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靈異] 我當道士那些年 作者:仐三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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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以 2013-8-28 17:42:4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63 4927122
乙以 發表於 2013-8-29 15:39
正文第五十二章未知的恐懼

仔細看? 酥肉和凌如月聽到我的話以後,開始仔細的觀察起蛇骨來,酥肉看了半天沒發現任何問題,而凌如月只是看了一小會兒,神色就開始和我一樣,變成恐懼而擔憂。

“到底咋了嘛?”酥肉很不滿的說到,他確實沒看出任何問題。

“你怎麼那麼笨,你剛才沒看出來嗎?這骨頭上有很明顯的啃噬痕跡,也就是說牙印。”凌如月因為恐懼,對酥肉說話時,聲音就顯得尖厲起來,不像平常時那般可愛。

“牙印?牙印又咋了?只得你們怕成....”忽然,酥肉不說話了,他一下子跳起來說到:“那意思就是,那麼厲害一條大蛇,是被別的東西吃掉了?!”

我真佩服酥肉,那麼大的一堆肥肉,竟然能跳那麼高!

是的,我剛才無意中摸到蛇骨的時候,我就感覺有些凹凸不平,這感覺很明顯,當我被蛇骨那種陰寒刺激的把手拿開的時候,我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就發現了那個啃噬的牙印。

結果,再仔細一看,更發現不少,面對著激動的酥肉,我說到:“最糟糕的不是這個,'黑曼'在這裡被吃掉,就意味著吃掉它的那個東西,就在這個墓裡。”

“能吃掉這條'黑曼',說明它的實力絕對的強於'黑曼'。”凌如月補​​充說到。

“你們別說了,說的我毛骨悚然的,這條大蛇好歹我還知道是什麼,心裡還有點底,可是....”酥肉說不下去了,也就在這時,空曠的墓室裡忽然傳來一聲'哐啷'的聲音。

我們三個同時驚恐的對望了一眼,酥肉哆哆嗦嗦的跟我說:“三娃兒,開天眼看看吧。”

還看個屁,我一手扯著酥肉,一手扯著凌如月說到:“跑!”

說完,我就拉著他們倆個往來時的路上跑,我知道要說安全,只有那裡是最安全的。

倆個人簡直是下意識的跟著我跑,我們身後傳來了更大的一聲'哐當'的聲音,那聲音絕對不是來自那個大廳,而是這墓裡別的什麼地方,可是我現在一絲好奇心都沒有,一絲都沒有!

我們三個跑的速度極快,簡直是超常發揮,雖然那條土墓道上有不少人骨,讓我們跌跌撞撞的,可是我們還是連滾帶爬的爬回了先前那個縫隙下的墓室。

“三娃兒,要咋上去啊?”酥肉著急的大喊。

我喘著氣吼到:“不用上去,我有辦法!”說話間,我已經搶過了凌如月的油燈,幾步衝到門前,仔細的摸索著,找尋著。

此時,更糟糕的事情發生了,我們聽到了一聲巨大的咆哮聲,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凌如月到底是個小丫頭,此時忽然哭著喊到:“我想奶奶,我想姐姐. ...”

酥肉在旁邊只是大喘氣,他也慌了,已經顧不上安慰凌如月了。

冷靜,我深吸氣,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終於我發現了我要找的東西,使勁的按了下去,整個墓室一陣晃動,一塊石門'轟'的一聲落了下來。

隨著石門的落下,一些小小的安全感也重新回到了我們的心中,我有些疲乏的喘了一口氣,走到酥肉和凌如月面前坐下了。

“師父說過,自己造的因,就要自己承擔果,果的好與壞,就看自己是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墓是我們自己要下的,所以,我們現在就要承擔結果,如月,你別哭了。”這番話是我對凌如月說的,也是我對自己說的。

凌如月抽噎著,終於不哭了,這番狼狽的奔跑,讓她的小臉也花花的,把姣好的容顏都遮蓋住了。

酥肉嘆息了一聲,默默的把菜刀和擀麵杖拿了出來,選了一下,把擀麵杖遞給我了:“三娃兒,我爸說過,手裡有點啥,打架底氣也要足點兒,我也不知道外面會來個啥傢伙,總之要是擋不住了,我們就拼了吧。”

酥肉從來都不缺乏的,就是光棍的氣質!要不然他咋能在鄉場中學當個混混娃的頭子呢? 還不是打架打出來的。

我握緊擀麵杖,點點頭,到了那種時候,也就只有拼命了,少年人最好的地方就在於這裡,總還有一股豁出去的勇氣。

而且師父說過,只要有身體的東西,物理打擊都是有用的,管它是什麼妖魔鬼怪!

在師父的往事裡,那條厲害黃鼠狼不也是也被一群人也活生生的打成重傷了嗎?

凌如月冷靜下來以後,用手抹了一把小臉蛋兒上的眼淚,一張臉顯得更花了,可是現在卻沒人在乎這個,她自己那麼注意收拾的一個小丫頭也不在乎,她只是問到:“三哥哥,你怎麼知道這裡有門的?”

“那裡說的。”我指著壁畫上​​的文字說到,“那個人說,他對機關很是擅長,發現這簡陋的墓室裡竟然有道石門機關,幾乎可以當小的斷龍石來用,他不知道這里為什麼會有,但是為了躲避大蛇,他就躲到了這裡,放下了這道石門,最後他不堪飢渴的折磨,決定出去拼一下,生死難料,就留了這一段話在這裡。”

凌如月點點頭,沉默了起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酥肉從包裡掏出饅頭分給我們,說到:“先吃吧,吃飽了有力氣去拼命。”

此時,一陣陣震動從我們坐的地上傳來,仔細一聽,有很模糊不清的腳步聲,到底是什麼樣的傢伙,才能傳來如此大的震動啊?

酥肉有些緊張,饅頭在他手裡,都快被他捏扁了。

凌如月說到:“三哥哥,你是太驚慌了,所以你沒有想到一個問題,我們頭頂上的縫隙,是那個留言的人來之前沒有的,否則一個兩米高的縫隙怎麼能把他困死在這裡。”

酥肉頭也不抬的說到:“這又能說明啥?”

“說明我們可以從這裡出去!那個石門可以幫我們擋住那個怪物!”我一下就興奮了起來,把饅頭擀麵杖什麼的都塞回了酥肉的背包裡。

地上的震撼來的越來越強烈,腳步聲也越來越清晰,我二話不說的吼到:“酥肉,你先上去,我馱你起來,等下是沒有辦法拉你的。”

有了一絲生的希望,那無論是什麼人都會拼命的抓住,縫隙不過兩米左右的高度,我先費力的馱了酥肉上去,然後我抱起凌如月,酥肉在上面拉,把凌如月也弄了上去。

最後我深吸了一口氣,喊到:“酥肉,你拿著油燈照好一點,我跑幾步,然後踩著地往上跳,你抓我一把就是了。”

“嗯!”酥肉重重的點頭。

好在平日里總是練著的,輕身功夫不說多精通,彈跳能力還是比普通人強的,我一直往後退,直到退到了石門所在的地方,深吸一口氣,正準備助跑幾步,地上卻傳來一陣無比強烈的震動,我在粹不及防的情況下,竟然跌倒了。

我聽見了非常清晰的'咚''咚''咚'的腳步聲,說是腳步聲,其實怪異的像步子非常不連續似的,我說不上來時什麼感覺。

但是那腳步聲不是落在青磚上的聲音,而是帶著踩在泥地上的沉悶。

“三娃兒!”酥肉大聲的吼到,他和凌如月在上面也聽見了。

我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重新站了起來,這時我身後的石門也開始震動,那東西竟然知道我們在這裡! 它是怎麼知道的?

這古墓裡的一切都太成謎了。

來不及思考什麼,我開始奔跑起來,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在快要靠近牆的時候,我伸出一隻手,使勁全力的一跳,酥肉也一把就抓住了我,只是慣性太大,他原本趴在地上的身子都被帶出了小半截,差點重新掉下來。

“酥肉,抓緊點兒!”我的手腕被酥肉捏的生疼,我大喊了一聲!

“你就放心吧,就算上面有人要我命,我也不會放手!”酥肉這句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接著這股力,我另外一隻手終於費勁的扒拉住了縫隙的邊緣,這件墓室的石門震動的更厲害了.....


乙以 發表於 2013-8-29 20:56
正文第五十三章奪命狂奔

我費力的爬上了縫隙,由於是背朝石門的,我看不到後面發生了一些什麼,站起來之後,我才發現剛才那一跳太猛,身上有些擦傷,我顧不得疼痛,就要招呼酥肉和凌如月快跑。

可是酥肉卻還是趴在地上,一副有些傻傻愣愣的樣子,我一把扯起酥肉吼到:“還發啥呆,快點跑!”

酥肉把油燈遞給我,有些呆滯的說到:“三娃兒,你看,石門要開裂了,剛才我竟然想和它拼命。”

我抓過油燈,凌如月也湊了上來。

原本以油燈的光芒是照不到這墓室底下的,可是那石門非常的巨大,油燈勉強能照到它,我清楚的看見,石門上竟然起了裂縫!

我和凌如月同時吸了一口冷靜,我們不知道在這石門背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怪物! 可我們知道,這麼大一扇石門竟然撐不了多久!

儘管我是一個小道士,儘管我從小接觸的鬼鬼怪怪的事情不少,儘管我看世界早已和普通人不一樣,可這不代表我的想像力就會被無限的放大,也就是說,不是任何事,我都能接受。

顯然,石門背後那個怪物,已經超出了我的想像空間,超出了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甚至說超出了我的接受能力!

可不管如何,事實就是擺在眼前,容不得我去拒絕接受,我一把拉過還有點呆傻的酥肉,說到:“跑!”

巨大的驚恐,會使人的反應能力出現空白,酥肉典型就是這樣,直到我拉著他跑了2步,他才反應過來,大罵了一句:“我日!***!*** !”

我已經懶得用罵這種行為去發洩什麼了,我一邊拉著凌如月瘋狂的奔跑,一邊問到:“如月,你咋知道那大蛇死了。”

“因為同是毒物,飛飛沒有任何不安或者如臨大敵的感覺。”

“那麼說起來,那怪物也不是什麼毒物之類的?”

