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滿唐春 作者:炮兵(已完成)

 
uuuuuuuuuu 2013-9-23 22:26:2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36 1668163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6-13 08:27
946 火器之威


    劉遠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這個決定的,隱藏了這麼久,也完成了李二交待的破壞吐蕃、天竺和波斯的聯盟的任務,是時候露出自己的獠牙,讓松贊乾布頭痛,顧頭不顧腚才行。

    “將軍,那我們豈不是要暴露?”候軍有些猶豫地說:“這樣一來,我們在吐蕃就寸步難行了。”

    唐大山笑著說:“我們的好日子也到頭,天天要在野外打游擊了。”

    劉遠擺擺手說:“好了,馬蹄聲近了,都不要說話,怎麼做,本將心中有數。”

    此時,馬蹄聲越來越響,大地也像在輕輕地顫抖著,從上往下看,只見前面有幾個稀落的火把引路一般,在他們身後大約三十多丈處,火把林立,馬蹄聲陣陣,不時還有人大聲吆喝的聲音,沙瑪的人已成功地把贊婆等人引來了。

    “將軍,我們動手嗎?”關勇磨拳擦拳地說。

    劉遠搖了搖頭說:“不急,候軍,確認一下目標人物。”

    所謂的目標人物,自然是讚婆,候軍聞言馬上舉起千里目,在千里目中搜索到贊婆在火光下顯得格外猙獰的臉孔後,馬上禀報導:“回將軍的話,目標人物在隊列當中。”

    在就好了,劉遠點點頭說:“下令所有人做好準備,敵人一進埋伏圈,馬上開始攻擊。”

    “是,將軍”關勇、候軍、尉遲寶慶一行齊聲應道。

    此時贊婆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到臨頭,前面的偷金賊越追越近,也不疑有他,在馬上大聲喊道:“快,誰第一個抓到,賞美女一名。給我追,絕不能讓他們跑了。”

    前面幾個偷金賊明顯很熟悉路況,帶著眾人左轉右轉,幾次包抄都沒有成功,那騎術和馬都不錯,以致贊婆越追越怒,堂堂孫婆茹大將軍親自出馬,這麼久連幾個小毛賊還沒抓到,傳出去簡直讓人笑話,心急之下。又追加賞賜,第一個抓到的人,賞美女一名。

    一聽到有美女打賞,一群手下猶如打了雞血一般,一邊大聲應允一邊拼命催馬。只是一小會,硬生生又拉近了五六丈。再追近一點。他們就進入弓箭的射程,到時看他們還怎麼跑。

    那幾個“偷金賊”好像倒也頑強,拼命催馬前進,那為首之人面色從容,沒有驚慌之色,不時回看看看追兵。當他看到那個小峽谷時,嘴邊露出一絲勝利的笑容,低喝了一聲“走”,便毫不猶朝峽谷逃去。那幾個手下聞言,緊緊跟隨,等一群人逃進小峽谷後,贊婆毫不猶豫也追了上去。

    就在讚婆及其手下進去的一瞬間,沙瑪準確地捕捉到,劉遠的嘴邊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臉上那自信的神色,也讓人不由心生一種折服、尊敬的情緒。

    或許這就是胸有成竹、運籌維幄運籌帷幄吧。

    “嘶.....”

    “砰,砰.....”

    “絆馬索?不好,有埋伏。”

    贊婆和麾下的將士都沒有想到,有人竟然在這裡設伏,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絆倒一大群,馬的嘶叫聲、摔倒聲、慘叫聲亂成的一片,就在馬摔倒的同一時間,劉遠一下子站了起來,大吼一聲:“行動”

    “洪洪洪”

    “砰砰,嘩.....”

    劉遠一聲令下,揚威軍將士把一早準備的擂石滾木推下去,這些石頭、擂木​​並不是用來擊殺敵人,而是用來堵住峽谷的兩頭,堵住贊婆進退之路,此時峽谷中的讚婆一下子馬上大聲吼了起來:“唐軍,是唐軍,快,我們中埋伏了,衝出去。”

    很顯然,劉遠剛才說行動時,贊婆聽到了,從劉遠的話馬上推猜出伏軍的來歷,心知自己上了當,這些不是小毛賊,而是大唐潛進來的精銳,他心中一下子就恍然大悟:圈套,這一開就是一個圈套,包括那座突然出現的金山。

    可惜,世上是沒有後悔藥。

    劉遠聽到贊婆憤怒中帶著絕望的聲音,扭頭對沙瑪說道:“沙瑪小姐,看好了,讓你見識一下唐軍真正的戰鬥力。”

    劉遠的話音剛落,突然間,“轟”“轟”的兩聲突然響起,這聲音,猶如平地一聲驚雷,震耳欲聾,就是大地也在顫抖著,沙瑪驚恐慌地看到,那峽谷當中,突然冒起兩大團火光一般,那火光所到之處,血肉橫飛,就是那些健壯的戰馬,也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震飛,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的沙瑪還親眼目睹到一匹健馬被炸飛,然後在空中分裂成幾塊......

    天啊,這是什麼樣的力量,這是什麼樣戰術,在這一瞬間,沙瑪的腦中一片空白​​,好像呼吸也停止了。

    由於攜帶的火藥不多,再說也不能一次就全部用光,只是爆炸了二下就完了,這時候火藥的殺傷力不是很大,再加上量少,這二炮雖說在人群中爆炸,最多就是死傷區區幾十人而己,可就是這二下,贊婆最引以為豪的私軍徹底蒙了,一個個驚恐萬狀,半天不分東南西北,耳朵好像聾了一般,那些戰馬更是嚇得驚慌失措,不斷地嘶叫道、奔跑著,可是峽谷的兩頭都讓劉遠給堵住了,哪裡逃得出去,只得在峽谷裡來回奔跑,一時不知撞死多少個,又踩死多少個,一時間沒有一點點還手之力。

    揚威軍的進攻當然不止那兩下子的,很快,有人把捆成球狀、澆上火油的“木球”點燃後推下山,嚇得那些吐蕃士後連忙避開,可是他們並不知道,這些特製的木球並不是用來燒他們的,而是用來.....照明。

    “點火”

    “射擊”

    關勇掌管火銃隊,尉遲寶慶掌管弓箭隊,兩人一聲令下,埋伏在兩邊的人,開始舉起火銃、張弓搭箭向下面的人射擊。

    “砰砰...砰砰砰。”

    “嗖嗖嗖....”

    一時間,火銃擊發的聲音還有利箭破空的聲音不絕於耳,經歷二次爆炸,被困在的峽谷的人和馬還沒反應得過來,所有人都亂成一團,就是有的長官反應得快,大聲呼喊,可是現場的人呼馬嘶,根本就听不到,也組織不起來,那些被推下來的火球也不是用來看的,黑夜中,它的光為火統手、射手看清目標所在之處,於是,這些被困在峽谷中吐蕃士兵,一個個成了活靶子,在火銃射出的鐵丸和利箭的收割下,一批批地倒下。

    一個吐蕃士兵,剛剛躲過一支利箭,還沒來得及高興,一支利箭“嗖”的一聲,一箭射中他的脖子,就在他倒下間,又有兩支利箭射中他的身體,就這樣倒在地上,抽搐幾下,很快就沒有了動靜;有一個小頭目剛好攜了一面蒙著牛皮的木盾,只見他蹲在一個角落裡,把身子倦成一團,前面用木盾擋著,臉上帶著一絲僥倖的神色,因為他不僅從爆炸中保得性命,這面木盾還替他格擋了好幾支勁力十足的羽箭,可是他高興沒多久,一顆在空中高速飛行的彈丸“砰”的一聲,輕而易舉地穿過木盾然後徑直從他的太陽穴中穿了進去,這名士兵一下子目光呆滯,很快“砰”的一聲摔倒在地,那面被他視為生命保障的木盾就落在他腦袋的旁邊。

    雖說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可是,他已經再也看不到了。

    不過,他不是寂寞的,因為戰鬥並不因他的倒下而停止,火銃和利箭不斷地收割著他夥伴的性命。

    雖說為了這場埋伏,足足準備了幾天時間,雖說這過程非常激烈,可是這場伏擊戰結束的時間很短,短到沙瑪都不敢相信:從拉絆馬索開始到最後一支利箭射出,整個過程也就只過一刻鐘多一點,連二刻鐘都不到。

    沙瑪原來紅潤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臉上滿不可置信的神色,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半天也沒眨一下眼。

    事實上,沙瑪已經被眼前發生的一幕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天啊,在吐蕃勇不可擋、沉著冷靜、有號稱小戰神的孫波茹大將軍贊婆,還有他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三百私兵,只是一刻多鐘就被人殲滅得一干二淨,這是一場毫無懸念、一面倒的戰鬥,不對,是屠殺才對,這麼多人,一個像樣的反擊都沒有組織起來,連敵人的血都沒見到一滴,就更別說殺死、殺傷敵人。

    沙瑪想到過戰鬥會呈一面倒的情況,但做夢也沒有想到,從頭到尾,贊婆及其精銳的手下,連一絲絲的反抗都做不到。

    等沙瑪回過神來,再看劉遠時的目光,猶如看天神一般,差點就要頂禮膜拜。

    “呼呼.....”

    當火銃不再點火發射、當弓箭收起,四周一下子好像變得沉靜起來,只有高原上的風在呼呼地吹著,似在讚美高歌著唐軍的英勇善戰,又像是在哭泣婉惜著這麼多鮮活生命的流逝。

    關勇一臉正色地向劉遠禀報導:“禀將軍,來敵已全殲,請吩咐。”

    “打掃戰場,不留活口,對了,把贊婆給我找出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劉遠沉聲地吩咐道。

    這次的目標是讚婆,劉遠還要把他首領帶回去領功,順便祭奠何潘仁將軍的亡魂。

    關勇應了一聲,然後帶著人下山打掃戰場。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6-13 08:28
947 贊婆之死


    這時沙瑪終於眾震驚中醒悟了過來,有點結結巴巴地說:“將...將軍,你,你們唐軍的戰力也太強了吧,別說贊婆這只有三百人,就是再多來三千人,也不是將軍的對手,天啊,這,這樣打法,誰是您的對手啊。”

    野狼谷一役,沙瑪見識了揚威軍把計劃、配合、暗殺完美地結合,在她眼中,那已經是超乎認識的存在,用最小的代價代到最完美的目標,劉遠把指揮藝術發揮到了極致,顯示出揚威軍柔的一面;而無名峽谷一役,劉遠又在她面前把暴力上升到一種美學,然後把這種暴力美學演譯到了極致,把揚威軍“剛”的一面表得淋漓盡致。

    服了,徹底服了,沙瑪感到,無論如何,自己終生也忘不了眼前這一幕、今生今世,對大唐也不敢起二心。

    劉遠淡淡地說:“其實,論英勇,這些士兵比揚威軍或許還要優勝,他們是輸在其它方面。”

    “是啊”沙瑪一臉認真地說:“他們沒有像將軍這樣優秀的將領,沒有揚威軍那麼精良的裝備、更沒有那些威力強大得讓人心底顫抖的秘密武器,所以,他們輸得不冤,能死在將軍這種名將下,更是他們的光榮。”

    “人沒猛獸的強壯體格,也沒有猛獸鋒利的爪牙,但是人卻能成為這天地之間的主宰,靠的就是發明和創造。”劉遠有些感嘆地說。

    沙瑪好奇地問道:“將軍,這些威力強大的神秘武器,有什麼名堂,可以稍稍透露一二嗎?”

