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官場] 局長成長史 作者：徐浩瀚 (連載中)

782、根本看不出姚長青生過氣


    當姚長青與方圓趕到醉仙樓的時候，已經差不多12點半了。倒不是那個司機有什麼退讓，而且是因為 劉明在那個時候恰到好處地來了一個電話，電話的內容姚長青和方圓不得而知，但接了電話之後，司機說了聲：“方校長，再見啊！”開車離去。

    在 這之前，姚長青想拖一拖即將被拉上車的方圓，結果被這個司機猛地一推，一個趔趄，差一點摔倒。方圓也掙脫了司機的拉扯，連忙把姚長青扶穩。方圓關切地問： “校長，你沒事吧。”姚長青說：“沒事。不過我倒要看看，牛逼學校的牛逼校長的司機有多牛逼。如果今天他敢在68中學的校門口把你拉走，我就立刻打110 報警。”方圓心裡也覺得劉明有些可怕，怎麼說請自己去5中，自己也算是一個客人，怎麼能像劫持人質一樣把自己拉過去呢？

    劉明的司 機接了電話，驅車離開。姚長青說：“方圓，又耽誤了吃飯的時間了，走，快點趕過去吧。”方圓說：“校長，剛才您為我受驚了。”姚長青說：“這樣也好，通過 這件事，我想你能更好地認識劉明這個人，我受一點驚嚇又算得了什麼。”方圓說：“是啊！我確實感到很吃驚。”姚長青說：“這也算是一個教訓吧，人都是這 樣，吃一塹，長一智。咱不提這件事了，到了醉仙樓，好好與初三的教研組長們溝通，完成好我們的任務。”方圓說：“好。”

    當姚長青 推開了包間的門，笑容早就掛在了臉上，仿佛剛才根本沒有發生什麼愉快的事情似的。姚長青拱手說：“實在是不好意思，讓大家餓著肚子等，不好意思，不好意 思。”姚長青朝著不同的方向，拱手好幾次。周素素說：“姚校，我都給你打了n個電話，你也不接。”姚長青笑著說：“剛才與方校長談點事，沒有聽到。不好意 思，不好意思。”周素素說：“那咱現在開飯吧。”姚長青瞄了一眼，主位還留著，董梅坐在主位的右邊，主位左邊還空著，顯然是給方圓留著，而周素素坐在了副 位，顯然她想當這個副陪。這樣的安排如果在平時，倒也算是比較合理的一種吧，但今天，就是要通過與學校的幹部們溝通交流，來增強幹部的凝聚力，通過與初三 的教研組長溝通，增強中考的凝聚力。周素素坐在副陪的位置上，顯然是不合適的。這個位置，讓方圓來坐，是最合適的。更何況，今天自己好幾次說方圓的時候， 話雖然委婉，但其實也是挺重的，也應該讓方圓得到必要的尊重。更重要的是，方圓主抓初三，他不坐，誰還有資格坐？

    姚長青笑著說： “今天啊，我們班子成員與初三的5位組長老師一直共進午餐，周主席，我看你還是坐我身邊吧。讓分管初三教學的方校長坐你那裡，好不好？”雖然態度友好，但 這就是命令。周素素說：“其實我坐在這裡挺好的。”姚長青說：“我不是想左擁右抱嗎？方圓坐我左面，讓我抱一個大男人啊！”

    全場 哄堂大笑起來。蘇進波說：“姚校長平常都是很嚴謹的人，今天也難得開這樣的玩笑啊！”董梅說：“是啊，我這也是頭一回。”姚長青說：“我只是把我幽默的一 面展現了一下而已，其實我比趙本山還趙本山呢！”全場又是一頓大笑。這笑聲，把剛才等姚長青和方圓的不快轉眼間都消除得無影無蹤，方圓感慨：在酒樓外，姚 長青還氣得要命；進了包間，竟然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真是有涵養啊！這個方面，自己要跟姚校長學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姚長青說： “好啦，人都齊了，我們就上菜。”周素素說：“那咱喝什麼酒呢？”姚長青說：“請初三的組長吃飯，我姚長青可不能小氣。這樣吧，請5位組長說一說，想喝什 麼酒，咱就上什麼酒。”結果三男兩女5位組長，一位要喝白酒，兩位要喝啤酒，一位要喝紅酒，還有一位要喝雪碧。姚長青說：“好啊，今天咱是什麼酒都上！白 酒來一瓶瀘州老窖吧，啤酒上青島啤酒，紅酒咱喝長城幹紅。”服務員說：“啤酒和幹紅要多少？”姚長青說：“啤酒先搬一箱吧，幹紅先來10瓶。”服務員說： “好。”方圓知道，今天中午恐怕又要喝多了。唉，爽約宋思思，這心裡確是不痛快啊！人家宋思思一番好意，自己給人家潑了冷水，宋思思生氣也是正常的，就是 換了我方圓，恐怕也會生氣啊！想在今天下午找一個機會，找宋思思再溝通溝通，現在看來恐怕是很難了。就是到時候自己不被灌醉，也差不多會有**分醉了，這 車恐怕都要停在學校，開不回家了。不過，還是要向姚校長學習，看他剛才被劉校長的司機氣成那個樣子，現在一點也看不出來。自己心裡牽掛著宋思思，這個時候 也要放在一邊，全身心地投入到與初三教研組長溝通感情上來。

    想到這裡，方圓的心恢復了平靜。看著姚長青掛滿燦爛笑容的臉，方圓的 臉上也有了笑容。姚長青說：“我老了，酒量已經大不如前了。方校長年輕，今天可要與幾位組長多喝幾杯。方校長教學觀念新，但在教學經驗、抓初三的經驗方 面，我不客氣地講，還是比較欠缺的，還是要好好地向幾位組長虛心學習。”方圓說：“這是肯定的。我一定會真誠地敬幾位組長老師，讓咱們共同努力，把咱68 中學今年的中考抓好。”姚長青說：“我是不太懂教學，但我會想方設法多賺錢，不管哪個學科，只要中考成績好，我將會重獎，組長額外還會有獎勵！”語文組長 陳國棟說：“姚校長，去年初三的老師分了那麼多獎金，說實話，我們幾個心裡都憋著一股勁兒呢！今年，怎麼著也要比去年的成績好。”姚長青說：“不怕你們成 績好，將來考上重點高中的學生越多，我的獎勵就越多。如果學校的錢實在不夠，我就到銀行去搶，到國庫裡去偷。”

    眾人又是一陣開心的笑聲。在這愉快的氣氛裡，一次圍繞著抓好68中學中考的工作午餐開始了。

783、岳母和妻子都不記得方圓的生日


    方圓是被蘇進波和趙剛扶著回家的。人醉到一定的程度，神智仍然是清醒的，但就是四肢並不服從大腦 的管理，腿腳軟得跟爛麵條一樣。在這個中午，方圓被灌了太多的酒，搏感情嘛，搏到後來已經找不到北了，誰來敬都是仰脖就倒，喝了多少，方圓也沒有數了。

    回 到家已經快16點了，岳母與妻子都在家。看到方圓醉成這個樣子，孔雙華是又心疼又生氣。按照以前的脾氣，那是一定會大發雷霆，但這一次，不知道是因為心疼 更多一些，還是礙于蘇進波和趙剛的面子，孔雙華竟然忍住了發作，但還是忍不住問：“蘇主任，你們怎麼又把方圓灌醉啦？怎麼說他也是副校長，什麼事情又讓他 喝這麼多？”蘇進波說：“今天學校請初三的教研組長吃飯，商談怎樣把今年的中考抓好。方校長分管初三，自然與初三的5個組長多喝幾杯，交流交流感情。”孔 雙華說：“那也不能往死裡灌他啊！你看看他都醉成什麼樣子了。蘇主任，方圓的酒量不行，你們以後千萬不能這樣灌他，他心眼太實在了，也不知道怎樣少喝酒， 誰來都喝，把身體喝壞了，我和孩子可怎麼辦啊？”蘇進波說：“孔老師，真是不好意思，以後再喝酒，我幫你看著點兒，儘量不讓方校長喝醉，好不好？”孔雙華 說：“蘇主任你可要說到做到啊！快把他扶進來吧，讓他躺在床上歇歇吧。”蘇進波說：“我換換。”孔媽媽說：“換什麼鞋啊，先扶方圓到床上。”

    把 方圓慢慢地放倒在床上。孔媽媽說：“兩位老師，幫幫忙，讓方圓側睡，頭歪到床邊。小華，你去拿一個洗臉盆，放到床邊。”蘇進波和趙剛把方圓的身體推成側 躺，孔媽媽在方圓的嘴下方鋪了一大塊塑膠布上面再墊上衛生紙，把孔雙華拿過來的洗臉盆放在床邊，一切動作都很熟練。做好這一切，孔媽媽說：“小華，把小方 的鞋脫下來吧。”孔雙華取下鞋，孔媽媽則找了一條毛毯蓋在了方圓的身上。看到方圓的臉蒼白蒼白的，孔媽媽的心也很痛怎麼說女婿也是半個兒啊！

    孔媽媽說：“兩位老師，行了，你們也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也謝謝你們了。”蘇進波說：“孔教授，那我們走啦。”孔媽媽說：“走吧，你們喝得也不少，注意安全。”蘇進波說：“謝謝了。”

    把 蘇進波和趙剛送出了門，孔媽媽進了屋，孔雙華就忍不住大聲說：“媽，你看看方圓，我都懷孕了，他還喝成這個樣子？我真沒有想到，自己會嫁給一個酒鬼、醉 鬼。”孔媽媽說：“又說氣話啦。小華啊！當初你爸爸也是有的時候會喝醉酒，咱做妻子的，要多理解男人，在外面其實挺不容易的，沒有社會地位的時候，誰都瞧 不起，包括家人；有了社會地位的時候，應酬又多起來，顧家也越來越少，家人還是不滿意。方圓這孩子不錯，心地善良，性格和善，也很上進很努力，也很有才 華。當初你看上他不就是因為這些優點嗎？我想啊，方圓將來說不定比你爸爸更有出息，那是你小華的福分，也是我的小外孫的福分。小華你要學著去理解丈夫，支 持丈夫，並在必要的時候要學會照顧丈夫，比如現在喝醉的時候。”孔雙華說：“我都懷孕了，他為什麼不照顧我啊？”孔媽媽說：“他醒著的時候，對你可夠體貼 的；現在他不是醉了嗎？這個時候，你是不是可以像媽媽照顧醉酒的爸爸一樣來照顧方圓？”孔雙華說：“那我怎麼照顧他呢？”孔媽媽說：“可能吐酒的盆我已經 放好了，方圓嘴下面也放了東西，別弄髒了床。醒酒啊，什麼也不如蜂蜜水，如果你想讓方圓醒了以後不頭疼，那給他沖一杯蜂蜜水吧。”孔雙華說：“媽你說得在 理，我去沖蜂蜜水。”

