[都市官場] 局長成長史 作者：徐浩瀚 (連載中)

853、將軍與女兒都是怪人


午餐看起來樸素，實際上價值連城。對於東州警備區的兩位主官，方圓有了新的體認：部隊和地方上的官場文化其實也是相通的，這取悅上級的方式方法也越來越爐火 純青了。這兩位主官，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讓這位副司令員同意收下了價值十萬元以上的東州當地的“土特產”了。如果說，**裸的金錢交給將軍，方圓敢打包 票，將軍百分百不會要，尤其這裡還有他方圓這樣一個外人；但土特產，本土本鄉有，到了南京就沒有，這樣的東西給領導嘗嘗鮮，確實看起來是無可厚非啊！

    餐桌上幾乎沒有人理睬方圓，將軍與警備區的兩位主官談論軍事上的事情，方圓似乎也聽不進去；與汪泉之間，似乎沒有太多的共同語言其實本來就沒有什麼共同語 言，見過一次面，通過幾次電話而已；將軍似乎也忽視了方圓的存在，說要留下他再交流交流，結果現在也是一句沒有談。在餐桌上，方圓仿佛成了局外人。這樣也 好，雖然內心深處有一些失落感，但聽著警備區的主官介紹山珍野味，自己再細細地品嘗這些平常很難吃到的極品菜肴，倒也怡然自樂。

    午餐終於結束了。警備區司令和政委在看到將軍放好筷子準備戴上帽子的時候，都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跑到將軍的身後，似乎要比一比誰更快地把將軍後面的椅子給 移開。這馬屁拍的，如果是年輕人這樣做，倒也有情可原，關鍵是兩位大校都是四十好幾的人，其中司令體形還比較臃腫肥胖，在這個時候速度竟然也相當麻利，還搶在了政委的前面。

    將軍說：“我中午要休息休息，還要跟這個小鬼聊一聊。 你們先回去吧。”兩個人打了立正：“是，首長。”將軍說：“那我就不送你們了。下午東州市委市政府領導什麼通知我去看看民兵訓練基地，你們給我打內線電話。”兩個人又打了立正：“是，首長。”將軍擺了擺手，點了點頭。兩位大校在陪著將軍出了包間之後，靜靜地看著將軍和方圓、汪泉走回臥室。方圓到臥室門口 時，還看到兩位大校在站著，一動不動，目不轉睛。方圓跟著將軍進入客戶，在關門的一刹那，方圓才看到兩位大校似乎大大地喘了一口氣，輕聲交流著，走下樓 去。呵，哪行哪業，都不容易啊！大校的職務夠高吧，結果怎麼樣，在將軍的面前，就跟士兵看到連長一樣。

    進了客房，將軍在沙發前坐 下。汪泉給父親倒了一杯茶，放到將軍的面前。將軍說：“小鬼，你也坐下吧。”方圓說：“謝謝首長。要是沒有什麼事，我想我就不打擾首長休息了。”將軍說： “坐下。上午我們還沒有說完，現在接著說。”汪泉說：“方圓，你真地那麼著急要走嗎？”有些幽怨的神情讓方圓的心一軟：“我不著急走。如果沒有打擾將軍休 息的話，我願意接受將軍的教導。”將軍說：“坐，老站著幹什麼？這裡也沒有外人了，大家都可以隨意些。”

    汪泉坐在了將軍的身邊， 方圓坐到了將軍的對面。將軍說：“你對東州警備區兩位主官有什麼印象？”啊？這可真是一個讓方圓出乎意料的問題。方圓心裡還真有些想法，覺得他們的馬屁拍 得太厲害了，但這個能說嗎？方圓回答：“首長，我覺得警備區的兩位領導對您都非常尊敬！”將軍哈哈冷笑：“狗屁！”方圓大吃一驚，不知道將軍為什麼會這樣 說。汪泉說：“爸，說話或這麼粗魯好不好？方圓不是你的兵，也不是你的手下。”將軍說：“也對。小方，這是你的真實想法嗎？我想聽聽你的真實想法。”

    什麼是真實想法？我能把我心裡想的說出來嗎？方圓捫心自問。方圓否定了這樣的想法，對將軍說：“首長，我覺得他們對您確實非常尊敬。”將軍說：“在部隊，官 大一級壓死人的。東州警備區區的上級是清江省軍區，清江省軍區的上頭是南京軍區，我這比警備區的司令高了好幾級啊！雁蕩的霧峰明前茶好不好？太好了！貴不 貴，太貴了！他們把茶送給我，我知道不知道這茶葉很貴？當然知道。我缺茶喝嗎？不缺！但我能不能不要？不能！不能啊！”將軍有一點自言自語的味道：“我要 是不要，這兩位恐怕好幾天晚上都睡不著覺了。要創造社會的穩定，部隊首先要絕對穩定，我能因為幾斤茶葉就讓一個地級市的警備區主官成宿地睡不著嗎？”

    方圓沒有聽懂將軍的話，但聽出了將軍的無奈。難道上級領導收下級的禮物，有的時候還就是這樣無奈，不收不行嗎？方圓真地有疑問。

    將 軍自言自語：“其實我從心裡反感這些不講真實水準只講搞關係的軍人，這樣的軍人不是真正的軍人，當戰鬥來臨的時候，他們也是無法獨當一面的。真正的軍人， 就是要時刻想著訓練，想著時刻準備著保衛每一寸領土不受威脅，時刻想著國家的完全統一。天天想著拍馬屁和送禮，這樣的軍人都怎麼能夠當好真正的一級部隊的 主官？從我這裡看，這兩個人都不適用擔任正職，怎麼辦呢？在部隊工作了幾十年了，讓他們轉業顯然不現實，讓他們做地方部隊的主官顯然也不合適，這唯一的辦 法看來就是官升半級，讓他們做副軍級的省軍分區的副職或閒職了。集團軍也好，地方部隊也好，主官都必須是真正的軍人，來之能戰，戰之能勝，這才是合格的軍 人，當國家需要的時候，當需要武力收復臺灣的時候，才能打得贏。”

    汪泉顯然不滿意父親的話：“爸，時代不同了，你的思想觀念太陳 舊了。再說，你也不是軍區的主官，你操那麼多的心幹什麼？現在地方上送點禮、收點禮都已經是稀鬆平常，最近幾次雙規的那些幹部，哪個不在1000萬以 上。”將軍說：“我一直堅信，党指揮槍，什麼時候，都要堅持這一點。我覺得領導人說的‘打得贏，不變質’這6個字說得太好了。但孩子，如果槍都爛掉了，黨 還怎麼能指揮得了槍呢？”汪泉說：“你談的那麼高深的問題，我聽不懂。爸，你不是要與方圓交流嗎？說了半天，還是你自己在自言自語。你要是不想說，那我就 說了。”將軍說：“好，你說吧。”汪泉說：“今天在這裡，我要再一次鄭重地跟你說，你提的那門親事，我不同意！雖然方圓已經結婚了，不能再犯重婚罪，但我 以後再找，還是要找像方圓這樣的，上進心強，有潛力，有能力，年輕有為的人，絕對不會嫁一個靠著爸爸或爺爺的官位做出一點成績的花花公子。這就是我今天最 想跟你說的。”

    將軍歎了一口氣：“好，那門親事，我同意取消。”汪泉笑了：“好，爸爸你總算做了一件英明的事。”將軍說：“但你 也老大不小了，儘早也要嫁出去。還是要多見見，多瞭解瞭解，不見不瞭解，總是難以遇到合適的人。”汪泉說：“我說了，要嫁就要嫁像方圓這樣的人。如果遇不 到第二個方圓，那我就一輩子不嫁了，讓我一直留在你的身邊，照顧你，不好嗎，爸爸？”將軍看了方圓一眼，又歎了一口氣。方圓說：“汪連長，其實比我方圓優 秀的人多了去了。別的我不知道，網易的丁磊、搜狐的張朝陽，都是年紀輕輕就已經成了億萬富翁，闖出了超過我方圓幾百億倍的業績，那才叫真正的成功。我呢， 都27歲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中學副校長。汪連長，我覺得你的想法還是有些欠妥，還是考慮得不周詳。”汪泉說：“你叫我汪泉好不好？我不喜歡你稱呼我汪連 長。你說得有道理，但並不符合我的心思。我不希望我未來的男人事業上太發達，如果真地事業太發達，整天忙於事業，那還要家做什麼？還要老婆做什麼？整天把 我一個人扔在家裡的，這樣的丈夫，再有事業，再成功，再有錢，都是不合格的。”

    方圓的心裡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方圓心裡說：就 照你這標準找，恐怕你真要當老姑娘了。哪裡有十全十美的？唯美主義的婚姻都是鏡中花，水中月，生活總是不完美的，如果因為不完美，就否定，就爭吵，這樣的 婚姻其實誰也無法過得下去。方圓想到了孔雙華，雖然她也有很多缺點，但至少非常忠誠，至少心裡也是非常愛方圓的，當然，現在她的心思更多地轉到了肚子裡的 寶寶上，對方圓有些忽視，但脾氣已經變小了許多，也在進步嘛！如果因為她脾氣不好、有的時候只想著自己不想著別人這些缺點就與她爭吵，就與她離婚，這自己 現在也不知道該結多少次婚，離多少次婚了。

    方圓忽然覺得，跟汪泉之間其實本來就沒有多少共同語言，或許自己在汪泉的心裡，因為可望而不可及，因此幻成了一個美麗的完美的肥皂泡了。方圓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遠離將軍和他的思想有些怪異的女兒汪泉副連長了。

854、劉明他不是人


之後的交流，都是些不鹹不淡的事情，將軍索然無味，方圓也覺得越來越尷尬了。還好，時間過得很快，在13：20分的時候，那位八一賓館的少校又喊報告進來，告訴將軍，市委王書記和市政府宋市長，還有 警備區的司令和政委，都已經在賓館樓下等著了。

    將軍說：“小方，下午要是沒有什麼事，你就和汪泉在一起交流交流。我陪他們去民兵 基地看一看。”方圓說：“首長，我家裡還有些事情，也準備回去了。”汪泉竟然有些依依不捨，真希望方圓能夠陪自己多呆一會兒，明明知道方圓是已婚男人，但 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越看方圓越覺得舒服，越看方圓越覺得心目中最理想的男人就是像方圓這樣的男人。她用眼神想留住方圓，但方圓似乎沒有看到，汪 泉終於忍不住說：“讓我爸他們先去吧，你一會兒再走也好嘛。”

