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過去變成貓 作者:陳詞懶調 ( 全書完 )

   
obluecrystalo 2013-10-12 09:57:1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2 4505209
cucubird 發表於 2014-3-21 08:28
第一七九章 竊賊是貓?
  
  不管阿午怎麼說,就算直接點明,鄭歎也決定一裝到底。反正他現在只是一隻貓而已。而且,阿午給鄭歎的印象並不怎麼好,在這裏鄭歎總感覺不自在。
  
  所以,就在阿午心裏得意的時候,鄭歎直接扭頭,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理會阿午在後面喊話,鄭歎加快步子往東區大院那邊跑,下次見到那三隻貓還是不理會了。鄭歎也不怕阿午亂說,反正就算阿午說出去別人也不會真相信,就算信也不會全信,畢竟很多聰明些的跟人類生活久了的動物確實能夠聽懂一些簡單的語句,鄭歎在大部分人面前還是比較低調的,知道些鄭歎底細的人也不會出賣他,怕啥?
  
  週五晚上,衛棱開車過來帶鄭歎和二毛去夜樓那邊玩,今兒許久不見的核桃師兄恰好有空,他們三個師兄弟聚聚,鄭歎蹭個車。
  
  師兄弟三人都很隨意,不會像上次生日宴鄭歎見到的那些人掛著面具踹著小心思演戲。這三人在剝花生的時候也很自覺地剝點到鄭歎面前的盤子裏,所以鄭歎只需要坐著等吃就行了,聽聽外面現場演繹的小調,飽了就趴沙發上眯一覺。
  
  不過,鄭歎聽到旁邊衛棱師兄弟三人在談論「馴貓師」的時候睡意一下子沒了。
  
  話題起始於核桃師兄提起的正在調查中的案子,其實年前就有一些失竊案發生,只是大家都覺得大概是年關將近,牛鬼蛇神都出來撈點過年費,很多人聽到也都沒真正往心裏去,往年這種事情也見得多,而核桃師兄等人也將原因歸到一些有黑底記錄的那些人身上。那些人抓到後罰點錢或者扔牢裏蹲段時間而已,算不上大事。
  
  可後來,過完年報案的人依舊持續著,比往年同時期的數量要多,如果不是一個偶然的機會。核桃師兄也只會認為是那些留案底的人蠢蠢欲動罷了。
  
  「貓?!」二毛驚訝得手裏剝的花生都掉了。
  
  「嗯,失主家對面有個書店,雖然不大,但那家書店的店主手頭有些錢,因為最近身體不太好懶得去一直緊盯店裏的人,就裝了一些攝像頭。店門口也有個,只是不太惹人注意而已,剛裝上沒幾天,周圍很多人都不知道。我手下有個人當時只是運氣好,見到後找那店主要了最近的監控視頻。」說著,核桃師兄拿出一張照片。
  
  鄭歎湊上去看了看。監控視屏的拍攝效果並不怎麼好,比不上銀行以及一些大公司的監控器,不過,確實能夠從這張照片中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在牠前端有一個物體,那應該就是失竊的東西。
  
  這個體型,再加上敏捷的身法。只能是貓了。
  
  「這事我壓下了,沒對外傳,書店的老闆也並不知道。那個畫面很短暫也比較暗,不仔細看的話也沒誰會去注意一隻貓。」核桃師兄繼續說著,將自己的懷疑也說了說,他覺得接到的報案裏面有一部分就是貓犯下的,而貓就算聰明也不會像鄭歎這樣,除非有人專門訓練過。
  
  鄭歎在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就直接聯想到了阿午,難道是他?不過照片上的並不像是桂圓、蓮子、八寶這三隻貓之一。
  
  正當鄭歎疑惑的時候,核桃師兄也提到了阿午的名字。
  
  原來。阿午是接了個活後來楚華市的,本來阿午只打算在楚華市呆段時間將接下的活完成就離開,沒想到會被員警找上門。而他接的活估計就是訓練那只豹紋貓吧。
  
  「他確實是懷疑物件之一,不過,阿午雖然沒洗清嫌疑。但他似乎對這件事很感興趣,主動表示願意協助調查,當然,他還沒洗清,我們也並沒有真將案子調查進展告訴他。一直到現在他還呆在楚華市,很多時候找不到人,派去盯梢的人也會被他甩脫,不過,他一直帶著三隻貓,特徵明顯,出來晃悠也只是在晚上,再加上……」頓了頓,核桃師兄歎氣:「我並不認為指使貓偷竊的人是阿午。他這人有些傲氣,也不缺錢,我讓人調查過他的收入,讓我都想學著馴馴貓。」
  
  後半句顯然帶著開玩笑的意思,馴狗的人不少,馴貓的卻極其罕見,貓的脾氣太臭,要不怎麼說貓是唯一的人類尚未完全征服的家養動物呢,從貓走進人類社會,這都多少年了。
  
  鄭歎一邊思量著,耳朵也注意核桃師兄他們的談話。
  
  「我曾經問過阿午,他說,確實有一些貓有『盜竊』癖好,而他們本來就比較喜歡找一些有『特長』的有天賦的貓訓練,激發牠們的長處,而那隻偷竊的貓,估計就是哪個對馴貓感興趣的人訓練出來的。」
  
  「那個叫阿午的馴貓師,難道不認識本省的馴貓師嗎?那應該也算是他們圈內的人。」二毛問。
  
  核桃師兄搖搖頭,然後面色不自然地道:「我還打電話問過師父呢。」
  
  衛棱和二毛聞言,一臉「你在作死」的樣子看向核桃師兄。
  
  「師父他老人家似乎對馴貓師沒什麼好感,而且他還說,他自己頂多算得上是教導、指導一下大山,而不是強行將大山的某些彆扭性子掰正。」核桃道。
  
  「那肯定,就大山那破性子,絕對不是馴出來的!」二毛嗤道。大山那破性子絕逼是在日常生活中跟周圍的人,尤其是師父他老人家學的。
  
  衛棱在旁邊一聲不吱,聽到核桃問師父馴貓師的那幾句話的時候還撇了撇嘴,估計在心裏說壞話。
  
  二毛剝了兩顆花生扔嘴裏:「我到時候注意點周圍,看看有哪隻貓比較可疑,不過我不想碰到那個叫阿午的。」二毛最近都會帶黑米出去走走,卻不想讓馴貓師見到自家貓,他覺得自家黑米就是核桃師兄口中所說的有天賦的比較聰明的那類,所以得保護好。馴貓師?誰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事情。
  
  「那你可以放心,阿午不會去楚華大學那邊了。至少近期不會過去。」核桃師兄說道。
  
  「為什麼?」這下連衛棱都好奇。
  
  核桃笑了笑:「那個叫大胖的胖貓,牠『爹』前兩天找阿午了,警告讓他別接近楚華大學。而且,一年多以前。阿午離開楚華市貌似就有大胖它貓爹的原因在內。」
  
  「大胖牠貓爹?」二毛疑惑,然後恍然大悟,接著便開始感慨,這年頭貓都比人牛氣。
  
  因為自家老子身擔重任的原因,二毛對本省一些大人物也做過瞭解,租東區大院房子的時候對裏面的住戶尤其是B棟樓的住戶做過調查。那只胖狸花家的,衛棱特意提過,二毛當時還感歎這看似平常的教職工家屬大院臥虎藏龍,所以也經常幫大胖家那位老太太搬點東西啥的,賺點好感度。
  
  鄭歎則在想,難怪那天見面之後。一直到現在都沒見阿午出現在楚華大學,鄭歎還以為阿午放棄過來惹自己了呢,現在看來,是大胖牠貓爹的功勞。
  
  想到這,鄭歎不由得再次在心裏感慨——這是個拼爹的時代,人是這樣,連貓都加入進來了。
  
  其實核桃師兄從阿午口中得知這原因的時候他自己也沒少感慨。這年頭,很多貓確實比人還牛氣,比如大胖,又比如,面前這隻正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黑貓。
  
  從核桃師兄嘴裏瞭解到阿午留在楚華市的原因,鄭歎也注意著周圍是不是有陌生的可疑的貓出現。
  
  安逸的週末後,週一一大早鄭歎就被小郭從焦家接走。
  
  今天有任務,小郭作為綠翼協會副會長,這次帶著寵物中心拍廣告的工作組出去拍一個公益廣告,幫著刷一刷綠意協會的存在感。提高下自己在協會內部的影響力。
  
  鄭歎無疑是小郭手中的絕對王牌。
  
  今天選擇了一個離楚華大學三十分鐘車程的風景不錯的地方,靠近一個湖,由於跟這邊的負責人打過招呼,提前就圍起了一塊地方,鄭歎到的時候就見那邊很多都準備好了。
  
  今天要拍的公益廣告中要告訴人們巧克力以及一些強刺激性食物對寵物的危害。而這其中包含一些「高難度」的比如裝暈厥。裝嘔吐等戲份,貓裏面也只有鄭歎才能挑大樑了,而小郭的寵物中心其餘那幾隻則在旁邊負責賣萌。
  
  在鄭歎看來,這些廣告拍得很幼稚,拍制的也相對粗糙一些,但畢竟只是寵物公益廣告而已,人們對銀幕中寵物的容忍度總會比人要大得多,不過秉著「敬業」的原則,在拍攝的時候鄭歎還自加戲份抽搐了幾下,嚇得那邊拍攝的人臉都白了,一身冷汗,生怕這假戲真做,不然小郭會直接把他們解雇掉。
  
  大家都知道boss小郭將這隻黑貓當整個寵物中心的招財貓,惹不起,傷不起。
  
  總的來說,和平時在寵物中心拍廣告的時候一樣,順利得很,所以鄭歎這邊很快就結束了,而負責寵物犬那邊的人只進行了三分之一,工作組還得在這裏繼續。
  
  小郭這位副會長很忙,來這裏之後就沒見人影了,不知道又去跟哪位大人物交涉,被小郭托以重任來照顧鄭歎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名叫查理的年輕人,鄭歎遺憾居然不是個妹子。
  
  查理是個絕對的本國人,只不過由於這名字的原因,姓氏「查」總被人念錯,他是小郭今年從農大那邊挖過來的,主修動物醫學,大四了臨近畢業,最近在寵物中心實習,今天被叫過來幫忙。
  
  查理負責照顧鄭歎,這邊一些要注意的事情都小郭都跟查理交代過了,比如盛水的一次性紙杯必須是乾淨的沒用過的,食物中不能有貓餅乾貓糧之類的,一開始查理看到給鄭歎的那些食物的時候還說下其中危害,但後來發現這只貓確實比較獨特,也就沒提了,今天更不會提,而且還要做得隱蔽些,這都是與今天拍的公益廣告相悖的,查理道行不夠,有些心虛。
  
  鄭歎不想一直呆在這裏,準備出去轉一圈。查理剛才被人叫過去幫忙了,休息區這邊也沒誰盯著鄭歎,好不容易來這邊一趟,看看風景也好。
  
  從圍起來的布欄下鑽出來,鄭歎見到了一小片松樹林,準備過去走走。
  
  剛走進松林就聽到聲響,看過去的時候,鄭歎見到一個黃色的身影一閃而過,不過,察覺到鄭歎的存在後,對方短時停頓了一下,看了眼鄭歎,然後迅速離開。
  
  那是一隻跟阿黃長得很像的貓,不過阿黃沒有那麼犀利的眼神。
  
  那隻貓嘴裏剛才叼的是一個短款的男士錢包。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11-23 20:16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3-22 05:26
第一八零章 先揍了再說
  
  那隻貓很快就消失在這片松林,鄭嘆也沒準備去追,抓小偷那是警察的事情,是核桃師兄的事情,鄭嘆沒心情去管閒事。
  
  這邊相對於中心城區來說空氣好了很多,周圍大片的綠化樹林再加上一個湖泊,沒有多少生活污水和實驗室廢水的亂排亂放,環境質量立馬提升一個等級,難怪很多人喜歡跑這兒來散心,小郭選擇這個地方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就算是一個寵物類公益廣告也得精心包裝下不是?不然小郭這位副會長感覺拿不出手。
  
  邊走邊想著,鄭嘆就聽到那邊查理在喊,估計是發現鄭嘆不在,著急了。
  
  查理現在相當後悔,原以為只離開五分鐘時間沒事的,但回來就沒見到鄭嘆的影了。如果丟了這隻貓,查理以後別想在楚華市混下去,boss小郭絕對不會放過他。
  
  而在查理和工作組的幾個人正急著找鄭嘆的時候,鄭嘆慢悠悠從小松林這邊走出來。
  
  見到貓沒丟,查理幾人也頓時放下心,也不再離開鄭嘆周圍,其他人就算忙也不會找查理過去當幫手了,不然丟了這貓他們也是寵物中心的罪人之一。
  
  被這麼盯著鄭嘆不可能還有心情去哪裡逛,趴在安置的地方打了個盹,等寵物犬那邊的拍攝結束之後才跟著回去。
  
  直接回的寵物中心,鄭嘆在寵物中心還要等會兒,小郭忙完手裡的幾件急事再將鄭嘆給送回大院去,不親自送回去小郭自己也不放心。在這段時間,鄭嘆以及這次外出拍攝的幾隻寵物貓犬會統一檢查一遍身體。
  
  這是小郭新制定的規定,防止貓犬們在外感染某些病菌帶進寵物中心內部感染更多的寵物,寵物身體不適的話也能提前發現。畢竟寵物不是人,不是誰都懂得表達自己哪兒不舒適。
  
  鄭嘆接受檢查的時候,正好看到隔壁一個熟面孔。
  
  撒哈拉牠狗爹帶牠過來打針,估計撒哈拉生了點小病,打針的時候這丫將頭埋進牠狗爹懷裡哼唧哼唧地撒嬌。
  
  鄭嘆強烈鄙視之。
  
  麻痹的,不就是戳下針麼!平時那橫衝直撞的勇氣去哪兒了?
  
  回到東區大院,看了看客廳的掛鐘。才下午三點多,鄭嘆開電腦查了下,還真發現論壇裡有一些貓友們抱怨有貓喜歡去別人家叼東西回來的嗜好。還有人發了一段視頻鏈接,是那位貓友偷拍的一段自家貓大晚上不知道從哪兒叼回來毛絨玩具的視頻。
  
  如果有這種『天賦』的貓,再經由那些馴貓師訓練,會變成什麼樣?
  
