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贗醫 作者:望平安 (已完結)

 
mk2258 2013-10-18 10:17: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8 364010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8 01:01
第六百二十章 告狀

  可在軍營裡商量是一回事,等現在到了城門外,再商量又是另一回事了,大將軍們得出的結論,也和在軍營裡不一樣。

  在軍營裡他們認為楊澤會拉攏他們,可現在卻有人想起來,萬一楊澤不拉攏他們怎麼辦,把他們幾個給騙到一處無人之處,然後給一鍋端了,那該怎麼辦?

  這種可能性極大,原因很簡單,楊澤太過心狠手辣了,什麼事兒幹不出來?

  左羽林軍大將軍道:「楊澤從渤海一路回來,待他到了京畿,竟然還能帶著輕騎入城奪權,這份膽量,我們是誰也比不上啊,真是英雄出少年,我等全都老了!」

  他年輕不小,一臉的白鬍子,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欽佩的表情,如果是不瞭解他的人,還真以為他對楊澤很欣賞呢!

  可其他大將軍誰也不傻,他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左羽林軍大將軍了,都知道他向來是口是心非,如此說楊澤,並不是真的欣賞,而是在說楊澤有膽子奪政權,那麼現在又當上了太尉,那麼會不會更有膽子奪兵權,把他們這些大將軍真的全給一勺兒燴了?

  大將軍們一起勒馬在城門之外,誰也沒有往吊橋上走,他們打算再商量一次,要不然他們可不敢進去,讓他們衝鋒陷陣沒問題,可讓他們掉進陰謀的坑裡,死的不明不白,那他們可不幹。

  城門上的守兵往下望著,見大將軍們全都停住了,不往城裡進,他們立時都明白了,原來大將軍們也都怕死啊,他們也都怕了那個楊澤了,看來新上任的楊太尉,還真是夠威風的。一下子就把大將軍們全給嚇唬住了。

  瞬間,守兵們就全都心理平衡了,他們同樣是被楊澤給嚇得夠嗆,本來還挺慚愧的,畢竟被一個少年大將軍給嚇住了,實在是很沒面子的事,可現在看到那些白鬍子,至少也是花白鬍子的大將軍們,也被楊澤給嚇住了,他們就不覺得慚愧了。甚至還覺得堂堂大將軍,也不過如此嘛,不比他們這些小兵強多少。

  大將軍們都下了馬,叫手下拿來胡凳,他們圍坐在一圈,左羽林軍大將軍道:「咱們現在沒法帶大兵入城,那會引起新皇的猜忌,咱們需要防的人是楊澤,可要是因為楊澤而引起了新皇的猜忌。那咱們不全都成了傻子!」

  「誰說要帶大兵進城了,就算你敢帶,那些當兵的也不肯啊,大軍不奉旨就進城。是要造反嗎?」右神衛軍大將軍沒好氣地說道,他認為左羽林軍大將軍是在說廢話。

  左神衛軍大將軍想了想,道:「要是咱們全都進去,那萬一有點意外。楊澤要是想幹出點什麼花招兒來,那咱們可誰也跑不掉啊!」

  其實,這還是句廢話。但大將軍們誰都聽得懂,右神衛軍大將軍是說,大家最好分批進去,但是,誰是第一批進去的呢?這可是非常危險的啊!

  大將軍們都默不作聲了,他們都是勇敢之人,要說與敵人對決,沒有誰會害怕,長矛大刀往敵人頭上招呼就是了,不是殺死敵人,就是被敵人殺死,廝殺漢吃的就是刀頭飯,對於戰死都有心裡準備。

  然而,不怕死是對的,可不怕何種死法,那就要再想想了,戰死是一種死法,被權臣陰謀害死又是另一種死法了,前一種死法大將軍們能接受,可後一種死法,他們是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誰也不想以後有什麼沉冤昭雪的事發生,就算是沉冤昭雪,也得先有冤才行啊!

  沒有人願意第一批進去,大家都想看看情況,等了好半天,他們實在是坐不住了,大眼瞪小眼也得有個底線才行,不能這麼一直坐著瞪啊!

  右羽林軍大將軍是個急性子,他呼地站起了身,大聲道:「各位老哥,都是在想著分批去見楊澤吧,不要忘了,我們進城,不但要見楊澤,也要去見新皇的,所以有什麼好怕的,怕他在新皇的面前害了我們嗎?」

  大將軍們一起皺起眉頭,這個性子急的傢伙,考慮事情太不周全,他怎麼就忘了,新皇不管是承乾公主,還是大王爺李晏,可都是因為楊澤獲勝了,他們才能登基稱帝的,要是楊澤真想抓過兵權,把他們全給害了,新皇也只會睜只眼,閉只眼的,難不成還真會把楊澤怎麼樣了不成!

  右羽林軍大將軍又道:「這第一批進城的,算我一個,要是你們都不敢,那就只有我一個進城去好了!」

  「你這是說得哪裡話來,我們如何不敢了,只是不想被奸人所害罷了!」大將軍們集體不滿,他們哪會不敢去見楊澤,只是沒有冒這個險的必要罷了。

  右羽林軍大將軍道:「好,我是個粗人……」

  「誰也不是細人啊,說這些沒用的幹嘛!」

  「我去見楊澤,他要是敢害了我,那麼各位老哥一定要為我報仇,咱們說好了,我的家人就托付給各位照顧了!」說著,右羽林軍大將軍沖其他人拱了拱手,叫手下拉過戰馬,坐上了馬鞍,頭也不回的進城去了!

  其他的大將軍見右羽林軍大將軍走了,他們心裡都挺不是滋味兒的,他們這些大將軍都是位極人臣的人物,什麼時候會被一個鄉下來的少年給嚇成了這個樣子,而那個鄉下小子比他們的孫子也大不了多少,對他們來講,這可實在是太丟人了。

  左神衛大將軍道:「依我看,咱們不能在這裡待著了,還是叫人回去招集軍隊過來,倒也不必多少人,只要有五千人馬,估計就能把城裡的楊澤和他的爪牙給掃平了。

  其它的大將軍有的點頭,有的搖頭,他們現在矛盾得很,既不想和楊澤真正的翻臉,又想著清君側,兩種截然相反的選擇,他們誰也不敢下決定,那種在戰場上殺伐決斷的氣勢。現在誰也使不出來了。

  過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右羽林大將軍出來,也沒有人來報信,他們感覺不對,決定再進去一批,不過,這第二批去的人,得領著軍隊進去了,把所有的近衛都領進去,剩下留在城外的大將軍。只需要每人雙馬,如果城裡出了意外,他們也好能及時逃走,逃回軍營,把兵將們都召集起來,那時再殺進城去,大搞清君側,要麼不翻臉,要翻臉那就得要了楊澤的小命!

  這次進去的是左神武軍和左神衛軍的兩位大將軍。他們領著將近四百名近衛,打馬往皇宮奔去。

  且說皇宮裡,依舊是忙成一團,寢宮那邊昨晚就哭暈了好幾十個大臣。對於大臣們來講,要是守靈守得累了,也不用向皇帝請假,直接就暈倒。然後去側殿裡面睡上一覺,等睡夠了,精力養得充沛了。便再去守靈,接著哭,換下一輪哭暈的大臣們去休息。

  菜菜一直守在獨孤女皇的靈床前,而李晏則休息一會,就來守一會,然後再去休息一會,他和大臣們沒什麼兩樣,只不過不用裝暈倒而已。

  至於以前的王妃現在的皇后,她是對獨孤女皇很不滿的,獨孤女皇活著的時候,她不敢怎麼樣,可現在獨孤女皇死了,她也就不必再裝孝順了,反正就算是她再孝順,獨孤女皇也是看不到的,所以她乾脆就去了後殿裡的一個小房間,呼呼大睡,睡醒了,餓了,還吃了些點心,然後接著睡。

  忽然,有小宦官跑進了小房間裡,也不管皇后還在睡覺,便跪倒在地,叫道:「皇后娘娘,大喜,大喜啊!」

  皇后被吵醒了,睜開眼睛,卻看到了房門口站著的李重九,她顧不得小宦官失禮了,又驚又喜,從床上坐了起來,叫道:「重九,我的兒啊,你可算是來了,可嚇壞為娘了!」

  她一直擔心兒子李重九出事,現在見到李重九安全到來,能不高興麼,雙臂張開,招呼李重九過來。

  李重九對皇后並沒多麼深的感情,在他還小時,皇后和李晏就被獨孤女皇給發配去了鎮西,多年未見,李重九又一直生活在恐懼當中,所以對皇后的感情著實不深,只不過是前段時間李晏和皇后從鎮西回來了,他才來拜見過一次,當時也沒有多說什麼離別之後的話,只是普普通通的見了個面,除此之外,再也沒有見過面。

  可現在的李重九剛剛在楊澤那裡吃一大虧,不但飽受侮辱,而且心愛的鬍子壯漢們還被殺得只剩下一個,此時正是最需要母親來安慰的時候,他見皇后真情流露,忍不住也放聲大哭起來,撲到了皇后的腳下,抱著皇后的大腿,叫道:「母親,孩兒終於活著見到你了!」

  皇后抱著李重九的頭,哭道:「重九,娘的好孩子,可想死為娘了,咱們一家人,以後再也不分開了,你那個該死的長公主姑姑,已經被楊澤給殺了,她再也不能害咱們一家人了!」

  可李重九卻道:「母親,就是那個楊澤,他殺了長公主不算,還想要殺孩兒,要不是孩兒機警,對他百般的奉承,估計孩兒這時候已經成了他刀下之鬼了!」

  他對楊澤簡直是恨到了骨頭裡,現在一有機會,立即就要在皇后的面前,狠狠地告上楊澤一狀,他估計著以皇后疼愛他的程度,怎麼著也得為他出口惡氣,就算是楊澤立了大功,不能馬上把楊澤給除掉,但申斥幾句,這總可以吧,沒有比這個要求更低的了,他甚至都不奢望皇后下令賞楊澤一頓板子。

  可皇后還是讓他失望了,皇后根本就不信他的話!

  皇后拍著李重九的後背,讓李重九坐到她身邊,好言好語地道:「重九,你定是誤會楊澤了,他對你父皇可是大大的忠心,你又是父皇和母后唯一的兒子,是太子,以後的皇帝,他怎麼可能會起害你的心思呢,他這個人聰明著呢,才不會做出這種傻事,所以定是你誤會了他!」

  李重九搖頭道:「母親,你怎麼不信孩兒的話呢!那楊澤一開始硬說我是冒充的,非說孩兒已經死了,而孩兒就是殺死自己的兇手,還想著要殺孩兒,理由就是給孩兒報仇,不但如此,他還把保護孩兒的忠心侍衛們給殺了,殺了十幾個人啊,只活下來一個,要是母親你不信,可以叫那個僅存的侍衛叫來,一問便知。」

  他說的這些話,他自己是理解的,但皇后卻是肯定不能理解的,什麼把李重九當成是假的,要殺了李重九,然後再為李重九報仇,這話根本聽不懂啊!

  在皇后的心裡,楊澤是個非常聰明的人,絕對不會幹傻事的,所以干了傻事的人……嗯,誤會了的人,一定是自己的兒子。

  皇后伸出手來,摸了摸李重九的額頭,發現兒子的頭有點發熱,她可沒想過李重九是受了驚嚇,一通折騰之下,身體自然會有不適之感,而是以為李重九受了風寒,發燒了,結果燒得有些糊塗了,腦子不靈光了。

  皇后道:「重九,你是不是生病了?來人啊,去傳太醫,給太子來看看病。哦,對了,楊澤是最會看病的,就讓楊澤來吧,給太子看看病。」

  說罷,她又去摸了摸李重九的額頭,很是擔憂,又說道:「等楊澤來給你看病了,你順便和他好好說說話,這個臣子是很懂事的,而且還年輕,正是可以輔佐你的最佳人選,你們萬萬不可以生分了!」

  李重九大吃一驚,萬萬沒想到,皇后對楊澤竟然信任到了這種程度,連親兒子的話都不信,卻反而更信任楊澤。

  還沒等李重九再想著說什麼呢,李晏走進了小房間,看到了李重九,他也是走過來,輕輕拍了拍李重九的肩膀,李晏倒還算是能控制住感情,沒有象皇后那樣又哭又叫的,只是說道:「你平安就好,現在出去給你皇祖母守靈吧,盡一盡當孫兒的孝道。」

  「重九身子不舒服,怕是受了風寒,我正想招楊澤來……」皇后心疼兒子,想等楊澤來了,給李重九看過病後,再讓兒子出去守靈。

  可李晏卻搖了搖頭,道:「重九看上去還好,再說他都來了,這時候不出去守靈,只讓菜菜一個人在外,著實不妥,快快出去吧!」

  李重九無法,只好答應一聲,站起來出去和菜菜一起守靈。

  等李重九出了屋子,李晏這才歎了口氣,道:「重九孩兒,和咱們不親啊,遠不如菜菜。」

  「那是因為久不在一起的緣故,以後每日相見,自然就會好了!」皇后說道。

  李晏皺起眉頭,心想:「但願如此吧,不過,重九看上去有些陰鬱,這點著實不好,希望以後在自己身邊,能讓他重新開朗起來。」

  宮門。

  天亮了,楊澤也醒了過來,心中有事,睡得並不實誠,他剛剛起來,就聽外面有人道:「太尉,右羽林大將軍求見!」

  楊澤咦了聲,心想:「怎麼回事,怎麼只來了一個大將軍?」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30 15:25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9 12:25
第六百二十一章 大將軍們

  楊澤是真的存了把大將軍們一鍋端的想法,不過,他左思右想,感覺風險太大,就算他把大將軍們全給卡嚓了,但八支禁衛軍中,他能掌握的只有一部,剩下的七部要是跟他拼起命來,估計光憑右神武軍一部,那是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的,何況就算是右神武軍,也不見得肯完全聽他的話。

  權衡利弊之後,楊澤便打算徐徐圖之,反正他有太尉的官職,李晏在剛登上龍位之後,也不見得敢對他立即下手,他絕對是有時間擺平各個大將軍的,不能一鍋端,那就個個擊破,反正軍權他是一定要掌握住的。

  可現在聽說大將軍們只來了一個,他稍微一想,便即明白了,這是大將軍們怕了他了,所以要分批來見,他可沒有想到,自己一個新晉的權臣,竟然能把所有的大將軍一起給嚇唬住。

  但是,這也證明了一點,那就是大將軍們對於李晏已經失去信心,深信皇帝已經不能保護他們,更加擔心他們如果死了,沒人會替他們報仇,否則,這些大將軍不會這樣做!

