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過去變成貓 作者:陳詞懶調 ( 全書完 )

   
obluecrystalo 2013-10-12 09:57:1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2 4505212
arty2008 發表於 2014-2-17 10:06
第一四九章 貓神父      
  
  陳哲也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這隻黑貓,原本他燒水泡茶的時候,順便溫了一杯牛奶準備將陽臺上那杯隔夜的換掉。他在後來才在偶然中知道不是每隻貓都能喝牛奶的,但看這隻黑貓每次來都喝得挺歡樂,便將這個習慣一直堅持了下來。

  見臘梅叔朝自己招手,還揚了揚手中裝了牛奶的紙杯,鄭嘆猶豫了。

  去不去?

  鄭嘆思量著。

  在此之前他的決定是瞟一眼就離開,遠遠離開這裡。可是現在看著臘梅叔帶著善意的、強烈期待的目光,鄭嘆那被打壓得只剩一咪咪的好奇心重新蹦踏起來了。

  臘梅叔又想幹什麼?

  鄭嘆慢吞吞跳上去,鑽進陽台。

  陽臺上還是老樣子,紙盒,軟墊,裝著牛奶的紙杯。

  因為鄭嘆過來了,陳哲也就沒將裝著溫好的牛奶的紙杯放在外面,轉身進屋,將牛奶放在已經跳上書桌的鄭嘆面前。

  鄭嘆跳上書桌只不過是為了讓自己的視野開闊一點點,看看屋內的變化。

  與前幾次來這裡所見到的情形相比,今天這間房,不,應該說這整個屋子裡都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書架上的書都已經沒了,陳列著物品的架子上也空空的,從這裡鄭嘆還能看到屋裡另外兩個房間都打開著,只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客廳的地上多了幾個已經封好的大箱子。

  書桌上放著一杯臘梅花茶,看那騰起的熱氣,應該是剛泡的茶。裝臘梅花的罐子已經空了,這是最後的臘梅花泡的茶,小區裡的臘梅花現在也沒多少了。隨著春季來臨,氣溫升高,臘梅花將退出人們的視線。

  茶杯旁邊有一本倒扣著的外文書,如果不是不久才親身經歷過那間匪夷所思的事情,鄭嘆也不會將面前這個看上去還比較愜意的一幕與前者聯繫起來。

  再次看了看面前的人,鄭嘆才發現,相比起前幾次見到陳哲,現在的陳哲有了些變化,雖然以前他以前看上去也挺溫和,但鄭嘆總覺得這傢伙周身都籠罩在沉重的陰影裡面,即便笑著的時候這種沉重感也沒有消失。但現在就像是驅散了霧霾的天空,變得清亮,純粹了。

  對著看似無害的動物的時候,人們總能表現得更自然。

  陳哲重新坐回書桌前,他盯著鄭嘆盯了兩分鐘,在鄭嘆心裡開始不爽的時候,他終於將視線挪開,交代了自己做過的事。

  陳哲只是簡單提了一些事情,提了三起命案,卻並沒有細說每件事裡面的手法過程,尤其是最後賴二的事件,只是簡單概括為「Itsatrick」。

  鄭嘆聽著他的話,心想,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樣,賴二的結局就是這位一手造成的,只是,陳哲他到底怎麼做到的?

  trick?騙術?戲法?魔術?

  然後呢?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臘梅叔說完這句英文之後端起茶杯,繼續端起拿桌子上的那杯茶喝了。,繼續說其他的。

  鄭嘆︰「......」

  這個倒是讓鄭嘆很是失望,雖然那個場景看著確實很恐怖很詭異,但說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就像見證了一場偉大的魔術之後,人們會琢磨,這丫到底怎麼做的呢?

  因此,鄭嘆最好奇的就是,賴二到底怎麼被燒的,陳哲到底耍了怎樣的手段提前設下了怎樣的陷阱,可惜陳哲他就是不說。

  「那架鋼琴已經捐出去了,客廳的幾個大箱子裝的都是書,也是要捐出去的,甭管外文原版的還是漢語書籍,全都匿名捐給了幾個偏僻山區的中學圖書館,在那裡教學的一些老師以及學生可能會用得到」陳哲繼續說著。

  只是,為什麼他突然對著一隻貓說這些?真是莫名其妙。

  鄭嘆想不明白。

  也沒心思去喝什麼牛奶了,鄭嘆無聊地看了看周圍,然後視線放在茶杯旁邊那本倒扣著的書上。那是一本原版的外文讀物,不是英文的,鄭嘆不知道那是哪國語言,鄭嘆關注的重點也不是這本書到底講的什麼,而是這本書封面上的那幅畫︰教堂裡,一個少年在向神父懺悔。

  很多人懺悔是為瞭解脫精神上的苦難,臘梅叔陳哲也是在懺悔嗎?

  不對!重點是,如果這傢伙真的是在懺悔的話,為毛要對著一隻貓來懺悔?這懺悔個屁啊!

  鄭嘆看了看那本書的封面,再看看坐在椅子上面朝自己正自說自話的陳哲,再看看書的封面,再看看陳哲

  臥了個槽的!

  鄭嘆突然有種想掀桌子的衝動。

  尼瑪,老子現在是隻貓啊,不是神父,你他瑪要懺悔對著一隻貓幹嘛?!

  不過,陳哲這傢夥也不像是純粹的懺悔,倒有點像是單純地想分擔下心理壓力的樣子。也是,這種事情不能對外人說,即便是最親信的人,也不一定能告知。至於陳哲選擇一隻貓為傾訴對象的原因,鄭嘆大致也能猜到,這已經不是鄭嘆遇到的第一個對著動物訴說壓力來緩解心理負擔的人了。

  很顯然,對人們來說,貓不會說話,也聽不懂人話,就算聽懂了,它們也無法去將聽到的事情告知第二個人。

  只是,鄭嘆就是那個特例。他不僅能夠聽懂,而且對這件事情還有一定程度的瞭解!

  「ashestoashes,anddusttodust;inthesureandcertainhopeoftheresurrectionuntoeternallife」

  陳哲說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深呼吸,面上露出一個如釋負重的微笑。抬起頭,見蹲在書桌上的貓正瞪著自己,看上去像是很驚訝的樣子。陳哲再次笑了笑,他曾決定將這些事情都埋在自己心底,從來沒想過將這些事情說出來,就算說,也沒想過是對著一隻貓說的。果然,憋在心裡的話說出來會暢快很多。他感謝這隻貓,如果不是這隻貓在,他會背負著那些壓抑了如此之久的話去未來的生活。

  突然想到什麼,陳哲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金色的懷錶似的東西,在鄭嘆面前晃了晃:「黑貓啊,你說,這個東西我該怎麼處理呢?對很多人來說,它很重要,甚至能夠引發背叛者,可我並不想一直帶著它,看見它我就會想到那段夢魘般的過去。」

  鄭嘆其實已經很不耐煩了,聽陳哲嘮嘮叨叨了這麼多,關鍵想聽的地方這人又不細說,現在還提著隻懷錶在眼前晃動,晃得眼睛累,這讓鄭嘆更心煩了,於是直接抬爪子將眼前晃動的懷錶拍到旁邊。

  陳哲本就沒有將東西拿牢,說話的時候還有些走神,他並沒有想要從一隻貓這裡得到什麼建議,他只是隨口說出來而已。突然感覺到手上被鏈子扯了一下,看過去的時候,懷錶已經脫離他的手指,躺在書桌上了。

  似乎沒有想到會這樣,陳哲愣了下,然後看著躺桌上的靜靜的懷錶,數秒後,陳哲釋然一笑:「按照你的建議,那就這樣吧。」

  鄭嘆有些懵,什麼建議?「這樣」又是哪樣啊?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4-13 20:09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2-18 03:03
第一五零章 發現      
  
  那塊金色的懷錶並不大,但應該有些重量,鄭嘆抓過去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看陳哲無所謂似的反應,鄭嘆覺得,這懷錶就像是生活中一個很常見的日用品一般,沒什麼值得小心翼翼的。陳哲拿著的時候也沒有捏緊,如果是什麼珍貴的物件,肯定不會這樣,而且在看到鄭嘆將那塊懷錶一爪子扔桌上發出咚的一聲響之後並沒有很緊張地去查看,也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

  只是,琢磨一下陳哲剛才的話,鄭嘆又不確定了。

  在這之前,鄭嘆聽葉昊他們說過可能存在於陳哲手上的某份材料能夠扳倒賴二,讓葉昊他們在楚華市削去一個強有力的競爭的對手,葉昊也很想拿到那份材料,可鄭嘆在偷聽賴二和陳哲的視頻通話的時候並沒有聽到什麼「材料」、「東西」這個詞倒是出現過,並且,這「東西」聽上去對賴二很重要,賴二自己也有眉目了。

  東西……

  鄭嘆重新看向腳掌邊這塊金色的懷錶。能夠讓人不惜背叛朋友的東西,怎麼可能只是個日常生活用品級別?

  陳哲見到面前的貓垂頭盯著腳邊的那個東西,以為它只是好奇,就像對待一個新玩具似的,所以並沒有過多注意,而是自顧自繼續說道︰「父親當年在出事前對我說,如果能夠逃離,就遠遠離開這個地方,重新生活,如果實在過不下去,可以打開它。可是。我很討厭這個東西,每次見到它我都會想到,就是它引發了那個背叛者的貪念和歹意。至於生活,平凡普通點,賺的錢能過日子就行了,閃耀的人那麼多,我沒必要去湊熱鬧。這個世界臥虎藏龍,有人高調,有人低調。」

  說著陳哲用手指戳了戳面前這隻貓的貓頭:「這個東西。就按你的意思放在這裡吧。那些人,誰先找到它就是誰的,看天意吧。這也是種機緣,你說是不是?」

  是你大爺!

  鄭嘆頭一歪,避開陳哲的手指,繼續研究腳邊這塊土豪金懷錶有什麼特殊之處。煩惱的就是,有陳哲看著,鄭嘆不敢做出什麼太特異於普通貓的動作,比如撈起懷錶打開它之類。

  陳哲突然想起什麼,起身走到房間一個尚未封上膠帶的紙箱旁邊,打開紙箱,在裡面翻動著。

  鄭嘆走過去看了看,箱子裡放著一些筆紙、盒、記錄本、文件夾等。

  陳哲從裡面紙箱子裡拿出一個塑膠筆盒,盒子有些大,分兩層,上層有一些長短不一的彩色鉛筆,下層則是排列整齊的普通鉛筆,從B到H排列。

  這些長短不一的彩色鉛筆是小區的一個孩子給的,陳哲給他們畫過一次鉛筆畫,那孩子便將自己手上舊的一直擱角落裡沒用的彩色鉛送給了陳哲,那孩子覺得反正自己已經有幾套新的彩鉛,舊的也用不著,還不如送給這個經常給糖果又會畫畫的叔叔。

  陳哲隨便拿了一支上次沒用完的半截鉛筆,打開畫本準備畫畫,一隻貓爪子搭在紙盒邊上,讓注意力還沒從紙箱移開的陳哲注意了,然後順著貓的視線看過去,發現面前這隻貓竟然看著那些彩色鉛筆。

  彩鉛畫?

  陳哲思考了幾秒,看了看手上的那支隨意拿出的筆,放回去,拿起另一支鉛筆。

  廉價的筆,畫技也遠比不上那些科班出身的人,但鄭嘆覺得這畫畫得還是很好的,至少覺得陳哲沒將自己畫歪。

  這也是這麼多年來,陳哲第一次畫彩色鉛筆畫。

  其實,彩色也不錯,不是嗎?

  畫完畫之後,按照習慣,陳哲將日期等標注,然後看向鄭嘆:「留個紀念,我不喜歡拍照,所以把你再畫下來,等以後回憶起來也能記得我曾經認識一隻貓。」

  陳哲小心將畫放進檔夾裡,將紙箱整理好之後,坐回椅子上,說道︰「我今晚就離開了,或許以後也不會回來。」

  晚上就走?這麼急?!難道查上門來了?

