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贗醫 作者:望平安 (已完結)

 
mk2258 2013-10-18 10:17: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8 363998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9 13:39
第六百四十章 敲悶棍

  付丙榮和大俠們商量了一下,然後便開始分頭行動,那個和池居安認識的大俠負責套近乎,而付丙榮則帶著其他大俠去埋伏了。

  胡餅店裡,池居安一個人坐著,桌上擺著一盤上好的胡餅,還有一大盤子的蔥燒羊肉,羊肉燒得極爛,看上去油汪汪的,乃是胡餅店裡最貴的菜了,羊肉盤子的旁邊放著一小罈子的酒,他正在自斟自飲。

  池居安以前的名字確實是叫池瓜娃,當初是為了混進李重九的莊園,所以才請街上的算命先生,給他改了名字,由瓜娃改成了居安,居安這個名字聽上去比瓜娃要體面得多。

  池居安喝了一碗酒,他現在心煩之極,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完成李重九安排下來的任務,要說找人進東宮當御前侍衛,那這種太好找了,誰不想當御前侍衛啊,在長安城中,那可是一等一的好前途,只要他說一聲,無數的人會來他這報名的。

  可關鍵在於,他要是把消息說出去了,那有人來報名,可也有人要來殺他了,燕王楊澤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強人,要是知道自己受了太子的命令,招御前侍衛對付他,那第一個要幹掉的人,就是他池居安了。

  池居安算不上膽子大的人,要是把他逼到死角,他可能會反抗一下,可要是有一線能活命的機會,他就不會硬氣的,就如同今天白天在東宮,要不是他感覺自己死定了,他也不會拿刀去砍楊澤的,可即使是這樣,他在追楊澤的時候,態度也不算是非常堅決,要不然他也不會輕易地就被小宦官和宮女們給拉倒。

  當時他要是有絕決之心,直接拿刀捅死一個小宦官。只要見了血,其它的小宦官誰還敢真的再上,那些宮女們也都只能尖著嗓子大叫,逃得無影無蹤了。

  池居安把酒碗倒滿,一揚脖子,把酒全都灌進了嘴裡,擦了擦嘴角流下來的酒液,歎了口氣,他也知道自己是真沒出息,不是那種說幹就幹。干了就不後悔的人物。

  想了片刻,池居安自嘲地一笑,心想:「我算是個啥,以前不過就是這街上混吃等死的一個廢物罷了,今天能混到東宮當御前侍衛,還是太子殿下的貼心人,嗯,雖然代價有點兒大,可也該知足了。」

  他向四周看了下。這條街離著吏部衙門還挺近的,只要他就在這個周圍活動,尋家客店住下,相信吳有仁還是能護住他的。楊澤就算是再猖狂,也不會派人當街把他抓走的,畢竟是燕王殿下,怎麼著也得顧及得點兒面子吧。要是他派人來抓自己,那自己豁出去了,也得在被抓之前亂喊一通。敗壞一下楊澤的名聲,反正自己是爛命一條,臨死之前,能陰楊澤一把,那也算夠本了。

  池居安打定了主意,等明天他就和吳有仁說,招御前侍衛的事,自己願意讓給吳有仁,讓吳有仁去做,自己只給他打下手,就算是自己有好兄弟想要介紹著當御前侍衛的……唉,自己哪還有什麼好兄弟,要麼是上不了台面的,要麼就已經死了,被楊澤給殺死了。所以,太子交待下來的任務,只能讓吳有仁去辦了。

  池居安忽然苦笑了一下,他想到自己剛接下這個任務時,還有那麼一些興奮,可過後一想,這個任務可能會送了自己的命,當時還真是天真啊,以為自己也會有勢力了,也不想想,天下掉餡餅的事兒,怎麼可能落到自己頭上呢!

  胡人釀的酒有點兒烈,池居安喝了幾碗,感覺有些上頭,他便吃了口羊肉,正在咀嚼之時,忽然透過窗戶,看到外面街上大步走來一人,這人身材高大,衣著也很體面,看樣子也是想進這家胡餅店吃飯的。

  看著眼熟啊,池居安回憶了一下,忽然想起來了,這個大漢不是以前自己家那片的混混頭子麼,自己還因為得罪過他,被他打過一頓呢,也算是有點兒小過節,不過以前自己可是萬萬得罪不起這種「大人物」的,但今時不同往日,他現在是御前侍衛了,是官家人了。

  別看池居安害怕楊澤,但他卻不怕以前認識的混混頭子,尤其是他現在帶著刀呢,穿著軍服呢,那就更不用怕了,正好現在一肚子的悶氣,正愁沒地方撒呢,可算是找到出氣包了。

  等那個大漢進了胡餅店,池居安突然一拍桌子,喝道:「杜大下巴,還認得某是誰嗎?」

  被他稱做杜大下巴的大漢,便是認識他的那個大俠,就如池居安以前似的,也沒有個好聽的大名,池居安以前叫瓜娃,而這個大俠名叫杜有井,可能是以前家裡沒有井,生活很不方便,所以父母才給他取了個有井的名字,希望他長大後家裡能有井,不過因為他下巴長得大,所以成年後別人都不叫他的大名,而叫他杜大下巴。

  杜大下巴猛地聽到這一聲喊,嚇了一跳,向池居安這邊看過來,就見池居安一身鮮亮的軍服,桌旁還柱著一把腰刀,正瞪著兩眼,向自己怒目而視。

  杜大下巴在心中罵了聲,這王八蛋竟然還敢跟老子扮橫,讓你橫,一會就讓你當孫子。他假裝沒有認出來池居安,小心翼翼地上前行禮,陪著笑臉,問道:「恕草民眼拙,沒出來貴人是哪位,敢問貴人認得草民?」

  「瞎了你的狗眼,連某都認不出來,睜大狗眼再認認,看看你家爺爺是誰?」

  池居安惡狠狠地道,對比自己強的人要裝孫子,可對比自己弱的人,那是必須要裝爺爺的,他現在有了官身,而對以前的混混頭子,裝爺爺都是輕的,應該裝祖宗才對。

  杜大下巴仔細的,盯著池居安上下打量,忽然間,他裝出一副總算認出來的表情,驚訝地道:「瓜娃……啊,你,你怎麼當兵啦了,你不會是當了御前侍衛了吧。看這身衣服可像!」

  長安中人,那有不認識御前侍衛的軍服的,何況還是長年在街上混飯吃的地痞無賴,杜大下巴裝得還真象,驚訝的表情一點看不出來是裝的。

  池居安對這種表情很滿意,非常有滿足感,他又一拍桌子,道:「你猜對了,你家池爺爺確實當了御前侍衛,怎麼著。以前咱們倆的那點兒帳,今天就算一下吧!」

  杜大下巴半分猶豫的表情都沒有出現,上前兩步,撲通一聲便跪在了池居安的眼前,叫道:「瓜爺,孫子給您磕頭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以前的事兒就忘了吧,把小的當個屁放了。瓜爺你有什麼吩咐,只消吩咐一聲,孫子都給您辦了,只要瓜爺賞臉收孫子的錢。孫子每個月都有孝敬,月月給瓜爺送去府上。」

  長安城裡的地痞無賴,向來是光棍的很,遇到比自己弱的。那是往死裡欺負,遇到比自己強的,立即就叫爺爺。自稱孫子從來都不猶豫,也不覺得丟人!

  池居安大喜,有戲啊,看來以後自己也能成為收月錢的大混混頭子了,呸,自己現在可是官家人,收混混們的錢是給他們面子,給他們一個孝敬自己的機會,自己再也不是混混了。

  池居安嘿嘿兩聲,道:「爺爺我早不叫瓜娃了,改名叫居安了,以後不可叫錯。」

  「是,居安爺爺,孫子剛才叫錯了。」杜大下巴有錯就改,立即就改口了,他又道:「居安爺爺,孫子開了家賭場,生意雖好,可想搶賭場的對頭也不少,可孫子卻沒有得力的靠山,現在見了居安爺爺,立時就有主心骨了,要是居安爺爺賞臉,那每個月只需去孫子的賭場裡轉一圈,讓孫子的那些對頭們知道,居安爺爺你是這賭場的靠山,那孫子每月願意孝敬一百貫。」

  一百貫!

  池居安的眼睛瞬間一亮,開賭場賺錢,他當然是知道的,以前不知有多羨慕呢,不過以前他只是想著能在賭場裡當個打手,從沒想過當老闆,更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能收賭場老闆的孝敬!

  見面沒說兩句話,以前惹不起的人物對自己就是又叫爺爺,又是裝孫子,還要獻上大筆的孝敬,這純屬於夢裡才能發生的事了,而且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就算要發生,也不可能快到這個份上,事反常即為妖,這裡面十有七八是有問題的。

  可池居安卻是個賭鬼,本來就喜歡賭錢,現在又鬱悶著呢,又能有錢拿,又可以去賭場玩玩,他便忍不住了。池居安問道:「你開的賭場在哪兒?」

  杜大下巴忙道:「就在兩條街之後,新開的賭場,裡面有二十幾張桌子呢,居安爺爺要是賞臉,就去玩兩手?贏了都是居安爺爺你的,輸了算孫子我的!」

  真懂事,是個好孫子!池居安立時興奮起來,道:「那便去看看,現在就去,你放心,只要某在你的賭場裡轉上一圈,保準再沒有人敢打你賭場的主意,某絕不讓你的孝敬白獻。」

  池居安把羊肉往胡餅上一倒,捲起餅來咬了一口,為了不浪費時間,他對杜大下巴笑道:「現在就去,咱們說好,贏了算某的,輸了算你的,本錢也由你出,就當是你給某賠罪了!」

  對於他來講,李重九交待下來的任務,反正他也完不成,而楊澤總不會想去賭場抓人吧,既然如此,那今天晚上先快活快活,好好賭上一把,好久沒賭了,都快把他這個賭鬼人憋死了。

  「應該的,應該的!」杜大下巴連聲答應,他掏出一小串銅錢,往桌上一扔,算是替池居安付了飯錢,然後再頭前帶路,引著池居安離開了胡餅店。

  池居安問道:「離這兒遠不,你剛才說是要過兩條街的。」

  「不遠不遠,過了前面的兩條街就到了,比這裡要繁華得多,要不是小的喜歡這家店的胡餅,小的根本就不會到這兒來。」杜大下巴指了指前面。

  池居安嗯了聲,跟在杜大下巴的身後,剛過了一條街,不過就是個小拐彎而已,都沒進入小巷,只不過是附近行人少了些罷了,池居安忽然感到後腦有風,似乎有人要敲他悶棍!

  到底是以前當過無賴的人,池居安立時便反應過來了,自己怕是上了杜大下巴的當,可想出來歸想出來,不管是叫還是喊,還是抽刀反抗,卻都已經晚了。

  光地一聲輕響,池居安應聲倒地,沒有一絲掙扎的跡象,直接就被敲暈了。他一倒地,頓時就露出了後面的一個大漢,手持短木棍,便是這個大漢敲暈的池居安。

  杜大下巴叫道:「軍爺,軍爺,你快醒醒,咱們還得去辦事兒哪!」他一邊喊著,一邊蹲下身子,和那另一個大漢抬起了池居安,就往旁邊一處小巷子裡面抬,付丙榮就等在這條小巷子裡呢。

  附近的行人都沒有看到池居安被敲倒的那一瞬間,誰也沒往這邊注意,直到池居安倒地,他們才往這邊看來,又見杜大下巴一通幫忙,行人便都不再注意了,畢竟敲悶棍的事,不太可能發生在大街上,誰也不會往這方向上想。

  付丙榮見杜大下巴兩個人把池居安給抬了進來,他笑道:「怎地這麼快,這還不到一刻鐘呢,就把他給抓住了,這傢伙也實在太好騙了吧!」

  杜大下巴笑道:「小事兒一樁,付將軍,咱們是在這裡修理他,還是換個地方?」

  「還是換個地方吧,要是待會兒他叫喊起來,卻也是麻煩,這附近有安靜點兒的地方嗎?」付丙榮問道。

  「有,有的是。沒人的院子好找得很。」大俠們全是地頭蛇,對這裡的地形再清楚不過了。

  一個大俠不知從哪裡弄來了條麻袋,就像是變戲法兒似的,一下子就變出來,往池居安的腦袋上一套,幾個人合力,把池居安裝進了麻袋裡,扛著就走了。

  付丙榮心想:「好傢伙,看樣子,大家都是行家裡手啊,這動作嫻熟的,不敲個幾十人,怕是不會有這麼好的身手。」

  眾人出了小巷子,有大俠在前面帶路,七拐八拐的,沒過多一會,便找到了一個小院子,靜悄悄的,不但院子裡面沒人,就連鄰居都少,安靜得很。

  進了院子,大俠們把麻袋往地上一扔,把池居安放了出來。

  此時的池居安腦後有一個大包,頭暈沉沉的,可卻已醒轉了,他的腦袋一從麻煩裡出來,就聽到了啪啪啪啪四聲大響,隨即感到自己的腮幫子巨痛。

  「誰,誰敢抽某的耳光!」就算沒有完全清醒,可池居安也知道,這是有人在抽自己的耳光呢,要不然能啪啪響得這麼清脆麼。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1 16:15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9 17:46
第六百四十一章 傳說中的一種藥

  頭暈腦脹的,池居安一時之間竟忘記了自己是被敲了悶棍,被套了麻袋呢,他還在某某地自稱,甚至還感到納悶,誰敢抽他的耳光,難道沒看見自己的御前侍衛軍服嗎,還敢打自己,不要命了是不是。

  杜大下巴一記耳光又抽了過去,笑道:「孫子,還某某的呢,你某個屁的某,抽你的人當然是你爺爺了!」

  池居安晃了晃腦袋,感覺有點清醒了,看到了正在抽自己耳光的杜大下巴,他當即大怒,罵道:「杜孫子,你敢抽你爺爺!」

  這話喊出來後,相當地有氣勢,一副你敢抽我,我就要宰了你的表情,混混嘛,就算是以前當過混混的人,也都深懂,威脅別人時,一定要狠,如果能用眼神嚇唬住別人,那就不要用刀子,光用眼神就可以了。

  但池居安罵完之後,突然發現自己比杜大下巴矮半截,那杜大下巴是站著的,自己是坐著的,而且杜大下巴的身邊還站著一群大漢,這也就算了,他自己動都動不了,低頭一看,自己竟然坐在麻袋裡!

  只一瞬間,池居安就明白了,自己這是被敲了悶棍,還被裝在麻袋裡了,可他卻沒有想到杜大下巴會是楊澤的人,他只是覺得以前可能和杜大下巴有仇,所以杜大下巴這是趁機要報復他呢。

   「杜大下巴,你可看清楚了,某現在可是御前侍衛,你膽敢如此對我,不怕被滿門抄斬嗎?」池居安立時出口威脅,不過,他卻也不敢再叫杜大下巴為杜孫子了。

  杜大下巴沒吱聲,可旁邊一個大俠卻笑道:「不怕,這裡又沒有別人,我們把你給弄死了。刨坑一埋,別人上哪兒知道去,民不舉官不究,就算是你死了,別人也不會懷疑到我們頭上,更別提對我們進行滿門抄斬了。」

  另一個大俠也笑道:「瓜娃子,怪不得你在街上混了那麼久,都沒混出個人樣來,連被敲悶棍的後果都搞不清楚,你能有啥出息。」

  池居安心想:「可我現在不是在街頭混的了。你們卻還是,一幫子混混也敢和我談出息。」

  但好漢不吃眼前虧,池居安也是很光棍的,他情知這時候要是再嘴硬,那怕是要接著吃虧,他口氣也軟了下來,道:「各位哥哥,可是要求財?小弟這段時間當御前侍衛,也算是手頭有了點積蓄。哥哥們要是想用,小弟就取出來孝敬各位哥哥……」

  稍微停了一下,他又道:「各位哥哥還是快些把小弟給放了吧,要不然小弟的同袍來。看到小弟被打,小弟當然是不會怪各位哥哥的,可小弟的那些同袍卻不一定,他們的脾氣都暴躁得很。人數又多,都是當兵的,要是傷了各位哥哥。小弟心中那得多過意不去啊!」

  這套軟硬都有的話說出來,池居安覺得一幫混混罷了,應該還是能嚇唬得住的,混混們只要有錢能拿,一般也不會殺傷人命的,畢竟搶錢只是坐牢,殺人卻是要償命的,何況還是殺的御前侍衛。

  大俠們笑意盈盈地等著池居安把話說完,等他把話都說清楚了,杜大下巴才笑道:「你不是一直在太子的莊園裡當差麼,一場大火把莊園給燒成了白地,你有多少積蓄也帶不出來啊……」

  一聽這話,池居安立時就感天旋地轉,情知完蛋了,這夥人抓自己可不是臨時起意,想要報復什麼的,而是別人派來的,至於是誰派來的?還能是誰,肯定是燕王楊澤啊!

