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過去變成貓 作者:陳詞懶調 ( 全書完 )

   
obluecrystalo 2013-10-12 09:57:1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2 4514946
arty2008 發表於 2014-3-9 03:26
第一六九第章 他你都不認識?
  
  跟著方三爺出去了一趟,鄭嘆也瞭解到一個事情。
  
  楚華市的幾家稍具規模的寵物醫院負責人私下裡商議,成立一個愛貓協會,其實很早他們就在商談了,一直沒確定下來,這次能夠拍板,主要是前段時間出的兩個虐貓事件以及社會上民眾和媒體的反應。
  
  他們要成立這個協會,免不了與環保協會的人、鳥類保護協會等等之類的組織打交道。畢竟,貓和鳥之間的矛盾已經越來越深了,本省鳥類保護協會的人曾經和民間的幾個愛貓組織吵過架。而環保方面,一些植物保護組織就經常抱怨很多流浪貓到處破壞植物和生態。正因為這樣,在考慮協會名字的時候,幾位組織者篩選了一下,最後確定以科學飼養、綠色文明等為本次活動的主題,協會的名字就叫wing綠翼,縮寫為gw,圖標是個綠色的翅膀,中間是一個貓手掌。
  
  不管綠翼的組織者們是怎樣考慮的,至少鄭嘆在乍一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半點沒感覺出來與貓有什麼關係。
  
  即將舉辦的這次活動,組織者中,小郭他們寵物中心是其中影響力最大的,這兩年越來越多的人知道「明明如此」寵物中心的名字,小郭作為組織者之一,兼任綠翼的副會長,整天忙得吃飯都沒時間。宣傳片,公益廣告,發通知,雖然不是他一個人在做,但每樣都得出力。
  
  小郭知道方三爺和焦家認識,而鄭嘆和方三爺比較熟。於是,這次活動小郭盯上了方三爺這條大魚,如果方三爺能夠出力,小郭這個副會長的話語權絕對會有一個大幅度的提升,畢竟綠翼才成立,副會長有好幾人,職權都是暫時的,誰也不服誰,下面還有人盯著等你出醜,所以都琢磨著趁這次的活動展現自己的能力將位子坐穩。
  
  於是,小郭特意親自去拜訪了方三爺,看在鄭嘆的面子上,方三爺也沒耍大牌,挺乾脆就接受了小郭的邀請函,並承諾會捐助一筆資金。具體情況小郭可以找方三爺的某位助理詳談。
  
  而方三爺在老劉那兒談成生意之後,提到了這個活動,老劉一聽,想到自己兒子如今變得活潑開朗了許多的原因正是在貓身上,頓時有了興趣。捐點款嘛,小事情,算是花錢買個心安。
  
  當然,方三爺估計是沒時間親自去參加活動了,都是下面的人代替去的,不過,對於小郭來說,只要這位肯拿錢,就已經是最大的成功了。
  
  方三爺、老劉、小郭他們都是大忙人,而鄭嘆這邊,總的來說。沒多大變化,日子過得還是挺舒爽的,不會太過無聊,每隔幾天都有事做,還是賺錢的事,想想看,哪家的貓能夠做到這份上,還賺錢養家呢。
  
  焦爸在大洋那頭,每週都會用聊天軟件和這邊聊聊,瞭解家裡發生的事情。不過,焦爸不在,寵物中心那邊有時候談一些事情不太方面,都是焦媽在拿主意,可焦媽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小郭偶爾有一些貓糧廣告方面不太好解決的問題會給焦爸發郵件,前段時間因為拍公益廣告的事情通過郵件,全都是焦爸在做決定。
  
  其實,鄭嘆在某個小圈子裡還是比較出名的,只是,應焦爸的要求,關於鄭嘆的很多資訊屬於保密狀態,低調得很。而且這次拍公益廣告,鄭嘆並沒有多少戲份,因為他的外形不符合要求。
  
  相比起其他貓來說,黑貓總是帶著一種神秘、邪性和霸氣,鄭嘆這樣的實在表現不出有多讓人憐惜,所以,為了達到預期的效果,小郭他們選擇的是幾隻擁有外形優勢的幼崽,這種最容易引起人們的同情心,尤其是女性。
  
  鄭嘆覺得無所謂,反正他也不想去賣乖裝可憐,不過,作為擁有粉絲的一隻貓,鄭嘆肯定得出席那場活動,等小郭的安排就行了,不知情的也沒誰會將鄭嘆與楚華大學家屬大院的貓聯繫到一起。
  
  因為鄭嘆第一次出席這種活動,焦媽別的使不了力,就在伙食上下功夫。焦媽有小郭送來的邀請函,她到時候也會帶著倆孩子去那邊瞧瞧,連相機都準備好了。
  
  「明明如此」寵物中心的很多顧客都有通知這件事情,決定去的話會有寵物中心送的一張入場券,近期寵物中心也打出了一些關於這次活動的廣告牌,送出去一些票。
  
  二毛因為前幾天在寵物中心消費了一筆辦了會員,會員有專人通知。
  
  「聽起來挺有意思的,行,票給我備著,我明天過去拿。」
  
  掛了電話的二毛拿著一根細長的塑膠棒甩動,塑膠棒前端系著一根繩,繩子另一頭綁了個毛絨玩具,二毛就靠在床上,拿著這桿逗貓,看著花貓左撲右跳,床上床下地跑。
  
  「女兒啊,爹到時候帶你去參加貓會哈。」
  
  聽不懂二毛話的花貓將那個毛絨玩具抓住,咬著一拉,毛絨玩具的尾巴被咬掉。
  
  綠翼舉辦的活動地點離楚華大學這裡有六七站的距離,而從小郭的寵物中心到活動舉辦點這途中的七處公交車站都設立了公益廣告牌,這次的資金全部來自各方的捐款,甚至一些廣告公司也減免了很大一部分金額。
  
  鄭嘆早早被小郭帶到幕後了,和小郭那邊經常拍廣告的幾隻在一起,等著被安置到展區。那幾隻看起來淡定的樣子,可鄭嘆淡定不了。
  
  因為,包括鄭嘆在內的幾隻貓身上都套著一個小道具——跟綠翼協會會標上差不多的綠色小翅膀,要代表明明如此寵物中心的形象。鄭嘆只感覺帶著這種翅膀就像一群傻B。不過那幾隻估計被小郭「折騰」慣了,對背上的小翅膀也沒有太多的興趣。
  
  鄭嘆忍著沒將背上的那個綠翅膀給扯下來,早上小郭還說要給寵物中心整個什麼形象大使。鄭嘆是半點興趣都沒有,形象大使這玩意誰愛當誰當去,成天折騰,煩死了,他只希望。今天的活動能夠早點結束。
  
  展區,寵物中心的幾隻貓,只需要趴在印有協會名字和寵物中心名字的大貓爬架上趴著就行了,鄭嘆一被帶出去就盯上了貓爬架最上面那個貓托板,原本最先被帶過去的是寵物中心的代表貓——美短貓「王子」,不得不說,人家那外形就是有優勢,看著多健壯。
  
  可鄭嘆不管,在「王子」跳上自己看中的貓托板之後,沒等牠擺姿勢。鄭嘆也跳了上去。
  
  這個貓爬架是訂製的,大型款式,每個貓托板都能容納下至少三隻貓同時趴上面,因此,鄭嘆跳上去也並不顯擁擠。
  
  「王子」見到鄭嘆之後往邊上挪了挪。可鄭嘆不出聲也不動爪子。就這樣看著牠,沒幾秒,「王子」壓了壓耳朵,自覺朝下面一個貓托板跳過去。然後,鄭嘆獨自一個霸佔最高處的貓爬架,趴在上面也擺著一副臭臉,他現在心情不太爽快,看誰都沒好眼色。然而,偏偏這樣的姿態讓經過貓爬架的人同時產生一個想法︰這貓氣場真強。
  
  「嘿,哥們。那隻黑貓是什麼來頭?」問話的是另一家寵物醫院的員工,他們經常與貓接觸,能夠從這幾隻貓的相處中看出為首的傢伙。原本他們以為是那隻美短貓,現在看來,並不是那樣。那隻美短只是看起來霸氣了點,黑貓一跳上去,高下立見。
  
  正擺著東西的明明如此寵物中心的員工驚訝︰「他!你都不認識?BC啊!」
  
  「BC?」那人疑惑。
  
  寵物中心的員工沒多說,指了指邊上廣告牌中的其中一個,那是鄭嘆近期拍過的一個故事圖組成的貓糧廣告。
  
  「我去!原來是這傢伙!」
  
  主會場那邊,幾位主辦人員和嘉賓發表演講之後,就開始了一系列的宣傳活動。
  
  這次主要是向民眾推廣tnr計劃,讓對這方面不瞭解的居民有機會接受相關教育。所謂的tnr就是trap(捕抓)→neuter(絕育)→release(歸放),簡稱tnr,用以取代安樂死的管理和減少流浪貓狗的數量,用科學的方法持續控制流浪貓狗的繁殖,這也符合當下流行的人道精神。
  
  雖然tnr計劃並不完美,協會的人能做的有限,這種方法也存在很大的爭議,畢竟,經過tnr之後的貓還是可能繼續擾民,抓鳥,還有一些流浪貓狗襲擊人和牲畜。只能說,這次活動盡量讓大眾擁有一個正確動物飼養觀念,但如果一定要拋棄,請棄置於協會規定的tnr區域。
  
  以韶光集團等為代表的一些知名企業還捐助了一筆款項用來建設流浪貓狗救助站,本次活動還獲得了政府方面的支持,媒體們也比較活躍。如果不是前陣子鬧出來的事情,也未必會有這樣的效果。
  
  這裡有很多帶貓過來參加活動的人,這些寵物貓對人也熟悉,能夠被帶來的大多數不怎麼怕人,而且有主人在旁邊,牠們還挺淡定,只是被幾個記者纏得煩了就縮到主人懷裡去,不像一些脾氣稍微差點的貓那樣伸爪子。畢竟,在這種場合,還是溫順點的貓比較好,壞脾氣的都沒讓帶來。也正因為這樣,活動才順利很多。
  
  「爸爸快看,是BC!」
  
  劉耀拉著老劉往「明明如此」寵物中心的展區那邊跑,因為來之前被老劉交代過,小劉耀並沒有在會場內眾多人面前叫出鄭嘆的貓名,而是叫出了「BC」這個圈內小有名氣的藝名。
  
  老劉今天很低調,衣著打扮看上去很普通,和方三爺那邊一樣,代替他發言以公司名義捐款的都是助手,老劉則樂呵地帶著兒子逛展區,小郭也不知道這位大老闆其實真來了。
  
  ps︰(3.3)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6-14 16:47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3-10 04:35
第一七零章 都是他害的
  
  每個展區都有個捐款箱,捐款箱旁邊站著兩位帶著貓耳朵長相甜美面露親和笑意的女員工。
  
  劉耀來到「明明如此」寵物中心展區之後就直接跟趴在最上面那個貓托板的鄭嘆打招呼,招招手。鄭嘆也很給面子地抬了抬爪子,意思意思。
  
  今天劉耀過來明顯是有準備的,跟鄭嘆打招呼之後,就從老劉手上接過一個玩具汽車樣子的儲存罐。
  
  「這是我的零花錢!」
  
  劉耀將汽車形的儲錢罐遞給捐款箱旁邊的女員工。主要是捐款箱的開口太小了,劉耀這個汽車形儲錢罐塞不進去。
  
  女員工感謝地笑了笑,雙手從劉耀這裡接過儲錢罐,她們對這位小朋友的印象相當之好,其中一個員工想著給這場景拍張照片,這可是個正面例子,到時候可以拿出來宣傳,甭管存錢罐裡有多少錢,這畢竟是小朋友的心意。
  
  不過老劉拒絕了,那位員工也不好多說,只能偷偷給老闆打電話,讓老闆出面談談。
  
  捐款過後,收下儲錢罐的員工拿出貓形的便簽紙,來這裡捐款的人可以將自己的祝福和其他想說的話寫在便簽紙上,然後貼到旁邊那面木板牆上去。
  
  「咦?方總,你不是今天有事情嗎?」老劉注意到往這邊過來的方邵康,笑道。
  
  鄭嘆看過去,方邵康確實說過今天沒有時間,而且還要去一趟京城,沒想到他這時候還過來了。不僅來了,方邵康還牽著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梳著羊角辮,眼睛大大的,看著就機靈可愛,正好奇地注意著周圍的一切。她看上去比小柚子稍微小一點點,只不過,小柚子沉默些,而這孩子則很活潑。
  
  「事情有變,沒走。這是我女兒,方萌萌。」
  
  方邵康沒多解釋。老劉也沒有要追根問底的意思。
  
  這時候一些記者都在主會場那邊,採訪幾位來場的重量級人物,比如葉昊。
  
  葉昊過來捐款並不是說他有多愛貓或者有愛心,主要還是想借助這次活動在公眾面前樹立個正面形象。
  
  所以,在這邊展區的基本沒什麼記者了,也就沒有幾個認識方三爺和老劉的人。
  
  方邵康將方萌萌抱起來架在脖子上。「來。跟BC打個招呼。」
  
  在來的路上方邵康就向女兒說過了,方萌萌對於「黑炭」這個名字比較熟悉,每次跟方邵康通電話的時候都能聽到些鄭嘆的事情。方邵康還將手機拍過的一些照片給方萌萌看。
  
  為了避免那些前來參加活動的人騷擾,鄭嘆特意選擇的這個高地,所以,要接觸到鄭嘆的話,矮點的人還真不好辦。方邵康不矮,可就算是方萌萌騎在方邵康脖子上,貓托板還是比她高出一點點,不過,只要她抬抬手臂就能輕易觸踫到貓抓板。
  
  騎在方邵康脖子上的方萌萌看著鄭嘆,她對於貓並不瞭解,家裡也沒有養貓,親戚養狗的倒是比較多,所以,親眼見到鄭嘆,方萌萌還有些忌憚,她聽說貓愛撓人,見過班上同學被貓撓的樣子。
  
  「打個招呼唄,來擊個掌。」方邵康拍拍女兒的小腿,又看向鄭嘆。
  
  方萌萌看著鄭嘆,猶豫了一下。沒辦法,外表好看又溫順的貓總是更容易吸引人的目光,看著也更容易親近一些,而鄭嘆這類黑貓總讓人感覺整個都透著一股子疏離和危險。
  
  鄭嘆見方萌萌眼裡有些害怕的意思,很給面子地主動抬起手掌往方萌萌那邊伸過去,尖爪子都好好收了起來。
  
  在方邵康的鼓勵下,方萌萌也伸出小手掌和鄭嘆的貓掌踫了踫。
  
  方邵康還準備將女兒放下來,沒想方萌萌一手抓著方邵康的頭髮,後腳跟踢了踢,「再來一個!」
  
  估計整個方家,敢這樣騎在方邵康脖子上抓頭髮的也就只有他女兒了,偏偏方邵康被抓著頭髮還樂呵呵的笑。現在很多家庭都是獨生子女,看得跟寶貝似的。
  
  鄭嘆跟方萌萌又擊了一次掌之後,方萌萌是徹底不怕了,第三次跟鄭嘆擊掌之後,她沒收手,而是直接朝鄭嘆伸過去,然後……揪鬍子!
  