  楊澤大聲道:「本王親自出去迎接,請大將軍稍等,待本王整整衣冠。」他說話的聲音很大,為的就是讓外面的右羽林軍大將軍聽到。

  果然,外面的右羽林軍大將軍聽到了楊澤的話,心想:「還好,這位楊太尉對我還算是滿尊重的,看來他不是想把我們一鍋給端了,而是想要拉攏,那我就放心了,且等看看楊澤是要怎麼拉攏我們,許給我們什麼好處,如果好處多些,那麼就叫他一聲太尉,又有何妨。」

  人。一旦有了妥協的想法,銳氣便會消磨,也不會再咄咄逼人了,右羽林軍大將軍竟然老老實實地等在外面,等著楊澤出來見他。

  楊澤把衣服好好整理了一番,努力做出一副要見客人的樣子,這才快步走出了侍衛房,他看到了右羽林軍大將軍,立即又加快腳步,拱手道:「楊澤見過大將軍。咱們以前很少見面,但楊某還記得大將軍的風采,今日一見,果然仍是風采依舊啊!」

  他這番話說得太過口語化,失了朝廷高官的含蓄,聽起來算是地地道道的奉承話,他可是太尉,是右羽林軍大將軍的頂頭上司,犯不著去奉承一個下屬的。可這番直白的話說出來,卻讓右羽林軍大將軍又驚又喜,本來還懸著的一顆心,瞬間就放下了。

  大將軍們都是武人出身。就算是會讀書寫字,可成天與大頭兵在一起,就算想斯文,也不可能斯文到哪裡去。要是楊澤文縐縐地來一套見面禮,他還真不一定聽得進去,可楊澤這麼直白來了一通。他就又驚又喜了。

  右羽林軍大將軍微微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以下屬的身份見禮,不管怎麼樣,既然楊澤沒有翻臉,那麼他就不能無禮,按著朝廷的禮數,他必須要給楊澤跪下行禮的,就算是以後熟了,不用下跪了,可這次見面,卻是必須要跪的,下屬見上官嘛,跪一跪倒也不丟人。

  單膝點地,右羽林軍大將軍就給楊澤跪了下去,道:「末將見過楊太尉……」

  沒等他跪實誠呢,楊澤一把就把他給扶住了,道:「大將軍不可如此,咱們之間可不興這個,你年紀比楊某大,是楊某尊敬的長輩,更是不可如此,楊某萬萬受不得大將軍的大禮。」

  右羽林軍大將軍順勢也就起來了,心想:「看來是真的要拉攏我們啊,早知如此,我就不一個人來了,大家一起來見楊澤,豈不是更好。」

  可他轉念又一想,既然是拉攏,而不是打壓,那麼一起來見,對他自己就不是很有利了,這樣多好,他一個人來見,楊澤要拉攏他,而他也需要被拉攏,和楊太尉搞好關係,以後可保自家幾十年的平安啊,這位楊太尉應該能當權幾十年的吧,這麼年輕。

  楊澤拉著右羽林軍大將軍的手,一起進入了侍衛房,他道:「宮裡現在正為先皇守靈,原承乾公主登基為新的女皇,不過卻是要禪位給鎮西王的,只不過現在禪位大典還來不及舉辦,宮裡比較忙亂,所以楊某便在此處等著和各位大將軍會面。」

  右羽林軍大將軍微微點了點頭,這些消息他都知道了,現在經楊澤嘴裡說出來,只不過是加以證明而已。

  「對了,為何只來了大將軍一人,其他的大將軍呢?」楊澤問完這句之後,不等右羽林軍大將軍編理由,他便又道:「嗯,想來是還在安排各自營中的事,所以來不及趕來吧!」

  右羽林軍大將軍有點小尷尬,不過,既然楊澤為其他大將軍找好了理由,那他也就不多做解釋了。

  楊澤又道:「昨天新女皇登基,大封群臣,大將軍你的家人也有受封的,正式詔書還沒有制做好,今天估計就差不多了,大將軍知道這事兒嗎?」

  右羽林軍大將軍出身豪族高門,本身就有國公的爵位,是大方帝國頂尖的貴族之一,其他大將軍也都差不多,給他們升爵位幾乎是不可能的,總不能像楊澤這樣,直接就封個親王出來,就算是郡王也是不行的。

  所以,只能給他們的次子封賞個爵位,右羽林軍大將軍的次子,被封了個男爵,雖然是最低等的爵位,可也是爵位啊,本來次子是什麼爵位都不可能有的。

  右羽林軍大將軍道:「這個倒是聽說了,不過,末將有些不相信這是真的,犬子對國家無甚功績,平白封爵,著實讓末將心中不安。」

  「這有什麼不安的,楊某還封了王呢!」楊澤笑道,他和右羽林軍大將軍分賓主落座,又說道:「恩自上出,朝廷的封賞,自有皇上決定,咱們當臣子的,只需要接受就行了。」

  右羽林軍大將軍點了點頭,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太尉說得極是。」他心中卻想給次子封爵位。這可是雨露,不是雷霆,等一會兒去見女皇,可得好好謝謝恩,只是不知女皇禪位之後,新的皇帝登基,會不會認這個帳,還在兩說之間啊!

  兩人沉默了片刻,楊澤似乎是在想事情,而右羽林軍大將軍則是楊太尉你不吱聲。那我也不吱聲,一起不吱聲就行了。

  楊澤皺起眉頭,像是很為難的樣子,道:「楊某發現了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這事涉及到太子,本來皇家的隱私,咱們當臣子的不好議論,可又事關國體。所以……唉,真是讓我好生為難啊!」

  右羽林軍大將軍心想:「既然是關係到皇家的隱私,那你最好不要說。可你既然都張這個口了,我要是讓你閉嘴。估計你也不可能真閉,所以你還得說,我也還得聽!」

  「不知是何事關乎國體,還望太尉明示。我們大家一起想辦法,把事情給解決了!」右羽林軍大將軍說道。

  楊澤說道:「昨天晚上,楊某奉了皇上的旨意。去城外接太子殿下進宮,可太子殿下卻把莊園給燒了,還想著從地道裡逃走,此事許多人都看到了,都可作證,不是楊某胡說八道。」

  右羽林軍大將軍心想:「太子殿下?啊,是那個李重九吧,那個廢物東西,竟然也能當太子。嗯,皇帝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他要是不當太子,還真的沒人當了,可惜了國家啊,有了這麼個貨色當太子,以後當新皇帝,那說不定楊澤以後真的能當幾十年的權臣呢!」

  楊澤又道:「這可能是太子殿下誤會了,以為我是來殺他的,不過,我可是皇上的忠臣,既然是我去接他,他幹嘛要害怕逃走,這個實在是讓我難以理解了!」

  右羽林軍大將軍道:「可能是太子殿下沒有事先得到消息吧,不知是太尉你去接他的。」

  「嗯,有這個可能,或者他得到了女皇登基的消息,以為女皇陛下要殺了他這個親哥哥,免得他會爭位,對於親妹妹竟然不信任到了這個地步,倒也真是罕見。」

  楊澤搖頭說道,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其實是在貶低李重九,說李重九不講親情,既然親情都不講了,以後要是當了皇帝,那君臣之情,那肯定也是不會講的了。

  右羽林軍大將軍這回沒敢接話,只能假裝看別的地方,一副楊澤說的話,他沒有聽見的樣子。

  楊澤又道:「而且太子殿下在逃走之時,不帶女眷,只帶走了十來個侍衛,都是貼身侍衛……」

  他頓了頓,加重語氣地道:「是貼身侍衛,每個侍衛長得都很偉岸,而且鬍子濃重,都有種偉丈夫的模樣!」

  右羽林軍大將軍猛地把頭轉了過來,看向楊澤,其實楊澤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暗示得足夠了,他豈有聽不明白之理。

  楊澤又道:「太子妃應該是名門之後吧,楊某在京中時日不多,未曾見過太子妃,此次太子妃葬身火海,楊某無力救援,這個……實在是心中有愧啊,但原因是太子殿下親自放的火,就是為了要燒死莊子裡面的人,所以楊某再怎麼想救,也不可能救得出來的。」

  右羽林軍大將軍臉色陰沉,道:「那些侍衛呢?哼,貼身侍衛!」

  楊澤道:「為了防止醜事外傳,我把他們都給殺了。哦,有一個沒有殺,太子殿下像是瘋了一樣,非要保住那個侍衛,我也只好放過了他,以免太子殿下氣得生了病,但這種事,我想還是要和朝中諸君說清楚,事關國體,事關國體啊!」

  右羽林軍大將軍道:「本朝的怪事,真是一樁接著一樁啊!」他重重地歎了口氣,對李重九更加的看不起了。

  李重九住在城外,從來不顯山不露水的,這和他想在長公主的高壓下保住性命有關,所以表現得猶如縮頭烏龜,這本來就讓朝中大臣們看不起了,又因為李重九總是有病,所以大臣們更加沒有把他當回事,從來也沒有關心過,武將們更是如此。

  本來就不當回事,現在又聽說李重九喜好男風,當然,喜好男風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這年頭不喜紅妝的人多了去了,玩玩小書僮,在士大夫的眼裡,還算是滿風雅的事情,在古代的帝王,不少皇帝和君王也都喜歡花樣美男,龍陽之道自古有之,沒什麼大不了的。

  然而,李重九喜歡男風,不是喜歡花樣美男,而是喜歡鬍子壯男,那這代表什麼?李重九恨不生為女兒身?他喜歡把自己當成是少女?他的年紀大了,冒充少女肯定是不行的,那就是冒充少婦?

  當然,喜歡冒充少女還是少婦,那都是別人自己的事,誰也管不著,可對於一國之儲君來講,那就不行了,李重九要當太子,以後還要當皇帝,娘娘腔大家還是能忍的,反正連女人當皇帝都能忍,娘娘腔又有什麼不能忍的,可關鍵是李重九這麼個玩法,就不會有後代了啊,那大方帝國的皇位豈不是要絕嗣了?

  右羽林軍大將軍本來就是個急性子,他急道:「這,這如何使得,太子殿下豈能如此?」

  「這個,他是太子殿下,他說可以如此,那就可以如此,再說那是他自家的事,別人也管不著!」楊澤見效果達到,便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右羽林軍大將軍卻道:「可他是太子啊,天子無家事,事關國家,他豈能說如此,便如此了!」他呼地站起身,很有摔東西的想法,可侍衛房裡卻沒什麼能讓他摔的。

  就在這時候,外面又有人來報,說又有兩位大將軍來求見,是左神武軍大將軍和左神衛軍大將軍。

  楊澤連忙起身,道:「本王親自出迎!」

  右羽林軍大將軍也道:「末將也出去,有話要對他二人說。」

  兩人一起出了侍衛房,就見外面站著兩位大將軍,這兩位大將軍的臉上明顯帶著焦急,可當他們看到了楊澤身後的右羽林軍大將軍,那焦急的神色立即便消失了,同時鬆了口氣。

  又是一通見禮,把兩人讓進了侍衛房,楊澤正要把剛才說過的話,再說一遍,可右羽林軍大將軍卻忍耐不住,搶著把話說了,左神武軍和左神衛軍兩位大將軍,聽完之後,全是目瞪口呆,尤其是左神武軍的大將軍,眼睛更是瞪得老大,臉上憤怒不可抑制。

  楊澤心想:「這人幹嘛這麼生氣?李重九喜歡什麼,似乎和大家關係不大吧,用得著這麼生氣嗎?」

  可另外兩個大將軍卻都同情地看著左神武軍大將軍,似乎左神武軍的大將軍要是不這麼憤怒,才不正常呢!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30 15:25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9 12:35
第六百二十二章 左神武桂寶華

  楊澤是右神武軍大將軍,而坐在對面憤怒的是左神武軍大將軍,要說職位上的關係,兩個人算是最近的,不過,以前兩個人可沒有什麼往來,也沒見過幾次面,就算是見面也從沒有說過話,楊澤對左神武軍大將軍的情況半點都不瞭解,只是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左神武軍大將軍名叫桂寶華,是南方的大豪門,身上有著公爵的爵位,以前他是不叫桂寶華的,而叫桂寶花,只是在成年後,由於繼承了爵位,又建立了不少的軍功,後來才改的名,他以前叫桂寶花是因為他母親在生他時,晚上睡覺夢到了一棵寶花,然後他便出了生,所以他母親認為這是上天之意,便給他起名叫寶花,他父親倒也同意了。

  桂寶華不是京畿地區的貴族,雖然家族在南方影響力很大,可長安城裡的大貴族誰也沒有把他當回事,為了打入長安的貴族圈子,也是為了自己的前途著想,所以桂寶華便把自己的親侄女嫁給了李重九,所以雖然李重九失勢,但卻一直還活著,長公主沒把他怎麼樣,這和桂寶華暗中保護,還是有一點點關係的。

  可聽了楊澤的話,李重九放火燒自己的莊園,並且不帶著妻子一起逃走,還把家眷給燒死了,那豈不就等於是把桂寶華的親侄女給燒死了麼,而這個親侄女又是桂寶華極力攛掇,嫁給李重九的,這就等於是桂寶華親手,把自己的親侄女給推進了火坑!

  右羽林軍大將軍低聲向楊澤說了幾句,把情況對楊澤做了下簡單說明,讓楊澤知道李重九的妻子,就是桂寶華的親侄女。

  桂寶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紅著眼睛叫道:「太尉,這個消息可是真的?我不信太子殿下會殺害自己的妻子!」

  楊澤雙手一攤,道:「我也不相信。可事實就是事實,而且已經發生了。為此,我還殺了不少太子殿下的鬍子壯漢,那些壯漢可能在他的眼裡,算是他的丈夫吧,這事很多人都看到了,都可以作證,我可沒有胡說八道,我還沒到莊園呢,那火就被點起來了。整件事情都和我沒關,再說如果不是這樣,我幹嘛要冒著得罪太子殿下的風險,把那些鬍子壯漢給殺了,這可是事關朝廷的臉面了!」

  桂寶華叫道:「殺得好,殺得好,就應該把他們全殺了!」他激動得雙眼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像是楊澤要不動手。他就要動手似的。

  右羽林軍大將軍和左神衛大將軍同時皺起眉頭,楊澤說的話,是真是假,還不能完全確定。桂寶華就這麼喊打喊殺,一副和楊澤站到同一戰線的表情,似乎表現得太過了,就算是親侄女死了又能怎麼樣。又不是親女兒死了。

  他倆現在也有些撓頭,以前對李重九太不重視了,李重九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根本不知道,從來也沒想過李重九能得勢啊,現在出了事,他們便有點茫然了。

  兩個大將軍一起看向桂寶華,忽然間,兩個人明白了,桂寶華這麼容易就相信了楊澤的話,說明他對李重九是瞭解一些的,李重九的嗜好瞞得過別人,肯定瞞不過妻子的,桂寶華的親侄女肯定是私下裡和他說起過這種事,只不過有些羞恥,所以桂寶華從來沒有露過口風。

  而且,桂寶華對親侄女的死,又是憤怒,又是傷心,但他可沒有說半句,說李重九不是那樣的混帳,這說明他早知道李重九是個混帳了,這也就間接證明了楊澤的話,肯定是真的,沒有忽悠他倆。

  兩個大將軍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想:「這樣的人,是不能當太子的,國家怎麼可以交給如此喪心病狂的人,他對不起妻子,不想著補償,卻要害死,這樣的人誰敢給他當臣子?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楊澤接了句:「倒也沒有全都殺光,還剩了一個。我本來想都殺光的,可太子殿下拚命攔著,還要和我廝打,還想著要抓花我的臉,所以無可奈何,只能給他剩一個鬍子壯漢了,讓他們接著恩愛去吧!」

  他現在對李重九再沒有半點客氣的意思,直截了當地說李重九的壞話,不過,三個大將軍倒是都能接受,而且還一起點頭。

  桂寶華跳起身,說道:「還剩一個在哪裡?我要親自把他撕成兩片,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

  楊澤也跟著起身,說道:「應該是被太子殿下帶進內宮裡了,那可是他的心尖尖,寶貝疙瘩,哪肯再讓人傷害到了。」

  頓了頓,他又道:「再說,你殺一個鬍子壯漢又有什麼用,其實這跟誰陪太子殿下睡覺,沒什麼太大的關係,以後太子殿下還會有千千萬萬個鬍子壯漢,陪他睡覺的,你總不能都殺了,說不定你只殺了一個,太子殿下就會和你玩命,殺了你一家子的。」

  這話裡挑撥離間的味道太濃了,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可楊澤說的又是實情,就算是知道他在挑撥離間,可也沒法否定,要是桂寶華現在去殺了那個鬍子壯漢,先不要說能不能找到,就算是真的殺了,撕成了兩半,那李重九也非得殺了桂寶華不可,就算是現在殺不了,以後等他太子之位鞏固了,找個借口,也會殺掉桂寶華的。

  桂寶華雙手直搓,氣道:「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就算他是太子,也不能如此的侮辱我桂家,更欠下我家的人命!」

  他這話也就是說說罷了,就算是李重九欠了他家的人命,他還能怎麼樣,殺進宮去,殺了李重九報仇?這是不可能的事!

  左神衛大將軍卻是個腦子比較靈活的,既不像右羽林大將軍那樣衝動,也不像桂寶華現在這樣激動,他對楊澤說道:「太尉,那這事依你看,咱們該怎麼應對?」

  現在的情況,左神衛大將軍已經看得清楚了,楊澤扶了承乾公主當女皇。他是明知承乾公主坐不住龍椅的,所以只能禪位,但楊澤豈肯放棄,他肯定還想著再讓承乾公主當女皇,以鞏固他的權勢,說不定他以後還會娶了承乾公主,那他的兒子豈不就要成為大方帝國的皇帝,所以他不盡力是不行的。

  既然能猜中楊澤的想法,那很容易就能接著猜到,楊澤必會和李重九勢不兩立。不把李重九給整死了,他是絕對不會罷休的,可他現在又沒有實力把李重九直接給整死,那會激起李晏的憤怒,也會讓李家皇族的人反抗他,所以他只能培養自己的勢力,然後敗壞李重九的名聲,等一切水到渠成了,再把李重九給整死。

  整死李重九並非是什麼難事。難的在於怎麼能得到軍權,然後把李家皇族的人一一剷除,否則李家的皇位,憑什麼要送給他姓楊的!