  鄭嘆猜不出。
  
  聯想今天見到的那隻貓,其他的不敢說,訓練那隻貓的人手頭肯定不會缺錢。
  
  論壇那個貼子裡有學法的人回帖︰「如果只是動物偷東西,那屬於動物本能的行為,並不算犯罪,但動物的飼養人或者動物的所有人應當承擔因管理動物不善而導致他人財產減少的賠償義務;如果飼養的動物是經過專業培訓並進行偷盜行為的話,對動物而言仍不算犯罪,但對於動物的指使人而言便是典型的利用動物作為其盜竊的工具。而實施了秘密盜取他人財物據為己有的行為,構成了刑法中的盜竊罪……」
  
  這類似的討論太多,可在真正生活中彈性比較大,鑽空子的人層出不窮。不過,鄭嘆看這些也就是好奇下而已,只要不發生在自己身上。不發生在焦家這邊,鄭嘆也懶得去費太多時間關注。
  
  關掉電腦,抹掉一些比較明顯的痕跡,鄭嘆來到陽台。剛走出來就聽到四樓那貨又在唱戲。
  
  不知道為什麼那隻賤鳥這段時間會沉迷於唱戲,但鄭嘆實在不想在這裡忍受荼毒,真不知道樓裡其他人是怎麼忍下來的,或許,樓裡的老頭老太太就喜歡這調調?
  
  今天在外面睡覺的時間夠長,在家裡也閒不住,鄭嘆最後還是決定出去轉一圈,到點了回來正好去接小柚子。
  
  許久不去工地那邊,鄭嘆決定去看看。從焦遠他們學校旁走過,焦遠他們老師正在講臺上說本國教育的弊端並唾沫橫飛批鬥應試教育。
  
  鄭嘆甩甩尾巴,這種話都懶得聽了,光說有個屁用。繼續往前小跑過去。
  
  工地那邊,周圍依舊是藍色的建築圍擋,不過,裡面建起的樓是擋不住的。進度還不錯,希望這邊能早點完工,鄭嘆也多個娛樂的場所。
  
  正看著,鄭嘆突然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側頭望過去,有段時間沒見的鐘言正戴著安全帽穿著工作服提著一堆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走過來。
  
  鄭嘆沒想到今天這時候會踫到鐘言,算算時間,這孩子好像確實到了放月假的時候,高三每個假期之前都意味著模擬考試,不過,看鐘言的樣子不像有太大的壓力。
  
  「嘿,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鐘言往邊上走,他本來就打算在邊上休息一下,沒先到會看到鄭嘆。
  
  進臨時休息所接了水出來,鐘言找了個地坐下,灌了兩口水,將另一個一次性塑膠杯接的水遞給鄭嘆,然後跟鄭嘆說起一件事。
  
  「知道不,最近工地來了一隻貓,跟你長得差不多,也是全黑的,剛開始寧哥他們還以為是你來了呢,好吃好喝伺候著,不過最後是我認了出來。」說起這個鐘言還挺得意。
  
  「那隻黑貓一般都是晚上過來,轉一圈就走,寧哥他們說大概是工地這邊有耗子了,把貓給引過來的。可是我瞧著那隻貓也不像是流浪貓。那隻黑貓戒心很重,還兇,寧哥他們逗的時候被撓過,聽說工地上有人在知道那隻貓不是你之後還想將那隻貓套住下鍋,一直沒成功。」
  
  鄭嘆原本也沒多往心裡去。一隻跟自己長得比較像的貓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黑貓多得是。可是,鐘言下一句話就讓鄭嘆心中一凜。
  
  「說回來,最近工地上也發生了一些事,有幾個人的錢包不見了,聽說是喝酒了沒注意,估計被誰順手撈走,現在大家都將自己的錢包藏得好好的。哎,工地上就這樣。亂得很。」鐘言感慨。
  
  鄭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心了,鐘言說這事的時候,鄭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將那隻黑貓與錢包丟失事件聯繫到一起。
  
  或許是自己多慮了吧,聽核桃師兄他們那天的交談又親眼見過一隻偷錢包的貓,鄭嘆現在一聽到丟錢包就想是不是哪隻貓給偷了,而且剛才鐘言還說有隻跟自己長得很像的黑貓常過來呢。
  
  不管是不是自己多慮了,鄭嘆決定還是小心為上。那隻貓跟自己長得差不多,要是真和早上看到的那隻貓一樣偷東西,牠做壞事被人看到的話,屎盆子是不是會扣到自己頭上?
  
  背黑鍋的事情鄭嘆絕對不願意接受,為了防止意外,鄭嘆決定最近警惕其他黑貓。
  
  鐘言很快返回工地幹活。鄭嘆也往回走,同時也注意著周圍的貓,並沒有發現跟自己一樣的黑貓,大概沒到時間點,那貓沒出來活動。
  
  這日,吃完晚飯,焦媽被同事叫去校內廣場那邊跳舞去了。現在氣溫並不低,她們也不窩在體育館,直接在廣場上活動,過去的老師還挺多。
  
  鄭嘆看警長跟西區大院那邊的貓打架,一直跟到接近廣場那邊,想著待會兒直接去找焦媽算了,雖然焦媽在廣場上活動,但焦媽在體育館有熟人,包和水杯之類的都放在體育館的櫃子裡,鄭嘆只要在體育館門口等就行了。
  
  鄭嘆正準備往那邊走,突然一個身影從前面不遠處橫穿路面跑過,路徑從左邊靠近廣場的地方跑向右面的綠化帶小樹林。
  
  停住步子,鄭嘆頓了兩秒,轉個向跟了過去。
  
  鄭嘆聽著這個小林子裡傳來的唦唦聲,這是有物體在裡面跑動與地上的黑麥草摩擦發出的聲音。
  
  雖然是晚上,但借助周圍路上的路燈,鄭嘆也能夠將小林子裡的情形看清,只是長勢太好的黑麥草以及裡面的一些樹木讓鄭嘆的視線受阻。好在這裡的樹木夠粗壯,間距恰到好處,因此鄭嘆直接跳上樹,在樹枝山穿梭奔行。這技能可不是白練的。
  
  直覺這玩意兒有時候確實準,鄭嘆看到前面不遠處黑麥草叢裡有一隻貓,抬起的貓頭讓鄭嘆看到了牠嘴裡叼著的錢包,只是看不清那隻貓到底是什麼顏色,不知道是不是鐘言所說的那隻黑貓。
  
  鄭嘆還真沒想到自己能夠這麼快就又踫到這種事,雖然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為了避免被扣屎盆子,也不管是不是那隻跟自己長得很像的黑貓,鄭嘆決定先揍了再說!
  
  再說了,楚華大學被鄭嘆自己納為自己的地盤,在自己地盤上撒潑,不教訓下牠鄭嘆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這裡的頭兒!
  
  鄭嘆在樹枝上跳動的聲音也被那隻貓察覺了,牠的速度加快了一點,但也不算是很著急,估計是覺得貓比不上人有威脅。
  
  從上方接近那隻貓後,鄭嘆縱身跳下,朝牠撲過去,直接一爪子。
  
  那隻貓被拍到一邊還滾了兩圈,嘴裡叼著的錢包也掉在黑麥草叢裡,起身後朝鄭嘆憤怒地低吼了幾聲,似乎想上來較量一下,但還是迅速跑開了。
  
  鄭嘆想繼續追來著,可恰好這時候警長和那隻西區大院的貓一路打到這邊了,看到鄭嘆,警長還樂顛顛跑過來打招呼,干擾了鄭嘆一下。而沒有錢包拖累的那隻貓,逃得也迅速,很快便跑出林子消失不見。
  
  警長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錯事,被鄭嘆拍了一巴掌之後還有些愣,不過很快就又繼續跟那隻西區大院的貓打了起來,從這個小林子一路打了出去。
  
  心裡罵了警長一句豬一般的隊友之後,鄭嘆動了動爪子,抬起來嗅了嗅,剛才從樹上直接跳下來的那一爪子,從爪感上鄭嘆就知道見血了,給對方留了條傷,今天也不算沒收獲。
  
  ps︰(3.14)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6-14 17:05 編輯

cucubird 發表於 2014-3-23 08:52
第一八一章 警長去哪兒了
  
  林子裏就剩下鄭歎一個,抬腳準備離開,鄭歎想起那個被盜的錢包還掉落在草叢裏,跑過去看了看,反正現在周圍光線很暗,也沒誰會注意這邊,鄭歎索性直立起來,用兩隻前爪將錢包拾起,慢慢往林子邊沿走。
  
  鄭歎沒想將錢包據為己有,也沒興趣打開錢包看看有些什麼東西,雖然沒仔細瞧這個錢包的樣子,但從這個錢包上傳來的香味可以得出結論,這是個女士錢包。
  
  作為校園裏的綠化草種之一,黑麥草的綠化效果雖然不錯,但鄭歎並不喜歡在這種草叢裏竄動,草葉子刮在身上的感覺不太舒服。鄭歎看了看周圍,小林子旁邊這條小路上這時候走動的人並不多。
  
  鄭歎走到邊沿的時候恰好看到一個在教學樓那邊看門的老大爺正拎著收音機哼著戲曲小調經過,在學校裏閒逛的時候,鄭歎也辨認過這周圍每棟教學樓和院系樓的看門大爺們,雖然不知道這位老大爺的品行怎樣,但鄭歎只想趕緊將手上這個錢包解決掉,趁那老大爺搖頭晃腦哼曲沒注意的時候,鄭歎將錢包仍在那老大爺必經之路上,然後退回林子爬上樹,看著那邊。
  
  那老大爺估計是剛出去遛彎了,撿到錢包之後不知道咕噥了些什麼,看了看周圍,沒發現附近有什麼人,便往廣場那邊走。
  
  鄭歎就跟在他身後不遠處,看到那老大爺走到廣場旁的體育館門外,來到公告板前拿著筆寫了個失物招領。然後跟那邊的保衛人員談起來。
  
  解決完錢包的事,鄭歎就在體育館門口一個裝飾作用的石台那裏蹲著。
  
  「嘿,那貓咋回事?」那老大爺指了指鄭歎,很奇怪為什麼會有一隻貓這麼淡定地蹲在這裏,要知道。廣場周圍很熱鬧,樂聲在這裏都聽得到,體育館門口也是進進出出的來這裏鍛煉放鬆的學生和教師們,這貓竟然一點都不怕。
  
  門口的保衛人員回頭看了眼,道:「是顧老師她家的貓,等顧老師跳完舞跟著一起回去呢。」
  
  這倒讓那老大爺提起興趣了,拉著那個保衛人員說了說鄭歎的事情,直到焦媽跳完舞過來拿包和杯子。
  
  聽到別人誇自家貓。焦媽很得意,晚上帶著鄭歎回家的時候臉上的笑就沒消過。
  
  鄭歎倒是沒將這些誇讚放心上,他心裏想著那隻貓的事情。
  
  自打發現小偷貓將爪子伸進楚華大學,鄭歎接下來幾天都一直警惕著,出去轉圈的時候也注意周圍不認識的貓,不過,挨了自己一爪子的那只貓沒再出現。
  
  這日。因為聽到天氣預報說晚上有雨,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吃完晚飯後鄭歎也安分地呆在家裏,不過,心裏總感覺有點煩躁不安。鄭歎看看外面暗下來的天空,感覺比前兩天黑得早了點,估計是天氣原因,烏雲將應有的晚霞遮住了。
  
  在陽臺上吹了會兒風,鄭歎回到客廳,趴在沙發上跟小柚子一起看動畫片,焦媽在洗碗。焦遠在房間裏玩電腦。
  
  晚上十點左右的時候,開始下雨了,很快就聽到外面劈裏啪啦的雨滴砸窗戶的聲音,雷聲滾滾。
  
  鄭歎窩在小柚子旁邊正迷迷糊糊想事情的時候,耳朵一動,聽到主臥那邊電話響起的聲音。
  
  這種天氣誰會打電話過來?不知道有危險嗎?雖然這邊的建築都裝有避雷針,但也並不能保證100%安全。
  
  因為外面雷聲和雨打窗戶的聲音。鄭歎沒聽到焦媽接電話說的內容,等了會兒,沒再聽到焦媽那邊有什麼動靜,估計睡下了。鄭歎抬爪子撥了撥耳朵,然後鑽進毯子裏面開始醞釀睡意。
  
  一晚上鄭歎並沒有睡好,莫名地睡不安穩。
  
  一大早起來吃早餐的時候,焦媽問了鄭歎一句:「黑炭哪,你知不知道警長去哪兒了?」
  
  鄭歎正準備啃碗裏的雞蛋,聽到焦媽的話,心裏咯噔一下。
  
  警長那貨雖然喜歡跑外面,但一直都按時回家的,很少在外面呆一整晚,而且昨晚上還是那種天氣,按照以前的習慣,那傢伙應該會早早回來的。
  
  見自家貓愣愣看著自己,焦媽心裏歎氣,覺得自家貓大概是聽不懂自己的意思,也沒再說了,焦遠和小柚子問起來,焦媽也沒多講,只是讓倆孩子多將心思放學習上,別操心其他事。
  
  而鄭歎這邊則沒什麼胃口了,難怪從昨天就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怕焦媽看出什麼,鄭歎最後還是強行將碗裏的雞蛋和一點兒麵條咽了下去,要出去辦事,總得吃飽才有氣力。
  
  出門的時候焦媽還叮囑鄭歎送完小柚子就回家,別到處亂跑。焦媽倒是想將自家貓關家裏,可惜關不住啊!說來說去,還是焦爸的錯,誰讓他將大門鑰匙都給貓了呢,還配了門禁卡,誰家貓會有這些?偏偏這些煩惱焦媽還不能跟別人說,就像焦爸談過的,太出頭了不是好事。唉,家裏養只太聰明的貓也不是那麼讓人省心!
  
  鄭歎送了小柚子就在周圍轉悠,專找那些愛八卦的大媽們平日裏聚集的地方偷聽。
  
  鄭歎沒有費多少時間就從幾個剛買菜回來的大媽嘴裏瞭解到了焦媽早餐的時候那麼問的原因。
  
  昨晚上九點多的時候,西區大院那邊一個老師上完晚上的課程回家的路上發現自家貓重傷躺在路邊,身上全是抓傷咬傷,毛上全是血跡,那老師打開手電筒發現血跡從路邊延伸到林子裏面,看上去自家貓應該是從林子裏爬出來的。
  
  趕緊送到寵物中心那邊的二十四小時門診部,檢查了傷勢確定沒有生命危險後。那位老師頓時放下心,要不是自家貓運氣好碰到自己,估計再拖半個多小時,一場雨下來,小命就真沒了。
  
  安置好自家貓之後。那位老師一肚子氣,獸醫說了,自家貓身上那傷就是貓抓咬的,平日裏跟自家貓最不對付的只有東區大院那只「警長」,以前打打也就算了,反正兩隻身上都是小傷不斷,但這次實在太過分了!
  