    “當然,我們是盟友嘛”劉遠解釋道:“沙瑪小姐,你看。那些像一根桿子的,名為火銃,而發出巨大響聲的武器,名為轟天雷,剛才劉某就是用轟天雷把他們炸得血肉橫飛,把他們膽子震裂,然後再用火統和弓箭加以射殺,怎麼樣,效果不錯吧?”

    沙瑪心有餘悸地說:“何止不錯,簡直就是一邊倒。贊婆及其手下,在將軍面前就像螻蟻一般,沒有絲毫還手的能力,古言有云,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可是將軍全殲贊婆及其手下。自己卻無一傷亡。簡直可以說是神蹟,太可怕了。”

    螻蟻?

    這個形容挺是挺貼切的,一將名成萬骨枯,同樣的道理,一種新的武器通往功成名就之路,也鋪墊著無數的鮮血和生命。劉遠記得在一戰的索姆河會戰中,德軍把最新的機搶投了進去,每隔一百米放置一挺的機關槍,用它們構成一道不可逾越的火力網。急於進攻的英軍,只是一天的時間就扔下了六萬多具屍體,威力可見一斑,那六萬多具冰冷的屍體,從而讓機關槍一夜成名,從而在槍械世界中佔據重要的一席之地。

    這也是火藥和火銃第一次投入在戰爭當中,可以預見,一個熱武器時代的到來。

    至於為什麼沒有還手之力,這可以說是古代文明和現代文明的碰撞,誰勝誰負,自然沒有任何懸念,不過這些事可不能對沙瑪說,劉遠只是避重就輕地說:“這只能說,大唐的掘起,是大勢所趨、天命所歸吧。”

    沙瑪沒有說話,只是很用力地點了點頭。

    劉遠看著火光下那的那張被自己唬得一驚一咋的俏臉,一時間感到有些愧疚,好像自己就像一個坑騙純真小女孩的壞叔叔一樣,明明就是跨時空的武器,都讓自己扯出什麼“大勢所趨、天命所歸”的話,那麼精明的沙瑪也讓自己蒙得找不到北了,不做神棍還真是可惜了。

    猶豫了一下,劉遠突然小聲地說:“沙瑪小姐,天馬牧場是你們阿波一族的心血,據說你們的戰馬,也大多出自天馬牧場,現在可以說一下子把你的心血給毀掉,你能承受得了嗎?”

    這是沙瑪主動提出來計策,說為了消除松贊乾布的疑心,建議劉遠也對天馬牧場進行襲擊,“血洗”一次,這樣一來可以洗脫沙瑪和阿波一族的嫌疑,而劉遠一行也不用在外面流浪,可以躲在天馬牧馬的暗室內,伺機而動,這樣一來,吐蕃人做夢也沒想到,大唐的精銳小分隊就躲在襲擊的地方。

    一隊下手狠辣、破壞力的大唐精銳小分隊讓人頭痛,但是一隊神出鬼沒,找不到踪蹟的隊伍,更是讓寐食難安,沙瑪這個主意一提出,劉遠馬上就同意了,不過在行動前,劉遠想再聽聽沙瑪的意思。

    沙瑪楞了一下,好像看得很開一樣的,笑著說:“我們吐蕃也有一句古話,再美麗的鮮花,只能經歷一個春秋,只有堅硬的石頭,才能經受風吹雨打,將軍說得對,一次是巧,二次再是巧的話,那就引起別人懷疑了,小女子回到邏些城不久,那天竺王子就意外身亡,現在一到天馬牧場,孫波茹的大將軍贊婆也出事了,換作別人也得懷疑,再說贊普和噶氏一族早就對我們阿波一族有疑心。”

    頓了一下,沙瑪繼繼說道:“這些戰馬,就是不殺掉,最後也只會便宜松贊乾布和讚婆,其實在我們來之前,贊婆已經派人來徵收過幾次了,只不過那管事一直想辦法拖著,與其送給他們來增強實力,不如一拍兩散,牧場沒了,我們可以重建,但是一旦引起松贊乾布的懷疑,很有可能連命都要丟掉,要是沒有了性命,就是再多的財產、再好的馬匹又有什麼用。”

    劉遠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你們阿波一族所做的犧牲,劉某一定如實向皇上禀報的。”

    “謝將軍。”

    劉遠不說話,信步向下走去,準備視察戰場,沙瑪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走了下去。

    一到下面,沙瑪差點想吐了:腳下踩著的,是鮮血染血的土地、鼻子聞到的,是濃得讓人作嘔的血腥味、放眼望去,到處都是肢離破碎的屍體,斷頭的、裂肚的、斷手少腿的比比皆是,死得要多難看就多難看,原來是一個芳草菲菲、繁花盛開的小峽谷,現在變成修羅煉獄一般,沙瑪費了很大的勁才忍住沒吐的。

    “吱”

    “撲”

    為了不留活口,每一具屍體要用長槊和彎刀插進要害,確認一次,確保沒有漏網之魚,顯得非常小心,事實上,的確有裝死的人,就在二人從山上下到峽谷間,都聽到三聲響亮的慘叫聲,明顯是有人在裝死想蒙混過關呢。

    “將軍”關勇一看到劉遠下來,馬上上前行禮道。

    “嗯,找到贊婆的屍體沒有?”

    關勇有些尷尬地說:“將軍,還在尋找中。”

    劉遠一臉嚴肅地說:“不能大意,繼續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就在關勇應了一聲,準備再去找的時候,這時尉遲寶慶突然興奮地說:“將軍,將軍,那贊婆在這裡了。”

    終於找到了,劉遠馬上走到發現贊婆的地方,在火把的光亮下,終於近距離看到了這位吐蕃名將了:只見他身材高大、健壯如牛,那胳膊比劉遠的大腿還要粗,衣服破裂處,還可以看到他濃密的胸毛,那張臉有點嚇人,坑坑洼窪的,有點像傳說中雨打芭蕉葉、雞啄豆腐皮的樣子,鼻孔朝天,嘴唇很厚,有點像猩猩一樣。

    上天是公平的,給了他一個強壯的體魄,也賜予他一個寒磣的面容,難怪胡欣這般不待見她,這樣子還真有點嚇人,劉遠第一次這麼近看著這位吐蕃大將、李二親自下令要自己暗殺掉的敵將,原來是這副模樣,可惜,他就是再狡猾、力量再大也沒能改變命喪沙場的命運,此時的他,左腿被炸掉,胸口有一個拳頭大的血洞,兩眼瞪得銅鈴那麼大,死得不能再死了。

    一代吐蕃名將,一個敵人沒殺,甚至連樣子都沒看清楚,就這樣喪命,不得不說是一個諷刺。。)

    ps:今天有點心事,狀態渣得像狗屎.......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6-15 17:31
948 賊喊捉賊


     唐大山一腳踏在那屍首上,一臉解恨地說:“該,讓他殺我們大唐的軍民,還殺了何老將軍。”

    “啪”的一聲,關勇也一臉踏在讚婆那張蒼白無血的臉上,得意洋洋地說:“哈哈,痛快,只要被我揚威軍盯上,那就是閻王爺要你三更死,豈能留你到五月更,這下看你還怎麼猖狂。”

    吐蕃赫赫有名的名將,最後被幾個大唐的軍中後起之輩這般羞恥,可以說把成王敗寇的意義演譯到淋漓盡致,劉遠雖說對他的行為極為不恥,不過還是搖搖頭說:“好了,不要再作賤他了,此人的人格有待商榷,但在戰場上也不失為一條硬漢,把他殺掉就行了,他死無全屍,已經是一種懲罰,就不要再辱屍,他們沒有人性,我們可不能沒有人品。”

    贊婆已在戰場上證明過自己,他越招大唐恨,就說明他做得越成功,在戰場上,英雄只是單方面的,相反,劉遠兩個字,在吐蕃也是聲名狼藉,對為一個曾經最大的對手,劉遠覺得,應該給他必要的尊重。

    “是,將軍”

    劉遠在揚威軍中的威信還是很大的,雖說還有些不甘,不過劉遠都開口了,他們只能服從。

    候軍在一旁的小聲地說:“將軍,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梟首帶走,然後撤退啊,有軍功還不要?”劉遠沒好氣地說。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還說什麼敬重呢,這都梟首了,眾人撇撇嘴,候軍手起刀落。把贊婆的首級割下來,交給一旁專門負責處量這種理的校尉,他們有一套相應的技術處理,用石灰還有一些材料處理首級,這樣可以讓首級在很長一段時間不腐不爛,還最大程度上保持其容貌,好作領功的憑證。

    把目標人物梟首後,劉遠便率人,徑直向天馬牧場衝去。

    高原的夜,是寂寞的夜。無月、黑光暗談,偶爾的幾聲狼嚎顯示這無邊的高原不是生命的禁區,而被風捲起的幾根草絮,更像是一種無聲的渲洩。

    一切都寂靜無聲,直至千里目裡出現一隊扛著火把前來尋人的吐蕃士兵。看他們的裝束,是孫波茹的守軍。他們的大將軍贊婆出去追偷金賊也太久了。再說還聽到不同尋常巨大異響,擔心他的安危,這才找了過來。

    “候將軍,贊婆的人來了,我們該撤退了。”一個阿波家族的武士小聲對拿著千里目的候軍說。

    另一個附和道:“是啊,我們守了這麼久。這裡一點動靜都沒有,肯定沒有漏網之魚了。”

    為了有人蒙混過關,劉遠留了一個心眼,把候軍留下在一旁靜候。沙瑪也留下二個熟悉路況的族人相伴,一會好帶候軍回天馬牧場,三人一直在一旁悄無聲息地守候著,若是有人裝死的,到時就會出手解決。

    候軍嘴邊露出一絲冷笑道:“哼,戰鬥結束快一個時辰了,這些援軍這才到,真是沒效率,好吧,我們走。”

    “是,候將軍小心。”

    .......

    布格拉的心情很浮燥,雖說族兄論欽棱多次教導他辦事要心平氣靜,而另一個族兄贊婆也讓他在軍營裡訓練新軍,可是今晚他是沒法再在大營裡心平氣和了,那座金山他是將信將疑的,再說他隱隱聽到巨大的響聲,在得知贊婆遲遲未歸後,終於忍不住點齊兵馬,前往查找,大半夜,先要說服一些不願外出的將領,再點齊人馬後,時間不知浪費了多少,畢竟他沒贊婆那樣有威信。

    好不容易收攏了隊伍,這才出憑感覺四處搜索,此時戰鬥一早就結束了。

    等布格拉來找到劉遠一行埋伏的小峽谷時,一下子驚呆了: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斷肢殘臂,到處都是,好不容易找到被梟首的讚婆時,布格拉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沒想到,神勇如廝的讚婆竟然就這樣就戰死了,讓他更不可以思議的是,在場不僅沒有一個活口,哪怕一具敵人的屍體也沒有,剛開始以為是敵人把他們人的屍首都帶走了,沒想到仔細一探查,讓他吃驚地是,其它地方根本就沒打鬥的痕跡,而絕大部分吐蕃士兵的箭筒還是滿的。

    天啊,到底發生了什麼回事?布格拉一時眼都直了:是什麼樣的人,能有這麼大能量,悄無聲息地把贊婆一行打得沒有一絲還手之力,好大的手筆,不光布格拉嚇得呆了,就是那些跟著的士兵,一個個也嚇得說不出話來。

    “千戶長,我,我們怎麼辦?”一個百戶長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次出來參與搜索的,只有區區五百人,還是新兵,贊婆及其麾下最精銳的私兵也這般不堪一擊,自己這些人,能行嗎?就是真找到了敵人,又能怎麼樣?