“我不知道,如果你想回去看看的話。”

“我想我情願這輩子都不要知道!”我一邊回答,一邊費力的跑著,因為這個墓道本來就輕微的向上傾斜,下來的時候不覺得,跑上去的時候才覺得費力。

“三..三娃兒..,你不是叫我相信..相信你嗎?姜..姜爺哪裡..在啊?”酥肉很胖,跑起來十分吃力,所以他忍不住抱怨起來。

面對酥肉的問題,我沉默了,我的感覺一向很準,為什麼這次不靈了呢? 非但沒有看見師父,還遇見了一個那麼厲害的怪物! 我簡直不知道如何去給酥肉解釋,我只有選擇沉默。

與此同時,一股巨大的不安在我心中升騰,那是一種矛盾並疑惑的心態,一邊我覺得自己的靈感不准了,一邊我又覺得我該相信自己,如果我相信自己,那麼師父他們就在那個墓室,那....

我忽然有一種想往回跑的衝動,這股子衝動讓我恨不得立刻付諸於行動,跑動的腳步也遲疑了起來!

可也就在此時,酥肉喊了一句:“也..也是!你娃兒..哪能每次..都準..,又不是..神仙..,總有失靈的時候吧? ”

酥肉是為了維護我,他的兄弟的面子,可在此時於我卻無疑於一聲晴天霹靂,是啊,好像我有好幾回了,我的靈覺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反而是指向錯誤的方向,我在某些時候應該抵抗自己的內心。

我咬牙,拼命的不去想師父他們出事了的想像,可越不去想,那事情就越像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中一樣,栩栩如生,我彷彿看見我師父血淋淋的就要撐不住了,我彷彿看見慧覺老頭兒也很狼狽,無力的趴在地上....

我的內心就如同一千隻螞蟻在爬,我簡直就想遵從內心的想法,扭頭向回跑去。

“命不可改,運卻有高低起伏,遇見低運的時候,任何小事都可能造成連鎖的反應,在這種時候,行為和氣場無疑就成了關鍵,盡快走出低運時的關鍵。”

“行為和氣場?”

“就是自己強大的內心,自己和內心打仗,你打敗它一次,它就強大一次!就是說,你不跟隨自己的慌亂,不放任自己的暴躁,你始終堅信,你始終樂觀,隨著你強大的內心,自然就有了堅定的行為和正面的氣場,這樣周圍的低氣運就如拂過山崗的清風,他橫任他橫,清風拂山崗!”

也就在這時,我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曾經和師父在一次談命運時的對話,可能我下意識的覺得它適合於我現在的情況吧?

自己打敗它一次,它就強橫一次,樂觀,堅信!

是的,我師父不會出事,我為什麼要懷疑,我相信我師父好好的! 在猛然間,我有了一種全身放鬆的感覺,就如同纏繞我的灰色霧氣一下子散去的感覺。

我的腳步不再遲疑,我也該接受酥肉的說法,有不靈的時候,面對這種說法我也該接受,不應該遲疑!

我為什麼要對我自己的一種能力產生依賴? 任何能力,都只能依靠,不能依賴,是這樣的!

我們在繼續腳步不同的奔跑著,在我們身後,那'轟''轟''轟'轟擊石門的聲音根本就不停頓,整個墓道也因此顫抖,我的心就像繃緊了一根弦似的,生怕聽見那可怕的碎裂聲!

原本我們走了二十分鐘左右的墓道,這次只跑了十分鐘不到,就接近了那個三岔路口,只是越跑到三岔路,我的內心就越不安,我想起了那聲可怕的笑聲。

可是此時我的心態卻前所未有的好,我要克制自己的不安,我要再次和自己作戰,不能退縮,憑藉本能的畏懼去指揮自己的行為。

至少在前方,我們還有回到地面上去的出口!

三岔路口越來越近了,我們順著這條斜著的通道終於衝了出去,身後轟擊的聲音也小了,那是距離的原因。

我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輕鬆,我決定不再好奇任何事了,我要帶著酥肉和凌如月直接回去,這是理智的思考,而最大程度的脫離了好奇,這種已經成為我本能的東西。

我正在思考著這些,腳步也沒有停,可在這時,我猛然撞到了一個什麼東西。

我抬頭一看,一張熟悉的大鬍子臉出現在了我的眼前,他捂著肩膀,腳步有些踉蹌,一臉表情又是無奈,又是有些憤怒!

“看來姜師和凌師叫我來等你們,是沒錯的啊。”那大鬍子終於站穩了,然後開口說到。

我驚奇的喊了一聲:“雪漫阿姨,你咋會在這裡?”

“雪漫阿姨個屁,叫胡叔叔,我來這裡就是來逮你們的,我要送你們回去!”胡雪漫的臉上全是怒火,他一把就扯過了凌如月。

凌如月吐了一下舌頭,我和酥肉無奈的笑了笑。

我剛想問為啥我師父和凌青奶奶知道我們來了,卻聽見一聲巨大的無比的震動在整個墓裡響起。

那是'轟隆'的一聲,什麼東西破裂的聲音,我們四個人站在這裡還沒回過神來,就接著聽見一聲巨大的'咆哮'聲,在整個墓室迴盪。

與其相對的,是接下來一陣陣的陰森森的笑聲,從那個轉角的墓道傳來。

胡雪漫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忍不住吼了一聲:“糟了!”

而與此同時,凌如月用她那特有的,無辜的表情指了指我們身後的墓道,小聲說到:“我們惹了一個大麻煩,不知道什麼東西跑出來了。”

胡雪漫深吸了一口氣,無比憤怒的盯著我們,最後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說到:“走吧,去姜師那裡!”而他走的霍然就是那條直道兒。
乙以 發表於 2013-8-29 20:59
正文第五十四章留下的人

我看見胡雪漫帶我們走那條直道,心里頓時無語,也知道了自己的靈覺指向了一個多麼錯誤的方向,為什麼會這樣? 卻是我想不到的原因。

此時,那條斜著出去的墓道那震撼的聲音已經消失,接下來就死一般的安靜。

可是胡雪漫的臉色卻一點也不輕鬆,他一把抱起凌如月,對我和酥肉說到:“我們跑,你們倆個一定要跟上我的腳步!”

他的話剛落音,那條墓道裡就傳來一聲輕微的腳步聲,說是輕微只是因為距離太遠,如果在跟前,這腳步聲一定是很震撼的,要知道那條墓道用走的話,要走20分鐘左右啊!

不過墳墓畢竟是一個相對封閉的地方,動靜的確能夠傳很遠。

伴隨著腳步聲的響起,那令人心寒的冷笑聲又再度傳來,這次不光是冷笑,還有一種類似於'嗡嗡嗡'電波不斷的聲音,凌如月和酥肉一下子就抱著腦子,直喊受不了了。

胡雪漫從衣兜里掏出幾團棉花,直接塞在酥肉和凌如月的耳朵裡,對我說到:“自己念精心訣,跑!”

說著,胡雪漫就抱著凌如月跑在了前面,我和酥肉緊緊的跟上,可憐我們剛才在狂奔了一次,​​這次又要跑,這都是為啥啊?

如果我們沒來餓鬼墓,這個時候應該三人坐在竹林小築的長廊吃晚飯吧? 外面細雨綿綿,竹林在雨霧搖擺晃動,天地一片朦朧,這該是多麼愜意啊!

可是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吃的,現在只能拼命的跑,因為稍微慢了,就不知道等待的後果是什麼!

跑了沒幾步,我就看見了墓道旁邊的密室,胡雪漫的腳步不停,我也不能停下來,只是衝過去的一瞬間,我還是看見了裡面已經被完全的破壞了,師父他們走的是這條道,原來他們在一路破壞密室!

跑了將近5分鐘,我看見了起碼七間這樣的密室,具體是多少我卻沒有底,因為跑動的速度太快,誰還能留心去數?

也就在這時,酥肉氣喘吁籲的聲音傳來:“我..我..跑不..動了。”

這樣發狂的跑十幾分鐘,中間只停歇了一小會兒,換普通人都受不了,何況酥肉這樣的胖子? 我轉頭看他,果然臉色已是青白色。

胡雪漫一把拉著酥肉的衣領,吼到:“跑不動就是死,三娃兒搭把手。”

我明白胡雪漫的意思,也扯著酥肉的衣領,乾脆是兩個人扯著他跑,這樣速度就慢了很多,好像為了嘲諷我們的慢一樣,又是一聲'咆哮'聲不知道從哪兒傳來,提醒著我們死亡在逼近。

“不..不要..管我了,去找..姜爺來救我!”酥肉估計體力已經到了極限,再也跑不動了,這是一件無奈的事情,身體有個極限,過了那個極限就是麻木,要用意志去支撐,可當意志也支撐不了的時候,結果就像酥肉這樣。

其實酥肉已經不錯了,換任何人用最高的速度跑5分鐘,都已經是不錯了,那是生死威脅,才激發出酥肉這樣的潛力,但是潛力也有用乾的時候啊!

說完,酥肉'啪'的一聲就坐在了地上,那樣子不是要和誰做對,而真的是已經到了極限,他的臉色已經清白,由於太累,那呼吸就像扯風箱似的,感覺整個肺部都在摩擦,偶爾咳嗽一聲,嗆出來的都是白沫。

“走,走啊,不走沒命的。”胡雪漫吼了一聲,還要去扯酥肉。

我卻一把拉住了胡雪漫,我很認真的對他說到:“胡叔叔,就讓他在這裡吧,再跑下去,他的心臟負荷不了,也會死,他需要休息,我留下來陪著他。”

“你開什麼玩笑?”胡雪漫雙眼瞪的比牛眼還大,一瞬間拳頭都捏緊了,像是要揍我,他不明白在這種緊張的時刻,為什麼我還要添亂。

“我認真的,你帶著如月先去找我師父他們,然後叫師父過來救我們吧,我好歹和師父學了那麼久,拖一點時間也是可以的。”我扶起酥肉,但已經是下定決定不走了。

酥肉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就這樣坐地休息,就像繃緊了的弦,不能一下放鬆,得慢慢放鬆。

“不,不行,要到姜師那裡,起碼還得10分鐘左右,這一來一回,浪費的時間就多了,我...”胡雪漫顯然也沒料到是這樣的,可是事實上確實沒有別的辦法,酥肉跑不動了,你能扛著他跑? 他可不是凌如月,小小的,輕輕的,他是一個身高1米7的胖子少年。

“胡叔叔,是你在耽誤時間,你沿途留下記號吧,我和酥肉盡量往那邊走,就這樣。”我望著胡雪漫,已經是下決定似的說到。

酥肉望著我想說什麼,無奈他只是喘氣都來不及,哪兒能說出什麼。

胡雪漫也知道現在不是扯皮的時候,一咬牙,一把槍就交在了我手裡:“裡面的子彈都是特製的子彈,還有7顆,咋開槍會吧?”