  鄭嘆︰「……」
  
  雖然沒用力揪,鄭嘆也不覺得疼,但足夠鬱悶的了,為什麼小孩都喜歡揪貓尾巴和鬍子呢?
  
  旁邊劉耀看著露出羨慕之色,然後,老劉咧著嘴笑著將劉耀舉起來架自己脖子上,現在父子之間是越來越親密了,老劉整天面上都掛著笑。
  
  鄭嘆耐著性子跟劉耀和方萌萌踫了幾次手。方萌萌聽說劉耀把自己的零花錢捐出去了,她手上沒帶錢,可她帶了個爹,方邵康掏了掏兜裡,現金合起來有個六七百,其他都是卡,像他們這種基本上不怎麼帶現金,掏出來的錢全被方萌萌塞進捐款箱了。
  
  鄭嘆看著劉耀和方萌萌,又是倆出手闊綽的富二代,沒看旁邊站著的貓耳員工面上的笑意都大了許多麼。
  
  那邊劉耀和方萌萌在寫祝福語往木板牆上貼,老劉和方邵康都只顧著自家孩子,鄭嘆站在高處,卻注意到一個人鬼鬼祟祟離開。
  
  二毛帶著黑米來這邊參加活動,還準備過來刺鄭嘆幾句的,沒想到會看見方邵康,於是,二毛立馬轉身離開。
  
  只是,還沒等二毛鬆口氣,面上又僵住了。
  
  「二毛?!你竟然在楚華市!」趙樂驚訝地道。為了防止二毛逃跑,趙樂緊緊將二毛的衣服抓住。
  
  「草!什麼運氣!」二毛相當後悔,最近的運氣貌似特別背,之前被方邵康逮住,今兒又被趙樂給抓到了,還是正面抓住人,想否認都否認不了。
  
  二毛還想著怎麼開溜。就被趙樂拖到展區邊上的休息區域了,那邊很多帶著貓過來的人坐在那邊聊天,剛好有人起來,空出了一張空桌。
  
  趙樂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二毛。
  
  「怎麼,才兩年不見就不認識哥了?!」就算被逮住,二毛的語氣也是衝衝的,趙樂和他同輩,可不是方邵康,用不著收斂。
  
  「你變了很多……至少看起來是。」趙樂可是記得當初二毛那流裡流氣的形象氣得二毛他爹恨不得掄棍子抽幾頓。
  
  「像良民了。」趙樂點頭肯定道。
  
  二毛不吭聲,不過。被關在寵物包裡面的黑米就不那麼安靜了,用爪子抓著包叫喚。二毛趕緊將包打開,把黑米抱出來,好在黑米也沒打算到處跑,蹲桌子上還挺安分的。好奇地看著周圍,以及跟著主人到處走的那些同類們。
  
  有一隻金吉拉跳上桌。下一刻就被黑米一巴掌扇下去了。不過,這種情況在貓之間很常見,所以那隻金吉拉的主人也沒有抱怨之類。對二毛笑笑,便帶著那隻金吉拉走了。
  
  「幹得好!」二毛得瑟地拍拍黑米的頭,然後從兜裡掏出一袋貓糧,桌子下有一次性的紙貓碗,二毛倒了點進去,作為剛才黑米表現的獎勵。
  
  「你什麼時候喜歡貓了?」趙樂忍不住問道。
  
  二毛沒回答,而是反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公司有人出面捐款,我只是過來看看而已。」說著趙樂看向鄭嘆所在的那個展區,她剛才就是準備過去看看的,沒想到會和二毛遇上。
  
  二毛順著趙樂的視線看過去,遮擋視線的人很多,看不到那邊展區的情況,也看不到方邵康他們的人,只能看到趴在最高處的那隻黑貓。
  
  而鄭嘆也一直注意著他們。他將剛才的情形看在眼裡,心想二毛和趙樂果然是認識的,而且還很熟。
  
  二毛看看趴在高處的黑貓,又看看趙樂。
  
  「那隻黑貓你認識?」二毛只是隨口問問而已,打算借此轉移話題的,沒想到趙樂點頭。
  
  「嗯,認識。還挺熟……怎麼,你也認識?」趙樂注意到二毛瞬間便秘一般的表情,雖然二毛收斂得很快,但還是被趙樂注意到了。現在趙樂在察言觀色方面敏銳很多。
  
  「不認識。」二毛面無表情,心裡卻把那隻黑貓罵了千百遍。麻痹的,難怪最近運氣不怎麼好,現在想想,全都與那隻黑貓有關!都是他害的!
  
  二毛不想繼續在這裡待下去,沒理會趙樂的問話,走了。他可不想到時候再被方邵康抓住,而且,也不知道待會兒還會不會遇到熟人,沒想到原以為只是個普通的愛心協會的活動,竟然會見到這麼多熟人。
  
  最終趙樂還是沒從二毛口中得到二毛現在的住址,不過,要到電話也算是今天的一大收獲。
  
  鄭嘆聽不到二毛和趙樂的對話,只能從兩人的態度上來猜測。二毛這傢伙果然來頭不小啊。
  
  趙樂在二毛離開之後也沒派人去跟蹤,那是徒勞,這種手段對二毛沒用。想了想,趙樂編輯了一條短信給王斌發過去。二毛這傢夥,還是得找王斌出面解決。
  
  今天週末,王斌難得有空回楚華市看望下父母,只是父親公務繁忙,還沒回家。
  
  王斌他媽正跟王斌抱怨著最近生活上的一些事情,聽到王斌手機響,便暫時停下話語,示意兒子先看看電話。
  
  王斌有兩個手機,聽聲音是私人手機響了,原本也沒以為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誰知道看了短信之後,面色一變,然後又恢復如常,淡定地將手機放回兜裡。
  
  「怎麼了?」王斌他媽問。
  
  「沒什麼,您繼續。」
  
  等母親叨嘮完去休息的時候,王斌回房間關上門,面色複雜地撥通了趙樂給他的電話。
  
  聽著電話裡的嘟嘟聲,王斌琢磨著待會兒電話接通之後,該跟這位雙胞胎弟弟說些什麼。
  
  在響了幾聲之後,那邊終於接通,王斌正準備開口,就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一聲大叫︰「女兒啊!那是手機不能摔!」
  
  王斌︰「……」
  
  女兒?哪來的女兒?!私生女麼?家裡是不是又要掀起一場風暴?!
  
  思維開始無限發散的王斌,頓時淩亂了。

  ps︰(3.4)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6-14 15:05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3-11 02:43
第一七一章倒楣黴的跟蹤者
  
  二毛的手機被他「女兒」一爪子從桌子上拍到水桶裡了。
  
  話說,當時二毛因為心情不太好,從那邊回來之後一時也不知道幹什麼,難得興起提了桶水來擦桌子,他昨天喝啤酒灑桌子上了,還有前段時間吃外賣的油湯濺出來乾涸的印記,看著自家「女兒」在桌子上嗅來嗅去,二毛一捋袖子,提了桶水過來,拿著昨天練手勁撕爛的毛巾抹桌子。
  
  手機放在床頭桌上,而二毛擦電腦桌的時候,王斌打來電話,手機的響鈴讓蹲在旁邊的黑米嚇了一跳,然後過去拍了一巴掌,很巧合地拍在了接聽鍵上。
  
  養貓的人都知道,貓習慣性手欠。
  
  於是,在第一爪之後還會有第二爪。黑米第二爪子就直接將手機給拍下去了,而更巧合的就是二毛將水桶放在床頭桌旁邊——床頭桌是他最開始擦的地方。
  
  因此,電話那邊的王斌只在聽到二毛的那一聲吼之後,接著的就是一聲「咕咚」的落水聲,然後,那邊就沒信了。
  
  二毛沮喪著臉將水桶裡面的手機拿出來,看了看手機上暗掉的螢幕,開機沒一點反應。拆掉電池將吹風機拿出來對著吹了下,沒用。得,這手機是用不成的了。
  
  無奈看了眼蹲在桌子上一副無辜樣的黑米,二毛揉揉額頭,突然有點明白那些養貓的人複雜的心情了。不過,今天他不想再出門,手機明天再買吧,常聯繫的人用聊天軟件就行。這個不急,就是不知道剛才打電話的到底是誰。
  
  王斌又試著撥了幾次電話,那邊一直無法接聽。他能確定剛才吼的聲音就是自己那位雙胞胎弟弟,而且在聽到二毛吼的內容之後,王斌迫切想知道「女兒」到底是怎麼回事。今天聽母親嘮叨的時候還在說二毛什麼時候能正正經經交個女朋友結婚生子然後安分地待家裡,結果就聽到這麼個「炸彈」。
  
  王斌不喜歡打無準備之仗,如果二毛真的鬧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他得提前做些準備,不然到時候家裡少不了一頓吵。當然,首先,得找到二毛,可王斌自己並沒有多少時間待在楚華市。
  
  給趙樂打電話瞭解了一些之後,王斌回想那時候在三叔舉辦的宴會那兒見到過的黑貓,實在沒多少印象。動用一些專業人員或者採取某些強硬點的手段肯定能找到二毛的人。但那些都不能用,不然絕對會起到反效果,以前就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問貓的主人?聽說那家人住在楚華大學的家屬大院裡,白天基本沒人在,有也只是小孩子。趙樂不建議去打擾。
  
  沉默半晌之後。王斌撥通了待在楚華市的一個朋友的電話,反正那傢伙最近閒得蛋疼,找點事讓他動動,沒結果的話王斌打算下個週末有空來楚華市再親自上門去拜訪貓主人。
  
  就像方三爺所說的,認識二毛的人很多都不會想到二毛會住在大學裡面的家屬大院。所以,王斌直接略去了二毛在那周圍住的可能。
  
  鄭嘆那邊,在展區那邊傻子一樣無聊地趴了大半天的鄭嘆,跟著焦家三人一同回家。焦媽帶著倆孩子過去參加活動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所以他們直接等活動結束後就帶著鄭嘆一同離開。當然,這些都在暗處進行,沒誰知道跩兮兮獨佔最高處貓托板的BC會跟焦媽三人一起。
  
  至於工資結算,小郭自然會打到卡上去,那是跟焦爸談好了的,鄭嘆都不用擔心。
  
  活動之後,接下來的幾天鄭嘆沒什麼事,在校園內外閒逛,而很快,鄭嘆的心情就不那麼好了。它發現有人在監視自己,這種感覺很不爽。
  
  好的是,這個監視的人是個蠢貨。
  
  當初鄭嘆被人盯住的時候,也有人跟蹤監視,不過那人估計對貓比較重視,很多時候都注意隱藏自己,而現在這個,別說隱藏了,完全就是明目張膽地告訴鄭嘆︰嘿,老子在監視你!
  
  鄭嘆第三次看向那個穿著休閑西裝帶著墨鏡雙手插褲兜裡裝逼的年輕人,回想了一下最近的事情,難道是因為綠翼協會的那個活動所以被人盯上了?
  
  不,不至於,鄭嘆推翻了這個猜測。不是鄭嘆妄自菲薄,從那天的活動和會展上的情況來看就知道,作為一隻貓他現在還真沒有多大的分量,去活動會場的除了鄭嘆認識的幾個諸如方三爺和老劉、趙樂那樣的人之外,其他過去的有點身份的人,多數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比如葉昊以及一些媒體和政客們。
  
  這個監視的人一身行頭價值不菲,不像是缺錢的人。而且,按理說也沒誰認出了BC就是成天在楚華大學周圍晃悠的那隻土貓。黑貓那麼多,長得又像,幹嘛就盯著自己?
  
  伸了個懶腰,鄭嘆從樹上跳下來,沿著一條路走過去。
  
  既然那個戴墨鏡的人想跟,那就讓他跟。只要別後悔!
  