    孔雙華沖了一杯蜂蜜水，卻對滾熱的水毫無辦法，就來到客廳問孔媽媽：“媽，水這麼熱，怎麼辦？”孔媽媽說： “也不急在一時，放在那裡自然涼吧。涼了之後，恐怕也不能直接讓方圓喝，因為方圓的頭抬不起來，手也握不住。你找一根吸管，讓方圓把蜂蜜水吸進去，既能醒 酒，蜂蜜中的維生素c還能預防對神經系統的損傷。”孔雙華說：“我知道了。不過，想起方圓醉酒，我心裡是既心痛又生氣，他這麼大的一個人，怎麼喝酒還這麼 沒有數？”孔媽媽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想啊，等方圓做了校長或將來做了局長，恐怕就會像你爸爸一樣，經常不回家吃飯了，家就成了旅館。”孔雙華 說：“那可怎麼辦？媽你也知道，現在外面有很多女人就願意勾引成功男人，我一直都擔心，萬一外面的壞女人勾引方圓怎麼辦？”孔媽媽說：“我對你爸爸就很放 心，為什麼？首先，夫妻之間要相互信任，避免猜疑，越是猜疑，夫妻的感情就會變糟；第二呢，是要讓丈夫感覺到你的好，你對他好，讓他捨不得離開這個家，舍 不得離開你；第三呢，就是要留住丈夫的胃，妻子做一手好的飯菜，很重要的，對自己好，對孩子成長好，對丈夫也好。再漂亮的女人，也有老的時候；再甜蜜的愛 也有膩味的時候；再青春的身體也有看夠的時候，這個時候，更需要用對丈夫的關心，對孩子的良好教育，用一手好菜，用你的溫柔，讓丈夫對這個家有留戀。一張 嘴就要跟丈夫吵，什麼時候都認為自己是對的，這兩點最讓丈夫頭疼和害怕，如果丈夫下了班沒有事的時候也不願意回家，那就危險了，一個哪怕遠遠不如你的女 人，只需要用一點點的溫柔，哪怕就比你溫柔一點點，就能把你的丈夫奪走。小華啊，媽媽是過來人了，這麼多年來，這也算是我總結的一點經驗吧。”

    孔 雙華說：“我也知道應該對方圓好一點，可是一旦有事的時候，我就忍不住火氣，這可怎麼辦？”孔媽媽說：“那是因為你一直都被爸爸媽媽寵愛著，還沒有學會去 關愛別人，甚至從來沒有想過關心一下爸爸媽媽，更別說你的丈夫了。養兒才知道父母恩，等你有了孩子，你才會知道，當年爸爸媽媽養你長大有多麼不容易。”孔 雙華有些不耐煩了：“別說了，媽，一說你就給我上政治課。大道理我都懂，我以後對方圓好點不就成了？蜂蜜水涼了，我去給他喂上。”孔媽媽有些無奈地笑了 笑：“去吧。”

    其實，孔媽媽還想跟女兒講，夫妻之間啊，有的時候要裝糊塗。嫁給孔子田28年了，這麼多年來，孔媽媽也不敢保證是 不是孔子田從來沒有與其他女人有過交往，但孔媽媽知道，孔子田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家，他整天泡在酒場，浸在官場，靠在娛樂場，難免會有一夜情之類的事情，但 都是逢場作戲。孔媽媽堅信，孔子田對待家庭還是相當忠誠的，沒有第二份感情。對於可能有的一夜情，當然也許沒有，孔媽媽覺得完全沒有必要猜疑，也沒有必要 爭吵，難道能因為丈夫的這個一夜情就與丈夫分離嗎？那丈夫所帶來的榮華富貴自己就不再享受了嗎？難道自己辛辛苦苦為孔子田操持這個家20多年，回過頭來， 讓別的沒有付出和奉獻的女人來享受孔子田做了大領導之後的優越生活嗎？在這一點上，孔媽媽想得相當清楚，即便孔子田有過逢場作戲的事情，自己也不過問，也 不追根究底，而是裝糊塗。這對於這個家庭的幸福與穩定是至關重要的。這個道理，未來的一天也要講給孔雙華聽，如果女兒能夠認識到這一點，那她與方圓白頭到 老的可能性將會大大增加。孔媽媽也有一點擔憂：女兒這個壞脾氣，如果真的有一天方圓忍受不了了，外面如果再有別的女人勾引，他會不會選擇分手這條路呢？這 個擔憂不能跟女兒講，只能在心底深深地埋著。希望女兒未來的一天能夠明白，自己能做的，就是對方圓好一點，讓方圓留戀這個家。

    這個時候，電話響了。孔媽媽看了看號碼，是一個外地的電話。孔媽媽接了起來：“喂，請問找誰？”對方一口東北鄉音：“方圓在不在？我找方圓啊！”孔媽媽一下子想起來，這應該是方圓的媽媽。孔媽媽說：“是親家母吧。我是雙華的媽媽。”

    “親家啊，你好啊！方圓在不在？”方媽媽問。孔媽媽回答：“方圓睡了，請問有什麼事嗎？”方媽媽說：“今天是圓圓的生日，我是想問問圓圓的生日過得怎麼樣？”

    啊， 今天是方圓的生日？孔雙華可從來沒有告訴我。孔媽媽連忙說：“親家母啊！今天方圓到學校裡加班，剛剛回家，累得睡著了，晚上啊，我們準備好好給方圓過過生 日，親家母請放心吧。”方媽媽說：“好的，親家。晚上吃飯的時候，讓方圓給我來個電話。”孔媽媽說：“好。”

    放下電話，孔媽媽喊：“小華，你過來。”孔雙華端著蜂蜜水杯出來，問：“怎麼啦？”孔媽媽說：“今天是方圓的生日，你怎麼不告訴我啊？”孔雙華說：“我哪知道今天是方圓的生日啊？方圓也沒有告訴我啊！”

784、眼前的一切都讓方圓感動


    似乎是在遙遠的天際，傳過來極悅耳極溫柔的呼喚；似乎就在自己的身畔，有一個親切柔和的聲音在呢喃。方圓努力地睜開眼睛，一個相貌平常的年輕女子，正用關切的眼神在望著他。或許是酒精還沒有完全消除它的影響力，方圓努力了半天才想起眼前這個微笑著 看著他的女人是他的妻子孔雙華。方圓努力地擠出笑容，想說話，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孔雙華開口了：“老公，生日快樂！”

    啊？雙華 也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嗎？這可真是太讓人感動了。方圓使勁地眨眨眼睛，他覺得有淚似乎要流淌出來。孔雙華說：“老公，你又喝多了，來，再喝一點蜂蜜水 吧。”帶著吸管的水杯靠近了方圓的嘴，方圓張開嘴，咬住吸管，吸吮著這甘甜的蜂蜜水。這蜂蜜水，順著食道進入了胃，最後好像流到了心裡，讓自己的心也充滿 了甜蜜。妻子的變化真大啊，還是妻子才是最關心自己的人。方圓張開了嘴：“雙華，我今天又喝多了。”孔雙華說：“你要關心你自己的身體，我和孩子的幸福可 都寄託在你的身上呢！你要是喝壞了身體，我和兒子可怎麼辦呀？”方圓說：“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我以後儘量不喝或少喝。”孔雙華說：“行啦，已經醉過 了，就是道歉又有什麼用，批評你又有什麼用。都已經晚上7點多了，媽媽今天做了一大桌的菜，要給你過生日呢！”

    方圓掙扎著坐了起 來，看著溫柔的孔雙華，回想起上一次喝醉時孔雙華像母老虎一樣地對待自己，這天壤之別，讓方圓忽然生出許多愧疚。方圓不是因為喝多了才醉，而是因為想多喝 才醉，在這個中午，方圓雖然與領導、同事們把酒言歡，但心裡頭，還是一直想著對不起宋思思，不應該爽約，特別是宋思思生氣地大聲斥責和根本不給方圓任何解 釋地掛斷電話，讓方圓耿耿於懷，整整一個中午都難以釋然。這宋思思讓方圓醉了，是對宋思思的愧疚讓方圓醉了。現在，看到妻子這樣關心自己，而自己卻還念著 想著別的女人，方圓也覺得對不起妻子。方圓說：“對不起，雙華。謝謝你，雙華。”孔雙華彎下腰，把方圓嘴下面放著的布和紙撿起來，又把床邊下的臉盆拿起 來，說：“都是兩口子了，還那麼客氣幹什麼？”方圓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妻子孔雙華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心細了？

    孔雙華說：“快起床， 洗洗手洗洗臉吧。今天是你的生日，爸爸也推掉了外面的應酬趕回來了，現在就在客廳。”方圓騰地坐直了身體，就像是國民黨的將領突然聽到了“委座”或“委員 長”這幾個字的時候一樣。方圓起了床，發現自己腳上穿的皮鞋已經脫下了，一雙拖鞋正肩並肩地擺在床邊下，很顯然，皮鞋是被妻子脫下後拿到外間去了，然後又 把拖鞋從外間拿到這裡。這時的孔雙華，可真像岳母一樣賢淑啊！如果孔雙華能天天如此，那該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方圓站起來的時 候，還有一點頭暈。他使勁地眨了眨眼睛，定了定，這才站穩了身體。方圓來到外間，看到餐桌上已經都擺上了豐盛的飯菜，各種餐具也一應俱全，顯然，大家都在 等著他醒來呢！方圓看到岳父和岳母坐在沙發裡看中央電視臺新聞聯播，連忙走過去：“爸，媽，我起床了。”孔子田說：“醉酒的滋味不好受吧？”方圓說：“是 的，爸。”孔子田說：“上一次我跟你交流過，什麼情況下酒必須喝，什麼情況下酒可喝可不喝，什麼情況下可以不喝，今天實踐了嗎？”方圓說：“沒有。校長讓 我跟初三的教研組長們搏感情，三搏兩搏，就被搏倒了。”孔子田說：“這種情況也難免。聽說小華說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立刻就從外面趕回來了。”方圓說：“謝 謝爸。”孔子田說：“一家人麼，每一個人的生日都要好好地過，這才有家的味道。”孔媽媽說：“小方，你快去洗洗臉洗洗手，菜都涼了呢，邊吃邊說吧。”孔子 田說：“對對對，我都餓了。”方圓說：“對不起，讓大家等我了。”