  杜大下巴接著說道:「你現在不是在東宮裡面當御前侍衛麼,太子殿下就你這麼一個侍衛,你還能有啥同伴?莫非你指望太子出東宮來找你,碰巧找到這裡?」

  一個大俠哈地笑道:「他是指望著吏部尚書吳大人來找他呢,他倆不是一起出的皇宮麼!」

  話已經說得這麼清楚明白,池居安就算是再傻也知道怎麼回事了,瞬間,他的眼淚和鼻涕就一起流出來了,哭道:「各位爺爺,都是小孫的親爺爺,小孫算個屁啊,只是奉命辦差的人罷了,親爺爺們,還是饒了小孫吧,小孫上有八十歲的老娘,下有……下有還沒出生的孩子!」

  付丙榮哈哈大笑,這個池居安也不行啊,半點骨氣都沒有,怎麼這麼快就投降了,還自稱小孫,見人就叫親爺爺,李重九怎麼就能把這種人當成是心腹了。

  其實,他是沒有看到剛才杜大下巴是怎麼騙池居安的,那也是說跪就跪,說喊爺爺就喊,當起孫子來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子的,在長安的大街上混飯吃的人物都清楚一點,那就是稱呼是做不得準的,今天丟面子不要緊,只要以後能找回這個面子,別說認親爺爺了,就算是親祖宗也沒關係。

  付丙榮也不多說廢話,他上前一步,對池居安道:「你家裡沒別人了,這些我們早就打聽清楚了,不過你現在混得不錯,竟然混進了東宮,還當上了御前侍衛,看來以後必定是前途無量的,所以我們這些兄弟,嗯,還有一些沒來的,都想在你的手下混口飯吃,進東宮裡面當御前侍衛,怎麼樣,你給當個介紹人吧!」

  要放在一個時辰之前,如果有人說想進東宮,那池居安一定是認為在求自己賞口飯吃,他的架子一定是要拿得起來的,可現在付丙榮說這話,他卻無論如何不會認為是求他了,因為他認出來了,這不就是楊澤的大徒弟麼,是正正經經的朝堂將軍,怎麼可能求到自己這個小小的御前侍衛頭上。

  「付,付將軍,您怎麼親自來了!」池居安焦急之下,不知該如何反應,竟然承認認得付丙榮了,畢竟付丙榮風頭正旺,這長安城裡的文臣武將,沒有幾個不認識他的。

  付丙榮道:「咦,你認出我來了?那完了,那我只能殺你滅口了!」把手一揮,旁邊自有大俠提刀而上。

  池居安嚇得魂飛天外。叫道:「別別,付將軍,你要小的幹什麼,小的就幹什麼,我聽話,我聽話!」

  付丙榮把手又一揮,拿刀的大俠便把刀又放下了,付丙榮看著池居安,道:「其實,我們本來是想把你給弄死的。這樣太子便沒有了心腹,那時我們再派人進入東宮,這樣不是更乾脆一些麼,但既然你願意投靠我師父,那讓你活著也可以,沒什麼問題。」

  說著話,付丙榮從懷裡取出個小藥瓶,從瓶子裡面倒出一粒小藥丸,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世上有種毒.藥,服下去後,如果一個月不服解藥,毒性就會發作。能讓人死得奇慘無比?」

  池居安連忙點頭,他當然是聽過的,不過,他以前自己當混混時。卻沒有用過這招,也沒有看過別人用過這一招,而且他還聽說過。那藥一般都是假的,都是騙人的,只有大傻瓜才會上當。

  付丙榮又道:「不少人都聽說過,他們還利用這種藥的特性去騙人,拿著假藥裝成是真藥,去騙人上當,不過,也只有大傻瓜才會上當。」

  池居安又點了點頭,付丙榮說的話,他剛才就想到了,可既然如此,那付丙榮幹嘛還拿出這個藥來,難不成是把自己當成是大傻瓜了,或者,這藥是真的!

  一想到這藥可能是真的,池居安不由得毛骨悚然,頭髮根兒都立起來了,假藥是用來騙人的,可真藥卻是用來要人命的啊!

  付丙榮道:「這種奇藥,別人沒有,但我師父當然是有的,堂堂燕王有這麼一種藥,也不算啥稀奇,但這藥可是多種名貴的藥材,嗯,都是難得一見的有毒之藥混在一起製成的,毒性非常大,是不可多得的毒.藥,我師父恩典,特地給你準備了一丸,你就把它吃了吧!」

  付丙榮一隻手去捏池居安的腮幫子,一隻手就想把藥丸塞進他的嘴裡去,可不成想池居安抵死不肯張嘴,付丙榮雖然手勁很大,卻仍舊捏不開他的嘴。

  兩個大俠一起上前,四隻大手同時按上了池居安的腮幫子,硬是把他的嘴給撬開了,付丙榮把藥丸直接塞進池居安的喉嚨裡,然後杜大下巴拿過一隻水囊,把囊管捅到了池居安的喉嚨深處,一袋子水都灌了下去。

  池居安的喉嚨被捅破了,又被灌了水,猛烈地咳嗽起來,可大俠們這時又把他的嘴給合上了,按著不讓他咳嗽出聲,池居安難過之極,痛苦萬分,臉被憋得通紅,幾乎就要窒息,只差那麼一點點就死掉了。

  付丙榮看他是真的不行了,這才揮手,讓大俠們放開他,笑道:「那藥丸見水即化,進胃即透,這時候想必已經進入了你的血裡,如此奇藥,平常人一輩子連見都見不到,你卻有幸吃了,這也是天大的福氣了。」

  池居安只感喉嚨裡面生疼,並且有血腥味,他的喉嚨被水囊的管口給捅破了,倒也不是什麼重傷,可聽了付丙榮的話後,心裡恐懼萬分,滿眼的祈求,看向付丙榮。

  付丙榮笑道:「你今晚就回東宮吧,嗯,現在宮裡關門了,明天早上再去也不遲,你明天就帶他進東宮。」

  說著,他一指杜大下巴,又道:「就說他是你的表哥,非常可靠,等你出宮去聯繫人的時候,就讓他在宮裡保護太子。還有,你就說時間倉促,一時半會的聯繫不到太多的人,只能先找自己家的親戚,親戚是知根知底的,是最值得信任的。」

  池居安被修理得痛不欲生,當然就是付丙榮說什麼就是什麼了,現在他連點頭都不能,脖子一動,喉嚨就痛。

  付丙榮又道:「你的喉嚨受傷了,這很好,你就說半路上受到了一夥人的襲擊,不知是誰的人,不過,你只要把話一說,太子必會往我師父的頭上想,你只要不反駁就行了。」

  池居安心想:「我幹嘛要反駁,本來就是你們這些人把我弄傷的啊!」

  付丙榮笑道:「這樣你就可以向太子誇誇你的功勞,是如何擺脫我們的,然後再說你找到了自己的表哥,如此一來,太子想大張旗鼓的招人,他都不敢了,只能小心翼翼的,這樣你就可以不停地往東宮裡面塞人了,至於塞誰進去,我們會通知你的。」

  杜大下巴說道:「付將軍,要不要我和這小子……嗯,我和我表弟對對詞兒啊,要不然小的和他進了東宮,萬一太子問起身世什麼的,要是說漏了嘴,那就不好了。」

  「有道理,你們應該好好對對詞兒,反正還有一晚上的時間呢,足夠時間對詞兒了,其實倒是不怕太子問,主要是那個吳有仁討厭,他要是多嘴多舌的,就會造成麻煩了。」付丙榮說道。

  旁邊的大俠心中都想:「這個池居安是被嚇唬住了,杜大下巴是第一個進東宮的,他是舒服了,可我們卻白跑了一趟,就算以後也能進入東宮,可畢竟也要幾天之後,這次卻是白跑了,這可不行啊,風頭不能讓他一個人出了。」

  一個大俠說道:「付將軍,讓杜兄弟在這裡和這小子對詞兒,明天一起進東宮就好了。咱們兄弟卻也不願意閒著,要是付將軍你討厭吳有仁,那不如咱們今天晚上去吳府玩耍一番,給他添點兒堵,也讓他明白明白,和咱們太尉作對,可是沒有好下場的。」

  付丙榮想了想,點頭道:「好,不過,頂多也就能嚇唬一下吳有仁的家人,嚇唬住他本人是不可能的。」

  「那也行啊,只要嚇唬住他的家人,他的家人和他成天嘮叨,時間久了,他自己也會害怕的,至少再和太尉作對時,得想一下家裡人,這不就行了麼,大事兒咱們兄弟也幹不了,小事兒能給太尉分點憂,這不也行麼!」大俠們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付丙榮點頭答應,又看向了池居安,笑道:「幸虧你家裡沒別人了,要不然我們去你家玩耍一番,怕是會嚇著了你的家人,那豈不是傷了咱們深厚的友誼。」他拍了拍池居安的肩膀,便帶著大俠們走了。

  池居安心想:「你們這些壞人!」

  他腦袋上忽然挨了一記,杜大下巴笑道:「來,讓我先把你從麻袋裡弄出來,咱們表兄表弟的,好好說會兒話,說說咱們的親戚關係。」

  杜大下巴把池居安拖進了屋子裡面,把他從麻袋裡弄出來,兩個人開始對詞了,池居安心裡害怕,他跟著李重九只不過是想過上好日子,好吃好喝的,要說忠心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可那點忠心和他自己的性命比起來,那就什麼都不算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1 16:41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9 18:25
第六百四十二章 在尚書府外面鬧事

  付丙榮帶著一眾大俠,從小院子裡面出去,往吳有仁的宅子走去。

  走在半路上,付丙榮問道:「那個池居安不會有什麼問題吧,要是他在這裡答應得好好的,可一旦見了太子之後,萬一他反口了,把真實情況向太子說了,那咱們可就白忙乎了。」

  他覺得只給池居安下藥這一個小手段,似乎不那麼保險,應該再想幾招,都用到池居安的身上,最好能做到萬無一失,這樣他才能放心。

  大俠們一起笑了,道:「付將軍不必擔心,有杜大下巴在一邊跟著,保證什麼事兒都不會出。」

  一個大俠笑道:「其實,就算是杜大下巴不跟著,也不會出什麼事兒的,那個池瓜娃一看就是個貪生怕死的傢伙,他是絕對不敢有什麼多餘想法的。當然,咱們也不能讓他去害了太子,只要讓他做些小事兒,那他一點兒不會起妖娥子,大事就得讓杜大下巴去辦了。」

  付丙榮皺了皺眉頭,他明白大俠們的意思,只要不是讓池居安做些太過危險的事,那池居安是不會反抗的,肯定會乖乖聽話,但如果讓他辦些大事,比如說給李重九下個藥,或者捅李重九一刀,那池居安就一定不敢了,別的不說,單說辦完了事會不會被滅口,池居安就得思量一下,所以大事讓他辦,那是一定靠不住的。

  付丙榮道:「也不會讓他去辦什麼大事的,現在也沒有大事讓他辦,只要是能把你們給塞進東宮裡去,那就算是辦妥了。」

  大俠紛紛道:「這事兒關係不到池居安的小命,他必不會出賣付將軍的,他還沒有這個膽子。」

  付丙榮嘿嘿兩聲,心想:「池居安既然能出賣了太子李重九,那出賣我也沒什麼。我算老幾,他要是真出賣了我,我也沒法跑進東宮去殺了他啊,不行,還得想個法,得讓池居安一定不能出賣我,當然更不能出賣我師父了!」

  此時天色早就大黑了,夜色中,付丙榮帶著大俠們來到了吳有仁的宅子,這宅子不大。頂多也就是個中等富戶,和吳有仁現在的身份配不上,其實和吳有仁以前的中樞舍人的身份也配不上,畢竟大方帝國官員的俸祿還是挺高的,只要是有點兒身份的官員,都願意住大房子,也住得起。

  付丙榮道:「確定這裡就是吳有仁的家吧,怎麼看著不像啊?嗯,明白了。」

  吳有仁剛剛當上吏部尚書。其實他是可在住進吏部衙門的,衙門裡有專門給官員準備的院子,算是公房,但條件都不咋地。

  所以。一般來講,大方帝國的官員只要花得起錢的,都不會住在衙門裡,都是會在外面自己找房子的。或買或賃,這樣居住的條件也會好些。

  吳有仁以前是鳳閣的中樞舍人,很倒霉。他的衙門是在宮內的,那裡可沒有官捨給他,所以他只能住在外面,以前住哪兒不知道,但他前段時間被關進大牢了,想必家人不敢再住大房子,便轉租到了這裡,而他又剛剛當上吏部尚書,沒什麼錢,至少還沒撈到足夠的錢,所以也只能還住在這種小地方了。

  付丙榮帶著大俠們在宅子的周圍轉了一圈,他道:「這宅子也太小了吧,看大小頂多也就是兩進的院子,前院住僕人,後院住家人,估計連個花園都沒有,堂堂吏部尚書住成這個樣子,是想裝清廉嗎,是裝給誰看的啊!」

  大俠們都嘿嘿笑了起來,一個大俠接話道:「長安城裡的房價奇貴,吳尚書剛剛上任,想必手頭還算緊,他現在住這樣的宅子,等以後有錢了,必定是要換大房子的,到時看看他換成什麼樣的大宅,就知道他貪了多少的黑錢了!」

  付丙榮卻搖了搖頭,道:「就算是不貪污,他也一樣住的起大房子的。」

  大方帝國的京官清貧,但指的是基層小官,像吳有仁這種做了尚書的,就算他不貪污,也會有各種的孝敬,像夏天的冰敬,冬天的炭敬,這都是公開的,也算是合法的,再加上一些雜七雜八的孝敬,還有例錢等等,吳有仁想不富裕都是不可能的。

  吳有仁的宅子太小,大俠們都感到不太好下手了,宅子越大越好下手,可要是宅子太小的,那剛翻進去就得被發現,而且這還不是普通人家的宅子,要是普通人家的,大俠們是不用怕什麼的,但這可是吏部尚書的家,又不是來殺吳有仁的,連打傷都不行,只不過是要來警告一下,那這就不好辦了。

  付丙榮心想:「扔個人腦袋進去,這個肯定能嚇唬住吳有仁的,起碼能把他的老婆孩子給嚇個半死。不過,去剁人腦袋,這種事卻是萬萬做不得的,不如就換個豬腦袋吧,只要血淋淋一些,那也就行了。」

  他立即派大俠們去買豬頭,還要弄盆豬血來,他打算把豬頭先在豬血裡泡一下,然後扔到院子裡面,等院子裡面的人被嚇著了,開門出來看究竟時,再讓大俠把豬血潑到吳有仁家人的身上,估計怎麼著也得讓吳有仁一家,今天晚上睜眼到天亮,甭想睡了。

  不大會兒的功夫,大俠們就把豬頭給弄回來了,是不是買的不知道,至於豬血更是弄來了一大盆,大俠們笑著告訴付丙榮,這豬是剛殺的,豬血還熱乎著呢!

