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滿唐春 作者:炮兵(已完成)

 
uuuuuuuuuu 2013-9-23 22:26:2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36 1668162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6-2 15:30
926 請君入甕


    野狼谷是一處山高林密、地形複雜的地方,這裡有很多大型的野獸出沒,因為經常聽到有狼嚎叫,所以又叫野狼谷,野獸、毒蛇、沼澤等隨時都會吞噬獵人的性命,對普通的人獵人來說,那是一個禁止區的名詞。

    野獸多,那是狩獵得少,普通人根本不敢去野狼谷,因為每年都有獵人在野狼谷死亡,口口相傳多了,也給這個地方染上一層詭異的色彩。

    扎西洛鬆一聽急了,馬上勸說道:“王子殿下,不可,野狼谷那地方太危險了。”

    “有什麼危險,你的意思是,這地方,就你們吐蕃人的獵人去得,本王子就去不得?”

    “不,不,他們只是賤命一條,豈能和王子相提並論。”

    阿閣世盯著扎西洛松問道:“本王子問你,那野狼谷的野獸多不多,有沒有老虎?”

    “這....野獸是不少,也有老虎,但是......”

    “好了,有就行了,沒什麼但是,本王子只是告之你一聲,並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說完,阿閣西臉色一變,一臉不爽地說:“因為你們的出現,把野獸都驚跑了,害得本王子幾天顆粒無收,現在正式警告你,如果要跟著,就要離本子三里以外,若不然,可別怪本王子對你們不客氣。”

    “這....阿閣世王子,這樣不太好吧,最近吐蕃有一些暴亂分子,小的生怕他們對王子不利,這才跟著。”

    阿閣世冷笑地說:“暴亂分子?在哪裡?我們出來狩獵幾天了,可是你口中的暴亂分子一個也沒看到,那不過是你們的杜撰之詞。即使有些小賊,本王子手下三百精衛也不是吃素的,就這樣定了。”

    說完,阿閣世便率人朝野狼谷的方向跑去,扎西洛松剛想動。沒想到阿閣世的留下的一隊精衛撥刀張弓,警告他們扎西洛松他們不能過份靠近,以免再次驚動野獸。

    很明顯,阿閣世王子防止扎西洛松跟上,特意留下一隊士兵守著,可以說。他對這些跟著的士兵沒有一絲的好感了。

    扎西洛松頭都痛了,一片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這個天竺皇子,翻臉比翻書還快,不服還真不行,作為贊普親衛的百戶長。在吐蕃,哪個敢不給幾分顏面,可是現在是有氣沒處放,一頭是吐蕃贊普松贊乾布的叮囑,一邊是天竺王子阿閣西對自己的無視,夾在中間的紮西洛松別提多鬱悶了。

    可是,總不能跟自己保護的人真刀真槍的干吧。雖說扎西洛松並不把那一隊吐蕃親衛放在眼內,但是是他們是客,還是重要的客人,一句話來說,吐蕃現在還在求別人幫忙呢。

    於是,扎西洛松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阿閣世王子一行越走越遠,而那隊留下的天竺精衛,估摸著兩隊人的距離已經足夠三里時,那隊負責攔人的天竺精衛這才撤走,留下大眼瞪小眼的一眾吐蕃護衛。

    “百戶長。我們怎麼辦?”一個小頭目有些鬱悶地問。

    “走,我們跟上去,多派些斥候觀察四周的環境,隨時做好增援的準備。”扎西洛松也沒有什麼好的方法,只好按照阿閣世王子所說的辦。

    野狼谷。在邏些城以西大約五十里處,說它是谷,其實並不小,那是一個中間低、兩邊高,一個狹隘的地形,方圓大約十里左右,這裡的是動植物的天堂,是獵人的惡夢。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懼怕野狼谷的,一些人優秀的獵人為了顯示自己的武力,特地來野狼谷狩獵來證明自己,又例如,劉遠及其麾下的揚威軍。

    此刻,劉遠帶著一火人,正在野狼谷一處高地潛伏著,候軍拿著千里目不停的看著野狼谷入口的位置,而劉遠等人,則懶洋洋倚在樹下,閉著眼睛在養神。

    劉遠一開始就把戰場選擇在這個地形複雜、易於躲藏的野狼谷,並用被激將法所激怒、最後騎虎難下的天竺王子阿閣西引到這裡,這裡是劉遠心目中最好的戰場,也是他給阿閣世挑選喪命之地。

    吐蕃平地多,山林少,要想在平地設伏很困難,就是找個掩體都不易,但是這個野狼谷就不同,山高林密,石多洞多,隨時可以藏個一千幾百人不是問題,劉遠的那一點人的撒在這野狼谷裡,根本就不惹人注意。

    關勇有些焦急地說:“將軍,你說,那個天竺王子會來嗎?”

    “會來的”劉遠一臉淡定地說:“如果只有我們,很難把他引到野狼谷,不過有沙瑪的配合,一切就變得簡單了。”

    尉遲寶慶則有些疑惑地問道:“將軍,我們人數本來就不多,你拒絕沙瑪小姐的幫助,只用自己人出戰,就是自己人出戰,你還把人分得那麼散,這樣可行嗎?”

    “如果強行攻擊,估計就是再多二三百人,也不能一定難拿得下,不過我們只是斬首行動,只要計劃得當,只需要一支羽箭即可,甚至連羽箭都不用,不動聲息就把他給解決,這樣不是更好嗎?”

    “不動聲息?”尉遲寶慶吃驚地說。

    劉遠點點說:“這是行動最理想的效果,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繼繼在不惹人注目的情況下潛伏在吐蕃,做什麼事都順利很多,當然,實在沒有辦法,那我們就找一個最佳時機,給目標人物最致命的一擊然後全力撤退,當然,這樣一來,我們也暴露了,以後行事就得處處小心,沒有像現在那樣輕鬆隨意了。”

    在雅州、淞州一帶,趙福、錢偉強、秦怀玉等人率著揚威軍正在實施一系列的斬首破壞活動,抓捕斥候、擊殺敵將、夜襲軍營、斷其糧道、燒毀糧草等等,打擊吐蕃軍隊士氣的同時,也製造一個假象,就是最怕吐蕃人頭痛的揚威軍活躍在邊境一帶,盡最大能力,給劉遠營造一個寬鬆的環境。

    事實證明,他們做得很不錯。

    關勇摸了一下手裡的橫刀,有些鬱悶地說:“還以為這一次可以殺個痛快呢,原來還不是時候。”

    “怕什麼,吐蕃全民皆兵,現在只是小打小鬧,到時戰事起,肯定有你大顯身手的時候,悠著點。”劉遠笑著說。

    這時躺在地上小血刀岳衝虎目一睜,開口說道:“將軍,有動靜,有大隊人馬朝這裡跑來。”

    尉遲寶慶聞言,連忙趴在地下,把耳朵貼在地上聽了一會,然後點點頭說:“不錯,是有大隊人馬過來了。”

    很快,拿著千里目的候軍一臉興奮地過來說,壓低聲音說:“將軍,將軍,來了,他們來了。”

    劉遠搶過千里目,向前走了幾步,把千里目對準谷口的方向一看,果然,只見一身華服阿閣世王子走在前面,他的三百天竺精衛吐扇形中跟在後面,最令劉遠激動的是,那些吐蕃護衛遠遠地跟在後面,並沒有在阿閣世的身邊保護,看來,自己的那個計劃很順利,事情的發展,都在自己事先制訂的劇本內進行。

    一切都非常順利。 、

    “好了,傳令下去,一切安計劃行事。”劉遠放下千里目,沉聲地說。

    關勇、候軍、小血刀岳衝站得筆直,恭恭敬敬地說:“是,將軍。”

    劉遠大手一揮,幾個人馬上出發,按事前分配好任務,各自趕赴自己的埋伏地點。

    “小遠,這是大功一件,為什麼你不去親自執行,而是把功勞讓給他們呢?”待三人走後,血刀有些奇怪地說。

    阿閣世踏入野狼的那一刻起,差不多可以判他死刑了,現在的問題是,揚威軍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現在劉遠計劃的最後一環交給關勇、候軍還有岳衝三人,這讓荒狼有些奇怪,上戰揚,那是拿命在拼搏,誰不想求個富貴榮華,按理來說,做將軍不貪墨和抹殺麾下將士的功勞就很不錯了,可是劉遠明顯把功勞讓了出去。

    “我是主將,只要成了,大功是跑不了。”說完,劉遠又意味深長的說:“他們不成長,以後我又怎麼能順利讓位呢?”

    這........

    劉遠和荒狼在談論的時候,阿閣世已經帶進入野狼谷,並開始進入搜索了。

    人少就得伏擊,但是人多力量大,根本就不用害怕,阿閣世把大手一揮,一眾親衛就散開,開始狩獵。

    “嗖”的一聲,一支利箭射出,正正射中狼頭,一頭青狼倒在地上哀號二聲,蹦了幾腿,掛了。

    一個天竺精衛跑過去,把那射死的狼拖到阿閣世面前,大聲地說:“王子箭術精湛,獵得青狼一頭。”

    這麼多人,就是獵不到老虎,也不能空手而歸吧,只要有合適的獵物,也會出手的,在侍衛的嫻熟的“配合”下,阿閣世王子完成了對青狼的最後一擊。

    “不錯,這野狼谷的獵物的確比別的地方多,傳令下去,全力獵虎,發現老虎的,賞銀百兩,獵得老虎獎金百兩外加美女二名。”阿閣世大聲宣佈道。

    “是,王子。”

    重賞之下,必有能勇夫,一聽到有巨額的賞金還有美女,一眾手下的目光都有點炙熱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6-3 09:13
927 致命一箭


    一開始就獵得一頭青狼,這給阿閣世不少信心,在他意識中,這是天神為他作的指引。

    人沒有野獸強健的體魄,鋒利的爪牙,但是人有智慧,可以製造盔甲武裝、可以通過團結協作來戰勝野獸,對普通獵人來說是禁區的野狼谷,在軍隊面前,顯得有點不值一提,三百裝備精良的天竺精衛,猶如一股鋼鐵洪流,以阿閣世王子為中心,以三十人為一組呈扇形展開,浩浩蕩盪向前推進。

    不過野狼谷地形複雜,再加上馬的動靜過大,從進野狼谷開始,阿閣世一行已經下了馬,步行前進,當然,在山地中人是跑不過野獸的,所以阿閣世在後面留二隊騎兵待命,一旦發現獵物,馬上發信號通知馬隊去追捕,一隊搜索,一隊追捕,這些在天竺已經配合得很有默契了。

    一行人就這樣慢慢向前搜索,尋找山中之王老虎的踪影。

    大約搜索了一個時辰左右,阿閣世的臉色又有些不好,人也急燥了起來,不停地催促手下加快速度。

    “快點,快點。”

    “走那麼慢幹什麼,怕什麼,我們這麼多人,有什麼猛獸跑出來,只是一輪勁射就能把它給射成馬蜂窩了,都給我快點。”

    “讓後面的馬隊不要跟得太近,不然會把獵物給嚇跑的。”

    “都給本王子振作一些,這次獵不了虎,我們就不回去。”

    阿閣世心急之下,不停地催促手下加快腳步,而他本人更是快速,不知不覺間,前後的距離拉得有些遠。整個隊伍分成三個部分,最前面是搜索隊,中間是追捕隊,而最後面,則是被勒令在距離三里以外的吐蕃護衛部隊。包括贊普親衛和三百噶氏親兵,原來有八百精銳,可是這麼一分散,力量就薄弱了,阿閣世的本隊雖說陣容最強大,可以也僅僅只有六十人而己。

    好在隊與隊之間相隔不遠。只有二​​百米左右,有什麼事也可以相互呼應。

    “王子殿下,第三小隊發現的一隻雪豹,第三隊小隊長阿賈寶詢問,是否全力追擊?”正在行進間,一個通令兵前來禀報。

    雪豹動作矯健。奔跑迅速,那一身皮毛漂亮而光滑,那可是上等的皮毛啊,阿閣世一聽到就心動了,換作平日,他早就下令追獵到底,不過現在的情況有些特別。猶豫了一下,馬上指示道:“不要刻意追捕,能獵就獵,不能獵就放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老虎,傳令下去,哪個小隊發現老虎,全隊記一功。”

    “是,王子。”

    阿閣世率人往野狼谷中走。那斷層的現狀還是一直維持著,並有加大的趨勢,不過所有人都不以為然,包括贊普親衛的百戶長扎西洛松,幾天平靜而無聊的日子。似乎已經麻痺了他的神經,或許,對直性子、喜歡自由的吐蕃人來說,很難專注做同一件事。

    “吼....”