  又在陳哲這裡待了十來分鐘,鄭嘆不能再留了,他得回家。

  陳哲站在陽臺上,看著快速跑遠消失的那個黑色的貓影。

  第二天,鄭嘆被小郭帶過去臨時拍了個視頻作為新產品的宣傳,鄭嘆這一天直到晚上才閒下來,吃完晚飯之後,鄭嘆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出門一趟。從昨晚到現在,鄭嘆腦子裡一直想著陳哲和那塊土豪金懷錶的事情。

  決定之後,鄭嘆伸了個懶腰,從沙發上跳下,準備出門。

  「黑炭,晚上還出去玩?」廚房門口正洗碗的焦媽看著這邊道。

  鄭嘆看了看焦媽,喉嚨裡發出一聲不大的『哇嗚』聲,鄭嘆到現在還叫不出普通貓的普通叫聲,不過焦家的人已經習慣了鄭嘆的與眾不同,『嗷嗚』、『哇嗚』之類的沒少聽過。

  因此,聽到這聲『哇嗚』之後,焦媽就道:「早點回來。」

  其實,很多養寵物的人在日常生活中都會跟他們交流,用平常交談的語氣來對待。

  比如大院裡一戶人家養的小京巴想拉屎拉尿的時候就會使勁蹦踏引起注意,它家的人會解開它的套繩,帶它到大樓門口,打開門禁,然後對它說:「去吧,拉完回來」,然後那只小京巴就會自己沖去草叢和景觀樹那邊,拉完屎尿,爪子在草地上刨幾下抒發它的暢快高興感,再然後就自己回大樓對著飼主搖尾巴求獎勵。鄭嘆每次看到那一幕都會很鄙視,拉泡屎也求獎勵,簡直傻透了。

  出了楚華大學,鄭嘆就徑直朝陳哲所居住的小區過去。

  站在樓下,鄭嘆見到陳哲家沒有開燈。陽臺上的門關著,但沒鎖,鄭嘆趁著這時候天還沒黑路燈還沒亮就跳起來打開了房門。

  屋裡空蕩蕩的,已經沒了人氣,只有簡單的陳設和一片黑暗。

  這就是陳哲所說的「你的建議」、「那就這樣」的意思。天知道鄭嘆那時候只是嫌這懷錶晃悠著礙眼才將它摔腳邊的,沒想到引起了陳哲的誤會。

  鄭嘆動了動耳朵,確定這時候屋裡沒人,跳上桌,便看到了擱在這間房書桌上的那塊土豪金懷錶。桌上已經不再有電腦、翻譯資料、各種圖書和雜誌,連茶杯都沒有,這樣就讓那塊懷錶更顯眼了。

  走到懷錶旁邊,鄭嘆抬起兩隻前爪將懷錶拿起,反正這時候也沒人看自己,兩條腿走路也不怕被發現。

  天色這時候已經黑了下來,屋內一片黑暗。鄭嘆不敢隨意開燈。再說他不開燈也能夠看見屋內的景象。沒必要去冒那個被發現的危險。

  和之前想的一樣,這塊懷錶有些重,並不像看上去的那麼輕巧。

  鄭嘆摸索了一下才打開這塊懷錶。打開的時候鄭嘆還擔心會不會有陳哲布下的陷阱,雖然現在沒有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了,但鄭嘆心裡還是有那麼點忐忑,沒辦法,嚇的,後遺症。

  打開之後,鄭嘆才發現,這並不是什麼懷錶,上面有個刻度盤,裡面沒有數字,而且,只有一根指針,鄭嘆拿著懷錶左看右瞧的時候,那根指針也隨著轉動。

  指南針?

  也不是啊,指南針不都是雙頭的,一個N一個S麼?再說了,這根指針指的也不是南面。

  聯繫到之前聽到的那些資訊,鄭嘆猜測了很多可能,最讓鄭嘆激動的一種猜測就是,難道,這根指針所指示的方向有什麼秘密的東西?

  是葉昊所說的材料,還是其他的什麼?

  不管這根指針指的地方有什麼東西,鄭嘆都不敢輕舉妄動。

  如果這個東西真的有那麼重要,真的如鄭嘆所猜想的一樣的話,這東西太燙手了。

  有多大能力就抗多重擔子,超負荷的代價是慘重的,鄭嘆可不想跟陳哲他家一樣,而且現在的鄭嘆不過是一隻貓,一隻連法律都不會替你說話的貓。連所待的焦家,都是背景普通的大眾老百姓,怎麼能跟那些人抗衡?

  都別說方三爺、葉昊那檔次的人了,一般的小混混也能讓沒有焦爸的焦家三口人陷入危機。鄭嘆不想陰謀論,不想思慮過甚,但經歷過這次的事情,鄭嘆知道「意外」事故真的不是那麼難。

  可就將這東西放在這裡,似乎又太浪費。陳哲是不在乎,他大仇已報,追尋平靜生活去了,但他不在乎,還有其他更多的人在乎。

  鄭嘆動了動耳朵,聽到門口有動靜,心中一凜,這個時候,應該不是陳哲吧?

  不是陳哲,就極有可能是那些一直尋找這個「東西」的人,可能是葉昊的人,也可能是其他人。

  鄭嘆將爪子上的東西輕輕扣上,鏈子繞好,然後拿著它往陽台外走,還好剛才進來的時候沒有關陽台的房門,這時候離開也方便,也不會造成開門的聲響。

  鄭嘆從陽台鑽出,走到停車位上方的空台,還好這裡的角度比較好,小區的燈光照不到這裡,也沒誰會注意到剛才一隻貓直立行走,倆爪子還抱著東西。

  將手裡的東西放在角落裡,鄭嘆則蹲它前面擋住,然後支著耳朵聽陳哲屋子裡的動靜。

  屋子裡肯定進人了,不止一個,而且進來的人沒有開燈,過了會兒,鄭嘆聽到他們低聲咒罵,然後應該是在打電話匯報。

  很快那些人便離開了,鄭嘆走到空台邊沿上,看著下方。有三個年輕人從樓裡出去,其中一個壓低聲音又罵了一句,這讓鄭嘆確定剛才進入陳哲屋子的就是他們。

  等那三個人開車走遠,鄭嘆正準備縮回頭,卻發現有個人從下方停著的一輛車裡出來。角度問題,看不到面貌,但鄭嘆感覺這人有些熟悉,自己應該是認識他的。

  那人經過這裡的時候,抬頭看向陳哲家的陽台,然後似有所感,看向離陽台很近的正待在空台邊沿的鄭嘆。

  喲,還是熟人。看到那人的樣子之後鄭嘆心想。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龍奇現在的心情的話,那就是——心中的羊駝駝已呈萬獸奔騰之狀……

   ps︰  (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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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色鉛筆畫黑貓........和普通鉛筆有差嗎??

--------------------------------------------------------------------------------------------------------------------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4-13 20:20 編輯

obluecrystalo 發表於 2014-2-19 02:49
第一五一章 欺人太甚!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不怕蛇,卻怕青蛙。這很讓人奇怪,他們能夠面不改色地把玩那些色彩斑斕身含劇毒的毒蛇,可是當他們見到沒有尖牙沒有利爪的青蛙的時候,卻會不自覺地面色蒼白,渾身冒冷汗。

  龍奇就與這類人相似。他能夠一眼不眨地崩掉某個人的腦袋,對著兇悍的惡犬的時候也能鎮定自若,卻在見到貓的時候不自覺地僵硬。

  其實,以前龍奇的這種情況沒有像現在這麼嚴重,自從鄭嘆和爵爺相繼出現之後,龍奇身上的這情況越來越明顯了。當然,如果遇到其他貓的話,龍奇頂多只會稍微僵硬那麼一下下,也只有在遇上鄭嘆和爵爺時,才會讓這個平日裏一向冷靜睿智足夠有膽色的人突然就那麼蔫了幾度。

  龍奇今天是跟著那三個人過來的,他原本只是去工地那邊例行公事走一趟,起個督促作用,證明他這個項目負責人不是擺設。走了趟工地之後他就準備開車去另一個地方和葉昊他們會合,順便匯報一下今天視察工地的結果,沒想到在十字路口等綠燈的時候會看到一個眼熟的人,這個人龍奇昨天才在葉昊給的那份材料裏面見到過,只是葉昊讓豹子去負責那邊的調查了,龍奇沒接手,也沒去主動接觸。

  這人只是材料裏出現的人中不太顯眼的一個,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龍奇確認就是那個人,他在這方面的觀察力就連衛棱都不得不認可的。也正是這份觀察力,讓龍奇在見到鄭嘆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來,而不會看成是小區其他居民養的貓。

  龍奇慶幸今天開的是一個下屬的車,他的車送去維修了,臨時借用了這輛很大眾的車代步,並不顯眼,便於追蹤。在此之前,龍奇暗喜今天運氣不錯,豹子那邊的調查一直不太順利,如果今天他能查到些什麼。絕對能夠推動調查進度。而現在....

  龍奇突然想吐血。

  麻痹的!這隻貓不是住在楚華大學那邊嗎?為什麼會跑這麼遠!

  一隻貓遛彎能遛這麼遠嗎?

  其他貓怎樣龍奇不知道,他就知道此刻見到的這隻貓總能夠在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別管離它家是遠是近!

  一人一貓就這樣對著瞪了半分鐘,最後還是龍奇先挪開視線。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繼續自己的調查。還是該轉身離開。

  繼續調查的話。有這隻貓在,變數太大,調查不得反而被人發現就不好了。但要龍奇現在轉身就離開。龍奇心裏是相當的不樂意,他方才跟在那三個人身後,雖然沒上樓,但也知道那三個人應該就在停車位上面那層樓活動,而且龍奇沒有聽到叩門聲,也沒有聽到主人家開門說話的聲音。龍奇可不認為這三人住在這裏,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這三人撬門了。

  沒有爭吵,沒有打鬥,很可能是因為屋子裏沒人,而從外面看,這個時候,住戶中,沒開燈的只有一家。那三人下樓時龍奇迅速躲進車裏,在那三個人離開之後,龍奇打算去那戶看看,可偏偏,他最討厭的那隻貓就蹲在那戶居民的陽臺旁邊....

  能保證在他行動的時候這隻貓安安分分呆在原處不去打擾嗎?能保證這隻貓不發出什麼鬼哭狼嚎的聲音吸引更多人的注意力而暴露他嗎?能保證這隻貓不會從陽臺鉆進去進屋製造各種麻煩嗎?不能!龍奇半點保證都沒有。

  真他瑪操蛋!

  「貓....是世界上最讓人討厭的動物!」龍奇認為。

  龍奇在心裏罵鄭嘆礙事,鄭嘆心裏也在猶豫。

  在此之前,鄭嘆沒決定將手上這個燙手的山芋仍給誰,甚至還想將這個東西先藏起來,等以後再將它拿出,但現在見到龍奇,不得不說,還真像陳哲說的那樣,天意,機緣,不能做決定的時候就讓它們來幫你做決定。

  之所以猶豫,鄭嘆不知道龍奇可不可靠,會不會將他滅口,如果面前的人是方三爺或者衛棱,鄭嘆肯定不會猶豫這麼久,可現在是龍奇,這個對貓本來就有莫名其妙偏見的傢伙。

  在鄭嘆猶豫的時候,龍奇已經做了決定,他準備先離開,在周圍走一圈,或者呆在車裏小睡一覺,今晚在這兒蹲點觀察,等這隻黑貓離開之後就放手行動。

  於是,龍奇又看了眼鄭嘆之後,轉身打算離開。可沒等他走兩步,一個黑影「嗖!」的就沖過來,攔在他面前。

  鄭嘆一見龍奇這樣,以為他要離開了,趕忙跳下去將龍奇攔住,他這邊還沒下決心呢,但也不能讓龍奇就這麼走了,他一走,鄭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將手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出去,這東西在手上多呆一秒,鄭嘆就多一秒危機感。晚上還要回家呢,這東西給不出去鄭嘆心裏不踏實。

  龍奇皺了皺眉,挪腳,左偏四十五度繼續前行。

  下一刻,鄭嘆又攔在他面前。

  龍奇改往右行。

  鄭嘆攔住。

  龍奇轉身往後。

  鄭嘆繼續攔住。

  往復幾次之後,龍奇火了,他覺得這隻貓一定是無聊得蛋疼,想找人玩,自己倒楣剛好撞到它面前而已。更操蛋的是....他還不能將這隻貓怎麼樣,誰讓唐七爺和葉昊都發過話呢。真要在暗地裏動了,別說唐七爺和葉昊,就是衛棱和方三爺那邊都會一查到底,龍奇是絕對糊弄不過去的,龍奇瞭解人心的復雜,所以他不想也不敢對這隻貓動手,一旦動了,帶來的連鎖效應他自己也掌控不住。如果是兩年以前,別人告訴龍奇他會被一隻貓逼成這樣,打死龍奇也不相信。

  於是,龍奇抬手,指著擋在他面前的黑貓:「我告訴你,別欺人太甚!」明顯的色厲內荏....

  衛棱告訴過他們:「對這隻貓,要說人話,凡是疑似動物的叫聲,這隻貓是不會理你的。」龍奇說了,他等著面前這隻貓的反應。

  鄭嘆的反應是:「眼神更鄙視了!」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這眼神!」龍奇又想吐血。

  對峙一分鐘後,龍奇走進車內,掏手機,打了個電話。

  「棱哥,我這邊遇到點狀況。」龍奇將剛才的事情簡單說了下,也沒提正在查的到底是什麼,衛棱也不去問。

  鄭嘆見龍奇直接進車裏,沒追上去,他跟龍奇沒那麼熟,也不會跳進車,再說,龍奇將車窗關得嚴嚴實實的,打開車門的時候還生怕自己跟進去一般,鄭嘆不會上趕著去撩人嫌棄,如果龍奇直接開車離開,鄭嘆就當葉昊沒這個機緣。

  不過,鄭嘆瞧著龍奇在裏面打電話,並沒有要離開的樣子,而且很快下車往自己這邊走過來,鄭嘆就疑惑了,再次看了看龍奇手裏拿著的手機,確實是手機,不是鋼管。

  由於場合問題,龍奇沒開揚聲器,所以將手機放在路邊的空地,自己則退後幾步。

  鄭嘆看了看龍奇的手機,還在通話中,便走過去。

  「黑炭?黑炭你在嗎?」電話裏傳來熟悉的聲音,

  咦?龍奇原來打電話給衛棱!