  付丙榮見狀,道:「這大半夜的,哪會有屠戶在此時殺豬,是你們把誰家的豬給偷了吧?」

  「沒有沒有,那豬是自願的……不不,那豬的主人是自願的,咱們給他家的院子裡面扔了錢了,算是買豬的錢。」大俠們笑嘻嘻地道。

  付丙榮也沒再追究,一頭豬而已,何況還給了錢。豬頭已經全是血了,倒也不用再泡,一個大俠用力一甩,就把豬頭扔進了吳家的院子裡,那豬頭好像是砸到了什麼東西上,發出光的一聲大響。院子裡面立即就有了聲音。

  付丙榮一揮手,帶著大俠們立即就鑽到了黑暗之處,躲藏了起來,只留下一個大俠,手裡端著裝豬血的盆,等在門口,只要門一開,這盆豬血就要潑過去了。

  忽然,就聽院子裡面有人高聲說道:「深更半夜,竟然有人給本官送禮。雖然只是個豬頭,但本官還是要謝謝了,本官為官清廉,全家人已多日不曾食肉,今晚得一肥碩豬頭,當可好好開次葷了!」

  付丙榮聽出來了,說話的便是吳有仁,看來這位尚書大人早有準備啊,知道有人會來威脅恐嚇他。所以竟然一點兒都不慌張。

  那個站在門口端著盆子的大俠,回過頭來,看向付丙榮躲藏的地方,等著付丙榮下令。看樣子吳有仁是不會開門了,那他手裡這盆豬血,還要不要潑出去了,難不成只能潑到門上?

  付丙榮從暗處慢慢走了出來。用手指比劃了一下,讓大俠把豬血順著牆頭潑進院子裡頭,大俠立即照做。把好大一盆豬血都潑進了院子,幸虧院牆不高,要不然還真潑不進去。

  裡面的吳有仁又說道:「血腥氣真濃,看來是一盆豬血了!唉,我那個老弟啊,還是這麼沒長進,嚇唬別人,竟然翻來覆去的,還是這幾招,有沒有新鮮的招術啊?」

  付丙榮心想:「我師父以前有嚇唬過吳有仁嗎?怎麼沒聽師父說過啊!」

  隔著院牆,吳有仁又說道:「下一步是要怎麼威脅恐嚇本官啊,是不是要殺條黑狗,然後向院子裡面再扔狗頭,潑狗血啊?對了,以我那老弟的手段,怕是還要扔些狗屎進來,這種下作手段,也只有他能做得出來了,真是讓本官失望啊!」

  付丙榮哼了聲,聽吳有仁在院子裡面說得振振有詞,他還沒法分辯,總不能說不是我師父,人家吳有仁可沒提名字,只提老弟什麼的,雖然付丙榮知道吳有仁嘴裡的老弟是誰,可他總不能跳出去和吳有仁對罵一場吧!

  付丙榮又哼了聲,轉身便走,大俠們跟在他的身後,一起快步走開,他們是來威脅恐嚇的,如果對方不害怕,那也就沒有了再進行下去的意義了,雖然大家都是地痞,可也是有身份有尊嚴的地痞,現在都是大俠了。

  吳有仁站在院子裡,表情頗有些緊張,他的身後還站著一個老僕,他身後的屋子裡面,則是他的家人,還有年輕的僕人也都躲在屋子裡,拿著各種武器,保護一家老小。

  吳有仁當然知道,這時候敢來他的尚書府,雖然他的尚書府實在是小了些,但終究也是尚書府,敢來這裡搗亂的人,除了楊澤的手下,根本就不會有別人。

  而以楊澤那些手下膽大包天的程度,這天黑風高的,要是真的闖進來殺人放火,把他這個新鮮上任的吏部尚書一家子都給卡嚓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吳有仁還是有點害怕的,努力保持冷靜,把話挑明了說,他早就知道外面的人是誰派來的了,他說的老弟是誰,讓對方猜去,反正最後都會猜到燕王楊澤的頭上,而除了楊澤之外,也不會有別人來他這裡搗亂的。

  聽到院外腳步聲響,來搗亂的似乎都走了,吳家老僕這才鬆了口氣,對吳有仁低聲說道:「老爺,外面那些人還真被你嚇走了啊!」語氣當中滿是欽佩。

  吳有仁輕輕嗯了聲,道:「還好,看來領頭來的人,必定是楊澤的徒弟之一,所以做事還算是有些分寸。」

  如果不是楊澤的徒弟帶人來鬧事的,那麼別人不見得能聽出老弟是什麼意思,畢竟楊澤和吳有仁以前的關係不錯,稱兄道弟的,但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萬一是個二愣子領隊,那說不定真的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吳家老僕道:「老爺,那要不要讓他們從屋裡出來啊,把地面打掃一下?要不然,老奴去報官,就算抓不住那些混蛋,可也得讓他們知道,咱們吳家不是好欺負的。」

  院子裡的地上扔著個豬頭,吳有仁當然不會去撿的,而吳家老僕也不敢動地方,只能跟著吳有仁站著,院牆那邊還全是豬血,這種情況未免大失尚書府的體統,要是傳出去,怕也是好說不好聽。

  吳有仁心想:「這種事情,報官有什麼用,還真能查出來什麼嗎,而我堂堂吏部尚書,被人給恐嚇了,結果還要去報官,說給小小縣官聽,那我這吏部尚書當得也太窩囊了!」

  他道:「打掃一下吧,但今晚之事,不宜聲張,普通官員和百姓知道了也沒用,只需要皇上和太子知道了就行,明天我只需和太子暗示一下,自然會有太子為我去向皇上說明,就算沒有任何證據,可皇上也會對楊澤不滿的。」

  吳有仁的這種做法是對的,讓該知道的人知道,不該知道的人就不用知道,反正這事他既無法報官,又無法抓住來搗亂的人,拿不到一點兒的證據,就算拿到了也沒用,也沒法告楊澤。

  但他可以暗示,把消息暗示給皇帝李晏,這樣的事兒如果多幾次,他做出受了委屈的樣子,再做出不敢得罪楊澤這樣的權貴的樣子,那麼久而久之,李晏也會對楊澤開始反感,認為楊澤做的過份,那麼他以後要是和楊澤起了什麼爭執,李晏自然而然地就會偏向他了,這才是吳有仁想要的。

  正當吳家的僕人都從屋裡出來,打算要收拾一下院子的時候,忽然間,就聽院外的街上,傳來大片的腳步聲,聽腳步聲,足足有超過十個人過來,而且方向正是吳家宅子。

  吳家的僕人們立即就嚇傻了,難不成那些搗亂的人去而復返,又來找吳家的麻煩了,而且聽腳步的急促程度,對方是不想掩蓋了,怕是要破門而入了!

  吳有仁也是一驚,不會吧,以楊澤的性格不是這麼急躁的人啊,不可能對自己明面兒就翻臉啊,派人來刺殺也是不可能的,那今晚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領隊的人不是楊澤的徒弟,是別的人,是一個愣頭青?

  就在吳家人都嚇壞了的時候,忽然間,腳步到了院牆之外,都停下來了,但也只不過就停了一剎那的時間,就聽嘩啦一聲大響,從院牆的外面,扔進來一個帶蓋子的木桶,這木桶一落地,就砰地一聲撒了架子,裡面的東西四散飛濺,臭氣熏天,竟然全是屎尿糞便,其噁心的程度,當真是常人無法忍耐!

  還沒等吳家的人反應過來呢,就聽見又是砰砰砰好幾聲的大響,又有幾個同樣的木桶被扔了進來,頃刻之間,吳家的院子臭不可聞,而且由於吳有仁就站在院子裡,躲閃不及,竟然被穢物濺得滿身都是,連臉上頭上,都濺上了穢物!

  吳有仁幾乎就要暈過去了,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剛說完狗屎,屎就來了,用不著這麼聽話吧!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1 08:49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9 18:32
第六百四十三章 這個虧不能吃

  不管是誰,遇到了這種事情,都是沒法忍的,就算是從小讀了聖人書,講究喜怒不行於色的大儒,還是立志要當天下第一大臣的吳有仁,都是真的不能忍!

  吳有仁怒不可遏,他怒罵道:「王八蛋,狗娘養的混帳東西,竟敢如此辱我,你們等著……」

  沒等他罵完呢,砰砰砰又是幾聲大響,幾隻裝滿了屎尿的大桶,又被扔進了院子,這幾隻大桶裡稀的比較多,落地之後,尿水四濺,幸虧吳有仁沒有站在院牆邊上,要不然很容易被洗個澡!

  吳有仁哇地就吐了,他彎腰之時用力過大,地上又滑,他一不小心,竟然跌倒在地,這下子可糟糕了,地上全是污穢之物,臭不可聞,他一跌到地上,身上還想幹淨麼,身上搞得極髒,手上衣服上全是污穢,讓一向生性愛潔的他,幾乎都有立時死掉的心思了。

  這時候,吳家的僕人也都嚷了起來,這可真是沒法忍了,雖然他們仍舊不敢打開院門,不敢跑出去打人,但在院子裡喊罵幾聲,他們卻都是敢的!

  吳家的僕人在院子裡一叫嚷,周圍的鄰居當然也都醒了,不過,大家都是明白事兒的人,誰也不是二愣子,都知道這是有人尋仇來了,而且還是尋的吏部尚書的仇,誰敢出來看熱鬧?還是都待在家裡,頂多趴門縫兒往外瞧瞧才是安全的。

  附近周圍這裡住的都不是大人物,要說大人物只有吳有仁一家,但吳有仁平常並不和鄰居來往,清高得很,所以鄰居不少,卻沒有一家稱得上是朋友的,他家今晚遭了難,自然也就沒有鄰居來幫忙。連大聲喊叫,幫吳家嚇唬外面搗亂的鄰居都沒有一家。

  院外搗亂,亂扔馬桶的當然就是付丙榮和一眾大俠了。原來,付丙榮帶著大俠們離開吳家宅子,越走越氣,他們雖然不是奉了楊澤之命來搗亂的,可搗亂沒有成功,還被吳有仁在院子裡說了幾句,他們當然心情不好,也沒法好。

  付丙榮越想越氣。道:「有沒有什麼辦法,讓吳有仁丟臉,最好是氣人的法子,如果能把他氣病了,最好是一病不起,沒法上朝,更沒法去衙門裡辦公,那是最好的,我要最狠的辦法!」

  大俠想了想。辦法當然是有的,不過他們的辦法都有些太不成體統了。

  一個大俠道:「月黑風高,如果咱們蒙上臉,衝進吳家。把吳有仁他們一家人全給扒光了衣服,然後扔到街上,那就夠他們丟人的了。」

  另一個大俠卻道:「大半夜的,就算扒光了他們的衣服。也沒人會看得見的,再說這招太損,要是被太尉知道了。說不定反而會怪罪我們的。」

  付丙榮點頭道:「不錯,我師父是正人君子,肯定看不起這種招術,太齷齪下流了,不行,這招不行,換一招兒。」

  大俠們心想:「咱們半夜往人家裡扔豬頭,怕也不是什麼高尚的招術吧!」

  不過付丙榮要在這種時候裝正人君子的徒弟,大俠們也只好跟著裝,又有人道:「要想氣病了吳有仁,那簡單啊,咱們放火把他家給點了,讓他無家可歸,那把他給氣病了,應該不難吧!」

  大俠們一起點頭,這個簡單,放火是最沒有技術含量的,他們都會,就看付丙榮同意不同意了。

  付丙榮想了想,搖頭道:「不行,放火容易出人命,要是控制不好,把鄰居給燒著了,那就不妙了,萬一出了意外,我師父非得罵死我不成,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不要盡出這些餿主意。」

  大俠們的主意不少,可都是挺餿的,再說他們以前都大流氓大混混,正常的手段也不會啊,只會這些不靠譜兒的招術。

  這時候,他們已經走出了好一段距離,離著吳家很遠了,忽然間聞到了一股臭味,付丙榮摀住鼻子,道:「怎麼回事,這裡怎麼這麼臭啊?」

  大俠們看了眼附近的一處院子,道:「這是運金水的地方,味道自然好聞不了,咱們快點兒走就是了。」

  付丙榮咦了聲,道:「運金水的地方!好啊,這回我可想著招了!」

  長安城是有排水裝置的,就是下水道,還算是發達,在下大雨時,長安城裡的下水道是會起到很大作用的,這是在設計長安城時,就設計好的裝置。

  但是,對於百姓和牲畜日常的排泄來講,是不會通過下水道的,因為這是肥料啊,是上好的肥料,如果運到城外去澆莊稼,那不但不是垃圾污穢,反而是可以賣錢的好東西,莊稼一枝花全靠糞當家呢!

  這就使得長安城裡產生了一門生意,就是把老百姓家裡的污穢收集起來,運到城外去販賣的生意,說運屎尿不好聽,所以叫運金水,反正誰家要是攤上個做運金水生意的鄰居,那就算是倒霉了,成天生活在臭氣環繞之中。

  付丙榮把手一揮,道:「走,進去,多拎幾個桶出來,然後都扔到吳有仁家裡去,讓他家好好過把金水香氣的癮!」

  大俠們都一咧嘴,無不想起了自己以前沒當大俠的日子,在他們還是小混混時,往仇人家裡扔個紙包,包裡裝些臭大便,這種事他們不是沒幹過,但也就是扔個紙包而已,像付丙榮這樣牛氣的,直接就要用桶扔,他們還是頭一次碰上!

  付將軍有令,他們當然不能違背,好不容易才想出來的招術,他們不但得聽,而且還要不折不扣地執行。

  大俠們捂著鼻子,一腳踹開大門,衝進了這家院子,院子裡的主人早就睡下了,干運金水生意的人,早起早睡是必須的,再說不睡覺幹嘛呀,難不成讓他們對著一桶桶的金水聊天不成,就算是做這門生意的人,也不會這種好心情的。

  可隨著光噹一聲大響,大門被踹開後,一大群的人衝了進來。見桶就拎,而且還專挑裝滿的桶拎。

  主人一家都被驚醒了,他們不敢出來,只能隔著窗子往外看,看到了付丙榮等人,他們一家人都被嚇傻了,只感莫名其妙,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難不成今年的年景太差,所以強盜都成了見啥搶啥的人了?

  外面這群人明顯是來搶東西的。可聽說過搶錢莊的,聽說過搶當鋪的,聽說過搶財主的,就是沒聽說過搶大糞的!金水這兩個字聽著好聽,那是叫著吉利,可實際那東西不乾淨,而且還噁心著呢,搶這些幹嘛啊,城裡又不能種地!

  付丙榮也挺噁心的。畢竟太臭了,他堂堂禁衛軍將軍,而且還是快當大將軍的人了,帶著人搶這些東西。傳出去怕是很難聽,不過,反正也是晚上,月黑風高的。也不怕有人能認出他來。

  大俠們搶了十來個大桶,人手一個,都拎著往吳有仁家的宅子跑回。就連付丙榮都拎了一個,反正要麼不做,要麼就做絕,非得用金水把吳有仁他家給淹了不可!

  在他們走後,這戶人家的主人才出來,查看了一下,心中更加納悶,這幫強盜為什麼只搶走了裝金水的木桶,卻沒有搶別的東西呢,難不成這群強盜喝多了,或者是餓了,還是瘋了?這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

  付丙榮和大俠們回到了吳有仁的宅子,倒發生了後來的事情,大俠們把手裡的木桶都給扔進了院子,但付丙榮還沒有扔,他的拎出來的桶挺沉的,裡面的污穢之物最多,拎著走還可以,但要是往院子裡面扔,其實是挺吃力的。

  付丙榮先是佩服了一下大俠們的手勁,見大俠把桶都扔了進去,他這才運了運氣,舉起自己的木桶,走到了院牆邊上,揚聲吐氣,哈地一聲,把手裡的桶扔起了院子裡!

  扔出了手裡的木桶,付丙榮拍了拍手,帶著大俠們揚長而去,揮揮衣袖,不帶走臭氣一片。

  院子裡,吳有仁被家僕扶了起來,他再不敢在院子裡待著了,不過,這時候院子外面已經不在再扔木桶了,所以還算是安全,估計著外面的人也沒有木桶可扔了,畢竟這東西也不可能帶來多少,挺沉的。

  當家僕扶著吳有仁走到屋門,正要打開屋門進去,這時候就呼地一聲大響,一個木桶又被扔了進來,這個木桶比別的木桶扔的要遠,跨過了大半個院子,直接就衝著屋門這邊衝過來了!

  眼看這只木桶就要落地,而落地的位置,離吳有仁是非常近的,急切之間,吳家的僕人也顧不得許多了,他們護主心切,有身體的反應比腦子的反應快無數倍的家僕,在此萬分緊急之際,揮起手裡的掃帚,對著木桶便打了過去。

  三個家僕一起出手,絕對是可以把木桶給打飛的,然而,他們卻忘記了一點,或者說他們沒有反應過來一點,那就是這個木桶裡裝的是稀的,他們的掃帚一打到木桶上,蓋子掉落,裡面的東西嘩地就從半空中飛揚了出來!

