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過去變成貓 作者:陳詞懶調 ( 全書完 )

   
obluecrystalo 2013-10-12 09:57:1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2 4514902
arty2008 發表於 2014-1-30 02:53
第一二九章 躺著也中槍(補1.22)   
  
  因為賊的事情,玩車模的那些人對鄭嘆的印象好了很多,容忍度也提高不少,還有人做了個簡單的1:8比例的車子給鄭嘆蹲著玩。

  可很多事情,新鮮感過了之後,就倦了。

  鄭嘆本就不怎麼喜歡讓控制權掌握在別人手中,而且被圍觀的時候鄭嘆感覺自己像一個耍猴戲的,蹲汽車模型上,然後等著那些人控制遙控來讓車跑動。玩過幾次之後,鄭嘆就再不蹲車上玩了,沒了當初面對玩具車的激動心情。所以每次到點去了之後就站在窗臺那裡看著那些人玩車,打個盹,再幻想一下自己的小車。

  鄭嘆自己其實很清楚車的事情只是個幻想而已,不可能會有那種屬於自己的特製小車,畢竟他現在只是一隻貓,誰會花那麼大的精力和財力去給一隻貓造車?而且花錢整一輛貓用車之後也未必能用上,浪費錢。這些學生就算感謝鄭嘆的預警,也僅僅只是會允許鄭嘆玩玩車而已。

  打了個哈欠,鄭嘆準備換個姿勢趴著,一扭頭,發現不遠處的繼木叢旁邊站著個人,還是熟人。

  鄭嘆自認為警覺性比較高,剛才卻壓根沒察覺到童慶站在那裡,這人的存在感真的很微弱,也正因為這樣,才不可小覷,不然也當不了方邵康的司機。

  童慶什麼時候來的?來了多久?又或者,這傢夥已經監視這邊好久了?

  瞧了周圍一圈,鄭嘆沒看到那輛四個圈的車,也沒看到方邵康。

  正想著,老瓦房裡有個人招呼鄭嘆過去玩車,讓鄭嘆轉移了一下注意力,回過頭再看向窗外的時候,童慶已經不在那裡了。

  心裡疑惑,鄭嘆也沒在這裡久待,跳下窗,往東區大院跑。

  經過門衛那裡的時候,鄭嘆特意放慢了腳步,讓門衛大叔看到自己,如果方邵康來過,門衛大叔肯定會說一句的。不只是鄭嘆,就算是阿黃、警長或者撒哈拉等寵物貓狗路過門口,門衛大叔看到都會說一兩句,或者叫叫名字,估計一個人在這裡寂寞了,沒人聊天。

  甭管是門衛還是樓管大爺大媽,眼睛都毒著,記憶力也好,有誰來過,找哪家人的,一次之後他們就記住了。所以,只要看到方邵康那輛四個圈,門衛大叔就知道是找B棟焦老師家的。

  可惜的是,門衛大叔現在只是說了句「喲,今兒回來得這麼早」就繼續看報紙了,壓根沒提四個圈。

  這讓鄭嘆更疑惑了,不來大院找人,那童慶怎麼會出現在老瓦房那邊?童慶這人沒有方邵康的指示,是不會隨意行動的,也就是說,自己去老瓦房那邊看人玩車的事情方邵康肯定都知道。那麼,方三爺會不會買個車模送來?

  鄭嘆趴在一棵梧桐樹上,思考著方三爺買車模的可能性。

  接下來幾天,鄭嘆刻意觀察了一下,沒發現童慶的存在,也沒聽焦爸提過方邵康和車模的事情,現在焦爸又開始忙了,易辛也沒見人,至於蘇趣,整天待在實驗室,為了在今年院裡的學術年會上放異彩。

  又是一年學期末,倆孩子都在為期末考試做準備。

  周圍的人都在忙碌奔波,鄭嘆覺得自己真是閒得發慌。大胖在陽臺上打盹,阿黃不知道吃了什麼拉肚子被關在家裡休息,警長不知道又跑哪兒去晃悠了。

  閒得無聊的時候,鄭嘆就喜歡到處走走,看看新鮮事物,不然鄭嘆真的有種混吃等死的感覺。

  好久沒去焦遠他們學校那邊走動了,鄭嘆決定往那邊走走,這次再走遠一點看看。

  往側門那邊走的途中經過一個運動場的時候,那邊的籃球場上很多人跑動著,也有人加油吶喊,估計在進行籃球比賽。

  鄭嘆跳上一棵樹,準備瞧瞧。還沒站穩就聽到一個大嗓門嚷嚷著︰「妓院的爺們!加油!」

  聽到這句,鄭嘆差點從樹上滑下去,等站穩往那邊一看,發現原來是『計院』。

  籃球場旁邊支著個牌子︰『04計院VS04經管』

  和中學生、小學生相比,大學生們心理輕鬆得多,經歷過高考摧殘的人,大學的這種考試對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麼。最近籃球場上的人照樣很多,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兩邊的隊員都跟打了雞血似的,因為周圍站著一圈經管學院的漂亮妹子們。

  計院爺們多,經管妹子多,甭管計院的還是經管的,籃球場上的隊員們都卯足了勁要秀一把。

  場邊休息區有個穿著『04計院』隊服的學生拿著礦泉水灌了兩口,對旁邊的人道︰「中學時總喜歡穿著NBA裡自己偶像的隊服,現在卻總喜歡穿印著自己名字和院系的那種傻B隊服,穿著還有點小激動。」說著又朝場上吼道︰「計院的爺們兒們,壓倒經管的!」

  站在場子對面的經管的人朝這邊怒目而視。

  喊話的那小子越發得瑟,不管怎樣,對面的妹子們都看過來了不是?

  就在鄭嘆和計院的爺們兒們一起圍觀妹子的時候,工學部某樓一間辦公室內,程仲看著面前放著的一份合同書,有些糾結。

  接私活這種事情太常見了,雖然研究生導師們總希望自己的學生將所有的時間精力都投入進他們的工程項目中,但憑那點微薄的『工資』和國家補助金,連幫女朋友買個包都買不起,所以,有能力接私活的人踫到了也是會接的。

  程仲從本科時就開始接一些私活了,他也不怕被導師說,反正導師們心裡都有底,只是裝作啥都不知道而已。而此刻擱放在程仲面前這份合同,報酬很誘人,可這活有點讓人費解。

  「方先生,這種車模我沒做過。」

  「沒事,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以前接的活我都看過,很不錯。」

  「可這種型號的……」按照資料上所說的,比普通的1:8比例的車模要大,要說給小孩子,那也不合適。這到底給誰玩的?程仲不理解,可對方現在並不願意透露太多。

  方邵康敲了敲桌面:「不需要你立刻就答覆我,我給你考慮的時間。」

  程仲鬆了一口氣,點點頭,見對方接下來並沒有什麼動作,便斟酌了一下話語,準備送客︰「那明天再……」

  「好,時間到,你考慮得怎麼樣了?你的答覆是什麼?」方邵康視線從手錶上移開,認真、嚴肅地看向程碩,等待他的決定。

  程碩︰「……」所以,這人的前一句話是在放屁嗎?!

  而且方邵康此刻這個嚴肅認真的『我沒說笑』的表情,讓程碩有種一口氣呼出一半突然憋心裡的憋屈感,從方邵康說「給你考慮的時間」到「時間到」,這兩句話之間的時間間隔只有十五秒!

  十五秒的時間考慮個屁啊!

  這種不按規則來的做法讓程碩很無奈,手指擦了擦額頭,要不是知道面前這人是位大人物,連自己導師都得給面子的人,程仲真想上去抽兩巴掌。

  似乎知道程仲此刻的想法,方邵康不緊不慢地解釋︰「商場上,廣告大戰有『十五秒戰爭』一說,十五秒是廣告片中最常見的通用的版本,在有限的十五秒時間裡,可以鍛造出無限生命的影響力來。十五秒,也足夠一個人從盛怒變為冷靜,調控情緒。而在營銷上,一個優秀的銷售員能夠在十秒內讓客戶心理淪陷。現在,我相信,以你的腦子,十五秒時間足夠讓你做出決定了。」

  程碩︰「……」

  重新將面前的合同拿起來看了一遍,又將材料快速翻了一遍,程仲道︰「行,這個我接下了。」

  既然決定接這個活,程仲提出了一些疑問,方邵康一一解答。

  至於方邵康找程仲的原因,主要是因為這小子接觸車模的時間夠久,在一些理論和實踐知識上相比一些所謂的『專家』也未必遜色,而且離東區大院夠近,車出了問題也好找人。

  鄭嘆對方邵康的所作所為毫不知情,他此刻已經從那個籃球場離開,到了焦遠他們學校外面。

  站在圍牆上看了看,鄭嘆發現窗戶上的一些紙已經被撕掉,現在氣溫降低,很多人想曬太陽,沒必要再用紙將窗戶貼的嚴嚴實實,這樣一來,鄭嘆站在圍牆上往那邊一看就能看到教室裡的大致情形。可惜的是,付磊那破孩子沒坐靠窗的那裡了,估計是運動會立功以及和焦遠他們相處比較好的原因,班主任也稍微照顧了一下,往前調了兩排,在中間那組。

  既然靠窗的沒熟人,鄭嘆也不去窗臺了,站在圍牆上繼續往前走,路過校門,走了十來分鐘,來到一處小區,挺普通的一處小區,周圍這樣的小區多。原本鄭嘆也沒打算在這裡停下來,可耐不住有人一直在下面「mimi喵喵」地叫。

  「嘿,你哪兒的?我好像沒見過你,你不是我們周圍的吧?」一個穿著『XX高級中學』校服的十七八歲的學生朝鄭嘆說道。

  不是妹子不用理。

  鄭嘆瞥了他一眼之後扭頭準備離開。

  啪!

  不遠處那棟樓一樓窗戶被大力拉開時發出聲響,一位婦女繃著一張臉探出頭看著這邊,用濃濃的本地方言吼出聲。

  「沒事就多做做試題,都什麼時候了還不緊張起來,學學你哥!別成天跟貓玩,我看你智商都快降得跟貓一樣了!」

  鄭嘆︰「……」躺著也中槍。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4-11-11 20:01 編輯

obluecrystalo 發表於 2014-1-31 16:59
第一三零章 燕雀與鴻鵠 ( 補1/23 )


  喊完話,那婦女往外潑了杯涼掉的茶水,大力拉上窗戶。

  鄭嘆將視線重新放回這位被批為『智商快跟貓一樣』的學生身上,看他的樣子,似乎對這種話免疫了,聽到之後面上沒有任何變化,從眼神中也看不到多少波動,顯然這樣的情形已經發生過不止一次。

  那人從墻角扯了根枯草桿過來準備逗貓,鄭嘆沒打算理會他,抬腳繼續往前走,看看周圍的地形和建築。

  拐了幾個彎,走著走著,鄭嘆動動耳朵,他聽到了一些工地施工的聲音,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鄭嘆只能看到從兩棟建築間露出來的位於遠處的吊臂,這周圍建築物太多,人也多,鄭嘆一時也找不到好的觀察點。

  怎麼感覺那地方有些熟?

  一時也想不起來到底是哪裡,鄭嘆在一個新的地區溜達,方向感模糊了些,也沒往深處想,等溜達得差不多了就沿路返回。

  往回走的時候,鄭嘆再次路過那個小區,那個穿著某高中校服的學生正和另一個人在說話。

  之前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周圍車喇叭嘀嘀聲太干擾聽覺。等車喇叭聲停止,鄭嘆走近的時候,就聽到那人一聲嫌棄的「哼!」聲和帶著嘲諷口吻的「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校服男無所謂一笑:「此言大大差矣,鴻鵠又怎知燕雀之樂?」

  鄭嘆就蹲在圍墻上聽這兩人辯論「燕雀」與「鴻鵠」的問題,一個是帶著高高在上的「汝不知天地之高大」的優越感,另一個擺著副「老子就這樣,你能耐我何」的死樣子。

  聽這兩人的談話,鄭嘆也瞭解到,校服男面前這位就是之前那婦女所說的「學學你哥」裏面的「哥」,兩人都是高三學生。同一所學校,並不是省重點楚華附中,只是離這裏比較近的一個普通高中。

  姑且不說這兩人誰對誰錯以及誰在理誰比較欠扁。鄭嘆聽了他們的談話之後只能感慨,不愧是高三的學生。甩文言文一溜一溜的,有時候一句話裏面蹦出仨成語,讓鄭嘆這個『學渣』聽著特費力。

  沒幾分鐘,那位「哥」不耐煩離開了,校服男在原地站了會兒,扭頭看向小區外的時候瞧見蹲在圍墻上的鄭嘆。

  「咦?你又來了啊!?」

  剛才還表情淡淡的人立馬露出笑。撿起剛才扔在旁邊的枯草桿準備再次過來逗貓。可惜鄭嘆沒打算陪他玩。

  抬腳....回家!

  ....