    “吼....”

    突然間,在野狼谷的深處突然響起了二聲沉而有力的虎嘯聲,這二聲虎嘯聲,對野狼谷小動物沒多大影響,可是對阿閣世及其侍衛產生了極大的震動。

    老虎,是老虎。

    “王子,王子,老虎,是老虎”一個心腹興奮地叫道。

    “天啊,神靈終於聽到我內心的呼喚。”

    “王子,我們快行動吧,可不能讓它再跑掉了。”

    辛辛苦苦搜索了幾天,​​風宿露宿,一個個累得不輕,可是老虎毛都沒有打到一根,一眾天竺精衛的心情可想而知,一個個都鬱悶得說不出話來,現在終於聽到老虎的嘯聲了,一眾天竺精衛激動得都快要哭了。

    阿閣世的內心非常興奮,雖說只是聽到虎嘯聲,可是這已經是向成功邁出了最堅定的一步,打虎嘛,肯定是有虎才能打,沒虎打什麼,雖說自己箭法一般,可是一干手下在配合方面已經非常嫻熟,只要一被自己盯上,那就別想逃走,他心中暗暗慶幸,好在自己無意中聽到吐蕃士兵在後面議論自己,若不然,這次很有可能保不住顏面了。

    自己還真是英明。

    不過,王子就是王子,見過世面,雖說內心激動難以平復,可是臉上卻不動聲色,一臉認真地說:“好了,閒話少說,把老虎抓捕後,我們再行慶功,現在本王子下令,搜索隊分為左、中、右三路,我親率中路,左路馬突爾負責而右路則由阿賈寶帶隊,你們兩人注意包抄,徒步過去,防止老虎提前發現,要是老虎跑了,我們現在還真折騰不了,發現老虎要馬上發信號,這次說什麼也要把這隻老虎給拿下。”

    說完,阿閣世大手一揮:“馬上行動。”

    “是,王子。”兩名心腹馬上領命,去整合部隊,準備行動。

    這些行動,一眾天竺精衛可以說很熟練的了,主要是阿閣世生性好動,平日酷愛打獵,打得多了,彼此間的默契也就出來了,這不,一感覺到老虎的存在,沒有急著讓他們馬上行動,而是分好工,一路直取虎嘯處,還分二路人馬左右包抄,防止老虎跑掉。

    馬突爾和阿賈寶行禮告別後,馬上就策馬揚鞭,開始整合部隊去了。

    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發現老虎,就賞銀百兩了,要是獵得一頭老虎,那更了不得,除了賞黃金,還有美女,可以說,這次阿閣世王子還真非常大方,都拼了。

    “都提醒點精神,可別把本王子的獵物給放跑了。”阿閣世說完,率先朝虎嘯的方向趕去,一眾手下連忙跟上。

    三百天竺精衛,跟在後面有二個追捕小隊,每隊五十人,左右兩路各六十人,而阿閣世的隊人數則有八十人,一眾人都十分興奮,加快速度向聲響處跑去。

    “快,快點。”

    “還沒有吃飯嗎,都給我快點。”

    阿閣世一邊跑,一邊在斥責後面的人,因為就在行進間,又聽到兩聲虎嘯聲,這些虎嘯聲好像有神奇的魔力,阿閣世一行都興奮得不行了,那些手下在他的催促下,一昧向前推進,警​​惕之心都放鬆了,一個個心裡只有兩個想法:重賞、立功。

    大約跑了半個時辰,阿閣世率著的手下進入一片茂密的樹林,根據剛才在虎嘯聲,那老虎應該就在這片林子中,雖說又累渴,可是在重賞的刺激下,一眾士兵撥刀搭箭,呈扇形開始搜索這片樹林。

    “撲”

    “啊,救命...”正在行進間,突然聽到有人掉進坑的聲音,接著一聲慘叫,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阿閣世大聲質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禀王子,這裡有獵人挖的一個陷阱,魯賈特不小心掉了進去,下面全是尖銳木樁,他,他已經不行了。”

    該死,有人在這裡設陷阱,估計是用來裝獵物的,很多獵人都喜歡用這招,在野獸出沒多的地方設點陷阱,說不定就不錯的收穫,這並不是什麼新聞,不過為了不傷到他人,都在陷阱上設立醒目的標記,十有八九是魯賈特立功心切,看都不看就踩了上去。

    “先不要管他,打虎重要,一個個都把眼睛給我看亮一點,小心別再中了陷阱。”阿閣世大聲吩咐道。

    一眾天竺精衛一邊大聲應允,一邊繼續搜索,對他們來說,打獵有傷亡,並不是什麼新聞。

    可是,阿閣世提醒的話好像沒什麼用,很快:

    “嗖”

    “啊.....”

    “砰”

    “啊,救.....命”

    話音剛落,很快又有人觸動樹林裡的機關陷阱,有冷箭、有撞木、有尖樹樁等等,防不勝防,不到半刻鐘,就有七個人倒在血泊之中。

    “該死,這時到底裝了多少機關啊,撤,給我撤。”連連有人身亡,阿閣世也急了,下令撤退。

    幾個心腹簇擁著阿閣世往回走,突然間,不知哪個觸動了機關,“嗖嗖嗖......”一排利箭飛來,又多又密,少說也有三十多支,幾個侍衛連忙把阿閣世護在中間,用刀擋格開那些箭,可是,其中有一支利箭,又急又快,一下子穿過那些侍衛組成的防護網,準確地找到被掩護在中間的阿閣世王子,朝著那後腦勺,“嗖”的一聲,狠狠地插了進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6-4 10:18
928 這是意外?


    阿閣世王子的目光一滯,眼裡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可是,那支利箭好像有魔力一般,一瞬間已經把他的靈魂和力量都抽空,他的嘴巴張開,想說些什麼,可是他什麼也說不出來,“撲”的一聲,一下子倒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

    “王子,不好,王子中箭了。”

    “該死,誰在這裡設這麼多陷阱。”

    “快,吹號角”

    “王子,王子....”

    一眾侍衛亂作一團,也顧不得什麼傷者,一個個圍住中箭的阿閣世,不停地叫喚著,可是那一箭正正射中後腦,就是神仙下凡也沒辦法救了,在場的侍衛心如死灰,在這混亂而又驚恐的是候,他們誰也沒有註意到,在密林深處,有一個背著弓的人正如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遁走。

    “嗚嗚嗚....”

    野狼谷響起了淒厲的號角聲,這是出事的信號,一聽到號角聲響,所有天竺精衛好像發瘋一樣往號角吹響地地方跑去,跟在最後面的紮西洛松聞言,臉色大變,大聲吼道:“不好,天竺王子出事了,我們快去。”

    說完,長鞭一甩,率先向事發點趕去。

    號角吹響,援兵很快就到了,可是來得再快,對阿閣世的死也沒有幫助,也改變不了他中箭身亡事實,扎西洛松遠遠看到後腦中了的一箭阿閣世,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差點沒有從馬上摔下來,連忙跳下馬,三步作二步趕到阿閣世身邊,希望有奇蹟出現。可是現實極其殘酷:阿閣世後腦中了一箭,都有一些黑色腦漿狀的東西流出,不僅命中要害,而箭頭還是帶了毒的。

    這一點,從其它中箭者的屍體就可以看出來了。屍體發黑,明顯箭頭有劇毒。

    “怎麼回事,你們這麼多人,竟然連一人都護不住,你們是白痴嗎?”扎西洛松此時也顧不了那麼多,衝著那些天竺精衛大聲吼道。

    那名充當翻譯的胡商也不幸中箭身亡。一時間,雙方交流嚴重有問題。

    “這位百戶長,我們一直都跟王子身邊,沒想到有人竟然在這里布上了大量的陷阱,我們,我們就是想退也來不及了。所以,所以混亂中,王子就中了箭。”有一個天竺小頭目會一些很生澀的吐蕃話,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說道。

    陷阱,該死的陷阱,本以為萬無一失的方法。沒想到,就是這致命的一箭,自已所有的努力和功勞都沒了,還負上失職的重責,現在都不知幹什麼好,特別是松贊乾布再三叮囑、兩國聯盟之際,一定要保護阿閣世王子的性命,現在......

    真追究起來,自己不死也得脫層皮。

    “一幫廢物。”扎西洛松忍不住罵道。

    這些害人精,沒能力保護。一個個還神氣得不得了,不用別人幫忙獵虎,還把自己一​​行趕得遠遠的,這下好了吧,死的死。傷的傷,你們想死不要緊,把自己也給連累了,真是晦氣。

    那天竺小頭目猶豫了一下,倒也不敢把“一群廢物”翻譯自己人知道,而是把此事扯了過去,現在已經出了事,可不能再衝突,不如想想怎麼善後吧,在場的,不管是吐蕃人還是天竺人,都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扎西洛松瞇著眼睛說:“來人,給我搜,我倒要看看,這些所謂的陷阱,到底有多厲害。

    “是,百戶長。”

    .......

    天竺王子阿閣世獵狩身亡,此事很嚴重,嚴重到一行人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和隱瞞,當天就帶著的阿閣世的屍體回去向松贊乾布禀報了。

    一看到阿閣世的屍體,猶如寒冬臘月迎頭一盤冷水澆下,不僅澆熄了松贊乾布盡快聯盟對抗的大唐的美夢,還把他“澆”出憤怒來,只見他陰著臉,眼睛裡透出好像要噬人的光,額上的青筋好像要從皮膚中暴出來一般,扭頭看著負責保護的紮西洛松,冷冷地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被那兩道目光一看,扎西洛松感到自己身體都變冷了一般​​,那兩道目光,猶如兩把利刃,好像要把自己的身體刺穿一般,在緊張之下,那​​後背全是冷汗。

    “回...回贊普的話,阿閣世王子是在野狼谷中了獵人佈置下來的陷阱,被流矢射死的。”扎西洛松小心翼翼地說。

    “什麼?野狼谷?”松贊乾布聞言大怒,忍不住“啪啪”就用力扎西洛松臉上扇了兩巴掌,再一腳把他踹倒在地,咬牙切齒地說:“誰讓你帶他去野狼谷的,你不知道,那地方很危險的嗎?”

