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贗醫 作者:望平安 (已完結)

 
mk2258 2013-10-18 10:17: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8 363993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21 01:50
第六百七十章 太原的藩王

  吳有仁說要和杜大下巴結拜為兄弟,杜大下巴啊了聲,愣在當場,他的這個表情讓吳有仁十分滿意。

  吳有仁心想:「看看,這些出身低賤的人就是如此,只要上位者給他們一點點的好處,他們就會感動得無與倫比了,像他這樣的出身,要是能和我成為結拜兄弟,那實在是他的祖墳冒清煙了,要知道上個和我結拜的兄弟,可是燕王楊澤啊!」

  杜大下巴卻心想:「這個老王八蛋,竟然想坑我,要和我結拜什麼的,這不是想害死我嘛,我可不想和他同年同月同日死,那也太虧了!」

  他倆的想法可是完全不一樣的,吳有仁認為和杜大下巴結拜,那是折腰結交,而杜大下巴卻認為是吃了大虧。

  見杜大下巴愣住的時間有點兒太長了,吳有仁只好說-優-優-小-說-更-新-最-快-道:「杜侍衛,你想啊,你我都在太子殿下的身邊做事,你在內保護太子殿下,我在外面為太子殿下出謀劃策,你我要是成為兄弟,內外相輔,便可事半功倍,這是大好事啊!」

  吳有仁也沒怎麼和杜大下巴說交情,他倆實在也沒什麼交情可言,所以他說的話偏向於利益方面,他認為杜大下巴這時候正想著陞官發財呢,所以談交情,還不如談利益。

  杜大下巴心想:「老子給太子幹活兒,是為了要除掉他,所以咱倆以後必成仇人。嗯,那倒也無妨,反正老子騙人也不是頭一回了,拜把子就拜唄,反正以後老子砍起你的頭來,是不會有半點心慈手軟的。」

  想到這裡,杜大下巴一臉羞澀地道:「小人真是萬萬想不到,竟然能和吳大人結為兄弟,小人真的是高攀了啊!」

  吳有仁哈哈一笑,道:「杜老弟以後必定是前程萬里,談何高攀,來來,咱們就在這裡結拜為兄弟吧!」

  嘴上說得好聽,可吳有仁心裡卻想:「哎呀,杜大下巴你這張醜臉,真是比鬼還難看啊,竟然還害羞,可真是夠讓我噁心的!」

  他是看不起杜大下巴的,可現在卻因為被貶了官,不但要離開長安的朝廷中樞,怕以後到了太原,也會離著太子遠些,那他就急需一個內應了,而太子李重九現在還沒有什麼心腹,所以他想拉攏幫手,找個內應都是找不到的,也只能是杜大下巴了,結拜這種事是最好的拉攏方式,一個大子兒不用出,只要隨便說幾句誓言,那這個人就算是拉到手了,惠而不費,何樂而不為呢!

  兩個倒也不嫌屋裡簡陋,沒香燭沒關係,不能斬雞頭燒黃紙也沒關係,反正大家重的是義氣,不重形勢,反正跪在一起,說兩句不痛不癢的誓言也就行了!

  兩個人並排跪在地上,而向天井,各自說了幾句誓言之後,便磕了三個頭,吳有仁便成了吳大哥,而杜大下巴則成了杜老弟,兩個互相抱拳行禮,都為了能有一個異姓兄弟而激動,激動過甚,兩個人竟然交握雙手,就差熱淚盈眶了。

  這時屋門吱嘎一聲打開了,兩個黑炭頭伸了進來,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可見了屋裡的情況,這兩個黑炭頭連忙又縮回屋門去了,屋門也隨之關上。

  門外,兩個黑炭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黑炭頭說道:「我沒看錯吧,我看他倆跪在地上,雙手握在一起,非常的曖昧,他們是要幹什麼,為什麼不到床上?」

  他這話有嚴重的歧義,並且有齷齪的傾向,但他本來就是個地痞無賴,有這種齷齪傾向的想法毫不稀奇,相反他要是有啥高大上的想法,那才是值得懷疑的事呢,會被懷疑成被鬼魂附體了!

  另一個黑炭頭卻道:「你看錯了……」

  「哦,也許吧,我只看了一眼,極有可能是看錯的。」先前的黑炭頭連忙點頭。

  另一個黑炭頭卻接著道:「我明明看到他倆是抱在一起的,但有沒有親嘴,就沒看到了!」

  院子統共也沒多大,他倆一說話,眾多的黑炭頭們不少都聽到了,他們議論紛紛,一起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都是在說吳有仁和杜大下巴,他倆有沒有衣衫不整啊,有沒有親嘴啊,有沒有抱在一起在地上滾來滾去啊什麼的!

  這些人個個都是混帳,就算是當了大俠也是自稱的,臉上又抹了鍋底灰,正是閒得沒事,又臉上難受之時,說些怪話,當然也就不算稀奇了,幸虧他們說話時聲音都很小,沒讓裡面的吳有仁和杜大下巴聽見,要不然兩個人非得氣瘋了不可。

  屋裡,兩個人互相攙扶著起身,吳有仁道:「杜老弟,你要在這裡再委屈一天,為兄今天不好再進宮了,只能明天再去東宮,和太子殿下說明此事,等明天我來接你,咱們兩個一起進宮。」

  杜大下巴連連點頭,他有點兒著急,要是今天能進宮就好了,可吳有仁剛剛被貶了官,雖然具體情況沒和他說,當然他肯定也能打聽出來的,所以不問也成,但看情況今天吳有仁確實是沒法帶他進宮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吳有仁便告辭出門,出了屋子,他看到了那滿院子的黑炭頭,便道:「怎麼還不把臉上的鍋底灰洗乾淨,想要留著過年嗎?一群……」

  吳有仁是相當看不起出身低賤的人的,如果不是有所需,他根本不會對杜大下巴有好顏色,更別提什麼結拜了。見了院子裡這群黑炭頭,他本來接著來一句,一群匹夫,他心情正不好呢,急需有一個發洩的地方,罵人當然就是一個好的發洩方式。

  可突然他又想到,這些人是要給太子殿下當侍衛的,說不定以後比自己還能得到太子李重九的信任,所以是萬萬不能得罪的,反正他都和杜大下巴拜把子了,那對這些一模一樣的黑炭頭,說幾句好聽的,也不是什麼為難的事。

  「一群很小心謹慎的義士啊,等過幾天形勢好轉,那本官定要擺酒,好好替太子殿下酬謝一下各位兄弟了!」吳有仁及時改口,還抱拳對著大俠們拱了拱,很有禮賢下士的風範。

  大俠們手忙腳亂地回禮,把吳有仁送出了院子。關上院門後,大俠們議論紛紛,都問杜大下巴,吳有仁是不是喜歡黑黑的男人,就如同太子喜歡大鬍子的男人一樣?

  關於李重九喜歡大鬍子的男人,早就在大俠們當中傳開了,現在他們又開始懷疑吳有仁的特殊嗜好了。

  杜大下巴卻擺手道:「不要胡說八道,說這些沒有用的屁話幹什麼,給我打盆水來,我洗乾淨臉,要去見太尉大人,問問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聽杜大下巴要去見太尉大人,大俠們這才安靜下來,給他打來了洗臉水,杜大下馬洗過臉後便出門了,大俠們也都開始洗臉,一盆盆的黑水全都倒在了大門口,黑水流到了鄰居家的門口,可鄰居連問都不敢問一聲,好大一群凶神惡煞般的漢子,還黑乎乎的,躲都躲不及,誰敢去問。

  退朝之後,楊澤回了兵部,轉了一圈,便立即帶著隨從出城,又返回了兵營,皇帝要他出征,在離走之前,他當然得把京畿地區的兵權都抓到手裡,說白就是把那些不服他的地方官全給收拾了,這其實用不著軍隊,只需要王配倫把名單一交,然後由渤海勇士和鎮西兵上門,按著名單把那些地方官給收拾了,事情就算是擺平,至於空出來的官位,自然有人會頂上去,現在沈得印可是拉攏了不少官員呢,都站到了楊澤這一隊裡。

  楊澤回了兵營,譚正文便告訴他,給梁大忠的「封地」田地弄出來了,楊澤也不多問,都交給譚正文去辦,他則立即招來軍中將領,問他們太原那裡的風土人情。

  皇帝下旨讓楊澤去突覺,這個消息已經傳到兵營裡來了,楊澤還沒回來,將軍們就全都知道了,領兵的將軍可不是那些進了天策軍的將門虎子,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將軍們一聽楊澤不問突覺的情況,卻問的是太原的情況,他們就知道,楊澤這是要給太子下絆子呢,要不然關心太原那裡的風土人情幹嘛,說白了不就是關心那裡的李氏皇族麼。

  楊澤對於太原的皇族成員,早就有了個大概的瞭解,但他卻還想聽聽將軍們的看法,也許能聽到些他打聽不到的內幕呢!

  將軍們倒也沒讓他失望,把李氏皇族在太原的勢力說了出來,比如說爵位和封地,還有皇族中人的性格,爵位和封地楊澤不需要問,但皇族中人的性格,他就很想知道了。

  太原光王爺就有兩個,而且還都是鐵帽子王,是那種不用降級的王爵。大方帝國的爵位有好幾種,第一種就是不用降級的爵位,打個比方說,如果第一代是王爺,那麼第二代的繼承人仍舊是王爺,第三代也同樣是。

  第二種是降級的,比如說第一代是王爺,那第二代就是國公,第三代的繼承人就是侯爵了,一代一代的降級下去,過不了幾代,那這家就會變得和平民百姓一樣了。

  第三種是只封一代,比如說有個大臣辦事很給力,所以皇帝便封他做了勤國公,但這個國公只能大臣這一代有,大臣要是死了,是不能傳給下一代的。

  所有的大臣或者皇族中人,當然都想要第一種的爵位,可這種爵位偏偏是最少的,但太原這個卻正好相反,幾乎所有有爵位的人都是李氏皇族的,而所有的爵位全是戴了鐵帽子的,也就是說這裡的李家皇親統統不用降級,只不過太原一地,就有兩個王爺,兩個國公,還有三個侯爺,至於伯爵子爵男爵什麼的,更是一大堆。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兩個王爺,一個是親王爵位,名為誠王,一個是郡王爵位,名叫靖德郡王,誠王的爵位是本朝太宗皇帝幼弟留下來的,而靖德郡王的爵位是太宗皇帝叔叔留下來的。

  太宗皇帝在活著的時候,兄弟幾個並不和睦,最後反目成仇,太宗把兄弟全給咔嚓了,但唯獨幼弟因為死得早,在死的時候,幾個兄弟關係還是挺不錯的,所以太宗就把幼弟的後人封到了太原,給了個誠字當成爵位名稱。

  至於第一代靖德郡王則是幫著太宗皇帝打江山的功臣,是大大的有功之臣,便也被封王,也在太原這個繁華之地享福。

  現任的誠王和靖德郡王都是老頭子了,兩個人的性格幾乎一模一樣,都屬於那種千萬別有事,有事他倆就要暈的性子,要說窩囊的程度,簡直可以說是奇葩,要是讓李晏和他倆比,那李晏簡直就是膽大包天的人物了。

  正因為他倆的性子窩囊,都是被人打了左臉,卻還要把右臉湊過去接著讓人打的人物,如果別人沒打過癮,那他們還會把屁股送上去,讓別人去踢,挨完了踢之後,說不定還會大讚,好舒服!

  這麼又窩囊又犯賤的人,連當年獨孤女皇都沒好意思收拾他倆,見他倆聽話,便就沒再搭理他倆,所以這兩位王爺不但活得好好的,甚至比獨孤女皇死得還晚,太原本地人提起他倆來,無不用千年王八萬龜來形容,只要遇事便縮頭,那就會活得很長久了。

  至於其他的國公和侯爺,還有一群小爵爺,也都差不多是這個性子,反正一個敢出頭的都沒有,在獨孤女皇的眼裡,都是一群窩囊廢,不值得關注的傢伙。

  將軍們把知道的情況說出來後,楊澤皺起眉頭,這和他猜想的差不多,但問題的關鍵是,獨孤女皇活著的時候,這群人是都挺窩囊的,可現在獨孤女皇死了,他們還會不會再窩囊下去呢?

  楊澤道:「兩個王爺必定都有兒子的,對吧?他們的兒子當中,有沒有像點兒樣的?」

  將軍們一起搖頭,這兩個王爺的兒子和他們一樣,也是廢物得很,一個將軍說道:「這兩位王爺的子孫,比他們還要沒用,而且他們似乎是把沒用當成了家訓一般,不但要子孫都沒用,甚至把有點兒骨氣的兒子給亂棍打死了,兩個王爺曾經各自打死了一個兒子。」

  楊澤瞬即眼睛一亮,道:「是不是因為這個,所以先帝才認為他倆忠心的?他倆對先帝很……很那個忠心,可對自己的家人卻夠狠的。」

  將軍們都遲疑了,具體是什麼原因,他們卻是不知道的,而且在獨孤女皇當政的時候,談論李氏皇族可是忌諱,大家可沒這個興趣,萬一哪句沒談好,被女皇知道了,那可是要命的大事。

  楊澤又問了一句:「那怎麼能證明,那兩個有點骨氣的王子,是真的被打死了呢?」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29 22:12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21 09:27
第六百七十一章 太子的新軍

  楊澤聽說那兩個窩囊之極的王爺,竟然下狠手,各自打死了一個兒子,楊澤立即就不信了,他認為當年的獨孤女皇有可能也不相信,只不過,獨孤女皇是不願意和這兩位王爺計較罷了,當然,也說不定獨孤女皇是有心想要收拾他倆的,但還沒來得及動手呢,她就先死了。

  楊澤心想:「估計,那兩個對外宣稱被打死的兒子,其實就是家族裡面,最有本事的兒子吧,為了保護他們不被獨孤女皇給盯上,所以對外宣稱打死了他倆,但其實這兩個兒子一定活得好好的呢!」

  但將軍們聽了楊澤的問話,卻面面相覷,王爺家的事,他們怎麼會知道,紛紛搖頭,表示不知。

  楊澤早知道他們會有這種表現,嘿了聲,道:「太原離這裡太遠,你們不知道情況也屬正常,是本王問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將軍們裡面,有些喜歡琢磨事兒的人,對於太原兩位王爺的家事,算是有所瞭解,也差不多能猜得出來,那兩個少王爺還是活著的,但他們不會把心裡猜的東西說出來的,而另一些人則是王爺的家事,關我屁事,而且還是太原的王爺,那他們家的事,就更不關我的屁事了!