    四個人落座，孔雙華給每一個人的杯裡都倒上了橙汁。孔子田說： “小方中午喝多了，晚上還是要喝一點，但喝點果汁，既解酒，還補充維生素c。”方圓說：“謝謝爸考慮得那麼周到。”又目視岳母：“媽，謝謝你那麼辛苦做了 這一桌子的好菜，其實簡單吃一點就成。”孔媽媽說：“過生日嘛，應該隆重一點。如果不是你醉了，我們一家就去飯店吃，更隆重些。”方圓說：“這已經很好 了。”轉過臉，對孔雙華說：“雙華，謝謝你。你今天沒有批評我喝醉酒，讓我心裡更加覺得對不起你。”孔雙華笑著說：“老公，你還想著讓別人多批評批評你 啊！好啊，以後有許多的時機批評你，到時候不要心裡難受啊！”方圓說：“批評得對，我一定會接受的。”

    孔子田說：“好啦，既然是 方圓過生日，我又是家長，那我就說兩句。這是方圓娶了雙華以來，在我家過的第一個生日，很有紀念意義。過了生日，方圓又長了一歲，所以我的生日祝福就是希 望小方你在新的一歲裡，能夠繼續創造新的業績，能夠更加地成熟，在工作上取得更大的進步，讓別人能夠感覺得到的、非常羡慕的進步！”方圓說：“我一定會努 力的，一定不辜負爸爸對我的期望。”

    一家人碰杯，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這一刻，方圓感受到了幸福的滋味有個家真好！一個能 夠引導自己成長的岳父，一個慈愛善良任勞任怨的岳母，一個正在不斷改變著自身變得更加溫柔更加體貼的妻子，一個即將出世的兒子。此時此刻，方圓的內心充滿 了對幸福生活的憧憬。

785、當傷害到切身利益的時候


    星期一的上午，姚長青又一次接到了盛中國的電話。看到號碼，就知道是教研室那邊打過來的。姚長青 正在開校務會，但對於教研室撥過來的電話，是不能不接的。姚長青按通了手機接聽鍵：“你好。”盛中國的聲音傳了過來：“姚校長，打擾你啊！我是教研室的盛 中國。”

    姚長青閉著眼不用想也知道盛中國打電話過來是什麼意圖，但對於教研員，是不能輕易得罪的。姚長青臉上堆著笑，語氣十分親 切說：“盛老師，請問有什麼事嗎？”盛中國說：“姚校長，昨天謝主任和李主任就要再聽5中趙巧巧的課了，今天下午，能不能讓方校長到5中來幫幫忙，指導一 下趙巧巧？”

    聽到“5中”兩個字，姚長青就來氣，姚長青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劉明這個大胖子，想起劉明的司機昨天下午的蠻橫無理。趙 巧巧，與我姚長青有什麼相干，與方圓有什麼相干？你把方圓借去指導趙巧巧，你這個教研員是吃閒飯的？要你這個教研員又有什麼用？況且，方圓去5中了，68 中的事情誰來做？昨天剛剛與初三的5個組長達成了許多共識，今天下午還要召開全體初三任課教師會議，傳達昨天的精神，推動全體初三老師形成共識，共同把今 年的中考工作做好。方圓作為分管校長，將要有重要的講話，最後我姚長青再強調幾點。如果方圓他去5中了，這話讓誰講都不合適。

    姚長青看了一眼方圓，把手機捂住：“方校長，今天下午的初三老師會的講話準備好了嗎？”方圓說：“還沒呢，正在準備。我想利用上午一節課和中午的時間準備好，再給您看一看，下午開會時好用。”姚長青說：“教研室盛老師讓你去5中，你能擠出時間嗎？”

    昨 天晚上，在全家人吃完飯後，方圓跟吉林通化的父母通了電話，然後與岳父交流了最近一段時間工作中的一些感受。孔子田說：“我還是我祝酒的那句話，方圓，你 需要新的成績，這新的成績主要是靠本職工作來創造的。對於5中這樣的活動，有精力的話，幫一下，這是為了人和人之間的情義；沒有精力的話，不幫，還是本職 工作要緊。我希望你近期好好地思考一下，在全國課一等獎的榮譽已經成為過去的時候，如何再創造出不平凡的業績，再一次轟動全教育局，轟動全市？”

    現 在，方圓想了一宿，心裡也漸漸地明晰了思路：68中的中考抓出成績，取得突破性的進展，那會轟動全教育系統；聯繫李叔叔，上一節全市的語文研究課或者示範 課，再一次提醒全市的語文老師們，我方圓才是語文教學最棒的人；其他的突破性思路，似乎有一些眉目，但也不太成熟，一邊工作一邊完善吧。是的，太需要成績 來證明自己了，一定不能讓教育上的領導和其他學校的同行認為，我方圓就是憑著岳父的關係當了副校長，我方圓就是憑著一節全國課當了副校長，必須樹立這樣的 社會印象：我方圓是靠真才實學當上了副校長！

    這樣考慮的話，對於5中趙巧巧的事情，方圓是一點也不熱心了。方圓說：“哪有時間 啊？今天都排得滿滿當當的，我是一點空都沒有。”姚長青說：“我也覺得你沒空，要不你跟盛老師說說吧。”說著，姚長青把手機遞了過來。方圓不接，誠懇地 說：“校長，還是您說吧。”姚長青笑了笑：“我也不想說啊！行，既然你不說，那我就勉強說說吧。”

    姚長青拿著手機，出了小會議室 的門。不能當著這些幹部們說，人多嘴雜，要說得罪人的話，更不能當著他們的面說。誰知道這裡面有誰與盛中國關係好，有誰有教研室的內線。姚長青出了門，拐 進自己的辦公室：“盛老師，實在是對不起啊！今天方圓確實很忙，一點空都沒有。上午他有兩節語文課，下午要開全體初三老師的會，方圓作為分管初三的校長， 必須參加。”盛中國說：“姚校長啊，請一定要幫幫我。我今天上午又被謝主任批評了一通，如果趙巧巧的課我抓不好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姚 長青心裡話：你抓不好趙巧巧，那是你的事，與我姚長青有何相關？既然你都認為抓好趙巧巧不行，那換人就是了。但這樣的話是不能講的。姚長青決定用訴苦的辦 法來打消盛中國的借人要求：“盛老師，我是充分理解你的苦衷，也請盛老師理解我姚長青的苦衷啊！我整個68中學，抓初三的事情，可是全靠方圓啊！方圓今天 被這個借，明天被那個借，誰來給我抓初三啊？現在初中學校之間競爭這麼激烈，要是抓不好中考，我這校長還怎麼做？”盛中國說：“是啊，我很理解姚校長。但 中考未來還有3個月，方校長，我是只借他半天。”姚長青說：“盛老師，如果你說真地只借方圓半天，那我姚長青無論如何都會克服困難，讓方圓過去支持你一 回。我擔心的是，你今天借，明天還要借，一直到5中這個老師出省課之前，你是隔三差五地讓方圓過去，那我68中的工作交給誰來做？畢竟，到正式出省課的時 候，還有一個月零好幾天的樣子，我總不能把方圓借給你一個月吧。”

    姚 長青的這幾句話，雖然柔和委婉，但卻像打蛇的七寸一樣，擊中了盛中國的要害。的確，今天是要借方圓半天，未來的一個月，還不知道要借方圓多少個半天或一 天。但不借方圓，不用方圓的豐富經驗來指點趙巧巧，那趙巧巧能上好課嗎？如果不是因為拿了人家的手短，吃了人家的嘴短，現在想換趙巧巧也來不及了，自己至 於這樣被動嗎？現在還低聲下氣地求一個中學的校長，完全喪失了一個教研員的優越感。盛中國心裡不由地恨起劉明來，恨他用糖衣炮彈來襲擊；盛中國還恨這趙巧 巧，簡直就是一個光會撒嬌不會上課的扶不直怕女阿斗；盛中國還恨這謝秉國，你這麼較真一定要讓趙巧巧上好課不一定拿一等獎但一定不能拿優秀獎不能丟東州教 研室的臉；現在，盛中國還恨姚長青，你不就是一個中學校長嗎？牛逼什麼？你們學校以後想再出一節市級的語文公開課，甭想了。

    但形 勢面前，總是要低頭的。明天，謝秉國和李國強要再一次聽趙巧巧的課，如果趙巧巧講得失敗，自己這個做教研員的可怎麼來幫趙巧巧說話啊？今天早晨，謝秉國說 得很清楚，鄒志剛副局長對這節語文課很重視，要準備在正式出省課前要聽兩次趙巧巧的課，這不是要了命的事情嗎？分管局長來聽，如果趙巧巧上得不好，恐怕不 但是自己，恐怕謝秉國、李國強都要挨批的。

    昨天，對趙巧巧指導了整整一天，但這趙巧巧似乎心不在焉。以前指導趙巧巧的時候，趙巧 巧還有說有笑，也能把他的指導給領悟幾分；可是這個星期天，這個趙巧巧也不笑了，像一個木頭一樣，聽著他的指導，光知道“嗯嗯嗯”地應著，也不知道是真聽 進去了還是假聽進去了。盛中國心裡直上火，你說這個趙巧巧，星期六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星期天印酢躉在焉，這星期一試講試講，也不知道能講個什麼樣；到了 星期二，謝主任和李主任過來聽課，再上一個草包樣，那可怎麼交待啊？

    就在昨天下午，盛中國實在忍不住了，沖著趙巧巧吼了幾聲，這 趙巧巧接著就嚶嚶地哭起來，一哭哭了一個多小時，也不知道她怎麼那麼多眼淚？劉明勸不行，趙梓棟勸不行，盛中國最後沒有辦法，只好道歉，但趙巧巧仍然是哭 盛中國哪裡知道，趙巧巧這一次被劉明**之後，心理上已經崩潰過一次，再被盛中國訓斥不長腦子不長記性，自然是委屈萬分，這淚啊就止不住的流。

    所 以，昨天晚上，盛中國焦急得根本沒有心思吃飯，劉明要請他去飯店，盛中國說：“就在學校食堂吃一點就成。”沒有辦法，劉明就安排學校食堂的師傅做了幾個小 炒，與盛中國、趙巧巧和趙梓棟4個人一起簡單吃了一點。盛中國晚上一直指導趙巧巧到深夜，才算是把這堂課的所有思路都整理成型。但效果怎麼樣，盛中國也沒 有底。對於昨天方圓不到，盛中國瞭解到是姚長青不放，甚至連劉明打電話都不成。今天，在被謝秉國提了要求之後，盛中國決定親自出馬，但還是吃了閉門羹。