我點頭,我常常去那個小院子玩,無聊時,那些叔叔們也會教我一些槍的東西,我甚至和他們去過一次當地的部隊,打靶玩過,說不上槍法有多準,但是開槍什麼的,總是會的。

“這墓道地形複雜,你也看到了,沿途很多轉彎和岔道,我會在正確的路上打個勾,你們跟著記號走。”胡雪漫最後叮囑了一句。

我再次點頭,胡雪漫就要走,可是他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又交給了我和酥肉兩張符,說到:“這符是你師父畫的,破邪壓陰威力還是不錯,拿著吧。”

“這紅繩是鎖住人的陽氣,避免被邪物發現的,可惜我不會結,也不會解,也只有一個,不然你們兩個就可以找個地方躲起來的,只要那東西不在跟前。”胡雪漫嘆息了一聲。

我抓緊時間問到:“那東西是啥?你知道嗎?”

“你們放出來的是餓鬼王!看情況已經化形了!我走了,不能再耽誤時間了。”說完,胡雪漫抱著凌如月轉身就狂奔了起來,速度比先前更快了幾分。

這不是他冷血無情,而是他知道現在他跑的越快,我和酥肉的生命就越能得到保證。

看著胡雪漫很快消失的背影,我扶著酥肉,對他說了一句:“我扶著你慢慢走,剛剛劇烈的跑動之後,最後慢慢走一些時候,再坐下來休息。”

酥肉沒啥力氣說話,只是點點頭,我們就沿著胡雪漫跑去的方向慢慢走起來,就跟散步似的。

走了三五分鐘過後,酥肉的情況好些了,我扶著他靠著牆坐下了,拿出水喝了一口,然後遞給他:“你慢慢喝,喝一口,歇一下,對身體恢復有好處,等下得拼命呢。”

酥肉喝了一口水,情況好多了,對我說到:“你留下來幹啥?你和老胡一起跑,也能回來救我的。”

“不,酥肉,我不是跟你肉麻,你記得你拉我上去的時候說的啥嗎?你說有人砍你你也不會放手,同樣,我也不會!要是我和你一起,我們遇見了,還能拼命,要你一個人,就是死,我不敢拿你的命去賭。現在情況調回來了,就算有人砍我,我也不會放手!”我認真的說到。

酥肉眼睛一下子紅了,一把就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說了一聲;“好兄弟。”

倆人沉默了一陣兒,畢竟這種肉麻的氣氛不適合倆個大男人,就算是大男孩也不行,接著我們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剛才我起雞皮疙瘩了,我兒唬,哈哈哈....”我說到。

“剛才,我兒唬,我感動之餘,也很想吐,哈哈....”酥肉也說到。

可伴隨著我們笑聲的,卻是一聲'咆哮'聲,和腳步聲!

我和酥肉停止了大笑,酥肉嚴肅的望著我說:“我敢打賭,那大傢伙離我們越來越近了。”說著,酥肉把菜刀捏在了手裡!

“嗯,它好像能遠遠的感覺我們似的,陰魂不散,我總算知道師父為啥要給人綁鎖陽結了,肯定就是避免這些麻煩。”我也把擀麵杖拿了出來。

“對了,我剛才看見凌如月那丫頭被胡雪漫捂著嘴,眼淚直流。”酥肉說話間,拿出一個饅頭遞給我,說到:“吃飽了,好打架。”

我咬了一口饅頭,其實凌如月的情景我也看見了,我估計這小丫頭也想留下來什麼的,可是胡雪漫不允許這樣,他總不能一個人都不帶回去吧?

我和酥肉好歹是少年人了,凌如月就一個小丫頭....

“那小丫頭還是有義氣的。”我一邊說話,一邊放下了饅頭,逮住酥肉的手,一下子摁在了菜刀鋒利的刀刃上,一下子酥肉右手中指的血又流了出來。

“你幹嘛?”酥肉還在吃饅頭,一下子怒了。

“對付這些邪物,還是沾血的菜刀比較好用,對它們的傷害力大,別浪費了,抹在刀刃上,對,我的擀麵杖也抹點兒。”我解釋到。

“三娃兒,你***不是說下一次用你的嗎?”酥肉一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估計這小子真的動怒了,又是不打招呼的情況,又是用他的。

“開啥玩笑,好東西要最後出場,先用你的,你看你倆個指頭的都用完了,下一次絕對是我的。”我認真的說到。
乙以 發表於 2013-8-29 21:04
正文第五十五章餓鬼王

我不知道身處在戰場,聽著'隆隆'的砲火聲,然後在戰場和身邊的兄弟談笑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可我覺得我和酥肉現在的情況,和那種情況差不多。

“三娃兒,劉春燕給你寫那麼多信,你老實交代回過沒有?”酥肉一邊'散步',一邊問我,周圍傳來的是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

“你娃兒是不是喜歡人家劉春燕?你老提她幹嘛?”我一邊觀察著地形,一邊說到。

“嗯,跟你說實話吧,有點兒。”酥肉很'害羞'的說到。

“啊?”我差點被嗆死,望著酥肉問:“你娃兒不是說真的吧?”

剛問完,酥肉就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吼到:“可她***,一學期就給老子寫一封信,給你寫一堆信,老子早就毛了。”

互相掐脖子是我和酥肉打鬧時經常有的動作,當然不會用勁兒,我一邊狂笑著,一邊推開酥肉,酥肉自己也覺得好笑,就在打鬧的過程中,我忽然間看見一間密室,一下子有了一個想法。

“酥肉,說實話,你緊張不?”問這句話的時候,那沉重的腳步聲已經快近在我們耳邊了。

“緊張,緊張的老子都快尿褲子了,你呢?”酥肉也問到。

“咋可能不緊張,但是我們只要拖一點兒時間,師父就能來救我們我們要加油。”這算是戰前鼓勵吧。

酥肉抬手看了一眼他的寶貝手錶,說:“已經過了十二分鐘了,我們饅頭都吃了幾個​​,肚子飽了,有力氣了,和它打5分鐘,姜爺就該來了。”

我對酥肉說:“你的尿先憋著,我們到那裡去。”

我指著那間我剛才看中那間密室,對酥肉說:“我們去那裡!”

捏著隱隱作痛的中指,我和酥肉呆在那間密室門口的兩邊,彼此都能聽見彼此沉重的呼吸聲,和'咚咚'的心跳聲,那腳步聲就如同戰場上在身邊爆開的砲火,讓人的心情跟著起伏。

餓鬼王會是什麼樣子? 在這種時候,我大腦幾乎是一片空白,唯一能思考的就是這個問題了。

油燈,就擺在這間密室的中央,胡雪漫在和帶著我們一起跑的時候,為了避免我和酥肉看不見,塞給了我們一人一個軍用電筒,現在放在我和酥肉的褲兜里,這個油燈還有它最後的作用,那就是讓我們在密室的門口藏著,還能通過陰影來觀察門外。

“三娃兒,餓....”酥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發現我們所在的密室一下子暗了下來。

一片陰影擋住了溫暖的燈光,牆上出現了一個影子,一個巨大無比,我們看不到頭的影子,影子勉強有人形,能看出手還有身子,可是腳的部分,我們卻不看出來。

酥肉一下子捂緊了嘴,我看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來的驚恐,再也沒有剛才的勇氣,普通人在面對一隻要咬人的狗時都有本能的畏懼,何況是這種強大的,未知的東西?

我也是,估計比酥肉好一點,但是冷汗還是瞬間把背上的衣服打濕了,至少我還有拼命的勇氣。

現在逃是逃不過了,餓鬼王也知道我們在這裡,我乾脆對酥肉大喊到:“酥肉,雄起哦!不雄起就是死,聽到沒有?”

酥肉大喊了一聲:“好!”

結果這個好字剛落音,就听見一聲真正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在我們的耳邊陡然炸響,我一下子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可還不容我喘口氣,一個碩大的腦袋就已經伸進了門裡。

“我日!”酥肉幾乎是本能的就跳開了。

我的雙眼也一下子睜到了最大,這t的是啥玩意兒啊? 和我們看見的餓鬼根本不一樣,一個腦袋跟蛇臉似的,臉又長又尖,臉上竟然還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的細鱗,頭上有兩根牛角似的玩意兒,偏偏還有人類的五官。

它在咆哮,可是我看見的分明是它的嘴裡是蛇的那種,細長而分岔的舌頭。

“你叫錘子!(你叫個屁)”這一瞬間,我因為恐懼而憤怒了,這是一種人的本能,我也抗拒不了,在恐懼到了一個點,人會憤怒。

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拿著胡雪漫給我的槍就朝著這個所謂餓鬼王的大嘴裡開了一槍。

'砰',清脆的槍響迴盪在墓室,那個大腦袋一下子就縮了回去,我憤怒的吼了一聲,準備衝上去又給它一槍,酥肉一把拉住我,把我拉回了密室。

“***,老子轟了你...”我瞪著血紅的眼睛,猶自喋喋不休的罵著,掙扎著。

酥肉一拳就砸在我背上,吼到:“三娃兒,你冷靜點兒,你忘了你給我說的計劃?”

這一拳彷彿把我砸清醒了,我一下子就從那種憤怒的情形中醒了過來,是啊,我剛才脾氣為啥要那麼急躁? 雖然平日里我和酥肉對比起來,他顯得脾氣比較暴躁,常常打架,我淡淡的,不理周圍的事兒,可事實上,我們互相了解,從小到大,我才是那個惹毛了,要拼命的主兒。

“也好,剛才你那一槍把它打退了...”酥肉擦了一把冷汗,猶自說到。

槍對這玩意兒有用? 我有點疑惑的看著手中的槍,這裡面裝的是什麼子彈?

可是,我一抬頭,就立刻吼了一聲:“我日,有用個屁!”

這一次,是一隻手,小半邊身子直接堵在了門口,那隻手毫不猶豫的就朝我和酥肉抓來,我一把拉著酥肉退到了牆角,可讓我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

那隻手好像有一定的伸縮性,原本只能到小半個墓室的距離,慢慢的竟然越伸越長,但與此同時,也越變越細。

我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我想起了餓鬼蟲那討厭的特性,可以粗到成一個球兒,也可以細成一根髮絲兒,如果變成餓鬼都能這樣,我的計劃還計劃個屁,我和酥肉就等死吧!