  把將軍們都打發了出去,楊澤獨自一個人留在帳中,他好好地琢磨了一番。此次去邊境,是真的要和突覺打一仗嗎?這個似乎是完全沒有必要的,就算要打一仗,也不必自己親自動手啊,自己可是在突覺那邊有盟友的,指揮盟友動手就行了,這樣自己才能專心對付太原那邊的藩王。

  但怎麼對付太原的那些藩王呢,這個就要動動腦筋了。

  大軍出征的事,楊澤倒是沒放在心上。雖然出大軍出征事宜繁多,可那是有人去辦吧,他不用多管,就帶著左右神武軍就可以了,讓桂寶華跟著自己一起去,別的事情倒也不必讓他煩心,只要想好怎麼對付好太原的那些藩王,那些藩王外柔內剛,估計是很不好對付的。

  且說吳有仁和杜大下巴,第二天清早。吳有仁便讓人抬著轎子,抬著他到了昨天去的那個院子外面,杜大下巴早就等著了,見他來了,連忙開門出來。

  杜大下巴看到吳有仁的轎子後面,竟然還跟著一匹馬,雖然不是什麼高大的座騎,可看上去性子卻還真算得上是溫和,竟然都不用牽著。轎子一走,這匹馬就跟著走,看來是養得很熟了。

  吳有仁沒有下轎子,只是打開了轎簾。對杜大下巴說道:「杜老弟,這匹馬是為兄專門給你準備的,你是武將得有匹好馬才成,這匹馬可是相當地不錯。以後便給杜老弟你當座騎吧!」

  杜大下巴大喜,謝過一聲,便騎上了後面的那匹馬。發現這匹馬確實是挺聽話的,估計應該是一匹閹割後的馬,正適合他這種會騎馬,卻騎術不怎麼高超的人乘用。

  一轎一騎,走不多時,便到了東宮的門口。

  吳有仁出了轎子,往四周看了看,見東宮門口的侍衛都虎視眈眈地瞪著這邊呢,眼神都挺不善的,吳有仁回頭見杜大下巴也下了馬,他便低聲道:「門口的這些侍衛可能是楊澤的人。」

  杜大下巴連著嗯嗯了好幾聲,也小聲說道:「那我能不能直接進去,我今天可沒有穿侍衛的衣服,聽說現在御前侍衛們查得厲害,我怕穿了軍服,萬一查到我的頭上,可是不好解釋的,會給太子殿下招來麻煩的。」

  吳有仁點了點頭,道:「你且稍安勿躁,在此處等候,由為兄進宮,去和太子殿下說明此事,然後你再進去。」

  「好好,吳大哥早去早回,兄弟就在這兒等你……還是到邊上去等你吧!」杜大下巴連忙說道,他看到東宮門口的御前侍衛過來了,看樣子是要盤查他們,他趕緊躲得遠遠的。

  吳有仁雖然被貶了官,可東宮行走的特權卻沒有被收回,所以他這時候還是可以進入東宮的,御前侍衛也沒有為難他,他要進東宮,便放他進去了。

  進了宮門,不多時吳有仁便見到了李重九。李重九這時還處在興奮狀態呢,他感覺自己終於要自由了,終於可以離開長安了,這還是他這輩子頭一回要離開長安呢,而且還有了兵權,他就不信有了兵權之後,楊澤還敢在他面前囂張。

  李重九笑道:「吳兄,你來了啊,家裡安排得怎麼樣了,這次咱們一起啟程吧,等太原那邊派來的侍衛一到,咱們就啟程。」

  聽李重九這麼說,吳有仁笑道:「為臣要恭喜太子殿下了,有樁好事,臣要說給太子殿下聽。」

  「又有好事,什麼好事,快說來聽聽!」李重九大喜,只感這兩天儘是好事了,看來是他時來運轉,終於否極泰來了。

  吳有仁說道:「臣昨天就想,此次太子去太原,是一定要有信得過的人隨行才好的,但臣一個人跟著太子殿下,未免人單勢孤了些,所以臣便滿城的去尋找杜侍衛,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

  李重九先是微微一怔,隨即便笑了起來,道:「找到杜有井了?嗯,杜大下巴現在怎麼樣了,他沒被楊澤給抓住吧?」

  「當然沒有被抓住,杜大下巴此人精明得很,出事時,他逃得飛快,不但沒有被抓住,他還找了不少誠實可靠之人,竟然達到了一百之數,都是精壯的好漢,都等著給太子殿下效力呢!」吳有仁笑眯眯地道。

  李重九大喜過望,道:「杜大下巴真的招到了人?那些人真的可靠嗎?孤真想現在就看看!」

  他現在是真的太需要幫手了,在池居安死了之後,這麼一座偌大的東宮裡,就只有他一個人了,他非常擔心那些小宦官和宮女,會在他睡覺的時候,把他給害了,所以晚上連覺都睡不踏實。如果有了心腹手下,別的不說,起碼睡覺的時候,能有人給他站個崗啊,至少在安全方面不需要他再擔心了。

  吳有仁道:「杜侍衛招來的人,為臣看過,個個都是好漢,只不過,他們出身低賤,所以不太懂禮數。為臣聽說宮裡正在查御前侍衛的事,此時讓他們進東宮的話,怕是……」說到這裡,他看向李重九。

  李重九果然神色變得不太正常了,他派池居安和杜大下巴去嚇唬楊澤,結果楊澤沒被嚇唬住,池居安卻反而死了,御前侍衛又在排查奸細,所以他也覺得現在不是讓杜大下巴帶人進宮的好時候。可他卻又著實需要幫手。

  李重九道:「那怎麼辦,是要孤出宮去見他們嗎?就算見了他們,又怎麼安置他們呢?御前侍衛怕他們是當不上了,那太引人注意了!你給孤想個辦法吧!」

  要想辦法。這個容易,但要裝出很不容易的表情來,這樣別人才會領情,吳有仁在大殿裡轉了好幾十個圈子。在李重九就要被轉暈之前,他這才停下,說道:「太子殿下。臣聽說楊澤組織了個天策軍,是由禁衛軍中那些什麼所謂的將門虎子組成的,其實就是在拉攏人心,太子殿下要不要也組建一支新的衛隊?」

  李重九聽罷,大感興趣,喜道:「孤也能嗎,就由杜大下巴招來的人當侍衛?這是好事啊,那孤真得出宮去見見他們了。」

  吳有仁連忙道:「太子殿下不可,殿下乃是千金之軀,豈能輕易出宮,萬一要是被惡人所害,豈不糟糕,還是由為臣走一趟,把事情辦妥,然後再讓衛隊進東宮,保衛太子殿下。」

  李重九連連點頭,道:「組建新軍之事,就交給吳兄你去辦了,如果辦得好,那孤重重有賞。」

  吳有仁躬身行禮,道:「臣一定辦好此事,今天下午,就會再進宮,給太子殿下一個滿意的答覆。」

  說罷,他離了東宮,出門找到了杜大下巴,杜大下巴見他這麼快就出來了,不由得問道:「吳大哥,太子殿下要見小弟嗎?」

  吳有仁搖頭道:「太子殿下當然要見杜老弟你了,不過不是現在,至少要等到下午,或者晚上了。」

  杜大下巴當然奇怪了,這是為什麼呢,太子不是特別想招人嗎,怎麼又要推遲見面了。

  吳有仁便道:「杜老弟,為兄是為你著想。為兄在進宮的路上就想,怎麼能為你求得一個官職,如果還是當御前侍衛,那麼怕你是不會成為將軍的,當個校尉,也就是你仕途的頂峰了。」

  杜大下巴聽了這話,忍不住笑道:「小弟不過是市井小民出身,以前連作夢都想不到自己能結識吳大哥這樣的高官,更想不到能伺候太子殿下,對於小弟來講,校尉已經是了不得的大官了,怎麼可能嫌小呢。不過,吳大哥你為小弟著想,小弟還是很感激的。」

  吳有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為兄說的校尉,是你在做御前侍衛十年二十年之後,才能當上的,不過是個校尉罷了,為何現在不能當上呢?所以,為兄勸太子殿下,成立一支新軍,如此一來,杜老弟你不就能立即當上校尉了,不用熬上十年二十年了呀!」

  杜大下巴心裡罵了句,肯定是太子的想法,結果被這個老傢伙說成是他的想法了,他才不信吳有仁說的話呢!再說在李重九的身邊當官,當得再大有什麼用,李重九自己都是早晚一個死貨,何況別人了。

  杜大下巴還是裝出一副感激的樣子,連聲道謝,又問吳有仁下一步的計劃。

  吳有仁笑道:「當然是咱們一起去看你的那些好兄弟,然後讓他們穿上整齊的衣服,再去見太子殿下啊,還得給他們買些馬來,如果他們能在東宮之外走上一圈,估計太子殿下得大喜,少不了給你的那些弟兄些賞賜。」

  杜大下巴眼睛一亮,道:「太子殿下能有賞賜?每人能分到多少貫?」

  吳有仁哈哈大笑,他轉身上了轎子,道:「不管多少貫,都有花完的時候,如要太子殿下賞賜,那為兄定要為你們討來一個金飯碗,只要這只金飯碗在,那你們就永遠不愁錢花!」

  「那趕情兒好,這可要多謝吳大哥了!」杜大下巴假裝歡喜地奉承了一句,騎上馬,跟在轎子的後面,一起返回那座院子。

  進了院子,吳有仁讓那些大俠們一起出來,先派人去了成衣鋪子,買回來一百多套的黑色衣褲,還有黑色的靴子,沒辦法,成衣鋪子裡面只是黑色的衣服最多,扛髒耐磨,並且式樣都差不多,是唯一能夠統一起來的衣服了,再有就是白色的成衣,不過那是孝服。

  大俠們換上統一的衣服和靴子,看上去還挺是模是樣的,只不過他們沒有武器,也沒有馬匹,所以看上去沒什麼氣勢。

  吳有仁道:「你們都會騎馬吧,有誰不會騎馬的?」

  大俠誰都沒吱聲,他們並不是全都會騎馬,有的騎過騾子,甚至有的只騎過毛驢,不少人還只是小時候騎過幾天牛,但別管是馬還是騾子,還是毛驢或牛,反正都是大牲口,要說騎他們都是會的,可騎的好不好,那就不一定了。

  見無人應聲,吳有仁喜道:「都會騎馬,那太好了!」

  忽然,一個大俠舉起了手,頗有尷尬地道:「吳大人,小人很擅長騎騾子,但馬沒怎麼騎過,這個算不算會騎?」

  吳有仁想了下,他道:「騾子比馬難騎,你既然能騎好騾子,那必定也能騎得好馬,所以算是會騎。」

  這回大俠們真的不吱聲了,有的人心想:「騾子比馬難騎,我沒騎過馬,也沒騎過騾子,但我騎過驢,要說最難騎的,不就應該是驢麼,倔驢倔驢那可不是白叫的,我連驢都能騎好,馬就更不再話下了。」

  有的大俠則心想:「要說大牲口,最大的當然是牛,我連牛都騎過,那馬更不用說了,肯定也能騎好的。」

  結果,誰也沒說他們不會騎馬,吳有仁樂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去馬市,每人買上一匹好……一匹馬,先騎著到東宮附近轉一轉,到時我請太子殿下登上宮牆,看看你們的英姿,只要能讓太子殿下高興,那你們便可平步青雲了。」

  吳有仁已然有了自己的計劃,他一定要讓這支新軍和自己扯上關係,用這支新軍做下試驗,以後好能多建立些新軍,小丈夫不可一日無錢,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尤其是兵權,更是不可以沒有啊!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29 22:11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21 09:34
第六百七十二章 以黃旗為號

  吳有仁讓杜大下巴領著大俠們,往馬市趕去,長安城的馬市大得很,給大俠們都配上座騎,別說一人一騎,就是一人十騎也是毫不困難,關鍵是付得起錢就成了。

  杜大下巴見吳有仁沒有去的意思,他便道:「吳大哥,那買馬的錢呢,要買一百來匹馬,那可是要一大筆錢的!」

  吳有仁道:「為兄知道需要一大筆的錢,可為兄也沒有帶錢來啊,買上百匹的馬,需要的錢,還不得用車拉麼。」

  他從懷中掏出一方小印來,道:「這是為兄的私章,你拿去吧,在馬市上先賒賬,寫下欠條,等為兄以後有錢了,再去把欠條贖回來。」

  杜大下巴大吃一驚,道:「吳大哥,你是說要賒賬,你沒有錢,卻還要給咱們買馬啊?」

  那些大俠們表情也都立即不正常起來,都看向了吳有仁,甚至有些人已經走出十來步了,可聽到杜大下巴的說話聲,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頭望了過來。

  杜大下巴心想:「沒錢你裝什麼犢子,上百匹的馬,哪家馬行的商人會賒給我們,當人家是傻子嗎,寫張欠條,蓋個小印,就能讓你把馬牽走,真當人家商人是傻子哪!」

  而大俠們則心想:「沒錢?這個人五人六的吳大人竟然沒錢,可他沒錢卻讓我們去買馬,趕情他只負責出主意,事情卻要我們去辦啊?」

  可杜大下巴的表情,在吳有仁的眼裡,卻看成了是感動,而大俠們的表情,在他的眼裡卻又成了對自己義薄雲天行為的讚美,看來他是把這些未來太子衛隊成員的心給拉攏住了。

  要是吳有仁面對的是別人,那沒準兒他的沒錢賒賬也要給別人買馬的行為,會得到大力的讚揚。可他面對的卻是一幫大俠,個個出身都是市井之徒,對於他們來講,賒賬這種事是很敏感的。

  比如說大俠們幾乎個個都幹過,進飯館時大喝一聲這頓酒我請了,然後等快吃完時,藉口去茅房,然後尿遁逃走,酒錢讓別人付,這種事幾乎他們全都幹過。所以沒錢就不要裝大方,別人會信這個叫義氣,他們可不信。

  見吳有仁點了點頭,杜大下巴只好說道:「吳大哥是好官,相信那些賣馬的商人會認這個印章的,那小弟就帶人先去了,吳大哥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們去去便回。」

  吳有仁點了點頭,他可沒興趣去馬市。那種髒臭之地,他堂堂……算了,就算是員外郎,可也不能算是芝麻官。所以還是不要去那種髒臭的地方了。

  他就坐在轎子裡,等著杜大下巴他們回來,至於他的那個小印,能不能賒來上百匹的馬。他連想都沒有想過,在他的內心深處,認為欠債只需要打欠條不就成了。他欠的帳他認,以後有錢還了就可以了,從沒有想過賴賬不還,當然也從沒有想過,要是馬商不認他的欠條怎麼辦?

  杜大下巴和眾大俠上了大街,一個大俠湊了過來,道:「杜哥,咱們這麼多人去買馬,有點兒戲了吧,買馬的商人可都不認欠條的,都只認現錢啊,別說上百匹的馬,就算一匹馬咱們都是賒不來的啊,那位吳大人這不是搞笑呢麼!」

  馬市裡賣馬的商人,大多數都是胡商,從草原上來的商人,他們到了大方帝國就是要把馬賣掉,然後換成別的貨物,再回草原上販賣的,不是本地人當然就不會在長安住多久,所以他們是不收欠條的,除非那個打欠條的人有很大的勢力,比如說官員。

  可胡商們對付官員也是有辦法的,他們遇見得罪不起的人,往往會送上一匹小馬,或者普通的馬,值不了多少錢,但卻可以讓官員們不再多要了,否則打個欠條,直接要去十匹八匹的好馬,哪個胡商也受不了啊!

  但不管是那個官員的勢力有多大,賒賬上百匹的馬,都是不可能的,沒有任何一個馬市的商人會同意,別說吳有仁現在只不過是太原的屯田員外郎,就算是他還是吏部尚書,那也是休想用一張欠條,就能賒來上百匹的馬。

  杜大下巴呸了聲,道:「就他那種不知柴米油鹽貴的想法,活該被貶官,這事你們說怎麼辦?唉,這些讀過書的人腦子都不太正常,他們是怎麼想的,咱們也猜不出來啊,這事不好辦。」

  那個大俠嘿嘿笑了兩聲,道:「杜哥,你這個人就是太誠實善良了,這事兒有什麼不好辦的啊!」

  杜大下巴摸了摸他的大下巴,道:「這幾天怎麼總有人說我誠實善良,這話怎麼聽上去像是在罵我啊!」

  那個大俠笑道:「罵誰也不能罵杜哥你啊!那姓吳的不是想當冤大頭麼,那咱們就成全他唄!」

  「成全他?那好吧,那就成全他!」杜大下巴點了點頭,忽然,他笑了,道:「怪不得這幾天總有人說我善良,看來我是真的很善良啊,這麼喜歡成全別人!」

  大俠們一起笑了起來,說說笑笑,一起回大俠們聚居的地方了,也就是付丙榮給他們安排的院子。他們在馬市上是無論如何也搞不到上百匹馬的,但回了大俠的院子,把事情和管事的鎮西兵頭目一說,那馬很快就能湊得出來,他們騎著回去見吳有仁也就是了。

  鎮西兵頭目聽了杜大下巴的話,立即就出去找馬了,而杜大下巴則和一群大俠進了屋子,找了個會寫字的大俠來,又找到了文房四寶,在桌上鋪開了紙,開始準備寫欠條了。

  吳有仁雖然心思縝密,但他所處的環境,還有平時交往的人,就算不全是正人君子,可也沒有流氓無賴,所以就算他想得再多,但對流氓無賴的手段卻終究是零,他可沒有想過,自己很義薄雲天的想要為杜大下巴等人買馬,可人家卻抓住這個機會,要好好地算計他一把呢!