  楚華大學內一切都還是老樣子,看上去並沒有任何變化,不過。鄭嘆在回去的時候聽到校外一個店鋪的中年夫婦談論到了廢棄工程改建商業廣場的事情。

  相比起中心廣場等那些大型的商業廣場,這個新的廣場肯定要小一些,可這周圍的學校多,除了楚華大學之外,還有一些其他學校。學生的錢比較好賺,一些商販們已經開始商討對策了。除此之外,好像還要建住房樓等,那對夫婦瞭解到的也不多,所以鄭嘆聽他們說只能知道個大概。

  難怪之前覺得施工的地方有種熟悉感。原來是那塊地方,前段時間聽衛棱提起過一點,想來應該是葉昊達到目的了。

  建起來也好,多了個玩的地方,只是不知道要幾年才能建好,希望葉昊他們的效率高些。

  第二天,鄭嘆依然往昨日走過的那條路走,來到那個小區的時候,又見到昨天那個校服男,這傢伙好像準備出去,看到鄭嘆之後嘮叨了幾句,似乎在趕時間,並沒有說太多。

  校服男今天沒有穿校服了,換了一身休閑的,廉價的運動服,往小區外走的時候,那位元婦女又在窗口那兒吼了幾聲,不外乎那幾句斥責校服男「不務正業成天只知道玩」的話,因為又瞧見鄭嘆,那婦女順帶再次鄙視了一下貓的智商。

  剛走出小區門,校服男碰到一個熟人,應該是周圍鄰居。

  「鐘言,放月假了?這次月考怎麼樣?」那人問。

  「就那樣吧。」鐘言語氣無奈。

  「哎,你還真得跟你哥學學,昨天還聽說你哥做試題做到晚上十一點才睡,這次月考估計又是一個全班前十....」

  那人吧『吧啦吧啦....』說了一通,鐘言面色不變聽了一半之後就藉口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鄭嘆還看到那人對著鐘言的背影搖頭,一副「孺子真不可教也」的嘆息樣。

  鄭嘆看著漸漸走遠的名叫鐘言的小子,動動尾巴尖,想了想,跟了上去。他就想看看那小子到底準備去哪兒玩?

  路過一個巷子的時候,鐘言在巷口一家店鋪買了提酒,往巷子內走。

  巷子比較老,鄭嘆昨天經過這裏的時候看過,並沒有進去細看,現在跟著鐘言走過巷子才發現,巷子另一頭的建築都被拆了。而站在巷子那邊的出口處,鄭嘆能夠看到不遠處的工地。並不是廢棄工程的地方,是剛拆不久的老建築區域。看來這次動工的範圍挺大。大工程啊,難怪葉昊之前做了那麼多準備。

  鐘言出巷口之後就朝周圍看了看,然後便往一個方向走去。

  這片區域建築擋板沒圍起來,鐘言的目的地是臨時搭建起來的一個值班室,那裏聚集著幾個人,煙霧繚繞。工地上禁止吸煙,這個值班室就是現在暫定的幾個吸煙場所之一。

  值班室裏抽煙的幾個人好些都認識鐘言,看到鐘言手裏的酒之後笑意更深,雖然現在不能喝酒,但晚飯的時候可以喝上兩口也不錯。

  鐘言進去值班室不大會兒,便和一個帶著安全帽的中年人往工地外走。

  鄭嘆站在巷口看著那邊,戴安全帽的人掃了周圍一圈之後,指了指鄭嘆這邊,便和鐘言一起過來。

  跳上旁邊的一棟沒拆的矮房,鄭嘆看著兩人走到這邊。

  「這貓是跟著你過來的吧?」那人將頭上的安全帽拿下,指著鄭嘆對鐘言說道。

  「嘿,寧哥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這貓我也是昨天才見第一次。不知道是誰家的,膽子倒挺大,不怕人。」鐘言看了看蹲矮房上的黑貓。說道。

  那位寧哥只是笑著搖搖頭,沒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你這次月考怎樣?」

  「還行。」鐘言答道。

  相比起之前那位小區的居民,鐘言回答的時候看起來要真誠很多。

  「這次來是想幹什麼?」寧哥問。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住您....」鐘言抓抓頭發,道:「這不是還有一個月就寒假了嘛,反正沒什麼事,我想著找點活幹幹,賺點生活費。寧哥你們這邊工地上到時候缺人不?」

  聽著鐘言的話。寧哥皺皺眉,「怎麼想著來打工?你媽不給你生活費了?偏心也不至於偏心成這樣,親生兒子不待見,反而去討好別人的孩子。」

  鐘言又搓著手掌,沒出聲....

  「行了,你小子現在還是將精力多放在學習上,明年考個好大學,別整得跟我們一樣。至於工地的事,過年那段時間。肯定有人要回家,這邊還有一些活不能停,你要是不怕苦,可以來試試,都是簡單的苦力。其他的我就沒那能耐安排了。」

  「那謝謝寧哥了!」鐘言很高興。

  「謝啥,工地的事別擔心,肯定有活幹,不過你最重要的還是考大學。像我們這種初中文化的人羨慕你們還來不及呢。」

  「寧哥你們現在不挺好的麼,這兩年幹下來也買房買車了,老婆孩子熱炕頭。」

  寧哥他們雖然沒什麼學問,但技術這玩意兒不一定在書本上就能學得好,寧哥他們幹這行已經幾年了,生手變熟手,撈錢也撈了些。

  「你不懂,就算有了錢,社會上那些人看咱的眼神照樣鄙視,別看他們在咱面前有多客氣,指不定心裏在怎麼貶低咱呢,『粗俗』,『膚淺』,『土鱉』,『暴發戶』之類的詞我沒少聽過,以前能跟自己說那些人在嫉妒,可這樣的人太多,咱也不能自欺欺人....」

  說著寧哥發現鐘言垂著頭,覺得大概是給這孩子壓力太大,話語一轉,又道:「不過我們頭兒以前跟我們說過,有些人的聰明只於書本,但有些人的聰明卻能滲透進社會,誰能在未來生存得更好,現在都說不準,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評價標準,咱活咱自己的就行。時代在進步,咱沒文化的比那些知識分子生活得好,也就滿足了。」

  「小鐘,你就算學習不好,可腦袋瓜不錯,以後肯定比咱這些人強。」

  鐘言沒反駁,也沒解釋什麼,而是問道:「寧哥,你們頭兒有沒有什麼忌諱的,到時候我多注意點。」

  「忌諱?應該沒什麼吧,咱道上混過的人你也知道....哦,我想起來了,聽說頭兒不喜歡貓,尤其是黑的,不過我們頭兒不常過來,你也不可能把貓帶進工地裏面,應該沒什麼事,你知道下就行。」

  說了會兒話之後,寧哥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朝工地裏走去。

  看著寧哥離開,鐘言對趴在那裏的黑貓道:「唉,真羨慕你們貓,吃了睡睡了吃,什麼都不用擔心。」

  對於鐘言這句話,鄭嘆不怎麼同意,當貓這一年多來,無聊的時候占主體,吃喝拉撒都不用擔心,整天想的最多的就是怎麼去找樂子消磨時間。

  ....


  PS:那個....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拖到現在。昨兒還說準備多更點的。欠的債馬年繼續還。

  鞭炮聲從吃完年飯就一直像個不停,過零點之後又是一輪鞭炮聲,估計得持續到早上,大城市裏應該會安靜些吧,不知道明天霧霾會怎樣。

  祝各位馬年大吉,馬上有錢,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陳詞在此給各位拜年了!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3-18 21:35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2-1 05:32
第一三一章 宇宙速度(補1.24)      
  
    鐘言為什麼喜歡貓,這得追溯到他剛搬來這裡的時候。

    單親家庭和另一個單親家庭結成了一個新家,只是鐘言對這個新家並沒有任何歸屬感。那個年紀正是「形而上「的心理活動與「形而下「的生理活動共存的叛逆時期。

    鄭嘆不知道鐘言到底遇到過怎樣的事情,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鐘言也沒有細說,但鄭嘆能夠從鐘言的言辭表情中猜到那絕對不會是一個美好的回憶。

    當年那時候,剛和母親吵架的鐘言跑出樓,待在小區圍牆角落裡拔草發洩,傾斜的陽光讓圍牆在地面上投射出黑色的影子,鐘言就躲在牆角的影子區域,與陽光照射處不過一步距離,卻仍舊不願意邁出半步。

    越想越委屈的鐘言抹抹發紅的眼睛,突然發現投射在地面的圍牆影子上有個貓的輪廓。扭頭看過去,逆光的刺眼感讓鐘言有一瞬間的恍惚。

    站在窄窄的圍牆上的那隻花貓,帶著信步閒庭的隨意,俯視著圍牆下的人,彷彿什麼都干擾不了牠的心情。

    抬手遮了遮陽光,鐘言往遠離圍牆的方向退了退,換個角度看過去,沒了陽光的刺眼,鐘言看到那隻花貓正瞧著自己,對視兩秒之後,那隻貓瞇了瞇眼睛,然後扭頭,繼續往前走去。

    當那隻站在陽光裡的貓眯眼睛的剎那,鐘言感覺周身環繞著一股子愜意的溫暖,彷彿全世界都在微笑。他就站在原地,看著那隻貓在陽光下越走越遠。

    鐘言在他家小區那兒的時候總像是帶著一層面具,也就只有在逗貓的時候才露出點真性情。對比之下鄭嘆就能看出鐘言面對他媽和他哥的時候敷衍的態度。

    周圍人總喜歡將鐘言拿來與那位異父異母的哥哥相比,而用一個詞語總結的話,就是『相形見絀」,覺得鐘言什麼都比不上他哥。

    「人心這玩意兒,太複雜,你們貓不懂……其實我也不懂,只是無奈。你說,他們每次在我長出翅膀的時候就折掉,偏偏還嫌棄我飛不高飛不遠,這是為什麼呢?小貓啊,你能理解我拼命學習證明自己的能力,拿到中考成績單樂滋滋給他們看的時候,卻被告知不準去楚華附中而是得和那位所謂的哥哥一同在另一所普通高中就讀的心情嗎?分文理科的時候,我本來想選文科的,可那男的說,學文不好,他一個教物理的知名教師說出去沒面子,於是我被『理科生』了。所以,我後來就想啊,為什麼要那麼急著證明自己呢?讓自己摔得頭破血流又何必。有時候表現得太優秀未必是好事。」

    說著鐘言撿起旁邊的一粒小石子,看了看鄭嘆,問道︰「你知道宇宙速度嗎?」

    鄭嘆︰「……」宇宙速度?那是什麼玩意兒?聽起來好高深的樣子,但是有有些耳熟。

    鐘言將手中的石子隨意往上一拋,石子在空中劃過一段拋物線,落到地面上。

    「這點速度只能讓它做出這種速度,洲際導彈能夠跨越數千至上萬公里,降落在另一處,而達到第一宇宙速度的人造地球衛星能夠脫離地面,繞著地球做環繞運動。當它達到第二宇宙速度的時候,就能擺脫地球引力束縛,達到第三宇宙速度的時候就能夠擺脫太陽引力的束縛,脫離太陽系進入更廣袤的宇宙空間,而達到第四宇宙速度的時候,就能夠擺脫銀河系引力束縛,飛出銀河系。可是,在脫離之前,還要考慮氣動加熱和大氣阻力等,考慮其他一切可能影響結果的因素,降低風險……」

    鐘言自說自話,可鄭嘆聽著有些得慌。跟一隻貓談宇宙速度,鄭嘆覺得面前這孩子頗有焦爸他們的風範。而這些話裡面顯然隱含著其他意思,只是不知道這傢伙在影射誰。

    同時,鄭嘆也能從這些話裡面知道,鐘言這小子,絕對不是個純良無害的!

    這小子極有可能在藏拙,而且一藏藏三年!

    還真憋得住。鄭嘆無法想象這樣一個十幾歲的小子從上高中第一天開始就藏拙。

    很多事情,鐘言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就算是幫過他很多次的寧哥也不知曉,可事情多了全憋心裡久了會憋成神經病,更何況鐘言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學生,不是歷經世事飽經滄桑的老狐狸們,所以他得找個傾訴的對象,於是,周圍的貓便進入了這個傾聽的角色。鄭嘆,不過是巧合而成為其中之一而已。

    跟一隻貓嘮嘮叨叨,在別人看來肯定有些神經質,也難怪那個小區周圍的人看鐘言的眼神有些怪異,難怪他媽對貓總是懷著敵意。

    鐘言明顯憋久了,而鄭嘆有不像其他貓那樣聽會兒就跑或者聽著就睡過去,因此,鐘言越說越多,從逃逸速度說到以後的打算,從中庸之道、因勢而宜,談到高考時候一匹黑馬壓全場的爽快感。

    「別說高中三年,讀了這些年的書,別管你付出多少,最後的評價不就是高考結果麼,考得好就是努力了,聰明了,以後通達了,考不好就是失敗者……我得感謝他們跟我說話的時候不喜歡加主語,所以對那些刺耳的話我就當沒聽見,反正沒加主語,沒指名是我……」

    鄭嘆扯了扯耳朵,主謂賓定狀補之類的,當年老師教的內容全還回去了,現在鄭嘆也就能知道『主語』所代表的大致意思,聽得懂一點點鐘言的話要表達的感想。

    至於鐘言這傢伙,說得好聽,這傢伙在披著「中庸之道「的外皮的時候還不忘找機會朝人踩兩腳,就像剛才鐘言談到用雙氧水、碘化鉀和洗潔精整他那位異父異母哥哥,最後愣是沒人將嫌疑人放到他身上。

    這傢伙蔫兒壞,臉皮厚,夠無恥,或許正因為曾經的經歷,讓鐘言樣成了如今的性情。

    這小子明顯想脫離現在的家庭,高考之後呢?後路如何?估計有他自己的安排,計劃成熟與否尚且不論,鄭嘆只是佩服這小子的忍功。這樣的人,總讓人忌憚,以後成長起來,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嘮叨分享自己的秘密之後,鐘言將腳邊的石子拾起來,使勁朝遠處扔過去。石子脫離鐘言的手,在空中劃出長長的拋物線,然後降落在一棟臨時工房後面。

    「臥槽,誰他瑪扔的?!」

    鐘言聽到這聲音轉身就跑,跑兩步之後停下來看向鄭嘆,「快跑!」

    鄭嘆只聽著那邊的嚷嚷,見鐘言緊張的樣子,知道估計砸中了不好惹的人,起身跟著鐘言跑出巷子。

    真不知道這小子的運氣是好還是差,就這樣也能砸中工地上一位暴脾氣的負責人。

    跑出巷子後,鐘言靠在一根電線桿上喘氣,瞧了瞧正左張右望的黑貓,道︰「那人脾氣很差的,聽說當年在道上有些名氣,哎,運氣真背,沒想到會砸中那個傢伙。還好沒被逮住,不然寒假過來打工的計劃就泡湯了。」

    緩了會兒之後,鐘言拍拍衣服上的灰塵,看看天色,往他家所住的小區走去。

    鄭嘆跳上圍牆,這時候也該回家吃飯了。

    「真羨慕你們貓啊。」鐘言緩緩挪動步子,對回家這件事情表現得很不情願。

    當貓好嗎?