    還沒看到敵人,在場不少人看到有如修羅地獄的情境,心中都有些膽怯了。

    “千戶長大人,你看,好像是天馬牧場那邊著火了,天啊,好大的火。”一個手下指著一個方向大聲叫道。

    布格拉扭頭一看,果然,只見天馬牧場方向,熊熊大火的直沖天際,雖說這裡離天馬牧場相距甚遠,但在平坦的高原上,尤其是黑夜中,看起來非常清楚。

    不好,天馬牧場那邊也出問題了。

    “千戶長,怎麼辦?”

    “這裡的血跡都凝固了,那些兇手應該走了很久,很有可能,是同一夥賊人所為。”

    “千戶長”一個士兵把一支羽箭送到他面前,咬牙切齒地說:“是揚威軍,你看,那箭桿上刻著揚威二字。”

    揚威軍?

    “揚威軍”三字一出,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對吐蕃來說,它是惡魔的化身、它是災難的代名詞,它是全吐蕃人的惡夢,只要揚威軍一出現,帶給吐蕃的只有死亡和傷痛,現在很多人都聞揚威軍的色變了,聽說揚威軍在邊界暗殺了很多將領、製造多起血案,這已經夠嚇人的了,沒想到揚威軍還現在這裡,而此時還處於這種困難時期,這不是在傷口上撒鹽嗎?

    布格拉猶豫了一下,很快果斷地說:“巴爾,你率你部留下這裡看守著,看看有什麼發現,剩下的人上馬,跟我們去天馬牧場,看看他們是不是真有三頭六臂。”

    “是,千戶長。”眾人雖說不願,可是他們還是服從命令,跟著布拉格上馬,向阿波家族的天馬牧馬奔去。

    吐蕃人以戰死為榮,臨陣退縮不僅被人嘲笑,還會被人強迫在武器或身上系上一條狐狸尾巴,嘲笑他們像狐狸一樣的膽小,要是系上了狐狸尾巴,那一輩子就抬不起頭了,就是女人也不願意嫁給這種無能的男人,所以說,除非有命令,否則吐蕃士兵會死戰不退,當然,吐蕃人也很精明,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則逃。

    若不然,也不能成為高原上的霸主。

    一行人策馬狂奔,布格拉還沒到天馬牧場,老遠就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糊味,眼中是沖天的火光還有滿耳的痛哭聲,騎在馬上的布格拉先是楞了一下,心裡稍稍安穩了一下,有人哭也就說明還有人活著,可是一到牧場一看,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些木柵欄被推倒、近一半屋舍在燃燒,遍地是屍體,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那遍地的馬屍,一匹匹駿馬,倒成一片,有的被剖腹、有的被砍頭、更多是被的砍斷馬腿在地上掙扎著,很多已經流乾了鮮血,在地上無力的抽搐著,這些都是上等的駿馬啊,一匹駿馬能換二大袋鹽巴或幾百斤茶葉呢。

    一時間,就是的布格拉也有狐死兔悲之感,何況自己與阿波一族並沒有多大的仇恨。

    就在布格拉正在感嘆之際,一臉“悲憤”的沙瑪在幾個護衛的保護下走過來,一看到布格拉,馬上拉長臉說:“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布格拉千戶長,怎麼,現在來幸災樂禍還是來看熱鬧的?”

    這話說得還真不客氣,布格拉也無心跟她吵架,只是苦笑地說:“沙瑪小姐莫要開玩笑了,我們看到天馬牧場有火光,馬上就趕過來了,對了,天馬牧場發生什麼事?”

    “這事還不是要問你們?”沙瑪一臉悲憤地說:“你們是軍隊,鎮守孫波茹、保衛孫波茹的軍隊,可是現在呢,那該死的揚威軍殺進了進來,血洗我們阿波家族最要重要的的天馬牧場,他們在作惡時一,你們在哪裡?對了,你們大將軍贊婆呢?他怎麼為不來?不是還趴在哪個女人的肚皮上吧,你告訴他,我一定會在讚普大人面前告他,讓他等著。”

    布格拉一臉低落地說:“不用告了,贊婆大將軍中了揚威軍的埋伏,以身殉國,光榮戰死,就是首級也讓揚威軍割去,死無全屍。”

    “什麼?贊婆大將軍他...他已遭到揚威軍的毒手?”沙瑪瞪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

    若是劉遠在這裡看到瑪的表情,肯定又得暗讚一句:真不愧遊走上層的交際花,這份表演功力是影帝級的.......

    ps:今天小砲生日,被朋友拉出去玩,更新晚了,對不起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6-15 17:32
949 決戰開始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不瞞沙瑪小姐,我們剛剛視察了戰場,看到天馬牧場有火光,知道出事,馬上就趕了過來,沒想到,還來晚了。”

    沙瑪小心地說:“那個,千戶長大人,你不是開玩笑吧,贊婆大將軍神勇無比,他怎麼會這麼容易被殺的?”

    “開什麼玩笑也不能開這種玩笑,此事千真萬確,沒想揚威軍突然出現在這裡,又設下一個隱阱,想必他們在這裡潛伏經營了很久,現在才動手,還真是能忍。”布格拉咬著牙說。

    “這一趟真是來錯了”沙瑪拍拍胸口,心有餘悸地說:“早知就不來了,差點小命都沒了,布格拉千戶長,依你的意思,他們是襲擊了贊婆大將軍,再來襲擊我們天馬牧場?對了,肯定是這樣,我們也是聽到有巨大的響聲,過了很久,這些惡魔才來襲擊我們的,他們計劃得這麼周詳,肯定在這裡潛伏很久了,該死的,我們天馬牧場這次損失慘重了。”

    布格拉一臉關切地說:“損失很大嗎?不要緊吧,沙瑪小姐,不要傷心,就當把這些獻給三界神靈好了,只要人沒事就好。”

    “幾千匹上等的戰馬,全部被他們屠殺一光,我們牧場的護衛去阻止,沒想到根本不是對手,一照面就讓他們給殺了,死了幾十個奴隸和十個多族中勇士,他們不僅殺馬殺人,還放火燒屋舍,不少還在睡夢中人被他活生生燒死,最可恨的,就是本小姐從噶氏家族借來的那匹汗血寶馬,在馬舍中硬是被燒成一堆熟肉,真是想起都想把他們碎屍萬段。”

    好吧。無論如何,那匹汗血寶馬也得先貪昧下來再說,誰也不知道三個月後是什麼樣子,再說那匹汗血寶馬已當成禮物送給劉遠了,看得出他對這份禮物也很滿意,說什麼也不能再還回去了。

    正好,這個布格拉就是一個很好的見證人。

    “看來他們目的,和當年的鎮蕃軍一樣,就是大肆破壞,擾亂。也幸虧是這樣,若不然,你們沒一個人能活著。”

    沙瑪聞言面色一變:“天啊,經你們這麼一說,好像是這回事啊。三界神靈庇佑,幸好我們撿得一條命。”

    布格拉一臉焦急地說:“都忘了問你。這些揚威軍大約有多少人。他們現在往哪裡逃了?”

    “人很多,具體有多少人,小女子也沒數,估計有上千人吧,他們殺人放火的,朝塔木一族的天風牧場的方向跑了。千戶長,你快追吧,別讓他們跑了。”

    “你們看,天風牧場著火了。”

    “咦。北邊的百戶所冒烽火了,肯定是受到揚威軍攻擊。”

    底下的士兵開始騷動起來,就提布格拉看到,不由臉色一白。

    “集合,快,我們去救援。”不能再猶豫了,布格拉大手一揮,率先上馬,飛快地離開,朝北邊百戶所的方向趕去。

    一路上,一個高個子的心腹小聲地說:“千戶長大人,和那個女人說那麼多幹什麼?直接問清楚就行了,論欽棱大人說過,那噶氏一族與阿波一族是死敵,我們在一旁看著就行,兩不摻和,千戶長和他說那麼多,傳到噶氏一族的人那裡,只怕影響不好,再說,再說也耽擱了追趕的功夫。”

    布格拉笑了笑,沒有說,另一個瘦得像猴子的心腹忍不住踢了他一腳,然後一臉不耐煩地說:“你真笨啊,沒看到千戶長是有意拖延時間的嗎?他是為我們好,你也不用腦子想想,揚威軍是什麼人,是我們能打得贏的嗎?你看到沒有,贊婆大將軍還有那幾百私兵,人家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們全乾掉了,沒想到沙瑪說嗎,上千號人呢,我們這點人就是真追上了,也是白白送死罷了,千戶長這是在救我們的命啊。”

    “啊,也是,我們只有五百人,不以,在峽谷留下了一隊,我們現在只有四百出頭,還是新兵,還真不是他們的對手。”那高個子心腹一臉敬佩地說: “還是千戶長聰明。”

    布格拉也不否認,只是搖搖頭說:“此事太複雜了,不是我們所能應付的,我們做好自己的就行,此事我們管不了,就讓管得了的人應付吧。”

    “千戶長,那此事誰管得了?”那高個子的心腹明顯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之輩,聞言腦子明顯又不夠用了。

    “自然是邏些城的讚普和大領主們”布格拉說遠,又吩咐道:“好了,傳令下去,為防揚威軍埋伏,全軍散開慢行,派斥候打探過再前進。 ”

    “是,千戶長。”

    “對了,馬上給我點烽火,派人給邏些送急報。

    .......

    布格拉明顯避事,把那頭痛的扔給邏些城的大官們頭痛,他的話沒錯,小人物可以推卸責任,可是大人物怎麼也得應對,現在松贊乾布的確很頭痛。

    大唐終於做大動作了。

    案几上擺著二份剛剛送抵的急報,一份是有關大唐的、一份是有關吐谷渾的,據情報顯示,吐谷渾已徹底倒向大唐靠攏,大唐調集了十萬大軍,在兵部尚書候君集的率領下,配以段志玄、程咬金、李靖、牛進達等名將,分三路向吐蕃進發、吐谷渾更是傾全國之力,起兵十萬,號稱二十萬,分二路向吐蕃進發,一路攻擊多瑪地區,另一路取路與唐軍在積石山地區與唐軍匯合。

    別看兩國兵力只有二十多萬,可是都是精銳之士,士氣高漲、裝備精良,吐蕃號稱百萬子民百萬兵,但是松贊乾布明白,那隻是一種口號,二次大清洗、二次內亂、苯佛之爭,那精壯損耗太多,現在吐蕃可以說有點外強中乾了。

    如果只是這二十多萬人,松贊乾布自認憑著地利的優勢,就是打不贏,也能拖到大唐退兵,可是有情報顯示,境裡那些頑固勢務死灰復燃,一些老貴族在不停地招兵買馬,據說蘇毘的餘孽也有在興風作浪,明顯準備在內亂之際要給自己背後捅刀,偏偏自己寄以厚望的三方聯盟流產。

    決戰開始了,松贊乾布不怕打仗,但是他不喜歡打沒把握的仗,特別在沒有準備好的情備下應戰。

    “贊普,贊普大人,不好了,不好了。”一個親衛衝進來說。

    “什麼事?”松贊乾布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沉著應道。

    那親衛大聲禀報導:“境內升起了最高警戒級別的狼煙,孫波茹出事了。”

    松贊乾布二眼一瞇:孫波茹?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6-15 17:33
950 內憂外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松贊乾布頭都大了,雖說知道軟弱的吐谷渾會出手,但是沒有想到它竟然傾全國之力來攻擊吐蕃,也不知大唐給了它什麼樣的好處。

    聽到手下禀報,松贊乾布連忙走出宮殿一看,果然,東面一條條巨大的狼煙直衝雲霄,從狼煙所傳遞的信息,顯示孫波茹出了問題,而且問題很嚴重,看著的那一條條巨大的狼煙,整個人一時沉重了起來。

    那條巨大的煙柱猶如壓在自己的胸口一般,好像都不能呼吸了。

    好在,十三歲就登上贊普之位,平定叛亂、開疆拓土的松贊乾布經歷過不知幾番大風大浪,雖說內憂外患,但他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在手下前,更是面不改色,淡淡地問道:“赤桑揚敦在哪?”