  左神衛大將軍在心裡迅速權衡了一下。他發現以楊澤的手段,李重九是根本無法應對的,莫說李重九確有不是之處,就算李重九啥毛病沒有。那也不會是楊澤的對手,現在的朝廷又要分成兩股勢力了,做為大將軍之一。他必須得現在站隊,而他要站什麼隊,那也只能是站到楊澤這隊了,他既不能和老朋友桂寶華斷交,也不能得罪楊澤這個頂頭上司,那還能怎麼選?

  所以,他問出這麼一句話,並且還問楊澤,咱們該怎麼應對,這也就是在婉轉地告訴楊澤,他站隊了,並且站在楊澤的隊裡。

  楊澤自然聽得懂,他很欣賞地看了看左神衛大將軍,道:「太子殿下是國家的儲君,不管他怎麼害人,咱們也只能忍受,但我們把太子殿下的為人,告訴自己的親朋好友,讓親朋好友不再為太子殿下所害,這才是關鍵,別人咱們管不了,但咱們自己總得管好吧!」

  左神衛大將軍忙道:「太尉所言極是。」

  右羽林大將軍和桂寶華聽了,也都明白是什麼意思了,他們也立即站隊,都表示以後可不能再讓李重九給害了。

  楊澤道:「那麼,咱們就等剩下四位大將軍到了,便一起進內宮去,給先皇守靈吧!」

  三個大將軍一起點頭,他們知道也該通知剩下的四個大將軍了,他們幾個向來是一條心的,反正那李重九也是個扶不起來的太子,那麼轉而支持楊澤,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了。

  楊澤心裡很清楚,大將軍們現在只是表個態而已,是否能真的支持自己,那要等以後到了關鍵時刻才能看得出來,但自己也不用太著急,如果以後他們敢有什麼異心,那時再個個擊破,慢慢收拾乾淨,也還來得及。

  他們在這裡等著那剩下的四個大將軍到來,而此時的內宮裡卻開始大吵起來了,而爭吵的原因,卻是因為李重九。李重九夾著尾巴做人好多年,可一旦有了點崛起的勢頭,馬上就開始招人厭惡了,而第一個厭惡他的人,就是內宮大總管梁大忠。

  原來,李重九被李晏打發出去給獨孤女皇守靈,那勢必是要見到菜菜的,因為菜菜現在就守在獨孤女皇的靈床前,李重九要跪拜的話,也只能跪在菜菜的身後,菜菜現在還是女皇呢,還沒禪讓呢,誰都得跪在她身後,包括李晏在內,何況是李重九了。

  可李重九跪下之後,看到了菜菜的背影,他和這個妹妹極少見面,根本沒有任何的感情,而且李重九現在深恨楊澤,順帶著便也把菜菜給恨上了,誰都知道楊澤是菜菜的鐵桿,而菜菜又極信任楊澤,他們兩個人以後極有可能做夫妻,所以李重九認為恨楊澤,那就要連著菜菜一起恨上。

  梁大忠見李重九過來了,他連忙取了一套麻衣孝服過來,請李重九換上,李重九披上了麻衣,正要接著下跪,忽聽一個小宦官說道:「侯爺,小的們拿了批熱手巾過來,要不要給各位大人發下去,讓他們能擦擦臉?」

  梁大忠嗯了聲,他現在可喜歡別人管他叫侯爺了,新得了的侯爵爵位,比他當大總管都開心,他喜歡別人叫他侯爺,小宦官們最會察言觀色,當然就要拍上馬屁,叫他侯爺了。

  李重九卻轉頭道:「侯爺,什麼侯爺,誰是侯爺?」

  他聽小宦官叫侯爺,可這裡那麼多的大臣呢,他也不知道叫誰呢,可梁大忠卻嗯了聲,他便問問,難不成梁大忠是侯爺?這個老太監現在是侯爵了,他什麼時候被封的侯?

  梁大忠心中得意,可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畢竟這是在獨孤女皇的靈床前,他道:「回重九殿下的話,老奴被皇上封了個爵位,所以小的們巴結,叫老奴為侯爺,當不得准的,當不得准的。」

  可李重九卻臉色一變,恨恨地看了一眼菜菜,現在的皇上是誰,不就是菜菜麼,那麼梁大忠的爵位,也就是菜菜封的了,真是莫名其妙,一個老太監竟然封了做侯爵,他立下了什麼功勞,能得到這樣高的爵位?

  李重九再也忍不下心中的惡氣,大聲道:「你有什麼本事,竟然能被封侯,這個侯爵不算數,不能封給你!」

  菜菜聽他說話,回過頭來,看向了李重九,對於自己的這個哥哥,她沒什麼感情,但也並不如何反感,只是很好奇,李重九幹嘛要跟一個老宦官過不去,梁大忠又沒有惹著他!

  梁大忠猛地聽到李重九的話,差點兒沒氣暈了,我封不封侯,關你屁事啊,你以為自己就快要當太子了,就很了不起了,要不是我拼了命地幫楊澤,奪下了這花花江山,你還能當太子?你當孫子還差不多!

  後面跪著的大臣們也都一起抬起頭來,這時候他們都不再反感梁大忠了,包括吳有仁在內,現在全和梁大忠站到一條戰線上去了。原因無它,如果梁大忠的爵位保不住,那他們的爵位豈不是也要危險,都是一起封的啊!

  梁大忠沒有功勞,所以不能封侯?實際上梁大忠的功勞還不小呢,要是他都不能封個爵位,那大臣們豈不是更不能封了,他們可是真的沒啥功勞呢,除了拍馬屁之外,也沒幹啥別的了,意識到自己的爵位也要保不住,大臣們當然不願意了!

  李重九瞪著眼睛,大聲道:「從沒有聽說過,一個老太監能封侯的,這是把朝廷的爵位當成兒戲嗎,沒有功勞,沒有本事……」

  大臣們心裡厭惡他,可卻沒有人敢吱聲,可菜菜不怕啊,她現在很反感李重九的樣子,這裡必竟是獨孤女皇的靈前,是她皇祖母的靈前,她沒法接受李重九這種類似咆哮的行為。

  菜菜道:「梁大忠有沒有功勞,朕心裡清楚,不用你來教訓他。還有,如果沒有功勞,沒有本事,就不能得到封賞,那你呢,你又有什麼功勞,又有什麼本事了?」

  李重九頓時噎住,他光顧著洩憤,卻忘記自己才是真正沒有功勞,沒有本事的人,充其量是有對好父母,可人家菜菜也同樣有啊,現在還是女皇呢。

  菜菜道:「閉嘴,跪下,給皇祖母賠禮道歉,你在皇祖母的靈前,怎麼可以如此咆哮,還有沒有半點的孝心?」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30 15:2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9 12:43
第六百二十三章 撕破臉皮

  李重九被菜菜訓斥,他張口結舌,不知該怎麼反應,他剛才想要挑釁菜菜,把對楊澤的仇恨,轉移到菜菜身上,還以為自己這個小妹妹,不會怎麼樣呢,可沒想到菜菜相當地厲害,只一回頭,兩句話就把他給挫了,還讓他閉嘴跪下。

  面子大大受損,可李重九卻不敢反抗,沒有敢頂嘴,他從小就被圈起來養,在自己的莊園裡,他自高自大,可對外面的世界並不瞭解,也極少有和別人相處的經驗,順風順水時無所謂,可一旦受了挫折,他就束手無策了,不知該怎麼反應。

  李重九難堪之極,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跪下,他心裡想著要反駁菜菜幾句,可急切之間既想不出怎麼反駁,二來他也沒有這個膽量,欺軟怕硬的性格表露無疑。

  梁大忠心想:「反正已經得罪了,我這麼大歲數了我還怕什麼,如果爵位不能保住,我活著都沒啥意思了,我還怕得罪這麼個東西麼?他畢竟還沒當上太子呢,就算當上了又能如何,只要他在皇宮裡,我這個地頭蛇想要整死他,都不用別人幫忙!」

  梁大忠道:「重九殿下,不可在先皇的靈前咆哮,這是大不敬之舉,滿朝文武可都看著呢!」

  他覺得自己這句話說得就夠重了,可沒想到,有人比他說話還要重,簡直就是和李重九勢不兩立,有不共戴天之仇!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沈得印。沈得印非常清楚自己所處的位置,楊澤要是完蛋了,那麼他就一定會完蛋,沒有第二種可能,就算是他想換個隊站,都不會有人收他,他只能和楊澤一條道走到黑了。而支持楊澤,就必須支持菜菜,而支持菜菜,就必須要想盡一切辦法,去打擊李重九!

  沈得印怒目圓睜,挺直了腰桿,朗聲說道:「重九殿下所言差矣!如果用重九殿下你的話來講,沒有功勞,沒有本事之人,就不能封爵。那麼太子同樣也是一個爵位,是本朝最高的爵位,重九殿下你有什麼功勞,你有什麼本事?那麼如果沒有,是不是你就不能當太子呢?」

  大臣們集體咧嘴,這可真是撕破臉皮了,除了沒拔刀子之外,這是嘴仗的最高峰了,直接就說李重九不配當太子。那麼李重九以後也沒有資格當皇帝了,除非他像楊澤那麼有本事,直接搞政變,扶承乾公主上位!

  李重九大怒。可這回他不敢咆哮了,他簡直不敢相信,有人會對他這麼說話,這得是有多大的仇恨啊。可下面這個人他連認識都不認識,更不要說有什麼仇恨了。

  他急火攻心,可卻無論如何無法反駁。只能氣呼呼地道:「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沈得印道:「本官沈得印,現任尚書令,重九殿下不認得本官,不過以後就要認識了。剛才本官問重九殿下的話,你有什麼功勞,你有什麼本事,還請重九殿下正面回答,不要左顧而言他!」

  沈得印說話沒有留半點兒的餘地,就是翻臉了,就是要開戰,反正他也不怕李重九,幹就幹唄,他背後的靠山可是燕王楊澤,而敵人則是面前的李重九!

  李重九怒道:「你,你你,你叫沈得印,我記得你了……」他手指沈得印,氣得渾身哆嗦,可卻對沈得印無可奈何!

  大臣們心想:「色厲內荏,這個李重九,還真不配當太子啊!」

  按道理來講,這個時候就要有人出來勸架了,至少也要對沈得印斥責幾句,雖然沈得印當上了尚書令,官位大得嚇人,可大臣們這時候裝正義,以下犯上,對著沈得印義正詞嚴幾句,倒也不是不行的,可大臣們卻誰也不吭聲,都等著看李重九的熱鬧。

  菜菜極不耐煩,本來也只是對這個哥哥有所不滿,現在完全可以說是厭惡了,李重九怎麼搞的,怎麼如此不知禮數,就算有什麼事,也不要在皇祖母的靈前鬧啊,沈得印也是的,為什麼要在靈前爭吵?

  她剛想說要吵你們出去吵去,別在這裡妨礙我守靈,可還沒等她說出來呢,就見李晏和皇后一起出來了。

  前面開始爭吵了,還有李重九的聲音,李晏和皇后聽到了,當然要趕緊出來,想看看李重九怎麼了,怎麼剛到這裡,就和大臣們吵起來了呢?

  就在他們剛剛出來的時刻,李重九總算是想起來了一句話,是可以反問沈得印的,他大聲道:「你當上了尚書令,你又有什麼功勞,有什麼本事?」

  皇后聽到這句話,頓時咦了聲,怎麼搞的,兒子怎麼和沈得印起了衝突,沈得印可是楊澤的心腹,而且在這次政變中,跑前跑後的,屬他辦事最得力,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他呀,再說也不能這時候就得罪啊,咱們自己的位子還沒坐穩呢,就把扶持咱們的大臣給得罪了,你還想不想你父王當上皇帝了?

  李晏則是臉色一沉,道:「重九,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來,怎可對沈愛卿如此無禮,還不快快賠個不是!」

  其實這是給李重九台階下呢,李重九隻需嗯嗯幾聲,這事也就過去了,沈得印還真敢讓李重九給他賠禮道歉不成。

  李重九卻大感尷尬,李晏的話他不敢不聽,可要給一個剛才還質問他的大臣賠不是,他實在是拉不下這個臉來。

  可就在他這麼一猶豫間,大臣們卻集體說道:「臣等無能,請求皇上收回封賞!」

  他們這是一起站到了沈得印這一隊,就連吳有仁都說話了,表示支持沈得印,原因很簡單,要是沈得印沒有本事,沒有功勞,不能當尚書令,那他們算什麼?不也只能老老實實地請菜菜收回封賞了麼!

  不關自己事的時候,大家都喜歡看熱鬧,可一旦關係到自身的利益了,那誰也不會再沉默了,都要統一戰線,選隊站了!

  此時的寢宮內,氣氛極其尷尬,所有人的矛盾都指向了李重九。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讓這麼多的人都厭惡他,都針對他,這也真叫本事了,當然功勞李重九仍舊沒有,可本事他卻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要說招人討厭,他稱第二,誰敢稱第一!

  就在這時候,終於有人來打破尷尬了。一名渤海勇士大步進來,在大臣們的後面,對著李晏行禮,道:「陛下,太尉帶著七位大將軍,一起來給先皇守靈了。」

  李晏終於鬆了一口氣,能有人來打圓場就好,這裡的氣氛如此尷尬,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應付了。他連忙道:「讓他們進來吧,給他們準備好麻衣。」

  渤海勇士答應一聲,轉身出去叫人了。

  李晏瞪了李重九一眼,自己這個兒子可真是沒出息。比起菜菜來半點都不如,就算是沒什麼能力,可也不能拖後腿啊,在靈堂上耍威風。發脾氣,不顧場合,這是最沒有出息的人。才會幹出來的事。

  皇后卻拉過了李重九,帶著他一起跪在菜菜的身後,小聲對李重九道:「孩兒,不可如此,要以大局為重,為娘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但你質問大臣,總是不好的,以後要克制一些,不要再發生這種事了。」

  李重九差點兒氣哭了,你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可一上來就數落我,為什麼不去訓斥那個什麼沈得印,難不成你還怕得罪了他嗎,他不過只是一個臣子罷了啊!

  可他轉念一想,臣子和臣子也是有區別的,像楊澤也是臣子,但就敢當著他的面侮辱他,誰也不敢把楊澤怎麼樣了,這個沈得印也是如此。好吧,那就忍吧,以後總有算帳的機會。

  李重九很乖地道:「是,母親責怪的是,孩兒知錯了!」

  皇后又拍了拍他的後背,心想:「重九孩兒還是懂事的,只可惜身子骨兒弱了些,看看這瘦的,骨頭都能摸出來了,以後可得好好補養一番才行。」

  外面,楊澤衝著七位大將軍道:「各位,還請隨我進殿,為先皇哭靈。」

  七位大將軍一起點頭,各自整理衣冠,做好進殿之後,嚎啕大哭的準備。

  在宮門的侍衛房裡,楊澤終於把大將軍們給認全了,這七位大將軍代表著京畿地區的全部正式的常備軍力量,只要這七位大將軍不給他添亂,那麼京畿地區就能穩定,楊澤就能騰出手來,對付李重九,以及其他還倖存著的李室皇族,時間問題而已。

  就像是桂寶華他們一樣,當剩下的四位大將軍進宮之後,聽了楊澤的話後,也都是極為震驚,他們以前對李重九也並不瞭解,嚴格來講,整個朝廷裡,對於李重九瞭解的人,幾乎沒有,瞭解最多的也就是桂寶華了,但也只是負面瞭解。

  現在大將軍們聽說李重九不但有特殊的嗜好,當然這個嗜好是他自己的事,別人管不著,可如果這個嗜好證明李重九無情無義,給他當臣子會很危險,那大將軍們就誰也不會只看熱鬧了,還是那句話,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事要關己了,那誰也不會對李重九客氣的。

  後來的四位大將軍也都暫時選擇了站隊,站到楊澤這一隊,他們同樣不看好李重九,只不過有一個大將軍卻想,為什麼楊澤不弄出場意外呢,把李重九直接弄死不就得了麼,多簡單點兒事,還能少了許多的麻煩。

  在往寢宮走時,這名大將軍故意落後,拉住了左神衛大將軍,小聲把話說了,左神衛大將軍卻只說了一句話,這名大將軍就明白了,左神衛大將軍說的話是:太尉在想著要怎麼樣才能一網打盡!

