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滿唐春 作者:炮兵(已完成)

 
uuuuuuuuuu 2013-9-23 22:26:2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36 1668164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5-27 16:35
916 好壞參半


    就在李二和長孫皇后在皇宮商量之際,千里之外,正在趕路的劉遠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啊....啊超”。

    不由一邊擦擦鼻子,一邊嘟嚷道:“哪個傢伙背後說我壞話。”

    “劉將軍,沒事吧?”一旁的沙瑪策馬走了過來,關切的問道。

    雖說獻身不成,不過劉遠的重要性絲毫沒有減弱,相反,像劉遠這麼有能力還這麼有節制的人,前途反而更為光明,沙瑪越發重視劉遠,雖說是貴族小姐,不過經常給劉遠送去各式好吃的美食。

    “沒事,也就是打個噴嚏而己”劉遠笑著說:“沙瑪小姐,我們現在到哪裡了?”

    一行人,為了共同的目的,日以繼夜地趕路,徑直朝邏些城的方向趕去,過城不入,那沙瑪看似養尊處優的貴族小姐,可是中途沒有一句叫苦叫累,也沒有拖後腿,在行進的過程中,安排得當、紀律嚴明,處理方方面面的大小事也游刃有餘,這一點讓劉遠吃驚之餘也非常佩服。

    不僅是相貌,能力也擺在這裡,和金巧巧相似,真不愧是“吐蕃巧巧”。

    “這裡屬於波窩的領地,如無意外,不出十天,我們就可以抵達邏些城。”沙瑪微笑著說。

    這一路走來,行程還算順利,阿波色家族雖說權力不大,不過那底蘊和交情都在,沙瑪也派人一路先行打點,安全和補給都不會擔心,只管趕路就行,劉遠和揚威軍對她的安排非常滿意。

    劉遠騎在馬上,看著那風光如畫的境色,突然有些感慨道:“多漂亮的景色。多美好的河山,為什麼就不能好好安生地過日子呢?”

    沙瑪有些奇怪地看了一下劉遠,然後有些發苦地說:“小女子也仰慕中原文化,曾多次到大唐遊歷,當然,這都是兩國交惡之前,對中原的文化也少有涉獵,記得有一句話非常深刻,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這話說得太對了。糧倉充足才能知道禮儀,豐衣足食才會知曉榮譽和恥辱,吐蕃地勢高,以游牧為主,農作物單調。產物也低,很多東西需要花高價從大唐購買。倉不廩實、衣食不足。又怎能安生地過日子呢,景色再美,也不能當飯吃、當衣服穿,實在有需要又沒有銀兩,這才去搶奪,吐蕃人也不是天生就是強盜。”

    這樣坦率的一番話。劉遠都不知說些什麼了,這樣說也對,一個人吃都吃不飽,穿也穿不曖。哪里和你說什麼禮儀、講什麼榮辱,在飢餓和本能的驅使下,他們自然會去想辦法,而這些辦法中,自然包括最直接、最暴力的:搶掠。

    劉遠只好安慰地她說:“沙瑪姑娘不必擔憂,到時吐蕃納入大唐的版圖,我們就是一家人,我們皇上是天可汗,一直善侍各族人民,在大唐境內,有胡人、萬像人、扶桑人、新羅人,可是一直能和平相處,並沒有欺凌他們,只要是大唐的臣民,皇上自然會安置好,到時不用再起峰火,也不會有人再戰死沙揚,這樣就能和平共處了。”

    “希望如此吧,事實上,不是逼到絕處,我們也不想這樣做的。”

    “對了,此事完了後,沙瑪小姐有什麼打算?”劉遠不想再討論這種有些沉重的問題,故意岔開話題。

    沙瑪眼裡有一些炙熱,有點期侍地說:“小女子仰慕大唐的文化,有機會,會選擇在長安定居,好好感受一下,等到沙瑪老去的時候,我想,侍候三界神靈將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繁華過後,心情慢慢平復,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劉遠沒想到這個能幹的女人,在她心中的最後的歸宿就是侍奉神靈,或許,是她平日做了不少壞事,用侍奉神靈的方式來祈求心境的平靜吧。

    劉遠大方說:“好,到時劉某送沙瑪小姐一個宅子,供你在長安居住。”

    “那小女子不客氣了”沙瑪嫣然一笑,也不客氣地說:“據說劉將軍在買賣方面極為了得,日進斗金,小女子就卻之不恭。”

    “小意思,還怕沙瑪小姐不收呢。”

    兩人有說有笑,一邊騎馬,一邊朝邏些城的方向趕去。

    ........

    有了沙瑪的庇護,一行人快馬加鞭,終於在三月中旬,遠遠看到那座規模還算宏大的邏些城,吐蕃的都城、松贊乾布的老巢。

    當看到邏些城的一瞬間,劉遠沙瑪對望一眼,彼此眼裡都有了笑意,而麾下的那些將士,不少人都低聲地吹呼起來,終於到達目的地,對一眾揚威軍來說,這可是一個建功立業的地方。

    “劉將軍,終於到了。”沙瑪有些欣喜地說。

    “是啊”劉遠有些感觸地說:“一路上那麼多關卡、峰火台還有巡邏隊,還好有沙瑪小姐帶路,若不然,想完成這個任務,只怕難了。”

    沙瑪只是謙虛地說:“只是幫個小忙而已,以劉將軍的能力,也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只不過多費一些時間罷了,想當初,吐蕃那是傾全國之力,瘋狂的搜索將軍及公主,沒想到你就像消失了一般,多少人無功而返,不知多打擊士氣,現在只是多設了一些障礙,對劉將軍而言,並不是威脅。”

    “前面是躲過了,最後還不是讓你哥阿波.色將軍找到了嗎?差點小命都沒有了,說什麼能力,羞慚啊。”劉遠有些苦笑地說。

    每每回憶大雪山一役,劉遠都心有餘悸,能拿得動手的,傷得再重也衝上去拼命了,當時眼中只有敵人,腦中除了殺戮就再沒別的念頭,那一刻,感覺自己像一個殺人機器,如果不是阿波.色惜著手下的親兵的性命,有心困死自己一行,自己現在哪裡還能站在這裡。

    很多人都妒忌劉遠,說他靠上清河崔氏後,一路青雲直上,年紀輕輕,已是四品高官,深得皇上喜愛,屢屢身負重任,在名流上層左右逢源,面對各方勢力游刃有餘,但是,很多人不知道,劉遠一路走來,歷經多少次險阻,都不知多少次與死神擦肩而過。

    “這就是緣分啊”沙瑪笑著說:“若不然,沙瑪也不能和劉將軍並肩作戰,對嗎?劉將軍現在還提這事,不會還記恨我哥吧?”

    “那倒不會”劉遠大方地說:“當時是有點恨,不過我們立場不同,他也是做他應該做的事,說實話,像你哥這樣的人,劉某還是有些敬佩的,能看分清時勢,及時做出合適的選擇,那麼多吐蕃勢力找不到劉某,偏偏他能找到,還把劉某圍了起來,這些都是能力的體現。”

    兩人聊得開了,沙瑪說起來話來也沒有顧忌,突然小聲地說:“像我們這些,中途易幟,賣國求榮之人,將軍是不是看不起?”

    劉遠沒想過她會問這樣的問題,聞言楞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笑著說:“這有什麼看得起看不起的,這樣吧,不如我說個故事給你知道。”

    “哦,將軍請請。”

    “大唐士族天下,而士族的興起和建立,源自三國時期,距今數百年之久,歷經朝數代,朝代輪換了,可是很多世家、豪門卻一直屹立不倒,靠的是忠誠嗎?其實你想想就知道,那是不可行的,識時務者為俊傑,只有生存下去,那才是最重要的。”頓了一下,劉遠突然說道:“其實,以後你會發現,你今日的決定,是正確的。”

    沙瑪應了一聲,也不再說話。

    劉遠也沒有騙她,吐蕃窮兵黷武,薄弱的經濟,就是拖也能把它拖垮,何況大唐兵強馬壯、國富民強,還有了火藥和火銃等到秘密武器,真打起來,絕對一邊倒的戰況,阿波.色的投誠,可以加速戰爭的進程,早日結束,也早日減少傷亡。

    就在眾人準備快把加鞭,準備早些進邏些城的時候,遠處突然有兩騎衝過來,跑到沙瑪面前停下,恭恭敬敬地行完禮後,把一封信交到沙瑪的手裡,沙瑪當場就拆開看了起來。

    很快,沙瑪的臉色變了起來。

    “沙瑪小姐,發生了什麼事?”劉遠連忙問道。

    剛才稍稍變了一下臉色的沙瑪,很快就恢復了從容,那俏臉也露出燦爛的笑容,有些調皮地說:“劉將軍,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一個?”

    “好消息吧,有好消息墊底,就是聽到壞消息也不用太慌張。”

    沙瑪點點頭,笑著說:“好消息是你的目標,天竺的阿閣讓王子和波斯的沙拉公主還在邏些城內,據可靠的線報,他們雖說達成共識,但還沒有正式簽約,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操作。”

    “不錯,的確是好消息,那麼壞消息呢?”

    “壞消息就是,邏些城一個月前已經戒嚴,出入城門都要搜,而守城門之人,偏偏是我們家族的死對頭:噶氏家族的人負責,我知道將軍帶了不少武器裝備,只怕,這些武器很難帶得進去。”沙瑪有些鬱悶地說道。

    劉遠一行人雖說換上了吐蕃的裝束,挎上吐蕃的兵器,但是像火藥、火銃、飛爪、鐵鉤等用習慣的武器不能丟棄,岳衝虎嘯噬魂刀也藏在其中,沙瑪雖說不知是什麼,但也猜得出是劉遠一帶人所攜帶到的武器,這樣一來,那武器就很難運進去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5-28 08:18
917 危機突起


    前車之鑑,後車之師,劉遠一行在邏些城的肆無忌憚地進行破壞,極大地挫傷吐蕃的自信心,曾經的詛咒之地,都快成為大唐的後花園了,在邏些城加強戒備,也在情理之中。

    “那,那不好吧,這些東西對我們很重要,沒有辦法運進去嗎?”劉遠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候軍就搶著說了。

    有好的武器,辦起事來如虎添翼,再說那些火藥火銃等物,對揚威軍來說,非常重要,不容有失的,一路上,都是由揚威軍自行保管,而沙瑪及其手下也識趣的避開,這關係到保密性,現在一聽說有困難,候軍就有些急,這次有了這麼多秘密武器,候軍可是準備大干一場的。

    還不錯,這種事不用劉遠開口,候軍就替劉遠問了,換作昔日,這事是趙福出聲的,不過趙福現在算是升了官,獨領一軍,好在候軍頂了上來。

    一個名為桑邁的小頭目小聲說道:“這個,只怕有些為難,換作別的勢力,還能說有二分情面,不過那噶氏一族一向看我們領主不順眼,處處為難,這個我們也為難,若是被他們查出,只怕此事也不好辦了。”

    “不行,這些東西,我們一定要帶在身邊。”關勇也在一旁堅定地說。

    “好了,你們都不要吵了,我想,沙瑪小姐一早就想好了對策,對吧。”劉遠笑著一旁的沙瑪說。

    說了好消息,又講了壞消息,可是沙瑪並沒有著急之色,臉上沒有愁容,眼中還是帶著笑意。淡定從容的樣子,一看就知她心中早有了對策。

    沙瑪微微一笑,也不否認道:“雖說有點麻煩,不過連一個小小的城門都進不了,那可就讓劉將軍笑話了。也沒有資格與將軍合作,劉將軍放心,此事包在沙瑪身上,不過,我們需要在這裡稍候片刻。”

    “嗯,沙瑪小姐。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嗎?我們二位一體,相互幫助,有需要,只管開口。”劉遠爽快地說。

    “不用,將軍和你手下的將士什麼都不用做,旁觀即可。”

    劉遠應了一聲。既然她說有辦法,倒也不勉強。

    於是,一行人找了一陰涼的地方,就地休息,沙瑪讓人送上水和乾糧給劉遠後,就叫了二個心腹,小聲吩咐起來。那兩個心腹一邊聽一邊頻頻點頭,然後翻身上馬,徑直朝邏些城跑去,很明顯,沙瑪有了佈置,怎麼佈置,劉遠也不過問,反而悠然自得吃飽喝足後,拿著一個箭袋納頭就睡。

    這是劉遠總結出來的經驗,戰場上瞬息萬變。別說今天不知明天的事,就是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也難以預料,充足睡眠和充沛的體力,顯得尤為重要,一有機會。就要養足精神,隨時應付戰場的需要,經歷兩次潛入吐蕃,劉遠也學會了一個新技能,就是快速睡眠,即使是飯前一刻鐘,也能睡上一覺,這不,沙瑪的一些手下裝模作樣的在修理馬車,叮噹作響,劉遠照睡無誤。

    這裡離邏些城近了,不時有人往來,這麼大的一個車隊停在這裡也惹眼,於是就裝著修理馬車。

    這一覺,一直睡到未時三刻,劉遠這才被岳衝輕輕拍醒:“將軍,將軍,沙瑪小姐找你。”

    劉遠睜開眼睛,只見沙瑪一臉笑容地站在自己面前,連忙站起來,有些抱歉地說:“沒想到睡過頭了,讓沙瑪小姐久等,真是抱歉。”

    “沒有,是小女子打擾將軍休息了。”

    “看沙瑪小姐信心十足的樣子,我想,那件事已經安排妥當了吧?”