  告狀麼?

  鄭嘆抬頭再次鄙視地看了龍奇一眼:「告狀精!」

  龍奇被鄭嘆這一眼氣得胃疼。他知道很多時候貓的眼神能夠直接反應出它們的心理活動,就像面前這番情況。

  貓....果然是邪惡的生物!!

  鄭嘆沒管龍奇到底在想什麼,繼續聽電話,他現在覺得這樣也好,有衛棱在,也多一分保障,至少龍奇不會獨吞併將自己滅口。

  甩動的尾巴打在手機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這便是對衛棱問題的回答。

  電話裏衛棱笑了笑:「趕緊回家吧,這麼晚別在外面亂逛,而且,你跑得也太遠了....」

  聽衛棱吧啦吧啦吧啦的勸說,鄭嘆又開始不耐煩了,直接轉身跳上停車位上方的空臺。

  龍奇見到鄭嘆離開,心裏一喜,以為衛棱的勸說管用了,走過去拿起電話感謝衛棱,掛斷電話抬起頭時,龍奇看到站在空臺邊沿的黑貓,黑貓腳邊是一條鏈子,具體什麼鏈子,天黑,路燈的光線也不太好,照不到那個角度,所以看得並不清楚。

  鄭嘆將爪子旁邊的東西往下扔,龍奇趕忙走過去接住,然後迅速看看周圍,確定沒人注意這邊後,看了看手上的東西。

  鄭嘆將東西扔下去的時候就一直注意著龍奇的反應,看到龍奇的反應,鄭嘆現在確定葉昊並沒有查到這個東西。不過,查沒查到鄭嘆不關心,什麼時候查到鄭嘆也不關心,燙手的山芋終於扔出去,鄭嘆心裏壓著的大石頭也沒了。做了個深呼吸,身心舒暢,果然還是扔出去的好!

  東西給出,鄭嘆也不想再繼續留在這裏了,跳下空臺,也不看龍奇,跑出小區往楚華大學那邊過去,該回家了。

  接下來葉昊他們會怎麼辦,鄭嘆不會管,這個東西如果真的像陳哲所說的那麼有價值,以葉昊的能力,應該能夠應付這東西帶來的沖擊吧?當然,如果葉昊發掘不了這個東西的價值,那只能說,這就是命。

  鄭嘆是心裏舒暢了,龍奇則滿是疑惑。去查看了那戶可疑目標卻發現人去房空之後,接到葉昊那邊的電話,便開車往離開。

  ....

本帖最後由 obluecrystalo 於 2014-2-19 02:59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2-20 05:38
第一五二章 春天是蕩漾的季節      
  
  葉昊的別墅,豹子將這兩天查到的消息跟葉昊匯報了下。

  調查到現在,查到的東西很多,但最關鍵的地方,並沒多大進展,豹子看上去也是幾天都沒睡好的樣子,顯然這段時間一直在忙活。

  自賴二奇異死亡之後,他手下的幾名大員就開始分權奪利了,他們對賴二要找的東西也知道些,但是這個東西到底做什麼用的,他們並不清楚,賴二從來沒告訴過他們。不過這並沒有打擊他們的積極性,他們的想法都是一樣,先找到再說,決不能被其他幾人搶先!

  「如果能夠找到這個東西的話,順著往下挖掘就能知道謎底了。能被賴二看重的東西,甚至列為絕密,肯定價值不菲,不管是資訊上的,還是物質上的。」豹子說道。

  「東西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找到的。」葉昊其實已經有放棄的打算了,自從知道賴二離奇死亡之後,對於傳言中所謂的那份「材料」也失去了興趣,沒有了賴二,一切都好辦。

  拿下幾個工廠之後,最近手頭有點緊,人手也有點緊張,葉昊不想將人力和財力耗費在這個充滿著不確定性的事件上。之前傳言是關於賴二的黑材料,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想想也是,賴二那樣的人,當年在對陳臘動手的時候,如果沒有將他自己的黑材料拿回去,怎麼可能動手動得那麼俐落?

  豹子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出聲。在他看來,到現在還沒個確切的結論,主要還是自己沒用,效率不高,浪費了時間和人力。

  正說著,叩門聲響起,得到葉昊的允許之後,一個人快步走了進來。這人是唐七爺身邊的,奉七爺的令將一份文件帶過來。

  能讓身邊絕對信任的人加急送過來的,葉昊也不敢小視。打開檔,裡面有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金色的像懷錶一樣的東西。

  「這就是那個東西?」葉昊道。不愧是唐七爺。在自己還在猜測到底是什麼的時候,七爺已經查到了這個具體的目標物了。

  「是的,七爺叫它黃金羅盤。」那人回答道。

  「黃金?」葉昊眼一眯,再次看了看手上的照片。

  這個名字從唐七爺嘴裡出來,甭管是不是唐七爺自己取的。只要唐七爺認可這個名字,就很好地證明瞭它的價值,這讓準備放棄參與爭奪的葉昊改變主意了。但同時。既然決定摻合一腳,就要做好付出一部分代價的準備。這個時候割肉,肯定夠疼的。

  他們說話的時候,龍奇也回來了。

  「怎麼樣?不是說有所發現嗎?」豹子看向龍奇。他這邊沒進展,所以特別希望龍奇那邊有所發現。

  龍奇搖搖頭,簡單說了下自己跟蹤的那三個人,以及去那戶已經空了的房子所看到的情況。

  葉昊聽完嘆了嘆氣,對龍奇道︰「你那邊的工作先放一放,跟豹子一起去處理他手上的事情。」

  「好的昊哥,對了,我今天遇到那隻貓了。」龍奇面上的表情很是糾結。

  「哪隻?」葉昊問。

  「……那隻黑的。」

  「哦。」葉昊和豹子都明白了,難怪龍奇回來的時候面色那麼差,還以為是因為沒查到結果的原因,現在看來,主要因素就在貓了。

  「怕它妨礙我的行動,所以我給稜哥打了電話,稜哥讓它離開的。不過,它離開之前給了我這個。」說著龍奇將金色的懷錶似的東西從兜裡掏出來,放到面前的桌子上。

  從龍奇掏出那東西的時候,奉七爺的令帶文件過來的那個人就發出了很明顯的抽氣聲,而葉昊和豹子,則死死盯著龍奇手上的東西,視線隨著龍奇的動作而移動。

  「黃……黃金羅盤?」葉昊有些不敢相信,看了好幾眼,拿過檔翻開那張照片看了看,確實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樣!

  豹子則有種想撞牆的衝動。麻痹的,老子查了幾天幾夜,覺都沒睡好一個,剛才還在做打一場硬仗的心理準備,結果……還他瑪不如一隻貓!


  另一邊,已經回到楚華大學的鄭嘆並不知道葉昊那邊會有怎樣的反應,他現在正被此起彼伏的貓叫聲吵得心煩。

  鄭嘆今天從西側門那邊進來的,經過的地方離西區大院比較近,而西區大院現在的寵物貓大軍是越來越壯大了,再加上這邊離外面那些老居民區比較近,總有外面的貓過來這邊走動。

  很多人就是因為鬧貓才不養貓的,所謂的鬧貓,就是貓發情,還會像現在分佈在周圍的這些貓這樣,玩命似的叫,像是比誰叫得淒慘似的,聽著相當瘮人。

  春天要來了,連貓都不安分了啊。

  鄭嘆在心理上是人,但說實在的,鄭嘆不可能在面對這些貓叫聲的時候做到完全的心如止水,那是扯淡,就好像你吃了幾年純素的清湯麵,突然發現旁邊的人在吃肉絲麵,心裡能平衡嗎?!

  春天啊,真是一個蕩漾的季節。

  鄭嘆搖搖腦袋,打死他也不會去對一隻貓蕩漾。但是,在自己一個過著清心寡慾的和尚生活的時候,也不能讓周圍那幫正蕩漾著的王八蛋們過爽快!老子清心寡慾的時候,你們也陪著清心寡慾吧!老子吃清湯麵,你們也得陪著吃清湯麵!至少在老子面前要這樣!

  於是,楚華大學一角,在這片草叢樹林地帶,夜間幾乎被周圍的貓「佔領」的地方,正響著一聲聲刺耳貓叫的時候,一聲極其突兀的詭異的更刺耳的嚎叫聲直接將周圍一切聲音壓制,並且這嚎叫聲一聲比一聲詭異,有些像狼嚎,卻又不同於狼嚎,狗聽著都得撤,也更瘮人了。

  此起彼伏的貓叫聲在第一聲嚎叫響起的時候就嘎然而止,而且,還有一些貓在聽到這叫聲之後就直接撒腿跑了,尤其是西區大院那幾隻被鄭嘆揍過的,跑得尤其快。

  它們知道,在這一片區域,能夠發出這種詭異叫聲的,只有東區大院的那隻黑霸王。就算不知情的貓,也會被這嚎叫聲嚇跑的。

  鄭嘆嚎完之後。動動耳朵,沒聽到那些刺耳的動靜,然後滿意了,平衡了。尾巴一甩,回家,洗個澡然後鑽小柚子被窩睡覺去。

  不知道是不是鄭嘆那幾聲嚎叫的刺激,最近周圍的那種貓叫聲少了很多。只是,東區大院叫得最歡的那個依然沒變。

  鄭嘆趴在陽臺上,聽著大院院牆周圍響著的那撕心裂肺一般的叫聲,抖了抖耳朵。

  警長那個白癡在大院周圍叫有個屁用,這周圍除了爺們就是太監,唯一的一隻母貓還未成年,那家主人將自家貓護得好好的,要勾搭母貓的話,就去瓦房那一帶,也就是焦威他們賽車的地方,那裡貓多,母貓也多。

  說起賽車,前幾天鄭嘆被童慶帶到程仲那裡,試了試改過的車。程仲之前沒看過貓開車,只是根據方三爺的建議將方向盤下移,他當時是不太明白,見過鄭嘆開車之後,他就清楚了。

  方向盤下移之後,這樣就算鄭嘆自己開著車在外面跑的話,別人也不會以為是一隻貓在駕駛,因為他們不仔細過去瞧的話,並不會看到鄭嘆操控方向盤,只會認為是附近誰在用遙控控制。這年頭已經有一些這個比例的兒童車玩具,或許再過個一兩年,這邊就更多了,到時候鄭嘆或許能夠直接開著貓車在外面遛。

  因為簽過保密協議,這整件事程仲都不會對外說,但當時程仲看到鄭嘆駕駛貓車的表情,確實相當之震驚,也難怪方三爺之前還要求簽署保密協議以及附加協議。

  現在程仲在進行二次修改和調整,見過鄭嘆開車子後,他心裡也有數了,只是車改好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不過鄭嘆不急,他等得起,現在貓車就算改好了他也不可能光明正大開著貓車在外面晃悠。

  打了個哈欠,鄭嘆將貓車的事情扔到一邊,又思索著,葉昊那邊的事情不知道怎麼樣了,如果龍奇將那個東西拿出來,他們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嚏——

  鄭嘆抬爪子揉了揉鼻子,這是今天第十個噴嚏了,難道感冒了?也不是,鄭嘆沒感覺身體哪兒不對勁,精神狀態也不錯,體溫一切正常。就是覺得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這點讓鄭嘆不高興。

  晚飯過後,焦媽和焦爸在客廳聊天。焦爸這幾天一直很忙,難得今天晚上有時間,沒出去,就坐在客廳沙發上,笑著聽焦媽講這段時間遇到的一些事情。

  「就我們英語組的一個老師,她家養了一隻貓,我雖然沒看過,但是聽其他老師說過,聽說可漂亮了!」焦媽說道。

  趴在沙發一頭的鄭嘆扯扯耳朵,再漂亮那也不過是隻貓而已,既不豐乳肥臀,又不柔媚嬌麗,差評。

  「她說明天過來看看黑炭呢,說要給她家奶糖找個小男朋友,說起來,奶糖已經一歲多了呢,可以生小貓崽了。」說著焦媽就呵呵呵地笑起來。

  鄭嘆驚恐地看向笑得一臉燦爛的焦媽。

  小——男——朋——友?!

  這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

  果然不好的預感成真了。

  焦媽,您不能這樣!您貓兒子我可是貓身人心啊——

  焦媽看了看鄭嘆,對焦爸道︰「嘿嘿,瞧,黑炭看著挺期待的呢。」

  鄭嘆︰「……」我期待個屁啊!