  大將軍們算是暫時把意見統一了,都明白了楊澤想幹什麼就好,但既然站到了楊澤的這一隊,那就得和李重九對著干了,可除了桂寶華之外,卻還沒有哪個大將軍真有這種打算,都想著再觀望觀望。

  進了寢殿之後,楊澤和大將軍們跪下,一通號哭,大臣們只好跟著號哭,見楊澤來了,大臣們也不再裝暈了,他們心中都明白,楊澤收攏了兵權,那麼就該說禪位的事了,只要現任女皇一禪位,李晏登基,那他們這些人可都成了三朝元老了,也是可以吹噓的一個資歷。

  走了下過場,大哭了一刻鐘左右,楊澤便對著菜菜說道:「皇上,先帝大行,您宵衣旰食,為國操勞,龍位有恙,為龍體著想,不如早日禪位鎮西王,如此您才好將養身體,頤養天年。」

  菜菜心想:「宵衣旰食?那是什麼意思,是說我哭得太累了嗎?」她點頭道:「就依楊愛卿所言,那朕現在就禪位給父王吧!」

  皇后在旁聽著大喜,還是楊澤懂事,知道禪位這種事情要催一催,嗯,菜菜好寶貝也懂事,一催就答應,早點把禪位的事辦好了,我也能早點安心。

  菜菜轉頭對李晏說道:「父王,要不然就現在吧,把禪位的事辦好了,我也好接著給皇祖母守靈,要不然這裡總是亂七八糟,都快要驚動皇祖母了,讓她老人家在天上也不得安生。」

  李晏抽抽了幾下臉,他知道這是菜菜對李重九表示不滿呢,菜菜是他被發配到鎮西時生的,以前從來沒有和李重九見過面,對兄長沒有感情,這也是能理解的,但李重九卻也真是不爭氣,在靈前失禮,這事換了誰,誰都會生氣的,不能怪菜菜。

  他點了點頭,道:「就依皇上的旨意,雖然太過倉促,但為了國家著想,為父也只能勉為其難,接過這個擔子了。」

  趕緊把禪位的事給辦了,然後大家好能專心對著一個人喊萬歲,少受些折騰,這也算是皆大歡喜的事,可偏偏這時候,有人跳出來找茬兒,還是沈得印。

  沈得印道:「兩位皇上行禪位之禮,可太子之位該當如何呢?」

  楊澤微微一怔,他不知剛才這裡發生的事,心中納悶,沈得印吃錯藥了,這時候問這個幹什麼,李晏只有李重九這麼一個兒子,李重九不當太子,也沒有別人能當了呀?但他知道沈得印這麼問,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也就沒有吱聲。

  沈得印又道:「如果是重九殿下當太子,那麼臣還是要問,重九殿下既然說過,沒功勞,沒本事的人,不能得到爵位,那麼,重九殿下有什麼功勞,有什麼本事,這個問題一直存在臣的心中,也問了出來,可重九殿下卻始終避而不答,是因為重九殿下自認為,他不配當太子嗎?」

  楊澤心想:「幹嘛呀這是,撕破臉皮了嗎,剛才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李重九臉色鐵青,真想拔劍殺了沈得印,可眼前的問題,卻無法回答,只能等著別人來為他解決了,比如說他的皇后母親!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30 15:2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9 12:51
第六百二十四章 建個大大的石碑

  李重九的年紀可不小了,早就是成年人了,可遇到了問題,自己不想辦法去解決,卻想著找媽,可以說是很沒有出息了。

  沈得印是很囂張,竟然敢在這種時刻質問李重九,可以說是撕破了臉皮,乾脆就不要命了,可大臣們卻全都默不作聲,因為他們也都是得到了好處的,是即得利益者,如果好處他們沒有拿到過手裡,那當然就會有人跳出來,斥責沈得印,怎麼可以這麼和重九殿下說話呢,以此向李重九表表忠心。

  可關鍵的問題是現在大臣們都拿到了好處,既然這個好處到手了,那就誰也不肯再扔出去了,李重九這算是虎口拔牙,得罪了滿朝文武,結果滿朝文武誰也不幫他。

  菜菜聽了沈得印的話後,看向大臣們,心想:「這回就能看出來,誰是幫著我這個哥哥的了吧,姓沈的老頭兒敢這麼個問法,應該就算是引蛇出動了。」

  她隱隱能猜到沈得印的意圖,不過,只是浮於表面,沒有往更深的層次方面去想,她也沒有心情去想,費腦筋的事還是讓楊澤去想吧!

  李晏一皺眉頭,心想:「重九這孩子太能得罪人了,被大臣們當眾責問,這可是很少有的事啊,畢竟這不是太宗的年代了,那時大臣們敢和皇帝對著幹,可經了母親那一朝之後,朝中大臣,可再沒有敢這樣的了。」

  他看向李重九,發現自己的兒子手足無措,心中大感失望,這種小事而已,怎麼兒子就不能解決了,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想靠爹靠娘,能靠一輩子嗎?

  而楊澤則心想:「沈得印還真是條斗犬啊。這還沒怎麼樣呢,剛剛當上尚書令,就敢對著未來的太子撕咬了,厲害,真厲害。」

  大臣們誰也不肯跳出來表忠心,李重九以前實在是太過低調了,而且在這裡表現差勁兒,大臣們都沒必要現在就表忠心,看沈得印的樣子,是鐵了心不想讓李重九當上太子了。而沈得印是誰的手下,是楊澤的啊,那豈不是就代表了楊澤的態度,這種時刻,誰肯得罪楊澤?誰比誰傻嗎?

  可別人都不吱聲,皇后卻忍不住了,她雖然對李重九也有點兒失望,可對於這唯一的兒子,她不得不支持。

  皇后把眼眉一立。喝道:「說話的人是誰?報上名來!」

  沈得印大聲道:「回娘娘的話,臣尚書令沈得印!」

  「掌嘴!」皇后一點不再乎尚書令是多大的官,眼睛一瞪,就讓沈得印掌嘴。實際上,如果沒有明確象尚書令這樣的大官,是有過錯的,那麼。就算是皇后,也沒有權力讓尚書令自己抽自己嘴巴的。

  沈得印嘴一咧,心想:「兒子窩囊。可這當娘的真彪悍啊,我自己抽不抽自己呢?」

  他有心挺著腦袋,和皇后爭辯兩句,可似乎皇后是不應該這麼得罪的,他不由得看向楊澤,就像是李重九有了麻煩找皇后一樣,他有了麻煩,就要找楊澤了。

  楊澤清了清嗓子,道:「皇上,娘娘,現今有許多正事要辦,些許小事,不妨先放到一邊,以後再說不遲。」

  李晏點頭道:「不錯,還有正事要辦,不要為了些許小事耽誤時間。」

  他說完這句,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兒,立太子的事情,似乎不能說成是小事,而且他著急要去辦大事,是不是會讓人誤會,他著急想當皇帝啊?可話已出口,想收回來卻是不能了。

  楊澤立即就為他解決了這個煩惱,李晏說錯了話不要緊,只要能圓了個場兒,那不就什麼都行了。他道:「天下蒼生正翹首期盼皇上登基,我大方帝國怎可皇位虛待如此之久,還請皇上以天下蒼生為重,以江山社稷為重啊!」

  一句話,就把李晏著急當皇帝,變成了為天下蒼生著想了,不管是李晏還是皇后,聽著都那麼的順耳。

  李晏還好些,尤其是皇后,皇后更是心想:「這次當皇帝,應該是真的了吧,不會再有什麼反覆了吧,好日子等了那麼些年,也該到了!」想著,皇后還回頭瞧了眼躺在靈床上的獨孤女皇。

  上次李晏登基,屁股下面的龍椅還沒坐熱乎呢,就被獨孤女皇給廢了,這次獨孤女皇已然駕崩,菜菜又不是個愛皇位之人,整個朝廷裡權勢最大的就是楊澤,而楊澤又是李晏最忠誠的手下,所以只要李晏當上了皇帝,就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被廢掉了,也沒有人能夠廢得了他。

  皇后長長地舒了口氣,拉起了李重九的手,道:「重九,去換身衣服吧,你穿著這身,如何能夠參加你父皇的登基大典。」

  李重九穿的還是逃難時的衣服,一身緊身胡服,還弄得稀髒,當然不能參加登基大典,而且要是在大典上冊封他為太子,那穿著胡服也太不像話了,好歹是中央帝國的太子爺,穿著胡人的衣服算什麼,就算李氏皇族裡有胡人的血統,那也不行。

  李重九連忙答應一聲,心想:「我能當上太子嗎?看母親的樣子,我應該能當上吧!哼,等我當上了太子,這個叫沈得印的王八蛋,看我怎麼收拾他,一定要把他凌遲處死,不割夠三千刀,絕不讓他死!」

  沈得印正好這時候也看向了李重九,他心裡則想:「等著看吧,就算你能當上太子,又能如何,自古被廢掉的太子,個個都不得好死,你就是下一個!」

  吳有仁在一旁,心中則想:「看來李重九,也不怎麼樣啊,不知能否幹得過楊澤,他可著實有點兒紈褲子弟的模樣,不是個能爭能搶的角色。嗯,也不用他怎麼爭怎麼搶,自有我幫他,他越廢物越好,我以後才能有更大的權勢,這樣很好,很好。」

  而梁大忠則看向眾人,他的想法很簡單。就是什麼想法也沒有,只是在心中衝著李重九,呸了一聲!

  眾人跟在李晏和皇后的身後,出了寢宮,向太極殿走去,又要再舉行一次登基大典,而且是連著禪讓大典一起舉行的,應該還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典禮。

  大臣們人人心想:「咱們這大方帝國啊,什麼怪事都有,有女人當皇帝的。還有女兒把皇位讓給父親的,登基大典連著辦,還都簡陋之極,這都叫什麼事兒啊,說出去都丟人,以後不知史書怎麼寫呢!」

  過不多時,眾人又到了太極殿,這個時候,長安城裡的大臣們又跑來好多。而且武將這時候也到來了不少,大臣們的人數差不多算是齊了。

  大臣們在殿裡忙乎,各自拚命地表現著存在感,而楊澤站在殿上默不作聲。非常的安靜,別人過來和他說話,他也只是微笑,一點都不囂張。沒有絲毫我是權臣,你們現在過來給我行禮,我也要順勢拉攏你們一下的表現。很謙虛,就像是個鄰家少年似的,完全無害,一點看不出來,他剛剛用暴烈的手段,幫著菜菜奪取了皇位,而現在又要扶李晏登上皇位。

  而菜菜剛坐在龍椅上瞇著,同樣像個鄰家的小女孩兒,累了,所以要睡覺,絲毫沒有女皇的氣勢,更沒有對即將要失去的皇位傷心,就是那麼乖乖的靠著椅背,安安靜靜地打瞌睡。

  而在太極殿的後殿,李晏則換上了龍袍,他自己的龍袍早在十幾年前就被毀掉了,想要現做一身,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他穿的是舊龍袍,是他父親留下來的,不算是太合身,可這時候誰還在乎這個。

  皇后美滋滋地換上了獨孤女皇的鳳袍,是獨孤女皇以前當皇后時穿的衣服,都是梁大忠給找出來的,也不是很合身,皇后一邊換衣服,一邊想以後一定要做很多件新鳳袍,每個場合都有能穿的,在鎮西時,黑棉襖穿得她都快要吐了,想想就噁心,往事不堪回首。

  而李重九剛換了李晏的舊衣服,是李晏當太子時穿的,他可不感謝梁大忠,反而不時地瞪老太監一眼,表示對梁大忠的不滿,等以後的,看不收拾死梁大忠這個老閹貨,嗯,老閹貨的前面,要加一個死字!

  換好衣服之後,李晏忽然道:「待一會是要祭天的,還要祭祀祖先,那就要去郊外了,這可如何事好,這個今天是完全不能進行的啊!」

  就像菜菜登基時遇到的困難一樣,祭天也就罷了,可祭祀祖先卻是很難,菜菜可以祭祀獨孤女皇的祖先,以示她是從獨孤氏的手裡,接過的皇位,可李晏呢,他是不想祭祀獨孤氏的祖先,因為他李家的祖先就是皇帝,他就算是要祭祀祖先,也只能是李家的祖先,而不能是獨孤氏的。

  這就麻煩了,李家祖先的皇陵是在郊外,總不可能把墳頭修在城裡的,如果要去祭祀的話,今天肯定是來不及的,什麼準備都沒有啊!

  皇后啊地一聲,道:「我倒是沒有想起這個,那這如何是好?」

  如果不祭天祭祖先,那登基大典的流程就不算走完,那麼李晏這個皇帝就不算明正言順,這可不行啊!

  李晏道:「那便去問問楊澤,讓他給拿個主意吧!」

  皇后點頭道:「正是,如果他也想不出主意來,那也只能去郊外了。」

  兩個人心裡卻都覺得不妥,禪讓和登基馬虎些不要緊,可祭祀祖先,卻是不能馬虎的,總不能讓祖先看到自己的狼狽相吧,那也太丟祖先的臉面了,會不會把祖先從墳頭裡給氣得活過來啊?

  李重九聽著心中有氣,可他卻想不出什麼辦法了,也只能任由李晏派人去找楊澤了,畢竟要是楊澤想出辦法來了,他才可以順利地當上太子,除此之外,別無它法。

  梁大忠親自小跑著去了前殿,把楊澤叫進了後面,把事情和楊澤一說,楊澤便心裡有數了。

  到了後殿,楊澤見李晏一家把衣服都換好了,他便道:「皇上,娘娘,太子,關於告天和祭祀祖先之事,臣以為不可馬虎,還需鄭重對待,而且皇上也不適合祭祀獨孤氏的祖先。」

  李重九道:「你這不是廢話麼……」

  「重九,怎麼和楊愛卿說話呢!」李晏一皺眉頭,越來越感到自己這個兒子不懂事,沒有楊澤,你怎麼能當太子,以前楊澤做的事,你不感激也就算了,現在楊澤要為咱們一家排憂解難,你還是不感激,這怎麼能成?看來以後真的得好好教導一下兒子了。

  皇后卻道:「楊愛卿,你有什麼主意,且說來聽聽。」

  楊澤道:「皇上要祭祀的自然是李氏祖先,可如去皇陵,現在卻沒有做好準備,怕是對祖先不敬,所以臣以為,不如從今日起,徹底改變一下祭祀的方式。」

  李晏眼睛一亮,只要有辦法就成,還是楊澤好啊,腦筋轉的快,一下子就能想出主意來。

  楊澤道:「承乾公主登基時,是在院子裡面告天,然後祭祀的獨孤氏祖先,臣以為這個方法很不錯,皇上可用來參考,只不過,不能如此的簡單,需當為後世的帝王做出個榜樣,定下個規矩。」

  李晏更加歡喜,登基大典都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了,還能給以後的皇帝立個榜樣,那這是什麼方法,如果真能立出個榜樣,形成規矩,那自己的這次登基大典,也就不會是個笑話了,至少不會像十幾年前,第一次登基那樣,被天下百姓和大臣們笑話,皇位沒坐幾天呢,就被趕到鎮西去了。

  「還能成為榜樣,立出規矩?」皇后又驚又喜,其實對於這次登基儀式,她是很不滿意的,可卻沒有別的辦法,也只能認命,誰讓他們著急呢,要是有好辦法,她當然願意接受了。

  楊澤道:「皇上,娘娘,您二位告天和祭祖,可以在皇宮外面的廣場上進行……」他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那就是李晏和皇后就在宮外祭天,等祭天之後,命人在廣場上豎立起一座石碑,這座石碑一定要高大,一定要威嚴,要成為整個長安城裡最高的建築,讓萬國來朝時,一看這座石碑,就能想像李晏登基時的盛況。

  在石碑的周圍,用浮雕的形式,把李氏祖先是怎麼艱苦奮鬥,與敵人廝殺,最終得到帝國的事跡,一幅一幅的雕刻出來,展現給全天下的人看,並由李晏親自提詞,撰寫一篇碑文,刻在石碑上。

  這座石碑建立好後,每逢重要的日子,李晏就帶著群臣,在石碑前焚香祈禱,全城百姓也可以來此瞻仰石碑上的浮雕,這樣又能體現出石碑的莊嚴,又能讓百姓們瞭解李氏皇族爭得天下的艱辛,讓百姓們更加擁戴李家的皇帝。

  這樣,石碑就成了專門告天,還有祭祀李家祖先的重要地方,久而久之,自然也就成為規矩,而史書也會給記載下來,以後李家的皇帝都這麼個登基法,那李晏不但不會成為笑話,還可以成為制定登基規矩的始祖,他這輩子也算是有了傑出貢獻了。

  李晏聽罷,大喜過望,拍手道:「這個方法實在是太好了,以前從來沒有人想到過,楊愛卿,你真是朕的好幫手啊,這樣絕妙的方法都能想得到!」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30 15:23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9 12:59
第六百二十五章 重九也要成立派系了

  楊澤出的這個主意非常超前,等於是在皇宮前的廣場上,修建一個紀念碑,而且是國家級的紀念碑,在此之前,不管哪個朝代,都沒有修過這樣的紀念碑,從來沒有人想到過。

  李晏覺得非常好,而皇后也覺得不錯,先不說以後如何,起碼現在能找到理由,說李晏第二次登基大典,並不是太寒酸,而是要開創新規矩,這就不丟人了呀!