  墨鏡男剛才無聊撥了個電話,估計是打給女朋友。
  
  「……我現在沒在公司,出來散心……對啊,春天啊,鳥語花香的季節……好了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來寶貝,啵一下……」
  
  見到鄭嘆離開,戴墨鏡的趕緊掛斷電話跟上。雖然答應幫好友的忙,但這事實在太無聊,不過,在大學校園裡倒是能夠看到很多長得不錯氣質上佳的女大學生,再來個艷遇什麼的就更好了。只可惜,那黑貓往樹上一趴就趴了一小時,他只能給人打電話消磨時間。
  
  對於楚華大學,鄭嘆現在相當熟悉,甭管人多的還是偏僻的地方,他都去過。
  
  就像那個墨鏡男說的,現在,確實是一個鳥語花香的季節。
  
  只不過,有些地方,鳥語不代表花香。
  
  鄭嘆的步子不快,一副優閒散步享受下午時光的姿態。後面那個戴眼鏡的也繼續跟著。直到,他嗅到一股奇怪的氣味。
  
  這條道現在沒其他人,也就鄭嘆和後面跟著的那個人。有課的學生們都在上課,沒課的自習看書也不會選擇這個「天使之路」。
  
  原本戴墨鏡的人還好整以暇看著周圍的環境,正感慨楚華大學不愧是百年名校,這綠化就是好。
  
  剛感慨一半,就發現肩上啪的一聲輕響。
  
  墨鏡男側頭往肩上一瞧,頓時臉都綠了。
  
  帶著白色和灰色糊糊的一坨砸在上面,現在擦也壓根擦不掉。
  
  鄭嘆加快步子跑出這段路,平時他是不走這邊的,這邊鳥多,這條路也是楚華大學校內「天使(屎)之路」之一。
  
  剛剛聽到後面那個墨鏡男開罵了。想來肯定已經中招,因此,鄭嘆也不打算久留,那些沒節操的鳥可不會因為下面有人就憋著。
  
  其實,不是每個往這邊走的人都會「中獎」。這不過是一個機率問題。而偏偏,墨鏡男今天不止「中獎」一次。袖子上還被砸了一坨,這坨帶點紅色,不知道那鳥到底吃了啥。
  
  總之,墨鏡男氣急的罵聲就沒停過,而鄭嘆在偷樂的同時,也從墨鏡男的話語中聽出些問題,其中扯到了王斌和二毛,而讓鄭嘆弄明白的則是墨鏡男出這段路之後的一個電話。
  
  「王斌,我告訴你。為了幫你我算是歷盡艱辛受盡煎熬……」墨鏡男拿著電話邊走邊說,外套已經脫下窩成一團捏在手裡。發現黑貓跳到一個石凳上之後,他也在旁邊找了個石凳坐下。
  
  「沒見到二毛?那貓呢?」王斌在聽了對方一堆抱怨之後問。
  
  「貓在我一米遠處,就旁邊,放心,我看著呢,一定會逮到二毛那小子。」墨鏡男很有自信。
  
  「……那他看你的時候眼神怎樣?」那邊王斌頓了頓之後有點不確定地說道,他聽趙樂說過不少關於那隻黑貓的事情,知道這貓和普通貓不太一樣。
  
  「眼神?還能咋樣,貓的眼神……」
  
  墨鏡男不在意地看向旁邊的石凳,正好對上鄭嘆像看傻逼一樣的眼神。
  
  墨鏡男後半句話給噎住了,半天憋出一句︰「臥槽!」。
  
  「禽獸,我記得跟你說過,跟蹤的時候注意點,別太明顯。」那邊王斌嘆道。
  
  「咳,不就是一隻貓嘛,瞧你們這麼謹慎的……算了,這次就是個巧合,我繼續跟著,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能看到二毛跑出來。」墨鏡男掛掉電話,摘掉墨鏡,然後認真看向旁邊石凳上的貓。
  
  「喂,你是不是故意耍我?」墨鏡男問。
  
  鄭嘆沒理會,蹲在那兒裝傻。這人雖然蠢點,但對自己沒惡意。
  
  墨鏡男問出話之後就自嘲一笑,覺得自己一定是被鳥屎砸傻了,居然真這樣問一隻貓。
  
  不過,墨鏡男靈機一動,他曾經聽某個朋友說過,誰誰家一隻狗聽到有人叫牠主人的名字,那狗就直接去找牠主人了。這法子能不能用一下?應該可以!
  
  於是,墨鏡男跟念經一樣對著鄭嘆開始念「二毛」。
  
  鄭嘆實在忍不住,跳下石凳離開。
  
  墨鏡男在後面跟著,路過一個大垃圾桶的時候揚手將團成一團的外套扔進去。
  
  鄭嘆扯扯耳朵。心裡感慨︰敗家子一個!
  
  其實鄭嘆忘了,當年他還是人的時候,他的行事風格跟這人是差不多的。
  
  墨鏡男跟在鄭嘆身後,正準備繼續說點什麼,突然瞥見一個身影,然後立馬加速往那邊跑過去。兩點之間線段最短,墨鏡男決定橫跨草坪。這邊草坪周圍有金屬欄桿,墨鏡男縱身。
  
  一個跨越!
  
  墨鏡男右腳落地的時候正好踩在撒哈拉今早掙脫套繩出來跑酷的時候拉的屎上,偏偏這位還沒意識到。
  
  鄭嘆瞧了瞧,原來是二毛從外面回來,恰好被墨鏡男踫上。不得不說,這還真是個巧合。
  
  鄭嘆小跑著回東區大院的時候,二毛和墨鏡男估計已經談過一段話了。
  
  來到三樓,二毛那兒的門沒關嚴實,鄭嘆能夠聽到裡面兩人的談話聲。
  
  「沒想到你竟然會找這種地方住,增加文化麼?寫作文連『撿個大便宜』都忘寫『宜』字的二毛同學?」這是墨鏡男的聲音。
  
  「當年是誰將自己名字『秦濤』寫成『秦壽』還寫了滿滿兩頁紙被老師打回去重寫卻一副蒙受冤屈樣主動把本子甩出來全班傳遞宣洩你的『冤情」的?寫自己名字都少寫三點水而不自知的人沒資格說我!』這是二毛的聲音。
  
  鄭嘆︰「……」
  
  這兩人是在比誰更白癡嗎?
  
  ps︰(3.5)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6-14 15:21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3-12 02:34
第一七二章 這玩意兒甚是熟悉
  
  今兒風有些大,從樓道通風窗口那兒吹進樓的風將門推開一些。
  
  鄭嘆想了想,往裡走進去,看看那個墨鏡男跟二毛會不會打架,對鄭嘆來說,無聊的時候,看熱鬧也是一大樂事,消遣消遣。
  
  裡面秦濤跟二毛相互嗆了幾句之後,氣氛反倒稍是微緩和了些,不過,鄭嘆聽他們之間的對話可以看出,這兩人很熟悉,並不像仇視對方的樣子。
  
  和鄭嘆所猜想的一樣,秦濤和二毛以及王斌他們都是一同長大的,當年還是一個班的同學,從小學到高中基本一起。「禽獸」這個外號的由來,是秦濤自己惹出來的,小學的時候被罰寫名字,結果簿子裡面的「濤」字都少寫了三點水,全是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的「秦壽」,偏偏秦濤這小子還沒發現,扔班上傳閱了,然後,「禽獸」這個外號便一直跟著秦濤,不過,也只有跟秦濤關係比較好的或者身份差不多的人才敢這麼稱呼他,不然這傢伙早一拳頭揍過去了。
  
  而相比起王斌,其實,秦濤和二毛更有革命友情,當年中學時候這兩人常年霸佔班裡倒數一二名,倒不是說這兩人學習爛得一塌糊塗無可救藥,身份關係,他們總被扔在尖子生比較多老師教學實力強的班級,而王斌則總在前十,因此,論共同話題及當年的光輝事跡,二毛和秦濤肯定會有更多能談的,這也是王斌拜託託秦濤過來的原因之一。
  
  「說回來,你怎麼會來楚華市?不應該去明珠市逍遙了嗎?」二毛扔給秦濤一瓶沒開蓋的礦泉水。
  
  「惹了點麻煩,被扔到這邊跟著我舅舅學習,其實就是掛個閒職,其他的事情都有人幫忙,用不著我親力親為,無聊死了。」秦濤說了這麼多話,扭開礦泉水瓶猛灌了幾口,側頭的時候恰好看到站在房門口探頭看著這邊的黑貓。
  
  「噗——」秦濤一激動。嘴巴裡的水噴出來,嗆得臉通紅,他又想起自己被砸鳥屎的時候了。
  
  緩過來之後,秦濤指著站在房門口的鄭嘆︰「這貓你熟?」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很肯定。
  
  看到鄭嘆,二毛還有些詫異,不過想到剛才確實忘了關門。也就釋然了。這周圍的治安不錯,樓裡住的都是教師和退休老教授,素質好得很,用不著太過防範。
  
  「怎麼,你在他手上吃虧了?」二毛問。
  
  秦濤將剛才被砸鳥屎的事說了。
  
  「嘖,你沒事跟蹤他幹嘛。而且還那麼白癡的直接跟蹤,他沒把你往其他陷阱裡帶就好的了,被砸鳥屎總比受傷好。」二毛道。
  
  「不會吧?這貓這麼危險?」秦濤又看了看鄭嘆。
  
  「信不信隨你。」說著二毛吸了吸鼻子,「什麼味兒?」
  
  秦濤正翹著二郎腿,二毛的視線最後落在秦濤的鞋子上。
  
  「禽獸,你踩到屎了!」二毛一臉的嫌棄。
  
  「啊?」秦濤掰著腿嗅了嗅,然後嘔了聲。趕緊找了個包裝袋,將鞋子脫下來扔袋子裡,找二毛要了雙鞋子湊合。
  
  「難怪剛才跨欄的時候感覺著陸有那麼點點不對勁。」將裝了踩屎鞋子的塑膠袋扔到屋子門口,秦濤看了看依然留在房門口的黑貓,總覺得這貓看自己的眼神裡透著點幸災樂禍以及鄙視?
  
  鄭嘆確實在幸災樂禍,但對於秦濤這種衣服髒了直接扔掉,鞋子踩屎直接甩掉的行為相當鄙視。敗家子啊敗家子。
  
  搖搖頭,秦濤甩掉心裡那種毛毛的感覺。拿著還剩半瓶水的礦泉水瓶打了二毛的胳膊一下:「還不都是你小子害的,要不是為了找你,我至於來這邊受罪嗎?」
  
  「喵嗚——」趴在電腦桌上的黑米壓著耳朵並發出警示聲,帶著點兇悍的眼神地看向秦濤。
  
  聽到這聲音,不單是鄭嘆,就連正準備開始繼續相互揭短的二毛和秦濤也看向黑米。
  
  一時間。屋子裡誰都沒說話。
  
  鄭嘆和二毛知道這隻貓凶起來絕對彪悍,而秦濤則有些莫名其妙。沉默一會兒後,秦濤似乎想到什麼,拿著礦泉水瓶往二毛身上又敲了下。
  
  「喵嗚——」這次警示聲更大了些。
  
  秦濤看看黑米。眨眨眼,再敲。
  
  「嗚——」這次不僅警示聲大了,還呲牙,原本趴著的,也站起來了。
  
  「哈哈哈哈!」二毛一把將電腦桌上的黑米撈過來,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女兒啊,果然是維護爹的!」
  
  秦濤原本驚訝這貓竟然這麼護主,聽到二毛後面的話後一臉的便秘:「女兒?」
  
  「對啊。」二毛樂呵呵將黑米一隻前爪舉起來朝秦濤揮了揮,「你丫再拿瓶子打我就讓我女兒撓你。」
  
  秦濤哼哼兩聲:「你怎麼會想要養貓的?」
  
  二毛只是簡單講了講,具體怎麼對待那個虐貓人的沒有細說:「不想養太厲害的,又不想要那些溫溫順順連老鼠都不抓的。而且,寵物中心的那些人說,這貓以前應該是家養的,只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處於流浪狀態一段時間,不過,總的來說,對人還算友好。」
  
  秦濤看了看乖巧窩在二毛懷裡的花貓,在心裡對「友好」這個詞打了個折扣。
  
  沒再動手,秦濤說了下王斌拜託他找二毛的前因後果。
  
  「所以你就跟著這隻貓來了?」二毛轉頭看向蹲房門口看戲的鄭嘆:「你丫出賣我?!」
  
  鄭嘆扯扯耳朵,今天這絕逼是個巧合,他還真沒打算將秦濤帶過來,只是正好那時候二毛出現了而已。
  
  二毛和秦濤也都沒想著從一隻貓這裡得到什麼回答,繼續聊起來。
  
  看著到點,鄭嘆去接小柚子。等再回家屬樓的時候,二毛這兒門已經關嚴,沒聽到裡面有什麼聲音,估計出去了。
  
  第二天,鄭嘆送小柚子上學後準備回家上網的時候,見到二毛那兒門又開著條縫。二毛現在是越來越不喜歡關門了,大概是總忘帶鑰匙。又不好經常用鐵絲開鎖,索性開著條縫,反正樓裡有門禁,既能防止樓外面亂七八糟的人進來,還能防止家裡貓跑出去。
  
  想了想,鄭嘆推開門進去,聽昨天那人說的。二毛家裡人估計會找過來。
  
  屋子裡沒有其他人,二毛正開著電腦玩遊戲,黑米在地上不知道撥弄著什麼東西玩得正起勁。察覺到鄭嘆進屋之後,看了眼,便繼續彎著爪子撥弄那玩意兒。
  
  鄭嘆見今天沒有熱鬧看,便準備離開。突然瞥見黑米正玩著的那東西,鄭嘆眼神一凝,有些疑惑和不確定,收回往門那邊走的腿,往房間裡進去。
  
  大概是因為熟悉鄭嘆,也認為鄭嘆沒什麼威脅,黑米並沒有對鄭嘆表現出敵視來。但看上去似乎防備著鄭嘆搶牠的玩具。
  
  鄭嘆沒理會黑米,稍微湊近點看了看地板上的東西。這是一個吊墜,黑米主要玩的是吊墜的繩子,而鄭嘆的注意力則全在那個吊墜上。
  
  這玩意兒,甚是熟悉啊。看著跟那個神神叨叨的老太婆給的玉牌差不多。
  
  鄭嘆正想著,那邊二毛已經打完一局。
  
  「喂,我說黑煤炭啊,你總這樣不請自入可不好……嘿。女兒,這東西不能玩!」
  
  二毛也顧不上批鄭嘆了,趕緊將地上那個吊墜撿起來,用袖子擦了擦,見吊墜繩被又咬又抓過,二毛琢磨著什麼時候換根繩,反正這個吊墜已經換過好幾根繩了。
  
  將吊墜重新放好之後。二毛見鄭嘆一直盯著他,便擺擺手:「回你家玩去吧,別搶黑米的貓糧啊。」
  
  客廳有一個自動餵食機。那裡總會有些貓糧,不過,二毛確實沒見過這只黑貓偷吃。
  
  鄭嘆帶著深思回去的,看二毛那樣子,那個吊墜對他還挺重要。
  
  當初在焦爸老家的時候,那老太婆說過什麼來著?
  