我看著那手臂朝著我和酥肉越靠越近,同樣是佈滿了黑色的細鱗,給人一種怪異的,全身發麻的,卻也十分無力,那種無力是無力反抗的感覺。

可是還不到絕望的時候,我得試試,餓鬼蟲可是沒骨頭的,變成餓鬼它就有骨頭,再厲害也不能厲害到無視'天道'吧? 所謂天道就是固定的法則。

我跟酥肉說到:“你站這兒,貼緊牆角,別動啊,打死都別動。”

說完,我貼著牆,快速的挪動到了另外一個牆角,同樣死死的貼著牆,那隻手臂開始在墓室里胡亂的亂抓,它的'兄弟姐妹'們曾經的窩的碎片,隨著它手臂的舞動,被弄的四處飛濺,我和酥肉都挨了好幾下,可是我們不敢動。

油燈被打碎了,墓室裡一片黑暗,但是這種黑暗於我們不利,我摸出手電,打開了它,有一點光亮,人的心總是要安穩一些。

就這樣,我緊緊貼著牆,看著這手臂亂抓亂舞,幾次都貼著我的身體過去,帶出的風,讓我起了一串雞皮疙瘩,我按捺住自己想給它幾槍的衝動,靜靜的等待。

事實證明我們是幸運的,那手臂不像餓鬼蟲可以幾乎是無限制的伸縮,它離抓到我和酥肉始終有那麼一點兒距離,儘管那距離也許不到十厘米。

這樣的發現讓我和酥肉輕鬆了許多,酥肉甚至呆在他那邊的牆角和我聊起天來:“三娃兒,我總算知道我們古代傳說裡,為什麼有魔鬼這種形象了,青面獠牙的,頭生雙角的,這t外面就站著一個原型呢!我以前還說妖精啊,鬼怪啊,現在傳說裡還多,魔鬼就沒有人見過,咋會有這東西,原來是真的。”

我吼到:“本來就是真的,我聽師父模糊的說起過,明朝的時候好像很多東西因為啥事兒給滅種了,從清朝開始幾乎就沒魔鬼的傳說了,而且從清軍入關以來,我們東西就失傳了,那會兒元朝的時候,就已經遭受了一次劫難。”

“具體咋回事兒?”酥肉問到。

“我咋知道?你問明朝人去!”我吼了一聲。

那手臂在密室裡亂抓了將近一分鐘,忽然就縮了回去。

酥肉喘口氣兒說到:“老子貼著牆壁,都快把自己弄成鍋貼餅子了。”

我說到:“呆會機靈點兒,它估計要​​進來了。”

我剛說完話,就看見那恐怖的腦袋又鑽了進來,那跟蛇一般細長,冰冷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我和酥肉,***,這玩意兒不僅長了一張蛇臉,還他媽長了一雙蛇眼,幹嘛鼻子不長個蛇鼻呢? 就兩個洞,多方便,我在心裡罵到。
本帖最後由 乙以 於 2013-8-29 21:20 編輯

乙以 發表於 2013-8-29 21:21
正文第五十六章惡鬥

餓鬼王的腦袋只在密室門口停留了一秒不到,接下來我和酥肉就听見'嚓''嚓'的碎裂聲,是密室門口青磚破碎的聲音,接下來它的半邊肩膀就擠了進來,這是打算給我們來一個甕中捉鱉吧?

我和酥肉使了一個眼色,原本我們就不打算依靠這間密室躲過餓鬼王,連那麼大塊石門都能打碎的傢伙,一間密室有用嗎?

我和酥肉抓緊時間朝著密室的兩邊靠去,盡可能的接近門口,可是我沒走兩步,就看見餓鬼王陰冷的盯著我,眼中竟然有些人性化'戲謔'的眼神。

接下來,毫無預兆的,它張口一股綠色的液體就噴向了我。

“你媽媽的!”我大吼了一聲,根本來不及正常的閃避,只能就地一滾,堪堪才避過那股液體,不用想,這餓鬼王長的那麼像條蛇,它噴出來能有什麼好玩意兒?

地上盡是陶土罐的碎片兒,這一滾,讓我幾乎全身都疼痛,我還來不及爬起來,就听見連續的'澎''澎澎'的聲音,那是門口的青磚已經被擠爛,碎裂在地的聲音。

餓鬼王的肩膀手臂已經擠了進來,我看見它毫不猶豫的就朝著酥肉抓去。

“酥肉,小心!”我來不及去救酥肉,只得著急的大喊到。

酥肉反應也不算慢,​​看見餓鬼王伸手的一剎,已經快速的朝著裡面退去,但他終究不是習武之人,身體的反應速度還是慢了一點,餓鬼王的爪子貼著他的身體擦過,酥肉的手臂竟然被生生的抓起了幾條血痕,鮮血瞬間就染紅了酥肉的衣袖。

我簡直是目眥欲裂的看著這一幕,因為我親眼看見餓鬼王收回的手抓上,帶著幾絲碎肉,那是酥肉的!

我爬起來,衝到酥肉的身邊,酥肉望著我,呆呆的說了句:“三娃兒,我不疼。”

我低頭看了一​​眼酥肉的傷口,已經迅速的腫了起來,呈一​​種怪異的青黑色,回頭再看了一眼餓鬼王,它竟然伸出它那細長的蛇舌,舔著爪子上的血肉,眼神中竟然閃動著一種別樣的滿足和暴戾。

酥肉這是中毒了,我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扯下了酥肉的袖子,緊緊的綁在他的手臂傷口前面,然後說聲:“酥肉你忍著點兒。”

就抽過酥肉手裡的菜刀,'刷'的一聲劃開了酥肉傷口的腫脹處,瞬間那已經變成'青黑色'的血液幾乎是噴出來的,我咬著牙,狠心的捏著酥肉的手臂傷處,使勁的朝外擠著毒血。

酥肉疼的仰天大叫:“三娃兒,不要弄,疼啊,三娃兒....”

“不弄你命...”我話還沒說完,就听見一陣更大的破碎聲和青磚紛紛落地的聲音,餓鬼王已經舔完手上的'血食',整個身體都擠了進來!

我終於看見了餓鬼王完整的身軀,我也知道為啥它的腳步聲聽起來會那麼的怪異,因為它根本沒有進化完全! 它的上半身算是'完美進化'了,渾身糾結的肌肉線條非常顯得非常的有力量,而且全部佈滿了黑色的細鱗,讓人有一種它刀槍不入的錯覺。

而它的下半身,卻很怪異,從腳到膝蓋是完整的腿,可膝蓋以上竟然就如蛇身一般,沒有完全分開,遠遠看去跟圍了一條裙子似的。

所以它根本不能站立行走,而是如野獸般的趴著,必須手腳並用這個樣子。

所以,它的腳步聲聽起來會那麼怪異!

此時,餓鬼王的身體已經完全的擠進了這間密室,距離我和酥肉不到3米,密室原本就不打,卻很高,我目測餓鬼王的身高起碼在兩米五以上,氣體是它站起來的話,而趴著就如同一隻最最雄壯的獅子,不,是一個半那麼大的獅子,或許還要大一些。

它看我們的眼神,就像看籠中的老鼠一般,它並不著急行動,反而感覺像是在心理上虐待著自己的'食物',想讓自己的'食物'在恐懼中崩潰,彷彿只有這樣才比較美味。

我的手還在緊緊的捏著酥肉的傷口,眼角的余光卻在觀察著酥肉流出來的血是否已經恢復正常,可是更多的眼神卻是在和餓鬼王對視,我也惡狠狠的盯著它。

其實我很怕,怕得只有強行鎮定,腿才不會顫抖,那凶狠的眼光幾乎是我全部的勇氣了,因為師父曾經說過:“面對邪物,你在氣勢上不能輸,你要比它更兇,它們來自陰暗,最擅長的,就是找到你的心理弱點,狠狠的戲弄你,讓你未曾爭取,就先崩潰。”

“鬼是這樣嗎?”

“不,任何的邪物,都是這樣,當你避之不及的時候,就算只能罵它,你也要罵的凶狠,它反而還會退卻。”

我不指望我用眼神就能讓餓鬼王退卻,可是我知道,只要這股氣勢一散了,我就會輸,我就會連拼命的勇氣都沒有。

餓鬼王似乎不會做人類的任何表情,它唯一的情緒變化就在眼睛裡,通過眼神表達的非常清晰,估計是做餓鬼蟲時的'天賦'吧,那種蟲子對人類大腦影響非常大,師父說過,那是靈魂強大的表現。

所以,幾個表達情緒的眼神算不了什麼。

密室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變成了我和餓鬼王的對峙,酥肉已經疼的有些神誌不清了,還好傷口已經慢慢消腫,流出的血液也變成了鮮紅色。

此時,餓鬼王的眼中忽然變幻出一種探究卻不在乎的眼神,下一刻,我感到一種本能的危險,幾乎是下意識的,我一腳踢開了酥肉,而我自己感覺到一陣勁風撲面,再抬頭,我自己都幾乎尿褲子。

因為餓鬼王的臉就離我不到十厘米,手臂已經呈一個半圓形把我圍住,一雙陰冷的眼眸正正的對著我,我一陣頭暈目眩,幾乎處於空白的意識中,餓鬼蟲的天賦它並沒有丟掉,我是一個靈覺如此強的人,竟然都被影響到這種地步。

我彷彿看見了餓鬼王在對我嘲笑,不屑,就如看待螻蟻一般,下一刻,我幾乎是呆呆的看著它的手臂舉起,落下,狠狠的朝我抓來,而它的大嘴已經張開,張到一個不可思議的極限,我看見了它那猙獰的獠牙,已經眼神中的貪婪。

估計吃了下我,它的兩條腿就能完全的化形了吧,我的意識終於在這一刻恢復,可是已經來不及做什麼,竟然只能想到這種無聊的問題。

可是,餓鬼王的手終究是沒有落下來,我聽見了'咚'的一聲悶響,原來酥肉竟然揀起了我剛才拿他手裡菜刀時,隨手扔在一旁的擀麵杖,狠狠的朝著餓鬼王那隻手臂砸去。

他砸的是如此的用力,以至於擀麵杖在和餓鬼王手臂碰撞的瞬間,就斷成了兩半,飛了出去,終於阻擋了餓鬼王那隻要抓我的手臂!