    一個心腹馬上回道:“回贊普的話,赤桑揚敦大人現在應該在匹播城監督修築城牆一事。”

    “馬上把他召回邏些城,對了,給瓊波.邦色下令,等赤桑揚敦從匹播城回來後,讓兩人一起來見本贊普。”

    那心腹親衛應了一聲,馬上開始行動。

    .......

    六天後,赤桑揚敦和瓊波.邦色終於在松贊乾布的宮殿內,拜見了這位偉大的吐蕃之王。

    一番禮議之下,松贊乾布笑著說:“好了,兩位賢臣一路辛苦,先用甘甜的奶茶吧。”

    瓊波.邦色是吐蕃瓊波一族的實權者,也是吐蕃為數不多的傑出將領之一。文武雙全、而赤桑揚敦則是吐蕃大賢,傳說的七賢之一。當年他覺得往在深山,路途崎嶇,易物不易,於是就對鬆贊乾布建議在平原定居,得到首肯後,赤桑揚敦根據贊普的命令,在選好的地址上首先建立了一座城堡,城堡的形狀為四方形。開著美觀實用的門窗,城堡里分為內、中、外三室,屋頂上修有屋簷,可以防雨,屋子裡填有泥土石塊,可以遮蓋地下的寒氣,做好後邀請其它人下山來看。眾人看到好後紛紛效仿,眾而極大地改變了吐蕃原來的樣貌,自然而然地形成了街市、小巷、院落,而他當初選址的地方,也就是今日吐蕃的都城:邏些城。

    一文一武,都是吐蕃舉足輕重之人。

    赤桑揚敦看看了四周。有些奇怪地說:“偉大的讚普,今日的會議,只有我們三人?”

    松贊乾布看了看在坐的二人,然後苦笑著說:“嗯,可以說。吐蕃的生死存亡就落在我們三人的身上了。”

    此情此景,松將乾布心中也暗自神傷。相當年,自己內事有祿東贊,外事有尚囊,一文一武,相輔相承,然後是論欽棱、贊婆、悉多、於勃倫兄弟四虎、瓊波.邦色、赤桑揚敦、阿波.色等能人賢臣輔助,就是自己的妹妹贊蒙賽瑪噶,也是一名巾幗英雄,除了武藝精湛,還有一頭頗通人性的神鳥海冬青,賢者林立、強將如雲,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可是現在呢,尚囊正值壯年之際被叛逆者毒死、祿東贊被在大唐境內襲擊劉遠失敗,被俘後被虐殺、自己妹妹被大唐的揚威將軍劉遠所迷惑,拋棄公主身份隻身投靠了大唐、於勃倫等一大批青年將才戰死的戰死、被暗殺的暗殺、就是剛才,接到孫波茹的急報,孫波茹大將軍贊婆中了揚威軍的埋伏,以身殉國,又一員將星隕落。

    沒有辦法,現在內事靠赤桑揚敦、外事靠論欽陵,不過論欽陵不在,需要他鎮守邊疆,就靠另一個大將,瓊波.邦色了。

    能信賴、能使用的人越來越少,松贊乾布終於感到自己力量的孤單了。

    瓊波.邦色連忙說:“不敢,贊普大人是吐蕃的共主,我們都是的讚普的僕人。”

    “我等願為贊普大人赴湯蹈火。”赤桑揚敦也一臉正色地說。

    松贊乾布微微一笑:“二位賢臣都是我吐蕃的中流砥柱,本贊普從不懷疑二位的忠誠。”

    赤桑揚敦一回到邏些城,馬上就到皇宮商議了,聞言大聲說道:“贊普大人,屬下一路看到,境內的烽火,終日不息,據烽火所透示的信息,好像是孫婆茹出事了,不知出了什麼事?”

    “揚威軍再次潛入我吐蕃境內,突然在孫波茹現身,贊婆大將軍以死殉國,然後天馬牧場、金石牧民、石敕百戶所、孫波糧倉相繼被襲,據說此次揚威軍有千人之眾”松贊乾布一臉嚴肅地說:“最可怕的是,那揚威軍襲擊完後,向邏些城的方面挺進,可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找到他們的踪跡。”

    瓊波.邦色陰著臉說:“我收到情報,據說蘇毘的那些餘孽的死灰復燃,暗中投靠了大唐,現在積極策反、招攬舊部,十有八九是她們接應,她們對那片土地極為熟悉,應有不少秘密據點,肯定是她們在接應揚威軍一行。”

    “該死該死的女人,抓到她們後,我要把她們全部賣給胡商當奴隸。”赤桑揚敦也一臉怒色地說。

    一聽到孫波茹大將贊婆被殺死,兩人心中一寒,特別是揚威軍的出現,更是讓二人心生一種不安之感。

    “不僅這些。”松贊乾布一臉正色地說:“據所得到的情報,大唐的大軍已經進向我們吐蕃進發,而吐谷渾也同時出兵,據情報顯示,大唐約十五萬人,而吐谷渾有十萬鐵騎。”

    瓊波.邦色皺著眉頭說:“以吐谷渾的情況,能湊得出十萬兵力嗎?這是他們虛張聲勢吧。”

    松贊乾布皺著眉頭說:“那些軟骨頭,有大唐給他們撐腰,又給他們出錢出糧,趁著我們吐蕃內亂之際,一直在收攏那些人,特是是在趁我們糧荒之時,就沒少做小動作,今年少說也有上萬人投靠他們,再加上羊同、工布、娘布的那些餘孽,也多是投靠他們,再加上在大唐的牽線下,不少臣服大唐的部落也加入其中,說有十萬,還真不是虛的。”

    頓了一下,松贊乾布繼續說道:“現在不僅是外患,還有內憂,一些老貴族積極招兵買馬,以蘇毘為首的餘孽又在死灰復燃,準備在關健候在我們的背的捅刀子,就是我們最頭痛的揚威軍,也在興風作浪,二位賢臣,現在已到了我吐蕃生死存亡的時刻了。”

    赤桑揚敦吃驚地說:“那,那怎麼辦,贊普,我們怎麼辦?”

    “本贊普把二位請來,也是想問這個問題,二位,這裡沒有外人,你們有什麼想法,不妨直言”

    松贊乾布說完,三人陷入一陣沉默,過了半響,瓊波.邦色一臉正色地說:“贊普,大唐一直在籌謀著,以他們的實力,這次肯定是有備而來,他們人口眾多、裝備精良,可以說兵多將廣,糧草充足,臣以為,我們需要避其鋒芒。”

    “對”赤桑揚敦也點頭說道:“華夏有一句古話,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們等他們士氣低落時,再伺機而動,肯定事半功倍”

    看到松贊乾布沒有說話,而是一臉認真地傾聽著,一旁的瓊波.邦色馬上接過話頭道:“揚敦大人說得不錯,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誘敵深入,這樣一來,他們的補給線就會無限延長,我們下手的機會也就越多,據說為了克服在高原作戰,參與作戰的將士都需要經過特殊訓練,這樣也就註明他們能投入高原的人數量是一定的。”

    “戰線拉得越長,他們越脆弱,而他們很多人是第一次高原作戰,時間越長,暴露的問題也就越多,我們也處糧荒當中,唐軍想以戰養戰,根本不可能,到時只要一切斷他們的補給線,那我們就可以用那十多萬唐軍的血肉來滋養這片土地,讓他們的血肉把高原的草灌溉得更鮮美吧。”

    赤桑揚敦拍著手說:“沒錯,我們先不與他們硬拼,只需糾纏、騷擾他們,拖延他們的腳步就行,趁這個空隙,集中兵力,把那些不安因素全部抹掉,內憂外患,反正也沒什麼值錢的,就他們得意一會好了,先把內憂緩解,最好是解決掉,這樣一來,可以集中兵力對付大唐和吐谷渾的聯軍。”

    松贊乾布點點頭說:“很好,看來我們的意見可以統一了,論欽棱大將軍在書信中也是這般建議,看來我們君臣都想到一塊了,就這麼辦,把大唐的軍隊放進來再打,只要此次打敗了大唐,我們就可以趁機把吐谷渾吞併,然後一步步蠶食中原肥沃的土地。”

    “神靈在上,一定庇護贊普大人的。”瓊波.邦色和赫桑揚敦齊聲說道。

    “你們放心,本贊普不會虧待你們二人的。”松贊乾布笑著說。

    “謝贊普。”

    赤桑揚敦猶豫了一下,小聲地問道:“贊普,那天竺和波斯,可有下文?”

    這些日子一直在匹播城督促城防,雖說知道進展不利,不過赤桑揚敦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在這個危難的時刻,多一個強援那是非常不錯的。

    松贊乾布搖搖頭說:“天竺自阿閣世王子慘遭意外後,一定要我們交出兇手,索要巨額賠償,一直難談妥,而波斯信使遲遲未出現,沙拉公主看到烽火一起,就藉口催促和約回了波斯,這樣也好,她在這裡,我們還要分心保護她的安全,反正現在也指望不上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6-15 17:33
951 勢如破竹


     貞觀十一年八月二十六日,天氣,晴,炎熱的天氣已經過,呈現秋高氣爽的趨勢,而淞州城卻散發著一股沖天的蕭殺之氣。

    淞州城一早就戒備森嚴,那高高的城牆上,早已旌旗密布,在城門外的空地上,搭起高高的點將台,在點將台前,已經密密麻麻站滿了全副武器的將士,那黑壓壓的將士,整整齊齊地排在空地上,猶如鋼鐵洪流一般,站在最前面的,赫然是李靖、程咬金、秦瓊、牛進達、段志玄等名將,可以說是強將如林,猛士如雲。

    今天是大唐西征吐蕃的之日,幾路將領率人在淞州城集合,包括吐谷渾國王諾曷缽、突厥族阿史那社爾和阿史那忠、安息胡的安元壽等忠於李二的少數民族將領,平時他們都是英勇善戰、高高在上將領,一令既出,將士莫敢不從,數以千計的性命,往往就在他們的一念之間,可是此刻,他們卻頂日烈日,恭恭敬敬在這裡等候著。

    大唐的皇上,少數民族眼中的天可汗,將在這里為他們送行。

    “嗚嗚.....”