    好不容易達明協議,現在就等著簽約,協議一成,除了得到兩個幫手外,還可以用錢銀向兩國購買糧食,先把這場飢荒應付過去,眼看勝利就在眼前,沒想到,就在最關健的時候,竟然出了這種承受不起的意外,自己花了多少心血啊,別的不說,這阿閣世在吐蕃其間,又是送金銀珠寶、又是送古玩美女,老實說,好像自己對老子都沒這般孝順過,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

    就是天竺不怪責,另派人來商議,那得幾個月後的事了,現再過幾個月,黃花菜都涼了,一旦少了天竺這股勢力,波斯很有可能不會同意先前的協議。

    辛辛苦苦那麼些天,眼看竹籃打水一場空,松贊乾布不氣才怪,雖說扎西洛松是自己最信任的手下,還救過自己的性命,可是松贊乾布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心中滔天的怒火,把扎西洛松給打了。

    要不是用人之際,要是換了他人,估計早就一刀劈去,給他來個一刀兩斷了。

    松贊乾布和李二有點相似,都是從軍隊發蹟的人物,父親被毒死後,以弱冠之軀,率領軍隊一統吐蕃。個人的武力可不低,就是那麼兩掌一腳,扎西洛鬆的臉馬上就浮腫起來,嘴角都流血了,可是被打了。扎西洛松哼都不敢哼一聲,馬上爬起來,也顧不得擦嘴角的血跡,繼續解釋道:“不知道什麼原因,阿閣世王子突然提出要去野狼谷狩獵,小的一再勸阻。可他根本就不聽,說他是天竺的王子,不是吐蕃的犯人和子民,他想去哪時就哪裡,不僅堅持要去,還派人的留下來。撥刀搭箭,令我等不得靠近他的三里之內,說我們的馬蹄聲把野獸都給驚走,也就是這樣,他們就在野狼谷出事了。”

    看到松贊乾布瞇著眼沒說話,不用說,扎西乾布也知道他在等自己解釋得更詳細一些。於是,一臉忐忑的紮西洛鬆又把這件事源源本本說了一次,包括阿閣世中箭的位置還有利箭帶有毒的事也如實地禀報了,說完,還讓那個會一點點吐蕃話的天竺小頭目也跟松贊乾布匯報了一次。

    “現場你們查清楚了沒有?有什麼發現?”松贊乾布厲聲地問道。

    扎西洛松馬上​​應道:“回贊普,查過了,沒什麼發現,那些陷阱,佈置的有些日子了,從佈置的手法、工具來看。的確是我吐蕃獵人常用的手法,利箭上的毒,是一種名為黑頭藤的汁液,這是一種劇毒,​​不知為什麼。現場並沒有標出記號,現場的陷阱是一個連環陷阱,就是有足夠的人手,少說也要佈置一天時間,而阿閣世王子是臨時起意到野狼谷,所以說,小的認為,這...這是一個意外。”

    說完自己的判斷,扎西洛松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無論如何,贊普給機會自己把事情說個清楚,這就足夠了,至於怎麼處置自己,那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贊普大人”一旁的天竺小頭目也憤憤不平地說:“該國的沒有道德的獵人,亂設陷阱,讓我們王子中箭身亡,我們要求你一定把那沒有道德的人找出來處死,不然我們決不罷休。”

    這抗議一出,松贊乾布和的紮西洛鬆心中反而都鬆了一口氣,只要是意外就好,最起碼,在外交方面也容易商談很多了。

    “扎​​西洛松”松贊乾布突然大聲叫道。

    “小的在”

    “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命你查出是哪個獵人所設,把他們捉拿回來,嚴加盤問,一直要給天竺的使團一個滿意的交待。”

    “遵命。”

    ........

    “哈哈,乾”

    “乾杯”

    “乾”

    沙瑪府上的密室內,沙瑪、劉遠、關勇、候軍、尉遲寶慶、唐大山等人圍坐在一起,就是小血刀岳衝也在其中,一行十多人正在舉杯暢飲,這是慶功宴,成功狙殺天竺的阿閣世王子,理應慶賀一番。

    一連乾了三杯,沙瑪這才一臉敬佩地對劉遠說:“劉將軍,揚威軍真是太強大了,不動聲息就把那個天竺王子給幹掉,又不讓他們看中破綻,簡直太神了,小女子一向對揚威軍的評價非常高,沒想到,還是低估了。”

    劉遠笑著說:“哪裡,這成功,離開沙瑪小姐的支持,不誇張地說,這裡的功勞,沙瑪小姐也佔一半的。”

    “不敢,不敢”沙瑪有些受驚若寵地說:“沙瑪為了避嫌疑,這幾天都是參加一些貴族的聚會,只是撥幾個不中用的人給將軍使用罷了,如果將軍不介意,小女子倒想听一下,將軍是如何佈置,怎麼讓那個天竺王子一步步踏入你的設下的陷阱,而在得手之後,又能全身而退呢?”

    在重重保護下,能殺死一個目標人物,這已經很了不起了,而劉遠不僅乾脆利落殺死了一個王子,全身而退之餘,還不引起懷疑,這真是神了。

    劉遠笑了笑,扭頭對候軍說:“好了,沙瑪小姐有興趣,你就解釋一下吧。”

    “是,將軍。”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6-4 10:19
929 岳衝升官


    候軍笑著說:“其實很簡單,邏些城戒備太森嚴了,我們就是成功擊殺目標,估計損失也慘重,只能把他誘出城去,將軍用獵物激起他的好奇心,再用激將法讓他訂立賭約,這件事大夥都知道了,候某也就不細心說了。”

    頓了一下,候軍繼續說道:“在訂賭約之前,先是派人再三提到的野狼谷,從而給阿閣世留下印象和暗示,而阿閣世出發的打獵時,因為人多,所以行動也緩慢,沙瑪小姐派了十二個獵人,在阿閣世狩獵之前,把大型的獵物驅走,讓他一無所獲的同時,也消耗他們的耐心和銳氣,麻痺他們的神經,最後又通過沙瑪小姐買通的內線,故意把狩獵不到老虎的責任推給吐蕃的護衛,說他們故意弄大動靜把野獸驚跑,又不帶他去野狼谷,成功離間阿閣世和吐蕃護衛的關係,創造條件,然後一步步把他引到我們事先設置的圈套。”

    “等一下”沙瑪打斷道:“候將軍,你怎麼能確認阿閣世王子一定會進你的圈套的?那野狼谷那麼大,只是憑運氣,很難做到吧。”

    候軍嘿嘿一笑,指著唐大山說:“大山,來,給沙瑪小姐表演一下。”

    “吼....吼吼....”唐大山鼓起腮子,很快發出幾聲沉悶的虎嘯聲,那唯妙唯俏的聲音,冷不妨把沙瑪嚇了一跳。

    沙瑪眼前一亮,恍然大悟地說:“哦,我明白了,原來是用這種方法把他引來,這樣也對,那個阿閣世幾天沒有找到老虎,一聽到老虎叫。肯定會順著虎嘯聲的地方趕去,這樣一來,就不怕他不入圈套了,這位大哥,你學老虎叫怎麼學得這麼像的?好像真的一樣。”

    唐大山被美女一夸,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說:“這個,以前跟著族中的長老一起打獵時跟他學的,那時有事沒事就學著叫幾聲,叫著叫著就熟練了,學了後感覺還是很不錯的。有時叫幾聲,有些動作會叫著和應,這樣方便找到獵物,有時還有震攝的作用,記得有一次我一個人鑽進深山。沒想到被一群狼跟著,眼看就要圍起來了。我就用老虎的嘯聲把它們嚇跑。沒想到,在這裡也能用得上。”

    關勇拍拍他的肩膀說:“太有用了,你小子這可是立了一大功。”

    候軍一臉敬佩地看著劉遠,想當初劉遠提出有一技之長,又能打動他的,就可以免試留在揚威軍中。當時自己覺得這些人沒什麼用,上戰場嘛,哪個不是真刀真槍對著幹的,可是劉將軍則堅持留了下來。現在那效果開始突現出來了,這一次能兵不刃血地干掉阿閣世王子,唐大山的功勞很大。

    “劉將軍麾下,果然多奇人異士,小女子佩服”

    沙瑪說完,繼續問道:“天竺阿閣西王子在野狼谷誤中陷阱,中箭身亡的事早在邏些城傳來了,小女子不明白的是,即使把他引入圈套,可是怎麼能保證他一定中箭身亡呢,再說那扎西洛松也不是泛泛之輩,不會這樣輕易騙過他吧?”

    “的確不容易”候軍點點頭說:“若是臨時佈置,肯定能看得出來,其實在實施引蛇出洞開始,我們已經在野狼谷佈置了,挑選​​合適的戰場、熟悉環境、設置陷阱、尋找最佳的伏擊位置還有撤退路線,還事先演習過幾次,例如那虎嘯聲需要多大的聲音等,除此之外,還與潛入在噶氏親兵中內線聯繫,必要時讓他幫忙清除痕跡、外圍接應等等,看似很簡單,其實每一步,都要配合到默契,每一步,都需要仔細計算,你說的很對,我們不能確定那陷阱一定能擊殺阿閣世,也不能寄望於運氣,所以,我們做了準備,一早注埋伏了一個人在哪裡,侍機給他致命一擊,這個任務就是我們揚威軍享有血刀稱號岳隊正負責執行,在觸動機關射箭時,趁亂給他一箭,就這樣,把他幹掉了。”

    候軍娓娓而談,沙瑪好像聽天書一樣,心中大為折服,一臉敬意地說:“你們實在太厲害了,換我們吐蕃人,永遠都是進攻進攻再進攻,這種方式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利的一面,還是你們大唐的​​戰法多變,這就是底蘊的問題,就像這樣,看起來很簡單,可是聽你們一說,原來每個細節你們都已經精確計算好,準備的所有東西,都是為了最後一擊,這實在是神了。”

    劉遠笑著說:“我們中原有一句老話叫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其實,我們也作了最壞的打算,一旦刺殺失敗,只能強行襲殺,除了暴露行踪外,估計損失也不小,好在,一切進展非常順利,在不暴露處自己的情況下,完成了任務,運氣還算不錯吧。”

    “幸虧我們現在是盟友,不是敵人,不然,小女子就是睡覺也不得安穩了。”沙瑪有些怕怕地說。

    劉遠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

    整個計劃,在沙瑪的配合下,進展得非常順利,劉遠之所以讓沙瑪參與,一來是藉用她手上可以利用的資源,更好地完成任務,二來也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讓沙瑪心生畏懼之心,從而不再抱什麼僥倖之心,更忠誠地替自己服務,可謂一舉二得。

    “來,小女子敬在座這麼位大英雄一杯。”沙瑪對眾人嫣然一笑,拿起酒杯,準備給眾人敬酒。

    “乾杯”

    “幹”

    順利完成任務,眾人的心情都不錯,再加上一個美女舉杯,總不能讓女子看不起吧,於是,大夥都痛痛快快地喝了一杯。

    沙瑪手執酒壺,親自給劉遠斟滿了一杯美酒,微笑如花地說:“劉將軍,這杯酒該你敬我了。”

    劉遠楞了一下,不過很快醒悟過來,拿起一杯酒,笑著說:“沒錯,我們這次這麼順利,沙瑪小姐可以說出力甚多,而你的功勞,劉某會也禀明皇上,請皇上論功行賞。”

    老實說,沒有沙瑪的配合,就是再好計劃也難實施了,特別是那潛伏在噶氏一族的內線,他的作用是無可替代的。

    “非也,劉將軍多慮了,沙瑪說的不是這個,而是這個。”沙瑪說完,從袖筒中取出一封打著火漆印記的信,輕輕放在劉遠面前。

    “這信是.....”看到信上那些有點奇怪的字符,劉遠心中一動,不過還是不敢確認。

    沙瑪把杯中的酒一口喝乾,這才高興地說:“將軍不是讓一號去堵截兩國的來信嗎?因為一號需要聯繫將軍所需要反松贊乾布的勢力,人手不夠,最後跟沙瑪借調人手,這一點,沙瑪也經得將軍同意,就在他們的必經之路裝扮歡迎的使者,然後在酒中下藥,把他們全部放倒,而這一封,正是波斯國王給沙拉公主的信件,劉將軍請看,火漆完整,小女子可不敢擅自開啟。”

    波斯國王的信件?