  所以,那老師直接找上門問責。卻發現,警長並沒回來,直到下雨都沒回家。
  
  這下子警長牠主人也意識到不對勁了。貓嘛,在外面打打架身上一些抓傷都是常有的事,警長的主人已經習慣了,不過自家貓精神一直不錯,就算晚上出去玩也按時回家。平時到九、十點的時候會在家屬樓下面叫喚喊門,讓主人開門禁。而且過年那段丟貓高峰期也已經過去,正因為這樣,牠主人平時也就沒放在心上,誰知道現在發生這事,再也淡定不了了。
  
  大家猜測是不是有其他貓進了校園,下爪那麼狠,應該不是學校裏面的貓,要不然以前學校裏怎麼一直平平靜靜的?
  
  瞭解到事情始末,鄭歎也擔心。難怪昨天那麼晚了。而且還是這種天氣,警長牠主人還急著打電話到處問人,聽說晚上還冒雨出去找到十二點多了,一直沒找到,今早上雨停了也沒見警長回來。警長牠主人還去校保衛處那邊要監控視頻,學校裏的攝像頭並不都是擺設,可是有攝像頭的地方畢竟都是人多的、經常走動的地方。並不是貓的活動區。
  
  很多人私下裏說,警長大概是回不來了。
  
  鄭歎覺得這事與那隻挨了自己一爪子的貓有關,當時那隻貓離開時低吼的聲音和眼神,看得出來不是個善茬,凶性十足。
  
  而且,鄭歎還猜測應該有不止一隻貓過來,如果只有那樣的一隻貓的話,不至於讓西區大院那隻貓傷成那樣,還差點斷氣,而警長到現在也沒見影,這兩隻算是東西家屬區的貓中身經百戰的高手了,一般的貓還真不能拿它們咋樣。
  
  昨晚那場雨,將一些氣味都沖走,鄭歎想尋尋可疑氣味也不大可能。
  
  如果警長只是被盜賊貓的主使者——那位至今未曾謀面的馴貓師抓走的話,至少暫時應該沒性命之憂吧?核桃師兄不是說過麼,馴貓師對於一些有天賦的貓會感興趣,警長也算是有天賦了,一隻貓能將吉娃娃語吼得那麼正宗,也算是貓裏面的一大奇葩。
  
  但倘若那位馴貓師並沒有發現警長的天賦,而是直接任由自己的貓下殺手的話……
  
  鄭歎接連找了好幾個綠化樹林區域,那也是警長打架的時候常去的地方,西區那只貓被發現位置,附近一個林子裏鄭歎還真嗅到了一些氣味,有警長的,有西區那只貓的,包括那只被自己抽了一爪子的貓,還有至少三幾個陌生的貓的氣味。
  
  可惜,林子之外再發現不了什麼了。如果昨晚上沒下雨多好。
  
  鄭歎找了一圈之後,煩躁地趴在一棵大梧桐樹上喘氣。
  
  雖然警長只是一隻貓,但從鄭歎變成一隻貓到現在,東區大院四賤客也算一個小型的團體了,警長也被鄭歎看做是個重要的玩伴,一個貓兄弟。兄弟出事,鄭歎也平靜不了,此刻的擔憂躲過憤怒,甚至在各個林子裏找的時候鄭歎都懸著一顆心,生怕看到出現在林子裏的是一隻身體已經僵硬的貓。
  
  煩躁地抓了抓耳朵,尾巴甩在粗壯的樹枝上發出啪啪的聲響。
  
  往好的方面想,如果,警長那傢伙沒有被抓,傷勢也沒有到跑不動的地步,或者被攻擊的時候找機會逃了,會躲在哪兒?雖然那傢伙智商不怎麼高,但也不是隻蠢的。
  
  尾巴甩動的幅度漸漸減小,尾巴尖有節奏地動著,鄭歎回想了一下警長可能去的藏身地點。
  
  警長也常在校園裏活動,對各處應該也很熟悉。
  
  鄭歎一個個地方開始回想,篩選。
  
  突然,鄭歎想到一個地方,那裏也是警長經常去的——學校裏那處老瓦房區!
  
  天氣不錯的時候那裏可是一個小型的貓聚集地!
  
  不再遲疑,鄭歎立馬跳下樹,往老瓦房那邊過去。
  
  ps:(3.15)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6-14 17:16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3-24 08:48
第一八二章 有氣就得出
  
  由於剛下過雨,老瓦房區一片潮濕,鄭嘆過來的時候也沒見到一隻貓,今天確實不是個出來趴屋頂睡午覺的好天氣。
  
  將小車撈到手之後,鄭嘆過來這邊的次數也不怎麼頻繁了,偶爾閒逛的時候才順道看看焦威他們玩汽車模型和飛機模型。
  
  跳上一棵相對高些的樹,鄭嘆看了看這片區域,將經常有學生活動的幾間瓦房排除在外。
  
  不過,在此之前……
  
  鄭嘆深呼吸。
  
  「嗷嗚——」
  
  一連嚎了幾聲,東區大院的幾隻對於自己的叫聲是知道的,警長在的話能夠聽到跑出來當然最好,雖然這個可能性不太大,但總得試一試。
  
  吼完之後,沒聽到警長的反應,倒是有幾個正在某間瓦房內舉行什麼活動的學生推開窗戶開罵。
  
  「臥槽,哪個神經病,大白天的嚎泥妹啊!」
  
  他們只以為是誰無聊或者惡作劇而發出的叫聲,壓根不會聯想到一隻貓身上。
  
  鄭嘆也沒時間去跟那些學生們較勁。沒看到警長,支著耳朵也沒聽到警長的叫聲,要麼因為牠不在,要麼沒聽見或者沒有行動能力,一半對一半,有可能性就得試,而且還得抓緊時間,有了西區大院那隻貓傷情在前,鄭嘆可不敢就這麼等下去。
  
  雖然下了場雨,將地上很多氣味都沖刷掉了,但挨近那些老瓦房還是能嗅出點東西的。鄭嘆排除部分後開始一個挨一個找,黑色的身影在一片老瓦房中竄動。時不時在一些窗臺或者許久不開的帶著破洞、鐵銹和縫隙的大門前停頓一下,然後立馬就往下一個瓦房跑去。
  
  找到第八棟瓦房的時候。鄭嘆在門口發現了一些血跡,再遠一點的估計被雨水沖走了,但在門口有很明顯的帶著貓腳掌印的血色印記,鄭嘆嗅了嗅,確實是警長沒錯,只是,這間瓦房的門窗關得太嚴實,警長應該只是在這裡短時逗留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不過,順著這些零星的血跡和不太明顯的氣味,鄭嘆找到了離這裡不遠的另一個瓦房。
  
  這個瓦房的門是木板門,在門的右下角有個缺口,缺口周圍有血跡,從氣味判別,正是警長。
  
  鄭嘆試了試。擠一擠還是能夠從缺口擠進去。
  
  這間老瓦房裡面堆著一些老舊的桌椅和櫃子等,估計是食堂和一些教學樓淘汰下來的,鎖在這裡很久沒人過來動,上面全是灰塵,角落處也能看到很多蜘蛛網。
  
  動了動鼻子,鄭嘆順著氣味尋過去。在靠裡的一張桌子下面找到了趴在那裡的警長。
  
  鄭嘆不知道西區大院那隻貓身上的傷口到底是什麼樣子,但從警長身上能夠看出來,昨晚的打鬥很激烈。而讓鄭嘆鬆口氣的是,這貨還活著,只是情況不太好。
  
  抬爪子輕輕推了推警長,沒反應,牠耳朵倒是微微動了動。
  
  在警長旁邊有一隻身體殘缺的老鼠。看上去還算新鮮,估計是昨晚撞到警長嘴裡的,也正因為補充了點能量才能夠讓警長維持到現在這種狀況吧。
  
  看來警長不能自己走動了,鄭嘆可以將他給搬出去,但他不能舉著警長一路跑去寵物中心那邊吧?先不說上新聞頭條,抬著牠一路跑去寵物中心也要耗費不少時間,而且,還不知道警長現在這狀況能不能顛來顛去。
  
  得找人幫忙。
  
  鄭嘆先將警長往外搬點,門上的缺口還是太小,鄭嘆也不能就這點空隙將警長給搬出去。竄出來看了看周圍,確定這棟瓦房周圍沒人之後,鄭嘆跳起來抬腳朝門踹過去。沒對著門鎖那裡踹,只對著缺口那處。
  
  一腳之後,缺口那裡掉下一塊木板,破洞更大了。
  
  將警長挪動到門旁邊,但沒將牠搬出來,外面的風有些大,鄭嘆不知道這傢伙現在能不能吹風,保險起見還是留在門內。再次看了看警長的情況,呼吸不算有力,但也沒變壞,剛才還發出了點輕微的聲音,依舊不太清醒,還是得抓緊時間送去寵物中心那邊醫治。
  
  鄭嘆從門裡出來之後,就撒腿往生科院大樓那邊跑。這時候,焦威不知道在哪裡上課,焦媽上班,二毛不知道在不在家,最近他活動挺多……想來想去,最好的還是去生科院那邊找「褓姆」。
  
  易辛在焦爸的辦公室將整理好的幻燈片拷貝進U盤,拿起好列印出來的資料,起身準備往會議室那邊過去。有個報告會,今兒院長親自過來主持。
  
  手剛踫到門,易辛就聽到窗戶那邊「唰啦」拉開的聲音,轉身看過去,便見到老闆家那隻黑貓跳了進來。
  
  焦副教授出國之前在院裡給自己手下的研究生開會之後,跟他們說過家裡的某些突然情況,而在幾個研究生裡面,易辛算是最瞭解鄭嘆習性的,所以,在鄭嘆伸爪子拽著他的褲腿往外拖的時候,易辛就覺得肯定出什麼事了。而且鄭嘆在搬警長的時候,身上也沾上一些血跡,這可把易辛給嚇住,一時也忘了給焦媽打電話細問,看著鄭嘆往窗外跑,就趕緊將手裡的東西擱下,衝出院大樓。
  
  等在外面的鄭嘆,很快便看到易辛騎著輛不知道從誰那裡借的小摩托出來。
  
  鄭嘆在前面帶路,易辛跟在後面。老瓦房區離生科院大樓這邊不算太遠,鄭嘆跑得快,路線也選擇的摩托車容易走的道。這時候校園主幹道路上的人也沒多少,更何況往老瓦房那邊偏僻些的地,更沒什麼人,所以易辛騎快了點,他心裡也急,焦家這三口人要是真出了什麼事該咋整?
  
  可很快,易辛就發現這貓帶著自己來的是老瓦房區,他極少來這邊。而當鄭嘆將警長從門裡推出來的時候,易辛囧了。
  
  褲子上被貓爪子勾出幾個破洞基本報廢。院長親自主持的重要報告會也缺席,最後卻只是為了一隻不知是誰家的貓……
  
  出來的時候,易辛跟院長說有急事,當時會議快開始了,院長也沒多問,但會議結束之後,院長肯定會細問的,該怎麼編?說實話肯定不行。那絕對挨批。
  
  唉!
  
  不管怎樣,既然來了,面前這隻貓肯定得救。
  
  一時找不到什麼東西,易辛直接將自己披著的外套脫下來,反正這外套不怎麼值錢,也有十來天沒洗了。將警長裹上,放到摩托車後尾箱。有些擠,只能將就一下了。
  
  鄭嘆自己跳上摩托車,這次他只要跟著去寵物中心那邊那就行了。
  
  只是,易辛騎車到校門口,突然發現自己不太清楚寵物中心具體該往哪條路走,他知道附近最好的寵物醫院就是「明明如此」寵物中心,但他只聽說過沒去過。
  
  好在校門口來來去去出租車比較多,易辛將小摩托停好後,便抱著貓攔了輛剛載完客的車,開門坐了進去,鄭嘆也跟著竄上車。
  
  「哎你這貓……」
  
  「師傅。救貓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司機︰「……」
  
  最終那司機面上抽了抽,看了看易辛將懷裡抱著的傷病貓。又看看蹲在車座上的鄭嘆,警告易辛如果貓在後座上拉屎拉尿嘔吐的話要加錢,然後才開著車。
  
  經常跑這周圍的司機對「明明如此」寵物中心都很熟悉,再加上寵物中心本就離得不算太遠,沒多久就到了。
  
  給警長檢查傷情的獸醫還奇怪,怎麼最近這麼多被抓傷的貓?
  
  等確定警長沒有生命危險之後,鄭嘆聽著那獸醫的抱怨,心裡思量開來。除了西區大院那隻貓和警長,難道還有其他貓被襲擊嗎?
  