一切發生的是那麼快,一切又像是慢動作。

餓鬼王竟然被打痛了,忽然就憤怒的長嚎了一聲! 它也許可以不在意酥肉那點兒對於它來說可笑的力量,可是它不能不在意擀麵杖的中指血。

陽氣最充裕的血液,打任何的陰邪之物,絕對是能狠狠的打疼。

“三娃兒,跑!”酥肉手裡還握著半截擀麵杖,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吼到,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估計剛才拿一擊幾乎是用盡了他全部的力量。

他在剛吼完這一句之後,我就看見酥肉的身子飛了起來,原來暴怒的餓鬼王竟然用手臂一個橫掃,就把酥肉掃飛了起來。

'噗通'一聲悶響,酥肉重重的跌在了地上,這一掃竟然把他掃出了密室之外,因為這密室的門已經完全被餓鬼王破壞了,然後酥肉沒有再站起來,他摔在了青磚堆裡,鮮血從他的頭上緩緩的流出。

這時,我的憤怒已經達到了頂點,在餓鬼王回頭的一瞬間,我大吼了一聲,提起菜刀,狠狠的朝著餓鬼王的腦袋砍去,'噌'一聲,那菜刀就如看在了鐵板上,可是我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發狠一般的把菜刀狠狠一拉,菜刀從餓鬼王那碩大的腦門一直拉到了它尖銳的下巴,而它的眼睛也被菜刀無情的劃過。

'嗷'餓鬼王發出了它最大的一聲吼叫,整個密室都在顫抖,刀刃上塗滿了中指血的菜刀無,劃過它的眼睛,無疑給了它遇見我們以來最大的創傷。

而我的憤怒情緒依舊在燃燒,我完全是拼命般的,用手肘狠狠的朝著餓鬼王撞去,常年習武的我,力量可比酥肉大的多,餓鬼王正捂著眼睛嚎叫,被我這一撞,竟然微微退開了一些。

就是這點縫隙,我立刻鑽了出去,朝著密室門外飛快的跑去!

而在下一刻,我就听見餓鬼王沉重的,轉身的聲音,我已經徹底的激怒了它,它不可能讓我跑掉。
乙以 發表於 2013-8-29 21:21
正文第五十七章命懸一線

我知道我跑不掉,可是我的目的也不是跑掉,我需要的只是跑到墓室的門口。

十米不到的距離,對於我來說,就像一道無盡的橋樑,跨過去就是生,跨不過去就是死!

我跑的很狼狽,我幾乎連滾帶爬,我聽見自己心臟在劇烈的跳動,我感覺我緊張到口乾舌燥,我甚至能聽見風聲,我不用回頭,都能知道,是餓鬼王伸出它那手臂要抓我,帶起的風聲。

5米,3米,1米.....我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撲了過去,於此同時,我的手伸進褲兜,把那塊怪異的古玉拿了出來,飛快的放在了地上的一個位置。

接下來的時間,我就只來得及打一個滾,然後就仰面喘氣了,酥肉就在我身邊,離我很近很近,他的鮮血浸濕了我的衣服,我望了他一眼,然後我看見餓鬼王的手爪停頓了一下,又縮了回去。

這是我和酥肉的幸運,它的第一反應,是伸出爪子來抓我,而不是撲過來,手臂的伸展性畢竟有限,它縮了回去,否則我不會那麼順利的跑掉。

我冷冷的看了一眼餓鬼王,和它比起來,我和酥肉很弱小,但是我們卻有智慧可以依賴,這一次,是我嘲諷的望著他笑了一下。

然後我毫不在意的起身,開始拖動酥肉,也許是它讀懂了我的嘲諷,只是停頓了不到三秒,它猛地就撲了出來,意料之內的,門擋了它一下,畢竟它是擠進來的,不可能會那麼順利的扑出來。

這就給了我時間,我可以把酥肉弄到相對安全的地方,這間密室是我刻意選擇的,現在總算發揮了作用。

但我也承認,我的智慧畢竟不完美,我沒有料到餓鬼王的手臂可以伸縮。

拖著酥肉離開了那門口大概5米的位置,我停了下來,試了試,酥肉的呼吸還算平穩,那血是他胸口擦傷了一大片,腦袋也擦傷了一大片造成的,他的一身肥肉是最好的緩衝墊,救了他一命!

餓鬼王望向我的眼神充滿了仇恨和不耐,它正在拼命的擠出那間密室,這間密室在走廊的盡頭,除了門,還有門兩側有限的位置是空心的,其它的地方可都是實心的,這就是我選擇這間密室的原因,只要我和酥肉能逃出來,就能一定程度在地形上製約餓鬼王。

我站起身來,看著餓鬼王,緩緩的把槍掏了出來,菜刀也握在手上,我沒有把握殺死它,可是逃不掉的情況下,我會想盡辦法給它製造麻煩。

餓鬼王非常的憤怒,也許以它現在有限的智慧,還不能理解為什麼這兩隻螻蟻抓住了機會不趕緊逃,而是等著它的行為。 它不明白,我們在墓道裡奔跑是逃不掉的,那種破釜沉舟的心情!

餓鬼王出來了!

它再次趴下了,眼睛微微瞇起,看樣子,是想立刻衝過來,給我致命的一擊。

它動了,可是它在下一刻,卻狠狠的摔落在了地上。

我再次捏了捏有些還在發疼的中指,看來我那簡易的聚陽陣有效果! 那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陣法,就是把陽氣集中起來而已,有些基礎的人都會畫,只是用處確實不大,何況在墳墓這種原本就陰盛陽衰的地方。

可是我畫了,為了避免陽氣不足的弊端,我是用我的中指血畫的,就畫在密室的門口,我原本沒有發動陣法的法器,可是我在三岔口卻得到一塊古玉,法力已經不強,但還是有法力的古玉。

這就是命運冥冥的安排!

其實,我是不懂餓鬼王的弱點在哪裡,該怎麼打的,可是我至少還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陰陽既能調和,也能相​​剋,餓鬼的培育需要十足的陰氣,以至於要建聚陰陣,那麼聚陽陣對它的傷害就很大。

我在賭! 賭注就是我和酥肉的命!

為了不讓餓鬼王懷疑,我刻意在之前沒有把關鍵的陣眼法器放進去,為的就是打它個出其不意,畢竟這個聚陽陣在它有防備的情況下,能不能傷了它,我根本就沒把握!

這樣佈置的結果,我和酥肉贏了,我看見餓鬼王正好踩在陣法上的兩隻手臂竟然冒出了青煙。

它太過憤怒,所以情緒導致了它的受創!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我舉起了手中的槍,我和餓鬼王的距離不過6​​,7米的樣子,它那麼大的目標,我還不至於打不中,幾乎是發洩似的,我把槍中的子彈一發一發的全部打了出去。

餓鬼王彷彿極度的虛弱,任由​​子彈打在它的身上,也不閃避,可是我分明看見,子彈幾乎是嵌在它的身體裡,根本沒進去多少。

相比起來,我用菜刀砍出的那條淺淺的傷口,反倒留在它的臉上,滲出了青色的血液。

怎麼辦? 子彈效果不大?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幽深的,彷彿是無盡的墓道,一片沉沉的黑,我握緊了手中的菜刀,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酥肉現在還昏迷不醒,根本跑不掉,我們的計劃是用聚陽陣傷了它就跑的.....

“三..三娃兒..不要過去..”酥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他終於醒了,他看出了我的意圖。

我埋頭一笑,這娃兒還不算太嚴重,醒的還算快,可是我的腳步沒有停下,反而奔跑了起來,我咬破了舌尖,我舉起了菜刀。

在靠近的一瞬間,我已經完成了以舌畫符,一口舌尖血噴在餓鬼王的腦門上,而下一刻,那把菜刀又狠狠的落在了它的腦門上。

依然是跟砍在鐵塊上似的,可是我幾乎是瘋狂的一刀刀的朝它砍去。

原本沒有任何反應的餓鬼王忽然睜開了眼睛,下一刻它的爪子就穿過了小小的聚陽陣,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小腿,用力一扯,我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

我看見它的眼中全是火一般的憤怒,我忽然明白了,聚陽陣對它來說,有傷害,卻並不是那麼可怕,它在詐我!

它也許是不想整個身體穿過聚陽陣,受到再大的傷害,它也許是出於報復心理,你耍我一次,我也要耍你一次,它也學是想等我和酥肉逃跑,再決定追上來,讓我們心理崩潰......

總之,我是被它抓到了!

它的憤怒彷彿已經化為了實質,不管螻蟻最後是不是被踩死,總之螻蟻傷害到了它,我望了一眼那依然無盡的墓道,我感覺到身子在快速的升高,我眼角的余光看見餓鬼王就這樣抓著我的小腿站了起來,我感覺到它的鋒利的爪子扎進了我的肉裡.....

我看見酥肉哭了,還在喊著什麼,我也不知道下一刻餓鬼王是要把我狠狠的摔出去,還是直接扔到嘴裡,總之,我現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兒,我摸出了褲兜里的兩張符,狠狠的貼在了餓鬼王腦門上的傷口上。

“三娃兒,三娃兒....啊,啊....”終於,當符紙貼下去的時候,我聽見了酥肉的喊聲。

我望了他一眼,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我最後一次聽見,我這個好哥們,從小穿著開襠褲就在一起的好哥們的聲音。

我看見他掙扎著要站起來,我想說不要,可是沒有這個機會。

因為在下一刻,一聲彷彿是聲嘶力竭的咆哮從餓鬼王的口中發出,我感覺自己飄了起來,然後重重的摔落,我就快要失去意識了,最後一刻,我看見餓鬼王狠狠的朝我撲來,又好像​​有什麼怪異的傢伙飛了過來。

我會被吃掉了嗎? 我很累,終於閉上了眼睛!

乙以 發表於 2013-8-29 21:23
正文第五十八章虎爪震鬼王

迷糊中,我覺得我趴在一個很溫暖的地方,雖然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可我覺得很安心,我感覺自己被慢慢的放下來,靠在了一個地方,然後小腿那裡被什麼東西劃過,接著就是劇烈的疼痛。

那疼痛是如此的清晰,讓我的汗水瞬間就湧了出來,接著,有什麼冰冰亮亮的東西抹在了我的腿上,我剛舒緩的嘆了一口氣,接下來卻又是一陣更加劇烈的疼痛。

“嘶...”我不禁呻吟出聲兒,接著我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他快醒了。”

師父,是師父的聲音,我內心一陣狂喜,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卻覺得眼皮沉重,小腿巨疼,這時,有人在掰開了我的嘴,一股冰涼的液體灌進了我的嘴裡,我瞬間清醒了不少,終於吃力的睜開了眼睛。

眼前還是一片模糊,只見幾個人影兒圍著我,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看清楚,我靠在酥肉的身上,凌如月蹲在我旁邊哭,而眼前站著的兩人,是師父還有凌青奶奶。

見我醒來,師父'哼'了一聲,就轉過身去不再理我,我有千言萬語都梗在喉嚨,不知道該咋對師父說,我知道我闖禍了,闖了不小的禍事。

不敢和師父說話,我同樣不敢和顯得很嚴肅的凌青奶奶說話,只得轉頭想問酥肉一點兒問題,卻不料扯到腿上的傷口,一陣劇痛,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兒。

“你輕點兒,三娃兒,你不知道你這腿剛才腫的有多恐怖。”酥肉搖晃著腦袋說到,身上,胸口上都已經簡單的包紮好了,估計這小子還有點暈,所以忍不住搖頭晃腦的。

“你中的是'黑曼'的毒,我給你上了另外一種毒,算是以毒攻毒吧,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凌青奶奶說了一句,然後狠狠的瞪了凌如月一眼。

凌如月低下頭,不敢說話,我看了看四周,我們還在墓道裡,就是我和酥肉和餓鬼王大戰那條墓道的轉角,我很想和師父說話,可是不敢,只得問酥肉:“餓鬼王呢?”