    劉遠心中大喜,這樣好了,天竺的阿閣世王子被自己殺掉,天竺與吐蕃的結盟的進程已經停滯,現在再截獲波斯的信件,在收不到信息的情況下,波斯公主沙拉就是人在吐蕃,在沒有得到國王的授權下,也不敢擅拿主意結盟,這樣一來,那吐蕃、天竺和波斯三方的結盟也就成了一席空話,就是重啟談判,離結盟也是遙遙無期。

    人品爆發啊。

    “呵呵,沙瑪小姐客氣了,劉某若是信不過你,也不會受你的庇護了,不誇張地說,劉行一干人的性命前途,都捏在你手裡呢,我們都不認識波斯文,你們有認識波斯文的人嗎,找一個來翻譯一下,看看信中說些什麼。”

    “不用,小女子到波斯行過商,粗略懂一些,不如就由小女子代勞吧。”

    劉遠把信放到沙瑪面前說:“沒想到沙瑪小姐多才多藝,那就有勞了。”

    沙瑪沒有說話,拿出一把小銀刀把火漆挑開,打開信封,拿起信箋開始看了起來,看完後微微點點頭,揚了揚手中的信件說:“劉將軍,那波斯國王果然是同意二國結盟的事宜,在信中要求沙拉多索要好處,此外,還說明購買糧食不要銀子,只能以貨易貨,也就是說,用戰馬來換取糧食,多準備一些戰馬,準備與阿拉伯國家打仗時備用,此外就是一些題外話了。”

    “原來是這樣,看來,此次的攔截很成功,沙瑪小姐,來,劉某敬你一杯,祝賀你又立了一功。”劉遠再次舉杯道。

    “謝將軍。”沙瑪對劉遠嫵媚一笑,拿起酒杯與劉遠輕輕一碰,然後一飲而盡。

    美得動人、笑得嫵媚、行事果斷、性格豪放,還精通一門外語,嗯,這個沙瑪也是一個妙人兒。

    在沙瑪的帶動下,這一頓的慶功宴喝到夜深時分才結束,一直酒到杯空的劉遠也有了二分醉意,在小血刀岳衝的攙扶下,有些跌跌撞撞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岳衝扶劉遠在胡床上,小聲說道:“將軍,請稍等,屬下給你的倒杯熱水。”

    劉遠微微一笑,點點頭說:“好,有勞岳校尉了。”

    “岳校尉?”岳衝楞了一下,小聲地說:“將軍,你醉了,屬下只是一小小的隊正。”

    “沒錯”劉遠一臉認真地說:“沙場征戰,主將有權根據軍功給屬下適當升官的,這次擊殺天竺王子阿閣世,破壞三國聯盟,你執行最後一擊,也就是說,頭功歸你,不過阿閣世的職位不是很高,參與者眾,攤薄了不少功勞,不過,以你的軍功,晉升為正九品上仁勇校尉還是足夠的,祝賀你,岳校尉。”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6-4 15:42
930 隔牆有耳


    正九品上仁勇校尉?

    岳衝心中一動,很快,那張青澀的臉上笑容綻放,眼裡也出現了異樣的光芒,激動得快要跳起來了。

    奴,是大唐最沒有地位之人,沒有尊嚴、沒有地位,就是生死也不能控制,只能算是主人家的一件私有財物,其地位和牲畜差不多,從奴市的位置就知道了,奴市通常設在畜市的旁邊,最慘的是,一旦為奴,終生為奴,就是有了後代,也會自動轉入奴籍,沒有大的機遇,永世不能翻世,因為劉遠的緣故,岳衝母子脫了奴籍,現在還有了官階,從一個奴隸到正九品上仁勇校尉,這可天上與地下的差別,這種巨大的改變,饒是武力高強、心志堅定的岳衝,心中也是一定的狂喜。

    好日子,終於來了,有了官階,那就是有身份的人,前途也一片光明,再多立一些戰功,到時娶妻生子、買田置地也不在話下了,要是能弄一個爵位,說不定可以封妻蔭子,母親大人聽到,肯定要高興壞了。

    “是,將軍栽培之恩,岳衝沒齒難忘”岳沖一臉堅定地說:“日後將軍有所指,岳衝莫敢辭,屬下願為將軍上刀山、下油鍋。”

    士為知己者死,劉遠已經超越了知己的存在,岳沖和他老子血刀一樣,都是重情義之人,劉遠再三有恩於的岳家,這次還特地把最後一擊交給自己來完成,讓自己拿到頭功,也就是這份頭功,可以從一個小小隊正,連升幾級,現在是正九品仁勇校尉了。身份變化之快,就是岳衝也感到意外,無以為報,只能給劉遠賣命了。

    “好了,客套的話也不用說了。本將相信你,你這小子也喝了不少,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劉遠笑著說。

    “是,將軍。”岳衝應了一聲,輕輕退了出去。然後又小心地關上門。

    看到岳衝出去後,劉遠笑了笑,閉上眼睛,心中暗暗說道:血刀大哥,你看到了吧,你的精神沒有丟。而你的血脈,也在延續你的榮耀與追求,你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

    “血刀”作為一個封號,在揚威軍中最高榮譽的封號,現在擁有這個封號的人,僅僅一個小小的隊正。這與它的名氣很不相稱,劉遠有心把這份功勞給岳衝,把他安排在第一狙殺位置,關勇、候軍他們也明白劉遠的用心良苦,並沒有持反對意見。

    很簡單,劉遠的威望足以壓得住他們,在徵求意見時可以提,但劉遠一旦決定的事,那就是一言堂,再說真是派人狙殺。第一選擇當然是揚威軍中的神箭手,劉遠身邊的私衛荒狼,作為私衛,荒狼的戰功會記在劉遠頭上,說到底。劉遠只是把唾手可得的戰功讓出去罷了。

    不錯,都成長了。

    劉遠休息了一會,從胡床上爬起來,把油燈的燈忒挑起一點,讓房間更光亮一些,從貼身口袋裡掏出一本只有大唐負責情布的人才看得懂的密碼小冊,拿出微雕刻刀和放大鏡,當場就在一支普通的箭桿上刻起情報來,成功擊殺天竺王子,又截獲波斯機密信件,可以說出色完成任務,這是好事,這是軍功,自然要向遠在長安李二禀報。

    其實就是邀功請賞。

    半個時辰後,劉遠終於完成了工作,看了看自己的作品,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把箭插在一個箭壺中,明天,就會有人帶著的這壺箭出發,利用阿波家族的力量傳送,最後就會送到大唐的情報人員手中,翻譯好之後,一份最新的密件就會呈到李二的案上,供他批閱。

    沒人會想到,一支普通的箭會攜有機密情報,再說用微雕所刻,就是肉眼也難發現,就是最壞打算,出了叛徒,又很幸運的找了出來,可是那些全部都亂碼,沒有密碼冊翻譯根本串​​不起來,一切都是白費心機,在這一點上,大唐可是比波斯優勝多了。

    弄完情報後,劉遠也有些累了,伸了個懶腰,吹熄油燈,先睡上一覺再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心中隱隱有些興奮,好像對某種運動有所期待,估計是最近吃得太好了,天天牛羊肉,這些都是大補之物啊,又不能發洩,要是現在能加個“枕頭”多好啊,可惜,自己跟沙瑪說過,說傷了元氣,二年不能同房云云,唉,算了,睡吧......

    天竺王子中箭身亡,不,正確的說話應是中陷阱身亡,在吐蕃掀起一股大風暴,不少獵人受到盤查、拷問,吐蕃和天竺,也為了此事相互扯皮,據說還找了佛門中的得道高僧負責調解,此事在邏些城弄得雞飛狗走,不過此事與劉遠沒多大關係,作為一個潛伏中黑暗的人,實在不方便出面,再說劉遠相信沙瑪有足夠的手腕和能力善後。

    至於大唐害怕三方聯盟:天竺的談判人死了,波斯的信件截了,可以說,這三方結盟的事也可以告一個段落,劉遠開始把重心放在尋找和拉籠反松贊乾布的力量上,那個一直躲在驛站的波斯公主沙拉,就暫且放過她,反正自己的目的也達到,沒有得到授權的沙拉公主,翻不起風浪,就讓她做吐蕃的蛀米大蟲算了。

    雖說立下大功,不過劉遠只是當晚小小舉起一個應功宴,給麾下的將士加了菜,就算慶祝了,第二天一早,劉遠馬上又帶悄悄地從秘道潛出,一來讓程閣盡快把情報送回長安,二來佈置第二階級的行動。

    商議的地點,就定在程閣等人在邏些城開設的一間羊雜湯館內。

    “將軍,你實在太厲害了,真不愧是新一代的軍神。”程閣一看到劉遠,馬上表示祝賀道。

    作為大唐在吐蕃的情報負責人,自然知道在他人口中死於意外的阿閣世王子是劉遠下的手,心中對劉遠大為折服,在戒備森嚴的邏些城。能殺一個被重重保護的人難之又難,換作自己,估計要達到目的,就是成功,自己的力量也消耗得七七八八。劉遠能讓阿閣世死於“意外”,這可不是一般的有能耐,最起碼,程閣自問做不到。

    難怪年紀輕輕,就已經身居高位,還負責這麼重要的任務。

    “軍神?”劉遠楞了一下。很快搖了搖頭說:“這個是捧殺劉某了,大唐名將輩出,哪裡論到劉某這種小角色,此事不要提了,不然,我可被別人的唾沫淹死。”

    這做情報工作的。說話就是甜。

    客套了幾句,劉遠開門見山地說:“一號,那拉攏的事,現在進行得怎麼樣了?”

    “難!”程閣苦著臉說:“松贊乾布的控制欲極強,下手狠辣,那些反對勢力死的死、逃的逃、藏的藏,很少有冒頭的。生怕被松贊乾布的​​密探得知,找了這麼些天,一無所獲。”

    劉遠肯定地說:“吐蕃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邦國發展而來的,在發展的過程中,吞併了蘇毘、羊同、白蘭、党項、附國、嘉良夷等西部諸羌,過程很暴力,樹敵眾多,再說新舊貴族衝突、苯佛之爭、二次清洗等等,肯定有很多敵視或潛伏在黑暗中的力量,只要我們動之情、曉之以理、誘之以利。肯定以招攬他們的。”

    “是,將軍,小的一定盡力而為。”程閣馬上應允道。

    “找到合適的,你可以適當地給予條件和便利,他們要什麼。那就給什麼,如果有拉攏價值而又談不攏的,那就替本將牽線,我親自與他們談。”

    “是,將軍。”

    劉遠也不說話,把一壺箭放在案几上,推到程閣面前:“盡快送到長安。”

    “是,將軍,小的馬上安排人送到阿波.色手裡,由他派人交到大唐手中”

    “嗯,不錯,去吧。”

    ........

    國家就像一台巨大的機器,只要每個部件都動作得出色,那麼這台“機器”就會運轉得很流暢,就像越來越強盛的大唐,政通人和,文官賢能、武將勇猛,國力日益強盛,就是物資流轉、情報的傳遞,也做得極為出色。

    武將出身的李二,深知情報的重要性,大唐的國庫緊張,皇宮的開支用度更是一再削減,可是在驛站的建設上,李二一向都只增不減,為的就是全國各地的消息,能以最快的速度送到自己面前,供自己查閱、及時作出反應,一步步加強對國家的掌控,而劉遠送出的那份情報,只需半個月,就已經送抵李二面前。

    立政殿內,李二看完這份情報,高興得一拍桌子說:“好,這個劉遠,還真有辦法,這麼快就完成任務了。”

    下定決心後,李二最擔心就是第三者的插足了,為此有些寤食不安,畢竟天竺和波斯,也是一方豪強,大唐再強,要是三方一起攻打,只怕也很吃力的,現在接劉遠的情報,知道三方聯盟已經破壞,心裡非常高興,再說劉遠也把其經過簡略地描述了一遍,對劉遠的執行能力,李二那是百分一百滿意。

    “皇上,什麼事這般高興?”長孫皇后看到丈夫喜形於色,有些好奇地說。

    “觀音婢,那劉遠還真是朕的福將,你看,朕最擔心三方聯盟已經被他一手摧毀,這下朕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換作以前,長孫皇后肯定要誇獎劉遠二句,可是現在不同,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劉遠就是欺負自己女兒的膽大妄為之徒,長孫皇后對他的好感大打折扣,甚至有些反感,聞言有些憤憤不平地說:“打仗是不錯,可惜人品太差了,臣妾現在真想把他送入天牢。”

    李二神色一變,馬上說道:“觀音婢,慎言,此事容後再議。”

    這是立政殿,不是御書房,人多口雜,傳出去就不好了,再說劉遠還在前線拼殺,此是最忌的是後院起火,要是把他逼到吐蕃那邊,那就得不嘗失了,無論什麼事,都要等劉遠回來再說。

    “皇上教訓的是,臣妾太不小心了。”

    李二看了看,還好,長孫皇后的聲音不大,幾個御前侍衛和宮女遠遠站在一邊,肯定聽不到,那個當值的黃公公正在替自己整理奏摺,距離近三丈遠,估計也沒有註意,不由鬆了一口氣,小聲說:“此事不可再議,有什麼事,等他回來再作打算。”