  警長留在寵物中心醫治,中午的時候,易辛給焦媽打了電話,簡單說了下這事,焦媽立馬趕過來寵物中心,為了感謝易辛,焦媽特意給生科院的院長打了電話,說自己這邊有點事,易辛過來幫忙而缺席會議。
  
  易辛離開之後,剩下的事情鄭嘆也不用管,焦媽通知了警長的飼主,也給焦威那邊打電話,讓他們中午吃飯不用找鄭嘆了。
  
  警長在寵物中心還得待兩天觀察傷情,鄭嘆被焦媽送回楚華大學之後,再次來到老瓦房區,之前是急著找警長,並沒有去注意一些其他的細節,現在不著急了,鄭嘆決定好好找下。
  
  既然警長選擇躲在這裡而不是直接往東區大院那邊跑,打架的地方肯定離這裡比較近。
  
  那天那隻小偷貓離開的時候,踫上過警長和西區的那隻貓,而學校內部那麼多貓,昨晚上在外晃悠的肯定不止警長和西區那隻貓,為什麼只有這倆受重傷?最可能的就是,那隻小偷貓為了報仇,報那一爪之仇,可惜鄭嘆自己並沒出來,警長和西區那隻貓都「撞槍口」了。
  
  而昨晚那場雨下得太巧,或許對方因為這場雨而不繼續追趕警長,不然,依照那傷勢來看,攻擊得那麼狠,幾乎是拼命一般,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警長,畢竟,相比起西區那隻貓,警長身上的傷勢稍微輕了那麼一點。
  
  最後,鄭嘆在老瓦房區邊沿一個小林子裡發現了一些貓打鬥的痕跡,不僅如此,鄭嘆過來的時候,還看到了那隻白身黑尾的名叫桂圓的貓正在林子裡嗅來嗅去似乎在尋找辨認著什麼,見到鄭嘆之後,就迅速離開了。
  
  核桃師兄說過阿午被警告過不准出現在楚華大學,但他的貓沒被警告,這貓可能是被阿午指派過來的,應該沒有參與昨晚的事情。
  
  不管阿午的貓會不會與小偷貓對上,這口氣鄭嘆嚥不下去。
  
  雖然焦爸說咱要低調點,但不代表受氣得一直忍!自己的地盤上,有氣自己親自出才爽快。
  
  昨晚沒堵到自己,那些貓肯定會再來。正好,來了就別走了。
  
  鄭嘆立起來在粗壯的樹幹上磨了磨爪子,將樹皮都抓下來幾塊。
  
  這貓爪子,總得磨磨才能保持最佳狀態。
  
  
  ps︰(3.16)這兩天才發現桃花也開了。不過,有多少人能夠分辨桃花和櫻花?總聽到有人對著桃花喊櫻花,大家發微博的時候別搞錯了。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6-14 17:25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3-25 11:14
第一八三章 等的就是你
  
  焦媽這幾天心情不太好,倆孩子倒是不用她多操心,週一至週五上學週末在家休息,頂多焦遠調皮點,但這也還好,讓焦媽這幾天總懸著心的是自家貓。
  
  關都關不住!
  
  焦媽每天晚上提心吊膽的,生怕自家貓成為第三隻遭受嚴重抓咬傷的貓,晚上看電視都集中不了注意力,一到九點之後隔幾分鐘就看下客廳的掛鐘,直到鄭嘆回來。
  
  自打兩個家屬區的兩隻貓出了事,大家將自家貓都看得好好的,甚至有些老師還向校保衛處提議清理一下學校裡的流浪貓,小郭知道後也讓「綠翼協會」的人過來了一趟,將幾隻流浪貓帶去救助站。這這那那的一系列事情下來,結論是校園裡挺正常,沒啥異常情況。
  
  協會的人佈下的幾個捕貓籠捕到的貓,除了那麼兩隻看起來沒啥威脅的被學生們丟棄的流浪貓之外,都被周圍住著的人給認領回去了,畢竟掛貓牌的貓在這裡還是佔少數。
  
  也有很多人覺得這事其實沒什麼好說的,總歸只是貓的事情,何必鬧得這麼複雜,費這麼多事幹嘛啊,只要管好自家貓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於是,不到一週,學校裡又平靜下來了。
  
  警長在寵物中心待了兩天後被帶回家,前天鄭嘆去它們那棟樓遛彎的時候還看到牠趴在陽臺上,脖子上套著個伊麗莎白圈,不是去勢的原因,估計是怕牠舔身上塗了藥的傷口。還好警長聽不懂人們說的那些複雜的話,不然肯定會鬱悶死,因為周圍鄰居一看到警長那樣子就問牠家飼主︰「呀,你家這貓終於做了?!」
  
  警長家飼主只是「呵呵」兩聲。
  
  總之,警長去勢已經被大院的大媽們傳開了。
  
  不過警長精神看起來還不錯,現在能跑能跳的,恢復力強悍得很,大概再過個一週就能去掉那個圈了,最近這傢伙不習慣戴圈而在家「造反」,牠飼主也是無奈得很。
  
  阿黃被關在家,就連大胖也經常被牠家老太太盯著,大院裡唯一一隻在外竄的也就鄭嘆了。
  
  鄭嘆也不是在外瞎竄,他直覺那些貓還沒教訓自己,目的沒達到,肯定會再次出現,而他這段時間,不管是大白天還是晚上,都大搖大擺在顯眼處晃悠,可惜並沒有什麼結果,估計是前些天盯著學校裡貓的人太多了。而且,那些貓在跟警長牠們幹架的時候自身也肯定受傷,大概趁這段時間修養著。
  
  阿午的貓這段時間也沒見出現在校園裡,倒是核桃師兄來過一次,被二毛一個電話給叫過去的,來看二毛倒是其次,主要是聽二毛說了這便兩隻貓受傷的事情後,核桃師兄有了懷疑。
  
  鄭嘆那天也賴在二毛那裡,聽核桃師兄講了些案子相關的東西,新拍到的照片裡面有那隻黃色的貓,也就是鄭嘆在外拍廣告的時候踫到的那隻。
  
  可惜的是,楚華市那麼多貓,黃色的這種貓多得是,楚華大學內部就有好幾隻,看著都差不多,這讓人從哪兒下手找去?而且到現在都沒有真正拍攝到一些比較特異的東西,那個馴貓師估計警覺了。所以,在接到二毛的電話之後,核桃師兄抽了個空親自過來瞭解下情況。
  
  鄭嘆蹲在旁邊,聽著他們談論案情,據核桃師兄從阿午那邊瞭解到的,馴貓師如果真的是很有目的性地行動的話,除了一些經常訓練的項目之外,其他是需要近距離指揮的。
  
  具體怎麼去指揮,鄭嘆不清楚,但他能推測出一個結論——偷錢包算是個經常訓練項目,所以那些貓在偷錢包的時候,馴貓師未必離牠們很近,但警長和西區大院那隻貓挨揍的時候,那個馴貓師應該就在周圍看著。太近倒不至於,貓打架會竄來竄去,但應該在百米內吧?
  
  如果到時候真的遇到那個馴貓師,鄭嘆決定跟他「好好」打個招呼。
  
  這日,鄭嘆大搖大擺遛到學校廣場那兒,白天的時候,也有很多學生在廣場周圍活動。在廣場旁邊有一條文化長廊,學生以及一些出來散步的人都喜歡坐在那裡休息或者看書。而讓鄭嘆停下腳步的是那裡的一隻長毛貓。
  
  那貓體型比普通的家貓稍微大一點,啡虎斑色,看著像是有些森林貓的血統。不過,這種貓也不算是很罕見,小郭店子裡就有一隻啡虎斑色的挪威森林貓,乍一看去和這隻差別不大。
  
  此刻,那隻貓正待在文化長廊那裡,大部分學生對校園裡的貓還是很好的,有個學生將手裡的麵包給它吃,不過,那隻貓都是等那些學生們將撕下的麵包團放下之後,再伸出爪子釘上去,貓掌一彎將麵包團撈起來,慢悠悠地咬兩口。
  
  牠對於周圍的人也是不鹹不淡的樣子,不害怕,不親近。或許那些學生們感覺不到,所以才一直待在那隻貓旁邊換著花樣餵食,壓根不知道那隻貓其實一點都沒將他們的示好放在眼裡,心情好就吃點遞到面前的食物,心情不好就扔那兒。
  
  那隻貓鄭嘆以前沒在學校裡見過,看牠都已經是成年貓了,學校裡面的人飼養貓一般都是從小貓養起,這隻貓外來的可能性極大。
  
  或許是察覺到鄭嘆的目光,那隻正彎著爪子啃麵包團的貓看向鄭嘆這邊,目光冷冷的,看了幾秒之後,又繼續低頭啃釘在爪子上的麵包團。但鄭嘆知道,那傢伙肯定警惕著自己這邊。
  
  剛才那一眼,鄭嘆能感覺到對方傳來的並不友好的信息。如果沒這麼一眼的話,鄭嘆只是有些懷疑而已,但經過這一眼之後,鄭嘆已經百分之八十確定這貓有問題了。那種目光不像是作為寵物飼養的貓的眼神,但看著又不像是流浪貓和野貓,牠盯著鄭嘆看的時間雖然很短,卻讓鄭嘆有種被視作獵物的感覺。
  
  不過,誰才是獵物,現在還說不定。
  
  鄭嘆看了那邊一會兒之後,抬腳往其他方向離開,走到拐彎處的時候,鄭嘆猛地扭頭看過去,正好看到那隻貓正盯著自己這邊。冷漠的眼神,比剛才更甚,截然不同於小郭店子裡的那隻。
  
  鄭嘆挑釁地朝那邊抬抬下巴,尾巴勾了勾,然後昂首挺胸,不急不緩地邁著步子離開。
  
  在鄭嘆離開之後不久,那隻貓甩掉剛釘在爪子上的一截火腿腸,鳥都不鳥那些「亂獻殷勤」的學生們,轉身離開。有個男生還準備伸手去攔牠,被那貓撓了一爪子,在手上留下長長的血痕,立刻有血滴下來。沒等男生氣憤地抬腳踹,那貓立馬就跑開,消失在這些學生們的視線中。
  
  焦家,晚飯的時候,焦媽發現自家這貓吃得多了些。這是在外逛累了,消耗體力多了麼?
  
  雖然焦媽經常抱怨家裡人對貓太過溺愛,但輪到自己的時候依舊那樣,給鄭嘆添了點飯之後又從湯碗裡舀了兩大塊肉放在鄭嘆碗裡。
  
  「吃多點也好,吃飽了就待在家裡睡覺,長長肉,別總在外瘋跑。」
  
  焦媽想得倒好,可到晚上看新聞的時候,鄭嘆又自己開門竄出去了,氣得焦媽差點將手裡的遙控器給甩出去。
  
  從樓裡出來,鄭嘆將脖子上戴著的東西放在大胖家陽臺上藏好。
  
  大胖正趴在通往陽台的門口,看到鄭嘆之後,抬起頭動了動耳朵,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在鄭嘆離開之後牠又將下巴擱在爪子上,閉眼瞇覺,只有兩隻耳朵微微動著,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鄭嘆晚上吃這麼多,其實也是打著主意晚上戰一場的,他有種感覺,今天在校內廣場上見到的那隻貓肯定會找上來。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事情,所以,多蓄積點能量總好一點。
  
  鄭嘆沿著警長牠們經常活動的那片區域中一條小路走著,這邊的路燈都比較少,只能看到偶爾從樹葉間透過來的零星的光點。
  
  月光被雲層遮擋,晚風中也似乎帶著些與平時不一樣的東西,讓鄭嘆的神經有些緊繃。
  
  這兩年的經歷讓鄭嘆直覺更敏銳,雖然並沒有真正嗅出些什麼,但他感覺自己被盯著。往周圍看了看,入眼的都是樹林和灌木叢,身後是那條不太寬敞的小路,一個人都沒有。
  
  廣場那邊傳來的一些隱約的樂聲更讓這裡顯得安靜。
  
  鄭嘆的步子放慢了些,支著耳朵注意周圍。突然前面的草叢裡面來一聲輕響,接著便是幾聲鳥叫和翅膀撲騰的聲音,倒是有些像當初貓販子下籠子的情況。
  
  尾巴尖動了動,鄭嘆往那邊看了會兒之後,抬腳朝那邊走過去,那裡有陷阱,但是,不過去也不能將那些傢伙引出來。
  
  翅膀撲騰的聲音越來越近,但鄭嘆在離那邊十來米的時候就停住了,沒有繼續往前。撲騰聲從種植在邊沿的灌木叢後面不遠處傳來,鄭嘆置若罔聞,而是警惕著周圍的動靜,可是,除了翅膀撲騰聲傳來的那處之外,林子裡面挺安靜,如果有誰在裡面活動的話,肯定會與那些長得密集的黑麥草摩擦發出聲音。
  
  周圍只有樹葉的響聲,可鄭嘆那種被盯著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還帶著危機感。
  
  當上方傳來輕響的時候,鄭嘆就轉身往後跑。
  
  對方竟然在樹上!
  
  一般貓從高高的樹上下來的時候會有些縮手縮腳的樣子,不像爬上去的時候那麼利索,所以鄭嘆之前並沒有覺得貓待樹上有多大的可能性,但這隻從樹上下來的速度相當之快,幾乎是眨眼間的事。
  
  雖然沒有看清從樹上躥下的那隻貓的樣子,但鄭嘆確定這就是今天在廣場見到的那隻。
  
  小郭曾經在拍一段廣告的時候,誇讚過店裡那隻挪位森林貓,還說過這種貓差不多是唯一一種從高處面向地面俯衝而下並毫無懼色貓。可惜店裡那隻貓從小當寵物嬌養著,鄭嘆沒見識過那隻貓有多勇猛,而現在,他深刻體會到了這種行為帶來的壓迫感。
  
  不管其他貓有沒有這樣的,至少鄭嘆現在面對的這隻確實夠猛!
  
  即便對方只是正常的貓,並非爵爺那種特殊貓,鄭嘆也不敢小瞧。鄭嘆跑得快,沒被那隻貓直接撲到,而他之所以跑,就是為了找個覺得安心的地方。誰知道面前這個林子裡還有沒有其他的陷阱,鄭嘆可不想傻逼似的一頭栽進去,那樣吃虧的只能是自己。
  
  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還有個林子,鄭嘆對那裡夠熟悉,今兒下午回去吃晚飯的時候還從那邊走過,那時候也沒覺得有危險,想來也沒誰在那裡設陷阱,在自己熟悉的地方解決問題肯定是最好的,總比這裡安全。天時地利人和,「地利」絕對不可忽視。
  
  那隻貓跑動速度很快,可鄭嘆更快。
  
  竄到那個熟悉的林子裡之後,鄭嘆就直接爬上樹,在樹與樹之間穿梭,論這個技能,鄭嘆還是很有信心將後面那隻比下去的。而且,這才只出現了一隻,其他的呢?
  