  皇后想不了太長遠的事,雖然不能用鼠目寸光來形容她,但她堅持如果能把眼前的事解決好,那就要先解決眼前的,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不遲,所以楊澤這個主意,她舉雙手贊成。

  皇后說道:「建個石碑好啊,不過,這個要以後才能建,這次皇上卻是用不上了,還是有點寒酸的,但告天和祭祀祖先的儀式卻是可以解決了。」

  楊澤一本正經地道:「可以由皇上和皇后娘娘進行奠基,其實很簡單,就是在需要建碑地方,象徵性的挖上幾鍬土,代表破土動工,這樣既不用現在就修碑,還可以有很大的意義,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後人不管是誰,都要感激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恩德,永遠不能忘!」

  頓了頓,楊澤又說道:「而且,後人如果要告天,要祭祀,那就得到這個石碑前來,不就等於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你們平白得了一份香火和願力嘛!」

  李晏倒是對這個不太在乎,可皇后卻是大喜,拍手道:「好,太好了,以後也要有人對著咱們立的這個石碑,磕頭禮拜了,那咱們豈不是和神仙一樣了麼!」

  她看向李晏,感覺自家的老頭子。不怎麼像神仙,一點仙人氣質都沒有,而她自己……也需要再打扮打扮,才能冒充仙女,年紀有點兒大的仙女。

  可李重九正在生悶氣呢,聽楊澤說出這個主意,他覺得挺好,可以解決眼前這個問題,還能讓以後的皇帝們登基,少折騰些。可他對楊澤苦大仇深,一想起那些被楊澤殺掉的鬍子壯漢,他的心就要滴血了,有種如果不給楊澤唱點兒反調兒,他今天就過不下去了的感覺!

  李重九道:「楊澤,你說得容易,可我看過城外也有石碑,那種土地廟裡常常有個小石碑,難不成你說要建的石碑。和土地廟裡的差不多嗎,那豈不是……」

  他有心想要貶低楊澤幾句,可一時之間又找不出理由來,所以扯出個土地廟來。非常牽強,可不管如何,只要能讓楊澤不痛快一下,那他就痛快了。

  可楊澤連看到沒看他一眼。仍舊和李晏及皇后說話,道:「娘娘所言極是,這塊石碑一定要修得直入雲霄。並且取名為天碑,只有天這個字,才配得上這座石碑。」

  李晏連連點頭,皇后也是如此,他倆對李重九對楊澤的挑釁,都選擇了聽而不聞,沒搭理,感覺李重九有點無理取鬧,就當他是小孩子心性吧,還沒長大。

  可李重九卻大怒,被無視的感覺,比和別人打架輸了,還要讓他難受,當然他也沒和誰打過架,就是剛才在寢宮時,和沈得印打了場嘴架,但沈得印給他的頂多叫不痛快,而楊澤給他的就真叫是痛苦了。

  楊澤道:「要是皇上和娘娘准了為臣所奏,那為臣就出去安排。」

  李晏點頭微笑,道:「去安排吧,楊愛卿辦事,朕是向來信得過的。」

  楊澤答應一聲,慢慢後退,退出了殿堂,去前面安排給天碑奠基的事了,無論是從態度上,還是從行動上,他都是對李晏和皇后非常尊重,絲毫沒有他是功臣,所以他要跋扈一點的舉動,非常守禮的一個臣子。

  李重九等楊澤出去了,便道:「父皇,母后,你們看楊澤是多麼的可惡,故意裝出一副忠臣的樣子……」

  可李晏和皇后卻沒有理他,皇后兩眼含淚地道:「皇上,臣妾剛才聽你說朕了,這個稱呼,都有十幾年沒有聽見了,臣妾還以為這輩子都聽不到了呢!」話剛說完,眼淚就掉了下來。

  李晏則抱住老妻的肩膀,道:「皇后,這些年可苦了你了,一晃這麼多年,直如夢一場,直如夢一場啊!」他舉起袖子,給皇后擦拭眼淚。

  老兩口開始憶苦思甜了,這時候是夫妻之間最溫馨的時刻,最容不得別人打擾,就算是親生兒子也不行,而親生兒子一般在這種時刻,也會離得遠點,給父母留出空間,不好打擾父母的呀!

  可李重九從小就缺少了管教,成年之後又是在自己的莊園裡,更是沒有教他人情世故,他竟然道:「父皇母后,你們這是怎麼了,兒臣在和你們說正事呢,那楊澤是個陽奉陰違,兩面三刀之人,兒臣看穿了他的真實面目,說給父皇母后你們聽,你們怎麼不聽啊!」

  李晏和老妻都是雙眼有淚,正在月朦朧鳥朦朧之時,被李重九這麼一打斷,兩人都是心中不快,在沒見著李重九這個兒子時,兩人都想得慌,想兒子想得晚上睡覺都睡不著,可現如今見了,卻覺得兒子有點傻氣,還有點驕躁,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好。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尤其是把李重九和菜菜一比,那就真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皇后還好,就算覺得兒子在處事方面不盡人意,可她還是道:「重九你誤會了,楊澤可不是陽奉陰違之人,如果他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你父皇和我豈能從鎮西回來,又怎麼能重登皇位呢?你呀,對他誤會太深了。說也奇怪,他也沒怎麼著你啊,你幹嘛要這麼詆毀他,這可不好!」

  李晏卻斥責道:「你這孩子說話太不知輕重深淺,楊澤是什麼樣的人,朕自知道,不用你來說,以後說他不是的話,不可再講,否則朕再不輕饒,而且你以後還要和他多親多近。再不可起了誤會。」

  皇后卻嗔怪道:「再不輕饒,難不成你還要打兒子一頓麼,你敢打他,我就打你!」

  李晏無可奈何,只好道:「說說而已,我怎捨得。不過,重九以後再不可說楊澤的壞話了,咱們自家人聽聽也就罷了,可要讓別人聽去,那可是禍事了!」

  皇后連連點頭。對李重九說道:「楊澤為人不錯,可他手下的那些人卻是一個比一個的生性,直如畜生一般,他們要是聽了你講楊澤的壞話,指不定給你下什麼絆子呢,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李晏也道:「不錯,鎮西的那些強盜看著就夠牲口的了,這次又看到了不少渤海來的生番。估計那些人會更粗野吧!」

  說著,老兩口一起搖頭,都對楊澤的手下大大的不以為然。

  這要是換了別人當皇帝和皇后,那斷然是不會說出這種話的。比如說獨孤女皇,才不會去防著誰呢,會認為別人粗野,她就沒辦法應付了。為什麼要防著粗野的人呢,乾脆殺了不就得了,她是皇帝。她想讓誰三更死,誰就活不到天明!

  可是李晏和皇后就不一樣了,他們在鎮西生活了小半輩子,對於鎮西強盜們早就知道的不能再知道了,而且他們對鎮西的強盜毫無辦法,從來都是毫無辦法,現在又見到了比鎮西強盜更加凶悍的渤海生番,那就是沒辦法上面再加沒辦法了。

  無論是李晏還是皇后,他們都沒有想過要除掉鎮西兵和渤海勇士,他們就是靠這些人重返皇位的,不可能過河拆橋,至少現在不能,幾年之內也不能,所以他們自然就怕李重九被暗算了,當然暗算也只是指被飛塊磚頭什麼的,他們也沒往殺人方面想,鎮西兵和渤海兵再怎麼著,也不會害了李重九的,在楊澤沒有指使的前提下。

  可李重九聽著卻嚇了一跳,閉嘴不敢吱聲了,他對李晏和皇后說的意思理解錯誤,以為楊澤可能會指使手下殺了他,而李晏和皇后誰都不敢管,也管不了,自己的生命隨時都處在危險之中。

  這也不能怪他誤會,楊澤當著他的面殺人,殺的還是他的親密之人,砍頭砍得遍地是血,他心中害怕,以至於沒明白父母的意思,也屬正常。

  皇后見兒子不吱聲了,心裡還算滿意,看來兒子還是懂事的,只不過因為沒有待在他們的身邊,失了管教,所以想事情不夠周全,現在自己這一說,這不就好了麼,他還是聽得進去話的。

  皇后對李晏道:「等事情忙完了,須當為重九多請幾位名師,還要找一些年輕的學子陪伴他,有名師指導,又有同伴勸諫,他會慢慢學著當一個好太子的。」

  李晏嗯了聲,他也是這麼想的,他甚至還想著,讓楊澤伴讀呢,不過估計楊澤不會答應,那讓楊澤的幾個徒弟陪陪李重九,那也是好的啊,一來可以緩和與楊澤的關係,二來君臣相和對朝廷也好。

  這時候,木根從外面進來了,對著李晏和皇后行禮,道:「皇上,娘娘,登基大典準備得差不多了,禮部尚書說只消一刻鐘就可以開始了,皇上讓他進來回話嗎?」

  李晏道:「現在的禮部尚書是哪位愛卿?」

  木根想了下,道:「叫我高清,這個名字不知是不是臣記錯了,頗有些自吹自擂的味道。」

  李晏微微一皺眉頭,道:「沃高清,什麼我高清,大臣的姓名也是能拿來開玩笑的麼!」

  對於木根,他倒是無需客氣,這小子向來糊里糊塗的,在鎮西時就那樣,再怎麼混得風聲水起,可還是改不了藥鋪小夥計的脾氣秉性,不過,也幸虧他不再做藥鋪的夥計了,要不然非得抓錯藥,害了病人性命不可!

  「是是,是臣記錯了!」木根嘟嘟囔囔地出去了,心想:「那不還是我高清麼,只不過是帶著口音的我高清罷了!」

  他到了外面,衝著新上任的禮部尚書一甩袖子,道:「自稱高清的尚書大人,皇上叫你進去回話!」

  沃高清心中大罵,這個混蛋小子,一張臭嘴沒個把門兒的,什麼叫自稱高清,那是我的名字,爹娘給取的,要不是看在你師父是楊澤的份上,我非得把你的臭嘴給撕爛了,然後再踩上幾十腳!

  心裡暗罵,可表面上卻畢恭畢敬地,沃高清道:「多謝木將軍傳旨,下官這便進去!」

  木根道:「我不姓木!」

  「下官失言,那麼敢問木將軍高姓?」沃高清奇道,別人都管木根叫木將軍,結果不姓木,那為什麼要叫他木將軍?

  木根道:「你猜!」

  沃高清哭笑不得,我猜這個幹嘛,你愛姓什麼就姓什麼去好了,姓屎姓尿,都隨你的便!他道:「下次再猜,現在下官進去向皇上奏事!」

  木根看了眼小跑進去的沃高清,心想:「這傢伙很會拍馬屁,遠超譚正文,看來二師兄以後要多向他學習才行啊!」

  正巧,譚正文就在附近,木根走到他的跟前,道:「二師兄,人生苦短,學海無涯,要活到老學到老啊!」

  譚正文被說得莫名其妙,不知這又呆又傻的三師弟,抽什麼風,和他說這個話。當然,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木根是鼓勵他學習拍馬屁的本事,還是向沃高清去學。

  沃高清進了後殿,向李晏和皇后解說等一會就要開始的禪讓大典,好歹他也是昨天主持了一場超級簡陋的菜菜登基大典,現在又再主持一場,也算輕車熟路了,解釋得倒也算是詳盡,反正都是超級簡陋了,還能複雜到哪兒去。

  解說之後,沃高清忽然對著李重九道:「太子殿下的冊封當排在群臣封賞之前,待皇上封完群臣,便由太子殿下帶領著,一同向皇上謝恩,如此方可昭顯出太子殿下的地位。」

  頓了頓,沃高清又道:「臣以為,對群臣的封賞,按著昨天女皇陛下封賞的名單宣佈就好,恩自上出,皇上才是真正的帝國主宰,所以封賞群臣的事,要由皇上來做才好,至於說到唱名之人……臣以為,太子殿下最適合,也可以借此,讓群臣對太子殿下心生好感,以後也好為太子殿下驅使!」

  李晏很是滿意,點頭道:「沃愛卿辦得好,有你在,可是省了朕不少的事!」

  「為皇上,為娘娘,還有為太子殿下分憂,是臣份內的事,皇上竟然如此誇臣,實在是讓臣感動得……」沃高清說到這裡,滿臉的感激涕零,用袖子去擦臉,像是激動得掉眼淚了。

  李重九又驚又喜,他心想:「誰說朝廷裡的人都怕楊澤,都是楊澤的人,這個沃高清就不是啊,他就是忠於皇室的人,而且十分的為我著想,我要不要拉攏他,讓他成為只對我忠心的大臣?」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30 15:23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9 13:08
第六百二十六章 拍皇后的馬屁

  李重九越看沃高清越順眼,感覺這個禮部尚書簡直就是個妙人啊,長得也還算周整,就是年歲大了些,不過那一下巴的鬍子,也還算是好看。

  當然,外表長相不是重點,重點是沃高清對李重九表達出了足夠的善意,這是李重九在別的大臣身上沒有看到的,就是僅這一點就能讓李重九打算培養一下沃高清了,打算給沃高清一個第一心腹的名頭。

  李晏表揚了沃高清幾句,便讓沃高清出去,把剩下的一些零碎事情都處理好,然後等到吉時,他便要出去接受菜菜的禪讓了。

  沃高清正要倒退著出去,卻聽李重九說道:「沃大人辦事得力,得到父皇母后的誇獎,不如就讓兒臣送沃大人出去吧,和他一同把儀式的事安排好。」

  聽兒子這麼說,李晏點了點頭,心想:「這還像話,看來兒子也不是不懂事,只不過是與大臣們的交往太少了,所以才會引起誤會,只要以後好好教教他,這孩子會獨擋一面的。」

  「那就由你陪陪沃愛卿吧!」李晏頓了頓,又道:「沃愛卿,如果重九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向你請教的話,你多幫幫他!」

  沃高清心中暗叫了聲倒霉,臉上卻一臉忠誠地道:「臣遵旨,就由臣陪著太子殿下,去安排儀式的諸般事宜。」

  這位新上任的禮部尚書,那可是朝裡最會做人的大臣之一,非常懂什麼叫為人處世,他在外面時,看到沈得印對著李重九窮追猛打,他便感覺不妙,看來新朝剛立,朝廷裡就又要出現兩派了,承乾公主和李重九各有一派。就如同以前獨孤女皇那朝似的,長公主和臨淄王分派開戰,新朝同樣如此。

  沃高清當然要想清楚自己該站那一隊了,按著實力強弱劃分,那李重九是無論如何也比不過承乾公主的,承乾公主身後的楊澤,那可是新朝第一權臣,而且心狠手辣,絕不是什麼好相與之人。

  他是絕對不敢得罪楊澤的,但如果讓他站到楊澤那一隊。把身家性命綁到承乾公主的戰車上,那他又不是那麼太願意,不管怎麼說,大方帝國已經出了一個獨孤女皇,還會出第二個嗎?感覺似乎不大可能,而且承乾公主看上去,卻不像是個渴望當女皇的人,至少沒有長公主那麼渴望,如果承乾公主本人如此。不是那麼貪戀皇位,那楊澤就算是再厲害,也不會得勝的,所以李重九沒準還是會當上皇帝。

  沃高清對於朝廷的事。能推測出的結果也就是這樣了,如果一定要讓他站隊,那他只可能站到李重九這一隊,但他就算站隊。也不會這麼快就站過去的,他怕站過去的太快,會引起楊澤的不滿。箭射出頭鳥,萬一把他給宰了,那豈不是糟糕!

  所以,沃高清的打算是,等過段時間的,自己不去主動投靠李重九,而等著李重九來拉攏自己,開出條件來,拉自己幾次,自己再答應,那樣又可以有好身價,還安全些,不會引起楊澤的立即報復。

  可這世上,不如意之事十有七八,沃高清想得挺好,可他再怎麼能想,卻也萬萬沒想到,李重九這麼快就看上他了,還要和他當個好朋友,一起反抗楊澤,這怎麼辦?禮部尚書大人都傻了!