    在這一刹那，方圓的心軟得似乎要答應了，但想到宋雲生那奇怪的表 情，心裡有些恐懼，還是與將軍一起出門，讓宋市長看到比較好。萬一宋市長再問起方圓在哪裡的時候，將軍回答“在與我女兒說說話”的話，真不知道宋市長心裡 會怎樣想。給10個膽子也不敢與汪泉單獨呆在一起啊！這汪泉雖然不是魔鬼，但卻是炙人的火焰山啊！

    方圓說：“汪泉，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對不對？朋友以後會有經常見面的時候。今天，我確實有些事要辦，也請你多理解。”汪泉說：“好吧。到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反正我在邊防一團，隨時到東州市區來，到時候不准不接我電話。”

    方圓立刻覺得腦袋發漲。接電話，如果不分場合，那可真是一件麻煩事。這個時候，當著將軍的面，能說什麼呢？方圓說：“好的，汪泉，我有事也會給你打電話的。”汪泉說：“好啊好啊，你什麼時候打電話，我都會接。”

    汪 泉留在了賓館。方圓陪著將軍，在少校的引領下下了樓。在一樓的大廳，方圓見到了王國棟、宋雲生和警備區的司令、政委。方圓忽然覺得自己變成了小學生，像見 到校長一樣，跟幾位領導打招呼：“王書記好。”“宋市長好。”“首長好。”宋雲生笑著說：“方圓，你也要陪將軍一起去參觀指導民兵訓練基地嗎？”方圓說： “不，宋市長，我這就準備回去了。今天能夠接受汪副司令員的教誨，已經非常榮幸。”宋雲生說：“首長很器重你啊！”方圓說：“首長是我學習的楷模。”將軍 笑著說：“小方爭第一的勁頭，跟我年輕的時候很相像啊！可惜啊，他不同意加入部隊，不然也是一塊好鋼。”宋雲生說：“在東州，我們也會把他鍛造成一塊好鋼 的，請首長放心。”將軍說：“那我們走吧。”

    方圓站在一邊，目前幾位領導和市委辦、市政府辦、警備區辦的車隊浩浩蕩蕩地離去，這 才與少校握手告別。在走往公車站的路上，方圓的手機鈴聲響起，這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剛剛接通，就聽到一個女子痛哭失聲的聲音。方圓說：“喂，請問你 找誰？”女人還是在哭。方圓說：“請問你是誰，你要找誰？我認識你嗎？”女人仍然在哭。方圓有些心煩意亂，今天上午被這汪泉給攪得心緒不寧，現在又來了一 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方圓有些惱火：媽的，什麼女人都來找我，我成了什麼？方圓說：“你好，你是不是找錯人了？如果找錯人了，我就掛電話了。”女人這才說： “方圓，別掛電話。”

    她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方圓說：“你是誰？”女人說：“我是趙巧巧啊！方圓，方圓，我現在全身都痛死了，劉明，劉明他不是人。”

    劉明不是人？方圓真地有些詫異，這劉明與趙巧巧之間的關係不是特別好嗎？如果不是特別好，至於下這麼大的本錢為一個學校普通老師出一節省課嗎？現在，劉明怎麼不是人了？趙巧巧說：“方圓，你要幫幫我呀？”

    方 圓說：“趙老師，劉校長一直很器重你啊！這一次出省課，劉校長對你的支持，教研室的領導，我，還有其他人，可都是看在眼裡的。”趙巧巧說：“劉明他不是人，他變態。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他用繩子綁我，往我的身上滴蠟燭油，還用鞭子抽我，還往我的嘴裡和正面胡亂塞些東西，我現在全身沒有一處不疼，劉明他不 是人啊！”

    虐待？方圓的腦海裡第一時間跳出來兩個字母。劉明竟然有虐待的傾向？讓方圓感到奇怪的時候，自己的雄性特徵在這聽完趙 巧巧的這幾句話後，奇跡地發硬了。看來，對劉明的認識還要重新去深入啊！幸虧自己沒有答應劉明的要求，同意調到5中；如果答應了，跟一個變態的人一起工 作，天知道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對於趙巧巧的傾訴，方圓真地充滿了同情。為了出一節省課，把身體都交給校長虐待了，這也實在太可憐 了？是不是所有的女老師出省課都會遇到這樣的潛規則，就像女演員要想擔任女主角必須陪導演睡覺這條潛規則一樣？方圓搖了搖頭，唉，做個女人，想出點名，還 真不容易啊！可是，劉明**她，跟我方圓有什麼相干？方圓說：“趙老師，這件事你不要跟我說，你應該跟你的親人說。”趙巧巧哭訴：“我怎麼跟我父母講？我 都被燙得渾身是傷，打得全身都鞭痕，連兩個□□都被夾出血了，我怎麼跟父母講？我沒人可講啊！可是，憋在我心裡，我太難受了，太痛苦了。方圓，你可要幫幫 我啊！”

    我憑什麼要幫你？我是你什麼人？如果是你的戀人或丈夫，遇到這樣的事情，更是不能容忍，除了氣憤，肯定還會為對方的失貞 失節鬧上離婚的地步。自己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可不能再被這個狐狸精給纏著。方圓說：“趙老師，你剛才跟我說了什麼，我全沒聽到。你和劉校長之間的事情， 你和劉校長處理，與我無任何關係。我不想攙和任何不該攙和的事，我也不知道你和劉校長之間發生了什麼事。趙老師，好自為之吧，再見。”

    方圓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但方圓驚奇地發現，自己的雄性特徵這個時候也是越來越明顯了。媽的，它也跟著受刺激了。

855、今天交了桃花運了


  掛斷電話，方圓還一直擔心這趙巧巧會再一次打電話過來。但幸運的是，趙巧巧沒有再打過來。方圓的心被攪得很亂，虐待？這個詞彙曾經離他的生活多遠啊！現在竟然就發生在他的周圍。 原來以為，喜歡虐待的人絕大多數都是那些花花公子或變態的人，沒有想到，在教育系統內部，竟然也有虐待變態者，雖然全市5萬名教師，劉明僅僅是其中的五萬 分之一，但一鍋好粥，往往放了一粒老鼠屎，這一鍋粥都跟著臭了，就像3中的前任校長陳青雲，嫖娼事件發生後，外面的人是怎麼評論教育的，說學校的校長都喜 歡嫖娼，教育的整個風氣都壞了。實際上，哪裡有那麼嚴重？一個校長嫖娼，不代表所有的校長都嫖娼；一個校長的不良行為無法代表東州教育整體上良好的師德水 平。但總是有人要為些負責，陳青雲從嫖娼牽扯出受賄，雙規進了監獄；韓局長、馬書記不是被記過了嗎？紀委書記不是被調離了嗎？劉明，我算是重新認識了你！ 這個趙巧巧，原來我還以為你們之間僅僅是情人關係，看來比我想得更可憐，這趙巧巧竟然成了你劉明的玩物，被捆綁，被滴蠟，被亂插真不知道亂插了些什麼東 西。這種事情，也沒有辦法問啊！

    手機鈴聲再一次響起的時候，方圓有一點神經質地看了一眼，有點怕是趙巧巧再次打來電話，但這一回 不是。打電話的是方圓的大學同學，31中的團委副書記舒涵。方圓接通了電話：“舒涵，你好。”舒涵說：“方校長，在忙嗎？”方圓說：“同學之間，直接叫名 字最合適。有什麼事嗎？”舒涵說：“好幾個同學給我打電話，說咱已經一個月沒有聚了，大家都推我給你打電話，商量商量，咱什麼時候再聚一次。”

    確 實是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雖然方圓實在不願意見滕琳，也不太想見蒲永軍，對於其他同學，還是比較想見一見的。方圓說：“你說什麼時候有時間，咱們就聚一 次。”舒涵說：“你是領導，最忙，大夥兒都說，只要你得空，大家就都有空。”方圓的心裡有一種舒服的感覺，這種舒服源自被尊重。舒涵說：“上一次咱聚會， 收了1100元，結果金谷酒店的老闆不斷給免了酒水錢，還給菜金打了折，我們一共才花了400元，現在還剩下700元呢！方校長，你看咱們是不是還去金 穀？”

    呵，又想去占苗哥的便宜啊！方圓覺得，自己的面子再值錢，如果這麼不珍惜，那恐怕很快就不值錢了。方圓說：“咱一定要去金 穀嗎？大家再商議商議，別的飯店也可以，物美價廉一點的，經濟衛生一點的，就可以。”舒涵說：“同學們都覺得你有面子，在金穀，我們吃得好，而且還便 宜。”方圓心裡真有些無奈啊！這些同學，也太有一點市儈了吧？不拿我方圓的面子當錢啊！方圓說：“這樣吧，我聯繫聯繫，另找一處酒店吧。”舒涵說：“方校 長，還是你有本事。你選哪裡，我們就去哪裡。”方圓說：“什麼時間合適？”舒涵說：“下個星期六怎麼樣？正好是清明時節，上午我們一起去翠微公園踏踏青， 中午在一起吃頓飯，然後下午一起去唱唱歌？”方圓說：“下星期我沒有時間，我要出差，正好兩天時間。”舒涵說：“要不明天？”方圓說：“明天中午在一起聚 聚餐是可以的，不過上午我要陪老婆去醫院體檢，踏青就不能參加了。”舒涵“哦”了一聲，很失望的聲音：“那就要拖到四月中旬了。”方圓說：“來日方長。我 們大學四年的友誼，可以一輩子的，也不在這一天兩天。這樣吧，我也挺想同學們的，咱就暫定下下個周的週六，4月14日。你負責聯繫一下同學，咱到4月12 日前後再聯繫聯繫，看看是不是還有別的事，好不好？”舒涵說：“好吧。”