  從天飛揚,簡直可以用天女散花來形容了,吳有仁站的又近,結果就是到底被洗了個澡,沒逃得掉這一劫!

  吳有仁本來就被噁心得要暈倒了,這下子再也忍耐不住,刺激太大了,他再沒法清醒了,身子一晃,家僕想扶他都扶不住了,吏部尚書大人直接就被氣得暈了過去。

  吳有仁這一暈可不得了,家僕們都嚇壞了,趕緊把他給抬進了屋子,吳有仁的家眷也顧不得自家老爺渾身臭氣,趕緊擼前胸拍後背,好不容易把吳有仁給救醒了,吳有仁一醒過來,連吐了好幾口的黃水,也不知吐出來的到底是什麼水,反正這黃水一吐出來,他就開始發燒了。

  家人著急啊,連忙就要去找太醫,吳有仁是吏部尚書,品階足夠了,完全可以使喚得動太醫,可吳有仁卻不許家人去找太醫,因為今晚這事兒實在是太丟人了。

  而且吳有仁雖然發燒了,卻沒有燒糊塗,他清楚得很,今晚的事兒是誰指使的,他也相信別人也會很清楚的,除了楊澤沒別人!

  可誰敢得罪楊澤?整個京城裡,除了一個人之外,再也沒有敢得罪楊澤了,就連皇帝和皇后都不敢,那個例外的人是誰,也就是萬歲公主菜菜,除了菜菜敢對楊澤瞪眼睛,而楊澤還得受著之外,再沒有人敢了!

  請算請了太醫來能用什麼?他得了病是氣的,只要休息好了,理順了氣就行,氣一理順,再請醫生不遲,可現在太醫來了,不就把他今晚的事給傳出去了麼,外人怎麼猜沒關係,可是讓外人親眼看到了,那可就不得了了,他這個吏部尚書可沒臉在京裡待著了。

  從大局著想,為了減少麻煩,吳有仁不讓家人去找太醫,只是催促家僕趕緊把院子打掃乾淨。

  吳家的老僕哭喪著臉問道:「老爺,要是不找太醫,不趕緊吃藥,那您的身子也不能好啊,明天可就不能去衙門裡了,這事兒還是得傳出去啊!」

  吳有仁頭疼欲裂,卻擺手道:「只要我們不主動說就可以了,楊澤也不會說的,待我好好想想,怎麼樣能利用一下這事兒,這個虧可不能白吃了。」

  吳家的人是很信任自家老爺的,相信老爺會把壞事變成好的,所以只好作罷,一邊打掃自家的院子,一邊照顧他。

  吳有仁被氣病了,天亮之後,自然就不能去吏部,就算是李重九找他,他也無法去東宮出主意了。

  付丙榮回了兵部後,竟有些後悔,覺得今晚之事做的有些過份了,深怕楊澤責罵他,所以他沒敢把這事兒說出來,沒有報告給楊澤,楊澤竟然不知。

  第二天天亮之後,楊澤按著原計劃,入宮去了御書房,他和沈得印商量好了,今天有大事要辦。

  李晏也沒再偷懶,竟然到了御書房,他看到了楊澤和沈得印,還有幾個大官,不過這幾個大官都是怕楊澤如怕妖魔,向來只是磕頭蟲兒,楊澤說什麼便是什麼,李晏便問道:「吳愛卿呢,他怎麼沒來,現在京裡萬事待興,尤其是官員的安置,朕還要問他呢!」

  楊澤道:「吳尚書沒有來,可能是在衙門裡吧,臣這便派人去找他。」

  李晏嗯了聲,道:「今日有什麼事,速速說來。」

  楊澤沒吱聲,只是對沈得印使了個眼色。

  沈得印上前一步,道:「皇上,出大事了,臣聽說京畿地區的州縣裡出現了逆賊,打著獨孤氏的旗號,想要謀權篡位!」

  李晏呼地就坐直了身子,道:「獨孤氏的人?是誰?還有,是哪個州,哪個縣?」

  沈得印搖頭道:「臣,不知!」

  這話答的,簡直是莫名其妙,不負責任之極。

  可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臣只是聽說,具體情況還不清楚,看來叛逆的行動,還在籌備階段,只是個苗頭。」

  李晏對這種事極為敏感,立即又看向了楊澤,等著楊澤說話。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1 08:49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9 18:43
第六百四十四章 免得夜長夢多

  楊澤皺起了眉頭,道:「皇上,臣不是太清楚,獨孤氏的人怕是沒有什麼能人,應該是一群宵小,打著獨孤氏的名義,然後想扯旗造反,皇上剛剛登基,長安裡還好,可京畿地區尚不能算穩定,至於外地的情況,就更不好說了。」

  他這話說得很含糊,實際上一點兒有用的信息沒有,不過,根據他對李晏的瞭解,早就預料到李晏會怎麼問了,必是和獨孤氏有關的問題。

  果然,李晏有些著急了,問道:「不知道是哪個獨孤氏的人?嗯,你說的很對,獨孤氏沒什麼厲害的人物了,本來就沒有,可什麼樣的宵小,會擁立獨孤氏的人呢,這不是胡鬧嘛!」

  他對於有人跟他爭皇位的事,非常敏感,不管是多麼捕風捉影的事,也不管是多麼不靠譜兒的事,只要讓他知道,他就非要刨根問底不可,一副絕對不能姑息的態度。

  楊澤道:「不錯,就是胡鬧。臣估計著,應該是有些人想利用獨孤氏,隨便找一個獨孤氏的人,甚至有可能都沒有找過,隨便找了個人來冒充,然後就以此為借口造反,這倒沒有什麼,但問題的關鍵是……」

  說到這裡,他故意停頓不說,裝出一臉我正在思考的表情。

  可李晏卻著急了,他急道:「問題的關鍵是什麼,你可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快快說給朕聽,不管多可怕的事……只要有楊愛卿你在,都是可以解決的!」

  聽了這話,沈得印偷偷看了楊澤,心中大大地欽佩,這和楊澤事先估計的一樣啊,在制定計劃的時候,沈得印便有所擔憂,萬一李晏派別人去「平亂」。那該怎麼辦,那他們不是白忙乎了麼,可楊澤當時就是態度堅決地說,李晏一定會把事情交給他辦的,現在看起來,楊澤猜測得半點兒沒錯。

  楊澤忙道:「皇上對臣如此的信任,臣敢不赴湯蹈火!臣以為,這問題的關鍵就是,如果有人想出了這個法子,那麼隨便找個人冒充獨孤氏的人。然後就可以造反了,那萬一真的成了一點點的小氣候,那麼會不會有人跟著學啊!」

  「造反也有人跟著學?」李晏氣得一拍桌子,道:「世風日下,現在刁民越來越多了,必須要鎮壓下去,不能讓事態再惡化下去了!」

  沈得印心想:「事態再惡化下去?事態是什麼都不知道呢,就怎麼惡化,還再惡化?這位當今天子。還真是聽風就是雨啊!」

  他順著李晏的話茬兒,接下去道:「皇上聖明,現在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確實到了應該整治的地步了。就像是楊太尉說的那樣,萬一有些刁民惡棍有樣學樣,那造反這種事,豈不是會像滾雪球那樣。越滾越大了麼,最後勢必會釀成大禍啊!」

  「朕,擔心的便是這個事啊!」李晏更加的焦急。他站起身來,在御書房裡走來走去,邊走還邊說道:「為何事態已經嚴重到了如此的地步,你們才來和朕說,這是你們的失職,你們要想辦法去補救!」

  沈得印大感詫異,心想:「皇上不是有什麼疾病吧,我們只是說了個情況,而且還是含糊不清地說,他怎麼就急成這個樣子?」

  楊澤卻是非常瞭解李晏的,要是他說別的事情,那李晏十有七八不會著急,甚至會假裝沒聽見,就算聽見了也是過耳就忘,但唯獨和皇位有關的,尤其是和獨孤氏有關的,那他就會迅速地焦急起來的。

  沒辦法,誰讓李晏有那麼一段痛苦的經歷呢,如果沒有在鎮西十幾年的折磨,那麼他也許會以平常心對待獨孤氏造反的,可現在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忍受的,不但他如此,皇后其實也一樣。

  李晏能原諒相王,雖然相王也當過皇帝,雖然對他也曾經造成過威脅,他甚至會原諒長公主,但他一定不會原諒獨孤氏的人,反正想要激怒他,只要說獨孤氏的人想搶他的皇位,那他就一定會暴跳如雷了。

  楊澤躬身道:「臣失察了,這是臣的過錯,臣願意立即去補救,只是如何補救,還請皇上示下。」

  要讓李晏著急,那是沒問題的,李晏會非常的著急,甚至他還會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可要讓他說怎麼去「平亂」,那他就會更著急的,因為他什麼辦法也想不出。

  李晏一甩袖子,道:「諸般事宜,都交給你去辦了,只要是和造反有關的事,你都可以便宜處置。」

  楊澤道:「那臣這就離京,在京畿地區轉上一圈,只要見到了有要造反的人,就地格殺,絕不能留下後患。」

  李晏連連點頭,楊澤的態度很讓他滿意,這才對嘛,身為本朝第一寵臣,遇到事情了,他不為自己這個皇帝奔走辛苦,那誰還能如此,至少也得做出個榜樣來嘛!

  沈得印感覺今天發生的事情,就像是事先寫在紙上似的,一切都在按著楊澤預料的流程走,連一丁點的誤差都沒有出現,按著事先商量好的計劃,這時候是該他說話了。

  沈得印問道:「皇上,如果京畿的地方官員裡面,也有勾結了反賊的人,那該怎麼辦,他們肯定不會承認的,而且楊太尉又不能對他們用刑,而且說不定他們在京城裡是有靠山的,現在朝中大臣們人心未附,楊太尉離京,萬一出了點兒什麼意外,那可就是了不得的大事了啊!」

  李晏嗯了聲,道:「不錯,京畿地區的官員,都是前朝的官員,朕這些日子太忙,沒有來得及對他們一一進行甄別,說不定他們還真是心向獨孤氏,想要造朕的反呢!」

  他轉過身,從牆上摘下一把寶劍,交給楊澤,道:「拿著這把寶劍,這是朕賜給你的尚方寶劍,要是有人勾結了反賊,想要害朕,那這種人你都要替朕給除了。如遇抵抗,那就先斬後奏,另外如果抓住了活的,那就要好好地審問,讓他們供出是哪個獨孤氏想造反,在京裡是不是有後台,後台是誰,這些,都要查清楚!」

  楊澤接過寶劍,心想:「還是梁大忠給力啊。讓他在牆上掛把劍,他就真掛了,這可不是用上了麼!」

  對於今天的計劃,他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當然梁大忠並沒有參與計劃,楊澤只是告訴他,御書房裡沒點兒裝飾品不太好,如果能在牆上掛一把寶劍,那會顯得皇上很英武的。至少可以讓進御書房的大臣們有種感覺,那就是皇上在鎮西沒白待,也能算得上是一個馬上皇帝了。

  楊澤說李晏能算得上是一個馬上皇帝,那純粹是胡說八道。但梁大忠是聽得懂的,楊澤這是想讓他在御書房裡掛一把寶劍,梁大忠一點兒都不會懷疑,這把寶劍是幹什麼用的。他絕對相信,楊澤不會利用這把寶劍,去威脅李晏的生命。所以他便親自找來一把最好的寶劍,親手掛到了御書房的牆上,結果,就被李晏賜給楊澤,當成是尚方寶劍了。

  沈得印見楊澤這麼容易地就取得了尚方寶劍,他心中無比的歡喜,楊澤這次不但有了便宜行事的旨意,而且還有了尚方寶劍,那他到了地方,還不是看哪個官不順眼,就殺哪個官麼,要是想對付朝中哪個大臣,那就對付,只要讓被抓的官員胡亂攀咬,那想收拾誰都是很輕鬆的啊!

  李晏又交待了楊澤幾句,他又怕楊澤出了長安城後,那些京畿地區的地方官不配合他「剿匪」,便又親自寫了一份聖旨,蓋上大印後讓楊澤隨身攜帶。

  這還不算,李晏還囑咐道:「楊愛卿,獨孤氏的人很危險,尤其是爪牙必定無數,你這次出京,多帶兵將,萬萬不可讓反賊逃走,一定要永絕後患。」

  雖然對搶他皇位的人特別的痛恨,但李晏畢竟是個心軟之人,更加不是濫殺無辜的那種暴君,他又被充道:「但不可傷害無辜百姓,是不是反賊一定要審問清楚才行,是反賊的不可放過,但不是反賊的,也不要誤傷一人!」

  「皇上慈悲,臣必會竭盡全力捕捉反賊,絕不擾民,絕不傷害無辜。」楊澤大聲答應。

  李晏這才點頭,讓李晏和沈得印離開了,不過,他卻沒有想起來吳有仁,可能是因為得知了有反賊的事,一著急,就把吳有仁給忘了,打發走了楊澤,他便急匆匆地回了後宮,去找皇后了,得趕緊把這件大事告訴給皇后才行。

  楊澤和沈得印離了御書房,一起往宮外走,半路上,沈得印見四下無人,便小聲道:「太尉,這次離京可是要將京畿地區的官員一掃而空?如果要是都換上咱們的人,怕是來不及啊,能讓咱們信任的人,怕是填不滿這麼多的空位子。」

  楊澤微微一笑,道:「幹嘛要都安排上咱們自己的人啊,那些官不是當得挺好的麼,京裡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也沒見京畿亂起來,連物價都沒有飛漲,這說明那些地方官還算不錯,至少大多數都是不錯的。」

  沈得印不解地道:「太尉,如果不是要安排咱們自己人在京畿為官,那太尉你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親自出京呢,雖然去的地方並不遠,可到底也不能日日上朝,屬下怕那些本來就對咱們不滿的人跳出來鬧事,對太尉你不利啊!」

  楊澤笑著拍了拍沈得印的肩膀,道:「難得你為我想得周全,不過,我的計劃卻正是要讓那些人跳出來,否則,誰是跟咱們一夥的,誰又是在忍耐著,想要到關鍵時刻給咱們一刀的人,咱們可不是也分辨不出來麼!」

  沈得印哦了聲,聽楊澤這麼一說,算是明白了些,原來,楊澤出京,就是為了幹掉朝中反對他的大臣啊,要真是如此,那這算是一場統一朝堂的行動,就算是費些力氣,那也沒什麼了,完全是值得的。

  兩人在宮門口分開,楊澤仍然去了兵部,他決定今天就離開京城,做為皇帝的頭號心腹,皇帝著急的事,他就必須得更著急,絕對不能馬虎,得了聖旨就要馬上出京,把姿態做好,讓李晏知道,他楊澤是最忠心,並且辦事最給力的人,值得信任。

  楊澤的計劃,並沒有向沈得印明說,這次離京,他可不是真的為了安插自己的人在京畿地區當官,京畿地區的官員還算是比較老實的,當然一定會有不聽話的,那倒霉的就是不聽話的,至於把不聽話的官員抓起來,讓他們進行攀咬,也絕對不是攀咬那些和他作對的大臣,比如說吳有仁這樣的。

  對於不聽他話的大臣,有的是辦法對付,這個不是著急的事,他要的是攀咬李氏皇族,尤其是在外地的那些藩王,雖然那些藩王被獨孤女皇打擊得夠嗆,但存在著,就是隱患。

  楊澤把事情想得很透徹,長安裡的事情,他可以擺平,畢竟他就住在長安城裡,可外地李家藩王的事情卻是不好擺平的,如果他一旦再扶著菜菜登基,那時候恐怕就會有不服他的人跳出來造反了!