  李重九陪著沃高清出了後殿,在往前面走時,李重九向四下看了眼,見周圍只有些小宦官和宮女,而且離得還挺遠的,估計他和沃高清說什麼話,那些人都聽不到,他這才拉住了沃高清。

  「沃尚書,你是個好大臣,不像外面有些人,總想著看我……看孤出醜,給孤下絆子,你和他們不一樣,所以你是一個好大臣,是值得信任的!」李重九組織了一下語言,把自認為很能打動人心的話說了出來。

  沃高清老奸臣滑,一聽這話,心中便如同跑過了一群馬,把他心裡的小田地給踩得稀爛,他心想:「要糟,這位太子殿下現在就想拉攏我!他是不是腦子有病啊,現在宮裡宮外,全是楊澤的人,他在這個時候和我說悄悄話,是嫌我死的不夠快吧,要是被那些小宦官給傳了出去,那我非得死他在前面不可!」

  站隊投靠這種事,是要把握時機的,不只是投靠的越早,便就越好,那是要分情況的,投靠得早會成為心腹,但掉腦袋的可能性也更大啊,沃高清現在都做到禮部尚書了,這麼大的官了,要讓他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去投靠李重九,混個宰相當當?他才不肯呢,腦袋比什麼都要重,他又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

  沃高清臉色難看,一言不發,要換了別人,這時候就能猜到沃高清的心思了,說幾句場面話也就罷了,以後再徐徐圖之也就可以了,但李重九卻由於經驗太少,沒能立即猜出來,反而還接著說。

  李重九道:「沃尚書,你掌管禮部,定是學識淵博之人,孤想召你入東宮,做孤的老師,你看如何?」

  在大方帝國,要說朝中的鐵桿同盟,那有好幾種,有一種便是師徒,像楊澤和付丙榮譚正文那種,這是關係最明確的一種鐵桿同盟,而李重九對於朝政不是太瞭解,讓他知道還有其它幾種同盟,他是不知道的,起碼他沒有同鄉什麼的這種同盟,所以只好提出師徒關係這個。

  一般來講,太子的師傅都是太子的絕對鐵桿支持者,所以皇帝在給太子找師傅時,不光要找有學識的大儒,也要想好這個師傅在以後能給太子什麼助力,選的時候都會很謹慎。而對於大臣們來講,只要一入東宮,那麼即是宣告,這個大臣和別的派系勢不兩立了!

  沃高清差點兒就哭了,這是要我命啊,讓我給你當老師,行,這個不是不行,但不要現在就當啊,別說我給你當老師,就算是現在我和你單獨多說幾句話。我就有可能性命不保了!

  看了看周圍,沃高清發現好幾個小宦官都在往這裡看,他腦門子上的冷汗瞬間就流下來了,這些小宦官是最可怕的,宮裡沒有事兒能瞞得住他們,而且李重九剛剛得罪了宦官們的大頭目梁大忠,然後李重九在這裡拉著他說悄悄話,太子的腦袋楊澤砍起來挺費勁兒,可他沃尚書的腦袋,楊澤要是砍起來。那是一點兒勁兒都不費的!

  沃高清可不敢答應李重九,現在他也感覺出來了,這位未來的太子殿下,很不靠譜兒啊,簡直就是害人沒商量,一點政治頭腦都沒有。

  「如太子殿下所說,只要皇上下旨,臣無有不從,願入東宮伺候太子殿下!」沃高清提高了聲音。這話雖然不是喊出來的,可聲音響亮,吐字清晰,周圍的小宦官和宮女們全都聽得一清二楚。絕對不會聽錯的,如果非要聽錯,那就只能是故意的了。

  他這麼說話,表面兒上是表忠心。願意幫著李重九,其實就是在向那些小宦官說,李重九要拉我去東宮伺候。不是我願意的,你們再向梁大忠打小報告時,可得搞清楚,如果是皇上下旨,那我不去也得去,但不是我主動要去的,這點無論如何不能搞錯。

  李重九沒有聽出來這話裡的貓膩,他還以為沃高清如此態度,是願意投靠自己呢,而且還是公開對自己表示支持,不怕被別人知道!

  能被人如此的表忠心,李重九還是頭一次,當然是指大臣們對他表忠心,至於鬍子壯漢那倒是天天向他表的,倒也無所謂了。

  李重九又驚又喜,心想:「原來拉攏大臣很簡單嘛,只要說讓他們進入東宮,然後給我當個老師就行了,這個沃高清年紀不小了,就算是當我的老師,我也不虧,何況還可以指使他!」

  一時之間,他被成功的喜悅塞滿了胸膛,對自己可以對抗楊澤,甚至是擊敗楊澤充滿了希望!李重九笑道:「好,那麼這便說定了,咱們現在就去看看大典事宜安排得怎麼樣了,應該差不多了吧?」

  其實,如此簡陋的禪位大典,能有啥好準備的,也就是楊澤臨時提出的那個給天碑奠基的儀式稍微有點麻煩,需要先把廣場上的石磚先刨起來罷了,別的早就安排好了,只要吉時一到,李晏和皇后從後殿裡面出來,走個過場,就是萬事大吉了!

  但沃高清多懂作人呢,聽李重九相詢,連忙說道:「還有幾個細節,很是重要,為臣做不了主,還要請太子殿下最後做決定,拿出章程來!」

  他把李重九請到了大殿上的編鐘旁,問李重九那些臨時充當樂師的宮女,應該怎麼個坐法,誰該坐在前面,誰該坐在後面,這種問題是個人就能解決,甚至都不用解決,但由李重九安排座位,卻讓這位太子殿下很有成就感,給宮女安排座位,就像是給大臣安排班次一般,是個很享受的過程。

  沃高清在這邊忽悠李重九,而那邊早就有小宦官跑去告訴梁大忠了,說李重九要拉攏沃高清,而沃高清已經向李重九表了忠心。梁大忠聽了,連著哼哼幾聲,又跑去告訴了楊澤。

  楊澤聽了這個小報告,微微一笑,道:「沃高清向太子表了忠心?是李重九這麼認為的,還是你們這麼認為的?」

  梁大忠則道:「傻子是這麼認為的,腦子正常點兒的都不會這麼認為!」

  楊澤嗯了聲,道:「咱們也確實得給太子殿下挑批東宮的侍從了,這事兒就由你去辦吧!至於沃高清,他做得很好,找人暗示他一下,只要他懂做,那咱們也會懂做的!」

  梁大忠老臉露出笑容,隨即臉色一正,道:「這事就交給咱家去辦吧,大王放心!」

  楊澤道:「放心,我一直都挺放心的。」

  那邊,沃高清領著李重九轉了一圈,讓李重九解決了幾個看似很重要,其實屁都算不上的「難題」,把李重九一通好誇,忽悠得李重九心中全是捨我其誰的飄飄感之後,這才陪著李重九回到後殿,向李晏稟報,說吉時到了,禪位大典可以開始了。

  此時的李重九已經把沃高清當成是心腹了,就差沒有手拉手了,如果不是沃高清的長相不符合李重九的審美觀,那李重九非得拉著沃高清,來一場同榻夜話了!

  既然吉時已到,李晏和皇后便從後殿出來,連同菜菜,開始了禪位大典。

  這場所謂的大典,簡陋之極,比當年相王禪位給獨孤女皇那場相比,簡直就是鹹蘿蔔條相比魚翅,實在沒有任何地方可以相提並論。

  走過場就不會很麻煩,很快就走完了,菜菜是很配合的,李重九也沒找麻煩,最後又只剩下了告天和祭祀祖先這一項了,這個在太極殿裡就無法完成了,於是乎,李晏帶著文臣武將出了皇宮,來到了宮門外的廣場上。

  這個時候,因為消息已然傳了出去,長安城的百姓都知道兵亂結束了,再加上他們也沒受什麼損失,自然膽子就大了起來,京城百姓向來有喜歡看熱鬧的習慣,禪位這樣的大事,更加不可錯過,所以此時廣場之外的街道上,早就擠得人山人海,百姓們不敢進入廣場,只敢遠遠的張望,但即使如此,廣場之外也早就有了幾萬名百姓,連房頂上都坐上去人了!

  李晏一出皇宮,百姓們便開始山呼起萬歲來,前排的百姓更是跪了下來,那些在房頂上坐著的人,直接就在房頂上下跪磕頭,這種動作很有難度,房頂本來就是斜的,在上面坐著還行,跪下可就有掉下來的危險了,要是磕頭,那就更危險了,不過,卻沒有一個百姓真的掉下來,可見長安百姓的技術之高,完全可以稱為京城一絕了!

  李晏心情澎湃,這回是真的做了皇帝了,頭上再也沒有人壓著他了,站在宮門口,他只把手一揚,那萬歲之聲,便如排山倒海一般地呼了出來,震得人耳鼓發痛!

  呼聲一陣比一陣高,足足響了一刻鐘之久,才稍微告一段落,楊澤上前,引著李晏來到了廣場的正中,那裡幾丈方圓的地方,地上石磚被刨了起來,楊澤雙手呈上一柄鐵鍬,只需李晏用鐵鍬把坑裡的土剷起來,再放回去,那奠基儀式也就算結束了,告天和祭祀祖宗的儀式也就算糊弄過去了!

  就在這時,楊澤忽然說道:「為天碑奠基之事,上告天,下安民,可謂重大,臣以為,如能允許皇后娘娘陪同皇上奠基,更加妥當!」

  說著,他又呈上了一柄鐵鍬。

  皇后聽了這話,心中歡喜,簡直是難以言表,只能用眼神對楊澤傳遞消息,你很懂事,本娘娘非常欣賞你!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30 15:21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9 13:20
第六百二十七章 神功無敵

  修建天碑,為後世的皇帝登基立個規矩,這可是大事,如果能親身參與,那也會被史書記上一筆的,皇后一向是個好面子的人,她在乎的事情很多,但最在乎的還是面子,今天要是真的能接過鐵鍬,揚兩下子土,那就青史留名了,這個面子大到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地步了。

  皇帝登基,皇后跟著借光,就算是在獨孤女皇的時代,也是沒有的,皇后看向李晏,等著自家的死老頭子……不對,是皇帝陛下答應!

  李晏微微一猶豫,皇后跟著一起奠基,這種先例是沒有的,嗯,就算是奠基,以前也是沒有先例的,那何必不讓皇后參加呢!

  李晏對老妻說道:「皇后,民間俗語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而你我夫妻數十載,不管有什麼樣的大難,都不離不棄,堪稱天下榜樣……」

  楊澤在旁聽著直起雞皮疙瘩,李晏的話真的十分肉麻,如果是在兩個人的屋子裡,他和皇后說說也就罷了,可在大庭廣眾之前,他就這麼說出來了,還真是讓人接受不了,當然,人家李晏也沒打算讓別人接受,別人在皇帝的眼裡,算老幾啊?

  皇后聽著卻半點不覺得肉麻,因為李晏說的都是實話嘛,她本來就對李晏不離不棄,在鎮西吃苦時,頂多也就是抱怨多些,罵李晏的次數多些,擰耳朵的次數多些,也就這些了唄,別的還真沒啥。

  李晏把手裡的鐵鍬,鄭重地交到了皇后的手裡,等皇后激動地接過了鐵鍬,他雙從楊澤的手裡接過另一把,對皇后道:「來,咱們一起給天碑奠基!」

  楊澤立即退後,把位置空出來。讓被刨起石磚的土地上,只有李晏和皇后兩個人,這場為天碑奠基的儀式上,榮耀有也只能有他們夫妻兩個。

  李晏和皇后對楊澤如此知情知趣,都是非常滿意的,楊澤一直都在給他們解決問題,如果說滿朝文武誰最好,就屬楊澤了。他倆把鐵鍬下落,開始挖坑,然後把土高高地揚起。讓全長安的臣民們都看到!

  大臣們山呼萬歲,除了一人之外,這個人便是李重九,他心中不憤,為什麼母后能一起奠基,他就不能了?他可是太子,以後的皇帝,現在修建天碑,不就是為了給他以後登基立規矩嗎。為什麼這個規矩的建立,他自己反而不能參加?

  不過,這個時候誰也不會在乎李重九是怎麼想的,大家都有意無意地忽視了他。就連沃高清這個「疑似」投靠了李重九的人,這時候也沒看他,大臣們集體無視了他的存在。

  李重九越想越氣,為了安慰自己。他心想:「還好,我不能參與,那麼菜菜也沒有參與。楊澤不讓我參與,可卻把她也給忘了,很好,彼此彼此!」

  想到菜菜也不能揚土,他心裡算是好過了些,忍不住向菜菜所站的方向看了眼,可一看之下,心理卻更不平衡了,肺子都快氣炸了,因為他很在乎的揚土這件事,菜菜根本就一點點都不在乎,反而張嘴打了個哈欠,似乎是嫌揚土太浪費時了,快點結束,她好快點回去補個覺!

  李重九隻顧著生悶氣了,卻忘了山呼萬歲,雖然表面上大家都不看他,可實際注意他的人多著呢,比如說梁大忠。

  梁大忠把李重九現在的表現牢牢記在心裡,只等以後有機會,就要「無意」地在李晏和皇后面前提一提,給李重九添點堵,暗箭傷人這種事,他是最拿手的了!

  李晏和皇后的身體都不錯,把土揚得高高的,不但周圍的大臣能看得清,就連廣場之外的百姓也都能看得清!

  百姓們可不知道這是要為天碑奠基,他們還以為這是新皇帝在為春耕開鋤呢,不過,現在又不是春天,為什麼要開鋤?而且為什麼不去野外呢,還有皇帝開鋤,不是還要有人趕頭牛,皇帝還要扶犁嗎,為什麼這些都不弄,卻要在皇宮的廣場上,把土揚得高高的,那不嗆人嗎,難不成以後這片廣場要改莊稼地了?

  有好奇心重的百姓,就問身邊的人,道:「這裡以後要改莊稼地?嗯,這裡地方倒是夠大,還有條護宮牆的河,澆地也方便,皇上要是種地累了,坐在宮門上邊看看莊稼,倒也是滿愜意的一件事,你們說皇上是不是這樣想的?」

  身邊的人卻搖了搖頭,道:「不可能,你想錯了,我估計著是想要種果樹,不會是種莊稼,果樹要是開花了,那多漂亮,而且結了果子出來,也好吃啊。要是種莊稼的話,那不得施肥啊,臭哄哄的,把皇上和皇后給熏著怎麼辦?」

  「種果樹也得施肥啊,那不還是一樣……」

  「至少花香啊……」

  百姓們議論紛紛,也沒說幾句話的功夫,李晏和皇后就把土揚的差不多了,今天風有點兒大,土揚起來後,刮了他倆一臉,不過他倆心情舒暢,互相擦汗,秀了秀恩愛,這才算是把奠基儀式給結束了!

  由楊澤帶頭,大臣們一起給李晏和皇后跪下,山呼萬歲,而百姓們也跟著跪下,對著李晏磕頭,再次展現了在房頂上磕頭,都不會掉下來的絕技。

  楊澤只是磕頭,卻沒有說話,一直等著大臣們都山呼完了,他才大聲說道:「皇帝陛下,皇后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從來沒有這麼山呼萬歲的,就算是當初獨孤女皇也沒有在當皇后時,就被人喊成萬歲的,頂多是在跟著皇帝丈夫去了一趟泰山封禪,回來後加封為天後,才有大臣稱獨孤女皇為陛下,可也沒有稱其為萬歲,畢竟萬歲只是皇帝一個人的特殊稱呼。

  皇后又驚又喜,可又感到逾越了,深怕李晏不高興,她雖然能降服住自家的死老頭子,可卻也怕不合皇家禮儀,引得李晏不高興,那多犯不上啊!

  皇后看了眼李晏,見他微微皺起眉頭。怕是想起了他母親獨孤女皇吧,有了獨孤女皇這個例子,李家皇族的人怕是對女人地位提升,都有種恐懼感了,李晏更是怕得要命!