    如果鄭嘆能夠說話,一定會告訴鐘言自己的切身體會。人們總覺得貓能夠自娛自樂,精神分裂症似的玩自己尾巴和爪子都能玩上半天,似乎總是無憂無慮,可很多人都不知道,貓也有煩惱,貓也會焦躁、焦慮,只是很多人看不出來而已。

    晚上吃完晚飯,焦爸接了個電話,然後對著躺沙發上看電視的鄭嘆道︰「黑炭,過來,方先生說有話跟你說。」

    鄭嘆正陪著焦媽看肥皂劇,今天講的正好是關於兩個單親家庭的事情,他難得沒有睡著。電視上那小孩正因為被訓斥了一句而哭得歇斯底裡,鼻涕都快流到嘴巴那兒了,剛才哭的時候還吐了個泡泡。鄭嘆想象著鐘言那小子當年是不是這樣,就聽到焦爸的叫喚。

    方三爺?

    這時候怎麼會打電話過來?

    自打上次見到童慶之後,鄭嘆有段時間沒聽到方邵康的消息了。

    焦爸按了免提,鄭嘆跳上桌,蹲在電話機旁邊,抬爪子拍了拍,發出點聲響,告訴對方自己已經在聽著的。

    「黑炭哪,這段時間忙,沒顧得上你那邊,過段時間給你個驚喜,不過,你得幫我個忙,嗯,就小年前一天吧,你到時候做點準備。」

    方三爺這話一半是說給鄭嘆聽的,一半是說給焦爸聽的,所謂的做點準備就是跟焦家的人知會一聲,到時候不會太突兀。

    鄭嘆的注意力被方邵康所說的『驚喜』吸引了,以方三的性子,這驚喜肯定不會很普通。

    還沒等鄭嘆和焦爸有所反應,那邊就匆忙掛了電話,最近方三爺貌似確實很忙碌。

    重新回到客廳的沙發上躺下,鄭嘆疑惑方三爺所說的『驚喜』的同時,又琢磨著『幫個忙』是什麼意思,方三又在打什麼主意?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3-18 21:39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2-1 06:19
第一三二章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補1,24)      
  
    進入一月份,客廳的掛曆已經又換了個新的。

    按照公曆來算,一年已經過去了,而在過去的這一年,鄭嘆經歷了太多,認識了很多人,這心情也一直跌宕起伏著,不過細數起來,還是打盹的時候居多,沒辦法,誰讓他現在是隻貓呢。

    打了個哈欠,伸個懶腰,鄭嘆跳下樹。

    又是一年寒假時,一些小學的學生已經放假回家,小柚子在家裡做寒假作業,焦遠跑出去玩去了。今年過年回焦爸焦媽他們老家那裡,去年因為焦媽的傷情,留在楚華市過年,依照焦遠的說法,在楚華市過年沒有多少年味兒,鄭嘆不知道所謂的更有年味兒到底是什麼樣的,跟著也期待到時候開車去那個小城鎮。

    那個從人販手救出來的小傢伙不知道長得怎樣了。嘖,還是別遇上的好,熊孩就是熊孩。

    一邊想著,鄭嘆看了看大院裡,大胖被帶去走親戚了,阿黃和警長盯著一隻戴勝鳥,不遠處有一隻灰喜鵲在蹦踏牠們也沒理會,估計是覺得戴勝鳥比較罕見,將目標轉移到這隻長嘴巴的鳥身上,至於灰喜鵲,一年上頭不知道抓過多少,校園裡好多鳥都是被牠們這類的給禍害了。

    鄭嘆對抓鳥沒什麼興趣,想了想,決定去工地那邊溜一圈,權當午飯後散步了。本來可以抄近路走另一個側門,就是當初和花生糖一起走的那邊,不過鄭嘆想了想,還是決定走焦遠他們學校那條路。雖然繞了遠路,鄭嘆準備順便去瞧瞧鐘言那小現在混得咋樣了。

    這段時間鄭嘆也常往那邊走,沒遇到過鐘言,他們高三的課程緊,除了他們學校規定的月假之外。每天大清早從家裡出發,晚上上完晚自習回家,這兩個時段鄭嘆都待在焦家沒出門,遇到也難。不過現在那小子應該放假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天冷也沒啥陽光的原因,出來的貓少了些,鄭嘆走在圍牆上沒見著幾隻貓,焦遠他們學校冷清多了。

    走過那所初中,鄭嘆來到鐘言他們小區,朝那小子住的地方看了看,家裡好像沒人,沒聽到有什麼聲響。

    算了,踫不著就踫不著。

    鄭嘆離開小區之後,沿著那條小巷往工地那邊走。

    兩三個星期的時間,這片區域有了明顯的變化,樓雖然還沒建起來。但也不像之前那樣到處都是『拆』字和磚瓦廢墟,藍色的施工擋板也豎了起來。

    鄭嘆看了看旁邊豎著的宣傳廣告牌等,上面還有昊他那個公司的名字,不過鄭嘆主要的目的並不是看公司名,他現在想找個適合遠觀的地方,可瞧了一圈也沒見著滿意的觀察點,上次一個合適的廣告牌被挪了地方,今天一時也沒找到個替代點。

    工地對於貓來說絕對算不上一個安全的地方,說不準會被那些工人逮住下酒,不過鄭嘆沒太多顧忌,要是那個不長眼的過來。鄭嘆不介意將事情鬧得大一點,反正到時候昊要罰也只會罰那個工人。鄭嘆就是吃準了有靠山,才敢這麼明目張膽跑來工地。

    當然,鄭嘆不是為了惹事,他就想親眼見見這個地方是怎麼一步步發展起來的,經常見一些新事物,能夠讓回憶更有意義,而且,這邊已經被鄭嘆劃為自己溜達的地盤了,反正閑著也沒事,時不時就過來瞧瞧。

    正想著找哪裡觀察下工地的進展情況,鄭嘆突然聽到有人喊「鐘言「,帶著點外地的方言腔調,鄭嘆不是很確定,但還是決定去看看,想來也是,這時候鐘言如果考完試放假的話,應該會來工地打工。

    藍色的施工擋板旁邊聽著一輛拉石土的貨車,鄭嘆跳上車頂,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看。那邊有個搭建的臨時休息所,幾個人正拿著盒飯吃,其就有鐘言。

    那小子穿著和其他人一樣的工作服,帶著安全帽,渾身髒兮兮的,坐在一塊石頭上快速扒著盒飯,偶爾跟旁邊幾人說兩句,那個寧哥也在旁邊,有他的照顧,其他人也不會欺負鐘言這個新人。

    鐘言嘴裡塞滿了飯菜,味道不怎麼好,細看的話,飯菜裡還帶著點灰塵,工地上就這樣,再乾淨的飯菜,拿出來過會兒就掉上塵土了,今天風還有些大,這種情況更是嚴重,休息所裡面剛才搬運過東西,到處都是懸浮顆粒,比外頭都不如,這也是為什麼都坐在外面吃飯的原因。

    當然,餓的時候什麼都是山珍海味。今天趕工,吃飯的時間推遲了點,現在大家都餓得很,沒誰會去較真。

    鐘言扒飯的時候發現了鄭嘆,外面那輛貨車比較高,比那處的施工擋板還高上一些,所以鐘言能夠看到正瞧著這邊的黑貓。

    看見鄭嘆之後,鐘言就趕緊扒了幾口,一抹嘴,將空掉的飯盒扔旁邊,跟寧哥說了聲,便往鄭嘆那邊走過去。

    外面的貨車要開走了,鄭嘆原本準備瞧兩眼就離開,沒想到會見到鐘言,而且這小子還往這邊走過來,鄭嘆索性直接從貨車頂部跳進工地。

    現在工地上樓還沒建起來,感覺比較單調。

    「嘿,你怎麼過來了?」鐘言認出了面前這隻黑貓,雖然他見過的黑貓不只這一隻,可這隻給他的印象最深,後來因為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學校,也沒再見到這隻貓了。

    「咦,這貓又來了啊?」寧哥走過來說道。

    「又?」鐘言疑惑。

    「是啊,這個月這隻貓都來好幾趟了,昨天南邊的那個廣告牌還沒拆,這貓就蹲在上面盯著工地,像監工似的。「寧哥說笑道。好幾次晚上他們在工地上住處吃晚飯喝酒的時候還有人提議將這貓抓過去下酒,反正沒人知道,還是他認出了這隻貓。讓下面的人別想歪心思。

    「不過這貓就這樣待工地太顯眼了,容易出事,你也知道在這裡幹活的一些人,這種事沒少做。還好這貓是在我負責的這邊,不然換個地方早被人套著下酒了。」寧哥說道。

    鄭嘆看了寧哥一眼。繼續觀察工地。

    寧哥原本還說笑著,被面前這黑貓看了一眼之後,總感覺有點不舒服,這貓剛才那是啥眼神?鄙視嗎?貓有這樣的眼神?

    搖搖頭,寧哥覺得自己一定是最近太累了,剛才一定是幻覺,不就一隻貓嘛。

    外面有幾輛車拖著東西進來,到處塵土飛揚。休息時間還有點,鐘言跟寧哥說了聲之後就將正感嘆帶到臨時休息所,到了杯水放在鄭嘆面前。

    鄭嘆看了看那個一次性塑料杯。又看看飲水機,還算乾淨,跑了這麼遠,確實有些渴了。

    伸頭到塑料杯旁邊喝了點水,鄭嘆觀察了下這個臨時休息點的佈置。沒什麼很特殊的地方。不過這周圍的空氣還真差,到處灰濛濛的。

    「喲,這不是那隻監工的貓嘛。」坐在屋裡的幾個人見到鄭嘆後說道。雖然覺得鐘言倒飲水機裡的水給一隻貓有些浪費,可鐘言有寧哥罩著,他們也不會說什麼,這些都是小事,沒必要計較。

    還沒吃完飯的人將碗裡的一條魚尾巴甩了過來,可惜鄭嘆看都沒看那魚尾巴一眼。

    「嘿,這貓連魚都不吃啊?」

    「這準是人給寵的,餓上幾頓他就吃了。養這樣的貓真是敗家。」旁邊一人插嘴。

    「小鐘啊。這貓是你家的?」有人問。

     「不是,我鄰居家的。」鐘言沒說太多,他其實也不知道這貓到底打哪兒來的。

    正說著,從外面進來個人,手裡拿著個大塑料壺,不過工作服上印著的字和鐘言他們不同。

    「李工,咱這邊的水也不多,送水的下午才會過來,您最多只能接三分之一。」寧哥陪著進來,說道。

    這位李工大概四十來歲,和鐘言他們不在同一個區域,不歸寧哥負責,那人也不怕寧哥,仗著年紀大資格老上面還有點人,經常不將人放眼裡。

    一進門李工就看見鐘言拿著盛了水的一次性塑料杯給一隻貓喝水,立馬話頭就來了。

    「你們給一隻破貓喝飲水機裡的純淨水?不是說水快喝完,缺水的嗎?我看你們存貨還挺多,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還有啊,這貓是留著下酒麼?正好,最近我們那邊幾個人又開始饞了,啥時候殺貓記得說一聲啊,見者有份。」

    說著李工來到飲水機旁邊開始接水,一副要將大水壺接滿的樣,要真這樣,待會兒這邊的人都得挨渴,寧哥趕緊過來阻止。

    「怎麼的?李工我還比不上一隻貓?就那麼點水你當乞丐打發我呢?小寧啊,不是我說你……」

    這李工還越說越來勁,在寧哥的負責區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數落他,明顯是沒給寧哥臉面。

    不過,寧哥也不是當年那個一腔熱血不管形勢如何就能掄著鋼管衝上去的毛頭小子了,止住準備解釋的鐘言和其他幾個面色憤然準備出聲的人,他了解李工,鐘言他們要是開口,絕對會起到反效果。

    寧哥深吸一口氣,準備辯解一下,沒辦法,這王八蛋上頭有人,雖然自己上頭也有人,不然也不會當這片區域的負責人,可形勢不嚴峻的話,沒必要鬧到上面去。

    還沒等寧哥開口,外面就有人喊寧哥的名字。

    一聽到這人的聲音,寧哥和李工面色都變了,李工連水都不接,立馬將水壺擱旁邊,整理一下著裝,拍拍身上的灰塵,面上帶著恭謙的笑意迎了出去。

    寧哥出門之前給為幾個人做了個手勢,跟著寧哥在這個區的人有些是老熟人了,知道寧哥這個手勢的意思,剛才還憤憤然像是下一刻就衝過去開打的人,也瞬間變了個樣。

    在這裡打工沒幾天的鐘言有些茫然,旁邊人悄聲告訴他有大人物過來,收斂點。

    「小鐘,貓!」一人低聲提醒道。

    難道是寧哥說的那個『頭兒』?