  萬一造反的人擁立了個李家藩王登基,建立個小朝廷,那麼戰爭恐怕就要長時間的持續下去,就算不打個一年,哪怕只有半年,可兵亂之地,還想有人煙麼,就算楊澤最後打贏了,怕也是要承受巨大損失的,萬一象隋朝末年那樣,造反的人無數,那豈不是更加糟糕。

  所以楊澤決定不和以往的權臣那樣,說什麼攘外必先安內的話,他就在內,還用得著怎麼安,他決定先幹掉外面的李家藩王,讓李重九這個呆傻的二貨太子明白,當太子沒有外援時,就別想當上皇帝,那時幹掉李重九,就容易得太多了。

  當然,李晏和皇后是不能幹掉的,只需要再弄出一場禪讓儀式來,讓李晏去當太上皇就可以了。

  一年,楊澤打算用一年時間就把事情搞定,免得夜長夢多,不過,這麼短的時間內,李氏藩王是不會造反的,都是些膽小鬼罷了,那些想幹掉楊澤的人,也不會這麼快就跳出來的,都會隱忍,所以,楊澤就得推他們一把。

  想造反就快點造吧,然後好被我殺!這就是楊澤的想法。

  進了兵部,楊澤大聲道:「升堂,點將!」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1 17:26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9 18:56
第六百四十五章 天策軍

  兵部裡將軍們都在,就連各禁衛軍的大將軍也都在,他們是早就得知了消息,說今天有大事,所以都特地來兵部,等在這裡的。

  楊澤升了大堂,坐在大案之後,他心想:「可惜,現在沒有特別信任的將領,要不然我就讓他當兵部尚書,免得兵部尚書的位子一直空著。」

  他的三個徒弟是最值得信任的,但無論是付丙榮還是譚正文,他們的資歷都不夠,至於說到木根,那就是更不夠了。

  楊澤見將軍們都到齊了,他便說道:「剛才本王進宮,聽聞一件秘事,京畿地區竟然有人要造反,而造反的目地是復辟獨孤氏的江山,這當真是可笑,獨孤氏的江山本就是李家的,現在回歸李家手中,乃是天經地義之事,竟然還有人想用這個為借口造反,實在是罪該萬死!」

  大將軍們誰也沒有聽到過這個消息,而且他們就是保衛京畿的禁衛軍,如果真的有人造反,他們就該是最先知道的,如果連他們都不知道,那這個消息一定是假的,但是,誰也不會跳出來質疑這個消息的真假,那也太二了。

  楊澤又道:「不過,本王認為,既然是有人造反,而想必各位大將軍及將軍,現在還尚未得到具體的報告,那麼說明……說明了什麼?」

  大將軍們誰也不吱聲,說明了什麼,誰知道你想要我們明白的是什麼,反正你是老大,你說我們要明白什麼,那我們就明白什麼!

  付丙榮上前一步,大聲道:「回太尉的話,說明了必是官匪勾結,那些反賊的靠山後台,一定是當地的地方官!」

  他說完這句話後。立即退後一步,一臉只要楊太尉你一聲令下,那身為徒弟,我就帶著兵殺過去,見官殺官,見賊殺賊!

  楊澤似乎很是欣賞這句話,他一拍手,道:「說得好,本王也是這麼分析的,說給皇上聽後。皇上認為很對,並且對本王進行了獎賞!」

  說著,他取出那柄寶劍,雙手捧著,道:「這便是皇上賜給本王的尚方寶劍,可以先斬後奏!」

  滿堂的將軍們齊聲啊了聲,這個可真是出乎意料之外了,現在的長安城裡,楊澤本來就算是權勢滔天了。現在又有了可以先斬後奏的尚方寶劍,那豈不是朝中哪個大臣不服,他罪名都不需要編造,直接就能把那人給殺了麼。朝中再也沒有人敢反對他了!

  楊澤對付丙榮道:「本王分析出了官匪勾結的內情,皇上便有獎賞,那麼付將軍你也分析出了,本王也是要有獎賞的。嗯,讓我想一想,該怎麼獎賞你呢!」

  將軍們心中都想:「付丙榮是你的徒弟。你們師父徒弟的,想怎麼獎賞都行。估計,你是想把右神武軍的大將軍給付丙榮吧,應該是先代理一下,直接封是不行的,那得皇上才可以直接封,太尉只能推薦,畢竟大將軍這種官職,可不是開玩笑的。」

  連普通將軍們都能想到的,大將軍們更加能想到了,反正右神武軍大將軍這個位子,換了別人坐,說實話,還真沒人敢坐,那可真是在老虎屁股上拍蒼蠅,找死了。

  楊澤卻好似猶豫了半晌,似乎沒法做決定似的,他問桂寶華道:「桂大將軍,你說該怎麼獎賞付將軍呢?本王想聽聽你的意見!」

  桂寶華心想:「挺好,這個賣人情的機會,竟然落到我的頭上了,大家誰都知道楊太尉的心思,卻要從我的嘴裡說出來,這說明我在楊太尉的心裡,地位很重要啊!」

  桂寶華忙道:「回太尉的話,以末將看,不如就升付將軍做右神武軍的大將軍,由他帶兵去平亂,末將認為付將軍必能馬到功成!」

  楊澤笑道:「好,這個主意好,不過,付將軍資歷尚淺,直接做右神武軍的大將軍,這個未免有些操切了,依本王看,還是先讓他代理大將軍一職,等立下了功勞,本王再向皇上舉薦他,各位以為如何?」

  聽楊澤果然是這個打算,將軍們當然就要反對了,是的,是反對,而且還要大聲的反對,這時候要拍楊澤的馬屁,想要賣付丙榮的人情,那就必須要反對,而不能是贊同。

  一名大將軍粗著嗓子道:「太尉,末將認為不妥,付將軍很是了得,不但英勇,而且善於用兵,如此將才,豈能只是代理大將軍,應該立即就向皇上奏明,升付將軍當真正的右神武軍大將軍!」

  又有將軍跳了出來,叫道:「不錯,末將向來佩服付將軍的用兵之術,如果連付將軍都不能當右神武軍的大將軍,那別人當了,末將第一個不服!」

  將軍們一起叫喊了起來,別看他們是武將,可要是拍起馬屁來,不管是招術還嗓門,都一點兒不比文官差,把戲演得,彷彿不現在就升付丙榮當大將軍,就是一場冤案似的,付丙榮就會受了天下間,最難以置信的委屈一般。

  楊澤雙手下壓,示意將軍們不用這麼為付丙榮爭取了,他歎了口氣,道:「雖然讓付將軍代理右神武軍,實在是委屈他了,不過,此次去平亂,如果付將軍能立下功勞,那再真正的當一位大將軍,本王想定是無人反對的。」

  「不反對,別說付將軍立了功勞回來,就是不立功勞,現在就升大將軍,那我們也是服氣的!」

  「不會反對,絕對不會反對,相反,誰要是敢反對,那末將第一個不答應。」

  將軍們又開始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反正宗旨只有一個,那就是拍楊澤的馬屁。

  楊澤道:「好,錄事過來,把今天咱們兵部所議之事記錄下來,如果付丙榮立了功勞,那麼回來就升右神武軍的大將軍,這屬於眾推,到時本王親自向皇上保舉。」

  錄事連聲答應,立即就把這事記錄了下來。

  楊澤又道:「要說功勞,說實話這些年我大方帝國四方太平。我等武將要想立功,著實不易,現在有了平亂之事,不如大家都出一把力氣吧,誰也不要閒著,諸位以為如何?」

  立功這種事,自然是人人都想的,不過,最近一段時間,除了楊澤領著右神武軍出去轉了一圈。撈了不少的功勞之外,其它禁衛軍基本都沒有好處,現在聽楊澤一說,將軍們都是精神一振。

  將軍們人人心中都想:「要是出去作戰,先不要說是勝是敗,光說行軍勞累,就夠大家難受的,可這次平亂是在京畿地區啊,就在家門口平亂。嘿嘿,何況有什麼亂啊,不過就是大家一起去騷擾地方官,得些好處罷了。然後楊太尉自稱立了功勞,大家再得一批好處,這種美差,不去白不去啊!」

  楊澤一問。下面自然是應者如雲,大家都異口同聲地表示,一定要立功。一定要去平亂,大家都是效忠朝廷,效忠皇帝之人,與反賊勢不兩立,不共戴天!

  聽著將軍們拍胸膛地請戰,楊澤很滿意,點頭道:「既然大家都是這麼認為的,那本王便同意了。不過,諸位,你們都已經是將軍了,都是本朝了不起的人物了,可你們的兒孫呢,現在怕還是在軍中底層廝混吧,近段時間沒什麼仗可打,無功可立,孩子們的陞遷自然就成了問題,像在京畿附近平亂這樣的好事,可不是會經常出現的,又沒啥危險,又不用遠離家園,更加有功勞入手,如此好事,豈能放過。」

  將軍們一聽楊澤的話,這回誰也不詐唬了,都消停了,老老實實地站著,甚至有些人面上露出了尷尬之色,後悔剛才為什麼拍馬屁拍得那麼響,現在可倒霉了,竟然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要早知道這樣,剛才就不那麼拍馬屁了,不能楊太尉說是啥,他們就跟著說是啥啊!

  楊澤這是要抓人質啊,也不能說抓,而是讓各個將軍把他們的兒孫,送到楊澤的手裡,由楊澤控制住,如此一來,他們要是想反對楊澤,以後要是萬一想要背叛楊澤,那可真得好好掂量掂量了,不可能再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算是真真正正地上了楊澤的賊船。

  要是楊澤剛才就這麼說,或者以前暗示過有這種打算,那將軍們非得拚命反對不可,可今天大家說得這麼「高興」,馬屁拍得這麼響亮,結果被楊澤順著話茬就說下來了,他們現在想反對都沒法反對了,要是反對的話,那剛才他們說了半天,都是在放屁麼?

  楊澤見冷了場,便道:「本王打算成立一支新的軍隊,便叫做天策軍,做為精兵中的精兵,保衛京畿地區的安全,也算是為禁衛軍,還有為全國各軍專門培養將才的地方,以後無論哪支軍隊,如要派出軍將,那麼要優先從天策軍裡選拔,本王的意思,諸位可能明白?」

  這等於說是要送給將軍們的兒孫,一個錦繡前程了,楊澤的意思很明顯,你們如果願意團結在我的身邊,那我少不了給你們好處的。

  普通將軍們都看向大將軍們,他們當然要以大將軍們的意思為導向,如果大將軍們都答應送兒孫們進天策軍,那他們還有啥不能答應的。

  大將軍當中,桂寶華是最痛快的,聽了楊澤的話後,他心想:「我和李重九有仇,就算是我想和解,怕是李重九也不會信任我,他會認為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而他是人,我是虎,因為他殺了我的侄女,所以他會認為我必定要報復,如果以後是他登了基,那我們桂家就得完蛋,我出了事,家族也會受到打擊,李重九要是皇帝,那他非得滅了我滿門不可。」

  桂寶華很清楚,他除了投靠楊澤之外,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而他更估計到,楊澤是在為萬歲公主爭皇位,如果真的爭到了,萬歲公主再次登基,那時候可就是真女皇了,楊澤實力夠大,看誰還敢反對,既然如此,那就一條道走到黑了,就從了楊澤吧!

  「末將有三子七孫,長子長孫均在軍中,次子三子和其他六個孫兒,有的唸書,有的經營田莊,但末將以為,好男兒當報效國家,所以決意讓他們全部參軍入伍,如太尉不棄,末將想讓他們全都加入天策軍,供太尉驅使!」桂寶華大聲說道。

  將軍們聽了桂寶華的話後,無不驚訝,好傢伙,這桂大將軍還真是個人物,竟然把所有的兒孫都送進天策軍了,這不就是等於他桂家滿門男子,都成了楊澤的手下了麼,這種投靠還真是徹底,態度堅決,不但要上楊澤的賊船,而且連下來的打算都沒有了,這是要跟太子幹到底的節奏啊!

  楊澤也是一喜,很好,簡直太好了,有了第一個效忠的,還怕沒有連串的麼,他道:「甚好,桂大將軍果然是朝廷的忠臣,依本王看,這兵部尚書一職,由桂大將軍擔任,那是再好不過的了,當然,你的大將軍一職可以兼職,等找到了合適的人選,你再交出大將軍之位好了,你的長子想必英雄了得,就跟在本王的身邊吧,等平亂之後,你的兵部尚書和你長子的大將軍……嗯,你長子的軍職,由本王一力保舉,向皇上請封!」

  他故意說漏了嘴,說桂寶華長子能當大將軍什麼的,其實就是在保證,你第一個效忠,那就給你最大的好處,你當兵部尚書,你兒子接你的位子,當大將軍。

  桂寶華差點沒樂暈過去,他沒想到楊澤會許他這麼大的好處,看來第一個站隊的人,總是會被當成心腹的啊!他連聲道謝,一個勁地說多謝太尉抬舉,感激得不得了!

  別的大將軍看了,都先在心中權衡了一下,都覺得如果不能投靠太子李重九,那也只剩下投靠楊澤了,而且如果他們投靠了楊澤,楊澤就會牢牢掌握住兵權,那麼李重九幾乎就沒有獲勝的可能了,那麼,他們就應該投靠楊澤,反正不管是李重九以後當皇帝,還是萬歲公主李菜菜當皇帝,都是李家的事,他們這些當臣子的,只要能在新朝中得到更多的好處,也就可以了。

  權衡結束,將軍們一起應聲,紛紛表示願意送兒孫進入天策軍,而其中沒有兒子或孫子的,也都表示要送侄子或者外甥進天策軍,反正人人都要送人質給楊澤。

  楊澤滿臉微笑,道:「好,如此甚好,那本王的天策軍班底就算是有了,這次在京畿地區平亂,本王親自領兵前去,今天就出發,你們速速回去,把自家的好兒郎,給本王招來吧!」

  將軍們心中都想:「好麼,真是一點兒反悔的時間都不給我們啊,這位楊太尉,還真是個人物啊!」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1 08:48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9 19:06
第六百四十六章 杜大下巴

  楊澤說走,那真是立即就走,反正也只是在京畿地區「平亂」,都離著長安不遠,要想回來,隨時都可以回來。

  楊澤大步出了兵部,木根給他牽過來馬,問道:「師父,不等人到齊了?」

  木根聽到楊澤在大堂上說的話了,說要組建天策軍,還要讓將軍們的兒孫加入進去,可現在楊澤要是出城的話,那些將門虎子們,卻是沒法跟上的,他們可都不在兵部裡啊!

  楊澤笑道:「我先出去,然後讓那些人在城外和我匯合便是,你叫人擬個名單出來,到時候按著名單點名。」

  木根答應一聲,道:「那徒兒把名單弄好了,再去找師父,很快,很快!」

  楊澤卻道:「倒也不是那麼太急!」將門虎子的名單是不急的,但他出城卻是非常急的,這個姿態是一定要做出來的,傳入宮中之後,李晏對他的辦事效率,必定會非常滿意。

  付丙榮和譚正文等人在後面跟上了楊澤,帶著百餘人的侍衛隊,打馬出城而去。

  楊澤出城暫且不提,且說李晏回了後宮,找到了皇后,一見面便道:「皇后,大事不好,京畿地區有人造反,想要恢復獨孤家的朝廷!」

  皇后正在一棵大樹下面閒坐,她剛剛吃過早飯,剛吃完飯又有點兒困,正打算睡個回籠覺,見李晏風風火火地跑回來,對她說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她不解地道:「獨孤家的朝廷?」

  突然間,她坐起身來,道:「母親沒有駕崩嗎?」獨孤女皇對她的刺激太大了,只要一提獨孤兩個字,她就會往獨孤女皇的身上想。

  可話一出口,她就覺得不對,獨孤女皇早就死了。等七七喪期一滿,就要下葬,怎麼也不可能是有人要造反,如果獨孤女皇沒有死,還活著呢,獨孤家的朝廷還需要恢復麼,獨孤女皇只要對李晏和她說一句,你倆,再去鎮西住十幾二十年吧,那他倆就得乖乖地再去!