  那隻貓大概追得有些累了,一時拿鄭嘆也沒法,停下來後張嘴叫了幾聲。這種貓叫的時候與普通的貓發音不一樣,小郭說它們叫起來像唱歌,鄭嘆當時一點都沒聽出來哪兒像唱歌了,這時候更不覺得。
  
  這應該是在招呼同伴了吧?正好,全部出現了一齊解決。剛才鄭嘆就察覺到周圍還有其他注意這裡的,那個馴貓師也沒出現。
  
  可是,在這隻貓叫聲剛停下來的時候,又一聲貓叫從一個方向傳來,讓樹下那隻貓準備爬樹的動作頓了頓。
  
  鄭嘆看著這貓像是突然高度警惕起來。說起來,剛那聲從遠處傳來的貓叫,鄭嘆聽著有些熟悉,只是一時對不上號,也沒有太多時間去想到底是哪個傢伙。
  
  此時。
  
  東區大院,B棟一樓,大胖家。
  
  老太太戴著老花鏡正看著手上的一本關於崑曲的書,突然想起什麼,喊道︰「大胖啊,把陽臺上的拖鞋叼進來吧。」
  
  天氣漸熱,冬天的毛拖鞋也早用不著了,老太太將毛拖鞋洗了放外面晾著,今兒忘了收。平時老太太也經常讓大胖幫忙叼陽臺上的東西,經常聽到的幾個詞大胖還是能聽懂些的。
  
  等了會兒沒聽到動靜,老太太抬頭看向陽台那邊,「大胖?」
  
  發現不對勁,老太太擱下手裡的書,走到陽台一瞧:哪有大胖的影?!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6-14 17:33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3-26 09:36
第一八四章 臥了個大槽
  
  鄭嘆待在樹上,下面那隻貓以及遠處那隻聲音有些熟悉的貓都在叫喚著,像是在召喚同夥,鄭嘆聽著也有些想嚎一嚎,可他知道,自己一大聲嚎,東區大院那邊估計就會鬧起來,所以還是憋著了,他不想把大院那邊的給惹起來,那邊愛挑事的傢伙多得去了,挑起來這晚上就不得安寧。
  
  周圍已經傳來嗖嗖的輕響,鄭嘆看了看,大概又來了四隻貓,看這四隻貓奔跑的樣子,不像是帶傷的,或許並不是前些天的那批,那位未曾謀面的馴貓師手下未必只有那麼兩三隻貓。
  
  雖然不是上次的那批,但鄭嘆記仇還是記在牠們身上。
  
  一挑五?
  
  不,鄭嘆還是選擇各個擊破。
  
  這些貓都是訓練過的,換個成年人過來也少不得挨幾爪子,牠們可不是那隻被『柔化』的豹紋貓。貓爪子不長眼,鄭嘆不想挨爪。過程不重要,結果一樣就行。
  
  鄭嘆將第一個目標選擇的是那隻最大的,也就是剛才追著自己過來開吼的那隻,牠給鄭嘆的感覺最危險。至於另外四隻,讓牠們跟著在後面竄好了。
  
  召喚過來同夥之後,那隻貓看上去凶性也起來了,爬上樹朝鄭嘆過去,還朝鄭嘆呲牙,發出威脅似的低吼,在這片原本安靜的林子裡顯得很有心理和氣勢上的壓迫感。
  
  不過鄭嘆可不是隻真正的貓,而且貓不是猴子,在樹上打架的侷限性還是很大的。相對來說,鄭嘆的優勢比牠要大得多。很顯然,這貓也並不適應鄭嘆這種在樹之間跳動的跑法,跳的時候雖然不像另外幾隻那樣遲疑段時間,但畢竟沒什麼經驗,著落點不那麼準確,鄭嘆就是瞧中這點,找準機會踹了一腳,不出意外直接將那隻貓給踹了下去。
  
  下方的樹枝比較多,那隻貓勾住了一根樹枝作為緩衝,然後才落在地上的草叢裡。挨了鄭嘆一腳,還能有這反應也著實不錯了。在牠剛落地還沒站穩的時候,鄭嘆已經從樹上竄了下來,上去就是一爪子。
  
  然後,撓下來一爪子毛。
  
  所以說,像這種渾身長著厚厚的長毛的就跟穿著一件軟鎧甲一般,總能將對方的攻擊力減弱許多。也正因為這樣,鄭嘆不可能像對待那隻豹紋短毛貓那樣直接撓這隻貓。
  
  爪子不能很好地解決問題,那就直接用揍的吧。
  
  雖然沒用全力,為了防止洩露一些自己的秘密,鄭嘆還是收斂了些。即便如此,兩巴掌一腳。對於這隻剛從樹上掉落下來的貓而言也是不輕的打擊。
  
  鄭嘆看出來隻貓的腿好像受傷了,要麼扭傷要麼骨折,一般受這類傷的時候不能隨意亂動,尤其是骨折。不過,這傢伙看上去卻依舊那麼兇,張大嘴低吼著,耳朵後壓,渾身的毛炸起的時候體型膨脹,顯得更有威懾力,可惜對鄭嘆沒用,但也不可小覷。剛才鄭嘆上去揍的時候,要不是閃得快,就被這傢伙抓傷了,旁邊那棵樹樹幹上的樹皮都被勾下來一塊。
  
  將從側面撲過來的一隻貓抽邊上,鄭嘆正準備再繼續給面前這隻長毛貓兩巴掌讓牠閉嘴,突然耳朵動了動,退到一棵粗壯的大樹旁邊,如果形勢不對就先竄上樹。
  
  當鄭嘆看到竄出來的那三個身影的時候,放心了點。來的正是阿午的那三隻,鄭嘆這時候也記起來,剛才遠處的那聲吼就比較像那隻白身黑尾的名叫桂圓的貓發出的叫聲。
  
  鄭嘆身後的一棵樹上有一隻貓跳下來,朝這邊撲過來,鄭嘆剛準備轉身抽一巴掌,一個身影從灌木叢竄出,帶著與身形不符的敏捷跳起,直接將鄭嘆背後的那隻貓給壓在地上,壓得那隻貓發出「哇嗚——」的尖聲慘叫。
  
  大胖這傢伙,平時看起來又懶又和善,但凶起來戰鬥力絕對比警長強,這個鄭嘆一直都知道。但他沒想到這時候大胖會跑這兒來,老太太肯定囑咐過牠不准亂跑,要是老太太發現這胖子跑出來,不知道會急成什麼樣,這次事情結束後大胖回去大概會被罰蹲方便麵。
  
  大胖跑這兒來,估計是聽到桂圓的那一聲吼,不過能夠過來,鄭嘆還是很感動的,能看出大胖並不在桂圓那三隻貓的陣營之內,那三隻貓之間的配合太好,大胖也沒想要加進去的意思,過來的原因,多半是為了幫鄭嘆。
  
  不愧是貓兄弟!夠義氣!
  
  雖然阿午不在附近,但看桂圓牠們三隻貓之間的配合,顯然這種事情並不是第一次踫到,就像那些小偷貓自己偷錢包的基礎技能一樣,桂圓牠們三個聯合作戰也是熟練得很。桂圓冷靜總能選擇最好的時機,蓮子攻擊力不高但勝在靈活,而長毛貓八寶抗抓,這傢伙的性子有些像警長,屬於越戰越猛型,有另外兩隻在旁邊,牠也不會太獨斷獨行。
  
  瞧到這一幕,鄭嘆只能說,這不愧是被阿午訓練出來的,不像警長牠們平時打架時那麼散漫。
  
  貓與貓PK的時候,不止會到處跑動,還會發出低吼或者其他叫聲。鄭嘆並不用這種方式,所以剛才這兒也還算安靜,但來的貓一多,陣營一對上,這安靜的小林子就熱鬧了。
  
  這裡離東區大院也不算太遠,如果在白天的話,東區大院那邊未必會注意到這邊林子的動靜,可現在是晚上,而且這片區域晚上很安靜,兩邊的貓打架的時候發出高低不等的叫聲,再加上剛才估計八寶那傢伙打架打得太激動吼了一嗓子,帶動另外幾隻吼起來,還有被鄭嘆揍趴下還沒能起來走動的那隻貓,雖然不是一直持續這樣叫,但大院那邊有貓聽到了。
  
  東區大院裡,二毛正在洗澡。突然聽到自家黑米大聲嚎起來,身上水都沒擦直接裸著出來。反正家裡就他一個人,也不怕被人看到。
  
  二毛出來的時候就見到黑米站在陽台欄桿上對著一個方向大叫。嚇得趕緊跑陽台將黑米抱進室內。好在這時候大晚上的也沒誰注意這邊,不然肯定會發現這兒有個裸男。
  
  在黑米叫的時候,警長和阿黃都在家裡叫喚著撓門,可惜都被看得緊緊的,沒讓出門。
  
  一時間,東區大院又吵起來了,貓叫聲,還有那幾隻唯恐大院不亂的狗扯著嗓門狂吠。
  
  大院每次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不是有小偷就是有貓販子,所以這次一聽到動靜,門衛大叔就通知校保衛處。
  
  最著急的還是焦媽和大胖家的老太太,周圍鄰居勸也勸不住,沒等保衛處的人過來,就拿著手電筒出去找貓。二毛將黑米放在寵物包裡,拎著包跟焦媽他們一起出門,住焦家對門的屈向陽再次幫忙看孩子。
  
  除這些之外,B棟四樓也沒靜下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將軍用腳趾哐哐踩著鐵網。
  
  「你晚上出去就是個瞎子!」屋裡剛被吵醒的覃教授怒道。
  
  一般來說,晚上大部分鳥視力下降,也不怎麼叫,出去的話很容易迷路。鸚鵡也是這樣,晚上的時候牠會靜靜地躲起來,正因為如此有很多鸚鵡愛鑽人被窩,將軍以前也鑽過,自從某次在被窩裡拉屎之後。就被覃教授扔出去睡籠子。
  
  將軍算是鸚鵡中比較特殊的例子了,有時候晚上興致好不睡覺。雖然不會大叫,但也會低聲唱點小曲自娛自樂,因為不會打擾人,牠飼主覃教授也就隨便它了。
  
  聽到覃教授的訓斥聲後,將軍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踩鐵網,踩得更大聲了,嘴裡還跟唱戲似的嚷嚷著︰「放~我~出~去~~」
  
  「滾去睡覺!」
  
  
  與此同時,鄭嘆這邊,形勢一片大好。
  
  雖然鄭嘆自己一個也能夠解決這幾隻貓,但既然有幫手,鄭嘆也能騰出空早點去找那個馴貓師。
  
  鄭嘆選擇這個小林子的另一個原因是,這裡的地形和林子周圍的佈置方便他尋找那個背後的馴貓師。
  
  此時那位馴貓師正躲在一個雕像後面拿著夜視鏡觀察著,他最近也不好過,警方那邊盯得緊,還有另一個馴貓師阿午在背後等著,好不容易聽說阿午不準許靠近楚華大學,他才選擇楚華大學下手,沒想到會在這裡失手。
  
  上次沒出動「老大」,損傷嚴重,這次下狠心決定報復回去,換了一批健康的,由「老大」領隊,可他也沒想到的是,一個大學裡面,打架厲害的貓竟然這麼多!
  
  像這種校園裡的貓不是應該更溫順些的麼?
  
  可是,事實是,上次他訓出來的四隻貓對上那兩隻貓只能說慘勝,這次更是一開始「老大」就折了,後面來的這幾隻也不是什麼溫和的角色,而且,阿午的那三隻貓竟然出現在這裡!
  
  這位馴貓師此刻心思千迴百轉,可還沒等他琢磨出個所以然來,就發現,把自己好不容易訓出來的「老大」輕易揍趴下的那隻貓,竟然會直接朝自己跑過來!
  
  臥了個大槽的!
  
  那馴貓師也不管林子裡的貓了,轉身就跑,林子裡自己的貓正被壓著打,分不出空來幫他。而且,他馴貓這些年,當然能夠判別出哪些貓好惹,哪些貓不好惹。對上這隻貓,還是先跑為妙。
  
  在鄭嘆追那個馴貓師的時候,二毛根據黑米的反應,帶著老太太和焦媽往小林子這邊尋了過來。
  
  大胖聽到老太太叫自己的名字,使勁咬了口被牠再次壓著得的貓,然後跑出林子,跳到老太太懷裡。
  
  老太太顫抖著手讓二毛幫忙打著電筒看自家貓的情況,大胖嘴邊還粘著不知道是哪隻貓身上的貓毛,反正看顏色不是大胖身上的。光線不好,小傷不容易發現,但也沒看到什麼大傷,老太太頓時放下心來。
  
  焦媽繼續喊著自家貓,要不是二毛拉著,估計就進林子裡去了。那林子裡貓叫聲聽著忒瘮人。
  
  
  ps︰(3.18)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6-14 17:41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3-27 02:30
第一八五章落幕
  
  鄭嘆其實聽到焦媽他們的喊聲了,但並沒有停下來,好不容易逮到這個馴貓師,不能功虧一簣。
  
  那個馴貓師雖然看起來有些狼狽,對於鄭嘆突然追擊也很意外,但鄭嘆從這個馴貓師逃跑的路線來看,這傢伙做過充分準備,對這周圍的佈局很瞭解,不是滿腦子漿糊地亂竄。
  
  這傢伙跑得很快,看身形不怎麼健壯,鄭嘆卻沒想到他跑這麼快,而且反應很迅速,幾乎在鄭嘆衝過來的時候這人就轉身開溜,翻欄杆和一些障礙物的時候躍得那叫個輕鬆勁兒。
  
  鄭嘆在後面追著,但也沒放下戒心,這傢伙奔跑的路線都不是校園裡的主幹道,而且,這些地方學校裡都沒有安裝攝像頭,難怪之前校保衛處的人沒從攝像頭監控裡面找到線索。
  
  那個馴貓師在翻過一個柵欄的時候往後瞟了一眼,藉著不遠處的路燈,他看到了緊追著自己的那個黑影,心裡暗罵。雖然沒被追上,但這貓一直緊追在後面,而且馴貓這些年,他從沒見到過一隻這麼強耐力的貓,真他瑪操蛋!還好自己有準備……
  
  馴貓師看了看前面的一個小林子,嘴裡發出幾聲奇怪的聲音,聲音不大,有些像某種蟲鳴聲。
  
  鄭嘆能夠清楚聽到,而且,這聲音在之前林子裡的時候也聽到過,只是當時貓叫聲混雜在一起,鄭嘆沒有特別去注意罷了。
  
  嗖嗖嗖嗖!
  