    一想起寧哥的話,小鐘急了,準備將貓塞進角落的紙箱裡。

    鄭嘆避開鐘言伸過來的手,來到正那個用木板做成的方桌後面。

    鐘言想再過去,可已經來不及了,外面的人走了進來。

    最先進來的人也是四十來歲,跟旁邊的人說了幾句話,詢問這邊最近的進展,聽聲音,剛才就是這人喊的寧哥的名。

    大人物就是這位?

    看著應該比較好說話的樣,小鐘有些緊張,他知道看人不能看表面,第一印象不能說明問題,只希望這人看一眼之後就趕緊走。

    可惜,事情和小鐘想的不一樣,外面的人都走了進來,寧哥沒了之前在這裡的強勢,李工也收起了他拽兮兮的樣子,都有些恭敬和小心。

    而被人圍在最中間的,便是寧哥曾跟鐘言說過的『頭兒』。

    鐘言見到這位『頭兒』的第一感覺就是,這人不好對付,雖然帶著淡淡的笑,看著質彬彬,可鐘言直覺這人是個硬茬。

    怎麼辦?

    鐘言站在邊上,垂著頭,盡量將桌後面的貓擋住。可惜,鄭嘆沒配合他。

    鄭嘆剛才就聽到外面的聲音了,雖然龍奇只是說了一句話,鄭嘆還是認出了他。雖然龍奇對貓一直表現得避之不及,但鄭嘆知道,這人就算忌諱也不會拿自己怎樣。

    見到跳上正桌上的黑貓,不只是鐘言,寧哥和其他幾個工地的工人恨不得一口血噴出來。

    尼瑪,這貓也太會惹事了!

    寧哥很後悔剛才準許鐘言將貓帶進來。

    而李工這時候抓住機會擠兌寧哥了,陰陽怪氣地說道︰「哎喲,這兒還有隻黑貓呢,對了,剛才我還瞧見這裡的人還拿飲水機裡的純淨水餵他呢,您們說,這不是浪費嘛。」

    前腳剛踏進門,面上帶著淡淡笑意的龍奇,看到蹲桌上的那隻黑貓之後,面容裂了。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這句話有些應景。不是感動的,是氣的,是後悔。

    果然今天不宜出門!龍奇強忍著不讓面上表現出扭曲的樣子,畢竟這裡的人多,不管怎樣也不能讓自己的光輝形象毀在這裡。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3-18 21:38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2-1 06:36
第一三三章 溜車去     
  
    「都擋在門口幹什麼?」

    一個聲音傳來。

    鄭嘆耳朵動了動,嘿,又一個熟人。

    今天出來一趟果然是來對了,或許以後過來這邊也沒必要到處找觀察點或者時刻防備工地上那些居心叵測的工人了。

    「咦,豹哥,你也過來了?」之前帶路的那個長著一張笑臉的中年人說道。

    這裡很多人認識龍奇,卻大多不認識豹子,畢竟豹子不常過來,管理這邊的主要是龍奇在負責。

    「怎麼了這是?」豹子問道。

    豹子的面無表情讓周圍的人很緊張,原本跟著擠在門口周圍的人全都退開,只留下站在門正中的龍奇。

    沒等那人解釋,豹子已經大步往裡走去,一進門就看到站在正中桌子上的那隻黑貓。

    「黑炭?你怎麼在這兒?」豹子看了看周圍,沒瞧見衛稜的影,而且按照以往的規律,衛稜今天應該沒空。

    「豹哥,您認識這貓?」帶路的那中年人疑惑道。

    「嗯。」豹子沒多解釋。

    今天豹子也是一時興起,他們對建築方面並不了解,可葉昊說了,現在都是外行領導內行,你只要去轉一圈督促一下就行,懂不懂行是一回事,去不去檢查又是另一回事,這是個態度問題。

    於是,不懂行的龍奇和今天恰好有空的豹子過來轉悠了一圈,沒想到就踫到了鄭嘆。

    周圍多的是人精,就算不了解其中詳情,也能從豹子的態度中猜到個大概。豹子剛才還面無表情呢,現在都帶笑了。

    其他人不知道,跟在葉昊身邊的豹子和龍奇是清楚的,能夠接觸方三爺,這隻黑貓功不可沒,雖然算不上與這個工程有多大的貢獻,但交際上,還真是託這貓的福。就連唐七爺都發話了,當時是這麼說來著,「那隻黑貓你們可得多關注點,說不準以後還得靠這隻貓幫忙。」

    豹子不太明白這隻貓究竟能幫多大忙,一隻貓的影響力再大也不至於影響這麼大的一個工程項目,但唐七爺都發話了,豹子只要聽命就行,唐七爺和葉昊都是這樣的態度,照他們的話做準沒錯。

    鄭嘆沒理會豹子和龍奇,就盯著李工,眼神冷冷的,對這貓了解一點點的豹子看出這貓心情不大好,瞥了眼面色發白的李工,沒說其他,只是讓周圍的工人們都離開了,這時候該上工,鐘言也被寧哥給拉走了。

    留在屋裡的就只有陪同龍奇過來的幾個人,以及出去吩咐完工作安排的寧哥。

    帶路的那人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下,寧哥補充了幾句,沒誇大,實話實說而已。

    龍奇一直繃著個臉,坐在離鄭嘆最遠的位置。

    豹子現在倒感覺無所謂,以前雖然覺得這貓邪乎,但只要能幫自己人就行,何必在意其他。

    了解完事情始末之後,豹子沒說什麼,負責這裡的主要是龍奇,就算龍奇對貓忌諱,但處理事情來沒話說。

    在這裡留了幾分鐘之後,龍奇和豹子又去其他地方看看,鄭嘆跟著,巡視完之後豹子還給鄭嘆買了隻烤雞,鄭嘆只吃了一點雞腿肉。

    雖然心情不好,一隻烤雞也不會至於將鄭嘆收買,不過鄭嘆知道龍奇和豹子會解決事情,他也不鬧情緒,大家互益互利,沒必要因為一點小事就鬧,這個鄭嘆心裡清楚。

    豹子有時候還跟鄭嘆說上幾句話,這還是衛稜的功勞,衛稜跟葉昊說過,「對這貓的時候你得說人話,不能當什麼都不懂的寵物糊弄。」當時龍奇和豹子就在旁邊,也聽到這話了,只是一個從來不實踐,一個第一次實踐。

    貓聽得懂人話嗎?豹子以前不這麼認為,可現在猶豫了。

    吃飽喝足,鄭嘆回到家睡覺去了,而在工地上巡視完畢的龍奇和豹子也回去跟葉昊匯報了今天的事情。

    「很是哪兒都有那隻貓的身影。」葉昊揉了揉額頭。

    兩天後,衛稜載著豹子來到東區大院,快小年了,雖然小年對城市裡的人來說沒什麼意義,但也給了一些人借口去解決一些人際關係。

    豹子就是奉葉昊的命過來看看,有衛稜在,也方便些。

    不過,衛稜的車剛開進大院,就看到一輛停在B棟樓下的四個圈。

    而方三爺正站在那裡得意洋洋地說著什麼。

    今天一大早,焦爸就接到方三爺的電話,說會過來一趟。

    看看掛曆,明天就是小年,果然準時。

    方三爺坐著那輛四個圈過來的時候,沒上樓,讓鄭嘆直接下樓。等方三爺得瑟地打開車門的時候,鄭嘆看到了一輛小車。

    比小孩子開的那種車小些,還設計成了越野車的樣子,敞篷的,方向盤很大,不知道開著會怎樣。

    鄭嘆高興了,突然覺得方三爺這人也還蠻好的,夠貼心,難怪當時童慶會出現在焦威他們跑車的地方,這是知道自己喜歡車才讓人給做的。

    「怎麼樣?不錯吧?想不想開出去遛遛?」

    方三爺靠著車門,抖著腿,要多得瑟有多得瑟。看得坐在車裡的豹子和衛稜下巴都快掉出來。

    這位是方三爺嗎?真的是方三爺?

    方邵康瞥見了衛稜的車,不過沒打算理睬,而是對鄭嘆道︰「今兒天氣不錯,出去溜車吧,不過也說好了,你得幫我個忙。」

    鄭嘆正高興面前這車呢,小車放在後座上,周圍空間太狹窄,鄭嘆就蹲在小車上面感受了一把,開不動,心癢癢,再加上確實很感謝方邵康,既然能幫上忙,那就幫唄,只要沒生命危險不用做一些變態事情就行。

    衛稜和豹子就張著嘴,看著那四個圈走遠。至於鄭嘆,他壓根沒發現衛稜和豹子,剛才童慶將這邊給擋住了,上車之後又只顧著看車,完全將衛稜忽視個徹底。

    「那個嫌貧愛富的小王八蛋!」衛稜笑罵道。

    衛稜只是在說笑,可豹子已經被刺激了,他從來不知道,方三爺有這樣一面,就像是對待生活中熟悉的人和朋友,而不是平日裡和商業伙伴的那種交際應酬。

    方邵康坐在副駕駛座上,中途跟鄭嘆說了下今天要做的事。

    沒其他的,總結起來一句話,「溜車,以及陪孩子玩。」

    目的地是老劉他家,老劉家有個佔地面積很大的別墅,後院足夠給鄭嘆溜車,而那位劉耀小朋友最近過得似乎不太好。老劉心煩,正好今天方邵康說帶著貓過來玩玩,老劉特意推掉了一些工作,在家等著。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老劉和劉耀都出來迎接,饅頭跟在他們後面,這麼久不見,饅頭長大了很多,可鄭嘆瞧著,這傢伙還是有些憨憨的樣子。

    劉耀見到鄭嘆,眼睛一亮,今天他爸告訴他那隻黑貓會過來陪他玩,一大早就拿出了自己最喜歡的玩具車出來,足夠大,能讓兩隻貓蹲上面跑。

    不過,當童慶從車裡將那輛特製的小車拖出來的時候,劉耀的表情變得驚訝,看看那輛小車,又看看迫不及待跳進小車上的黑貓。

    這是要比賽嗎?

    鄭嘆沒想那麼多,車的用法其實很簡單,不複雜,而且鄭嘆以前也是玩車的,就算現在開個「玩具車」,也能應付。

    兩隻爪子搭在方向盤上,剎車就是一個按鈕,其他的根本用不著腿,電動的車。

    按下啟動鈕之後,車就開始跑動了,鄭嘆掌控著方向盤,帶著激動的心情,駕駛這輛自他變成貓以來第一輛專屬貓車。

    劉耀從剛才的驚訝中回過神來,立馬控制手上的遙控,讓自己的玩具車追上去,至於饅頭,樂顛顛地跟著跑,在兩輛車之間跳來跳去。

    童慶跟在他們身後,以防出現萬一。他之前還懷疑一隻貓能不能駕駛這樣的車,現在看來,他低估了一隻貓的能耐,才第一次上手……不是,才第一次上爪就能開動車,不得不說,這貓確實厲害。不過這隻貓本就比較特殊,不能以常理推之。

    方邵康和老劉在旁邊坐著,那邊有人會負責,他們只要坐在這裡看著就行,同時談一談某些生意。

    一開始老劉有些心不在焉,主要注意力都放在劉耀身上,他心疼自己兒子,都跑出汗來了,擔心會不會生病,會不會累,可當他看到劉耀笑出聲的時候,一顆心又放了下來,甚是欣慰。

    人們總是在口頭上嫌棄熊孩子,但心裡,還是覺得這個年紀的孩子,就該跑跑跳跳,皮是皮了一點,但健康。

    反而像將那種太過聽話的,會讓人覺得不放心,尤其像劉耀之前那樣,靜靜的不說話,帶著陰鬱,完全不像個孩子。

    孩子嘛,怎麼能有那樣的表情。

    而現在,劉耀奔跑著,像其他正常的普通的小孩子那樣,會跑會跳會笑,這樣的劉耀讓老劉差點熱淚盈眶。

    可惜他們不知道,鄭嘆壓根沒體諒劉耀的小身板,一開動車,就有些太過投入,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後面的劉耀已經滿頭大汗,可見到那小孩笑得真心,鄭嘆覺得,這孩子,也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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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終於開始「償債「,開心~

鄭嘆終於得償所望,Happy~~

to 灰虹紫霓 : 不是起得早,是打完牌剛回到家,嘻嘻^^
---------------------------------------------------------------------------------------------------------------------------------------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3-18 21:36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2-2 10:45
第一三四章 鄉音無改鬢毛衰(補1.27)

    劉耀跑累了之後坐旁邊休息,自然有人過來送水擦汗。

    看著不再那麼陰沉沉,充滿了活力的兒子,老劉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那兒了。

    生意上,讓老劉鬆口可不是個簡單的事,強龍不壓地頭蛇,方三爺這次選擇的非暴力的法子。就算是生意人也得講個人情債,方三爺和老劉的交談順利了許多,鄭嘆也算成功完成任務,不用去做過多的了解,看方三爺那笑得燦爛的臉就知道目的已達成。