  杜大下巴一支手放在紙上。一隻手不停地敲著桌子,笑道:「姓吳的裝大方,那咱們就讓他好好大方大方,一百匹馬就算成是一千貫一匹好了,然後這個,這個是多少錢啊?」

  「至少要一萬貫!」一個大俠很有信心地說了個數字。

  聽到這個數字,大俠們無不發出讚歎的聲音,一萬貫啊,好大一筆錢,家有萬貫。那可是形容大地主的話,雖然一匹馬要一千貫,實在是貴了些,但反正不是他們花錢,所以用不著心疼。

  杜大下巴點了點頭,道:「一萬貫,不是個小數啊,你就寫一萬貫吧,記得寫清楚是吳有仁欠的!」

  那個會寫字的大俠答應一聲。刷刷地把欠條寫好了,看了看字跡,很滿意地道:「我寫的這個字,都可以去考進士了。可惜啊,當年沒多念幾年書,要不然我早就是官老爺了!」

  杜大下巴笑道:「有了這一萬貫,以後找人去管吳有仁去要。夠他喝上一壺的,到時再給他算下利息。」他拿出吳有仁給他的那枚小印,蓋到了欠條上。

  這時候。一個年輕的大俠皺著眉頭說道:「杜哥,一百匹馬,每匹一千貫,我怎麼覺得不是一萬貫,而是十萬貫啊!」

  杜大下巴大吃一驚,叫道:「十萬貫?怎麼可能!」

  他立即開始算了起來,大俠們也跟著他算,不過,有些大俠腦子幹別的還算好使,可算數卻是十分的不好使了,算了半天也沒算出來到底是多少錢。

  可杜大下巴卻算出來了,他道:「哎呀,剛才大意了,竟然真的是十萬貫!」他看向那個寫欠條的大俠,道:「那你再寫一張吧!」

  寫字的大俠嘴裡嘖嘖有聲,道:「十萬貫,可夠那個吳有仁還的了,不過,他要是真的靠上了太子,那十萬貫還不是小事兒麼,就算他還不出這個錢,可派幾個衙役來,就能把咱們這些人都給……」

  杜大下巴哼了聲,道:「都給怎麼樣?他的後台是太子,可別忘了咱們的後台是誰,那可是燕王,燕王的背後可是萬歲公主,誰敢動咱們?!」

  「是啊,咱們的靠山可是燕王!」大俠們一起笑了起來,有了這樣的靠山,他們這輩子都不用再怕衙役了,相反該衙役怕他們了。

  等新的十萬貫欠條寫好了,杜大下巴又蓋上了吳有仁的私章,忽然間,他道:「反正十萬貫的欠條都寫了,那幹嘛不多寫些,兄弟們每人一張,以後去找吳有仁要帳,那也是很有閒情那個什麼什麼致的!」

  說罷,他便讓那個寫字的大俠再多寫幾張,一萬貫,兩萬貫,或者是幾萬貫的數目不等,那寫字的大俠自然是大秀書法,而杜大下巴則專管蓋印章。

  就在他們寫欠條的時候,鎮西兵頭目回來了,告訴杜大下巴,一百匹的戰馬弄來了,連馬鞍什麼的都是全套的,現在他們就可以走人了。

  杜大下巴當即起身,為了表示感謝,抓了一把寫好的欠條塞到了鎮西兵頭目的手裡,告訴他以後要是缺錢,拿著欠條,去找吳有仁要錢就行了。

  大俠們騎上了戰馬,不敢騎的太快,呼呼啦啦返回了那座小院子,吳有仁還等在那裡呢!

  這麼一大群人在街上招搖過市,那肯定是會引起別人注意的,杜大下巴見了吳有仁,叫道:「吳大哥,這回咱們兄弟可是在街上露了相貌了,想必楊太尉的人肯定是注意上咱們兄弟了,要是吳大哥你今天不能把咱們給弄進東宮去,那過了今晚,明天你再來,看到的就是百十條屍首了,咱們這些人一個能逃掉的都沒有。」

  大俠們紛紛點頭,對杜大下巴說的話非常贊同,他們是很想進入東宮的,去看看太子生活的地方,還有宮女到底怎麼個漂亮法兒,能早進去一刻是一刻啊!

  吳有仁哈哈大笑,道:「為兄在太子殿下面前,還是有點兒小面子的,定能讓各位進入東宮新軍。不過,是不是今天就能進入,那就要看太子殿下的意思了!」

  他讓家人抬著轎子,往東宮那邊趕去,一邊走,他還打開轎簾,和杜大下巴說話,告訴杜大下巴等一會兒該怎麼做,倒也不是什麼難辦的事,杜大下巴一一答應。

  等快走到東宮門口時,杜大下巴掏出那塊小方印,還給吳有仁,說道:「吳大哥,這是你的小印,要說你是當官的,這個印就是好使,那些賣馬的胡商一看到這枚印章,立即就把馬賒給我們了,而且還是好馬,價錢也不高,看他們的巴結樣子,估計這馬錢以後也不用還了,就算要還,等他們上門要賬時再說,到時就交給兄弟們了!」

  吳有仁很是得意,他從來沒有去集市上賒過賬,也不知道賒賬有多難,根本沒想到這裡面會有什麼貓膩,聽杜大下巴說這事可以交給他們,吳有仁便很信任地點了點頭,道:「那就都交給杜兄弟吧!不過,咱們馬上就要離開長安了,怕是那些胡商要起賬來,會很不方便啊!」

  杜大下巴嘿嘿乾笑兩聲,心想:「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怪不得這麼大方,很好,現在知道這位吳員外郎的一個弱點了,那就是喜歡空手套白狼,有賭徒的性子,還是個賭品不怎麼樣的賭徒,這點要報給楊太尉知曉,說不定可以利用一下。」

  過不多時,他們便到了東宮附近,吳有仁道:「好了,杜老弟你帶著兄弟們去找地方吧,大概過個一刻鐘兩刻鐘的樣子,我便會和太子殿下登上宮牆,那時以黃旗為號,你們看到旗號之後便開始行動吧!」

  杜大下巴道:「好,那就全靠吳大哥了,吳大哥定要為咱們兄弟多多美言幾句,最好能讓咱們今晚就進宮去當值,要不然留在宮外有點兒太危險了,隨時都會被楊太尉的人給害了啊!」

  「為兄會盡力的!」吳有仁衝他點點頭,下了轎子,到了東宮門口,雖然東宮門口的那些侍衛覺得他好煩啊,總是進進出出的,但卻仍是讓他進去了。

  吳有仁進了東宮,又看到了太子李重九,他道:「太子殿下,臣已經把那支新軍初步整合了一下,傾家蕩產為他們搞了些裝備,讓他們看上去整齊了些,太子殿下要不要看看他們的樣子?」

  李重九也是一樂,道:「能看嗎?怎麼個看法,是讓他們進宮,還是孤出宮?孤出宮有點兒危險,可讓他們進來,又是不合規矩的。」

  吳有仁笑道:「不用他們進宮,太子殿下也不用出宮,殿下您只需要上宮牆走一趟,就能看到他們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29 22:11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21 09:55
第六百七十三章 簡易版的閱兵

  李重九一聽就明白了,他大喜過望,說道:「是要孤到宮牆上去,然後讓杜大下巴他們在下面走過去嗎,就像是以前皇祖母閱兵那樣?杜大下巴他們會不會向孤喊千歲?」

  獨孤女皇在活著的時候,可是閱過兵的,那種場面相當地激動人心,尤其是當兵將們在齊聲喊萬歲時,那場面真的能讓獨孤女皇有君臨天下的感覺,閱兵是最能體現皇權的一種方法了,當百姓們看到軍隊的雄壯時,也會跟著大喊萬歲,這種情況李重九見過,他做夢都想能來一次。

  吳有仁見李重九滿臉都是期待,他有點兒不太好意思打破太子殿下的這種白日夢,但要是不把情況說清楚,那會讓太子殿下失望更大,太子殿下一失望,自己的功勞不就小了麼。

  吳有仁道:「太子殿下,象先帝那樣的閱兵可是萬萬使不得的啊,別說殿下你沒有資格閱兵,就算是有資格,可也沒有那麼大的地方啊,東宮門口可不是皇宮的正門口,沒那麼大的空地啊!」

  李重九哦了聲,他也覺得剛才是自己興奮得過頭了,點頭道:「不錯,孤是沒有資格閱兵的,那就不要閱了,免得留人口實,現在想要陷害孤的人可不少呢。」

  雖然他有點兒失望,可卻也知道閱兵行不通,為了安全著想,他還是能放棄現在閱兵的,反正到了太原之後,他掌了兵權,還不是想怎麼閱兵,那就怎麼閱兵麼!

  吳有仁笑道:「可臣還是想了個辦法,雖然不如閱兵那麼有氣勢,可卻是現在最好的方法了,只要大家心照不宣,那便如真正的閱兵了,太子殿下和臣登上宮牆就行了。」

  李重九大感好奇。不是閱兵,又可以像真正的閱兵一要,那是怎麼回事?倒要看看了!他點頭答應,反正只是上個宮牆罷了,也沒什麼費事的。

  臨出殿前,吳有仁又道:「殿中可有黃綾,或者黃色的衣服,只是黃色的,能顯示出太子殿下你的身份的東西,那就可以了。等會太子殿下便以黃旗為號,讓下面的新軍啟動。」

  李重九隨即往四周看了下,他這裡能顯示太子身份的用品很多,不過,太大塊的,也就是桌布了,床單還有蚊帳什麼的雖然夠大,可也不好拿到外面去招搖啊!

  李重九一指桌布,道:「就用這個吧。上面還有四條龍紋,看上去還是挺像一面旗的。」

  吳有仁連忙把那桌布取下來,抱在懷裡,跟在李重九的身後。一起出了大殿,跑到了宮牆上面,東宮裡伺候的小宦官和宮女都不知他們要幹什麼,可他們卻記得監視的重任。尤其是小宦官們,想給大總管梁大忠當乾兒子,都快想瘋了。李重九和吳有仁一出宮,他們便跟上了。

  一個小宦官快步上前,衝著吳有仁笑道:「吳員外郎,你抱著這塊桌布幹什麼呀,是太子殿下剛剛賞你的嗎?」

  這小宦官還奇怪呢,太子怎麼這麼小氣啊,要想賞大臣的話,就算不賞金子銀子,可也得賞點兒啥稀罕物吧,怎麼就賞塊桌布啊,雖然是有龍紋的,可吳有仁也不能用啊,拿回家去幹什麼,壓箱底嗎?

  吳有仁卻臉色一變,喝道:「放肆,下去,這裡豈有你說話的份兒!」

  既然是要離開長安了,吳有仁當然也就不用和這些小宦官們客氣什麼了,不但他如此,就連李重九也開始對小宦官們橫眉立目了,而小宦官們卻態度超好,再不敢對李重九陽奉陰違了,這就是兵權帶來的好處,李重九很享受這種好處。

  小宦官臉色一綠,心想:「他奶奶的,你還以為自己是吏部尚書啊,竟然敢對我大小聲,你等著,早晚有修理你的那一天。」

  他哼哼兩聲,落後了幾步,不靠著李重九和吳有仁那麼近了,免得再挨罵,別看他只是一個小宦官,可也是有尊嚴的,不能總是挨罵啊,被別的小宦官看了笑話去。

  李重九和吳有仁登上了宮牆,李重九道:「吳兄,剛才訓斥得好,這些宮裡的宦官,都是些賤皮子,不修理不行,要依孤看,直接活活打死幾個,他們就都老實了!」

  吳有仁也是深恨小宦官,他連連點頭,道:「太子殿下英明,對付這些無恥小人,便是應該下狠手,打死幾個,他們就知道太子殿下的威嚴了!」

  他們說這話時根本就沒有壓低聲音,後面跟著的幾個小宦官都聽見了,兩個人在講要打死他們幾個的話,他們聽了豈有不怒之理。

  幾個小宦官都想:「看來英明的太子殿下,還是沒喝夠尿啊,我們的口水他也沒吃夠,看來晚上還得給他再加加餐才行,在他的飯裡還得再多加些大鼻涕,讓他好好嘗嘗鮮!」

  原來,這些小宦官都很陰損,他們在李重九吃的飯食當中,幾乎頓頓都要加料,都是些噁心的東西,就算是一杯茶水,他們也要吐進去幾口唾沫,美其名曰給太子殿下嘗嘗鮮,李重九天天都吃這種髒東西,卻從來也沒有發現。

  李重九和吳有仁兩個登上了宮牆,吳有仁忽然回頭,對著小宦官說道:「你們都下去,就站在台階上伺候就行了,不要到牆上來,都下去!」

  李重九心想:「為什麼不讓這些混帳看一下,要是我的新軍能夠建成,讓別人看到了我的實力,那這幫混帳也就不敢再囂張了,估計他們的頭子梁大忠,也得老老實實的吧!」

  可吳有仁卻小聲道:「就怕他們當中有楊澤派來的奸細,萬一把太子殿下的新軍報告給了楊澤,那指不定會引發出什麼麻煩來呢,咱們還是先低調些才好。」

  李重九當即點頭,有道理,不讓小宦官上牆,是為了防止楊澤知道自己有新軍的事,他晚一刻知道,對自己更有利。

  他回過頭,道:「退後十步。都退下去,誰敢上宮牆,孤就把誰給扔下去!」

  小宦官們當即停下腳步,慢慢的退下了台階,人人心中都納悶兒,這兩個人上宮牆要幹什麼,還不讓我們靠近,難不成他倆想做一對同命鴛鴦,一起從宮牆上面跳下去?

  他們不能登上宮牆,那也沒關係啊。在台階上站著,也一樣能監視吳有仁和李重九。

  李重九登上宮牆後,發現宮牆外面什麼都沒有,他這裡不是皇宮的正門,雖然也有一個小小的空場,但卻是狹長的,並且離著護宮河很近,基本上一眼就可以望到河對岸的民宅了,可民宅離著也挺遠的。為了使皇宮和民宅離得遠些,在民宅的前面還有一條寬敞的街道,街道上沒多少行人,空空蕩蕩的。

  李重九轉頭問道:「杜大下巴他們在哪裡?可是要你揮動旗號。他們才會出現嗎?」他眼睛一直看著不遠處的街道,估計杜大下巴他們要是出現,也應該是在這裡出現,也只能在這裡了。

  吳有仁道:「正是如此。新軍既然是軍,就要隨號令而動,臣熟讀兵法。雖然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場,但是訓練士兵還是有些心得的,只不過幾個時辰的功夫,臣便教會了新軍不少的命令,現在就請太子殿下檢閱。」

  說著,他把那塊黃桌布展開,衝著下面使勁揮舞起來,只可惜這個時候沒什麼風,他雖然揮得很用力,那塊桌布卻仍舊無法向象戰旗似的飛揚,更別提烈烈作響了。

  民居當中,小巷子裡,一個負責放哨的大俠懶洋洋地道:「好了,兄弟們,吳有仁和太子都上宮牆了,正在衝著咱們揮黃布呢,搞不清楚那黃布到底是干什麼用的!」

  杜大下巴站起身來,到了小巷子口,往宮牆那邊看了眼,道:「吳有仁揮的好像是一張床單,是太子用的床單吧,那可是好東西啊,就是不知道上面有沒有什麼尿痕!」

  說罷,他先上了自己的馬,然後第一個出了小巷子。

  大俠們一起笑了起來,紛紛上馬,一個接著一個的出了小巷子。一百來個騎兵,要是拉開距離,那是能拉出去一里地的,要是在奔跑當中拉開距離,那更是那拉出好幾里去,絕對是長長的一溜。

  不過,杜大下巴卻讓大俠們開始排隊,排成左右兩隊,每隊五十人,他則在最前頭當領隊。騎術精湛的大俠太少,多數是馬馬虎虎的,要想站成兩隊,說起來簡單,可實際上卻是挺不容易的,不少大俠連馬都管不好,這個就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杜大下巴不停地叫道:「我說各位兄弟,還能當騎兵了嗎,騎個馬而已,又不是讓你們上戰場衝鋒,怎麼連個隊都站不直溜啊!」

  有的大俠弄不好馬,急道:「這隊站得直不直溜,又有什麼屁用,太子和吳有仁離得那麼遠,就算咱們站得再直,他們也看不見啊!」

  大俠們紛紛表示贊同,要是太子都看不見,那他們還辛苦些什麼,馬又不是人,那可是不聽話的,要是打了馬,馬受驚了亂跑,豈不是更要命了,還不如將就將就呢!