    “嗯,臣妾聽皇上的。”長孫皇后也應道自己說錯話了,聞言也就閉口不語了。

    李二和長孫皇后沒注意到,那背身整理奏摺的黃姓公公,眼裡露出有些興奮、又有些猶豫的目光.......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6-5 08:21
931 千金市骨


    大唐與吐蕃在邊界一帶,大型會戰暫時沒有上演,但是小衝突不斷,大唐出動揚威軍不斷滲透、突破,打擊吐蕃軍的士氣,而論欽棱也不甘示弱派出吐蕃精騎進行報復,你方唱罷我方登場,顯得非常熱鬧,兩個國家都在積累著力量,為大決戰作準備,而處在邏些城這個暴風眼裡的劉遠,反而顯得有些平靜。

    其實不叫平靜,而是在等待機會。

    破壞了三方聯盟,而劉遠又從多瑪口中得知,天竺和波斯的處境也不是很好,心中大定,一門心思都放在拉攏反對鬆贊乾布的力量上,有一句話說得很對,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有權宜行事權利的劉遠,希望可以在吐蕃的後面建軍立一支特別的力量,這樣一來可以跟大唐的大軍內應外合,加速吐蕃的崩潰,所以,這些日子劉遠都把時間用在分析各種各樣的情報。

    說到底,就是分析哪個可以拉攏,哪個有拉攏的價值。

    在程閣的調動下,吐蕃的情報網絡全力出動,尋找那些反動勢力,而沙瑪也全力協助,剛剛開始時效果一般,不過沒過多久,各種各樣的情報不斷從吐蕃的四面八方匯集起來,送到劉遠手中,供劉遠作出指示。

    不得不說,松贊乾布雖說是吐蕃之王,可是擴張太快、過程太暴力,還是樹敵甚多,很多人攝於他的淫威不敢反抗而己,再說吐蕃是游牧民族為主,一覺得勢頭不對,馬上舉家往高原深處一遷徙,就很難再找得到。萬事開頭難,只要找到一個反對他的勢力,通過他,很快又可得知另一股勢力的所在,不過一個個都是挺謹慎。

    只是....

    看著案几上的情報。劉遠苦笑了。

    驕傲者有之、狂妄者有之、貪婪者有之、膽小者有之、牆頭草有之,雖說各種類都有,但是有一樣不變,那就是貪心,一個個動口就要錢銀要裝甲要封​​賞,有的異想天開想大唐和親。要大唐先許一個公主以示誠意,有的要求還算合理,但有些人,明顯獅子大開口,動輒要黃金多少萬兩,然後又要討封。要做吐蕃王,天啊,他們一族,老弱病殘加直來還不到二千人口呢。

    劉遠不怕他們貪婪,只是怕他們沒有實力和自知知明罷了,再說幾經波折找到的反松贊乾布的勢力,都是沒什麼實力的人。薄弱到劉遠連扶持都不想。

    放在二三年前,劉遠還有這個閒情,可是現在馬上就要開戰了,自然沒這份閒心去扶持。

    “唉”劉遠唉了一聲,把手裡的那一疊情報放在案几上,有些無力地揉揉自己有些發澀的眼睛,只覺得,做些這些情報分析工作,比刺殺一個人還要艱苦,像幹掉天竺王子阿閣世。劉遠都沒花多少氣力,像這些情報分析工作,不得不萬分謹慎,一不小心,要是那些人不可靠。那麼那些接觸的細作就危險了。

    當然,為了保護劉遠,不用他親自去招攬,負責人程閣都是與劉遠單線聯繫,除了程閣,其它細作都不知劉遠的存在,可是劉遠得為那些細作的性命負責。

    “劉將軍,唉聲嘆氣,聖山的白雪都讓你唉得融化了,怎麼,有不順心的事?”正在猶豫間,一陣香風撲面而來,人未至,聲音先到,不用看,就知道是沙瑪到了。

    劉遠抬頭一看,只見一個佳人飄然而至,一頭紮成麻花的小辨子,每一條小辨子都係有玉石首飾,美麗而靈動的大眼晴、俏臉如花,那兩個迷人的小酒窩讓人倍感親切,身上那套做工精緻粉色長襖把她的身材盡顯無遺,走動時,衣飄裙擺,猶如一隻山中的彩蝶翩翩起舞,不對,是像森林裡的精靈。

    在吐蕃多了,劉遠感覺到這裡的女子很特別,好像有一個分水嶺的,要么漂亮得一塌糊塗,要么就是長得對不起父母,像胡欣、沙瑪這類女子,都是吐蕃美女的傑出代表。

    “剛才是有一些鬱悶,不過,一看到沙瑪小姐,本將的心情又愉快了。”劉遠笑著說。

    “是嗎?”沙瑪突然坐在劉遠的膝蓋上,雙手抱著劉遠的脖子,嬌笑地說:“將軍真會說話,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小女子就高興呢?這是騙人的吧。”

    “這....”劉遠身子突然一緊,這個豪放的女子竟然的隔著衣服抓住劉遠的子孫根,劉遠也沒想到她這般大膽,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放鬆了,也不客氣伸手在她那曼妙的身軀摸索起來,一邊揩油一連說:“我們大唐有一成語叫秀色可餐,看到像沙瑪小姐這樣的美人,心情自然就好了。”

    沙瑪咯咯地笑了起來,然後很自然是親了劉遠一口,一臉嫵媚地說:“將軍,小女子就在這裡,你隨時都可以餐啊。”

    小妖精啊,摸著哪裡都有反應了,劉大官人最近正空虛呢,這樣挑撥,可真是吃不消,再說岳衝還在門口呢,劉遠連忙抱起她,把她放在蒲團上坐好,有些尷尬地說:“上次不是說了嗎,郎中說劉某要靜養二年,若不然,早就不放過沙瑪小姐,我說沙瑪小姐,你就放過劉某吧。”

    劉遠一邊說,一邊連連作拱。

    “劉將軍還真是有定力,嗯,可惜了,也好,過了二年,沙瑪一定要與劉將軍好好交流一番,劉將軍,小女子等著你哦。”

    怎麼吐蕃的女子,這麼豪放的,也不像啊,那胡欣好像挺保守的。

    “沙瑪小姐,不知找劉某有何貴幹?”劉遠算怕她了,連忙岔開話題。

    出人意料的是,沙瑪並沒有正面劉遠的話,而是好奇地地問道:“將軍,最近拉攏得怎麼樣?”

    劉遠鬱悶地說:“都在哪了,一個個能耐不大,胃口可不小,本將正在頭痛,就是想千金市骨也找不到對象呢。”

    “千金市骨?什麼意思?”

    “哦,這是一個典故,就是華夏古代有一個國王,很喜歡千里馬,求購多年都無所得,好不容易打聽到有人出售千里馬,馬上派一個臣子去購買,沒想到那臣子找到那千里馬後,發現那千里馬已經病死,即是這樣,那臣子還是花了五百金把千里馬的屍體買了回去,那國王很生氣,質問臣子為什麼花五百兩買回一副骨頭,那臣子說國王多年沒有購得千里馬,那是眾人都不知國王的決心,現在千里馬的骨頭都捨得用五百金,那麼活馬,肯定更捨得出錢,結果,不到半年,那國王就購得幾匹千里馬。”這是春秋戰國時的一個故事,劉遠記得不是很清楚,只能把大概的意思說了出來。

    沙瑪點點頭說:“這個比喻真是貼切,沒想到劉將軍知識這般淵博,這個故事聽起來有點荒誕不經,細細思量,倒是很有幾分意思,言歸正轉吧,小女子這次來,是為將軍找到一匹千里馬。”

    這個沙瑪,還現學現賣了起來,劉遠聞言精神一振,連忙說道:“那太好了,不知這匹千里馬,有什麼來歷?”

    “蘇毘女王”沙瑪語出驚人地說。

    劉遠吃了一驚,不過很快疑惑地說:“蘇毘不是亡國了嗎?哪門子有什麼女王?你不是受騙了吧。”

    蘇毘曾經是高原上的霸主,全盛之時,吐蕃贊普的妹妹都是女王的侍女,高貴的女王居住九層之高的寶塔上,接受諸附屬國的朝拜,盛極一時,從隋朝開始就向隋文帝朝貢,後來內部出了問題,幾經波折,最後亡在精明能幹的松贊乾布手中,蘇毘女王也被誅殺,身死國亡,蘇毘這個國家,已經淹沒有歷史的長河中了,怎麼突然跳出一個蘇毘女王來?

    沙瑪猶豫了一下,不過很快說道:“既然是同坐一條船,沙瑪也不再隱瞞了,其實蘇毘有大小女王各一名,小女王負責協調大女王管理國家,蘇毘女王的確是被松贊幹所殺,但是,按蘇毘的律法,大女王身亡,小女王自動晉升為大女王,而這名小女王在親衛拼死的保護下,帶著忠勇的部下逃脫了松贊乾布的​​魔掌,這名新晉的女王頗得人心,在臣民中甚有名望,就是投降到松贊乾布麾下的將士,只要這名女王的一召喚,相信有很多人願意倒戈的,將軍,你說,這是千里馬嗎?”

    “是千里馬”劉遠點點頭說:“沙瑪小姐,你能確保此人的身份的真實性嗎?畢竟蘇毘亡國有段日子,很多蘇毘子臣已把自己視作吐蕃的一員了,而蘇毘小女王是什麼樣子的,劉某並沒有見過啊。”

    “這點將軍可以放心,這一點沙瑪可以擔保,因為,我們阿波家族與這位女王還有親威關係,沙瑪的祖母,正是出自蘇毘王室,當年也是我哥哥故意放她們一條生路,這也是松贊乾布一直仇恨我們家族、狠不得圍而殲之的原因。”沙瑪咬著牙說。

    還有這事?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貴族之間的通婚,哪個國家都有,阿波家族也是吐蕃老貴族,對了,蘇毘是女王制,母系氏族,女尊男賤,性不忌妒,據說很多貴族有幾個丈夫,這沙瑪這般豪放,不知是不是那血統的關係。

    劉遠有些奇怪地說:“為什麼這事現在才說,早一些說不是更好嗎?”