    鄭嘆圍著小車又看了看,車的標誌就是個貓頭,黑色的貓頭,車屁股後面還畫了個貓尾巴,現在再加上鄭嘆這隻貓,就是名符其實的貓車了。

    即便這車比不上想象中的那般拉風,也沒真車那麼刺激,充其量只能算一種特殊點的玩具車,鄭嘆甚至都不能光明正大在外面的街道上開,可這也算是圓了他一個夢。方三爺能有這份心,鄭嘆非常感激,玩過之後想到自己過來的任務,接下來的時間得繼續陪劉耀這孩子玩了,好在這事簡單,不用多費心。

    下午方三爺帶著鄭嘆辭別的時候,劉耀還顯得很捨不得,老劉好幾次都想提出讓方三爺開個價將貓轉給他,但方三爺言語中也透著拒絕的意思,所以老劉琢磨著啥時候去買隻貓回來,但必須得是能和饅頭相處融洽還能逗自己兒子開心的貓,不好辦啊。

    鄭嘆可沒管老劉到底在想什麼,他現在考慮如果方三爺真送車的話,這貓車放哪兒?而且提上提下也很費勁,這貓車可不怎麼輕巧。

    不過沒等鄭嘆考慮清楚,回楚華大學的時候,童慶開著車沒直接進東區大院,而是繞到工學部那邊的樓。童慶提著車,方邵康帶著鄭嘆去找了程仲。這時候鄭嘆才知道,自己的貓車是這位「程師兄「造的。這樣也好,到時候車子出什麼問題也方便找人解決。

    車還得修改完善,今天不過是試試效果而已,鄭嘆暫時也拿不到車。過幾天焦家的人要回老家去,想拿到車估計得年後,畢竟沒幾天就要過年了。

    反正拿到車也開不了,不能太招搖,想想之後鄭嘆也就平靜下來了。

    接下來幾天鄭嘆沒事就在周圍轉轉,又去了一次工地,直接去的鐘言所在的那個區域找人,這次別說這區的其他工人了,就連寧哥對待鄭嘆的態度也好得很,對鐘言拿飲水機的水餵貓也沒有半點異議。

    工地上的人繁忙之餘也很八卦,自上次之後,一些人就經常提起鄭嘆,有人說那是頭兒的頭兒家的貓,有人說是頭兒認識的某個大人物家的,眾說紛紜,但總結一條,這貓不能惹,這年頭一隻貓也能比人值錢得多,甭管這貓什麼品種,打貓也得看靠山。

    而鐘言也陰錯陽差在這裡站穩了腳,聽說被頭兒找去談過話,連工資都加了點,雖然作為臨時工還是比不上其他正式員工的工資,但總比之前好了很多。工地上也沒誰過來找鐘言的麻煩,甚至還有人主動套近乎,就想旁敲側擊知道點「隱秘」,可惜什麼都沒打聽出來。就連鐘言自己,到現在也摸不清那隻黑貓到底有什麼「強大背景」。

    鄭嘆算是這片工地上唯一一隻明目張膽在工地晃悠的貓了。一開始很多人還抱著懷疑和反對的心情,工地上可不是後花園,容易出事,他們看這貓的眼神就像看定時炸彈,可後來也發現自己的擔心多餘了,再看到鄭嘆的時候,那些負責人一個個像沒看見似的,上面有交代,只要這貓不惹事,不出亂子,由著牠。


    焦老爺子從小年那天就開始打電話催了,可惜焦爸有事,得多留幾天。

    上次鄭嘆跟著焦爸他們回去是去的他們老家那兒鎮上的房子,這次直接回村裡老宅。焦老爺子說了,老宅那邊幾個房間早就收拾妥當,回去了就直接能住,焦老爺子還特意強調貓窩也整好了,不用擔心貓沒地方睡。

    臘月二十七一大早,焦家人帶著打包好的行李,開車出了校門。焦威他家的人小年那天就回家了,這半年來生意不錯,焦威爸媽還打算這兩年在附近買房。回焦爸老家之後還能見著他們。

    出校門沒走多遠,在十字路口那兒遇上紅燈。寬闊的馬路上,三輛車子並排停在斑馬線旁。左右兩邊停下來的車子都是剛從楚華大學內開出來的,裡面的人鄭嘆不認識,焦爸跟他們說了兩句。

    因為並排著的三輛車駕駛座那兒的車窗都開著,鄭嘆能夠聽到兩邊車裡的談話聲。左邊車裡的人在談論時空彎曲和哈勃紅移,右面車的在談論細胞膜的流動瓖嵌模型和線粒體葉綠體的內共生起源學說。

    鄭嘆抖了抖耳朵,算了,還是看焦遠和小柚子下象棋吧。

    市區有些堵車,上了高速就好多了,焦遠和小柚子下棋都下得舒爽些。

    小柚子算個新手,接觸象棋不久,焦遠覺得車上無聊才提議的,為了顯示公平,焦遠讓了小柚子「車」、「馬」、「炮」各一個。焦媽在副駕駛座坐著,時不時回頭看看,指導下小柚子下棋。

    鄭嘆以前沒下過象棋,算是跟小柚子同期接觸象棋的,也是個新手,幫不了什麼忙,只能蹲旁邊看著他們下。累了就看看高速路旁邊的路牌,計算多久才能到達目的地。

    「重炮將軍無子隔。」小柚子冷靜地說道。

    鄭嘆視線從車外的路牌轉移到擱在座椅上的棋局,看到之後不由一樂,這還沒開始多久呢,焦遠就被小柚子一個重炮給將死了。

    焦遠愣在那裡還有些不敢相信,這好像才開局沒多久吧,就……被將死了?還是重炮給將死的。

    頓時焦遠感覺很沒面子,抓耳撈腮的,看得焦媽直笑,跟焦爸簡單說了下棋局。

    「很多老手在和新手交戰的時候,很容易被重炮給將死,當年你爸我也是,被村裡一個長輩拉過去陪下棋,同樣讓我車馬炮各一個,第一次跟這種老手下,有些興奮和緊張,可沒多久就來了個重炮將那長輩給將死了,現在回想起來還能樂好久。」

    焦爸說了下當年的經歷,他還記得那長輩開局沒多長時間就被重炮給將死時漲得滿臉通紅的樣子,誰讓那長輩輕敵了呢,「不過也就贏了那麼一次,後來跟他下棋就再沒贏過了。這麼多年每次回去被拉著下棋都沒贏過,不過現在那老頭不讓車馬炮了,只讓車馬炮中的兩個,也算是我的進步。」

    焦遠重新擺好了棋,再來一局,而且開局就來了個帥五進一。和焦爸說的一樣,第一次是輕敵所致,後面幾次焦遠謹慎了,小柚子還是個新手,戰況可以預見。

    看著高速邊上的路牌顯示快到阣陽的時候,焦遠和小柚子下棋也下累了,收起棋看著外面的風景。

    沒過兩分鐘,車停了下來。

    前面出了事故,一長條車全堵在這兒。

    看著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一些暈車的人已經下車跑邊上吐去了,而有人下車往事發地點那邊走過去,想看看具體情況如何,詢問下需要多長時間才能疏通。

    焦爸也下車往前走去詢問情況,焦遠小柚子在車上也閑著沒事,出來走動,鄭嘆跟著下車透透氣。

    焦爸的車後面停著的是一輛BMW,有個老頭下車,就站在高速路邊上,背著手,看著一望無際的田地出神。

    BMW車裡又走出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快步走到老頭身邊勸了兩句,然後又無奈地回來,踫到走過來的焦爸,詢問了下前面的情況。

    「……司機沒事,貨車翻了,裡面的水果散得到處都是,交警正在疏通,估計得要個十來分鐘。」焦爸將打聽到的消息說出來。

    鄭嘆聽著焦爸和那人的談話,沒想到那個BMW男也是阣陽人,兩人用方言交談著,鄭嘆現在也能聽懂一些。

    「十幾年了,估計很多人都不記得我了。當初將老爺子接過去沒幾年,他就跟我說:「待你功成名就,再回家看一眼可好?」老人家總覺得,根就在這裡,別管多大的城市多寬敞的房子多好的生活質量,心裡總是掛念著的,總想回來看看。可惜老人家身體不太好,做過手術,沒恢復也經不住折騰,不敢帶他老人家回來,這幾年養好了些,才有了這次機會……嘿,當年還沒修這條高速呢,出去老麻煩了,顛顛簸簸的石土路,坐車坐得人想吐。」

    少小離鄉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或許這樣的話更能形容此刻這個BMW男的心情吧。

    這人也是那個風起雲湧的年代抓住機遇發財的人之一,而且,甭管這些人在外是搞文化的還是搞生意的,回老家也得先搞好面子工程,衣錦還鄉嘛,沒個面子工程撐場面也說不過去。看這輛BMW將就知道了。

    在焦爸老家那裡,尤其是老宅那邊,估計很多人對名車的印象只有BMW、三叉星和四個圈等,在很多人眼中,開邁巴赫的和開桑塔拉的沒多大區別,想體現出衣錦還鄉的派頭,你得直接點,得考慮下老家的居民們。

    不過,衣錦還鄉什麼的,焦爸倒是無所謂,反正除了去年之外,以前過年都是回老家的,一年裡也會回來那麼一兩次,相對來說,路熟人熟,沒那些規矩。可其他人不同,多的是好幾年不回家鄉的人。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3-18 21:45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2-3 01:58
第一三五章 這不是當年那隻貓(補1.28)      
  
    那邊疏通得很快,通車之後沒多久,車就駛入了阣陽地界。

    下高速之後,焦爸直接開著車往鄉下老宅那邊走,沒走通往鎮上的那條路。

    讓焦家的人很好奇的是,後面那輛BMW一直跟著,雖然知道他們的目的地也是阣陽,可阣陽說起來也不算很小,通往陽各個鄉鎮的路也不同,而行駛到現在,大家的行車路線都一模一樣,莫非還是真正的老鄉?

    之前在高速路上焦爸與他們交談的時候,話是說了很多,可這些人真正的目的地具體是哪兒,他們叫什麼名字等都沒透露。

    焦家的人也只是好奇而已,不認為人家對他們圖謀不軌什麼的,畢竟對方一看就不是缺錢的人。

    與焦家的人一樣,後面那輛BMW裡的人也驚訝,還真沒想到大家的行車路線會相同。

    半小時後,車快到焦家老宅那兒,路過一個岔路口的時候,那輛BMW才拐彎,與焦家的車分開。

    「估計是鄰村的。」焦爸說道。

    對於後面那輛BMW到底是不是鄰村的,大家沒多少興趣深究,現在快到祖宅了,焦遠近兩年沒過來,以前家裡沒買車的時候,焦爸有事回來過幾次,沒帶上焦遠,所以,對於焦遠來說,這裡也算是一個稍微久遠的記憶了。

    「咦,那兒開了家百貨店!」焦遠指著剛剛經過的一個百貨店說道。

    這種規模的百貨店在楚華市什麼都不算,可在這兒就算個大店了,而且方便了很多人。

    「對,那是去年年底才建好的。」焦爸跟焦遠說了說這兩年的變化。

    小柚子有些緊張,她跟這邊的人可不熟,也沒來過,周圍大片的地方還是田地,快到老宅所在的村進村路口的時候,就看到路口那裡站著一個老人,一條大黃狗站在老人身邊轉悠。

    「爺爺!」焦遠從打開的車窗朝那邊揮手。

    站在路口的焦老爺子笑得面上都快開出一朵菊花。

    焦爸將車停下,讓焦老爺子上車,畢竟從這兒到老宅還有點路程,總不能他們開著車跑了,讓老爺子一個人在後面走吧?