  鄭嘆想以頭搶地,但是搶幾次地也無法改變焦媽的決定,看焦媽興致勃勃跟焦爸討論那隻名叫奶糖的母貓,鄭嘆琢磨著,明天是不是要翹家一次?翹兩天保險一點。

  嘖,小郭店子裡那麼多資源,那兒還有名貓呢,都是要外形有外形,要氣質有氣質,吃的都是店子裡的好貓糧,一隻隻膘肥體壯,健康得很,蹲那兒就一貴族樣,除了智商不高,打架弱了一點,其他一切都能甩土貓好幾條街。奶糖它貓媽要找公貓也得找小郭店子裡的那些啊。

  再說,花生糖不是和李元霸都住在寵物中心麼,可以把花生糖推出去。

  嗯,奶糖跟花生糖生一堆花生奶多好!

   ps︰  (2.14)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4-13 20:29 編輯

m740525 發表於 2014-2-22 00:36
arty2008 發表於 2014-2-20 05:38
  第一五二章 春天是蕩漾的季節      
    
    葉昊的別墅,豹子將這兩天查到的消息跟葉昊匯報了下。
  

  
  第一五三章 安知貓之苦?
  
  鄭嘆是有翹家避開這場『禍事』的打算,但焦媽叮囑鄭嘆好幾次,睡覺前還捏著鄭嘆的耳朵讓鄭嘆明天別跑了,就算出去遛彎也要按時回家。
  
  抖抖耳朵,鄭嘆很煩惱,確實,逃避不是個好主意,逃掉這次還有下一次,還要面對焦媽的嘮叨。
  
  怎麼辦呢?
  
  想半天也想不出什麼頭緒來,鄭嘆決定不再糾結了,到時候只要不理睬那只貓就行。難不成那只母貓還想來個霸王硬上弓不成?不是每只貓都是「李元霸」,再說,就算是「李元霸」,鄭嘆的力氣也比它要大得多。
  
  第二天,鄭嘆趴在自家陽臺上萎靡了一整天,為自己不順利的貓生默哀。而這一切在焦媽看來,就是「迫不及待」的表現。
  
  迫不及待個屁啊我!
  
  鄭嘆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用頭撞旁邊的花盆。
  
  晚上吃完晚飯,焦媽一直盯著鄭嘆,生怕鄭嘆跑掉的樣子,而焦爸今天晚上也沒出去,拿著報紙在旁邊看。
  
  鄭嘆趴在沙發上繼續萎靡,偶爾動兩下尾巴尖,他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思考幾個應對方案,正琢磨著待會兒用哪個方案比較合適的時候,焦媽的手機響起。
  
  焦媽趕緊拿起手機,說了兩句之後,面上帶著笑意往外走,下樓接人。那位老師是第一次過來,焦媽跟她說過讓她進大院之後就打個電話。
  
  沒多大會兒,鄭嘆就聽到上樓的聲音,以及焦媽和別人的談笑聲。
  
  來人四十出頭,和焦媽是同事,也是同一個課題組的老師,和焦媽關系還不錯,雖然沒住在楚華大學,但離這裡也不算遠。
  
  那老師進門的時候手裡提著一個寵物包,鄭嘆能夠感受到裡面屬於陌生的貓的氣息。不過,侵略感不強,也沒有表現出惡意,只是有對陌生環境的小心翼翼。
  
  鄭嘆好奇地盯著那個寵物包看,而原本在房間裡寫作業的倆孩子也都探出頭來,看看這位新來的訪客貓姑娘。
  
  那位老師將寵物包打開,從鄭嘆的角度恰好能夠看到躲在裡面的那只貓。
  
  是的,那只貓確實是『躲』在裡面,不安多過好奇,並不邁出寵物包一步。
  
  那是一隻銀漸層色的折耳貓,看上去健康狀態不錯,主人家應該喂養得很用心。
  
  折耳貓似乎天生就比其他貓要惹人憐愛一些,論外形,它能秒殺鄭嘆這個土鱉N條街。
  
  不是黃二貨那種假正經,也不是警長那種對啥都想去湊熱鬧的類型,更不如李元霸那類霸氣四射,面前的這只折耳貓「奶糖」性子更安靜些,那種似乎與世無爭的安靜。
  
  焦遠對折耳貓很好奇,想湊近點看看,奶糖感覺到之後往包裡又縮了縮。焦媽瞪了瞪往這邊走的焦遠,焦遠撇撇嘴,退回房間,站在房門口繼續看。
  
  那位老師將奶糖抱出來,放在懷裡進行安撫,將它對這個陌生環境的焦躁不安情緒驅散一些。奶糖也漸漸平靜下來,雖然平靜了,但奶糖仍然帶著警惕地看著周圍。
  
  焦媽是第一次看到奶糖,之前她只聽過關於奶糖的事情,剛才一見到奶糖,焦媽就非常喜歡,折耳貓對於女性的吸引力確實很大。
  
  「莫老師,你們家奶糖可真漂亮!」焦媽嘆道。
  
  那位莫老師只是笑了笑,不過鄭嘆瞧著,這位老師的笑意有些不太自然,但對於奶糖,這位莫老師可是真正寵著的,看她瞧著奶糖的眼神就知道了。
  
  「黑炭哪,快過來認識認識新朋友。」坐在莫老師旁邊的焦媽朝鄭嘆招手。
  
  鄭嘆動了動耳朵,繼續趴在沙發上,假裝沒聽懂。
  
  焦爸瞧了鄭嘆一眼,搖搖頭,微不可查地嘆氣。裝,繼續裝!
  
  莫老師倒是沒說什麼,一般像焦媽這樣的也就說說而已,貓哪能聽懂這些話啊。
  
  莫老師是不知道,但鄭嘆聽不聽得懂焦媽自然知道,她現在也不能當著莫老師的面訓斥鄭嘆,就在那兒瞪了鄭嘆兩眼,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說:真不爭氣!
  
  鄭嘆不管那麼多,他就是打定主意裝傻。不過,鄭嘆倒是好奇地看了奶糖幾眼,折耳貓的耳朵看著可真小。
  
  莫老師將奶糖放在地上,奶糖蹭著莫老師的腿,邁出步子,在周圍嗅了嗅,又退回,跳到莫老師懷裡趴著。
  
  「哎呀,你們家奶糖太矜持了。」焦媽笑道。
  
  確實,不是誰都和鄭嘆他們東區四賤客一樣厚臉皮肥膽子。
  
  焦遠和小柚子被焦爸打發回去寫作業,客廳裡,三個大人繼續聊著。焦爸早看出了莫老師有話要說,但有小孩子在,她可不好說太多。
  
  被焦爸引導話題之後,也就開始訴苦了。
  
  莫老師喜歡養貓,以前都是養的土貓,不過,養的那幾只貓都喜歡往外跑,貓養幾年就不見了,可能被貓販子套走,也可能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去年她一個朋友送了只折耳貓給她,也就是現在的奶糖,莫老師喜歡得緊,這只貓也不怎麼往外跑,倒是省去很多事情。
  
  周圍一些鄰居和親戚朋友們看著也羨慕,就跟莫老師說,等奶糖生貓崽了,他們訂一隻。
  
  莫老師雖然喜歡貓,但對於貓瞭解得其實並不多,折耳貓方面,她只知道折耳貓與折耳貓生出來的缺陷貓概率很大,所以她就想著,找一隻足夠健康的非折耳公貓來,這樣生出來的貓應該沒事吧?比如,土貓?
  
  但莫老師的打算遭到一些朋友們的強烈反對,的確,還真沒幾個拿折耳貓跟土貓來串的,英短和美短的倒是比較多,畢竟外觀上看著強些,商業價值上甩土貓N條街。
  
  聽到這兒,焦媽眼神就不對了。是,折耳貓看著比自家黑炭要吸引人得多,但不管別家貓怎樣,在焦媽眼裡,自家貓就是最好的,誰說都本不行!自家貓多好啊,聽話懂事讓人省心還幫忙帶孩子,這樣的貓上哪兒找去?合著你們還嫌棄?!
  
  準備出聲駁斥的焦媽被焦爸一個眼神止住了,示意她繼續聽莫老師說。
  
  鄭嘆也支著耳朵聽,對於折耳貓他還真不瞭解,只知道這種貓耳朵是折著的,而且貴,在很多人眼裡,這也是名貓了。
  
  莫老師對焦媽剛才的反應都看在眼裡,繼續說著。她對外觀這方面倒是沒那麼大要求,只要後代夠健康就行了。讓她改變主意的是今天中午帶貓過去寵物中心那邊所經歷的事情。
  
  「我養奶糖的時候,很多人羨慕,也下手買了折耳,我姐就是。不過她養了兩個月就不養了,我就接過來跟奶糖一起養,那也是一隻母貓,不過比奶糖小三個月,只是,我姐的那只折耳沒有奶糖幸運,那只貓尾巴是僵直的,不能像正常貓那樣彎曲,我今天中午就帶著它去小郭那邊看了下,得到的檢查結果不太好……」
  
  寵物中心的一位和莫老師比較熟的獸醫告訴她,很多折耳貓都伴隨著疾病,有的尾巴短或者不靈活,有的腿上還有大骨贅,以及其他伴隨著的骨骼遺傳病,關節也比一般的貓要脆弱很多,即使沒有關節病,他們的關節軟骨磨損的程度也要大於其他的貓咪,容易出現關節疼痛、跛行等毛病。
  
  「奶糖算是比較幸運的了,至少現在沒發現什麼毛病,但我不確定它能夠幸運多久。以前我不知道也不瞭解那些,但現在既然知道了,既然養了它們,我就得負責,需要花費更多的精力去照顧,定期帶它們去做檢查,在沒弄明白之前,暫時不想讓它生貓崽了。
  
  寵物中心那位醫生告訴我,這個品種非常特殊,就算繁殖也需要繁育人具有專業知識和一定的經驗,而在國內正規繁育的人少之又少,像奶糖這種幸運的貓不多,他建議我不要私自繁育這種貓,他還說,我姐那只貓,它每走一步,都要承受骨骼畸形帶來的痛苦。
  
  咱們都是養貓的人,也都知道,貓雖然有表情,卻不是誰都能讀懂的。它們的疼痛忍受能力非常強,一般的疼痛是不會叫的,也習慣於掩飾傷病,這是保護自己的本性。所以我很難知道它們的感受,我就想啊,要是我在什麼都不知情的情況下讓奶糖生了貓崽,讓貓崽裡面有了嚴重骨骼病的小貓,一想我心裡就難受得緊。」
  
  焦媽這次真的沉默了。她的養貓經歷不多,這些年就鄭嘆這麼隻另類的不需要多費心的貓。
  
  子非貓,安知貓之苦?
  
  即便是鄭嘆,也無法去瞭解那些那些貓的感受,畢竟,鄭嘆自己相比於其他貓還是不同的。
  
  「我現在來這兒呢,就是讓顧老師你別多想。」莫老師解釋道。
  
  焦媽趕緊擺手,表示自己能理解,也順帶問了另一隻貓的情況。
  
  莫老師在這裡跟焦媽談了會兒,便帶著奶糖離開,家裡還有一隻貓呢,剛接過來養,莫老師不放心,想盡早回去看看。
  
  鄭嘆的第一次被迫『相親』,還沒等他自己實施搗亂計劃,就這麼不了了之了,不過莫老師讓焦媽有空帶鄭嘆過去玩玩,她家兩只貓都不喜歡外出,而鄭嘆這只『前科』太多,整個英語組的老師都知道鄭嘆能跑學校去遛彎。
  
  晚上,焦爸特意在網上查了一些中外發表的關於折耳貓的文獻雜志,逛了下寵物論壇,鄭嘆就蹲在書桌上看著。
  
  關於這個品系,各方爭論得確實很厲害。
  
  也許這個問題並不是非黑即白那麼簡單,而折耳貓被妖魔化的原因估計就是那些屁都不懂只看到商業價值的人瞎繁殖造成的。
  
  為了培育出名貓,犧牲的實在是太多了,鄭嘆不知道那些失敗品的結果會怎麼樣,或許會低價賣掉,或許會以其他方式處理。
  
  利益驅動是一種顯而易見的理由,鄭嘆無法去改變什麼,他此刻突然很慶幸自己現在是一隻非常健康的貓,也希望奶糖一直健康下去。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4-13 20:42 編輯

m740525 發表於 2014-2-22 13:27
第一五四章 貓就是一群傻b
  
  
  有了奶糖的這件事情,焦媽雖然遺憾,但並沒有打擊她給鄭鄭嘆找「小女朋友」的興致。
  
  這讓鄭嘆很煩惱,所以現在鄭嘆除了回家吃飯睡覺,很少留在家裡。在家裡的時候總能夠聽到焦媽嘮叨這事,鄭嘆也沒少被焦媽數落。
  
  晚飯時候鄭嘆回家,焦媽正在廚房裡剁排骨,側頭就看到鄭嘆顛顛從外面跑回來。
  
  「成天在外面遛,估計早就做爹了!」焦媽手起刀落,砧板上的排骨被切成更小的小塊,「估計做爹了都不知道!」
  
  鄭嘆聽著廚房裡剁排骨的聲音,不自在地抬爪子撥了撥耳朵,這樣的焦媽好恐怖。
  
  這日,天氣晴朗,陽光正好。
  
  氣溫回暖,外出遛彎的感覺好了很多。鄭嘆嗅了嗅草地上冒出來的一朵不知名的小花,打了個噴嚏。
  
  那個東西交給龍奇已經一周了,鄭嘆不知道葉昊那邊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不過衛棱這段時間確實一直都沒出現,焦家這邊也沒有誰過來打擾,或許打擾了鄭嘆不知道而已,只是看著焦爸最近沒什麼反常的行
  