    “澎澎...澎澎澎....‘

    吉時一到,軍中的號角手、鼓手就開始行動,激昂而嘹亮的號角聲、激情而澎湃的鼓聲,聽得人熱血沸騰,戰意飛揚,恨不得馬上就殺敵立功,保家衛國。

    在號角聲、鼓聲中,一隊訓練有素的騎兵從城門奔出,戰馬矯健有力,馬上的士兵鮮衣怒甲,在奔跑中還保持著整齊的隊形,一看就知是精銳中的精銳,雖說人數不多,大約只有百騎左右,可是給人一種猶如萬馬千軍的氣勢。

    軍人有見多識廣的人小聲說道:“看到沒有,這是皇上的百騎。飛騎營的精銳,果然厲害。”

    李二在玄武門之變後,為了防止有人在這個地方學自己政變,就在玄武門置左右屯營,綽號飛騎營,挑選其中驍健善射者百人名為“百騎”,沒想到。此次出行,把百騎也帶出來了。

    一臉鬍鬚的安元壽眼定定地看著那些飛騎,眼中出現羨慕、敬佩之色,壓低聲音對一旁的阿史那忠說:“天可汗果真了得,玄甲軍、羽林軍、鎮蕃軍、揚威軍等等,天啊。大唐的人才太多了,真不愧是天可汗。”

    “那當然,不要出聲,天可汗來了。”

    那百騎分開兩邊,很快,李二就坐著龍輦緩緩駛來,那黃金鑲的龍輦、高達六仞的旗桿上飄揚著繡著青龍的旌旗。這些都表明,坐在其中的,就是大唐至高無上的皇帝:唐太宗李世民。

    古代等級分明,就是一面普通的旗子,也極為講究,例如皇帝用的旗桿高六仞,諸侯用的是五仞,大夫用的是四仞。士是三仞、旗主要有六大類,一曰蒼旗,二曰青旗,三曰朱旗,四曰黃旗,五曰白旗,六曰玄旗。六旗顏色分明。蒼旗為青黑色,上畫日月星辰,主要用於祭祀場合;青旗為青色,上畫青龍。上面也提到過,天子為昇龍,諸侯為交龍,主要為天子、諸侯使用;朱旗為火紅色,上畫朱雀,為皇族所用;黃旗為黃色,上畫麒麟;白旗為白色,上畫白虎;玄旗為黑裡帶微赤色,上畫龜蛇。後三旗主要用於各三省六部,不能亂用,更不能逾越。

    這一次大張旗鼓,就是在吐谷渾和一眾少數民族面前,展現大唐天朝上國的風範。

    一身盛裝的李二下了龍輦,慢慢走上了點將軍,輕輕擺了擺手,很快,鼓樂之聲立停,現場一片寂靜。

    “參見皇上”

    “參見皇上”

    “參見皇上”

    在場之人,一看到李二,馬上對他行禮,由於都穿著鎧甲,就用軍禮半跪著行禮,由於人數太多,後面相隔得得太遠,等前面的跪下後面的才跟上,一時間之間,參拜聲不絕,那聲音在群山中迴盪,以吐谷渾國王諾曷缽的少數民族將領參見天可汗的聲間都淹沒在其中了。

    “眾將士平身”李二擺了擺手,然後讓眾將平身。

    別看李二是皇上,可是他軍旅出身,中氣十足,聲音沉煉中帶著威嚴,就是幾百米外也聽得清楚。

    等到一眾將士平身後,李二這才大聲地說:“今天是一個好日子,今天也是一個報仇的日子,知道本皇為什麼選擇這裡嗎?很簡單,吐蕃人為了強迫我們把公主送與他和親,先是兵寇淞州,露出它的狼子野心,又藉又假借成親,明修伐道,暗渡陳倉,利用我們對它的寬容和信任,血洗淞州,就在朕背後這個位置,把受害百姓的首級堆成小山,殺我子民、擄我婦女、奪我財貨,朕在這裡舉行誓師大會的目的,就是提醒自己,也提醒將士們,你們面對的,是怎麼的一個敵人,將士們,這樣反复無常之小人,我們要不要討伐?”

    “討伐,討伐!”程老魔王第一個大聲吼了起來。

    “討伐,討伐!”

    “討伐,討伐!”

    一眾將士竭盡全力地跟著叫了起來。

    李二揮揮手,示意眾人靜下來,然後一臉沉重地說:“吐蕃人言而無信,更是屢次犯邊,在我大唐犯下累累血案,老幼婦孺都不放過,其行令人髮指,就在前些日子,他們還血洗何家莊,把何潘仁老將軍全家屠殺一空,把何將軍的首領,懸掛在城牆上示威,就是二個月大的嬰兒也不放過,將士們,你們說,這仇我們要不要報?”

    “報仇!報仇!”

    “報仇!報仇!”

    “報仇!報仇!”

    一眾將士一起大叫起來,聲音之大,直衝雲霄。

    古人講求名正言順,做什麼事,都要找個理由,像討伐某人,就會發檄文,把對方的過失、罪過一一數出來,把大義放在自己這邊,這樣心裡沒有顧忌,好像替天行道一般,也容易得到百姓的支持,像有些諸候君王,實在找不出由頭作反,連“清君側”一類的話也搬出來,在討伐吐蕃上,作為天朝上國,李二自然把這些東西做到十足。

    雖說一早就發了討伐檄文,但是在這裡還是再多說一遍。

    等眾將士的靜下後,李二繼續大聲說道:“今天,你們就要出發,踏上吐蕃土地,為大唐報仇,為大唐征戰,那是一片陌生的土地,你們面對的,是一群沒有教化、沒有人性、如狼似虎的之野蠻之人,你們當中,也許有人立下軍功,光耀門楣,也許有人馬革裹屍,戰死沙場,也許你們的戰鬥艱苦,將士們,你們怕不怕? ”

    “死戰!死戰!”

    “死戰!死戰!”

    “好,真不愧是我大唐的好兒郎,朕就在長安,等著你們凱旋而歸,等著給你們應功宴。”

    .......

    淞州的誓師大會過後,大唐的大軍,這才正式向吐蕃推進,包括吐谷渾國王諾曷缽、突厥族阿史那社爾和阿史那忠等人也當日趕回自己的駐地,提兵按事前儀定地計劃討伐吐蕃。

    大唐分為中、左、右三軍,由松州、雅州、河州三路向吐蕃進發,而包括吐谷渾國王諾曷缽、突厥族阿史那社爾和阿史那忠等人兵發二路,一路進攻多瑪、一路由各積石山進發,與大唐的中路大軍互為倚角,二十五萬大軍,拉開了討伐吐蕃的序幕。

    當然,說得好聽是討伐,說得難聽、直白一點就是吞併。

    九月八日,李靖所率的左路大軍與吐蕃軍隊相偶,僅用一刻鐘就把敵人擊潰,取得討伐吐蕃的第一場胜利;

    九月十二日,候君集率領的中路大將,在火銃隊的幫助下,僅僅付出一百多人的代價,就拿下了吐蕃在邊境的第一道防線,吐蕃守將不敢戀戰,下命全線撒退;

    九十二十八日,候君集和吐谷渾國王諾曷缽會兵於波窩,對吐蕃右茹將軍悉多呈包圍之勢。

    .......

    有如神助般,不知是大唐兵鋒太銳,還是吐蕃人懼怕大唐的火器之威,吐蕃軍隊經常是一觸即潰,不敢戀戰,大唐和吐谷渾進順利,勢如破竹,直撲吐蕃的都城,邏些城。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6-15 17:34
952 棋子棄子


     一路高歌猛進之餘,大唐的軍團並不孤單,揚威軍一直活躍其中,而上一次有份參與的世家大族,再次組隊跟隨其後,購買將士手中的戰利品、俘虜,向軍隊提供糧草、甚至參與掠奪行動,大發戰爭財。

    大唐進展順利,士兵們都莫名興奮,感到那吐蕃人不外如是,甚至感覺到推進的速度有些緩慢,可是大唐的將領們卻是神色凝重,穩打穩紮,慢慢微前推進,八月下旬出兵,僅僅一個月出頭,已經推進到吐蕃的腹地,現在一路大軍在攻打聿賁城、二路大軍會師於的波窩,另外二路攻下多瑪後,準備向原羊同一帶出兵,呈排山倒海之勢席捲吐蕃。

    此時,劉遠攜著麾下的揚威軍,就在波窩城外一處高地上,居高臨下看著兩軍對弈。

    作為特種作戰部隊,揚威軍並不需要參與攻堅任務,而劉遠也不計劃把部隊投入這種意義不大的白刃戰。

    “將軍,喝口水吧。”候軍把一個羊皮袋遞給劉遠。

    劉遠接過大喝了幾口,然後把著皮袋拋回給他,然後笑著說:“怎麼,看到別人攻城,心思動了?”

    “那倒不是”候軍笑著說:“就一個波窩,出動了這麼多人,那麼多名將老將出動,就是去也分不到多少功勞,還不如看看好了,兩軍對壘,我們在一邊旁觀,看看他們如何攻、如何守,這些是很重要的經驗,難得啊。”

    大雞不吃細米,還看不上這點小功勞了,劉遠拍了拍他的肩膀,點點頭道:“不錯,可以看看名將的風采。不過,你也別抱太多希望,最後的決戰還沒有到來呢。”

    在千里目中很容易看到,在波窩城的人準備並不充足,吐蕃將士的決心不是很堅決,城內的百姓早就撒退一空,就是有些士兵也在收拾著撒退的行裝,給劉遠一個感覺:這些吐蕃人隨時都會突圍一般。

    候軍點點頭說:“的確,這些吐蕃士兵並不戀戰,很多時候一觸即退。大唐的大軍進吐蕃一個多月了,吐蕃就是一次像樣的進攻也沒有,就更別說有什麼血戰了,不過候將軍、程老將軍他們還真沉得住氣,一路穩打穩紮。不急不燥,慢慢推進。換作我當主帥。現在早就打到邏些城了。”

    “如果你是主帥,那大唐進吐蕃的幾十萬將士危了。”劉遠淡淡地說:“現在雙方都是故意為之,等著吧,大決戰會來的。”

    “屬下明白了,將軍的意思,是吐蕃故意放大唐的大軍進境。一路撤退,誘敵深入,反正他們也沒有什麼好搶的,把大唐的軍隊誘進腹地。再進行血戰,拉長我們的戰線和補給線,如此一來,他們的機會增多、而候將軍他們穩打穩紮,故意放慢速進攻的速度,這樣也可以保持陣式和後勤的暢通,對吧?”