    焦老爺子想了想,還是上了車。上車前對外面的大黃狗道︰「你就在外面跟著。」

    大黃狗似乎對焦老爺子上車的舉動很不解,正準備湊上來,突然看到從車窗那兒冒出來的一個黑黑的貓頭,仰頭就叫。

    「汪汪汪汪汪!」

    鄭嘆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面那隻大黃狗,抖了抖耳朵,對牠的叫聲不理會。

    「喲呵,黑炭還真鎮定!我之前忘了跟你們說來福的事情,後來想著不如做個試驗,看你們家黑炭見到來福的時候會是個什麼反應,沒想到這貓一點都不害怕。」焦老爺子養的這條大黃狗就叫來福,養了快一年了,品種是這地方常見的土狗。

    「那是,我們家黑炭經常跟大院裡的狗玩,有一條聖伯納犬好大的,比來福大多了,牠見到黑炭還退避三舍呢。」

    「嘿,退避三舍這成語用得好。」焦老爺子笑眯眯誇獎道。

    「爺爺您真是學識淵博!」

    坐前面開車的焦爸搖搖頭,讓這祖孫倆繼續對著吹吧。

    大黃狗就算不理解家老爺子的舉動,見到車一開動,注意力從鄭嘆身上移開,追著跑上來。

    進村之後通往老宅那邊的路是泥土路,凹凸不平,車裡還坐著小孩和老人,焦爸開得慢了些,後面的大黃狗追著也不累,還經常跑在前面。

    焦遠時不時看看車外面跟著的大狗,問一些大狗的事情。

    在這裡,旺財,來福之類的名字比較多,村裡同名的狗多得是,其實還有很多人家裡養狗不取名的,養狗就是為了防盜,守房子守果園或者防黃鼠狼等,只要能起到效果就行,取名不取名不會太在意。而且村裡也有很多狗、貓都是放養,沒城裡看管的那麼嚴。從這邊走鄉間小路的時候,鄭嘆就看到好幾隻,甩著尾巴自在地在泥土路或者田地間跑著。

    「那麼多重名的,不怕喊錯嗎?」焦遠問。

    「哎,這可不一樣,牠就認咱自家人的聲音,其他人叫牠牠不會聽的。」焦老爺子頗為自得,對自己教出來的狗很有信心。

    焦遠兩年沒來,發現這裡的變化還挺大,很多人家都建起了小樓房,那種青磚尖頂帶煙囪的瓦房少了很多。

    這年頭大家都掙錢了,大批南下打工的人過年回來時總能讓家裡發生些變化。農村的房子比不上城市,相對而言用不了太多錢,而在這裡,發家致富奔小康,自家房子也成了一種顯擺方式。

    年紀大的老人們很多都沒怎麼種田了,在家幫著帶孩子,沒事打打麻將,外出打工的兒女們每個月打點錢回來補貼家用。

    焦爸也曾想將祖宅改改,村裡那麼多人都建小樓房了,自家不建的話怕老人們心裡膈應。可沒想到焦老爺子一聽就拒絕了,他捨不得拆了老宅跟其他人家那樣建小二層或者小三層的樓房。對這個老房子,焦老爺子感情很深,就算在鎮上有房,老倆口還是大部分時間都留祖宅住著。

    祖宅這邊的人很多都認識焦爸,大學教授呢,都有種敬畏感,「副」字直接被他們忽略了。在村裡,大家對待高知識分子和當官的人態度明顯與其他人不同。

    到祖宅的時候,焦威還過來幫忙搬東西,焦老爺子打掃祖宅的時候焦威就過來幫過忙,在楚華市都是焦爸幫他家,所以在祖宅這兒,焦威就盡力幫著照應了。

    鄭嘆從車上下來之後,大黃狗在旁邊扯著嗓門吼,吼兩聲換個角度繼續吼。

    很多狗都是這樣,你越跑牠越追,越追越跑這就是個惡性循環。色厲內荏或者受過點相關訓練,頭腦聰明些的,一般不會亂下嘴咬。鄭嘆沒跑,一個是感覺這大黃狗暫時不會下嘴,第二就是,有焦老爺子在是不會讓這狗下嘴咬的。

    果然,被焦老爺子呵斥了幾句,大黃狗有些不甘心,但還是放棄鄭嘆這邊,跟著家老爺子往廚房跑去了。

    老宅這邊房間挺多,以前放的雜物都清理後,空出來的就給四人住,焦爸焦媽一間房,焦遠和小柚子各一間房,都挨著的。

    小柚子雖然不姓焦但焦老爺子和老太太都對她很好,房間裡特意放了一些小植物,讓房間更有活力點。

    小柚子房間裡放了個挺大的貓爬架,這是焦老爺子的杰作。由於焦老爺子不會上網,就讓人從網上下了一張圖打印出來,自己照著做了個貓爬架,看上去還是那麼回事,用的料子也都是好的,鄭嘆上去踩了踩,爪感不錯。

    至於晚上有被窩誰還睡貓爬架啊。

    貓爬架只是白天用來打盹午休的。

    焦威奶奶家養了兔子,他捉了兩隻巴掌大的小兔子給焦遠和小柚子玩。一開始焦威他奶奶還怕鄭嘆對她家的兔子圖謀不軌,後來發現鄭嘆壓根沒多大興趣也就漸漸放下心了。


    第二天,吃完早飯,焦老爺子出去買點東西,老太太在家跟焦媽一起腌製臘肉等,焦遠和小柚子在旁邊幫了會兒忙就跑焦威他奶奶那邊去守兔子了。

    焦威帶著他們在兔子洞的洞口上面放一個罐頭瓶,用條繩綁在瓶身上,繩子另一頭握在手裡藏起來,等小兔子們從洞裡出來,就拉一下繩掉下的罐頭瓶會堵住洞口,焦遠和小柚子就跑進去捉小兔子。

    鄭嘆在旁邊看了會兒之後覺得有些無聊,想著回去在貓爬架上睡個覺,跳上焦威他家院牆準備往老宅那邊走的時候,發現焦爸提著個袋子往外走,出門的時候還左右看了看。

    熟悉焦爸行事風格的鄭嘆感覺焦爸這樣子有些奇怪,反正沒事,索性就跳下院牆跟了上去。

    途中鄭嘆看到有幾隻貓趴在草垛子上曬太陽,天冷了,貓們都將自己爪子揣得好好的,見到鄭嘆也懶得反應下。

    讓鄭嘆暴露的是一隻大狗,牠發現鄭嘆後就一直叫,好在被拴著,不然肯定會上來跟鄭嘆打一架。

    焦爸轉身看到鄭嘆後表情有些複雜,嘆了嘆氣「算了,跟著吧,別亂跑,這周圍狗多。」

    鄭嘆心裡更疑惑了,焦爸這到底是要去找誰?

    緊跟著焦爸走了五分鐘,來到一個青磚瓦房前,看那房子,應該「歷史悠久」了,窗戶那兒都是用紙糊的,整體看上去有些破,相比起村裡大部分人家的房子,這戶人家看上去生活條件不太好。

    焦爸站在不遠處看了那房子幾秒,才邁動步子走過去。

    木門開著,陽光招進去,能夠看見空氣中飄動的塵埃。在門口處有一個木製的躺椅,一個老婆婆躺在躺椅上,像是在睡覺。她身上穿著的並不是鄭嘆想象的那種洗得發白還帶補丁的舊衣服,反而是看著還算不錯的料子,可這人就有些不修邊幅了。

    很古怪的人。

    一隻少了一條腿的玳瑁貓趴在那個老婆婆腿上,相比起「李元霸」來要瘦弱很多,察覺到有人過來,牠動動耳朵,瞇著的眼睛睜開一條縫,看了來人和貓一眼,又閉上,一副不打算理睬的樣子。

    焦爸走過去將手上提的東西放下,這裡面是一些保健品和生活用品,從楚華市帶來的,價錢可不便宜。

    躺椅上像是睡著了的老婆婆緩緩張開眼睛,雖然面上滿是皺紋,看著比焦老爺子還年長一些,雙眼卻黑黑亮亮的很有神采。

    老婆婆的視線在焦爸身上停留了幾秒,又移向站在焦爸腿邊的鄭嘆。

    鄭嘆突然有種背脊發涼毛骨悚然的感覺,不自覺往焦爸身後退了退。

    「這不是當年那隻貓。」老婆婆突然出聲道。

    聲音沒有太多的起伏,鄭嘆聽不出她說這話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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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有透視眼,鄭嘆一下就被看穿了,鄭嘆最大的秘密就此暴露了嗎?會被抓去做研究嗎?

真令人期待啊~讓我們繼續看下去.........拭目以待............

-------------------------------------------------------------------------------------------------------------------------------------------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3-18 21:41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2-4 23:42
第一三六章 往事      
  
    「當然,畢竟二十多年過去了,以前那隻不知道還在不在,而現在這隻貓只有兩三歲的樣子。」焦爸說道。

    誰知那老婆婆搖搖頭,「這隻貓是公的,以前那隻是母的。」

    焦爸︰「……」我怎麼不知道當年那隻是母的?!而且阿婆您當年也沒說過啊!

    沒注意焦爸的臉色,鄭嘆只是對躺在躺椅上這人的話很不解。

    臥槽!這老太婆怎麼知道公母的?!

    鄭嘆記得自己過來的時候一直都是面向這邊的,而且,從人的角度看,不是應該看了「後面「再確認公母麼?再說了,鄭嘆一直沒有和其他貓那樣的露菊癖。

    頓時,鄭嘆的思維策馬奔騰了。沒想到這老太婆還挺猥瑣。

    「牠是不是在罵我?」躺在躺椅上的老婆婆看著鄭嘆,對焦爸道。

    鄭嘆︰「……」

    焦爸面上抽了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老婆婆似乎也沒打算等焦爸的回答,轉而又問道︰「買車了沒?」

    焦爸點點頭,「嗯,買了沒幾個月。」

    「那正好。」老婆婆側身打開躺椅旁邊的一個櫃子,從抽屜裡翻出一個掛飾遞給焦爸,「送你了。」

    鄭嘆瞟了眼那個看上去很普通的掛飾,楚華大學周圍那些學生們擺的地攤上很多類似的掛件,幾塊錢的東西而已,批發價更便宜。雖然這老太婆說「送」,鄭嘆認為要不是焦爸帶著禮品過來。這老太婆連幾毛錢的東西都不會拿出來。

    焦爸將東西接過道謝之後,老婆婆笑得露出那一嘴的假牙,朝鄭嘆努了努嘴,「這貓好好養著吧。遇到也是緣分,而且牠能帶來福氣。」

    後面這句話鄭嘆愛聽,能帶來福氣之類的,袁之儀也說過,想起來鄭嘆還有點小得瑟。

    焦爸雖然不太相信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但不得不承認,到現在為止,自家貓確實給家裡帶來了很多好運。

    「阿婆,您繼續休息吧,我就不打擾您了。」焦爸準備告辭離開。他知道這位老人的話一向比較少,說會兒就得休息,便不準備再留在這裡。

    「你離開村子之前。帶著這隻貓再過來一趟吧。」躺在躺椅上的老婆婆說道。

    雖然不太明白阿婆到底要做什麼,焦爸還是點頭同意了。

    鄭嘆看了看那躺椅上的一老一貓,轉身跟著焦爸離開。

    等焦爸和鄭嘆離開後。躺在躺椅上微閉著眼睛的老婆婆坐起身,摸了摸腿上的貓,繼續給牠找跳蚤,「哎呀,又是好大一隻,你下次找跳蚤少一點的老鼠吃。」

    三腿玳瑁抖了抖耳朵,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

    那邊,鄭嘆跟著焦爸離開老婆婆的院子後,往另一條不同於來時的條路走去。

    看著離村子越來越遠,鄭嘆很好奇焦爸這到底是要幹什麼。他能看出焦爸心裡藏著事。

    村子附近有座山,不算大,畢竟這周圍也不屬於荒山野嶺範疇。現在山上多處進行開發利用,也不似幾十年前那麼野生化了。

    鄭嘆跟著焦爸來到一片果園周圍,焦爸站在那裡,看了看,來到一棵大樹旁坐下,然後點上一支煙,等煙抽到快一半的時候,焦爸對蹲在旁邊正走神的鄭嘆道︰「黑炭哪,我告訴你個秘密。」說完這句焦爸一頓,笑了笑,道︰「其實也不算秘密,我跟一些人講過,他們不相信而已。」

    等的就是這個!

    鄭嘆回神,支著耳朵準備聽焦爸接下來的話。

    「以前,我還是個小孩的時候,嗯,比小柚子還小一些。當時頑皮,孩子們之間有傳言說山裡有寶藏,跟村裡幾個孩子一起來山上尋寶,可是接連幾天都沒有任何收獲,有些人放棄了,可我沒有。於是,有天我趁著父母不注意的時候獨自上山來,半天沒收獲,又累又餓,吃了個帶著的麵餅之後就躺草地上睡了一覺,也沒多少危機意識,現在想來那時候真是找死。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天已經漸漸黑下來了,過了晚飯的時間,我心急,趕著回家,卻不小心滑下一個陡坡,扭傷了腳,禍不單行,拖著受傷的腳沒走幾步又掉進一個坑洞裡。

    坑洞挺深,至少當時的我很難從裡面爬出來,那裡或許是有人埋過東西又將東西挖了出來,沒填坑洞。當時的我也沒多少力氣,一時爬不出來,喊了很久也沒人過來幫忙。我摳洞壁上的石頭和泥土想在爬的時候有個支撐點,手指摳出血的時候,我聽到坑洞上方傳來的貓叫聲,沒多久就看到一個貓頭。牠看我一眼,就離開了,沒過多久,一條綁柴火的粗粗的草繩從上面扔下來,我抓著草繩,奮力往上爬,同時我還感覺到上面有人在拽繩子,力道不大,但也算幫了我,等我爬上坑洞,發現拽著草繩的是一隻貓。繩子的另一頭被卡在坑洞附近一個大石頭上裂開的石縫那裡,很聰明的一隻貓。牠在我爬上來之後就跑了,沒多久阿婆出現,她告訴我,她發現有隻黑貓在偷她綁柴火的草繩,就跟了過來。」

    在那個黑暗時期,阿婆被村裡人排斥,根本沒人願意與阿婆接觸,焦爸記得他自己還和村裡其他小孩一起朝阿婆的小院子扔過石子和泥巴。後來阿婆迫不得已,暫時上山,支了個小棚子,一個人在那裡生活,知道黑暗時期過去。

    到現在焦爸還記得留在坑洞裡的那段時間,饑餓、恐懼,以及山風帶來的涼意。

    「後來阿婆在草繩上發現了一顆貓牙,是那隻貓咬著拽的時候斷掉的。」焦爸彈了彈煙蒂,看向遠方。繼續回憶。

    村裡人編的那種粗粗的草繩很結實,只是咬的話不會崩牙,可咬著草繩還使勁扯的話,那就說不準了。貓牙可能是從柴火垛子上抽出草繩的時候斷掉的。也可能是後來拖拽的時候斷的。不管怎樣,焦爸很感激牠。只是自那之後,焦爸再也沒有見過那隻黑貓。