“死了,被姜爺和凌奶奶弄死了。”酥肉很輕鬆的說到。

“咋回事兒啊?”在我眼裡強大的不可思議的餓鬼王竟然就被我師父和凌青奶奶弄死了?

“你當時被餓鬼王提起來,我真的覺得完了,可是你往它腦袋上貼了兩張符,那餓鬼王好像很疼一樣的,一下子就隨手把你扔了出去,接著它就抱著腦袋在那兒嚎了一聲,就沖你奔過去了.....”酥肉很緊張的說到,可見當時的情況對他影響也很大,否則不至於到現在還緊張。

我也能想像,餓鬼王是多麼的暴怒,只要它衝過來,下一刻我就會被撕成碎片,然後再進它的肚子吧?

但是,我得救了,我很想知道我咋得救的,就跟酥肉說:“你說關鍵啊!”

“關鍵就是飛來了一個好大的蟲子,我都不知道是啥,一下子就飛到餓鬼王臉上了,使勁咬它的眼睛,餓鬼王一巴掌去拍它,它還躲開了,又飛到餓鬼王的腦門上,嘖嘖...太厲害啊,直接給餓鬼王的腦袋上咬開一個血洞。”酥肉眉飛色舞的說到。

我卻很疑惑? 蟲子? 就是我倒地之前,迷迷糊糊看見的,那奇怪的身影?

我被蟲子救了? 還是又有什麼怪東西出來,赶巧就碰上了我們? 然後再赶巧它恨餓鬼王,倆個就斗上了?

這世界上有那麼赶巧的事情嗎?

“哼,蟲子?你們做的好事兒,讓凌青提前就用了本命蠱!要不是她驅使著本命蠱提前到了,你死得不能再死!”師父終於轉過了背來,非常憤怒的對我說到。

我掙扎著,要站起來,卻發現全身都沒力氣,酥肉原本想阻止我,我卻極力的要站,酥肉只得扶著我,好容易站穩了,我非常認真的給師父鞠了一躬,只說了幾個字:“師父,我錯了!”

然後站起來就一陣兒頭暈目眩,我這時才發現,我的腦袋也被包的嚴嚴實實的,腿也包紮過。

“算了。”師父忍不住扶了我一把,然後讓我坐下,才說到:“原本你一滿15,就面對著過16這個坎兒,童子逢3,6,9原本就不好過,而你就應在了6,9之數,以前你順利過6,劫數就報在你二姐身上,過9的時候,抵了我給你的一場功德,可你也總不能讓人攙扶著走,也算是自己應劫吧。”

“***,說起來,我也算童子了,我說呢。”酥肉在旁邊感嘆到。

我師父眼睛一瞪,說到:“你算屁的童子!他應劫,你跟著他,這不連累你,連累誰?那麼胖的童子,怕是道觀都被你吃窮了。”

酥肉低下頭去,小聲的嘀咕到:“姜爺歧視胖子...”

而凌青奶奶這時卻開口說到:“算了,我們還是快去慧覺那裡吧,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這三個孩子都到這裡了,肯定也丟不下了,帶著他們吧。”

我師父哼了一聲,算是答應了,走過來,就要把我背在背上,我心裡一陣溫暖,原來師父氣是氣我,還是會背我,我說剛才趴的那麼安心呢,原來是師父背我。

“師父,餓鬼王死了吧?我去看看吧?”我還是掛著餓鬼王,酥肉說它死了,可我再咋也想去看看。

“你還念著那個餓鬼王!你也不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把我們的計劃都打亂了,它哪兒那麼容易死?被鎮住了,你要看,就去看吧。”說話間,師父就把我往那條墓道背。

而我狠狠的瞪了酥肉一眼,意思很明顯,你小子敢騙我?

酥肉忍不住出聲說到:“都那樣了,餓鬼王還沒死?這t沒天理啊!”

我師父和凌青奶奶忍不住同時翻了一個白眼,凌青奶奶牽著凌如月說到:“你以為餓鬼王是大白菜?那是那麼多蟲卵才培養出來的獨一份兒,那麼容易對付,我們也不至於小心翼翼的了。”

說話間,師父已經把我背到了墓道,我一眼就看見餓鬼王橫恆在墓道裡的巨大身軀,身上非常多的傷口,湧出的全是青色的血液。

那樣子可真夠慘的,怪不得酥肉說餓鬼王都那樣了,還不死!

可是我再仔細看去,就不淡定了,我看見餓鬼王的腦門上插著我的虎爪,我忍不住喊到:“師父,我的虎爪咋在那裡?”

“你如果想餓鬼王馬上生龍活虎的話,你就把這虎爪拔了吧。”師父冷冷的說了一句,我撇了撇嘴。

其實一下墓的時候,這虎爪我就扯下來捏在了手裡,可是後來想到上次殺餓鬼蟲時,師父說糟蹋了虎爪,而且至少浪費了6,7年的功夫,我又給珍惜的戴上了。

這虎爪從小我就戴在身上,小時候還救過我一命,我對它其實非常有感情,而且也很珍惜,所以我捨不得用,哪怕鬥餓鬼王的時候,我都沒用,我怕虎爪就這樣廢了,結果,我師父卻......

彷彿看出了我所想,我師父說到:“這虎爪是最好的陣眼法器,因為裡面鎖住了一隻兇虎魂,那是...反正,我以虎爪為陣眼,暫時鎮住了這只餓鬼王,麻煩事情在後面,現在我來不及收拾它。”

我仔細一看,果然餓鬼王的四肢都貼著一張藍色的符,而在心口的位置則放了一塊兒桃木牌,身上還有很多的符紋。

果然師父以這餓鬼王的身體為地,布了一個陣,鎮住了餓鬼王。

此時,它雙眼緊閉,橫在這兒,就跟死了一般,哪兒還有剛才的威風?

“師父,你是咋打贏它的?”我好奇的問到,餓鬼王又不是傻子,還能任我師父在它身上擺弄這些?

師父哼了一聲沒說話,凌青奶奶卻說:“路上說吧,慧覺帶著隊伍還等著我們,這墓裡厲害的東西還多著呢,除了鬼母,可能還有那個..”
乙以 發表於 2013-8-29 21:27
正文第五十九章楊晟,魅靈

還有那個? 那個是哪個? 我分明看見師父和凌青奶奶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可無論我們三個小的,怎麼發問,他們都不說話了,倒是酥肉問了一次沒結果後,開始繪聲繪色的跟我講起經過來。

什麼凌青奶奶放出了三條蟲子和餓鬼王纏鬥,還有我師父直接和餓鬼王貼身鬥,分別貼上四張符的過程,酥肉講的那是一個口沫橫飛,繪聲繪色。

凌如月就在旁邊抿著嘴笑,時不時的補充兩句。

至於我,聽得那叫一個熱血沸騰,說起來道家法術變幻萬千,但是要論起那種打鬥的場面,是萬萬比不得武家那種貼身肉搏好看的。

所幸的是,一個真正的道士,總是會習武強身,手上也會那麼兩下子,厲害的,不比武家的傳人差,我師父就是那種拳腳功夫厲害的,至於我師祖老李肯定更厲害!

我那是悠然神往,心說回去以後,一定得叫師父好好教教我。

卻沒想到酥肉和我一個想法,說完過程後,他就央求我師父:“姜爺,我都叫了你那麼多年爺了,你的道術不可以傳給我,你武功總可以教我兩下吧?”

“可以啊,我可以教你半個月,以後你自己練。”姜老頭兒幾乎是不加猶豫的就答應了。

酥肉卻苦著臉問到:“為啥只有半個月?”

“因為我和三娃兒要離開了。”

酥肉沉默了,他估計一興奮把這一茬忘記了,凌如月忽然開口說到:“三哥哥,胖哥哥,這次餓鬼墓的事情一完,我和奶奶就要會寨子了,你們會記得我嗎?”

話說,一起患難過,是最能培養堅定不移的友情,這小丫頭是真的對我和酥肉捨不得。

“咋會不記得?有空哥哥會來寨子裡看你。”酥肉毫不猶豫的答到,這小子滿嘴跑火車。

果然,凌如月聽見就笑了,這小子能知道別人寨子在哪兒嗎?

“我會記得你的,還有花飛飛。”我趴在師父背上,認真的說到。

凌如月使勁兒點頭,說到:“我也不會忘了三哥哥和胖哥哥的。”

姜老頭兒聽得無語,說了句:“三個小娃兒,肉麻兮兮的,你們以後有機會再見的。”

這說話間,時間已不知不覺過了二十幾分鐘,終於師父他們在一個拐角之後,來到了一個類似於大廳的地方,在這裡我看見了十幾個人,胡雪漫在,剩下的我也幾乎全部認識,都是那個小院裡的人。

只有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斯文的年輕人我不認識,非常的陌生。

見到我們幾個回來了,大家都紛紛圍過來,關心的詢問著情況,這時我已經好點兒了,能下地站著了,面對著這些帶著責備,善意的詢問,我心裡其實挺感動的。

這時,那個戴眼鏡的斯文年輕人走了過來,扶了扶眼鏡,很認真的說到:“道家手段真的是很神奇,很多東西不能用科學原理來解釋,很多所見也超出了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我回去會好好和老師匯報一下情況。”

說完後,他忽然伸出手來,和我還有酥肉使勁握了一下手,說到:“道家的弟子也很厲害,小小年紀就能和未知的生物搏鬥,我表示欽佩,對了,我叫楊晟。”

酥肉抓抓腦袋,得意的笑了,不過隨後又說到:“我算哪門子道家弟子啊?三娃兒才是,他救的我。”

楊晟再次扶了扶眼鏡,仔細的看了我一陣兒,這才認真的說到:“請問小兄弟大名?”