    劉遠點點頭說:“不錯,也算是藉用三國曹操的策略,重擂鼓,輕緩進,一次解決,最大限度減少隱患,這樣以後也算省下不少功夫。”

    重擂鼓,輕緩進是當年曹操平定涼州的一個策略,大張旗鼓卻進軍緩慢,其目的就是讓敵人有充足的時間調兵遣將,集中兵力,然後一舉收拾他們,免得大仗過後,餘孽過多,就是攻下來也得花大力氣應付那些漏網之魚,當時是針對涼州,不過現在同樣適於揚威軍,讓松贊乾布集結他能集結的力量,一舉殲滅,把那些反的力量一舉殲滅,這樣一來,可以達到長治久安的目的。

    候軍有些感慨道:“打仗真是一件不簡單的事。”

    “不僅是不簡單的事,而是一門高深的學問,這時不僅包括了軍隊訓練與建立、兵種的配合與運用,還要兼顧天時、地利、人和等因素,最後還要考究一個國家的經濟和後勤補給能力,有時還需要一點運氣,要學的事,多著呢。”劉遠也有感觸地說。

    關勇此時也湊了過來,有點奇怪地說:“將軍,那阿波一族不是投靠我們大唐了嗎?怎麼現在還沒有見他有什麼動靜的。”

    “手中有好貨,也要有個好時機才能賣得一個好價錢,本想在相持時放大唐的軍隊進吐蕃,最後臨陣倒戈,沒想到阿波.色所接到的命令是撤退,不與大唐的軍隊硬拼,這個時時暴露身份,並不是最佳時機,等著吧。”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候軍有些不解地說:“吐蕃是游牧民族,擅長野戰,而大唐居在中原,在攻城方面很有經驗,這吐蕃將士放著那麼廣闊的高原不用,反而龜縮這城里和大唐打起攻堅城,還真是一件奇事。”

    吐蕃擅長野戰,犯邊通常都是避開城牆又高又堅固的城池,只能到一些集鎮、村落進得掠奪,一來很少觸犯大家族利益,就是有損失,也不是損失不大、二來有點小打小鬧的意思,所以大唐的當權者和特權階級,也不是很重視,再加上李二有韜光養晦的想法,所以吐蕃一二再,再二三在大唐邊境犯下血案,現在這樣打法,倒有點本末倒置的跡象了。

    劉遠想了想,淡淡地說:“估計是他們的一個嘗試,想看看大唐攻堅的威力,還有他們守城,到底能達到什麼樣的強度,看著吧,好戲在後頭呢。”

    兩人點點頭道。

    三人正在談話間,尉遲寶慶快步走來,有些為難地說:“禀將軍,沙瑪小姐求見,和她一道的,還有蘇毘女王蘇毘.波麗的特使,小女王蘇毘.艾瑪。”

    小女王?

    劉遠撇撇嘴,心裡有些鄙視,那蘇毘都只剩下一個空架子了,據所得到的信息,他們也就五千人馬左右,離她們所說幾萬人馬差遠了,主要是上任蘇毘女王殘暴,統治無方,而蘇毘被松贊乾布征服後,蘇毘人跟著松贊乾布開疆拓土。攻城掠地,取得了極大榮譽和利益,不知不覺中被同化了,哪裡再走回舊路,所以壯大實力只是一句空話。

    雖說只幾千人,還是設大小女王,金贊、各種官員也一應俱全,不能不說那個蘇毘.波麗很喜歡高高在上的那一套。

    可惜,不是人人都對所謂的女王恭敬有加的,就像劉遠。對她的態度也就一般。

    “傳。”劉遠只是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那個蘇毘.波麗不在意,不過沙瑪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一番客套後,劉遠徑直開口問道:“二位,現在是非常時期。不知找劉某有何貴幹?”

    也懶得跟她們墨跡,劉遠雖說隱隱察覺到她們的來意。不過還是開門見山地說。

    沙瑪沒有出聲。不動聲息的錯開二步,那個蘇毘.艾瑪則是一臉焦急地說:“劉將軍,請你發兵,支援下我們蘇毘一族吧。”

    “哦,有什麼事?”

    “我等依著約定,在大唐大軍開進吐蕃後。就在後方行動,本是在孫波茹一帶行動,可是揚威軍暗殺了贊婆大將軍,從而引起吐蕃的注意。派了大批軍隊在搜索,無意中暴光後,便瘋狂打擊我們,只能轉戰在羊同一帶,可是吐蕃的軍隊一直死死咬著,壓力巨大,偏偏大唐的軍隊進展又慢,將軍,我們快撐不住了,不光我們蘇毘一族,就是很多呼應大唐的其它勢力,也是危如累卵,請將軍好歹拉我一把。“

    難怪前方的人越來越少,而前線又這般鬆懈,原來是集中力量對付那些反叛勢力。

    這小子夠狠啊,先把局面穩定下來,清理後患後再集中力量對付外敵。

    劉遠看了蘇毘.艾瑪一眼,搖了搖頭說:“小女王,你也看到,計劃跟不上變化,劉某也無能為力。”

    “將軍,將軍,你不能言而無信啊,我們當初不是說好了嗎?”

    “劉某一向一諾千金,什麼時候言而無信了?”劉遠臉色一沉,冷冷地問道。

    蘇毘.艾瑪輕輕咬了一下紅唇,然後小聲地說:“當初說好,大唐負責吸引吐蕃的主力,讓我等在吐蕃空虛的後面圈地,可是,可是..... ..”

    劉遠看著蘇毘.艾瑪,還不錯,幹乾淨淨的一個小女生,乾淨、漂亮、有氣質,有一種鄰家女孩的感覺,臉上一臉焦急的神情,看樣子她們被松贊乾布欺負得不輕,誠然,個人和國家機器相比,實在太微不足道了,吐蕃並沒有她想像中那麼弱,和大唐的戰爭也沒有大的傷亡出現,收拾一些趁機蹦達的人,對鬆贊乾布來說易如反掌,這妞看起來很機靈,怎麼想法這麼單純呢?

    “此言差矣,大唐和吐谷渾合計投入二十多萬兵力,不到二個月的時間,已經席捲了吐蕃超過三分之一的土地,這一點劉某並沒有騙你吧,至於松贊乾布為什麼放棄抵抗,或者說消極抵抗,專門對付你們,這一點小女王得問他本人。”

    劉遠看著蘇毘.艾瑪,繼續說道:“再說了,劉某和你們女王約定,她能守住多大的地盤,那麼就可以得到其中一半的土地和人口作為她的封邑,但並沒有承諾給她的保護,若想得到更多的土地和人口,那是需用實力,並不是靠嘴巴,若然這樣還要我們保護,那乾嘛還需要用到你們?”

    “可是將軍,你們能推進得快一些嗎?松贊乾布正在瘋狂地清洗,只怕,只怕再晚一些,我們都要被他擊潰......”

    “劉某恨不得今天就兵臨邏些城,可是你也知道,三軍未行,糧草先動,從大唐運糧食到吐蕃,路途遙遠,只能穩打穩紮,如果小女王可以替我等解決糧草問題,那麼大唐的鐵騎就可以快速地推進。”

    “這......”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6-16 08:29
953 新式戰法  


    把蘇毘.艾瑪送走後,劉遠長長鬆了一口氣。

    用一批糧草和裝備,還有幾個承諾,終於把她打發了,劉遠都覺得自己太心軟了,現在的情況,正好印證了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計劃趕不上變化,誰也沒想到松贊乾布竟然採用誘敵深入、堅壁清野的政策,以至劉遠的計劃失當。

    當然,也不是沒有好處,最起碼,這也屬於內耗,對大唐來說是好事,對劉遠和大唐而言,沒有任何的損失,但是那些像蘇毘.波麗一類想混水摸魚的反叛勢力就慘了,松贊乾布再現他鐵血手腕,這不,都求助上門了,換作別人,劉遠也就懶得理了,不過蘇毘一族知道大唐與阿波一族的關係,為了預防她氣急敗壞之下告密,這個時候,劉遠說什麼也得安撫住她。

    這也是一種態度,她們堅持得越久,對大唐也就越有利。

    “將軍,讓你為難了”沙瑪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也知,一來兩族有親戚關係,二來她們也知道我們的關係,就怕她洩密。”

    劉遠搖了搖頭說:“也不是為難,相助一下也是應該的,看來他們也是急了”,說完,忍不住感嘆道:“呵呵,這個艾瑪有點意思,想到這麼單純的人也能當小女王。”

    “其實,也算不上什麼女王了,就那點人,自立為王,不僅惹人笑話,還容易引人注目,小女子勸過她了,可是她卻不聽。”

    候軍在一旁說道:“將軍,你說她有意思,怎麼個有意思法?”

    “有做棋子的準備,卻沒有成棄子的覺悟”劉遠說完,感到有些妥,又笑著對沙瑪說:“其實,就是劉某也是棋子,皇上的棋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成棄子。”

    當著的別人面前說棋子棄子的,劉遠怕沙瑪有誤解,馬上解釋道。

    “是啊,除了高高在上的王,所有人都是棋子,不過,像將軍這種。那是棋盤的砥柱中流,無論哪個在位者,都不會放棄的,像沙瑪之流,那是可有可無一般的存在。”

    砥柱中流?不會放棄?

    劉遠聞言,苦笑了一下。搖搖頭不說話。

    這話放在推倒李麗質之前,的確可以這樣說,可是一旦推倒,所有的事馬上變成未知之數,劉遠本來打算將功將過,現在又有點害怕那個狡兔死、走狗烹的故事在自己身上重現,最怕就是拿下最難啃的吐蕃後。李二心中沒有所求,那麼自己的存在,就成了一個不確定因素,功高蓋主是誰都不喜歡的,說不定趁機除掉自己也不一定。

    說什麼皇帝金口一開,絕不更改,實際上,皇帝的話是最不可信的。有哪個皇帝上位前,不是對天地祖先、天下臣民說要做一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可是又有幾個能做得到呢?

    看到劉遠說話,沙瑪猶豫了一下,突然體貼地說:“沒想到,將軍也有煩心地事。”

    “哦,你看得出來?”劉遠吃驚地說。

    沙瑪嫣然一笑。笑意盈盈地說:“將軍不知道,女子的心思,最是細膩和敏感的嗎?不知道將軍所煩何事,說不定小女子可以替你出個主意呢。”

    “將軍說過。男人心煩,無非二事,不是錢銀,就是女人,將軍富可敵國,肯定不愁錢銀,十有八九是女人,估計是看中哪個美女了吧。”二人正說道,旁邊突然有人嗡氣嗡氣地說。

    “咳...咳”一下子被說中心事,劉遠忍不住都咳了二下,扭頭一看,原來是唐大山,這個傢伙,不知什麼時候借了千里目觀看,看著看著都跑到劉遠旁邊了,絕的是他一邊看還一邊在聽著兩人在說話,還不耽擱評論。

    這個傢伙,絕對是悶騷一類的人,要么不出聲,出聲就傷人。

    “滾,一邊去,亂嚷嚷什麼,把本將嚇了一跳。”劉遠沒好氣一腳踹去,而唐大山則是配合著慘叫跳開,把一旁的沙瑪樂得笑面如花,在陽光下,有一種說不出的美豔之感。

    在訓練和執行任務時,劉遠要求很嚴格,做到軍令如山,不講情面,但在平時和麾下的將士打成一片,把“剛”和“柔”很好地結合起來,用候軍的話來說,那是一時唱紅臉、一時唱白臉,一個人把紅臉和白臉都唱完了。

    “澎澎澎.....”

    “嗚.....”