    掛了舒涵的電話，方圓也來到了公車站，上了一輛回家的 公車，方圓覺得哪裡也不如家好。心理真地挺疲勞的，跟人交往怎麼這麼累呀！在將軍的面前，裝得像個小學生；在宋雲生的面前，提心吊膽就怕被他誤解；給孫 書記打電話，還擔心他責怪；與汪泉交流，卻似乎並沒有任何共同語言；而接到趙巧巧的電話，方圓的心裡湧起莫名的衝動，那種帶一點邪惡的衝動；舒涵的電話， 卻讓方圓感到心裡真是煩透了。方圓忽然想到，其實自己感覺這麼不容易，其實有很多人更不容易。方圓想起了國家領導人，看到那些仇視中國的別的國家元首或政 府首腦，雖然心裡恨得要命，但臉上還掛著燦爛的笑容；方圓想起了那些洗頭房的小姐，雖然每天接待的都是不同的男人，有乾淨的也有髒的，但都必須裝出一副笑 臉唉，其實別人也都不挺不容易的。舒涵容易嗎？給自己打電話，那麼小心翼翼的，哪裡像是自己的同學，分明是下級跟上級說話；自己說下周沒有時間要出差，對 方連個屁都不敢放，也不敢表達絲毫不滿，最多也就表現出一點失望。人哪，其實就那麼回事！誰容易？誰都不容易。

    手機鈴聲再 一次響起來。手機一直在手裡握著，方圓展開翻蓋，這一回是上海鐵路局東州鐵路辦事處邵可卿打來的電話。今天真是交了桃花運了，年輕女人，老女人；好女人， 不算好的女人，都打電話來，快趕上超級豔遇了。接吧，邵可卿的電話怎麼能不接，以後要麻煩邵可卿的地方多著呢，每一次方淑娟回家，恐怕都要麻煩邵可卿了； 如果自己坐火車回老家，恐怕也同樣少不了麻煩邵可卿。

    方圓按通了接聽鍵，親切地打招呼：“邵姐，下午好啊！”

856、被擊中了軟肋就得答應


星期天的上午，方圓和岳母陪著孔雙華，來到東州醫學院附屬醫院產科，進行例行檢查。方圓其實就擔負了一個司機兼提包的角色，裡裡外外的人情通達，全是岳母在前前後後地跑，畢竟岳母是主任醫師，是正教授，產 寇里的大小醫生、護士，還是非常尊敬地稱呼著孔主任長孔主任短，自然把孔雙華當作是優待物件，不用排隊，不用掛號，檢查費也不收。檢查結束，坐診的產科一 位副主任醫師在外面還有幾十位元孕婦等待的情況下，耐心細緻地給孔雙華講應該注意的問題。到最後，又給開了一盒補鐵的藥，表示從指標來看，胎兒已經開始與母 親爭奪鐵微量元素，母親應該要補鐵，否則容易貧血了。

    方圓一直站在後面，聽到外面嘈雜的人聲，看看妻子在享受著特別的待遇，心裡 真地很感慨：在哪裡都沒有絕對的公平，在哪裡都要講關係、講人情。這幾十個孕婦，因為沒有一個像岳母這樣的醫學院的教授作媽媽，所以要想看專家號，就只能 等，而且還一點不敢當著這位副主任醫師的面發牢騷，雖然心裡對孔雙華、對這位副主任醫師一肚子意見。其實人就是這樣，越是在社會的底層，就不會有人重視 你，就不會有人關照你。方圓想到了自己，原來是一名普通教師的時候，連大學同學聚會都不叫他；現在，當了副校長，好像受到的重視也越來越多了，雖然現在的 收入還是很低，只有2000多元，但其他方面已經明顯地感受到了不同。看來，人活在世上，就是要力爭上游，為什麼在學校裡問學生將來想做什麼的時候，許多 學生都會說當老闆，當官，而選擇當工人、當農民、當解放軍的學生是越來越少了，這僅僅是世界觀和人生觀的教育不到位嗎？一個充滿著勢利的社會，人如果沒有 出息，只會被勢力眼們所鄙視和漠視。方圓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還要繼續加把勁啊！

    從東醫附院回家，孔媽媽洗了手，就鑽進了廚房。 方圓說：“媽，您辛苦了。”孔媽媽說：“不累。小華檢查結果挺好的，我也就挺放心的。補鐵，這是必須的。胎兒形成紅細胞需要大量的鐵，不夠的時候就會從母 體去奪取。小華是該補鐵了，以前我有一點忽視了。”方圓說：“媽，我會督促雙華每天按時吃鐵的。”孔媽媽說：“好。”孔雙華說：“你們都把我當成什麼人 了？我自己知道吃的。為了我的寶寶健康，我吃什麼都行，哪怕它很難吃。”方圓說：“老婆你真偉大。”孔雙華說：“那當然了，母親最偉大。”方圓說：“老 婆，你現在是不是越來越有感受，咱媽對你的愛，與你對我們的寶寶的愛，都是偉大的母愛啊！你現在這樣愛我們的寶寶，就與媽媽當年愛你是一樣的。”孔媽媽心 裡感到一陣溫暖：女婿的話不是在提醒女兒，要多關心自己嗎？孔雙華也不笨人，雖然有一點不舒服，但觸類旁通由此及彼，說：“媽，上一次你生病的時候，我對 你關心不夠，是我不對。”孔媽媽說：“都過去的事兒了，不用提了。”方圓說：“媽，我相信雙華以後一定會做得更好，因為她要給我們的小寶寶做一個良好的榜 樣，她更孝敬父母，孩子耳濡目染，也一定會更孝敬我和雙華。”孔媽媽眼睛裡又有淚了：“是這樣的，是這樣的。”

    方圓說：“媽，中 午我不能在家吃飯了，外面還有一個飯局，必須去。”孔雙華說：“方圓，你現在的飯局可真不少啊！你也快成了爸了。”方圓說：“我也沒有辦法。但我都儘量抽 時間陪陪老婆，陪陪家裡人的，就像今天上午陪你去醫院檢查身體一樣。”孔雙華說：“誰請你吃飯啊？”方圓不能說是邵可卿請的，只好說：“是金谷的苗哥請 的。他要請一位重要的客人，讓我過去陪一陪。”孔雙華說：“方圓，我忽然發現，你現在成了香餑餑了，5中的劉明稀罕你，青聯的主席稀罕你，這位開酒店的苗 老闆也那麼稀罕你。我怎麼沒看出你哪裡有這麼多的魅力啊？”方圓笑著說：“老婆，我大的魅力是沒有的，但小的魅力還是有一點點的，要是一點魅力也沒有，像 我老婆這樣家庭好、有知識、有內涵又長得漂亮的女孩子，怎麼會嫁給我呢？”

    一句話，讓孔雙華眉開眼笑：“算你說對了。不過要繼續努力，要更有魅力才成。”方圓說：“遵命，夫人。”孔媽媽也笑了：“好，去吧。不過不要喝多酒，對身體不好呢！”方圓說：“遵命，媽媽。”

    從 家裡出來，方圓又去了離醫學院社區不遠的公車站。想到中午要喝酒，這開車肯定是不現實的，方圓對於許多人酒後開車還是很看不慣的，但對於自己，可以開 車，可以喝酒，但喝了酒之後堅決不開車，這不是兒戲，是對自己負責，對家庭負責啊！想到昨天下午接到邵可卿的電話，方圓的心裡真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苗 哥請的是她邵可卿，也不是我方圓，為什麼讓我陪酒呢？剛剛拒絕了舒涵要去金谷酒店搞同學聚會，就是為了避免給苗哥添麻煩，結果還是要去金穀。方圓從內心深 處說，對苗東順還是很感激的，但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抵觸感，覺得與苗東順這樣的人，不要交往得太深，否則將來或許也會有麻煩。但邵可卿的理由讓人無法拒絕： “方圓，你是苗總的小兄弟，也是我的好朋友。雖然最近我給苗總的商貿公司搞了幾節車皮，但我與苗總之間更多的還是生意上的往來，有你在中間幫著潤滑潤滑， 我想苗總也開心，我也能比較安心。”貌似很充分的理由，但方圓還是委婉地拒絕了一下：“邵主任，我對生意上的事情真地不太懂呢！”邵可卿說：“就算是你幫 我一個忙好不好？這一次你幫了我，下一次我一定幫你。”

    一句話擊中軟肋。想到將來很有可能要麻煩邵可卿買火車票，方圓態度立刻軟化：“好的，邵主任，我明天中午一定去。”邵可卿說：“還是叫我邵姐吧。都是青聯委員，都是好朋友，還那麼客氣幹什麼？”方圓說：“好的，邵姐。”

    現在，來到公車站，方圓在等開往金穀大酒店方向的公車。但倏地，一輛黑色的奧迪車停在了方圓的身邊，車窗搖了下來，竟然是邵可卿：“方圓，快上車吧。”

    看到邵可卿在車窗裡巧笑嫣然，方圓說：“邵姐，你怎麼知道我在等公車？”邵可卿說：“遇上了唄。你不是有車，怎麼沒有開？”方圓說：“中午少不了喝點酒，所以我就沒開。”邵可卿說：“上車吧。”

    方 圓上了車，奧迪a6快速地啟動，並平穩地行駛起來。這款自動檔的奧迪a6，在內部裝飾方面似乎比不了劉明的那一輛，但卻很簡潔乾淨，有一種特有的女性味 道。方圓問：“邵姐，今天你的司機沒有來開車啊？”邵可卿說：“有的時候，自己開車還是很方便的。”方圓說：“那是。”

    很快就到 了金穀大酒店。當邵可卿和方圓在停好車後，剛剛步入大廳，就看到那個熟悉的前臺經理小碎步跑了過來：“方校長，您過來了呀！”方圓說：“周經理你好。苗總 在嗎？這一位是苗總今天請的邵主任。”前臺經理說：“您就是邵主任！邵主任您好，我馬上向苗總彙報。兩位領導，請跟我上三樓。”

    邵可卿說：“方圓，你這裡人頭挺熟啊！”方圓笑了笑：“來過幾次，就認識了。”前臺經理說：“方校長可是我們苗總的好兄弟啊！”邵可卿說：“看來，找方圓來，還真是選對了人。”方圓說：“邵姐，您實在太客氣了。”

    前臺經理一邊上樓一邊給苗東順打電話，才上了二樓，就看到苗東順和司雨詩兩個人綻放著一臉的笑容，從三樓樓梯上疾步地向下走。苗東順一邊走一邊打招呼：“邵主任，兄弟，迎晚了，迎晚了，過錯啊，過錯啊！”