    “將軍真是太厲害了,沒錯,一切已經打點好了,現在出發剛剛好”沙瑪笑著說:“一會將軍和你手下的將士,只需要旁觀即可,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衝動。”

    劉遠點點頭說:“好,客隨主便,沙瑪小姐怎麼說,我們就怎樣做。”

    此時所有人已經準備好,就是剛才那拆下佯裝修理的車輪也裝了上去,劉遠及揚威軍包裹在那些侍衛隊伍之中,浩浩蕩盪向邏些城進發,細心的劉遠發現,前面突然多了二輛馬車,也不知裝些什麼,劉遠也沒有問。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阿波.色已通過大唐的重重考驗,從選擇合作那刻起,劉遠選擇相信沙瑪,再說,劉遠一直相信自己的眼光,沙瑪既然這麼有把握,劉遠也就順她​​的意思。

    一行人浩浩蕩盪往邏些城趕去,劉遠看到,邏些城的城牆已經明顯加高加厚,原來破舊的城門也換了一扇有銅釘包鑲的城門,在城門不僅有穿著鎧甲吐蕃士兵守衛,在城門的兩旁,還有一些拒馬等工具,不時還有大隊的巡邏隊經過,那防禦的級別,起碼比一次到邏些城提高了幾個級別。

    “站住,什麼人,這馬車里拉著的是什麼?”剛剛走近城門,馬上就圍了一大圈的人,為首一個百戶長模樣的人大聲吆喝著。

    改乘馬車沙瑪款款地從馬車裡走出,笑意盈盈地說:“我阿波家族這麼大的旗子就插在馬車上,竟然視而不見,小女子還以為哪個這般目中無人,原來是噶氏家族的噶.哈扎百戶長,怎麼,這邏些城,我還進不了?”

    未語先笑,走路如柔柳扶風、說話如和風細雨,微笑時,猶如洛桑花開,扭頭時,顧盼神飛,一時間,就是那噶.哈扎也不由一呆的,眼裡出現了一抹狂熱之色,而旁邊,也圍了不少百姓。

    噶氏家族和阿波家族不對眼,在吐蕃早已不是秘密,現在眼看又要起衝突,不由大感興趣,免費看戲,誰都喜歡,再說阿波.沙瑪也吐蕃有名的美人,不少男子死死地盯著沙瑪,露出愛慕之色。

    “那倒不是”噶.哈扎懶洋洋地說:“本百戶受讚普之令,在這裡檢查可疑人等,還請沙瑪小姐配合。”

    沙瑪柳眉一挑,針鋒相對地說:“怎麼,連本小姐也要查嗎?我們家族的勇士,在前方流血犧牲,為贊普盡忠,怎麼,我也成了可疑之人?”

    “所有車輛,都要檢查,防止有大唐細作混入,危害贊普大人和各國使者的安全,誰也不能例外,不過,要想不用檢查也行,只要沙瑪小姐陪我睡上一晚,什麼都好說,哈哈哈....”說到後面,噶.哈扎哈哈大笑起來,而他的那些手下,一個個也笑得肆無忌憚,不少人還用曖昧的眼神看著一旁的沙瑪。

    “噶.哈扎,嘴巴放乾淨一點、,小心到我到贊普面前告你一狀,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也不撒泡尿照一下自己什麼樣子,你就是一鉈沒用的牛屎,想碰本小姐,憑你也配?”沙瑪的話雖說很溫柔,可是話意卻極其刻薄,把其貌不揚噶.哈扎損得體無完膚。

    沙瑪的手下和不少圍觀的人都哄堂大笑了起來。

    “你......”噶.哈扎悖然大怒,盯著沙瑪問道:“這馬車裡裝的是什麼?”

    “一些商貨而己。”

    噶.哈扎大手一揮,大聲喝道:“給我搜,看看有什麼違禁品沒有?”

    “是,百戶長。”那隊親兵聞言,馬上如虎似虎地衝上來,為首那個小隊長,二話不說,拿著彎刀對著前面馬車拉著箱子走去,走到其中一個箱子前,用力一掀,準備來個大檢查。

    檢查是假,主要是為自己百戶長出一口惡氣,那個沙瑪的話也太惡毒了,眼看二人交惡,而那些吐蕃士兵又衝上來檢查,一眾揚威軍驚張極了,這後面拉的,不是火藥就是火統,還有很多其它的武器,要是一檢查,馬上就得敗露了,站在劉遠旁邊的關勇,那手都搭在刀柄上,以防一有事,馬上可以行動。

    劉遠一下子拉住他的手,對他輕輕搖了搖頭,又用眼色示意眾人放鬆,不要輕舉妄動,雖說事情有些出乎意料,劉遠心中也有緊張,不過還沒到最壞的程度,對於精明能幹的沙瑪,劉遠還是非常有信心。

    即使有事,訓練有素的揚威軍也可以第一時間反應,劉遠對自己部下也是很信任。

    不知是用力過猛還是那箱子不結實,那小隊長一用力,“嘩啦”的一聲,那口大箱子一下子散開,接著就是一陣瓷器摔倒地上破碎的聲音,原來這箱子裝的,都是漂亮的瓷器。

    “你幹什麼,你幹什麼?”沙瑪的親衛隊長桑邁一下子抓住他的衣服吼道:“這些都是大唐名貴瓷器,一個值好幾十兩銀子,你打碎這麼多,你賠得起嗎?”

    “這,這,不是關我的事,小的,小的不知道這箱子怎麼這麼容易破的。”那個小隊長嚇得臉都青了,他知道,這些瓷器只有吐蕃的貴族才能用得起,價值不菲,絕不是自己所能賠得起的。

    沙瑪冷冷地說:“噶.哈扎百戶長,這次所造成損失,一會我會派人給你送上送帳單,要是少給一個銅錢,我也要在讚普面前告你一狀。”

    噶.哈扎沒有說話,一臉鐵青走到手下面前面,“啪啪”就打了二記耳光,大聲罵道:“廢物,這點小事也辦不好,滾,本百戶長親自檢查。 ”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5-29 08:25
918 謀定後動


    看到手下打破了東西,還是非常名貴的大唐瓷器,這些價值可不菲,噶.哈扎也嚇了一跳,一氣之下給那個動作粗魯的手下兩記耳光後,便自己親自去檢查。

    看到噶.哈扎還是不依不饒地要檢查,沙瑪沒有動、她的親衛隊長桑邁沒有動,劉遠若有所思,不僅沒有動,示意手下也不要輕舉妄動,任由好噶.哈扎把馬車和木箱一一打開檢查。

    令人吃驚的是,那噶.哈扎逐一開箱檢查,好像瞎了一樣,檢查完了,什麼也沒有發現,然後有點不耐煩地說:“好了,沙瑪小姐,你們現在可以走了。 ”

    “什麼,把我的貨物打碎,你一句可以走了就能彌補嗎?”沙瑪還是不依不饒地說。

    噶.哈扎陰著臉說:“那是你們裝貨的箱子扎得不緊,與我們沒有乾系,若是不服,大可向贊普告狀,好了,你們在這裡妨礙他人進出,再不走,休怪本將無情,把你們全部扣下。”

    “你.....”沙瑪氣得一跺腿,想說什麼,可是嘴皮張了張,結果什麼也沒有說出來,最後丟下一句“我一定會找贊普大人決斷,你等著瞧好了”就率著大隊人馬揚長而去。

    “百戶長剛才真是威風”

    “就是,阿波家族哪能和噶氏一族相比。”

    “將軍就應把她扣下,讓她好好嚐嚐我們的厲害,也不看看,邏些城是誰的地盤。

    “唉,現在吐蕃與大唐激戰正酣,噶氏一族和阿波一族還在暗鬥,這如何是好?”

    “就是,都是自己人。特別是阿波.色將軍最近立了那麼多功勞,那噶.哈扎百戶長實在不該為難沙瑪小姐。”

    ......

    沙瑪帶人走後,不少人還在小聲談論著這件事,有部下覺得自家百戶長做得不錯,滅了阿波.色一族的威風,大聲叫好,也有不少圍觀的吐蕃百姓認為噶.哈扎是故意挑事,進一步激化兩個家族之間的矛盾,不過怎麼說也好,故事已經告一個段落,噶.哈扎繼續站崗。而一臉“怒氣沖衝”沙瑪,也率人氣沖沖地進城,等士兵把地上的瓷器碎片打掃乾淨後,很快,城門又恢復​​了繁忙。剛才的矛盾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只是過了一會。也就沒人提起。

    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劉遠一行人在沙瑪的帶領下。左轉右拐,最後走進了一套大宅子,而揚威軍一行被安排在後院三個獨立的院子裡。

    終於到地方了,眾人都長長鬆了一口氣,好像得到解脫一般,唐大山拍拍胸口說:“剛才把小的快要嚇暈了。沒想到那個百戶長這般較真。”

    “是啊”陳風也附和道:“剛才我也緊張得手心直冒汗,生怕他們看出什麼來呢,沒想到那個什麼狗屁百戶長好像瞎了一樣,也就隨意翻翻。沒有發現我們藏在下面的東西,若不然,我們現在說不定在逃命了。”

    劉遠的心情不錯,拍了拍陳風的肩膀說:“什麼瞎眼,你們並沒有看出,那個叫噶.哈扎的人,一早就被沙瑪小姐收買了,剛才只不過是在演戲而了,剛才我們在城外休息時,沙瑪小姐是和他聯繫,商量對策,對吧?”