    「阿婆熔了松香,將那顆貓牙放裡面,做成一個人造琥珀給我……那個我到現在還保存著,等回去了拿給你看看。」焦爸對鄭嘆道。

    將近三十年過去,焦爸知道,記憶中的那隻貓可能早已經不在,但是第一次見到自己妻子撿回來的黑貓時,他就驀然想到了當年的那隻。

    從夜色中走來。穿梭於夜色中的那隻黑貓。即便站在地面上需要仰頭看人,眼神卻無所畏懼,甚至帶著居高臨下的對其他事物不屑一顧的氣勢,像一隻小豹子。

    也正因為這樣。自從在大城市裡生活後就一直不同意養寵物的焦爸,在焦媽將鄭嘆帶回家後,鬆口了。那時候疫情恐慌剛過去沒多久,家裡還有兩個小孩子,焦媽真沒想到焦爸會同意。焦家的其他人也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阿婆帶我往村子方向走的時候,讓我不別告訴其他人,有些事情,放心裡就好,說出來別人也未必會相信,反而還會有麻煩。」

    焦爸當時不太明白。等長大了,明事理了,才知道,那個年代,什麼都容易聯繫到妖魔鬼怪一說,弄不好就會惹麻煩。後來黑暗的時期過去了,人們的思想在日漸開放,甭管一些現象能不能用科學來解釋,行為總不至於太過極端。即便如此,焦爸還是不怎麼跟人說當年的事情,曾經當故事講給人聽過,可惜都不相信。而那個貓牙琥珀也時刻提醒著焦爸當年的事件不是夢。

    焦爸還帶鄭嘆看了當年那個坑洞所在的地方,每次回來老宅這邊,焦爸都會過來看看,即便這片地方已經大變樣,坑洞已被填平,荒郊野嶺變成了果園菜地。

    從山上回老宅,焦爸去幫忙辦年貨,鄭嘆閑著沒事也不跟倆孩子去逮兔子了,偷偷跑去那個阿婆居住附近,聽聽關於這人的事情。最近村裡很多外出打工的人都回來了,每天都有一些過來拜訪的人。年輕人們思想開放一些,知道這種事情現在管得不如從前,在大城市裡面一些人要囂張大膽得多,胡扯幾句就能撈一大筆錢,相比之下這位阿婆還真是夠低調的。

    她在阣陽沒什麼名氣,也就在本地村子裡有那麼點影響力。聽說現年已經快九十了,早年也不是這個村子的人。村民如今對她敬畏有之,忌憚有之。現在村子裡有人去外地打工之前都會過來找找她老人家求個平安。

    當然,也有很多人不信這玩意兒,現在普及科學,而且,這東西也講個正統與非正統,非正統的那就是封建迷信,違法犯罪。但人的心理總是那樣,總得求個「以防萬一」才放心。

    所以別看表面上大家說不相信那些,說是騙錢的玩意兒,不與那位老婆婆走動,但私下裡送錢送禮的也多,久了之後,大家心照不宣而已。就像有些人說的,有些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

    鄭嘆雖然對這位老婆婆不怎麼了解,但現在也能根據所見所聞了解一些事情。甭管那老太婆是否坑蒙拐騙,但也沒聽說鬧出過什麼不好的事情,反而暗裡稱讚的人越來越多,證明確實是有點本事的。再說她救過焦爸,單憑這點鄭嘆就對那老太婆印象好了些,騙子不騙子的對鄭嘆來說那都是其次了。何況,正因為當年的事情,也或許她還提點過焦爸幾句,才能使得焦爸那麼快就能接受自己這隻與眾不同的貓。

    想到那老太婆讓焦爸過完年離開村子的時候再帶自己過去一趟,鄭嘆琢磨不出理由,但依照焦爸所說的事情,那老太婆……應該沒有壞心吧?何況,那隻三腿的玳瑁貓是被人撞斷一條腿後被那老太婆撿回去養的,這樣看來,這人應該還算不錯。

    ps︰

    【以下字數不計入v章】

    (補1.29).補更日期還是放在感言裡吧,放章節標題裡不太好,寫這個補的日期沒別的意思,就是為了讓自己別忘記補更,增加點緊迫感,希望早日能讓更新與日期同步,唉。

    剛回來,老家這邊的網絡不太穩定,如果沒更新又沒有單章說明,大家可以看看書評區有沒有發帖解釋。

    感謝大家的投票打賞支持!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3-18 21:42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2-5 09:57
第一三七章 熊孩子與鞭炮      
  
    鄭嘆來焦家老宅這邊兩天後,終於知道焦遠所說的並一直心心念念的「年味兒「是什麼了。

    在焦遠的定義中,年味兒,就是鞭炮味兒。

    砰!

    響聲之後,是孩子們的歡呼。

    鄭嘆趴在老宅屋頂的瓦上面,看著老宅前面的一塊菜地旁,焦遠帶著小柚子看村裡幾個孩子在空地上放鞭炮。

    城市裡這種東西管得嚴,不准亂放,可是來這兒之後就沒約束了,想怎麼放就怎麼放,這類小玩意在鎮上以及鄉裡集市上都有賣的,而且夠便宜。簡單的爆竹之類,一些年紀大些的男孩子們甚至能夠自己製作。

    孩子們玩著玩著就熟了,除了逮兔子之外,小柚子就被焦遠帶著跟他們玩鞭炮,很多時候小柚子都只是站在旁邊旁觀,對於她來說,這種東西比較陌生,焰火和鞭炮爆竹是不同的,觀賞和自己燃放是不同的。包括鄭嘆,他們的經歷也只有在廣場觀看焰火,鄭嘆以前還是人的時候為了泡妞曾經託人買過很多焰火,但還真沒像這些孩子們一樣玩過種類繁多的鞭炮爆竹。

    這也算是一種流傳千百年的民間娛樂了,可惜危險程度高,環境污染大,大城市裡管得嚴,生活在大城市裡面的很多孩子極少接觸這類,就算玩也只是玩一些村裡孩子們口中的「小玩意」而已。村民們也不怎麼管孩子,這些孩子們可是從小就開始接觸這類東西的,精得很,玩的花樣也多。

    焦遠顯然每次來這裡過年都跟他們玩過,他現在雖然上初中,但說起來也不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子,玩心大著呢,跟焦遠年紀差不多的幾個孩子帶著年紀小的玩,家長們也放心一些。

    「用這個試試!」

    一個七八歲的小孩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拿出來的一個破舊的小鋁鍋,倒扣在地上,然後放了個爆竹在裡面。蹲身抬起鋁鍋,那小孩用燃著的香去點引火線,點燃之後起身就跑。

    站在遠處的小柚子和焦遠等人都捂住耳朵。

    趴在屋頂看著那邊的鄭嘆也抬爪子捂耳朵,那爆竹的聲響太大了,而且他自己現在的聽力又好,那聲音確實沖擊很大。

    砰!

    小鋁鍋被高高掀起,大概有一二十米。可惜那些孩子們不太滿意,說什麼威力不大。

    鄭嘆看了看從空中掉落的鋁鍋,都炸變形了。

    這幫熊孩子膽子真夠大的。

    「大的沒幾個了,玩小的吧,省點用,不然今天就沒得玩了。」一個跟焦遠年紀差不多的孩子說道。他手裡拿著一個盒子,裡面都是爆竹之類的東西。

    其他幾個孩子手裡也有大小不一的紙盒,只是裡面的裝的鞭炮爆竹沒他的大。

    「小的不好玩。」一個八歲左右的孩子嘟囔道。

    「怎麼不好玩?看我的!」

    一個孩子往周圍的菜園子看了一圈,將燃著的香要過來,然後拿著鞭炮盒子往不遠處的一個菜園子走。

    由於離各家的分的田還有些遠,宅子周圍的一些空地也被開墾出來,一些人家用籬笆圍起來建了菜園子。

    那個孩子跑向的那個菜園子裡,大白菜長得正好。這段時間天氣不錯,氣溫頗高。而且這地方冬天也不至於像北方那樣零下幾十度的低溫,遇上暖冬都不會下雪。

    找了棵長勢最好的大白菜,那孩子掰了掰白菜葉,將一個小些的爆竹放裡面,用香點燃,跑開。

    既然是小的爆竹,孩子們也沒有跑太遠,連耳朵都沒捂。

    鄭嘆只聽砰的一聲,然後便見到原本長得好好的大白菜,白菜葉碎了碎了的。

    果然是熊孩子。這要是被主人家看到估計得氣得胸口痛。

    知道這事不能做多,年紀大些的孩子將那個還欲繼續炸大白菜的小孩叫過來,沒讓他禍害人家的大白菜。

    不是自家的白菜炸著不心疼,看著還爽,可要是自家的菜被炸,這些孩子估計會掄著棍子抽過去。

    「不炸白菜炸什麼?還去炸魚嗎?」

    「不行,昨天我們炸魚被罵了,你只能去沒有養魚的水潭和河裡炸,不能去魚塘。」

    「沒魚炸著有什麼好玩的?!」

    幾個孩子在那邊激烈地討論,鄭嘆聽著好笑,這幫孩子昨天把人家魚塘裡面的魚炸翻了幾條,主人家看到魚塘裡面翻著白肚皮的一條條大魚,氣得肺都快炸了。每年都要這麼鬧一鬧,這幫熊孩子記吃不記打,挨過打之後繼續炸。

    所以說,當熊孩子遇上鞭炮,那就不得了了。

    鄭嘆正想著,那邊已經又有了法子。

    目標是擱在一家菜園子角落裡的水缸。

    村子裡現在也有通自來水的,但大多數人還是喜歡用井水,每家都有這種陶制的水缸用來儲水。擱在菜園子角落的那個水缸應該放在那裡很久了,裡面的水很渾濁,還散發著臭味,大概是主人家放在那裡澆花澆菜用的。

    「哎,我突然想到一個語文書上的故事。」有個孩子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一個小屁孩抬起胳膊用袖子一抹鼻涕,「那叫司馬光炸缸!」

    鄭嘆、焦遠、小柚子︰「……」

    好覺悟!

    程度都升級了,比司馬光還狠。

    炸完大白菜炸水缸,這幫熊孩子果然很能折騰。

    一個孩子掏出成人小拇指粗細的小爆竹,外面包著一層塑料皮,末端還是尖頭的。聽這幫小孩子們說,那叫「魚雷」,防水的,有大有小,爆炸威力各不相同,他們炸魚的時候就是用這種。

    用香點燃這個「魚雷」之後,那孩子就掐著點將它扔進水缸裡面。扔太早容易熄滅,扔太晚意外多,作為有豐富經驗的玩家,他們對這個技巧熟。

    其他人站得比較遠,雖然這個爆竹是個小的,但水缸裡面的水太臭,這幫孩子們不想被濺上臭水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這水缸的年代太久不經炸,還是這「魚雷」的威力太大,總之,鄭嘆就看到那個水缸破了個洞。裡面泛黑的臭水從水缸缸身上那個破洞裡流出來,臭氣四散。

    點爆竹的那個孩子沒來得及跑太遠,身上還是被濺上水了,聞著臭臭的,趕忙回去擦洗了。

    快到午飯的時間,手頭的鞭炮也放得差不多了,熊孩子們各回各家,吃完飯,再撈點囤貨出來繼續玩。

    焦遠用零食跟幾個孩子交換了一些鞭炮爆竹等,沒辦法,他就算有零花錢一時也買不到鞭炮爆竹,這附近沒什麼小賣部和商店,就算有,鞭炮爆竹的種類也不多,這就是不方便的地方,買東西得去集市那邊。

    和這些孩子們交換鞭炮爆竹的時候,焦遠特意挑了一些引火線比較長的,到時候回去給小柚子玩玩,引火線短了他也不放心。焦遠有自知之明,雖然他年紀比那些擦鼻涕的小屁孩大,但論經驗,他可比不上那些小屁孩。

    回老宅的時候,焦媽正在廚房做午飯。

    廚房是那種老式的灶台,點柴火的那種,鍋也是大鐵鍋,焦老爺子喜歡用這種,煤爐子現在用來煮鹵菜和炸肉丸子藕夾等,平日裡也不怎麼用,現在過年才燃上。

    焦遠翻出一根香,伸進灶裡點燃。

    「你點這個幹什麼?」焦媽皺眉。

    「放鞭炮。」焦遠答。

    「注意點別傷著,還有,別嚇到黑炭。」焦媽擔心道。

    「沒事,黑炭一點都不怕,上午一直看著我們玩,牠還知道捂耳朵呢。」焦遠咧著嘴笑,點燃香之後就和小柚子來到老宅後院玩。

    鄉下的好處就是地方大,限制少。

    後院裡推著一個高高的柴火垛子,零星種著一些杉樹,地面的雜草葉子等早被焦老爺子清掃過。

    這裡也有一個水缸,不過焦遠可不敢炸自家水缸,之前為了辦置年貨,焦老爺子買了一些魚放在這個水缸裡面,昨天將魚腌製了,水缸清洗了一下,放了點水在裡面擱置在那裡,一時也沒動它。

    老太太坐在廚房後門那兒炸藕夾,時不時看看後院的倆孩子,雖然村裡的孩子們經常玩鞭炮,但自家孫子跟村裡這幫混小子們可不一樣,接觸鞭炮少,老太太擔心。

    鄭嘆跳上柴火垛子,看著下面。

    焦遠用一根金屬棍在地面上戳一個小洞,將小爆竹插在裡面,讓它直立著,這樣方便點燃。

    點燃之後鞭炮發出「啪」的一聲響。

    這些都是小些的鞭炮爆竹,焦遠在自家院子裡也不敢玩大的,第一是危險,而且會嚇到老人。他也就是過過手癮而已。

    在自家後院,焦遠和小柚子都放開很多,一人拿著一根香點鞭炮玩。

    玩了會兒之後,小柚子看向爬柴火垛子上的鄭嘆,道︰「黑炭,你玩不玩?」

    鄭嘆動了動尾巴尖,貌似,有那麼點爪子癢。

    「給,黑炭,你也來玩吧。」焦遠踮起腳尖,將手上的香往鄭嘆那兒遞了遞。

    鄭嘆看了看香,扭頭,跳下柴火垛子。

    小柚子掏出紙巾將香的一頭包住,遞給鄭嘆。

    還是小柚子體貼啊。

    鄭嘆咬住包了紙巾的那根香,往已經放置好的鞭炮那兒走去。

    焦遠嘴角抽了抽,他家貓這潔癖真夠彆扭的。

    點引火線的時候,鄭嘆心裡有些緊張,雖然是個威力不大的小鞭炮,可他這種經歷太少,有點小激動。等引火線嗞嗞冒火星的時候,鄭嘆扭頭就跑。

    啪!