    可 是，方圓不來，行嗎？自己當教研員才半年多的時候，也沒有多少經驗啊！在研究公開課方面，比方圓也有不小的差距！盛中國忍住氣，低聲下氣地說：“姚校長， 我知道你很倚重方校長，但我是一個年輕的教研員，經驗還很不夠，方校長要是不來的話，我心裡真是沒有底。今天下午，還是想請方校長過來聽一聽趙巧巧老師的 課，求求你了，姚校長。”

    這是一個教研員跟中學校長說的話嗎？姚長青現在甚至很同情盛中國，是，他盛中國也不容易。可是，姚長青 無法忍受方圓經常性地被人借用。姚長青硬起心腸：“盛老師，我一貫是支援你的工作的。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只是借今天一個下午，我可以克服68中學的困 難，讓方圓過去；如果未來一個月你今天借一個下午，明天借一個上午，我實在是很難答應！請別忘記，方圓不但是分管初三教學，更還教著兩個班的語文課，他天 天出去聽別人的課，他的兩個班誰來帶？68中學的初三誰來管？”

786、剪不斷，理還亂


    破天荒的，在學生做間操的時候，方圓給孔雙華打了一個問候的電話。所謂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昨天孔雙華的溫柔體貼，讓方圓心裡產生了許多莫名的感動。想想自己，雖然一直抱怨孔雙華對他不關心、不體貼，但自己又何曾對孔雙華有過太多的關心與體貼？ 當初，孔雙華要嫁給他，是因為孔雙華愛上了他的才華；而自己娶孔雙華，恐怕目的不是那麼單純，當初雖然也說過那麼多愛孔雙華的話，但是不是真正地愛，方圓 不敢打包票。

    是昨天晚上的生日晚餐，讓方圓開始檢討自己：是否應該更加關心懷孕的妻子；是否應該更加回應妻子的溫柔與體貼；自己這個丈夫還能夠做哪些事，讓妻子感受到丈夫對她真正的關心與愛護？

    面對方圓噓寒問暖，孔雙華當然很高興。夫妻兩個人的感情在3月19日上午的間操短短15分鐘裡，得到了昇華。孔雙華感覺到非常非常幸福，方圓也覺得自己做了一件正確的事情，以後還要堅持做下去。

    中 午的時候，方圓在辦公室裡整理下午初三全體教師會的講話材料。盛中國的電話打過來了：“方校長啊，我是盛中國。”方圓說：“盛老師，您好。”盛中國說： “我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請你到5中來一趟比較好。我對趙巧巧明天能不能上好課，心裡確實沒有底。方校長，你真地就不能抽出時間過來嗎？”方圓說：“盛老 師，對不起。今天姚校長已經跟您說得很清楚了。畢竟我是姚校長的下屬，你說如果你是我，也是68中學的一名成員，你敢不聽姚校長的嗎？”盛中國說：“想請 你過來，也是劉校長和趙巧巧的意思。我知道，我一個人的面子不夠大，但我們三個人加起來的面子，總可以吧。”方圓說：“盛老師，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問題。 我是姚校長手下的兵，我敢不聽姚校長的嗎？盛老師，也請你多理解我的難處啊！”盛中國說：“讓我理解你的難處，誰***理解我的難處啊！方圓，說吧，你來 不來吧？”方圓說：“姚校長同意我去，我一定去；姚校長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盛中國氣哼哼地把電話掛斷。

    又得罪一個人！方圓 是真不想得罪盛中國啊！怎麼說盛中國是東州市的語文教研員，雖然職務沒有，但實際上權力很大的。整個東州市，也得有上千初中語文老師吧，這些人的前途命 運，特別是關於出公開課的前途命運，基本上就掌握在盛中國的身上，而方圓恰恰又是一個語文老師。方圓想給盛中國打回去，想了半天，覺得打回去也沒有用，反 正是過不去，再解釋又有什麼用呢？

    方圓給盛中國發過去一則短信：“盛老師：非常抱歉。請理解我的苦衷。方圓。”

    短 信發了過去，方圓的心情也陰暗了起來。昨天已經得罪了一個人，一個讓方圓感到心痛的好女孩。唉，思思啊！我昨天的爽約，確實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方圓忍不住 給宋思思發了一則短信：“思思：我感到萬分抱歉，當時沒能趕過去，確實是學校裡有事，領導不讓我離開。實在對不起了，我願意亡羊補牢將功贖罪。”宋思思很 快就回短信了：“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你也不必跟我道歉。我很好，昨天中午與我公司的三名骨幹共進午餐，開心之極。”

    方圓真有一種 心痛的感覺，他的心裡甚至還產生了莫名的嫉妒心理：這三個骨幹是什麼人？為什麼思思會請他們三個共進午餐？方圓覺得真地有必要給宋思思打電話解釋解釋。拿 起辦公桌上的座機話柄，方圓撥通了宋思思的手機，但響了兩聲，就是盲音，然後電腦的聲音傳過來：“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忙，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 撥。”

    方圓不甘心，又撥了回去，又被掛斷。方圓很努力地撥，連著撥了十幾遍吧，宋思思卻一直沒有像昨天那樣關機，而是一次又一次 的掛斷。終於，不知道是第十幾次的時候，宋思思接通了電話：“方圓，你這個人煩不煩啊？既然你一點也不重視我，還一遍一遍地騷擾我幹什麼？”方圓說：“思 思，我只是想向你鄭重道歉！我這不是騷擾，而是想道歉的誠意。我一定要親口向你道歉，對不起，昨天是我錯了，無論如何，我昨天都應該過去，強調任何理由都 是不對的。思思，請原諒我。”

    電話的那一頭頓時傳來了宋思思的啜泣聲。很顯然，宋思思在傷心的哭泣。方圓連忙安慰：“思思，確實是我不好。我想將功贖罪，請思思給我一個機會。”

    宋 思思說：“方圓，你知道你傷我有多深嗎？如果這是你第一次傷我的心，也就罷了，但這不是第一次。你把我一個扔在咖啡屋的時候，你想過我的感受嗎？你把我一 個人扔在本田雅閣轎車裡，你想過我的感受嗎？你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再開雅閣了嗎？那是因為我一開雅閣，我就會想起，在春節前的那個夜晚，本來是情投意合， 結果你又中途當了逃兵。這一次，我好心好意要給你過個生日，沒有想到你竟然又把我一個人扔在酒店裡。方圓，你是一個壞蛋，你是一個沒良心的傢伙。”方圓 說：“我是一個壞蛋，我是一個沒良心的傢伙。”宋思思繼續哭訴：“方圓，你確實沒有良心。你傷害我一次，傷心好幾天，又似乎忘記了一樣，還想著你；你再傷 害我一次，也同樣如此。你說我就是那麼賤嗎？你說我就是一個沒有人要的女孩嗎？”方圓說：“你不是，思思，你是天下最好最好的女孩之一，誰娶了你，都是這 個人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我只是遺憾地錯過，不過我的心裡，還是在經常地祈禱和祝福思思能夠找到如意的郎君。”宋思思說：“既然我是天下最好最好的女孩，為 什麼當初你沒有選擇我？明明知道你已經結婚了，也成了准爸爸，我還死皮賴臉的纏著你，希望將來有一天能有一種可能，你說說看，我不是賤是什麼？方圓，我出 來經商也有10個月了，這期間，我也接觸了不少非常優秀非常有成就的青年，但我的心裡就是一直沒有忘記你，我也問我自己：為什麼？難道他不比方圓優秀嗎？ 想來想去，就是因為方圓你是我真正愛慕的第一個人啊！一個人的初戀是很難很難忘記的，你就是我的初戀。所以，你的每一次走近我，我都特別特別的珍惜和期 待；而你每一次中途當逃兵，都傷我格外深！我也是有自尊的人，我也有自己的社會地位，我好歹也是一個億萬富翁的女兒，好歹也是一個大公司的副總經理啊！”

    方 圓的心都有一種被揉碎的感覺。原來宋思思愛他有這樣深，原來宋思思一直把他當作她的初戀。面對這樣執著愛自己的她，自己該怎麼辦？與孔雙華分手，再娶宋思 思？這怎麼可以？妻子正在一天天地變好，也擁有了許多岳母身上的優良品德，況且她還懷了我的骨肉；岳父是恩師，也是慈父；岳母是慈母，更是保姆。到哪裡再 能找到如此好的家庭啊？與孔雙華繼續，也同時與宋思思保持著更深一層的關係？這怎麼可以？這對孔雙華不公平，人家孔雙華可是地地道道的處女，是乾乾淨淨的 女孩，我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恐怕如果沒有什麼意外也將是唯一的男人了。這對宋思思也不公平，哪怕她是願意有這樣一層關係，人家宋思思好歹也是億萬富翁的女 兒，也算是很有身份的人了，跟一個已婚男人不清不白地維持著，即便是她自己願意，恐怕宋叔叔和朱阿姨也不會同意。同時，對自己也沒有什麼好處啊！腳踩兩隻 船，事情一旦敗露，家庭和婚姻能不能穩定，誰都不敢保證；事業和前途沒有了孔子田的扶助甚至加上了孔子田施加的阻力，那恐怕也會一片暗淡。那與宋思思一刀 兩斷？方圓似乎心裡還真捨不得。宋思思是多麼好的一個女孩啊！不敢說是完美無缺，但至少是女孩中的精品。這個社會，更需要像宋思思這樣人又好又能幹的女 孩。

    唉！方圓一聲長歎。很多的事情，從道理上講真地很簡單，一到了現實中就複雜多了；很多的事情，發生在別人的身上對於別人的優 柔寡斷感到很可笑，但到了自己的身上，又何其不是左右為難呢？愛情啊，為什麼你總是這樣折磨人？愛情啊，為什麼你總是剪不斷，理還亂？面對宋思思直言不諱 的哭訴，方圓的心裡有如萬根鋼針在紮。這是痛而麻的感覺，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的。愛情，不止有甜蜜，也有苦澀。

787、董梅與方圓舊情複燃


    整個星期一，方圓上午下午各上了兩節課，下午3:30分又開始召開初三全體教師會議，方圓對於今後一個階段的複習思路、複習策略和複習集備進行了 全面的部署，而姚長青則給全體初三的老師們鼓勁：“不怕你們教得好，不怕你們考得好，不怕你們都把學生送進東州5中和東州3中。