    就在這時,軍鼓聲和號角聲響起了起來,聲音是先低沉,慢慢高亢起來,變得澎湃激動,聽聲音,那是準備攻城了。

    劉遠從唐大山手中拿回千里目,舉在眼前一看,不知什麼時候,中軍搭起了一個近二丈高的雲台,兵部尚書兼新任的平蕃大將軍候軍集站在雲台上,目視著前方,在他前面,整齊的插著一排不同顏色的令旗,每一面令旗都代表不同的意思,有進有退,還分在中軍、前軍、後軍、左軍、右軍,在沒有擴音器、沒有無線電的古代,就是用令旗配合號角聲、鼓聲來調動軍隊的。

    軍團作戰,動輒數以萬人甚至數十萬混戰,不可能每一個都去通知,也不可能用聲音指揮,所以經常看到要仗時,很多將軍都是要佔一個高地來指揮,無他,因為站得高才能更好地看清楚形勢,只有站得高才能更好尋找機會和空隙,只有站得高才能讓手下看清楚。

    候君集拿起其中一面旗子一揮,很快,前方一個持盾的方隊在戰鼓聲中開始列隊前進,還沒到一射之地,那波窩城的士兵就開始放箭了,此時那隊士兵紛紛把盾平舉在身前,那些鐵盾一個挨著一個,猶如一道剛鐵長城一般,結成陣式後,士兵每走一步,就大聲吆喝一聲,像是用聲音來統一步伐,又像相互鼓勁,勇往直前。

    那股氣勢,就是站得遠遠的劉遠等人,也感受得到。

    候軍集瞇著眼睛,突然令旗在空中畫了一個圓,這是一個停步的的旗語,這個旗令一打出,軍鼓立停,軍鼓聲一停,那持盾方陣馬上停步,顯得令行禁止,劉遠在千里目中看得真切,走在最前面的大唐士兵,離射插在地上的利箭相距最近的,僅是五尺之遙,剛好在吐蕃弓箭手的射程之外,又最大限度地接近城牆。

    這就是名將,這就是經驗啊,劉遠忍不住讚歎道。

    盾兵方陣到位後,候軍集同時拿起二面的旗幟,用力一揮,很快,又有兩隊士兵脫陣向前,劉遠在千里目中看得清楚,那是火銃隊和騎兵方隊,火銃隊在前,騎兵隊在側翼,匯合後那火銃隊就躲在盾牌的後面,都把火銃架在盾牌上準備穩定發射,看得出那些盾牌都有一個凹陷位,就是托火候槍所用。

    很明顯,候軍集是用盾兵構成一道防線,保護重要的火統兵,那騎兵在一旁掠陣,其目的是防止敵人突然搶陣,傷害火銃兵,設想得真周全。

    “砰砰”

    “砰砰砰......”

    一切就緒後,那火銃隊就開始裝藥點火,把槍口瞄向城牆上的吐蕃兵,毫不客氣地擊發出去,一時間,現場硝煙瀰漫,慘叫聲不絕,雖說準度是個硬傷,但勝在人多火銃多,往人多的地方打去,就是瞎眼也會碰上死老鼠的可能。

    在千里目中,只見火銃隊被分成三隊,一隊負責發射、一隊準備就緒,而另一隊則是緊張地填中,明顯是劉遠所弄的那個三步法,這樣可以保證火力持久地輸出。

    弓箭的程射程明顯比不上火銃的射程,於是,無論吐蕃將軍怎麼用力,怎麼也不能射到大唐的軍隊,盾兵隊面前的空間已插滿了箭支,可是根本射不到,偶爾有幾支越過的也被盾兵擋格在外,而火銃卻輕而易舉打出去,一時間,吐蕃士兵慘叫聲不絕,不少人從城牆上掉來,摔成肉泥。

    完全是一面倒的戰況,不到一刻鐘,波窩的城牆上,都沒看到防守的士兵,候軍集又連揮了幾面令旗,很快,士兵們提著橫刀、扛著雲梯高呼著口號向前衝去,準備攻城。

    不錯,用火銃壓制,然後乘機攻城,不但大大打擊敵人的士氣,還能把傷亡降到最低,劉遠沒想到,火銃的出現,大唐創立了一種新式戰法。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6-17 11:12
954 會師匹播


    有點類似後世的火力掩護,通過強大火力的輸出對敵人形成壓制,然後突施突破,在這一點,大唐做得非常完美,很明顯,在出征之前,唐軍已經有過多次的演練,配合才這般嫻熟。

    而最令劉遠吃驚的,是大唐的底蘊,那不僅僅是軍隊的強大、經濟的發達,還有大唐嫻熟的工藝和強大的生產能力,這火銃也就是去年底、今年開始大量鍛造,可是現在大唐已經能製式裝備軍隊,這當中付出了多少代價,又經歷了多少磨難,難以想像。

    這就是大唐,盛世的大唐,大唐的強大和李二的雄心相得益彰,再加上劉遠這個“攪局者”,大唐的強大,已經超乎吐蕃的想像。

    “將軍,你說次這次進攻,誰會贏?”關勇突然好奇地問道。

    尉遲寶慶在一旁說道:“錯了,應該說大唐攻下這座城,需要多久的時間,因為勝負根本就沒有懸念。”

    候軍一臉肯定地說:“你們看到沒有,那些的吐蕃軍還沒打就已經做好撤退的準備,而候將軍也採用圍三放一,這本來就是一場雙方都不欲決戰的戰鬥,只是雙方將領的一個小小試探,所以說,這場戰鬥可以說沒有什麼看頭。”

    從項羽破釜沉舟時起,古人就總結出一個道理:置之死地而後生,當一個人面臨死亡、身陷絕地時,就會爆發超乎想像的力量,對付這些軍隊,到時就是勝,也是慘勝,所以一個優秀的將領是不會把一座城全部圍起來,多是圍三放一,給敵人留一條後路,讓他們保留一絲求生的希望,這樣就不會激起他們的拼死的勇氣。

    在他們逃生的路上設伏比攻城的效果好多了。

    像候君集肯定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明明是一個好機會,對波窩城還是圍三放一的。

    “也沒什麼好看了,我們走吧。”當劉遠在千里目中看到那些吐蕃士兵開始在後門蜂擁而出,狼狽逃命時,大手一揮,大聲說道:“走,我們出發吧。最後的決戰,肯定是在邏些城。”

    就像看鬧劇一般,雙方大擺陣勢,最後卻草草收場,吐蕃將士把空無一人的波窩城拱手讓給唐軍,打開後側的城門逃命而去。有點像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看到劉遠等人直搖頭。

    不過想深一層,這也屬於正常,吐蕃的哲學能打就打,打不贏就跑,另尋機會,一來他們人少。二來這也是他們不擅長的攻堅戰,留在這裡只能枉死,其實一開始,吐蕃守城將領,已經為這場戰鬥輸入了撤退的信號,再說大唐的火銃殺傷力太大,沒必要枉死。

    “是,將軍。”關勇等人聞言。一個個騎上馬,跟著劉遠,徑直向邏些城的方向奔去。

    沒人問為什麼候軍集等人不把那些將士全殲這個問題,更沒有使用威力強大的火藥炸城,就沙瑪也看得出,這個大殺器是為最後決戰時用的,是給吐蕃之王松贊乾布留著的。有了火藥和火銃,松贊乾布可以說是在劫難逃,有了那兩樣神秘武器,也不怕放走這些人。

    劉遠率著揚威軍。在高原上奔馳,沒多久,就消失在茫茫的高原上。

    大唐僅僅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拿下了吐蕃在東南地區的第一大城,堪稱神速。

    在攻下波窩城後,吐谷國王諾曷缽率著本國的軍隊協同少數民族組成的二路大軍,直撲羊同、羌塘等地區,這些地方地方地廣人族,散佈著很多游牧部隊,正好他們也是游牧部落,正好是針尖對麥芒;候君集率著中路大軍,繼續向邏些城推進,李靖和段志玄各率一路,一直南下,開始掃蕩如墨脫、洛窩等一帶,順便也敲打不丹、邏婆尼等與吐蕃友邦或附屬的國家。

    早晚也得收拾。

    劉遠終於體會到個人力量的渺小,在幾十萬軍隊的夾縫中,能起的作用越來越少,而大唐挾著兵鋒,在吐蕃的消極抵抗下,呈席捲之勢,一路捷徑頗傳,各路大軍都取得了很大的戰果,

    吐谷渾國王諾曷缽二路,在羊同一帶,所向披靡,把吐蕃的勢力連根撥起,大肆搶掠,抓到的俘虜,除了賣給大唐世家大族組成商隊,剩下的都送往吐谷渾,對他來說的,這些都是他的戰利品,他理應如此,這也是大唐皇帝對他的承諾;李靖和程老魔王二路大軍,順利攻下黑脫和洛窩地區後,又挾著連勝之威,與中路候君集所率領的大軍會師於匹播城。

    十月二十三日,三路大軍會師於匹播城。

    冬季來臨,對唐軍來說,最大的敵人不是敵人,而是天氣,按候君集的計劃,在嚴冬來臨之前,拿下匹播城作據點,這樣就可以與邏些城隔江相望,等到第二年開春,再與吐蕃的一決勝負。

    唐軍八月下旬誓師出征,十月下旬席捲吐蕃過半的國土,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不過這也是游牧民族的特點,人口多,分得也散,來去如風,把家當往馬車上一扔,長鞭一甩,說走就走,不像中原地區,處處是城池,大唐建國前一直動盪,能工巧匠們不僅城池築得異常堅固,就是一些村寨也修有堡壘,如果不是實力太懸殊,二個月想如此的進度,有如癡人說夢。

    匹播城就是後世的瓊結地區,是吐蕃最先的都城,後來修好了邏些城才遷都,是吐蕃最先修築的城城堡,雖說在美學和技巧方面有待改進,但是作為昔日的都城,修築得極為牢固,與邏些城相隔一條藏河(雅魯藏布江),互為倚角,守護相望。

    守護匹播城的,是新任的右茹大將軍悉多​​,論欽棱的弟弟,雖說才華沒有兩個哥哥那般出色,但也是吐蕃的名將之一,善使一根重達五十多斤的狼牙棒,在讚婆死後,吐蕃人才調零之出際,被松贊乾布委以重任,守護這個戰略意義非凡的大城,而協作他的,則​​是最近表現出色、接任孫波茹大將軍阿波.色。

    此時已經進入冬季,寒風好像夾著一把刀一樣,吹在人的臉上生痛,前幾天下了一場不大也不小的雪,那高山都一片白色,猶如戴了一頂雪白的帽子一般,看起來漂亮極了。

    悉多穿著狼皮大衣,在阿波.色的陪同下巡視。

    “大將軍”

    “大將軍”

    一眾士兵一看到兩人,都恭恭敬敬地行禮。

    悉多只是輕輕地點點頭,看了看跟在後面的阿波.色,眼裡出現一絲玩味之色,雖說兩人都是大將軍,不過論親近和信任程度,阿波.色遠遠不能和自己相比,就拿封地來說,那孫波茹的大將軍的頭銜雖說與自己右茹大將軍地位相同,不過孫波茹已落入唐軍手中,所得的不過是空號。

    再麾下的將士比較,自己除了有本族的勇士,還從其他氏族、部落和土司那裡徵來很多勇士歸自己指揮,而阿波.色能指揮的,只有他們阿波一族的人,不誇張地說,等這批炮灰死光了,阿波一族也就走到盡頭了。

    這不,守衛正的重任,就落在阿波.色身上,他阿波一族勇士的身體,去抵抗大唐的火銃和利箭,即使是擔當重任,可是兩人一起巡​​邏時,阿波.色下意識落後半步,不敢與自己一起走,這就是地位和身份的表現。

    “阿波.色將軍”悉多突然開口叫道。

    阿波.色馬上應道:“悉多將軍,不知有什麼事呢?”

    那獻媚之色,簡直就像是悉多的手下。

    悉多對阿波.色的態度委滿意,聞言點頭笑著說:“那糧食的徵集情況如何?”