  鄭嘆回想了一下,然後來到小柚子的衣櫃那邊,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翻出一小串鑰匙,活動了下爪子,將其中一根鑰匙插進貓爬架上面的隱藏抽屜,打開,翻找出焦爸放在裡面的那個玉牌,仔細瞧了瞧。
  
  還真挺像!上面的字也差不多。
  
  難道那老太婆要找的人跟二毛有關?
  
  甭管這兩者有什麼關係,鄭嘆決定將這玉牌拿去在二毛面前晃一圈,到時候就知道謎底了。看二毛也不會強搶,焦爸不在,鄭嘆也不好去通知他。如果能夠解決這麼個事情,也算是個好事,焦爸不總說要報答那老太婆麼。
  
  將吊墜掛脖子上,鄭嘆重新鎖好抽屜,藏好鑰匙,下樓來到二毛屋裡。
  
  二毛開始新一居遊局遊戲,黑米趴在床上一角團成個圈睡覺。
  
  鄭嘆直接跳上電腦桌,站在電腦旁邊。
  
  二毛因為鄭嘆的動作嚇了一跳,不過正打得起勁,沒將視線放在鄭嘆身上,騰不出手來將鄭嘆推下桌。
  
  鄭嘆不急,就蹲在旁邊看。
  
  等二毛終於打完一局,還沒等他跟鄭嘆說話,新買的手機就響了。
  
  鄭嘆看著二毛一臉不耐煩地講電話,閒著無聊玩了玩鼠標。
  
  二毛注意到鄭嘆的動作,上來阻止,省得鄭嘆關掉他的遊戲介面,突然,二毛動作一滯,停住話語,看了看掛鄭嘆脖子上的玉牌,又拿著仔細觀察了一下。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還在說什麼,二毛直接掐斷電話。
  
  「喂,我拿下來看看,待會兒還你啊。」說著二毛將吊墜從鄭嘆脖子上取下來。
  
  二毛看到鄭嘆掛脖子上的吊墜的第一眼反應就是,這貓什麼時候把自己的東西偷了換了個繩掛著?第二眼看出點細微的差別,畢竟自己那塊是隨著帶著十多年的,一點點不同都能注意到。
  
  毫無疑問,鄭嘆這個吊墜玉牌絕對是真貨,不是什麼劣質的仿製品,玉質也和二毛自己那塊差不多,就算二毛對這方面不瞭解,但二毛感受得出來這塊跟自己那個玉質是差不多的。
  
  將自己那塊還沒來得及換吊墜繩的玉牌拿出來,放一起比了比。
  
  然後,二毛雞血了。
  
  
  ps︰(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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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始填第一四零章挖的坑,令人期待哪~阿婆果然是神算!
  ------------------------------------------------------------------------------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6-14 15:37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3-13 02:02
第一七三章 林妹妹?
  
  對於這個吊墜,二毛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戴起,但其實瞭解的並不多,只有這麼一塊,他媽給的,王斌都沒有。二毛只記得他媽說過的一句話,「戴著它祖宗保佑」。
  
  可問題是,二毛的外公外婆爺爺奶奶都健在,父母這一輩的人二毛即便不熟也都瞭解一些,再下來,就是他們自己這一輩的了。這時代也不那麼講究宗族之類的,至少二毛不在乎那事情,但不在乎不代表現在二毛不疑惑不好奇。
  
  當一個人閒得蛋疼的時候,或者滿是煩惱正琢磨著做什麼事情來轉移注意力的時候,一點小轉折也能讓他興奮起來,比如此刻的二毛。
  
  要說焦家的人,二毛也瞭解過一些,不應該跟他們有啥血緣上的聯繫。而讓二毛最納悶的地方就是,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會隨意掛在一隻貓脖子上?以他對焦家人作息時間的瞭解,這時候焦家肯定沒人,極可能就是這隻貓自己套上吊墜的。
  
  「喂,黑煤炭,這東西你從哪兒弄到的?」二毛拿著兩塊幾乎一樣的玉牌,抬起手指戳了戳鄭嘆:「告訴我誰給你的,說不定是我親戚,就像書上講的,一個水靈靈的遠房表妹流落在外孤苦伶仃,正等著我去解救!」
  
  鄭嘆︰「……」
  
  鄭嘆回想了一下村裡那位躺椅上年紀一把滿臉褶子不修邊幅還抱著一隻貓的老太婆,再看看二毛滿是期待的神情,如果自己能夠說話的話,二毛絕對會被打擊死的。當然,就算能說也不能告訴二毛實情,要是這傢伙發現沒表妹可找只有個窮老太婆而沒興趣大老遠跑過去認親怎辦?難道自己還要保存著這吊墜一兩年?事情早解決早安心。
  
  二毛又問了一連串的問題,有些問題,或許他問的是鄭嘆,或許問的是自己,難得遇到這麼件有意義的事情,可現在他又不想跟家裡聯繫,疑惑一時也得不到解答。
  
  鄭嘆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掃了眼房間,發現角落裡有個大背包壓著的一份地圖。跳下桌,鄭嘆走過去看了看,抬爪子翻翻沒被壓著的地圖邊角,一面是省地圖,一面是楚華市的城市地圖。很好。
  
  二毛停下自言自語,看向鄭嘆所在的位置。
  
  那地圖是二毛剛來楚華市的時候在外晃悠時買的,當時二毛買這份地圖主要是為了去楚華市一些風景名勝逛逛,同時還有地圖上標注的公交站點,方便坐車。算起來,已經有段時間沒用了,墊在那裡放包。
  
  看了看鄭嘆,二毛手指摩挲著兩塊玉牌,走過去將大背包提起,抽出地圖,放在面前的地上。
  
  朝上的正好是省地圖,鄭嘆看了看上面的縣市標注,抬爪子摁在阣陽市。
  
  二毛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阣陽?」
  
  見面前的黑貓沒什麼反應,二毛又道︰「yes的話豎著甩尾巴,no的話橫著甩尾巴。」
  
  鄭嘆豎著甩了甩尾巴。
  
  「阣陽啊。」二毛直接盤腿坐在地板上,拿起地圖看了看,然後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拿出紙筆,記錄下來。
  
  其實鄭嘆挺疑惑,為什麼二毛會用這樣一種甩尾巴的方式來確定要表達的意思,而且,對於這種方式,二毛的接受力還比較強。再看看趴在床沿睡覺的黑米,鄭嘆不覺得黑米能夠理解這種方式,再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交流障礙,鄭嘆不可能直接在紙上寫出答案,或者在電腦上打字,那樣太出格了,鄭嘆還不想被當成妖孽。
  
  鄭嘆離開的時候,二毛將吊墜重新套在鄭嘆脖子上。看二毛的樣子,肯定會著手調查一下的,鄭嘆只用等著就行了。雖然有時候犯二,但二毛不是個蠢人,鄭嘆知道,所以他不擔心二毛找不到線索。
  
  晚飯的時候,二毛將那個吊墜戴在外面,去焦家晃了一圈,借了卷衛生紙,跟焦媽聊了一會兒,然後下樓了。
  
  坐在電腦前面,二毛盯著電腦的開機畫面,卻並沒有踫鼠標。阣陽,他現在已經知道那是焦副教授的老家,上樓以借衛生紙為由聊天時從焦媽口中已經知道了焦副教授老家的具體地方,可是,焦媽對那塊玉牌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倆孩子也是同樣的態度,那麼,玉牌極有可能就是來自焦副教授手中。
  
  第二日,二毛將鄭嘆叫到三樓,繼續yes no的甩尾巴交流。
  
  「東西是焦副教授的?」鄭嘆橫甩尾巴。
  
  「焦副教授給你的?」豎甩尾巴。
  
  等鄭嘆甩尾巴都甩得不耐煩的時候,終於進入關鍵點。
  
  「去焦副教授老家之後,你能帶我去找人?」豎甩尾巴。
  
  二毛原本打算著,如果不行的話就直接給焦副教授發郵件,可現在既然有了進展,他決定親自去找找。
  
  「帶著懸念的事情才會有意思!揭曉答案的時候才會有成就感!」二毛很是振奮,原地跳了兩下,太激動了沒控制住聲音,一時興起,唱道︰「天上掉下個林妹妹~似一朵輕雲剛出岫~~」唱了這兩句之後,二毛忘記後面的唱詞了。
  
  兩秒後,窗外飄進來另一個聲音。

  「只道他~腹內草莽人輕浮~卻原來~骨格清奇~非俗流~」
  
  窗戶和通往陽台的門都沒關,這時候周圍也很安靜,所以聲音聽得很清楚。
  
  二毛衝出陽台往四樓看去。
  
  鐵網那兒,將軍正搖頭晃腦,見二毛沒接下去,自己便繼續唱了起來。
  
  二毛︰「……臥槽!」尼瑪,這丫居然連越劇都能唱上!
  
  鄭嘆暗自搖頭,這倆傻逼配合得真好。不過,想像了一下二毛見到老太婆的場景,希望二毛不要覺得世界充滿惡意。
  
  接下來幾天,二毛都計劃著怎麼讓鄭嘆給他帶路,首先,他要想辦法徵得焦媽的同意才能將鄭嘆帶出去,一去一來,一天的時間肯定可以,但這是要去找人,二毛覺得時間太緊,至少也得兩天吧?
  
  於是,二毛將主意打到衛稜身上。最後是衛稜出面以他的名義編了個藉口,對於衛稜帶鄭嘆出去玩,一玩玩兩天這種事情也不止一次了,焦媽倒是沒多想,而且,在焦爸出國之後,衛稜他們都一直在幫忙照顧著焦家幾人,焦媽叮囑了幾句就沒多說了。
  
  怎麼帶著一隻貓出去,這個二毛得向衛稜取經,畢竟,鄭嘆這隻貓與其他貓是不同的,你要是想用普通的那種寵物包,鄭嘆絕對看都不會看一眼。
  
  決定出門的那天恰好周日,二毛一臉不捨地將黑米送到寵物中心那裡,這幾天他只能拜託寵物中心的人了。
  
  天有些陰沉沉的,天氣預報說這幾天有雨,二毛借了衛稜的車出門,往阣陽駛去。鄭嘆在後座上睡覺。在他旁邊有個旅行包,出門步行的時候鄭嘆就得蹲包裡。
  
  而在二毛出門不久,準備跟二毛好好談談的王斌來到楚華大學東區大院,並且發現,二毛租房的地方沒人。住對門的蘭教授見到跟二毛長得一樣的王斌,好心告訴他,二毛出門了,估計出遠門,具體去哪兒不知道。
  
  鄭嘆原本迷迷糊糊睡著,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吵醒,看了看正開著車的二毛,這傢伙空出一隻手拿起手機調成靜音。
  
  醒了也睡不著,鄭嘆看了看車窗外,雨下得有些大。
  
  到阣陽之後,二毛去了一家酒店訂了個房間,車就停在酒店的停車場,然後背著包出來,去車站打車。
  
  之所以不直接開車去村裡,主要是二毛不認識路,只知道到底哪個鄉鎮哪個村而已。自己開車的話,不僅衛稜的車遭罪,二毛也難找到地方。想了想,還是直接去坐車比較好。
  
  鄭嘆也不認識去村裡的路,過年那時候是焦爸開的車,鄭嘆只負責看風景以及睡覺,僅此而已。
  
  車站裡有直接從城區到下面鄉鎮的車,雖然理論上車站裡以及車上是不准帶寵物的,但這個小車站的管理並不嚴,行李之類的也不會查,這讓二毛的一些小伎倆都沒派上用場。
  
  到達阣陽的時候天就開始放晴了,二毛要搭的那趟車比較緊俏,並且都是先上車後買票,壓根沒有提前訂票一說。車站周圍還有很多負責拉客的人,鬧哄哄的,鄭嘆待在包裡覺得悶,但外面也不怎麼好,從拉開的縫隙往外瞧,鄭嘆聽著周圍人用地方話叫叫嚷嚷,奔來跑去,感覺有些頭暈。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鄭嘆都沒這種經歷,不過看二毛倒是挺熟悉的,跟那些在車站外拉乘客的人笑著談話詢問。
  
  那趟車座位上已經坐滿人了,但拉客的人繼續拉人上車,那些人也習慣了。看著比楚華市公交還小些卻擠滿了人的客車,鄭嘆心裡忐忑,這樣子真沒問題?嚴重超載了吧?
  