    一邊說,一邊扭頭看著一旁面帶著微笑的沙瑪。

    沙瑪與噶.哈扎,兩人好像針尖對麥芒,在外人看來勢成水火,可是劉遠一早就看出他們在一唱一和,那個噶.哈扎不是被收買就是阿波.色派出去,潛伏在對手陣營人的棋子。

    沙瑪微微一笑,也不否認,不過說話時有些得意地說:“將軍真是好眼光,不過將軍只知一,不知其二”。

    “哦,那還沙瑪小姐解釋一二。”

    “其實,那個沖在最前的小隊長,也是我們的人。”同坐一條船,沙瑪也沒有刻意隱瞞,壓低聲音對劉遠說道。

    原來是這樣,劉遠只是稍加思索了半刻,很快就恍然大悟,對沙瑪的能力更滿意了。

    阿波.色這些年雖說在朝堂上的角力中並沒有占到便宜,不過官場失意商場得意,憑著有精明的大腦、人脈、眼光還有魄力,在商場上混得風山水起,有了錢,目光短淺的人,只會藏在自己家的倉庫裡,不過像阿波色這一般的人,肯定會不吝錢財,投到應該投的地方,像收買一些人自然不在話下,剛才城門口那一招用得不錯,連劉遠都給騙了,劉遠知道那個噶.哈扎是沙瑪的人,但是沒想到那個小隊長也是,這樣一來,顯得較為逼真。

    到時真是發生什麼事,也不會懷疑到那噶.哈扎的頭上,很好地保護這個藏在敵人內部的棋子。

    “沙瑪小姐安排得周到,劉某見識了,不知現在有沒有空閒,我想,也是時候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任務了。”

    剛剛到目的地,連片刻的休息都沒有,馬上進入工作,劉遠這種敬業的態度令沙瑪祟然起敬,聞言馬上說:“好,將軍請隨小女子到密室,我們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這些情報,阿波色家族一直有收集,拿出來共享即可,倒不用臨時臨急去查找。

    “好,有勞沙瑪小姐帶路。”

    很快,劉遠、關勇、候軍、尉遲寶慶、岳衝還有沙瑪就在密室時開始商議起來了,一張特製的大案幾,上面鋪著一張羊皮,這張羊皮上畫有一幅非常詳細的邏些城防圖,沙瑪就開始耐心的講解起來:

    “諸位,你們看,這就是邏些城最新的城防圖,明崗暗哨標得一清二楚,巡邏的時候、頻率甚至各巡邏隊的負責範圍都標得一清二楚,這是我們所在的位置,位於城西,此處算是小女子的一處私產,而我們要找的目標人物,就住在城東,我們的人已經摸清了,天笠的阿閣世王子就住在一間名為“洛桑花”的逆舍,這是邏些城最大也是最豪華的逆舍,阿閣世就住在後面的一個獨立的院子裡,除了從天竺帶來的二百護衛,松贊乾布也派了兩隊贊普親衛保護他,可以說儼如鐵桶大陣,很難下手。”

    “而波斯的沙拉公主就在距洛桑花逆舍大約二里地的驛站,同樣不好下手,不僅有波斯精衛,也有贊普親衛保護。”

    候軍冷笑道:“這贊普親衛,我們打過交通,並沒有什麼可怕,真是好笑,說是讚普親衛,現在可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差事也人幹。”

    “那是讓將軍給打敗的”尉遲寶慶恭維道:“不過他們就是防得再嚴密也沒有,只要有將軍在,什麼防衛也形同虛設。”

    “對,有將軍在,什麼狗屁王子、沙拉公主,不過是插標賣首的死人罷了。”關勇也在一旁大咧咧地說。

    現在揚威軍將士對劉遠都有一種莫名的個人祟拜,在他們心目中,只要他們的將軍想,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劉遠看著那幅羊皮地圖,心裡已經暗暗開始算計,把地圖仔細看了一遍,又向沙瑪提問了幾個問題後,然後搖搖頭說:“看地圖,就像紙上談兵,劉某還是要到現場看過,然後才能製定計劃。”

    沙瑪點點頭說:“這個當然,不過再急也不急這一時,將軍一路奔波,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再說現在日落西山,吐蕃可不比大唐的繁榮,一入夜街上就沒什麼人,這個時候去打探消息,容易暴露目標,不如休息一晚,明日再去打探,如何?”

    “也好,那就明天去”劉遠也不堅持,很快聽從沙瑪的勸告,不過轉而一臉鄭重地說:“不過,在行動前,有一件迫在眉梢之事需要沙瑪小姐去處理的。”

    ”哦,什麼事?”看到劉遠說得鄭重,沙瑪一臉吃驚地問道。

    ps:今天中了暑,下午才從醫院​​回來,以砲兵現在的狀態和天殘手,第二更可能很晚,明天再看吧,抱歉~~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5-29 15:18
919 關心過度


    劉遠皺著眉頭說:“剛才進門之時,劉某感覺到,最起碼三個探子在門口處監視,如果我們繼續在這裡行動,只怕早晚會暴露。”

    揚威軍最擅長就是偷襲和滲透,對這些監視很敏感,一進門,荒狼的眉頭就皺了皺,接著岳衝也找機會跟劉遠說,門口有人在監視,其實不用他們提醒,劉遠也注意到了,心中有點不痛快,甚至是不安。

    老實說,揚威軍,在劉遠的理念中,那是一隻躲藏在黑暗中的拳頭,在敵人最出奇不意的時候,給他最致命的一擊,而揚威軍的人數規模、戰術特點,也注定揚威軍需要走一條與眾不同的道路,可是揚威軍一旦暴露在敵人眼皮底活動,其威力和靈活性就會大打折扣,這些耳目的存在,讓劉遠很不舒服。

    “劉將軍所說的,門口那幾個密探之事?”沙瑪好奇地問道。

    “原來沙瑪小姐一早已經知曉,怎麼還把我們往這裡領呢?”劉遠語氣有些不滿地說道。

    看到劉遠的神色不像是開玩笑,沙瑪連忙說道:“將軍請息怒,本來這件事準備晚一點告訴你們的,不過將軍既然提出來,在解釋之前,小女子請諸位先看一樣東西。”

    於是,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沙瑪走到密室供奉的一尊小神像旁邊,用雙手抓住那個神像,扭了幾下,那牆角突然出現了一個大洞,從洞口往下看,還有台階向下延伸,看得出,這是一條秘道。

    劉遠吃驚地說:“這是秘道?通往哪裡的?”

    沙瑪把那神像又扭動了幾下,把洞口封上。這才有些驕傲地說:“這條秘密通道有三個出口,最長的那條,大約有七里之遙,短的那條也有二里,其中一條,通往另一幢不起眼的百姓居所,這樣一來,我們的人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出去,而門口那些監視的密探,正好替我們作證。即使發生什麼事,與我們也無干,劉將軍,你說對吧?”

    聰明啊,這可是典型的“明修伐道。暗渡陳倉”,那些本是用來監視的密探。略施小計。反而利用起他們來了。

    “沙瑪小姐真是太精明了,這一條秘道,沒少花工夫吧?”劉遠有些吃驚地問道。

    看規模,這秘道的規模不會小,能在邏些城秘密挖掘一條這樣秘道,絕對是一個大工程。不過想想也對,以阿波色兄妹的精明,又怎能沒有發覺,於是將計就計。弄了一條秘道。

    從這裡也可以看得出阿波色一族在吐蕃國內的形勢和地位很不妙,這也是他死心塌地投向大唐的重要原因之一。

    “我們與噶氏一族的恩怨,可以追溯於上二代,為了急奪一塊肥沃的草原,原來還算和諧的二家不僅翻了臉,還衝突了起來,從此就相互算計,各有勝負,可是松贊乾布一上台,就對我們阿波一族進行打壓,重用噶氏一族,情況越發不秒,為了安全起風,十年前我們就秘密修了這條秘道,必要時用作逃生之用,沒想到,逃生沒用上,反而讓將軍先用上。”沙瑪有些感嘆地說。

    原來是這樣,都說狡兔有三窟,果然沒錯。

    “不錯,這樣一來,我們的行動就更為隱秘、方便。”劉遠滿意地點點頭。

    還有最為重要的一點,這個秘道還有二個出口,最長的出口有七里,考慮到這宅子就處在靠近城牆的一角,從而可以估量出,這齣口,可以直通城外,這可是一個極為重要的信息,必要的時候,這個出口可以救揚威軍一命。

    有了這個倚仗,劉遠的內心更有底了。

    沙瑪對劉遠笑了笑,有些苦澀地說:“將軍,小女子對你,可以說坦誠到底,再沒一絲秘密了。”

    “沒錯,沙瑪小姐的誠意,劉某已經感覺到了,請沙瑪小姐放心,我們一早就是盟友,你若不離,我便不棄,而你的功勞,劉某也會如實地禀報皇上,請皇上論功行賞。”

    你若不離,我便不棄?

    沙瑪心中一動,馬上說道:“那太好了,將軍,有什麼需要沙瑪做的,要人還是要物,只管吩咐好了,我哥哥再三叮囑,要全力配合你們的行動。”

    劉遠點點頭說:“人不用多,我們揚威軍已經足夠,有可能需要你的人掩護一下,不過你要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放低姿態,與城中的權貴結交,正好藉今日城門之事做文章,不要吝嗇財物,讓多一點的人偏向於你或同情於你,雖說不一定能對你現在的情況有所改變,但起碼讓他們減輕一些對你們的敵視之心。”

    “好,我聽將軍的”沙瑪有些暗恨道:“倒是便宜那些傢伙了。”

    劉遠嘿嘿一笑:“便宜還說不定,今天可以說是別人的,明日拿回後,還是自己的。”

    這話說得很明白了,現在為求自保,把財物送出去,等到兵臨城下之時,再把東西奪回來,這樣一來,損失也不大,劉遠的話讓沙到眼前一亮,連聲答應。

    又聊了一會,沙瑪熱情地說:“將軍,你明日就要打探消息了,需要我給你派個人替你引路嗎,若不嫌棄,小女子也樂意為將軍效勞。”

    連身都肯獻,只要是陪同一下蒐集情報,沙瑪哪裡不願意,一來可以賣個人情給劉遠,二來這些也算是功勞的。

    “不用,你們的人,那些密探肯定知道,把他們留在身邊,也引人注意,這吐蕃城,劉某已來過一次,還不至於迷路,謝謝沙瑪小姐的好意了。”劉遠婉拒道。

    當年在吐蕃挑起苯佛之爭,劉遠也著實把邏些城研究了一番,當時主要是未雨綢繆,為一眾將士設定撤退路線,所以對邏些城有一定的解,二進吐蕃,特意學的吐蕃語。也有很大的作用,劉遠已經想好了,明天一早就去踩點,只帶荒狼和小血刀岳衝,還有精通吐蕃語的尉遲寶慶出去。

    除了踩點,劉遠還有一個目的:和大唐細作接上頭。

    雞蛋不能都放在一個籃子裡,自己人的力量也需要用到,說不定還有特別的收穫,力量越,心中越有把握。這正是這樣,劉遠這才婉拒沙瑪的好意。

    那些細作,絕對不能見光,即使現在是盟友,劉遠還是有所保留。這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面對劉遠的拒絕。沙瑪倒也沒有堅持。不過給了劉遠幾個令牌,讓劉遠拿在身邊備用,劉遠看了一下,這令牌是鐵鑄的,花紋不算精緻,不過上面用吐蕃文刻了一個“桂”字。這算是身份的一種象徵,有必要的時候,可以說是阿波色一族的“桂”。

    所謂的桂,是戰士、勇士的意思。沙瑪想得非常周到,劉遠倒沒有拒絕,笑的接了下來。

    一眾人在密室裡商議,進去的時候是日落西山,出來時已是華燈初上,夜色迷人,空氣中也飄蕩著一股誘人的肉香。

    沙瑪一路上竭盡所能,就是荒郊野外,也讓揚威軍一行吃好、喝好,回到自己府上,自然更是用心,不僅備了美酒,還弄了一個全羊宴招待劉遠一行,羊肉、羊肚、羊肝、羊球、羊筋等,在廚師的精心烹調下,成為一道道非常有特色的菜,酒醇肉香,再說一路上也熟絡了,眾人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好不快活。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深入吐蕃的中心地帶,就是準備得再充分,誰也不敢說能全身而退,在出發前,即使是劉遠,也寫了一封絕筆書。

    酒足飯飽後,眾人被安排回去休息,劉遠也在關勇、候軍、岳衝等人的陪伴下,徑直回去休息。

    “有意思,這次可比前二次有趣多了。”劉遠帶著二分酒意,樂呵呵地說。

    前二次可吃了不少苦頭,別的不說,光是寒冷就讓揚威軍吃足了苦頭,有時為了跑路,一跑就跑幾天,拿著硬得像石頭的干糧一點一點啃,幾天都吃不上一口熱食,這滋味可真不好受,現在一日三餐都有人伺候,吃好睡好,晚上也可以安心睡個好覺,這不,全羊宴有了,這小日子過得挺不錯。