    “此事還要說服這位新晉的蘇毘女王,現在的她,無論幹什麼事都異常謹慎,即使是我們,也要花些時間說服她。”

    劉遠瞇著眼睛說:“很好,沙瑪小姐,你安排一下,劉某得會一會這位有意思的蘇毘女王。”

    “安排好了,三天後碰面。”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6-6 08:34
932 蘇毘.波麗


    時間過得真快,三天時間轉眼即逝,在沙瑪的陪同下,劉遠攜著一隊揚威軍前去與蘇毘女王會合,準備拉攏一股本應淹沒在歷史長河,可是還堅強地存在著的力量。

    老實說,劉遠對她們本身的興趣多過實力,作為一個母系社會,女尊男卑,這個在近代極為罕見,劉遠到過蘇毘故地看過,從斷壁殘垣間和口口相傳間,感受到它的存在和輝煌,光是“女王”二字,就值得讓人嚮往,再加上有沙瑪的引路,劉遠還是很放心的。

    現在最不想自己出事的,就是阿波.色和沙瑪兄妹了,他們投靠大唐,無依無靠,就指望著劉遠給他們說話了。

    會面的地點,就選在邏些城以東大約一百里處的一個山坡上,劉遠一行趕到的時候,蘇毘女王的人還沒有到,一行人只好在山坡旁邊小樹林休息一下。

    “將軍,按照約定,一會你只准二個侍衛去會談,不能多帶,同樣,蘇毘那一方也只攜帶二個侍衛,你看,那個山坡一片空曠,不可能藏有人,到時小女子也會在一旁看著,而會面之前,雙方也可以派人檢查沒問題後再出發,這點請將軍注意一下。”沙瑪小聲地囑咐道。

    作為中間人,她的任務可不輕。

    劉遠點點頭說:“這個公平,有沙瑪小姐在,劉某還是很放心的。”

    “謝謝將軍的信任。”沙瑪猶豫了一下,有意撇清自己,柔聲地說:“將軍,那蘇毘女王雖說與我們家族有親戚關係,但一嚮往來不多,此次沙瑪只是牽線之用。而你們在談判之時,小女子也只作壁上觀,不作任何表態。”

    “聽你這樣說,看來你這個拐了八道門的親戚,不好相處呢。”劉遠笑著說。

    沙瑪也不否認,微笑著說:“身居高位,一下子跌下來,有二種情況,一種接受現實,另一種是不願接受現實。而我這親戚,好像還不太願意接受這個現實。”

    “整天生活中夢裡,沉浸於昔日的榮光不願意自撥,並是並不是什麼好事,時代總是在變的。”

    “將軍這話說得太對了”沙瑪點點頭說:“我們阿波家族也是吐蕃老牌貴族。我們的領地曾經一望無際,我們的牛羊曾經多如白雲。擁有最強悍的勇士、最肥沃的草原。我們一直沉浸於昔日的榮光,可是慢慢發現,領地越來小,牛羊越來越少,草原被人一塊塊搶走,控弦之士也不停減少。與現任贊普也不對眼,迫於無奈之下,只能另覓生計。”

    劉遠笑著說:“時間會證明,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希望如此。”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在交流著,有美女聊天,又是曲意奉承,劉遠倒是很悠閒,一點也不急,可是跟隊而來的關勇、候軍等人,開始有些不耐煩起來。

    在約好的時辰見面,都等了近半個時辰,那蘇毘的人還沒有出現,也不知什麼時候出現,更不知要等多久。

    關勇嗡聲嗡氣地說:“這些蘇毘人,打仗能耐不大,可是這脾氣倒不小。”

    “就是”候軍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全盛之時,也不敢怠慢我們大唐的使者,現在可好,一個亡國之人,還這般擺架子,真是可怒產也。”

    尉遲寶慶有些警惕地說:“將軍,她們這麼久還不來,不會出什麼意外了吧。”

    “這太沒誠意了,我們走。”關勇在一旁竄綴道。

    作為中間人,沙瑪的臉色有點掛不住了,一臉愧色地說:“將軍,這都是小女子的錯,請你稍等一下,我馬上派人催一下。”

    “不用,該來的總會來,不想來的,就是催也沒有用。”劉遠反而一臉淡然道。

    有點意思,還沒開始談判,就已經耍小手段,估計是想用這種方法來取得主動吧,劉遠心裡已經拿好了主意,一會要狠狠打擊她的囂張氣焰才行。

    沙瑪苦笑地說:“還是將軍海量。”

    劉遠都開口了,關勇等人雖說不太樂意,不過也沒有再開口埋怨了。

    大約又過了一刻鐘,一陣凌亂馬蹄聲​​響起,沒多久,在山坡的另一出現了一批人,他們在那山坡底勒住馬,有人吹起了幾聲有節奏的口哨聲,沙瑪臉上一喜,拿出一個小木哨,有節奏地吹了幾天,和劉遠告了個罪,騎馬跑到對面交流去了。

    沒一會,沙瑪騎馬回來,示意劉遠可以派人檢查談判的地方有沒有問題。

    劉遠派候軍唐大山過去檢查,那是光禿禿的一個小山坡,沒樹沒石,也沒什麼好看的,要是藏人,多也是藏在下面,候軍和唐大山又是看又是跺腳,確認沒事後,向劉遠打了一個安全的信號,而蘇毘那邊,同樣也派人檢查。

    在檢查完畢後,劉遠攜著小血刀岳沖和荒狼前去赴會,而對面了分出三騎前來。

    一坐下,劉遠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不過強行忍了忍,沒當場發作。

    坐在劉遠而前,是一個身材高大、皮膚曬成古銅色、一臉威武的男子,看得出,他出來時刻意打扮過,那件大約七成新的鎧甲上,點綴了很多玉石一類的飾物,不過在劉遠眼中,裝飾多過實用。

    “沙瑪小姐,人來了,那就介紹一下吧。”劉遠不緊不慢地說。

    雖說劉遠不少吐蕃語,不過還是讓沙瑪充當翻譯。

    “是,劉將軍,這位是蘇毘金贊巴達桑,他是蘇毘的談判代表。”沙瑪說完,又用吐蕃話跟那男的說了幾句,也就是介如劉遠的身份云云。

    在沙瑪的翻譯下,兩人就交談起來:

    巴達桑聞言,向劉遠行了一個禮道:“劉將軍果然年少有為,沒想到那個搞得松贊乾布焦頭爛額的大唐名將,竟然這般年輕,大唐真是兵多將廣。”

    劉遠搖搖頭說:“名將不敢當,大唐的名將輩出,本將只是排在後面的無名小輩罷了。”

    “劉將軍,我們言歸正傳吧,聽說你招攬各方反對鬆贊乾布勢力,如果我們加入你們這方,不知能得到什麼樣的好處?”巴達桑有些急不可待地問道。

    “不”劉遠淡淡地說。

    “不?不給好處就想我們蘇毘勇士替你們賣命?”巴達桑一臉吃驚地說.

    劉遠擺擺手說:“不,本將的意思是,不談。”

    “不談?為什麼?”

    “劉某問你,蘇毘的事,你能作主嗎?我的意思是,所有的事。”劉遠盯著巴達桑問道。

    巴達桑一下子呈現尷尬之色,喃喃地說:“大部分的事,我還是....還是以作主的。”

    劉遠冷笑地說:“劉某冒險前來,那是很有誠心的,你們不僅不守時,現在還派一個不能作主的人來談,這是什麼意思?一個是女王,一個是將軍,地位不對等?可笑,你們蘇毘早已亡國,你們不過是生活在松贊乾布陰影下的逃命之徒,別再我說這套,真要拿捏,等你們復國再說,你們女王來了沒有,若是來,請她現身親自與我交流,若是沒來,我想,今天的談判可以結束了。”

    蘇毘是女人當家作王,大小女王共同執政,一看到坐在對面的是男子,劉遠的神色都不樂意了,一聽到此人是蘇毘金贊,熟悉吐蕃歷史的劉遠就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蘇毘女王的丈夫,在蘇毘國中,女王的丈夫封為金贊,和大唐的駙馬一樣,都是沒什麼地位和特權的,平時負責招兵、訓練等事宜,不能與參與國家的管理,用四個字來形容就是“不知國事”,劉遠都親自來了,而他們卻派一個沒有話事權的人來談判。

    用一個“不知國事”的人談判,這算什麼意思?

    劉遠站起來佯裝要走,那金贊巴達桑猶豫了一下,馬上說道:“劉將軍稍安勿燥,是我們考慮不周,請將軍怒罪,我們女王也隨隊來了,讓在下先去中她匯報一下,我想,女王也是很願意和將軍交談的。”

    大唐的招手,對已經亡國的​​蘇毘女王來說,那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機會,大唐可以不需要名不副實的蘇毘女王,但是蘇毘女王可不能放棄這個翻身的機會,一聽到劉遠要走,巴達桑馬上急了,連忙把劉遠叫住。 ”

    “別弄那麼多虛的,拿出你們的誠意來吧。”

    “好,我馬上禀報我王。”

    蘇毘女王果然是跟在隊伍中,不過披著一件披風掩蓋她身的那一件華服,令劉遠吃驚地是,眼前這個由小女王晉升為蘇毘女王的女子,不是自己想像中的美艷少婦,而是一個年約五十的老婦,頭髮花白,面帶愁色,雖說她的氣質依然高貴、動作依然優雅,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已經老了,再有能力的女人,也敵不過歲月的摧殘、再動的姿色,也抵不住時間衝涮。

    和剛才強壯的金贊相比,明顯的老妻少夫配,不過這也正常,蘇毘是女尊男卑,有權勢的女人有個美男子並不意外,就像大唐很多能力的老男人,抱著年方二八的妙齡女子來個“一樹梨花壓海裳”那是很平常之事。

    劉遠的岳父大人崔敬,就是其中的代表。

    到二人坐下後,沙瑪開始介紹道:“劉將軍,這位就是....現任的蘇毘女王,蘇毘.波麗。”

    劉遠知道,蘇毘是一個姓氏,所有的女王都是姓蘇毘,蘇毘國就是以女王的姓氏來命令的。

    “女王陛下,劉某有禮了。”劉遠微著著說。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6-6 08:35
933 二個選擇


    劉遠嘴裡叫女王,可只是淺淺欠了欠身子,並沒有行什麼大禮,明顯不把她當真真的女王看侍,那蘇毘.波麗雖說有些不滿,可是形勢比人強,也無話可說。

    剛才已看到劉遠強勢的一面,正所謂落架鳳凰不如雞,作為蘇毘的女王,蘇毘.波麗的城府很深,聞言面不改色地說:“劉將軍客氣了,就像劉將軍所說,亡國之徒,現在本王也是苟且偷生罷了。”

    和很多吐蕃貴族一樣,蘇毘.波麗也嚮往中原的文化,多次到大唐遊歷,學到很多也見識很多,最起碼,和劉遠交流不用沙瑪翻譯。

    想清楚就好,免得老是高高在上,和一些不能正視自己現實的人商談,兩人都不能愉快地說話,聽到蘇毘.波麗服軟,劉遠嘴角露出一絲勝利的微笑,一臉自信地說:“有些事,是可以改變的,就像昔日蘇毘是高原上的霸主,現在是松贊乾布的天下,可是誰又能保證,他的皇位能坐多久呢?”

    蘇毘.波麗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這個機會,聞言心中一緊,心情越發焦急了,連忙問道:“劉將軍,沙瑪說你這次到吐蕃,是受到天可汗的授音,接納像我們這些力量,不知將軍可有憑證?”

    投靠這種事,非同小可,一不小心,全族人就是萬劫不復,這裡的任何一個決定,都有可能關係到整族人的興衰成敗,蘇毘.波麗自然不能聽信沙瑪的片面之詞,要劉遠拿出真憑實證。

    劉遠笑了笑,此事自己早就作了準備,出長安之時。不僅請了密旨,還拿了一塊令牌,聞言小心翼翼密旨和還有令牌拿出,輕輕放在前面那個簡易的案几上,示意的蘇毘.波麗可以自己查看。

    蘇毘.波麗一看到那面造工極為精美金質令牌。已經信了七分,打開那份造工異常精美的聖旨看到那個璽印還有“權宜行事”四個字,心中再無懷疑,小心翼翼把密旨卷好,雙手放在劉遠面前,語氣也多了一絲恭敬。面帶笑容地說:“劉將軍年紀輕輕,深得天可汗器重,肩負這麼重大的責任,本王佩服。”

    雖說還是以本王相稱,不過語氣明顯恭敬多了。

    從隋朝開始,蘇毘就派人向隋文帝朝貢稱臣。後來李淵起兵,群雄並起,中華地區這才放鬆對高原的控制,而吐蕃也是趁那個時期伺機壯大的,對那一片神奇而又富饒的土地,蘇毘.波麗從心裡尊敬,這是對強者的尊敬。

    “那是皇上抬愛罷了。不值一提”劉遠說完,語風一轉,一臉正色地說:“女王,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說說這次合作的事吧。”

    和一個老女人,的確沒有什麼好聊的,還是直入正題好了。

    蘇毘.波麗盯著劉遠問道:“現在吐蕃還是松贊乾布的天下,公然對抗,極度危險,天可汗既然讓劉將軍權宜行事。不知道劉將軍能給本王什麼?”

    “在你想得到什麼的時候,先說說,你能付出什麼,而你又想得到什麼?”劉遠一臉正色地說:“有一句古話叫看米下鍋,看菜吃飯。總不能什麼都不清楚,就亂加封賞吧,劉某敢問一句,不知女王手中,還有多少勇士呢?”