    守在城中,人要吃,馬要嚼,糧草可不能少,好在搶在大唐到來之前,把種在田裡的糧食搶收了,暫時緩解了糧荒,不過徵糧可是一件苦差,那些百姓可沒什麼糧的,有糧的都是大領主或大土司,從他們手上徵糧簡直就是喝他們的血,這種得罪人的事,悉多交給阿波.色去做。

    阿波.色一臉恭敬地說:“托神靈的福,已經徵收完畢,都堆積放在倉庫,不知大唐的軍隊什麼時候解圍,乾脆多徵一些,現徵得的糧草,可以維持大軍半年以上。”

    半年?

    悉多楞了一下,本來計劃是徵收四個月的,現在一下子多徵兩個月,這可不得了,少說也把這次秋收的糧食收繳了大半,那些吝嗇的領主和土司,肯定心痛得要吐血了吧,在徵糧中肯定還採用強制的手段,這樣更好,反正不用自己出面。

    “阿波.色將軍果然能幹,一下子把最頭痛的事解決了。”悉多不吝讚美道。

    阿波.色搖了搖頭說:“悉多將軍此言差矣。”

    “哦,為什麼這樣說。”

    阿波.色指著城外那扎得密密麻麻的營地說:“最麻煩的,不是這些可怕的唐軍嗎?”

    “這些唐狗怕什麼”悉多冷笑道:“現在是已經下雪了,再過些日子,呵氣成冰的時候,你看他們怎麼應付,看到沒有,這樣的天氣都要天天燒火取曖,哼哼,這麼多人,又是在城外,等他們燒光了柴火,到是天氣都把他們冷成冰棍了,再說了,本將可不是吃素的,伺機斷了他的糧道,燒了他的糧草,這裡,就是唐軍的墳墓,哈哈哈......”

    說到後面的,悉多忍不住大笑起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6-17 11:13
955 匹城易主


    吐蕃的嚴寒,可不是普通人能熬得住的。

    這也是松贊乾布與論欽棱的製定的一個策略,那就是利用天氣把這些來犯的唐軍永遠留在吐蕃這片高原上,因為唐軍是過了三伏天才進高原的,那時候已是秋天,稍稍拖一下,就是寒冬,大唐的軍隊不僅要適應陌生的環境,還要面對冬季的挑戰,雖說大唐火銃的出現,讓吐蕃高層大為震動,不過這樣也好,消極作戰、向後撤退也不會引起大唐軍隊的懷疑。

    松贊乾布還怕唐軍進入得不夠深呢。

    “那是,這裡十多萬人,一天所消耗的糧草、柴火都是海量,別的不說,光是取曖用的柴火,以他們這般燒法,不出半個月就用光,現在已經下雪,就是找柴火或曬乾牛馬屎都來不及了,現在離溫曖的春天至少還有三個月,悉多將軍說得沒錯,冷都能把他們冷死,就怕他們狗急跳牆,拼命攻城,我們就很被動了。”阿波.色有些擔心地說。

    高原平地居多,那山多是光禿禿地,柴火不多,不過吐蕃的人民也不笨,牛羊那些屎便,除了用來種糧食之餘,還拾來曬乾,作為過冬的燃料,吐蕃的房子,與大唐的房子不同,外表多是凹凸不平,用力把牛屎擲在那石頭上,一來可以給房子降濕,二來也讓這些屎便容易曬乾,曬乾後撬下來,一片片似的,用來燒火很不錯。

    唐軍現在就是想準備,可是十多萬人的柴火,那是這般容易準備的?

    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怎麼應付唐軍的進攻了。

    悉多拍了拍阿波.色的肩膀說:“唐軍不過十多萬,我們二人兵合一處,也有十餘萬。算是打個平手,再說匹播城的百姓再加其它投靠大族和部落的人,也有二十多萬,我們吐蕃全民皆兵,一把牛角弓在手,又是一員勇士,再說這裡離邏些城也不遠,兩城互為倚角,互相照應,還怕他們這點人?”

    “再說了。我們還有英勇的阿波.色將軍守著城門,大唐的軍隊想攻破我們這座堅固的匹播城,簡直就是白日做夢,阿波.色將軍,你的責任重大啊。”

    什麼重大。不過當炮灰罷了,阿波.色心裡暗罵道:這個悉多。老是把自己推在最前面。而他本族的人,都是躲在後面看熱鬧,還這麼大言不慚。

    阿波.色想歸想,可是臉上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一臉感激地說:“能重得贊普大人的信任,還有把我封為孫波茹大將軍。這是何等的榮耀,悉多將軍放心,城在人在,我阿波.色就是粉骨碎身也要報答贊普大人的知遇之恩。”

    悉多心裡冷笑道:贊普大人真是厲害。用一個虛無的大將軍之位,就哄得這個傢伙屁顛顛去賣命,真是划算,這樣也好,有他沖在最前面,消耗唐軍的銳氣也好,對了,他妹妹不錯,又白又水嫩,嫵媚動人,風騷入骨,可惜不是黃花閨女,到時向贊普大人求個情,把她賞給自己來洩慾,倒也不錯。

    “阿波.色將軍忠於職守,我悉多一定會向贊普禀報。”

    “有勞悉多將軍了。”

    悉多打了一個呵欠,然後笑著說:“本將有些小困,就回去先睡一會,城防的事,就交給將軍了。”

    什麼累了,阿波.色心裡冷笑道,明顯回帥營玩那些領主、土司獻上來的美女,為了討好這位重握重權的大將軍,匹播城裡的貴族爭先恐後給他進貢,悉多好美色,那些人自然是投其所好,其它人過得很艱苦,因為又是徵稅又是上繳各種費用,口糧大部分都被徵走,勒緊褲帶過日子,可是悉多日日吃飽喝足,夜夜做新郎,日子不過知得多快樂。

    松贊乾布等人不在,悉多就是匹播城之王了。

    “明白,悉多將軍玩得開心些。”

    “嘿,好說好說。”

    等悉多走後,阿波.色的嘴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當晚,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有人小心翼翼在匹播城的城牆上垂下一根繩子,熟練地從上面爬下,看著唐軍大營的方向,在夜色的掩飾下,悄無聲息地摸了過去......

    十月二十八晚,夜,吐蕃右茹大將軍的興致很不錯,同為他的半個下級,孫波茹大將軍阿波.色,派人獻上一名絕色的胡姬,這可把悉多高興壞了,和部下喝得大醉後,就抱著美人進了營房後就再沒踏出房間半步。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就在他拼命在那個美妙的**揮灑自己的汗水時,匹播城那扇關閉的城門被人悄無聲息地打開,然後一隊隊鮮甲鮮明的唐軍毫無阻滯地進入這座戒備森嚴、牆高城固的匹播城......

    “大將軍,大將軍”

    “大將軍快起來,大事不好。”

    大唐的軍隊聯同阿波.色麾下的將士開始暴力接管這座吐蕃的前都城之時,匹播城的主將竟然還在呼呼大睡,他沒想到阿波.色竟然會投敵,更沒想到自己最信任、派去監視阿波.色心腹早已被收買,死到臨頭還渾然不覺。

    眼看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一個手下急了,拿起一壺水噹頭就潑在臉上。

    “咳...咳....”

    大冬天的被當面潑水,那悉多馬上醒了,一下子從胡床上彈起來,看到手下拿冷水潑自己,勃然大怒道:“你們找死,竟敢打冷水水潑本將?”

    “將軍,不是我們作反,是阿波.色作反,他暗中投靠了大唐,把唐軍放了進來,現在正在攻擊我們的部隊,大半個匹播城已落入他們手中,大將軍,再不走就晚了。”

    什麼?阿波.色反了?

    “殺啊”

    “砰砰...砰砰砰....”

    “不好,快逃命啊,唐軍殺進城來了。”

    “投降不殺,吐蕃的軍民聽著,把武器扔了,否則格殺勿論。”

    外面火銃的激發聲、喊殺聲、慘叫聲、房屋的倒塌聲亂成一片,悉多聽得清楚,身體打了一個激靈,一下子就從酒意中醒來,大聲吼道:“不,本將有十萬勇士,還有二十多萬百姓,還,還怕他們不成?”

    一個手下焦急地說:“大將軍,唐軍來得太突然,再加上有阿波.色的人帶路,很多兄弟在睡夢中就殺了,而阿波.色的人也參與其中,城中早就亂了套,大將軍,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此時那個絕色胡姬在熟睡中醒來,也不分清楚情況,迷迷糊糊抱住悉多撒嬌道:“大將軍,你真是厲害,把奴家都弄得睡著了,還要小的伺候你嗎?”

    不說話還沒想起這個女子,那胡姬一說話,悉多一下子怒了,就是這個女子害得自己沒巡邏,也不能及時安撫和召集手下,導至現在的敗象,氣得他二話不說,隨手抽出彎刀用力一揮,刀尖從那白嫩細長的脖子抹過,那個絕色胡姬眼晴睜得老大,好像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最後一下子摔倒在胡床上,抽搐幾下就香消玉殞.......

    上天給了她迷人容顏,卻不給她好的身世和遭遇,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只能嘆一聲紅顏薄命。

    女人一向是弱者,特別是那些沒有自保能力又姿色出眾的女人。

    殺了剛剛還親熱的女人,悉多倒也當機當斷地說:“我們走,有機會再報此仇。”

    “是,大將軍。”

    坐以待斃,不如孤注一擲,一眾心腹也不敢怠慢,幾十人護著悉多,準備殺出一條血路,聽到喊殺聲越來越大,悉多也急了,連鎧甲也來不及穿,那慣用的狼牙棒都來不及拿,抄起一把彎刀,隨手披上一件狼皮大衣就衝出去了。

    可是剛剛衝出門口,一眾人卻不得不停住了腳步,一個個把刀撥出來,一臉驚恐地戒備著:門外,阿波.色率著一眾手下,正在好整以暇看著他們,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阿波.色,是你這個狗奴才?找死。”一看到阿波.色,悉多氣得臉色發紅,“唰”的一聲,把刀都撥出來了。

    “這不是悉多大將軍嗎?這麼急著幹什麼?看你的樣子,還挺狼狽呢。”阿波.色笑嘻嘻地說:“怎麼,那個美女沒把悉多大將軍伺候好?”

    悉多陰著臉說:“那個賤女人,本將剛才一刀殺了,怎麼,心痛了?”

    “大將軍真是說笑了,這種女人,不過幾十金一個,要多少有多少,要是覺得殺得高興,一會我再送二個給你殺?”

    “你......”悉多一下子冷靜下來,咬牙切齒地說:“阿波.色,大唐給你什麼好處,你跑去做他狗腿子,你要拋宗棄祖,背叛贊普大人嗎?”

    “哈哈,背叛?”阿波.色冷笑地說:“你以本將不知道,你們一早就想剷除我,現在不過把我推到前面當炮灰,一旦沒利用價值,馬上就被你們清洗,好處倒說不上,至少投靠大唐比現在好,很簡單,他們給我安全感,給我平穩而富足的生活。”

    事情都進發展到這個程度,說什麼也沒用了,悉多咬著牙說:“你來這裡,就為了告訴本將這些?”

    “當然不是,你的是論欽棱的弟弟,吐蕃右茹大將軍,我的榮華富貴都在你身上呢”阿波.色說完,右手一揮:“放箭”

    說得再多也是徒勞,悉多大吼一聲,揮著彎刀迎著箭雨就衝了上去,他手下親衛也悍不畏死地誓死追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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