  從林子裡衝出來四個身影。
  
  這便是這位馴貓師的後手,保險起見。今天他帶過來的除了正在那邊林子裡面打架的那幾隻之外,還有兩隻健康的外加上次受傷不太嚴重的兩隻貓待在這邊埋伏著。現在牠們成了這個馴貓師逃跑的幫手。
  
  沒受傷的「老大」鄭嘆都不怕,這幾隻更沒放在眼裡,只是現在鄭嘆的主要目標是那個馴貓師,這幾隻貓暫且不去理會。
  
  四個身影從斜前方衝過來的時候,鄭嘆跳起越過最前面那隻撲過來的貓,然後將第二隻攔路的給撞開,至於後面那兩隻,牠們已經被鄭嘆甩身後了。
  
  那位馴貓師往身後看準備瞧瞧阻截得怎樣的時候。恰好看到鄭嘆將那隻擋路的貓強行撞開的情形,差點一口血噴出來,這他瑪真的是貓而不是戰鬥犬?哪隻貓遇到這種情形會用這麼粗暴方式?!
  
  原本那位馴貓師只是希望自己的貓能夠拖住鄭嘆一會兒,讓他有機會擺脫追擊,但沒想到壓根沒啥效果。一想到這隻兇悍的貓,馴貓師忍著不適感繼續跑。
  
  只不過,這位馴貓師畢竟對這周圍不熟悉,也沒有貓那麼好的夜間視力,橫穿一塊草坪的時候,被一個凸起的區域絆了下,腳是沒扭傷,但緩了幾秒,等他準備再次加速的時候。身後突然一股大力襲來,直接栽在地上,下巴磕地面上,雖然是草地,但磕這麼一下也不好受,腦子有點暈。
  
  這位馴貓師擺擺頭,爬起來,手伸進褲腰將電擊棒拿出,還沒等他找到目標,後背就被踹了一腳,再次向前栽倒。可是,由於剛才爬起來尋找目標的時候變了個方向,這次栽倒剛好撞上旁邊的景觀石。
  
  撞上石頭就不比磕草地上了,更何況是面朝那個景觀石撞上去的,本來就有些暈的腦子頓時更暈了,額頭和鼻子裡都有血流出來,電擊棒也掉落在地上。雖然腦子暈,思維不是很清晰,但以馴貓師的本能,還是發出一些急促的蟲鳴般的聲音,招呼自己的貓過來幫忙。
  
  鄭嘆將掉落在草地上的電擊棒踹進不遠處的人工湖裡,上去對著那個馴貓師就是一爪子,在他臉上留下爪痕。
  
  挨了一爪子的馴貓師慘叫一聲,踉蹌站起來,他現在腦子暈,站起來也不能像剛才那麼利索地跑步,他甚至來不及想,為什麼自己會被踹倒,明明追擊他的只有一隻貓而已,一隻貓,有這種力道嗎?這個問題只有等他腦子清醒的時候才會想起來了。
  
  鄭嘆看著他站起來之後,跳起又是一腳,看著那人第三次栽倒在地。
  
  估計是累了再加上腦子暈乎,那人不打算再站起來,將衣服上的連帽拉起來套住頭,面朝地面整個人蜷起來,防止鄭嘆對著他的臉撓。
  
  鄭嘆看著面前這個扮烏龜的傢夥,沒有立刻就衝上去,見到電擊棒之後,他懷疑這傢夥身上還藏著某些器具,保險起見,鄭嘆不打算再近身戰。但這傢伙要是以為不近身就奈何不了他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鄭嘆看了看周圍,前段時間學校裡各個草坪區域進行了鋪磚,那些被學生們走出來的草坪裡的「路」都鋪上了方形的草坪磚,而旁邊灌木叢那裡有一些破掉的還沒清理掉的廢棄草坪磚。鄭嘆走過去,撿起一塊磚,朝那裡裝烏龜的人砸去。
  
  這周圍沒其他人,沒攝像頭,大晚上的也沒人看到,鄭嘆用兩條後腿直立著,然後倆前爪子抱著草坪磚碎塊砸人。有隻貓尋了過來,攻擊鄭嘆的時候被鄭嘆抽邊上了,然後鄭嘆繼續抱著磚砸。
  
  那人一開始還疼得叫,後面沒叫了,估計實在忍不住,翻身起來的時候手一揮,一條細細的鞭子甩向周圍,輪了個圈。不知道這鞭子是不是馴貓用的。
  
  揮鞭子的力道不錯,動作看著也很老練,可惜鄭嘆在鞭子的攻擊範圍之外。
  
  鄭嘆現在相當慶幸自己剛才沒搞近身攻擊,不然多半會挨上一鞭子。
  
  那人朝周圍揮了幾鞭子之後,發現並沒有觸踫到目標,反而自己有些站不穩,打算走到樹邊靠著,突然面上一痛,剛清醒些現在又覺得意識混沌了。
  
  扔完磚,鄭嘆看著那人再次倒地上。想著要不要過去看看,再撓幾爪子踹幾腳幫警長他們報報仇出出氣。便聽到有人往這邊跑過來的聲音。
  
  來人是二毛。
  
  這邊沒多少路燈的燈光,只能大致看到模糊的影子。二毛打開手電看過去,便見到地上一副半死不活樣子的人,而焦媽正焦急尋找的黑貓,正好好地蹲在一顆景觀石上面,看上去淡定得很。
  
  「黑煤炭,趕緊回去,你貓媽著急找你呢。這裡交給我。」二毛對鄭嘆道。
  
  見到二毛,鄭嘆也不準備繼續跟這個馴貓師糾結,走之前他還從那個馴貓師身上踩過去的。
  
  終於見到自家貓的焦媽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但擔憂過後,便是怒氣。
  
  焦媽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她讓鄭嘆將家門鑰匙拿出來,鄭嘆裝傻,反正鑰匙他自己藏得好好的。只要大胖不出賣自己,焦媽就找不到。
  
  鬧哄哄的東區大院在警察來後不久便重歸平靜。
  
  鄭嘆不知道阿午以及他的三隻貓怎樣,不過,從第二天在二毛那裡聽到的消息中,鄭嘆瞭解到,那個馴貓師被核桃師兄親自過來帶走了。也帶走了幾隻貓,包括那隻被鄭嘆揍骨折的「老大」,阿午的貓他自己帶走了。
  
  核桃師兄和二毛都沒準備將馴貓師這件事公佈出來,不然到時候不僅學校裡的貓,整個楚華市的貓都要受到人們的敵視了。尤其是那些被偷過錢包的人,甭管他們是不是被貓偷的。都會將怒意放到貓身上,也肯定會有本就敵視貓的人將各種髒水往貓身上潑。
  
  核桃師兄和二毛可不想到時候人們看到貓的第一反應就聯想到小偷,而且前陣子愛貓的活動舉辦沒多久,現在曝出這事簡直就是啪啪的打臉,還是隱瞞下來的好。而且他們和校高層也商議好了,統一口徑,不將這事公開,就說半夜抓了個小偷而已。抓到小偷也確實是事實,算不上隱瞞真相,這樣說也不違心。
  
  貓走了,馴貓師也走了,但人們的討論卻並未停止,而且越來越往詭異的方向發展。
  
  東區大院的大媽們將事情添油加醋傳了出去,說大院裡的貓貓狗狗這次又幫忙抓小偷了,有了前幾次的經歷,這次更是傳得神乎其神,只是外面大多數人只當笑話聽聽而已,並不當真。
  
  昨晚上林子裡那幾隻貓後來打架跑動的範圍擴大了,靠近某區學生宿舍樓的時候,一些夜裡沒睡著的學生都聽到那人的貓叫聲,第二天又聽到學校裡抓了個小偷的消息,便討論開來。
  
  鄭嘆待在家裡,今天沒出去,後面幾天也不會出門,頂多在本樓裡竄竄,至少短期內是這樣,門鑰匙沒交出去,鄭嘆自覺地在家「面壁思過」,等哪天焦媽消氣了,鄭嘆再出樓遛彎。
  
  在陽臺上曬太陽的時候,鄭嘆看到大院裡停著一輛熟悉的車,那是大胖牠貓爹的,看來這時候大胖應該在家蹲方便麵。老太太不忍心,只有牠貓爹過來督促。
  
  鄭嘆想了想,如果焦爸在家的話會怎樣?最後想不出個最可能的情況,焦爸那人太難揣測了,不能以常人論之。
  
  最讓鄭嘆氣憤的是,小柚子不讓自己鑽被窩睡床了,這兩天鄭嘆都在睡貓爬架。
  
  越想越不爽,鄭嘆從旁邊的花盆裡撈出個小土塊,朝四樓扔過去,砸在鐵網上。正蔫蔫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將軍聽到聲響立馬拍著翅膀跑過來,左看右瞧。
  
  鄭嘆沒心情去理會那隻鳥,在陽臺上無聊地打了幾個滾之後,決定上網看看八卦。
  
  這次鄭嘆沒有去逛寵物論壇,而是進了楚華大學本校的論壇網。討論得比較熱的帖子都是關於這次事件的。
  
  鄭嘆往下看也忍不住樂了,這些學生想得真多,連妖魔鬼怪都出來了。
  
  一部分學生懷疑用小偷事件來掩蓋真相,還說貓能看見鬼魂跟二重身什麼的,一定是見到什麼髒東西了,後面還有人談論養貓驅邪。而這次事件,最後被評為本年度楚華大學十大靈異事件。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6-14 18:01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3-28 08:18
第一八六章性格惡劣
  
  對於鄭嘆來說,在家「面壁思過」的日子,總結起來,一個詞——無聊。
  
  前兩天還能上網打發一下時間,順便在網上看看自己拍過的廣告,除了這些就是在家睏覺。衛稜來過一次,不過為了防止被焦媽罵,衛稜只去了三樓二毛那裡,鄭嘆跑去聽他們聊了下事情的後續發展。
  
  那位馴貓師被判刑,具體怎樣衛稜沒說,不過,鄭嘆瞭解到,那隻被自己揍骨折的貓被阿午帶走了,聽說那貓太凶,而且攻擊性很強,尤其是在被鄭嘆揍骨折之後,脾氣更差了,還有人向核桃師兄建議直接對它執行安樂死,這種貓放出去的話太危險。後來阿午開口了,作為這次事件的報酬,也為瞭解決掉「老大」這個麻煩,核桃樂得將那隻貓扔給阿午。
  
  當初阿午不准接近楚華大學的消息是他自己主動放出的,就是為了引蛇出洞,很顯然,他的目的達到了,難怪那段時間鄭嘆在學校裡面能見到桂圓。事件平息後,這人和貓也不知道哪兒去了
  
  總的來說,這幾天大多數時間鄭嘆都在家養膘,對於喜歡在外遛彎的鄭嘆來說,憋得相當難受,每天趴在陽臺上對著外面憂傷。
  
  終於,在一周後的某天,早上吃完早餐,焦媽帶著焦遠和小柚子出門的時候,鄭嘆試探著跟在他們身後往外走,一邊走一邊看焦媽的臉色。小柚子看了鄭嘆一眼,抿著嘴不出聲,焦遠倒是咧著嘴偷笑。
  
  鄭嘆一直跟到一樓門禁那裡,然後在三人出門的時候,見焦媽沒什麼表示,厚著臉皮趕緊在門禁關上之前竄了出去。
  
  再看焦媽的臉色,不怎麼好,但更多的是無奈。
  
  「不准惹事也不准管閒事,以後踫到小偷也別自己衝上去,逮小偷那是警察和狗的事情,你一隻貓衝上去幹啥?」那天晚上確實把焦媽給嚇住了,不然也不會生這麼長時間的氣。
  
  雖然這是在訓話。但同時也表示,焦媽暫時默許鄭嘆出門了。如果不是因為焦媽還看著,鄭嘆肯定會興奮得跳起來翻幾個跟斗,翻跟斗這事對於貓來說並不難。
  
  將小柚子送到附小,看著焦媽和焦遠離開直至不見身影,鄭嘆撒腿往旁邊的草坪裡跑,上躥下跳。這一周來他感覺自己渾身都要生銹了,憋得慌,現在跑了跑感覺舒暢多了。
  
  調戲了幾隻灰喜鵲,鄭嘆沿著花壇走,走到教工活動中心那裡的時候,聽到那邊有聲音。還有個異常熟悉的。
  
  鄭嘆跳上一個窗臺往裡瞅了瞅,只見那隻賤鳥站在一個擱毛巾的架子上搖頭晃腦,跟著那些退休的老教師們唱崑曲段子。難怪這傢伙最近腔調怪怪的,還總唱戲,原來是跟著這些老頭老太太們學的。
  
  大胖牠家老太太也在裡頭,大胖就蹲旁邊,將軍時不時跑去撩撥兩下,然後被拍回來。
  
  鄭嘆可聽不懂那些戲曲,對那個也不感興趣。上午沒跑太遠,就在學校裡遛彎,下午才決定去外面跑跑。
  
  有些人被關久了之後,一出門就想跑更遠,鄭嘆就屬於這一類。
  
  還是選擇的焦遠學校所在的那條老街,之前沿著這條路走得最遠的就是臘梅叔住的那周圍,今天,鄭嘆決定再往前走走。
  
  城市建設的步伐在加快,一段時間不見,鄭嘆感覺又有了些變化。
  
  走到臘梅叔以前住的那個小區的時候,鄭嘆想了想,從圍牆翻進去,來到那棟樓前。
  
  唰——
  
  熟悉的視窗處,窗戶被拉開,一個陌生的面孔露出,還有一些對話聲。陽臺上也放置著一些盆栽,而不是以前那些紙盒子。這裡應該是又賣給了別人。
  
  既然都不認識,鄭嘆也沒再繼續待下去,走出小區,按照計劃的路線往前走。
  
  越往前走,與老街那邊的區別也越來越明顯,不論是商鋪還是圍牆,透著一股子新時代的活力。
  
  沒有圍牆的時候,鄭嘆就靠著邊上走,偶爾有人會多看他兩眼,但更多的人來去匆匆,懶得去注意一隻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貓。
  
  走了段路之後,鄭嘆看到前面有個天橋。
  
  前面街道兩旁的行人很多,人行道旁邊也沒有讓鄭嘆滿意的行走路線,所以鄭嘆不準備再往前走了,但又不想立刻轉身回去,於是決定去天橋走走。
  
  沒有理會周圍逗貓的聲音,鄭嘆自顧自地爬著台階。台階拐彎處有賣水果的人,有人在那裡討價還價。
  
  來到天橋上,鄭嘆看了看,還挺豐富,除了幾個賣水果的,還有賣發糕的,賣小玩具的等等,難道沒城管執法人員過來走動?
  