獎勵的標準去年已經制定了，獎勵多少萬我都不怕，如果學校沒有錢，我就去銀行搶，去商鋪裡偷，保證兌現每 一個老師應得的獎勵。而且我提前也打個預告：如果今年的中考成績好，我將帶老師們到四川的九寨溝去看看美麗的風景，到峨眉山去去體驗山的秀險，去臥龍看看 我們的國寶大熊貓，徹底地放鬆一下大家的身心。而且跟去年一樣，對初三的老師同樣還有優惠。大家有沒有信心把今年的中考抓好？”

    階梯教室裡爆發出驚人的呐喊：“有！”

    姚 長青說：“那就在方校長的領導下，在各學科教研組長的引領下，萬眾一心，全力以赴，共同把未來三個月的中考複習抓好。我等待著你們的好消息，我會與你們共 同分享成功的喜悅，並親手給你們頒發你們應得的獎金！我希望，2007年的夏天，我們的老師中湧現能夠拿1萬元以上獎金的老師！”

    興 奮的資訊在初三的老師們中間傳遞著，很快也傳遍了初二和初一的老師。對於初三老師的獎勵如此之重，也讓初二和初一的老師對未來充滿了憧憬。這一天下班後， 姚長青又留下方圓與董梅，商談了下一階段如果統籌協調三個年級的問題，責成董梅把初一和初二兩個年級都帶起來，夯實基礎，以備來年有更好的成績，把科研與 教研工作也轉到了董梅的身上，由董梅來全面負責，而方圓將只抓初三中考這一件工作。董梅說：“我還抓德育呢，工作量有點大。”姚長青說：“董校長，畢竟我 和你都不教課，德育這一塊工作，還是我來抓吧。我原來就是德育副校長，有經驗的。當然，具體工作還是交給趙剛來做。我們現在就是全力以赴，一切為初三中考 讓路，一切為初三中考服務。”

    有些話，姚長青是不能跟董梅和方圓講的。在星期天，姚長青被劉明的牛逼司機侮辱，這種傷害被姚長青 深深地印在了心裡。姚長青知道自己是處於劣勢的，畢竟自己僅僅是一個初中學校的校長，而東州5中是初中和高中都健全的完全中學校長。姚長青清楚：如果能在 中考中打敗東州5中，那小學最優秀的畢業生就會想方設法來到68中，而不會再優先選擇5中。只要這些最優秀的小學畢業生都來了，那姚長青有信心能夠引導將 來68中的初中畢業生全部報考3中和其他重點高中，用不了多少時間，5中的高考也很有可能被3中拉下馬，他劉明再牛逼怎麼能牛逼得成？選擇到5中擇校的學 生越來越少，他沒有什麼收入了，學校的人心也就會散了，想牛逼也牛逼不成了。這個長遠的計畫當然只能深深地埋在心裡，或許將來有機會跟翟書記彙報彙報，告 訴翟書記，我姚長青想修理修理東州5中，但現在是不能跟任何人講的。現在能公開說的，就是抓好68中學的中考。

    說完了事，已經快 傍晚6點了。天已經黑了，姚長青說：“走，我們再去各辦公室轉一轉，看看誰在加班？”董梅和方圓跟著姚長青，一路走來，超過一半的老師都在各自的辦公室裡 加班，當然，絕百曉生//、英語、物理、化學、政治這些中考學科的老師。經過資訊技術辦公室，那裡也亮著燈，姚長青笑著說：“樂天這孩子，很能拼啊。方 圓，他身上也有你的影子啊！”方圓說：“樂天很努力的。他的父母是普通工人，我的父母是農民，我們是有一些相似的地方，都是普通老百姓家裡的孩子。”姚長 青感慨：“這樣的孩子才更努力，將來也會更有出息的。”

    進了資訊技術辦公室，姚長青笑著鼓勵樂天說：“樂天，你這樣勤奮，一定會有好的收穫。注意休息，別累壞了。”樂天說：“謝謝校長。”姚長青說：“雖然方校長全力抓初三，但你有什麼要請教的問題，在方校長不忙的時候，還是可以請教的。”

    這可是姚長青的一種讓步啊！難道姚長青良心發現？方圓猜不透。這個校長越來越高深莫測了。方圓笑著說：“樂天，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樂天說：“謝謝方校長。”

    三 個人步出教學樓。姚長青說：“今天的加班氣氛不錯啊！看來，下午的鼓勁還是起作用了。如果我們學校的老師都能這麼自覺地加班加點工作，我相信，超越5中和 3中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董梅說：“好是很好，我就是擔心，如果老師們累倒了幾個，誰能來代課？我只能代語文，那數學和英語、物理呢？”姚長青說：“是 啊！明天開始，全體老師都跟著學生一直做操。不鍛煉身體也是不行的。不過，要想有好成績，總是要拼一拼的，不拼是出不了成績的。我已經說過了，如果今年中 考成績好，我們暑假就去峨眉山、九寨溝、臥龍走一走，放鬆放鬆嘛！現在這個階段，累一點也是難免的。”

    來到了停車區，姚長青看了看董梅，又看了看方圓，想到自己今天晚上要去劉媚那裡，如果再送董梅，恐怕就太晚了，就說：“方圓，你送送董校長吧。”方圓說：“好。”

    中華駿捷行駛在前往董梅家的路上。車裡的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不知道什麼原因，似乎沒有找到合適的話題。終於，方圓打破了沉默：“梅姐，現在你過得好嗎？”

    一 句話，勾起了董梅對與方圓相處的日子的無限留戀。在延平，或許還有一些被動的成分，但那一次在董梅家，後來又一次在平民旅館，每一次都讓董梅感受到了方圓 年輕的力量，感受到被撫愛的幸福。現在，這一切都一去不復返了。怎麼說現在的丈夫孟軻洋呢？他確實是一個很好的人，一個很有家庭責任感的人，一個在外面多 晚回來也不必擔心他與別的女人有染。但沒有**的婚姻是殘缺的婚姻，是不圓滿的婚姻。董梅曾經想過再一次離婚，但孟軻洋的父母對自己實在太好了，孟軻洋的 兒子現在也非常地依戀自己，自己的女兒珍珍也很依戀新爺爺孟軻洋，孟軻洋除了沒有性能力之外，別的方面缺點也確實很少。現在，方圓說出這樣的話，讓董梅的 心裡湧上一種說不清的滋味，淚水悄然滑落。

    董梅哭了。透過反光鏡，方圓看到了董梅的眼淚，心裡一驚，連忙把車靠在路邊停下。“梅 姐，你怎麼了？是孟科長對你不好嗎？”董梅輕輕地抽噎：“沒有，老孟他對我很好。”方圓有些迷惑不解：“梅姐，那你怎麼會流淚？”董梅低頭不語。方圓抽出 紙巾，遞給董梅。董梅擦拭著眼淚，終於抬起頭來，側臉凝視方圓：“方圓，你還能記得在延平的那兩天嗎？你還記得在那個旅館裡我們相愛的情景嗎？”

    董 梅的話一下子打開了方圓記憶的閘門。方圓說：“梅姐，怎麼不記得呢？梅姐，我從內心深處尊重你，你是一個好姐姐，是一個好女人，我也從內心深處經常地祝福 你，希望你未來的一生都美滿幸福。”董梅忍不住了，身子側歪，頭撲到了方圓的懷裡，嗚嗚凝噎。方圓也情不自禁地把董梅摟抱住，輕輕地拍她的後背。過了良 久，董梅抬起頭，說：“方圓，有的時候我真地想讓你再愛我一次，但我又擔心你說我是一個不守婦道的壞女人。跟你說實話吧，老孟是一個好人，一個可以信賴的 好人，但他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因為……因為……”董梅鼓足了勇氣，終於說出了口：“因為他性無能。”

    方圓一下子明白了前幾次學 校領導班子一起吃飯的時候，董梅為什麼愁眉不展，原來是因為孟軻洋是個半殘廢啊！一種同情心從方圓的心底油然升起：這個可憐的女人，前面的丈夫背叛了她， 現在的丈夫又是這樣一個機能有缺失的人。方圓再一次把董梅摟在懷裡，柔聲說道：“梅姐，我的好梅姐，你從孟科長那裡得不到的，我給。”

    董 梅再一次趴在方圓的懷裡，失聲痛哭。這是心靈得到釋放和解脫的痛哭，這是希望與願望得到滿足的痛哭，這是對與方圓美好感情重新撿拾起來後喜悅的痛哭，這是 在久逢連陰雨之後突然看到了太陽和彩虹的痛哭。趴在這個曾經讓董梅多麼心愛的年輕男人的懷裡，董梅感覺到了這就是天堂，這就是幸福！

688、送的禮想不收都難


    把董梅送到樓下，方圓並沒有下車，而是又返回學校。辦公室裡有一件備換的衣服，這必須要回來換 上。現在身上穿的這一件，根本無法穿回家，董梅的眼淚已經讓這衣服濕了大半截，就是一個傻子也能看出來，有人趴在這裡哭過。方圓珍惜與孔雙華及岳父、岳母 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和諧氛圍，不相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換好了衣服，把被董梅哭濕的這一件再晾上，方圓這才下樓。才到傳達 室，就被傳達人員告之：門口有人在等他。方圓放眼望去，就看到了那輛熟悉的黑色奧迪a6。天，劉明的司機正站在車的旁邊。真不知道，剛才拉董梅回家，是不 是被這個司機瞧在了眼裡？唉，什麼事情都是這樣，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還好，自始至終，自己都沒有下過車，或許這司機也沒有看到什麼吧。

    雖 然方圓對這個牛逼司機沒有一點好印象，但處於對劉明的禮貌，方圓還是主動走過去打了招呼：“你好。”司機笑著說：“我估摸著你還在加班，所以剛剛過來。方 校長，現在可以跟我走了嗎？”方圓說：“家裡已經做好了飯，我現在正準備回家呢！”司機說：“沒關係，坐我的車，我正要去方校長你家呢！”

    什 麼？去我家？方圓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方圓說：“有什麼事咱就在這裡說吧，為什麼要去我們家呢？”司機說：“這也不是我的意思，是劉校長的意思。方校 長，請上車吧。”方圓這個時候確信，就停在奧迪旁邊的中華駿捷，司機並不知道這是他方圓的車。方圓說：“我有車，喏，就是你旁邊的這輛。”司機看了一眼： “喲，很大氣的車，是中華駿捷吧，車很好，我開過。”方圓說：“是中華駿捷。”司機說：“那我就跟在你的後面吧。劉校長囑咐我，今天上班時間姚長青不放 你，下班以後他就管不著了，所以一定要把方校長你接到5中。”