  二毛決定等下一趟車,不是二毛不想上去擠,而是鄭嘆不能去擠,上去估計得被擠成貓肉餅。
  
  等了兩個小時才等來下一趟,二毛上去搶了個位子,鄭嘆頓時放心許多,有座的感覺真好。
  
  這次乘車的經歷,鄭嘆感覺相當差。各種氣味混雜,各種聲音喧鬧,還有個小孩子一直哭,刺得耳朵疼,所以鄭嘆相當後悔這次出行。
  
  中途有上有下,但總的來說,越往後走,車裡空了些,等終於到站,一下車,鄭嘆就扒開背包拉鏈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
  
  二毛倒是沒什麼抱怨的,看得出來這傢伙類似的經歷不少。
  
  過年來村裡的時候天氣不錯,沒感覺有什麼,現在剛下過雨,到處一片潮濕,也冷清許多,偶爾能看到一兩個行人走過。
  
  二毛在泥濘的路上走幾步都能明顯感到腳重許多,鞋底粘著厚厚一層泥,跑村口的一個小雜貨鋪問了問,買了一雙雨靴,不然他的運動鞋得報廢掉。
  
  裝備齊全的二毛站在村口,看著通往村裡的路:「好了,林妹妹就在前方!」
  
  鄭嘆嘆氣。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6-14 15:47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3-16 07:59
第一七四章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
  
  來到村裡,鄭嘆得帶路,不然二毛也不知道上哪兒去找人。
  
  這周圍又在修路,在各家前面準備修一條平坦的過道,鄭嘆他們來的時機不太好,正趕上剛開始動工,表層的一些石子等都給掀了,所以泥巴多了些。有些積水的地方只能踩著特意放那裡的石塊過去。
  
  「喂,黑煤炭,到了你叫一聲,別讓我給走過了。」二毛說道。
  
  走過那片泥巴路之後,路面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點,至少有石子和磚塊鋪的一條小道,這次鄭嘆真得從背包裡出來帶路了。
  
  走幾步之後爪子上全粘著泥巴,這也沒辦法,沒鞋穿就是這樣,鄭嘆不可能跟二毛似的搞個雨靴。
  
  剛下過雨,再加上這個時間段也不是出門高峰期,路過的沒幾個人。原本鄭嘆還擔心村裡那些過年時見過自己的人將自己認出來,但那幾個村民都只是掃了這邊一眼後就沒再注意了。或許,對那些村民來說,這樣一隻貓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又不是什麼名貴稀罕的貓種,土貓到處都有,一隻長得壯實點的黑貓也沒什麼稀奇的。
  
  有時候不能太把自己當回事,這是鄭嘆的覺悟。
  
  路過焦家老宅的時候,鄭嘆看宅門關著,估計老頭老太太都去鎮上了,大概會等這周圍路修好之後才回來,這讓鄭嘆更放心了。
  
  雨後,竄進鼻腔的滿是泥土的氣息,用焦爸的話來說,那是放線菌的氣味。
  
  或許是由於二毛的影響,接近那個老太婆的小瓦房的時候,鄭嘆有些緊張。雖然知道二毛要找的人就是那個老太婆,但那老太婆總給鄭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不像焦家的老頭老太太那麼好糊弄。
  
  「就這兒嗎?」二毛看著這個鄉村小院,推開籬笆門走進去。
  
  周圍沒人喧鬧,因此。鄭嘆和二毛都能夠聽到從小瓦房內傳出來的戲曲的聲音。
  
  深吸一口氣,二毛站在帶著鄉土風格的木門前,正準備叩門,門卻從裡面打開了。
  
  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提著個籃子,看到站在門前的二毛後,嚇了一跳。
  
  二毛第一個想法就是︰嘿,還真有林妹妹!
  
  這女孩子長得不錯。雖然有點點黑,穿著打扮也不比不上城裡那些孩子們,但單論長相的話,確實還過得去。
  
  鄭嘆看了看這女孩,有點眼熟,應該是過年那時候見過。但絕對不是這家的,老太婆就她自己一個人住。在這地方,像這種年紀讀完初中就不再上學的女孩子並不罕見。
  
  沒等二毛問話,那小姑娘就往屋裡喊道︰「阿婆,有人找!」說完就拎著籃子離開了,她只是過來送東西而已,這兒經常有來找阿婆的人。所以她以為面前這人是一樣的目的,沒多理會。
  
  看這情形就知道是別家的人了,不然見到客人不會直接跑掉。二毛心裡嘆氣,與想像中不同啊,還「阿婆」。當「林妹妹」幻滅之後,二毛就沒太大的積極性了。
  
  瓦房不大,客廳一目了然,只有一個臥房。很顯然主人家在臥房裡面。
  
  鄭嘆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腳跟著二毛進去了。
  
  室內沒有開燈,背後不大的窗戶也關著,透光不怎麼好,收音機裡傳來戲曲的唱音將陰暗帶來的壓抑驅散不少。收音機有些年代了,伴隨著戲曲唱音的還有一些嗞嗞聲,透著一股子老舊感。
  
  還是那個木製的躺椅,依舊是那麼個人躺在躺椅上,蓋著條薄毯,看上去在睡覺或者閉目養神,但由於她是背著窗戶的原因,二毛看不清躺椅上的人到底是什麼表情。
  
  那隻三條腿的貓看了二毛一眼,然後將注意力放在鄭嘆身上,很顯然牠認出了鄭嘆,不過沒打算動彈,換了個姿勢,繼續窩在那老太婆腿上睡覺。
  
  鄭嘆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氣氛有些古怪。這兩人誰都沒開口,只有收音機裡嗞嗞的聲響和聽不清到底在唱什麼的戲曲。
  
  二毛還想著第一句話該說些什麼,廢話是人際關係的第一句,但這時候,情境不同,要是在平時,二毛就隨口扯出點什麼話題了,但這次他是來找「林妹妹」的,找不到「林妹妹」就算找個同輩或者小輩之類的也行,不是來找祖宗的,多個長輩多個管制,二毛已經對家裡那幾位長輩很頭疼了,整天滿口的「你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或者大誇別人家的孩子,而且,在王斌的襯托下,二毛已經變成長輩口中「混混之輩」、「不成大器」等貨色。
  
  換成其他人的話這時候就已經決定進入正題認親了,走這麼遠,又是開車,又是擠客車的,踩著泥巴路好不容易來到這兒,不就是為了找親戚麼?可二毛不。
  
  二毛不是個什麼好人,在外面飄的時候三教九流的人見過不少,思想與家裡其他人大相徑庭。
  
  在來之前他就決定先看人再選擇是否認親,說句不厚道的話,在二毛心裡,循著這吊墜找人不過是給自己個轉移煩惱的藉口,找點事情做改變下心情罷了。
  
  鄭嘆在旁邊觀察著二毛和躺椅上的那個老太婆。這兩個傢伙都不是什麼心思簡單的人,尤其是這個老太婆,要說她耳朵不好使聽不清之前那小姑娘的喊話也聽不到二毛的腳步聲,鄭嘆不信。
  
  二毛最後選擇的應對之法是以不變應萬變,反正認與不認,選擇權在他自己手上,不著急。沒「林妹妹」,事情就無聊了,也簡單了,老太婆有什麼好看的!二毛從角落裡拖過來一把椅子坐著,翹上二郎腿,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看著周圍。
  
  收音機裡戲曲唱完一個又換一個,鄭嘆打了個哈欠。桌子上有一筒用紙包著的餅,過年那段時間鄭嘆見過這類土特產。跳上桌,嗅了嗅那餅,沒感覺有怪異的氣味,鄭嘆抬爪子扒拉開包著的紙。讓這倆繼續對峙,老子先填個肚子。
  
  半小時後,躺在躺椅上的老太婆動了。
  
  二毛心裡一喜,嘿嘿。老太婆,跟小爺比耐心,扛不住了吧?!
  
  昏昏欲睡的鄭嘆也看向那邊。
  
  只見那老太婆輕嘆一聲,然後撐著躺椅,緩慢地看似很艱難地坐起身,手伸進衣兜裡掏啊掏,掏出個瓷瓶。年紀大了。手不太穩,拿東西的時候手有些顫抖,拔瓶塞拔了好幾次才成功。
  
  鄭嘆瞧著都心顫,生怕這老太婆一個不穩將那瓷瓶給拋出手了。而且,鄭嘆這個旁觀的人看她拔瓶塞都替她著急,要是換個沒耐心的早上去幫忙了。
  
  二毛比較能忍。沒有上去幫忙,這傢伙應該也知道面前這位年紀一把的老人不是什麼簡單人物,所以還處在觀望狀態。看到面前這位老人一舉一動都透著艱難,手還抖,二毛皺了皺眉頭,依舊沒動,也沒出聲。
  
  老太婆揉了揉眼睛,然後小心地在手心裡倒出一粒一粒的小圓球,看著像是某種藥丸,比如速效救心丸或者複方丹參滴丸等之類那種,鄭嘆看很多人吃過,跟這長得差不多。
  
  年紀來了,毛病也多,過年那時候鄭嘆還看她拉二胡還能拉得挺流暢,這時候怎麼感覺像是風燭殘年了一般?不過。老人稍微生個什麼病就很危險的,精神狀態變化這麼大也能理解,再加上此刻這情形,和周圍環境的渲染下,總感覺透著一股子蕭索和淒涼。
  
  抖動的手讓一切變得艱難了些,鄭嘆看著她倒了大約十粒那種小丸子吃下,半起身拿起擱在旁邊木凳上的一杯水喝了一口,然後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收音機裡正播放著一段戲曲,唱腔相比之前的要容易聽懂一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
  
  呢喃唱詞之中透著濃濃的無奈與嘆息,擋不住的時光流逝,道不盡的歲月坎坷。此情此景此境,再加上可能存在的血緣關係,這要是感性點的人,能直接眼睛酸澀落淚。
  
  饒是二毛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不就是沒見到「林妹妹」嘛,跟個老人計較什麼呢?
  
  咚!咕嚕咕嚕咕嚕——
  
  那老太婆將瓷瓶蓋好準備裝回兜裡的時候手一抖,瓷瓶掉落在地,好在是凹凸不平的土質地面,不是水泥地,瓶身估計也夠結實,沒摔破。
  
  鄭嘆扯了扯耳朵,看向二毛。
  
  二毛撇撇嘴,還是起身走過去將滾進桌子下面的瓷瓶給撿起來,擦了擦瓶身沾上的灰塵,沒看到上面有文字說明,想了想,拔掉瓶塞嗅了嗅。
  
  然後,二毛面上一陣古怪,甚至有些扭曲,幾乎咬牙切齒地問道︰「老太太,您這瓶裡裝的是什麼靈丹妙藥?」
  
  重新躺在躺椅上的老太婆語氣平靜,慢吞吞應聲道︰「華華丹。」
  
  鄭嘆︰「……」
  
  如果沒猜錯,這個所謂的華華丹就是那種休閒零食!
  
  八零一代的人對這種零食稍微熟悉些,也叫做「陳皮丹」、「老鼠屎」等,在楚華市這種零食已經很少見到了。
  
  鄭嘆此刻的心情啊,羊駝駝也難以讓他平復掀桌子的衝動。
  
  麻痹的,一小破零食整這麼高端的瓷瓶裝著!吃個零食還搞得這麼蕭索淒涼的樣子!
  
  二毛憋著一肚子鬱悶將瓶子遞給那老太婆。
  
  接過瓶子之後,那老太婆還問二毛:「吃不吃?味道挺好的。」
  
  吃……吃個屁!
  
  鄭嘆再次扯了扯耳朵,對上這種老太太,不是一個「無奈」能夠形容的。
  
  似乎沒看到二毛的臉色一般,那老太婆繼續說道︰「嘴裡沒味兒,這把年紀,多活一天都是賺,吃藥還不如吃零食呢。」突然想到什麼,她抬手指了指,一副很慷慨的樣子,「喔,床底下還有一箱純牛奶,你們要是渴了就自己拿著喝,好牌子的呢,電視上經常打廣告,不是那些水貨,我天天喝。」
  
  鄭嘆、二毛︰「……」
  
  再多的成語也無法形容鄭嘆和二毛此刻複雜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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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y2008 發表於 2014-3-17 03:08
第一七五章 靠山
  
  鄭嘆站在院子裡一根籬笆樁子上,無聊地打了個哈欠,然後垂頭看著地面上一條蚯蚓爬動。
  
  小瓦屋裡面,那老太婆跟二毛在講述這些年的經歷以及當年的一些事情,鄭嘆沒心思在那裡聽他們講故事,索性出來透透氣。
  
  其實,不用二毛開口,那老太婆已經猜出了二毛和她之間的血緣關係,二毛想賴也賴不掉。按照輩分來說,二毛得叫那老太婆一聲姑姥姥。鄭嘆聽村裡人說過,老太婆四十幾年前來到這個村子裡,那時候就已經四十歲了,算起來再過兩年就九十高齡。
  
  鄭嘆打了十來個哈欠之後,木門吱呀開了,二毛從裡面走出來。
  
  從二毛面上的表情看,這兩人談得還挺投機,完全沒有之前被老太太耍的那種屎一樣的臉色。
  
  「走吧。」二毛朝鄭嘆招招手,示意準備離開。
  
  鄭嘆看了看小瓦房那邊,又瞧瞧二毛,認完親之後就這樣了?
  
  並不是。
  
  二毛想帶那老太婆離開也不方便,他沒開車過來,就算開車來這裡也不好走,他打算先回去,跟家裡商量一下之後再過來接這位姑姥姥,畢竟這可不算小事。
  
  由於之前來的時候二毛將手機調成了靜音,坐著小客車往陽城區走的時候才發現有十九個未接來電,全來自同一個號碼,那是王斌的。不過二毛只是看了眼,沒回撥。
  
  鄭嘆就聽到二毛一路嘆氣。他知道,這次二毛是不能避免去跟家裡人談話了。
  
  在陽城區酒店住了一晚之後,第二天一大早開車回楚華市。回去的過程還算順利,二毛到達楚華市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找他媽商量姑姥姥的事情,而是去寵物中心把黑米接回去。
  
  估計是被扔寵物中心讓黑米生氣了,就鄭嘆所知,接下來三天黑米都沒理二毛,就算二毛拿著牠平時喜歡玩的毛絨玩具也只是敷衍地動兩下爪子。一開始二毛還以為牠生病,可送去寵物中心之後,檢查一切正常。那位獸醫以開玩笑似的語氣說,這貓估計是鬧脾氣了。二毛伺候了三天牠才恢復原狀。
  
  從阣陽回楚華市之後的一段時間,二毛經常不在家,也沒有誰再過來找二毛。衛稜倒是來過一次,帶鄭嘆去夜樓那邊玩,也說了下二毛家裡的情況。
  
  常言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對二毛來說,新找到的這位姑姥姥就是這樣一個「寶」,之前家裡的幾位長輩與二毛氣場不和,但姑姥姥搖身一變,就成了二毛在楚華市最大的靠山。姑姥姥膝下無子,和二毛也聊得來,家裡長輩們看在這個份上對二毛總往姑姥姥那邊跑也沒什麼說的,二毛他姥爺還鼓勵這種行為。
  
  聽說,二毛在他爸那兒一吵架就跑姑姥姥那兒避難,有這位姑姥姥在,二毛他爸就算有氣也得憋著。因此,二毛不用再躲著了,最近還在一個景觀湖邊買了棟房子給姑姥姥,請了專人照料,那老太婆很給面子地選擇了二毛的房子而拒絕了二毛爸媽的安排。
  