  站在天橋上,腳下是川流不息的車流,而天橋的一邊,望過去,是多數為老建築的街道,很多樓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打上「拆」字標籤;而另一邊是更加繽紛繁華的世界,高聳的現代化大樓彰顯大都市的氣息。
  
  收回遠望的視線,鄭嘆往天橋上看了圈,視線最後落到位於天橋正中位置的那裡,有個頭發花白穿著灰藍色款式老舊衣服的老人坐在簡易的折疊矮凳上,背靠著欄桿,在他旁邊有個導盲杖,頭上方有把黑色的大傘,撐開著遮擋陽光,傘柄綁在欄桿上。
  
  老人懷裡抱著把二胡,腳邊有個打開得不大的木箱子,木箱裡面放著一些硬幣和金額不大的紙幣。
  
  賣藝的?並且還是盲人?
  
  在鄭嘆觀察周圍的時候,其實周圍的人也好奇地看著這隻黑貓,他們來天橋上賣東西已經有段時日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獨自走上來的貓,而且看著還一點都不怕人,淡定得很,對路人的逗弄聲也沒理會。
  
  原本有些人只是對這隻突然來到這裡的黑貓有些好奇地看了看而已,然後便開始招呼想買東西的行人。可是,當他們發現這隻黑貓朝中間那個瞎子老人走過去的時候,一些人不禁停下吆喝聲,注意著那邊的動靜。
  
  鄭嘆純屬好奇,他聽二毛他們講過一些事情,比如現在流行的一些騙子,很多人裝瞎裝可憐來騙取人們的同情,一天下來的錢不一定比某些坐辦公室的差。不過,這個老人,一沒嚷嚷自己可憐向路人乞討,二沒在地上寫字或者墊上已經寫好的那些讓人同情的身世,這第三嘛……鄭嘆覺得這人有些古怪,說不出來到底怪在哪裡。
  
  這人真的是瞎子嗎?
  
  鄭嘆走近,在離老人半米遠的地方停下,蹲坐著,歪著頭看坐在那裡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的人。等了兩分鐘,發現這老頭一點都沒有要睜眼的意思。
  
  視線落到老人腳邊的那個打開著的木箱,鄭嘆起身走過去,看了看木箱裡的硬幣,又看看閉著眼靠著欄杆一動不動的老人,再看看箱子,然後抬爪,撈了撈,彎爪子將一塊硬幣勾起,又放下。
  
  硬幣下落踫到其他硬幣發出「叮」的一聲響。
  
  鄭嘆放硬幣的時候就注意著那個老人,當硬幣發出「叮」的一聲時,他注意到,老人的耳朵動了動。鄭嘆見過的人裡面,耳朵能動的不多。難得見到個耳朵能動的,鄭嘆在家憋了一星期滋生出來的惡趣味又來了。反正只要不太出格,周圍的人也只會認為是貓對箱子裡的硬幣好奇但撈也撈不出來罷了,不會想太多其他的。
  
  又撈起一枚硬幣,在快撈出木箱的時候鬆爪,又是「叮」的一聲。
  
  老人的耳朵又動了動。
  
  再撈,鬆爪,「叮」!
  
  老人耳朵再動。
  
  ……
  
  反復了幾次,鄭嘆都不耐煩了,這老頭怎麼就不睜眼呢?就算真的眼睛有問題,不能張開,難道不會說話嗎?還是說,這老頭目不能視,口也不能言?
  
  就算目不能視口不能言,至少聽力在,看剛才那情形,這老頭聽力不會太差,聽到自己的錢箱被動,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面上都沒有一點變化!
  
  這也太過鎮定了。
  
  想當初自己在外面跟方三爺一起賣藝的時候,雖然覺得很丟人,但要是誰動錢箱,鄭嘆肯定會上去揍人,可這老頭呢?
  
  蹲在原地想了想,尾巴尖有節奏地擺動,然後,鄭嘆將視線放在了折疊矮凳旁邊的半瓶礦泉水上,走過去,抬爪,推!
  
  這是鄭嘆跟警長和阿黃他們待久了之後染上的「惡習」。
  
  只見那半瓶礦泉水倒下之後,又往遠離老頭的方向滾了滾,原本老頭垂手就能踫到的瓶子,現在起身也很難踫到了,畢竟他是盲人。
  
  周圍看到這一幕的人心裡都有同一個想法︰這隻貓的性格真他瑪惡劣!
  
  鄭嘆可不管別人的想法,看著依然老樣子坐在那裡的人,心裡罵道︰這人就是個木頭吧?除了耳朵會動,還會什麼?!
  
  沒意思,騷擾半天也沒個反應。
  
  鄭嘆將已經滾遠的半瓶礦泉水又給滾了回來,雖然沒將瓶身立起,但還是推在老地方,老頭垂手就能踫到。
  
  正準備離開,鄭嘆又注意到,這老頭下巴上的鬍子還挺長,風一吹兩邊晃悠。一想到這老頭半天沒反應,鄭嘆惡趣味再次升起,跳起來伸爪子將老頭的長鬍子撥了下。
  
  然後,依舊沒反應。
  
  鄭嘆覺得,那些熊孩子要是抓自己鬍子的話,自己肯定會生氣會發飆,真不知道這老頭怎麼能夠忍下來。
  
  如果這老頭能夠給出點除動耳朵之外的其他反應,鄭嘆也就沒興趣撩撥了,可偏偏這老頭坐得住,愣是把鄭嘆激出了倔性,鍥而不捨一次次去抓鬍子。
  
  不遠處賣芒果的那個面色黝黑的大叔見此狀況,嘴巴張老大,露出一口白牙,連路人的問價都忘了回覆,他心裡感慨︰這隻貓一定是在作死!
  
  鄭嘆正忙著將這老頭給氣出個反應,一點都沒注意周圍幾個小攤販變化的臉色。
  
  當阿金背著吉他走上天橋的時候,便看到那隻許久不見的黑貓,正在欺負人家盲人老頭。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6-14 19:23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3-29 07:55
第一八七章 拉二胡的老頭
  
  阿金最近因為創作進入瓶頸期,狀態極差,隊友建議他出門走走,或許會有一些靈感,不要急躁,也不要有太大的負擔,保持對音樂的熱情。
  
  因此,在沒有演出的時候,阿金便背著吉他在楚華市其他地方走動。
  
  這段時間,阿金在地下通道和一些廣場那裡演奏過,夜晚睡過公園,彷彿又回到了當初作為流浪歌手的那段時間,急躁的心情不自覺也漸漸平靜下來。
  
  今天,阿金原本準備去中心廣場那邊唱唱的,其實在楚華市的很多大型廣場晚上都有一些頗具才華的年輕人表演,這兩天阿金在其他兩處就踫到過不少,交流的時候也有很大的收獲。只是,阿金沒想到,會在這裡踫到鄭嘆。
  
  對於鄭嘆,阿金感激,也帶著些他自己都說不清的敬畏,有時候阿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只是一隻貓而已,卻能夠對他、對樂隊造成這麼大的影響,當初如果沒有這隻黑貓,自己和隊友們又會何去何從?不敢想像,那個時候幾乎就放棄了。所以,對於這隻貓,阿金以及他的隊友們一直都抱著感激,從他們的黑貓隊徽就能看出來。
  
  而說到敬畏,或許,這是阿金遇到過的貓裡面唯一一隻大牌,畢竟,這隻可是連夜樓的大老闆葉昊都敢直接甩臉色的貓。
  
  阿金並不知道鄭嘆具體住在哪裡,實際上他連鄭嘆的底都沒摸清,只知道這貓跟幾位「大人物」挺熟。每次去夜樓都跟幾位「大人物」一起。所以,在乍一看到鄭嘆的時候。阿金並不確定,但再看了兩眼之後,才將面前的黑貓與那隻大牌貓對上。或許,沒有第二隻貓敢公然在這種地方,在這種氛圍下,淡定地欺負人家盲人老頭。
  
  「黑炭!」阿金開口叫道,見到鄭嘆,阿金挺高興的。這可是他們樂隊的福星。
  
  鄭嘆剛拔了這老頭的一根長鬍子。只看到老頭面上抽了抽,沒有其他的反應,便準備再拔兩根,看這老頭能忍到什麼時候,沒想到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傻逼!叫名字幹什麼?!
  
  鄭嘆心裡罵道。
  
  做壞事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將自己的真實資訊暴露出來,原本這地方鄭嘆第一次來。別人也不認識鄭嘆,遛遛玩玩然後尾巴一甩走人,誰能找到誰啊。可現在阿金直接就把名字給叫出來了。
  
  鄭嘆猶豫著,自己要不要裝作被認錯了?
  
  正想著,鄭嘆抬頭看看坐在那裡的老頭,卻發現老頭已經睜開眼睛。眼球是混濁的灰白色,並且看著鄭嘆所在的地方,嚇得鄭嘆反射性往後跳了步。不是鄭嘆膽小,實在是因為這太突然了,剛才折騰那麼久這老頭都沒睜眼。現在卻突然睜開了。
  
  不過,還真是瞎子……
  
  老頭不僅睜眼。他還動了。
  
  老頭一動,阿金趕緊走過去,生怕這老頭抄著導盲杖朝鄭嘆打過去。而周圍擺小攤的其他人也想著這老頭會怎麼對付這隻貓,平時這老頭雖然不怎麼說話,不與人交流,沒與誰有爭執,但那是因為大家都沒去惹他,現在的情況是,這隻貓太作死。
  
  就連鄭嘆也以為這老頭會給自己點教訓,貓爪子上還夾著根鬍子呢。所以做好了開溜的準備。
  
  可沒想到,這老頭動了動,調整了坐姿,拿著二胡開始拉起來。
  
  鄭嘆見過焦爸老家那個老太婆拉二胡,現在聽這老頭拉,感覺應該並不遜於那個老太婆,何況這老頭還是個瞎子呢,太難得了。同時,鄭嘆也不得不承認,這老頭脾氣真好,都被自己揪鬍子了,還有心情拉二胡。
  
  阿金雖然對於二胡不怎麼瞭解,但對於樂聲很敏感,阿金覺得,這老頭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反而聽起來應該心情不錯。拉二胡的人很多,而且大多數曲風都帶著些淒切寒涼感,但現在這老頭拉的二胡曲調讓人很有種夕陽壩上的暖意。不知不覺,剛才的緊張感放鬆不少。
  
  阿金是通過二胡曲調來判斷老頭的心情,而鄭嘆則是通過直覺來感受這老頭有沒有惡意,既然老頭不準備追究,鄭嘆也不好繼續再欺負人家盲人,何況阿金在這裡,再找事估計會有更多資訊被阿金這個蠢貨不經意間爆出來。
  
  既然不打算繼續欺負老人,鄭嘆索性蹲在旁邊聽老頭拉二胡,阿金也不準備立刻就離開,站在鄭嘆邊上靠著欄杆,聽老頭拉二胡。
  
  阿金看得出來,這老頭拉二胡是個高手,不比那些音樂學院的老師差,聽會兒也能對自己創作有好處。還有一點,阿金聽過很多二胡樂曲,但這老頭拉的曲子卻從未聽聞,但又不好意思打斷詢問,便一直安安靜靜站在旁邊欣賞。
  
  周圍擺小攤的人對於老頭拉二胡早就已經習慣,見沒熱鬧看,又開始忙著各自的小攤,對他們來說貓可沒錢有吸引力。
  
  說到錢,鄭嘆現在是明白為什麼這老頭的木箱子裡有這麼多錢了,二胡拉得好,路人願意聽,喜歡聽,再加上對老人的憐憫同情,都會給點錢。雖然大多數都是小零錢,但勝在多,一天下來也能夠賺不少,對於一個老人來說,生活費綽綽有餘,還有餘錢享受下其他樂子。
  
  其實今天給錢的人比往常多了些,而且這其中,有一部分是因為鄭嘆這隻貓,這也是為什麼一些賣藝的人喜歡帶著小孩或者動物的原因。
  
  直到看著天色差不多的時候,鄭嘆起身準備回去接小柚子。
  
  「咦?黑炭,準備走了?」阿金正沉浸在二胡的曲調裡面,二胡聲停下的時候,回神才發現原本蹲在旁邊的黑貓已經走到邊上準備下天橋了。
  
  背上吉他跟上去。阿金準備跟著鄭嘆走一路,反正他現在沒有絕對的目的地。而且,他對於鄭嘆的住址很好奇,這貓到底住在哪裡?住在怎樣的地方?為什麼獨自會來到這裡?
  
  鄭嘆知道阿金跟在身後,也沒理會。
  
  路過一個賣吃食的小攤的時候,阿金叫住鄭嘆:「黑炭,請你吃雞柳吧。」阿金記得,這隻貓好像食譜很廣。
  
  這也算是表示下謝意。難得單獨見到鄭嘆,以前阿金見到鄭嘆的時候,鄭嘆都是和衛稜、葉昊他們呆在一起,阿金可沒膽子插話。
  
  說起肉,鄭嘆現在確實有些餓了,反正也不趕時間,離小柚子放學還有半小時。吃頓再回去也來得及。
  
  見鄭嘆停下來,阿金知道這貓應該是同意了,便高興地走到小攤前。
  
  「來兩份……」話還沒說話,阿金就僵住了。掏了掏口袋,拍拍褲兜,掏半天才沮喪著一張臉看向鄭嘆。
  
  「黑炭。你有沒有見到我的錢包和手機?」
  
  鄭嘆︰「……」蠢貨!連手機和錢包被偷都不知道!
  
