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贗醫 作者:望平安 (已完結)

 
mk2258 2013-10-18 10:17: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8 363999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19 22:55
第六百五十章 一出小戲

  吳家的人聽了外面又有人叫門,無不驚懼,外面那些壞人的膽子也太大了些,鬧了一遍不夠,還要再來鬧一遍,而且還把巡城衛隊視若無物。

  忽然間,吳家的人都想到了,為什麼巡城衛隊還不來,就算是衛隊的人害怕楊澤的權勢,可別人鬧完了,他們還不敢來,這也太不給吳尚書的面子了吧!

  外面那人敲門更急了,聲音也更大了,不停地在外面叫道:「吳尚書,吳尚書,在沒在家,吱一聲啊,你這門口臭不可聞,得趕緊收拾,這要不要個說法兒啊?」

  吳家的人心想:「要說法兒?管我們要說法啊?你有本事去找楊澤要說法兒啊,看他砍不砍了你!」

  沒人敢吱聲,吳家的老老少少都裝啞巴,而那些新買來的奴隸壯漢,則一個比一個的乖,都蹲在房簷底下,蹲成一排,反正只要吳家的老僕不叫他們,他們就默不作聲地蹲牆根兒,非常的老實。

  吳家老僕擔憂地看著吳有仁,道:「老爺,外面又來人了,還非常囂張地敲門,要是他再喊,怕是鄰居都要被他吵醒了。」

  吳有仁已經緩過勁兒來了,精神比剛才好了一點點,聽了自家老僕的話,他心中嘿然,還怕吵醒鄰居?鄰居估計今晚都沒睡,全躲在他們自家的門後看熱鬧呢!

  慢慢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吳有仁道:「不用,現在就把大門打開,看看外面是什麼樣的人,扶我過去,我就站在門口,我就不信,楊澤就算是再囂張,還能囂張到殺了我的份上?」

  外面的敲門聲。一陣緊過一陣,而且那人叫得更響亮了,似乎是深怕別人不知道吳家被禍害了一般,一個勁兒地叫著吳尚書,叫著你家門口很臭,弄得整片百姓住家都能聽到他的喊聲。

  大門打開,吳有仁站在門口,向外面望去,就見外面只有一個人,身穿著御前侍衛軍服。腰間帶刀,長得人高馬大,嘴巴張得大大的,看樣子就在大門打開的前一刻,他還在叫嚷呢!

  外面的人當然就是杜大下巴,因為計劃臨時有變,所以他這時候才趕過來裝好人,但就算是裝好人,他還是高聲叫嚷了一番。看來的他綽號以後不應該叫杜大下巴,而是應該叫杜大嘴巴!

  杜大下巴感覺手都快敲麻了,嗓子也喊得有點兒疼,就在這時。忽然間大門打開了,他往裡面一看,站著的竟然是吳有仁,這位吏部尚書可是很有名的。他當然是認識的,只不過吳尚書認不認得他,那就不一定了。

  杜大下巴放下了手。乾笑兩聲,道:「吳尚書,你在家啊,剛才可把我給急壞了,看到好大一群人往南邊跑,我還以為你府上出了事,急忙趕來,卻看到這一地的髒東西,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的可是御前侍衛,只要吳尚書你一句話,小的立即就給你找人去,幫你討回這個面子,得讓那些壞人給你老人家一個說法啊!」

  他說了一通,可卻沒說自己是誰,臉上表情雖然是很替吳有仁著急的,可半個字都沒說到正地方,全是廢話!

  吳有仁皺了皺眉頭,他拿不準這個御前侍衛是誰,可能是楊澤的人吧,專門來看自己笑話的?啊,不對,這個人不是來看笑話的,而是來製造笑話的,他肯定會假裝熱心地替自己報官,把事情給捅得很大,讓全長安的人都知道自己家裡被人潑了髒東西,然後讓所有的人都管自己叫屎尿尚書!

  一想到屎尿尚書這四個字,吳有仁真有種要暈過去的架勢,要是這四個字坐實了,那他的朝堂生涯也就真的要結束了,就算是他辭官不做,那在民間百姓們也仍會拿這四個字當成綽號,來嘲笑他的,說不定史書裡都會給他記上一筆的。

  這些想法也就是在腦中一閃,吳有仁竟然有了種要殺人滅口的想法,不過,他沒有真的把想法說出來,因為殺御前侍衛可不是小事,他要是一時衝動,說不定反而會把事情弄大,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吳家現在沒有人能殺得了眼前這個御前侍衛啊,想想那些溫順的奴隸大漢,吳有仁真有種想哭的衝動。

  幸虧,這個御前侍衛一拍腦門兒,恍然大悟地說道:「看小的這個腦子,真是不好使啊!小的是御前侍衛,是太子殿下的人,這次特地過來,是有事要問吳尚書的。」

  吳有仁心想:「太子殿下的心腹是誰,我是非常清楚的,只有一個池居安,怎麼又會冒出來一個你呢!」

  杜大下巴又道:「小的是今天剛剛當上的御前侍衛,名叫杜有井,外號叫杜大下巴,是被池居安池瓜娃招進東宮的,現在池瓜娃留在宮裡保護太子殿下,小的則出來招人,只不過,小的忙乎了一整天,卻沒有招到人,這才想來問問吳尚書,這御前侍衛到底要怎麼個招法啊?」

  吳有仁咦了聲,但他還是將信將疑,畢竟杜大下巴說的事,不是什麼秘密,很多人都知道的,萬一杜大下巴是楊澤派來套自己話的,那豈不是糟糕。

  他的心思多,想事情周全,所以反應就慢,尤其是在現在剛吐了血,腦子氣得昏昏沉沉的情況下,他的思維便轉得更慢了。

  吳家老僕忽然小聲道:「老爺,你不是要進宮麼,不如就讓這位侍衛大人陪你一起去東宮吧,有他照應,想必不會出意外,那些新買來的傢伙,只能給你抬抬轎子,乾乾力氣活兒,別的什麼都指望不上。」

  這個老僕可沒法分辨杜大下巴是真的太子心腹,還是假的,他聽杜大下巴一番話說得有鼻子有眼睛的,便信以為真,給吳有仁提起建議來。

  吳有仁嗯了聲,就算是他想得再周全,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道:「讓四個人給我抬轎子,這位侍衛小哥。你和我一起去東宮吧,半路上要是再有什麼危險,怕本官得由你來保護了。」

  雖然現在判斷不出真假,但吳有仁認為先把這個杜大下巴給穩住,這才是唯一的辦法,現在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杜大下巴立即答應,他把腰間的大刀刷地抽出了半截,然後又刷地推回了刀鞘,大聲道:「吳尚書不用擔心,如果再有惡人前來搗亂。那就算是小的把這條命搭進去,也要保吳尚書的平安,小的能有今天,可都是太子殿下憐憫,只要是太子殿下重視的人,小的就要拚命保護。」

  這話說得很好聽啊!吳有仁點了點頭,這時候,他家的僕人把轎子抬了出來,由四個奴隸大漢抬著。出了大門,吳家老僕扶著吳有仁上了轎子,可惜門口太髒了,轎子和吳有仁的鞋上。都沾了不少的髒東西。

  吳有仁上了轎子之後,對吳家老仆道:「你留下來,按著我的吩咐,把事情都辦了。」他指的是搬家的事。但當著杜大下巴的面,不好說出來。

  吳家老僕點頭答應,目送遠去。他這才回了院子,對著那些新買來的奴隸大漢破口大罵,一點兒好臉色沒有,命令他們趕緊幹活兒,趕緊搬家。

  杜大下巴跟在轎子的旁邊,走了一段距離,他道:「吳尚書,小的腦子轉得慢,但想了這麼一想,覺得今晚之事不宜張揚,雖然小的不知道是誰來你的府上搗亂,但也能猜出那麼一點半點的,小的覺得,對頭恐怕是想往死裡整你啊,那什麼什麼尚書的喊話,小的也聽到了的!」

  他說的是屎尿尚書四個字,只不過太難聽,所以說不出口,但吳有仁肯定是明白的。

  吳有仁喉嚨裡又有點發甜,又想要吐血了,他深怕這四個字被傳出去,那自己的名聲可就全毀了,別人才不在乎是因為什麼,也不會管自己是不是受害者,別人只會感覺這四個字好玩,越傳越遠,結果大家都知道了,說不定還會傳到皇上的耳朵裡。

  杜大下巴又道:「長安城裡的閒人最多,要是這個稱呼被傳出去,會不會被人編成戲文啊,或者說書的在茶館裡說這事,胡亂改編一通,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可對吳尚書你大大的不利啊!」

  吳有仁本來還沒想到戲文說書什麼的,經杜大下巴一提醒,他再也忍耐不住了,哇地一口,又吐出了一口鮮血,如果真像杜大下巴說的那樣,他可真是遺臭萬年了,對於一個立志當天下第一大臣的人來講,這個打擊可實在是太大了,接受不了啊!

  杜大下巴聽到轎子裡面有動靜,連忙把轎簾挑開一條小縫兒,往裡面看去,見把吳有仁氣得吐血了,他心想:「姓吳的這次該急眼了吧,肯定是要報復的。」

  他把轎簾輕輕放下,又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吳尚書,你就是太厚道了,所以才被人這樣欺負啊,要是再不報復回去,那怕是誰都不會再把你當回事兒了,只有讓別人知道了你的厲害,他們才不敢再對付你。」

  吳有仁心想:「這人在勸我和楊澤對抗,可能他還不知道楊澤到底是誰,有什麼樣的權勢,看他的樣子不過是一市井之民罷了,對朝堂之事,豈有瞭解之理。嗯,看來他不是楊澤派來的人,不過,他說的還真對,要是我再不發威,楊澤還真能把我給毀了。」

  就在這時候,忽然間前面的路上出現了兩個人影,都是黑衣蒙面的,其實就是兩個大俠,他們奉了譚正文的命令,打算演一場小戲,讓吳有仁信任杜大下巴!

  抬轎子的奴隸大漢一起停住,一個奴隸大漢道:「又,又是那些人,他們手裡都拿著刀子呢,他們在攔路!老爺,咱們要不要逃啊?」

  奴隸大漢們全都嚇得面無人色,感覺被吳家買回來,真是世間最倒霉的一件事,吳尚書咋這麼多的仇人呢!

  吳有仁此時虛弱之極,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坐著都感覺吃力,都快癱倒了,自然也就沒有力氣去挑開轎簾,無法去看外面的情況。

  杜大下巴刷地就把刀抽了出來,叫道:「賊子,竟然敢攔在路上,看你們的樣子就不像是好人,是要找死嗎?爺爺就成全了你們!」

  四個奴隸大漢們心中都想:「你要上就上啊,說這麼多的廢話幹什麼?」

  杜大下巴衝著轎子大聲道:「吳尚書,小的名叫杜有井,要是不幸被賊人所殺,你可得記得小的名字,逢年過節的,給小的點兩柱香,燒點兒紙錢啊,可不能要小的白死。」

  吳有仁心想:「這人怎麼搞的,竟然在這個時候說什麼不能白死,身為御前侍衛這時候什麼話都不用說,直接就要沖上去啊,御前侍衛干的就是這個活兒!」

  杜大下巴交待完了後事,大叫一聲,手舉大刀,就衝著那兩個黑衣大俠衝了過去,他們都是熟人,別看兩個黑衣大俠都蒙著臉,可杜大下巴還是能認出他倆是誰來!

  奔到近前,他們三個人嘿哈呀呀我的娘啊地打了起來,沒打幾個回合呢,一個黑衣大俠便小聲道:「老杜,打得太久,顯得你沒本事,趕緊結束得了,大家該幹嘛就干嘛去!」

  杜大下巴嗯了聲,忽然大喝一聲,手中大刀向前直挺挺地就刺了出去,這黑衣大俠假裝一個不小心,便被大刀刺中了!

  黑衣大俠用手抓著刀背,叫道:「他捅中我的肚子了,哎呀,好痛啊!」

  杜大下巴猛地「拔出」了腰刀,另一個黑衣大俠叫道:「腸子出來了,殺人啦,殺人啦!」轉身便跑。

  而被「刺中」的黑衣大俠則用手捂著肚子,搖搖晃晃地「逃跑」到了街邊,跌倒在地,雙腿亂蹬,然後猛地一挺,以這個動作表示他死了!

  那四個抬轎子的奴隸大漢叫道:「殺人啦,杜侍衛殺了一個人!」

  他們叫得極響,轎子裡的吳有仁聽得清清楚楚,他只不過是沒有力氣挑開轎簾罷了,聽力並沒有減弱,實際上就算他能挑開轎簾也沒用,黑燈瞎火的,除非他湊到那個倒在街邊的黑衣大俠跟前查看,否則他就算他眼神再好,也沒法發現對方是裝死的。

  杜大下巴走到了那個裝死的黑衣大俠跟前,蹲下看了幾眼,然後便跑到了吳有仁的轎子旁邊,挑開轎簾,哭叫道:「吳尚書,大事不好,小的殺了人了,那傢伙的腸子都出來了,已經斷氣了,怎麼辦,我可是闖了大禍了!」

  吳有仁也以為杜大下巴是真的殺了人,他掙紮著坐正了身體,用盡力氣,這才說出話來,他道:「殺人而已,沒,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離開這裡,速去東宮!」

  杜大下巴忙道:「對對,速去東宮,趁沒人來這兒,咱們快跑!」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29 22:53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20 15:02
第六百五十一章 侍衛和尚書

  那四個抬轎子的奴隸大漢早就害怕了,聽到吳有仁說話,又聽到杜大下巴的催促,他們就像是突然間有了主心骨兒一樣,立即就抬起轎子,像瘋了似的,往皇宮方向狂奔。

  只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逃離了出事的大街,跑得還真是挺快的,奴隸大漢打人不行,可干體力活兒,那還真是不含糊的。

  大街上又恢復了平靜,這時候,那個躺在街邊裝死的黑衣大俠才爬起身來,他嘴巴裡進了沙土,呸呸了幾聲,這才叫道:「哎,我說,跑哪兒去了,過來扶我一把啊,剛才摔的時候沒摔好,磕著膝蓋了。」

  大街的轉角處,另一個黑衣大俠慢悠悠地轉了出來,向他這邊走來,笑道:「你應該屁股先著地才對,屁股上的肉多,磕著了也不疼,哪有膝蓋先著地的,磕到石頭上得多疼啊!」

  裝死的黑衣大俠卻道:「我倒是想用屁股著地,可那難度也太大了,要不你試試,看你一邊向前跑著,一邊用屁股著地摔倒,你要是能試出來,我管你叫哥!」

  過來的黑衣大俠扶住了他,嘿嘿笑道:「說得先是,屁股著地太難,膝蓋著地還算容易些,反正疼點兒就疼點兒唄,總比臉著地強!」

  臉著地?那個裝死的黑衣大俠想了想那種情況,忽地笑了,道:「對啊,這比臉著地要強啊!」

  這麼一想,心情就好多了,他頓時就感到膝蓋也不疼了,也不用同伴扶了,兩個人有說有笑地,去找其他同伴了。

  吳有仁坐在轎子裡,只感顛簸得十分厲害,想必是奴隸大漢們心裡害怕。跑得一快,就無法保證轎子抬得穩了,他在裡面顛簸得直想吐,只能強自忍下,深怕要是再吐,要是還吐的血,那豈不是糟糕,非得失血過多而死啊!