  「你還真能惹事。」衛稜對鄭嘆如此說。
  
  有了依仗的二毛囂張許多,但也沒從東區大院搬出去。而如果不是衛稜告訴鄭嘆的話,打死鄭嘆也不會知道,二毛他爹是省政府一把手,估計整個東區大院的居住者也不會知道大院裡還住著個省長家公子爺。
  
  說二毛囂張,不過是相比起以前的遮遮掩掩躲避一些人和事請而言,但只要二毛不說,沒誰能夠猜到二毛的背景。而且,在某個範圍內,大家只知道王斌這位省長公子,對於王明這個名字陌生得很。
  
  大院裡,鄭嘆趴在高高的梧桐樹枝上,看著下方草地裡正遛貓的二毛,這傢夥最近外出遛貓的時候防周圍的貓像防狼似的,阿黃除外,因為阿黃是唯一一隻去勢了的公貓。
  
  「二毛!」一個人從大院門那邊慢悠悠晃了過來。
  
  鄭嘆看過去,認出這人正是之前被他引到天屎之路那邊砸中兩坨鳥屎的秦濤。衣著還是和上次差不多,休閒的西裝,皮鞋,人模人樣。
  
  「你又早退了。」二毛瞟了他一眼。
  
  這時候才下午三點來鐘,秦濤這麼過來肯定是提前開溜。
  
  「坐那兒無聊,玩了兩局遊戲,連輸兩局,沒興致了,準備回去睡覺,睡到晚上再去酒吧逛逛,再找個看得順眼的妞。」秦濤無所謂地說道。反正他每天都這麼過來,有時候刮風下雨的壞天氣的就直接在家裡睡過去,反正公司缺他一個也完全沒有關係,員工們都知道,他只是個掛牌的裝飾而已。
  
  二毛對秦濤的回答不置可否。
  
  「我過來就是跟你說聲,這週六我生日,晚上七點,夢華沙那邊我訂了個包廂,到時候順便給你介紹些朋友,熟悉了大家一起玩,別整天跟貓待一起,無不無聊啊你。」秦濤鄙視道。
  
  「王斌去不?」二毛問。
  
  「那傢夥現在是正經人大忙人了,從不參加這類活動,來楚華市就沒見過他幾次。不過咱們跟他不一樣,咱們是及時享樂的壞學生。」秦濤遞了個「你懂的」的眼神。
  
  「行,週六晚上七點,一定準時到。」聽到王斌不去,二毛也放心了。
  
  「對了,」秦濤往周圍掃了眼,「那隻黑貓呢?」
  
  二毛抬手往鄭嘆趴的那棵樹指過去。
  
  樹葉還沒有很茂密,從下方看的話也很容易就能看到鄭嘆那垂在樹枝一旁的尾巴。
  
  秦濤順著二毛指的方向瞧,鄭嘆也帶著好奇看向秦濤,這傢伙找自己幹嘛?報仇麼?
  
  「二毛,你週六的時候把這隻黑貓一起帶過去吧。」秦濤說道。
  
  「為什麼?過生日還請貓?你屬貓的啊?再說了。你跟他也沒熟到這份上啊……不對,為什麼請他而不請我『女兒』?你歧視?!」二毛瞪眼。
  
  「嘁,真不知道你們這些貓奴成天在想什麼,腦子怎麼就總往偏處拐?」秦濤搖搖頭,「是我表妹,她這人吧,脾氣比較差,但偏偏對貓很好,問題就在於,她養貓從來都養不好。不是貓自個兒跑了就是出了什麼意外。總之她自己是養不了貓的,但有貓在的時候她心情還不錯。最近那丫頭不知道受了什麼氣,像吃了炸藥似的。你也知道,我在楚華市是得了我舅的照顧,怎麼也得照顧下這丫頭。我過生日不可能不請她去,有隻貓鎮著我放心點,至少她不會亂發脾氣。」
  
  聽著秦濤的話,鄭嘆總結了一下。說來說去,秦濤的意思就是為了讓自己的生日宴順利點,玩得high一點,避免被他表妹攪局,把自己拉過去陪表妹。而在秦濤眼中,黑米比不上鄭嘆靠譜,這傢伙雖然算個紈褲,但眼力還是有的。
  
  陪客啊……
  
  鄭嘆動了動尾巴尖。沒好處自己憑啥過去?
  
  正想著,鄭嘆就聽到樹下的二毛說道︰「一萬。」
  
  「什麼?」秦濤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二毛的意思。
  
  「我說,」二毛豎起食指,指了指樹上那隻黑貓,然後伸向秦濤:「那隻貓,出場費一萬。」
  
  「我靠,你當我請的金貓呢?!還一萬!一萬塊錢能買上百隻這種貓了!哦,貓販子手裡的更便宜,幾十塊錢就能買隻肥壯的。」
  
  二毛也不急,掰手指開始跟秦濤算得失:「你想,如果你表妹發飆,到時候摔掉的酒都不止這個價吧?還有,那裡的桌椅板凳等各種賠償費……」
  
  聽著二毛的話,鄭嘆心裡點頭。孺子可教也,有時候,二毛的用處還挺大。
  
  「行了行了,不就一萬塊錢嘛,就這樣說了,週六晚上七點,你,還有那隻黑的,準時點。」
  
  一萬塊錢對於秦濤來說還真不算什麼,目的達到後,秦濤接了個電話就匆匆跑了,助理的電話,有份加急的文件得他簽字拍板,雖然在公司掛的職位基本只算個擺設,但必要的流程還是得走。
  
  開車出了楚華大學的校門之後,秦濤才突然想起來,麻痹的那隻黑貓又不是二毛家的,那貨有個屁資格談別人家的貓的出場費啊!真是,一不注意就被耍了!
  
  秦濤還真冤枉了二毛,二毛之所以談鄭嘆的出場費,還是衛稜說的。衛稜告訴二毛,如果以後要鄭嘆辦什麼事情,最好能給點好處,不然那貓會敷衍了事的。
  
  如果鄭嘆知道實情一定會感慨,果然還是衛稜比較熟悉自己的行事作風。
  
  得了衛稜的話之後,剛才二毛就在想,貓糧和毛絨玩具等都派不上用場,還不如直接要錢來得實在,到時候給焦家人就行了,就說是別人家給的紅包作為謝禮。
  
  二毛現在跟焦家的人熟了很多,經常主動去幫忙搬東西,讓焦家三人對他的好感度倍增,因此,在二毛提出帶鄭嘆出去玩之後,焦媽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有衛稜在前,二毛和衛稜又是師兄弟,再加上自家貓本就喜歡出去玩,焦媽只能在心裡嘆氣,自家這貓,養歪了啊,但要是不准他出去玩的話,又不忍心看他耷拉耳朵趴沙發上無精打采的樣子,總而言之,都是慣壞的。
  
  週六,鄭嘆還是在家吃的晚飯,至於秦濤的生日宴,鄭嘆可不覺得去那兒能吃到什麼東西,還是填飽肚子再說,就算到時候出什麼事也有力氣開溜。
  
  夢華沙是個私人會所,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雖然跟秦濤母親差不多年紀,但秦濤還是稱她為沙姐,而不是「姨」字輩,畢竟,這個年紀的女人,很多更傾向於年輕點的稱呼。
  
  沙姐今天正好在店裡,見到二毛後有一瞬間的愣神,然後就笑著主動跟二毛說了幾句,她見過王斌,看到二毛有些驚奇而已。
  
  鄭嘆在背包裡,但是頭伸出背包看著周圍。
  
  店裡進進出出的人比較多,鄭嘆要是在地面走的話,估計會被踢傷踩傷,這就是小個的悲哀。
  
  「喲,你也帶貓了呢。」沙姐看到二毛背包上那個黑色的貓頭後輕笑道。
  
  也?
  
  難道秦濤還做了幾手準備,以防止鄭嘆不能過來?
  
  見二毛疑惑,沙姐解釋道︰「剛才有個小美女帶著只比一般貓大些的豹紋貓,可威風了,也是去秦濤那邊的,所以……」
  
  看了看鄭嘆,沙姐真心提醒:「多留意點,那隻貓我瞧著不太好惹。」  
  
  ps︰(3.9)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6-14 16:14 編輯

bear511 發表於 2014-3-18 19:44
第一七六章 就憑這貨?
  
  
  聽到沙姐的話,二毛皺眉,心裡罵秦濤這貨辦事不利,面上還是露出笑著跟沙姐道謝,畢竟,沙姐這樣也算是賣個好。
  
  往秦濤訂的包房那邊走的時候,二毛對鄭嘆道︰「黑煤炭哪,待會兒別亂跑,如果情況不對咱們就直接走算了,不摻合他們。」
  
  在二毛眼裡,鄭嘆雖然智商高了那麼一點,但不管怎麼說也只是一隻普通的貓而已,沙姐口中的「大些的貓」以及「不好惹」讓二毛心裡嘀咕,那類大貓貌似一般都不太好相處,還野性十足。
  
  侍者帶著二毛往秦濤訂的包廂那邊走,鄭嘆則站在包裡,看著這周圍的情形。會所這層樓好像都是年輕人,走道的燈光調得有些曖昧,鄭嘆看到有幾對男女旁若無人地在那裡親熱,周圍經過的人要麼吹幾聲口哨,要麼就像是沒看見一般,淡定地走過。很顯然,他們早已經適應了這裡的風格。
  
  或許正因為燈光的原因,很多經過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鄭嘆的存在,再說鄭嘆呆在包裡就露出個貓頭,存在感也差,那些年輕男女們「忙」得很,如果是個身材火辣的美女還能吸引點注意力,但沒誰會花功夫去注意一隻貓。
  
  「就是這兒了。」侍者示意。
  
  二毛打開門進去,鄭嘆被背在身後,看不到裡面的情形,不過能夠從耳朵聽到的聲音猜出這裡面的情況。
  
  年輕人們聚在一起總喜歡唱唱跳跳,也放得開一些。
  
  二毛進門的時候,坐得離門比較近的人看了他一眼,估計不認識,也沒在意。
  
  二毛進門第一件事不是找秦濤或者看裡面各種風格的妞,而是找沙姐說的那只大貓。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人太多擋住了視線以及室內的光線問題,二毛沒發現那隻貓。
  
  秦濤注意到門那邊,見進來的是二毛之後立馬跑過來,搭著肩膀對二毛道︰「走走走,給你介紹幾個多才多藝的女大學生!」
  
  沒等秦濤走兩步,就被二毛拉到一旁:「你還找了一隻大貓過來?!」
  
  「啊?哦,這事啊,我也是剛才才知道的,那是一朋友養的,我也不知道她會把她家的貓帶來啊。」
  
  秦濤和二毛在旁邊說話,室內的人也因為秦濤的關係注意到二毛,看他倆這樣子就知道關係相當不錯,絕對不是泛泛之交。頓時一些人在心裡就思量開了。
  
  而由於二毛的角度轉換,鄭嘆改而面對著室內的那一群人。
  
  「哎呀!又一隻貓誒!」不知道是誰出聲叫道。
  
  「哪兒呢?」
  
  「背包裝著。」
  
  「還真是……」
  
  !
  
  門被大力推開,一個頭發染得五顏六色的女孩子走了進來,破洞牛仔褲加上機車服,還有面上那跟鬼似的濃妝,和這裡其他女孩子的裝束形成強烈反差。不過,大家似乎對這個女孩子很熟悉,沒說什麼,還有些要避著的意思。
  
  「唐彩,唱歌嗎?」剛唱完一曲的女孩子問進來的人。
  
  秦濤的新女朋友是音樂學院的在讀生,今天他女朋友的同學也來了一些,多半時候都是她們在唱歌,剛說話的就是秦濤他女朋友。不得不說,科班出身的唱起來正規多了,鄭嘆想,難怪剛才那歌聽著還挺舒服。
  
  秦濤他女朋友問這話其實也是出於好意,她不出聲的話,唐彩就真被邊緣化了。但是,顯然秦濤他女朋友對唐彩還不夠瞭解。
  
  那個叫唐彩的女孩子並不領情,揮開遞過來的麥克風,「我唱不唱關你屁事!」一開口就像吃了火藥似的。
  
  「那就是我表妹,唐彩。」秦濤小聲對二毛說到,然後示意二毛趕緊將貓遞過去:「快點,沒看我女朋友表情都僵硬了嗎?!」
  
  唐彩今天的心情相當不好,坐在靠邊的沙發上,顧自點上一支煙。看了看袖子上一條抓痕,唐彩更煩躁了,要不是這袖子擋著,手臂上肯定會出現抓傷。
  
  女孩子抽煙的並不多,尤其是像唐彩這種,一看就不是個好脾氣的,難怪她周圍相鄰的幾個位子都空著,沒誰蠢到過來這裡找罵。
  
  「哎,唐彩,有個事找你幫個忙。」秦濤拉著二毛往這邊走。
  
  「沒空!」唐彩看都沒看秦濤,繼續抽煙,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不管,你得幫忙照看,我帶我兄弟去認識幾個人。」說著秦濤就將二毛的包抓過來往唐彩那邊扔。
  
  「你聾了嗎?!我說了我沒……」唐彩話聲戛然而止,接到秦濤扔過來的背包她還準備甩回去的,沒想到直接就對上一雙貓眼,這也是讓她止住話聲的原因。
  
  貓?
  