    方圓的心裡有一種抵觸，但卻沒有什麼更多的表示。方圓心裡隱隱地有 一種恐懼，不敢得罪劉明，也不敢得罪這個司機。在青聯會議期間，方圓瞭解到了很多有關黑社會的資訊，比如嚴松，比如其他一些道上的幫派，對於劉明的這個司 機，方圓心裡也沒有底，但有一種直覺：這個司機跟道上的人有聯繫，否則他也不敢在星期天跟姚長青說話那麼凶巴巴的。方圓說：“好吧，晚上我去5中，你先跟 我回我家吧。”司機說：“好。”

    藍色的中華駿捷，黑色的奧迪a6一前一後，向方圓家駛去。在回家的路上，方圓給孔雙華打了一個電 話：“雙華，今天加班比較晚，又回家晚了。”孔雙華說：“這個學期我看也就天天這樣了。我是孕婦，所以要多餐少吃，我已經中間加餐兩次了，可是媽一直都餓 著肚子等你呢！”方圓說：“真是太對不起了。剛剛接到5中劉明校長的電話，晚上要去5中，我把車開回家，但是不能在家吃飯了。你和媽吃飯吧。”孔雙華調門 有點大：“方圓，你要是不回家吃飯，早點打招呼啊！就讓我們全家人在等你，你也真好意思啊！”方圓說：“都是我不好。不過，我也是在三分鐘之前才得到的消 息。原來我準備加班結束，就回家吃飯的。”孔雙華的語氣平緩了許多：“好吧。晚上注意少喝，喝多了傷身體。”方圓說：“放心吧。”

    方圓在社區停車位停好了車，卻看到司機抱著一大盒泡沫塑料做的大保溫盒走了過來。方圓說：“你這是什麼意思？”司機說：“這是劉校長的一點心意。”方圓說：“這可萬萬不行。”司機說：“這也沒有什麼？裡面也就是一些竹節蝦、一些魚和海蟹，再有幾隻鮑魚和海參。”

    啊？ 這還是一點心意啊！看著這個大保溫盒，少說裡面的海產品也價值上千元，這實在是太多了。方圓清楚，收了這盒海鮮產品意味著什麼，那趙巧巧的課就不會再是身 外之物，而是必須要盡的一種責任了！方圓說：“我不能要，還是請你拿回去吧。”司機說：“要不要我說了不算，劉校長說要送給你，我一定會送到你家。方校長 要是不要，還是跟劉校長說吧。”

    方圓是真不想拿這海鮮，這是燙手的山芋啊！方圓不知道，謝秉國、李國強已經被這海鮮給提前給堵住 嘴了。原來劉明沒有想給方圓送海鮮，但姚長青的強硬和盛中國的無能，以及趙巧巧的央求，讓劉明決定，方圓這裡也要加大下注的本錢。但方圓是受到孔子田薰陶 的，對於利害得失的計算已經在孔子田、姚長青的影響下有了很大進步。方圓說：“好，我給劉校長去個電話。”

    方 圓給劉明撥過電話：“劉校長，我是方圓啊！”劉明說：“小方啊，你好。我和盛老師還在學校等著你呢！”方圓說：“劉校長，下班了，我過去給趙老師評評課， 這沒有什麼，您為什麼還要那麼客氣啊？”劉明說：“小方啊！我現在知道你忙，知道你犧牲休息時間來給趙巧巧評課很辛苦，也很不容易。買一點海產品，滋補滋 補身體，要是把你累病了，我可擔不起責任，我都害怕姚長青會把我吃了。”

    嘿，話語中還透著對姚長青的不滿呢！方圓說：“劉校長一 聲召喚，我過去就成了。這海鮮我真不能要。”劉明說：“怎麼，小方啊，你是不是嫌少啊？”方圓說：“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劉校長，評評課是小事，是我力所 能及的事，您這麼重的禮，我是真不能要。”劉明說：“你要是不要這點海鮮，那就是瞧不起你劉大哥，也說明你不想真正地幫一幫劉大哥。小方啊！難道你真地這 樣想嗎？”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方圓還能說什麼。方圓既不想真正得罪劉明，但同時心裡仍然沒有底。方圓說：“劉校長，這樣吧，我請示一下家裡人，再給你回話。”劉明笑哈哈：“好的，代我劉明向人大孔主任問好。”嘿，劉明心裡爛明白，知道方圓請示誰，幹什麼請示。

    方 圓走到一邊，請示了岳父，向岳父介紹了一下這事情的來龍去脈，並把自己的顧慮跟岳父一一說明。孔子田沉吟良久，說：“唉，這世道，就算是清官，也會被這些 行賄和送禮的人給腐蝕掉。其實現在很多原來很清廉的官員，就是因為這樣一點一點地爛掉了。這些官員，曾經那麼有抱負，那麼有理想，曾經想過要幹一番驚天動 地的大事業，為國家，為黨，為人民多做一些好事，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等到被雙規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陷進泥潭太深了，已經拔不出來了。”方圓說： “爸，您說得太對了。可是爸，眼前這件事該怎麼辦呢？”孔子田說：“收了吧，但什麼時候也不要承認收過。吃的東西，吃了也就吃了，現在黨的紀檢監察條例對 錢和有價證券規定較嚴，對煙酒茶之類的食品，規定的不是特別嚴格。這樣的情況，你不收也不行，不收了，你肯定完全得罪了5中的校長，以後很多事情都不好辦 啊！在你起步的階段，人和是很重要的。況且，你的級別比劉校長低，這也算不是行賄。”方圓說：“可是我如果收下，趙巧巧的課我就一定要負起責任來了。”孔 子田說：“你用負什麼責？你盡力了，就可以了。負責的是教研員，是教研室主任，與你沒有任何干係。收下吧。最近小華也需要多吃一些有營養的海鮮，你媽會 做，都做給小華吃了。5中的校長肯定是一個很有錢的傢伙，你不吃他白不吃。”

    接了岳父的電話，方圓的心裡就有了底氣。方圓說： “那你跟我上樓吧。”司機說：“好。”孔雙華聽到門鈴響的時候，不知道是誰來開門。方圓說：“媽，小華，是我，方圓。”孔雙華開門，見到方圓，很奇怪： “你不是去5中嗎？怎麼還沒有走？”方圓說：“5中的劉校長安排人送一點海鮮過來。”司機說：“孔老師好。”

    進了屋，孔媽媽正在 吃飯，也站了起來。方圓說：“媽，5中的劉校長送了一點海鮮過來，吃完飯，你和小華看著處置處置。”孔媽媽害怕方圓犯錯誤：“你爸知道這事嗎？”方圓說： “我請示了爸，爸也同意。小華正是需要多吃海鮮的時候，海鮮富含dha，能讓寶寶更聰明。”孔媽媽說：“那倒是。”方圓說：“媽，那我現在去5中了。”孔 媽媽說：“去吧。少喝點酒，注意身體。”方圓說：“我知道了，媽，我會做好的。”

    方圓和司機出了門。孔雙華有些迫不及待地打開了保溫盒的上蓋。孔雙華“啊”了一聲，嚇了孔媽媽一跳：“怎麼了，小華。”孔雙華說：“媽，你快來看啊！送的這些海鮮，我全部都喜歡。”

789、難以動心


    奧迪a6是直接把方圓接到了5中附近的一個中型酒店。方圓被司機帶進大廳後，才想起連酒店的名稱 都沒有看。司機說：“方校長，在二樓的寶貴廳，劉校長在等著你呢！”方圓說：“一起上吧。”司機笑笑說：“我在下面隨便吃一點。”

    步 上二樓，一眼就看到了富貴廳。方圓敲門進入，立刻看到了四張笑臉：劉明、趙梓棟、盛中國、趙巧巧。而趙巧巧第一時間竟然站起來了，語笑嫣然：“方校長啊， 你可終於來了，你來了，我就放心了。”看看空著的座位，正安排在劉明的左首，趙巧巧的右首。嘿，這座位安排都別具匠心啊！

    方圓笑著打招呼：“劉校長好，趙校長好，盛老師好，趙老師好。”盛中國說：“方校長啊，你可真難請啊！”劉明說：“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啊！小方，來，快過來坐。”劉明親熱得就像是見到了久別的子侄。趙巧巧連忙站到了方圓的後面，把椅子給方圓扶正扶好。

    趙 巧巧坐在了方圓的身邊，臉上的笑容還是非常清晰地襯托出了她的美麗，讓方圓不由地又想起了宋思思。趙巧巧說：“方校長，為了能讓你聽聽我的課，今天趙校長 特意安排電腦老師把整個課都錄了下來，等一會兒吃完飯，請你看看光碟。”方圓說：“好，我會認真地看一看的。”劉明說：“小方，是不是餓了？來來來，大 家抓緊時間吃飯，抓緊時間回去研究課，確保明天下午謝主任、李主任到來後能有耳目一新的感受。”趙梓棟說：“服務員，現在可以上熱菜了，要快。”劉明說： “小方，喝點什麼酒？”方圓說：“劉校長，隨便吃一點就成，喝了酒，還怎麼工作？”劉明說：“那就少喝一點。上一次在金谷喝的艾丁格啤酒不錯，不知道這裡 的酒店有沒有？”服務員說：“我去問一下。”幾分鐘，服務員跑回來：“老闆，沒有艾丁格。我們這裡有青島啤酒、燕京啤酒，進口的是嘉士伯。”劉明說：“算 了，拿兩瓶長城赤霞珠葡萄酒吧。”

    飯吃得很快。當劉明舉起最後的杯中酒時，時間才過去了半個小時。5個人，也沒有那麼多官場上的 話要說，雖然中間好幾次盛中國都表達出對姚長青的不滿，但都被劉明制止：“盛老師，現在我們只吃飯喝酒，不談別的；過一會兒我們只評課，也不談別的。”盛 中國忍不住還想多發幾句牢騷，劉明說：“盛老師，你這樣對姚長青有意見，不是讓小方坐在這裡難堪嗎？小方能過來，這是對5中，以盛老師你的情義，下班了， 姚長青也管不著了；小方已經過來了，要來指導巧巧的課了，我們的願望不也實現了嗎？”

    方圓忽然覺得，其實劉明真地挺會做人的。能 夠做到5中校長的崗位，這本身就說明劉明不簡單。要知道，這所學校，學生4000多人，教職工200多人，這麼大的學校，如果沒有本事，也是領導不了的， 甚至連場面都鎮不住啊！固然劉明有一些霸道，但其實也是比較圓滑和成熟的，他的身上也有值得學習的地方啊！