  跑了好一陣子,從時間上估計,應該是差不多到東宮了。吳有仁心想:「還好,終於快到了,要是再這麼跑上一會兒,我真是得癱在這頂轎子裡了。」

  可就在這時,忽聽杜大下巴道:「停停,不要走了。」

  吳有仁心想:「終於到了,謝天謝地……」還沒等他想完呢,就又聽到說話聲了。

  杜大下巴道:「他奶奶的,光顧著跑了。卻跑錯了方向,這邊是西頭啊,咱們要去的是東宮,得往東邊跑才對。正好走反了方向。」

  吳有仁在轎子裡聽了這話,眼前一黑,感覺真的要暈過去了,嗯。還不如暈過去了呢,也就不用怕這顛簸之苦了。

  奴隸大漢們在杜大下巴的指揮下,把轎子調整了方向。剛要再走,杜大下巴就讓他們把轎子放下來,他來到轎子旁,挑開轎簾,往裡面看去,見吳有仁歪倒在裡面的轎椅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杜大下巴問道:「吳尚書,你怎麼樣了,要不要找點兒水給你喝?」

  吳有仁慢慢地搖了搖頭,道:「讓轎子走得慢些就可以了,就可以了……」他說話非常虛弱,很是有氣無力。

  杜大下巴哦了聲,放下轎簾,道:「你們向東宮,順著皇宮的邊走就行了,走得慢點兒,更要穩些,不要再顛簸到了吳尚書,如果再讓吳尚書不舒服,那我就要對不起你們了!」

  說著他把大刀又抽出了半截,刷地又推了回去,他本來想把刀全都抽出來的,好好把奴隸大漢們嚇唬一通,可忽然想起刀上無血,只好只抽半截,小小地嚇唬一下就成了。

  奴隸大漢們果然害怕,剛想把轎子再抬起來,卻聽杜大下巴道:「等下,我要進去照顧吳尚書!」

  說完,他也鑽進了轎子,就坐在吳有仁的身邊,把吳有仁扶住,讓吳有仁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這個姿勢非常曖昧,不過,反正轎子裡面只有他倆,無所謂了!

  杜大下巴心想:「不能光讓我在地上跑啊,也該我享受一下了。嗯,坐轎子還真不錯,雖然地方小了點兒,可好歹這也是我這輩子頭一回坐轎子,還是四人抬的轎子,我這也算是和尚書一個檔次的了。」

  他進了轎子之後,吳有仁有的靠了,雖然靠在一個男人的肩膀上,有點兒太那個啥了,堂堂吏部尚書大人,有點丟不起這個人,但既然他現在難受得很,又沒人看到,靠了也就靠吧!

  但也就是這麼一靠,吳有仁對杜大下巴好感大增,現在不但不懷疑杜大下巴的身份了,反而感覺應該在太子殿下的跟前,好好替他美言幾句,讓杜大下巴以後也能當個校尉什麼的,送他一個前途。

  不管是杜大下巴,還是吳有仁,都是不會去考慮那四個奴隸大漢累不累的,反正他們也就是干活兒的苦力而已。奴隸大漢們也累啊,這一晚上被折騰的,都快跑死了,現在轎子上面又坐了一個,這是讓他們累死的節奏麼,別看他們長得壯,可這麼個折騰法,也不行啊。

  就算讓他們快點兒走,他們也走不快了,只能慢慢地往前東邊走,反正只要穩點兒就行了!

  皇宮可是不小的,但奴隸大漢們抬著轎子,走了小半個時辰,便也到了東宮,他們這走得可是極慢了,而且極穩,裡面的吳有仁和杜大下巴始終沒有發出聲音,沒有責怪他們為什麼走的這麼慢。

  等到了東宮的大門口時,四個奴隸大漢不敢靠近,畢竟前面是皇城,他們都是些奴隸,哪敢走到大門口去,他們只敢停在東宮前面的廣場邊緣,遠遠地隔著整個廣場,就把轎子落下了。

  一個奴隸大漢道:「老爺,杜侍衛,咱們到東宮了!」

  轎子裡沒有人回答,這奴隸大漢又問了遍,可轎子裡面仍舊沒有聲音,他看了看旁邊的另一個奴隸大漢,另一個奴隸大漢小聲道:「要不,看看?」

  說話的奴隸大漢有點兒不敢,提高聲音,又問了一遍。可裡面仍舊沒有什麼任何反應,他們感覺有點兒不對勁,是不是出什麼意外啦?

  說話的奴隸大漢把轎簾微微挑開一角,向裡面望去,這時候天色仍黑,轎子裡面黑乎乎的,根本就看不清什麼。這奴隸大漢無法,只好從懷裡掏出一個火摺子,打著了,就著亮光。向裡面看去。

  就見轎子裡面,吳有仁和杜大下巴誰都沒事,反而是睡著了,杜大下巴四仰八叉地躺在轎椅裡,而吳有仁則趴在他的胸前,兩個人的姿勢曖昧之極,就像是一對情侶似的!

  兩個奴隸大漢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誰也沒敢吱聲。但都覺得挺好笑的,看他倆表情古怪,後面的兩個奴隸大漢也跑了過來,他們看到了轎子裡面的情況。也都驚訝了,不過,好在他們都是很懂事的人,被調教得很好。所以就算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也不會出聲的。

  把轎簾又放下了,他們四個在外面齊聲說道:「老爺。杜侍衛,東宮到了!」

  他們四個人說話時,還故意把轎子搖了搖,這次的動靜大了些,轎子裡面的吳有仁和杜大下巴一起醒了,杜大下巴感覺胸口有點濕,低頭一看,竟然是吳有仁趴在自己的胸口,流出了不少的口水,當然,轎子裡面太黑,看不清是口水還是血水。

  杜大下巴連忙扶著吳有仁坐好,道:「吳尚書,你剛才是又吐血了?」他讓奴隸大漢把轎簾打開,就著外面的火摺子的光亮,杜大下巴看了一眼,鬆了口氣,道:「還好,不是血。」

  這話一出口,吳有仁老臉一紅,雖然他還是很能經得住打擊的,都被羞辱成這個樣子了,還是很堅挺的活著,但聽了杜大下巴的話,他也還是有些羞愧的,不是血,那就是口水了,堂堂吏部尚書啊,趴在一個男人的胸前,流了不少的口水……這個,似乎最好不要傳出去吧!

  杜大下巴下了轎子,看向遠處的東宮,就見東宮門口站著兩排御前侍衛,雖然他現在也是御前侍衛,但讓他過去和同僚們打個招呼,他覺得還是算了,他認識人家,人家也不見得願意認識他。

  他回過頭來,道:「吳尚書,現在離著天亮還有點兒時間,趁著這點兒時間,小的去找家藥鋪,給你抓點兒藥吧,或者太醫在哪兒,小的給你去請太醫?」

  吳有仁對杜大下巴的好感更盛,這傢伙雖然長相兇狠,但為人不錯嘛,他擺了擺手,道:「你現在去找醫生,他們趕到這裡時,天也亮了,那時我們也就要進宮了,東宮裡面還是有些藥的,所以不必擔心。」

  說完,他又閉上眼睛,腦袋還是有點迷糊,但比剛才好了些,已經能思考事情了。

  吳有仁只感今天晚上的事情太糟糕了,如果天亮之後,楊澤的手下在城裡四下宣傳,胡說八道,胡亂編排故事,管自己叫屎尿尚書,那自己的前途就算完蛋了,他沒有什麼像樣的大勢力,可以和楊澤對抗,就算是互相編造故事,污衊對方,他也是干不過楊澤的。

  這可怎麼辦,自己又沒法把楊澤給殺了,就算借助太子李重九的力量也是不行的,因為李重九本身也沒有什麼勢力啊!

  坐在轎子裡面,吳有仁什麼都沒想出來,就算他再聰明也想不出現在眼前的這個局該怎麼破。

  過了好一陣子,終於到了開宮門的時辰,見大門那裡的御前侍衛一動,他便叫奴隸漢子往東宮那邊跑,連跑邊道:「要是進了東宮,就不會有人抓我了吧,昨天晚上我可是殺了人的,要是被報了官,那可麻煩大了……」

  吳有仁聽了,心想:「就算你殺了人又能如何,被你殺的人必是楊澤的手下無疑,那些人會把同伴的屍首抬走的,根本就不會有人報官,當然,楊澤的手下事後會抓你報復,這個卻是肯定的。」

  東宮大門一開,杜大下巴便扶著吳有仁進了東宮,直接就去見太子李重九,這時候是卯時,天還沒有亮,李重九根本就沒有醒呢,還在睡夢之中,就連池居安也在外殿搭了個床鋪,呼呼大睡。

  這時候,東宮裡面清醒的人只有當值的小宦官,可這裡的小宦官卻是很難說話的,他們見杜大下巴扶著吳有仁進來了,便一步三搖地上來,攔在路上,橫眉立目地喝道:「喂,你們都是什麼人,這三更半夜的跑到東宮來幹什麼,是來找死的嗎?」

  語氣相當地不客氣,而且態度也相當地惡劣,這時候當然不是三更半夜,而且他們也認識吳有仁,可他們偏偏就是這態度,就不信吳有仁敢怎麼樣!

  閻王好見,小鬼難當,寧可得罪十個君子,也不要得罪一個小人,這可是世人都知道的道理,吳有仁強忍著身體的不適,他道:「本官吏部尚書,有事要求見太子殿下,還勞煩幾位小公公進去稟報一聲,今日本官出來的匆忙,沒帶禮物,等下次進宮時,必定雙倍補上!」

  幾個小宦官一起撇嘴,都怪聲怪起地道:「誰稀罕你的禮物?」

  「看你的樣子是病了吧,可不要是傳染病,要是傳染了太子殿下,你可吃罪不起!」

  「吏部尚書?那是誰啊,沒聽說過啊!」

  這些小宦官都是梁大忠特地安排在這裡的,他們不怕惹禍,反正他們被派到這裡就是為了惹禍的,就算是惹了禍,梁大忠也會把他們調開,不會對他們進行懲罰,而且還會有獎賞,他們這些靠梁大忠吃飯的人,豈有不賣力惹禍之理!

  吳有仁是真拿這些小宦官沒辦法,他只能擠出一絲笑臉,想要再好言說兩句,如果實在繞不開這些人,他就打算大聲叫喊,只要殿裡的太子能聽見,那他自然就能進入大殿了。

  可就在這時,杜大下巴卻突然鬆開了吳有仁,他搶步上前,飛起一腳,就把站在最前面的小宦官給踢飛了,然後大嘴巴子掄上,對著剩下的幾個小宦官便是一通猛抽!

  小宦官們被打猛了,可他們也不是好惹的,嗷嗷叫著就想衝上來,想把杜大下巴扯倒,象修理池居安那樣,也修理杜大下巴一通!

  一個小宦官還叫著:「你個醜鬼,竟然敢打你爺爺……哎呀,你還敢抽刀子……快跑啊,殺人啦……」

  原來,杜大下巴見小宦官們圍了上來,便即抽出大刀,呼呼就是兩下子,雖然沒有砍到人,可看上去卻是他就是想砍人,小宦官豈有不怕之理,他們可不想送命,受傷也不想,全都嚇跑了,誰也不再敢和杜大下巴起刺兒!

  杜大下巴趕走了小宦官,回過頭來,對著搖搖晃晃站不穩的吳有仁笑道:「這些傢伙,就是給欠修理,吳尚書你對他們客氣,他們就會欺負你,要是你厲害一下,也不用真的怎麼樣,他們就會害怕了,這種人我見得多了。」

  吳有仁心中忽然想道:「對楊澤我要不要也厲害一下子,倒也不必真的怎麼樣,就是要讓楊澤明白一下,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29 22:52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20 17:43
第六百五十二章 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小宦官們連喊帶叫地逃走了,大殿裡面的池居安當然聽到了,他可沒有立即跑出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做為一個御前侍衛他是絕對不合格的,但做為一個忠心耿耿的心腹手下,他卻是極夠格的。

  池居安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聽到外面產生了混亂,他也來不及多想,跳起身,連靴子都沒有穿,光著腳丫子就飛奔進了後殿,對李重九叫道:「太子殿下,外面出事了,小的來保護殿下!」

  李重九睡覺的後殿離著前面還有段距離呢,前面的混亂他並沒有聽到,睡夢中被吵醒,他翻身坐起,見池居安衣衫不整地跑了進來,他急忙問道:「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事?」

  池居安搖頭道:「小的不知,可宮裡現在能保護太子殿下的只有小的一個人,所以來不及去前面看了,小的一聽到出事,便立即跑來保護太子殿下!」

  這番話說得忠心耿耿,非常的貼心,聽得李重九心裡熱乎乎的,可隨即剛剛熱乎起來的心就又迅速冷了下去。

  李重九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池居安道:「小的去守殿門,有什麼事便會知道了,那些宦官和宮女是絕對靠不住的。」

  他跑來的匆忙,沒有帶刀,左右看了一圈,見殿角的桌子上擺著劍架,上面有兩把寶劍,他便跑過去,把劍架上的兩把劍都取了下來,一長一短,他把短的給了李重九,長的則拿在手裡,跑到了後殿的殿門口,等著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重九趕緊起身,把衣服胡亂穿上,他手裡握著短劍。心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唉,我的御前侍衛太少了,平常也就罷了,可現在到了關鍵時刻,捉襟見肘,實在是不夠用啊,得用最快速度招人的了,招最可靠的人。」

  就在這裡,就聽外面有人叫道:「吏部尚書吳有仁,御前侍衛杜有井。求見太子殿下!」

  喊話的人是杜大下巴,他趕走了小宦官,自然也就沒有人替他們通報了,他便扶著吳有仁進了大殿,可他倆都沒有到過後殿,也不敢擅自進去,只好站在大殿裡,由杜大下巴大聲說話,希望能被李重九聽見。

  吳有仁心想:「現在的東宮。怎麼竟會變成這個樣子,宦官橫行,而太子殿下卻在外人都進了大殿的情況下,還沒有什麼反應。這哪裡像是國之儲君的宮殿,就算是平常普通百姓家,也要比這裡安全啊!」