  李晏也是一哆嗦。隨即道:「你胡說些什麼呢,嚇了朕一跳!」

  頓了頓,他便把楊澤和他說的話,複述了一遍,不過其中加入了不少他自己的想像,把事情說得很是嚴重。

  皇后聽罷,也開始著急了,道:「我說過什麼來著,我早就說過。有些大臣是靠不住的,非要給咱們起妖娥子不可,所以一定要早點兒動手,把那些逆臣給解決掉。你偏不聽,現在出事兒了吧,這回趁你的心意了吧!」

  李晏大怒,道:「你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還有,有人造反怎麼會是趁了我的心意,我還能盼著有人造反啊!」他一著急。連朕都不自稱了,又開始我我的了。

  皇后道:「我心裡說的,所以你得用心聽啊……」

  眼看著兩個人要吵起來,小宦官都紛紛後退,這時候,院外進來一人,正是梁大忠,梁大忠每天都要過來給李晏和皇后請安的,今天是這個時候。

  梁大忠一進院子,便見李晏和皇后兩個象鬥雞似的,他心中大讚:「好啊,皇上今天終於硬氣了一回,敢和皇后頂嘴了,看來當了皇上就是不一樣啊!」

  他上前道:「皇上,娘娘,今兒這是怎麼了,可有什麼事要吩咐老奴去做嗎?」身為內宮大總管得為皇帝和皇后排憂解難啊!

  李晏便道:「京畿地區有人造反,都是反賊……」他倒是不必對梁大忠說什麼詳細的,只是簡單說了幾句。

  可梁大忠是明白人,一聽就是楊澤搞出來的,他忙道:「那楊太尉是出去平亂了嗎,不知帶的兵夠不夠,京畿地區可不能亂啊,必須要速戰速決才行,免得引起長安城的動盪。」

  李晏道:「朕剛從御書房回來,他就算要帶兵出京,也不可能這麼快的。嗯,你派人去催催他,一定要速戰速決,早點兒去辦這事兒。」

  梁大忠答應一聲,他可不想在這裡看李晏和皇后兩個吵架,連忙說道:「老奴這就去催楊太尉,他要什麼就立即提供他什麼,只要他能快點兒把亂平了,別的都是小事情。」

  「不錯,別的都是小事情!」李晏見梁大忠快步走了,忽然又道:「看來宮裡確實得加些侍衛了,要不然不安全啊!」

  他馬上就想到自己的人身安全了,雖然這種想法純屬多餘,可對於一個長年生活在不安全環境下的人來講,他有這種想法,卻也還算是正常的。

  皇后也沒心情和他吵了,道:「我倒是讓重九去招御前侍衛了,不知他招的怎麼樣了,得派個人去問問他。」

  她昨天才和李重九說這事兒,今天就想問招的怎麼樣了,這個急著得可真是太急了,她的性子可比李晏急躁多了,而且也從來不想一件事情辦起來有多麻煩,反正是想到就要去催。

  一個小宦官得了她的命令,立即就往東宮跑,沒過多一會兒,這小宦官就回來了,一邊呼哧呼哧地喘粗氣,一邊道:「娘娘,小的去問過了,太子殿下說,說他已經招到了一個御前侍衛,現在東宮的御前侍衛已經有兩個了!」

  皇后大怒,一拍桌子,喝道:「偌大一座東宮,怎麼只有兩個御前侍衛,太子是怎麼辦事的!」

  李晏也道:「這事兒交給重九去辦,也實在是難為他了,只招來一個,便是一個吧,再派人去督促他一下便是,只不過皇宮裡的御前侍衛,似乎真的是少了些,告訴楊澤一聲,讓他速速從京裡選拔勇士,充填宮門。」

  小宦官們一個接著一個派了出去,去傳達旨意了,又過了一小會兒,梁大忠回來了,道:「皇上,娘娘,老奴問清楚了,楊太尉已經帶兵出城了。他怕耽誤時間,竟然是單騎出城……」

  李晏大吃一驚,道:「他一個人出的城?難不成他想一個人去平亂,這太兒戲了吧?」

  梁大忠忙道:「不是不是,這是因為楊太尉怕耽誤時間,怕皇上和娘娘擔心,所以才緊急出城,禁軍的精英已經開始集結,也是分批出的城,這樣速度最快!」

  「哦。原來如此!」李晏這才鬆了口氣,道:「還是楊澤辦事有效率,比重九強太多了。」

  皇后點了點頭,也感覺還是女婿辦事更靠譜兒,但女婿終究是女婿,不是兒子啊,遠近親疏還是有區別的,這點實在無法否定。

  東宮,李重九坐在大殿正中的椅子上。正在和杜大下巴進行親切且熱鬧的會談,非常的正規,正規到李重九自己都感到不自在了。

  昨天晚上,杜大下巴把池居安好一頓修理。之後還對好了說詞,以免露餡兒,杜大下巴曾對池居安說道:「小瓜子,你要是想在進了東宮之後。對著太子說實話,揭穿我的身份,那也行啊。你可以試試,反正後果就是我死,但你的後果是什麼樣,自己想去,怎麼樣,要不要試試?」

  池居安真想回他一句:「試試就試試,還怕你不成!」可這句話終歸是想想,他是真沒有膽量說出來,他要杜大下巴死有什麼用,他自己又不能多塊肉出來,相反,要是杜大下巴死了,那他也真就得死了,而且說不定杜大下巴還沒死呢,他就得先死了。

  此時,就在東宮之中,池居安向左右看了一圈,心中歎氣,就算是他現在戳穿了杜大下巴的身份,也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因為整個東宮裡,別說沒有能殺掉杜大巴的人,就連能抓住他的人都沒有,李重九總不會動手的,自己卻打不過杜大下巴,至於那些小宦官和宮女……要是真有事,都沒法保證他們不下黑手。

  池居安對李重九道:「太子殿下,這人是小人的表兄,名叫杜有井,因為下巴長得大,所以鄰居都叫他杜大下巴,他是小人的實在親戚,小人覺得要是找可靠的人,那他是最可靠的,很值得信任,而且本事也還是有一些的。」

  李重九看著杜大下巴,覺得這真是條壯漢,比池居安可壯多了,別的都好,就是這個長相,實在是不敢恭維,不光是下巴大,下巴大倒也沒什麼,主要是五官相貌,實在是太凶狠了些,眼睛裡總有點兒想要殺人的凶光冒出,讓人只要看他一眼,就會覺得這不是個好人。

  李重九道:「杜有井是吧,你是長安城裡土生土長的百姓?平常是做什麼營生的?」

  杜大下巴給李重九跪倒,聽到問話,忙道:「太子殿下叫草民杜大下巴就成,草民是在長安城裡土生土長的,以前幹得是宰殺豬羊的營生,只因前幾日小人家的鋪子被楊太尉的手下給奪了去,草民斷了生計,只好在街上干苦力,碰巧見到了池表弟,所以這才能得以進了東宮,只要太子殿下不嫌棄草民,草民願意為太子殿下效狗馬之勞。」

  他自知自己長相兇惡,怕引起李重九的反感,便索性說自己是個屠戶,為什麼長得兇惡就必須是屠戶,屠戶到底咋招他惹他了,他卻是不在乎的。

  李重九微笑道:「是效犬馬之勞,不是狗馬。原來你是一個屠戶,怪不得孤覺得你的眼中有殺氣!好,那孤以後就叫你杜大下巴,這樣聽起來比較親切些。」

  杜大下巴忙道:「池表弟小名叫瓜娃,聽著也挺親切的!」

  李重九哈哈大笑,看了眼池居安,沒想到這個心腹還有這麼個小名,瓜娃,和狗剩那種名字,是一個意思吧,賤名好養活。

  池居安尷尬地抽了抽臉,心裡罵了句杜大下巴,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自己小名的事一直瞞著,不成想這次卻被他給說出來了。

  李重九又問道:「你說你家的鋪子被楊澤給搶了?是個賣肉的鋪子吧,楊澤要賣肉的鋪子幹嘛?」

  杜大下巴裝出一副憤怒的表情,道:「草民倒是沒有見到楊太尉,只是被他的手下給打了,還搶了草民的鋪子去,不知要幹什麼,而且草民在街上干苦力時,不小心被楊太尉的手下撞見了,他們還要打草民,幸虧了池表弟相救。」

  按著事先對好的詞,池居安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道:「這便是讓楊太尉的手下給打的,他的手下到處搶奪民財,百姓們都是敢怒不敢言。」

  他的臉是昨天被杜大下巴打的,當時他還在麻袋裡,被打了四個大耳光之後,他才清醒,沒什麼藥能讓他的臉在一天之內就迅速消腫,他只好說是為了救杜大下巴,結果被楊澤手下打的,這個還真不算是完全的謊話。

  李重九心想:「這個杜大下巴和楊澤有仇,而且現在生計沒有著落,是在落難之時,要是我招收了他,那他必定會感恩戴德,以後讓他對抗楊澤,想必他定會賣命的,池居安找來的這個人不錯,非常靠譜兒!」

  他說道:「杜大下巴,既然你和楊澤有仇,又是池居安的親戚,那孤就收你做個御前侍衛,以後在這東宮裡好好做事吧,不過,你要懂得規矩,這裡是個講規矩的地方,讓池居安好好教給你吧!」

  杜大下巴忙道:「謝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就是小人的恩主,小人以後這條命就是太子殿下你的了,只要太子殿下你有吩咐,你讓小人殺誰,小人就殺誰,小人絕不皺一皺眉頭。」

  「好,只要你忠心,孤必不會虧待你的。」李重九把手一拍,道:「像你這樣的人,和楊澤有仇有恨的,要是你認得多些,就都給孤招進東宮來,當然,要有一些本事才行!」

  池居安心想:「完蛋了,太子這話一說出口,讓杜大下巴替他去找人,那楊澤的手下非得全進了這東宮不可,這到底是招御前侍衛呢,還是招冤家對頭呢!」

  杜大下巴連忙磕頭,表示他認識不少楊澤的仇人,而且都是挺有本事的,什麼雞鳴狗盜的本事都有,只要太子殿下能收下他們,那他們就願意賣命。

  說到高興的地方,杜大下巴還給李重九出主意,要不要他把楊澤給暗殺了,當然,他自己肯定是幹不了的,只能多些人才行!

  李重九聽說暗殺二字,瞬間眼睛一亮,雖然感覺這個杜大下巴太恨楊澤了,而且膽子也太大了,不過要是真能把楊澤給暗殺了,那還真是一件大好事啊!

  可他沒敢立即答應,只是讓杜大下巴和池居安多找些可靠的人來,因為他的父皇和母后已經嫌他招人招得太慢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1 08:47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9 21:27
第六百四十七章 餿主意

  要說找一群人進東宮來給李重九當御前侍衛,這個可太容易了,宮外可有好大一群的大俠們在翹首以待呢,人數想不多都不行,想招得困難一點兒那都辦不到,因為實在是太容易了。

  李重九吩咐池居安和杜大下巴出去找人,可杜大下巴卻道:「太子殿下,要是由小人去說,去外面招人,怕是別人不信啊,畢竟小的昨天還是在街上賣苦力的,可今天就成了御前侍衛,然後還要去招人接著當御前侍衛,這事說出去怕是沒人會信,無法取信於人啊!」

  他看了眼池居安,又道:「要不然,小的留在東宮保護太子,由池表弟出去招人,池表弟可是真正的御前侍衛,身份在那兒擺著呢,招起人來會很順手的。」說完,他又看向了李重九。

  李重九卻也看向了池居安,卻見池居安的眼睛裡面流露出驚慌的神色,甚至還有一點兒恐懼,他心中好笑,看來自己這個心腹,是怕有人取代他的位子,使他失去自己的寵愛,所以他驚慌了。

  想到這兒,李重九很是得意,看來自己的寵愛還是很有用的,只不過才兩個手下而已,他們就要為自己爭風吃醋了!

  李重九覺得自己不能寒了老心腹的心,畢竟池居安跟著自己日久,對自己是絕對的忠心,要是連池居安的都信不過,那他也真是再沒有能信得過的人了,總不能剛剛看到這個杜大下巴,就相信他吧,那會顯得自己太輕信於人了。

  李重九擺了擺手,很親切地叫著杜有井的綽號,他道:「杜大下巴,還是應該由你去招人才對。你想啊,你昨天還是一個在街上賣苦力的人。可今天就能當上了御前侍衛,這樣一步登天的好事,可是別人可望而不可求的,以你自己當例子,去說服別人,別人才會羨慕,才會容易跟著你走,你多挑些人來,然後由孤親自甄別,留下可靠的。至於那些不能留下來當御前侍衛的人,孤也不會虧待,賞他們每人一貫錢,讓他們回家過日子去就成了。至於孤的安全,就由居安來保護就可以了。」

  李重九自認為這番話說得相當地不錯,既表示出他仍舊信任池居安,又表示出自己給了杜大下巴一個好的前途,並且也會給別人一個好的前途,這番話說得相當地有水平啊!

  可聽這話的兩個人。卻不認為他的話有啥水平,剛才池居安露出了驚懼之色,是因為他怕自己出去,再被楊澤的手下修理。所以他才會有那種表情,絕對不是因為想要爭寵。

  而杜大下巴聽了要派自己出去的話,卻心想:「難不成這位太子殿下看穿了我的身份,池居安沒有出賣我吧。他也沒機會出賣我啊,我倆剛才可是一直在一起的,連上茅房都在一塊。但我要是出去了,那他和太子單獨相處,會不會出賣我,甚至是付將軍或者楊太尉,那可沒準兒了!」

  池居安正好不願意出東宮呢,身為御前侍衛,他不是宦官,按道理來講是不能在東宮裡面住的,但只要太子說可以,而他又不出東宮的範圍,那別人也不會追究,當然,指的是現在不追究,以後要是梁大忠看池居安不順眼起來,那該修理時,也絕對跑不了池居安的。

  池居安忙道:「既然太子殿下想讓杜表兄出宮去招人,那也是好的,正好杜表兄可以衣錦還鄉,讓左鄰右居的羨慕一下。」

  李重九笑道:「不錯,正是如此,富貴不還鄉,就好像是穿著繡花衣服走夜路,你的家鄉就在外面的大街上,到時你穿著御前侍衛的衣服,在大街上一走,鄰居不得羨慕你麼,那些以前瞧不起你的人,也都會叫你一聲杜爺了,這可是好事。」

  想了想,李重九又很大方地道:「孤給你一百貫,你拿著錢出去,見人就請客吃飯,酒席上說話最方便,然後再招人,這樣別人羨慕你有好官身,又有錢,自然就願意跟你走了,這些孤都為你想好了。」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杜大下巴哪敢說個不字,他道:「是,小的這就按太子殿下吩咐的去辦。只是,小的還沒有御前侍衛的軍服,還有手續什麼的,這個都是要辦的吧,小的全都不懂,還得麻煩池表弟一下,讓著池表弟領著小的去辦。」

  李重九笑道:「好,這個簡單,一會兒就能辦好。居安,你領你表兄去辦這些事吧,速去速回。」

  池居安連忙答應一聲,帶著杜大下巴出了大殿。李重九站在後面看著他倆的背影,心想:「終於又有新的心腹了,估計著過不了幾天,還會有更多的人來。嗯,那個杜大下巴說的,說他想要去暗殺楊澤,這個主意不錯,等人手多起來了,我就好好想想,要不要派人去暗殺了楊澤,我看那個杜大下巴身高體壯的,讓他去當刺客,成功的機會應該不小。」

  杜大下巴和池居安出了東宮,杜大下巴見左右無人,這才哼了聲,道:「瓜娃,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說好的,由我留在東宮裡,你出去招人,怎麼現在反過來了?」

  池居安苦著臉道:「杜爺,這不能怪我啊,這是太子殿下要求的,咱們做手下的,除了聽話之外,也不能幹別的啥了。」

  杜大下巴呸了聲,道:「我可不是他的手下,你也放明白點兒,要是再敢想著你是他的手下,那你的小命可要不保,實話跟你說,你吃的那藥丸,毒性可烈著呢,要是沒有解藥,你就等著肚爛腸穿吧,那時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別著啊,我又沒幹啥對不起楊太尉的事,幹嘛要讓我死啊!」池居安差點兒就掉下眼淚來,可憐巴巴地求杜大下巴。

  杜大下巴道:「你自己放小心點兒,要是你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你就等著死吧,太尉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

  池居安哭喪著臉。連聲保證,他絕對不會亂說話的,要是他亂說了話,那就讓他不得好死。

  杜大下巴冷笑道:「你要是亂說了話,還以為能得好死麼。嗯,有個事要交待你,剛才我對太子建議要暗殺太尉,看太子的樣子似乎挺心動的,所以你要好好探聽一下太子的意思,如果他真有暗殺太尉的念頭。那麼……」

  不等杜大下巴把話說完,池居安趕緊說道:「那我一定要勸太子殿下打消這個念頭!」他以為這才是表忠心呢!

