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過去變成貓 作者:陳詞懶調 ( 全書完 )

   
obluecrystalo 2013-10-12 09:57:1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2 4514906
arty2008 發表於 2014-1-13 07:31
obluecrystalo 發表於 2014-1-9 00:03
第一一八章 聒噪的鸚鵡


第一一九章 純天然的,百分百原裝貨!     
  
  在焦爸帶著白揚上樓的時候,鄭嘆就蹲在樓下等著,沒想爬上爬下折騰。

  至於樹上那隻聒噪的鳥,沒聽眾捧場它也唱不起來,站在樹上看了看跳上樹趴著的鄭嘆,視線留在鄭嘆的貓耳朵上停留了一會兒,被鄭嘆威脅似的斜了一眼之後,「哼哼」兩聲,飛大院其他地方找聽眾去了。牠原本是準備欺負之前那隻貓的,沒想到會踫到白揚這個聽眾。相比起欺負其它貓,牠還是傾向於唱歌,沒歌唱才會去找欺負對象或者躲在哪個角落看熱鬧。

  鄭嘆深知這隻鳥的尿性,所以,在牠沒離開之前,鄭嘆不會放鬆警惕,稍一不注意這丫的就會琢磨著咬貓耳朵了。所以,直到『將軍」飛走,鄭嘆才正式放下心,打了個哈欠。雖然沒吃晚飯,但也沒覺得太餓,剛才在焦威他家小飯館的時候吃了點花生,估計焦爸和白揚會在上面談會兒話,這點時間鄭嘆可以小瞇一覺。

  只不過,鄭嘆還沒瞇上幾分鐘,就聽到車喇叭響,聲音還挺熟悉。睜眼,往那邊瞧過去,正好看到方三爺那輛四個圈慢慢靠近,車窗開著,方三爺從車裡探出頭正往這周圍的幾棵高大的樹上瞅,最後落到鄭嘆身上,面上立馬露出笑意,朝鄭嘆招手。

  今兒開車的不是方三爺,而是另外一個鄭嘆沒見過面的人,瞧著挺穩重,那司機面上淡淡的沒有什麼情緒。

  起身伸了個懶腰,抖抖毛。鄭嘆跳下樹,來到車旁邊。

  方三爺貌似沒準備下車,另一隻手上還拿著電話,見到鄭嘆過來,示意鄭嘆進車說話。

  雖然疑惑,但鄭嘆還是跳進車裡,來到車後座上站定,然後帶著疑惑地看向方三爺。鄭嘆覺得,他這時候過來並不是要帶自己出去玩,如果有什麼安排的話,方三爺應該早通知過。可鄭嘆這段時間沒聽說有關於方三爺這邊的安排,臨時過來找自己出去玩的一般都是衛稜。

  坐在車後座的方邵康仔細看了看面前這隻黑貓,「喲,鬍子長得不錯了嘛,跟之前相比看著好多了,這樣出去也不怕別人看出來。」

  說著方邵康還掏出手機翻了翻之前拍的照片,確定一般點點頭,然後在鄭嘆掀手機之前將手機扔進兜,說道︰「今兒從楚華大學旁邊這條路路過。順便過來看一下,介紹介紹人,馬上就得離開,就不上樓坐了。」

  來之前方邵康給焦副教授打了個電話,不然也不會知道鄭嘆就待在樓下的樹上,而那些要詳細說明的話他已經在電話裡跟焦副教授說過了,所以對鄭嘆也只是簡單說幾句。

  正待在五樓家裡的焦爸從家裡陽臺上往樓下看了看,便進屋繼續跟白揚談一些事情,剛才他手機插上電源,開機沒一會兒,方三爺的電話就過來了,說是下週六有個活動,到時候想要帶自家貓出去遛一遛。

  在焦爸跟方三爺通電話的時候,白揚在旁邊也聽出了一些內容,而且進公司的這段時間也瞭解到一些事情,包括大老闆袁之儀辦公室的那個純黑的『招財貓」擺件。剛才焦副教授口中所稱呼的「方先生」就是韶光集團的那位了吧?嘖,還真沒想到打過來的這個電話居然只是關於帶貓出去玩的,什麼時候交際應酬的活兒都擱貓身上了?這貓的業務比人還繁忙啊。

  樓下,車裡,方三爺簡單跟鄭嘆說了下週六要帶他出去玩,認識些新夥伴,到時候派司機過來接他,畢竟方三爺肯定是沒時間的。而被方三爺委以重任的司機便是此刻正坐在駕駛位的這人。

  「這是童慶,你先認認人,下週六會過來接你,人不錯,心理也夠強大,還能開車能打架的,就是有點悶。」方邵康指著駕駛位上的人對鄭嘆說道,然後又讓司機好好看看鄭嘆,這天底下黑色的土貓那麼多,不熟悉的人容易認錯,但也知道一認熟,就再不會認錯了。

  整個過程中,那位叫童慶的司機面上的表情沒有太多的變化,不過眼裡還是露出了一點點的疑惑,或許不明白為什麼老闆要對一隻貓說這麼多,就這麼一隻貓,牠聽得懂嗎?

  童慶是今年十一後跟著方邵康從京城過來的人,以前在京城那邊為方邵康開過半年車,方邵康感覺這人用著還不錯,也夠穩重,應該能夠扛住鄭嘆這邊的心理衝擊,便把人調了過來。畢竟,不是誰都能接受一隻這麼邪乎的貓,並淡定接受還守口如瓶的。

  鄭嘆倒是無所謂,方邵康選中的人他也放心,反正只要不像龍奇那種就行了,太脆弱,不經嚇。

  簡單說了幾句,認了人之後,鄭嘆就跳出車,看著方邵康的車子離開大院,爬上樹又趴了會兒,等焦爸下來才一起出去吃飯。

  接下來一周,知道鄭嘆被方三爺邀請出去玩,焦媽往小郭那邊跑了好幾次,就琢磨著怎麼才能讓自家貓看上去高端大氣上檔次一點,畢竟,論品種,論血統,那些名貓甩鄭嘆好幾個國度,像方三爺那種級別的人,養的貓那肯定都是名貓。

  名寵配名人,帶得出去,拿得出手,真如方三爺這樣『親民』的人肯定不多。

  當然,焦媽絕對不是嫌棄鄭嘆這個『田園』血統,她就怕到時候鄭嘆被別人笑話,或許別人會看在方三爺的面子上不說什麼,但一想想自家貓會被一群人嘲諷地看著,怎麼都覺得難受,所以這一周的時間就盡想著怎麼來給自家貓打扮一下。

  可惜,鄭嘆對於焦媽的那些想法一點興趣都沒有,他不是長毛,就算去小郭他們那裡的做個寵物美容也沒什麼變化。對什麼小馬褂,小領結之類的也遠遠避開。穿戴著那些小玩意兒感覺渾身不得勁,都披著一層純天然『皮大衣』了還需要什麼小馬褂?!

  焦爸倒是淡定很多,雖然他不太明白方邵康的想法,但他相信方邵康不會讓自家貓出事。

  鄭嘆也覺得沒什麼好擔心的,就只是去玩玩而已,用得著那麼緊張嗎?又不是第一次被帶出去玩。

  在焦媽琢磨著怎麼給鄭嘆打扮的時候,方邵康的辦公室,趙樂坐在辦公桌另一邊。她早就收到了週六的邀請函,她父親沒時間,去了外地。所以她會代替父親過去走一趟。而前兩天在楚華大學的時候遇到焦副教授。知道焦家黑貓也被邀請,她就看不明白了。

  趙樂知道大概有哪些人會過去,其中也有那麼幾位比較喜歡寵物,去哪兒都愛帶著的,但那些都是名寵,把『田園』血統的黑炭帶過去這是要幹啥?

  雖然覺得這樣做不好,趙樂的想法和焦媽差不多,但以她對方邵康的瞭解,知道這人有時候看著做法比較極端,或者比較亂來。說不好聽點,那叫胡鬧瞎攪和,可結果總讓人意外。方邵康的業界神話在於,這丫的思維總在別人想不到的時候,往匪夷所思的方向拐兩下。

  在憋了兩天之後,趙樂實在憋不住了,才跑過來問問三叔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方邵康看完手上的一份報告,慢悠悠合上文件夾,才看向趙樂,道︰「上個月跟你爸聊天的時候,你爸提到過一個有趣的故事︰為了提高運輸上的那些喜靜又容易缺氧窒息的沙丁魚的存活率,會往裡面放上一條肉食性兇猛魚類,比如鯰魚。」

  「著名的鯰魚效應。」這個趙樂知道,在管理上比較常見的一種手段。

  方邵康沒針對這個鯰魚效應多說,而是問道︰「你不覺得每次像那種聚會太死板了嗎?每次都是那麼些人,看著一團和氣,公式化應酬,太無聊了。」

  無聊嗎?也不是,至少趙樂覺得每次這種聚會都還挺成功,相互捧場,強化關係網路,製造一些合作機會等等,而且一般像這種性質的聚會,不都是這樣的麼?又或者,直接點說,方三叔這是覺得不夠亂?

  「所以嘛,我就覺得你爸那個故事講得太有道理了!」方邵康撥動了一下桌面上那個印著貓圖案的不倒翁,笑道。

  趙樂︰「……」那話不是這麼理解的!

  「我爸絕對不是這個意思!!」趙樂又強調道。開玩笑,要真出了什麼亂子,這頂帽子要是扣到自己父親頭上,那還得了?

  其實當時趙長說出鯰魚效應這個故事的時候,只是暗喻方邵康而已,他覺得方邵康才是業界的那條最大的鯰魚,方邵康的那些新、奇、異的觀點、行為、以及習慣,早已經無形之中對業界形成了一種刺激。就像趙老爺子說的那樣,方家老三,說好聽點,那叫奇才,說難聽點,那叫怪胎。

  同樣的事情,同樣的故事,思考問題的視角不同,發現問題和解決問題的方法也會大相徑庭。

  看著桌面上晃動著的不倒翁,方邵康抬起手臂揉了揉脖子,又說了幾個被邀請過去的人名,最後感慨道︰「與世沉浮,打屁聊天,一成不變的模式,乏味了啊。」

  「三叔,會出亂子的!」趙樂很認真地道。想了想那幾位被邀請的人,她只覺得頭大,比之前想的還糟糕,希望到時候不要太亂的好。這不僅僅只是焦家黑炭的問題,就算沒有黑炭,估計也不會安寧。

  「不會,我對他有信心。」

  至於方三爺和趙樂談論的起始話題的鄭嘆,在焦媽每日的嘮叨中,挨到了週六。

  早上吃過早餐,休息一會兒之後,被方邵康委以重任的司機童慶按照約定的時間準時來到了樓下。

  鄭嘆還是沒穿那些焦媽帶回來的小馬褂和領結等,掛著的貓牌也放到大胖牠家。

  從打開的車窗跳進車內,在後座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下,然後被帶著離開。

  就像方邵康介紹童慶時說的那樣,這位司機心理強大,但就是人比較悶,開車也不說話,連音樂都不放,頂多聽聽交通廣播。就算對鄭嘆好奇,一開車,幾乎所有的精力就放在駕駛上面了,開得也穩,這倒是盡職盡責,不像衛稜,總有說不完的話題,嘮不盡的嗑。

  此行的目的地離楚華大學還有些遠,是個韶光集團開發的花園別墅區,一期工程落成,為了慶祝,方邵康請了些人過來聚聚。

  負責在外面接應和安全檢查的人認識童慶,也認識這輛車,往裡掃了一眼,也沒見車裡有什麼人,心裡奇怪,自家老闆的車早就到了,現在童慶還開車過來幹什麼?但也沒深究,他們還有其他任務,顧不上童慶這邊。

  童慶停好車之後,沒開車窗,而是下車給鄭嘆打開車門。

  鄭嘆心裡還有點小激動,沒想到變成貓之後還有這種待遇,跟著衛稜出去玩的時候基本都是跳車窗的。

  可出車之後,鄭嘆的那點點激動的小情緒就沒了,停車的地方,周圍還站著一些人,那些人觀察著每一輛開過來的車,然後懷揣著激動的心情瞧瞧從裡面走出來的那些平日裡難得一見的人,就算是寵物,那也是難得的名寵,比如在這之前那輛車裡面下來的那隻豹貓,那貓不止長得惹眼,脖子上的貓牌上還鑲鑽呢!

  可相比之下,面前這對組合……

  司機,普通司機。

  貓,田園貓,俗稱土貓。而且還沒什麼彰顯身份的裝飾物,連個閃瞎狗眼的貓牌都沒有。赤裸裸的,感覺這檔次陡然就掉得一塌糊塗。

  他們眼中的鄭嘆,文雅點描述︰身在外,不著寸褸。

  而將他們的眼神所表達出來的意思通俗翻譯出來就是︰臥槽,那兒竟然有個臭不要臉的!

  那些人覺得,在這種場合見到一隻這樣的貓簡直拉低身價。這種隨處可見的家貓平時在外晃悠也就算了,還跑到這種地方來,這簡直就是丟主人家的臉。不過,就算鄙視,他們也沒輕率出言,沒弄明白之前,他們就算有自己的想法也能壓著,或許有些名人就喜歡養這種貓,沒辦法。

  其實鄭嘆也納悶,評價一隻貓的價值需要用貓牌或者項圈以及那些特製的小衣服之類的東西來評價嗎?

  難道穿著貓禮服帶著領結就能說明這貓頗具紳士風度,穿著堪比黃金聖鬥士的鎧甲就能顯示它的威武雄壯氣勢逼人嗎?

  去你奶奶個爪爪!

  爺就這樣,輕裝上陣,純天然的,百分百的原裝貨!

  鄭嘆一扭頭,抬腳往前走。

  旁邊的童慶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微挑了挑眉,什麼話都沒說,看也沒再多看那些人一眼,跟著前面的黑貓走。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4-11-10 14:40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1-14 09:44
第一二零章 戰鬥力排名     
  
  鄭嘆不想理會那些無聊的人,不過,要說心裡一點都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但這裡不是鬧事的地方,場合不對,今天過來的人應該很多都是楚華市的知名人物,倒不是鄭嘆說有多怕,主要是,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一點小情緒還是忍忍的好,不然給方三爺找麻煩不說,估計焦家那邊也不會好過。

  算了,這點小鬱悶到時候去找方三爺要點什麼東西補償回來。

  鄭嘆可不是吃虧不撈好處的主。

  一邊思量著,鄭嘆往前走。沒走幾步,又一輛豪車駛過來,加長的,夠氣派,後面還跟著幾輛車。周圍的那些人也不再注意鄭嘆了,都瞧著那邊。

  鄭嘆只是好奇往那邊瞟了一眼,正好看到一個老熟人從車裡走出來。

  真沒想到葉昊會來這裡。

  葉昊從車裡走出來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攙扶著裡面一位老人出來。

  老頭頭髮花白,穿著一身唐裝,杵著根拐杖,看上去精神不錯,鄭嘆覺得這老頭壓根用不著拐棍也能走得穩當。

  動動耳朵,鄭嘆聽到周圍有些人小聲的談論,話語帶著些許激動情緒。

  唐七爺?