  杜大下巴卻想:「池瓜娃那個混帳東西,怎麼不見他的人影。死到哪裡去了?」

  池居安聽到杜大下巴的聲音,這才敢從後殿裡面出來,往外看了眼。他叫道:「咦,怎麼會是你們?那些值班的宦官呢?」

  杜大下巴笑道:「池表弟,當然是我們,剛才我們要進殿見太子殿下,可那些宦官攔著不讓見,我發脾氣把刀子抽了出來,結果把他們全給嚇跑了!」

  池居安連忙回過頭,叫道:「太子殿下,是吳尚書和杜大下巴他們二人,說是要求見你!」

  李重九也聽到外面的對話了,他這才放下心來,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們進來便進來吧,怎麼還鬧出事來了!」

  說著,他從內殿裡走了出來,把那把短劍也給扔到了床上,一邊走一邊整理衣服,到了大殿裡,看到了吳有仁和杜大下巴。

  李重九見到吳有仁穿著便服,胸口的衣襟上還有血跡,他大吃一驚,連忙上前,道:「吳尚書,你這是怎麼了,是病了嗎,看樣子很嚴重啊!」

  杜大下巴忙道:「是被氣的,這事兒說來話長,還請太子殿下派人去找太醫,讓太醫來給吳尚書看看病啊!」

  李重九嗯了聲,道:「對對,得馬上看病,不過,孤的這裡,可是沒什麼可派的人啊,那些沒卵子的宦官著實可惡,他們都不聽孤的話,讓梁大忠處罰他們,可梁大忠始終也不給孤一個答覆。」

  現在,就連李重九都不得不承認,他這個太子殿下在東宮裡,實在是太沒有地位了,他甚至都不想在東宮裡繼續住下去了,還不如搬出去單過呢,也能少受點兒氣。

  池居安看了眼杜大下巴,心想:「不知是要說什麼,可看他的樣子,是要和太子殿下說事兒,我要是在一旁聽著,要是問起我來,我都不知該怎麼回答,還是躲一躲吧!」

  他對李重九道:「太子殿下,吳尚書的病可拖不得,還是由小的去找太醫吧!」

  李重九點頭道:「現在能派出去的人,也只有你了。唉,孤這裡實在是缺少人手啊!」

  池居安立即就往外面跑去,他可不想耽誤時間,那吳有仁的樣子,看上去真的是很嚴重,要是太醫來得晚了,都不知道吳尚書大人能不能挺過今天去。

  杜大下巴扶著吳有仁坐下,李重九親自給吳有仁倒了杯水,他也坐下了,問道:「吳尚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快說給孤聽聽,事情想必很嚴重吧,那咱們更得好好商量一下對策了。」

  李重九看吳有仁的樣子,就完全可以估計出,能把堂堂吏部尚書給弄成這個樣子的人,除了楊澤之外,絕對不會再有別人了。

  吳有仁現在算是好受了些,不管怎麼說,看到太子殿下這麼關心他,這麼需要他,他也是很高興的,畢竟他是很想受重視的,現在可不是真正的受了重視麼。

  但是,要讓吳有仁把今天晚上的事,由他嘴裡親口說出來,那還真是難為他了,實在是太丟人了啊,屎尿尚書這個四個字,他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只好由杜大下巴代勞了,不過,他倒也沒怎麼把過程說的詳細,畢竟他是裝做後半場才到吳家的,要是把前面發生的事說得很清楚,那豈不是怪事了,難不成他是一直躲在暗處看熱鬧的,然後等鬧事的人走了。他才跑出來裝好人的?這個是絕對不能說漏嘴的。

  他只把有人跑到尚書府亂潑髒東西,然後還在鄰居家門口亂潑的事情說了,還說聽到有人在叫屎尿尚書,敗壞吳有仁的名聲。

  吳有仁聽到屎尿尚書四個字後,啊地一聲,又暈了過去,不過,這次卻是裝暈,就是為了在李重九的面前,表示出他受了很大的委屈。而這些委屈,都是因為他支持了李重九,所以才遭受的,這是楊澤對他進行的打擊報復。

  所以,暈得快,被救醒得也快,杜大下巴只掐了一下他的人中,他就醒過來了。

  李重九聽了這四個字之後,目瞪口呆。好半晌,他才回過神兒來,道:「這,這。為什麼會是這樣,那些人是楊澤派去的嗎?他們這樣搞法,是要往死裡整吳尚書你啊,也是想通過打擊你。往死裡整我啊,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杜大下巴道:「這個,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這得問吳尚書才行!」

  李重九看了他一眼,心想:「本來問的就不是你。嗯,不過你倒是挺忠心的,竟然還把吳有仁給護送進了東宮,光憑這點,你就可以正式升為我的心腹侍衛了。」

  吳有仁嘆了口氣,他現在說話還有些吃力,但不管多吃力,有些話也必須馬上就說出來,現在不說,要是外面出了大事,他再說豈不是來不及了。

  吳有仁道:「太子殿下,那楊澤必定是想扶著萬歲公主再次登基,他是萬歲公主的駙馬,如果萬歲公主真的再次登基,那他們的兒子豈不是就可以當皇帝了,楊澤這是想當太上皇呢!」

  李重九臉色極其難看,他道:「這個,孤倒是也想過了,只是沒想到楊澤如此狠毒,做事如此的不留餘地,這是要把孤往死路上逼啊!」

  吳有仁又道:「不過,今晚杜侍衛也給了楊澤的手下一點教訓,他殺了一個楊澤的手下,看上去還是一個小頭目,算是楊澤手下的一個人物,估計他們最近是不太敢再有什麼行動了。」

  他這是往杜大下巴的臉上貼金呢,至於說到楊澤最近不敢再怎麼對他們下手,那純屬是一種美好的願望,這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信。

  李重九精神一振,喜道:「杜大下巴你殺人了?是怎麼殺的,快說來給孤聽聽。」

  杜大下巴剛才沒有說他殺黑衣大俠的事,現在聽李重九問起來,他忙加油添醋地說了一遍過程,十成裡面有九成是虛構的,不但把他自己說得如何厲害,而且還把他說得如何忠心,他拚命保護吳有仁不是為別的,就是因為太子殿下是他的恩主,把他從水深火熱裡救了出來,所以他要報恩。

  不但如此,他還把自己在去殺人之前,先向吳有仁交待後事的話給說了出來,以此來證明當時他真的是想要以命相搏了,而現在殺了楊澤的手下,估計楊澤必會殺他報復,所以要請太子殿下,一定要保護好他,當然他也會保護好太子殿下的。

  李重九聽了這些話,感動得不知該怎麼才好,他並非是一個很好騙的人,但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也由不得他不信,立即做出了保證,只要他李重九當一天的太子,那麼就會保護杜大下巴一天的安全。

  杜大下巴聽了,立即跪倒,不停地給李重九磕頭,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

  吳有仁道:「太子殿下,現在當務之急,是怎麼招集人手,還要給楊澤一點顏色看看,咱們這樣再退讓下去,只會讓他更加囂張,本來有些事情他是不敢做的,可我們退讓得太多,他覺得我們軟弱好欺,本來不敢做的事情,說不定他就敢做了。」

  杜大下巴也在旁邊幫腔道:「就像小的剛才在殿外嚇唬那些宦官似的,本來他們是非常的囂張,不但說髒話,出言侮辱吳尚書和小的,竟然還想著過來廝打,吳尚書好說好商量,他們卻怎麼的都不給面子,可小的拔出刀子來後,衝著他們一嚇唬,他們就害怕了,知道了厲害,便都逃走了。」

  李重九點頭道:「不錯,那些宦官就是如此。民間不是有句話麼,只要給他們點兒臉,他們就登鼻子上臉,還是得給他們一點教訓的。」

  吳有仁深怕自己屎尿尚書的名號被傳播出去,他是最著急給楊澤點顏色看看的人,他道:「咱們要給楊澤點教訓,這個要快,一是我們要有眾多的幫手,就像是池侍衛和杜侍衛這樣的好漢,二來我們還是需要更多的幫手,朝中的大臣和將軍,我們都要拉攏,只要勢力形成了,那麼楊澤就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李重九立即看向杜大下巴,道:「你招人招的怎麼樣了?」

  杜大下巴露出為難之色,道:「太子殿下,小的才出去一天,還招不到什麼像樣的人,要說能給太子殿下效忠的人,那倒是不少,畢竟市井小民能得見太子殿下,給太子殿下辦差,那是他們天大的福份,他們都願意的,會把太子殿下當成是再生父母一樣看待,但是……」

  「但是什麼?不過是招些御前侍衛罷了,還能有什麼太多的但是,可是怕孤給的俸祿少嗎?」李重九想了下,道:「御前侍衛的俸祿本就很高,孤再給他們翻一倍,讓他們領雙餉,這總夠了吧!」

  杜大下巴道:「不是不是,太子殿下誤會了,是小的沒把話說清楚,不是他們嫌俸祿少,而是他們的本事都不太大,從來沒有幹過殺人放火的事兒!」

  李重九哦了聲,感覺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彆扭呢,不過,到底是彆扭在哪裡,他卻一時之間沒有想出來。

  吳有仁卻聽出來,他清了清嗓子,道:「如果真是些殺人放火的人,那也不適合招進東宮的,那豈不是個個都成了在逃的罪犯,哪可能給太子殿下當御前侍衛呢!」

  李重九忙道:「對啊,確實是這麼回事,殺人兇犯,豈能進東宮當侍衛。」

  吳有仁又道:「只要是能信得過的人,本事小一點兒沒什麼,像你的本事原本也不是很大,可昨天晚上殺了一個人之後,你說你的本事是不是瞬間就大了許多呢?」

  杜大下巴眨巴著眼睛,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地道:「小的明白了,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先找信得過的人,然後本事以後可以慢慢練,說不定很快就能練習出來了?」

  「不錯,孤正是這個意思!」李重九點頭道。

  就在這時,池居安回來了,還帶回了兩個太醫,這兩個太醫都背著藥箱。

  進了大殿之後,太醫們看到了吳有仁,看了一眼之後,便都低下了頭,轉過身給李重九行禮。

  只不過是這麼一眼,就讓吳有仁大感驚疑,他們為什麼是這個眼神,難不成是知道了昨晚發生的事?那個屎尿尚書的惡名,不會已經傳出去了吧?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29 22:51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20 17:49
第六百五十三章 狗馬之勞

  吳有仁驚懼之極,難不成只這麼半天的功夫,他最害怕的事情就已經發生了嗎?

  兩個太醫給李重九行過禮之後,李重九便連忙叫他們給吳有仁看病,並且說了這是氣出來的毛病。

  兩個太醫上前,分別給吳有仁號脈,在號脈的過程中,他倆都沒有說話,甚至連多看吳有仁一眼沒有,這點相當地奇怪。

  片刻功夫,號脈完畢,一個太醫說道:「吳尚書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毛病,只不過是急火攻心,只要吃幾劑安神的藥,好好休養一陣子,就可以痊癒。」

  李重九道:「吳尚書吐了血了,應該是很嚴重的,怎麼可能沒什麼太大的毛病呢?」

  他這是關心的說法,當著吳有仁的面說出來,以表示他對吳有仁的重視,倒是沒有別的意思。

  兩個太醫都是上了年紀的,說話做事當然都有分寸,他們一起說道:「太子殿下說得是,那下官再給吳尚書看看。」

  然後又是一通號脈,並且還給吳有仁看了舌苔,不過,得出的結論還是沒什麼大毛病,只是急火攻心罷了,看樣子他倆都不是在敷衍了事,吳有仁確實是沒有什麼大毛病。

  一個太醫過去開藥方,另一個太醫則默不作聲地站在一邊,他們兩個都是多一句的話都不說。

  吳有仁實在忍耐不住了,問道:「二位大人,是今天早上才去太醫署當值的吧?」

  兩個太醫同時一愣,一起搖頭道:「不是,我們早就在太醫署當值了啊!」

  他倆都是在太醫署幹了很多年的太醫,怎麼可能是今天才去當值的呢,他們可不是新醫生,如果是新醫生,也是沒法進宮給當朝尚書看病的。

  吳有仁忙道:「兩位誤會本官的意思了,本官是說。你們不是值的夜班,而是今天早上才去的太醫署,然後就被池侍衛找來的吧?」

  這回兩個太醫才點頭,一個太醫說道:「正是如此,吳尚書說得對。」

  吳有仁又問道:「在來宮裡的路上,可聽到有什麼關於本官的流言蜚語?」

  他這是問得相當地直接了,他怕這兩個太醫吞吞吐吐的不說實話,所以乾脆直截了當地問出來,反正再讓他害怕的消息,他也得直接面對。想假裝不知道,那是不現實的。

  兩個太醫猶豫了一下,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同時皺起了眉頭,一個年紀稍微相對年輕的太醫道:「倒是聽說過一點點,聽街上百姓議論,昨天晚上吳尚書家裡遭賊了,而吳尚書連夜搬家……」

  另一個年紀相對稍老些的太醫連忙打斷話頭,道:「只是聽說了這些。多的就再沒聽說了。」

  吳有仁只感腦子嗡地一聲,雖然早就料到了,可聽到這個消息,他還是有要暈倒的前兆。既然連「遭賊」的事都傳出去了,那屎尿尚書的惡名,豈有不一起傳出去之理,按照正常邏輯來講。應該是屎尿尚書的惡名,先與遭賊的消息傳出去。

  這個過程應該是這樣的,兩個百姓碰面。一個說道:「你聽說吳尚書被人稱為屎尿尚書的事了嗎?」

  「哪個吳尚書啊,這事兒我沒聽說過啊!」

  「還能是哪個,就是吏部尚書吳有仁啊,那個剛剛當上尚書的吳有仁,長安城裡能有幾個姓吳的尚書!」

  「他怎麼啦?怎麼會被叫做屎尿尚書,這個綽號可太難聽了!」另一個百姓一定會很有興趣聽這個消息的,必定刨根問底。

  那個百姓就會說道:「是因為他家昨天晚上遭賊了,賊人用髒東西潑了他家一門口,然後還把周圍的鄰居……」如何如之何的一通說。

  就算是吳有仁沒有親耳聽到,但他也會猜到的,必定是這麼回事兒,如果只是百姓們之間互相流傳,這也就罷了,但要是有人故意推波助瀾,故意散播謠言,那麼眾口鑠金,真的說成是假的,假的反而變成是真的,那可就真是要命的事兒了,當官的必定會全都知道,百姓們更是知道的不能再知道了,說不定很快就會傳到京畿,然後再傳到京外各州縣!

  就在吳有仁著急的時候,杜大下巴忽然說道:「昨天小的上街的時候,聽人說楊太尉出城去了,要去京畿地區平亂,不知是真是假!」

  吳有仁一聽這話,心想:「完蛋了,楊澤在京畿地區走上一圈,那消息必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傳開啊,難不成我今天就得上書辭官,不在京城裡當尚書了?」

  他要是不能再當尚書,以後就不能當上宰相了,這可真是要了他的命,還什麼青史留名,遺臭萬年才是真的。

  想到這裡,他頭一歪,又暈過去了!