    幾 步走到跟前，苗東順的大手握住了邵可卿的說：“邵主任，我的大貴人啊！今天能請到邵主任，我苗東順真是三生有幸。”司雨詩說：“邵主任，歡迎啊！”臉上雖 然有笑，但似乎並不是那麼真誠。邵可卿說：“苗總和司總太客氣了。”苗東順說：“邵主任面子很大啊，連我兄弟也叫來了。我這兄弟，我平常想他，叫他來都推 說忙來不了，邵主任的面子可真大啊！”邵可卿說：“怎麼說還是你們兄弟熟，我跟你的兄弟又都是青聯委員，大家坐在一起，才不會有陌生感，對不對？”苗東順 拍拍腦袋：“邵主任真是冰雪聰明，我也知道你和我兄弟關係好，怎麼就沒有想到讓我兄弟來作陪呢！”

    嘿，戲都演到這程度了，真有爐火純青以假亂真的造詣了。方圓感慨：這個時候，其實能夠或多或少感覺到一點，苗東順對他方圓，其實也有虛偽的成分在裡面。

857女人有時的心態很可怕


  這一次請邵可卿的包間，方圓是來過的。那一次苗東順宴請他方圓和岳父、岳母和妻子一家人，用的就是這個包間。不過，現在看得出來，這個包間大概平常是不對外營業 的，就是苗東順平常宴請有關人士或與好朋友小範圍聚會時用的。

    苗東順把邵可卿請到了面沖門口的主位，邵可卿客氣地說：“苗總，這 應該是你的座位啊！”苗東順說：“邵主任，今天咱是朋友聚會，一個外人也沒有，方圓是我的兄弟，這一個是我的老婆，所以也不分什麼位置。我看你坐在那裡正 合適。”邵可卿說：“好吧，那我就坐這裡了。”

    苗東順說：“邵主任，今天你能來這裡，我老苗和老婆就感到特別的榮幸。我是個大老 粗，也不會說些文縐縐的客氣話，這方面我老弟方圓行，他有文化。我就直接開門見山，邵主任，想吃點什麼菜？想喝點什麼酒？”邵可卿說：“隨便。”苗東順 說：“這可隨便不得。邵主任是貴客，一定要讓邵主任吃得好，喝得好，我老苗才心安。酒嘛，我提個建議，我這裡代理法國的多個品牌的葡萄酒，咱們中午喝一點 香檳酒好不好？”邵可卿說：“好啊！不知道要喝什麼品牌的？”苗東順說：“就喝銘悅香檳吧。小司，你平常最喜歡喝的粉紅色的那個香檳，叫什麼名稱？我聽 說，很多有地位、有身份的女士都喜歡喝這種粉紅色的香檳。”司雨詩說：“邵主任，我家老苗說的，是銘悅粉紅香檳，我是很喜歡的，不知道邵主任是不是以前也 喝過。”邵可卿笑著說：“或許喝得沒有司總喝得多一些，但這粉紅香檳還是喝過幾次的。這酒上市的年份不多，1998年上市，我是在2000年第一次喝，到今天也差不多七年了吧，家裡現在還有兩瓶吧。”司雨詩說：“邵主任是位高見識廣，我比不了邵主任的。”

    話雖這樣說，但方圓還是聽出了兩個女人較勁的味道。唉，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現在看，兩個女人也一樣唱戲啊！

    苗東順說：“邵主任既然喜歡喝，那咱今天中午就喝這香檳了。服務員，你讓周經理先拿出4瓶粉紅香檳，放在冷藏櫃裡冰它一會兒，冰好了拿上來。”邵可卿說： “苗總，你是行家啊！”苗東順說：“什麼行家啊？這都是我家小司逼的，每一次她要喝，總是讓我先放到冰箱裡冰上20分鐘。”司雨詩說：“這粉紅香檳，只有冰上一會兒，在溫度8度左右喝，味道最佳。邵主任家中常年儲藏這香檳酒，想必也是這樣喝的。”

    這是賣弄，還是試探？方圓覺得，女人之間有的時候真有意思。苗東順請邵可卿來，邵可卿說是因為車皮的事情答謝，可方圓就不明白了，這個司雨詩大嫂為什麼好像對邵可卿有些敵視呢？雖然看不出明刀明槍，但這火藥的味道還是相當的重。

    邵可卿說：“還得好好向司總學習取經啊！不過，苗總，司總，咱隨便喝一點幹白或幹紅就可以，銘悅的香檳還是很貴的，我看中午就不喝了吧。”苗東順說：“那怎 麼能行？邵主任是我苗東順的貴賓，我的商貿公司，正是在邵主任的大力支持下，在今年春節往現在，一個月的業務量，相當於過去半年的業務量。這一頭貨物剛剛 從東州港卸下集裝箱，那一頭火車已經在等著拉了。這物流的速度是我以前的多少倍都不止！原來我在清江只是三個代理商之一，只能滿足清江東南部的供貨；現在 物流速度快了，我一個人的代理量，就比另外兩家的代理總和都多。我思前想後，就覺得邵主任是我金谷商貿公司最大的功臣啊！”

    當著 一個女人的面，毫無保留地去讚美另外一個女人，這簡直就是在火上添一把柴。果然，方圓注意到司雨詩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雖然還掛著笑容，實際上是已經僵硬 了的笑容。邵可卿說：“這是苗總特別能幹，與我有什麼相干？”苗東順說：“關係太大了。雖然我沒文化，但我知道物流這個詞，也知道物流的重要性。我的進口酒如果一直在東州港積壓著運不出去，靠卡車一個箱子一個箱子地往外運，猴年馬月才能運完。現在不一樣了，有了邵主任的大力支持，來了就運，我說我簡 直是幸運地遇到了活菩薩了。”

    邵可卿眉開眼笑。被人讚美，總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雖然眼前這個壯漢看起來沒有多少文化。沒文化 怎麼了，有實力就成。自己這麼多年，投靠過的男人都有文化嗎？狗屁！有的是頂頭上司，有權；有的是大老闆，有錢；真正有文化的有幾個呀？苗東順可算是有實 力的人，東州的金穀酒店都好幾家，更不用說什麼金谷典當行、金谷夜總會、金穀投資公司、金谷商貿公司。估摸著這苗東順少說也得幾十億家產吧！跟有實力的老 板交往，對方受益，自己也受益啊！更何況，有權不使，過期作廢。自己現在是一個沒有人敢娶的女人，同樣對任何人都不放心，但總是要生活下去，什麼最可靠？ 錢！手頭上有更多的錢，帳戶裡有更多的存款，那自己的後半生，即使沒有一個值得嫁的男人，但也同樣可以生活得很好。邵可卿被苗東順逗樂了：“苗總，我都成 活菩薩了，那你是誰啊？”苗東順說：“我就是活菩薩手裡逃不出去的孫悟空，雖然有一點本事，但被菩薩一念緊箍咒，我就老實了。”邵可卿是哈哈大笑，而司雨 詩的臉色是更加難看起來，現在連笑容都沒有了。

    方圓有點後悔今天來攙和什麼？不知道這樣的話叫不叫打情罵俏，反正苗東順與邵可卿 之間是互動良好，倒是嫂子司雨詩被冷落在一邊。女人的嫉妒心都是很強的，看看司雨詩的表情就能看得出來。也難怪，雖然司雨詩是苗東順現在公開帶出來的老 婆，也給苗東順生了兩個孩子，但好像她也沒有什麼名分，也屬於沒有結婚證不受法律保護的那一種。如果苗東順真地抱著怎樣的目的與邵可卿好起來，這司雨詩還 真是沒有什麼能夠限制苗東順的法律依據，因為她自己就是一個長期的也日漸老去的二奶啊！

    搞不懂苗東順是什麼意思，也搞不清邵可卿 為什麼要叫自己來，不過方圓的心卻是覺得，自己呆在這裡當燈泡的滋味，比司雨詩的尷尬與難受，也好不到哪裡去。司雨詩肯定是不會走的，她現在恐怕雖然生氣 和醋意大發，但更不能走，走了的話，苗東順和邵可卿之間發生點她不想看到的事，那更是她所不想看到的。唉，誰都不容易啊！

    這個時候，四瓶被冰好的酒端上來了。苗東順說：“邵主任，小司，兄弟，今天中午咱就喝這銘悅香檳了。那我們吃點什麼菜呢？”邵可卿說：“既然苗老闆破費，一定要 喝這香檳，那吃的菜，我就提一點意見。這好酒如果配的菜不合適，顯然也糟蹋了這好酒。”苗東順說：“那是，那是。邵主任你說說看，要是金穀沒有的，你告訴 我哪裡有，我馬上安排人去訂上。”邵可卿看了司雨詩一眼，心裡有幾分得意。司雨詩的表情她早就看在了眼裡，她喜歡看別人的老婆吃醋的模樣，在過去的10年 裡，邵可卿曾經被多少女人當面罵過甚至撕扯過，甚至被人貼了大字報，上面寫著“臭婊子爛娼貨”之類的話，讓邵可卿對於那麼勾引自己的男人的妻子或者說法律 保護的性伴侶同樣充滿了仇恨，憑什麼罵我臭婊子？難道是我勾引你的男人嗎？難道你們的男人紅杏出牆，你們自己沒有責任嗎？現在，苗東順這樣熱烈地與她互 動，他的老婆當然心裡不舒服。邵可卿不知道，這司雨詩其實也是一個二奶，一個被苗東順的弟兄們和公司的員工公認為大嫂或董事長夫人的二奶。人家苗東順真正 的老婆住著別墅在家享福，什麼也不管，反正苗東順每月都大把大把地把錢往家寄，反正自己是正房，兒子也漸漸長大，將來兒子繼承父業，再把你司雨詩小婊子和 生的兩個野種全部趕盡殺絕。這些事情，邵可卿是根本不知道的，就是苗東順所有公司裡的新員工和手下兄弟們的新入夥的，也都不是清楚的，真正清楚的，只有跟 著苗東順一起出生入死的老兄弟和最資深的員工。其他的人，都以為司雨詩是金谷當家的老闆娘呢！、

    邵可卿斜睨著司雨詩，暗想，既然你的男人願意勾引我，那我還跟你客氣什麼？邵可卿說：“苗總，司總，那我就不客氣了。這銘悅香檳，最與它搭配的菜有兩種，一種是烤鵝肝，再就是咱中國特色 的紅燒肉，放醬油多一點白糖多一點的紅燒肉，要帶豬皮的那一種。我就點這兩道配酒菜，其他的菜，兩位老總看著上吧。”