  重新打量了一下那老頭,鄭嘆聯想到「爵爺」,那丫的抱的大腿好像就是這老頭。還不錯,這大腿能夠讓「爵爺」安定不少,就算是一開始葉昊不太願意,只要這老頭點頭。葉昊也沒辦法。

  剛想到「爵爺」,鄭嘆就看到那丫的從車裡走出來了,脖子上掛著塊貓牌,不知道是什麼材質,估計不僅僅是身份銘牌而已,就像鄭嘆平時帶著的門禁卡一樣,可能還有其他什麼作用。

  不過,就算「爵爺」不帶貓牌之類的裝飾物,光外表就能加分不少,至少站在周圍的那些人不會用看低劣品的眼神看牠。

  「爵爺」也是一副老子很拽的樣子。抬頭,挺胸,貓步走起。

  「臥槽,那是唐七爺吧?當年風雲一時的大人物啊!」

  「唐七爺身邊的那隻是什麼動物,貓?」

  「唐七爺從哪兒弄來的野生獸嗎?以前好像沒見過這種。」

  「之前過來的一位也帶著一隻大貓。不過個頭比這個稍微小一點……嘶,我怎麼感覺這隻……貓……的眼神。讓人心裡得慌呢?」

  「我也是!莫非這就是所謂的殺氣?」

  「不愧是唐七爺的貓,沒有那些寵物貓的嬌貴感,真他瑪酷!」

  ……

  鄭嘆聽著那些人的談論。扯了扯耳朵,扭回頭繼續走。

  「爵爺」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鄭嘆了,尾巴彎著甩了兩下,又看看唐七爺和葉昊,還是安安分分待在旁邊。

  「那貓是誰家的?」唐七爺側頭問葉昊。他也瞧著那隻黑貓了,不怪他好奇,就今天這種場合,見到一隻看上去相當普通卻還帶著保鏢的貓,總覺得怪異。

  雖然很多人覺得童慶就是個普通司機,但唐七爺畢竟是老江湖,眼睛毒著,看貓不行,看人還是有準頭的。

  葉昊面色古怪,湊到唐七爺耳邊小聲說了兩句。

  唐七爺眼裡異色一閃,再瞧瞧頭也不回穩步向前走的那隻黑貓:「原來就是牠啊。」

  正準備開口叫住前面那隻黑貓,唐七爺又聽到有人喊自己名號,一瞧,還是老朋友,便暫時放下鄭嘆這邊,跟另一位剛到的人交談起來,步伐慢悠悠的,離前面的黑貓越來越遠。

  鄭嘆和童慶被這邊負責引路的人帶到目的地之後,初略掃了一眼。這邊的綠化很不錯,草坪上有一些長桌,擺放著各種食物,在這邊的主要是幾個小孩子還有一些年輕人等,至於主要人物們估計在室內交流。

  這裡也果然和方邵康說的一樣,很多『同類』,有貓有狗,還都是名貴品種,比如那隻帶著瓖鑽貓牌還有專人伺候的豹貓,比如被那位性感熟婦抱在懷裡的那隻喜馬拉雅……

  相比之下,鄭嘆覺得自己果然是土得一逼。

  除了貓之外,還有一些名犬,幾隻大型犬被人帶著,離這裡有些距離,卻一直虎視眈眈瞧著這邊,估計也是訓練過的,沒有一直狂吠,不過看那樣子,只要有機會就會過來對這邊的貓咬上幾口。

  在這邊竄動著的是一隻幼犬,雖然年紀尚幼,但個頭已經很大了,至少比鄭嘆大,就跟當初剛到東區大院的聖伯納犬花囧囧一樣,以後肯定都是大塊頭。與聖伯納犬不同的是,這小傢伙的脾氣可不溫順,旁邊一隻大貓正趴在椅子上撩撥牠。小傢伙跳又跳不上去,只能吼兩聲,然後咬椅子腿。

  鄭嘆看了看趴椅子上的那隻大貓,花紋挺像豹子的,不過那對大耳朵與豹子和豹貓都不同,倒是接近電視上看的那種藪貓,不過,在這個國家的大城市裡養藪貓沒問題嗎?或者,這是藪貓和其他貓的串串品種?

  後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那隻大貓身上有皮圈,繩套與普通的家貓不同,與遛狗的那種倒挺像。

  當鄭嘆在下面遛的時候,不遠處的那棟別墅裡面,方邵康正和幾個人在聊天。趙樂也在這裡,不過,論輩分,她算是小一輩的人了,大部分時間都在聽而已,沒主動出聲。

  這些人聚一起也沒談什麼商業機密,說的最多的就是自己養的寵物了。

  「老劉,前段時間不是聽說你弄了隻鐵包金嗎?今兒我見著你帶過來的可是一隻紅獒啊。」方三爺對其中一人說道。

  「鐵包金那隻幼崽送人了,我自己又找了隻大獅頭紅獒。」老劉應道,「就是現在還太小。沒那麼威風。」

  「聽說現在很多人用青龍犬糊弄人的,老劉,你可得多注意點。」一位四十多歲的人說道。

  「嘿,我是那種能被隨意糊弄的人嗎?!」老劉瞪眼。

  「對了,王斌,你二叔養的那隻狗是什麼狗來著?」方邵康轉頭問向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下司犬,我爸一個戰友送的崽,不方便養,就給我二叔了,現在二叔他們有時候帶兵訓練都將狗帶在身邊。」名叫王斌的年輕人笑著回答。

  「喲。現在那邊還真有人養下司啊。」老劉笑了笑。不做評價。

  「我看過幾次照片,那狗每次身上髒兮兮的,你二叔讓牠每天跟著他的那些兵一起在野外打滾嗎?」方邵康回想了一下那些照片,疑惑地問。

  王斌搖搖頭:「二叔說。養牠是做『警衛』和『打獵』用的,渾身髒那才正常,證明一直在幹活,沒偷懶。」

  「下司犬也並不是條條都能打獵的。就算父母都是優秀獵犬,生出來的小狗也難得有那麼兩條能帶出手。」老劉感慨,當年他也養過,可惜最後以失望告終。

  「哎,我說,你們一直談狗幹什麼,說說貓嘛。」一直坐在邊上抽煙有些肥胖的中年人將煙頭摁滅在煙缸裡面,說道。

  「爺們還是更喜歡狗,貓有什麼好養的,嬌氣,脾氣也不好,不夠忠心。」老劉哼哼道。

  「大貓不錯,我有次出差,那邊有個鬥狗場,賭狗的,那天我運氣好,瞧了場好戲,一隻獰貓幹死一條比特,怎麼樣,吃驚吧?」

  「說這些有什麼用,就算那大貓再厲害,你能光明正大養還是怎麼的?」老劉打擊他。

  雖說用點手段肯定能養,但也別太出格,該低調的時候得低調點。

  「所以我才退而求其次,過來過來,讓你們瞧瞧!」肥胖的中年人招呼幾人到陽台那裡,指了指下方長桌那邊正趴在椅子上悠閑逗狗的大貓,得意地道︰「怎麼樣,漂亮吧?夠威風吧?老劉,看你那小狗被逗得,哪還有大獅頭獒的威風。」

  老劉面上不太好,又哼了一聲:「你等我那大獅頭獒長大了再試試?」

  「那也拿我的貓沒辦法,我那貓又不是傻子,夠靈活,誰讓狗跳不高還不會爬樹呢!」肥胖的中年人聲音有些飄,顯然現在得意得很。他跟老劉因為之前幾個工程項目有點間隙,能打擊一下就不放過機會。

  老劉黑著一張臉,但突然想到什麼,說道︰「你這貓個頭確實比普通貓大,但我這麼說吧,論戰鬥力,在咱們楚華市,你這貓頂多只能排第三。」

  「第三?」肥胖的中年人語氣不太好,顯然覺得這個第三名不滿意,自家這貓雖說比不上在鬥狗場見到的那些大貓,但在楚華市,寵物貓裡面,保守點的話不說第一,第二總行吧?還第三?!

  「我見過聶十九的那隻大貓,你這貓肯定比不上聶十九的那隻,可我還聽說,聶十九的那隻大貓在唐七爺的貓那裡慘敗,我雖然沒見過唐七爺的那隻大貓,但論第一,肯定是唐七爺那隻,聶十九那只排第二,至於你這隻……呵呵。」

  方邵康站在旁邊點燃一根煙,面帶微笑聽著他們的談話,看到下方的情形之後,抽煙的動作一頓,但隨即又恢復自然,對旁邊遞眼神的趙樂視而不理。

  趙樂原本只是準備看看所謂的大貓,結果第一眼就瞧到正漫不經心晃悠的那隻黑貓,笑意還沒揚起,就看到趴在那裡逗狗的那隻大貓跳上長桌,盯著黑貓的方向,悄然往那邊接近。趙樂頓時心裡一緊,想讓方邵康出面阻止一下,畢竟在這裡,她出聲肯定比不上方邵康來得有效。

  正準備跟老劉大肆理論一番的肥胖中年人也止住話題,他看到自己那隻大貓正準備『狩獵』。他太瞭解自己那隻大貓了,一個動作就知道牠想幹什麼,而此刻牠這樣的行為,明顯是為了給『獵物』一個教訓,足夠狠的教訓。至於被牠瞧上的『獵物』,就算不死不殘,傷筋動骨流血少肉之類肯定免不了。

  「瞧著吧,讓你們開開眼界!」肥胖的中年人話音裡帶著抑制不住的激動。他早就想尋個機會讓自己那隻大貓顯顯威,沒想到現在就有個送上門來。至於那隻黑貓,看著沒什麼特別的,不知道是哪個蠢貨養的,就算咬死也沒大事。

  下方一些人也等著看好戲,有幾個人看了看自家老闆的方向,見老闆也沒什麼特別指示,便由著牠們。

  童慶早察覺到周圍人的異常,微微側頭,餘光發現了長桌上那隻正在悄聲接近的大貓,皺皺眉,看了看走在自己前面的那隻黑貓,想著要不要提醒一下,可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人還好,放到貓身上就拿不定主意了,他不確定這是貓與貓打交道的方式,還是具有威脅的攻擊。

  算了,先看看情況再說,如果真的是威脅攻擊,再出手解救也行。童慶思量好之後,便注意著那隻大貓以及前面那隻黑貓的動作。

  那隻大貓在快速接近的過程中,周圍人根本沒聽到聲音,牠跳過被孩子們拖到桌子邊沿的碗碟,躲過一個孩子扔過來的乒乓球,時快時慢,每次停頓的時候都注意著獵物的情況,準備隨時隱匿或者撲出去。

  站在陽台那邊看著的肥胖中年人面上帶著自信的微笑,他相信擁有著藪貓血統的那隻大貓,也繼承著藪貓的伏擊能力和捕獵的高成功率,再加上自己到現在有意地訓練,對於這種小家貓真是簡單之極。

  在眾多人的期待中,那隻大貓終於動了,從長桌上一躍而下,撲向離長桌不遠的鄭嘆。

  鄭嘆一開始確實沒注意到那隻大貓,他正看著周圍的景物,不過,很快就察覺到不對勁了,動了動耳朵。那隻大貓的腳步很輕,在人們的談論聲和狗叫聲中很難分辨出來,但鄭嘆能聽到周圍人議論的話,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真是臥了個槽的!

  沒等鄭嘆回頭,那隻大貓就已經撲了過來。

  鄭嘆的反應也快,現在他的感官都已經敏銳很多,對危險的預感也強烈。或許其他人只能看到一隻大貓準備伏擊一隻普通的家貓而已,貓嘛,打打架是很正常的事情,鬧一鬧也就過了,也沒什麼大事。可鄭嘆能夠感覺到這其中的危機,對方顯然並不打算玩所謂的貓與貓之間的友好『遊戲』,而是真正的伏擊!帶殺傷力的伏擊!

  閃身跳開,跳開的同時,鄭嘆朝著那隻大貓揮了一巴掌。

  原本鄭嘆的心情就有點小鬱悶,再加上感受到了來自那隻大貓的惡意,一時間也沒收多少力,一爪子拍過去。

  !啪啦啪啦——

  那隻大貓剛從長桌上跳下來,又被抽了上去,還撞翻了桌上的很多碗碟、餐花和杯子等等。

  站在別墅陽台那裡看著這邊的方邵康吐了個煙圈,慢悠悠地道︰「哎呀,排第四了。」

  趙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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藪:ㄙㄡˇ、sǒu
  藪貓:是產於非洲的中型貓科動物,為藪貓屬的唯一成員。藪貓體長85厘米,尾長40厘米。平均壽命在12-20年。與其他貓科動物相比,牠體型修長,腿長而尾短,耳朵又高又圓,距離很近。斑點有許多變種。 藪貓的主要棲息地是非洲大草原,有時也出現在山地。它們會爬樹和游泳,但很少這麼做。
------------------------------------------------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4-11-10 15:10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1-15 03:34
第一二一章 牠爹是隻貓嗎?      
  
  見到這一幕的人一時間都有些接受不能。

  在鄭嘆來到這裡之前,那隻大貓威風了好一會兒了,其他幾隻比較嬌貴的貓也都遠遠避開來,不敢靠近,豹紋大貓那股子王霸之氣散發得夠徹底,也就那隻小獅頭獒鍥而不捨上去咬。

  可是現在,這隻豹紋大貓被比牠身型明顯小一圈的黑色土貓一巴掌給抽邊上去了,抽得那叫一個俐落。

  神一般的轉折。

  這種反差太大,而且,面前這明顯的體型差距,眾人就好像看到一個孩子抽飛一個大人一樣,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

  由於桌布的遮擋,鄭嘆看不到滾到桌子另一邊的大貓,只是憑借聽力辨認那邊的情況,感覺那隻大貓似乎沒有要過來的意思。

  剛才那一巴掌,鄭嘆並沒有用全力,收斂了一點點,如果用全力的話,這隻大貓估計當場就翹翹了。

  而桌子那邊的大貓從桌子上滾下去之後,爬起來,似乎還有些暈乎,在原地踉蹌了幾下才站穩。不知道骨頭有沒有斷,也確實沒有再過來找鄭嘆麻煩的意思了。

  往周圍瞧了一圈,鄭嘆感覺沒什麼意思,便準備離開,找個安靜的地方瞇一覺再說。

  別墅的陽台那邊,相較於方邵康的悠然、老劉的幸災樂禍以及其他人的驚奇,肥胖的中年人面色陰沉,尤其是剛才方邵康那句看似不經意的話,直接戳中要害。

  別說第三了。現在說第四估計都有人懷疑。沒見著連一隻小家貓都搞不定嗎?!