  杜大下巴卻一瞪眼睛,道:「誰讓你勸太子要打消這個念頭了,我是要你攛掇著太子,一定要有這個念頭,一定要想著暗殺太尉,明白不?嗯,不用你明白,你只要這麼勸說就可以了!」

  池居安不明所以然。怎麼搞的,為什麼楊澤的手下,反而要勸楊澤的敵人暗殺他?他只好點頭答應。

  杜大下巴又說了幾句,兩人便到了宮門口御前侍衛的值班房間。現去辦御前侍衛的入職手續,這個肯定是來不及的,也沒這個必要,別看李重九在楊澤的面前啥也不是。可對於御前侍衛來講,太子還是殿下,還是這宮裡的主人之一。李重九想讓誰當御前侍衛,那沒人會阻攔的。

  池居安給杜大下巴要了身御前侍衛的軍服,又要了腰牌和腰刀,把杜大下巴一直送到宮門外,就在修建天碑的地方分開,池居安這才回了東宮。

  路上,池居安就想,為什麼杜大下巴想讓太子殿下暗殺楊澤呢?啊,明白了,太子殿下要是想暗殺楊澤,能派誰去?不是派我,反正派我去,那我就逃吧,我是不敢暗殺楊澤的,我也沒有那個本事,或者就派杜大下巴,再或者就派新招的侍衛去,那些人本來就是楊澤的手下,讓他們去暗殺楊澤,那是不可能的。

  池居安搖了搖頭,歎口氣,心中暗道:「太子殿下要是真的起了暗殺楊澤的心思,那這事沒準還得被楊澤利用一下呢!我呢,該怎以辦,也只能聽杜大下巴的話了,我這不是對太子殿下不忠,而是,而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杜大下巴出了宮前的廣場,剛轉過一個街口,就有好幾個大俠圍了上來,衝他笑道:「喝,好麼,這麼快就出來了,這身軍服穿著挺精神的啊!」

  可有的大俠卻道:「怎麼是你出來的,池瓜娃呢,他怎麼沒出來,他不是反悔了吧?他娘的,要想殺了他,還挺費勁兒的呢!」

  杜大下巴笑道:「他哪有膽子反悔啊,乖得很,太子看上去還沒有完全信任我,他還讓池瓜娃保護他,卻派了我出來招人,這樣也好,那我還不是想招誰就招誰,哥幾個都好好拾掇拾掇,等晚上就進宮,給太子當御前侍衛去。」

  大俠們哈哈大笑,卻聽杜大下巴道:「今天我見著了太子,發現他有點兒腦子不靈光的樣子,便勸他派人暗殺太尉,他竟然頗有心動之意,看來腦子不是一般的不好使,如果他真的答應了,我看他的太子也就當到頭兒了!」

  大俠們一起點頭,不過,又有些不相信,李重九就算是腦子再不好使,也應該不會相信這種勸說吧,這可明顯是個圈套啊。

  可他們轉念又一想,如果李重九不知道他的御前侍衛,實際上都是楊太尉的手下,那麼有這種想法,跳進這個圈套裡,似乎也不能說明他傻。

  大俠商量了一下,覺得這事得趕緊向付丙榮報告,具體什麼章程要付丙榮來決定,估計這麼大的事,付丙榮也拿不定主意,還得是由楊太尉來決定。

  自然是由杜大下巴去找付丙榮,要是這事兒能辦成了,那杜大下巴可是立了頭功,以後說不定也能當個將軍呢,對於曾經的混混,現在的大俠,要是以後能當成將軍,那可真的是祖墳冒青煙了。

  杜大下巴在路上時還想:「要是這次真能成了,我以後可就發達了,那要不要給我們老杜家修個祠堂啊,香火不絕,好好讓鄉親們看看我的風光!」

  他一路狂奔,出城找到了付丙榮,把事情的經過和付丙榮說了,付丙榮當真是又驚又喜,他問道:「你建議了暗殺的事,太子竟然會心動,他不會這麼傻吧,他真的有這種想法?」

  杜大下巴有點兒拿不準,畢竟李重九可沒有說過要真的暗殺,畢竟李重九還沒有多少可靠的心腹手下呢,要想去動楊澤這樣的龐然大物,這是不現實的,就算李重九再對世事不瞭解,再怎麼陰險,可也不會傻到這種地步的,現在肯定不能這麼做。

  付丙榮看他猶豫,便道:「但是太子表現出了興趣,就算沒說什麼,但聽你說的這個建議時,眼睛肯定也是放光了的,對不對?」

  杜大下巴也忘了當時李重九是個什麼表現,眼睛有沒有放光,更加想不起來,只好道:「當時太子想問小人具體的話了,不過,卻沒有問出來,要是他不敢興趣,那肯定是要斥責小人的,起碼不能讓小人以為他對這件事是有興趣的呀!」

  付丙榮一拍手,笑道:「不錯,正是如此。嗯,好,記你一大功,你在此等一會兒吧,去後面等,不要讓別人看到你,畢竟這裡人多眼雜的,我去前面,和師父說一聲。」

  楊澤帶了人出京平亂,其實沒走多遠,不過就是做個姿態而已,讓李晏知道他辦事很勤勉就行了,出城二十里,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就安營紮寨了,城裡不停地有「精兵」跑出來,找軍營報名,當然,這些精兵都是將軍們的兒孫,不過,就算他們都是養尊處優的富貴子弟,可裡面的人幾乎個個都懂兵法,而且有人還很精通,至於能提槍上戰場的那種猛將型的人才,也著實有幾個。

  此時,楊澤便坐在帳篷外,他跟前正站著好大一群的小將,挨個在做自我介紹,楊澤不時地提出一此兵法上的問題,來考較他們,雖然都只是一些軍事常識,但小將們都能答上來,說明他們的軍事素質還是不低的,畢竟是將軍之後,家學淵源,將門虎子還是有道理的。

  付丙榮擠進人群,湊到楊澤的跟前,貼在楊澤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楊澤聽完,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道:「這可真是要打瞌睡時,就有人給咱們送來了枕頭啊,咱們進帳再說。」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1 08:47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9 21:53
第六百四十八章 譚正文帶隊

  楊澤讓小將們先去安置他們的行李,他則帶著付丙榮進了帳篷。

  楊澤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一些,不過聲音要小一點兒,這裡人太多,小心被別人聽去。」

  帳篷不過就是一層布罷了,聲音很容易傳出去,要是說話的聲音大一些,那很容易被別人探聽,比隔牆有耳還危險。

  付丙榮答應一聲,壓低聲音說道:「師父,徒兒帶著人去收拾了那個池居安,這池居安以前叫池瓜娃,就是太子的那個大鬍子心腹……」

  他把經過和楊澤說了一遍,楊澤聽罷,點頭道:「這招怕是只能糊弄一時,你其實應該弄一點的瀉藥,然後用蠟丸包起來,然後告訴他,這藥服下後,會有一定的反應,但反應不知是什麼,也許是眼睛失明,也許是吐血,不過沒關係,只要服了解藥後就沒事了,等他開始拉肚子,他就會害怕,到時問一下你,你就說可能拉肚子也是一種反應,把話說得模稜兩可,然後再恭喜他一下,說這種反應是最輕的了,看來他的身體也是不錯的,所以兩個月給一次解藥吧,保準更能嚇得住他,還會哀求你千萬不要兩個月一給解藥。」

  付丙榮聽了這話,很有醍醐灌頂的感覺,道:「師父,還是你的主意更好,手段更好,徒兒又學了一招。」

  接著他又把去吳有仁家裡搗亂的事說了,細節方面沒說得太清,只是含糊帶過,畢竟有點噁心了。

  楊澤聽完,道:「你們往吳有仁的家裡亂潑東西,是不對的。」

  付丙榮連忙點頭,連聲道:「不對,不對。這是徒兒的錯……」他正打算深刻地反醒自己的錯誤,不應該往吳尚書家裡亂潑東西,可沒等他開始說呢,就聽楊澤對他進行教導了。

  楊澤道:「你應該往他家的大門上潑,然後偷偷的潑,免得他們半夜出來打掃,不但要在他家的門口潑,還要在他家的鄰居家的門口潑,然後在地上留字,比如說留四個字。屎尿尚書,這樣等天亮了,鄰居們一出屋子,看到自己大門口被潑了髒東西,自然是要罵的啊,又看到了那行字,他們自然就會罵吳有仁了,當面是不敢罵的,背後亂罵。然後把屎尿尚書的名頭給他傳出去,猜猜吳有仁出門時,會有什麼樣的感受?」

  付丙榮咧大了嘴巴,根本合不上了。他還以為師父楊澤說他不對,是責怪他做得太過份了呢,原來是自己做得不到位,自己還是不夠狠啊!

  付丙榮道:「那。如此一來,吳有仁可是在鄰居裡面的名聲臭大街了,他想不搬家都不行了。」他想了一下。又道:「其實他搬到哪裡都不重要了,因為屎尿尚書的名聲一傳出去,他連在京城裡立足都不行了啊!」

  楊澤點頭道:「不錯,所以這樣才對嘛,雖然我沒把他放在眼裡,對於他巴不巴結太子,我也不放在心上,可如果能少一個麻煩,那不是更好麼,嗯,不如今晚你們再去一次,按著我吩咐的去辦吧!」

  付丙榮連聲答應,又問道:「師父,那杜大下巴報告的那個事兒,就是想勸說太子來暗殺您老人家的事兒,您看該怎麼處理?」

  楊澤笑道:「先不用太怎麼招集人手給太子,御前侍衛哪會是那麼好招的,又要忠心,又要有本事的,李重九以為自己是誰啊,王八之氣茂盛,虎軀一震之後,遍地虎毛,大家爭著搶嗎?讓那個人拖一天的,說招不到人手,然後我估計明天吳有仁就得去東宮,也必定會說昨上他家被潑髒東西的事情,那時再讓那個人推波助瀾一番,暗殺的事李重九就會答應了。」

  付丙榮嗯嗯兩聲,道:「那時再讓杜大下巴招幾個人手給李重九,那李重九非得興奮不可,要是真派他們來刺殺師父你,那李重九可真是掉到坑裡了!」

  楊澤笑道:「掉到坑裡不重要,掉到坑裡爬不出來,才是最重要的。」他接著囑咐了付丙榮幾句,這才讓付丙榮出了帳篷。

  付丙榮屁顛屁顛地跑到了杜大下巴的跟前,笑道:「有點兒事,要交待給你去辦,今天晚上我……嗯,我不回去了,讓譚正文帶隊,去帶你們辦件事,還有,關於暗殺我師父的事兒,你聽好了……」

  他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地說了一遍,杜大下巴聽完之後,頗有些目瞪口呆,心中暗道:「夠狠,要是付將軍,嗯,應該是楊太尉不當官,而是在街頭混飯吃,估計只要有他在,別人真的就混不上飯吃了,這手段可真夠狠的啊,吳有仁大尚書,要倒霉了!」

  杜大下巴問道:「那今晚去辦事,要由譚將軍帶隊?譚將軍不也是在這裡麼,他能願意和我們回城去?」

  付丙榮道:「師父讓他去立功,那他當然要去了,只要是能讓他在師父面前露臉的事兒,他都是搶著去做的,他可是個馬屁精。」

  對於譚正文向來是說的多,做的少,可卻仍舊討師父喜歡的這一事實,付丙榮是很羨慕嫉妒的,他很想給譚師弟弄點辛苦事情做做,比如說對吳有仁家潑髒水這個行動。

  他讓杜大下巴在這裡等著,他則去找譚正文,譚正文正在和小將們扯皮,這些小將可都是將門之後,靠山一個比一個的硬,所以對於這些小將,譚正文還是很希望能搞好關係的,以後沒準就能用到誰了。

  付丙榮找到了譚正文,叫道:「二師弟,有個重要任務讓你去辦!」他故意裝出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

  譚正文轉頭看了付丙榮一眼,歎氣道:「本將就是個忙碌命啊,看來又是有了什麼別人解決不了的問題了,要我去解決。好了,各位,咱們下次有時間再聊吧,反正以後機會多的是。」

  小將們忙道:「能者多勞,譚將軍是有大本事的人,所以有什麼難題才會找你啊!」

  譚正文點了點頭。轉過身朝著付丙榮走了過去,問道:「又有什麼事兒是你解決不了的了,速速說來,我去替你擺平!」

  付丙榮道:「少扯王八犢子,昨天晚上我去吳有仁家外面辦事,沒辦到位,師父說今晚要再辦一次,這次你帶隊吧,師父已經把具體該怎麼辦都和那個杜大下巴說了,你去找杜大下巴就成。」說罷。他哼了聲,斜眼兒看了譚正文一眼。

  譚正文稍稍猶豫了一下,道:「你辦不成的事,我也不見得能辦成……」說了前半句之後,他忽然笑道:「但我比你會說,所以就算我也辦不成,師父卻不會責怪我的!」

  付丙榮也笑了,道:「其實,師父也沒有責怪我。行了。我還有別的事呢,沒功夫和你閒扯皮。」

  說罷,轉身姍姍地走了,他也是向那些小將走過去的。看來大家都知道這些將門之子,是很有培養價值的啊!

  譚正文是認得杜大下巴的,那可是大俠裡面的活躍份子,就算不認識別人。也不能不認識他啊!

  杜大下巴見譚正文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連忙迎了上來,道:「譚將軍。你真要和小的一起回城啊?小的真沒想到,譚將軍你會真的和我們去做這種事!」

  譚正文感覺話裡不對,他道:「付將軍能做的事,我為什麼不能做?嗯,你說的是什麼事兒?」

  杜大下巴道:「這事兒恐怕有點兒味道……」他把如何去吳有仁家裡搗亂的事,整個計劃說了一遍。

  譚正文聽完,心裡直犯噁心,怪不得付丙榮不再去辦了,感情兒這事兒還是真有味道啊!

  不過,已經說要去的事情,他總不能臨時反悔,就算是想推給木根去,恐怕也來不及了,畢竟杜大下巴就站在這裡,等著自己上路呢!

  譚正文嘿嘿兩聲,道:「小事一樁,雖然我也還有大事一筐,但先把這件小事兒給解決了吧!」硬著頭皮,上了馬,和杜大下巴一起回城。

  路上,杜大下巴道:「其實,咱們去吳有仁家裡搗亂,主要是想把吳有仁給氣病了,或者氣瘋了,只要他能神志不清,對著太子說些過激的話,那太子也會神志不清的,如此一來,不就啥都好辦了嘛!」

  為了在譚正文面前多表現一下自己,杜大下巴喋喋不休地說了很多,還說他是怎麼勸太子李重九去暗殺楊澤,諸如此類的,添加了不少想像,可能是因為太興奮的關係,所以說的話和付丙榮的不一樣,但譚正文還是明白了。

  譚正文大喜,立時就覺得這個活兒不骯髒了,要是真能把吳有仁給激得神志失常,那這可是大功啊,雖然他不知道楊澤的真正計劃,但他很清楚,如果李重九腦袋發熱,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所以這次行動簡直是太重要了。

  一點兒都不耽誤時間,譚正文和杜大下巴回了長安城,召集了一大批的大俠,足足有三四十人,除了杜大下巴之外,各人都穿上了黑衣服,還用黑布蒙上了臉,譚正文也是如此,只有杜大下巴還穿著御前侍衛的衣服,這是因為譚正文根據自己的相像,把計劃給改了一下。

  他覺的得讓杜大下巴出出風頭,這樣才能得到吳有仁的信任,只要吳有仁認為杜大下巴沒有問題了,那李重九也就會認為杜大下巴可靠,如此一來,以後的計劃不就好執行了麼。

  對於計劃裡的這個改變,杜大下巴是舉雙手和雙腳贊成的,太感謝譚正文了,沒想到譚正文比付丙榮還要好說話,以前怎麼沒有看出來。

  等到天黑了下來,又等了好一陣子,譚正文這才率領大隊人馬,去了吳有仁的宅子,雖然此時剛剛過了二更天,但吳家宅子的附近卻已然是極度安靜了,家家戶戶都把門給關得緊緊的,整個一大片的住宅,幾十戶人家全都靜悄悄的,貓不喵狗不汪,就如同是無人區一般。

  譚正文道:「看來,這裡百姓都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了,所以這才這樣。不過,我估計他們一定都躲在門後面偷看我們呢!」

  他回頭道:「杜大下巴,你離得遠些,不到我們叫你的時候,你不要出現,免得被鄰居看到。」他把杜大下巴遠遠地打發開,又問道:「那家運金水的住哪兒?我怎麼沒有聞到味兒啊?」

  吳有仁住的地方當然不會有運金水這種職業的鄰居,就算這裡不是什麼富貴人家集中的地方,可也是中上人家所在之地,要是附近住著一個運金水的鄰居,那這裡的地皮估計得暴跌,中上之家豈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一個大俠道:「離著有段距離,不算太近,所以要是象昨天晚上似的,咱們拎著桶走路,那還是會很累的,要不然找輛車吧!」

  「也好,有輛車咱們還能多推點兒!」譚正文表示同意,帶著人尋到了那戶運金水的人家。

  光地一腳,一個大俠就把大門給踹開了,喝道:「有買賣上門了!」

  這戶百姓當然都是在家的,聽到外面的動靜,他們都嚇壞了,有沒有搞錯啊,昨晚來搶,今天晚上又來搶,他家要是有什麼好東西也就罷了,有的只不過是一桶桶新收上來,打算運出城的肥料而已,這些東西就算是賣,也賣不了幾個錢啊,用得著這麼大張旗鼓的來搶麼!