  杜大下巴想了想,覺得大俠們說得也有道理,便道:「那便快些站好隊,咱們就可以啟動了,大家都小心著點啊!」

  大俠們在街上忙乎,還是混亂的忙乎,可看在宮牆上的李重九眼裡,就完全和混亂沒有什麼關係了,他只是注視著遠處那一大群的騎兵,畢竟一百來人的騎兵隊伍,要是街道上一列隊,那還是會顯得很寵大的,當然要是在草原上列隊,那就是非常渺小了,參照物不一樣嘛。

  李重九手撫著牆垛,很是激動地說道:「都是騎兵啊,這支新軍看上去兵強馬壯,可謂雄壯了,不過,他們為什麼沒有長矛或者馬刀什麼的呀,都是空手而已。吳兄,你沒有給他們配備兵器嗎?」

  一支軍隊,要是沒有兵器,那還叫什麼軍隊,頂多也就是些騎馬的壯丁罷了。

  吳有仁忙道:「臣也想給他們弄些兵器來,可一來兵器在民間不好買到,而要去兵部討要的話,兵部卻又是在楊澤的手裡,他們斷不會給殿下的新軍調配兵器的,就算是給調配,必定也都是些沒法用的破爛,於其被他們刁難,還拿不到好兵器,那還不如乾脆不要呢,臣以後再想辦法就是了。」

  李重九嗯了聲,道:「現在孤還沒有什麼錢,可沒關係,只要一離了東宮,去了太原那裡,那就要多少錢有多少錢了,孤一定要給這支新軍配上最好的武器,還有最好的戰馬,絕對要比楊澤的那支新軍還要強。」

  他轉頭看了眼吳有仁,說道:「吳兄耗盡家財,為孤籌備這支新軍,孤是絕對不會忘記吳兄的功勞,等到孤以後掌了天下,必要十倍報答吳兄,吳兄且記下今天孤的這話。」

  吳有仁連忙感激涕零地道:「太子殿下如此待臣,真讓臣感動得……」他激動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了。

  台階上的小宦官可是看不到宮牆外面的,他們只能看到宮牆上的李重九和吳有仁兩個,見吳有仁拿著塊桌布不停地亂揮,然後李重九便對吳有仁誇獎了幾句,吳有仁一副感動得隨時要哭的表情,小宦官們都看得莫名其妙。

  小宦官們開始小聲嘀咕起來,難不成吳有仁打算以後學跳舞,想要用舞姿來討好太子殿下?不過,他的舞姿可實在不怎麼樣,只不過是拿著桌布亂揮罷了,這也值得一誇?

  嗯,吳有仁確實應該哭一場,跳舞都跳成這樣了,還會被誇,他難道不應該感恩嘛!

  吳有仁和李重九可沒聽到小宦官們在說什麼,他們只注意遠處的那些騎兵隊伍呢,這時候騎兵們已經排好了隊伍,在杜大下巴的帶領下,開始啟動,小跑著往街道的另一邊跑去,百來名騎兵開始小跑,看起來還是很讓人激動的。

  李重九連腳尖都踮起來了,看著那支騎兵小跑,當騎兵們跑到一半路程時,就見遠處的杜大下巴猛地一揮馬鞭,後面的騎兵們也都跟著揮了揮馬鞭,然後還嘿嘿大聲呼喝起來。

  在能統一起來的動作當中,這個是最簡單的了,再難一點的大俠們都是做不出來的,可就算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實話實說,也是不太整齊的!

  可就是這麼一點,卻讓李重九大感興奮,這可是自己的新軍,在被自己檢閱啊!他對吳有仁說道:「讓他們再來一遍!」

  吳有仁啊地一聲,再來一遍?這個,事先沒約定好啊,離得這麼遠,怎麼再來一遍啊!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29 22:10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21 10:00
第六百七十四章 天之上的金烏軍

  吳有仁手舉桌布,實在是沒有辦法,他事先沒有和杜大下巴他們約好各種旗語,再說他們幾乎都沒有人知道旗語是怎麼回事,所以當然就沒法約定了。

  怎麼再來一遍,吳有仁也不知道怎麼才能再來一遍,估計只能扯脖子喊了,可他自然也沒有那麼大的嗓門啊,就算有那麼大的嗓門,在宮牆上也不能大呼小叫的,算算距離,要是外面的杜大下巴能聽見,可相反方向,宮裡的人也能聽見啊,所以他沒法大呼小叫的。

  正在吳有仁想對李重九解釋一下,沒法再來一次時,有人替他出來解圍了,而替他解圍的人卻都是些他不認識的人,平常也不怎麼打交道的人,誰呢?當然是守衛皇宮的御前侍衛了。

  皇宮附近豈容閒雜人等喧嘩,當這裡是什麼地方,是菜市場還是牛馬市,竟然一大群人在宮外的大街上小跑,還敢喝喝的亂叫,這豈不是等於在挑戰皇帝的權威麼,也是在小瞧御前侍衛大爺們,所以這是一種找死的行為。

  皇宮的一處側門打開了,一隊御前侍衛呼嘯而出,跑過護城河直撲杜大下巴等人。

  別看御前侍衛在楊澤的面前,像是一群窩囊廢似的,要多低調就有多低調,可實際上他們是很有威風的,別說普通老百姓看到他們會害怕,就算是普通官員見了,也是不敢招惹的。

  一個領頭的御前侍衛叫道:「你們是什麼人,在這裡幹什麼,是想聚眾造反嗎?」他奔在最前面,連跑著,邊把腰刀抽了出來,陽光反射到了刀鋒上,遠遠的就能看到,在宮牆上的李重九當然也看到了。

  李重九用力一拍牆垛。叫道:「糟了,被那些宮裡的侍衛發現了!」

  吳有仁忙道:「不錯,是臣疏忽了,杜大下巴他們在外面列隊,咱們能看得見,宮裡的侍衛也能看得見啊,他們勢必要出去問一下的!」

  李重九吃驚地道:「問,問什麼?這事那些侍衛不會向父皇和母后報告吧?」

  他現在可是最怕出現意外的,如果李晏和皇后得知他在搞什麼「閱兵」,而且還是在宮牆上檢閱軍隊。那非得大怒不可,說不定就會改變主意,不讓李重九去太原了,免得這個太子一離開京城,就會有什麼不好的想法,那李重九不是白忙乎了麼。

  吳有仁額頭上的汗也冒出來了,他也怕杜大下巴被御前侍衛給抓住,他先前也沒想過太多,可沒想過御前侍衛會這麼多事。別人只不過是騎馬在宮外走一走,這幫子多管閒事的御前侍衛就能跑出去抓人,這不是狗拿耗子麼!

  吳有仁心想:「要不然我親自下去吧,可我也跑不過這些御前侍衛啊。估計我到的時候,人都已經被抓住了,而只要是人一抓住,那要再說放可就難了。我現在可不是吏部尚書了,可是嚇唬不住這些御前侍衛了,嗯。就算我以前是吏部尚書,也沒嚇唬住過他們。」

  他忙道:「太子殿下,臣以為這也是殿下你的新軍很有氣勢啊,要不然那些御前侍衛也不能害怕著急,更不會出宮去的。要不然,臣這便也出去,不讓他們抓人,只不過,要是臣說話不好使,那還得太子殿下你親自出馬,讓御前侍衛把杜大下巴他們給放了……」

  李重九急道:「快去快去,不要在囉嗦了,萬一杜大下巴他們被抓住了,那再放可就難了,那些御前侍衛可都是楊澤的人啊!」

  吳有仁連聲答應,可當他正要下宮牆,慌亂之中手裡還拿著桌布之時,就見街道上那些黑衣大俠們全都散了,騎著馬四下亂竄,都竄進了小巷子裡,沒等那些出宮的御前侍衛跑完護城河呢,他們就全都跑得無影無蹤了,包括杜大下巴在內,一個留在街道上,讓御前侍衛抓的人都沒有。

  杜大下巴和那些大俠們都是什麼樣的人,那都是非常警覺,都是見事不好,撒腿就跑的角色,別看他們列成兩隊,想要走個整齊點的隊形都走不好,可要是說到個人發揮,比比大家各自的本事,比如說見著官差就跑的本事,那可誰都不比誰差,說跑就跑,保證一個都不會被抓住的。

  御前侍衛們還沒等跑過護城河呢,杜大下巴就喊了聲:「風緊,扯呼!」喊完轉身就跑,他的馬還算是聽話,他只要一調轉馬頭,那馬就乖乖地轉了方向,向小巷子裡面跑去。

  那些大俠反應也不慢,見杜大下巴調馬就跑,他們也不再待著了,各自打馬往小巷子裡面跑,跑得飛快,只眨眼的功夫就都跑光了,街道上空空蕩蕩的,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他們這支隊伍一般。

  御前侍衛們是從宮裡跑出來的,都沒有騎馬,光靠兩條腿跑路,當然是追不上大俠的,等他們跑到了街道上面,早就一個大俠都沒有了,御前侍衛們裝模作樣地在附近搜查了一下,反正他們也不認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要把叫喊的人給嚇唬走也就得了,所以便即收隊回宮,並沒有再追究下去。

  吳有仁剛要下台階,李重九便叫道:「等等,吳兄先不用下去,你看,你看,杜大下巴他們跑光了!」

  吳有仁手拎桌布,又回到了牆垛旁邊,他和李重九一起看到了杜大下巴他們逃跑的過程,不過,兩個人都沒有認為逃跑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反而認為逃得太好了,逃得太迅速了,這才是一支好樣的軍隊啊!

  吳有仁當即大讚道:「太子殿下,看來這些新招來的兵將,反應都是非常快的啊。臣聽說過,只有反應快的兵將,才能在戰場上瞭解敵人的動向,並且能迅速作出應對的戰術,這才是最好的兵將啊!」

  李重九連連點頭,他道:「杜大下巴他們只不過在街道上面一走,就引發了御前侍衛們的驚恐,這說明孤的這支新軍很有虎狼之威,而御前侍衛們一出動,新軍為了不給孤引出麻煩。立即便化整為零,進入了小巷子裡,這說他們行動迅速,而且深通兵法,只需稍假時間,便可成為一支強軍啊。」

  頓了頓,他又道:「不過,這些新招來的兵將,不可能讀過兵法的啊,他們怎麼會懂化整為零的戰術呢?」

  吳有仁道:「這。這個嘛,倒也不是臣自誇,臣今天和杜大下巴談了一下兵法上的事,沒想到杜大下巴便記在心裡了,看來他也是個可造之材啊!」

  「原來如此,吳兄更是個人才啊!」李重九伸手拍了拍吳有仁的肩膀,很是滿意。

  他也知道吳有仁有點兒吹噓的成份,不過沒關係,只要吳有仁能真的替他訓練出一支差不多的軍隊來。那也就足夠了,別的他也不要求啥了。

  吳有仁表情上頓時露出大為感動的表情,心裡卻著實鬆了口氣,幸虧杜大下巴反應快。要不然今天這事兒,怕是難以收場啊,不但李重九會有麻煩,他自己也會有的。說不定他的麻煩還會更大些。

  李重九想了片刻,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鄭重地吳有仁說道:「孤決定了。這便去向父皇和母后說明,想要建立一支新軍,孤想父皇和母后不會不答應的,那楊澤想建立新軍就建立,孤為什麼不能,所以是一定能的。」

  吳有仁道:「不錯,正是如此,這支新軍是一定能夠建立起來的。但臣有一言,還望太子殿下採納。」

  「你有什麼想法,說出來吧,孤會考慮的。」李重九現在越看吳有仁越順眼,而且他也實在是需要吳有仁幫忙。

  吳有仁道:「臣以為,太子殿下不必心急,只需和皇上說明,這支軍隊現在的任務只是保衛你,而且人數也不會很多,這樣做是以免皇上起什麼猜忌,就先說有一百人的小隊伍好了,軍費從優,然後等咱們去了太原,那時再擴招,當然擴招的事,就先不必和皇上說明了,咱們便宜行事就好了。」

  他現在也真的是沒本事再弄來更多的人了,別人不知,他豈有不知之理,杜大下巴也沒那個本事再找來更多的人了,這是杜大下巴親口說的,想必不會有假,要是杜大下巴還能招來更多的人,他豈有不招之理。

  李重九點頭道:「好,你這個是穩妥的說法,孤就這麼和父皇和母后說。但是,新軍的稱號是什麼呢,得想個響亮些的名號才行,楊澤的新軍可是叫天策軍的,咱們不能輸給了他。哼,楊澤不過是一個藩王而已,竟然就敢自己組建新軍,孤也就是沒功夫和他扯皮,否則非得彈劾他不可。」

  吳有仁心想:「楊澤可是燕王,封疆的藩王,人家有自己的衛隊是完全合法的,你要是以這個彈劾他,十有**得輸,再說人家可沒向朝廷要一文錢的軍費,咱們的軍費卻是要朝廷撥發的。」

  他道:「軍隊的稱號嘛,楊澤的新軍叫天策軍,那咱們的軍隊不如就叫做……叫做金烏軍好了。」

  「金烏軍?這是為何,這個稱號似乎不如天策軍啊!」李重九皺起了眉頭。

  吳有仁笑道:「金烏就是太陽啊,楊澤的新軍叫天策軍,頂多也就是個天,可金烏卻是在天上的,天上天上,天的上面,咱們的新軍還是要比他的新軍高上一頭,穩穩地壓服了他!」

  李重九啊地一聲,心想:「天上,金烏在天上,天之上,這個口采好!」便即點頭道:「好,那就叫金烏軍好了,這金烏軍乃是太子親衛,只要父皇和母后答應了,那軍費自然要比御前侍衛還要高,那時候就算是兵部故意為難,不肯撥發軍費,咱們自己也有理由去籌集,我看這東宮裡面有不少值錢的東宮,隨便拿出去一樣,就足夠這一百人吃上十年八年的了。」

  吳有仁連聲稱是,他心想:「東宮裡面的東西,個個都是國寶,件件都值錢的很,只是怕沒人敢收啊,但這也沒關係,只要皇上說可以,那就算是兵部在楊澤的手裡,楊澤也沒膽子敢說不撥發的!」

  他正要轉身離開,去找杜大下巴,把新軍該怎麼組建的事研究清楚,李重九又叫住了他,李重九道:「孤曾想,如果能早一日到達太原,至少要比楊澤早點到達邊境要早,那麼等太原那邊派侍衛出來,時間上要能會來不及,但如果咱們直接去呢,就帶著這支新軍去,你看從人數上,會不會單薄了些?」

  雖然李重九對新軍的「反應速度」很滿意,可一百人終究還是少了點兒,他怕楊澤要是派出二百人來刺殺,那不就完蛋了麼,所以便想徵求一下吳有仁的意見。

  吳有仁微一猶豫,這個他倒是沒有想過,因為他被貶了官,所以在為太子殿下服務的心態上當然就會有所改變,不是那麼熱情了,之所以還想著新軍的事,不過就是為了他自己能繼續保有一條上升的途徑,要不然完全被李重九給拋棄了,那豈不是大糟特糟,說不定以後他就將一直沉淪下去,這是他不能忍受的,所以才會對新軍的事這麼上心,至於李重九的安全問題,他倒是沒有想的太多。

  現在李重九問起來了,他當然得有回答才行,吳有仁說道:「太子殿下,如果臣派人快馬加鞭地趕往太原,讓太原的藩王派出侍衛來,而且太子殿下你過幾日便動身,那麼從時間上估計,在剛剛走出京畿地區的時候,差不多不能遇到太原派來的侍衛了,匯合之後,太子殿下的安全就可以無憂了。」

  李重九道:「可,可是在京畿地區呢,這可是楊澤的地盤啊,楊澤在京畿地區鬧得多歡騰呢,要是在京畿地區,孤只有一百來人的衛隊,怕這才是真的危險呢!」

  吳有仁笑道:「太子殿下多慮了,並非如此,反而是在京畿地區更安全些,正因為人人都知道京畿地區楊澤的勢力大,所以楊澤才不敢動手加害太子殿下你的啊!」

  李重九哦了聲,想想也對,楊澤終究還是不敢明目張膽地害了自己的,他點頭道:「好,那便依吳兄的意思,你速速派人去太原那邊吧,讓那邊派出侍衛來,越快越好,人越多越好!」

  吳有仁連忙答應,便即告退,辦事去了,他感覺自己又忙了起來,又要和杜大下巴聯繫,又要派人去太原,看來他的官位是降了,可地位卻還沒有降,太子李重九還是很信任他的,當然,現在李重九除了他以外,也沒別人可信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29 22:09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21 10:41
第六百七十五章 紈袴王孫

  李重九等吳有仁走了,便去後宮見李晏和皇后,把自己想要組建新軍,並且想給新軍起名叫金烏軍的事說了。

  李晏和皇后對此倒沒有太多的想法,他倆都認為兒子應該有自己的衛隊了,要不然把希望都放在御前侍衛身上,那也太不靠譜了,畢竟御前侍衛本身就是個不靠譜的衛隊,連他倆都不認為很保險了,又怎麼能指望兒子信任這支衛隊呢!