  「楊愛卿為何如此稱呼,萬歲這兩個字本宮可是受不得的!」皇后有心讓楊澤一直叫她萬歲,可還是得謙虛的推辭一下,就看楊澤懂不懂事兒了。

  楊澤輕輕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這才朗聲說道:「皇上是萬歲。可如果皇后娘娘只有九千歲,那剩下的一千年,皇上沒人陪伴,豈不孤單寂寞,所以皇上是萬歲,皇后娘娘您也必須要萬歲才行啊!」

  這馬屁拍的,讓皇后樂得都快合不攏嘴了,誰都知道這世上沒人活得到一萬歲,別說一萬歲了。就連一千歲的都沒有,二百歲就要成妖精了,可楊澤這麼說,不但皇后她可以被人稱為萬歲。還是為了李晏好,那別人要是認為違制,不應該稱她為萬歲,那豈不是對李晏不好。是想讓李晏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李晏聽楊澤這麼一說,想想也有道理,心想這不過是個稱呼罷了。自家的婆娘……嗯,自家的皇后娘子可沒有當女皇的本事,不會像自家母親獨孤女皇那樣,把持朝政,最後搶了李家的江山,所以還是很安全的,那就讓大臣們稱她一聲萬歲,讓她開心一下,又有何妨。

  李晏道:「楊愛卿有心了,那就依你所言,以後便稱皇后為萬歲吧,與朕一樣!」

  「臣遵旨!」楊澤大聲答應。

  廣場上的文臣武將們都聽到了,心中不但都大感詫異,李晏竟能允許皇后也稱萬歲,更是對楊澤佩服得五體投地,這馬屁拍的,非常人所及啊!

  尤其是沃高清和譚正文這兩個馬屁精,見識了楊澤的馬屁手段之後,更是下定決心,以後要努力學習,在拍馬屁這一光榮的事業上,更上層樓。

  楊澤站起身,看了大臣們一眼,心想:「心想,這幫人是在想著怎麼研究我拍馬屁的神功,然後跟著學一學吧,可惜啊,就算你們再怎麼研究,也研究不透,想要超越我,更是不可能……嗯,還是有可能的,揮劍自宮便是,誰敢如此,那我就只能甘拜下風了!」

  他上前幾步,面向廣場之外,提高聲音,叫道:「從今而後,我大方百姓,不但要對皇上稱呼萬歲,對皇后娘娘也是如此!御前侍衛何在?」

  御前侍衛的郎將立即出班,大聲道:「末將在!」他算是很早就投靠了楊澤的那批人,馬馬虎虎算是外圍心腹,楊澤又是太尉,是他的大上司,大上司召喚,他當然要慇勤著些。

  楊澤道:「你騎上馬,把這個消息傳給全城百姓,另外再派人去京畿各州,也把消息傳達下去,然後再傳遍天下各州縣,這個事情要快,去辦吧!」

  御前侍衛的郎將連忙答應一聲,眼角餘光看向皇后,見皇后雖然力保態度嚴肅,可卻還是微微露出了笑容,皇后開心,便會記住他,而他這個降將以後的日子就會好過許多,這豈不是自己得了個采頭嘛!

  他心中歡喜,興致勃勃地騎上馬,親自滿城的大街小巷去撒歡兒喊話了。

  大臣們見楊澤又拍了一記響亮的馬屁,人人又再欽佩了一番,不過有的大臣們卻想:「皇后可以被稱為萬歲,這事不用騎著馬到處跑,到處喊吧,只要傳下一道聖旨,或者禮部的公文,甚至都不需要這些,過得十天半月,那天下之人不也就都知道了麼,這種拍馬屁的事,又逢新皇登基,天下官員那會錯過機會,就算你不去宣傳,官員們也都會知道的啊!」

  當然,有這種想法的大臣都是自己不會拍馬屁,至少拍的不好,卻因為自己拍不好,所以看到會拍馬屁的人,就特別看不順眼的大臣,看不順眼還不敢吱聲!

  而譚正文卻想:「高,師父這招兒就是高!看似吃飽了撐的,多此一舉的騎馬傳信,卻正得皇后下懷,皇后是什麼樣的人,她可是最喜歡這種浮誇事情的人啊,可能是在鎮西壓抑得太久了吧,所以越是如此,她就越是會喜歡!」

  沃高清卻在心中懊悔不已,皇后稱萬歲這件事,向大臣們宣佈完了,當然就是要向百姓們宣佈啊,如此簡單的順序,我剛才怎麼就沒想到,要是搶先一步,把這馬屁拍了出去,那皇后豈不是會對我另眼看待,非得當我是心腹不可,給太子當心腹太危險,可給皇后當心腹,卻是半點風險沒有,只有飛黃騰達啊!

  從古自今,皇帝登基大典中告天和祭祀祖先這一環節,從來就沒有這麼簡單過,可引起的反響卻是從古自今也沒有的,當御前侍衛的郎將大喊著騎馬擠進街道時,數萬名來看熱鬧的百姓,發出了震天動地的呼聲!

  只要是上了點歲數的長安百姓,對於皇帝登基就不會陌生,李晏當初登基過一次,二王爺登基過一次,然後相王登基過一次,獨孤女皇又登基了一次,菜菜登基他們沒看到,可李晏又再登基一次,可就算是除去菜菜的登基小典,長安百姓也看過五次登基大典了,真是沒啥稀奇的了。

  可皇后也被叫做萬歲,這就很稀奇了,對於稀奇的事情,長安百姓向來都是很熱情的,能不歡呼嗎,尤其是女子更是聲嘶力竭地歡呼,皇后也是萬歲了,女子的地位提高了,說不定連帶著她們,也能在家裡把地位再升一升,這可和獨孤女皇時代不一樣的。

  獨孤女皇當政時,都是女皇了,女人的地位當然不會低,但獨孤女皇是死了丈夫的,所以就算女子的地位再高,要是放到各個家庭裡,也沒法證明妻子就比丈夫高了,可現在不一樣,皇后可是有丈夫的了,皇后又和皇帝一樣了,也成萬歲了,那豈不是證明妻子的地位和丈夫是同等的了,帝王之家都這樣了,那普通百姓家裡還不跟跟風啊!

  以後要是誰家的老公再敢打老婆,那老婆也不能客氣了,地位都平等了,誰怕誰啊,互抽!

  李晏和皇后攜手回宮,皇后心中歡喜,叫過了菜菜,拉著菜菜的手一起往宮門走,可李晏卻沒有叫過李重九,只是讓李重九跟在身後而已,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環節了,這個環節過場更好走,就是封賞大臣,菜菜登基時都封過一遍了,這次再把名單念一遍,頂多也就是稍做修改罷了,不過卻要對李重九進行加封,封為太子。

  李重九對菜菜很是嫉妒,可又無可奈何,只能乖乖地等著。

  沈得印望著李重九的背影,心想:「這位太子殿下,怕還沒弄明白對皇后稱萬歲的真實含義吧,真以為這只是拍馬屁?嘿,他的反應也太遲鈍了,等著吧,等會進了太極殿,我家燕王就會讓你知道後果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30 15:21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9 13:22
第六百二十八章 他說不願意

  禪位大典雖然簡單,可無論是李晏和皇后,還是諸位大臣,誰都沒有說什麼,畢竟大家要得到的東西,並不是一場宏大的典禮,越宏大的典禮越折騰人,大家要的是實惠,只要自家的實惠到手了,別的都可以假裝看不見。

  眾人回到太極殿後,最想得到實惠的就是李重九了,因為整個大典剩下的就是封賞大臣了,而他這個兒臣也就要被冊封為太子了,沃高清說了,第一個要冊封的就是他,而且還要由他來唱名,把受封賞的大臣名單念一遍。

  李重九都打算好了,等念到楊澤的時候,他就要故意把楊澤的爵位念錯,把燕王念成閹王,讓楊澤不痛快一把,楊澤都讓自己那麼不痛快了,自己怎麼著也得報復回去吧!

  這種報復想法很幼稚,但那又能怎麼樣,做為太子殿下,國之儲君,如果連這個都不能隨心所欲一下,那這個太子還當得有啥意思?

  待到了大殿之上,李重九站在文官的朝班當中,名列第一位,就等著李晏傳他上前了,他轉頭看了眼武將的朝班,見楊澤站在第一位。

  他瞪了一楊澤,想用目光傳遞下他的憤怒,只可惜,楊澤根本就沒有看他,連斜眼看都沒看一下,完全無視,就當他不存在,李重九隻能悻悻然了,總不能出聲叫楊澤,嘿,轉過頭來看我,我在瞪你呢!

  沃高清上前,請求李晏大封群臣,李晏點頭答應,正想要親自冊封李重九為太子,可這時候楊澤出班了,不等李重九給他點兒不痛快呢,他要先給李重九點沉重打擊。

  楊澤出班,道:「皇上。臣以為應當先冊封前承乾公主為上!」

  李晏想了想,也對,確實是應該先冊封菜菜,他可是從菜菜手裡接過的皇位,菜菜的身份怎麼著也要排在李重九之前,畢竟是當過女皇的人嘛,雖然只當了一天,可是只要他當皇帝,受過菜菜的禪讓,那就證明菜菜的皇位也合法。這是沒法跳過去的一道小坎!

  李晏道:「是該先冊封菜菜……前承乾公主,不過……」他有點兒猶豫,這個該怎麼冊封呢,還真不好想。

  當初獨孤女皇趕兒子們下台,李晏和二王爺都是被貶的,沒什麼參考價值,而相王則只是原樣不變,以前是什麼爵位,之後還是什麼爵位。那是因為獨孤女皇有絕對的權勢,她的皇位是自己搶來的,兒子們要是敢不獻上,她有的是辦法修理兒子們。可李晏則不同了,他沒什麼權勢,皇位的所得真是菜菜給的,如果菜菜不給。那他還真是啥辦法沒有。

  如此一來,那就得給菜菜一個高於以前的爵位了,可菜菜原本就是承乾公主。是公主爵位裡最高的,並且名稱是承乾,這兩個字本來就有傳承皇位之意,要想再高,也沒有什麼爵位能再高了。

  李晏這麼一猶豫,李重九就著急了,他想不出用什麼話來反駁,也沒這個膽量,畢竟剛剛從自己的莊園走出來,他還不擅長在這麼多人的場合裡講話,先前被沈得印一通為難,也正好證明了這點。

  李重九看向沃高清,沃高清先前不是說了麼,要第一個冊封他,如果換成了菜菜,那豈不是說明他這個太子還沒有菜菜的身份高呢麼,憑什麼呀?就憑菜菜當了一天的女皇?本來啥也不是的一個小姑娘,就成了大方帝國第三人,除了父皇母后就是她了,自己這個當哥哥的反而排第四?憑什麼呀,這不公平!

  他只顧著想菜菜不配排在他前面,卻忘了他又有什麼資格排菜菜的前面呢,菜菜是有功勞的,他有什麼?

  李重九回頭看向沃高清,示意沃高清出班去反駁楊澤,建議李晏還是先冊封自己,身為最先投靠的心腹,這個時候不為自己這個老大出力,更待何時?

  他把沃高清當心腹,可沃高清卻沒有這個自覺,沃高清當然看得懂李重九的眼神,但他卻無論如何不敢這個時候跳出去,跟楊澤唱反調,他深怕自己的脖子不夠硬,禁不住楊澤的刀砍,至於會不會引得李重九對他不滿,他現在也顧不得了。

  李重九大怒,沃高清這個傢伙太不是東西了,身為心腹,竟然這麼不懂辦事,連自己的眼色都看不清來,還怎麼當心腹,太不夠格了!

  他回頭示意,沃高清是禮部尚書,他身邊站的是吏部尚書,也就是吳有仁,沃高清不敢跳出去,可吳有仁卻是敢的,他同樣也看到了李重九的眼色,雖然這個眼色不是對他使的,但吳有仁很有自覺性。

  吳有仁小聲道:「太子殿下,臣懂您的意思了!」

  李重九聽他說這話,忍不住一愣,心想:「怎麼回事?怎麼東面兒不亮,西面兒卻亮了?」

  吳有仁輕輕咳嗽一聲,就想要出班,去和楊澤打擂台,反正他是不會站到楊澤那一派去了,不但他自己清楚,相信楊澤也清楚,所以不用藏著掖著,該出手時就出手吧!

  然而,他還沒等邁出這一步呢,就聽上面的李晏說道:「那好,就依楊愛卿所言,封前承乾公主新的封號,就是萬歲公主吧!」

  吳有仁頓時就邁不出去步子了,心中大奇,萬歲公主?這是個什麼稱呼,以前沒聽說過啊,而且這屬於哪個級別的爵位呢?

  既然李晏已經答應了,就算是再怎麼稀奇的名稱,也都成了事實,在事情沒有確定前,出去反駁一下,那算是表明立場,可如果事情確定了,那再跳出去反駁,就是撕破臉的大戰了,吳有仁是不會幹這種事的!

  沃高清已然大悔,要是早知道來不及跳出去了,那自己就順從一下李重九唄,就像吳有仁這樣,結果得罪人的事兒自己做了,巴結太子的事兒吳有仁做了,然後吳有仁還不用得罪楊澤,自己剛才咋就反應慢了一步呢?他後悔不已。

  原來。就在剛才他們這邊在用眼神做交流,沒有注意到楊澤的時候,楊澤便已經把菜菜的封號給搞定了,就如沈得印事先想的那樣,讓皇后可以被稱為萬歲,那絕對不是楊澤在拍皇后的馬屁,當然馬屁只是順便,關鍵還是在為菜菜爭取利益。

  就在剛才,李晏想不出該怎麼封菜菜,楊澤便替他想辦法。楊澤說道:「前承乾公主也是做過女皇之人,如果封一個普通的封號,怕是顯現不出皇上對她的愛護……」

  愛護這個詞是不是應該用在這個時候,楊澤才不去管它,反正當父親的愛護女兒,總不會有錯吧,是那個意思就行唄!

  果然,李晏微微點了點頭,女兒嘛。在鎮西和他吃了那麼多的苦,好好補償一下也是應該的。

  楊澤又道:「皇后娘娘可稱為萬歲,這是極好的……」

  皇后立即點頭,心想:「當然是極好的。只不過有點兒太突兀了,就怕過了這段混亂的時間,大臣們再反對,想當年我婆婆獨孤女皇想要給她自己加個稱號。大臣們都要反對,何況是我,我可沒有婆婆那樣的手段。能壓得住大臣,只能靠楊澤,以後靠重九!」

  楊澤接著說道:「但前承乾公主的封號,如果也加萬歲二字,既可體現出她以前當過女皇,又可體現出她現在只是一名公主,但卻是排在所有皇親之上的公主!」

  李晏聽了萬歲公主這個稱呼,微微猶豫了一下,感覺萬歲公主這個稱呼有點不倫不類,以前從來沒有哪位公主得過這樣的封號,自己該不該開這個先例?可轉念又一想,這個先例開就開吧,難道今天他開的先例還少麼,也不差這一個!

  所以李晏便答應了楊澤的建議,封了菜菜當萬歲公主,菜菜上前謝恩,其實當什麼公主她才不再乎,不就是個叫法兒麼!

  皇后在旁也很高興,菜菜也有了萬歲這個名稱,她自己如果以後被大臣們反對,她不就有借口了麼,憑什麼女兒能被叫萬歲,她這個當娘的卻不能?你們要是反對我,那也去反對菜菜,然後讓楊澤修理你們!

  做為母親,皇后是不會嫉妒菜菜也會被叫萬歲的,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心肝小寶貝兒的女兒,能得到尊重,她這個當娘的高興還來不及呢,哪可能會反對。

  而大臣們則心中都想:「現在萬歲這個稱呼,怎麼變得如此不值錢了,當朝就有三個人,兩個女的一個男的,咱們大方帝國啊,真是陰盛陰衰,無法形容了!」

  沈得印則看向了李重九,他現在身為尚書令,官位極大,就站在李重九的身邊,他一轉頭就能看到李重九,毫無間隔。

  見李重九一臉的傻相,沈得印為了引起注意,故意輕輕哼了聲!李重九聽到這聲哼,立即轉頭,便看到了沈得印一臉的幸災樂禍,他真恨不得狠抽沈大人一記大耳光。

  沈得印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知道厲害了吧,重九千歲,咦,看你的樣子是想打我吧,好啊,你打啊,我保證不還手!」

  這個時候,李重九要真敢動手,殿堂失儀,那李晏就算再怎麼寵他,也不會當殿就封他為太子了,肯定是要緩一緩,過一陣子再說的!