  這戶百姓老少好幾口,就躲在門外,眼睜睜地看著外面的黑衣蒙面人,把一桶桶的肥料,裝入了他家的圓形金水車裡,這個車是用來運金水的,這是叫法好聽,其這說白了就是運大糞的車。

  這時候,眼看著外面的黑衣蒙面人要把車給帶走了,這家的主人心疼無比,叫道:「東西拿走,把車留下,那可是我吃飯的傢伙!」打開了房門,從裡面跳了出來。

  做運金水這行生意的人,就是靠著這車過日子呢,要是沒有了這車,就等於是開店的沒了店,當和尚的沒了廟,討飯的沒了碗,沒法過日子了啊!

  大俠一聽,哄地都笑了,他們搶的這車其實就是一大號的人力車,不是馬車,而是後面有人推,前面有人拉的那種人力車,車上有一個大圓桶,大俠們笑道:「誰稀罕你的破車,只不過是借用一下而已。」

  譚正文也不廢話,他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銅錢,扔給了車主,道:「這錢給你,要你幫個忙,推著車跟我們走一趟,事成之後,再給你一串。」

  車主接住了銅錢,掂了掂,感覺不少,他問道:「只是讓我幹活兒,不搶我的車吧?」

  「你這輛破車,又臭又髒,白給都不要!」

  「那也不會要我的命吧,別辦完了事兒,你們殺我滅口!」車主小心翼翼地問道。

  大俠們笑道:「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兒,而是怕別人見不著,所以不會滅口,辦完了事,你推車回自己家就成了,不用擔心。」

  「好咧,那我就和各位好漢走一趟!」車主立即就推起了車,他兒子也從屋子裡面跑出來了,父子二人連推帶拉,跟著大俠們,便往吳有仁家的宅子走去……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1 08:47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9 22:44
第六百四十九章 屎尿尚書

  這次大俠們出任務感到挺輕鬆,尤其是昨天晚上拎著桶跑的大俠們,無不嘻嘻哈哈地,這次竟然有人給推車,雖然臭了點兒,但好歹有人可以使喚了啊!

  不多時,便走到了吳有仁家的附近,譚正文以為車主父子兩個會害怕,便打算及時對他倆進行一下鼓勵。

  譚正文道:「前面是誰家,你倆想必是知道的,不用害怕……」

  車主連忙道:「不知道,不知道,小人什麼都不知道,各位英雄你們也不要告訴我們爺倆兒,有什麼事各位英雄吩咐就是了,反正我們爺倆是被脅迫的,就算被抓到了官府,我們也是這麼回答。」

  譚正文哈地一聲,笑道:「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看來在咱們長安城,是有錢能讓人推糞車啊!」

  他看出來了,車主明顯是知道他們要去幹什麼的,想想也對,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周圍的鄰居哪可能會不知道,車主又是被搶了桶,搶了東西的,那更是知道了,但車主不願意承認,因為車主父子兩個能拿錢啊,而且事情辦完了,他們還可以把車和桶推回家去,沒損失,還能賺不少錢,這生意可比成天辛苦往城外運金水賺多了。

  而且大方帝國的官府還算是講道理的,至少在京城,無論是萬年縣還是長安縣的縣令都還算講道理,如果車主說是被脅迫的,那必定是無罪釋放的,頂多也就是找過去問幾句話而已,至於吳有仁更是不可能報復,要是他堂堂吏部尚書去報復一個運大糞的,那他這個吏部尚書也別做了,光丟人就丟死了,所以車主一點兒都不怕秋後算帳。

  譚正文上下打量了下車主,感覺這人見事明白。雖然貪財了些,不過,就因為貪財,所以才更容易被使喚啊!

  等到了吳有仁家的宅子外面,譚正文把手一擺,一名大俠粗著嗓子喊道:「呔,爺爺們又來了,姓吳的,準備接傢伙吧!」

  譚正文捏著鼻子,正想著怎麼才能寫出「屎尿尚書」這四個大字。他可不想親自動手寫,不如加些錢,讓車主父子寫比較妥當,可卻找不到那麼大的筆,要是用桶去潑,潑出字來,似乎難度極大!

  他正想著呢,卻忽然看到吳家大門光地一聲大響,竟然打開了。從裡面奔出十餘條大漢,人人手裡都提著木棒,叫嚷著就從院子裡面殺出來了!

  猝不及防,那個性子最急的大俠。剛剛喊完了一句,連第二句都沒等喊出來呢,就被衝出來的一條大漢用木棒打中了腦袋,這大俠啊呀一聲向後連退。手捂腦袋,幸虧沒出血,要不然他非得暈過去不可!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不但大俠們都嚇了一跳,就連譚正文都嚇了一跳,而那對車主父子更是嚇得一愣,可隨即他倆就跑掉了,而且還想推著車跑掉!

  譚正文一把抓住了車主的胳膊,道:「難道是你通風報的信兒?嗯,不可能。你倆先去街邊等一下。」

  他鬆開車主,看向前面,就見院子裡面衝出來的大漢,已經衝進了大俠們的人群當中,這些大漢是有準備的,打了大俠們一個措手不及,大俠們紛紛後退,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反抗!

  院子裡,吳有仁當庭站立,他頭上裹著一條長長的手巾,他還有點兒發燒,沒完全退燒呢,臉色頗有潮紅的病態,但兩隻眼睛卻在放光,他身邊是家中老僕,老僕扶著他,兩人都在觀看院外的戰況!

  原來,吳有仁雖然被氣病了,可休息之後,他就感覺事情不可能這麼就結束,以楊澤的性格,絕不可能只想著羞辱自己一番,那也太小兒科了,於楊澤的性格不符,所以楊澤必定還有圖謀,那麼自己就要做好準備了,不能再讓意外發生。

  至於是楊澤會有什麼樣的圖謀,吳有仁不是神仙,所以沒法猜出來,但他也還是做出一定的防範,讓家中的僕人去人市上買回了十來個大漢,都是身高體壯的那種大漢,著實花了他不少的錢,可吳有仁也明白,這種事是不能借助外力的,向別人家借家丁,是根本行不通的。

  他身為吏部尚書,要想調動衙門裡的兵丁,或者是找別的大臣借些家丁來用用,那實在是太簡單了,但這樣不就等於他主動承認昨晚他家被潑了髒東西了嘛,別人怎麼猜沒關係,但他不能主動去承認。

  二來使用從人市上買來的人更放心,買回來的都是奴隸,雖然這樣的壯漢會花很多錢,但奴隸的生死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如果哪個奴隸敢亂說話,那麼直接用家法,一通板子打下去,打死為止,所以用奴隸是最妥當的。

  今天晚上,吳有仁讓新買來的奴隸大漢都拿著木棒等在院子裡,如果有什麼意外,這些奴隸大漢就可以派上用場了,奴隸大漢們都是經過調教的,不但個個都很強壯,而且性情溫順,只要主人有吩咐,他們都會拚命的完成,個個都和牛一樣能幹活。當然,如果奴隸不被調教好,那麼也沒人會買,奴隸販子豈不是虧本了。

  吳有仁買來的這些奴隸果然聽話,不讓他們睡覺,他們就都不睡,讓他們拿著木棒在院子裡面守著,他們就守著,一個偷懶的都沒有,這讓吳有仁非常的滿意。

  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傳來,吳有仁便命令奴隸大漢們做好準備,外面的大俠剛一叫喊,吳有仁便下令,奴隸大漢們衝了出去,對著大俠們便是一通突擊,把大俠們打得連連後退。

  吳家老僕扶著吳有仁,邊看外面的戰況,邊說道:「老爺,果然是神機妙算,他們這些惡人果然又來了!」

  吳有仁嗯了聲,道:「這些惡人是不會把事情弄大的,他們見咱們有準備,便會退去,今晚便可無憂。」

  他說這話的時候,雖然嘴上說是無憂,但臉上卻帶著憂色。因為他知道,今晚躲過去了,可明晚呢,反正楊澤是不會那麼輕易就放棄的,看來自己明天無論如何,也得去東宮一趟了,要借助李重九的力量,和楊澤好好掰掰腕子,他會幫著李重九的,給太子好好地出謀劃策一番。

  街上。譚正文看著大俠們被衝擊得不停後退,他大怒,這些大俠真是樣子貨,個個都是繡花枕頭,外現光鮮,其實都他奶奶的是一群草包,這要是換了渤海通士或者是鎮西兵,早就打回去了,哪可能被沖得一直後退!

  譚正文大喝一聲。叫道:「他們人少,你們人多,卻還被打得後退,還要不要臉了。他們有棒子,難道你們就沒有?」

  事出突然,所以大俠們才被打得後退,本來他們就發怒了。又聽到譚正文這聲大喊,大俠立時就停止了後退,他們的人多。可比吳家的奴隸大漢們多出好些人呢,而且他們還都帶著武器,人人腰間都有刀啊,這刀可不是擺設,抽出來真能砍人的,而且還能捅人。

  大俠們齊聲發喝,刷刷刷地就把大刀抽了出來,明晃晃的刀子一亮出來,吳家的那些奴隸大漢們立即就不敢用木棒再打了。

  奴隸大漢都只是幹活兒的,可不是調教出來打人的,而且由於被調教的溫順,膽子自然就大不起來,剛才猛地衝出來,還可以對著大俠們打一打,現在對方亮出刀子來了,奴隸大漢們就害怕了,在大方帝國的社會等級裡,他們是最下等的,和牛馬也差不了多少,牛馬看到拿刀子的凶人會有什麼反應?當然是逃了!

  大俠卻個個都是街頭鬥毆出身的凶狠人物,當然要和渤海勇士或者鎮西兵相比,那他們實是在太弱了一點,可跟奴隸大漢們相比,那簡直是強到逆天的程度了!

  一個大俠用刀背砍倒了一個跑在最前面的奴隸大漢,幸好他沒用刀鋒,那奴隸大漢摔倒之後,大聲慘叫,就像是真的被砍斷了什麼器官一樣,慘叫兩聲之後,便是放聲大哭,翻身跪倒,一個勁兒地磕頭,大喊饒命,那表情就如同馬上就要被殺頭一樣!

  奴隸大漢們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轉身就跑,而是一起跪了下來,手裡的木棒全都扔了,砰砰地衝著大俠們磕頭,連一點反抗的意識都沒有。

  大俠們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狀況,他們打架鬥毆的次數太多了,可從來沒有碰過這樣的陣勢,他們打架要是打不過對方,那向來是轉身就跑,跑之前還要說幾句狠話的,可從來沒有直接就跪地求饒的,再怎麼著也得比劃比劃,不能見著刀子就跪的!

  譚正文大步上前,一腳踢開那個最先跪下的奴隸大漢,道:「一群沒有出息的東西,都滾一連跪著去!」他沒想過這些都是奴隸,只是感覺吳家的這些家丁,都太沒有用了些,透過大門,他向裡面望去。

  院子裡面的吳有仁又快暈了,那吳家老僕也是目瞪口呆,他們都沒有想過會出現這種狀況,吳有仁氣道:「你這是買的什麼人,怎麼一點兒的骨氣都沒有,外面那傢伙說的沒錯,真是一群沒有出息的廢物!」

  吳家老仁當真是欲哭無淚,他買的是奴隸啊,對於奴隸來講,當然是越溫順越好,越不會反抗的越好,奴顏婢膝,這就是形容奴隸的話,要骨氣幹什麼,至於說到出息,再有出息的奴隸,也仍舊是奴隸啊!

  譚正文猶豫了一下,他看到吳有仁了,可就算他再膽大包天,卻也沒有膽量進院子去把吳有仁打一頓,而且現在看起來,在大街上寫字,寫出個屎尿尚書來,怕也是沒有時間了,他們這裡鬧得這麼大聲,巡城衛隊差不多就快來了,雖然他不怕什麼衛隊,可如果照面,終究也是麻煩。

  譚正文擺手道:「把大門關上,這些個窩囊廢都趕進院子裡去,速度,快!」

  大俠們立即驅趕奴隸大漢,把他們全都給趕進院子裡去了,隨即把大門砰地關上。現在大俠們可都穿著黑色的衣服,還都蒙著臉,只要他們不殺進院子裡去,那裡面的人哪敢出來,就算是吳有仁也不敢的!

  譚正文一揮手,大俠們便立即把車主父子兩個給找了回來,開始滿大街的潑髒物,不但吳有仁家的門口被潑上了,附近鄰居家的大門口,個個都不放過,當真做到了家家有份!

  一時之間,滿大街臭氣熏天,譚正文捏著嗓子,叫道:「屎尿尚書吳有仁,長安城中第一臭!」他怕吳有仁聽出他的聲音來,只能捏著嗓子叫。

  大俠們立即也叫了起來,他們可不用捏著嗓子,只管放聲大叫,一邊跑,一邊撤離,跑到哪裡叫到哪裡!

  院子中,吳有仁聽到了這種叫喊,點頭道:「果然是楊澤的手段,我就說嘛,他不可能只往我家裡……哎呀,楊澤這個混帳,他竟然如此敗壞我的名聲!」

  說著話,他再也忍耐不住,只感胸口疼痛,嗓子眼兒發甜,嘔了幾嘔,沒有忍住,一口鮮血還是吐了出來,往後仰天暈倒!

  他家的老僕大叫救命,奴隸大漢們這回可有了用武之地,打架他們不行,可伺候人還是滿給力的,有跑去燒水的,有背吳有仁進屋的,還有想出去找大夫的,當然,沒敢出去,反正各忙各的,都不用吳家老僕吩咐,他們就把一切該干的都干了。

  吳家老僕扶著吳有仁進了屋子,把他放在了床上躺好,吳家老僕叫道:「老爺,你可不要學周瑜啊,被諸葛亮氣了兩次就吐血了……」

  叫道這裡,他覺得不吉利,諸葛亮三氣周瑜,楊澤才兩氣老爺,萬一再氣一次,那沒準真得把老爺給敢死。

  好不容易把吳有仁給救醒了,吳有仁道:「我要,我要進東宮,去見太子……」

  「這個時候也沒法進宮啊!」吳家老僕為難地說道。

  吳有仁掙扎著坐起,道:「那,我也要去東宮門口等著,天一亮就進東宮,可不能在這裡待著了,還有,你們馬上收拾行禮,準備搬家……不,不是準備,是必須立即就搬,找不到房子,那就先住客店,總之可不能在這裡待著了,必須在天亮之前離開!」

  吳家老僕臉現為難之色,搬家可不是小事,一晚上實在沒法全都搬走,可正如老爺所說,這裡實在是住不得了。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有人敲門,就聽有人叫道:「吳尚書在家嗎?吳尚書可在家嗎?」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2 16:3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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