    劉遠只從的沙瑪口中,知道這位蘇毘.波麗手下,還有一支精兵,力量不容小視,而她對一些懷念昔日故國的臣民,還是很有號召力的,是一個值得拉攏的力量,可是沙瑪也不知道,這股力量有多大,而劉遠就更不知道了。

    蘇毘.波麗猶豫了一下,不過很快說道:“不瞞將軍,雖說蘇毘國不復存在,但是它的根還在,它的火種還沒有熄滅,本王麾下,控弦之士不下三千,再找相熟的勢力借兵,能有八千之數,這只是一小部分,只要本王把蘇毘復國的大旗一舉,肯定是應者云集,短時間內能拉起三到五萬的精銳,協助大唐拿下吐蕃。”

    看到劉遠沒有說話,也不提問,蘇毘.波麗繼續說:“打倒松贊乾布後,本王只要回蘇毘故地,其餘的全歸大唐所有,當然,本王願向天可汗年年朝貢,歲歲來朝,心甘情願對些天可汗稱臣。”

    一旁的沙瑪臉色變了變,眼色裡有些焦急地看著劉遠,生怕劉遠衝動應下,因為吐蕃的利益就那麼多,這裡厚了,哪裡自然就薄了,說到力量,現在阿波家族的力量比這個亡國女王強多了。

    好在.....

    劉遠輕輕搖了搖頭,淡淡地說:“此事辦不到。”

    “辦不到?劉將軍不是有權宜行事之權力嗎?”蘇毘.波麗笑著說:“如果將軍同意,那你就是我蘇毘一族最大的恩人,金銀美女,功名利祿我等願雙手奉上。”

    這算是行賄了,看起來極為大方,但是相對能複國,這些可以說是微不足道。

    “是,是你獅子大開口”劉遠一臉正色地說:“吐蕃的現狀、大唐的強盛,這些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再說大唐還有極為強大的武器,不客氣地說,拿下吐蕃,只是時間問題,這一點絕沒意外,找上你們,只是想把這個過程變得短暫而又簡單一些,並不是大唐的需要的倚靠你們,而是替兩國百姓著想罷了,你也知道,蘇毘故地,是高原上最肥沃的土地,吐蕃半數的軍糧馬匹出於此,你覺得,大唐會把這麼肥沃的一塊寶地讓給你?這根本不可能。”

    蘇毘.波麗著急地說:“難不成,我們這幾万精兵就沒有作用?”

    “沒有你這幾万精兵,大唐照樣可以攻下吐蕃,你的胃口我們難以答應,劉某是想藉用這你手中的力量讓大唐軍隊減少傷亡,但劉某不想騙你,用做不到的承諾欺騙你也沒有多大的意義,如果我是你,亡國之仇,喪親之傷,就是沒有好處,只要能報仇,一切都值了,對吧。”劉遠的笑著反問道。

    沒等蘇毘.波麗說話,劉遠又繼續說:“我們大唐有一句叫人走茶涼,蘇毘亡國已久,很多蘇毘的臣民已把自己視作吐蕃人,蘇毘的軍糧馬匹,源源不斷輸向吐蕃的每個角落,蘇毘故地的勇士,拿起長矛弓箭,跟著他們的新王松贊乾布四方征戰,女王你說麾下還有幾千精銳,隨時能集起三五萬大軍,那隻是你的一面之辭,說實話,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不知女王什麼時候可以讓我見識一下呢?”

    手下有幾千精銳,還能隨時集起幾萬大軍,老實說,劉遠還真不相信,這麼大股的力量松贊乾布會坐視不理?那些跟著吐蕃贊普南征北戰的將士,又有多少人願意冒著被處死的危險追隨呢?

    要知道,也就是當時的蘇毘女王昏庸無道、極度奢侈,在眾叛親離的情況下被亡國的,所以,對蘇毘.波麗所說的這番話,劉遠並不當真,古人都有喜歡報大數、虛張聲勢的習慣。

    “這....”蘇毘.波麗有些語塞,的確,為了爭取到更好的利益,她在當中加了不少水分,可她肯定不願意承認的,只是略一猶豫,馬上說道: “劉將軍要看,這個當然沒有問題,只是發動起來,需要一些時日。”

    劉遠擺擺手說:“好了,女王,劉某是一個軍人,不是政客,我就開門見山吧,你想獲得好處,這個不難,劉某給你兩個兩選擇。”

    “兩個什麼選擇?”蘇毘.波麗馬上追問道。

    劉遠笑著說:“第一個,你自己行動,能佔領多少地盤,就把你所佔領並守住地盤裡的一半的土地和人口作為你的封邑和封戶,讓你食封,當然,權利比普通食封者更高、第二種就是通過殺敵獲取軍功,通過你所立的軍功,論功行賞。”

    PS:感謝書友的打賞和月票,謝謝,有書友說最近幾篇略平淡一些,這個雖然鋪墊一下,請諒解。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6-6 13:49
934 人與大勢


    憑著大唐的實力和吐蕃的現狀,劉遠對擊敗和吞併吐蕃沒有任何的懷疑,自然不允許出出現國中之國的情況,而且還是的吐蕃最肥沃富饒的一方土地。

    蘇毘.波麗楞了一下,有些不悅地說:“劉將軍,本王能有第三種選擇嗎?依你的說話,那我們蘇毘的勇士,豈不能了大唐的馬前卒?”

    “沒有”劉遠的斬釘截鐵地說:“女王,我們打開天窗說話吧,你是女王,那是過去,現在的你,沒有廣闊的領土、沒有供養的臣民、沒有強大的軍隊,說白一點,只比山賊流寇好一點罷了,你要弄清一個事實,現在不是大唐有求於你,而是給你一個機會,一個重新出頭的機會、一個報仇雪恨的機會,你有多大的能耐,就值得擁有多大土地,要是你能打下吐蕃全境,劉某作主,你來控制的蘇毘故地,那又如何,問題是,你能做得到嗎?實際上,你們蘇毘一族的作用,甚至遠遠比不上現在的阿波一族,馬前卒固然不好,但是,一個人連馬前卒的價值都沒有,那就更悲哀了。”

    蘇毘.波麗臉色一白,沒想到劉遠直白得有些殘酷,聞言有些不平地說:“即是按照劉將軍所說,那我們辛苦打下的領地和人口,為什麼只能得一半,還僅僅是食封,大唐這樣做,有些不公允吧。”

    劉遠冷冷地說:“女王,看來你還沒看清事實,沒有大唐的軍隊,你覺得憑你手底下那點人能守得住松贊乾布的反撲嗎?別說你有三五萬,就是三五十萬,也不是松贊乾布的對手。現在是大唐和吐蕃軍隊在前線作戰時,讓你在空虛的大後方撿點便宜罷了,這有什麼不公允?”

    蘇毘.波麗的內心一片失落,老實說,她還冀望著大唐替她復國。回復甦毗國的昔日的榮光,可是現實是冷酷的,現在蘇毘的利用價值很低,變得可有可無,劉遠說得對,大唐和蘇毘。並不是盟友關係,有了阿波一族的投靠,上天早已為大唐打開了勝利之門,想到這裡,心裡更是苦澀。

    現在不是商量怎樣做,而是只有兩條路可走。而這二條路,還是別人事先設定的。

    “如果本王選擇第一條路,打下而守住一塊領地,不知劉將軍是否說話算數,把領地內的一半土地和人口作為我蘇毘一族的封邑?”蘇毘.波麗面色變了多次,心中有如天人交戰,最後不得不接受劉遠所給出的條件。不過她又有一點不確信,反問劉遠道。

    劉遠和顏悅色地說:“如果劉某有心欺騙你,還不如你要什麼就給你什麼,哄你上戰場,把你利用完再拋棄掉,對嗎?也許你覺得劉某做事有點不近人情,而事實上,劉某隻能給出這樣的承諾,你繼承女王之位前也做過小女王,管理過蘇毘。估計是真是假,你心中也有數,對吧?”

    頓了一下,劉遠繼續說道:“機會只有一次,女王可要考慮清楚了。哦,對了,女王還有第三條路可以選擇,那就是帶人躲藏在草原深處,這樣也可以過一些安生的日子。”

    “那好,本王同意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蘇毘.波麗咬著牙應了。

    至於劉遠所說的第三種選擇,在蘇毘.波麗眼中,那是絕不可取,就是自己同意,麾下的將士和族人,也不會同意的,草原深處是不錯,但是,那裡沒有鹽、沒有茶、沒有各種生活用品,生活孤清淒苦,又有幾個能忍不住?到時樹倒猢猻散,蘇毘一族就更沒落了。

    劉遠微微一笑,又拋出一個誘餌:“其實劉某對敬重女王,如果女王能也出色的表現,我可向皇上奏請,封你為蘇毘女王,做一個名正言順的王。”

    蘇毘.波麗聞言眼前一亮,馬上說道:“劉將軍果然是​​豪爽之人,不管如何,你是我蘇毘一族的朋友了。”

    能名正言順地稱王,這可是一個不小的誘惑,蘇毘.波麗心裡都有些炙熱,馬上對劉遠表示感謝。

    “這是劉某的榮幸。”劉大官人心中鬆了一口氣,終於拿下一個勢力了,希望這個蘇毘女王能的爭氣一點吧,反正這個蘇毘王對李二來說,只是一紙聖旨,以李二的性格還有天可汗榮譽,到時別人還會讚他扶持弱小的游牧民族呢。

    吐蕃真正的強大,是吞併和消化蘇毘開始,攻下蘇毘後,除了獲得大量的糧食和馬匹、數不清的財富,還收編了蘇毘的精銳之士,有了這些強大的保障,吐蕃才可以四處征服,擴大自己的領土,最後成為高原上新一任的霸主,劉遠現在把蘇毘的殘餘勢力拉過來,就先在吐蕃最富饒的地方先給他下一劑猛藥。

    就在松贊乾布夢開始的地方,給他來一個惡夢,無論成功還是失敗,這算是吐蕃的內耗,對大唐百利而無一害。

    “劉將軍,本王有一個請求。”蘇毘.波麗微著地說

    這態度轉得還真快,居然用到“請”字了,劉遠心中一樂,不過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點點頭說:“請講”

    蘇毘.波麗也不客氣,徑直說道:“現在最困擾本王的是,手中鎧甲有些殘舊,武器也不夠鋒利,一直沒有得到很好的補充,希望劉將軍代為補充一下,當然,本王不是白要,價錢不是問題,蘇毘在亡國前,轉移了一批秘寶,本王願意用這些埋藏在地下的珍寶,換取復仇所用的利刃,而大唐的武器裝備向來精良,還請劉將軍不要推辭。”

    “既然結為盟友,這些事,自然義不用辭。”劉遠一臉正色地說。

    不是白要就好,價錢不是問題,最合听就是這句話了,現在有阿波.色做內應,弄點東西進來不是問題,能完成任務順便大發橫財,沒有什麼比這個更爽的了。

    談好條件後,二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還有聯絡的方式,當場還議了協議,簽訂了協議這才散了。

    雙方都算很滿意。

    一行人出來時,是以打獵為幌子,來的時候兩手空空,回去的時候,不少將士手上都提著獵物,在沙瑪的安排下,在會談的時候,自然有人替他們打獵,那些新鮮的獵物,就是最好​​的掩飾。

    “劉將軍,看你的心情不錯。”回去的路上,沙瑪有意策馬與劉遠走在一起,笑臉如花地問道。

    劉遠笑著說:“順利招攬到一股勢力,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當然少不了沙瑪小姐穿針引線的功勞。”

    “不敢,這個蘇毘女王是很難對付的人物,將軍卻能輕易讓她屈服,這都是將軍的能力超群,和將軍相比,沙瑪這點小功根本不算什麼。”

    “這不是能力超群,這是大勢“劉遠一臉正色地說:“一個人的力量再強,在國家面前也是微不足道的,俗話說一白遮三醜,一力降十會,劉某強硬的原因,那是背後有一個強大的大唐,大勢在我這邊,主動權也在我這邊,所以蘇毘.波麗只能服軟,反之,如果大勢在蘇毘的一方,那麼即使劉某口吐蓮花,最後也會徒勞無功。”