  皇后還誇了李重九幾句,說兒子終於上進了,她以前不是和李重九說過要招侍衛的事麼,結果李重九沒辦好,她還對兒子有點失望呢,現在見李重九主動辦起事來,她還是很欣慰的。

  至於李重九想的那些什麼猜忌,李晏和皇后根本沒想過,他倆只是想讓兒子不要再抱怨了,當爹娘的都為他想的這麼周到了,要是當兒子的還要抱怨,那讓他們當爹娘的也太為難了。

  李晏還親自寫了道聖旨,讓李重九的新軍軍費從內宮帳上支出,並且他還要親自查看,這樣就可以避免走兵部,讓某人為難了,至於內宮的帳,因為他要看,所以梁大忠也不敢為難,必須立即撥發。

  李重九沒想到父皇和母后這麼支持他,大為感動,這兩天的埋怨心理,終於得到了舒緩。

  而吳有仁則去找了杜大下巴,又派人快馬加鞭的往太原送信,讓藩王們派出衛隊來保護李重九,忙得四腳朝天,但過得很充實。

  至於楊澤那邊,又要給梁大忠找封地,又要安撫新招來的天策軍,又要籌備各種出兵事宜,楊澤難得地消停了下來,沒法想著再修理李重九了。

  長安的大家都在忙著。而太原那邊還在過著緩慢而一成不變的生活,藩王們還有那些小爵爺們每天無所事事,只是每天吃喝玩樂,多娶小老婆,多生孩子,為李家皇族開枝散葉,這種生活他們過了幾十年,早就過膩味了。

  然而,隨著兩個信使進入了太原,這裡的藩王和爵爺們才知道。他們以前過的那種膩味生活才是最幸福的,而以後他們再也別想過上這種太平的日子了,因為太子和燕王都要來了,並且這兩位大人物還是冤家。

  太原,誠王府。

  當代誠王李時這幾天非常的不舒服,他年紀不小了,可身體保養得不錯,他比李晏的年紀還大,雖然是老頭子了。可是一點也不糟,相反算得上是老狐狸,當然這是王府裡的人認為的,而外人當然都認為他是一個糊塗老頭子了。

  李時在為人處世方面。對外的表現那是非常的窩囊,窩囊到什麼程度,就連依靠王府的田地種地的佃戶,都敢對他不敬。經常性的少交租子,而李時幾乎從來也不派人去揍佃戶一頓,從來沒有過。就算是王府的收入大減,他也沒這麼幹過。

  所以在太原一地,誰家要是能租上誠王府的田地,給誠王當佃戶,那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而在太原百姓心中,李時絕對是一個軟趴趴,一點王爺的威風都沒有,包括他家王府的下人,也是如此,無一例外。

  可實際上,要是誠王不這麼窩囊,那他早就死了,獨孤女皇能把他拆成十七八塊,滿門抄斬,可就因為誰都能欺負一下他,所以嘛,他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此時,誠王正在他的花廳裡看著一封密信,信上說的便是新皇登基,而新的太子和燕王不和的事。

  看罷了信,誠王把信拿到蠟燭上燒掉了,他嘆了口氣,心想:「朝廷又變樣了,折騰來折騰去的,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沒完沒了了!」

  這時,他的孫子,小王爺李博文進來了,誠王有好幾個兒子,最硬氣的已經被他收拾了,其實就是演了場戲,演他把最硬氣的兒子給打死了,其實是給放走了,而剩下的幾個兒子,似乎也都有點骨氣,所以誠王乾脆也把他們給打發出去了,反正都不要留在太原,免得給他惹禍,如此一來,身邊就剩下了一個成年的孫子李博文。

  李博文其實並不是王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但因為王府裡只有他這麼一個成年王孫,所以府裡的僕人也就都管他叫小王爺了。

  李博文進了花廳,聞到屋子裡面有燒東西的味道,又看到了桌上有灰燼,便問道:「祖父,可是長安那邊又有人送來書信了?」

  李時嗯了聲,道:「看來得把你的父親,還有叔叔們都叫回來了,朝廷那邊有了變化,咱們家得商量個辦法,這樣才能長久地保住平安啊!」

  李博文點頭答應,道:「這事由孫兒去辦就行。祖父,這回站隊,咱們怎麼個站法,或者還是和以前一樣,哪隊也不站?」

  李時嘿了聲,道:「咱家的爵位已經到頂了,沒有可能再有什麼更大的富貴,所以站隊就不必了,當然還要和以前一樣,誰的隊都不站了。」

  在前些年,不管是臨淄王李正隆還是長公主,都派人來拉攏過他,但他誰也不得罪,卻也誰都不投靠,就是窩窩囊囊地活著,結果李正隆和長公主對他就都沒有了興趣,一個沒有用的老頭子,誰會用心去拉攏啊,讓他就這麼窩囊地活著吧!

  結果,就是李時還好好地活著,活得比李正隆和長公主時間都長!

  李博文年紀輕,他是有些年輕氣盛,現在新朝廷建立了,他有心想要拼一把,不想再像祖父這樣窩囊地活著了,他道:「祖父,其實,以孫兒看現在皇上只有太子一個兒子……」

  還沒等他說完呢,李時便喝道:「住口,你站好,把身子站直了!」

  李博文只好站直了身體,他知道祖父這是要幹嘛,因為這不是第一次了。

  李時走到了博文的跟前,輪起巴掌,對準李博文的臉,啪地就是一個大耳光,別看他年紀不少了,可力氣還挺大的。一個耳光過去,打得李博文眼冒金星。

  李時喝道:「你竟然有多餘的想法,你是想害死咱們全家人嗎?以後要是再敢多想,就把你也給打死了,聽明白沒有!」

  李博文知道所謂打死,就是暗中送走,這個倒是不用怕,但他覺得祖父也未免太過小心,就算是在花廳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時。也不說實話,這個有點小心過頭了。

  李時臉色陰沉,揮手道:「關於朝廷的事,自由祖父料理,你只需要玩樂就可以了,記得,少讀點兒書,少在人前賣弄學問,多買幾個舞姬才是正經事!」

  李博文不敢反駁。只好行了個禮,道:「孫兒一切都聽祖父的話。」

  說罷,轉身就要離開,可卻聽祖父又叫他。李博文轉過身,就聽李時說道:「這兩天去鄉下轉轉,催催租子,要是有哪家佃戶的女兒長得標誌些。不妨勾引一下,等那女兒的父親衝你發怒,再跑不遲!」

  李博文哦了聲。這才轉身離開,心中卻是大大地不憤。

  別人家的祖父都是盼著兒孫有出息,至少要當個正人君子,可他們家卻是正好相反,祖父無時無刻不在盼著家裡的兒孫全是紈褲子弟,越廢物越好,不但不讓他們讀書,甚至還要幹一些不好的事,名聲越臭越好,這可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李博文算是一個有志青年,他不想這麼糊裡糊塗地過日子,想要有一番作為,可是為了保命,他卻不敢,因為祖父管得實在是太嚴了,嚴到他要是有哪怕那麼一點點兒的出息,就要全力打壓的程試。

  看著孫子出屋,李時過了好半晌,才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覺得自己這個孫子可能要闖禍,可能會連累到一大家子的人。

  李時是非常清楚的,身為太原誠王家的子孫,要出息幹什麼?看看別的王爺家有出息的兒孫,都上哪兒去了?都被砍了腦袋去了陰曹地府了呀!

  如果,李時不想造反稱帝,不想得了皇位,然後把皇位傳給兒孫,那麼做為最高等級的親王,他的兒孫就不能有出息,否則不管是誰當了皇帝,都會猜忌他家的,那麼兒孫最好的歸宿就是好好活著,活得滋潤,活得健康,多生後代,這才是最好的。

  李時喃喃地道:「這些孩子啊,為什麼都不能理解我的想法呢,他們沒有大智慧啊,總以為當縮頭烏龜太丟人,可他們也不想想,烏龜活得壽命多長呢,要想和對手比勝負,只要活得比對手長,那就是勝利了啊,這世上最開心的事,就是看著自己的對手進棺材。當年獨孤女皇那麼凶悍,可她現在怎麼樣,她進棺材了,我卻還活著,她的後代自相殘殺,可我的後代卻都活得好好的,誰勝了,這不就是我勝了麼,可我的孩子們怎麼就不明白這點呢!」

  李博文出了花廳,回了自己的房間,越想越氣,只感這種窩囊的日子實在是過夠了,可現在祖父身體還硬朗,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等著,估計等到祖父去世,誠王府的日子就能不再這麼窩囊了吧!

  王府裡的一個管家過來了,站在門口問道:「小王爺,明天要出城嗎?可要小的事先給小王爺安排一下?」

  李博文嘆氣道:「明天我要下鄉去催租,然後看看哪家佃戶有漂亮的女兒,也就這點事兒了,估計要在鄉下住上一兩天。」

  管家笑道:「那可得給小王爺你準備一匹快些的馬才行。對了,小王爺,靖德郡王家的小王爺派人來找你了,正好他也想出城去催催租子,明天可要一起出城?」

  李博文一愣,隨即笑道:「怎麼著,他們府裡也把他趕去了?看來這次的事兒不小啊,要不然能讓我們都一起出城避避風頭麼!」

  靖德郡王家也有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小王爺,比他還要膽大包天,不過,在家裡人的管教下,卻也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兒,當然,這裡說的出格的事兒,指的是有出息的事兒。

  管家一個字都不議論,只是說道:「小王爺,什麼事都聽王爺的,準沒錯。那小的就下去安排了。」

  李博文擺了擺手,讓管家出去了,他則把屋門關上,在床底下的褥子裡取出本書來,是本《孫子兵法》,他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李博文便出了王府,帶了十幾個王府裡的侍衛,匯合了靖德郡王府的王孫,一起出城,去鄉下了。

  靖德王府的王孫,和李博文是同輩的,而且和李博文同歲,兩個人的生日差三個月,性格也差不多,所以向來是很能說到一塊,靖德郡王的王孫名叫李博智,外表上看,是個十足的紈褲子弟。

  出了城後,兩人並排騎馬走在大道上,李博智道:「文哥,估計長安那邊是出大事兒了,聽說那個燕王囂張得很,連太子都不服!」

  李博文連忙回頭看了眼,見侍衛們都離得挺遠,他忙道:「小聲些,你怎麼知道燕王的事的,這才幾天功夫,這消息就從長安傳到太原了,未免太快了吧!」

  李博智嘿了聲,道:「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家裡頭沒有得到信兒!」

  「沒有得到啊,我一點兒都不知道,還是聽你說的呢!」李博文一本正經地說道。

  李博智呸了聲,道:「那我也什麼都不知道,剛才我也什麼都沒說,反正也沒人聽見!」

  「我聽見了啊,而且聽得清清楚楚!」李博文笑道。

  「你是非人哉,乃是李家孽畜一隻!」李博智哈哈大笑。

  兩人便不再說長安的事,就算大家都在太原裡,而且還都是本家,可有些事情,也還是小心些為妙,小心些不會丟命的,可只要大意那麼一點點,估計他兩家人加起來好幾百口子,就別想有一個活下去了。

  走了好半天,進入了大片大片的田地,李博文嘆氣道:「今天我得調戲個農家少女才行,要不然不能顯示我的紈袴風采啊!」

  「咦,這點倒和我想的有點一樣,但其實我並不喜歡如此!」李博智也這麼說道。

  就像是應景兒似的,路邊正好走過來一個農家少女,穿著普通的粗布衣衫,看相貌同樣普普通通,年紀不過十一二歲。

  李博文看到了少女,有點為難地道:「這個實在是太過幼小了,要是上去調戲,未免禽獸了。」

  「而且這裡也不靠近村落,就算調戲了,沒有人追出來打咱們,那咱們不是白忙乎了麼!」從李博智說的話裡面,也能聽出來,他的家長也是這麼要求他的,和李時要求李博文一樣。

  可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疾速奔來兩匹快馬,馬上騎士似乎有非常緊急的事情,不顧馬力地狂奔。

  那少女就在走路邊,聽到後面有馬奔來,她便往旁邊閃去,可不小心,卻似乎是崴了腳,哎呀一聲,跌倒在地,身子在路邊,可腳卻還在道上,雖然並不是在道中間,但快馬奔來,也是極有可能傷害到她的。

  可奔來的兩個騎士卻像根本沒看見少女似的,完全不顧有傷人的危險可能,仍舊在打馬狂奔!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29 22:08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21 10:55
第六百七十六章 運氣欠佳的信使

  李博文大怒,這兩個騎士怎麼回事,難不成沒看到有人摔倒麼!李博智性子急,這時候已經大叫出口了!

  奔馬何其之快,無論是李博文還是李博智這個時候衝過去都是來不及的了,他倆渾然忘記了家中祖父的交待,都忘記了這個時候應該做紈褲子弟,而不是仗義勇為的青年大俠了!

  李博文見這個時刻,他沒辦法衝過去,情急之下,便把自己手裡的馬鞭扔了出去,對準的方位便是打頭那個騎士的臉孔。

  他扔馬鞭的技術太低,而且馬鞭又不是石塊,扔起來很困難的。李博文的馬鞭沒有打到騎士,卻打到了馬,還打到了馬眼睛上!

  奔來的這兩個騎士,騎的都是好馬,奔馳的速度又快,馬的眼睛中鞭,受此重傷,那馬怎麼還可能再接著狂奔,自然是一個馬失前蹄,摔倒在地,那馬上的騎士直接就飛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摔在那個農家少女的旁邊,騎士的腦袋正好砸中農家少女的小腿,把農家少女砸得啊地一聲慘叫,雖然不是完全砸中,可看著應該也挺疼的。

  李博智在旁邊一咧嘴,心想:「我的哥哥呀,要是你不攔著一下子,估計還真不一定能傷到這個女子,可現在倒好,被砸著了!反正這個農家少女,不是要被你調戲,就是被人砸,碰著你,算她倒霉!」

  他只顧想著李博文不對,卻忘記了自己剛才也是要對這農家少女出手調戲的,反正這個農家少女流年不利,今天出門沒看黃曆,碰上他們這一群人,才算是倒了大黴呢!

  農家少女疼痛難忍,頓時就放聲大哭,她並非是城裡的女子。沒有什麼見識,只是感到今天受了欺負,而平常在家,她受了欺負,當然就是要哭的,只要一哭,父母兄長們就都會哄著她,別看在小王爺的眼裡,她只是個村姑,可在她自己的家裡。她卻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心肝寶貝兒似的疼惜呢!

  後面那個騎士猛地一拉韁繩,座下駿馬一聲長嘶,人立起來,這騎士馬術極好,坐在馬背上穩穩的,身子只是欠了欠,沒等馬蹄落地,他便喝道:「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想要攔路搶劫嗎?」

  那摔倒的騎士暈頭脹腦地站了起來,在地上轉了兩個圈子,撲通一聲。又再次摔倒,估計他是傷到腦袋了,暈頭轉向的,所以沒法站穩!

  李博文都傻了。他可沒想過自己扔了下馬鞭,結果就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還連著傷了兩個人。誠王府的規矩,不可傷人,只需被人傷,以此來顯示誠王府的窩囊,結果他今天倒是揚眉吐氣了,可也知道自己闖禍了!

  馬上的騎士見李博文他們不吱聲,倒沒有以為是遇到了強盜,就算太原沒有長安那麼大,可也是著名的大城市,這裡離城不遠,哪有強盜會在這裡攔路搶劫,再說還穿得這麼光鮮,估計是哪家的公子哥,出城來找樂子的,結果撞上了他倆!