  看著沈得印那張欠抽的臉,李重九用盡全身力氣才壓下了,想要狠抽這傢伙一頓的衝動,他轉過了臉,不去看沈得印,可沈得印卻還非要找抽不可。

  把聲音壓得低低的,沈得印道:「重九殿下,你要想打我,就打吧,就狠狠地打吧,我受得了,你要是不打我,我今晚都睡不著覺,難道你不願意打我嗎?」

  身為尚書令,沈得印這種行為簡直可以稱得上是賤到不行了,而且全無大臣的風範,純屬找抽,而且還很無賴,比市井裡的地痞無賴,也還要再無賴上三分。

  後面的吳有仁和沃高清當然看到了,雖然聽不太清沈得印說的是什麼,可他和李重九那副「親熱」的,在說悄悄話的樣子,卻都看清了,一時之間,他們這一塊的大臣,都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李重九和沈得印的身上,都不去聽上面李晏的冊封了。

  李重九幾時受過這種挑釁,可他還是很聰明地壓住自己的怒火,再次轉過臉,對著沈得印很蔑視地道:「我不願意……」只不過,他壓低聲音的本事不高,這話說得聲音稍微有那麼一點點大了,而且還沒有說完,只說出了這四個字!

  就在他這句話出口的前一瞬間,李晏正好說道:「冊封李重九為太子……」

  李晏也沒把話說完呢,結果就聽李重九來了句:我不願意!

  這下子,不是李重九附近的大臣們注意他了,而是滿朝的文武百官都注意到他了,李晏大吃一驚,而皇后驚訝得啊了聲,楊澤也看了過來,菜菜更是大奇,李重九竟然拒絕當太子……看來,他還是有點兒羞恥之心的啊!

  幾乎所有的大臣,都以為李重九是面子上下不來,因為他不是和沈得印「討論」過,沒有本事,沒有功勞的人就不能得到封賞麼,他本人當然是屁的功勞都沒有,本事看來也不會很大,所以他自己說出來的話,他自己就要承受,這便拒絕當太子了?

  大臣們集體在心中搖頭,哎呀呀,這臉皮也太薄了,雖然話說出口了,就不能再嚥回去,可那又怎麼樣,這是太子之位,不是什麼店舖掌櫃的,說不要就不要啊,話說出來了,可該到嚥回去的時候也得咽,別說是話了,就算是堆屎,這時候也得咽,要不然以後麻煩事兒可多了。

  梁大忠便站在李晏的身後,他喃喃地道:「怎麼會不願意呢,看重九殿下的樣子,應該是很願意啊!」

  他玩喃喃地自語,可偏偏這時候大殿之上靜悄悄的,所以自語之聲,竟然被前排的大臣們聽到了,大臣們便哄地議論了起來,對啊,重九殿下不是挺積極的麼,對當太子很感興趣,大典舉行之前,還親自和沃高清一起來巡查,那副指點江山的樣子,看上去不是不想當太子,而是誰要是不讓他當,他就會和誰玩命!

  李重九得罪的人太多,大家先前不吱聲,那是……沒找到機會,現在機會有了,看看有多少人落井下石,別以為是皇帝唯一的兒子,大臣們就不敢給你穿小鞋,起碼得讓你不自在一些。

  李重九都傻了,自己怎麼把這話給接上了呢,自己這是上了沈得印的惡當啊,他一時之間手足無措,都不知該怎麼反應了,有心辯白,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李晏也沒想到會出這種意外,他求助似地看向了楊澤,有問題就找楊澤,這是他養成的習慣。

  楊澤看到了李晏的目光,心想:「這是讓我解決問題,來給他們擦屁股?為什麼又是我,難不成我的樣子,長得很像擦屁股的嗎?」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30 15:21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9 13:24
第六百二十九章 金殿求婚

  楊澤就算再不想給李重九擦屁股,可李晏看了過來,他也只得硬著頭皮去擦了,心中腹誹,可楊澤還是出了朝班,上前一步。

  楊澤道:「皇上,重九殿下太過謙虛,他說不願意,只是怕帝國的擔子太重,怕辜負天下百姓,辜負了祖宗留下來的江山社稷,但臣以為,正是由於重九殿下這種胸懷,虛懷若谷,對百姓,對社稷,有種如履薄冰的態度,所以他才會更以國事為先,必將成為一代賢主的。」

  後面的大臣們聽了楊澤的話,心中都想:「這是說的什麼玩意兒,亂七八糟的,勸進有這麼勸的麼,不倫不類!」

  可就算楊澤的「勸進」說得不倫不類,可意思卻表達得很清楚,就是李重九在推辭,反正當太子要推三次嘛,這才推了一次而已,還有兩次呢!

  李晏算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楊澤辦事妥當啊,解決難題的高手,聽他這麼一說,李重九剛才那句我不願意,便成了推辭三次當中的第一次,如此一來就變得不突兀,也不莫名其妙了!

  他點了點頭,道:「那依楊愛卿的意思呢?」

  楊澤大聲道:「重九殿下德高望重,可以被封為太子,還請皇上下旨!」

  大臣們在心裡又是一通腹誹,怎麼搞的,連德高望重這種話都出來了,燕王這是在朝堂上搞笑嗎?

  滿朝堂的人一起看向李重九,李重九目瞪口呆,他的思維都跟上不了,楊澤怎麼會替他說話?這可真是太意外了!

  要是換了別人,應該立即就明白楊澤的意思,那是沒辦法了,只能順著皇帝李晏的意思,給李重九找個台階下。只要李重九現在再推辭一次,那大臣們就會一起勸進,然後他便會順理成章的登上太子之位!

  可李重九為人處世的經驗太少,一時之間竟然沒有想到三次推辭的潛規則,腦子裡面亂哄哄的,急切之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這時候就非常需要有人指點他了!

  吳有仁見他發愣,在後面著急,他小聲道:「重九殿下,你再推辭啊!」他這可是好話。按著推辭三次的規則,李重九當然要推辭了,如果現在腦子一熱,出聲答應了,那豈不是成了大笑話,不但會被大臣們笑話,傳出去的話,連普通百姓都會笑話他的。

  可不怕沒好事兒,就怕沒好人。別忘了李重九的身後有吳有仁,可旁邊卻還站著沈得印呢!

  沈得印也小聲說道:「難得燕王保舉你,你還不趕緊答應,這次不答應。以後可沒有機會了!」

  這是絕對的壞話,在給李重九下套子呢,李重九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的,要不然就要鬧出大笑話。就算他真的當上了太子,也不會有多少人擁戴他的,對他以後的發展極為不利。

  可李重九這時正在茫然呢。心裡又很想當太子,菜菜都成萬歲公主了,要是他再不當太子,那以後這皇位還有他啥事兒啊?他心裡一直這麼想著,所以內心的決定就會自然而然的往這方面偏向。

  如果他耳邊只有一個聲音,那現在就算是他頭暈腦脹,可還是會分辨一下的,沈得印的壞話他必定要想一下,可偏偏吳有仁在這時候也說話了,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他腦子一時反應不過來,便很自然地就往著他本來就在想的事情上面靠,這麼一搞,必定判斷失誤,他很容易就做出錯事來了。

  李重九道:「我,我答應了……」他連朝班都沒有出,就站在原地,把這話說了出來。

  在他這話一出口之後,整個太極殿裡頓時鴉雀無聲,大臣們心中都想:「用不用得著這樣啊,就算是非常想當,可也得再推辭推辭吧,這臉皮也太厚了啊,臉皮厚也就算了,太著急也沒什麼關係,可規矩總得講講吧,朝堂之上是最講規矩的地方啊!」

  李晏眉頭緊皺,轉頭看了眼皇后,皇后便坐在他身側的一張椅子上,是按著當初獨孤女皇為後時,陪著先帝上朝時的規矩,只不過獨孤女皇是每天都跟著上朝,而皇后也就是今天在李晏的身側坐坐,以後上朝時是不會一直跟著的,連她都講規矩,可現在兒子李重九卻不講規矩了,她的心情會怎麼樣?肯定不會很好,可她卻沒有吱聲,只是感到有些失望!

  沒關係,李晏和皇后一起看向了楊澤,有難題問題專家在,他們不需要太過費腦筋!

  楊澤卻心想:「這個李重九還真配合啊,我本來是要給他下套子的,可後續招術還沒使出來呢,他就先上當了,這倒是有點兒麻煩了,我還得想新招兒……」

  李重九則暗道:「我又說錯話了?我今天怎麼總說錯話,可我也沒感覺出有錯啊……啊呀,是要推辭三次的!」

  他終於想到這點了,轉過頭,惡狠狠地看向沈得印,就見沈得印現在是低著頭,一副再老實不過的樣子,光看外表,還真看不出他剛剛辦了件壞事!

  就在這萬分尷尬的時候,萬歲公主菜菜忽然說話了,菜菜還是個小姑娘的心性,她雖然不喜歡自家的哥哥,但看李重九這麼尷尬,又見父皇和母后為難,她便說道:「兒臣在當皇帝之前,也是沒有推辭過的,楊澤一說,兒臣就登基了!」她這算是給李重九解圍了。

  可大臣們又都在想:「你是被前任皇帝留下遺詔,讓你登基的,雖然不知是真是假的,但有先帝的遺詔,你倒是沒有必要推辭,再說你只當了一天的女皇,有些過場不走也罷,比如說三勸三讓這種規矩,你守不守沒必要啊,不過是一天女皇罷了!」

  李晏卻是大喜,看還是女兒好啊,女兒是爹娘的小棉襖,這話一點不錯,真是知冷知熱,知道現在父皇母后為難呢,連楊澤都想不出辦法來。她卻能想出來。

  這時候,吳有仁出了朝班,道:「當仁不讓,乃是古之賢者說過的話,重九殿下大有古人之風,臣以為重九殿下可以晉太子位!」

  「臣附議!」楊澤立即也說道,反正李重九能當太子,屬於不可抗拒力,那何不順水推舟呢,反而李重九要是不能當太子。那他的後續招術就使不出來了!

  大臣們見楊澤說附議,那他們也都跟著附議了,不過,在他們的心裡,已然對李重九失望之極,原本還對李重九抱有一絲幻想,想站隊站到太子隊裡的大臣,這時候也都打消這個念頭了,太子殿下真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啊。既然扶不起來,那誰還去廢這個力氣呢,有勁兒往別處使不是更好嗎!

  李晏微微歎了口氣,他和皇后互視一眼。雖然李重九表現實在太差了,都不能用欠佳來形容,但他們還是選擇原諒,畢竟李重九這麼多年都沒有在他們身邊生活。他們對兒子失了教導,所以他們也是有一定責任的,兒子有些無能。但他們相信,只要以後好好教導,兒子還是有可能變好的。

  該走的冊封過場,還是順利走完了,不過,卻是沒有讓李重九唱名,而是由梁大忠唱名,把那份封賞的名單念了一遍,內容是大臣們早就知道的,所以也沒什麼好激動的,大家只需要跪下謝恩就行了。

  所有的過程走完之後,基本上就是皇帝下令開宴,請大臣們大吃大喝一通,然後就各自回家,該干自己的事兒就去幹自己的事兒吧!

  可就在這段空檔時間,楊澤閉上了眼睛,仔細想了想,他決定做一件大事,如果是放在別的時候做這件事,說不定會遇到些阻力,他現在正處在風尖浪口上,誰知暗地裡有多少人想看他倒霉呢,過了今天再做這件大事,那指不定會出什麼意外,雖然他有信心擺平一切意外,可麻煩總歸是少些才好,而大事也早些定下來才更好。

  楊澤睜開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吐出,做好了心理建設,便大步出班,跪在紅地毯上,大聲道:「皇上,娘娘,臣楊澤有本啟奏!」

  李晏心想:「又有什麼事?看他的樣子,好像是有事求我,只是不知道是什麼事兒?」

  皇后也心想:「咦,看楊澤的樣子,好像是有事兒要開口相求啊?難道是想要封地?他的封地可夠大的了!」

  而楊澤的心腹,對他的性格很瞭解的人,比如說付丙榮,譚正文,還有木根也都有種感覺,就是楊澤如此鄭重,想必是要求皇帝李晏什麼事情,但該得到的不是都已經得到了嗎,為什麼還要再求,爵位?封地?都足夠了啊!

  只有菜菜,她是站在皇后身後的,見了楊澤的這個樣子,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心中充滿了喜悅,因為別人猜不到的事,她卻可以立即猜到,要說這個世上誰最瞭解楊澤,非她莫屬!

  李晏道:「楊愛卿有事,但講無妨!」

  楊澤又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情緒,這才道:「臣楊澤,仰慕萬歲公主的風姿,心中期盼日久,願與萬歲公主永結同心,望皇上和娘娘恩准!」

  朝堂之上一片抽氣之聲,菜菜雖然已然猜到楊澤要求的是什麼,可聽楊澤把話說了出來,卻還是羞紅了臉,雖然她向來大方,不走尋常路,可遇到了這種事,還是會那麼害羞一下下的!

  大臣們聽了楊澤的話,無不驚訝,因為公主嫁人,哪朝哪代都有,一點兒都不稀奇,可不管是哪個公主出嫁,就算是以前的那位長公主出嫁,也是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決定的,可從來沒有哪位公主,會被人當眾求婚的,萬歲公主還真是有史以來頭一個!

  李晏更是又驚又喜,他沒想到楊澤會這麼個求婚法,他早知楊澤和菜菜情投意合,要說成為夫妻,這種結果他是完全可以預料得到的,但估計也就是楊澤會托哪個大臣當媒人,進宮來求他和皇后,先把事情給定下,然後再換個生辰八字,送聘禮進宮,就和常規人結親一樣。

  可萬萬沒有想到,楊澤會當眾親自求婚,什麼媒人不媒人的,人家楊太尉根本不需要,自己就親自上陣了!

  大臣當中,吳有仁心想:「楊澤想當駙馬?嗯,他肯定會當上駙馬的,但是他應該先佈局才對,因為當上了駙馬,就得當駙馬都尉,當上了駙馬都尉,他就什麼權力都沒有了,只能被皇室圈起來養,他應該先把駙馬都尉這個問題給解決了,然後再求親,而不是這麼著急啊,難不成他還有什麼後招兒?這小子太過滑頭,我還是不要出聲反對了,以免跳進了陷阱!」

  他的對頭沈得印卻想:「好,燕王這麼做太好了,乾脆利索,先把名份定下來,以免夜長夢多。嗯,駙馬都尉是個麻煩事兒,不過,誰在乎呢,誰要是敢這時候跳出來反對,那我也不是吃素的!」

  做為楊澤的鬥犬,沈得印很有自覺性,他立即就在心裡盤算開了,誰要是敢在這時候起膩,給楊澤找麻煩,那他就算是拼出老命,也要讓敵人知道知道他的厲害!

  可不管別人怎麼想,當母親的卻只有一個想法,只要女兒能得到好女婿,那就可以了,別的什麼都不在乎!

  皇后拍手笑道:「好啊,楊愛卿竟然如此求婚,那我們想不答應也不成了,不過,我們幹嘛要不答應,我們高興得很,開心得很啊,是不是啊,皇上!」

  李晏也是連連點頭,他又想開了,朝堂上當眾求婚這種事兒,以前也沒有先例,可他當皇帝就是專門開先例的,所以楊澤的求婚必須答應!

  見李晏點頭,皇后開心之極,轉身拉過了菜菜的手,欣喜地道:「吾家有女初長成,我家菜菜終於長大了!」心裡太高興了,把菜菜的名字都叫出來了,讓大臣們都知道萬歲公主原來叫李菜菜!

  李晏道:「准奏,朕答應了!」

  忽然之間,他感覺無比的開心,女兒有了女婿,這種喜悅竟然比他當皇帝還要大,當皇帝他都沒有開心得大笑,可女兒的婚事一定,他忍耐不住,竟然放聲大笑,又是哈哈,又是摸鬍子!

  禮部尚書沃高清最會湊趣,他連忙出班,道:「皇上,臣請操辦燕王與萬歲公主大婚事宜,一切瑣碎,都由臣來效勞!」

  「就依你所言,都交給沃愛卿你去辦了,一切花費,都由宮裡出!」李晏摸著鬍子,笑瞇瞇地道。

  滿殿都是恭喜之聲,大臣們不但口頭上恭喜,心裡更是盤算,要怎麼給楊澤送一份厚禮,燕王當上駙馬了,以後權勢會更大。至於說到駙馬都尉這件事,大家全都選擇性遺忘,誰也不提,因為誰也不傻!

  可李重九卻急了,他非常不合時宜地,從他所站的地方跳了出來,別人不反對,他是一定要反對的,反正只要能讓楊澤不痛快,那他就痛快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1 10:1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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