    岳衝小聲地勸慰說:“將軍,酒是穿腸的毒藥,特別是我們在執行任務,更不應吃酒。”

    這小子,脾氣、個性和他亡父血刀一模一樣,什麼時候都這般認真、較勁,劉遠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不錯,有你爹的風格,不過在酒席上,有些酒我們可以不喝,但有些酒我們卻不能不喝,你放心,這個量本將心中是有數的。”

    尉遲寶慶也在一旁幫劉遠說好話:“就是,尉遲某就沒見將軍醉倒過。”

    “松贊乾布根本就不知我們來,就是知道我們來,做夢也沒有想到我們會躲在這裡,怕他作甚。”候軍也補充道。

    岳衝笑了笑,也不再說話了。

    眾人邊走邊聊,很快回到劉遠起居的地方,剛剛坐下想開個小會,安排一下明天的作務,沒想到馬上就有人登門,親衛禀報,沙瑪求見。

    “傳”劉遠大手一揮,大聲地說。

    很快,沙瑪俏生生的走進來,一進門就笑著說:“將軍,小女子有個好消息要說與你知道。”

    “哦,什麼好消息?”一聽到好消息,劉遠馬上來了精神。

    “這個....能不能讓他們行出去”沙瑪看了一下關勇等人,有些猶豫地說。

    劉遠肯定地說:“不用,他們都是我的心腹,什麼事都不用瞞住他們。”

    “嗯,好,將軍你上次不是說傷了根,二年內不能行房嗎?”沙瑪高興地說:“剛好,我們族中有一位醫術高明的巫醫,讓她給劉將軍看一下,說不定有什麼特別的方法可以醫治,你看什麼時候合適。”

    看你妹,劉遠一頭黑線,心中猶如一萬頭草尼瑪奔過......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5-30 08:29
920 再見一號


    好不容易把熱心過度的沙瑪送走,劉遠已經是一頭汗水。

    沒想到自己當晚隨意扯出來理由,這個沙瑪還當了真,不僅當真,​​還替自己想辦法,現在當著自己的部下說出來,一想起關勇、候軍他們一臉想笑又不敢笑、憋氣憋得臉紅的樣子,劉遠的頭都大了,女人最怕別人說自己不美,男人最怕別人說自己不行,這事要是傳回長安,估計要被人笑死,劉遠當時的臉都黃了。

    “嘻嘻....”

    “哈....”

    送完“好心”的沙瑪,剛回到房間,只見那三個欠揍的傢伙對自己擠眉弄眼,還不懷好意的笑出來,劉遠瞪著眼睛說:“好了,一個個有點正形,有什麼可笑的?”

    關勇笑著說:“嘻嘻,難怪平日我們喝花酒,將軍一次都沒有來,原來是有難言之忍。”

    “將軍,色是刮骨的刀啊,不過你不用怕,慢慢調理,肯定會好起來的。”

    尉遲寶慶一臉討好地說:“將軍,我家有幾根虎鞭,回長安後馬上送到將軍府上。”

    劉遠一人踢了一腿,沒好氣地說:“滾,一邊去,什麼時候說不行呢,你們也不看看本將府上有幾個妾侍,實話跟你們說吧,就是會合的那天晚上,這個沙瑪闖入我的營房想獻身,本將看不上她,又不好明著拒絕,這才編了由頭把她給打發了,你們可別到處亂嚷嚷,小心本將把你們的嘴給撕了,再踢出揚威軍。”

    “是,將軍。”

    從人一看劉遠認真了,一個個也不敢怠慢。連忙應道。

    劉遠把吐蕃公主霸王硬上弓之事,那“能力”眾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要是縱慾過度,從一個人的精氣神可以看得出來,現在劉遠腰桿挺直、中氣十足、兩目炯炯有神。一看就知身體倍好,剛才也就是找個樂子罷了。

    如果當這事是真的,那麼他們這些作為下屬的,應當沉默不言,佯裝什麼都沒有聽到才對,一聽說要踢出揚威軍。一個個都嚇得不輕,現在誰都知道,現在揚威軍,那可是前途無限,進了揚威軍,就差不多踏上了青雲。想當初,尉遲敬德、程老魔王等人,不都是從玄甲軍裡殺出一條血路,殺出一個錦繡前程嗎?

    “好了,閒事少說,本將宣布幾條命令。”

    劉遠一說完,關勇、候軍還有尉遲寶慶都站了起來。一臉認真地看著劉遠,腰桿挺得直直的,就等候劉遠的下令。

    “明日本將與寶慶去聯絡一下我們的人,順便踩踩點,盡快做出計劃,關勇、候軍,你們二人就留在府中,約束手下的將士,不得隨意離開院子、不得大聲喧嘩、也不得滋事半毆,你們不要忘了。門口還有幾個探子呢。”

    “是,將軍。”

    “將軍放心,屬下一定好好約束他們,不讓他們鬧事。”關勇和候軍馬上領命,他們也明白。尉遲寶慶的吐蕃話說得最好,而裝扮起來,也像吐蕃人,他去打探消息自然是最合適。

    “好了,連日奔波,你們也累了,都去休息吧。”

    “是,將軍。”分配完了任務,關勇等人連忙領命,各自散去。

    老實說,跑了這麼多天,也懷念睡在胡床上打滾的滋味了。

    ......

    一樣米活百樣人,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人生,有的人生精彩,每天被鮮美和讚譽包圍;有的人生充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奮鬥和努力最大限度利用好每一寸光陰;有的人生失敗,無論做什麼都不順利,不是沒實力就是欠缺一些運氣;有的人生迷茫,沒有目標沒有希望,猶如人形木偶。

    而有的人生虛偽,就像到了一個陰暗面,每天的主題就是虛偽和欺騙,雖說,他們的內心充滿正義,這種人就是:細作。

    細作就是為了國家的需要,通來種種方式潛入敵國,用種各種方法打探的情報,再傳國內,這樣可以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要想打探到情布,就要用各種方法來偽裝自己的,為了生存下去,需要用一次次的偽裝、一個個謊言保護自己。

    程閣就是就大唐潛伏在邏些城的一個細作頭目,簡單地說,他就是負責吐蕃情報工作的負責人,負責統籌整個吐蕃的情報工作,這可是大人物,很多吐蕃人看到他都避之不及,不過,並不是因為害怕他,而是......害怕他身上的氣味。

    倒夜香,這是程閣在吐蕃掩飾身份的一份工作,所謂的夜香,就是屎尿,雖說吐蕃人是游牧民族,很多時候是隨地解決,不過邏些城是吐蕃的都城,貴族領主聚居的地方,所以還是要注意形象的,程閣是邏些城倒夜香的一分子,每天的工作推著一輛木桶車穿街走巷收集夜香,然後拉到特定的地點倒掉,一天工作二次,凌晨和響午各一次,推著夜香木桶車,二丈之內都能聞到那股令人作哎的氣味,所以很多人一看到程閣就遠遠地避開。

    這份低賤的目光,受到的,自然是旁人的白眼,不過這天例外,當程閣推著一車夜香經過時,在一大鄙視視的目光中,有四雙帶著敬意的目光。

    不用說,自然是劉遠、荒狼、小血刀岳衝還有尉遲寶慶四人,按照牆上留下的聯繫方式,,找到程閣的住處,可是大門緊閉,打探後才知,他現在做的,是一份倒夜香的工作,於是,當劉遠一行在街邊一邊吃東西一邊等候時,就發現在令人感動的一幕:誰也沒有想到,大唐的第一細作,負責吐蕃情報網絡的人,做的竟然是一份低賤至極的工作,倒夜香。

    “寶慶,程閣在大唐的軍職是什麼,幾品?”劉遠突然小聲問道。

    聽到劉遠發問,尉遲寶慶小聲地說:“回將軍的話,此人和將軍的第一個職位相同,昭武校尉,按品級來說,正六品上,不過這二年他立了不少大功,要是回去論功行賞,晉升到五品不是問題。”

    五品的官員,還是一位有前途的官員,在大唐可以過上三妻四妾、豐衣足食、受人尊敬的好日子,可是此刻,他穿著最破舊的衣服、頭髮凌亂、腳上是一雙撿來的破布鞋,衣服和鞋都是髒髒的、黑黑的,好像幾個月沒洗過一樣,渾身散發著一股酸臭味,很難想像,一個原本高高在上的人,竟然在這麼艱苦惡劣的環境中的生存和發展,這一切,都是他那顆忠君愛國的心在發光發熱,為了大唐的繁榮和安寧,他一直在潛伏著、忍耐著、堅持著。

    劉遠等人都被他感動了。

    尉遲寶慶有些疑惑地說:“奇怪了,皇上和軍部,對細作向來優厚,那經費也十分充裕,作為吐蕃情報的負責人,也掌控著這筆經費的開支,怎麼還要幹這麼辛苦而下賤的工作?”

    “那你說什麼工作好?”

    “比如說做點小買賣什麼,像我們上次在墨脫那樣,那細作是弄一間小店作安身之所,就是做一個苦力或伙計,都比這倒夜香強啊。”尉遲寶慶壓低聲音說。

    老實說,就是打死,尉遲寶慶也不做像倒夜香的活。

    劉遠則是一臉敬佩地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越是能忍耐,就越不能輕視,這個程閣,這麼能忍耐,說明他能忍耐之餘,還很有心思”

    “哦,什麼心思?屬下倒沒看出來,還將軍講解一下。”

    “利用倒夜香,可以四處走動而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四處打探消息,甚至一些軍事要地也可以進去打探情況,此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一個人的尿液是關不多,把多人平均一下,就有一個平均值,如此一來,還可以根據夜香的多少來判定一戶或一府有多少人,這些都是很有用的情況,再說能進入那種地方,就有機會收買和策反人,很明顯,程校尉感覺到兩國交戰在即,特意找這麼一個工作,盡最大能力收集情報,從此可以看出,他的上進心。”

    眾人都輕輕地點點頭。

    “好了,我們走吧,與他會合。”劉遠淡淡地說遠,轉身就跟了上去。

    劉遠一走,荒狼和岳衝緊緊跟上,而吐蕃話最好尉遲寶慶則忙著給付賬,然後追上劉遠等人。

    程閣剛剛把木桶車停好,還沒轉身,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一號,我們有些時日不見了。”

    這聲音是....程閣整個人楞了一下,然後眼裡透出異樣的光異,猛地一轉身,果然,劉遠雙手抱胸,正在似笑非常地看著自己。

    “師傅,不,劉將軍,你們終於來了。”程閣一臉激動地說,一邊說一邊還想給劉遠敬禮。

    程閣也就是當年學技的一號,因為劉遠對他們有傳業之恩,在古代有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說法,一看到劉遠,程閣也有些激動,一來是劉遠算是自己的師傅,二來表明,大唐即將在大唐有新的動作,至於劉遠怎麼潛自己院子,還悄無聲息出現在自己身後,程閣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對聲名在外的揚威軍來說,這實在太簡單了。

    “好了,不必多禮,此行的目的,不說你也知道了,你這裡有密室吧,我們進去再說。”

    “是,將軍,請稍等一下,容我簡單梳洗一下,換洗過新衣服再說。”程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5-30 15:26
921 老鼠拉龜


    “這裡只有你一個人住?”劉遠看了看那簡陋的居室,有些吃驚地說。

    這是一間非常簡陋的居室,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非常貼切,用石頭砌成矮矮的房子,又小又矮,那種壓抑的空間感,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慶幸的是,屋內並沒多少異味,雖說很簡陋,但是收拾得很乾淨,這說明,雖說程說的工作很低賤,不過他的內心,還是很上進的。

    程閣聽出劉遠話裡的意思,笑著應道:“是,只有程某一個人住在這裡,這份工作太特殊,多住幾個人反容易引起懷疑,所以這裡只有我一個人居住,不過這樣也好,樂得清閒。”

    “那你們平常怎麼聯繫?”尉遲寶慶吃驚地問道。

    “這個簡單,有夜香就能交流了”程閣有些無所謂地說:“經上一役,吐蕃對我們已經警覺了起來,盤查得非常嚴,所以我們平日都是在收集夜香時傳遞信息,只有緊急情況,才會動用那個緊急聯絡站,總體來說,一切還算順利吧。”

    每家每戶都會有夜香,用這個來傳遞信息,的確是一個絕妙的方式,只是太委屈了,不是普通人能忍受的。

    劉遠有些動容地說:“程校尉,你為大唐付出太多了,劉某很少佩服他人,你算一個。”

    “不敢,將軍文武雙全,才華橫溢,你才是我等楷模。”程閣有些激動地說:“也幸虧將軍開闢了一條新路子​​,我們的情報也可以順利送出去,那吐蕃、天竺還有波斯走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想到將軍有可能還會再​​出現的,沒想到還真是猜中了。”

    那條新路子,自然就是阿波.色。有了阿波.色的幫忙,情報的傳遞也順暢多了,不過即是程閣,也只是知道有高官配合,但是哪個官員,他還不夠資格知道,平日能接觸的,只是阿波.色的手下。

    “沒錯,我們此行就是為了破壞他們的聯盟,程校尉。我想,你應該收集了不少有關他們的情報了吧?”劉遠笑著問道。

    程閣點點說:“是,從二國使者進邏些城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一直監視著他們,不停地滲透。可惜一直沒多大的進展,松贊乾布對他們的保護嚴密了。外人根本沒法靠近。說出來真是丟臉,一直沒有得到什麼重要的情報。”

    “看來這個松贊乾布變得精明了。”尉遲寶慶在一旁冷笑道。

    程閣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將軍,不知皇上對那兩國的使者持什麼態度?”