  唐彩當即就僵在那裡。
  
  就這麼被扔過來,鄭嘆在心裡問候秦濤他祖宗幾句,然後便仔細觀察起面前這個女孩來。妝太濃,將本來的相貌都遮掩下去了,嘴巴都塗成深紫色,夾著煙的手指指甲塗了黑色的指甲油……
  
  看著確實不像個好女孩。
  
  但是,就像秦濤所說的,唐彩一見到貓,這脾氣就壓制下去了,仿佛一個渾身長著尖刺逮誰刺誰的刺蝟,在見到鄭嘆之後,立馬就將那身刺給收了起來。
  
  鄭嘆感覺不到唐彩身上的惡意,雖然面前這個女孩子看著就像電視上的那些「魔頭」,但直覺是不會錯的。
  
  扒開背包的拉鏈,鄭嘆從背包裡走出來,他抬頭就能踫到唐彩的胸部。鄭嘆打量了下,還挺大,如果他抬爪子踩上去,想唐彩也不會介意,反正現在自己只是一隻貓嘛,誰會跟一隻貓計較這麼多。
  
  不過,想歸想,沒摸清這女孩的脾氣之前,鄭嘆還是選擇安分點。從唐彩腿上走到旁邊沙發墊,然後就蹲在旁邊,看著房間裡的其他人。
  
  秦濤的眼光不錯,裡面美女不少,有清純型也有嫵媚型,而有意思的是那些人的小心思,觥籌交錯間很多細小的地方就能看出來,或許旁觀者清的原因,鄭嘆看得挺有意思。
  
  唐彩將手指夾著的煙扔進煙灰缸,然後從兜裡掏出濕紙巾擦了擦夾煙的手指,而她現在的一舉一動都透著些小心,似乎生怕把身邊的這只貓給驚跑了。雖然在五分鐘前,唐彩在洗手間差點被那只豹紋貓給抓傷,剛才在見到這只黑貓的時候她有一瞬間的緊張,但這並不影響她對貓的喜愛。
  
  鄭嘆正看著室內那些人互動,突然耳朵有點癢,他知道是唐彩輕戳了他耳郭那兒的毛一下,彈了彈耳朵,沒在意。
  
  沒見鄭嘆伸爪子,唐彩放心了些,伸手指到鄭嘆的下巴處,撓起來,也注意著不讓自己的長指甲傷到這只黑貓。
  
  鄭嘆看了唐彩一眼,回頭繼續注意那邊的人,有人開始試探二毛了,很顯然他們並不清楚二毛的身份背景,秦濤也沒跟他們說過。
  
  秦濤給二毛介紹自己朋友的時候,抽空看了眼唐彩那邊,見唐彩果然一副沒刺的刺蝟樣,頓時感覺那一萬塊錢也沒白費。
  
  「咦,你們又在玩什麼?」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走了進來。
  
  鄭嘆看過去,視線掃過,然後定在那女孩子身邊的豹紋貓身上。
  
  瞇了瞇眼,鄭嘆仔細盯著那隻豹紋貓,聽沙姐說起來的時候,他還疑惑到底是誰呢,這貨……不就是方三請客的那裡襲擊自己不成反而被自己一巴掌抽翻的那隻嗎?現在又神氣起來了?
  
  看那小樣,拽兮兮的。
  
  拽個蛋!
  
  就憑這貨能給自己帶來威脅?
  
  不是鄭嘆吹,他能抽翻那丫一次,就能抽翻第二次,第三次……
  
  進來的女孩子正在跟人炫耀她家的貓怎麼蹲馬桶,在某幾個人有心的暗示下,她看向唐彩那邊。而那只豹紋貓原本想從茶幾上叼塊肉乾吃,肉乾沒叼到,倒也注意到鄭嘆了。
  
  一時室內的氣氛有些怪異,一些人看了看那只豹紋貓,又看看淡定地蹲在唐彩旁邊的黑貓。他們面上表現出擔心的樣子,但心裡可興奮著,就等著看場好戲。
  
  二毛和秦濤都準備讓那女孩將豹紋貓帶走,這是進門的時候二毛跟秦濤說好的。
  
  唐彩也緊張,她可領教過那只豹紋貓的脾氣,要不是自己反應快了一點,手臂絕對得見血。
  
  只是,還沒等他們出聲,那只豹紋貓就突然拱起身體,雙耳往後壓平,全身的毛豎起,張開嘴發出低吼,像是警惕著什麼危險事物,並沒有像其他人心想的那樣立刻就沖上去。
  
  周圍人懵了,怎麼感覺……這反應……反了吧?
  
  不應該是那只黑的炸毛,然後這只豹紋大貓優雅走過去抽巴掌嗎?
  
  只有鄭嘆知道,這貨認出自己了。
  
  有人覺得,貓的記憶力不行,但其實,很多時候來說,牠們能很輕易忘記的,都是牠們不在意的東西。鄭嘆在焦爸訂閱的一本雜志上見過相關的描述。上面說,貓不僅具有長期性的記憶,而且具有情緒影像映射。貓和其他哺乳動物一樣通過學習獲得經驗,不論好於壞的記憶都是由各種活動和接觸的經歷所帶來。一隻貓的短期記憶也許只是轉瞬即逝,但牠們的長期記憶卻相當的驚人。
  
  再說了,這只豹紋貓也算是精心培育出來的品種,可能會有遺傳學上所說的「雜種優勢」,記憶力強點也有可能。
  
  又或許是當初挨的那一巴掌太深刻,這只豹紋貓每次跟其他貓打架的時候都會想到自己被抽翻的那一巴掌,以及那隻看起來並不算太大的黑貓。
  
  鄭嘆瞇著眼睛,看著那隻豹紋貓在那裡炸毛低吼,自己則仍舊淡定地蹲在沙發墊軟墊子上面。察覺到旁邊唐彩的緊張,鄭嘆抬了抬下巴,往唐彩手指上蹭了一下,示意唐彩繼續撓。爺正爽著呢,懶得去理會那貨。
  
  秦濤用手肘撞了撞旁邊的二毛︰「我說兄弟,不對勁啊,怎麼那隻大的像是很忌憚似的。」
  
  二毛抬手指摳了摳扯動的嘴角:「可能牠被揍過吧。」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6-14 16:23 編輯

cucubird 發表於 2014-3-19 13:15
第一七七章 攔路者
  
  
  鄭歎趴在沙發上,居高臨下看著茶几旁邊的那隻豹紋貓。
  
  那隻豹紋貓就這樣站在那裏,一直低吼著,但周圍沒有誰敢去將牠拉開,看著都不好惹。
  
  「Anna,把你的貓拉走!」秦濤來到那個帶豹紋貓進來的女孩旁邊,低聲說道。
  
  那位叫Anna的女孩蹙眉:「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輕易動牠的好,牠正在憤怒中,而且,我爸媽請的訓練師說過,如果牠表現出這個樣子的話,一定是碰到了什麼讓牠感到棘手的人或者事物,我一個人肯定搞不定。」
  
  Anna也奇怪,那邊的沙發上明明只有唐彩和那隻黑貓,讓豹紋貓變成這樣的肯定不會是唐彩,在洗手間的時候牠就抓過唐彩,沒半點害怕的樣子,但要是那隻黑貓,別說Anna自己不信,在座的多半人都不會相信。
  
  秦濤掏手機準備給沙姐打電話,找點幫手,他可不想在這裏出現流血事件,一隻貓瘋狂起來,破壞力不會比唐彩發飆弱,尤其還是這樣一隻大貓。
  
  貓與貓對峙,不是你氣勢足、聲音大、吼得多就更厲害些。
  
  鄭歎原本不想理會這傢伙,在場這麼多人,鄭歎不想惹事,如果這傢伙識趣點主動退下,大家都相安無事。
  
  可是,事情的發展並不是鄭歎所希望的那樣。這隻豹紋貓顯然並不是這種輕易退縮的類型。
  
  或許在室內其他人聽來,這隻豹紋貓一直就那麼莫名其妙吼著,但從這隻豹紋貓的低吼聲中,鄭歎能夠分辨出來,這傢伙已經開始轉變想法了,剛才牠還只是純粹的警惕,但漸漸地,估計某種想法壓制,開始帶著點挑釁和攻擊意圖,雙耳後壓,鬍鬚上揚,低吼的時候張大嘴露出尖牙。
  
  鄭歎動了動尾巴尖,然後抬爪將唐彩的手推開,伸了個懶腰。
  
  唐彩正緊張地盯著那隻豹紋貓,察覺到手指被推開,又看到鄭歎這個樣子,趕緊伸出胳膊,以一種維護的姿態,攔在鄭歎面前,她怕那隻豹紋貓突然沖過來,雖然不太明白為什麼那隻豹紋大貓會這樣,但她和室內其他人的心理一樣,自覺將鄭歎放在弱勢地位。
  
  鄭歎很感謝唐彩這種維護的態度,但他可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被一個女孩子護著,抬爪推開攔在面前的胳膊,突然,鄭歎動作一頓,動了動鼻子,看向唐彩的胳膊,見到了機車服袖子上一條抓痕,這件機車服幾乎被直接抓穿,剛才唐彩伸手給鄭歎撓下巴的時候並不是這個胳膊,所以並沒有注意到。
  
  湊近又嗅了嗅,鄭歎看向那隻越叫越凶的豹紋貓。原本只是準備跟上次一樣抽這丫一巴掌讓牠知難而退了事的,但鄭歎臨時改主意了。
  
  那隻豹紋貓吼聲突然改變的時候,鄭歎就知道那丫忍不住了。
  
  幾乎是在那隻豹紋貓朝這邊撲過來的那刻,鄭歎也起跳,避開豹紋貓的利爪,也沒跟牠正面硬撞,而是直接給了牠一爪子。
  
  爪子刺破毛皮在血肉的阻力下劃動,血腥味傳來。
  
  鄭歎玩不來警長牠們那種抱、咬、踹、撓的組合打法,他更喜歡簡單粗暴點的,就好像上次的那一巴掌,現在的這一爪子。
  
  這次沒有抽翻,但卻見了血。
  
  落地的時候兩隻貓相隔很近,那隻豹紋貓身上,從脖子那裏到腹部有一條抓傷。鄭歎的爪子,比一般的貓要硬,再加上鄭歎有意要讓這傢伙見血,刺得深了一些。
  
  短毛貓這點不好,打架的時候容易被抓傷,毛長點厚點的就能用皮毛減去些爪子的攻擊,頂多被拔點毛。
  
  鄭歎還準備接著再來一爪的,如果不是體型差距,再加上起跳的時候就有意避開對方的爪子,沒跳得太高,不然鄭歎能夠直接從這傢伙的頭開始,而不是從頸部動爪。可那隻豹紋貓退得也很快,察覺到鄭歎的意圖之後就趕緊跳開,而且還是朝Anna所在的方向退。雖然在低吼,但氣勢弱了許多。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沖上來,結果又挨了一爪子,牠現在又開始害怕了。
  
  那隻豹紋貓可不像鄭歎這種深色的皮毛,傷口迅速滲出血之後,已經將周圍的皮毛染紅,而且傷口比較長,已經有血滴低落到地面的地毯上。
  
  秦濤等人看著這一幕,下巴都快掉地上,這麼明顯的體型差距,一個回合的結果卻與眾人所想的截然相反。
  
  Anna正要將手上的酒杯朝鄭歎扔過去,被二毛攔住了。
  
  包廂的門打開,秦濤找的幫忙的人進來,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沙姐。
  
  這麼多人看著,鄭歎沒有繼續追擊,不然自己給人的印象就是凶煞並攻擊意向強烈的危險物了,鄭歎犯不著為了這隻豹紋貓而讓更多人更忌憚自己,那不一定是好事。
  
  饒是這樣,眾人也感覺渾身發毛。這隻黑貓雖然沒有呲牙,沒有低吼,只是那眼神看著瘮人。
  
  秦濤感覺後背涼颼颼的。
  
  沙姐帶來的人將兩隻貓隔開的時候,鄭歎收起攻擊的姿態,蹲在那裏一副我很乖的樣子,直到Anna將那只豹紋貓帶離,鄭歎才跳上沙發,趴在唐彩旁邊。
  
  二毛將鄭歎提起來看了看,鄭歎的毛色太深,就算受傷也看不到。檢查結果二毛和唐彩都沒發現任何傷口,只有那個爪子上帶著血跡。唐彩找人要了塊方巾,沾了些溫熱的水給鄭歎擦爪子。
  
  鄭歎任由爪子被唐彩捏著擦血跡,心裏想著另外的事情。剛才打的時候就覺得有些怪異的地方,說不上來是哪裡。
  
  「看來沒吃虧。」二毛總結道。
  
  秦濤站在離二毛和唐彩一米遠處,他可沒二毛和唐彩那膽子,剛才他近距離觀察了那只豹紋貓身上的傷口,如果,這隻黑貓的巴掌再大點,爪子再長點,是不是就能直接現場演繹開膛破肚了?
  