  李重九大急,連忙讓兩個太醫把吳有仁救醒,見吳有仁只暈了一下子,又悠悠醒轉,他忙道:「吳尚書,不必驚慌,有什麼事兒,咱們商量著來,一定能想出辦法的。」

  吳有仁這時候除了點頭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真是倒霉倒大發了,他現在都有些後悔了,要是當初不選擇支持李重九就好了,也不會遭受到這麼大的打擊,而且他又深恨楊澤,做事一點餘地不留,這是往死裡整自己啊,壞了自己的名聲,那以後自己還怎麼能有臉在朝堂上立足。

  兩個太醫見吳有仁好轉了,他倆都不肯再多留一會兒,藉口還要給別的人看病,就像是害怕再看見吳有仁似的,象逃命似的逃走了。

  杜大下巴道:「怕是事情嚴重了,好像大家都知道昨天晚上的事了。太子殿下,吳尚書,小的以為,還是趕緊給搗亂的人點兒顏色看看吧,要是晚了,指不定得再出什麼妖娥子呢!」說罷,他看了一眼池居安。

  池居安知道這是讓他表態呢,他敢不表態麼?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小的也以為,現在應該快刀斬亂麻了,要不然時間拖得越久,後果越是嚴重啊!」

  李重九也點頭道:「孤也是這個意思。吳尚書,你認為呢?這事該怎麼辦?」

  實際上,整件事情,受損失最大的就是吳有仁,他的前途都快要被損失掉了,所以最著急的人就應該是他!

  吳有仁閉上眼睛,穩定了下情緒,想了想,這才睜開眼睛,慢慢地說道:「不錯。確實是應該給楊澤一點兒顏色看看了,要不然,他還會有更加狠毒的舉動,不過,這個卻也不能著急,至少今明兩天是來不及了,咱們人手不夠,就算是有再好的主意,也沒有人去執行。」

  他這話說得十分正確。就算是諸葛亮主意再多再高明,可要是沒有大將去執行,那主意也是白想,他們現在遇到情況也是如此。就算是有再好的主意,沒什麼去對楊澤用,那不還是白想麼。

  李重九想了想,道:「楊澤去京畿平亂了。孤倒是對具體情況不太瞭解,你們誰知道?嗯,杜大下巴。你在街上聽到了什麼?」

  杜大下巴忙道:「小的知道的也不太詳細,只是聽說因為京畿地區有人造反,是以獨孤氏的名義造的反,想要恢復獨孤家的朝廷,鬧得挺歡實的,所以楊太尉便帶兵出京去了,聽說還帶了不少大將軍的兒孫,組成了個什麼天策軍,好像是這樣的吧,小的聽得也不太仔細,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他把從大俠們那裡聽來的話,複述了一遍,倒是實話居多,雖然說得不太細緻,但也足夠了。

  李重九大喜,笑道:「什麼恢復獨孤家的朝廷,獨孤家的朝廷本來就是我們李家的,有什麼好恢復的,當真是可笑。不過,楊澤帶兵去平亂,這可是好事,打仗這種事算是生死由命,真是希望他能在陣前,被那些造反的人給殺了,那咱們就再沒有什麼麻煩了。」

  杜大下巴和池居安一起點頭,李重九說得太對了,要是楊澤死在陣前,那東宮這邊可就真的啥麻煩都沒有了,不過對歸對,可真能有敵人敢衝過去砍了楊澤嗎?這個答案,也只能是呵呵了!

  吳有仁低頭思考,他現在體力不行,要不然非得起來轉圈不行,楊澤要是能死在陣前,那這可真的是一個好消息啊,只不過,誰去製造這個好消息呢,靠著那些造反的人嗎?到底是誰造反,有什麼樣的實力,他們都不知道呢,可不能把希望放在這上面。

  想了好半天,吳有仁抬起頭,道:「太子殿下,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那些造反的人殺不死楊澤,那我們幫幫他們呢?楊澤會不會真的死在了陣前?」

  李重九嗯地一聲,道:「你是說去買通那些造反的人?可我們不認得他們啊,也不知去哪裡找!」

  池居安和杜大下巴都沒吱聲,心想:「快了,要說到正題了!」

  果然,就聽吳有仁說道:「不需要去買通造反的人,免得消息走漏,我們自己派人做就成了。當然,就算是沒法暗算了楊澤,但嚇他一嚇,讓他以後收斂一些,那我們也算是達到目地了。」

  李重九看向了杜大下巴和池居安,他明白吳有仁話裡的意思,要是真的去暗算一下楊澤,那也只能派他倆去了,以他倆的本事,不見得能成功,但就算是殺不了楊澤,嚇唬他一下也成啊,楊澤知道了厲害,那以後再辦起事來,總會有些顧忌,不能象現在這樣肆無忌憚了。

  杜大下巴心想:「終於說到正題了,這回該我上場了!」

  他立即往地上一跪,道:「太子殿下,小的雖然很沒用,但好歹也是殺過人的,見了血的人總比沒過血的要強,小的願意去教訓一下楊澤,雖然近身廝殺小的不行,但小的可以放箭,以前小的去過城外打獵,雖不是神箭手,但也不是瞎射,就算射人不成,射馬也可以啊,小的見過戰馬受驚的樣子,一通亂跑,能把人從馬背上摔下來,甚至摔死!」

  李重九看向吳有仁,見吳有仁慢慢點了點頭,他便道:「杜大下巴,難得你有這份效死之心,也不枉孤如此的信任你,你很好!」

  一旁的池居安聽了這話,他也有心很好一把,可卻不敢,因為他明知道暗殺是假的,所以才不敢去。

  試想,暗殺是假的,但要是想做得逼真一點兒呢,兩個去搞暗殺的刺客,要是死了一個,那會不會更加容易取信與人呢?死掉的那個肯定不會是杜大下巴,那豈不就肯定是自己,池居安才不傻,他不肯吱聲,只能閉聲發大財,先把自己的命保住才好!

  吳有仁道:「這個倒也不必著急,人手太少,這是不行的,池侍衛和杜侍衛不能都去,要不然太子殿下身邊沒有人,豈不是更會引人懷疑,要是用人,得用新面孔才對,這就要新招侍衛了,也不能讓新侍衛知道誰是主使,以免他們被抓了活口,把太子殿下給供出去。」

  李重九立即又點頭道:「對對,吳尚書考慮得太周道了,必須得用新面孔,免得以後麻煩。」

  他頓了頓,看向杜大下巴,道:「這事就要交給你去做了,錢不是問題,最好可以招到些死士,招不到也沒關係,反正出事時,只要跑得快,不被抓到就行。」

  吳有仁心想:「在千軍萬馬當中,想要放暗箭射主帥,還想逃得掉,那可真是開玩笑了,這是不可能的。」

  他道:「只要嚇唬一下楊澤就成了,不過,估計不會有人願意冒這麼大風險的,如果只是用錢收買,那更加不可靠,如果一個人可以為了錢去冒險,那被抓住之後,也可以為了錢出賣主人。」

  杜大下巴想了想,道:「要不然,先只許諾那些新招的人可以當御前侍衛,但是先不讓他們進宮,這樣他們為了能有好前途,就可以去冒險,而萬一被抓住,反正他們什麼證據也拿不出,也不會連累了太子殿下?這樣好嗎?」

  吳有仁長長舒了一口氣,道:「這樣做是最穩妥的,不給出足夠的好處,想必沒人肯這樣的險,而不讓他們先見太子殿下,又可以保證他們萬一被抓住後,無法出賣咱們,如此甚好!」

  見他說好,李重九便對杜大下巴道:「此事非常重要,就交給你去辦吧!」

  杜大下巴一個頭重重地磕到了地上,大聲道:「小的願為太子殿下效狗馬之勞,絕無二話!」

  「是犬馬之勞……」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29 22:50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20 17:57
第六百五十四章 所謂完美的計劃

  李重九沒見過什麼太多的世面,他要是認為這個主意很好,就認為一定能夠成功,根本就不想失敗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所以對杜大下巴也沒什麼好吩咐的。

  而吳有仁算是見過世面的,儘管他的頭昏昏沉沉的,但卻也和杜大下巴說了一些要注意的事,無非就是不能洩漏誰是主使,一定要做好刺客被抓住後,不能招供出太子李重九來,還有就是一定要給足好處,要不然他估計沒人肯去幹這種可能會掉腦袋的事。

  杜大下巴很認真地在聽,表示全都牢記在心,就讓李重九和吳有仁放心吧,他一定能辦好的,他和楊澤有大仇,此仇不共戴天,所以如果是他被抓住,那麼一定不會招供出太子殿下的。

  甚至,為了表忠心,杜大下巴還說如果他萬一不幸被抓住了,他就會自盡,不會讓楊澤抓活的!

  李重九和吳有仁都以為他真的和楊澤有大仇呢,尤其是吳有仁「親眼見到了」杜大下巴殺死楊澤的手下,並且還照顧了他一路,所以他也沒有懷疑,反而認為杜大下巴比池居安要可靠得多,也比池居安能幹得多。

  聽著他們討論,池居安在一旁半句話都不說,一言不發,他心想:「完了,這回太子殿下是真掉坑裡了,還有這個吳尚書也上當了,我要不要提醒他們一下呢?」

  池居安此時的心裡,那真是翻江倒海似的辯論啊,一會想應該向太子殿下效忠,應該戳穿杜大下巴的陰謀,一會又說太子殿下對自己雖好,可自己也沒有必要為他送了性命啊,自己可是身中巨毒的人!

  兩個念頭反覆掙紮了好久,最後。他還是沒有膽子戳穿杜大下巴,他沒法把太子李重九的利益,置於他自己的性命之上。

  為了給自己不夠忠心找藉口,池居安不停地安慰自己,反正楊澤又不會殺掉太子殿下,只不過就是在這一次的爭鬥之中,楊澤又佔了上風而已,反正楊澤是一直佔上風的,再佔一次又有何況。

  只有自己不死,才能接著為太子殿下效力啊。要是太子沒死,他自己反而死了,那……那太子殿下會多麼的孤單啊,太子殿下的身邊可就真的一個心腹都沒有了,自己留下有用之身,就是為了要守護太子殿下啊!

  那邊,吳有仁終於囑咐好了杜大下巴,把能想到的都和杜大下巴說了,之後。他又道:「此事非常重要,本官真是怕出意外啊!」

  杜大下巴假裝想了想,道:「吳尚書,小的也是怕出意外。要不然,你能不能親自坐鎮……」

  吳有仁立即搖頭,他可沒法親自帶隊,一來吏部尚書出京本來就是很引人注意的。偷偷出京也不行,尤其是自己現在在風尖浪頭上,正受人注意呢。要是出京那豈不是更讓人懷疑,二來他這身體也不行啊,三來他得趕快搬家,要住哪還不知道呢,得先把家裡的事安頓好才成。

  李重九道:「沒事的,孤想這事不會出意外的,又不是非要殺了楊澤,當然如果能直接殺了最好,要是一箭沒射中他,直接逃走就行了啊,逃總是能逃得掉的!」

  杜大下巴答應一聲,又道:「那,那招集人手所需要用到的錢……」他看向了李重九,不能光說不練啊,收買刺客,那是需要很多錢的,不是小數。

  李重九頓時為難起來,他現在可沒有錢,要是從東宮的帳上支出,那些小宦官又不配合,再說現在東宮的班底還沒有建起來,他也沒有可靠的人給他做帳,錢財的收支去向,都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他以前是在莊園裡生活的,別的不清楚,這個他可是清楚的。

  吳有仁也道:「太子殿下,要是你手頭緊,那錢就由臣來出吧,不過臣也沒有多少,估計得從吏部的帳上支出。」

  「不妥,還是不要走明帳了,那樣太危險!」一談到錢,李重九就比吳有仁強了,他想了想,道:「還是拿個東西去當鋪抵押一下吧……」

  「這個卻也不妥,東宮裡的東西,莫說沒有當鋪敢收,就算是敢收,萬一以後查出來,那也是個麻煩事!」吳有仁阻止道。

  可他們商量了一通,卻發現沒有任何辦法,可以一下子拿出上千貫的錢,但如果不能拿出這麼一大筆的錢,誰肯冒這麼大的風險,去暗殺楊澤啊!

  李重九和吳有仁商量了好一陣子,卻什麼法子也沒有商量出來,李重九更生氣了,要不是楊澤逼得他這樣,他堂堂太子,能連一千貫的錢都拿不出來麼!

  最後,還是杜大下巴出了個主意,他道:「太子殿下,昨天小的和池表弟去御前侍衛那裡,很隨便的就要出了一身軍服,連腰牌都要出來了,那不如這次小的再去要,別的不需要,只要把腰牌要出幾套來就成了,然後給新招來的人,每人一個腰牌,這樣既不用花錢,又能讓人賣命,只要讓他們在去辦事時,不帶那些腰牌就可以了,就算被抓住也沒有證據呀!」

  李重九一聽這個,大喜,笑道:「對啊,孤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辦法!」

  吳有仁也道:「不錯,這個主意好。御前侍衛的腰牌代表著前程,所以比銅錢還要吸引人,這樣我們就不用拿出現錢來,而且在辦事之時,只要杜侍衛你把腰牌都收起來,不讓他們帶在身上,萬一他們被抓了,當然就沒有證據,或者你把腰牌藏起來,甚至銷毀掉,就更萬無一失了!」

  杜大下巴說道:「那些新招來的人,又沒有見過太子和吳尚書,就算被抓住後,他們招供了出來,那也是沒有用的,這事兒一點和太子都沒有關係啊!」

  太完美了,直到此時,李重九和吳有仁才感到整個計劃天衣無縫了,這是一個完全沒有後患的計劃啊,又可以忽悠刺客去殺人,又可以什麼都不付出。就算以後萬一計劃失敗了,也不會牽連到李重九的頭上,只要李重九不倒,那他們三個就都是安全的了!

  只有池居安不是這麼想的,就算計劃再完美也沒用,因為去執行的人本來就是楊澤的人,後果肯定是失敗,只是不知楊澤要怎麼利用這件事。

  李重九好生誇讚了杜大下巴一番,這才讓他出宮辦事去了,他只需要等待好消息就可以了。

  杜大下巴出了大殿。往後看了眼,心想:「那個池瓜娃估計不可靠,都沒有送我出來,更沒有主動要求陪我去要腰牌,看來這小子很危險啊,隨時都有出賣我的可能。得想個辦法,早點兒把他給除了!」

  他不想耽誤時間,小跑著離了東宮,往御前侍衛的班房跑去。其實也不遠,就是皇宮的正門那裡。

  杜大下巴到了班房之後,和御前侍衛的校尉說了,御前侍衛見他穿著正規軍服。又自稱是從東宮來的,但所要的是腰牌,這玩意哪可能亂給,就算是現在御前侍衛嚴重缺人。腰牌比人多,可也不能隨便給出去啊!

  所幸查了花名冊之後,查到了杜大下巴的名字。見是昨天登記的,所有手續還沒辦完呢!