  說實話,要是碰上了強盜,這個騎士還真不敢怎麼樣,頂多也就是仗著馬快,遠遠的逃開,免得誤了他們的正事兒,可遇見了紈袴公子哥,他就不怕了,他家的主人還有主人背後的靠山,那可是不怕任何紈袴的!

  這馬上的騎士刷地就把佩刀給抽了出來,對著李博文叫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敢報上名來麼?」

  李博智心想:「這回惹了禍了,看樣子這兩個騎士也都是不好惹的那種人,極有可能是官府的信差,要是他們把事兒給捅出去了,被太原留守給知道了,那不得找我們靖德王府的麻煩麼,我家躲麻煩還躲不起呢,哪能如此自找,我祖父非得打死我不可!」

  這時候也顧不上兄弟之情了,還是自己顧好自己為上,李博智一調馬頭,叫道:「哥哥,我先回去叫人,你且放寬心,我去去就回!」說罷,打馬便跑。

  靖德王府的隨從們見狀,也都紛紛調轉馬頭,跟著李博智的馬屁股就跑,跑得飛快,只片刻功夫,便消失在大道上了!

  誠王府的隨從們見狀,心想:「跑了?靖德王府的人裝孫子,裝窩囊,竟然比我們誠王府的還能裝,了不起啊!」

  隨從們一起看向李博文,心想:「小王爺,還等什麼,咱們也跑吧,這可不是調戲一下農家少女,被村民們追著打一頓就能解決的問題,說不定會見官的,花錢也不頂事,以老王爺的性子,可別提以勢壓人了,你可真容易被抓進大牢裡去!」

  誠王府的人都窩囊慣了,竟然誰也沒想過幫著小王爺上去「理論」一番,做一次真正的惡霸,把紈褲子弟的作派發揚光大,卻都想著怎麼要逃!

  李博文茫然不知所措,可當他看到對面那個騎士把刀子抽出來時,刀鋒被陽光一照,直耀人的雙眼,他這才反應過來,這個時候應該要跑吧?

  他這才調轉馬頭,想要逃走,可一揮手卻發現沒有鞭子,他只好緊緊挾著座騎,試圖讓座騎飛奔起來,他的隨從們見狀,趕緊跟著就跑了!

  兩個小王爺完全沒有紈褲子弟的樣子,剛剛扔了根馬鞭,算是當了把英雄,卻還把農家少女給連累了,只見了對方一亮刀子,他倆就全都逃了,這也實在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馬上的騎士是有任務的,也不想多事,見闖禍的人走了,便跳下馬來,跑到同伴的跟前,叫道:「怎麼樣,你沒事吧?」

  「頭,頭疼得厲害,脖子也疼!」摔倒的騎士哼哼唧唧地坐了起來,這下子摔得不輕,雖然沒能要命,可讓他立即起身,卻也是不可能的了。

  「你先坐著休息一下,我看看你的馬!」另一個騎士走到摔倒的馬旁邊看了看,回頭道:「馬腿摔斷了,不能走路了,不過也幸虧如此,力道都被這馬給承受了。要不然估計你這下子不死也得殘廢!」

  兩個騎士都是非常的惱怒,這次任務出的真是倒霉,本來都挺順利的,沒有遇到攔截的人,可偏偏到了太原城的邊上,卻出了這麼一檔子的事兒,不但把人給摔傷了,連馬都給摔殘廢了!

  那個沒受傷的騎士道:「我得先去送信,這個可不敢耽誤,你先在這裡休息吧。坐在路邊離著大路遠些,等我送完了信,就來接你,咱們好找醫生,或者直接叫王府派醫生過來也成!」

  受傷的騎士嗯嗯兩聲,道:「我想吐,天旋地轉的站不起來,你快去快回,回來時記得叫人抬個門板什麼的過來。我怕是一時半會兒的沒法再騎馬了。」

  沒受傷的騎士點頭答應,道:「我讓他們抬頂轎子過來,連帶著叫醫生一起過來,你不必擔心。把你的信交給我吧,兩個王府我都去!」

  受傷的騎士從懷裡掏出一個皮製的口袋,交給了他,沒受傷的騎士把皮口袋揣入懷中。重新上了馬,接著往太原城奔去。

  那受傷的騎士坐在路邊,看了眼旁邊的農家少女。那農家少女本來已經停止了哭聲,可見他看過來,便又扯開喉嚨,放聲大哭起來,這個農家少女的哭聲很有穿透力,聲音宏亮,傳出去老遠。

  受傷的騎士氣道:「不要再哭了,聽你哭得聲音這麼響亮,比我都歡實,肯定沒有什麼重傷,那有什麼好哭的,又不是我要撞的你,是那個公子哥扔馬鞭,結果傷了我的馬,又不關我什麼事,你在我面前哭個什麼勁兒啊!」

  可農家少女卻不聽他的,反而哭的更加大聲,這次她再哭,可和上次不一樣了,只是哭了片刻功夫,就聽見路邊的地裡傳來人聲,有人叫道:「妞妞,你怎麼啦,誰欺負你了!」

  農家少女聽到了聲音,知道是自己家的人來了,她從地上爬了起來,叫道:「是他,是他欺負我!」

  受傷的騎士見農家少女自己爬了起來,他先是一愣,隨即大怒,本來就頭暈呢,卻發現對方沒受什麼重傷,他能不生氣麼,要說損失,他受的損失更大,而且這事也不能怪他,以他的騎術,以及座騎的神駿程度,在出事時,他完全是可以讓座騎躲過這個農家少女的,不會出現什麼事故,反而是那個紈褲子弟多管閒事,結果才弄出了事來!

  可農家少女卻不管這些,而她的家人很明顯也不管這些,田地裡跑過來四個粗壯的莊稼漢子,有的人手裡拿著鋤頭,有的人拿著扁擔,個個氣勢洶洶,這四個粗壯的漢子到了近前,見農家少女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登時大急,領頭的那個漢子叫道:「妞妞,他是怎麼欺負你了?」

  不等農家少女回答,這四個大漢一起擁上,對著地上受傷的騎士便是一通胖揍,受傷的騎士沒摔死,卻幾乎被打死,都快被打斷氣了!

  受傷的騎士叫道:「我都這樣兒了,我還能怎麼欺負你家的……這個什麼妞妞啊!」

  「你還想怎麼欺負!」大漢們下手更狠了,要不是怕打死他,搞出人命官司,估計鋤頭和扁擔直接就能打到這受傷騎士的腦袋上面。

  受傷的騎士又氣又急,當一記重拳打到了他的腦袋上時,他便沒有挺住,雙眼翻白,暈了過去!

  四個大漢大驚,以為打死了他,趕緊去探鼻息,見還有熱乎氣,便即放下心來,領頭的漢子道:「看樣子沒啥事兒,死不了,當年咱們和別的村子搶水時械鬥,受的傷比這還狠,可也沒什麼事兒的。」

  另一個大漢問道:「妞妞,這個人到底怎麼欺負你了?」

  農家少女道:「他從馬上摔了下來,結果頭砸到了我的腿上,砸得我好疼!」

  大漢們一咧嘴,原來不是這個人耍流氓啊,這可麻煩了,把人家當成是流氓給狠狠打了一頓,還給打暈了!

  莊稼漢子都是樸實之人,發現事情不像是他們想像的那樣,便起了救人的心思,他們商量了一下,便把受傷的騎士抬起,運回村子裡去救治,不過看這個騎士的樣子,怕是不太好救治,就算救過來,也沒法立即走動了。

  農家少女跟在後面,忽然說道:「他的馬怎麼辦?要不要也抬回去,抬咱們村子裡去?」

  領頭的大漢想了想,道:「回去叫人抬馬吧,這馬得找個獸醫治治,它的腿折了,估計以後也幹不了活兒了,算是廢了,不過用來配種,看上去還是滿可以的。」

  大漢們把受傷的騎士抬走,又叫村民來把馬給弄走,這些事情都弄完了,也沒超過半個時辰。

  且說那沒受傷的騎士,快馬加鞭的跑進了城,他便是吳有仁派出來的信使,是帶了書信來,要給誠親王和靖德郡王的,讓兩個王爺派出衛隊,去護送太子李重九來太原,因為時間上太緊,不敢耽誤時間,所以趕路趕得急了些,他一進城,便先去了誠王府,見了誠王之後,把書信交出,然後又趕緊去了靖德王府,也交了書信。

  正事辦完,這騎士來不及等回信,便央求靖德郡王派醫生去給他的同伴看傷,靖德郡王可是著名的膽小如鼠,聽說太子的信使受傷,哪敢耽誤,連忙派出醫生和轎子,去接信使,而且還說,他年紀大了,行動不便,所以沒法親自去救信使,所以讓騎士先走,等一會兒,他便會派自家的兒子去接人。

  騎士也沒多想,便帶著人走了。

  靖德郡王看了書信之後,連忙派人去問誠親王,這事兒該怎麼應對啊,要是派了衛隊去,豈不就是等於站隊站到了太子一邊麼,那可是要重重得罪燕王的,聽說那楊澤可不好惹了,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誠親王給他的回覆是先把信使穩住,然後再做計較,靖德郡王只好如此,他可不像誠親王,把兒子都打發出去了,他還是有兒子在府中的,便派出兒子,隨後追趕那沒受傷的騎士,爭取把人完全救回來。

  這個靖德郡王的兒子,正好就是李博智的親生父親。

  那受傷的騎士帶著醫生和轎子,一路緊趕慢趕地回了事發地點,可人卻不見了,馬也不見了,受傷的騎士和他的馬竟然無影無蹤!

  沒受傷的騎士大驚,自己的同伴怎麼沒了,他剛才還明明就在這裡啊,難不成被楊澤的人給咔嚓了?想到這裡,他不寒而慄,這一路上他就在想,楊澤怎麼沒派出人來截殺他們呢,沒想到路上沒碰到,快到太原碰上了!

  他以為是楊澤呢,可隨即他就不這麼想了,因為靖德郡王府又來人了,而其中有一個正好是他認識的,這下子,他沒法不誤會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29 22:08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21 11:02
第六百七十七章 糊裡糊塗的世子

  跟著靖德郡王世子來的,便是世子的兒子,也就是靖德郡王的王孫,不是別人,正是李博智!

  李博智見事不妙,轉身就跑,他拋棄了王兄李博文,先一步跑回了太原城,一口氣跑回了郡王府,躲了起來,沒敢把這事兒告訴他祖父知道。

  不管怎麼說,傷了不明身份的騎士,和調戲農家少女,可不是一個檔次上的事情,調戲少女叫不要臉,傷了不明身份的騎士,那就叫不要命了,就算命能給留著,可被揍個半死,那是必定跑不掉的,關於這點李博智非常清楚。

  靖德郡王世子被父親叫了去,交待了要辦的事後,他不敢耽誤,立即就要出門,偏巧路上碰到了兒子,也就是李博智。

  靖德郡王世子對李博智還是很愛護的,必竟是親生兒子,而且還挺機靈的,他當然會多關注些,見兒子慌慌張張,探頭探腦地,他奇道:「博智,你這是怎麼了?對了,不是讓你去鄉下催催租麼,你怎麼還沒有動身?」

  他還以為李博智一直沒有下鄉呢,沒想到李博智是出去了又回來了。

  李博智探頭探腦的是因為他想知道祖父現在的心情怎麼樣,他在屋裡待不住,這才出來的,結果就被世子父親給看到了。

  他硬著頭皮道:「回父親的話,兒子身體不適,想晚些再出去。」既然父親不知道他出城過,那他乾脆就不承認,省得引起麻煩。

  可靖德郡王世子卻道:「正好,為父也要出城一趟,卻處理下緊急發生的事,你便和為父一起出城吧!你看看你自己,成天不知所謂,竟然腰裡還帶著劍。你想幹什麼,是想遊學四方不成,都這麼大的人了,還不干點兒正經事兒!」

  李博智低下了頭,道:「是,兒子聽父親的教誨。」

  靖德郡王世子帶著他往外面走,又道:「不要小看吃喝玩樂這些事,這裡面是有大學問的,這才是居家過日子的長久之道,等你這次回來。為父把那隻畫眉給你,你每天提著鳥籠子,上街溜溜,這才是正經事兒!」

  靖德郡王世子本身就是個紈袴中年,把吃喝玩樂當成是終身事業,而且得到了靖德郡王的支持,所以他說得理直氣壯,這種話要是在別人家裡,那絕對是敗家子的言論。誰敢說這種話,就得抽誰,可在靖德郡王的家裡,卻正好相反。

  李博智又答應了一聲。可他對於每天吃喝玩樂卻是不讚同的,認為純粹是養廢物呢,要是他自己每天都這樣,那遲早會變成和他父親一樣的人。這是他不想的,他是真的挺想創立一番事業的,可惜他這麼有出息。有志氣的年青人,卻生在這樣的家庭裡,這可真是悲哀啊,他自己都覺得投錯了胎。

  父子兩個出了王府,一起上馬,帶著一眾隨從,往城外奔去,可在出城門時,李博智就開始冒冷汗了,這不就是早上他出的那座城門嗎,怎麼搞的,父親和他去的方向是一樣的,是不是因為那兩個不知名的騎士啊?

  李博智越想越害怕,他不想跟著父親一起去了,可卻不敢說出來,別看他父親是個混吃等死的紈袴中年,可打起兒子來,那是絕對不會手軟的。現在,他只要想著,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李博文身上去就行了,畢竟整件事情,本來就是李博文引起來的嘛,他只是在一邊看,不,不是在一邊看,而是路過,絕對是路過。

  靖德郡王世子身體肥胖,能騎馬,卻騎得不快,比那個沒受傷的騎士要晚到一會兒,而沒受傷的騎士正在著急呢,在道路上四處張望,想找到同伴,可他的同伴早就被抬進村子了,而村子離這裡又不近,一時半會兒的,他怎麼可能判斷出要從哪裡找才對呢!

  就在這時,靖德郡王世子到了,而沒受傷的騎士也看到了李博智!

  這一看到可不要緊,差點兒就把沒受傷的騎士給嚇得尿褲子,他立時就認為是不是誠親王和靖德郡王投靠楊澤了啊?

  沒辦法讓他不誤會,他和同伴在離開長安時,吳有仁就千叮嚀萬囑咐,要他倆路上一定要小心,送個信而已,一個人就能搞定的事,為什麼要兩個人來做,就是怕出意外啊,所以上的是雙保險。

  可越怕出事,最後越出事,在太原城的外面出事兒了,同伴不但受傷,人還不見了,而跟著靖德郡王世子一起來的人,竟然就是攔截他們的兇手之一,在這種情況下,沒受傷的騎士可不得多想麼!

  萬一誠親王和靖德郡王投靠了楊澤,然後把他們這兩個送信的給害了,讓太子殿下和吳大人沒法接到回信,在行程上耽誤了,那楊澤必會利用這種機會啊,這個責任,他一個小小的信使,如何能夠擔當得起?

  沒受傷的騎士呆呆地看著李博智,他腦子當中各種念頭不停地轉,可急切之間,哪可能想出好辦法來。

  這時,靖德郡王世子已然到了跟前,他非常和氣地下了馬,對沒受傷的騎士說道:「這位兄弟,你的同伴呢,不是受了傷了麼,他在何處,要不要我派人找找,得趕緊把他找到啊!」

  可就在靖德郡王世子說話的時候,李博智也到了。李博智倒是在急切之間想到了辦法,那就是嚇唬一下這個騎士,讓這個騎士不要亂說話。

  李博智到現在還不知道騎士的身份,因為騎士送信進王府的時候,他因為害怕,所以沒敢出來,自然也就沒有看到,騎士出門他也沒有看到,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父親出城辦事,是和這個不知身份的騎士有關。

  他害怕挨打,被父親責罵,可又不能現在去和這個騎士說什麼,所以只能用眼神來嚇唬了,反正只要騎士現在不說明原因,那過後他再補償,或者現在說明了原因,那他再往李博文的身上推。總之得把他自己給撇清關係才行啊!

  所以,李博智很機智地瞪起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沒受傷的騎士看,想用眼神來嚇住對方。

  沒受傷的騎士根本就沒有聽清楚靖德郡王世子說的是什麼,他只是看到了李博智眼中的惡意,而他也不知道這個惡狠狠盯著自己看的人,便是靖德郡王世子的兒子,是個王孫,他還以為是個侍衛呢!