    吃完了飯，劉明說： “梓棟，你也累了一天了，明天還要召開高三老師的會，就不用陪著了。回家早點休息休息，要是把你累壞了，誰來給我抓高三啊？”趙梓棟說：“我身體還行，不 累。”劉明說：“人家姚長青都怕方圓累壞了，我這做校長的當然也怕你這個分管教學的副校長累壞了。回去休息吧。盛老師和小方看看小趙的課，指導指導小趙就 成。”趙梓棟看了方圓一眼，似乎有些不友好，但還是客氣地說：“那就辛苦方校長和盛老師了。”方圓說：“還要多向趙校長學習。”

    趙 梓棟打了出租回家。剩下4個人，加上司機，正好5人，坐著奧迪a6返回5中。直接進了小會議室，有一個電腦老師正在這裡等候。看到劉明等過來了，電腦 老師說：“劉校長，光碟刻好了，隨時都可以放了。”劉明說：“知道了。你辛苦了。在食堂吃過飯沒有？”電腦老師說：“吃過了，校長。”劉明說：“好，你 把投影準備好，放給幾位領導看一看。”電腦老師說：“好的，校長。”

    這一回的課完全是盛中國教學設計的體現，但方圓並不知道，以為還是趙梓棟指導的課呢。劉明招呼大家坐下，開始看趙巧巧的課。錄影很清晰，看得出劉明也是下了功夫要把課錄好，讓明白人來看一看，指導一下。整個小會議室，就剩下趙巧巧和學生互動交流的上課聲。

    方 圓看得很認真，每到一處認為值得商榷的地方，方圓就拿筆記錄。這趙巧巧也湊了過來，看方圓的記錄。因為要不斷地看下面的環節，所以方圓的字很潦草，這趙巧 巧不斷地歪著身子看方圓到底寫了什麼東西，她那挺拔之處不時地蹭到方圓的胳膊上，讓方圓也忍不住有一點心猿意馬，但至少是神色如常，該聽課聽課，該寫記錄 寫記錄。

    劉明對這一切都很得一清二楚。他更加不後悔在趙巧巧的身上做的實驗，媽的，真是一個婊子，什麼時候都不忘記勾引男人，確 實適合當一個玩物。等這一次省課出完了，再***來一次，來一點厲害的，再過一次癮。劉明仔細地觀察著方圓，卻看到方圓始終把目光都集中在投影螢幕上，心 裡感歎：唉，像方圓這樣的年輕人是越來越少了。當年自己也是這樣一個上進青年。這幾年，外面的誘惑太多了，自己也就隨波逐流了。如果能夠一直保持著像方圓 這樣的上進心，那現在的劉明也就不是一個小小的校長了，教育局長是十拿九穩，搞不好當個副市長也有可能。

    錄影放完了。劉明關切地問：“小方，怎麼樣？這節課明天還能讓謝主任和李主任滿意嗎？”盛中國、趙巧巧也把期待的目光投了過來，仿佛方圓就是一言九鼎的權威。方圓說：“盛老師，您覺得這節課怎麼樣呢？”

    課 下午已經由盛中國評過一次了。盛中國真是有些無奈，這趙巧巧簡直就是扶不起的阿斗雕不成器物的朽木，在星期天的時候，自己那麼苦口婆心地給她指導，這個趙 巧巧也就領會了十之二三，剩下的根本沒有領會透。盛中國下午也是先表揚了那些能夠體現他思想的環節，然後又批評了趙巧巧沒有用心把他講的那些精神、理念和 策略體現到課堂上。盛中國當然不知道，趙巧巧在星期六晚上遭受的非人折磨，在星期天能聽懂這些，在星期一能上成這個樣子，已經說明趙巧巧的心理素質相當不 錯，至少是比較平穩地度過了心理關。

    在下午的評課中，盛中國的評論，趙巧巧並不完全服氣，說到後來，趙巧巧甚至有些急：“盛老師，我知道你水準高，可是出省課、出全國課的經驗，有誰比方圓多？要是這些缺點方圓也像你說的一樣，那我才服氣。”氣得盛中國差一點背過氣去。

    現 在，方圓問到了他，他當然要說：“方校長，我下午已經評過一次了，我的觀點是：這節課比上周的那一節就了很大的進步，但需要改進的地方還有很多啊！比 如……”盛中國把自己下午說過的一些話現在重複再說給方圓聽，才說了五六條，趙巧巧說：“盛老師，你的評課我已經聽過一次了，你沒有必要再重複吧。我現在 想聽聽方圓的意見。”盛中國在心裡已經煽了自己好幾個耳光：當初真是瞎了眼，選擇68中的方淑娟也比選擇趙巧巧強，至少方淑娟的悟性比趙巧巧高，至少方淑 娟對自己是非常尊重的。但木已成舟，沒辦法啊！但對於趙巧巧的禮貌仍然十分惱火：“小趙，怎麼能這麼說話？”劉明一看，天哪，這陣勢了，連忙調和：“好 啦，好啦，大家的心思都是一樣的，都是希望把這節課上好，大家的心也不要這麼急嘛！讓方圓先說，過一會兒盛老師再評，一起幫助小趙把課改好。”

    方 圓說：“好，那我也談一談我的看法。”方圓把自己的位置擺低，作為一個普通的聽課者、旁觀者，以相當尊重的語氣，談了對這節課的印象，對於優點，大加贊 賞，對於不足，相當委婉。對於這一篇課文，去年方圓就研究過一遍，在這個星期六，方圓又深入地研究了整整一上午，有許多新的感悟。對於趙巧巧課當中不足的 部分，方圓著重地從如何改進的角度，把自己星期六的思考也融入，深入淺出地講給趙巧巧聽。

    劉明是教物理的，也聽得津津有味，一邊 聽一邊點頭：請方圓來是對的，這個盛中國確實水準不行。盛中國聽著，也覺得有耳目一新的感覺，心裡感慨：這個年輕人，拿全國課一等獎看來也不僅僅是謝秉國 和李國強的功勞。而趙巧巧對於這樣深入淺出的講解，心裡頓時像明鏡一般亮堂。看著這個比自己還小一歲的年輕人，她的眼睛裡透出一汪崇拜與愛慕的電流。

    評 完了課，方圓謙虛地說：“劉校長，盛老師，趙老師，也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請領導和專家給提提。”劉明忽然意識到：現在盛中國在與不在，都沒有任何價值 了。如果這個語文教研員是方圓，恐怕也不必費這麼大的周折，而今天下午給方圓送過去的海鮮，看來送得還是物有所值。盛中國真是一個草包，上週五挨謝主任 批，被李主任側面譏諷，看來也不完全是趙梓棟的問題，主要是這個語文教研員沒當好啊！

    劉明還沒有說話，趙巧巧已經先開了口：“方 圓評得太好了，你讓姐心裡像明鏡似的，知道我錯在哪裡，對在哪裡。聽你這麼一說，我對明天下午上好這節課充滿了信心。不像某些人，說半天我都聽不懂。”盛 中國的臉是一陣紅一陣白，簡直有些惱羞成怒了。劉明說：“評完了課，我想最重要的，就是改教案。”劉明指著電腦老師，說：“你先回辦公室吧，有事再叫 你。”轉過臉，對盛中國說：“盛老師，你從早晨8點就來了，一直呆到現在，也太辛苦了，這樣吧，讓小方和小趙在這裡改改教案，我安排車送你回去，好不 好？”盛中國也不想在這裡呆了，他對趙巧巧簡直是恨鐵不成鋼。盛中國說：“好吧，我累了，我真得回去休息了。明天上午我也不來了，下午我直接陪謝主任、李 主任來。”劉明說：“盛老師，別跟孩子生氣嘛。小趙還年輕，不懂事，咱都是比她大近十歲、二十歲的人。明天上午，再讓小趙試講一次，下午謝主任來聽課，也 能感到比較滿意嘛！”盛中國想了一想，說：“好吧，我上午還來。”劉明說：“我送盛老師下樓。”

    小會議室裡只剩下方圓與趙巧巧兩 個人。方圓說：“趙老師，我們一起改改教案吧。”趙巧巧眼波流動：“好啊！好啊！”很殷勤地，把兩把椅子搬到了筆記型電腦的前面。方圓說：“趙老師，是你 改還是我改？”趙巧巧說：“還是你改吧，你改，我看，我就知道你哪些地方在改進。我改的話，還需要你跟我說一遍，萬一改得不好，還浪費時間。”方圓也沒有 客氣，打開了桌面上的那個word備課檔，開始了更改。對於每一處改動，方圓都耐心地跟趙巧巧說，為什麼這麼改了，為什麼要這樣改。趙巧巧忽閃著她美麗 的大眼睛，目不轉睛地望著方圓。在方圓敲字的時候，趙巧巧把身子向方圓的胳膊上靠，頭向著電腦螢幕歪，好像在認真地看方圓寫的每一個字，只是那高聳之處連 續不斷地蹭著方圓的左胳膊，讓方圓的心裡真地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連身體那個部位似乎也發生了一點變化。有的時候，理智難以控制那個部位的。

790、不得不釋放


    陽春三月，草綠花開，連人體內的機能也從蜇伏狀態轉為蘇醒狀態。從養生學的角度講，養精蓄銳一個 冬天，在春天裡也應該釋放釋放了。對於方圓來說，從元旦前後得知孔雙華懷孕到現在，已經三個月沒有做過愛了，體內的精氣唯一一次的釋放是在宋思思的雅閣轎 車裡。但那不是真正的釋放，而是宋思思的小手的作用。

    現在，趙巧巧不斷地撩撥方圓，方圓真有些受不了。方圓覺得自己體內湧動著一 種衝動，那就是隨便找一個女人，把自己這多餘的精氣全部地釋放出來。妻子孔雙華肯定不行，她懷了孩子，如果強行進入如何傷害到孩子，那可真會追悔莫及。但 對於趙巧巧，方圓是沒有一點好印象，甚至於把她等同于自己的大學同學滕琳，對於這樣的女人，方圓是根本不想碰一下的。在方圓的心裡，現在還衝動著想動一動 的，只有宋思思和董梅了。

    但這樣的撩撥實在是太難受了。方圓站起身來，說：“趙老師，你再看看教案，我去一趟廁所。”趙巧巧說：“我陪你去。”

    嗤！方圓差一點沒噴出來，連去廁所你也要陪著去？我是男人耶！方圓說：“不用了，你在這裡看教案吧。”

    方圓走到衛生間，推開門，來到小便池前。這個趙巧巧，簡直就是一個婊子，你一個堂堂的中學老師，怎麼能這樣來誘惑別人呢？

    尿被釋放了出來，這壓力就減輕了許多，方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呼了出來，感覺那根掌管著精氣神的神經也放鬆了許多。媽的，老子的英名可不能毀在這個女人身上，就是給了誰也不能給了她。