“哦哦,你好,我叫陳承一。”我在村子里長大,接觸的也是直爽的村民,那麼正式,那麼文縐縐的,我有些不習慣了。

“陳承一?這名字...我有一個好朋友,叫周承...”楊晟話還沒說完,就被姜老頭兒打斷了,他說到:“三娃兒,你要向楊晟哥哥學習,他可是我們國家的天才,現在跟著國家最厲害的生物學中科院士在學習,人家只有23歲,已經是博士後了,這次跟著我們來這裡,也是為了國家做事兒。 ”

23? 博士後? 這是什麼概念? 普通人22歲,23歲,大學都才畢業了,這個楊晟好厲害,竟然已經是博士後,那不是十幾歲就上大學了?

楊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原本墓室的燈光就灰暗,就是靠著大家隨身攜帶的蓄電池,所以我也沒有看清楚這小子是不是還有些臉紅,不過心想,那麼厲害的人,還挺靦腆的。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楊晟,記住我交給你的東西很危險,在拿回去研究之前,千萬不可以撕開外面的符,否則造成的後果,非常的嚴重,聽見沒?”姜老頭兒嚴肅的對楊晟說到。

楊晟認真的說到:“我一定會小心對待的。”

姜老頭兒點了點頭,這才問到胡雪漫:“慧覺呢?”

“慧大師還在處理那些蟲卵,我們現在要怎麼做啊?姜爺?”胡雪漫問到。

胡雪漫開口叫了姜爺,而不是姜師,我覺得挺新鮮的,隨口就問到:“胡叔叔,幹嘛忽然叫我師父姜爺?”

“姜爺吩咐的唄,他說姜師聽著彆扭,特別是下這墓裡來以後,姜師聽著更彆扭。”胡雪漫說到。

姜師彆扭? 我沒聽出來啊,姜師? 殭屍? 我一愣,忽然就知道彆扭在哪兒了。

慧覺老頭兒就在這類似於大廳的墓室背後,那裡有一間小密室,原本那裡,我師父他們以為是餓鬼王所在的地方,卻沒想到餓鬼王被我們三個無意中放了出來。

慧覺老頭兒就在那空無一物的小密室度起了那些蟲卵,這些蟲卵是見不得光的,更不能接觸人氣兒,必須就在這墓室里處理了,按我師父的話,這些蟲卵經過超度,就會變成死物,再也孵化不出來。

當然,我師父也留了4枚活蟲卵,2枚給了凌青奶奶,2枚給了楊晟,楊晟是帶著國家的任務來的,系統的研究一些神秘的東西,是國家一直都在進行的項目。

那個項目,楊晟簡單的透露了兩句,大概意思是,聚集的,基本上都是國家頂尖的人才,只是不為人知罷了,都是高度機密!

他還無意中說起一句,包括我師父他們所在的部門,也是國家的機密。

“情況就是這樣,我們被這個建墓的人擺了一道,這邊的密道是培養蟲卵的地方不錯,可是也就僅僅如此了,而另外一邊的岔道,我們原本以為的鬼母所在也是判斷錯了,餓鬼王既然是在真正的古墓裡,那鬼母也在真正的古墓裡。”師父在安排接下來的行動,當然在事前少不了一番分析。

“可是,那墓道裡的笑聲是怎麼回事兒?那不是鬼母?”有一個人提出了疑問。

可以肯定的是,那笑聲他們也聽過,基本上都判斷那條墓道的盡頭是鬼母。

師父站起來,背著手走了兩步,說到:“鬼母這種東西說實話,我們都沒見過,只能從一些典籍上得知一點兒情況,這也是機緣巧合,三娃兒他們放出了餓鬼王,我才知道判斷有誤,那條墓道裡的,不是鬼母,是一隻魅靈!”

“魅靈?”所有人一聽這個名字,臉色都變得怪異了起來。

顯然,他們都知道魅靈這種東西,這是鬼物的一種,之所以叫魅靈,是因為這種鬼物,沒有別的本事,只會迷惑人心而已,正面相對,一個陽氣旺盛的男子都可以沖散了它。

魅靈這個名字之所以那麼好聽,是因為鬼物幾乎都有魅惑人心的本事兒,但魅靈絕對是最強的,最喜歡趁人不備時,趁虛而入,所以給了它一個靈字,其意思就是其魅的本事兒,已經稱得上靈物了。

竟然是只魅靈在那裡,這修墓的人到底是誰? 竟然算計的如此深沉!

乙以 發表於 2013-8-29 21:40
正文第六十章神棍與科學家

“魅靈是啥玩意兒?”酥肉在旁邊問到,我簡單的給他解釋了兩句之後,酥肉一臉憤怒的罵到:“我,就那麼一個玩意兒,把我們嚇的那麼慘?我說呢,每次到關鍵的時候就听它笑,原來是趁虛而入啊?”

這確實是魅靈厲害的地方,有些東西你看似很弱,其實在合理的環境,就往往是致命的。

“阿彌陀佛。”這時,慧覺終於從大廳後的密室出來了,聽聲音很虛弱,在這麼昏黃的燈光下,我都能看見他的臉呈現一種病態的紅色。

破天荒地的,姜老頭兒親自去扶了慧覺一把,慧覺老頭兒嘿嘿一笑:“拿個雞蛋給額吃,額就恢復咧。”

姜老頭兒也笑了,大聲吼了一句:“你們誰帶的干糧裡有煮雞蛋的,拿出來。”

兩個老頭兒這樣一鬧,整個墓室的氣氛一下子輕鬆了許多,還真有幾個人帶著煮雞蛋,爭先恐後的拿給慧覺,慧覺選了兩個,剝開來吃了,然後把我們三個小娃兒叫了過去,開始詳細的詢問起情況。

教訓是免不了的,可是教訓完以後,慧覺對姜老頭兒說到:“度這些蟲卵,幾乎已經耗盡了我的心力,餓鬼王難度,必須你出手處理了,至於鬼母,讓凌青處理吧。我們三個也算老戰友,這次一起下墓,卻沒想到這個山芋那麼燙手。”

姜老頭兒嘆息了一聲,說到:“現在已經可以肯定是有人刻意而為之了,這墓裡很多謎團。說起我們是老戰友,這一晃都多少年過去了,看看三娃兒,看看如月,慧覺,你也該收個徒弟了。”

“我是想收啊,可是和尚收弟子,可比你們難多了,戒律太多,但我隱約有感,我會有傳人的,先把餓鬼墓的事情解決了吧。”慧覺老頭兒難得認真的說到。

這時,凌青奶奶忽然說了一句:“我們都老了,也累了,想要追求的一些事情,我們該放手去做了....”

“你啥時候過來的,走路還和以前一樣,不帶聲音啊?”姜老頭兒扭頭嘿嘿一笑,對凌青奶奶說到。

凌青***神色忽然有些惆悵,然後說到:“好了,大家也休息的差不多了,餓鬼卵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快去安排接下來的行動吧。”

接下來,姜老頭兒把人分成了三隊,其中他,慧覺和凌青奶奶帶著三個人要下去古墓,我,凌如月,酥肉,楊晟則安排胡雪漫還有一個人把我們送出去。

剩下的一隊,去對付魅靈,然後再和師父他們匯合。

這意思很明顯,我們幾個要被送出餓鬼墓了,這一次我們誰都沒敢表示反對,臨走前師父叮囑我:“你把楊晟帶到竹林小築去等我,回去我再罰你。”

我不敢多說什麼,只是臨走前想起一件事兒,就跟師父說到:“師父,我在牆上挖了一塊玉,是法器,然後對付餓鬼王的時候,我... ..”

“那塊玉,我已經收揀了起來,一切回去再說。”師父的表情有些古怪,不欲多說的樣子。

“可是師父,你們怎麼沒遇到攔路鬼,然後你怎麼會沒發現那塊玉?”這是我一直想追問的事情。

“等我回去再說!”師父已經不欲回答我多的問題了,我也只好灰溜溜的閉嘴了。

再上到地面的時候,清冷的月光已經灑滿了大地,周圍非常的安靜,除了偶爾有幾聲蟲鳴。

把我們四人送到門口,胡雪漫說到:“不要再下來搗蛋了,有些事情不是說你有好奇心,就必須要了解的,你們都還小,有些世界不是屬於你們的。”

我們也不懂胡雪漫話裡的意思,胡雪漫也不打算解釋,他只是對酥肉說到:“小胖子,你回去之後,知道該咋做吧?”

酥肉是個機靈人兒,他說:“我知道,我這不出來玩,摔了一個大筋斗,才搞成這樣嗎?”

“好小子,怪不得姜爺說你有福氣。”胡雪漫哈哈大笑,使勁拍了幾下酥肉的肩膀。

其實酥肉知道這事兒說出去,只怕連同他的家人都會被牽扯,他是不小心進入了一個神奇的世界,但是有些東西確實不太適合普通人知道。

出大門的時候,幾個拉肚子戰士看見胡雪漫,立刻行了個軍禮,當看見我們的時候,他們幾個傻了眼,咋混進去三個孩子?

胡雪漫咳了一聲,說到:“你們從現​​在起安心的守好這兒,無論什麼情況下,都必須保證有兩個人不能離開,知道了嗎?”

看見胡雪漫沒追究責任,那幾個戰士鬆了一口氣,然後大聲的回應了胡雪漫的命令。

胡雪漫把我們送到門口,就轉身回去了,剩下我們4個站在這安靜的夜裡,面面相覷,沉默了一陣子,終於還是離開了這裡。

回去之後,沒人有心思吃飯,4個人洗了個澡,就沉默的坐在竹林小築的大廳裡,我也發現一個比較有趣的問題,就是那個天才楊晟竟然是個生活白痴,連水都不會燒那種。

可憐我和酥肉一身帶傷,還得'伺候'他。

好在都是皮肉傷,就是放毒的傷口深了點兒,所以我和酥肉都不敢像以前那樣,跳到木桶裡去泡著,只得草草擦洗一下,至於凌如月和楊晟倒是美美的泡了個澡。

此時的沉默不是因為我們無聊,而是墓裡發生的事情太過神奇,我們都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

酥肉是神經最大條的一個,他問楊晟:“你說你咋也被送出來了?你不是國家派來的嗎?”