  校尉納悶兒地道:「這是怎麼回事兒,是太子殿下想要大招侍衛嗎?那為什麼不吩咐我們這邊調人,而是要從外面招人呢?這不合規矩,手續上也太麻煩了呀!」

  杜大下巴微笑著說道:「這是太子殿下吩咐的,我這個做臣屬的不敢多問,你要是有什麼疑問,那就親自去問太子殿下吧,反正我只是奉命行事,你覺得麻煩,那不給也成,反正太子殿下要是責怪下來,也是由你去擔著,跟我可沒有什麼關係!」

  校尉嘿嘿乾笑幾聲,心想:「太子殿下招人的事,倒是聽說了,是皇后娘娘讓他招的,這是嚴重信不過我們御前侍衛啊,怕我們這裡面有奸細!嘿,反正都已經信不過我們了,我們幹嘛還用熱臉去貼冷屁股,人家太子殿下說什麼就是什麼唄!」

  校尉道:「要幾塊腰牌,都要什麼軍職的?」

  「先要十塊,一塊校尉的腰牌,剩下九塊全要隊正的。」杜大下巴說道。

  校尉嗯了聲,道:「看來太子殿下想先立起個架子,先招軍官,然後再填充普通侍衛。好,你要就給你,不過,卻是要登記的,如果以後出了事,那就得找你,或者找那個姓池的,姓池的是你上司吧?」

  杜大下巴點了點頭,跟著校尉把手續都辦了,這才懷揣腰牌,離了皇宮。

  那御前侍衛望著杜大下巴的背影,對身旁的同僚說道:「一個校尉的腰牌,估計是給他自己的,再加上那個姓池的小子,這就至少得兩個校尉了吧,那就是兩個營的編制,至少八百人啊,東宮的安全,要八百人去保護,未免人數太多了吧?」

  他的同僚笑道:「也許不光是要保衛東宮呢,還想去和別人一爭長短呢,手中無兵,那還爭什麼長,沒長就只有短啦,這些事情,你我就不要討論了,免得禍從口出。」

  校尉點了點頭,果真不再說什麼,反正手續是齊全的,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只要查書冊就成了,他們是按手續辦事的,有事也怪不到他們頭上。

  杜大下巴租了匹馬,出城又去找楊澤了,不過這次楊澤的大營換了地方,他邊走邊打聽,一直出去五十多里地,才又見到楊澤的大營。

  杜大下巴還沒資格直接見楊澤,他便找到了付丙榮,把事情說了一遍,付丙榮大喜,沒想到事情這麼快就辦成了,還把吳有仁給氣得吐了血,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付丙榮立即帶著杜大下巴去見楊澤,杜大下巴立此大功,以後說不定會有好前途,自然就可以直接向楊澤稟報事情了。

  進了楊澤的帳篷之後,杜大下巴又把事情說出來,楊澤聽完之後,他也是很開心的,李重九終於進入了坑中,這下子得讓他掉進去就爬不出來。

  楊澤道:「那麼,既然太子殿下這麼想讓本王死掉,本王也不能太辜負他一番好意,怎麼著也得配合他一下!」

  付丙榮笑道:「還有那個吳有仁,估計他這時候盼著師父你死,這個心願比誰都大。」

  楊澤笑著搖了搖頭,道:「可惜了本王的那位吳大哥啊,不好好與本王合作,卻非要做對,還出主意想要刺殺本王,那就不能怪本王下手不留情了!」

  想了片刻,楊澤對杜大下巴道:「這樣吧,本王后天回京,向皇上和娘娘報告此次平亂的進度,到時你就帶著人在去皇宮的路上,伏擊本王吧!」

  杜大下巴連忙答應,道:「小的就帶人混在百姓當中,見到太尉時,我們就製造一起混亂,把事情搞得像真事兒似的。」

  楊澤笑道:「這是自然,不過,你要記得,如果能讓李重九出現,那是最好,比如讓他在街邊某個店裡看本王被伏擊,如果不能讓李重九出來,那麼也一定要讓那個大鬍子侍衛出現,只有這樣,以後的文章本王才好做。」

  杜大下巴道:「小的明白,小的這就去辦事了!」

  付丙榮親自把杜大下巴送走,重新又返回了帳篷,對楊澤道:「師父,徒兒覺得這些市井之人其實還是滿好用的,有些事情不用特地囑咐,他們卻會想到,辦起事來也挺可靠的。」

  楊澤笑道:「市井裡面的人才多著呢,據說前朝……嗯,應該是前前前朝,有一位柱國大將軍,他想要謀權篡位,但又怕正規軍隊在關鍵時刻不聽命令,便召集了一批市井無賴,那個時候對這種人有個好聽的稱呼,叫做輕俠,充做他的侍衛,然後進宮時帶著這些侍衛,把皇帝給殺了!也就是從那時起,以後的皇帝們都開始討厭輕俠了,輕俠這二字也被地痞無賴所取代。」

  付丙榮嘿嘿笑了兩聲,道:「這些人上不了大檯面,咱們要想正大光明的做大事,還得夠正規軍隊才行。師父,那你後天真的要回京嗎?」

  楊澤點頭道:「從王配倫報上來的名單看,京畿地區的官員大多數還是聽話的,只有少數幾個人對我有看法,這幾個好收拾,只需一隊兵將上門,便可以抄家滅門,然後給他們的腦袋上扣上幾隻黑鍋,這些都簡單,所以回京還是不會耽誤正事的。」

  頓了頓,他又道:「何況,現在沒有什麼事兒,比幹掉李重九更重要的了,不把他逼離了京城,那事情就仍會僵持,夜長夢多,這個是必須要防止的!」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29 22:49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20 18:03
第六百五十五章 計劃開始

  楊澤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好了,便把那些將門虎子找來,對他們說道:「咱們此次出來平亂,那些賊人望風逃竄,變成了咱們白出來一趟,竟然無亂可平,你們是不是這樣認為的?」

  年輕的小將軍們都不知該怎麼回答,這次出兵很是倉促,要從兵法上來講,屬於完完全全的打無準備之仗,但出來之後,卻又變成了無仗可打,沒有見到一個敵人,他們等於是出京野遊了!

  楊澤見他們都不敢吱聲,笑道:「如果你們這麼想,那麼就錯了,大錯特錯,我們不但不是無亂可平,反而是陷入了更加危險的境地!」

  見年輕的小將軍們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便又道:「你們想,我們為什麼無亂可平?原因很簡單,是賊人們提前得到了消息,所以都躲了起來,他們怎麼會提前得到了消息,當然是官府之中有人向他們通風報信了!」

  小將軍們一起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個原因啊,怪不得出京之後,走出這麼遠了,一丁點兒的亂象都沒有看到,弄了半天,是官府中有人向賊人通風報信了,看來這是有內鬼啊!

  小將軍們無不氣憤,為了表示對內鬼的痛恨,紛紛破口大罵,罵了一通之後,便又虛心地向楊澤請教,現在鬥爭的情況這麼複雜,那麼我們該怎麼辦呢?

  楊澤道:「本王認為,根據我大方帝國的律法,法不責眾,只誅首惡,而普通造反的人,不可能是頭目,頭目必定是官府中人,那些懷念獨孤朝廷的官員,才是這次變亂的幕後主謀!」

  小將軍們又再次恍然大悟。+其實,他們誰也不是傻子,有些事情不會想不到的,就算他們想不到,他們家中的長輩也會說給他們聽的,但楊澤願意向他們「解釋」,他們當然就要好好地,認真地聽楊澤說話,而且要時時刻刻做出先不解,然後瞭解。然後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如果不是楊太尉對我們說明,那我們還蒙在鼓裡呢,這些表情是聽上司講話時,拍馬屁的不二法門,身為官宦世家的子弟,豈有不會做的道理。

  楊澤又道:「所以,事實上我們只要抓住了首惡。也就是那些心懷舊朝的官員,這次亂也就算是平了,至於那些不明真相,被罪官給矇蔽了的善良百姓。就不追究他們的責任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就放他們一條生路吧,讓他們感念新朝的恩德。以後好好過日子,不要再想著造反就可以了!」

  小將軍們又一起點頭,紛紛大讚。還是楊太尉見事明白,這次平亂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兒嗎,幸虧楊太尉點醒他們,要不然他們還在京畿地區,象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轉呢,還轉不出一個結果來。

  楊澤對他們的表現很滿意,都是些朝氣蓬勃的孩子啊,而且也都很好學,看看他們拍馬屁的本事,一點不比他們家中的長輩差啊!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這次出京平亂的複雜狀況,那麼更加要打起精神,把隱藏在官府中的反賊揪出來,讓他們不能再作惡。」楊澤大聲說道。

  小將軍們則又是深表贊同,無不表示願在楊太尉的帶領下,掃除一切官府中的妖魔鬼怪,還京畿地區一個朗朗乾坤!

  楊澤又道:「後天一早,本王要回京一趟,向皇上稟報這次平亂的情況,你們有願意隨本王回去的,也一起走吧,順便回家看看。」

  小將軍們大喜,在野外待著,說實話真是沒啥意思,如果能回家看看,不也挺不錯的麼,他們離京時太匆忙,有些東西都沒帶出來,在野外住帳篷太難受了,起碼蚊香得回去取些才好,最低也是回家報個平安嘛。

  楊澤交待完之後,揮手讓小將軍們都散去了,他則一個人坐在大帳裡,想著以後的事情該怎麼辦,有些事情不得不多想幾遍,雖然計劃不如變化快,但最差的計劃,也得提前制定出一個,以後隨機應變,慢慢修正便是。

  且說杜大下巴找到了他那群大俠哥們兒,把參加過去吳有仁家裡搗亂的大俠都找到了,給他們安排任務。

  這些大俠都是好事之徒,而且還都是想給他們自己搏個前程出來的人,聽杜大下巴說了計劃之後,他們紛紛表示沒問題,安排這樣一場假刺殺,並引發街上百姓的混亂,這個是很容易的,混亂什麼的最好引發了,他們以前可都是當過混混的人,別的不行,這個是最拿手的。

  杜大下巴道:「其實,這裡面的關鍵就是把那個池瓜娃弄過來,他這個人是個威脅,隨時有可能向太子說咱們的壞話,這個是最要命的,所以,咱們最好能先把他的命給要了!」

  一個大俠道:「你是說把池瓜娃給整死,是這樣吧,趁著混亂的時候整死?」

  「對,這樣太子身邊就再沒有了心腹,那我就可以當他的心腹了,如此一來,太子不就成了孤家寡人了麼,那時候太尉再想做什麼事,不就太容易了麼!」杜大下巴笑道。

  大俠們聽了之後,卻道:「那我們呢,是不是也要進東宮裡去?東宮裡的宮女是不是個個都漂亮的不像話啊?」

  「像畫早就掛到牆上了!」杜大下巴道:「我可警告你們,要進東宮也成,不過得演好這場戲才行,但就算是進了東宮,也不能亂鬧,誰要是敢從東宮順東西走,或者調戲宮女,把楊太尉的大事給壞了,那必定是要被砍了頭的,要是家裡還有親人,也不可能逃過一死,可別因為管不好褲襠裡的那點兒事,把一家子的命都給搭進去!」

  大俠們聽了這個,心中都掂量了一下,如果這次能立下大功,以後的前程也就有了保障,好日子過起來,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不需要去調戲東宮裡的宮女,那樣太危險。大家都是有志的中年和青年大俠,犯不著栽到女人的手裡!

  商量了一通之後,杜大下巴和大俠們把計策給定了下來,他們都是市井出身的人物,出的主意當然不會很高尚,相反還挺卑鄙的,只不過這次要對付的是太子李重九,而不是吳有仁,估計吳有仁要是再經歷這麼一場磨難,非得被磨得遇難不可!

  這一天再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城外的楊澤想著他的計劃,而杜大下巴則和大俠們做著準備,宮裡的太子李重九在作夢幹掉了楊澤,至於吳有仁,則是在家僕告知他找到了房子之後,去新宅子裡養病了,因為租房子租得急,還被房東狠狠宰了一刀,足足漲了兩成的房價。氣得吳有仁心中打算,等他的地位穩定了,非要把這房東好好修理一頓不可,就算不讓他家破人亡。但妻離子散卻是必須的。

  他們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顧不上別的,可城裡卻開始轟傳屎尿尚書的消息來了,只不過一天功夫。長安城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在娛樂活動還不發達的年代,一個尚書倒了大黴。被編排出了綽號,還是這麼難聽的綽號,這種事情可是幾十年不遇的,大家能不當成是笑話看嘛!

  說說聊聊,看別人倒霉,尤其是大人物倒霉,小老百姓是很會有優越感的,至少他們可以說,看看,他們當官的,也有當官的苦惱啊,不比咱們小老姓的苦惱少,尤其是在惹上了厲害仇家的時候。

  如此過了這麼一天,等到第二天時,杜大下巴在下午時去了東宮,向李重九報告,說他招了三十來個新人,都是絕對可靠的,而且都很能打,其中有一半的人和楊澤有仇,被楊澤的手下欺負過,剩下一半沒仇,所以他還想著,要趁這次暗殺楊澤,考驗一下那些和楊澤沒仇的人,看看他們是不是忠心可靠。

  李重九深以為然,選可靠的心腹嘛,當然要考驗他們的忠誠度了,不過,他認為三十來個人還是太少了,要是能一下子就招到兩百個人,然後考驗一下,至少剩下一百個,那才是最好的呢!

  這一天又是無驚無險,啥事兒沒有發生,除了吳有仁的名聲更壞了一些,倒也沒有其它再壞的事出現。

  可第三天的早上,天還沒亮東宮的門剛剛打開,杜大下巴就風風火火地跑進了東宮,要面見李重九,非常的著急,這次東宮的小宦官們可沒敢難為他,這傢伙真敢抽刀子啊,通報之後,便讓杜大下巴進殿了。

  杜大下巴見了李重九,便道:「太子殿下,有一個喜訊,小的特來告之!」

  「什麼喜訊,是楊澤得急病死了嗎?」李重九還沒睡醒呢,他成天盼著楊澤快點兒死,聽說是喜訊,便往這上面想了。

  杜大下巴忙道:「差不多,楊澤現在沒有死,可離死也不遠了。小的打聽到,他今天要回京,向皇上報告平亂的事,他的軍隊都留在了城外,他只帶著一些侍衛進城,這可是個好機會啊!