  那貓有古怪。這是在場眾人的一致看法,但也不會往其他靈異的地方去想,他們自詡是有見識的人,見過的千奇百怪的事情比較多,現在也只是思索著那黑貓是不是什麼珍貴品種,看上去與普通的田園貓比較像而已。

  「那隻其實是孟買貓吧?或者是孟買貓的什麼變異品種?」有人疑惑地道。

  「看體型那隻黑貓雖然比一些家貓要大上一點,但臉型不對,不像是『小黑豹』。」有個自認為對貓比較瞭解的人回答。

  「退一步講,就算是孟買貓,相比之下還是小了一圈,也不能一巴掌將那隻大貓抽成那樣吧?不過話說回來。其實吧,貓這玩意本就比較邪乎,跟狗不同,看著都差不多的。其實差距大著呢。」老劉笑呵呵地道。他不在乎那黑貓是什麼品種,也不管到底是不是真能抽飛一隻比牠大一圈的貓,反正見到大貓的主人吃癟老劉就高興。

  「那隻黑貓是誰的?」有人問道。

  對這隻被認為戰鬥力排行楚華市前三的貓,一些人心裡已經開始打主意了,他們也並不一定有多喜歡貓。純屬為了顯擺,要是能養一隻這樣的貓,以後說出去面上有光罷了。

  「我記得,那隻黑貓旁邊站著的人,前幾天還在給方三開車。」站在邊上一位一直沒怎麼出聲的人幽幽道。

  「什麼?!那貓是方三養的?」一群人看向方邵康,面色變換,沉默了兩秒才道:「難怪呢。」

  難怪什麼,大家沒具體說。

  方三爺本就是個怪胎,養一隻怪胎的貓,也算正常。

  方邵康只是淡定抽著煙,對眾人的話也不反駁,嘿嘿笑兩下。

  對於方邵康這種默認的行為,趙樂表示理解,這其實也是一種保護手段。這些人知道黑貓的飼主是其他人的話,想打主意的還是會繼續打,甚至可能會使出某些比較極端的手段,但如果是方邵康的話,那些小心思就得收起來了。就算特別了一點兒,但貓畢竟也只是貓而已,他們犯不著為了一隻貓去惹方邵康這個怪胎。

  「咦,那個是什麼?!」有人驚道。

  隨著那人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眾人見到了正往這邊走過來的唐七爺一行人。

  「沒想到唐七爺也過來了,最近這些年,難得看到這老頭,懂得收斂了。」

  「越老越狡猾。」

  趙樂站在邊上,對於旁邊幾人評價唐七爺的話並不怎麼在意,她只是知道一點點唐七爺的事蹟,平時接觸那邊的人也不多,並不太瞭解,不過,現在她的主要注意力並不在唐七爺那兒,而是在唐七爺旁邊的大貓身上。

  剛才周圍幾人口中的「大貓」,相對於現在唐七爺旁邊這隻來說,個頭還要小一籌,再加上現在這隻還是長毛,夠威風,給人第一印象的衝擊力要大得多了。就連一向對貓不怎麼感興趣的老劉現在也目不轉睛盯著看。

  「老劉,那就是你說的戰鬥力排第一的?」有人問。

  「對,應該就是這隻!」老劉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要不是眼神好,還真可能會誤認為那隻條狗。」

  這貓就像是狗中的大獅頭獒,相比起其他家貓來說,體型夠大,長毛順滑,帶著光澤,一舉一動還透著如野生的大型貓科動物一般的冷酷和深沉。那雙貓眼中也沒露出什麼好奇之色,沒有對那些誘人食物和周圍來回跑動的人與動物表現出的什麼劇烈的反應,立起的大耳朵時不時動動,警覺地注意著周圍的情況,尾巴以一個弧度斜垂著,就像一隻巡邏領地的豹子。

  野性,或者還包含著一些其他的,比如殺性。

  雖然對貓沒什麼興趣,但老劉也不得不承認,這隻貓確實很威猛,單從氣勢上就甩了剛才那隻豹紋貓一大截,也難怪聶十九那隻貓會在牠爪下慘敗。

  老劉看了看長桌旁的那隻往回走的黑貓,又看看跟著唐七爺一行正往這邊走近的「爵爺」,掏出一支煙點上,「有意思。」

  前者剛抽飛了一隻大貓,後者看樣子就不是好惹的。就是不知道這兩者相遇。會踫撞出怎樣的火花。

  唐七爺一行一出現,眾人就立馬將剛才鄭嘆抽飛那隻豹紋大貓的事情給拋邊上去了,唐七爺的身份輩分擺在那裡,而他旁邊的「爵爺」也實在是太拉風,太吸引眼球了。

  其中也有些人心裡所想的和老劉差不多,就等著看好戲。兩貓相遇,會打成啥樣?

  至於唐七爺本人,盡管想保持著那種淡然的姿態,但那張老臉依舊又多了幾條笑褶。他就知道把「爵爺」帶出來有面子!夠範兒!

  「方三,你這貓對上唐七爺那隻。勝算如何?」老劉看向方邵康。問道。

  「不如何。」方邵康將煙頭準確扔進煙灰缸,雙手撐在欄桿上,看著下方,「只是有點擔心。」

  「嘿。擔心就快點把你那貓給帶離。不然撞上就糟了。我聽說唐七爺那隻很凶的,不一定比那些野生的獰貓、藪貓之類的差。」老劉話裡面是為方邵康的貓擔心,面上卻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可同時。老劉也發現,方邵康雖然嘴上說著擔心,但一點都沒有擔心的樣子。

  「方三,不是我說,好不容易弄到一隻這樣的貓,得多看著點,傷了殘了都是極大的損失!」旁邊又有人一副語重心長的語氣說道。

  方邵康「嗯」了一聲,然後又慢悠悠地道︰「我不是擔心那貓,我是擔心你那條小獅頭獒。」說著方邵康還望那邊努努嘴,「那小傢伙好像挺興奮。」

  老劉一驚,趕緊看向自己那隻寶貝的獅頭紅獒,剛才光去瞧唐七爺的貓了,沒注意自己那隻狗,這一看,正看到自己那小狗崽不怕死的往那邊湊,還發出不成熟的吼叫聲。

  和之前對著那隻豹紋大貓的時候不同,面對著「爵爺」,那條小狗湊過去之後保持著些許距離,沒有直接近身攻擊,顯然感受到了「爵爺」身上透著的危險氣息,膽再肥也有那麼點危機意識存在。

  老劉這時候不好出聲,他感覺自己要是直接開腔的話,就處於弱勢了,讓在場的人瞧不起,但又心疼自己那狗,要是成年獅頭獒還好,現在就這點狗崽的樣,連剛才那隻豹紋貓都打不過,更別提現在這隻了。

  雖然自己不好出聲,老劉還是趕緊給自己下屬示意,以防萬一。

  鄭嘆本來準備離開,見到這一幕,又停下來,等著瞧瞧接下來有什麼好戲,看「爵爺」到底會是個什麼反應。不得不說,那隻幼犬膽子果然很肥。

  那隻獅頭獒幼犬對著「爵爺」吼了幾聲,「爵爺」估計也煩了,朝牠呲了呲牙,露出比別的貓要長一些的尖牙,顯得猙獰很多。

  狗崽頓了一下,反而叫得更大聲了。

  「爵爺」見呲牙沒用,往前走了兩步,要是這隻狗崽繼續吵下去,牠不介意賞幾爪子。

  「爵爺」一動,一群圍觀的人神經也跟著崩了下,老劉的兩個下屬站在不遠處,手心都是汗,這要是真開打,看那隻貓的體型和氣勢,身上不知道會被撓成什麼樣,但就算自己被撓,也得護著那隻狗崽,誰讓那是老闆的心頭好呢。

  狗崽見「爵爺」動了,往後退了幾步,「爵爺」停下來的時候,牠也停下來,繼續吼。

  就在這時候,一個乒乓球朝「爵爺」扔了過去,不過被「爵爺」察覺躲過了。

  沒砸到目標,乒乓球越過「爵爺」,撞到旁邊的建築物,落進花壇裡面。

  膽兒肥的除了面前這隻狗崽,還有熊孩子。

  鄭嘆往扔來的方向看過去,那邊一個小屁孩正準備往這邊扔第二個乒乓球,被他媽給止住了。再扔下去不是拉仇恨嗎?千萬別把唐七爺的這隻大貓給引去了。

  不過同時,鄭嘆也感覺到「爵爺」身上那股子戾氣又濃了許多,而狗崽依然不怕死地繼續朝牠吼著。

  真是在作死啊。

  鄭嘆剛感慨完,「爵爺」就動了,這次不是警示性地意思兩步,而是徑直朝那隻狗崽走過去,雖然沒有做出直接迅速的攻擊動作,但那架勢就意味著牠不再忍了,而且給人的壓迫感十足,即便牠只是一隻大點兒的貓而已。

  離得近的人很多都是比較有經驗的保鏢之類的人物,都能清楚感覺到那種難以言喻的寒意,正因為如此,他們心中才對唐七爺這隻貓的評價又提升了幾個層次。

  狗崽隨著「爵爺」的接近,一步步往後退。在離牠五米遠處有兩個人已經時刻準備著去救援,他們跟狗崽也熟悉,平時老劉帶著狗崽的時候,他們也在周圍保護著。所以,如果這狗聰明的話,肯定會往那邊跑。

  但出乎眾人意料的是,狗崽並沒有往那兩個人的方向跑,一開始牠邊退邊叫,在見到「爵爺」越來越近之後,一轉身,往鄭嘆這邊跑過來。在跑到離鄭嘆兩步遠的時候,頓了下,看看鄭嘆。

  鄭嘆︰「……」你他瑪看我作甚?!

  狗崽搖了搖尾巴,慢悠悠往鄭嘆旁邊靠,靠近一點之後,轉身繼續對著「爵爺」吼。

  陽臺上看著的人打趣道:「老劉,你那隻獅頭獒牠爹是隻貓啊?」

  「對啊,這年頭不都是打不過就找爹嗎?你那隻獅頭獒為嘛誰都不找,偏偏往那隻黑貓旁邊躲?」另一人也幫腔。

  狗仗貓勢?

  還真是第一次見。

  幾人瞧著稀奇。

  方邵康瞧著那邊,心想黑炭那傢伙人緣好,貓緣不錯,狗緣也不差啊,尤其是幼崽之類。回想起當初在南方的時候見到這隻黑貓帶著三隻狗崽的情形,方邵康不由一笑。

  對那邊現在的狀況,也有人激動了,等著兩貓進行PK戰。

  可沒料到「爵爺」晃悠了兩下尾巴,不再理會狗崽,穩步走回唐七爺身邊。

  「咦,那倆為什麼不打起來?」有人好奇。

  「看那倆貓的反應……方三,牠們是不是認識?」一人問方邵康。

  「哦,認識啊。」方邵康轉過身,打了個哈欠,還舒展了一下胳膊,說道。

  眾人︰「……」

  這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忒他瑪欠揍!

  麻痹的,既然認識,你丫之前怎麼不說?耍人玩呢這是?!

  一群人等著看好戲,最後卻沒想到看戲的人至始至終只有方三爺而已。

  既然唐七爺過來了,方邵康也走下樓去迎接一下,畢竟按照輩分算,唐七爺算是老一輩的人了,既然親自過來,方邵康也自當做足禮數。

  其他幾人也跟著方邵康一起下樓,雖然唐七這條老狐狸現在已經收斂很多,但爪子還鋒利著,不可小瞧,眾人也要給點面子。

  跟唐七爺寒暄之後,方邵康招呼鄭嘆跟著一起進去。

  原本鄭嘆是不想去的,想到這外面也麻煩,除了周圍那些好奇的視線之外,還有一隻緊跟著的狗崽,還有個熊孩子拿著乒乓球正看著這邊。所以,思量之後,鄭嘆還是跟著方邵康一起往裡面走,雖然可能會比較悶,但至少能安靜些。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4-11-10 15:25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1-16 08:21
第一二二章 噓噓      
  
  見到鄭嘆跟著方邵康進屋,唐七爺原本想把「爵爺」留外邊的,想了想還是帶上了。

  至於那隻膽肥的小狗崽,也跟著往屋裡跑,這次還挺聽話,就跟在老劉腿邊。老劉面上看著好了些,至少這狗崽沒直接跟著人家的貓跑了,不然今天又得留個笑柄。

  如果每次這些人都拿今天這事情來刺老劉的話,老劉估計也得將這狗送走,或者再也不帶出來。對於他們來說,面子是很重要的,更何況,這狗崽沒弄來多久,還沒有培養出多深的感情,真正送走,老劉也不會有太多的不捨,頂多覺得可惜而已。

  狗崽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在主人心中的印象正陷入危機,一派天真地跟著老劉往屋裡走,爬個樓梯還踩空一腳,差點直接滾下去。好的是看到這一幕的人沒兩個,大家都將注意力放在唐七爺那隻大貓身上了。

  鄭嘆沒有聽到老劉喊狗崽的名字,到現在也不知道這隻狗崽到底叫啥。跟著來到二樓之後,那邊幾人都已經落座,鄭嘆看了一圈,見到趙樂朝他招手,便顛顛兒往那邊跑,然後趴在趙樂的腿上。反正一時間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先在趙樂腿上趴一會兒。

  方邵康也招手了,至於為什麼鄭嘆趴趙樂大腿上而不去方邵康那邊,這還用說嗎?

  「爵爺」安分地在唐七爺座椅旁邊趴下,兩隻前爪前伸交疊著,再加上渾身那氣勢。倒讓眾人覺得這貓確實有上位者的風範。

  較比而言,鄭嘆就隨意多了,和一般家貓沒兩樣,而且趙樂還從包裡拿了個梳子出來給鄭嘆順毛,儼然一隻無害家貓的樣子。要不是眾人之前親眼見到這隻貓俐落地一巴掌將比牠大一圈的貓抽邊上的情形,還真看不出這貓有啥特別的。

  眾人看看正趴趙樂腿上蹭的黑貓,再看看一副威嚴狀趴在那裡的「爵爺」,不禁想︰貓真是奇特的生物。

  和鄭嘆、「爵爺」的安分不同的是,小狗崽閒不住,估計在長牙。想磨牙來著。對著老劉坐著的那張椅子咬椅子腿。

  可是,沒等鄭嘆趴多久,就感覺到一股視線老注視著他這邊,抬眼看過去,鄭嘆見到一個肥胖的中年人。那人看過來的眼神比較複雜。傳達的內容也不是什麼太好的意思,鄭嘆感覺這傢伙應該在腹誹,本不想理會。但一直被這樣盯著,鄭嘆心裡不爽,渾身不自在,要是再這樣下去,鄭嘆說不準自己會不會上去踹兩腳。

  善意還是惡意,這點鄭嘆能夠分得清,這個胖子估計在心裡罵他。鄭嘆記得東區大院裡有個老師也很胖,但人家待人可好了,鄭嘆對那位胖老師的印象很不錯。你說,同樣是胖子,面前這位就不能胖得心靈美一點?