  鄭嘆又去過臘梅叔那個小區一次,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依然是空蕩蕩的,也就沒再去了。
  
  慢悠悠走到一個運動場旁邊,運動場裡有一些人在裡面踢足球,但他們不會去特意注意運動場旁邊是不是有一隻貓在看著。
  
  這個運動場在楚華大學內算是比較老的運動場了,相比起周圍的建築,運動場地勢低了一些。鄭嘆就站在地勢稍高的地方看著。這裡有一些灌木叢和四季常青的樹木,冬季不會顯得蕭條,春暖花開的時候也不會像其他樹木使勁出芽來凸顯它們的盎然生機。
  
  蹲旁邊看了一會兒,鄭嘆直接靠到後面的樹幹上,懶洋洋地挪動腳將遮擋視線的幾株草掃開壓在腿下。
  
  球踢到旁邊的圍欄上反彈回去,一個學生跑過來撿球,抬頭的時候看到靠著樹坐在那裡的黑貓。叫道:「看,這只貓的坐姿真有趣!像人一樣!」
  
  鄭嘆瞥了那人一眼,沒理會,繼續坐在那兒裝深沉。
  
  離得最近的一個學生小跑過來看了看,對剛才大叫的人說道:「你覺得貓這麼坐著很有趣?無知了吧——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貓這麼坐著極有可能是因為這只貓有病,正因為它的病才導致兩只後腿疼痛難忍,而貓又不願意用兩條後腳承擔體重,所以採用了這種坐姿了。」
  
  剛才大叫的人一臉恍然大悟,「難怪,這只貓看著也挺重的,後腿壓力更大。真可憐,養這麼好可惜是只病貓。」
  
  鄭嘆:「……」放屁!你才有病!老子這麼健康這麼健壯怎麼可能有病?!
  
  那兩個學生已經走遠,繼續踢他們的足球去了,就算在這裡也不會聽到鄭嘆心裡的咆哮。
  
  鄭嘆氣悶地拿腿踩了踩旁邊的幾株無辜的小花,他以前也這樣坐,在夜樓的時候更囂張,怎麼沒聽到其他人說?
  
  不過,鄭嘆雖然是第一次聽這種說法,他並不確定其他貓這樣坐著的時候是不是像那學生說的原因,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折耳貓的事情讓鄭嘆明白,世界上有很多貓其實從出生起就沒有一個好身體。
  
  鄭嘆慶幸的同時也覺得,自己這樣的土貓挺好的。雖然廉價,但土貓有土貓的好處,平均而言,土貓天生擁有比一般品系貓種更強的體質,野外求生能力也不弱。
  
  自我安慰一番後,鄭嘆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草屑,看看天色,掃了一眼周圍,從離得最近的側門往外走。鄭嘆平時不怎麼往這個側門走,今天反正無聊,出去遛遛。
  
  出側門之後,鄭嘆沿著外圍走了段路,遇到有外圍圍墻的地方就跳上去,繼續往前走。
  
  下午三四點的時候,一些學生會在這裡擺地攤賺點零花錢,賣一些小東西,大多數都是女孩子們喜歡的小玩意和衣服等,這種生意成本不高,賣得也還行。這個時候就已經有一些人過來搶地方了,在地上墊層布占著位置,然後再將貨物一一擺上。
  
  快五點的時候,這周圍一條空地都占滿了擺攤的學生,鄭嘆就蹲在那裡看著這些學生忙活。正看著,突然聽到前面不遠處幾個女孩子的叫好聲。
  
  這片區域圍墻內種著竹子,幾片竹葉擋住了鄭嘆的視線。
  
  鄭嘆頂開擋在面前的竹葉,往前面走了幾步,循著聲音看過去。
  
  一個二十多歲留著類似莫西幹發型的青年站在那裡,頭發還染成黃色,穿著有些非主流,看著有些像小混混的樣子。
  
  那個青年手裡拿著撲克牌,正玩撲克牌把戲,視線有意無意掃過圍在他面前幾個女學生的高挺處。
  
  鄭嘆扯了扯耳朵,鄙視之。除了鄙視這個人的人品之外,鄭嘆還鄙視他的技術。自打見識過臘梅叔的手段之後,再看這些街頭小把戲,突然覺得有些提不起太多興趣了。
  
  不過,街頭把戲也是很有技術含量的,就算現在傳承的戲法出現得少了,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其中確實有能人,甚至比有些所謂的XX大師要能耐得多。
  
  鄭嘆蹲在圍墻上看那人玩牌,雖然剛才鄙視這人,但看了會兒也不得不說,這小子有點料。
  
  或許是察覺到異于周圍人群的視線,那個年輕人在玩了一個遊戲之後扭頭看向身後的圍墻那邊。
  
  這人的感知還挺敏銳的。鄭嘆心裡評價道。不過,在看到那個年輕人的臉之後,鄭嘆疑惑了。
  
  為什麼,看著有點眼熟?但是鄭嘆很確定沒見過這個人,今天絕對是第一次看見。
  
  奇了怪了!
  
  這丫誰啊?!
  
  鄭嘆一時也想不起為什麼會有這種熟悉感來。
  
  相比起鄭嘆的疑惑,那個年輕人在看到鄭嘆的時候似乎被嚇了一跳,手上一個動作沒玩好,牌飛了幾張,為此還被站在旁邊的幾個漂亮女學生笑話了。
  
  鄭嘆看了會兒之後就離開,小柚子快放學了,得過去等著。
  
  那年輕人第三次回頭的時候,發現那只黑貓終於走了,趕緊擺出笑臉跟周圍的幾個女學生說笑。
  
  十來分鐘後,一輛車減速靠向這邊,車窗打開,司機吹了個口哨。
  
  「抱歉,我先離開了,寶貝們再見~」玩牌的年輕人手一攏將牌瞬間收拾整齊塞進口袋,往車那邊走過去。臨走前他還送了個飛吻,惹得那幾個女學生捂著嘴直笑。
  
  那年輕人拉開車門躦進後座,伸開雙臂搭在後座靠背上,翹著腿。
  
  「遲到了啊,衛師兄。」那年輕人說道。
  
  司機位上的人正是鄭嘆這段時間一直沒見到的衛棱。
  
  「這不挺好,還給你機會跟女學生搭訕。」衛棱道。
  
  「別提了,本來準備今天認識幾個妹子順便要個電話號碼發展發展的,沒想到會碰到只貓!而且最讓我不爽的是,那只貓一直在我背後盯著我,害我發揮失常。」
  
  衛棱眉毛抖了下,問:「那貓黑的吧?」
  
  「太對了!所以說,黑貓就是邪乎!」後座的人一拍大腿,感嘆大家所見略同。回想了下見到的那只黑貓,他壓根沒注意衛棱剛才的語氣。
  
  「終於捨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會一直做你的叛逆浪子,執著地在那條路上永不回頭了呢。」衛棱說道。
  
  「糾正一下,那叫游戲人生,而且執著不代表執迷不悟!」後座的人回答得理直氣壯。
  
  「喲呵,這麼說你還『悟』了?就你現在這形象?」衛棱好笑。
  
  「形象怎麼了?我覺得我現在的形象挺好的。」後座的人抖了抖自己的非主流外套,摸了下自己的新發型。
  
  是好,好得都能氣得你爸那尊好不容易休眠的火山再次噴發
  
  「那你覺得我現在啥形象?無賴?莽夫?痞子?嘖嘖,你不懂。」後座的人擺了擺手指:「聽說過痞子哲學這個詞嗎?如果沒有痞子哲學,咱們國家歷史人情一定不會那麼豐富多彩。你想想古代的某幾位開國皇帝就知道了,還有,足球賽上不也有假摔嗎,就算是戰略假摔那也是假摔,誰不耍點無賴客串下小痞子?」
  
  「嘖,幾年不見,都客串哲學家了啊。」衛棱笑著搖頭。
  
  後座上的人不置可否,從車窗看了看周圍的建築,興致勃勃地道:「咱去你說的那個夜樓玩嗎?」
  
  「不,先去核桃師兄那裡。」
  
  「不要吧,我會被核桃師兄揍死的—-—」後座上的人捂臉怪叫。
  
  「沒事,我替你收屍。」
  
  次日。
  
  鄭嘆沒出校門玩,東區四賤客正蹲在一棵粗壯的梧桐樹上,看著不遠處的大草坪那邊一群人在放風箏。
  
  校園主幹道上,衛棱開著車緩緩前行。
  
  「咱不是直接去夜樓嗎?來這地方幹嘛?」後座的人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抱怨道,活動了一下手臂,他昨天被核桃師兄揍得慘了點,還好沒揍臉。
  
  衛棱沒回答,只是開著車緩緩前行,同時注意著周圍,尤其是那些比較老比較粗的樹上,看到蹲樹上的四隻貓後,衛棱嘿的一笑,將車往那邊開過去,「找到了。」
  
  後座的人搖下車窗,順著衛棱指的地方看過去,那邊有放風箏的人,他以為衛棱說的是其中的誰,但敏感地察覺到一棵樹上蹲著的四隻之後,期待的笑意就散了。
  
  「貓就是一群傻悳逼!噗——」罵完之後,坐在後座的人將嘴裡嚼著口香糖吐到旁邊的垃圾桶裡,隔了一米多的距離也能從垃圾桶側面的口吐進去,他很是得意。
  
  可他的得意沒持續多長時間,抬頭準備再看看樹上那四隻蠢貨貓的時候,卻被見到的情形噎了一下。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4-13 20:53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2-23 12:29
第一五五章 你認真的?

  四隻貓這樣的反應就好像在告訴車裡剛說話的人:我們也不叫,我們就這樣看著你。

  或許因為有些心理作用,剛才放話「貓都是一群傻悳逼」的人感覺,這四隻貓的眼神由三分鄙視七分疏遠,變成了三分疏遠七分鄙視。

  實際上,他「貓都是一群傻悳逼」的後面還有半句沒說完,在吐完口香糖之後他還應該很得意地再接半句「罵它它也不知道」來結尾,可惜,後半句沒能說出來就被四隻貓的反應給噎回去了。

  衛棱看著被噎得面色不怎麼好的人,笑道:「二毛,你說你為嘛看哪隻貓都不順眼呢?它們可沒惹你。」

  二毛,也就是梳著莫西幹髮型坐著後座的人,他沒回答,而是指著樹上的四隻貓,問衛棱:「那四隻貓,是不是在鄙視我?我怎麼感覺他們正在心裡罵我呢?」

  「……你想多了。」衛棱很瞭解這位師弟,這小子有點被害妄想症。但也不能怪他,都是被逼的啊,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其實,四隻貓全看著為毛這樣的情形只能說是一個巧合,一個鄭嘆也沒料到的巧合。

  四隻貓裡,鄭嘆是肯定聽懂了二毛的話,這個毫無疑問。大胖估計能聽懂裡面的那麼幾個詞,就算聽不懂,可能感覺二毛剛才劈裡啪啦一大堆就在說它們,針對性太強,大胖敏銳察覺到了,所以也看過去。至於黃二貨,這傢夥只是聽到二毛吐口香糖時發出的一聲「噗」而好奇地看過去,而警長,其他幾隻幹啥它就幹啥。於是,便有了現在四隻貓同時看著二毛的情形。

  想多了嗎?

  聽到衛棱的話,二毛抓了抓頭,大概確實是自己想多了吧。想著,二毛又往樹上看了眼,正好瞧見鄭嘆看過來的更鄙視的眼神,這眼神相比起其他幾隻貓來說太明顯,剛有些懷疑的二毛毫不猶豫就確定絕對不是自己多想。

  如果剛才二毛的表情像是吃了一口帶著蚊子腿的米飯,那他現在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屎一般。

  深呼吸,二毛在心裡對自己說,不要跟一群傻悳逼貓嘔氣,自己來這裡可不是要再繼續跟這些貓糾纏的。

  一秒都不想在這裡多待,二毛催促衛棱:「我說師兄啊,你到底要接誰,趕緊接了離開這裡。」

  「好吧。」衛棱朝鄭嘆喊道:「黑炭,快過來,出去玩!」

  衛棱的車還沒過來的時候鄭嘆就注意到了,只是看後座上有個人,還是昨天見過的在學校圍墻外玩紙牌的那個人,鄭嘆就沒多理會,繼續看草地那邊的人放風箏。剛才他正看倆小孩來了場風箏大戰呢,沒想到會突然聽到一句針對貓的罵言,自己四個惹到他了?顯然沒有!衛棱帶來的這個人是個白癡嗎?