楊晟扶了一下眼鏡,秉著一貫認真的態度說到:“出發之前就說好了,一旦姜爺遇見認為危險的事情,我必須聽從他的吩咐,迅速離開。”

“啥?還有危險?”我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我以為餓鬼王是最危險的。

“是的。”楊晟取下眼鏡,擦了擦,一本正經的說到:“因為那個墓裡很有可能形成殭屍,那種東西非常的危險。”

“殭屍?”我忽然想起了凌青奶奶說的,墓裡可能有那個。

“嗯。”楊晟點頭回答到,然後又取下了眼鏡,這傢伙連頭髮都擦不好,滴下的水,一次次的把眼鏡片兒打濕。

酥肉看不下去了,站了起來,大步走去房間,取了一條幹毛巾,使勁的幫楊晟擦了幾把,然後說到:“看吧,我一隻手都比你擦的乾淨,現在你可以繼續說了。”

楊晟再次靦腆的笑了笑,然後一本正經的解釋到:“我的時間不太夠用,因為學術上的問題需要鑽研,有些小事兒,我沒時間去學習。”

“行了,我看你能把自己給餓死。”酥肉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楊晟臉一紅,有些小聲的說到:“說起來,我是餓了,沒好意思說。”

“算了,算了,酥肉來幫我,我去做飯,做完飯你好好跟我說說殭屍的事兒吧。我簡直不敢相信,一個博士後還能研究這些。”我無奈的說到。

楊晟卻一下子很嚴肅的說到:“這些​​要和迷信的事情區別對待,這些事情的研究價值非常的大!知道細菌,病菌嗎?在合適的條件下,它們是人類屍變的最有可能,也最有根據的原因,還有某種電流,在特殊的情況下,能激活中樞神經,那樣產生的後果,是什麼?就是行屍走肉,還有一些特殊的化學物質.....”

楊晟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來,可是我們三個聽得頭疼,我呢,一個小神棍,凌如月,一個小巫婆,至於酥肉,一個小混混,誰還能跟書呆子楊扯科學?

我們打斷了他,表示興趣缺缺的樣子,楊晟卻猶自不甘心的吼到:“我們國家是發生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的,這裡面都有我們科學工作者的身影,就像那片沙漠發生的事情,但是我們也需要你們的幫忙,儘管你們不懂這其中的科學原理,可是你的方法卻是那麼的有效果。”

我跟酥肉說到:“看他這樣兒,是想我們和他組成一支隊伍似的,這算啥?神棍和科學家聯合?”

酥肉根本不理我,直接說了句:“三娃兒,我們煮個白肉吧?我想吃剁椒的蘸水。”

乙以 發表於 2013-8-29 21:51
正文第六十章殭屍,秘聞,科學

楊晟吃東西的時候,我們才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叫所謂的小事兒不用在意。

飯粒儿橫飛,眼鏡上,衣服上,褲子上,地上全部都是。

我非常後悔,為啥要弄個白肉,楊晟吃的時候幾乎是看也不看,把肉隨便放蘸水里攪合一下,就塞嘴裡了,那蘸水無疑滴的他身上到處都是。

“晟哥,我估計你又得洗澡了。”酥肉無奈的嘆息一聲。

楊晟大口的扒著飯,含糊不清的問著:“為啥?”

“為啥?吃成這副模樣了,還不洗澡?”酥肉自覺自己已經夠'邋遢'了,這下遇見高手了。

楊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是動作依然不改,我在心裡抓狂了一下,明明如此清秀斯文的人啊,明明高材生啊,咋吃個飯比那些在地裡勞作的漢子們還粗獷?

凌如月抿著嘴笑,實在是沒辦法,去拿了一張帕子遞給楊晟,說到:“晟哥哥,你擦嘴。”

楊晟接過帕子,又低著頭開始靦腆。

我無奈的問到:“晟哥,我弄的飯好吃?你平時都吃些啥啊?”

楊晟拍掉身上的飯粒儿,擦了嘴之後,又一次非常認真的說到:“我其實不知道好不好吃,因為平時時間總是很趕,不夠用,我吃東西都很快,能填飽肚子是關鍵,營養是其次,味道不重要。”

'噗'的一聲,酥肉忍不住噴飯了,而且很多飯粒儿正好就噴在坐他對面的楊晟身上,可是楊晟毫不在意,又隨手拍去了。

估計對於酥肉這種吃貨來說,絕對不能理解楊晟的話。

看見酥肉這副模樣,楊晟愣了半天才認真的問到:“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請指正。”

“不不不,晟哥說的都對,這當科學家啊,是應該這樣。”酥肉發覺他和楊晟沒辦法溝通。

而且,這晟哥的反應也太過遲鈍了吧? 酥肉噴飯都半天了,他自己都把飯粒儿彈掉了,還愣了半天,才想起問酥肉。

但是,我們卻不得不佩服楊晟,他絕對是個聰明人,否則不可能23歲就是博士後,他只是把心思全部用在了科學研究上,才會有如此'極品'的生活表現。

這種認真的精神,是我們所沒有的。

吃完飯,收拾完畢,我們幾個卻無任何的睡意,包括楊晟在內,他拿著一個筆記本,不停的在上面寫寫畫畫,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凌如月對墓裡有殭屍比較感興趣,忍不住問楊晟:“晟哥,你怎麼判斷墓裡有殭屍的,根據在哪裡?”

楊晟抬起頭來,還是愣了很久,才清醒過來,這才扶了扶眼鏡,慢條斯理的回答到:“我們國家其實發生了很多殭屍的事件,有一些了無痕跡了,可有一些不得不費盡心力的去掩飾,在殭屍事件的多發區,我曾經利用身份的便利,和幾位老師去調查過,得出了一點兒規律,可是又沒有完全的掌握到。唯一,能稍微肯定一點兒的,就是養屍地,這算是最大的規律。”

楊晟一口科學道理說出來,我們三個又暈乎乎的了。

“養屍地兒?那是啥東西?”我問到。

“養屍地,多出殭屍,因為土壤土質酸鹼度極不平衡,不適合有機物生長,因此不會滋生蟻蟲細菌,屍體埋入即使過百年,肌肉毛髮也不會腐壞,這就為殭屍的形成提供了必要的外在條件,至於內在的條件....”楊晟的眼神也開始變得迷離起來,彷彿這是他一直追求的謎題:“我剛才跟你們說過的,就是一些沒有規律的內在條件,我們抓不住規律,曾經其實是有機會的。”

“曾經有機會?”我疑惑了,其實關於殭屍師父不願意和我多講,但是他那一屋子藏書我卻是經常翻看的,我記得有一小段內容,是說茅山養屍術,就是人為的製造殭屍。

難道科學也能做到這一步?

不過提到這個曾經,楊晟卻擺擺手,顯然他是不能說,這個人太直接,不能說的臉上的表情,就直接告訴你不能說。

可是我們三個卻來了興趣,凌如月拉著楊晟,撒嬌的,一定要他說。

楊晟被一個11歲的小丫頭鬧了一個面紅耳赤,這才說到:“那時,我還在少年班,只是聽導師說起過一些模糊的事情,總之那個時候的確是有機會,可感覺那是禁忌的,上天把這把鑰匙收回了。我進了特殊部門以後,我才知道我的眼界狹窄,很多事情比今天在餓鬼墓見到的還匪夷所思,秘密標本室,有骨頭是. ...”

楊晟自覺失言,乾脆又不說了,可是我知道,他知道的這些,我師父一定知道的更多。

我和凌如月或多或少對一些事情都隱約有感覺,誰叫我們的師父是戰友呢? 所以,我們不問了,至於酥肉比我們更油滑,他知道身為一個普通人,他所知的這些秘密已經稱的上逆天了,說出去也沒人相信。

所以,他也和我們形成了一樣的默契,當然他更會處理一些,乾脆當沒聽見,直接轉移話題:“那晟哥,你為啥說餓鬼墓有殭屍。”

“我剛才回答了啊,因為養屍地,我進墓之前,採集了那裡的土壤樣本做研究,發現是一塊養屍地。殭屍這種東西是危險的,所以薑師傅叫我離開,我必須離開。”楊晟再次扶了扶眼鏡。

“那你對餓鬼王這種東西咋看?”其實我發現和楊晟聊天是一件非常有樂趣的事情,師父曾經說過,有些東西,他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是按照一些特地的方法做。

而楊晟就是那種特意去追尋背後原因的人,他的見解很獨到。

“對於餓鬼王的看法,這要從歷史說起,其實人們最早對鬼怪的形象,不是源自於鬼,而是源自於魔,很多凶狠的圖騰,很多形容來自地獄的圖畫,所有的形象,哪怕是遠古時期,你們沒發現,都比較一致嗎?”楊晟問到我們。

我們一愣,確實比較一致,幾乎都是那種眼若銅鈴,大鼻子,鷹鉤的,獠牙,雙角.....

“這就對了,歷史上很多事件除了正史,還有歷代術士的歷史,上面記載過一些東西,這不是憑空社稷的,憑空社稷的東西在民間沒有流傳的基礎,流傳這種東西,最起碼的是要引起人們的共鳴。簡單的說,鬼這種東西,一說起來,人們就很有共鳴,因為很多人或多或少都有比較靈異的經歷,就算有些人神經大條,忽略過去了,但是一提起,他總會想起些什麼東西。可是到了當代,你說鬼,可能有人會贊成,有人半信半疑,絕對不信的反而是少數,你說魔鬼呢?人們就會說你扯淡。”楊晟用一種講學術的語調,開始給我們認真講解起來。

“那又如何?”酥肉沒把握住其中的關鍵,可是我和凌如月卻懂他的意思了。

“那如何?很簡單啊,在古代,魔鬼這一形像是如何在民間有那麼大的流傳基礎的?只能說明它存在過!!到了現在,因為消失了,所以它的存在就被遺忘,再也流傳不起來。而我對餓鬼墓的餓鬼就是這樣一種態度,就算我沒見過,我也會抱著流傳必有其道理的態度去探究,而不輕易下結論。然後,我見到了,我也不吃驚,那隻是一種生物學對生命個體的表現形式,就如同外星人和我們一定相同嗎?他們又是怎麼樣的形象?”楊晟在說起學術的時候,是如此的能言善辯,和剛才木訥,遲鈍的樣子,半點兒不沾邊。

“你會研究餓鬼嗎?”我問楊晟。

“會,所以我帶回了2枚餓鬼卵,但不是所有的成果都能得到應用,有些成果是假成果,就是說在特定的條件下才有一定的作用,那就只是一個科學結論,而且是秘密的科學結論。”楊晟認真的說到。

“可你這樣研究的目的是為什麼?”我問到。

“我們一代代的人去探究,總有一天,有些秘密會解禁在人們的眼前,為人類所利用,儘管在現在,它能引發的後果極有可能是恐慌,這就是我畢生的追求,科學總是需要犧牲去鋪就道路的。”楊晟說到。

我們三個肅然起敬。

楊晟沒感覺到我們的情緒,只是繼續說了一句:“科學不是否則,排斥,科學應該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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