  李重九一下子就清醒了,忍不住叫了起來,道:「楊澤脫離軍隊了?他今天要進城,是什麼時候進城?」

  杜大下巴道:「可能就是在上午吧,最遲也就是中午,聽說他的軍隊駐紮的地方不遠,也就幾十里地,那還不是一放馬就到的距離麼!」

  李重九點頭道:「不錯,騎快馬幾十里不算遠。你打算怎麼辦,人手夠嗎,就算他脫離了軍隊,可是也會帶著不少侍衛呢,你們就三十來個人,數量上怕還是不夠啊!」

  杜大下巴道:「回太子殿下的話,咱們人手是不夠,但咱們是有準備的,去打楊太尉這個沒有準備的啊,在城外咱們不好刺殺了他,可要是進了城,咱們的弟兄可都是土生土長的長安人,而且城裡房子這麼多,只要藏身藏好了,給楊太尉一箭,就算是射不死他,咱們的弟兄也能及時逃走,不會被抓了活口啊!」

  他想了下,又道:「要是在咱們自己的地盤上,那成功的機會會大很多,幾乎不太可能失敗。其實,如果太子殿下你想看看楊澤是怎麼死的,那不如親自去看,在街上找間房子,從窗戶裡就能看到!」

  李重九太希望能看到楊澤是怎麼死的了,他恨楊澤都快恨到骨頭裡了,不過,要是離開東宮,去街邊藏起來看,他卻是沒有這個膽量的,他要是真那麼膽子大,早就不懼楊澤了,還用躲在東宮裡面自己生悶氣嗎?

  李重九搖頭道:「這個,孤倒是不想去看,楊澤這個狗賊,死了就死了,孤沒興趣去看,不過,事後你們可以好好地講給孤聽聽。」

  杜大下巴看向了旁邊的池居安,道:「那不如讓池表弟去吧,等事情辦好了之後,小的怕是要和辦事的弟兄們先躲一躲,避避風頭,那就沒人給太子殿下講經過了,所以讓池表弟去一下,然後回來和太子殿下你講述,這才是最好的。」

  池居安可不敢去,他一直在旁邊聽著呢,不成想話題卻轉到了他的頭上,他道:「可是小的還要在東宮裡面保護太子殿下,要是小的也去了,那東宮裡面不就只剩下了太子殿下你一個人嗎,外面那些宦官和宮女居心叵測……」

  李重九一擺手,道:「孤在東宮裡,能有什麼危險,真正的危險是楊澤,現在他就要有危險了,那麼孤就更安全了,你去吧,去看看情況,然後回來講給孤聽。」

  池居安無法,只好答應,他也不敢不答應,要是他現在戳穿了杜大下巴,那杜大下巴要是惱羞成怒,突然跳起來拔刀把自己給砍了,然後再把太子給砍了,那豈不是大糟而特糟,所以他對杜大下巴妥協,不是害怕杜大下巴,而是想要保護太子殿下。

  杜大下巴和李重九又說了幾句,杜大下馬便即告退,說是要去辦事了,在半道上埋伏,暗算楊澤,池居安和他一起出了東宮。

  出了宮門之後,杜大下巴說道:「池瓜娃,這次行動肯定是失敗的,不過我卻也可以得到太子的信任,還有一眾弟兄們也會得到信任,那時我們一起進東宮,就會方便許多。你是去看情況的,你應該明白怎麼說吧,一定要把我們說得英勇無比,明白不?」

  池居安心想:「又要我說謊,好吧,反正說了第一次,以後就得一直說下去。」他點頭道:「明白,我當然明白,絕對要說你們英勇,而且對太子殿下忠心。」

  他對杜大下巴的話信以為真,完全沒往別的地方想,竟然乖乖地跟著杜大下巴,去了大俠們的聚集之地。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29 22:49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20 18:13
第六百五十六章 刺殺行動

  杜大下巴把池居安引到了入城大街旁邊的一處住家當中,這房子不大,只有一進院子,算是一個四合院,但卻不是臨街的那排房子,而是隔了一排,也就是前面也有一個四合院,它是第二排的四合院。

  這座小院子算是在繁華之地了,雖然不能臨街開店,但對於平常百姓來講,在生活方面卻也是極方便的了,不過,此時院子當中卻沒有主人。

  池居安進了院子之後,見院子裡面有三十來條大漢,個個都是精壯之極,面上也儘是猙獰之色,至少在他的眼裡,這些大漢都是夠兇狠的。

  池居安問道:「這是誰家的院子,家主人呢?我說杜大下巴,你可要明白,要是你租了這房子辦事,那以後可是會查出來的,你敢擔保這家主人不會告發你嗎,就算是他不告發,那些楊太尉的侍衛會也查到這裡的,到時順藤摸瓜,還是會查出真相的。」

  杜大下巴呸了聲,道:「你少來這套,什麼真相不真相的,這件事情有個屁的真相,這是我一個兄弟的院子,再妥當不過,周圍鄰居都不是多事之人,有什麼好怕的!」

  院中的大漢們也都嘿嘿冷笑起來,這池居安也太會整景兒了,還說干什麼怕楊太尉的人追查,追查個毛啊,他們本身就是楊太尉的人,自己人有什麼好查自己人的。

  池居安心想:「我這不是想撇清關係麼。嗯,算我犯傻,我都到這裡了,關係豈能撇清,說這些話確實是白說。」

  他看了看院子,發現院角有一個很大的東西,足足有兩個人那麼高,用麻袋布蓋著。看不清裡面是什麼東西,他問道:「你們是打算用箭射嗎?我知道你們射不中楊太尉的,但也誤傷了百姓……」

  一個大漢上前,飛起一腳就踹中了池居安的肚子,罵道:「兔崽子,裝什麼善人,還不要誤傷百姓,你倒是會說,既然想行善,那幹嘛不去當和尚。每天阿彌陀佛地唸著,豈不是更好!」

  池居安被一腳踹翻,他本來是毫無防備的,可沒想到這些大漢會突然間動手修理他,可他這時候還是沒有意識到危險,沒有想過杜大下巴他們是想要殺了自己。

  池居安啊呀一聲,他坐在地上,叫道:「幹什麼,竟敢動手。你們不想要前程了麼?」

  他聽信了杜大下巴的話,以為這次行動,只是想要取得太子李重九的信任,事情辦完了之後。讓他去到李重九的面前說好話呢,既然如此,那這些大漢應該巴結他才對,就算是不巴結。也至少得客客氣氣的吧,他身中「巨毒」不假,但那是中了楊澤的毒。可不是這些大漢的毒。

  可大漢們卻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四個大漢一起過來,動手就把池居安給按到了地上,用牛皮繩給綁了,還用破布把他的嘴給堵上,不給他說第二句話的機會。

  杜大下巴走上前,拍了拍池居安的嘴巴子,笑道:「先委屈你一下,等我們辦好了事,就讓你解脫,綁了你是怕你亂跑,堵上你的嘴是怕你亂叫,這是為了你好,千萬不要誤會。」

  他說話的語速挺快,池居安沒有聽清楚解脫二字,他只以為杜大下巴他們辦完了事,就會放了他呢,他深感這是多此一舉,自己又不會怎麼樣,幹嘛要綁了自己,而且他感覺有些不妙,但不妙在哪裡,急切之間卻是想不到。

  杜大下巴收拾完了池居安,便和大漢們一起動手,除去了牆角旁那東西上的麻袋布,池居安一看,好傢伙,竟然是一座小型的投石機,這是要幹嘛啊,這是要拆街道麼,而且這座投石機他們是從哪裡弄來的啊!

  幾個大漢一起使力,把投石機推到了院子中間,杜大下巴道:「試過了嗎,這東西好使不?」

  一個大漢笑道:「試什麼試啊,把這大傢伙弄到這院子裡來,就費了好大的事,還試試好不好使,怎麼個試法,是裝上石頭去砸大街嗎?」

  杜大下巴嘿嘿笑道:「這玩意兒看著真嚇人,希望到時候好使吧,可不要事到臨頭出了紕漏。」

  「放心好了,咱們又不是用它來發射石頭,何況就算它不好使,咱們用手往外扔那些袋子,還扔不到大街上麼!」大漢們都笑了起來。

  池居安被大漢們拎到了一邊,他看著大漢們在忙碌,實在搞不清楚他們要幹什麼,可他嘴被堵著,也沒法問,他只是在想,為什麼非要綁起我來呢?

  突然間,他以前曾想過的,也是最擔心的那個念頭,竄入了他的腦海當中,他明白了,杜大下巴是想要殺人滅口,為了增加這次行動的真實性,怎麼著刺客也得死個人吧,要不然也顯得楊澤的侍衛太無能了,那麼死的那個人是誰?

  誰被綁著呢,不就是誰麼!

  杜大下巴立時著起急來,他掙紮著就想站起身,想要逃出這個院子,他可不想死,他還沒有活夠呢,他還有大好的前途,以後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娶三妻四妾,生一大堆的兒孫,到老了還能坐在自己院子裡的大樹下,給兒孫們講他年輕時候的故事,所以,他不想死!

  可想歸想,進了這個院子,他再想活著出去,就已經是不可能的了,至少站著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杜大下巴見他想逃,只是哼了一聲,幾個大漢便一起上去,對著池居安便是拳打腳踢,一個大漢邊打邊道:「本想讓你多活一會兒的,你竟然想早點解脫,你想幹嘛,怕去了陰曹地府,喝孟婆湯時,喝不上熱乎的嗎?」

  大漢們下手絲毫不留情面,大拳頭大腳如同雨點般地砸了下去,咔嚓兩聲響,把池居安的兩條腳都打斷了,池居安痛得眼珠子都要從眼眶裡突出來了,他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

  杜大下巴道:「留口氣兒給他,現在還不是要了他命的時候!」

  大漢們聽了這話。這才停止了毆打,把池居安扔到了屋裡,反正這小子斷了腿,想逃也逃不掉了。

  他們又開始忙乎了起來,足足忙乎了小半個時辰,這才算忙完。杜大下巴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估計了下時辰,道:「可以了,大夥兒都累壞了,歇息一下吧。誰出去買點吃的回來,咱們吃飽了才有力氣應付中午的大事啊!」

  大漢們也都喊開餓了,可卻沒人肯出去,都等著別人出去買,然後他們好吃現成的,可杜大下巴也不願意動地方,所以一院子的人全都或躺或坐,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寧可餓著,也不肯當跑腿兒的。

  因為大家現在都想,我為什麼要當跑腿兒的?以後大家就都要有前程了,至少一開始時。大家肩膀一邊兒齊吧,要是這時候落了氣勢,那以後分好處時,豈不是要少分給我了。誰能把好處多分給一個跑腿兒的呢,就算分得一邊兒多,怕也是有人不願意的。

  於是乎。這些自視頗高的大俠們,就都直挺挺地待在院子裡,餓著。

  天還沒有亮,楊澤便起身,胡亂吃了點兒東西填巴了下肚子,他便下令讓小將軍們集合,跟著他回長安城,這個軍令傳下去了,可卻足足拖了兩刻鐘,人員才集合完畢。

  小將軍們可是有好幾百人呢,而且其中有不少人以前並不是軍人,只是因為楊澤說要建立天策軍,所以家中長輩才送他們參軍,說白了就是給楊澤當人質,這些人本來就沒有受過訓練,參軍沒幾天,而且還是一入伍就是當軍官,他們能有什麼效率,沒在野外把自己給弄病了,這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楊澤並不催促,他出了帳篷,很有耐心地等待,不但沒有說什麼誰來晚了,就要軍法從事的重話,就連一絲不快的表情都沒有。

  直到小將軍們都集合完了,他才道:「咱們離京城不遠,中午之前必能入城,進城之後,本王要去進宮拜見皇上,而你們今天下午就算是放假了,該幹嘛幹嘛去,如果一切順利,那麼日頭偏西之前,咱們城外匯合,再返回軍營,如果你們臨時有事,不能及時趕出城,那也沒關係,明天上午一定要回來,切莫讓本王擔心。」

  這番話說得貼心之極,讓小將軍們聽了,甚至有種感覺,楊澤不是當朝的太尉,而是他們自家的長輩,雖然這個長輩年紀實在是不大,可對他們卻是著實的好,看來在他的手下混口飯吃,應該能吃得不錯。

  楊澤叫上了徒弟和一隊渤海勇士,又帶著這一大隊的小將軍,離開軍營,往長安城返回,半路上,不斷地有小將軍掉隊,跟不上楊澤的速度,看來是馬術不精,可楊澤卻仍舊沒有發脾氣,跑一會兒就休息一會兒,讓小將軍們喝喝水,緩緩勁兒。

  他的這番作派,可把小將軍們給感動壞了,尤其是那些斷隊的人,他們自己都感覺不好意思了,大家都是將門世家出身,為什麼別人行,而他們卻不行?幸虧楊太尉體諒,要是換了別的將軍領頭,就憑著他們這套拖拉,估計就算不打一百軍棍,八十是肯定跑不掉了。

  對於騎兵來講,五十來裡地實在是不算個事,就算是再磨蹭,哪怕只是小跑,天色快到正午之時,他們也都到了城門口,大隊兵將進城,城門守衛自然要問一下的,就算是明知由楊澤帶隊,可也還得裝模作樣的問兩句。

  楊澤今天的脾氣說不出來的好,耐心好到出奇,他半點兒沒有對城門守兵發橫,微笑著對答,甚至要求城門守兵拿出紙筆來,給他做個登記。把城兵守兵嚇得,還以為是楊澤故意說反話呢,應他的要求,找出紙筆後,給楊澤做了登記。

  望著楊澤遠去的背影,城門守兵無不驚詫,有的人甚至還在想:「今天的太陽,到底是從西邊出來的,還是東邊出來的,沒注意啊……」

  耽誤了這麼一會兒時間,楊澤估計城裡的那些大俠們,應該已經知道他進城了,他一邊放慢馬速,一邊回頭道:「諸位,不要騎得太快,小心戰馬衝撞了行人,小心些,小心些!」

  小將軍們無不讚嘆,楊太尉果然好心腸,慈悲為懷,身為以殺人為職業的太尉,竟然有一副得道高僧的心腸啊!

  小院子裡,一個大漢飛奔到了門口,砰砰砸了兩下門,發現門沒上栓,推門進來之後,說道:「弟兄們,楊太尉進城了……咦,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個個有氣無力的,是在養精蓄銳嗎?」

  杜大下巴站起身,道:「餓的。楊太尉進城了,走到哪兒了?」

  「馬上就到,現在就可以準備了。嗯,現在街上正是人多的時候,咱們可得小心些,不要真的傷了人,把好事辦成壞事,那可沒法向楊太尉交待了。」進門的大漢說道。

  院裡的大漢紛紛起身,笑罵道:「你也要學池瓜娃嗎,想當老和尚啊!」

  「呸,我媳婦兒還沒娶呢,當什麼和尚!」

  大漢們又開始忙了起來,不過這次用的時間卻短,片刻功夫便準備好了,那進門的大漢出了院子,去了前面大街。

  楊澤騎馬小跑,大街上的行人紛紛退讓,這一大群的兵將過街,雖走的是石板路,可卻也揚起了一些灰塵,行人無不捂嘴,只想著讓這隊兵將趕緊過去。

  突然,不知是誰嗷地一嗓子,發出聲怪音,還沒等這聲長長的怪音嗷完呢,緊接著就聽呼地一聲響,一個大袋子從街道的後面飛了出來,砰地就落到了地上,竟然是一個薄薄的皮袋,這皮袋相當地不結實,裡面卻滿滿地裝了十幾斤的液體,皮袋一落地就爆開了,裡面液體四濺,崩得到處都是!