    劉遠明白程閣是什麼意思,淡淡地說:“皇上讓劉某權宜行事。“

    “權宜行事?

    程閣聞言,悚然動容。權宜行事,雖說只有四個字,但是當中的包括了極大的權力和信任,光是這四個字。已經看得出皇上對劉將軍的信任,作為一個臣子,能得這樣的信任,可以說榮幸之極了。

    “不知將軍有什麼打算,是破壞還是拉攏?”

    “沒有拉攏的價值”劉遠淡淡地說:“波斯和天竺這個時候自保還是問題,竟然敢來趟這灘渾水,不過不用急,收拾了吐蕃,再慢慢收拾他們二個。”

    程閣也沒有在意,以後只是劉遠一句氣話,聞言馬上說道:“將軍有什麼吩咐,我等一定盡心盡力。”

    “那個天竺的阿閣世王子和波斯的沙拉公主,其活動的規律怎麼樣,這些情報你應該有收集吧?”

    “回將軍的的話,阿閣世和波拉,兩人一動一靜,阿閣世喜歡看戲、騎馬、吃酒等活動,不過多是隨興而為,並沒有什麼規律,而波拉公主,大多是在驛站裡渡過,除非有應酬,不然很少踏出驛站,這個有點麻煩,將軍,這是他們兩人來到吐蕃以來,每日的活動,小的都記錄在案。”

    程閣說完,把一份報告交給劉遠,在劉遠翻看記錄的時候,小心的解釋說:“其實阿閣世王子有一個規律,就是每逢初一、十五,都會到附近一間名為波若寺上香拜佛,不過每一次出動,戒備森嚴,天竺的精兵、贊普親衛團團圍住,就是阿閣世的參拜的寺廟,也會提前清空,根本就沒有下手的機會。”

    天竺是佛教的發源之地,全民信佛,阿閣世也不例外,初一和上香,那是一個傳統,不過保護得太嚴密,下手也難,劉遠說了沒有拉攏的價值,既然沒有拉攏價值,要破壞兩者的聯盟,只要讓談判者出點意外就行,大唐派精銳的揚威軍到這裡,可不是來觀光踏青的。

    劉遠沒有說話,很仔細地翻看阿閣世和沙拉的活動規律,不由暗暗點頭,不得不說,程閣天生就是搞情報的料子,出行的時間、路線、護衛人員都描寫得一清二楚,甚至武器裝備,幾人佩刀、幾人持弓等,都一一記錄在案,只是看著這份材料,劉遠就像身臨其境一般。

    這就是能力。

    尉遲寶慶小聲獻計道:“將軍,不如我們像炸駐仙石那樣,提前在般若寺設下炸藥,等到阿閣世參拜之時,突然爆炸,我想,就是神仙也難救他了。”

    “不行”劉遠搖了搖頭,指著程閣那本記錄阿閣世活動規律冊子說:“此人雖說參拜的日子固定,但是時間卻不同,有時晚,有時早,前後相差近半個時辰,有時在寺內停留一刻鐘不到,有時停留一個多時辰,時間上很難控​​制,一擊不中,就會打草驚蛇了。”

    程閣咬著牙說:“不如我們集中兵力,在中途設伏,一舉把他給剷除掉。”

    “這方法更行不通”劉遠馬上否決:“你在邏些城潛伏了這麼久,那些兵力佈置,估計你比我們更熟悉,不得不說,設計的這個人是個人才,據我們得知的情況,松贊乾布在邏些城一共設了十二處兵站,從距離開說,無論哪個地方出現問題,最近的兵站趕到事發點不會超過一刻鐘,此外,城內還佈置了十個峰火台和二十面大鑼,一旦發事發生,馬上鳴鑼點火,四個城門的士兵,一看到峰火和敲鑼,馬上就會關閉城門、封鎖所有出口,先別說阿閣世有二百手下,還有精銳的讚普親衛守護,我們揚威軍即使能把目標幹掉,也不會逃得出邏些城,魚死網破,這不是我們的目標,也不符合我們的期望。”

    對劉遠來說,每一個的揚威軍都是寶貝,明知不能為而為之,那是愚蠢,作為一個優秀的主將,劉遠從不犯這樣過錯。

    “那怎麼辦?”程閣有些著急地說。

    劉遠擺擺手說:“不急,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總有辦法的,我們去踩踩點,謀定而後動。”

    “將軍,我也去。”程閣馬上站起來,主動請纓。

    “不用了,這邏些城,認識你的人不少,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這樣吧,這二名使者的事就交給我,你們就不用管這件事了,本將另有更為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們去做。”

    “是,將軍有事請吩咐。”

    劉遠拍了拍程閣的肩膀說:“吐蕃內亂,新舊貴族相互傾軌軋,我要你做的,就是把注意力放在那些反動勢力上,也就是說,那些吐蕃的反動勢力、對松贊乾布不滿的人,這些都是我們爭取的對象,你想方法拉攏,篩選出可以拉攏的對象,另外,做好隨時撤退的準備,乾糧什麼的需要準備好。”

    將軍這次是玩大的了,程閣心中暗暗想道:如果只要破壞聯盟,那麼只要把兩個使者乾掉就完成任務,可是劉遠現在讓自己聯繫那些反對鬆贊乾布的勢力,很明顯這是要乾一票大的,而大唐也動真格了,一想到建功立業就在今朝,程閣一下子就熱血沸騰了,馬上大聲應道:

    “是,將軍,小的一定盡力。”

    劉遠又叮囑了幾句,這才帶著荒狼、岳衝還有尉遲寶慶離開。

    “將軍,我們現在怎麼辦?”尉遲寶慶有些沮喪地說。

    “我們去踩點,踩完點再說。”在程閣這裡的並沒有什麼收穫,劉遠也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很從容地說。

    這種事急不來,越急越容易出錯,劉遠深知這個道理。

    “好。”尉遲寶慶對劉遠那是百依百順,聞言馬上應允。

    劉遠一行先去驛站打探,沒想到守衛極為森嚴,整間驛站都清空了,只供波拉公主及其手下居住,外面還有鬆贊乾布麾下的讚普親衛守護,別說打探消息,就是靠近都難,劉遠帶人轉了二圈,一點空隙都沒有找到,感覺到有人開始注意自己了,連忙撤走,把目標轉到住在悅來逆舍的天竺王子阿閣世身上。

    悅來逆舍的守衛同樣森嚴,不能輕易靠近,劉遠一行跑到對面悅來對面一間羊湯館裡,點了幾碗美味的羊肉湯,一邊喝一邊臨監視的對面的動靜。

    “將軍,這不好下手啊,明崗暗哨那麼多,那街上還有密探、巡邏隊,附近還有兵站,我們要是硬闖,就是得手,我們這點人也得全交待到這裡。”尉遲寶慶有些鬱悶地說。

    劉遠點點頭:“你這話不錯,要動手,在這般嚴密保護下,正中敵人的下懷,如果要動手,只能夠把他引出城外,在城外動手。”

    “可是他們都像縮頭烏龜一樣,怎麼把他們引出去?”

    “用腦子想”劉遠壓低聲音說:“目標人物、地點我們選好了,現在要做的,就是怎麼把他引到城外,沒辦法那就想辦法,沒條件,那我們就創造條件。”
waynes0426 發表於 2014-6-1 00:23
  922    引蛇出洞

    四人坐了大約小半個時辰,劉遠就示意尉遲寶慶付帳走了。

    守株侍兔的方法不錯,不過並不是劉遠的風格;再說四大男人,一碗羊肉湯吃了那麼久,再呆坐著也不是辦法,劉遠決定再想別的辦法。

   “將軍,為什麼我們不等了?”   尉遲寶慶有些鬱悶地說。

    一大早出來,又是會面又是踩點,結果一無所獲,就這樣兩手空空地回去,還真有點不甘。

    劉遠淡淡地說:   “守在這裏有什麼用,等他出來?看他什麼時候看戲、什麼時候出來轉悠?這些有什麼用?只要在邏些城內,就是能擊殺目標,我們不是損失嚴重就是逃不了;如果是這樣,我們還不如在路上截取天竺和波斯的往來文書,讓他們空等,這樣效果不是更好?”

   “對啊!”   尉遲寶慶眼前一亮,高興地說:   “將軍,這個方法太好了,我們在城外守著,截了他們的信息,那麼他們也就不能聯盟了。”

    咚的一聲,劉遠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說:   “笨蛋,你知道他們什麼時候來?你知道他們從哪條路來嗎?老實說,對本將來說,解決這兩個使者,只是其中一步,除了這二個使者,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處理。再說方法有很多種,我們不能把希望只寄托在一個方法上。這樣吧!一會讓程閣去安排一下,讓他們負責截殺傳遞信息的使者,我們另行想辦法好了。”

    被劉遠敲了一記,尉遲寶慶也不敢有意見,只好低聲地說:   “是,將軍。”

    劉遠佯裝晃悠了一圈,然後帶領三人悄悄摸到對面的一座高山上,居高臨下看著下面的悅來逆舍。

    登高望遠,登得高,望得遠;在下面被那面高牆擋住,看不清裏面的狀況,可是爬到山上,再也沒有擋住視線的東西,在千里目的幫助下,可以把裏面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劉遠用千里目只看了一會,嘴邊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容,然後把千里目遞給一旁的尉遲寶慶:   “挺有意思,寶慶,你看一下。”

   “是,將軍。”   尉遲寶應接過來。稍稍找尋了一下目標,很快在千里目中,看到一位穿著天竺服飾、衣著華麗的年輕男子,在侍衛的重重保護下,在後院裏射箭取樂;離他大約五十步處,擺了幾個箭靶,上面插著不少箭,有的在圈內、有的在圈外,正中紅心的不多。看得出射箭的人箭術一般;而此時,那個少年並不是在射箭靶,而在射兔子。

    沒錯,是兔子,幾隻兔子被侍衛趕在那少年的前方,供他射殺玩樂;只見一隻兔子無意中跑到角落裏,剛剛停下,一支箭射中它的肚子,掙扎幾下就咽氣了。很快,就有侍衛飛快撿起射中兔子,放在那少年前,而那少年拿著那隻自己射中的兔子,哈哈大笑,看得出,他的心情不錯。

   “這個阿閣世王子還真是無趣,一個人躲在後院射箭,射中一個兔子就這般得意忘形,真受不了他。”   尉遲寶慶有些鄙視地說,一邊說一邊把千里目遞給一旁的岳衝。

    對尉遲寶慶來說,除非獵到虎、狼、黑熊這些大型的豬物才會高興,像這些兔子,可是引不起他的丁點興趣了。

   “是無趣。”   小血刀嶽衝放下千裏目,惜字如金地說。

    越是有能力的人,就越喜歡挑戰;就像一個強而有力的男子,欺負婦孺老幼的話,別人不是說他強大,只會說他無恥。同樣,一大群人孔武有力人的,只會拿幾隻兔子出氣,的確是個笑話。

    劉遠搖搖頭說:   “無趣是無趣一點,不過,也不是一點也沒用。最起碼,我想到有一個辦法,可以把他引出邏些城。”

   “將軍,什麼辦法?”   一聽到這麼快就有了眉目,尉遲寶慶馬上興奮地說。

   “天機不可泄露,到時你們就知道了。”   劉遠神秘地笑了笑說:   “我們走。”

   “將軍,我們去哪?”