    系 好腰帶，方圓洗了洗手，推門出來，正好看到劉明。方圓說：“劉校長，你回來了？”劉明有些驚奇：“喲，小方，你怎麼在這裡？”方圓說：“我去趟衛生間，方 便方便。”劉明有些失望又有些釋然：“小趙呢？”方圓說：“她在改教案呢！”劉明親熱地拍了拍方圓的肩膀：“好，你很有分寸，做得很好。”

    對 于劉明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方圓一時摸不著頭腦。但劉明心裡清楚：方圓沒有受到趙巧巧的任何誘惑！這讓劉明有幾分失望，一個玩弄了兩年的女性，已經真地膩 了，劉明還正想轉出去呢！如果轉到了方圓這裡，那實在是太好了，以後就可以很輕鬆地控制了方圓，只要是方圓不聽招呼，對不起，立馬讓方圓好看，那方圓就是 調到5中也只會成為一個聽話的能幹活的傀儡。當然，劉明也有幾分釋然，這方圓終於沒有動自己的女人，雖然這個女人自己也準備放棄了。男人都是自私的，可以 上別人的老婆，可以上未婚的女人，但是都不允許別的男人動自己的女人。這個趙巧巧雖然是過氣的女人，但畢竟到目前為止，還算是我劉明的女人吧。

791、我只想要方圓


    劉明陪著方圓與趙巧巧一起備課，這趙巧巧規矩了許多，那兩隻圓鼓鼓的被蠟燭滴過油被乳夾夾過的奶也不再有意無意地來碰方圓的胳膊了，這其實正是方 圓想要的效果。當方圓能夠把更多的精力集中到這一篇課文的教學分析中來的時候，這效率就成倍地提高了，方 圓一邊修改教案，一邊給趙巧巧解釋為什麼要這樣修改，這樣修改起到了怎樣的效果，在教學中如何把握尺度，如何來把這一教學環節貫徹，聽得趙巧巧眉開眼笑， 連說：“要是方圓你早來指導，我就不用挨謝主任批評了。”

    劉明在旁邊也是聽得津津有味，這更激發了他對姚長青的仇恨：媽的，這麼 好的人才窩在你68中學，要是到了我們5中，那可就更有用武之地了。這方圓雖然年輕，但的確是很有才。看到方圓滔滔不絕、條理清晰地給趙巧巧分析課文，劉 明想調方圓到5中的願望更強烈了。這樣的事情，得從現在就開始著手，等到暑假現操作，就來不及了。趙梓棟也算是忠心耿耿跟了自己許多年了，扶持他到外面當 一個中學的校長，然後把方圓引進來，擔任5中的教學副校長，相信5中的輝煌一定會延續，而且在公開課方面恐怕也將壟斷全市！去年68中學像坐火箭一樣在中 考中前進了10名，現在看來，既不是楊芳的功勞，也不是姚長青的功勞，恐怕更多的是方圓的功勞吧。今年中考，也不知道方圓抓68中學，會不會威脅到5中的 地位。唉，這個不想了，反正下定決心引進方圓，過了暑假，方圓就會為5中的中考和高考去工作了，68中學，變成第二個11中才好呢！

    趙 巧巧現在最想做的，不是繼續備課，而是想抱著方圓，好好地與他親吻，然後方圓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她都心甘情願。方圓太聰明了，聰明得讓趙巧巧心動；方圓太 可愛了，那英俊的面龐、年輕修長的身體跟劉明那肥豬般的身體比較起來，那簡直是潘安遇上豬八戒；方圓再有才了，怎麼他分析課分析得這樣透徹而且還讓她一聽 就懂一聽就會一聽就知道錯在哪裡應該怎樣改正呢？這麼好的人，怎麼以前自己沒有遇上呢？這麼好的人，怎麼這麼早就結婚了呢？反正自己是給別人做情人的，不 能嫁給他，跟他偷著相好也成啊！

    劉明與趙巧巧的內心世界，方圓當然不得而知。方圓只是專心地來剖析這篇課文的教學設計，當思路講 完了，教案改完了，課件的使用與修改意見談完了，方圓說：“劉校長，我也該回去了。趙老師還可以把這教案再讀幾遍，加深一下印象。我明天還有很多事，不能 再熬夜了。”劉明說：“小方啊，你今天來真是給了我劉明很大很大的面子，也起到了比語文教研員更重要的作用，謝謝你啊！”趙巧巧竟然有些依依不捨：“方 圓，你就這麼走了嗎？”方圓說：“時間不早了，都晚上10點多了。劉校長，明天上午我就不來了，我還教著兩個班的語文課呢，現在學校人手比較緊，調課代課 都挺困難的，請劉校長多理解啊！”劉明說：“那下午來吧。下午謝主任和李主任都過來。”方圓說：“看看情況吧，如果有時間，我就過來。不過，明天已經安排 了與學校初三英語組的老師們集備，我是分管校長，必須要去的。”劉明說：“姚長青真是不怕把你累死啊，什麼工作都讓你幹。”方圓說：“這是姚校長對我的信 任，把初三中考這麼重的擔子交給我這樣一個沒有經驗的年輕人，不努力會辜負領導的期望的。”劉明感慨：如果每一個幹部都能像方圓這樣想、這樣去工作，自己 在5中還至於這麼累嗎？

    劉明說：“好，時間確實挺晚的，我也不留你了。今天晚上我也不送你了，這200元是計程車費，你拿著，打 輛出租回家吧。”方圓說：“不用，我有錢。”劉明說：“你來給5中幹活，怎麼能花你的錢？拿著。”方圓說：“坐出租大約需要15元就夠了，這也太多了。” 劉明說：“你可以坐一輛好一點的計程車嘛！讓你拿著你就拿著。”方圓接過錢，說：“那謝謝劉校長了。”劉明說：“這是你應得的。我送你下樓。巧巧，你在這 裡再把教案看一看，自己試著講一講。”趙巧巧說：“我也要送方圓。”劉明眼睛一瞪：“讓你在這裡備課就在這裡備課。什麼時候送方校長不行？明天下午謝主任 就來了，你現在才剛剛知道怎麼上課，還沒有熟悉整個教學過程呢！”趙巧巧不敢頂嘴，看到劉明這凶巴巴的樣子，趙巧巧就會立刻想起在星期五的晚上那痛苦 的**經歷，對於劉明，以前可以任意地撒嬌，現在卻多了幾分畏懼，不敢再在他的面前頂嘴了。

    3月20日下午，謝秉國、李國強、盛 中國如約來到東州5中，聽了趙巧巧的課。這堂課，全過程滲透著新課改的理念，把素質教育中提出的學生全面發展、主動發展理念，把學生思維訓練過程中的提出 問題、發現問題、討論問題、解決問題的全過程，都得到了充分的體現。謝秉國、李國強在聽課中也是頻頻點頭，對於趙巧巧如同投胎換人般的進步感到由衷的高 興。謝秉國小聲說：“要是趙巧巧有這樣的水準，到省裡去比賽，雖然不一定會拿到一等獎，但至少不會太差。”李國強說：“是啊！”

    聽 完課，謝秉國和李國強有說有笑地跟著劉明離開了階梯教室。謝秉國說：“馬上評課，馬上評課。”劉明笑著說：“謝主任，今天小趙老師的課還能讓您滿意？”謝 秉國說：“好多了，好多了。今天小趙像完全像了一個人一樣。”劉明笑著說：“我們有秘密武器啊！”謝秉國很感興趣：“什麼秘密武器？”劉明說：“我們請來 了方圓，幫助進行了教材分析、教學設計、備課指導，這小趙能不進步嗎？”

    劉明隻字不提盛中國，源自他對盛中國的鄙夷，對於就跟在旁邊的盛中國來說，這比煽了他一個耳光還難受。盛中國現在不僅恨姚長青，連帶著劉明和方圓，也都恨了起來。

    謝 秉國笑著說：“怪不得，怪不得，原來這課裡透著方圓的想法啊！”劉明趁熱打鐵：“謝主任，所以，趙巧巧出省課這件事上，我們還真是需要有方圓這麼一個有經 驗、有思路、有水準的人來指導趙巧巧。謝主任你位高權重，說話有份量，是不是跟68中的姚長青說一說，讓他也支持一下這一次的省課。”謝秉國笑著說：“中 國已經跟我彙報了，說姚校長不太同意方圓過來。我也理解姚校長有他的苦衷啊！哪個地方都是這樣，能幹活的人就是那麼幾個，你用在這個地方，別的地方就用得 少了。”劉明說：“不管怎麼說，出省課是大事，是東州教育榮譽的事，局部利益總是要服從整體利益的嘛！”謝秉國說：“這倒也是。行，我跟姚校長說一說。” 劉明說：“那就太感謝謝主任了。”

    這一次的評課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雖然謝秉國和李國強也提出了一些需要改進的地方，但因為表揚得多，批評得少，這趙巧巧也都樂顛顛地接受，並表示在下一次上課的時候一定會爭取克服。

    謝 秉國說：“小趙老師，如果你的每一節課都能讓成這個樣子，並不斷有新的進步，我相信，一個月以後，在省課上一定會有好的成績。”趙巧巧語笑嫣然：“謝主 任，我一定會努力的。”謝秉國說：“不過我也要提一點要求，真正的優秀老師，都是能自己分析教材、設計教學過程的，如果整個過程都是依靠別人的力量，那將 來也很難成長為一個優秀的老師。”趙巧巧有些調皮樣：“可是，方圓的確是指導得好啊！有了方圓的指導，我上起課才有信心啊！如果今天下午方圓也來聽聽我的 課，我相信他也會高興的。”劉明說：“謝主任，你說的都是對的。可是真正提高語文教學能力，是一個長期的任務，在眼下階段，趙巧巧還是特別需要小方能多來 指導指導。”

    謝秉國也是需要省課有好的成績的。在這一點上，他與劉明是一致的，他也覺得有必要跟姚長青溝通溝通，能適當地讓方圓 出來參與一下省課的指導。畢竟，去年省課和全國課的比賽，方圓是受益者，姚長青也是受益者啊！謝秉國說：“指導省課，主要還是要由教研員來承擔，中國你要 充分發揮作用啊！另外，小趙老師自身也要很努力，依賴性不能太強。關於方圓的事情，我今天就準備跟姚長青溝通一下，爭取他的理解和支持。”

    或許趙巧巧真地是被劉明長期以來寵壞了，趙巧巧把嘴一嘟：“謝主任，我只要方圓指導，不要盛老師指導。”現場的氣氛在這一瞬間似乎要凝固起來，好幾個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