  聽到衛棱的叫喚之後,鄭嘆沒有立刻就過去,他看車裡後座上那個小子不順眼,一看就是個不良青年,焦媽說過,要遠離不良青年。

  焦媽那句話是對焦遠和小柚子說的,至於鄭嘆,說起來,他接觸的不良青年還少嗎?只是這時候鄭嘆壓根沒想覺得自己有啥錯誤。

  衛棱見一喊沒動靜,繼續喊道:「走了,去夜樓玩玩,我都跟你貓爹說過了!」

  原本鄭嘆確實沒打算出去玩,但轉而一想,去夜樓那邊也好,看看葉昊他們有什麼動靜。

  想到這裡,鄭嘆便從樹上下來,往衛棱那邊走過去。

  看著越走越近的黑貓,二毛突然感覺不太妙,他剛才還奇怪衛棱跟誰在說話呢,現在看來,其實是隻貓?於是,二毛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將車窗搖起來,生怕貓跳進車裡。

  不過,後車窗關著,前面還開著呢。鄭嘆就是從衛棱旁邊那個車窗跳進去的,既然後座上有人,鄭嘆就直接待在副駕駛座上了。

  二毛看鄭嘆像看瘟疫一般,但車內畢竟只有這麼點空間,無法遠避,二毛的臉色不太好。而鄭嘆蹲在副駕駛座上,卻一直盯著二毛看,越看越熟悉,到底在哪兒見過呢?鄭嘆實在想不起來。

  在鄭嘆跳進車之後,衛棱就開著車離開楚華大學,往夜樓那邊過去。

  衛棱在離楚華大學不遠的地方有房子,在一個這幾年剛建起來的小區,電梯房,不過平時衛棱都不怎麼在家裡住,反正就只有他一個人,待家裡也無聊,所以大多數時候他還是住在公司那邊,至少那邊還有一些戰友以及其他同事,無聊的時候打打牌嘮嘮嗑啥的,每週去夜樓那邊晃悠一下,放鬆放鬆,日子過得還不錯,而且最近還勾搭上一個小學老師,不過這個衛棱沒跟別人說。

  接到二毛說要來楚華市的電話之後,衛棱這幾天都在家裡收拾,給二毛整了個房間出來,二毛他爸媽都在楚華市住著,可二毛是絕不會跟他爸媽住的,不然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鬧,攪得雞犬不寧。想來想去,只有衛棱這個單身漢這邊方便點,就一個電話通知衛棱過來留宿,至於留宿多久,這就得看二毛的心情了。

  二毛一路上一直跟衛棱抱怨,為什麼去夜樓玩還要帶一隻貓。衛棱只是簡單說了一些鄭嘆以前的事情:「這隻貓人氣旺呢,別說葉昊他們,就算是核桃師兄也欠這貓的人情。」

  二毛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向蹲在副駕駛座上的黑貓,讓核桃師兄都欠人情,這貓還真能耐。不過,越是這樣,越凸顯這隻貓的邪乎,要是普通貓也就算了,至於這種比較特別的,反正二毛覺得這樣的貓都要敬而遠之。

  「貓挺煩的,就是喜歡折騰人。」二毛感慨。

  在衛棱和二毛聊天的時候,鄭嘆也觀察著他們,知道這兩人是師兄弟,鄭嘆也挺好奇衛棱他們的師父到底是幹嘛的,這師兄弟三人的職業不一樣啊,而且,還不知道除了這三位之外,還有沒有其他同門。

  不過,除此之外,鄭嘆的主要注意力被衛棱口中的稱呼吸引過去了。

  二毛?

  這名字聽著甚是耳熟啊。

  鄭嘆使勁回想了一下,終於想起來,這名字衛棱和核桃師兄都提過,還有趙樂以及那個叫王斌的也提過。

  王斌?!

  鄭嘆抬頭盯著二毛瞧,同時回想在方三爺的宴會那兒見到的叫王斌的年輕人。

  難怪瞧著眼熟,二毛跟王斌長得太像了,單論那張臉的話,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只是二者的氣質截然不同。一個成熟穩重,看著就是個精英樣,而眼前這位……說他是個痞子也沒誰會懷疑,所以乍一眼看去,就算王斌站在他旁邊,也很少有人會注意到。

  如果這兩人真的是雙胞胎親兄弟的話,這二毛的背景也不簡單啊,但是為嘛看著混得不咋地呢?跟王斌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鄭嘆想到了鐘言,二毛的情況難道和鐘言差不多?或許沒有後爹後媽這種程度,但估計也是個爹不親娘不愛的,真可憐。

  而坐在後座上的二毛,雖然一直跟衛棱聊著,也看看車窗外的風景,但眼角的餘光卻一直注意著蹲蹲副駕駛座上的黑貓,直到他被盯得實在忍不住了,拍了拍司機座:「師兄,能讓這隻貓別老盯著我嗎?忒瘮人了。」

  衛棱無奈:「黑炭,你就別總盯著他了。」

  鄭嘆對二毛也研究完了,垂頭閉眼,開始打盹。從這兒到夜樓估計要半小時,具體時間長短得看路上堵車的情況,這段時間正好給鄭嘆打個小盹。

  到達夜樓後,葉昊帶著二毛從側面那扇門進去,直接上樓,來到衛棱經常用的那個包間,鄭嘆跟在他們後面上樓,守在側門那裡的人對這隻黑貓已經見怪不怪了。二毛卻對這些人的反應感到好奇,在見到那隻黑貓之後他們居然啥反應都沒有。

  這段時間葉昊那邊忙得很,衛棱也不會去打擾他們,他帶著二毛在包間裡面,喝點小酒,說說話,晚上聽下「東宮」的表演。

  葉昊的事情,衛棱不太好跟二毛說,而且現在葉昊正忙著的事情也需要高度保密,這次葉昊還真得感謝鄭嘆了。為什麼那個東西要被唐七爺稱為「黃金羅盤」?因為它關係到黃金。

  賴二手下那邊鬥得腥風血雨,還有其他人借機整頓摻合,混亂得很,而這邊葉昊幾人卻在悶聲發大財。

  鄭嘆跳上去霸佔著沙發,見狀二毛也沒往沙發上坐,拖過椅子對衛棱道:「貓的地位什麼時候這麼高了?這還是隻土貓吧?你朋友還真同意你帶這貓進來?就不怕把這些幾萬塊錢的沙發給撓壞了?就算你朋友不把幾萬塊錢放在眼裡,但這也太縱容了。」

  衛棱攤攤手:「那也沒辦法,我說了這隻貓比較特殊。其實,有人給這隻貓取了外號,叫『招財貓』。」

  二毛頓了頓,然後「哈哈哈」大笑差點從椅子滾到地上。

  「就這樣的,還招財貓呢。一些小鎮村莊裡面,這種貓十來塊就能買一隻,能招個屁的財……」原本二毛還準備說更多的,但看到衛棱一臉正經的表情,頓時收斂了笑意。「師兄你認真的?」

  「嗯,我沒說笑。」衛棱點頭道:「所以,我建議你平時沒事的話多跟這隻貓接觸接觸,比如它遛彎的時候你也可以跟著一起去,反正你也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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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炭成為全職高手了,不過還是『招財貓』最討人喜歡~

---------------------------------------------------------------------------------------------------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11-23 20:23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2-24 08:52
第一五六章 降妖鎮魔?鎮你大爺

  從第一次見面,鄭嘆和二毛就相互給了差評,而這種差評不是衛稜兩句話就能扭轉的。

  二毛一邊跟衛稜說著這兩年的生活見聞,眼睛時不時往鄭嘆那邊瞟。

  而衛稜呢,一邊跟二毛說著話,手上也沒停歇,一直剝著花生,給鄭嘆一些,給自己再留一些。

  跟奴才似的!二毛見到衛稜這行為心裡很是鄙視。但畢竟是師兄弟,相識這麼多年了,二毛對衛稜也瞭解,這貓要不是真有能耐的話,衛稜絕對不可能這樣對待的。

  招財貓?

  也許吧。

  沒接觸過,也沒親眼見過,二毛心裡還是持懷疑態度,不是自己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的事情他通通不承認,就算是衛稜說的他也會在所謂的「事實」上打折扣。

  鄭嘆趴在沙發上,等花生剝夠了之後才跳到茶几上啃花生。
  
  「想好接下來準備做什麼了嗎?」衛稜問二毛。

  「這兩年在外跑,做了點小生意,現在暫時不準備幹啥了,休息享樂一下,然後每天睡覺睡到自然醒。」

  二毛說話的時候,眼睛還往鄭嘆那邊飄,見鄭嘆正專心啃花生,便從椅子上彈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

  啪!

  「降妖鎮魔!」

  一擊得手,二毛迅速撤離,退到五米開外。

  衛稜、鄭嘆︰「……」

  鄭嘆是真沒想到二毛會出手做啥,雖然相互之間評價不怎麼好,但或許是因為衛稜的原因,鄭嘆並沒有從二毛身上感覺到什麼惡意,正因為這樣,鄭嘆的警惕性也降低了很多,壓根沒防著。可結果就中招了。

  二毛沒打沒揍,他這快速的出手,其目的就只是在鄭嘆腦門上貼了張「紙」。

  鄭嘆不知道自己腦門上貼的這張紙上畫的是什麼玩意兒,不過看這情形,鄭嘆能夠猜出來,這就是傳說中召神劾鬼,降妖鎮魔,治病除災的符!

  降妖鎮魔?

  降尼瑪的妖鎮你大爺的魔啊臥槽!

  麻痹的!

  鄭嘆甩甩頭。將腦門上本就粘糊得不嚴實的「紙條」甩開,也不啃花生了,彈出爪子跳下茶几就往二毛那邊衝過去。

  老子不發飆你還真當老子柔弱可欺呢!

  於是,一人一貓開始在包間裡面打架。一開始二毛還拿著椅子上的一個羽毛抱枕擋一下,發現抱枕被很快抓爛,察覺到嚴重低估敵方攻擊力之後,二毛就用外套將自己的頭一捂,往衛稜這邊躲。

  那羽毛靠枕被抓爛之後。整個包間裡面到處都飛著羽毛,整潔的包間頓時一片狼藉。

  衛稜就看著這一切,他真的很想將二毛這傢伙拖過來使勁揍,二十多歲了,瞧著還是那麼不靠譜,很多時候說話做事總讓人想先揍一頓。

  鬧騰了十來分鐘後,鄭嘆蹲在茶几上繼續啃花生。不過,看尾巴甩動的幅度就能知道鄭嘆的心情實在不怎麼好,任誰被貼上一張『降妖鎮魔』符都不會爽快,更何況鄭嘆心裡本就有秘密。

  二毛慢慢往椅子那邊挪,他那外套都快被撓成一條一條的了,不過,對二毛來說,只要臉上沒傷,什麼都不用在意。

  「二毛啊,你說你跟一隻貓計較啥?」衛稜道。

  二毛將破外套團成一坨放旁邊:「你不是說讓我跟這隻貓好好相處嗎,爺們之間的感情是打架打出來的,就像咱們是兄弟幾個,誰不是相互揍出來的感情啊?」

  衛稜揉揉額頭,也不再糾結打架的事情,而是指著地上被踩了好幾腳的那張「符」,問道︰「你哪兒弄得那東西?」

  鄭嘆啃花生的動作慢了些,耳朵轉向那邊,他也想知道二毛這傢伙到底從哪兒弄得這個所謂的符,難道真準備降妖鎮魔?

  二毛回想了一下,答道︰「來楚華市的時候在火車站看到一老頭,揣著個包拿著個本子,追著我讓我獻愛心,還在本子上記名的那種。我給了十塊錢,他給我一張這玩意兒,說是降妖鎮魔用的。」

  在一些車站或者月臺等地方,總會有一些乞討或者讓獻愛心的人。人多了,真假難辨,漸漸地,不知道是社會太冷漠,還是人們變精明了。也或許是那些騙局催化了人們的冷漠,對於獻愛心,人們最先的反應就是「騙子」而不是同情。

  鄭嘆不知道二毛是否知曉這其中的貓膩,不過,看他那樣子,就算知道,也只是順手花錢買個樂子而已,壓根不在乎。

  所以說,這個所謂的「符」其實只是個十塊錢換來的紀念品?

  鄭嘆心裡莫名安心了一些。

  衛稜的注意點不在那張紀念品「符」上,而是說道︰「你還真在那本子上寫名字了?」

  「寫了啊,幹嘛不寫,花了十塊錢呢,用我練了十幾年的硬筆書法寫的,秒殺上面那些名字n+1條街!」

  「是嗎,那這樣說來,本子上後面那些獻愛心的人寫名字的時候都會知道有個叫王明的人捐了十塊錢。」衛稜以一種揶揄的口吻說道。

  「我沒那麼傻去寫自己的名字,告訴別人我也被坑了嗎?那多沒面子。」

  有些時候,那些給錢的人並不是出自自願的,而是「被」捐款,曾經報紙上就報道過路人不給錢而被揍的事情。所以,有些人就覺得,不出自自己意願的「愛心」,都是很沒面子的,尤其是自尊心強的男人們。

  既然二毛說他在本子上寫了名字,卻又不是他的名字,那他當時寫的誰的?隨便杜撰的嗎?