  方邵康他們幾個在聊天,鄭嘆對他們聊天的內容也沒興趣,這種看上去一團和氣其實暗藏玄機的氣氛讓他感覺到氣悶。

  從趙樂腿上跳下來,鄭嘆看了看方邵康,然後往門外走。

  方邵康見狀也沒說什麼,意思就是由著他,其他人也只是笑笑,主人家都沒意見,他們有個屁意見啊。

  「爵爺」往鄭嘆那邊看了一眼,繼續安分地趴在那裡。

  不過,那隻狗崽就待不住了,看了看老劉,又看看已經往門外走的黑貓,往那邊挪了幾步,瞧瞧老劉,再往門的方向挪幾步。

  老劉實在看不下去,跟身後的一個人低聲吩咐兩句,帶著狗崽出去。

  一得到允許,狗崽就撒開腿往已經漸漸走遠的黑貓那邊追,蹦踏得可歡騰了。

  童慶依然跟在鄭嘆旁邊,不過,在他跟出來之後,有個人過來跟童慶低語了幾句,童慶聽後有些驚訝,但隨即還是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那人是方邵康幾位重要的助理之一。其實,負責傳話的那位助力雖然傳話的時候面上不顯,可心裡未必能平靜,不過,有時候不該問的不能多問,依照老闆的意思做好本職工作就行了。

  鄭嘆從那間房裡面出來之後,在二樓遛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監聽設備之類,方三爺雖然看著不靠譜,但做起事來還是值得肯定的,何況今天來的人身份都比較特殊,沒誰會喜歡這裡有一個監視器對著自己。

  二樓沒意思,鄭嘆記得一樓有個後院,那時候上樓之前只是隨意撇了一眼,沒多留意,現在決定去逛逛。

  狗崽跟在鄭嘆身後下樓,估計下樓的時候太興奮有些急,還剩幾階的時候一踏空直接滾了下去。不過勝在毛厚,體質也不錯,滾下去之後哼也沒哼兩聲,爬起來依舊屁事沒有精神抖擻的。

  鄭嘆看了看周圍,還好裡面那幾位大人物沒看見,不然這狗崽肯定會被笑話一番。

  守在屋內的人很多都沒見到之前鄭嘆一巴掌將那隻帶藪貓血統的傢伙搧邊上的一幕,所以並不知道鄭嘆的特殊以及殺傷力,對於這隻看起來很普通貓也沒有太多的防備眼神。

  這種時候鄭嘆就有了他本身的優勢了,像他自己現在,一瞧就是隻普通的家貓,在地上滾一圈走外面肯定會被認為是野貓的類型,人們要防範這類貓的話頂多只是為了防止偷吃而已。

  可像「爵爺」以及之前那隻長得很像藪貓的豹紋大貓之類的,別人對牠們的防範肯定會更高,這類殺傷力大,讓人不得不注意,牠們想藏拙想玩個扮豬吃虎,抱歉,幾乎不可能。不過「爵爺」牠們也沒有要藏拙的意思,一出場就呈現王者之姿,即便算不上盛氣淩人,但也能鎮住場。

  類型不同,生活方式也不一樣。不過,話說回來,相比之下,鄭嘆還是更喜歡現在這種看起來很普通的外型,他沒想要刻意地做出什麼扮豬吃虎的事情,只是覺得,這樣會更自由,順便享受有些曾經忽略的東西而已。

  得過且過,且笑且過。

  這種想法,要是放在曾經的還是人形態的鄭嘆身上。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別墅的後花園種植著一些花卉和常綠植物。就算是秋天,也沒有顯出蕭瑟之感。可是,鄭嘆並沒有因為後花園的美景而心情舒爽,其原因就在於,他剛走到後門口,就看到待在花園裡玩著模型車的一個小屁孩。看著比小柚子小幾歲,估計就六七歲那個樣子。

  鄭嘆常聽焦媽講一些事情,因為焦家養了鄭嘆這麼隻貓。焦家的大人也會去注意一下其他養貓的家庭,那些事情也就成了飯後的談論話題。聽說那些小孩子好動,好奇,而且膽還肥,沒什麼責任心,對與錯都沒有太強烈的分辨意識,在大人們沒有刻意往愛護動物那方面教導的時候,這些小屁孩能夠揪著自家貓狗的尾巴提起來甩,可一旦牠們伸爪子反擊,撓傷了、咬傷了孩子,抱歉,主人要揍你了,或者,幾天的飯沒了。

  在焦爸他們老家有句話叫「三四歲討人嫌,五六歲討狗嫌」,這話不是沒道理的。

  所以,除了比較熟悉的幾個孩子之外,鄭嘆一直對於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抱著避而遠之的態度。

  見到這種小孩子就沒什麼好心情,而且還是男孩,男孩更皮。因此,鄭嘆剛到門口瞧見後花園的人之後,就直接轉身離開。

  沒等鄭嘆走幾步,童慶突然出聲了。

  「黑炭,要上廁所是吧,來,我帶你去。」說著童慶朝鄭嘆招手,意思是讓鄭嘆跟過去。

  鄭嘆就納悶了,他什麼時候表現出要尿尿或者拉屎的意思了?不過,去趟廁所也好,真要拉也不是什麼都拉不出來的。鄭嘆還準備著如果到時候尿急找不到廁所的話,就直接找個花壇去解決。

  童慶原以為還需要費一番唇舌,沒想到這麼一說,那貓還真跟過來了。

  來到衛生間,童慶在看到貓進來之後,關上門,鎖上。廁所的隔音效果不錯,所以就算說什麼機密事件也不用擔心會被外面的人聽到,這也是那位助理跟童慶交代的。

  自打接觸這隻黑貓之後,童慶就感覺各種古怪,各種顛覆。當寵物就得有寵物的樣子,比如剛才那隻小狗崽,就算牠是獅頭獒,那也僅僅只是寵物而已,何況現在還這麼小,除了牠的名字和某些出現頻率比較高的指令詞之外,其他的一概聽不懂,旁邊的人說話,牠玩牠自己的,誇讚牠貶低牠,牠也無動於衷,依舊在那兒咬樹枝咬得歡騰。

  可面前這隻貓呢?你說牠一句,牠能瞪你半天,瞪得你心裡發毛。

  童慶實在不理解。難道貓都是這樣,古裡古怪,難以捉摸,時不時透出點邪乎勁兒?或許,這也是很多人不喜歡貓的地方。

  不管怎樣,童慶只要依照老闆的意思,將要傳的話傳達就行了。

  關上門,童慶轉身,準備將一些話傳達。可當童慶轉身之後,正準備出口的話直接給憋回去了。

  馬桶上,那隻黑貓正蹲在邊沿,朝裡面噓噓。拉完還舒服地抖了兩下,然後按下鈕沖馬桶,跳上洗手池洗爪子,撈過衛生紙擦毛。洗手池旁邊就是乾手器,黑貓站洗手池的檯子邊上立起來搭在乾手器那裡,烘爪子,烘了之後還對著鏡子撥拉兩下頭上翻起的短毛。

  童慶︰「……」

  對貓的看法再次顛覆。

  就算再沉穩,就算內心再強大,見到這麼一幕,童慶心裡也不禁要吼一聲「臥槽」,羊駝駝早開始撒開蹄子奔騰了。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4-11-10 15:40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1-17 08:22
第一二三章 大客戶?熊孩子?      
  
  既然是方邵康安排的人,鄭嘆也沒打算太收斂,更何況,照方邵康的說法,以後跟這人接觸的機會會更多,遲早得暴露,所以鄭嘆並沒有想要在童慶面前刻意表現得和尋常貓一樣。

  扒拉頭上的短毛的時候,鄭嘆就從鏡子裡注意著童慶的表情。這人平時太沉默,八竿子抽不出個屁,可剛才那變幻不定的面色讓鄭嘆樂呵了一下,好在童慶這人內心確實足夠強大,也不會像龍奇那樣產生太大的心理陰影,片刻之後就恢復過來了。

  鄭嘆照完鏡子之後,轉身看向童慶,等著他接下來的話。鄭嘆不傻,從進廁所開始他就一直留心童慶的動作,看樣子方三爺是有什麼事情要傳達。

  童慶做了一次深呼吸讓自己平靜——雖然在廁所這地方做深呼吸有那麼點彆扭,但相較於剛才的衝擊,也不算什麼。面前這隻黑貓蹲在洗手臺上,很淡定地看著自己,似乎知道自己有話要說。

  再次深呼吸,童慶做了下短時心理建設,然後出聲道︰「後院那個小孩叫劉耀,是劉總的兒子,老闆說,陪那小孩玩玩,可能能夠給你貓爹的公司拉個大業務……」

  鄭嘆聽著童慶傳達的話,邊聽邊琢磨,本來收到爪邊的尾巴也不自覺地開始晃悠兩下。

  那位劉老闆?

  鄭嘆回想了一下,剛才在樓上的時候,雖然那些人的談話沒有聽進多少,但人還是分辨了幾個的,童慶說的劉老闆就是狗崽的主人,對自己也沒什麼惡意。

  既然與自身相關,鄭嘆肯定需要多思量思量,焦爸和袁之儀他們那公司,鄭嘆一次都沒去過,據說現在已經慢慢起來了,不像一開始那麼艱難。不過,在楚華市內,依舊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而已,名聲也僅限於幾所大學和幾個有業務往來的公司,遠比不上今天見過的這些大人物手下的產業。如果能夠再幫忙促成一個大業務的話,焦爸也能多點分紅,焦家還能多點積蓄。這決定著自己以後的生活質量問題。

  童慶一邊說著,一邊觀察面前這貓。只見面前這隻黑貓微垂著頭,耳朵卻直直豎著,尾巴尖有節奏地一動一動,看上去在琢磨什麼小心思。

  真是隻奇特的貓。難怪老闆讓他們直接說正題就行,其他的不用多在意。

  童慶除了告訴鄭嘆能夠間接拉業務之外,也照方邵康的意思跟鄭嘆分析了一下這其中存在的因素。

  像老劉他們這樣的商人一個個都精得很,就算理論上能夠產生業務往來,但人家憑什麼給你一個不認識的人、不認識的小公司大單子?關鍵就在於後院那小孩身上!

  別看老劉年近四十,到現在為止,就這麼一個才六歲的兒子,還是在外面逍遙的時候偶然留的種,老劉一直不知道而已。劉耀他媽去年才將孩子送來,因為缺錢,一場交易,用兒子換了些錢便離開了。

  由於精子成活率低,老劉雖然一直在治療。可到現在物理治療加心理治療都沒什麼效果,想了很多辦法也沒能造出個人來,原本他都不怎麼抱希望了,沒想到有這麼個意外之喜,DNA都驗了好多次,確認是他的種之後,老劉激動了,將劉耀當寶貝似的捧著。

  可惜的是,估計因為劉耀那位不靠譜的母親的原因,這孩子性子比較陰鬱,到現在為止也不怎麼說話,不喜歡與人交流,連動物見著他都避開。

  為什麼之前老劉好不容易弄的一隻鐵包金藏獒後來果斷送人,就因為那隻藏獒見到劉耀就避開,要麼就開口警示性地低吼。

  老劉是喜歡狗沒錯,但兒子更重要,何況這麼多年了就這麼一個兒子,寶貝得很,不可能因為一隻狗而讓兒子不高興,於是便將那隻鐵包金送人了,又弄了現在這隻獅頭紅獒。

  等童慶將話說完之後,鄭嘆的第一個想法,方邵康竟然連人家的難言之隱都調查得一清二楚,不得不感嘆方邵康那丫的手段。第二個想法,尼瑪,老子要犧牲色相去討熊孩子歡喜嗎?會不會被拔毛揪尾巴抓耳朵?!

  真那樣的話,鄭嘆是打死也不會去的,反正袁之儀那個公司又不會因為少了這麼個潛在大客戶而倒閉。

  門口,間斷發出著撓門的聲音,是關在外面的狗崽製造的,牠也不像其他狗崽那樣因為委屈或者不爽而哼唧哼唧,直接用行動來表示自己的意願——撓門,咬門。

  被老劉派來看著狗的人挺尷尬的,這狗真他瑪丟人,還藏獒呢!見到牠撓門,他們將狗崽往後拖,可不大會兒,狗崽又湊到門邊開始撓,這樣來來回回,鍥而不捨,整得老劉的下屬都恨不得朝這狗崽踹兩腳。

  見狗崽又繼續往廁所門跑,老劉的下屬正準備再次將狗崽給拖開,這小傢夥除了老劉之外,其他人是會下口咬的,所以,他們既不能傷到狗崽,還要防止被狗崽咬到。當下屬也不容易啊。

  這人剛俯下身準備找個好點的角度將狗崽給拖開,廁所門開了,然後,站在裡面的童慶一副看變態的眼神看著門口的人。

  老劉的下屬恨不得吐幾口冤枉血,就這架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有什麼盯廁所的怪癖呢。

  童慶面無表情聽對方解釋了幾句,也沒發表什麼看法,跟上已經往後院走去的黑貓。

  老劉的下屬也不知道對方將自己的解釋聽進去沒有,不過他也想不了太多,因為狗崽已經屁顛屁顛跟著人家跑了。

  鄭嘆來到後院,那個叫劉耀的孩子依然和之前一樣獨自玩著玩具車,察覺到走進後院的陌生人,抬頭看了一眼,視線在鄭嘆身上多留了兩秒,然後便繼續將注意力放到玩具車上。

  雖然那孩子看過來的時間很短,但鄭嘆還是從這一眼中看出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陰鬱是陰鬱,還帶著點戾氣。或許正因為這種陰鬱和戾氣,才讓一些比較敏感的動物對劉耀遠遠避之。鄭嘆曾經見過剛做完解剖實驗的易辛等人,周圍的幾隻貓或者寵物犬見到他們就躲開,沒跑開的鄭嘆覺得那都是粗神經,沒察覺到那點淡淡的還沒散去的冷意。就好像當初焦爸教鄭嘆殺老鼠的時候,所透出來的冷意一樣。

  老劉之前的那隻鐵包金藏獒應該也是察覺到了這孩子周身陰鬱和戾氣,才會對他警惕,至於如今這隻獅頭紅獒,貌似就屬於那種比較粗神經的。

  對狗比較瞭解的人肯定能夠看出那隻鐵包金與現在這隻獅頭獒孰優孰劣,賣相好。不代表什麼都好,就算是獅頭獒。也有這種比較二的。但同時,正因為如此,這隻獅頭獒才能被留到現在,

  雖然沒表現得與那孩子有多親近,只要偶爾還能陪著玩玩就行,要是和之前那隻鐵包金一樣一看到劉耀就發出警惕的低吼,那就離被拋棄不遠了。

  除了外表之外,現在這隻估計沒有哪點能夠比得上老劉之前弄到的那隻鐵包金。不過,現在狗仔還小,以後會成什麼樣也說不準。

  聽聞藏獒一生中只認一個主人,狗崽弄過來沒多久,就是不知道以後這隻狗仔認主人是認老劉呢,還是認小劉?像這種藏獒,沒長在高原。沒接觸過多少野生環境,在大都市裡當寵物犬整天陪著人玩耍,最後戰鬥力有多少?