858、方圓見識了官商勾結

  苗東順是不希望今天司雨詩要來的，他的心裡還真是有很多的想法。一想到按照與邵可卿的約定，過去一個月裡金穀公司獲得了那麼多的車皮，今天要付給邵可卿12萬元的好處費，苗東順是打心裡 肉疼。但事情從來都是這樣，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捨不得錢又怎麼會讓人家痛痛快快地幫自己辦事呢？所以苗東順有這樣一個想法，就是把這邵可卿給睡了，讓邵 可卿也成為自己的情婦之一，然後再要車皮的時候，就不需要再付更多的錢了，當然平常給邵可卿買件衣服、買點小禮物什麼的，這都正常，比起車皮的提成，那肯 定會少許多。想一想都知道一年下來，如果月月按照所用的車皮數給邵可卿兌現提成，一年下來就得150萬，這錢幹什麼用不好啊！

    可 是司雨詩一定要來。對於司雨詩，苗東順的心情也是矛盾的。這個女人，跟了自己12年了，開始的時候是硬開弓給上了，司雨詩也是痛哭流涕的，但最近幾年，特 別是兩個孩子都一天天地成長起來，司雨詩也死心塌地地跟著苗東順了。苗東順無法給她提供名分，她也似乎不介意，還發揮了工商管理專業的學歷專長，用心為苗 東順打理餐飲和商貿公司，並且打理得比苗東順親自打理都更加出色。在很多方面，苗東順覺得自己這麼大的產業，白道上的部分還真離不開司雨詩這麼一個女人。 但同時，同居得久了，**就像是白開水，越來越沒有味道，可惡的就是這司雨詩對於他在外面尋花問柳管得還是比較嚴，凡是跟女性接觸，她都願意跟著，讓苗東 順感覺到相當的不爽。當老大這麼多年了，從來都只有他管別人的份兒，時不常地被司雨詩過問排程，當然會心裡不舒服。所以，這就是矛盾，一種讓苗東順心 裡相當彆扭的矛盾。好在看在司雨詩打理公司有功勞，給他生了一個女兒一個兒子有功勞的份上，苗東順倒也沒有太多的計較。

    這一次與 邵可卿見面，除了第一筆12萬的好處費要給邵可卿，苗東順其實心裡也有了拖邵可卿上床的想法。好吃好酒招待著，能半推半就地上床最好，實在不行，給上一點 藥在酒裡或水裡，也不是不可以。更何況這邵可卿長得是相當有女人味兒，風韻猶存的她依稀可見年輕時的姣美容顏，經過精細的保養，雖然已經超過35歲，眼角 也依稀可見魚尾紋，但化妝後的美麗仍在，而且白嫩的臉蛋、脖子，更能讓人想到她的身體該是怎樣的白。職業套裝下仍然能看到玲瓏曲線的邵可卿，可以說渾身上下都透著迷人的女人味兒，一種讓苗東順這樣閱女無數的老男人更加喜歡的那種帶有成熟與嬌媚同在的女人味兒。

    才與邵可卿交流了幾句，苗東順就知道，邵可卿的文化底蘊一點也不比司雨詩差，對生活的品味恐怕也是個中高手。就看對香檳酒的理解，這個女人也不是那種鄉野村婦和剛畢業的大學生所能比的。而這種感覺，苗東順特別的喜歡。

    可 是，司雨詩來了。邵可卿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把老弟方圓也給帶來了。看來，今天想上這娘們兒是不可能了。還好，以後車皮合作的生意長著呢，今天不上，下 一次再上。讓女人心甘情願地投入到男人的懷抱，苗東順總結出了一條很重要的經驗，那就是出手大氣，男人味足一點。當年，中國唱著《十五的月亮》紅遍全中國 的部隊文藝工作者，一位享受正師級待遇的董姓女演員，多麼高傲，多麼目中無人，也曾經與那個醫生丈夫有過多麼美滿幸福的家，可是，當她來到廈門演唱，被當 時遠華集團的老總賴昌星親自上臺送花籃，花籃裡裝的不是別的，是120萬現金，再高貴的外表也被轟然震塌，非常順從地成為了賴的情婦，而不惜拋棄自己的丈 夫和兒子。那個時候，董也是40左右的風韻猶存的女人，就像現在的邵可卿一樣，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高貴、優雅、美麗、知性、淑女的女人味的女人。這種味道， 是裝不出來的，是年輕的女大學生們所很難擁有的，也是沒文化的女人很難擁有的，苗東順喜歡這種女人味道，一種讓人陶醉讓人迷戀讓人很想纏綿一回的女人味 道。越是閱女無數，越是知道生活中的女人其實凡品太多，而真正的精品太少，像董在賴的眼裡，那一定是精品女人；而邵在苗的眼裡，同樣也是精緻女人。

    到 現在為止，老弟方圓還沒說幾句話呢！苗東順意識到了這是冷落了這位兄弟。沒辦法，男人嘛，從來都是重色輕友，老弟你要多原諒啊！苗東順笑著說：“邵主任， 我老苗現在是服了你了。這紅香檳，配鵝肝，我也是不久前剛剛知道的。真沒想到，邵主任是品酒的行家裡手啊！”邵可卿笑著說：“這個嘛，大家都知道。我想貴 夫人司總也是很清楚的。”司雨詩說：“常年打理酒店，知道也是知道一點的。不過很佩服邵主任，絕對是見過大場面的領導，想必有很多大領導或老闆請邵主任品 過酒吧？”

    方圓聽出來這後半句話的譏諷之味，大概司雨詩或多或少瞭解邵可卿的過去吧，畢竟大家都不是傻子。邵可卿自然也是心中如 明鏡，笑笑說：“即使是沒有人請我，我自己在家裡也可以研究研究嘛！苗總，司總，你們也不要光忙著跟我說話，方校長可既是你們的兄弟，也是我請來的朋友， 冷落了方校長，這不太好吧。”苗東順說：“那是，那是。不過正是因為把兄弟當成自己的親兄弟，所以才沒有刻意跟兄弟多說什麼。看來，邵主任也是憐花惜玉的 菩薩心腸啊！”邵可卿說：“哪有苗老闆說得那麼好啊！要是像苗老闆說得那麼好，我還至於到現在嫁不出去嗎？”說著，看了司雨詩一眼，心裡話：即便是跟苗東 順沒有關係，也要嚇你一跳，讓你的日子不過好。獨身是什麼意思？是可以敞開懷抱接受任何男人，明白嗎？小司妮子。

    苗東順歎了口 氣：“唉，像邵主任這樣優秀的，誰要是能娶回家，那可真是這個男人的福氣啊！邵主任要模樣有模樣，要文化有文化，要品味有品味，真是不知道哪個男人將來有 福氣把邵主任娶回家喲！”邵可卿說：“老啦，很難嫁出去了。要是年輕10歲啊，我倒是希望嫁給像方校長這樣年輕有為的青年；現在，都徐娘半老，誰要啊？男 人過了35歲，可以從20歲的小姑娘一直挑到35歲的老姑娘；女人過了35歲，只能從35歲以上的二手男人裡找，哪有那麼容易？”苗東順說：“大多數應該 是這樣的，但像邵主任這樣的，絕對是個例外，我想，想娶邵主任的鑽石王老五，恐怕多了去了吧？”邵可卿又看了司雨詩一眼，對苗東順說：“如果我想嫁給你苗 總，你能同意嗎？”

    司雨詩果然坐不住了，“哼”了一聲，站了起來。邵可卿說：“司總，開玩笑的嘛，我又不能真搶你的男人，你何必 生氣呢？”司雨詩說：“就怕邵主任話裡有話。”苗東順說：“小詩，你坐下。如果不願意坐在這裡，你去看你的酒店。”司雨詩沒有動身，又坐了下來。苗東順 說：“邵主任，我是有婦之夫了，不能娶你的。不過，我有很多認識的朋友，他們個個都是百萬富翁，其中也有不少是離了婚，現在一個人過的。”邵可卿說：“這 緣分啊，靠別人介紹不行，還是要自己選。我謝謝你了。今天的話題扯得有點遠，來，倒酒吧。”

    苗東順說：“倒酒。上的菜，除了剛才 邵主任點的菜，其他的菜，讓周經理安排好，要與粉紅香檳配得好的，要能給女士養顏美容的，讓周經理看著上。”轉過臉，對方圓說：“兄弟，對不住，今天老哥 冷落了兄弟，一定要賠罪。”方圓說：“苗哥你客氣了。我今天就是來學習的。聽苗哥，嫂子和邵主任在交流，我覺得自己在長經驗長知識呢！”苗東順說：“那就 好，那就好。”

    方圓是真長見識了。不但在一定程度上瞭解了銘悅香檳酒的相關知識，更通過邵可卿與司雨詩的暗地裡鬥智，瞭解到要是纏上女人，可真是一件麻煩事。就在這裡，更讓方圓開眼界的事情出現了。

    苗 東順說：“邵主任，在正式喝酒之後，我想我們之間也應該結結帳了。我苗東順是講信用的人，邵主任幫了我那麼大的忙，這忙是不能白幫的。按照我們事先的約 定，3月全月你調撥給我的車皮數，我已經算好了，這個月我應該給你好處費12萬。”邵可卿說：“是嗎？有這麼多嗎？”苗東順說：“有呢！”說著，從旁邊的 椅子上拿起一個小手包，遞給邵可卿：“邵主任，本來呢想給你支票，怕給你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還是給現金。這包裡正好12萬，你點點看。”邵可卿接過小 包，接開拉鍊，果然，裡面整整齊齊地碼著12個匝100元的人民幣。邵可卿拿出一匝，對著燈光仔細地看了看，笑著說：“苗總，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你 了。”苗東順說：“應該謝的是你啊！”邵可卿把手包拉上，把包放在一邊，笑著說：“苗總是講信用的人，以後我們的合作會更愉快的。”