  見鄭歎沒受傷,二毛放心了,同時也慶倖還好這次沒把黑米帶過來,不然絕對是個炮灰,雖然黑米凶起來也很有氣勢,但戰鬥力跟這兩隻比起來根本都不夠看。
  
  這也是二毛第一次發現鄭歎的戰鬥力與普通貓的不同之處。看來以後得讓自家黑米離這只黑煤炭更遠一點。
  
  「你不怕他?」二毛問正給鄭歎擦爪子的唐彩。
  
  「不怕,他這是幫我報仇了呢。」唐彩笑道。笑容中,沒有平日的那種肆意張狂,而是柔和許多。
  
  二毛沒再說話,那邊秦濤又在叫他,好不容易藉著生日來聚會玩玩,秦濤可不想就這樣因為兩隻貓打架而浪費掉。再說,對其他人而言,貓不過是貓而已,純當個樂子看,雖然有些意外,但在意外之後也不會花太多的注意力,他們得抓緊時間達到自己來此的目的。
  
  二毛被拉走之後,一個女孩子猶豫了下後走過來,她跟唐彩是親戚,現在在唐彩他爸的公司實習。或許是見到鄭歎一副溫順的樣子,似乎沒有威脅,才在隔了個位的沙發上坐下。
  
  唐彩喜歡聊貓,那女孩很顯然清楚唐彩的喜好,聊的都是關於貓這方面的。
  
  在她們聊到Anna家的貓被訓練蹲馬桶的時候,唐彩突然問道:「她家的那只貓專門找人訓練過?」
  
  那女孩見唐彩感興趣,心裏很高興,討好了唐彩,她自己在公司轉正後也能更順利點。
  
  「聽說那貓是過年的時候Anna她家一個親戚送的,不過,這種大貓脾氣可能不好,Anna的爸媽花重金請人訓練過,這是要當寵物的貓,可不是去鬥殺場的,如果太過桀驁不馴的話,Anna也不敢將牠帶過來。哦,蹲馬桶也是那時候一起訓練出來的。」
  
  「也就是說,那隻貓不會主動攻擊人?」唐彩微垂著頭,讓旁邊的人看不清眼神、
  
  「是啊,要不是這樣,Anna的父母也不會允許她整天把那隻大貓帶在身邊,一個不注意抓傷了毀容了找誰哭去?」那女孩答道。
  
  既然得不到允許的時候是不會抓人的,那麼,在洗手間的時候那隻大貓為什麼對自己伸爪子?沒有Anna的引導,可能嗎?唐彩看了看袖子上的爪痕,不語。
  
  旁邊的人看不到唐彩的眼神,但鄭歎能發現唐彩眼裏湧現出的怒意,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在身邊,唐彩那脾氣估計又得爆起來。
  
  鄭歎也突然想到之前那點怪異是從哪裡來的了。和以前相比,這隻豹紋貓身上的那股子野性淡了很多,莫非就是被訓練過的緣故?將牠的野性磨了磨?如果性子烈點的,受傷見血後會更兇悍。
  
  當然,這只是鄭歎的猜測,具體怎麼樣他也不知道。
  
  晚上聚會結束,二毛帶著鄭歎離開的時候唐彩還滿臉的不舍。二毛讓秦濤留了兩塊蛋糕,打包帶回去給焦家的兩個孩子。不過鄭歎打架還把人家那貓撓傷的事情二毛一個字都沒提,說出來的話,下次就別想再把這貓「請」出去了,再說了,就算去參加聚會的人在外見到鄭歎也未必認得出來。
  
  周日,唐彩請吃飯,只叫上了秦濤和二毛,叫二毛的原因是為了讓二毛將鄭歎帶出來。在一家經常去的私房菜館吃頓晚飯而已,吃完後二毛主動提議請他們去夜樓那邊玩,順便叫上幾個昨天剛認識的二毛覺得印象還不錯的幾人。鄭歎就不跟他們去摻合了,沒提前通知,再晚回去焦媽又得嘮叨。
  
  鄭歎被送到校門口,他也沒繼續耽擱,直接往東區大院小跑回去。
  
  這個時間點,東區大院這邊的路上並沒有什麼人,再過半小時才會有上晚課的以及辦公加班的老師們回來。
  
  鄭歎正跑著,快到大院的時候,步子慢了下來。
  
  前面的路面蹲著三隻貓,攔在路中間。
  
  這三隻貓鄭歎從來沒在這周圍見過,完全陌生。
  
  隨著鄭歎的走近,那三隻貓依然維持原樣穩穩蹲在前面,都盯著鄭歎,橘色的路燈將三隻貓的影子拉長。
  
  遠處不知道是誰家的貓蕩漾了又在嚎,而這三隻貓只是動了動耳朵而已,彷彿對那些都不感興趣,就像只是聽到周圍樹葉的唦唦雜音一般,依然穩穩蹲在那裏。
  
  鄭歎正想著這到底哪兒來的三隻攔路者,突然聽到個聲音傳來。
  
  「黑炭?」
  
  一個帶著氊帽的男人從路邊一棵樹下的陰影裏走出。
cucubird 發表於 2014-3-20 11:27
第一七八章 你跟老子裝!
  
  鄭歎循聲看過去,路燈並不會讓鄭歎的視線受到太多的干擾,仔細瞧了瞧後,他確定從來沒見過這個人。擋著道兒的這三隻貓顯然跟這人是一夥的,但問題是,大晚上這人帶著三隻貓過來專程守在這兒到底是什麼意思?要說群毆也不對,沒什麼殺氣。而且,這人又是從哪兒得知自己名字的?
  
  雖然沒有從這人和三隻貓身上感覺到什麼敵意,但鄭歎還是保持高度警惕,這人瞧著有點古怪,這三隻貓也古怪,牠們和鄭歎平時接觸的周圍的那些貓不太一樣。
  
  鄭歎與那人相互打量著,同時心裏琢磨,是不是無視他們直接跑回家算了?
  
  「久仰久仰。」那人又道。
  
  鄭歎抬眼,久仰你大爺!
  
  「或者也可以叫你Black C?」那人語氣很自然,就像是隨意聊天似的。
  
  那人接連說了幾句,鄭歎不想理他,也不想與那人對視,總覺得那人好像能夠從眼神裏看出些什麼似的,鄭歎不爽。
  
  正準備抬腳跑開,卻聽那人說道:「先介紹一下吧,來,桂圓,由你開始。」說著那人打了個響指。
  
  只見擋在正中間的那隻身體白色尾巴黑色看上去一本正經的貓「喵——」地叫了一聲。
  
  「蓮子。」那人又道。
  
  「喵~」蹲在右側最靠近路邊的那只狸花貓叫了一聲。這只狸花毛色跟大胖一樣。但與大胖截然不同的是,這只狸花貓看上去顯得瘦長一些,瞧著一副乖巧的樣子,而不是大胖那種成天睡眠不足啥事都不感興趣的呆樣。
  
  「八寶。」那人道。
  
  蹲在最左側尾巴一直甩來甩去像是在憋著勁的那只貓張嘴。「喵嗚哇嗚哇嗚哇嗚——」
  
  鄭歎:「……」
  
  「好了,八寶你住嘴。」那人打了個響指,名叫八寶的貓立刻將自己的聲音停下來。看了那人一眼。甩甩尾巴。
  
  「最後,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阿午。」那人抬手頂了頂自己帽檐,看向鄭歎,正欲說話,突然看向路那頭。
  
  蹲在原處的三隻貓耳朵動了動,準備轉身往後瞧。一個身影飛馳過來,跳起越過攔在路那裏的三隻貓,撲向那個叫阿午的人。
  
  阿午敏捷地避過,看著面前對著自己呲牙咧嘴低吼著像是要立馬再撲過來使勁撓咬的貓,不但沒生氣,反而還笑道:「喲,胖子。你住這兒啊?」
  
  鄭歎看了著一臉凶樣朝著阿午低吼渾身的毛都快炸起來的大胖。心裏詫異,他極少見到大胖這幅模樣,除了小偷和貓販子那幾次之外,就只有今天了,但前幾次也沒像此刻這樣過,像是對待仇敵一般。
  
  看看阿午和三隻貓。再看看大胖,鄭歎更迷糊了。這幾隻牠們之間都認識?這個叫阿午的顯然和大胖是認識的,而大胖只是沖過來的時候主動攻擊了一次之外,就帶著濃濃的警惕在旁邊低吼。
  
  「嘖嘖,一年多沒見,又胖了。」阿午打量了大胖一眼,對於大胖威脅式的低吼一點都不在意,慢悠悠地道:「速食麵還沒蹲夠嗎?」
  
  鄭歎再次詫異,沒多少人知道大胖會被罰蹲速食麵的事情,大胖家那位老太太從來不對外說這事。這人既然知道,那還真跟大胖是舊識了。
  
  「算了,今天的目的也達到了,黑炭,咱們現在算是認識了,到時候有時間在過來找你。」頓了頓,阿午感歎似的道:「到底是誰把你訓練成這樣的呢?真想見見。」
  
  說著,那人又打了個響指:「桂圓,蓮子,八寶,走了!」
  
  攔在路上的三隻貓趕緊跟上去,那只叫八寶的貓估計還準備走過去跟大胖打招呼,但是大胖依然一副高度警戒的樣子死死盯著離開的阿午,壓根沒理會八寶。
  
  鄭歎掃了眼周圍,爬上一棵梧桐樹,看著往遠處離開的阿午以及三隻貓,那只叫桂圓的貓站在人行道旁邊緊跟著阿午,蓮子跳上阿午的肩膀,趴在上面,時不時伸爪子勾兩下阿午的氊帽,至於八寶,那傢夥正精力充沛地將飄落的樹葉當假想敵,到處撲騰。
  
  真是奇怪的組合。
  
  大胖已經沒有繼續叫了,但是耳朵還是微微後壓,身體微躬,盯著阿午遠去的方向。這傢伙是真被嚇到了吧?
  
  在阿午走遠見不到人影之後,鄭歎從跳下樹,抬抓拍了大胖一下,招呼這傢伙回大院去。剛才估計是聽到那只叫八寶的貓的叫聲,大胖才從家裏陽臺上跑出來的。如果大胖對它們有印象,循著聲音過來也說得通。而且,八寶的叫聲太特別,雖然比不上鄭歎的鬼哭狼嚎,但也夠跌宕起伏。
  
  因為碰到阿午的事情,鄭歎回去後一晚上都在猜測阿午到底是什麼人?認識大胖,還特意跑過來找自己,為了啥啊?
  
  次日,二毛估計昨晚上玩得太晚,還在家睡,鄭歎沒見到他家門打開過。大胖依然在自家陽臺上趴著,但是有點草木皆兵的樣子,鄭歎更好奇到底這傢伙受過什麼打擊,以至於昨晚見到阿午後今天還是這種狀態。
  
  晚上吃完晚飯之後,鄭歎習慣性地在外走動走動,現在的白晝時間越來越長,氣溫回升,很多人晚上會出去活動,鄭歎也會在外面遛遛。
  
  太陽隱沒在高樓之下,天空還帶著晚霞的餘暉,大院裏陸續走出來一些飯後散步的人。
  
  鄭歎動動耳朵,警長又在外面跟西區大院的貓打架,抬腳正準備過去看看戰況,突然察覺到什麼,鄭歎側頭看向一邊的綠化叢。那隻名叫桂圓的貓站在那裏。看著鄭歎。
  
  鄭歎往周圍瞧了瞧,沒發現那個叫阿午的人,也沒看到另外兩隻貓。
  
  桂圓朝鄭歎走過來,在離鄭歎半米遠距離的時候停下來,看了看鄭歎,然後往一個方向走。走兩步又回過頭看向鄭歎。這是讓鄭歎跟上去。
  
  鄭歎在心裏權衡一下之後,還是抬腳跟了上去。雖然不確定牠將自己帶過去幹什麼,但只要還在楚華大學,鄭歎也不那麼擔心,在心裏鄭歎已經將楚華大學區域當成自己的地盤了。
  
  桂圓走的路鄭歎很熟悉,他平時也往這邊走過。這邊人比較少,屬於比較偏的小道。兩旁都是樹,在前面有個小範圍的竹林,生長在小道兩旁的竹子在離地三米處逐漸匯合在一起,形成一個拱形門洞,而在這個拱形下面有一張學校裏常見的長木椅,夏天白天經常有人在這裏躲避陽光歇息,也有來練習吉他或者背誦英文單詞的學生等。但在晚上。這裏確實有點陰森感,因為路燈只能照到拱形下面一小片地方,照不到坐在長椅上的人。就算有晚霞的餘暉,人們也看不清拱形下面的情形,這時候也極少有人往這邊走。
  
  桂圓就是將鄭歎帶到這邊來。
  
  一個物體從拱形下面飛出,在這個物體飛出來的同時。一個身影從那裏沖射而出,經過鄭歎和桂圓身邊的時候。牠並沒有一點停留的意思,在牠眼中只有那個被扔出的物體。
  
  鄭歎認出了是昨天見過的八寶,牠跳起來接住的是一個小型的飛盤。
  
  八寶叼著那個飛盤往拱形門洞那邊跑,經過鄭歎身邊的時候只是瞟了一眼,便繼續往回跑。
  
  坐在拱形門洞下的長椅上的人正是阿午,狸花貓蓮子趴在一旁,桂圓過來後便跳到蓮子旁邊,一本正經地蹲著。
  
  「又見面了。」
  
  阿午跟鄭歎打了聲招呼,然後拿著八寶叼回來的飛盤,摸了摸八寶的頭,誇獎幾句,抬手將飛盤往外扔,八寶也迅速轉身跑出去接飛盤。這種飛盤小一些,輕軟一些,也讓八寶接起來不會太費勁,不會傷到牙齒。
  
  扔了飛盤的阿午低頭看蹲在兩步遠處的鄭歎,拍拍長椅空出來的地方:「過來咱聊聊。」
  
  鄭歎不動。底細都沒摸清,他才不會傻不拉嘰跑那麼近。
  
  阿午又拿出來一些食物,鄭歎沒理會。
  
  將手裏的食物分給自己的三隻貓,阿午拍拍手上的碎屑,看向依然保持警惕站在那裏的黑貓。他昨天第一次見到這只黑貓就知道不能用普通的方法接近,所以很多逗貓的東西都沒拿出來,再加上有大胖那只胖子攪合,也就先回去了。
  
  「你能聽懂我在說什麼吧?」阿午突然出聲道。
  
  鄭歎側頭避開與阿午直視。
  
  「看來確實能聽懂。」阿午有些感慨地道。雖然面上表現得很淡定,但在心裏,阿午要激動得多。Anna的那隻豹紋貓就是他訓練過的,昨天聽說那隻豹紋貓慘敗給了一隻黑貓,激起了他的好奇心,而找人調查過之後就更感興趣了。他還買過Black C拍廣告的貓糧,而找過來其實只是想見識下這隻貓到底被訓練成了啥樣,阿午並不認為這隻黑貓天賦異稟,只認為這是一名優秀的馴貓師訓練的成果。作為一名自認為還頗有能耐的馴貓師,阿午難得碰到一個對手。
  
  阿午接下來又說了一些話,還問了些問題。而鄭歎就站在那裏,對於阿午的話沒表現出什麼反應,而且阿午那句「看來確實能聽懂」的話嚇到鄭歎了,但鄭歎決定裝糊塗到底,甭管你說什麼,老子就是假裝啥都不懂。
  
  阿午自說自話一會兒之後,沉默了兩分鐘,將八寶叼回來的飛盤再次扔出去,然後平靜地道:「小時候見到我師父訓斥他的貓,而他的貓卻看上去眼神無辜還一副迷茫的樣子,我就對我師父說,反正牠們都聽不懂,您說這麼多話也是浪費口水。」

  我師父嗤笑一聲,他說:「牠懂,甚至可能能聽得懂我剛才說的每一句話,並且已在腦中備案,只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而已。」
  
  說著阿午看向鄭歎,心道:小樣,你跟老子裝!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11-23 20:2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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