   “回府,回沙瑪的府上,是時候讓她幫忙幹點忙了。”

    劉遠說完,面帶著笑容大步往回走。尉遲寶慶和岳衝相互看了一眼,兩人眼內都是一片迷茫,因為兩人都沒有猜出劉遠的意思,最後好的一頭霧水跟在後面,想問卻又不好意思開口,鬱悶極了。

    一行四人為了躲過門口密探的注意,化妝後從秘道從另一個出口出去的,回來的時候,也同樣是通過個密道。當劉遠一走出密室出口時,突然吃了一驚,接著還是笑著爬出秘道。

    令劉遠吃驚的是,沙瑪正坐在室內,饒有興趣的把玩著的幾件珍玩;當劉遠一冒頭,就是沙瑪也不由眼前一亮,微微一笑,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對迷人的小酒窩。看樣子,她是在這這裏專門等劉遠一行人回來的。

   “沙瑪小姐,沒想到你在這裏,是在等劉某嗎?”   劉遠笑嗬嗬地說。

   “沒錯,沙瑪是在等到將軍平安歸來。”   沙瑪也不隱瞞,笑著認了。

   “哦,找劉某有事?

    沙瑪苦笑著說:   “吐蕃戒備森嚴,將軍一行打探情報和踩點,這個太危險了。按將軍的話來說,我們現在可以說是拴在一根繩上兩隻螞蚱,要是將軍有事,那麼沙瑪只怕也難獨善其身。坐臥不安,幹什麼都提不起精神,幹脆在這裏等將軍回來。幸好將軍平安歸來。”

    都說富貴險中求,可是這求得也在太險了。沙瑪知道,自己家族就像在走獨木橋,橋的盡頭,是另一片向往的富饒之地,到哪裏,可以開創新的天地;可是一不小心,就掉下獨木橋下面的萬丈深淵。自從接應劉遠一行人回來的,沙瑪也少了昔日的眾容和穩定,特別是劉遠一行出去踩點時,那心情更是七上八下,半天都不能平靜。

    劉遠笑了笑,淡淡地說:   “有勞沙瑪小姐了。”

   “將軍,此次踩點,可有收獲?”   一看到劉遠等人沒事,沙瑪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馬上又開始詢問道。

   “有,得出一個結論,就是這次布置城防的人是個天才,把整座邏些城布防得水泄不通。若我們在邏些城動手,即使得手,只怕也得全軍覆沒。所以,我們絕對不能在邏些城內動手。”

    沙瑪一下子急了:   “那,那怎麼辦?要是這兩人不解決掉,他們三個勢力聯手怎麼辦?”

    劉遠淡淡說:   “很簡單,把他引到城外。”

   “引到城外?”

   “對!”   劉遠笑著說:   “沙瑪小姐不用擔心,劉某已經想到一個法子,不過需要沙瑪小姐配合一下。”

    一聽到有辦法,沙瑪馬上興奮地應道:   “這個自然,我哥哥已經說了,全力配合劉將軍。劉將軍有什麼事只管吩咐,沙瑪一定盡心。”

    這種態度不錯,劉遠滿意地點點頭,把事情簡單介紹了一遍,然後又壓低聲音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最後笑著說:   “這劇本已經寫好,能不能看出一齣戲,就得看沙瑪小姐的了。”

    沙瑪笑臉如花地說:   “此事太簡單了,將軍放心,沙瑪一定把此事辦得妥妥當當。”

   “那太好了,都說成大事,三分靠天命,七分靠打拚,就看這老天爺給不給面子了。”   劉遠反而顯得很輕鬆。

    .......

    吐蕃連番征戰、內亂,肉大倉也被劉遠摧毀,境內糧價直線攀升,百姓苦不堪言;為了吃飽肚子,很多人千方百計想辦法,而打獵也成為一種炫耀武力、獲得食物的手段。

    當然,像天竺王子阿閣世這種人,是不用擔心食物的。

    作為天竺的使者,阿閣世好像救世主一樣出現在吐蕃,受到松讚幹布最盛大的接侍,好吃好喝供著不說,還隔三差五給阿閣世送去各式的美食、珍玩、財物,有時還送上美豔的女子,供他玩樂;現在的阿閣世,可以說對松讚幹布非常滿意,都有些的樂不思蜀了。

    不過,最近阿閣世有些鬱悶:再好吃的東西,吃多了,會膩;再好玩的東西,玩得久了,也沒什麼興致;就是差人用錢買來的兔子,也射地索然無味。阿閣世的惱悶可想而知,本來自己就是一個好動的人,喜歡熱鬧,可是松讚幹布卻派人百般保護,就是去到哪裏都有人跟著,幹什麼都不方便。

    有點像犯人了。

    這天阿閣世王子沒有出去吃飯看戲,而是在大廳內休息著;二個姿色還算不錯的吐蕃女子在侍候著他,一個給他輕輕地按摩,一個小心翼翼地給他餵水果。阿閣世閉著眼睛享受著美女的侍候,心裏也有幾分快意。

   “咚咚....咚咚咚.....”  突然外麵響起一陣響亮的鑼聲,接著人群發出一陣叫好之聲,不少人都歡呼起來,聲音之大,就是躲在深園之中的阿閣世王子也清晰地聽個清楚。

    阿閣世王子突然感興趣起來,大聲吩咐道:   “拉米希瓦尼,快去看看,什麼事這麼熱鬧。”

   “是,尊敬的王子。”   那個叫拉米希瓦尼的手下應了一聲,急忙領命跑出去的打探。

    很快,拉米希瓦尼快步走了進來,高興地說:   “王子,外面有一個獵人打到了一頭大如牛犢的狼王,現在被人抬著,正在巡遊、炫耀武力呢。”

   “什麼?打到牛犢子那麼大的狼王?”   阿閣世聞言,眼前一亮,一下子站起來,大手一揮:   “快,我們看看去。” 本帖最後由 waynes0426 於 2014-6-1 00:49 編輯

waynes0426 發表於 2014-6-1 00:23
923 成功激將

    阿閣世率著侍衛走到街邊,只見有一個彪悍的吐蕃人得意洋洋地背著弓騎在馬上,不停向四周揮手,前面有人鳴鑼開道,後面則有兩個人,抬著的一頭碩大的狼屍,招搖過市地炫耀武力。

    不得不說,普通的狼重約二十五公斤左右,可是這頭被打死的狼王,目測有五十公斤以上,毛皮光滑油亮,形大爪利,那嘴巴處裸露又尖又長的獠牙看起來讓人心中發寒,一看就知是一頭正值壯年的狼王。那侍衛沒有誇張,的確壯得就像一頭小牛犢。

   “嘖嘖,好厲害,這狼王都快成精了。”

   “可不是,看它吃了這麼肥,都不知叨了多少肥羊呢。”

   “這就應野狼溝裏打的吧,沒想到膽子這麼大,竟敢去野狼溝打獵。”

   “太好了,除去一害,這皮子值錢啊,狼王的皮子。”

   “好,真壯士也。”

    眾人在一旁議論紛紛,對那打到狼王的人大加讚賞。所有的遊牧民族,都是喜歡炫耀武力來證明自己強大,戰場上是以軍功來證明,而戰場下,多是用打獵獲的方式炫耀。不過多數人是把獵物放在馬背上,供人觀看,以獲得讚揚和認同,而眼前這種個人還鳴鑼開道,是有一點誇張了。不過他能打到這麼大的一頭狼王,炫耀一下,也並沒有什麼不妥。

   “王子,他們都走遠了,我們回去吧。”   拉米希瓦尼看到自家王子這般,馬上的勸說道。

    看到剛才那個人那麼威風,阿閣世也有些妒忌和嚮往;特別是那獵物,給他極大的視覺衝擊。阿閣世有些心動地說:   “拉米希瓦尼,你看,那才是獵物;你說,若是本王子在這裏獵得一頭猛獸拿回去給父皇看,這樣是不是顯得我比其它幾個兄弟更為勇猛呢?”

   “不可,王子!”   拉米希瓦尼馬上說道:  “吐蕃的時局不是很穩定,有不少暴徒。吐番讚普說了,讓我等盡量待在城內,不要外出。”

    阿閣世也是臨時起意,聞言也不再堅持,點點頭說:   “那好吧,拉米希瓦尼,你把上次跳面具舞的人請來,現在想想還挺有意思的,就讓他們再來表演一次吧。”

   “是。如你所願,尊貴的王子,拉米希瓦尼馬上去安排。”   拉米希瓦尼鬆了一口氣,只要自家這個任性的王子不再堅持就好,自己可是收了吐蕃讚普不少好處,條件就是盡量說吐蕃的好話,另外就是阻止王子不要出到城外。

    很快,阿閣世就在侍衛的簇擁下,回到悅來逆合居住的地方,一邊等天竺國內消息,一邊繼續享受生活。而街邊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只是不少人還低聲地討論著那的打死狼王的個頭。

    沒人想到,這隻狼王只是開始,一直被戰爭壓抑的吐蕃人好像找到一種宜泄壓力、炫耀武力的方式,一大群優秀的獵手紛紛出動,好像有心來個競爭一樣。一獵取到大型的獵物,就會拖到街上誇耀,普通的馱在馬背上轉一圈,要是凶猛的,更是鳴鑼開道,好好炫耀一番。

    第二天,野豬、狼、鷹、雪豹等獵物一一出現,好像成了獵物巡演一樣,吸引眾人的注意;這讓喜歡打獵的阿閣世王子心裏庠庠的,可是幾次起了念頭,都被部下勸著打消,最後只能作罷。

    這個沒法,出門在外需要的客隨主便,不能像在自己領地那般自由。

    到了第五天,這股炫耀風不僅沒有退消,反而越發激烈了。

    這天阿閣世皇王正在後院練功,應該是射箭,打不到大的獵箭,射射兔子過過幹癮也不錯。

   “咚咚...咚咚咚.....”