    嘿，就這麼赤裸裸的呀？看來，這幾個人還真沒把我方圓當外人，當著我的面來點錢。這是不是官商勾結呢？這邵可卿這麼大膽地收錢，而且一次收這麼多，難道不怕犯錯誤嗎？

859、灰烏鴉與白烏鴉


邵可卿今天來這裡，就是為了拿這12萬。哪有白給忙活的，有付出必須得有回報，否則，聯繫車皮這樣的活兒，誰無償給幹？至於吃苗東順一點喝苗東順一點，這也應該， 畢竟這12萬對於苗東順通過這些車皮賺的錢來說，就是芝麻大的一點點了。再吃他一點，他苗東順也是賺了很多。

    凡是做生意，都需要 知己知彼。苗東順是幹什麼的，邵可卿還是瞭解了一些背景情況，不過，在道上的口碑不錯，就是做生意講信用，答應的事情極少反悔。這就足夠了。其實道上的人 更好打交道，各做各的生意，比與官場上或官場上退下來的人做生意，需要提防的心理會更輕一些。

    拿了錢，邵可卿就想走了。留在這裡 幹什麼？難道等著喝醉了被苗東順嫖了嗎？看司雨詩那提心吊膽的樣子，邵可卿感到真地很可笑，像苗東順這樣的人，邵可卿是不想深入交往的，畢竟苗東順無法給 提供她所需要的東西，並且跟道上的人混，如果在鐵路機關裡傳開了，恐怕以後的仕途都會受到影響。邵可卿就想與苗東順保持一種生意的關係，我幫你聯繫車皮， 你給我好處，如此而已。多掙一些錢，萬一將來不再擔任什麼職務了，後半生的養老還指望著這些錢呢！自己拿這一點錢算得了什麼？西北某鐵路局的一位職級與自 己相當的，住著別墅不說，家裡還養著一輛賓士e550，一輛美國的悍馬，一輛豐田霸王吉普。光指著一個月2000多元的工資，一輩子都掙不出來。自己拿這點，算得了什麼呢？

    拿 了錢，這酒宴進行得很快。邵可卿知道香檳是不醉人的，酒精度平均在4度～8度，比啤酒的酒精度還要低。這銘悅粉紅香檳，平常也不是想喝就能喝得到的，今天 就在這裡喝一點吧。菜麼，點到為止，每一種菜都品嘗了幾口。當四瓶銘悅粉紅香檳見底的時候，邵可卿知道該適可而止了。苗東順說：“服務員，再去冰四瓶香 檳。”邵可卿說：“苗總，我看可以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也不知道方校長吃得好不好，吃得飽不飽？”方圓說：“邵主任，我吃好了。今天跟著你沾光了。”邵 可卿笑了：“那是沾了你苗哥的光啊！”苗東順說：“下一次我兄弟來，我再請他喝個夠。”方圓說：“別，給我喝太浪費了。今天我跟著邵主任喝一點，已經心滿 意足了。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喝銘悅香檳，別說，這味道還真是醇香無比。喝一口酒，吃一片烤鵝肝，那感覺沒法說。”苗東順哈哈大笑：“好兄弟，很有潛力 啊！以後哥有什麼合適的場合，一定叫著你。”方圓說：“謝謝了。”

    邵可卿說：“苗總，司總，我看今天就到這裡吧。我下午還有事 呢！”苗東順說：“好吧，杯中酒，我來敬。我祝邵主任越來越年輕，越來越漂亮，永葆青春，也祝我們未來的合作更加緊密。”邵可卿說：“我祝苗總和司總的生 意越做越大，財源廣進。”苗東順說：“好，互相祝願。”邵可卿說：“我還要祝方校長事業發展，早日當上局長、市長。”方圓說：“我哪裡敢這樣想啊？”苗東 順說：“我看我兄弟將來能當上局長、市長。兄弟，來，一起來碰碰杯，把邵主任給咱們的美好祝福，都收下。”

    酒足飯飽，連下午1點 都不到。苗東順、司雨詩送邵可卿和方圓下樓。苗東順說：“邵主任，我安排司機送你回去？”邵可卿說：“我們喝的是香檳啊！就這麼一點點酒精，還需要再派個 司機嗎？”苗東順說：“那是，那是。兄弟，你怎麼回去？”方圓說：“我坐公車回去就可以。”苗東順說：“那怎麼行？我安排人把你送回去吧。”邵可卿說： “還是我順路送方校長吧。我向市區西部走，在路上把方校長放下來，也就不勞煩苗總了。”苗東順說：“好。我就是覺得喝了酒不太合適。”邵可卿說：“沒什麼 不合適的。在東州，現在還沒有敢指下我的車的交警。放心吧。”

    牛逼！人到了一定的層次，都會有一些牛逼。方圓感慨：什麼時候自己也可以牛逼一回呢？

    方 圓坐上了車，與苗東順和司雨詩揮手告別。車輕便地倒了一下，便疾馳而去。車後，苗東順感慨地說：“小詩，咱的小兄弟我發現越來越不簡單了，我真看不透他 了。”司雨詩問：“怎麼這樣說？”苗東順說：“我這小兄弟人脈很廣啊！到處都有他的朋友，而且三教九流的，什麼樣的人都願意交我兄弟這樣的朋友。”司雨詩 說：“咱對他好好待著，問心無愧就可以。”苗東順說：“現在看也只能如此了。”

    車行駛在城區道路上。邵可卿說：“方圓，願意陪邵 姐兜兜風嗎？”方圓的心裡實在不情願，倒不是說邵可卿人不好，關鍵是方圓現在想回家。方圓說：“邵姐，我想回家休息休息。”邵可卿笑著說：“算你幫我一個 忙，好不好？陪我兜兜風，然後我給你找個休息的地方。幫我一個忙，ok？”方圓馬上想到了昨天邵可卿說的話“這一回你幫了我，我以後才好幫你嘛”。唉，被 人摸了軟肋，除了答應，還能怎麼樣？方圓說：“很高興邵姐瞧得起我。”邵可卿打了一個響指，把手自一體的變速杆調到了d檔，車子飛一樣的行駛起來了。

    東 州的市區面積也不算大，很快，奧迪a6就飛出了市區。市郊的仲春，山青水秀，一片綠意盎然。邵可卿說：“方弟弟，出了市區，來看看這景致，是不是覺得心情 特別的敞亮？”方圓說：“是，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邵可卿說：“每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可不喜歡呆在家裡，就喜歡開著車出來兜風，看看山，看看水， 看看大自然，我的心情就能好許多。現在，許多人都喜歡旅遊，其實就是通過欣賞大自然，來放鬆心情、陶冶性情。我帶你去個地方。”

    車 又折向市區，在一處靠近市區的主幹道旁邊，有一條不算寬的新鋪的柏油路。奧迪拐了過去，一路向前快速行駛。方圓說：“邵姐，我們去哪裡？”邵可卿說：“我 的新家。去給姐提提建議，姐準備好好地裝修一下，方弟弟，你的建議很重要的喲。”方圓說：“我哪裡懂啊！”邵可卿說：“說你懂你就懂，不懂也懂；說你不懂 就不懂，懂也不懂。我對方弟弟還是很有信心的，覺得方弟弟是有相當品味的。”方圓說：“邵姐你過獎了。我出來以後，才知道教育是多麼的單純，才知道外面的 世界有多麼的大，才知道自己有多麼孤陋寡聞。”邵可卿說：“多接觸接觸外面的世界，對你未來事業的發展也是有好處的。灰烏鴉和白烏鴉的故事聽說過嗎？”方 圓說：“沒有。”邵可卿說：“一群烏鴉，大家都是灰的，只有一只是白的。白烏鴉很高傲，覺得自己一塵不染，所以很不屑與這些灰烏鴉為伍。但結果呢？”方圓 說：“什麼結果？”邵可卿說：“如果這只白烏鴉想過上好日子，就必須把自己的羽毛也同樣染成灰色，也就是當上灰烏鴉；否則，其他所有的灰烏鴉都不允許有一 個異類存活於自己的隊伍中。”方圓說：“邵姐說得有道理啊。”說完了，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邵可卿說：“方弟弟，你有將來當局長、當市長的潛力，如果你一直 都是一隻白烏鴉，恐怕一輩子都當不上局長、市長了；而如果你擁有白烏鴉的心靈和水準，同時又把自己的羽毛變成灰烏鴉，我相信，你一定會很好地融入這個社 會，融入那些能夠幫助你進步的圈子，你也就能比別人更快地進步了。”

    方圓的心情有些沉重起來，難道只有同流合污，才能進步嗎？難道在這兩者之間，找不到一條可以折衷的第三條道路嗎？

    方 圓沒有說話。邵可卿說話了：“方弟弟，看，前面就是我的家。”方圓抬起眼簾，啊，在鬱鬱蔥蔥的樹木掩映中，一座三層別墅呈現在眼前。再向後看，這裡竟然是 出現了別墅群。這應該是東州最富裕的人群的領地吧。邵可卿說：“你猜猜看，這些別墅，哪一座是我的？”方圓說：“我猜不出來。”邵可卿說：“13號樓，那 就是我的家。”

    車停在了別墅社區的門口。邵可卿拿出一張磁卡，輕輕地貼在了車窗外的一個方圓說不上名稱的儀器上。只聽“嘀”的一聲，奧迪車前面的檔車杆自動地升起。邵可卿把磁卡放好，開著車，沖著警衛室裡的兩個保安擺了擺手，轎車揚長而入。

860、意志不堅就容易被誘惑


方圓有一種眼花繚亂的感覺。別墅，這就是別墅嗎？這也是人住的地方嗎？人也能住這樣的地方嗎？方圓的心極度震驚，還是羡慕！上一次跟著岳父去看東州大 學分的校長樓，套四雙廳，220平方米，進去之後，感覺房子那個大呀，方圓當時就認為，這大概就是東州最好的住房了。因為方圓去過李國強家，他家是一個套 二帶一個小廳的房子，60多個平方，跟現在方圓住的套三117個平方的房子相比，就相關很大；跟著姚長青走訪過幾位老師的家，有的老師家裡就住著40多個 平方。這都讓方圓感受到一種壓力：房子確實是生存的大問題。而能夠住在岳父家這樣120平方左右的大房子裡，這真是很幸福的事情。

    現在，當走進這座三層小樓建構的別墅，方圓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岳父的220平方米的大學校長樓跟這個比起來，也是小巫見大巫了。

    邵可卿注意到了方圓的表情，熱情地說：“方弟弟，來，姐帶你一層一層地看看。”方圓似乎忘記了別人的家特別是單身女人的家是不能隨便到處走的，連聲說：“好，好，謝謝。”