  「你寫的誰的名字?」衛稜疑惑。

  「王斌。」二毛得意洋洋。

  鄭嘆、衛稜︰「……」

  不知道二毛他哥知道這事後會是個什麼反應。而這估計也只是二毛做過的那些事裡面其中一個並不顯眼的部分。鄭嘆想,以後會不會在牆上寫的那些辦證、送氣、鑽孔、磨地板、通下水道,或者天線桿上貼的治療頑疾等廣告上看到王斌的名字?還真說不準。

  鄭嘆覺得,如果自己是王斌的話,一定會將二毛揍得連爹都不認識。

  衛稜繼續揉額頭:「還真會給自己拉仇恨,你丫就是在作死。」

  二毛卻一點都不放在心上。臉一側,靠過來,對衛稜道︰「look!」

  衛稜疑惑地看了眼:「長痘了?臉皮又厚了?還是讓我扇一巴掌?」

  「什麼啊!」二毛擺擺手,指著自己的耳朵,得意地道︰「看到了沒,超級無敵大耳垂。老人們常說的,長壽福大。」

  鄭嘆看了看,所謂的「超級無敵大」有點言過其實,不過相比起一些小耳垂的人來說。二毛這種確實算大耳垂了。

  原本二毛還得瑟地等著衛稜的羨慕嫉妒,哪知衛稜很淡定地道︰「可別扯了,雖然我沒讀多大的書。但我也知道。耳垂這玩意兒屬於遺傳,還是那什麼呃……顯性遺傳,你得感謝你爹媽,咱要尊重科學。」

  二毛身體往後仰了仰,很認真地盯著衛稜看了兩秒:「師兄,你啥時候還開始『尊重科學』了?還搞這種深奧的問題。」

  衛稜這話。別說二毛,鄭嘆也驚訝。衛稜這是被焦爸他們影響了嗎?

  衛稜倒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繼續說道︰「雙眼皮、高鼻樑、大耳垂、長睫毛等都屬於這個什麼顯性遺傳,哦,還有下巴也是遺傳的,你看看那些明星,爹媽下巴都沒那麼尖,電視上她們卻完全不同,很明顯啊,很多都是整的。」

  二毛依舊是一副懷疑的態度看著衛稜,並不是對衛稜這話內容的懷疑,而是對衛稜竟然會說出這種話而疑惑。以二毛對衛稜的瞭解,這位師兄一般情況下,空閒的時候看時政軍事和體育類報紙比較多,什麼時候改看科學類了?還遺傳?以前都鄙視過那些所謂的專家教授,現在怎麼就變了呢?一定有什麼原因!

  不過衛稜沒等二毛多問,轉了話題去談其他事情。

  鄭嘆繼續在旁邊支著耳朵聽,今天來的時候還以為會聽到一些葉昊那邊的事情,可到現在為止,衛稜也沒有說的打算,看來是不準備讓二毛知道了。也是,二毛雖然和衛稜是師兄弟,但二毛和葉昊他們是完全不認識的,相互之間的信任度有限,從這裡鄭嘆也能推測出,葉昊那邊有關那個東西的事情確實很重要,保密度高。看來今天是沒想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了。

  晚上聽了會兒演唱之後,兩人一貓離開夜樓。

  衛稜先將鄭嘆送回楚華大學,然後再載著二毛往住的地方去。

  車上,沒了鄭嘆在那兒瞪著,二毛顯得自在多了。

  「衛師兄,我就在你那邊先借住一下啦,兩周內搬出,兩個星期應該足夠我找個滿意的房子了。」二毛說道。

  「費什麼事啊,你就在我那兒住著,反正平時我基本都在公司,有你的話,咱師兄弟倆做個伴。」

  「得了吧,衛師兄,咱們認識這些年了,我還不知道你。」二毛曖昧地擠擠眼:「有目標了吧?抓緊時間,你看跟你年紀差不多的人孩子都老大了。以前是職責在身,不方便,現在你可得抓緊著,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那房子就留給你跟嫂子吧,我才不去做電燈泡。」

  雖然瞧著不靠譜,但觀察力不弱,二毛決定的事情,衛稜再說也不會改變。

  衛稜也不矯情,說道︰「行吧,不過,你想好租房還是買房了沒?」

  「看情況啦,有看中的就買,反正這兩年跟人倒騰東西賣了些錢,卡上有存款。租房也不錯,畢竟,我還沒決定在楚華市留多久呢?」二毛靠在後座上,手指吧啦吧啦敲打著椅面:「師兄你有什麼好建議?」

  衛稜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楚華大學裡面不錯,比如那些教職工房。」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4-13 21:22 編輯

zswsx 發表於 2014-2-25 02:53
第一五七章 中老年婦女之友
  
  「大學裡面?」二毛皺眉。
  
  他還真沒想過在楚華大學裡面租房,一般來說,在學校裡面的話,受到的約束大一些,不像在外面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我記得那邊有往外租的,只是稍微有點阻力而已,但氛圍不錯,夠安靜,能讓你睡到自然醒,周圍住著的人平均素質高,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前不是有雜誌上說過嗎,住宅環境對人的品行是有影響的,你啊,該收收心了。」衛棱一副長輩的語氣說道。
  
  二毛在後面撇撇嘴,沒吱聲
  
  其實衛棱希望二毛在那周圍住有幾方面的考慮,二毛算是師兄弟幾個裡面最讓人擔心的一個了。看著不懂事,其實很多事情他心裡是明白的,只不過,這幾年在外面估計認識了一些三教九流的人物,衛棱怕二毛來楚華市之後繼續混下去,雖然不奢望這傢伙立刻來個浪子回頭,但也希望有個好點的過渡。
  
  楚華大學其他地方的環境衛棱不確定,但東區家屬大院那邊確實很不錯,如果二毛能從那些退休的老師們身上得到些正能量,衛棱就相當滿意了,跟師父打電話的時候也能底氣足點。
  
  至於在那裡租房子的阻力,衛棱相信二毛的能力,畢竟二毛並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種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真要決定了,他肯定有法子。衛棱自己住的地方也離這裡近,要是二毛出什麼事,斷不會去找他爹。自己這個做師兄的得負責及時去擦屁股。
  
  除了二毛這邊的原因之外,衛棱也考慮到了焦家。焦副教授沒多長時間就要離開了,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衛棱自己肯定是不可能總看著的,如果有二毛在,也能幫忙照顧焦家的人,聽說照顧人能增加責任感。就讓二毛試試吧。
  
  鄭嘆絲毫不知道已經有人在打東區家屬大院的主意了,他正計算著接下來一周的安排。
  
  焦家每天都在倒計時,離焦爸離開的時間越來越近,鄭嘆也在數日子。
  
  某日下午,鄭嘆趴在沙發上看著墻上的掛歷。下週一估計一整天都在小郭的寵物中心那邊。週五晚上夜樓那邊有個國外的樂隊過去演出,週六方三爺去找老劉談生意,鄭嘆跟著過去,跟老劉他兒子劉耀「飆」玩具車……除去這些事情,鄭嘆在焦爸離開之前也不準備出遠門遛彎了,就在校內遛遛。而且大多數時候都趴在東區大院的樹上睡覺,焦家的人回來的時候往那邊瞧一眼就能看到了。
  
  不過,鄭嘆又想著。焦爸離開之後,自己的日子會不會更難過?因為很多時候鄭嘆跑出去遛彎都是焦爸同意的,焦媽相對來說保守一些,好多次鄭嘆出門玩尤其是晚上出門。焦媽一開始都持反對態度,她被套貓的事情嚇住了,總覺得晚上外面到處都是貓販子,不安全,生怕鄭嘆出去之後就回不來了。
  
  要是焦爸不在,鄭嘆隨便在外面犯個什麼錯誤,比如回家晚了一點。在外面打架受了點小傷之類的事情,焦媽不讓出門了怎麼辦?難道整天呆家裡嗎?那一定會悶死的,估計還會得抑鬱癥。在外面跑習慣之後,鄭嘆深深覺得呆家裡純屬浪費時間,因為呆家裡只能睡覺。
  
  在沙發上打了個滾,鄭嘆將頭垂在沙發邊沿,尾巴尖有節奏地一動一動,思考著以後該怎麼辦。視線掃過客廳,停留在主臥那邊。
  
   主臥臥房的房門開著,通往陽臺的那扇門也開著,通風透氣,陽關照射進來,看著都將室溫提高幾度。不過,鄭嘆並不是因為主臥房間裡光線好通風透氣而盯著那邊的,讓他這樣的目標物其實是擱在書桌上那臺看上去有些笨重的臺式電腦。
  
  這臺電腦平時只有焦爸在用,焦媽不怎麼使用,焦遠和小柚子也只在週末被允許玩一下,焦爸怕焦遠玩遊戲上癮,嚴格限制時間了。
  
  電腦設置了密碼,而密碼除了焦媽之外,就只有鄭嘆知道了。平時焦爸上網用電腦,很多時候鄭嘆就在旁邊看著,對那密碼相當熟悉。
  
  想想看,焦爸出國,焦媽又工作,焦遠和小柚子週一至週五上課,這樣一來,鄭嘆可以放心大膽地上網了,還不用害怕被焦爸發現。焦媽沒那麼強的觀察力,到時候鄭嘆小心一點就不會被發現。
  
  好久不上網了啊。
  
  焦爸雖然知道自家貓與眾不同,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家貓已經開始打電腦的主意了。
  
          終於想出一件在家消磨時間的事情之後,鄭嘆滿意地跳下沙發,決定出去轉轉。
  
          楚華市這地方升溫很快,不會慢吞吞地等你去做心理準備。天氣回暖之後,就沒再見到那些大衣、棉襖、羽絨服之類的了。
  
          大胖蹲在它家陽臺上踹著爪子曬太陽,見到鄭嘆出樓,瞇著的眼睛睜開一條縫看了眼,然後繼續閉著眼睛打盹,一點都沒有要動的意思。
  
          另外兩隻鄭嘆沒看到,警長最近也不在周圍瞎叫了,不知道是不是去其他地方找母貓。
  
          慢悠悠走出大院院門的時候,鄭嘆發現有個穿著運動服戴著墨鏡的人蹲在東區大院門口路旁一個石墩上面,嘴裡叼著跟棒棒糖。在鄭嘆出來的時候,這人就一直盯著鄭嘆看,一邊看嘴邊還揚起一抹古怪的笑,看著特欠揍。
  
          鄭嘆起先只是隨意掃了眼就沒多看了,心裡罵了句神經病,便不準備理睬。但走了兩步,突然停住步子。
  
   不對!
  
   這人一定是認識的!
  
          鄭嘆扭頭再看看向蹲在石墩上的人,仔細瞧了才發現,那再厚的墨鏡也擋不住的二逼氣質,這丫絕逼就是二毛那白癡!
  
  與上次鄭嘆看到二毛的時候不同,今天二毛沒穿著那身非主流服裝。頭發也重新染回黑色了,穿著和校園裡運動場上那些學生們差不多的運動服,要是除去那個墨鏡,看著倒是和這裡的氛圍很搭。
  
  見到鄭嘆看過去,二毛抬招呼:「喲,黑煤炭。出去玩啊。」
  
  鄭嘆:「……」黑煤炭你大爺!
  
  這種莫名其妙在別人名字裡添字漏字的人最他媽欠揍了。
  
  鄭嘆看了看周圍,大院門口確實不是個打架的好地方,算了,先放過二毛這次,鄭嘆轉頭繼續往前走。腳步加快,不想再留在這裡面對二毛。
  
  「對了,黑煤炭,我過幾天就搬過來了,嗯,初步估計。應該就在你家那棟樓。」二毛慢條斯理地說道。
  
  鄭嘆聽著身後響起的話,一個急停,扯著耳朵看向二毛。想分辨下二毛這話的真假。
  
  鄭嘆原以為二毛跟龍奇那種人一樣,見著貓的話,有多遠避多遠。可看二毛這種賤兮兮的樣子,這傢伙是準備「逆流而上」越挫越勇?很明顯。二毛就是那種越不喜歡你,越要常常出現顯示自己的存在感來惡心你的人。
  
  不過……
  
  鄭嘆想了想自家那棟樓的住戶,大院的很多老師都比較排斥外面的人,覺得外面的人太復雜,又不知根知底,不信任。而在焦家所居住的b棟,雖然確實有一些住戶不怎麼住這邊。但想要將房出租給校外的人,第一個要面對的就是蘭老頭。為了錢而將房子租給那些不靠譜的人,蘭老頭最反感。送禮賄賂走人情不僅起不到效果,反而會讓蘭老頭更厭惡。走不通這些路子,你二毛能幹啥?
  