  沒受傷的騎士心想:「這不僅僅關係到我的命了,也關係到太子殿下和吳大人的安全。我必須要回去把真實情況報告給他們,免得他們上了當,誠親王和靖德郡王可是投靠了楊澤啊!」

  一番心理掙扎之後,沒受傷的騎士一聲大叫,轉身便跑,到了自己的座騎跟前,翻身上馬,然後便是打馬狂奔,一邊跑一邊叫道:「你們這些惡人。要是還對皇家有點忠心,就不要追我,不要追我!」

  跑得飛快,只眨眼功夫便奔出了幾十丈!

  靖德郡王世子目瞪口呆。他可是個標準的紈袴中年,實在是沒什麼急智,就因為他很窩囊,也比較廢物。所以他才能當上這個世子,有本事的兄弟都被靖德郡王給打發出去了,都被壓制住了。以此來保住靖德郡王全家的性命,要不然他能是世子?

  靖德郡王世子看著那沒受傷的騎士跑遠,他都沒有起追趕的念頭,反而轉過頭,問身邊的人道:「這是怎麼啦,可是我剛才說的話不夠親熱?得罪了他嗎?」

  他感覺剛才說的話很客氣啊,都管信使叫兄弟了,還想怎麼樣,難不成要叫叔叔?這個就太過份了吧!

  隨從們你瞧瞧我,我看看你,也都是莫名其妙,那個騎士剛剛還好好的呢,可怎麼一見著世子,轉身就跑呢,看樣子是返回長安了吧?

  靖德郡王世子撓了撓頭,道:「這人還沒有拿到回信呢,怎麼就急著跑掉了,還不讓咱們追?」

  李博智在旁嚥下口口水,他不知事情的重要性,只想著趕緊把麻煩解決掉,便道:「父親,這人的腦子可能是有點問題,就不要理他了。再說了,他是自己跑掉的,又不是咱們打跑他的,他願意走就走唄。」

  忽然,他呃了聲,道:「回信,什麼回信,他是誰啊?」他不知道那騎士是送信的啊!

  靖德郡王世子搖了搖頭,道:「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為上,就算是能說,也得讓你祖父說才行,為父是不會告訴你的。」

  感覺兒子說的話也有道理,靖德郡王世子便上了馬,道:「那咱們就回城去吧,這事還得讓你祖父定奪才行。」

  李博智只感心驚肉跳,越是糊塗,他就越是害怕,可又不敢說實話,只能跟著父親一起回城了。

  等他們回到了郡王府,世子去見王爺,卻發現靖德郡王不在書房,而是去了後面的花園,他只好又去花園,到了花園之後,遠遠地望到了湖心亭上有人,望去竟是自己的父王,還有誠親王。

  靖德郡王世子大吃一驚,這是出大事了啊,要不然誠親王不會來的,而且也不會在湖心亭上和自己的父王說事。

  郡王府的花園裡為什麼要修湖心亭,就是因為怕隔牆有耳,怕被別人偷聽,所以才把亭子修在湖面上,而且湖水清澈,水裡也沒法藏人,在這樣的亭子上說事,當然就不用怕被別人偷聽了,不過,也只有是在說重要事情的時候,靖德郡王才會在這個亭子裡。

  世子不敢過去,他站在岸邊,大聲叫道:「父王,兒子回來了!」

  靖德郡王和誠親王都已經看到他了,靖德郡王說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說有個信使受了重傷,要坐轎子的嗎,坐轎子可沒法這麼快回來。」

  誠親王摸了摸鬍子,道:「必定是出事了,都是我那個不孝孫子惹出來的禍事,等會見了信使,得好好道歉,然後再重重地給上一筆辛苦費,這樣才能讓兩個信使消氣啊!」

  靖德郡王嘆了口氣,道:「是啊!」他沖岸邊的世子招了招手,示意世子過來。

  原來,誠親王比靖德郡王強一些,而且因為惹禍的是李博文,李博文沒敢隱瞞,在做了一番心理掙扎之後,回到王府便把事情和誠親王說了,誠親王聽了之後,大吃一驚,便讓李博文去休息了。

  這時候,誠親王還不知道那兩個不明身份的騎士,是長安來的信使呢,只不過現在是多事之秋,他不得不小心謹慎,過份小心一千次都不嫌多,可馬虎大意,只需要一次,那就足夠要人命了。

  可沒過多一會兒,便有信使登門,給他送來了吳有仁的書信,而這個騎士把信交給了誠親王,便即離開,說還要去靖德郡王府,誠親王就沒有留他,只說送過信後,讓信使再來找他,他好寫回信,由信使帶回去。

  可那沒受傷的騎士剛走,李博文就跑出來了,告訴誠親王,這個信使,就是他在路上遇到的兩個騎士之一。

  誠親王聽了之後,差點兒沒有暈過去,他窩囊了一輩子,可孫子不爭氣啊,竟然不能傳承他的窩囊,反而還敢動手打人,還打得是太子的信使,雖然信是吳有仁寫的,可這種事情,太子當然要通過別人的嘴說出來啊,難不成太子會說你快點兒派人來保護我,因為我害怕?

  窩囊的是誠親王,難不成讓太子殿下和他一樣窩囊?

  誠親王當即動手抽了李博文兩個耳光,他不敢停留,當即就來找靖德郡王了,兩個商量了一下,決定破財消災,至於說到要不要支持太子殿下,派出衛隊去,他倆認為還是不要派,因為衛隊只要一派出,就等於是投靠了太子,而和燕王作對了,這可不是好事。

  至於說到投靠太子好啊,太子以後不就是皇帝麼,投靠了太子,不就能有了安全的保障麼,為什麼不投靠?

  對於誠親王和靖德郡王來講,投靠太子可是很危險的事,還想等著太子登基後,他們兩家能有安全保障,開玩笑一樣,那也得有命活到太子登基啊,當那燕王楊澤是吃素的嗎,萬一發起脾氣來,不等太子登基呢,就把他們兩家給滿門抄斬了,他倆找誰哭去啊,找閻王爺哭去,閻王爺管這事兒嗎?

  等到世子進了亭子,靖德郡王便問道:「回來得倒快,那個受傷的信使接回來了?」

  「那個受傷的信使不見了,而那個送信來的信使見了我,卻像是見鬼似的,騎上馬就跑了,可能是回長安了吧,還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世子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

  兩個老王爺聽了,都是大驚失色,靖德郡王氣道:「那你怎麼不追啊!」

  世子一愣,道:「要追嗎?聽博智說,反正是他自己走的……」

  靖德郡王奇道:「博智說的,他和你在一起?」

  「嗯,是啊,和我一起去的。」世子又把他兒子的事說了,剛才沒覺得兒子跟他一起去有什麼了不起的,所以沒說。

  兩個老王爺聽罷,俱都臉色灰白,靖德郡王道:「那個信使跑掉,不是看著你像鬼,而看著博智像鬼!」

  誠親王則道:「誤會了,這是真的誤會了!」

  他倆心中都想:「我們不想得罪燕王,可也不能得罪太子啊,這事可鬧大發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29 22:07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21 11:10
第六百七十八章 各種應對

  兩個老王爺事先打的好算盤,根據他們兩家多年保命的方法,那就是誰也不得罪,不管是誰的隊,他們兩家都統統不站,只要能保住祖上留下來的王位,那就足夠了,就算被人罵成是縮頭烏龜,李家皇族的飯桶,他們也無所謂。

  看看李家皇族那些不是飯桶的人,不都死了麼,就連現在當皇帝的李晏,那在當年也是出名的窩囊天子,被發配到邊疆的廢物,要論活法兒,他們兩個王爺可比李晏都活得滋潤多了。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們兩家被誤會了,這就等於是得罪了太子,這可是沒有好果子吃的,他們害怕燕王楊澤,怕楊澤不是吃素的,誰敢得罪燕王,燕王就會要誰的命,這種想法沒錯。

  可太子李重九也不是吃素的啊,誰要是得罪了太子,那個誰也不見得再會活得多麼滋潤,說不定很快就會燦爛的死去了。

  靖德郡王跺腳道:「這可怎麼辦,得趕緊把人追回來啊,把事情說清楚,這個得解釋啊,要不然麻煩就大了!還有,那個消失了的信使到底在哪兒?這個也要查清楚,是不是被人殺了,還是被埋了呀,會不會是燕王……」

  說到這裡,他條件反射似地住了口,向四周望瞭望,記起自己這是在湖心亭上呢,他這才又道:「會不會是燕王派人來幹的這事,就是為了讓咱們和太子起了誤會,然後借太子的手,把咱們給除掉啊?」

  誠親王臉色難看之極,想了好半天,他才道:「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我估計,並不是想通過太子之手,把咱們給除掉。」

  「是啊。除掉咱們做什麼,咱們還不夠受氣的啊!」說這話的人是紈袴中年世子,當然他也就是說說,其實受不受氣的他根本不在乎,他只在乎能不能舒舒服服的滋潤活著。

  誠親王道:「再怎麼說太子和咱們也都是李氏族人,咱們就算是不幫著太子,可也不會反對他的,這點我想燕王不會不知道的,所以他只不過是想通過這事兒,引起太子對咱們的不滿。」

  靖德郡王啊地一聲。道:「我明白了,其實燕王是想親自動手除掉咱們,因為咱們是肯定不會幫他的,咱們不可能幫著外人,燕王再怎麼說,他也不過就是個駙馬而已,又不姓李,怎麼算都是個外人啊!」

  誠親王慢慢點了點頭,以他的分析。感覺好像就是這麼回事!

  世子有些著急了,因為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他要是再不明白,那他就是豬了。世子說道:「原來。這事兒是燕王派人幹的啊,把其中一個信使給殺掉埋了,然後讓另一個信使誤會咱們,再然後太子不願意理咱們了。皇上又不可能把咱們當回事,所以他就可以下手,把咱們都給殺了。就因為他知道咱們一定不會幫著他,所以要儘早除掉咱們,這叫先下手為強?」

  靖德郡王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道:「你最近腦子確實是靈活了些,是酒喝得少了吧?」

  世子哭喪著臉,道:「酒是少喝了些,身子骨有點頂不住了。可咱們就算不幫著燕王,可也不敢反對他啊,他幹嘛要下這樣的毒手啊!」

  誠親王皺起眉頭,道:「因為太子殿下就要來太原了,而且還要任太原留守,因為咱們也在太原,所以燕王怕咱們成為太子殿下的助力,當然要先下手為強了。」

  他看向靖德郡王,意思是這事兒你看怎麼辦?

  可靖德郡王卻是個沒啥主意的,他一向是跟在誠親王的後面,誠親王怎麼樣,他就跟著怎麼樣,誠親王要是窩囊,那他就跟著一起窩囊,要是誠親王哪天抽筋,突然就硬氣起來了,他的腰桿也會直起來,他是誠親王絕對的小弟。

  靖德郡王道:「這個還有待確定吧,萬一不是燕王暗中指使的這事兒,那……那咱們還可以繼續裝聾作啞下去,兩不相幫,以後要是有什麼危險,也論不到咱們的頭上。」

  誠親王也不願意改變現在的生活,如果能繼續安安穩穩地活下去,那實在是最好的。想了片刻,他道:「要不然這樣吧,咱們派出兩伙人,一夥人去追那個回長安的信使,然後再派一夥人去找那個消失的信使,總得讓事情清楚起來,咱們才好做決定,不過,一切先往最壞的方向打算吧!」

  靖德郡王只好點頭,他也實在想不出好法了,看向兒子,說道:「追人你是不行的,只能派騎術好的人才行,不過,找人你應該沒問題吧,就是在太原周圍找人罷了,本鄉本土的,你還是熟悉的。」

  誠親王嘆了口氣,道:「讓我家的博文也幫忙找人吧,畢竟他是見過那個信使的!」

  以前他和靖德郡王都不許兒孫們有本事,可現在發現大難臨頭,就覺得兒孫們要是沒本事,連個幫手都沒有,他甚至想著,要不要把兒子們都招回來,以便應付有可能到來的大事。

  靖德郡王世子道:「那讓我家的博智也跟著一塊找人吧,多一個人,便是多一個幫手。」

  兩個老王爺一起點點頭,齊齊長嘆一聲,也只能如此了,希望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吧!

  長安城外。

  楊澤很迅速地就把出兵的各項事宜搞定了,這次出兵不太多,只有三萬來人,兩支禁衛軍出動就可以了,並不太麻煩,但這畢竟是新朝第一次對外用兵,所以面子功夫一定要做足,要讓長安的老百姓能感受到天朝雄師之威,給皇帝李晏漲面子。

  這日,楊澤把出征的事情都處理好了,便找來王配倫,問道:「太原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派出去的密探可探聽到了什麼樣的消息?」

  王配倫原本是被他派去負責京畿地區的查案工作,就是看誰不順眼,就說誰造反,罷去官職,然後安排上楊澤的心腹這種工作,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基本告一段落了,所以王配倫又被楊澤指派,讓他蒐集太原方面的情報。

  王配倫道:「回太尉的話,屬下早就派人去太原了,不過沒探聽到什麼消息,太原那兩個王府竟然是潑水不進,咱們的人實在沒法從裡面探聽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

  楊澤笑了,道:「果然不出我所料,竟然真的是兩個老狐狸。就憑他們的王府不洩漏消息這一點上看,他倆就不會真的是窩囊廢。本王猜想,他倆一定是兩不相幫的,不過沒用,本王還是要送他倆早去極樂世界的。」

  王配倫點頭道:「但是整個太原的大小皇族都看著他們呢,如果他倆真的有什麼想法,估計太原軍隊裡的不少兵將,都會聽他們的。」

  楊澤道:「那是自然,要不然我幹嘛要難為這兩個老王爺呢,真當本王很閒麼。你再派人去探探。咱們不久之後就要出徵了,得盡快把太原那裡的底摸清,知己知彼,方可百戰不殆!」

  王配倫答應一聲。道:「屬下這就去辦,一定不會耽誤太尉的事。」說著,他出了大帳。

  可沒過半盞茶的功夫呢,王配倫便又回來了。一挑帳簾,說道:「太尉,太原那邊有消息了!」

  楊澤哈地一聲。道:「這麼快,你剛出去就又進來了,什麼消息?」

  王配倫笑道:「是剛剛有人送回來的消息,說太原的誠王府還有靖德王府,一起在查一個長安人,弄得太原周邊雞飛狗跳,結果在一個小村子裡面,把那個長安人給找到了,找到之後,還把這個信使畢恭畢敬地抬回了靖德王府,都被太原的老百姓當笑話講了。」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信使是誰派出去的,什麼時候到的,送的什麼消息,卻統統查不到,沒辦法,咱們的人沒法打入到這兩家王府裡去。」

  楊澤往椅子上一靠,笑道:「這些事情不用查,光靠猜也能猜到的,必定是吳有仁派出去的人,估計是要和太原的兩個老王爺聯繫一下,等李重九到了太原之後,他們好聯合起來對付本王,但那個信使是怎麼回事,在村子裡什麼的,倒是不太好猜,想不清楚為什麼。」

  這個年代刺探情報的手段太過原始,而且交通不便,打聽到的消息往往都是幾天前的,並且也沒法打聽到非常準確的消息,所以有不少的消息都是靠猜的,而且往往還是猜錯的。

  王配倫試探著問道:「太尉,那要屬下怎麼辦?咱們的探子已經把兩個王府都監視起來了,現在只要那個信使一出太原,那咱們就能立即跟上,是要把那個信使在回長安的路上弄死嗎,然後看看他帶的是什麼信?」

  楊澤搖了搖頭,他感覺沒有這個必要,讓太子李重九和太原的兩個王爺眉來眼去的,這種情況是最好的,如果自己摻和進去,可能會嚇到他倆,反而不好了。

  他道:「不要打草驚蛇,只要監視住了就好,相反,如果那個信使回長安,路上要是遇到什麼危險,那咱們還要晚中幫一把,能讓他早點見著吳有仁才行啊!」

  王配倫笑道:「吳員外郎有時候還真挺幫忙的,給咱們解決了不少的難題,李重九的金烏軍能這麼快的建立出來,可不得多謝他的幫忙麼。」

  楊澤哈哈大笑,微微搖了搖頭,他也沒有想到,吳有仁那麼能幫忙,有時候他甚至有種錯覺,覺得吳有仁才是他安插在李重九身邊,最大的那個內應了!