  楊澤立即勒住了戰馬,叫道:「怎麼回事?」

  他身後的付丙榮叫道:「是火油,這是火油,這股味道我聞出來了!」

  後面的小將軍聽了,無不莫名其妙,大街上怎麼會有人扔火油袋子?還差點砸著了楊太尉,難不成是要鬧刺客?

  就在這時,又是呼地一聲響,又是一個大袋子從街道的後面飛了出來,這次砸偏了,沒有砸在大街的中央,而是砸到了街邊,同樣是火油四濺!

  小將軍終於反應過來了,真的是有刺客啊,扔火油就是為了要點火吧?那他們得趕緊上前保護楊太尉啊,這可是他們身為天策軍的職責,現在他們的身份可是充當楊太澤的侍衛。

  他們剛想到刺客要點火,街後面果然射過來了火箭,還是十幾枝,這些火箭都是沒頭的,但箭上的火碰到了火油之後,只眨眼功夫就燃燒了起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29 22:48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20 18:41
第六百五十七章 一定要徹查

  火一著起來,小將們就一起大喊起來,叫著有刺客有刺客,百姓們見狀,也都立即往小巷子裡面鑽。

  不過,長安城的百姓,別的不多,膽子大的卻多得很,他們跑了幾步之後,發現火著的並不大,雖然黑煙不少,看著挺嚇人的,著火的地方卻小,而且誰也沒燒著!

  結果除了女人和小孩子還在繼續鑽胡同之外,男人們卻不管老少,都停下了腳步,站在街邊看熱鬧,這個結果就是付丙榮無論如何沒有想到的了!

  「還真是閒的哈,都著火了還敢在一邊看熱鬧,趕情兒燒的不是自己家了!」付丙榮罵了一句,隨後跳下馬背,抽刀向街後一指,叫道:「火箭是從那邊射過來的,刺客就在那裡,弟兄們去抓人啊!」

  小將軍們大多數還是有功底的,騎馬跑個五十里還掉隊的畢竟只是少數個別的人,聽到付丙榮叫喊,很多小將軍便都跳下馬,跟在付丙榮就往街後衝!

  當火箭射出去之後,杜大下巴說道:「成了,別磨蹭,弟兄們跑吧,到說好的地方集合,可別真的被抓住,那些侍衛可不認得咱們!」

  說完了話,他從懷中掏出侍衛的腰牌,往地上一扔,然後衝進屋子,用刀割了池居安的繩子,然後他便跑了,等他從院子後邊翻牆出去時,其他的大俠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杜大下巴剛跑掉,付丙榮就揮著大刀衝了進來,他先對著院子打量一番,確定就是這裡沒錯,看到屋門被打開了,立即就衝了進去,見地上趴著一人,一動不動。不知死活,他便上前,一腳踢中這人的腦袋,叫道:「你穿著御前侍衛的軍服,可看到了刺客?」

  地上趴著的人正是池居安,他被付丙榮一踢,便即醒轉,昏昏沉沉的,也不知是誰在踢他,就聽有人低聲問道:「你保護的是誰?」

  池居安啊了聲。便答道:「是,是太子殿下……」可他由於腦子不太清醒,又身上受了傷,光臉上的傷就挺重的,所以回答時,稍稍慢了一點點,可就是在他慢的這一點點時間,變故發生了。

  搶在他回答之前,問他話的那人卻高聲問道:「是誰派你刺殺楊太尉的?」

  池居安回答得慢。問的人問得卻快,兩下子一結合,就成了問話在先,而他答話在後。這個意外簡直太湊巧了,或者說問話的人是故意讓這種巧事發生的。

  付丙榮的身後,這時候又跑進來幾個小將軍,而門外更多。付丙榮低聲問話,他們自然聽不見,付丙榮也不可能讓他們聽見。而且後面付丙榮提高了聲音,他們當然就聽見了,而池居安的回答,他們也都聽見了!

  付丙榮啊地一聲,叫道:「他竟然說是太子殿下!」

  後面的小將軍們也都傻了,可沒想過事態會變得這麼嚴重,刺客竟然是太子殿下派來的,太子殿下這是想要殺掉楊太尉啊,而這個地上趴著的人,就是其中之一。

  付丙榮道:「他可不能留著,這是個禍害啊!」

  池居安還是昏頭昏腦的,可他卻覺得不對啊,這事好象不對,我剛才答錯了……沒等他清醒過來呢,就覺得脖子一涼,隨即就不用再想到底哪裡不對了,永遠不用想了!

  付丙榮揮刀砍了池居安之後,回過頭,對小將軍們道:「這個人說的話,還是快點兒忘了吧,免得引起更大的麻煩,本來楊太尉和太子殿下的關係不好,要是再弄出刺客的事來,那豈不是麻煩不停了!」

  他是這麼說的,可小將軍卻不是這麼聽的,幾乎所有在場的小將軍都認為,這麻煩還不大麼,都派刺客了,都想要楊太尉的命了,這麻煩已經到頂了吧,這可是生死相搏了!

  一個小將軍反應最快,他道:「付將軍,你說的話,末將可不敢苟同,事情到底怎麼樣,不應該我們這些當下屬的人去管,而是應該如實稟報,到底該怎麼做,應該由楊太尉來決定,如果楊太尉決定不了,也應該上報給皇上得知,由皇上決定才對啊,你怎麼能擅自決定呢!」

  別的小將軍也一起搖頭,他們也是這個意思,當然,他們這不算是對楊澤有多麼忠心,他們跟著楊澤才幾天,忠心還沒有形成,而且他們和太子李重九也沒什麼來往,更加沒有替太子李重九遮掩的可能性。

  而且,從明哲保身的角度來講,他們也應該把此事上報,反正大家說的都是實話,頂多算是兩不相幫而已,只要把事情上報了,這事就和他們沒關係,楊太尉和太子殿下怎麼個互鬥法,都和他們沒關係,頂多回家問問長輩,是繼續給楊澤當侍衛,還在天策軍裡混飯吃啊,或者是裝病在家,不再去軍隊裡面混了,反正他們是不肯,也沒有能力把這事給壓下去的。

  付丙榮裝出一副為難的表情,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將們又一起搖頭,紛紛表示不對,要是這事含糊過去了,恐怕不是少一事,而是會多出無數事來的,尤其是他們的事,可能會更多!

  付丙榮只好嘆氣道:「好吧,那就依你們的意思,不過,話要由你們去對楊太尉說,我可不想說。」

  小將軍們這才點頭,這種話誰說都一樣,公事公辦而已,有什麼想不想的,這個付將軍怎麼搞的,太婆婆媽媽的了。

  這時候,忽然有人叫道:「地上有腰牌,是御前侍衛的腰牌,這麼多,竟然還有校尉的腰牌!」

  「這個東西是投石機吧,還有這麼多的弓箭!」

  「我發現火油了,這裡有好幾袋子的火油呢!」

  隨後衝進小院子的侍衛開始叫了起來,他們都是後進來的,不用跟著付丙榮亂闖,用不著付丙榮衝進屋子,他們也要跟著衝進去,如此一來,他們首先發現的就是那座投石機。這東西簡直太震撼了,還有腰牌等物。

  付丙榮轉身出屋,道:「剛才還真沒注意到這些,這投石機是從哪來的,可是軍中的物事?」

  小將軍們個個都見多識廣,對著那投石機看了一圈,紛紛搖頭道:「不是軍中的,這個是臨時拼湊起來的,看樣子也不結實,沒法多用。看樣子是那種用完就扔的粗糙物,不過,誰會知道造投石機的方法呢,這個可是大大的疑點啊!」

  又有小將軍把御前侍衛的腰牌交給了付丙榮,他們是不知道太子李重九隻有池居安這一個心腹的,家中長輩並沒有告訴過他們,反正他們發現什麼,就上交什麼,他們對於朝常上的風雲變幻並不是十分瞭解。想事情也都從直觀的方面想,不會去多思考什麼的。

  付丙榮接過腰牌,又回頭看了一眼屋裡池居安的屍體,他道:「這事……唉。太複雜了呀!」

  那些先到的小將軍們一起撇嘴,心想:「這有什麼好複雜的,再簡單不過了,我們不需要擔心楊太尉和太子殿下怎麼樣。我們還是趕緊想想怎麼能不讓自己捲入這場風波里才對。」

  外面又傳來了腳步聲,楊澤帶著大隊兵將到了,不過跟著他的都是些小將軍。他最信任的渤海勇士,卻沒有跟著他進來。

  付丙榮連忙上前,把手中的腰牌交給楊澤,道:「師父,這事……」他轉頭看向那些小將軍,小將軍們立時會意,紛紛上前述說。

  楊澤聽罷,皺起了眉頭,道:「此事重大,我雖然不欲追究,可京中大街上出了這種事情,還是得上報給皇上知曉的。」

  小將軍們紛紛點頭,其實大街上著了把小火,誰也沒燒著,只是引發了百姓看熱鬧,這事小得很,就算楊澤遇了刺客,但不也沒受傷麼,這事可大可小,倒是不必向皇帝報告的,只不過刺客動用了投石機,這可是軍中利器,絕對不能出現在民間的,別管粗糙不粗糙,卻是一定要告知皇帝的,而且刺客還和御前侍衛有關,那就更得報告給皇帝了。

  試想,如果賊人會造投石機,還能在城裡造,那他們要用投石機去砸皇宮的大門,那豈不糟糕,當然這種情況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但發不發生是一回事,有沒有潛在的威脅卻是另外一回事了!

  楊澤一指院中的物事,道:「都帶走,這些都是證物。」他把那些御前侍衛的腰牌扔給了付丙榮,道:「收好,這個是一定要追究的,要是連御前侍衛都信不過了,那皇宮的安危怎麼辦,這事必須要徹查,要一查到底。」

  說罷,他轉身離了小院子,卻聽後面有小將軍叫道:「太尉,屋裡還有一個御前侍衛,是死的,屍首要怎麼辦?」

  「一併帶上!」楊澤大步回到了街上,翻身上馬,接著往皇宮方向走,此時街的火已經被撲滅了,那些渤海勇士找來沙土,蓋住了火頭,本來那火也沒多大,就是煙多些而已,好滅得很。

  一路到了皇宮正門,楊澤叫道:「御前侍衛聽著,戒嚴,還有,所有的御前侍衛都保管好自己的腰牌,不要遺失,本王要派人查看,丟失腰牌的人要立即抓起來。」

  御前侍衛這時倒也知道了剛才發生什麼事,大街上出現混亂,他們當然要派人過去看看,不能讓混亂延伸到皇宮來啊,不過要檢查腰牌,卻是讓他們沒想到的。

  這時,一個小將軍湊了上來,道:「太尉,從腰牌上怕是查不出什麼來,御前侍衛的腰牌上都是刻著他們自己的名字的,剛才那幾個腰牌末將看了,上面沒有名字,都是新的,說明手續還沒有走完呢!」

  楊澤哦了聲,道:「是這樣嗎,本王以前倒是沒有注意過。」

  這個小將軍又道:「末將的哥哥就在宮裡當差,所以末將知道些。太尉只需下令,看看最近有沒有新招御前侍衛,有哪些人的手續還沒有走完,只是登個記而已的,那可就以順藤摸瓜了。」

  楊澤點了點頭,看向這個小將軍,笑道:「不錯,正是如此,就按你說的辦。你是誰家的子弟?」

  「末將的伯父是桂大將軍!」這小將畢恭畢敬地道。

  楊澤笑了,很好,他是桂寶華的侄子,看來桂寶華一族確實是投靠了自己,而且還想投靠得更實誠些。

  他下馬進宮,直接便去御書房,讓小宦官們去稟報,告知李晏,就說他有重要事情求見。

  內宮。

  皇后正站在一座巨大的穿衣鏡前,不停地換著衣服,還往自己的頭上插首飾,心情愉快地打扮著自己。

  皇帝李晏坐在一旁,說道:「不要如此,母親的靈柩還沒有放入地宮呢,你穿得如此豔麗,讓人看到了不好。」

  「讓誰看,在這內宮裡,除了讓你看,還能讓誰看?」皇后轉過身,嗔怪道:「我看你是人老心不老,這宮裡的漂亮女人多的是,我看你是春心蕩漾了吧,想要老牛吃嫩草,也不怕吃多了撐死!」

  李晏無可奈何,他哭笑不得地道:「你在胡說些什麼呀,朕都多大的歲數了!」

  「這和多大歲數沒有關係,反正你就不是個好東西,我……本宮早就看出來了,在二十多年前就看出來了!」皇后不依不饒地道。

  「真是無理取鬧,現在朕對你越來越沒法兒了!」李晏端起架子道,其實不是現在他沒法,以前他也一樣沒法。

  幸虧這時殿裡只有他們兩口子,沒有其他的小宦官和宮女,當然,如果有外人在,他倆也不能這麼說話。

  可老皇帝和老皇后還沒情罵俏完畢呢,興猶未盡之時,外面卻跑來煞風景的了,一個小宦官小跑著到了殿門口,用公鴨嗓道:「皇上,娘娘,太尉楊澤求見,已在御書房等候了。」

  李晏奇道:「他怎麼回來了?」

  小宦官道:「回皇上的話,好像楊太尉是回京稟報平亂的事,卻在進城之後,遭遇了刺殺!」

  李晏大吃一驚,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對他來講,楊澤可不能出事啊,他皇位未穩,楊澤要是出了事,那可糟糕了,他急道:「楊澤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小宦官忙道:「楊太尉沒事,但剛才小奴聽說,好像刺殺他的人,動用了投石機,而且有御前侍衛參與,不過小奴只是聽的,不知真假!」

  皇后也是吃了一驚,她道:「御前侍衛要殺楊澤?是想為長公主報仇嗎?還有,投石機是什麼東西?」

  李晏卻是知道投石機的,他大急,叫道:「投石機是軍中利器,怎麼會落到刺客手裡,還有,御前侍衛怎麼會參與刺殺?」瞬間,他感到住在皇宮裡,也不是很安全的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29 22:47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20 18:42
第六百五十八章 揚言要報復

  李晏對皇后說道:「朕得去前面看看,把這事給處理了,你要不要一起過去看看,對楊澤撫慰幾句?」

  皇后立即點頭道:「要的要的,這個時候,可不能讓大臣寒了心,本宮得好好去撫慰一下楊澤,他不光是大臣,可還是咱們的好女婿呢!」

  他們兩口子現在對楊澤這人女婿是極看重的,他倆剛剛坐回皇座上,身邊還沒有親信的大臣,而兒子李重九還不靠譜兒,至少是個幾年之內指望不上的人,他倆現在能靠誰?除了楊澤之外,也沒有別人讓他倆靠了。