  覺得二毛成功的機率不大之後,鄭嘆放心不少,也不再理會二毛了,小跑著離開。二毛看著走遠的黑貓,低聲咕噥道:「還真聽得懂!」
  
  覺得二毛這人租房的成功率不大,鄭嘆便沒將二毛的話放心上,覺得那只是二毛說出來氣自己的。直到周日的早上,焦爸帶著焦遠和小柚子跑步,鄭嘆跟著一起跑,經過校廣場那裡的時候,見到那些那些跳著扇子舞的老太太中間唯一一個男人的時候,才猛然醒悟,二毛這傢伙可能是說真的。
  
  廣場那邊,一群老太太舞著手上的扇子,周圍有一些學生笑著看著那邊,見慣了老太太們跳扇子舞,他們第一次看到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跳這個,偏偏人還家拿著那嫣紅的羽毛扇子跳得像模像樣,一點都不受周圍人的影響,惹得一群老太太笑呵呵的,尤其是翟老太太,對二毛笑得那叫一個親切啊。
  
  擺平了翟老太太,何愁擺不平蘭老頭?
  
  鄭嘆頓悟,原來二毛走的是中老年婦女之友的路子!
  
  不得不說,二毛這人臉皮實在是厚,而那群老太太似乎就喜歡這種不要臉的,她們嫌現在的年輕人太靦腆愛面子放不開。
  
  似乎是為了印證鄭嘆的猜想,三天后,鄭嘆經過小花圃的時候,見到二毛正在裡面忙活。
  
  「蘭老師,這盆花放在哪兒?」二毛抱著花盆站在那邊。
  
  要說蘭老頭這人吧,相比起「教授」這個稱呼,有些時候他其實更偏向於「老師」,偏偏大多數人為了表示尊敬,顯示蘭老頭的德高望重,都稱呼「蘭教授」、「蘭老」等,可惜蘭老頭心裡不一定領情,現在二毛這稱呼簡直就是撓到了蘭老頭的癢處。
  
  「放那兒,就那盆映杜鵑旁邊。」蘭老頭指了個地方。
  
  「這盆映山紅呢?」
  
  「放那邊。」 看著二毛幫忙搬花盆挖土,鄭嘆不得不承認,二毛的目的已經快達到了。
  
   為這事,鄭嘆最近的心情實在不怎麼好。
  
  往大院回去的時候,鄭嘆一邊走一邊想著怎麼把二毛這事給攪黃了,驟然聽到斜前方傳來的一聲幼稚的脆脆的童音。
  
  「黑——哥——」鄭嘆聽到這叫聲之後沒停下,而是加快步子往前走。心裡暗罵一聲:操! 本帖最後由 tingweicctw 於 2015-11-23 20:21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4-2-26 10:47
第一五八章 你好,鄰居      
  
  鄭嘆覺得今天運氣實在不怎樣,出門就沒好事。

  沒理會那喊聲,鄭嘆準備繼續往前跑,希望別……

  「嗚哇——」

  果然。

  鄭嘆腳步一停,不用轉身他就知道那小屁孩又趴地上開始哭了。

  這招已經用過很多次,但鄭嘆還真扛不住這招,一聽到哭聲總覺得有那麼點負罪感,畢竟這小破孩子還叫自己「黑哥」呢。

  在原地站了幾秒之後,鄭嘆長嘆一口氣,認命般轉身,看向那邊,視線從趴在地上正哭著的孩子身上掃過,然後落到站在孩子旁邊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身上,明明這女人才是保姆,明明這女人離得更近,可她卻沒有半點要將趴地上的孩子扶起來的意思,保姆做成這樣還真夠奇葩的了。

  見鄭嘆看過來,那女人笑了笑,沒動。

  笑屁啊!

  鄭嘆扯了扯耳朵,一爪子將身下還是大片枯黃的草地抓斷好幾根枯草,然後大幅度甩了兩下尾巴,走到趴在地上正哭著的小孩面前。

  算起來,卓小貓這破孩子都快一歲了,時間過得真快。這個月鄭嘆已經遇到好幾次卓小貓了。

  小卓不在,帶著卓小貓的是旁邊這個女人,聽說是佛爺找來的。佛爺她老人家公務繁忙,不可能經常照顧卓小貓,所以帶孩子的任務就由旁邊這個女人來接管。佛爺叫她「小萬」,卓小貓稱呼她「姑媽」。

  在本土文化上,「姑媽」這詞指的是父親的姐姐。而卓小貓的父親,鄭嘆很清楚,生理學上的父親並不在這裡,也許以後都不會出現。而一些登記表、證明和檔案上的父親,則已經成為了烈士。因為小卓參與項目的原因,卓小貓享有特殊保護政策,父親那一欄上的名字,不過是這個保護政策的結果,能夠讓卓小貓避免周圍那些戴著有色眼鏡的人。

  而這位「小萬」保姆,到底是佛爺找來的還是上面派過來的。鄭嘆並不確定。至少到現在為止,卓小貓的成長情況相當好。

  在卓小貓還沒出生的時候,很多人懷疑他會不會有畸形或者先天疾病存在,等卓小貓出生後。一些人又在懷疑這孩子的智商問題。不過現在。鄭嘆相當確定這孩子的智商一點都不低。這還不到一歲呢,看人下菜碟的本事越發厲害了。如果這樣的孩子叫智力障礙的話,那其他的人叫啥?拉布拉多嗎?

  明知道這小破孩子在裝哭,鄭嘆還是走到他面前。果然,下一秒哭聲就停了。

  說他假哭吧,這孩子還真能哭出眼淚來,但鄭嘆一走過來這破孩子就立馬不哭了,看著心情還不錯。似乎小孩子們使用起這招來特別容易。

  卓小貓特喜歡用這招,而且屢試不爽,每次都氣得鄭嘆咬牙。

  「黑哥!」趴地上的卓小貓又叫了一聲。

  鄭嘆抖抖耳朵,抬手推了推卓小貓的頭。

  都不用鄭嘆再多做啥,卓小貓自己爬起來,然後扶著旁邊的木質欄桿站立。

  站在一旁的小萬笑著看著這一幕,她已經習慣了,每次都這樣。剛開始她還防著這隻黑貓,生怕這貓伸爪子撓人,不過,她跟小卓通話的時候,小卓說不用擔心,後來試了幾次,發現這貓確實沒對孩子造成傷害,也就沒再防著了。

  小萬還記得,卓小貓剛開始走路的時候,每天都喜歡扶著旁邊的木質欄桿走幾步,而一看到那隻黑貓,就往地上趴,還哭。她過去扶也沒用,除非那隻黑貓過來。後來有一次她沒立刻過去扶,等著看事態發展。孩子穿的衣服厚,關鍵的比較容易受傷的部位都有保護,不用擔心摔傷,而且周圍只是草地,摔地上也不疼。再後來,她看著卓小貓故意往地上趴還裝哭的時候,就不管了。

  小萬每次聽到卓小貓叫那隻黑貓「黑哥」都很想笑,之後她從小卓口中得知一些事情,對這隻黑貓也放寬了很多,有時候看這隻黑貓揮動著兩條前肢往卓小貓頭上拍,都讓小萬忍俊不禁。因為,那隻黑貓看著揮爪子揮得很大力,其實落下去的時候很輕,幾乎只是微微踫上一下,而且從來都將爪子收得好好的。

  見卓小貓爬起來,鄭嘆不想繼續留在這裡和這小屁孩浪費時間,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睡一覺比較舒服。

  走了十來米,快到拐彎處的時候,鄭嘆看到有個人從那邊過來,頓時心情更惡劣了。

  「黑煤炭啊,你怎麼在這裡?哦,這個,吃不,我剛買的雜糧餅!」二毛將手上已經啃了一半的雜糧餅往鄭嘆那邊象徵性地遞了遞,然後收回來繼續啃。

  剛才在小花圃那邊幫蘭教授搬完花盆之後,二毛覺得肚子餓,跑到校門口的一些小攤小店那兒買了點東西吃,手裡還提著一碗打包的豆腐腦準備待會兒回小花圃給蘭教授的,他也沒想到走小路會踫到這隻黑貓。

  鄭嘆在見到二毛的時候就停下來了,而在鄭嘆停住腳的這段時間,後面的卓小屁孩也扶著圍欄走過來,一邊踩著小腳步一邊叫著︰「黑——哥——」

  二毛聽到小孩的聲音,往周圍看了看,這個時候那些學生們都在上課,沒多少人走動,何況是這條小路。此刻周圍就他們幾個人,看了一圈二毛也沒找到其他人,那孩子到底在叫誰?

  等卓小貓再次叫的時候,二毛差點將嘴裡的雜糧餅噴出來,他已經順著小孩的視線找到那稱呼所對應的目標了。

  黑哥?

  就這隻貓?

  第一次看到有小孩子叫一隻貓「哥」的。

  二毛起身朝卓小貓那邊走過去,他靠近的時候,小萬往前一步擋住,雖然面帶微笑,但小萬眼裡有著明顯的警惕。

  抬抬手,二毛表示自己知道了,就在一步遠的地方停住,從兜裡掏了掏,掏出根棒棒糖,還是那種卡通娃娃臉樣子的棒棒糖。

  「嘿,小朋友,想不想要?」二毛將手裡的棒棒糖擺了擺。

  卓小貓推推小萬。邁著小步子擠上前,伸手欲拿。

  二毛手一縮,讓棒棒糖離得遠了點,然後指著蹲旁邊的鄭嘆,對卓小貓道︰「你對他說黑炭是笨蛋。哥哥就把這個給你……叫笨蛋也行,就喊它笨蛋。」

 鄭嘆鄙視之。還「哥」呢。這都該叫「叔」字輩了。

  卓小貓往前一小步,繼續伸手,想要拿二毛手裡的棒棒糖。

  二毛說了幾遍之後。發現一點效果都沒有,這小孩根本沒理會。算了,就這麼大點小孩,話都說不順溜,懂什麼啊。

  沒準備繼續跟這小孩廢話,二毛將手裡的棒棒糖遞給卓小貓,正準備說兩句。

  就在這時候——

  一條水線劃過弧行軌跡,射向二毛的鞋子。

  雖然二毛的反應快,跳開了,但鞋子上還是被噴了些汙漬。

  臥槽!還聲東擊西?!

  這是蓄謀已久的吧?不然怎麼能尿這麼多還尿這麼遠?!

  二毛看著鞋子上的尿跡,臉上難得地扭曲了。

  小萬憋著笑,繼續擋在卓小貓前面,雖然二毛沒有表示出惡意,但警惕點總是好的,畢竟是陌生人。而且小萬覺得,面前這個看上去二十多歲跟在校學生似的年輕人,不一定好對付。

  卓小屁孩倒是一點都不害怕,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手裡抓著棒棒糖「哢哢哢」直笑,笑得口水都滴下來了。

  看著這情形,鄭嘆的心情頓時由陰轉晴。

  幹得好,卓小貓!

  二毛抖了抖鞋子上的尿,用包雜糧餅的紙擦了擦運動鞋,糾結地看向面前這個不大點的孩子。這小破孩真的不懂剛才的話嗎?這破孩子跟那隻黑貓其實是親兄弟吧?!報復,絕逼是在報復剛才自己慫恿這小孩罵那貓!

  這還沒結束,卓小貓離開旁邊的木質欄桿,邁著還不太穩的步子,走到鄭嘆面前,草坪上凹凸不平,卓小貓差點一頭栽地上。

  將棒棒糖放到鄭嘆面前,卓小貓看著鄭嘆。

  二毛︰「……」麻痹的,這兩貨一定是親兄弟!

  鄭嘆心裡挺感動的,這小破孩子明明想吃得要死,流口水的速度都快了很多,偏偏還將東西往自己面前放。

  好孩子啊。

  鄭嘆抬爪子將棒棒糖推到卓小貓手邊,拍了下卓小貓的頭。現在這孩子還小,再長大點,鄭嘆就拍不著了。

  卓小貓幫著氣了二毛一場,鄭嘆心裡很高興,一連幾天都樂呵著,只要想到當時卓小貓尿二毛一腳的情形,就忍不住樂。

  只是,鄭嘆的好心情只維持了一星期。

  一週後,鄭嘆出門準備去外邊曬太陽透透氣,下樓的時候就發現三樓的動靜有些大。

  蘭老頭他家的大門開著,而蘭老頭對門那戶經常沒人住的房子,門也開著,裡面傳出蘭老頭中十足的聲音。

  「放那兒,對,就放那兒,你住主臥就行,書房給你整出來,次臥就用來放他們原來的東西了……」

  鄭嘆聽著挺好奇,住這裡這麼久,見到這戶人的次數只有個位數。

  來到門前,鄭嘆探頭往裡瞧了瞧,正好看到翟老太太拿著抹布抹桌子。

  見到鄭嘆,翟老太太笑道︰「喲,黑炭也來了,快進來屋裡走一圈,剛才我還見到一隻老鼠呢。」

  鄭嘆︰「……」算了,還是別進去了。

  正準備走,那邊房間裡走出來一個人。

  鄭嘆抬眼一看,臥槽,這丫的怎麼會在這裡?!

  二毛穿著一身藍色的工作服,他是聽到外面老太太的話後特意出來打招呼的。朝門口的黑貓揮揮手,二毛一臉得意。

  「你好啊,鄰居。」

   ps︰  (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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