  管他呢,只要能防賊護人就是條好狗,戰鬥力弱點,智商低那麼一點點也湊合。鄭嘆也沒蛋疼得去操那份閒心。

  在劉耀不遠處還站著一個看上去很溫婉的年輕女人,這應該就是老劉的現任夫人了,甭管這女人對劉耀的真實想法怎麼樣,在人面前也得做出一副慈母樣。

  偶爾這位劉夫人還提醒一下劉耀注意點別被身邊的樹枝劃傷,或者詢問冷不冷之類的話。

  劉耀沒給過回應,彷彿沒聽見似的,繼續拿著遙控手柄操縱他的玩具車。

  見到童慶和鄭嘆進院子,劉夫人只是詫異地看了一眼,然後視線便落到童慶身後的人身上,老劉的一位下屬走過去低聲解釋了一下,劉夫人才微微點了下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其實,劉夫人心裡挺不耐煩的,這種時候她應該在前面草坪那邊跟其他婦人們交流一下感情,這樣能提高自己在圈子內的知名度,可劉耀在這邊,想到老劉的交代,她不好直接拋下劉耀,硬是維持著一張微笑的臉站在這裡,還要對劉耀噓寒問暖。劉耀操控玩具車朝她腳邊撞,就算疼她也不能說什麼。

  見到後院來了人,劉夫人活動一下有些僵硬的腿,笑著對狗崽喊道︰「饅頭,過來這邊。」

  饅頭?

  鄭嘆看看狗崽,這名字誰取的?幼年的時候還好,這以後長大了,威猛霸氣了,走大街上踫到熟人被大喊一聲「饅頭」,多丟面子,再威武雄壯,這名字扣上去一下子就感覺小巧玲瓏了。

  瞧人家「爵爺」,聽起來就高端得多,估計一些研究這方面的人可以將這個話題寫一篇論文發出去,比如《論名字的重要性》。

  至於剛在旁邊撿了根樹枝磨牙的饅頭,聽到有人叫自己,扭頭看過去,嘴裡依然叼著樹枝慢慢咬著,瞧了劉夫人兩秒,扭頭,繼續咬樹枝,咬得那叫一個認真。

  鄭嘆正饒有興致看著劉夫人那張笑得有些僵硬的臉,突然聽到快速接近的「嗞嗞」聲。

  劉耀那輛玩具車正朝鄭嘆這邊過來。

   童慶剛準備出手,但想到之前外面長桌旁的情形,還是止住了。

  對於開過來的玩具車,鄭嘆也沒慌,抬爪子準備按住,以他的能力對付玩具車綽綽有餘。可沒想到這玩具車會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突然急停。

  難道這熊孩子只是想嚇唬一下自己?鄭嘆揣測。真要這樣,這熊孩子也不算太差嘛。

  劉耀看著那邊,眼中帶著疑惑,他不明白為什麼這隻貓和其他貓不一樣,其他貓要是見到玩具車開過去,隔老遠就弓著背跳開或者撒腿跑沒影了,但不遠處那隻黑貓,只是淡定地抬起一隻爪子,一點也不怕的樣子。

  玩具車沒停多久,又繼續跑了起來,而且是繞著鄭嘆轉圈,速度不快,就這樣一直一圈圈繞下去。

  鄭嘆瞇了瞇眼,這熊孩子明顯是將目標對準他了!都不用自己主動過去,熊孩子的『手』就伸過來了。

  果然,熊孩子就是熊孩子,就算話少點,沉默點,陰鬱點,那依然是熊孩子,有時候他們做什麼事不會跟你講原則講道理,全憑自己願意。

  本來啃樹枝啃得帶勁的狗崽也放慢了啃咬的速度,好奇地看著鄭嘆這邊。

  至於周圍站著的其他人,心裡各有想法,有人覺得這黑貓肯定得倒楣,有人覺得自家小少爺這樣子不好,打貓也得看主人啊。還有的人,他們見過這隻黑貓將那隻藪貓後代一巴掌抽邊上的情形,心裡緊張,生怕這隻貓發飆了會傷人。劉耀身上有一點兒傷,他們幾個肯定吃不了兜著走,扣工資都是輕的。

  鄭嘆倒是挺沉得住氣,慢悠悠甩動了兩下尾巴,看著在面前一圈圈繞行的玩具車,突然玩心大起,也沒管童慶交代的話了,找準機會,朝玩具車跳過去。

  鄭嘆在焦家跟著小柚子的時候多,小柚子沒這種玩具車,以娃娃居多。而焦遠自覺得長大了,這種玩具車是給小孩子玩的,他要玩也是玩槍,再說了,鄭嘆看著,這玩具車的設計費了很大的心思,絕對不便宜,焦家也不會花大價錢買這樣的玩具。鄭嘆的記憶裡倒是玩過類似的,不過那時候他還是人,現在回想起來,還有那麼點點懷念感。

  這玩具車的質量不錯,在人看來小小的玩具,對鄭嘆來說,這車的體型還行,擠一擠還是能夠蹲上去的。

  只是,由於鄭嘆突然往玩具車上這麼一跳,跑動的車就直接停了,「嗞嗞」聲還在響,證明馬達還在作用著。

  鄭嘆不太滿意,這麼點重量就跑不動了?這玩具車看樣子不可能承受不住自己如今這十來斤的重量吧?

  不過很快,鄭嘆就感覺到下面的玩具車的變化,然後,載著鄭嘆的玩具車就慢慢開始動了起來。

  這時候,鄭嘆突然很想吼一聲︰得兒——駕!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4-11-10 16:37 編輯

obluecrystalo 發表於 2014-1-18 08:08
第一二四章 啥時候能有自己的車?


  鄭歎蹲在玩具車上,這車雖然跑起來了,但和「空載」時候的速度差太多,鄭歎也不怕被甩下去。

  按照鄭歎的心裏想法:「他當然希望玩具車能夠跑快點!那樣才好玩,才刺激。不過....現在也不能要求太高,有得玩就不錯了。」

  和鄭歎想的一樣,劉耀並沒有真的要拿玩具車去撞他的意思,估計就只是好奇而已。而且,這小孩絕對不是很天真的那種,至少在心理上要比同齡的小孩早熟一點,這應該與他之前的經歷有關係。

  鄭歎穩穩當當坐在玩具車上,將尾巴收攏到身邊,免得被玩具車軋住或者被花壇那邊伸出來的樹枝勾住。後院清掃得還算乾淨,只有一些吹過來的樹葉等等,而樹枝等則是劉耀扯過來或者「饅頭」從旁邊花壇裏叼出來的一些。總體來說,沒有太多的障礙物,玩具車行駛得還算平穩,劉耀操控玩具車也熟練,跑了兩圈也沒擦到擱地上作擺設的花盆,沒發生意外的碰撞事件。

  剛才還在啃樹枝的「饅頭」叼著樹枝看了一會兒,便將樹枝吐出,歡騰地朝鄭歎這邊跑過來,連跑帶跳的,跟著玩具車。跑幾步,停下來俯低前身,撅著屁股,朝著玩具車叫兩聲,就算不叫出聲也會伸出爪子虛空扒拉那麼幾下,咧著嘴,玩得呵嗤呵嗤的。

  童慶仔細觀察了一下劉耀,和之前相比,這小孩眼裏的陰鬱少了很多,就好比陰沉沉的天突然有轉為多雲的趨勢。

  「好現象啊!難怪老闆要讓這隻貓過來....」童慶不禁感慨。

  人與人之間,容易產生心理戒備,尤其是像劉耀這種以前跟著他母親經歷過一些事情的孩子,對人的防範意識很強,排斥陌生人,就算是認識的人也很難親近,這也是為什麼劉耀不去前面草坪和自助餐桌那邊的其他孩子玩的原因之一。

  不僅是劉耀,要是方邵康派個同齡孩子過來接觸劉耀,老劉那邊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懷疑和戒備,誰都知道老劉將劉耀當寶,從老劉那裏不好下手,就找小的。

  可動物就不同了,就算是老劉和他的下屬們,估計也不會想到這隻貓過來這邊是抱著某些小心思的。一隻貓能做什麼?就算能打,力氣也大,說到底還不就是隻貓麼?

  玩具車載著鄭歎在院子裏繞圈,院子中有人為架起的一段塑膠跑道,玩具車能夠在上面跑,載著鄭歎也勉強能在上面跑,只是爬坡的時候稍微吃力了一點。可在這兩者之外再加一個「饅頭」就....

  「饅頭」看著載著鄭歎的玩具車往那段塑膠跑道上過去,搖了搖尾巴,跟在後面往跑道上試探地走了兩步,以它的體型,在這個塑膠跑道上有些擠,但走兩步也沒見異常,膽子立馬大了,加快速度,追著前面的玩具車和黑貓。

  鄭歎坐在玩具車上,在駛上塑膠跑道的時候就扭頭看向後方,見著「饅頭」也跟上來,心裏還擔心了一下這個跑道會不會超負荷,見跑道也沒怎麼搖晃,也沒塌陷,放心了些。可鄭歎剛放下心,就見到「饅頭」跑過來,跑就算了,它還邊跑邊蹦踏兩下....

  「哢!」

  一段「跑道」塌陷了,「饅頭」跟著掉地上,塑膠跑道就十來釐米高,不會受傷。在掉下去的時候「饅頭」的下巴在前面那段沒塌陷的跑道上磕了一下,掉地上之後擺擺頭,抬爪子撥撥嘴巴,然後沒事似的繼續跟著玩具車跑,只不過這次它沒跳上跑道,就在地上跟著,或者跑到前面將下巴擱在跑道邊上看著玩具車。

  由於塑膠跑到中間塌陷了一段,老劉的下屬看了看,一時也拼不起來,這次過來的時候沒有帶後備品,跑道是不能再架一個的了。好在劉耀也並沒有要繼續讓玩具車上跑道的意思,只是操控著玩具車,載著黑貓滿院子轉悠。

  鄭歎蹲玩具車上,心裏又琢磨開了。

  車果然是個好工具,以前還是人的時候,一鬱悶就喜歡開著車到處跑,就像很多人跑步是為了發洩一樣,鄭歎總是喜歡駕車。只是....現在變成了貓,還能有屬於自己的車嗎?

  難啊....

  就算有一輛屬於自己的這種玩具車當座駕,即便車的體型再大一圈,只要操控權在別人手上,鄭歎總覺得不得勁,好像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中似的。可是,就算給鄭歎一個操控手柄,鄭歎也未必能夠靈活掌控,貓的手掌就這麼大一點點,利爪和肉球也總比不上人的手指靈活。

  唉....

  鄭歎仰頭四十五度作憂傷狀。

  可惜,旁邊的「饅頭」一點都體會不到鄭歎的心情,這傢伙正玩得興起。

  無知者無畏,無憂無慮。通俗點來說:「無憂狗狗歡樂多啊!」

  鄭歎見著「饅頭」在旁邊鬧得歡騰,伸爪子扇了一巴掌,當然,這力道肯定不會和之前抽那隻貓的時候一樣用那麼大的力氣,收斂了很多,就好像平時和大院的貓貓狗狗們玩鬧的力道。

  這爪子下去,還勾下來幾根狗毛。不過「饅頭」毛厚,又多,少這麼幾根一點都不在意,也好像沒感覺到多少疼痛,反而玩鬧得更歡了。

  鄭歎覺得反正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和熊孩子相處,就這樣蹲在玩具車上消磨時間,偶爾還能想想心事,不爽的時候抽「饅頭」幾巴掌,在玩具車駛過花壇和擺設的花盆那邊的時候對著那些花花草草勾幾爪子,搞搞破壞。有時候也會從花壇裏面撈過來一根細樹枝,彎爪子夾住,對著「饅頭」敲。

  像「饅頭」它們這樣的狗,在平時的戲耍、撕咬、搏鬥等活動中能夠使它們的頸肌強壯,體質強健,以後老劉應該也會做出相應的訓練。只是原本「饅頭」就這麼好動了,又有些二,以後會成啥樣?

  估計會和阿黃一樣,看著一副嚴肅正經的樣子,其實擁有一顆二貨的心。

  老劉中途抽空下來看兒子的時候,見到兒子的表情,心裏一喜,難得見到兒子心情不錯。老劉在下屬那裏摸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之前還猶豫著要不要將「饅頭」給送走,現在決定還是留下來吧,瞧此刻這情形,就算「饅頭」不怎麼聰明,也沒其他狗崽那麼靈活,但至少能陪自家寶貝兒子玩,那就足夠證明它的價值了。至於其他人的看法或者嘲笑,老劉心裏嗤笑一聲,跟兒子相比,那算個屁啊。

  院子裏正跟著玩具車撒歡的「饅頭」壓根不知道,它這樣的表現會讓老劉改變主意。城市的《養犬管理條例》對老劉他們這樣的人來說約束意義並不大,跟著老劉,至少能夠讓「饅頭」在鋼筋水泥的大都市里更好過一些。

  ....

  好不容易等到吃午飯,寵物的「飯桌」另有安置,也有各家專門派的人照顧,貓狗分開著。

  鄭歎沒跟那些貓一起,不想去湊熱鬧,他待在外面,跟童慶一起找了個地方吃東西,方邵康派人送吃的來,鄭歎只等著吃就行了。剛才過來的時候還看到了那只自己抽過一巴掌的藪貓後代,那傢伙遠遠看到鄭歎就繞開了,鄭歎也懶得去理會它....