    突然,外面又敲起了大鑼,又有人在展示獵物,誇耀武力了。阿閣世的聞言把弓一扔,高興地說:   “走,我們看看,又打到什麼的獵物了。”

   “是,王子!”   侍衛們聞言,一個個連忙跟著走了出去。

    就是打不到,看看也好。這對阿閣世都形成立一個條件反射,一聽到有大的響動,馬上就來了興趣。

    一出門,阿閣世王子眼前一亮,忍不住大聲讚道:   “天啊,真勇士也,竟然獵得這麼大的一頭老虎。”

    只見一隻吊睛白額老虎,被四個人抬著巡遊,那是一隻成年大老虎啊,那四個抬著的壯漢都有些吃力,一個個看到都瞪大眼晴,不少人一邊鼓掌,一邊大叫勇士;而騎在高頭大馬上,正是射得這隻老虎的人,赫然是一名瘦小的吐蕃小夥子,看樣子,比阿閣世王子還要瘦削一點。誰也沒想有想到,這麼大的一隻老虎,竟然是這個瘦小的年輕人的所獵。    不能不服啊。

    那個吐蕃小夥子騎在馬上,洋洋自得,鼻孔朝天,說不出的驕傲,阿閣世看到都有點不爽了。

    也許看到阿閣世的衣著華麗,那小夥經過悅來逆舍時,衝著被侍衛重重包圍的阿閣世王子大聲喊道:   “這位客人,需要買虎皮嗎?有新鮮的虎肉、虎鞭,要泡酒,這裏還有上等的虎骨呢。”

   “這個人說什麼?”   阿閣世王子聽不明白吐蕃話,不由扭頭問一旁的隨從道。

    這名隨從是一名胡商,精通天竺和吐蕃兩國語言,聞言馬上把那少年的話翻譯給一旁阿閣世王子:   “王子閣下,這個勇士問你需要購買這塊虎皮嗎?虎肉、虎鞭和虎骨,也可以出售。”

    阿閣世搖了搖頭說:   “不用,本王子在天竺也打過很多老虎,這些東西對本王子來說不稀罕。”

    天竺多老虎,阿閣世說的也不是謊話,雖說他箭法不是很精,但勝在有足夠的地位和權力,那些手下都會把老虎趕得無路可逃或不射老虎要害位置,把最後一箭交給阿閣世;事實上,酷愛打獵的阿閣世已經射殺了不下十頭猛虎。

    那名吐蕃少年聞言,瞪大眼睛盯著阿閣世,眼裏全是不信,然後搖搖頭說:   “這位客人,若是不買就算了,可不要吹牛,吹牛皮是不對的!以你的體格,最多只能射點山雞野兔子,老虎太凶猛了,你是打不了老虎的。我們吐蕃人對說謊的人是很看不起的,若是客人買不起,我格樂倫就是送你也沒關係。”

   “哈哈哈.....”

    格樂倫的話音一落,在場的吐蕃人都哈哈大笑,看阿閣世的眼光也變得輕視起來了。

    那胡商猶豫了起來,不知該不該翻譯,這話說得不難聽,可是潛在的意思,可是把阿閣世王子比喻成膽小怕事、喜歡吹牛的小人,這對阿閣世王子來說,可是赤裸裸的侮辱。

    阿閣世王子也感覺出異常,那些吐蕃人的笑意和眼光並不是那樣帶著友善,而一旁的翻譯卻是吞吞吐吐,馬上扭頭問道:   “快翻譯,他說些什麼?”

   “王子,這,這......”那胡商不知說什麼好了。

    雖說料到沒什麼好話了,不過阿閣世王子吼著說:   “快翻譯,一字不差地翻譯,無論他說些什麼,本王子不怪罪於你。”

    胡商沒法,只好那個格樂倫的話原原本本翻譯給阿閣世聽到。

   “太可惡了,竟然說本王子只配射兔子?”   阿閣世王子勃在大怒道:   “快,告訴他,本王子也是獵虎高手,一定要獵一頭比他這頭還要大的老虎,讓他看看我天竺阿閣世的王子的威風。”

    聽到翻譯的話後,格樂倫一臉不屑地說:   “不相信,老虎可是百獸之王,哪能說獵就獵,肯定是吹牛。我願意以這頭親自射殺的老虎作彩頭,要是這位天竺王子能獵到一頭老虎,那麼我就把這頭老虎作為禮物,贈給尊貴的客人;若是獵不到怎麼辦?”

    阿閣世憤怒地說:   “要是獵不到,我願意以一百倍的價錢買下你的老虎。”

    兩人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大,一旁的拉米希瓦尼急了,連忙拉住阿閣世王子的手說:   “王子閣下,王子閣請三思,老虎那可是凶獸,這個很危險的。”

   “什麼?拉米希瓦尼,連你都認為本王子是在吹牛,獵不了老虎這類的猛獸,只配射射山雞兔子是不是?”   一下子被說中痛處,阿閣世的脖子都露青筋了。

   “不,不,王子你的英勇無雙,只是,只是吐蕃讚普說過,讓我們就在城裏,這樣可保周全,所以......”

   “混帳!”   拉米希瓦尼的話還沒有說完,阿閣世王子馬上打斷道:   “住口,本王子是天竺王子,是使者,不是松讚幹布的犯人。本王子想去哪裏就哪裏。拉米希瓦尼,你記住你的身份,你只是本王子的一條狗,本王子做什麼,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拉米希瓦尼嚇了一跳,連忙彎下腰,連聲說不敢。

    阿閣世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扭頭對翻譯地胡商說:   “快,告訴他,這個賭注我們認了,讓他好好看看本王子的威武。”

   “是,尊貴的王子。”

    於是,天竺王子阿閣世和吐蕃少年格樂倫約定,以十天為期,阿閣世若是獵得老虎,那格樂倫獵的老虎就歸阿閣世王子所有,反之,阿閣世王子以一百倍的價錢買下格樂倫的這頭猛虎。就在二人擊掌為誓時,人群裏有人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本帖最後由 waynes0426 於 2014-6-1 00:48 編輯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6-1 23:44
924 磨其銳氣


    在吐蕃邏些城的皇宮內,松贊乾布一聽到阿閣世不顧勸阻,率著部下徑直衝出了邏些城去獵虎,氣得一巴掌就煸在的噶.哈扎的臉上,怒氣沖沖地說:“混帳,本贊普怎麼交待你的,要保護阿閣世王子和沙拉公主的安全,絕不能讓他們出城,現在暴民那麼多,要是阿閣世王子出了事,我們怎麼向天竺國王交待,再說現在是聯盟最關健的時刻,要是出了什麼差池,我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百民子民百萬兵,這是形容吐蕃全民皆兵的盛況,但事情都有正反兩個方面,用得好,那就是兵,國之利器、用得不好,那就是賊,國之禍患,雖說經歷兩次清洗,可是斬草難除根,留下不少禍患,一些老貴族一直在蜇伏著,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苯佛之爭,不死不滅,不是靠幾句政令就能調和,一直在明爭暗鬥,最令人感到優慮的是,由於飢荒,不少人在走投無路之下聚眾搶掠,反正拿起弓箭,人人皆兵,治安形勢急轉直下。

    在這種情況下,松贊乾布能不憂心嗎?

    這也是在談判中,一直咬著不肯鬆口的糧食問題,老實說,現在都鬧事了,再強行徵糧,什麼贊普也沒有肚子重要了,不用打,內部就先反了。

    被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噶.哈扎的臉馬上紅腫起來,五隻手指痕清晰可見,可他不敢躲避,更不敢出言反駁,待松贊乾布發完火後,這才小聲地解釋道:“贊普,那阿閣西王子堅持不聽勸,強行要出去狩獵,小的怎麼勸都不聽。弄急了,他把刀都抽出來了,說他是吐蕃的客人,不是犯人,不能整天關在邏些城,小的也不敢真跟他動手,只好派了三百精銳,攜著響箭的跟隨去保護,天竺的三百精衛,二隊贊普親衛再加三百的本部精銳。我想,王子的安全不是問題。”

    “你派了三百精銳跟隨?”

    “是,贊普大人說過,無論如何都要保護二名使者的安全,所以小的擅作主張。多派了人手保護。”

    三百、二百再加三百,算起來也有八百精兵。保護一個人也足夠了。邏些城附近,一直有大軍鎮守,大股的部隊不可能潛入,即使有小股的敵人,八百精銳已足夠應付,就是有什麼突變情況。有響箭還可以放煙火示警,那麼援軍很快就可以趕到,松贊乾布的臉色緩和了很多,起碼不用擔心了。

    “傳令下去。一定要提高警惕,保護阿閣世王子的安全,此外,讓中路大軍注意,不能讓大股武裝力量靠近邏些城,整裝待命,隨時準備支援。”松贊乾布不敢掉以輕心,馬上吩咐道。

    現在是有求於人,也不能把阿閣世王子給激怒了,事已至此,多說也無益,不過松贊乾布對自己的力量還是很有信心。

    要是連邏些城都不能緊緊控制,談何要吞併中原的大片美好河山呢?

    “是,贊普大人,小的馬上就去辦。”噶.哈扎逃過一劫,心里松了一口氣,雖說松贊乾布這一番話有些不認同,覺得過分小心了,邏些城是吐蕃的都城,守衛極為森嚴,暴民敢來這裡鬧事?那不是送死嗎?不過想歸想,他可不敢說出來。

    “去吧。”松贊乾布有些無力地揮揮手,讓噶.哈扎辦事去。

    與松贊乾布一臉苦悶相比,在沙瑪的大宅里的密室裡,卻洋溢著一股勝利的氣氛,沙瑪、關勇、候軍、尉遲寶慶等人一個個喜眉上梢,就是劉遠,也露出滿意的笑容。

    “將軍,這個好了,阿閣世那縮頭烏龜終於扛不住了,剛才就已經出了城,我們的機會來了。”關勇一臉興奮地說。

    “就是,斬首戰術是我們最擅長的,這下看他往哪逃?”尉遲寶慶也磨拳擦掌地說。

    候軍也高興地說:“還是將軍厲害啊,只是一個小小計謀,就把他給引出去了,只要到了城外,那就是我們揚威軍的天下了,外面天大地大,就是撤退也可從容不迫,一旦被我們將軍盯上,這還能逃得了?”

    劉遠在千里目中,看到阿閣世的性子閒不住,有些愛慕虛榮且喜歡狩獵,回去後找沙瑪商量,讓沙瑪出面,找人去把獵得的獵物招搖過市,又製造言論,鼓動那些優秀的獵手出打獵,形成一股風氣,最後又使用激將法,終於成功把阿閣世給激怒了。

    當然,其中不少獵物,是噶氏一族多人協作的成果,就是劉遠也派了二火揚威軍將士去幫忙狩獵,而最後大型的獵物都是交給沙瑪安排的人拿去顯擺了。

    這就是團隊的力量。

    這麼人中,就數劉遠最冷靜了,聞言笑著說:“好了,好了,一個個別得意太早了,那個阿閣世王子只是出邏些城,我們還沒有得手,再說他身邊佈滿精兵,高手如雲,不是那麼容易乾掉他的。”

    關勇一臉殺氣地說:“將軍,我們揚威軍還怕誰了?現在機會終於來了,我們馬上出發,把那個什麼天竺王子宰了。”

    候軍和尉遲寶慶很有默契地說:“將軍,我們行動吧。”

    劉遠微微一笑,不緊不疾喝了二口水,這才笑著說:“我們一早就已經行動了。”

    “行動了?”關勇扭著看了看,揚威軍的三個核心骨幹都在,將軍的兩個貼身侍衛、將軍衛隊都在,沒人不在啊,不由吃驚地說:“將軍,我們都在啊,誰在行動了?”

    “十二個獵人。”

    “獵人?”關勇吃驚地說:“不會吧,將軍,派獵人去?聽說那阿閣世王子身邊有幾百精銳,可不好下手啊,就是我們揚威軍出馬,估計也得有所傷亡,這些什麼獵人,難道比我們更為優勝不成?”

    對於揚威軍,關勇有足夠的自信,而這些自信的根源,就建立自身實力的基礎上,現在聽到這麼艱鉅的任務不是揚威軍執行,而是交到十二個聽都​​沒有聽過獵人身上,失落之餘肯定也有一些不服氣。

    “嗯,此事就讓沙瑪小姐來說明一下吧。”劉遠把“皮球”踢給一旁的沙瑪。

    劉遠的話音一落,眾人馬上把目光都落在沙瑪身上。

    “幾位將軍莫要生氣,揚威軍就是揚威軍,獵人就是獵人,揚威軍早已成名在外,威名遠播,兩者根本不能相提並論,現在派獵人去執行任務,不過不是暗殺任務,而是是讓他們在阿閣世王子之前,驚動獵物,把他們趕跑,這樣一來,他們就是人數再多,也難獵得大型的獵物了,我們先磨他們幾天,把他們的銳氣磨掉,等到他們放鬆警惕時,再給他們致命的一擊。”沙瑪笑著說。

    這招高明啊。

    眾人一下子明白為什麼把賭約定在的十天之內,原來這裡就已經就作了文章,像剛開始之時,那守衛肯定非常森嚴,沒有什麼機會下手,最好是等他們鬆懈,這樣的勝算才大,損失才小,把獵物驚動,趕跑,在長時間一無所穫後,特別是賭約越來越近的情況下,就會急燥、犯錯,一犯錯,擅於把握機會的揚威軍,就會完成最後一擊。

    可以說,考慮得非常周到。

    候軍心悅誠服地說:“還是將軍考慮得周到,屬下佩服。”

    關勇和尉遲寶慶也表示佩服。

    沙瑪微笑地說:“此外,小女子也會在邏些城製造輿論,把阿閣世與人約賭的事擴散開去,讓他騎虎難下,這樣一來,他就是想反悔也得顧著臉面了。”

    “將軍,我們要做些什麼?”尉遲寶慶躍躍欲試地說。

    劉遠一臉正色地說:“養精蓄銳,隨時候命,給敵人最致命的一擊。”

    關勇、候軍還有尉遲寶慶三人相付一眼,然後一起站正,齊聲說道:“是,將軍。”

    ......