  太原,靖德郡王府。

  在王府最好的客房外面,李博文和李博智背著手,在客房外面不停地走動,而客房裡,住的就是那個受傷的騎士,騎士被找到了。

  其實想要找到騎士,並不是什麼難事,不管是誠親王還是靖德郡王,都是太原的地頭蛇,別看他倆表面上窩囊,可實際上兩人在暗地裡的勢力大著呢,太原的大小爵爺們可都聽他們的,想要找個人還不容易麼。

  靖德郡王世子帶著人出去尋找,當天晚上就在一個小村子裡找到了受傷的騎士,經過確認就是來自長安的信使,世子立即就讓人抬著這個騎士,返回了太原,天一亮就進了城,一點兒時間都沒有耽誤。

  等把騎士安排進了靖德郡王府之後,那便如大爺似的伺候,靖德郡王竟讓兩個王孫一起守在門外,像是僕人似的,只要騎士有事兒,他倆就立即進去聽差。所幸,騎士並沒有什麼事兒,也沒使喚兩個王孫。

  兩個王孫走累了,便在院子裡的一棵樹旁站著說話,李博文道:「逃跑的那個信使,沒有追回來吧?我看根本就不可能追回來,耽誤了半天的時間再去追,哪可能追得上呀!」

  李博智道:「那也得追啊,姿態總是要做出來的。不過,依我看,估計這次祖父們不得不站到太子那一邊了,要不然,太子非得修理咱們兩家不可,連帶著太原這裡一群的親戚,全都得跟著倒霉,第一個倒霉的就是你,誰讓你惹出這個禍來了。」

  李博文搖頭道:「你看事情太膚淺了,我聽說不是這麼回事。這事根本就是燕王布下的一個局,為的是讓太子討厭咱們兩家,但太子是不會對咱們動手的,動手的卻是燕王,因為燕王知道咱們是肯定不會幫他的,那燕王脾氣大得很,誰要是敢不投靠他,那是會想盡一切辦法報復的。」

  「可咱們不幫著燕王,也不會幫著太子啊,又沒得罪燕王,他幹嘛要報復?」

  李博文嘆了口氣,道:「以後咱們別想有安穩的日子過了。」隨即,他即又一樂,道:「但,這也是咱們的一個機會,只要抓住這個機會,說不定咱們也能有一番作為的,不必再這麼混日子了。」

  李博智也有這種想法,他向四周看了看,道:「說說,你想怎麼著,你是兄長,我都聽你的。」

  李博文道:「太子殿下要來太原了,聽說還要當太原留守,是為燕王出征突覺轉運糧草,你想想看,要是咱們能向太子殿下效忠,那以後豈不是前途光明。」

  李博智嗯了聲,點頭道:「兄長說的不錯,但你我都是王孫,以後的前途必定是光明的,向太子效忠也是應該的,但卻不必非得冒險跟著他吧,跟著他可就是和燕王對著幹了,朝廷上的事風雲變幻,可說不定誰能笑到最後啊!」

  「身為王孫,咱們有前途是沒錯,可卻不見得光明。」李博文嘆了口氣,道:「我只是不想像祖父和父親那樣,無所事事的混日子罷了。」

  這番話說得極像有志青年,聽得李博智熱血沸騰,他一手握拳,一手伸掌,用拳頭啪地打到了手掌上,道:「那你想怎麼樣呢,有沒有個章程?」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29 22:06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21 11:16
第六百七十九章 兩邊下注

  這兩個熱血王孫完全忘了他倆有幾斤幾兩,更忘了他兩個人加一塊能吃幾兩乾飯,腦子一熱,竟然就想著要干一番大事!

  而且,他倆要干的大事未免也太簡單了些,大致上來說,就是跟著這個信使一起去長安,然後見到太子,向太子磕頭效忠,至於以後會怎麼樣,到底會怎麼樣效忠,會有什麼樣的危險,他倆統統沒有想過,只是認為幹大事,就是要去見太子李重九。

  他倆在院子裡的大樹下面,正說得起勁兒呢,那個屋裡的信使實在坐不住了,他先是被外面那兩個王孫給傷害了,然後又被村子裡的村民給傷害了,現在被帶進了王府,在屋子裡面聽到外面兩個王孫說著創業大計,他感覺又被傷害了。

  身為信使,雖然身份不高,可不代表著他智商不高,不能因為身份的低下,而證明他是個笨蛋,反而他聰明得很,要不然吳有仁也不能派他出來當信使,畢竟當信使,尤其是在對抗楊澤的時候當信使,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情,要是被抓住後,起碼得會說瞎話啊!

  信使也就是這個受傷的騎士,實在聽不下去了,他從床榻上爬起來,打開門,對著外面的兩個王孫說道:「兩位小王爺,這麼商量不行啊,都沒能保密,這種大事,你們在做計劃時,應該保密才對,可現在都被我聽到了啊!」

  李博文和李博智齊聲叫了出來,他倆都挺驚訝的,怎麼兩個人說話,竟然還被屋裡的人聽到了,這時候他倆才注意到自己說話的聲音太大了,沒有保住密。

  李博文心想:「祖父一直總和我說,凡事一定要保密,就算是一件小事。被越多的人知道,那就越危險,因為你不知道別人會把這件事傳成什麼樣,有可能一件針眼兒大小的事,通過造謠,會變成比磨盤還大的事的。」

  而李博智則心想:「秘密要是被洩漏了,那就一定要懂得滅口,滅口這種事情,越早做,未知的危險就越小!」

  信使看著他倆的表情。嘆了口氣,道:「兩位小王爺,你們兩個的反應也太慢了些,要想保信秘密,那就得趕緊滅口啊,你們這時候應該抽刀把小人給砍了才對,你們想了這麼久,如果我是敵人,我這時候都跑掉了啊!」

  李博文和李博智兩個人都冒汗了。不遇事兒時都覺得自己挺聰明的,可一旦遇到了事兒,他倆就感覺自己確實不是什麼人才了!

  可他倆並不能真的把這個信使如何的,因為信使是吳有仁派來的。本身就是太子一夥的,他倆不可能殺自己人啊!

  李博智反應稍微快一點,說道:「信使說笑了,咱們哪有什麼秘密。都是隨口說笑的,再說害誰也不能害你啊!」

  信使笑道:「那倒也是。不過,如果兩位小王爺想要效忠太子殿下。這個倒是容易,只要說服兩位老王爺,然後和小人一同回長安便是,太子殿下正在籌建新軍,兩位小王爺正好可以當將軍啊!」

  這回李博智和李博文沒有再討論什麼,他倆不敢再亂說話了,李博文頗有些尷尬地道:「貴使還請進屋去休息,我們兄弟兩個再商量商量,看看怎麼勸說祖父大人。」

  信使嘿嘿乾笑兩聲,自行轉身進屋去了,還把屋門給關上了。

  李博智和李博文面面相覷,他倆都感覺剛才討論得太興奮了,以至於忘了隔牆有耳的危險,而這種危險正是平常祖父告誡他們最多的。

  怎麼能犯這種錯誤呢,真是讓人懊惱啊!

  他倆光顧著懊惱了,但卻並沒有去找誠親王和靖德郡王,這樣的糗事,他倆並不想張揚,深怕祖父們對他倆進行家法伺候。

  就在李博文和李博智這對難兄難弟懊惱的時候,誠親王和靖德郡王則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他們這對老兄弟知道,在本朝的太子與燕王之爭中,不可能置身事外了,只能選擇站隊,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以前朝廷裡的鬥爭都侷限在長安城裡,大人物們雖然鬥得激烈,可並沒有延續到地方上來,所以他們兩個王爺才能在委屈求全中,為自己的家族求得一條活路。

  可現在不同了,太子和燕王這兩個漩渦中心的人物,都要離開長安,來到太原了,他們兩個再想著委屈求全也不可能了,兩不相幫,就是兩處都得罪,不站隊,就得死,非友即敵,就是現在的情況!

  一番討論之後,誠親王和靖德郡王感覺都像是老了十歲一樣,都全身無力地靠在椅子裡。

  誠親王道:「看來也只能如此了,咱們只能分別投靠了,再無別的辦法。」

  靖德郡王嘆氣道:「我倒是容易些,可苦了你家了呀!」

  兩人一起搖頭嘆息,只感到活到暮年了,還要做出這種決定,真是讓人痛苦啊,可為了給兒孫們爭條活路,還能有啥別的辦法呢!

  他倆討論出來的決定就是,由靖德郡王投靠太子李重九,而由誠親王去投靠燕王楊澤!

  投靠太子李重九,這個是很簡單的事,因為李重九本來就派了信使來,就是為了讓他倆派出衛隊,這本身就是一種信任,等於是提前招募了,所以靖德郡王的投靠是水到渠成的,一點兒都不困難。

  如果太子李重九在爭位鬥爭中獲勝,那就簡單了,靖德郡王自然會幫助誠親王一家的。

  可投靠燕王楊澤,卻是極難的了,因為楊澤不可能信任誠親王的,楊澤肯定想著是怎麼除掉太子,連帶著就要除掉太原的藩王,也就是誠親王了,所以就算是誠親王投靠過去,怕也是不會得到任何好處。

  可重要的是,誠親王不想要什麼前途,他只想要家人能靠活下去,生在女主當國的獨孤朝,李家皇族被殺的人太多了,要是以後楊澤執政。估計楊澤不會篡位,他只會讓萬歲公主登基,那麼楊澤就算是不會對誠親王一家怎麼好,但為了顯示他並不會對李家皇族怎麼樣,至少得做個表態出來吧!

  那麼由誰來當表態呢,不就是誠親王了麼,好歹誠親王一家能保住命啊,別的不求了,就求條活路,那麼誠親王一家要是保住了。就可能暗中幫助靖德郡王一家了,這是在楊澤獲勝的情況下。

  兩個老王爺不想站隊,可既然必須站隊了,他倆就打算兩面下注,這樣不管是太子贏了,還是燕王贏了,都至少能保住一家,然後由這家去保護另一家。

  然而,誠親王和靖德郡王都非常清楚。以楊澤的才智,根本不存在看不出他們是在兩邊下注,但也正因為楊澤能看得出來,所以他便不會拒絕這種下注。反而會視為這是示好李室皇族的舉動,畢竟楊澤是想讓他的未婚妻萬歲公主當女皇二代,而不是要自己篡位,就算是要奪得江山。那也是楊澤在為自己的兒子鋪路,只要能把握住這點就行了。

  聽了靖德郡王的話,誠親王擠出一絲笑容。道:「兄弟這是說的哪裡話,為了兩家人的活路,我還要在意這張老臉麼,我什麼時候在意過面子這種事?」說罷,他呵呵地笑了起來。

  靖德郡王陪著他笑了兩聲,卻又是嘆了一口氣。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便即分開,誠親王讓人叫了李博文一起回他們自己的王府,而靖德郡王也要叮囑一下自己的兒孫。

  回了誠親王府,誠親王到了自己的花廳,他家的花廳也修得很有特色,是修在花園裡的一片空地上,花園周圍十丈之內什麼都沒有,卻在數十根細細的,甚至比手臂還要細的一人高鐵柱上,掛著上百個燈籠,而花廳的周圍卻都是落地的雕花門,這樣也是為了防止隔牆有耳,怕有人偷聽,不管是白天或者晚上,在花廳裡的人都會一眼看到外面,外面就算是有人想要偷聽,也根本沒有藏身的地方。

  李博文進了花廳,便想把自己和李博智商量好的創業大計,講給祖父聽,可誠親王卻沒給他開口的機會,而是讓他坐下,把自家的艱難處境說給他聽。

  說完之後,誠親王嘆了口氣,道:「大孫,現在你能瞭解局勢的危急嗎?」

  李博文臉色蒼白,他道:「祖父,以孫兒看為何不孤注一擲,咱們只支持太子殿下,這樣勝也能得全勝,而敗……孫兒認為,不可能失敗的,皇上英明,豈能再允許第二個女皇出現,所以孫兒認為,萬歲公主不會有機會的。」

  誠親王看著李博文,看了好半晌,才搖了搖頭,道:「你是怎麼知道皇上英明的?」

  李博文道:「就像這次,皇上讓燕王出征,卻又讓太子殿下負責糧草的轉運,這明顯就是要讓太子殿下壓住燕王啊,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這也叫英明?」誠親王嘿了聲,道:「說句不恭敬的話,這叫做和稀泥,皇上其實是對燕王毫無辦法,只能想出這麼個招術來了。如果換了以前的女皇,楊澤要是敢流露出一點點敢和太子過不去的想法,怕是立即就得人頭落地,至少也要發配邊疆,然後半路上賜死,女婿是完全沒有可能和兒子爭位的。」

  李博文低頭想了一會兒,這才抬頭道:「祖父是讓孫兒去投靠楊澤,可是怎麼個投靠法呢?」

  誠親王微微笑了起來,道:「這個容易得很,兩個信使,已經回去了一個,回去的那個是帶著誤會回去的,太子聽聞消息之後,必定大吃一驚,這時候由靖德郡王派他的孫子去見太子,並且帶著他家救回去的那個信使!」

  李博文連連點頭,卻沒有聽明白是怎麼回事。

  誠親王接著道:「靖德郡王家的人會在半道上,就把那個信使給弄死,然後飛跑著去見太子,說信使是被暗殺的,至於是誰暗殺的,那就是不知道。」

  李博文臉色一變,不會是故意誤導太子殿下,讓太子殿下覺得信使是他殺的吧?其實,他感覺那個信使人挺好的,可萬萬沒有想到,自家的祖父竟然想拿信使當投名狀。

  果然,誠親王又道:「太子殿下必會憤怒,但也卻會信任靖德郡王家的人,因為他們才是保護信使的人,沒保護好那是能力問題,而不是忠心問題。這時候,你便去見燕王,告訴燕王,那個信使是你殺的,燕王就算是有所懷疑,起碼表面上也會接納你的。」

  李博文滿臉的苦色,道:「然後孫兒就算是進了燕王的陣營,但卻不可表現出任何的本事,反而要讓燕王還有他手下的人,認為孫兒子是個窩囊廢,是沒有任何危險的,只是個混日子的人罷了,這樣就算是燕王以後獲勝,也不會把孫兒當回事,只是賞咱們家一口太平飯吃就好了。」

  誠親王嘆了口氣,道:「委屈大孫了,可只要能保住咱們全家人的命,還有這個勞什子的王爵,這點委屈也沒什麼的。」

  李博文好半天沒有說話,對於他這個有志青年來講,要學著祖父的樣子當窩囊廢,還是去一個陌生人的面前裝,他實在是受不了。

  誠親王也不說話,就是看著李博文。好久好久,李博文的眼睛都紅了,眼眶中的眼淚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他道:「那,那靖德郡王的家人呢,李博智呢,就是他要去太子那裡吧,他會如何?」

  誠親王唉了聲,道:「他則要盡力在太子的面前,表現出他的各種才幹,讓太子覺得他是一個文武全才之人,他是不需要隱藏本事的,因為太子不需要沒本事的人,如果太子獲勝,那他將是本朝第一皇親,說不定還會加封親王,讓他家的爵位再升一升。」

  同人不同命啊,都是皇孫,怎麼差距這麼大呢!

  李博文幾乎就要真的哭出聲了,他道:「為,為什麼不是靖德郡王家投靠燕王呢,聽說那個逃走的信使之所以誤會,就是因為李博智惡狠狠地盯著他看,所以才逃走的,這是李博智親口對我說的,不會有假。」

  誠親王卻道:「這是我和我那老兄弟划拳得出來的結果,贏的投靠燕王,輸的投靠太子!」

  李博文大吃一驚,都顧不得為自己傷心了,他急道:「為何是贏的投靠燕王,去當窩囊廢讓人瞧不起,而不是輸的呢?」

  在他認為,輸的投靠了太子,還可以盡展本事,這才是好事啊!再說,如此重大的事,竟然是靠划拳定下的,也真是讓他不可理解了。

  誠親王微微一笑,慢吞吞地道:「因為,因為燕王得勝的機會更大些,現在明白了吧!」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29 22:0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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