  貓不犯我,我不犯貓!

  一人一貓在外面慢悠悠吃著,鄭歎吃得差不多的時候,見到從那棟別墅裏面走出來兩個人。一個是趙樂,還有一個之前在二樓見過的年輕人,貌似叫王斌?看趙樂和王斌的相處模式,這兩人應該還挺熟悉。

  鄭歎想著要不要去聽聽八卦,那邊趙樂已經看到鄭歎了,往這邊過來。

  找了個木凳坐下,趙樂問了童慶關於一些鄭歎的伙食問題,方邵康送來的食物都吃的差不多了,看不出來到底吃了些什麼。

  童慶簡單回答了一下,看著這兩人估計有什麼話要說,也不好一直待在這裏,站起來走遠了一些,也不好離開,因為鄭歎還待在原處。

  鄭歎以為能聽到點八卦,結果這兩人貌似並不像鄭歎想的那樣,熟悉是熟悉,可惜都對對方沒那個意思。兩人談到的話題,從鄭歎這隻貓,到王斌下放基層去鍛煉,再到王斌他弟弟「二毛」。不過,兩人談起那位「二毛」的時候,語氣都充滿無奈。

  鄭歎就想著,這位「二毛」到底是個啥樣的人,能夠讓王斌和趙樂都這樣的態度。

  ....

  吃過午飯之後,很多人都離開了,都是大忙人,哪有時間一直呆在這裏悠閒。平時很多人宴請就喜歡設置晚宴,方邵康是比較另類的人,趙樂問起為什麼安置中餐卻不安置晚宴的時候,方三爺打了個哈欠:「早睡早起身體好哇!」

  趙樂想撞牆....

  當然,也不是每個人都離開了,也有剛好有時間的,多留了一會兒,比如老劉。他們會跟方邵康繼續聊聊。

  鄭歎留在那裏陪劉耀和「饅頭」玩了會兒才回家。

  也不知道方邵康跟老劉怎麼說的,某天鄭歎在家裏趴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聽到焦爸跟袁之儀打電話,談到了這位突然而來的大客戶劉老闆,鄭歎才知道,這件事還真成了。

  焦爸和袁之儀也從方邵康那邊瞭解到一些原因,袁之儀為此特意買了一堆食品過來,一部分是給倆孩子的,一部分是給鄭歎的。來之前,袁之儀還在辦公室黑色的招財貓面前燃了三炷香,也不知道這是誰教他的?

  要是以前,鄭歎對那些食物還會感興趣點,但現在,鄭歎的心思不在這上面。不接觸玩具車還好,接觸之後,鄭歎心裏就一直念叨著了,有幾天做夢都夢到自己開著小車出去兜風,不是坐在別人的轎車內,也不是蹲在小電動或者小柚子自行車的車簍,而是自己開著車。

  所以鄭歎這幾天就盡琢磨著怎麼搞一輛適合自己現在這貓樣的車。

  該找誰呢?

  難道又要去找方三爺?

  就算找,自己也不能開口說啊,又怎麼能將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難道給方三發郵件或者短信說:「方三,老子是黑炭!你趕緊整出輛車給我....」?

  想想都覺得不靠譜。

  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

  ....

本帖最後由 obluecrystalo 於 2014-1-19 09:22 編輯

obluecrystalo 發表於 2014-1-19 09:19
第一二五章 老瓦房裏的那些人?


  車這個事也急不來。

  日子該怎麼過,還是那樣過著。鄭嘆覺得無聊了跟東區大院幾隻玩玩,或者出去走走,偶爾也跟著衛棱出去「減壓」。

  這段時間方邵康過來了兩次,兩次都是童慶開車送來的,也沒過多的停留,他只是順路過來看看,來去匆匆。

  不過,雖然方邵康留下來的時間比較短,鄭嘆也從方邵康口中瞭解到一些事情,比如袁之儀他們成功搭上老劉這個大客戶,比如老劉他兒子劉耀平時在家裏就喜歡操控著玩具車逗狗,鄭嘆不在,但「饅頭」似乎開始對玩具車感興趣,每次劉耀操控著玩具車在外面玩的時候,它就跟著玩具車跑,只是偶爾會走神,畢竟玩具車上也沒一隻貓時不時去撩撥它。

  老劉還曾向方邵康提議什麼時候把鄭嘆帶過去玩玩,可惜方邵康最近忙得很,一直沒空,這事也只是跟焦爸簡單提了下,也算是提前打個預防針,以後說不定還真會過來把貓帶出去玩。

  ....

  楚華市今年十一月的氣溫也不算很低,最近也都是晴好天氣,鄭嘆喜歡出去慢悠悠走走,或者找個地方趴著曬太陽。

  這日下午,鄭嘆出了東區大院的院門,感受著陽光帶來的溫度,沿著一條小道走。小道通向的方位,並不在教學區和宿舍區,那邊老房子比較多,而學校近兩年似乎並沒有打算動那一片,至少鄭嘆從來這裏到現在沒察覺到那邊有什麼大動靜,不像靠近側門的樹林那邊推倒房子建宿舍的時候那般吵鬧。

  幾隻不知道是什麼種類的鳥在草地上走動著,啄一啄草地,估計在翻找它的食物。見到鄭嘆之後,膽小謹慎的已經飛起來或者跳開,膽大的依然停留在原處,不過還是保持著警覺,只要鄭嘆靠近,它們肯定會飛走。

  鄭嘆也沒閑心去抓那些鳥。如果是阿黃或者警長估計會對它們感興趣,反正鄭嘆是沒心思去抓鳥的。至於大胖....那傢伙最近又開始「屯膘」了。

  大胖它家老太太估計看著大胖那樣子有些擔心,每次出去的時候都把大胖帶著,就為了讓大胖多活動活動,所謂的多活動活動不過是慢吞吞走幾步罷了,老太太年紀在那裏,走路也不快,大胖跟著也不累。聽說在老太太學唱昆曲的地方,有人拿東西逗大胖。可大胖一直都不給面子。就更不可能動了。被擾煩了就跳到高處,趴下睡覺。看上去懶得一逼。

  邊想邊走著,鄭嘆找了個曬太陽的好地方,跳上一棟一層樓的老瓦房的屋頂。找了個感覺舒適的地方,側躺在那裏曬太陽。

  跳上來之後,鄭嘆發現周圍有幾棟和這差不多的老青瓦房上還有其他貓,都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趴在那裏曬太陽,見到鄭嘆之後,有兩隻還好奇地觀察了鄭嘆一段時間,之後估計覺得鄭嘆沒有威脅,睏意也來了,繼續瞇著眼睛困覺。

  別看這些貓似乎懶得要死。推都推不動的架勢,但只要有一點異常的動靜它們就會立刻做出反應。

  聽到屬於人奔跑的腳步聲的時候,有幾隻靠得比較近的貓就立刻睜大眼睛朝那邊看過去,估計這邊很少有人過來,它們的反應稍微大了一點。

  離得遠些的貓只是動動耳朵。或者將眼睛瞇開一條縫懶懶地往那邊掃一眼,發現沒事的話,打個哈欠,換個姿勢繼續睡。

  鄭嘆呆的那個老青瓦房離那條小道比較近,聽到腳步聲,本來不準備多看的,但總覺得這腳步聲有些熟悉,睜開眼睛朝下方看了一眼。

  這一看,還真讓鄭嘆驚訝不已。

  焦威?

  今兒是週一,如果記得沒錯,週一下午這小子是有課的。

  鄭嘆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晰,主要是有一次在小飯館吃飯的時候,剛好焦威和他的室友們也過去了,鄭嘆聽到焦威他同學談論週一綜合癥的問題時說到的,他們週一全天都有課,大部分還都是必修課。

  以焦威的為人:「必修課選逃?選修課必逃!」這種事是不應該發生在他身上的,可現在這小子下午有課的情況下,跑到這裏來幹嘛?

  記得剛開學那段時間還沒開課的時候焦威這小子就整天跑去蹭大二大三的課,沒課的時候就去泡圖書館,怎麼可能在有課的情況下不去上呢?

  難道課程取消了?

  可就算課程取消,按照以往焦威的習慣,不是去小飯館幫忙就是去泡圖書館或者自習室,來這個偏僻的地方作甚?而且看上去還像是比較急的樣子。

  鄭嘆的好奇心又提起來了,反正閑著也沒什麼事,鄭嘆從青瓦房上跳下,跟著焦威走,這次沒走小道,沒讓焦威發現自己。

  焦威往更裏的方向跑,周圍沒有什麼人聲,也沒多少人氣,相比起運動場那邊來說要安靜得多,在這種環境下,焦威跑動的腳步聲很突兀。

  不過,很快,鄭嘆就聽到其他聲音了,而且還是空中傳來的,越來越近。

  鄭嘆注意著上方的時候,同時也察覺到焦威的步子頓下來,為了防止被發現,鄭嘆立馬往旁邊的草叢裏跳。

  那裏有幾隻鳥正在一堆樹葉和草叢裏翻找食物,見鄭嘆突然跑過來,嚇得趕緊飛起。

  可就在這幾隻受驚的鳥驚慌地往空中飛的時候,空中一個飛行物正好往這邊過來,對於突然從下方飛起的鳥,那個飛行物做出了躲避。

  鄭嘆看清了空中的飛行物,那是一架遙控飛機,只是賣相不太好看。

  估計是因為事出突然,遙控飛機的操控者出了點差錯,那架遙控飛機直接撞進一棵高大的梧桐樹裏。現在雖然是秋天,但由於氣溫的原因,這些梧桐樹有些樹葉還是綠的,就算變黃的樹葉也沒有多少掉落,還是枝繁葉茂的樣子。

  遙控飛機栽進去之後卡在上面,螺旋槳轉了幾下也沒用。

  空中又一架遙控飛機掠過,飛遠。

  很快,遙控飛機飛去的方向,一個手裏拿著遙控器的人往這邊跑過來。看著也和焦威認識。兩人說了會兒話之後,焦威也不急著走了,要幫那人將遙控飛機弄下來。

  聽到兩人的話,雖然話不多,但鄭嘆還是從這其中知道,焦威翹課的原因跟這個人,或者說....跟這些人有關,而且聚集地就在這附近。

  鄭嘆也不留下來看他們怎麼從樹上弄飛機了,往那人過來的方向跑去。

  跑了點距離。鄭嘆就聽到了人聲。不用沒頭沒腦亂找。這周圍本應該是沒什麼人的,現在既然聽到人聲,而且還是多個人的聲音,焦威的目的地大概就是那邊了。

  循著聲音過去。鄭嘆看到了一棟不知道曾經是食堂還是庫房之類的建築,也是那種老瓦房的風格,只是高了一些,有兩層樓的高度,占地面積也大了一些。

  從外面看著有些年份了,而且,光從外面看,肯定會被很多人歸為危房。

  楚華大學內很多像這樣的老房子,經過修建後重新使用的那些老房子。都是對學校來說有些歷史意義的。

  鄭嘆曾經看到一群中老年人在學校裏走動,估計是學校組織的一個什麼活動,那些人都是從楚華大學走出去的學生或者老師,裏面還有不少白發蒼蒼的老頭老太太,看到學校裏他們熟悉的建築都會拍照留念。順便懷念一下往昔的求學或者執教歲月之類。這些人中不乏有財有勢的人,就算是為了他們,學校也會花費心思去對那些老房子進行修建,至於其他沒有太大意義的老房子,直接推倒重建。

  現在面前這個,鄭嘆也沒聽說有什麼歷史意義,不過鄭嘆對學校裏的老房子本就不熟悉,就算有歷史意義也不會徹底瞭解。鄭嘆以前在學校裏遛彎的時候,曾經經過這裏,這棟老瓦房周圍圍著一些遮擋物,看著像是在動工修建的樣子,路過的時候也曾聽到裏面發出過一些聲響,不過那時候鄭嘆沒太注意,也沒翻進去看過。現在看來,這棟老建築裏面可能還藏著什麼「秘密」。

  翻過那些「圍欄」,鄭嘆發現靠下的一些窗子都開著,雖然從鄭嘆此刻的角度看不到裏面人的動作,但從聽到的聲音能看出裏面還挺熱鬧。還有「嗞嗞」的聲音,和劉耀那個玩具車跑動的聲音有些像。

  難道焦威過來就是為了跟人一起玩這種遙控玩具?

  如果擱以前,鄭嘆肯定會覺得這些人很幼稚,童心未泯。不過現在,鄭嘆正對遙控車感興趣,所以沒多由於便往一個靠角落的窗子那邊過去,聽聲音那裏沒人在那兒。

  跳上窗臺,鄭嘆小心地往裏面瞅了瞅。

  靠鄭嘆所站的這個窗戶最近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他翹著腿,坐在一個掉漆嚴重的木凳子上,背靠著墻,手裏還拿著一個魔方快速轉動著,而讓鄭嘆最驚訝的是,這人的視線並沒有放在手裏的魔方上,不知道看著哪里,如果不是先看到他手裏的魔方,鄭嘆一定覺得這人在想其他事情。

  鄭嘆就看著這人在很短的時間內將混亂的顏色方塊復原,又打亂,再復原,再打亂。整個過程中,這人看都沒看手裏的魔方一眼。

  「程師兄,輪子他飛機出了點問題,掛樹上了,咱們再多等十分鐘吧。」一個人過來對正在玩魔方的人說道。

  見玩魔方的人點頭,那人便離開。

  雖然有人手裏拿著飛機模型,但這裏還是以汽車模型居多。鄭嘆突然想起來,之前聽說焦威加入了一個什麼社團,難道就是這裏這群跟小孩子似的玩玩具飛機和玩具汽車的大學生?

  ....