    邵可卿很自豪地也是別有用意地引領著方圓從一樓的每一個房間，看到二樓的每一個房間，包括她的臥室，然後又參觀了三樓的每一個房間。方圓都有看呆的感覺，方圓不清楚，他的這種感覺，與當年董文華被賴昌星第一次帶進紅樓後的感覺有多麼的相像，震撼心靈的現場體驗。

    從三樓下來，方圓的嘴巴還沒有完全合得上。邵可卿沖著方圓嫵媚一笑：“方弟弟，喜歡嗎？”方圓想都沒想：“喜歡，太喜歡了。”邵可卿說：“不用急，弟弟，你將來啊要是做了局長、市長，肯定住得比這還好呢！”方圓說：“就是做了局長也住不了這樣好的房子。 我岳父是大學副校長，校長樓不過220平方，你這別墅有多大？”邵可卿的笑容更加優雅動人：“其實也不大，三層樓加上儲藏室和車庫，才800個平方吧。” 方圓說：“邵姐，你實在是太有本事了。你40歲不到，就已經有了這麼大的產業。”邵可卿說：“沒辦法啊，我總得有住的地方吧。住就住得自由一點，舒服一 點。正好，有一個房地產的朋友，給介紹了這個地方，靠近市區，環境好，別墅成片，安全係數也比較高，然後又給講了講價，花了不到400萬，就變成我的住房 了。”

    邵可卿說得很輕鬆，怡然自得的笑容；方圓聽得頭發麻，心裡的那種感覺幾乎無法用語言來描述。400萬，我方圓就是工作30 年到退休，也掙不出400萬啊！“我的住房”？這是我的住房嗎？依靠我自己的力量，我就是工作八輩子也掙不出這樣的住房啊！而人家邵可卿，很輕鬆的，在 40歲不到的時候，就已經置辦了800平方米的別墅當作了“我的住房”。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真是人比人，氣死人。現在看看這裡，再想想自己，方 圓的心裡充滿了自卑感沒有住房，沒有多少收入，自己還整天洋洋自得呢！狗屁，自己就是一個狗屁！一節全國課有什麼用？一個中學副校長又有什麼？跟邵可卿比 起來，自己其實就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

    得給方圓一個消化的時間。邵可卿為自己突然冒出的那個帶方圓來自己別墅的想法感到得 意。對方圓有好感，是從方圓在青聯會上英雄救美開始的，之後聯繫買票是為自己單位的一個普通老師更讓邵可卿感到方圓的仁義。現在，邵可卿又有了新的想法。 邵可卿把方圓領下二樓，再就沒有下一樓。她對方圓說：“你先在客廳坐一坐，看看電視，我給你拿一點飲料。”方圓坐在沙發裡，邵可卿給打開了液晶電視機，很 快，兩杯橙汁端了過來。

    邵可卿坐在了方圓的身邊，嫵媚的笑容讓方圓的骨頭有一種酥麻的感覺。在近前看，方圓才發現邵可卿確實比一 般同齡的女人要漂亮許多，其實今天在金谷大酒店正好面對面坐著，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感覺；之後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看她飄逸地開車，對這美麗的感覺更加深了一 層；現在，如此近距離地觀察，更讓方圓感覺像在欣賞一副畫一樣。甚至，連邵可卿喝果汁的姿態都那麼優雅，那麼好看。方圓覺得心裡有一隻小蟲蟲在蠕動，很癢 很難受的感覺。

    這一切又怎能逃過閱男無數的邵可卿？邵可卿看在眼裡，喜在心上，這除了證明自己的魅力不減當年，也讓邵可卿的心裡 湧動起一種新的願望：以前陪再多的男人睡覺，那是逢場作戲或者是被逼無奈；今天如果和眼前的這個小男人**，那便是心裡喜歡而心甘情願了。男人麼，都是一 樣的德性，看見美女都走不動路，那我就試一試吧。

    邵可卿起了身，對方圓說：“你在這裡看著電視，姐姐我去洗個澡，把身上的汗味去掉。”並不等方圓同意，就把窗戶的紗簾一一拉上。紗簾的作用不會阻擋多少光線，房間裡仍然明亮，但卻能阻擋外面的視線，這就是邵可卿要的效果。

    方圓更是覺得心裡有一隻小蟲蟲在動，卡在嗓子眼兒，讓人覺得很難受。電視裡的節目，到底演了什麼，方圓其實並沒有看進去多少，換了幾個頻道，還不錯，在中央科教頻道，正在演《動物世界》。這倒讓方圓專注地看了起來。

    忽然一股宜人的清香撲面而來，方圓轉過臉，卻看到邵可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旁，粉色的睡裙，上面是低胸的，露出雪脯一片；下麵剛剛到膝蓋，白嫩的小腿纖細而充分曲線美，而兩隻美麗的小腳丫讓方圓驚歎：一個近40歲的女子竟然還有如此漂亮的小腳。

    方 圓感覺自己如果再呆下去，恐怕就無法控制自己了。那裡分明已經開始發硬，這是無法控制的，越是用意識控制，那裡似乎更加堅硬起來。方圓說：“邵姐，你洗好 了。我想，如果沒有什麼事，我該回去了，都已經兩點多了。”邵可卿並沒有直接回答方圓的問題：“方弟弟，你看姐美嗎？”

    方圓吞了 一口唾沫，雖然是閉著嘴，而喉結還是忍不住動了好幾下。怎麼能不美呢？與董梅的年齡相仿，但似乎邵可卿在保養上更勝董梅好幾籌，看到邵可卿的小腿，讓方圓 想起了去年5月看到的蘇睿涵的小腿；看到邵可卿的一痕雪脯，方圓能夠相像得出那美麗的身體想必也同樣充滿誘惑。方圓說：“邵姐，你真地很美。”

    邵可卿笑了，是那麼迷人，是那麼清麗。正在這裡，邵可卿輕輕地向下扯了一下睡裙，睡裙悄然落地。邵可卿擺了一個poss，笑靨如花：“方弟弟，你看現在的姐還美嗎？”

    方圓頓時覺得熱血沸騰。這簡直是完美的美麗！這哪裡像一個近40歲的中年女子，她的肌膚、體形不但遠勝董梅，甚至連妻子孔雙華這個比她年輕10多歲的人也比 不了邵可卿！玲瓏曲線，凹凸有致，沒有一點贅肉，白嫩的肌膚相信每一個男人見了都會產生無法遏止的衝動。方圓想逃，這是理智在告訴他，他快要堅持不住了； 方圓坐得穩如泰山，眼球已經從上到下看了好幾遍，連閉上眼睛都覺得是浪費光陰；方圓的手在顫抖，這是意志與情欲在你死我活的戰鬥。

    邵可卿決定錦上添花：“弟弟，姐姐美嗎？”方圓的嘴巴張開了，卻說不出話來。邵可卿說：“如果弟弟喜歡姐，那就過來抱抱姐啊！”

    這是誰在召喚？方圓真地站了起來。邵可卿用眼神在勾方圓：“來呀，方弟弟，姐也喜歡你，姐是心甘情願的。”

    終於走到了一起，方圓才伸出手臂，邵可卿已經像小貓一樣貓入了方圓的懷抱。聽著方圓激烈的心跳，邵可卿心跳竊喜，以前都是被級別比自己高、年齡比自己大的老男人們睡覺，這一回，我終於可以和一個小男人睡覺了。邵可卿嗲聲嗲氣地說：“方弟弟，你為什麼不把姐給抱起來，抱我上床吧。”

    方 圓的頭腦一片空白，身子輕輕地彎一彎，一隻手臂從腰滑落到臀又滑落到膝彎曲，全身一用力，就把這個美麗的肉體的充滿著無窮誘惑的肉體給抱了起來。臥室就在 前方，方圓想，方圓渴望，方圓有一點忍不住的感覺了。在美麗的面前，自己不是聖人，自己不會無動於衷，自己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誰受了這樣的誘惑，誰都會無 法抵抗。低頭在看一眼懷中的美嬌娘，方圓覺得自己的心臟就快要跳出胸膛……

861這是不是墮落的開始


   肉體是美妙的，與像邵可卿這樣的美女肉體更是美妙的，更重要的，邵可卿是美麗的知性熟女，能夠恰到好處地引領著方圓一步一步地走向巔峰。

    方圓終於一泄如注，而邵可卿也體驗到了與其他男人性愛時所沒有的愉悅感覺。這一次不是逢場作戲，這一次不是委曲求全，這一次是心甘情願，這一次是享受生活享受性愛。原來真正的性愛就是這樣美好，就是這樣讓人陶醉。邵可卿渴望著，在過一會兒之後再能來第二次。

    在 奮勇衝刺的時候，方圓的頭腦裡已經沒有了別的想法，只想把眼前這個漂亮的充滿著誘惑的女人納入自己的身下，享受她的美麗她的嬌美容顏和玲瓏美體，什麼家庭 責任，什麼事業前途，在那一刻，已經被方圓完全所排擠到一邊。而現在，當人達到了巔峰，該釋放的能量已經充分地釋放之後，方圓的頭腦迅速地清醒了。天哪！ 自己這是做了什麼事？自己怎麼會這樣？從夾克到西褲到內衣內褲，都是怎樣脫下來的，方圓竟然一點也回想不起來了。現在的事實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還在人家 邵可卿邵姐姐的身體裡，自己剛才做了什麼，當事人都明白。

    方圓慌忙從邵可卿的身上翻下來，情不自禁地跪在邵可卿的身邊，充滿了悔 恨：“邵姐，真是對不起，我真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經犯了邪，竟然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邵姐，對不起了。”邵可卿本來還在閉著眼享受方圓的年輕強壯所帶來的樂 趣，一點一點地回味讓邵可卿還準備再來一次呢。忽然感覺到方圓離開了她的身體，又聽到方圓在沉痛道歉。邵可卿睜開了眼睛，看到方圓正跪在自己的身邊，一臉 悔恨的神情。邵可卿笑了：“弟弟，你這是在幹什麼？你給姐姐帶來了快樂，姐姐感謝你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怪你呢？來，快躺下吧，讓姐姐給你擦拭擦拭。”方圓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邵姐，我，你……”邵可卿說：“你有情，我有意，我是心甘情願的，難道你不是心甘情願的嗎？難道你不喜歡邵姐我嗎？”方圓有一點瞠 目結舌：“邵姐，我，你……”邵可卿笑著坐了起來，美麗的□□還是微微地有一點下垂了，但雪白的肌膚依然掩飾不住她的美麗。她沖著方圓眨了眨美麗的大眼 睛：“弟弟，你都累壞了吧？快躺下，讓姐給你擦擦，然後你再躺著休息休息。不要想那麼多，姐對你無所求，更不會影響你的家庭，你還我你像個結巴一樣幹什 麼？快躺下吧。”