    成功燃爆。

    坐在屋裡炸藕夾的老太太將炸好的藕夾用漏勺撈起來,瀝油的時候抽空看了看後院裡的情況,恰好就瞧見兒子家很寶貝的那隻黑貓叼著一根香點鞭炮的那幕,頓時手一抖,漏勺裡幾塊藕夾掉出來落地上。

    蹲旁邊等著的大黃狗歡騰地甩著尾巴趕緊將地上的藕夾捲進嘴裡,也不嫌燙。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3-18 21:05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2-6 09:52
第一三八章 貓的報復      
  
    對於倆孩子帶著貓一起放鞭炮的事情,老太太覺得,還好是在自家院子裡,只有自家人知道,這要是被別人看見,踫上碎嘴的人,估計得惹點麻煩事。.

     在村子裡,這些動物們,聰明就算了,可太過聰明的話,那不見得是好事。

    之後老太太跟焦爸提了提,焦爸將倆孩子和鄭嘆都叫過去囑咐了一頓。

    鞭炮是放過了,過過手癮就好,鄭嘆也不需要一直去玩那東西,收斂就收斂些唄。

    「咦,爸,這狗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焦爸指著院角葡萄藤下面的那一坨說道。

    「吃壞肚子?」焦老爺子走過去看了看,「還真是。」

    相比起平時的狗屎,葡萄藤下那一坨稀了很多,可焦爸和焦老爺子看著正蹲在煤爐子旁邊精神抖擻等著‘撿漏’的大黃狗,一點也瞧不出這傢伙拉肚子的萎靡感。

    「沒事,看這樣子應該是吃東西吃太多太雜了,這幾天辦年貨,這狗跟著吃多了些,別亂給牠吃就行了。」焦老爺子見狀也就不擔心了。

    村裡人養狗規矩沒那麼多,貓狗之類的經常跟著人一起吃東西,村民也沒精力去管那樣吃會不會對貓狗有害,事實上,這裡大多數貓狗都活不到正常壽命,套貓打狗的人多,或者有些因為某些原因將狗賣掉,不過貓不怎麼值錢,不想養了也不會管,由著牠自生自滅。總結一句話,貓狗的命賤,沒誰會花功夫管他們,人都管不了,還去照顧貓狗?相比而言,焦老爺子已經夠好的了。

    「要不要將牠栓旁邊?總蹲在那裡也不好啊。」焦爸說道。這狗要是蹲在那邊,肯定會有「漏」可以撿,待會兒還要炸肉丸子呢,老太太手再抖一抖,那狗就又高興了。

    「栓家裡牠能哼哼唧唧唱半天……放出去玩吧,也不用去找,吃飯的時候自然能回來,村裡狗很多都這樣。」

    「不怕被打狗的人弄走嗎?」

    「大白天的誰來打狗啊,再說了,來福也不會跑遠,就在村子裡遛遛,都有人看著呢,打狗的不會這時候來,晚上將狗栓家裡就好,白天不用管牠。」焦老爺子對自家狗很有信心。

    說著,焦老爺子已經走過去將蹲那裡半步都不想離開的大黃狗硬是推出門,「自個兒玩去,吃飯的時候再回來。」

    大黃狗不甘心還想擠進門,焦老爺子站在門口將門堵得死死的。試了幾次之後,見真的不能擠進去,大黃狗才汪汪叫了兩聲,扭頭踩著小步走了。

    「牠不會鬧脾氣吧?」焦爸看著離開的大黃狗,擔心道。

    「牠敢?!鬧個屁脾氣,飯點的時候你就知道了。「焦老爺子擺擺手,「這又不是你們城市裡的那些嬌生慣養的貓狗,哦,說起來,我之前聽人說,城裡一些貓狗都很小心眼,還愛記仇,是不是?你們家黑炭脾氣怎麼樣?」

    「……還行吧。」焦爸憋出了這三個字,想了想又道︰「反正他對家裡人都挺好的。」

    焦遠和小柚子洗了手在旁邊幫焦媽包餃子,以前他們在家也幫著包過,不至於包得扭曲,至少看上去那還是個餃子樣而不是畸形的麵面團。

    鄭嘆自己閑著無聊,看那隻大黃狗跑出去遛彎,自己也跳出院牆跟了過去——跟著大黃狗遛彎不會迷路。

    「不管管那貓?」焦老爺子抬著下巴點了點院牆。

    「沒事,牠聰明著呢。」焦爸不擔心。

    鄭嘆從院牆上跳下來後,就跟著前面那條大黃狗,隔著點距離,也時刻注意著周圍的情況。村裡放養的狗多,不是每條狗都能對一隻貓友好的。

    從焦家出來的大黃狗熟門熟路在村裡遛彎,聞著氣味去討吃的,牠知道哪家會給哪家不會。動物有時候比人想象的要聰明得多,只是很多時候那點聰明勁會被人們忽視掉而已。

    一隻趴木桶上揣著爪子曬太陽的貓見到大黃狗之後只是將眼睛睜開一條縫,也沒跑,等大黃狗走遠之後又合上眼,繼續打盹曬太陽。

    看著大黃狗一邊走一邊收羅吃的,鄭嘆還真佩服這傢伙的能耐,臉皮厚還帶點小聰明,這兩點就算是放在人身上也肯定是不會挨餓的類型。

    正想著,鄭嘆突然聽到前面「汪汪汪」的狗叫聲,汪汪聲中還帶著低吼的嗚嗚的警示。這叫聲與大黃狗之前見到焦爸等人的時候不同,帶著明顯的警惕和攻擊意味,這種叫聲只有在面對已確定的危險人物的時候才會出現。

    果然,抬頭看過去,鄭嘆就見到那隻大黃狗正對著不遠處的一個人呲牙叫喚。

    不遠處那人看相貌也還過得去,不至於磕磣,可配合上渾身的那股子潑皮無賴氣質,給人的印象分就直線下滑到負值。

    那人叼著根牙籤抖著腿,見到大黃狗之後也不怕,還嘿嘿笑了兩聲,然後撿起旁邊地面上半塊磚頭就朝大黃狗砸過去,看那力道,真要被砸到估計骨頭都會斷掉幾根。

    好在大黃狗跑得快,磚頭擦著牠背上的毛過去的,沒被砸傷。

    難怪大黃狗對那人的態度極差,還帶著些許忌憚,這人明顯不是個善茬。

    鄭嘆看了看周圍的人,顯然有人瞧見了這一幕,可他們沒多管閑事,在他們看來,犯不著為了一隻狗去惹這個潑皮。

    好在這個牙籤男也沒準備繼續跟大黃狗耗下去,攏了攏披在身上的大衣就仰頭走了,一副拽兮兮的樣子。

    大黃狗直到牙籤男走遠才放鬆下來,看那模樣,應該是吃過虧的。

    「哇——」

    一陣小孩子的哭聲傳來,鄭嘆看過去,是那個牙籤男搶走了一個放鞭炮的孩子手中兩個爆竹,然後自己放著玩了,扔爆竹的時候還扔進了人家的菜地裡面,將幾棵長得好好的大白菜炸爛。

    周圍見到這一幕的人也只是說兩句,沒有去跟那個牙籤男爭論什麼。

    鄭嘆扯了扯耳朵,算了,這種閒事還是別管的好,焦爸都說了讓低調點。

    快到飯點的時候,大黃狗果然很準時地回家了,鄭嘆不得不感慨動物的時間觀念真厲害,牠們可不像人能夠看鐘錶手機上的時間,而且這時候大多數人家裡都還沒有開飯,沒誰告訴牠飯點時間到了。

    大黃狗往回走的時候速度明顯輕快很多,就像焦老爺子說的,鬧脾氣什麼的完全沒有。

    鄭嘆依舊跟在牠身後不遠處,看著牠跑進老宅大門,然後沒幾秒立刻飛奔而出,對著門內汪汪汪地吼。

    沒管大黃狗,鄭嘆直接進了屋,正好看到那個牙籤男將小柚子手上的一個炸魚塊搶走。

    臥槽你大爺的!

    鄭嘆立刻就火了,要不是看到焦爸走過來,他肯定會上去抽那丫的幾巴掌。

    欺負別家人,鄭嘆可以當做沒看見,可欺負自家人,鄭嘆就不能忍了。

    剛才大黃狗進門之後就直奔後面的廚房,小柚子看到大黃狗回來,知道鄭嘆肯定也回來了,便將剛炸好的魚塊夾出來一塊往大門那邊走,準備給鄭嘆吃,結果在大堂的時候就被那個牙籤男將魚塊搶走了。

    小柚子抿著嘴,瞪著面前這個讓她很討厭的陌生人,猶豫著要不要將手裡的筷子朝這人扔過去。

    焦老爺子見狀也怒了,抄著扁擔將那人趕出去。

    那人往外走的時候還一邊嚷嚷︰「我只是聽說明生哥他們這些教授一個項目至少都是百八十萬,過來看看百萬富翁而已,您這是幹啥啊?」

    「你少胡扯,那錢大多都是國家的錢,用來做研究的錢!你再胡扯我就把你送局子裡去!」焦老爺子掄著扁擔朝牙籤男打。

    村裡人對輩分看得很重,對牙籤男來說,同輩和小輩的人他可以不在乎,可老一輩的人他不敢亂打,之前就是打了一個老輩的人,被村裡人合夥圍攻過,差點被請進局子裡。

    雖然那個牙籤男被家老爺子打跑了,但鄭嘆心裡的火氣沒平息,琢磨著什麼時候去陰那傢伙一把。不過明兒就是大年三十,鄭嘆想了想,算了,先不惹事,等過幾天再去找那個牙籤男。

    村子裡吃晚飯吃得早,也沒太多娛樂活動,大家都習慣早睡。因為快過年了,大家都忙著,睡覺時間才推遲了一些。

    聽說有家人養的母豬生小豬崽了,焦老爺子準備過去瞧瞧。焦遠想去,焦老爺子便將他帶著了,小柚子待在房間裡和焦媽一起看電視,沒去看熱鬧。

    鄭嘆倒是好奇,便跟著跑了過去。

    焦老爺子走的是屋後的一條近路,鄭嘆跟在後面走了一段路程,突然停下來,動動耳朵,側頭,循著聲音方向走了走,便看到那個搶小柚子魚塊的牙籤男站在那裡,一手夾著煙,一手拿著手機,正在打電話,炫耀今天從集市偷的一盒「魚雷」,試著放了兩個,威力還不錯,準備明天抬點價賣給村裡的小孩。

    「好了,不跟你說了,老子先拉泡屎。」

    牙籤男關上手機,手指夾著煙狠狠吸了一口之後,隨手煙頭往遠處一甩,哼著小曲兒走進茅房。

    鄭嘆瞇了瞇眼,尾巴尖動了兩下,然後往那邊過去。

    相比起看母豬生豬崽,鄭嘆更願意抓住這次機會整整這個牙籤男。

    鄭嘆跑進牙籤男的家,根據剛才牙籤男講電話的時候說的,在他的房間裡找到了一盒「魚雷」,中等型號的那種。鄭嘆小心打開盒子從裡面拿出兩個,關上盒子,跑回牙籤男他家茅房那邊。

    天已經黑了,這時候也沒人看到一隻正直立行走的貓,牙籤男家裡人都窩在另一個有電視的房間裡,壓根沒人注意到家裡進了一隻貓。

    村裡的廁所都是磚瓦牆圍成的那種茅房,建在自家靠後門的地方或者後院,有一個大坑作為蓄便池。蓄便池有一部分是在茅房牆外面的,方面村民們舀糞去給菜地施肥,同時,這也方便了鄭嘆的報復行動。

    被牙籤男隨手扔在外面的煙頭在夜風吹拂中閃動著火光,鄭嘆撿起煙頭,悄聲接近茅房。

    鄭嘆回想了下那些熊孩子燃放「魚雷」的樣子,點燃引火線,往牙籤男蹲著的茅坑裡一扔,轉身就飛快離開,他還記得炸水缸的那孩子身上濺著的臭水。不跑遠點不放心。

    等鄭嘆跑出一定距離並躲在高高的柴火垛子後面的時候,茅房那邊發出砰的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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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到鄭嘆,牙籤男可杯具了......想像那壯烈的場景,真是慘不忍睹...........

-------------------------------------------------------------------------------------------------------------------------------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3-18 21:4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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