本帖最後由 obluecrystalo 於 2014-1-19 09:29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1-20 07:32
第一二六章 車模      
  
  十分鐘後,焦威以及那個從樹上拿回飛機模型的人一起過來。

  原本玩著魔方的那人將已經復原六面顏色的魔方擱在旁邊的木架子上。

  木架子很舊,上面有很多劃痕,架子腿還被砍過。這個架子以及這棟建築裡面的一些類似的桌椅板凳等都有不同程度的補修,補修的地方相比起原本的那些地方新得多,不過,也各有磨損,看來這地方經常有人過來。

  「既然人到齊了,那就開始吧。」那位程師兄起身說道。

  鄭嘆站在窗臺那裡,看著裡面這些人拿出一輛輛模型車,外觀有些差別,有的就像是縮小版的跑車,很精緻,有些像縮小版的越野車,還有一些像是沒完工的作品,外殼不完全或者壓根就沒裝上外殼,裡面一些零件裸露著。

  這些人果然是玩玩具車的。鄭嘆現在也顧不上鄙視他們,說實在話,鄭嘆其實還有那麼一眯眯酸葡萄心理,誰讓他現在連一輛玩具車都沒有呢。

  裡面清理的場地上,有幾條環形跑道,一環環套著,每個環形跑道都有區別,有的比較平坦,有的撒上了沙土,有的還扔了些小石子兒在裡面,而且,有的環形跑道裡面還設置了坡度,像是在模擬不同的路面情況。

  還有其他的鄭嘆沒空去觀察,因為幾個人已經將他們的玩具車放在比較平坦的跑道上了。倒計時之後,四輛微型跑車就跑了起來。

  四輛車都跑得很快。比起劉耀,這裡的操控者能力都要強很多,有年齡的因素,估計還因為這些人都是老手。

  盯著跑道上的車看了會兒,鄭嘆突然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想了想才察覺到,太安靜了。

  劉耀那個悶聲不吭脾氣還臭的熊孩子就不說了,這裡的也不像是什麼內向的人,剛才鄭嘆還聽到他們吹牛打屁聊天,可現在按理說本該嚷嚷助興的時候,卻詭異地安靜。

  聽得最清楚的當然是車子跑動的聲音,並沒有鄭嘆所預想的加油吶喊或者助威聲。難道大齡兒童玩玩具車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的?都不會像小孩那樣扯著嗓門激動地喊叫?

  鄭嘆將注意力從跑動的車子移到站在跑道邊上的那些人身上。

  操控玩具車的四個人站在那裡,面上的表情倒是隨著車子的跑動變化著,或緊張或激動或懊惱,可就是沒出聲。至於焦威,他和另外幾人一樣。一邊看著跑道上跑動的玩具車,手上還拿著一個本子記錄著什麼。離他們幾步遠的地方,還有人盯著桌子上的儀器,鄭嘆不知道那是做什麼用的。

  大概過了十分鐘。鄭嘆聽到那位程師兄喊了一聲「停」,四輛車才停下來。

  終於,在這跑車中安靜十分鐘後,裡面又吵鬧了,而且還相當激烈,比開始之前要熱鬧多了。

  只是,鄭嘆聽到的話裡面,談及時速和名次的問題很少,這些人又是談論什麼係數,又是談論什麼方程式的,理論技術上的一些東西鄭嘆不懂,就算看到它們手上一頁頁紙上的數據,鄭嘆也像看天書。

  看來這些人並不是抱著玩玩具的態度,而是往更深處研究,精益求精?

  焦威估計因為是個新人,話不多,大多時候都在做筆記,聽聽別人的講解和建議,抬頭正準備跟人說話的時候,突然發現了站在靠角落窗戶那裡正伸長脖子瞧這這邊的黑貓。

  焦威︰「?!!」

  他現在都不用近距離查看或者喊名字了,一眼瞧過去就能認出那隻貓!

  牠怎麼來這裡了?!焦威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焦威旁邊的人察覺到他的異樣看過去,也發現了鄭嘆。

  「哈,又有貓在看我們跑車。」那人說道。

  「又?」焦威疑惑地看了看周圍的人。他還以為這些人會驚訝呢,沒想到大部分人都很淡定的樣子。

  「嗯哪,這周圍都是老房子,現在也沒什麼人住,周圍經常有貓晃悠,偶爾也會有好奇的貓湊過來,不過不多,畢竟大部分貓還是挺膽小的。」那人解釋道。

  正因為如此,之前就算有人發現鄭嘆蹲窗戶那兒瞧著這邊,也沒誰大驚小怪。

  可是這隻不同啊。焦威心裡嘀咕。

  既然已經被發現,鄭嘆也不躲躲藏藏的了,但也沒跳進去,換了個靠得近些的窗臺蹲那兒繼續看。

  這些人跑了幾輪,每輪的車型都不一樣,跑道也有差別,而且跑完之後雖然也談論跑後的成績,更多的卻是技術上的一些話題,那些鄭嘆完全是個外行。

  曾經還是人的時候,鄭嘆買車,有人送過一個汽車模型給他,他全當玩具放在那裡,那種東西,很多人都是拿來收藏的。大部分人還是覺得拿著遙控去控制玩具車在外面跑的,都是沒長大的小孩子,至少鄭嘆是這樣想的。

  鄭嘆不知道幾年後在汽車模型這方面有多少進步,他也不曾花心思去瞭解多少,不過,現在看到這些人玩模型車,確實很感興趣。

  這天之後,鄭嘆下午時分經常來這一片地區,就在離這棟老房子不遠的一棟低矮的青瓦房上面曬太陽,聽到裡面的動靜就過去圍觀下。

  經過兩個星期的時間,鄭嘆知道了這些人每週一和週四下午三點都會來這裡跑跑。這些人來自不同的院系,有機械工程的,有電子資訊的,有數學統計那邊的,還有物理學院、化學學院等院系的人,因為共同的愛好聚集到一起。而這些人的領頭者,就是那位「程師兄」。至於更詳細的鄭嘆就不清楚了,想打聽消息太難。

  這些人每次過來『跑車』的時候。也會帶來一些簡單便攜的儀器,完工之後,該帶走的帶走,懶得帶走的就直接放在紙箱裡,擱在高架子上,他們離開的時候也會將這棟建築的門窗都關好,大門鎖上,留在這裡的東西也沒有什麼太值錢的,他們也不擔心。

  而這些人也從焦威口中知道了鄭嘆的來歷,知道他是生科院一個老師家的貓,跟焦威還熟,所以每次看到鄭嘆圍觀,他們也會給點小零食什麼的。

  可惜鄭嘆不領情,對那些零食掃一眼就再也不看了。也有人抱著逗貓的心思晃悠下毛繩或者扔一個輪胎滾來滾去想要吸引鄭嘆的注意力,鄭嘆像看傻逼似的看看他們,然後又將視線放回跑道上跑動的模型車上。

  搞不到車,過過眼癮總行吧。

  跟這些人熟悉之後。鄭嘆每次來也不再待在窗臺上了,索性進屋,站在高架子上,居高臨下看著下方的情況。

  五點多的時候,這些人結束,一個個開始收拾東西。

  鄭嘆從高架子上跳下來準備離開,跳上窗臺的時候,鄭嘆突然聽到後面有人談論自己,步子慢了下。

  「你們說為什麼會有貓對這種玩具車感興趣?」有人看了看窗臺那裡背向他們的黑貓,問道。

  「貓本來就對這種小型的會動的東西比較感興趣,沒什麼好奇怪的。」

  「那才不呢,我姐家那隻見到這種就跳開,更別說在旁邊圍觀了。」

  「貓不是都喜歡毛茸茸的嗎?這兒都是一堆硬邦邦的材料或者零件。」

  「我舅家那貓就喜歡蹲旁邊看我外甥玩遙控車,可它就是不近距離接觸。」

  ……

  聽到這些人的談論,焦威嘴角扯了扯。這些人不熟悉那隻黑貓,跟看普通貓一般看他,可他知道,那隻黑貓估計正聽著這些人的談話,沒看到那立著的貓耳朵往這邊側了側嗎?而且那有節奏一勾一勾的尾巴也證明那傢伙在琢磨什麼事情。

  只是,焦威不能將心裡想的說出來,焦副教授曾經找他談過話,平日裡關於這些貓的要注意事情焦威記得清楚,所以他現在也就在心裡說說。

  鄭嘆回到焦家吃晚飯之後,思量了一下,然後果斷跑了出去。

  目標是那片老瓦房區。鄭嘆這幾天腦子裡都是那些奔跑的模型車,確切點說,是那種縮小版的汽車。那些人手上有部分模型車已經不能稱之為玩具了,都是充滿技術含量的『高端貨』。

  這段時間一直想車的事情,以至於有一天趴在樹枝上曬太陽的時候聽到下方走過的兩個大學生談論『車模』的話題,鄭嘆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汽車模型』而不是『汽車模特』!直到聽見那兩個大學生說起那些或冷艷或張揚身材火爆的美妞的時候,鄭嘆才反應過來,此『車模』非彼『車模』。

  鄭嘆突然覺得自己純潔了好多,想當初聽到『大波』這個詞思維都能直接歪老遠的。

  抬頭看了看天空,月朗星稀,還算不錯。

  老瓦房區沒什麼路燈,只有邊沿的靠幾條行車道的地方有,其他大部分地方都是暗淡一片。估計校方覺得這片區域遲早推倒了重建,也沒必要換路燈。

  鄭嘆正沿著小道往焦威他們跑車的那棟房子走,突然感覺自己被跟蹤了。由於風向的問題,鄭嘆嗅不到什麼異常的氣味,但鄭嘆能夠聽到微小的擦動草叢的聲音,而且,憑直覺,鄭嘆覺得有誰在看著自己,但是卻並沒有惡意。

  一個黑影從灌木叢那邊跳過來,直撲向鄭嘆這邊。

  鄭嘆警惕著,從那個黑影還沒跳起的時候就知道了方位。見對方撲過來,鄭嘆跳開,同時搧了幾巴掌,力道不大,就像一般貓與貓之間玩耍的那種程度。

  鄭嘆還真沒想到會在這裡踫到警長,這傢伙最近晚上都沒怎麼見到人影,現在看來,是跑這邊來玩了。也是,這片老瓦房區離東區大院的直線距離也不算太遠,而且人少,貓多,大晚上的經常鬼嚎。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4-11-10 16:47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1-22 09:04
第一二七章 當貓遇上賊(補更)   

  遇到警長並沒有改變鄭嘆的行走路線,稍微停頓了下之後,就徑直朝焦威他們跑車的那棟老瓦房走。

  警長看了看漸漸走遠的鄭嘆,又看看草叢裡出現的兩隻貓,甩甩尾巴,還是跟著鄭嘆跑了過去。不過草叢裡的貓也跟了上去,對於這些貓來說,並沒有一個詳細的具體的地方作為目的地,牠們只是來這邊玩而已。

  警長在跟著鄭嘆的路途中,也會拐到邊上跟那些貓追追打打鬧著玩,這幾隻玩鬧的聲音吸引了更多周圍出來玩耍的貓,於是,越來越多的貓朝這邊集攏過來。

  這種現象並不是因為某一隻領頭,在貓科動物裡面,只有獅子是群居。很多人說貓都比較獨斷獨行,或許正因為這種『獨』才造就了貓的性格,以至於有時候思維另類難以捉摸,當然,生活在人類世界的貓也會找伴玩耍。

  至於為什麼這裡沒有形成一種『區域勢力』,鄭嘆想了想,應該是這個地方本身的原因,又不是它們的老巢,只是個玩樂的地方罷了,貓也不固定,像警長,估計還算一個『新來不久』的。

  鄭嘆沒理會在周圍跑動的貓,沿著小道一直走,同時也注意著周圍的老瓦房。他曾經聽過幾個校內環衛工人聚一起聊天提到的,學校雖然在這片老瓦房建築區沒有什麼大動作,但隔段時間還是會派人過來清理,而其中一個事項就是清理流浪貓。

  有一次負責清理的工人發現其中一棟瓦房裡面有一窩貓崽,沒見著母貓。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還是一個環衛工將那一窩貓帶回家餵養。後來也沒聽到有母貓在周圍叫,估計是母貓出去覓食被人套走了。

  還有就是,鄭嘆在這片區域轉悠的這段時間,漸漸發現這地方很多老瓦房並不是沒人活動,除了焦威他們那群人之外,還有一些人申請了臨時使用權,都是一些找不到合適地方的學生社團。學校鼓勵學生們自強、創新,對很多社團和協會也是持支持態度,找的老瓦房也都是經過檢查的。就算外面看有些像危房,但真要使用的話,也能使用個幾年,其他的標了記號的就不行了,那是真正的危房。容易出事。

  這樣一來。有人活動。那些流浪貓在這裡『定居』的概率就更小了。

  所以,來這邊玩的,並不是『定居』在這裡的貓。而是來自生活在周圍的各個地方的貓,其中也有西區大院那邊的,剛才跟警長追打得最厲害的那隻就是。正因為這樣,鄭嘆才不怕被群貓圍攻,真要那樣的話,就算鄭嘆力氣比較大,結果也不會好。

  鄭嘆翻過外面的施工圍擋,來到焦威他們跑車的老瓦房前,看了看,大門關得嚴嚴實實。門是那種厚木板門,看著還有些老舊,之所以不用金屬門或者柵子門,可能是為了避免『此地無銀三百兩』之嫌,畢竟周圍的瓦房都是木板門。

  鄭嘆沒從大門這裡走,旁邊有扇窗戶右上角那裡沒有玻璃,鄭嘆跳上窗臺之後,從那個破窗翻進去。

  在鄭嘆之後,警長跟著翻了進去,對貓來說,翻窗戶未必比走門的次數少,翻起來容易,熟練得很。其他幾隻貓雖然也有跟過來這邊的,但跟著翻進來的就兩隻。

  警長和另外兩隻貓進去之後到處嗅嗅,瞧了瞧。鄭嘆也沒管它們,跳上一個擱東西的架子,從裡面翻找出一個還沒裝上外殼的汽車模型,以及配套的遙控。

  警長不明白鄭嘆到底在幹嘛,看到鄭嘆將汽車模型放到跑道上,便湊過去嗅了嗅,抬爪子拍拍,發現沒意思,正準備離開去找找有什麼好玩的東西,突然聽到汽車模型發出聲音,嚇得弓起背往後跳,但很快,見汽車模型開始在跑道上跑動的時候,這傢夥膽子就大了起來,在跑道旁邊跟著。

  鄭嘆用爪子在遙控上按動,控制汽車模型有些生疏和不便,遙控比較大,抱著不方便,鄭嘆直接將遙控放地上操縱。一開始跑,車就直接撞跑道旁邊的塑膠防護上了。鄭嘆走過去將翻起的車又翻過來,重新放在跑道上。沒過幾秒,又撞上了,將它再翻過來。而且,又因為是環形的跑道,駕駛難度大了點,鄭嘆現在的貓爪子在細節上的控制也不好,他從來沒感覺操控這種玩具似的汽車模型難度會這麼大。

  就這樣,撞上,翻回來,又撞上,再翻回來。

  反覆幾次之後,狀況才好了許多。現在他已經能將一圈之內的撞擊數和翻車數降低到五以下。

  剛才太專注,等鄭嘆重新注意周圍的時候發現,跑道周圍有好幾隻貓在圍觀。

  估計是見到新事物有些警惕,沒有靠太近,警長一開始跟著車跑,後來發現車速比較快,而且車也只在這個範圍內跑動,便蹲在那裡盯著瞧。

  休息一會兒之後,鄭嘆準備再次開始,突然耳朵一動,看向外面。然後輕跑到邊上,跳上一個靠窗的椅子,立起身,從窗戶那兒往外看。

  一處施工圍擋被推動,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從外面進來。月光下,就算是人眼也能看到他們,可惜這周圍一到晚上就沒什麼人,小情侶約會也很少走這邊,畢竟沒有路燈,沒安全感。

  小偷?這種可能性最大!