    由一頭狼王引起,最後形成天竺王子阿閣世和吐蕃少年的一場賭約,很快就傳得滿城皆知,成為眾人茶餘話後的談資,倒是為緩解邏些城的緊張氣氛作了不少貢獻。

    阿閣世本身就是一個好動份子,在定下賭約的當天,就率著的一眾人浩浩蕩盪地出發狩獵,為自己證明了。

    對阿閣世來說,一百倍的購買價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臉面問題,堂堂天竺王子要是連一個普通的吐蕃青年都比不上,那豈不是天大的笑話?此事要是傳回天竺,估計都被自己的那幾個兄弟笑死了。

    絕對不能輸。

    可是,願望是豐滿的,可是現實是骨感的,不知不熟悉地形還是運氣不好,阿閣世王子每次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雖像藏羚羊、藏野驢、野駱駝、狼、狐狸等獵得不少,野雞、野兔不計其數,可是再多的獵物也沒讓阿閣世子露出笑臉,因為他的心中,只想獵得老虎,只有這種山中之王可能讓他在這場賭約中獲得勝利,從而保住顏面。

    一天、二天、三天、四天,一連過了四天,出動了幾百人足足搜索了四天,別說打到大老虎,就是老虎毛都沒有弄到一根,阿閣世的臉色也越來越差了。

    ps:身體差了點,啥也不說了,謝謝!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6-1 23:44
925 循序漸進


    “王子,你渴了,先吃兩口酒潤潤喉嚨吧。”在狩獵中途休息時,一個侍衛小心翼翼把裝有美酒的羊皮袋遞上,供阿閣世王子飲用。

    “啪”的一聲,阿閣世一手那羊皮袋拍倒在地上,一臉不耐煩地說:“吃吃吃,現在已經第五天了,時間已經過了一半,本王子連老虎毛都沒有打到一根,現在叫我怎麼吃得下。”

    羊皮袋中裝的,不是吐蕃帶有騷味的馬奶酒,而是從大唐弄來的上等好酒,羊皮袋一掉在地上,那上等的好酒就倒洩出來,流在地上,那醉人酒香,就是二丈之內都可以聞到,可是,阿閣世王子的心情,就像那些醇厚香濃的美酒一樣,沉到了地下。

    現在想想,當初是衝動了,可是,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賭約都定了,還有那麼多人見證,現在邏些城的人都在談論這件事,阿閣世已經是騎虎難下,要是打不了老虎,錢財事小,顏面事大啊。

    那侍衛知道阿閣世正在火頭上,也不敢說什麼,只好唯唯諾諾地退到一邊。

    阿閣世扭頭向一個侍衛問道:“馬突爾,你詢問清楚了沒有,這些地方,到底有沒有老虎的?本王子在這裡找了幾天,怎麼一隻老虎都找不到的?”

    這幾天,阿閣世一行三百人,像扇形一樣展開,搜索老虎,可是都找了幾天,老虎毛都沒有找到一根,阿閣世已民經開始懷疑這些地方都底有沒有老虎的存在了。

    馬突爾馬上恭恭敬敬地說:“回王子的話,吐蕃是有很多老虎的,這些地方,就是當地人也說不時有老虎出沒,前天也有兄弟在半夜裡聽到有老虎的吼聲。可能,可能......我們只是欠缺那麼一丁點運氣。”

    “該死的,這些老虎,可別壞了我們的名聲。”阿閣世有些憤怒地說。

    另一個侍衛名為阿賈爾的心腹小聲地說:“王子,不如我們請那些吐蕃將士幫忙。人多力量大,早日射殺了老虎,也就沒有敢說王子的壞話了,而他們的領隊,也多次主動表態說願意幫忙。”

    雖說一行人有八百之眾,但是真正參與獵虎的只有阿閣世和他的三百天竺精衛。剩下的人,就是跟在後面保護阿閣西一行,阿賈爾把希望寄找在那幾百人身上,他們人數眾多,又是本地人,熟悉地形狀況。有他們的加入,肯定能事半功倍。

    “不行”阿閣世斬釘截鐵地說:“現在是和吐蕃人賭約,若是讓他們幫忙,那豈不是說明我阿閣世無能,我阿閣世王子就是一頭小小的老虎也應付不了,傳回天竺,你讓本王子的臉面往哪裡擱。”

    “是。小的考慮不周,請王子責罰。”阿賈爾馬上認錯道。

    阿閣世擺擺手說:“好了,這些話不用說了,你們在這裡休息,本王子先去方便一下。”

    “是,王子殿下,屬下陪你去。”

    “不用,就在這附近,跟著幹什麼。”

    “是”

    不知為什麼,肚子有點不舒服。阿閣世走到旁邊樹林裡準備方便一下,沒想到看到躲在樹林中偷著吃肉的翻譯,胡商罕德。

    “小見過尊貴的阿閣世王子閣下。”一看到自己的“東家”來了,罕德連忙行禮道。

    阿閣世有些不悅地說:“罕德,我的好翻譯。你在這里幹什麼?”

    “沒,只是覺得這裡的景色不錯,就來這裡看看罷了,王子閣下,這是吐蕃特製的犛牛肉乾,味道還不錯,不如用一點,等氣力養足了,我們再去找老虎好了。”罕德連忙把肉乾送上。

    此行的領頭者阿閣世心情嚴重不好,作為翻譯的罕德也不敢當著他面愉快地吃喝,就跑到小樹林裡偷吃,沒想到阿閣世也進來了,他哪敢說這個理由,只好藉口說這裡的風景不錯,好在心煩的阿閣世並沒有看出他的異常,反而接過一塊肉乾,和罕德一起坐著啃了起來。

    “王子殿下,小的.....”

    “不要說話”阿閣世突然臉色一動,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壓低聲音說:“罕德,你聽一下,這隊吐蕃士兵說些什麼。”

    正想說話時,一隊負責巡邏的吐蕃士兵進入小樹林檢查,一邊走一邊小聲說著什麼,雖然說什麼阿閣世並沒有聽懂,但他聽到有“打獵”和“賭約”這幾個字,畢竟最近聽得最多就是這兩個詞,阿閣世之所以這般小心,那是他聽完這兩個字後,那些吐蕃士兵還在嘲笑著什麼,一听就不知是什麼好話,阿閣世對此非常敏感,聞言連忙讓翻譯給自己翻譯。

    那一隊吐蕃士兵只顧說笑,小樹林裡面有人,也渾然不錯,邊說邊議邊笑,不到一刻鐘就快走出這個小樹林,就快走出樹林時,為首小頭目有意無意看著阿閣世王子和翻譯罕德的地方,偷聽的兩人都不出聲,幸好那個小頭目只是隨意看了一下,什麼也沒有看到,轉身就率隊走出了小樹林。

    沒人注意到,扭頭時,那小頭目嘴邊帶著的一絲詭異的笑容,也沒人留意到,此人正是在阿波家族沙瑪小姐進城時,打破瓷器的冒失鬼。

    看著罕德那復雜又有些憤怒的神色,阿閣世馬上問道:“罕德,他們到底說些什麼,是與本王子有關的嗎?”

    “王子,這.....”

    “你是翻譯,你只管把聽到的東西忠實的翻譯給本王子知道即可,無論他們說什麼,與你無關。”

    得到阿閣世的保證後,罕德有些生氣地說:“王子,他們的確是在談論賭約和獵虎的事情,小的一開始還以為他們跟在我們後面是保護我們,一路辛苦,沒想到,他們背地裡,卻是有私心的。”

    “有私心?”阿閣世王子大吃一驚,馬上追問道:“私心?什麼私心,快說。”

    “他們背地裡討論,說你雖然貴為王子,但是外人,他們不會以一顆真誠的心待你,例如他們帶你去一些沒有多少好獵物的地方,然後故意弄出動靜,讓那些野獸都受驚跑掉,讓你狩獵不到,哦,對了,好像他們還說,最好的狩獵場所是野什麼谷,可是他們並不打算帶王子去。”

    阿閣世用生澀的吐蕃話說:“野狼谷?”

    不得不說,阿閣世的記憶力不錯,記得那個獵得大狼王的人在巡遊時,有很多人說是在野狼谷打的,還說那裡有豐富的獵物,不過有些危險,現在一聽,馬上想起來了。 ”

    “對對對,就是野狼谷,這些傢伙,真是自私,讓我們在沒有用處的地方白白折騰了這麼多天,真是可恨。”罕德一想到自己這麼天的累得像隻狗一樣,就氣得不輕。

    打獵可不是遊山玩水,上山下坡、淌水穿林,又怕野峰又怕毒蛇,一不小心摔下馬還要受傷,可是那些人卻是一再戲弄自己,能不生氣嗎?

    阿閣世氣得鼻子都歪了。

    難怪這麼些天,出動那麼多人卻一無所獲,別說射見獵物了,就是看到的野獸也不多,原來以為自己運氣不好,不熟悉地形所致,現在才知道被這些人戲弄了,這是存心看自己好戲不成?這些傢伙,真是太可恨了,要是在天竺,阿閣世都下令把他們全部處決了。

    “我們走。”阿閣世王子氣得肚子痛都忘記了,轉身走出林子,罕德猶豫了一下,很快就跟了上去。

    阿閣世剛剛走出林子,一個百戶長的模樣的走上來,有些焦急地說:“王子,請不要隨便走遠,預防有人對王子殿下不利。”

    罕德忠實的翻譯後,阿閣世沒有說話,只盯著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的百戶長,這人名為扎西洛松,是一名勇士,是一名從戰場上殺出來的勇士,由於戰功卓越,由一個普通士兵晉升為百戶長,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在戰場上救了松贊乾布一命,最後調到贊普親衛,這些故事還是阿閣世目睹扎西洛松神勇後向人打聽的,只是,此刻眼中沒有以往欣賞之色,反而有種厭惡的感覺。

    “洛松百戶長的意思是,沒有你們的保護,本王子就去個小解,也不安全是不是?”阿閣世冷著臉說。

    就是再欣賞,可是得知自己像被猴耍後,那是怎麼都不會再有好心情的。

    “不,不,洛松並不是這樣意思,只是,預備萬一罷了,贊普大人再三下令,要絕對保護王子殿下的安全。”聽完罕德翻譯,再看到阿閣世一臉不爽的臉孔,扎西洛鬆的心中暗叫不好。

    半個時辰前還是好好的,怎麼一轉眼,這態度就差了起來,還是差得那麼遠呢?六月的天也不是這樣變得啊。

    可是,還沒有等到扎西洛松反應過來,阿閣西冷冷地說:“本王子是天竺國的王子,不是吐蕃的王子,更不是吐蕃的臣民,你們贊普怎麼說,與本王子無關,你不用拿松贊乾布來威脅我。”

    “是,是,洛松不敢,阿閣西王子是我們吐蕃最尊貴的客人,是洛松不會說話,請王子恕罪。”扎西洛松哪裡敢眼前這位不講理的主爭辯,聞言連忙賠禮。

    “好了”阿閣西冷冷地說:“這些不誠實的話,就不必說了,本王子現在要去野狼谷狩獵,你們馬上安排人帶路。”

    什麼?野狼谷?

    扎西洛松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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