  另一邊,天橋上,在鄭嘆和阿金離開之後,老頭也沒再拉二胡了,就靜靜坐在那裡。閉著眼睛,回到之前的狀態。直到夕陽西下,老頭才疊好矮凳,放進那個裝了錢的木箱子裡,木箱子不大,但恰好能夠容納折疊好的矮凳。老頭地將綁在欄桿上的大黑傘解下來,不緊不慢地收拾好一切,每個動作都不快,卻很流暢。周圍人也沒什麼驚訝的,這要是誰每天都重複同樣的事情,日復一日,也能做到這樣。
  
  對於一位盲人來說,白天還是黑夜其實沒有什麼區別,但老頭每天都很有規律,與清晨的朝陽一起出現,與黃昏的夕陽一起消失,而且他在天橋上的位置,也總是固守不變,沒有哪個來天橋擺小攤的商販會搶佔他的位子,甚至在他周圍都會空出一片地方,攤販最多的時候,即便其他地方擁擠,老頭所在的地方也會空出一塊。
  
  如果有新來的小攤販,則會被其他攤販告知不要去佔那裡的位子。而且,在老頭離開之後,天橋上的商販就算生意正好,也會盡快收拾好東西離開,要繼續做生意也得換個地方。如果某天他們來天橋上沒見到老人,他們也不會在這裡擺攤,而是會選擇其他地方先賣著,直到老頭再次出現在天橋。
  
  這是天橋上的這些小商販們長時間來摸清的一個規則,有這位瞎老頭在的時候,是沒人過來天橋驅趕罰款的,這也是為什麼大家對於這個瞎老頭的態度很特別的原因之一。
  
  至於另一個原因……這些小商販也只是聽說而已,沒有親眼見到過,不好下定論。不管怎樣,他們從來不會去得罪那個瞎老頭,有時候賣水果或者其他吃食的也會拿點出來給瞎老頭,並且給的時候還不是施捨的樣子,倒是表現得小心翼翼。
  
  老頭拿著導盲杖,不急不緩地行走在人行道,那雙渾濁的黑白的眼睛也沒有睜開,如果睜開的話估計會嚇著一些人。
  
  天色很快暗下來,霓虹燈閃爍,準備開始夜生活的人笑談著從老人身邊走過,看向老人的目光,有同情也有鄙視,這不是針對老頭這個人,而是針對著像老頭這樣的盲人。
  
  突然,從後面衝過來一個人,搶了老人手裡的木箱之後就跑了。這人傍晚的時候從天橋走過,看到過老頭木箱子裡面的錢,當時人太多沒下手,也沒在意,他還有更「肥」的獵物。現在看到了,不搶白不搶,怎麼說裡面也有幾百塊錢呢。
  
  老人周圍有人見到這一情形,大多數都沒想管閒事,有熱血青年倒是想管,可眨眼間那個搶箱子的人就隱沒的來往的人群裡。他們只能同情下這位雙目失明的老人。
  
  與周圍的人不同,老人面上平靜得很,並沒有因為箱子被搶而表現出憤怒傷心,只是在箱子被搶的時候稍作停頓,然後繼續往前走,像是沒聽見周圍人的議論聲。
  
  又走了一段路,拐進一條沒有什麼燈光的狹窄而悠長的弄堂,夜間城市的喧囂似乎突然隱退,與弄堂之外那條繁華的街道似乎是兩個世界。
  
  老頭依舊不急不緩地往前走,前面不遠處,有個人坐在旁邊,看到老頭之後,那人立馬起身衝過來,噗一下跪在老頭面前。
  
  這人正是之前搶了老頭木箱子的人,此刻,他顯得很狼狽,被揍得鼻青臉腫,身上估計還有其他傷。跪在老頭面前之後,雙手將老頭的木箱子舉起來,抖得跟篩子似的,說話都顫得厲害。
  
  「小小小……小的……新來的……有……眼不識……」
  
  老頭並未因為面前的人而停下步子,面上依舊平淡無波,也沒說一個字,伸手提過箱子,繼續往前走,留下跪在地上的話還沒說完的人獨自在那裡繼續抖。
  
  此時,已經吃完晚飯,被勒令晚上不準外出的鄭嘆趴在沙發上陪焦媽看肥皂劇,心裡琢磨著,明天要不要再去天橋那邊揪兩根那瞎老頭的鬍子試探下那老頭的忍耐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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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作劇被容忍是貓和小屁孩的特權?這是變成貓的好處之一吧......
------------------------------------------------------------------------------------------------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6-14 19:31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3-30 02:13
第一八八章 你敢扔我就敢撿
  
  次日,鄭嘆中午去焦威他家小飯館吃飯的時候,見到阿金在門口的一棵樹下站著。
  
  昨天阿金丟了手機和錢包,也沒立刻就聯繫他的熟人,後來鄭嘆直接把他帶到焦威他家店裡。
  
  焦威他媽熱情的態度讓阿金很尷尬,他想欠賬寫個字條什麼的,可焦威他媽說︰「黑炭帶過來的,還收什麼錢啊,這頓飯算阿姨請的!」
  
  現在有些事情焦威他媽心裡多少有點譜了,從焦威那裡也打聽出點事,對鄭嘆的態度完全不像對老家村裡那些貓。做了這些年生意,一點眼力是有的,阿金不像是有什麼壞心眼的人,再說一個人一頓飯就十來塊錢,用不著計較那麼多,結個善緣也好。
  
  昨晚在店子裡吃了飯,阿金便背著吉他往中心廣場那邊去,其實,如果鄭嘆沒帶他過來這裡的話,他會先去廣場那邊唱唱,等晚上有點錢了再填飽肚子。
  
  今天中午,焦威他媽剛洗完菜坐在門口歇息,等放學的點一到,人就開始多了,一直得忙到一點來鐘,所以這空隙多休息會兒,沒想到會看到阿金。
  
  阿金過來吃飯,這次自己掏錢,還用昨晚上賺的錢買了點水果作為謝禮,這些錢用出去,手頭也沒多少了,就留著公交車費,打算著,如果實在艱難的話,就打車回去取點錢再出來。他不得不慶幸自己出來的時候沒帶身份證銀行卡等,錢包裡只有出門的時候取的兩千塊錢。錢丟了也就丟了,但卡和證丟了的話就比較麻煩。
  
  阿金中午過來的時候踫到了來店子裡拿飯的二毛,他見過二毛兩次,知道這人跟衛稜很熟。
  
  二毛現在常和秦濤他們往夜樓那邊跑,衛稜也給他說過阿金他們樂隊的事情,他還過去聽了幾場表演,認識阿金,就算不確定,看著阿金脖子上掛著的那個貓項鏈就能對上號了。
  
  現在天氣變暖,二毛也沒睡懶覺,每天這個時候過來拿晚飯。專門去超市買的兩個保溫盒。將手上提著的空保溫盒遞過去,接過焦威他媽遞來的盛了飯菜的保溫盒,擱在旁邊,也沒急著走,坐下跟阿金聊了會兒。
  
  聽到阿金丟了錢包和手機,二毛抒發了下感想,現在路上的小偷確實很多。尤其是學校周圍的,商業街那邊也多,阿金這種情況不少見。
  
  「要不我借你點?」二毛隨口道。
  
  阿金小心地拒絕,他上次見到二毛的時候這人和幾個紈褲子弟在一起,估計本身就是個紈褲子弟,這種類型的人如果話語不適當可能會引起反感。
  
  「哦。」被拒絕二毛也沒在意。「我也就一說,我出門其實一毛錢都沒帶。」
  
  阿金︰「……」
  
  「不過……」二毛伸了個懶腰:「如果你跟那隻貓熟悉,抱緊貓大腿就餓不死。」說完二毛就起身提起飯盒離開,沒遇上後來過來的鄭嘆幾個。
  
  二毛最後那句話雖然聽起來像是開玩笑,在旁人聽起來匪夷所思,但阿金知道,這是實情。現在看到小飯館裡面老闆和老闆娘對鄭嘆的態度,阿金也不得不在心裡感慨,這人還沒貓混得好,看看人家,面子多大!
  
  昨兒鄭嘆將阿金一個人甩店子裡沒管,自己則去接小柚子,沒想到今天中午過來還會看到阿金。
  
  阿金跟鄭嘆打了聲招呼,便離開店子,沒打擾鄭嘆幾個吃中飯。他準備去楚華大學裡面逛逛,沒上過大學,來這所名校裡面走走也好,難得來一趟。
  
  下午鄭嘆出門準備出去遛的時候,踫到在學校裡閒逛的阿金,阿金還提議讓鄭嘆帶路在校園裡逛逛,可鄭嘆決定今天再去試試天橋那邊的盲人老頭,對阿金的話沒理睬。
  
  沒見到鄭嘆有反應,阿金還以為這貓聽不明白自己的話,但是見到鄭嘆往外走,想了想,跟了上去。於是,一人一貓,再次來到天橋上。
  
  而上天橋之後,讓阿金驚訝的是,離那盲人老頭不遠的地方,挨著欄杆放著的,竟然是自己昨天丟失的錢包和手機!
  
  問了個提籃子賣芒果的人,得知手機和錢包都是盲人老頭今早上過來的時候放的。
  
  阿金打開錢包看了看,一分錢沒少。手機關機,開機之後各種功能完好,通訊錄都沒清除。
  
  不僅是阿金,鄭嘆現在也震驚了,這老頭難道還真是個大人物不成?他聽衛稜和葉昊他們聊天的時候也瞭解過一些,沒點路子沒點手段,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找到丟失的東西。
  
  但讓鄭嘆疑惑的是,不都說牛人牛脾氣嗎?怎麼這老頭不是?自己昨天都拔他鬍子了,也沒見這老頭有啥反應,之後也沒誰找自己的麻煩。
  
  鄭嘆和阿金過來的時候,老頭正在拉二胡。
  
  曲子和昨天的不同,阿金聽著這裡面既沒有那種淒切感也不同於昨天下午的曲風,倒是讓人感覺很平靜,很奇異的感覺。這個時間段這樣的天氣和環境,明明應該會讓人感覺到疲乏或者煩躁的。當然,對於不懂欣賞的鄭嘆來說就另當別論了,該什麼心情還是什麼心情。
  
  沒打斷老頭,阿金準備等老頭拉完曲子之後再道謝,便走到一旁,靠著欄杆專心聽老頭拉二胡。阿金挺佩服這位盲人老頭,雖然阿金自認為已經磨練出了些功力,但顯然還不夠,如果是他自己在這裡彈唱的話,免不了被天橋下來往行車刺耳的嘀嘀聲影響,有些急性子的司機會頻繁按喇叭或者長按喇叭,沒那個心態的人,估計自彈自唱的時候唱出第一句後就被喇叭將剩下的給堵回肚子裡。
  
  說簡單點,不過是個心態的問題。但要做到盲人老頭這樣卻很不容易。維持本心,平心靜氣,何其難也。
  
  當然,就算能夠扛住天橋下那些聒噪的喇叭聲,阿金也不會在這裡彈吉他。雖然不太明白為什麼周圍那些商販們對於這個老頭特別對待,但他不會在這裡搶生意,這次有了老頭還錢包和手機的事情,阿金就不會來這裡演奏了。
  
  鄭嘆不太懂欣賞樂曲,他走到老頭跟前,抬頭觀察老頭的表情。
  
  依舊是和昨天一樣的,閉著眼睛,面上看不出情緒,所以,隨著微風擺動的長鬍子相對來說就很顯眼。
  
  不過,畢竟有了些顧忌,鄭嘆決定先觀望下。暫時不出手拔鬍子了,便來到已經裝了一些硬幣和零錢的木箱子旁邊蹲著,閒著沒事開始數這老頭今天又賺了多少。
  
  正低頭數著錢,突然一片陰影籠罩,鄭嘆抬頭看向站在面前的人,確切地說,來人是站在老頭面前,表情略顯浮誇和傲慢,身邊跟著個穿著暴露身材惹眼的年輕女人,周圍一些人的視線都落在女人胸前的高聳和那雙白花花的長腿上。
  
  「拉得不錯。」那人說道,然後拿出皮夾從裡面拿出一張嶄新的百元票子隨手一扔。
  
  鄭嘆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的錢。這著落點離木箱子沒半米也有四十公分了吧?再抬頭看面前的人,這人似乎一點都沒有要將錢撿起放進木箱的意思,反而有些期待地等著,估計是為了看這時候誰過來撿錢。
  
  這種行為帶著侮辱意味,周圍見到這一幕的人,有的打算看好戲,有的雖然面上看不過去,但也沒有什麼實際行動,他們犯不著得罪這種明顯不差錢的主兒。
  
  阿金看了看,想著要不要出面,反正這種丟人的事情他在作為流浪歌手的時候也踫到過,有了些免疫力。只是,阿金剛邁出腳,就見蹲在木箱子旁邊的黑貓走過去將快被風吹跑的嶄新百元票子撥回,然後用兩隻前爪夾住放進木箱子裡,放進去之後還伸爪子在木箱子裡面撥了撥,將硬幣撥在紙幣上方壓住,這樣能防止被風吹跑。
  
  在這整個過程中,阿金除了注意面前的事情發展之外,還感覺到,盲人老頭拉的曲子裡面有點細微的變化,從平靜到肅殺,再到欣慰,可是再聽的時候,阿金又感覺與前面沒啥差別,同一首歌曲子有這樣的變化嗎?阿金懷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從面前這人扔錢到現在,老頭並沒有停止手上拉二胡的動作,彷彿不知道這一切似的。
  
  來人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幕,又從皮夾子裡抽出一張一百扔地上,鄭嘆繼續重複之前的動作。
  
  將錢放進木箱子之後,鄭嘆看向面前的人。你敢扔老子就敢撿,反正咱現在只是隻貓,不怕丟人。而且,老頭今天的收穫不行,雖然錢沒數完,但鄭嘆大略估算,有個八十來塊錢,面前這人一扔就是一百塊,不撿白不撿。
  
  這種人傻、錢多、人品堪憂、智商捉急的人鄭嘆見的多得去了,曾經的鄭嘆也幹過這種事情,現在想起來,往事不堪回首。
  
  來人一連扔了五張百元票子之後,他旁邊的女人終於忍不住了,拽了拽,在他耳邊說了兩句,那人才滿臉不爽地將皮夾子一合往兜裡放,匆匆離開了。
  
  「嗤——」
  
  不知道是誰開始笑,周圍的幾個小商販都笑了起來。
  
  「哎,養隻貓也好啊。」
  
  鄭嘆沒理會周圍人的討論,回頭看了看老頭,依然沒發現老頭有什麼表情變化。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鄭嘆便離開天橋,阿金跟了上去。今天錢包在,昨天沒買成的雞柳買了吧,而且,接下來兩天他準備在楚華大學逛逛,今天在裡面晃悠的時候,找到了點靈感,阿金不想浪費。
  
  在鄭嘆離開後不久,老頭停下手頭的動作,然後抱著二胡靜坐,等著夕陽落下的時候離開。
  
  「哎,這老頭今天下午拉的時間好像長了些。」賣芒果的低聲對旁邊賣玩具的說道。
  
  「……大概心情不錯吧,一下午就賺了五百多塊錢呢。」買玩具的小攤販羨慕地道。
  
  具體老頭到底是什麼心情,誰也說不準。
  
  
  ps︰(3.21)被朋友拉著聊了半天人生,原本準備今天三更的,不過現在看來不可能了,兩更吧,待會兒再更一章。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6-14 19:4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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