  只是,就這破地方還有人看中?

  那個人進來之後,往周圍看了一圈,發現沒有其他人,招呼身後的人一起進來。

  一男一女,看著都很年輕,像是學校學生的樣子。這種小情侶式的組合賊太多了,有什麼也能夠打掩護,不過鄭嘆感覺這兩人的『道行』比不上以前在東區大院的那兩個。『道行』不算高,也容易對付一些。

  在外面的人推動施工圍擋的時候,呆在外面的貓就受驚跑了,所以那一男一女並沒有察覺這周圍有多少貓。施工圍擋是一些輕便材料搭設,也不是什麼好質量,日子也久了,現在有好幾個地方都破損,一推就能推開個大空隙,想要進來也容易。

  鄭嘆見他們往窗口過來,跳下椅子,往周圍看了看,角落那裡有一個扳手,估計不常用,放那裡都蓋著一層灰,平時也沒誰注意,那些人收拾東西的時候也沒集中放置。

  鄭嘆走過去將扳手拿起,掂了掂,然後悄悄來到離門四五米的地方。

  屋裡的幾隻貓也聽到外面的動靜了,靠門的一隻貓退到裡面跟其他同類一起。

  鄭嘆現在是以直立的方式行走,他也不怕這裡的貓告密,反正這些貓連他這種異於常貓的舉動都看不明白,更別說去找人告密了。

  拿著扳手,鄭嘆聽著門口兩人的低聲談話。就算他們認定這裡門面沒人,也不敢大聲交談,畢竟這時候也說不準施工圍欄的另一邊會不會有人經過。

  「這裡面……真的有值錢的東西?能賣多少錢啊?」刻意壓低的女聲問著。

  「肯定有,那些人玩的東西,只要我們轉手賣出去,幾百塊錢絕對有,說不定還能上千,賣的錢可以給你多買幾件衣服,上次逛街的時候你不是瞧中專賣店的一個包嗎,咱賣了錢,那包就有了,還能買名牌的香水。」那男的說道。

  「你沒鑰匙開鎖行不行啊?」女的懷疑。

  門鎖的聲音響起,外面的人應該在撬鎖。

  因為從前發生在東區大院的一些事情,鄭嘆對小偷的印象相當不好,可謂是惡劣之極。而依鄭嘆的性子,雖然懶得管閑事,但一關係到他自己,撞見一次就整一次,在東區大院的時候能夠借牛壯壯它們的口,而現在,得自己解決了。

  裡面的貓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這時候牠們只是警惕,也做好隨時應對和逃跑的準備。

  木板門拖著長長的『吱呀』聲漸漸打開,銀白的月光照進來。

  「嘿,我說吧,這門鎖難不倒我。」男的得意洋洋地道。

  「小心點,別突然跑出個人來。」女的似乎還是有些害怕,但名牌的衣服、包、香水等的誘惑太大,她還是跟著進來了。

  「沒事,絕對沒人……」

  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們看到了一雙雙發光的眼睛。

  在寂靜的黑夜裡,銀白的月光下,古舊的老瓦房內,尤其還是在兩人都做著虧心事的時候,突然見到這些發亮的眼楮,總會讓人感覺恐懼。

  「啊……」

  女的想叫出聲,剛發出個音就被男的捂住嘴了。

  「別怕,只是貓,不是人……」雖然剛才他也嚇了一跳,但估計幹這種事比較多,男的心理素質比那個女的強,可是,還沒等他將話說完,面上一陣劇痛。

  嘭!

  鼻血四濺,門牙掉了一顆。

  曾經有人感慨,當賊遇上貓,貓能幹啥?狗還能預警,還能上去咬,貓估計早就跑了,或者直接蜷縮在哪個角落裡睡覺。

  是的,大部分情況是那樣,可惜,今天這賊運氣不好。

  帶著血跡的扳手掉落在地上發出『鐺』的一聲脆響。

  而裡面的貓也因為這聲脆響,在驚嚇和害怕的驅使下,開始跑竄。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4-11-10 19:11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1-22 09:05
第一二八章 功臣

  鄭嘆沒跟那些貓一樣往遠離這裡的地方跑,在那個男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抄起一把矮板凳扔了過去。

  嘭!

  又是一擊。

  血從鼻子裡流出,捂著的手指之間黏糊糊的。那男的感覺頭很暈,但即便如此,有一件事他知道︰這裡面絕對有人,而且憑剛才扔過來那東西的力道,絕對不是個小孩。瑪的,怎麼會真的有人?!

  黑暗中,鄭嘆換了個地方,站在另一個矮凳旁邊,如果那個男人還有能力撿起地上的扳手,他不介意再使勁甩一凳子,之所以不砸,鄭嘆不確定自己的力道就這樣砸過去會不會要人命,相比東區大院那時候的小偷,鄭嘆對他們的仇恨值不算高。他也不怕那男的發現他,只要不衝出去,扔椅子的動作不暴露在月光下,沒人會聯想到他身上。

  其實鄭嘆倒是想跳過去踹幾腳搧幾巴掌,但他不想自己被人發現異常,所以盡量藏著,只是準備造成一種這裡面其實有人的錯覺。

  至於那個女人,歪心思不少,膽子卻不大,剛才突然發生的事情讓她真的嚇住了,她想找找看地上有沒什麼長點的工具來防身,那些貓看著嚇人。可一低頭,她就直接對上一雙亮亮的貓眼。

  她看見那隻貓站在離她兩步遠處,沒動,就這樣盯著她看。從那雙因為反光而發亮的眼睛並不能看出多少情緒,不論是友善還是好奇或者警惕,都被那亮光所覆蓋。

  女的心裡很害怕,也不管那麼多了,從隨身的一個小挎包裡掏出東西就朝面前的貓砸了過去,也沒注意那到底是什麼。

  面對這種情況,真正敢直接與人對上的貓,東區大院除了鄭嘆之外也就只有大胖了,可惜那胖子在家裡囤膘。若是阿黃遇到,沒二話,逃了再說。不過,現在與這女人對上的是警長。牠也會逃,但如果有機會的話,在逃之前,牠會先上去撓一爪子。而警長也確實這樣做了。

  憐香惜玉什麼,牠喵的完全不懂啊。

  警長撓完一爪子就飛快往回跑。跳上一個架子。對牠來說,躲上面安全些,同時還壓著耳朵炸著毛看向那個女的,和其它幾隻貓一樣。發出「嗚嗚」的低吼。

  大白天裡聽到這種吼聲,沒太大的反應,但在這樣的環境下,散佈在屋裡各處的貓同時發出這種聲音的時候,聽著就讓人心裡發毛。

  鄭嘆往旁邊掃了一眼,發現那女人捂著臉,尖叫一聲,然後轉身跑了出去。

  依照那女人的身高,還真可能被警長跳起來撓傷臉,就是不知道撓成什麼程度。難道是警長那傢伙偷看女生們打架揪頭發抓臉的時候而學到的一招?不管怎麼說,這傢伙……行為越發猛了。

  女的一跑,剛準備還擊的男的也轉身溜了。好不容易腦子清醒了點,但屋裡的情況並不明確,也不知道到底有幾個人,而如今就他一個人面對的話,他自己也沒譜,還不如逃了的好。

  堵在門口的這兩人一跑開,屋子裡的貓也往外跑了一些。

  鄭嘆沒追,也沒立刻就跑開,蹲在原地想了想。

  現在時候不早了,按照平時的習慣,應該回家,再晚的話焦爸焦媽有意見,怕鄭嘆再出事。可現在……

  地上還有血跡,就算把門關上,下次焦威他們過來的時候估計會嚇住,也不會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真想要查的話,時間一久也查不出什麼來,想採取什麼措施來預防也晚了些。今兒是週四,到下次他們過來還有的三四天時間,誰都說不準這三四天時間會不會還有賊光顧,有一次就有第二次,留在這裡的東西值不了太多錢,但那也只是相對而言,即便只能賣個千百來塊錢也能讓賊惦記上。

  玩這個的估計大多數人都不差錢,焦威這類的人佔少數。可那些人花心思將這裡整理成這樣,要是被搗亂了,一些零件丟了,絕對會很不爽。

  去提醒他們,還是不管閒事?

  一走了之也可以,這裡的人都知道雖然『定居』在此的貓不多,但在這周圍活動的貓多,他們也不會想到鄭嘆身上,再說這裡是遭賊,不是貓故意搗亂,要歸罪也是找到賊身上,與貓無關。

  鄭嘆不想管閒事,但如果這次能讓那些人感謝自己的話,以後就算玩壞了他們的車,也不會生氣的吧?

  與其想著去求人幫忙,不如讓人欠人情,這是鄭嘆經歷一些事認識一些人之後總結出來的。

  像何濤,葉昊那種人,你求著他們,就算拿出一些利益來交換,也頂多只是臨時能滿足一下你的要求,但讓他們欠人情就不同了,那是長遠投資。

  決定好之後,鄭嘆將剛才玩過的車和遙控都放回原處,然後走到環形跑道邊。

  為了烘托氣氛,環形跑道的裡圈和外圈都插著一些小旗子,紅、黃、白、黑、藍各色旗幟都有。上面還有那些人畫的畫,寫的字。

  鄭嘆將小旗子拔出來一些隨意扔在地面,不然只拔一個太顯眼了,

  抓起那面白色的帶字的小旗子,讓旗子的尖角端在尚未凝固的血跡裡面蹭了蹭,沾上血跡,然後鄭嘆小心地叼住乾淨些的旗桿,往外跑。

  警長跟著跑了出去,可剛出門跑幾步就沒見鄭嘆的影了,甩甩尾巴,又折了回來,自己找樂子。反正裡面還有幾隻貓沒走,牠可以繼續玩會兒。

  鄭嘆叼著沾了血跡的小旗子往焦威他家店子跑,這段時間焦威家小飯館的生意不錯,焦威晚上會在那邊幫忙到十點多才回。

  此時,焦威正在幫忙擦桌子。最後一撥人剛吃完離開。

  正擦著桌面,一個身影突然衝過來跳上桌子踩出幾個腳掌印。

  鄭嘆將那面小白旗放在焦威面前,心裡還想著這小子到底瞧不瞧得出來小白旗的來歷。

  焦威看到放在面前的小旗子愣了愣,注意到上面寫的字和血跡後,看看鄭嘆,再看看小旗子,提起鄭嘆左右檢查了下,發現沒受傷。

  「這血跡誰的?!不對,旗子不是在那邊的房子裡嗎?」那些小旗子上的字是他們開玩笑的時候寫的,有簽名有比賽記錄。而這面小旗子上就是上週一測試性能時候的比賽結果。焦威當然能認出來。

  問出話之後焦威才想起面前只是一隻貓而已,也不再多說,立刻用店裡的電話給人打過去。

  「……確定真的鎖門了?哦……沒事……我問問而已。」

  掛掉電話,焦威跟他爸媽說了聲之後就騎著他買的二手自行車往老瓦房那邊過去。

  蹲桌面上的鄭嘆看著焦威遠去。心裡罵了一聲。「居然丟下功臣自己跑了!」然後跳下桌。沒直接回家,他打算去老瓦房那邊看看熱鬧,這報信的功勞還沒決定呢。不然白忙活一場。

  鄭嘆到的時候,焦威剛給其他幾人打完電話往那邊走。老瓦房區靠車道的路邊有個IC卡公共電話機,焦威就是在那裡打的電話。

  接到電話的人,甭管在玩遊戲的,泡妞的,睡覺的,一聽說跑車的地方門被撬了,立馬扔下手頭的事情跑了過來,順便通知其他沒聯繫到的人。

  至於那棟老瓦房內,鄭嘆到的時候沒看見警長,估計回家了,還剩的幾隻貓估計在見到焦威之後也跑了,現在空蕩蕩的。

  燈開著,血跡已經乾了,但門口那個帶血的扳手和小矮凳還留在原地,焦威沒動它們。

  其他人匆匆忙忙趕過來後,一眼就看到門口的扳手和凳子。

  「臥槽!這兒打架了嗎?都見血了!焦威你沒受傷吧?」一個人問道。

  「沒事,不是我的,我來的時候就這樣。」焦威將自己過來時候的情況簡單說了下。

  「門鎖被撬過,雖然不明顯,但也能夠看出一些劃痕。」另一個站在門口的人說道。

  鄭嘆就靜靜蹲在旁邊,聽著他們討論,等焦威將他叼旗子的事情說出來後,幾人還湊到鄭嘆面前,表揚的表揚,問問題的問問題。不過鄭嘆保持著一副茫然狀,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也聽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麼,顯得跟其他貓沒多大區別,心裡是終於定下了,這些人沒否定咱的功勞就好。

  「算了,問一隻貓也問不出什麼,牠能找焦威通風報信已經很不錯了。」那位「程師兄」說道。

  旁邊一人點了點頭:「也是。瑪的,要是讓我找到誰撬的門,揍不死他!」

  「真沒想到這地方還能被惦記上。」

  「嘖,現在的人,一點蠅頭小利就能做出偷雞摸狗的事來。」

  「可咱學校這麼好……」

  「能力與人品不成正比。」

  ……

  不管此刻有多憤怒,他們的事情還是很多的。收拾一下地面的東西,檢查丟了什麼,還換了個門鎖。等他們忙完,發現已經十一點了。

  「我去!居然都十一點了,宿舍樓關門,又要挨樓管大爺的批。」

  「你們十一點關門嗎?我們十一點半。」

  「那是因為你們是碩士樓,我們本科生宿舍都是十一點關門。程師兄,這次你得幫幫我們,不然那門衛老頭能嘮叨一星期。」

  「為什麼要程師兄出面?」焦威有些疑惑。

  才說話那人與焦威同一個學院,同一棟宿舍樓,只不過是大三的。

  「刷臉唄,看人下菜。」旁邊一人插嘴。

  「宿管也得罪不起啊,看上去不起眼的老大爺,說不定就是某校領導的親戚,以前我們樓有個學生跟樓管大爺吵架,他覺得樓管大爺就一負責看門的臭老頭而已,下等員工。沒想到第二天就被輔導員叫過去談話。後來才知道,那老頭的兒子是學校行政樓那邊的人,聽說手上還有點權。」

  鄭嘆沒再聽他們談話,急著回家,都十一點了,他回去同樣得挨批,而且還會被焦媽嘮叨好久,一星期……估計都不止。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4-11-10 19:2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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