    兩隻纖纖玉手輕輕地扳動方圓的身體，不知道為什麼，方圓很順從地躺下了。房間裡的中央空調把溫度調節得跟春末夏初一樣，根本不需要蓋什麼被子。方圓看到，邵可卿熟練地抽出一張張面巾紙，先擦拭自己，然後又擦拭他的那裡。

    邵可卿起床了。方圓有些驚訝，奇怪地看著這個美麗尤物光著身子下了床，然後很快就聽到臥室裡的小衛生間裡傳來了嘩嘩的水聲。呵，這臥室裡也有衛生間啊！邵姐是在沖洗自己的身體吧？在過去的半小時裡，這是怎樣的一種激情感受啊？雖然後悔無比，但回想起剛才的美豔經歷，方圓覺得真是像做了一場夢。很快，方圓看到 邵可卿裸著身子，端著一盆水出現在他的面前。來到了方圓的面前，動作嫺熟地用盆中的軟布，輕輕地擦拭方圓的下體，那種舒服的感覺讓方圓覺得有一股暖流從那 裡出發，一直慢慢上升到大腦，被邵可卿輕輕地擦拭和撫弄的感覺真地很舒服。慢慢的，方圓的身體再次發生了變化，而邵可卿在擦洗完之後，看到這變化，感歎年輕人就是活力足，心裡對梅開二度也更加渴望起來。想想自己以前都能那樣服侍別的男人，而眼前這個小男人又是這樣的讓自己喜歡，邵可卿情不自禁地用手握住了 那裡，嘴巴慢慢靠了過去……在嘴唇與那裡相碰的一瞬間，方圓忍不住一聲輕呼！

    一切都順理成章地再一次發生了。再一次傾泄之後，邵 可卿拉著漸漸放開的方圓的手，一起進入了衛生間，把身體清洗得乾乾淨淨。方圓一次又一次地把邵可卿摟在懷裡，溫言地說：“邵姐，謝謝你。”邵可卿每一次都 是以笑容回答：“方弟弟，姐也喜歡你，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方圓沒有更多的回答，只是用吻來代替語言。

    事畢，方圓的神智也更清 醒了，方圓仔細回想每一個環節，從約他出來陪吃飯，到轎車拉他兜風，到來別墅，到最後的性愛發生，這一步一步，似乎都是一個陷井，但自己完全沒有覺察。而 到了最後性愛發生，其實也是邵可卿她來誘惑我的。此刻的方圓，已經沒有了更多的激情，他覺得對不住妻子孔雙華，對邵可卿的好感也在一點一點地消失。為什麼 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沒有被邵可卿誘惑，如果沒有來別墅，一切都不會發生；既然發生了，那就得認，而且不是我方圓作奸犯科，而是你邵可卿勾引我方圓，更 何況我比你小10歲，雖然你長得美麗，但卻是占了我方圓的便宜啊！

    心理平衡了，覺得不虧欠邵可卿的。在洗漱完畢之後，方圓堅決地 告辭離開了別墅。邵可卿提出開車送他，方圓委婉而客氣地拒絕了：“邵姐，謝謝。今天給你添了太多的麻煩，也請邵姐在家好好休息休息。我打出租回去就成。” 出門的時候，方圓回過頭：“邵姐，我還是要謝謝你，你的美麗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同時，我覺得自己經歷過這一次，也會一天天地成熟起來。”

862真醉假醉喝一瓶再說


  計程車行駛到了東州市區，方圓忽然覺得自己這樣子回家絕對不好，於是對司機說：“師傅，請開到68中學。”司機說：“好。”計程車在一個路口向左拐去，駛向了東州68中學的方向。

    到 了68中，進了教學樓，竟然發現許多辦公室都開著門。呵，姚校長的激勵策略，讓很多老師都更加自覺地在雙休日無報酬加班，自己這個分管教學的副校長，雙休 日卻躲在溫柔鄉里，吃香的，喝辣的，還可以泡美女，這不知道算不算是墮落？這才一年的時間啊，從去年的3月到今年的4月1日，一年的時間自己的變化竟然有 這麼大？這個樣子還算一個老師嗎？當別的老師雙休日是在學校裡工作的時候，自己現在已經陷入了應酬之中。方圓感到慚愧。方圓忍不住走入了初三的辦公室，幾 個辦公室裡，都有老師在加班。看到方圓進來，老師們倒也挺熱情，方圓則表示要向老師們學習，慰問老師不要太辛苦了。在英語辦公室，一位英語女教師笑呵呵地 問：“方校長，用的什麼洗髮水，這味道可真是清香啊！好像沐浴液也是高級品牌吧，氣味可真好聞。”女教師的無心之語，卻把方圓驚得簡直無言以對：麻煩了， 這要是回家，老婆孔雙華肯定也聞得出來，這可怎麼交待啊？

    從辦公室出來，方圓感到慚愧。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拿起初三語文教科書， 卻發現根本看不進去腦子裡還是與邵可卿的歡愉場面，想抹都抹不掉。確實是在太爽了，比與董梅在一起的感覺，好過不知道多少倍。女人與女人不一樣，看來還真 是有道理。雖然孔雙華比邵可卿年輕許多，但在讓男人快樂方面，這個年輕女子比這個風韻猶存的女子也有相當的差距啊！這一次的**，方圓想忘卻忘不掉。墮落 了，真地墮落了。方圓強烈地自責，但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潛意識還在不自覺地回憶剛剛過去的幾個小時。

    現在能回家嗎？自己的身上這麼 香噴噴的，女英語老師能聞出來，妻子和岳母也一樣能聞出來。真不知道這邵可卿家用的是什麼洗髮精什麼沐浴液。這要是去外面的浴池去洗個澡回家似乎可以去去 味道，但放著家裡的好的洗澡條件，即便是說在外面洗了澡，岳母和孔雙華又不是傻子，這樣的謊言又怎麼能來欺騙同樣具有大學文化的岳母和妻子？但不欺騙又怎 麼能過得了關？方圓覺得現在實在是太痛苦，這時間實在是太難熬了。

    看看牆上的石英鐘，快3點了。如果說午餐，3點也該結束了，必須回家了。怎麼辦？方圓鎖了辦公室的門，出了門。在學校的半個小時時間裡，一點東西也沒有看進，半點工作也沒有做。

    走 出學校的大門，方圓有些茫然，還沒有想到該如何回家，如何面對岳母和妻子。事情已經發生了，難道能跟岳母和妻子坦白嗎？絕對不可以啊！這簡直是在引爆連環 地雷，每一個地雷都可能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更何況這地雷是一個接一下：妻子後面的是岳父，岳父後面是翟新文和教育局的領導，教育局的背後是自己在教育系 統的整個名聲，更何況，一旦因為發生婚外性行為造成離婚，自己的整個前程將會從光明變成黯淡，宋思思、汪泉、方淑娟是否會選擇自己這個臭了名聲的男人，不 得而知啊！

    絕對要保密！絕對不能對任何第三個人講！方圓的覺得汗都流出來了，這是被嚇出的冷汗，4月的天氣應該是最適合人的皮膚的溫度，在東州這個亞熱帶城市，20度的氣溫，既不會出汗，也不會覺得冷，但方圓現在心裡覺得冷，身上卻在冒汗。

    總 得想個法子啊！方圓不知不覺地走了一站路了，還沒有想好辦法。想不好辦法，又怎麼能坐公車回家？坐上公車，十幾分鐘就到家了，就是急中生智也生不出來 啊！路邊的門頭房都是些商鋪，方圓東張西望，並沒有固定的目標，忽然，方圓看到了一家經營酒的商店，是代理北京二鍋頭的專營店。方圓猛地想起了一個辦法， 信步走進了專營店。

    沒有多少話，方圓就看好了二兩半的小瓶56度二鍋頭。買上一瓶，立刻讓老闆給打開蓋子，方圓說了聲“謝謝”就離開了專營店。抿上一小口，可真辣啊！二鍋頭啊二鍋頭，這一回可全看你的了。

    方 圓推開房間門的時候，只有岳母在客廳。方圓走過去，輕輕地喚了聲：“媽。”孔媽媽看看滿臉通紅的方圓，聞到了方圓一身的酒氣，有些心疼，也有些生氣：“小 方，又喝了這麼多啊！”方圓說：“媽，沒辦法，苗總太熱情了。”孔媽媽說：“身體是自己的，你可一定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啊！”方圓說：“媽，我知道了。我以 後注意。小華呢？”孔媽媽說：“睡了，讓她休息休息吧。養胎很重要，睡到自然醒，別打擾她。”方圓連忙說：“好。”心裡卻暗暗歡迎。方圓說：“媽，我先洗 個澡，把酒氣洗掉些，別把家裡搞得到處都是酒味兒，也別熏著我們的寶寶。”孔媽媽說：“好，應該。你也別進臥室了，就在客廳換換衣服吧，我進臥室。”方圓 覺得岳母簡直是在配合自己在演戲，簡直是天衣無縫的默契啊！

    洗澡的時候，方圓真地很用心，用家裡常用的洗髮和沐浴用品，從上到下 洗個乾淨。雖然不能換內褲了，但只要有了家裡的味兒，一切就足夠了。方圓忽然想起了女人的長頭髮這個很容易出現問題的問題，洗澡的時候，洗完澡穿上衣服 後，都仔仔細細地上下檢查了好多遍，確信不會有邵可卿的長頭髮，這才走到岳母的臥室前，輕輕地敲了敲門：“媽，我洗好了。”岳母說：“我也休息休息。你在 客廳歇歇吧，躺沙發上就成，別影響小華了。”方圓說：“知道了，媽。”心裡卻歡喜得不得了這正是我想要的啊，在這個階段，你們兩個最好都離我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