    沙瑪輕輕點點頭,心中對劉遠的話非常認同,在大勢面前,個人的作用是那樣渺小,自己的作為高高在上的貴族大小姐,可是還得冒險包庇劉遠一行,為的就是家族的前途命運,為了討好劉遠一行,挖空心思,不僅奉上好酒好肉、美女,還是第一次照面,兩者都沒有相互理解、溝通,自己就得主動投怀送抱,那並不是劉遠有多帥、魅力有多大、整個人有多優秀,而是看中他的能力,能庇護自己家族的能力。

    對於劉遠,沙瑪並沒有怨恨,因為她是自願的,相反,她心裡對劉遠抱有幾分感激,因為劉遠沒有仗勢欺人、沒有故意為難、沒有輕視自己,一直對自己尊重有加,光是這一份尊重,就值得沙瑪從心裡把劉遠當朋友看待。

    “將軍,那蘇毘女王說需要一批武器,還說價錢不是問題,很明顯是另有目的,她是有心讓你宰一刀,讓你從中獲利,從而交好於你,你可不要手軟啊,蘇毘盛產黃金,女王還是富得流油,相傳蘇毘有很多秘寶,賺上一大筆,也算不枉此行。”沙瑪主動勸說劉遠交易時不要手慈心軟。

    “主動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劉某自然不會心軟,不過此事少不了你們阿波一族的配合,這樣也好,也算是見者有份。”

    “這是屬於將軍的利益,沙瑪豈敢攤分將軍的東西。”

    劉遠擺擺手說:“這叫利益均霑,沒什麼攤分,劉某向來不是吃獨食的主,就是揚威軍,也要分上一份,此事還需要你們出力,就這樣吧,到時不嫌分得少就行了。”

    沙瑪有些感動地說:“是,將軍,那小女子就卻之不恭了,不過將軍說過,兩國大戰在即,這一來一回,最少也要一個多月的時間,時間上還來得及嗎? ”

    “若是劉某沒有猜錯,兩國全面交戰時間會在秋季,那時秋高氣爽,天氣不很麼熱,這對大唐的士兵來說很有利,可以更好地適應高原氣候,所以,我們要建功立業,就需要在未來幾個月好好表現,壯大自己,在這次大決戰中發揮更大的作。”劉遠淡淡地說。

    秋季....

    沙瑪炙熱的眼神中又帶有幾分忐忑,自己家族的前途,就押在這個令人期待的秋季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6-8 01:17
935 格殺密令


    順利收攏了蘇毘一族的勢力後,也有了一個好的開端和例子,劉遠一邊和沙瑪一起搗弄裝備,大發戰爭財,一邊繼續聯繫那些被松贊乾布壓迫的人,例如那些那些心懷不滿地老貴族、被迫遠走他鄉的族群、像蘇毘.波麗這一類亡國之徒等,反正松贊乾布敵人過多,這些都是可以利用的對象。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有拉攏價值,這些敢反松贊乾布的,一個個都不是善類,有的桀驁不馴,有的凶狠狡猾,劉遠對這一類的人沒什麼興趣,自然不會隨便拉攏,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只需要放出吐蕃前線連連不利、大唐即將兵臨城下、松贊乾布快要倒台消息給他們,這樣就足夠了。

    被美人掂記著,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被賊掂記著,那是一件寤食難安的事、被仇人掂記著,也絕對是一件很糟糕的事,因為他們很樂於看到你倒霉,並在關健時候捅你一刀,千方百計給你添亂,如果有能力足夠自保還好,可是一旦失勢,所有的敵人都樂於落井下石。

    一時間,吐蕃的“後園”風起雲湧,所有人,都在等侍一個時機,一個機會、一股東風。

    而吐蕃與大唐交界的戰況,也一直從未停息。

    何家莊,是大唐蘭州的一個田莊,位於蘭州以西六十里處,這里山清水秀、風景優美,平地的中間修築了一套非常精美的宅子,這宅子依山而建、傍水而築,宅子雕樑畫棟、設計精美、裝飾考究,顯然出自巧匠之手,四周除了種有莊稼、蓄起池塘。還種植了不少花卉和揚柳,微風吹來,柳枝輕擺,麥苗飄香,碧波蕩漾。彷彿置身於世外桃源,一看就知是有權有勢人家所設,把田莊和別院合而為一,用作度假養老所用。

    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越貨的好時機,這個時刻。適用於大唐的軍士、對吐蕃軍隊也同樣適合,一直生活在安逸的何家莊人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一群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盯上了。

    贊婆帶著麾下的三百親衛,悄無聲息地潛到大唐的蘭州境內侍機報復搶掠,此刻,他正騎在馬下。盯著下面那座燈火輝煌的何家莊,眼裡露出貪婪的光。

    自大唐的兵部尚書候君集到了前線,大唐的守衛被他捏成了一股蠅,而大唐訓練高原作戰的大營建成後,吐蕃對大唐的不設防的日子一去不返,論欽棱壓力大增,為了鼓舞士氣。除了不停地進行反擊之餘,還要身先士卒,為了證明自己不偏私,作為弟弟的讚婆的防守任務很重,簡直成了救火隊員,哪裡需要就出現在哪裡,累得夠嗆。

    最近大唐的揚威軍太活躍,嚴重挫傷了吐蕃軍的士氣,為了重振軍威,論欽棱把自己的親弟弟贊婆推了出來。對大唐實施血腥的報復,以挽回日漸低落的士氣,狡猾的讚婆並沒有一味與唐軍游斗,而是躲過得重重防禦,一路隱而不發。直至現在,才露出他的獠牙,那個富饒而僻靜的何家莊,就成了他的首個目標。

    “努格爾,下面這個田莊,你可探清楚了?”贊婆瞇著三角眼,不由自主用舌頭舔了一下嘴唇。

    這是他的習慣,他當要殺人、他要狠狠宣洩他的暴行時,總會不自覺地舔一下嘴唇,最近吃不好、睡不香、營地還被揚威軍放過火,一把火燒了他一個月的軍糧,一時接應不上,不但殺了一批軍馬,還吃了二天樹皮草根,這還不算,還讓大哥罵個狗血臨頭,一想到這些,他的心中怒火更盛。

    都是該死大唐人害的。

    一個瘦得像猴子的人,正是讚婆的密探努格爾,聞言馬上討好地說:“回將軍的話,小人都打探清楚了,這個莊子的主人姓何,家財百萬,人稱何百萬,方圓百里就數他最有錢,據說是告老歸田的唐朝大官,就在這里安養天年,裡面不僅糧多財貨多,還有幾名美如天仙的小妾,而他的護院只有三十名,下人青壯加起來不足一百,將軍,這一票,真夠肥的,嘿嘿”

    財貨、糧食、美女,努格爾每說一樣,贊婆眼裡的異彩就多一分,等探子說完,整個人都躍躍欲試了。

    千辛萬苦來到這裡,一直忍著沒有出手,自然是要乾一票肥的。

    “將軍,我們行動了,兄弟們都已經有點忍不住了。”一個一臉橫肉士兵焦急地說。

    “是啊,將軍,我們行動吧,兄弟們一聽到女人,一個個都快忍耐不住了。”

    幾個心腹都焦急地催促著,可是讚婆卻是不為所動,搖了搖頭說:“不急,我們等到二更再行動。”

    努格爾焦急地問道:“將軍,為什麼?”

    “你們看,那些侍衛,一個個身強力壯,腰挎橫刀、背負強弓,走路時下盤沉穩,來回巡視時紀律嚴明,雖說是家丁護院,但可與軍中精銳相媲美,這個大官應是武將出身,這時衝下去,傷亡很大,等到二更時分他們睡了,警惕性降到最低,我們再悄悄摸上去,今天來的,都是本將的親兵,我可不想他們傷亡過多。”

    “是,還是將軍體恤兄弟們。”

    贊婆瞇著眼說:“都好好休息一下,一會再玩個痛快。”

    “是,將軍”

    等到二更時分,“嗖嗖嗖”的幾聲,幾名何家莊的護院就應聲倒地,贊婆撥出彎刀,率著一群如虎似虎的手下衝進世外桃源的何家莊,很快,喊殺聲、求饒聲、女子淒叫聲、吐蕃士兵喪心病狂冷笑聲交織成一片,接著,這個世外桃源就火光沖天、血流滿地、屍橫遍野.......

    月亮好像不願看到人間悲慘的一幕,躲進了又黑又厚的雲層裡面......

    在社會裡,每個人都不是孤獨的存在,都在相互影響著,例如一個無親無戚的乞丐餓死在路上,也有可能影響當地父母官的聲望和政績,而贊婆在何家莊的暴行,也被當地官員以最快速度送達長安,李二一看,當場暴怒,很快,一封打了三個火漆印記的密件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徑直西面跑去。

    .......

    “呼”劉遠輕輕吐出一口濁氣一,身體說不出的放鬆。

    即使在異地他鄉,即是敵國的都城,劉遠都堅持每天練習血刀所傳授的吐納之法,這已形成也雷打不動的習慣,就是在戰場一小會空隙,也不錯過,而好處也是顯而易見,身體更強壯、手腳更靈活、耳目更清明,自練習這套吐納法以來,劉遠在雪地裡都睡著幾次,不記得多少次風裡來,雨裡去,硬是小病都沒有得過,這麼有好處,自然要勤加練習了。

    “將軍,擦把汗吧。”岳衝遞上一條乾淨的毛巾給劉遠。

    “謝了。”劉遠接過毛巾,一邊擦汗一邊應道。

    “不敢。”

    一旁的荒狼饒有興趣地看著兩人,嘴邊帶著一絲笑意,在他眼中,兩人都很有趣,劉遠沒有別的將軍那樣高高在上,刻意營造出距離感和優越感,總是那麼隨和,一直都都是那麼客氣,那種好像與天俱來的風度,讓人感到他的教養與優雅、而岳衝也不像他老子那樣沉默寡言,個性還有大男孩的氣質,他的雙肩,一邊扛著感恩,一邊扛著上進。

    劉遠突然好奇地問道:“岳衝,我想問一下,這套吐納法,有等級沒有,比如說,有一層二層的區別。”

    一直修練這套吐納之法,那進步顯而易見,但是一直就這樣練著,什麼時候是個頭也不知,也許是前世看得多武俠小說,劉遠總覺得,這麼厲害的吐納之法,會不會像小說裡的九陽神功那樣分個一到九層,也有更高的密訣,練通以後,來個什麼打通任督二脈、三花聚頂,然後有傳說中揮綢成棍、摘葉傷人的能力。

    真是想想都覺得興奮。

    “沒有”岳沖一臉認真地說:“亡父說過,我與將軍所學的,相差無異,唯一有區別的是,亡父只傳將軍口訣,並沒有把家傳的武藝傳與將軍,不過將軍與岳某一家恩重如山,人品武德兼備,如果將軍有興趣,岳衝可以傾囊相傳。”

    岳衝以為劉遠想學武,畢竟兩人所學的心法相同,但是就武藝來說,自己輕輕鬆松甩劉遠九條街那麼遠,每個人都想不斷變強的,劉遠想學藝,也在情理之中,至於這件事,岳衝也考慮了很久,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教給劉遠也不錯,一來報恩、二來發揚光大,第三就是戰場上刀箭無眼,萬一自己有個三長二短,亡父的武藝和心血,也不至於失傳。

    劉遠拍拍他的肩膀說:“說什麼呢,這些是你們岳家的傳承,劉某作為一個外人,豈能竊視,得到那吐納之法,己經前世修來的福分了。”

    “可是,將軍.....”

    “報”岳衝還沒說完,一個親衛一臉著急地跑了過來,大聲說道:“將軍,一號緊急求見。”

    程閣?他怎麼來了,劉遠吃了一驚,馬上說道:“傳。”

    沒什麼重要的事,他不會冒險來見自己的,他現在親自找上門,肯定有什麼著急地事。

    很快,程閣就在親衛的帶領下走了進來,不等劉遠發問,拿出一頁翻譯好的密件,一臉著急地說:“將軍,這是皇上給你的密令,令你盡快行動。”

    盡快行動?

    劉遠拿過信箋,一看整個人都楞了一下,抬頭所見四個大字就是:格殺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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