  李晏在前,先趕去了御書房,而皇后重新換了身衣服,這才由小宦官們抬著,她坐著步輦,也去了御書房。

  楊澤坐在御書房靠門口的一隻小墩子上,他現在心情還算是不錯,計劃都在順利地進行,如果不出意料,幾天之內就應該有結果了,剩下的事……那有很大一部份是要盡人事,聽天命了。

  小宦官給楊澤送上了香茶,還給楊澤端來了點心,喝茶時用的小山楂餅,還有蔥香薄脆,都是用大盤子端來的,而且還是端了幾盤子,把放茶的小桌子上擺得滿滿的。

  楊澤喝了口茶,拿起一塊山楂餅看了看,問一個在旁伺候的小宦官,道:「為什麼在喝茶的時候要吃這種小餅呢,是用來開胃的嗎?」

  小宦官滿臉堆笑地道:「回王爺的話,這種小餅可不正是用來開胃的麼,吃一口小餅,能多喝好幾口的茶呢,這可是好享受。」

  楊澤呵呵笑了幾聲,吃了塊小山楂餅,又喝了口茶,感覺確實挺有味兒的。算是好享受吧,不過,也只是對這個年代的人來講,是難得的好享受,他自己倒也覺得沒啥。

  宮廷裡的茶,是現在大方帝國比較流行的煮法,真的是煮茶,而不是沏茶,不但開水裡面放著黑色的茶葉,是發酵的那種茶。還放了各種的調料,甚至還要放些麵餅塊,與其說是茶水,不如說是茶湯,如果煮茶的人對喝茶的人看著比較順眼,那多放點兒調料什麼的,便更加是湯了,還是濃湯。

  楊澤看了眼他自己杯中的茶湯,心想:「煮這茶的人是得多想拍我的馬屁啊。加了如此多的調料,嗯,還好,他沒往裡面加些肉片或者蔬菜。要不然我現在就不是喝茶呢,是在喝火鍋湯底呢!」

  正在想著,忽的外面傳來腳步聲,腳步聲急促。一個小宦官飛跑著進了御書房,對著楊澤道:「王爺,皇上這便要來御書房。已經到了院外了,王爺還不快快迎接?」

  楊澤立即站起身,出了御書房,畢恭畢敬地站到了台階下,當看到李晏的步輦進入了院子,他立即上前兩步,跪在小路的邊上,道:「臣楊澤,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沒等步輦停下,李晏便道:「楊澤,你被人刺殺了?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傳過太醫?」

  李晏對楊澤的關心,絕非作假,還在步輦之上,便衝著楊澤招手,讓他過來得近一些,讓他好好看看。

  楊澤站起身來,彎著腰,到了李晏的步輦邊上,李晏看了看楊澤的臉,見沒被打得鼻青臉腫,更沒有少了什麼部件,他這才放下心,道:「還好,你沒有事兒,那就一切安好,朕便放了心。」

  李晏下了步輦,楊澤跟在後面,一起進了御書房。落座之後,李晏問道:「有沒有抓住刺客,到底是誰派來的?」

  他沒等楊澤回答,便道:「朕剛才在來的路上想過了,刺客一定是那些造反的賊人派來的,那些賊人是怕你找到他們,所以才想著先要刺殺了你,然後再刺殺朕啊!」

  說著說著,李晏忍不住要哭了,淚水就在眼中打轉,他熬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又熬回了好日子,實在是不想再失去啊,尤其是現在竟然有御前侍衛參與了刺殺,還動用了投石機,那麼還有什麼地方是安全的呢?

  實際上,李晏不是在為楊澤擔心,而是在為他自己擔心,他可是實在還沒有活夠呢!

  楊澤連忙安慰,說道:「皇上,臣以為要想把此事查明,說難是難,但要說簡單,其實也是簡單得很,臣認為只要抓住了幕後主使,那就一切都能查得清楚了。」

  李晏嘆道:「楊澤啊,你說的這是廢話啊!要是查得清幕後主使,那當然就是查清楚了呀!所以,朕才讓你早點兒平亂,不要再讓叛亂繼續下去了。」

  這時候,皇后到了,她在御書房外下了步輦,進了書房,看向楊澤,見楊澤正起身給她竺禮,她便知道楊澤沒有什麼事兒,不過,她和李晏看事情的方向不一樣,她第一句就問:「沒事就好,菜菜知道這事兒了嗎?」

  這幾天皇后和李晏在享受生活,可菜菜卻還在為獨孤女皇守靈,皇后感覺挺對不起這個女兒的,還是女兒貼心,比兒子要強多了,所以她對於楊澤這個女婿,理所當然的也要更加關心些。

  楊澤忙道:「菜菜還不知此事,臣以為現在告訴她不是太好,畢竟她還在為先皇守靈……」

  皇后卻一擺手,道:「沒什麼好不好這一說,這事兒就由本宮去和她說吧,免得宮裡那些宦官和宮女嚼舌胡說,如果讓菜菜先聽到什麼風言風語,那她會反而擔心的,認為這事兒瞞著她,一定是有了什麼危險的事,說不定就會以為你受了傷了。」

  楊澤便沒有再說什麼,本來他是想親自和菜菜去說的,順便再說些別的,就他們兩個人才能知道的事,可既然皇后非要自告奮勇,那就讓她說去吧!

  皇后看了眼李晏,見李晏一臉的愁容,她道:「現在還沒查清楚那些刺客是誰吧?哼,估計就是那些長公主的餘孽,那些御前侍衛當中,肯定有不少恨楊澤的,當然也會恨我們。這些人要盡快換掉,本宮已經和太子說了,讓他也對這事兒上點心。」

  說罷,她就要轉身離開,想要去找菜菜,楊澤再次站起身,貌似要送皇后出去,卻說道:「臣一定會好好徹查此事的,如果查出來指使的人是誰,那臣一定要把指使之人千刀萬剮。不管他是誰,所以臣有一個請求,還請皇上恩准。」

  李晏以為他是想要找人報仇,如果牽扯的人太多,楊澤是想要大開殺戒,他對此倒是無所謂,如果殺的人都是有罪的,那就殺唄,又不是濫殺無辜。

  李晏擺手道:「就依你所說的。辦吧,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他連楊澤想要幹什麼,都沒有問,直接就答應了。

  可皇后卻回過頭來。問道:「楊澤,你有什麼請求啊?」

  她也能預料到,楊澤是想要大開殺戒,但她卻想著這事兒可能會辦得很大。既然如此,不如讓太子李重九和楊澤學學,讓李重九明白明白。對待敵人不可心慈手軟,也學著會硬起心腸,這可不就是一個好機會嘛!

  楊澤道:「臣以為,此次有人派刺客害臣,是想要了臣的性命……」

  李晏和皇后一起點頭,這是廢話,派刺客來找你,當然是想要你的命,肯定不是想找你玩的!

  楊澤接著道:「所以如果臣找出了那個指使者,不管他是誰,臣都要對其進行報復,如果這個指使者是姓獨孤的,那麼也許會和皇上是親戚關係,到時還請皇上不要阻攔臣報仇雪恨。」

  他頓了下,又道:「臣請皇上萬萬不要寬恕那個指使者,如果那個指使者來求皇上和娘娘,也請皇上和娘娘萬萬不要答應他的請求,只需要假裝不知就可以了,臣會暗中下手,讓這個指使者死得……嗯,死得無聲無息。」

  李晏和皇后誰也沒有多想,他們都以為是京畿地區那些反賊,派來的刺客,對楊澤進行的刺殺呢!那個幕後的指使者,估計是姓獨孤的,但無論是李晏還是皇后,對獨孤氏的人都沒有什麼好感,甚至李晏更希望獨孤氏的人都死光呢,都去陰間陪他的母親獨孤女皇,所以他對於楊澤說的這番話,一百二十個同意,完全沒有再多想那麼一點點。

  而且皇后更是乾脆,她說道:「楊澤,你這樣想就對了,不需要對那些想要害你的人客氣。還有,獨孤氏的人有可能會和朝裡的大臣勾結,還有可能會和李氏的王侯有勾結,你也不用多想,誰要是參與了這次謀反,你殺就是了,殺一儆百,不當著群猴的面殺隻雞,群猴就永遠不可能學會敬畏!」

  皇后說完,很有氣勢地一轉身,揚起裙襬,出了御書房,書房外的小宦官和宮女前呼後擁地陪著她,前往獨孤女皇的寢宮,去找菜菜了。

  李晏等皇后走了,看向楊澤,道:「今天大概的情況到底如何,你且細細說給朕聽,而且,你還要替朕查一查,如果御前侍衛裡面有人參與了刺殺,那宮裡會不會也有這樣的刺客,這些都是要盡快查清楚的。」

  楊澤道:「今天臣帶著侍衛,從京外軍營,一路返回……」他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但說得很不詳細,李晏沒怎麼聽明白,李晏連著問了幾遍,可楊澤還是說得含含糊糊。

  像是經不住李晏追問似的,楊澤只好道:「皇上,右神軍的將軍付丙榮,還有臣的一眾侍衛都看到當時的情況了,而且他們還去抓捕了刺客,他們應該知道得很清楚,要不然皇上宣他們進宮問話?」

  李晏向來不喜歡見陌生人,如果直接就讓付丙榮和那些小將軍進宮,李晏十有**不想見他們,但經過楊澤的一通含糊,引起了李晏的好奇心,他便肯見了。

  楊澤道:「皇上,追拿刺客之事,刻不容緩,臣就不聽那些侍衛們說經過了,臣先去兵部處理一下事物,還有得想個計劃出來才行,等以後再讓侍衛們和臣講經過。」

  李晏點頭道:「正該如此,不過,你也不必太焦急,凡事總要一步一步的來才行。」

  他揮了揮手,示意楊澤可以去忙自己的事了,楊澤臨出去之前,他又囑咐楊澤注意飲食,莫要在關鍵時刻拉肚子,等等,諸多瑣碎婆媽的碎碎念。

  楊澤一一答應,雖然李晏不是一個好皇帝,但李晏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好岳父,對楊澤也是真的相當的不錯了。

  楊澤一走,小宦官便把付丙榮,還有那些小將軍們給引到了御書房,先讓小將們在院子裡等著,只由付丙榮一個人進去。李晏不喜見外人,不過付丙榮是熟人算不上是外人,所以這才先要見他。

  李晏見了付丙榮便直截了當地問經過,可付丙榮卻支支吾吾地,說了半天也說不清楚,滿臉都是我都知道,但是我不敢說,所以我只能假裝不知道,滿臉都是這種表情。

  李晏大感納悶兒,雖然楊澤被刺殺是個大事兒,可講述經過卻不是大事兒了,看到什麼就說什麼唄,幹嘛要這麼支支吾吾的。

  他和付丙榮是熟人了,知道付丙榮一旦如此,那不管怎麼問都問不出來什麼,可沒關係,這裡又不是只有付丙榮一個人看到了經過。

  李晏把付丙榮打發出去,然後叫進來那些小將軍,讓這些小將軍們說說實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經過。

  小將軍們幾乎全都是頭次進宮,個個都興奮得很,尤其是剛剛經歷過了一場刺殺,現在又能進宮面聖,他們這些沒見過啥大世面的少年人,能不興奮嘛。

  見了李晏之後,趴在地上磕頭,他們正想著怎麼稱讚一下吾皇偉大呢,卻聽李晏讓他們把楊澤遭遇刺客的經過說一遍。

  小將軍們都想著在皇帝的面前留個印象,當然是搶著說了,誰也不甘落後,好不容易見次皇帝,要是風頭被別人搶了去,那也太不值當了。

  何況他們只是進來了一部份,宮外還有更多和他們一樣的人,也都盼著能進宮面聖呢,要是他們有些話沒說清楚,皇帝再把外面的人叫進來,外面的人卻說清楚了,那豈不是顯得他們自己都是笨蛋了麼。

  李晏問什麼他們就答什麼,甚至有些話沒問,他們也搶著說了出來,當說到投石機的時候,李晏還只不過是覺得詫異,可當小將軍們說到那個死掉的御前侍衛是東宮的人,而且是親口招供的,李暈就不只是詫異了,簡直都可以說得上是驚詫了!

  那些小將軍後面所說的話,李晏幾乎是聽而不聞,他心中只是想:「壞了,這次出大事了,看來那些刺客是重九派去的!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就不能讓我過幾天安生日子麼。」

  忽然,李晏大聲道:「可以了,都住嘴,你們出去吧,和付丙榮一起出去,你們所說這事,朕已知曉,此事需當保密,不可再對別人說起。」

  小將軍們嚇了一跳,不知李晏怎麼會說出這麼句話來,還想保密?在大街上發生的事,就算他們肯保密,可別人也不會替他們保密啊!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29 22:46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9-20 18:49
第六百五十九章 猜忌加重

  雖然小將軍們都不是什麼見多識廣之人,但他們也都清楚,現在皇太子和燕王之間起了齷齪,甚至開始暗殺了,這種事情皇帝本人要是能不煩躁,那可不就成了奇事一樁。

  他們不敢多待,聽李晏讓他們出去,他們連忙便出去了,因為出去得太匆忙,連頭都忘了再磕,不過好在李晏也沒在意。

  出了御書房,到了院子裡,小將軍們見付丙榮還等在院門那裡,他們慌忙跑了過去,一個小將軍道:「付將軍,我們剛才做錯了事,不知可有辦法補救?」

  付丙榮把嘴一撇,道:「在來之前我就和你們說了,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結果呢你們把該說和不該說的都說出去了,現在才想起補救之法,可是來不及了呀!」

  可這小將軍卻搖頭道:「不是不是,付將軍誤會了,末將說的是剛才出御書房之前,我們忘了給皇上跪辭了,沒有磕頭,我們都是第一次覲見皇上,要是皇上因此認為我們不講規矩,生氣了,以後再不要見我們,那我們的前途豈不糟糕?」

  他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沮喪,似乎前途真的因此而黯淡無光了,其他的小將軍也都是如此,他們幾乎個個都很緊張和茫然,都搞不明白為什麼剛才就忘了磕頭呢!

  付丙榮張了張嘴巴,真是想不出什麼詞兒來安慰他們,只好一甩袖了,當先走了,他還要去兵部,去向楊澤報告結果呢,哪有功夫和這些沒見識的小傢伙磨牙!

  小將軍們看到付丙榮的態度,更是感到驚懼,難不成付將軍也看出我們沒前途了,所以連敷衍一下都不肯了?

  瞬間。小將軍們感到天都快要塌下來了,本來剛才還興奮的心情,都變成了焦慮,有些心思活絡的人,便開始想辦法,能怎麼補救一下。

  見付丙榮大步離開,一個心思最活絡的小將軍四下張望,見御書房門口站著一些小宦官,看品階都不小,幾乎個個都是小頭目級別的。當然。能在御書房這裡值班的宦官,不可能是些雜役,應該都能算得上是些人物。

  這小將軍立即上前,對著其中一個小宦官道:「這位太監公公,末將有個小小難題,想請太監公公指點一二!」

  這小宦官聽別人管他叫太監公公,登時便是一樂,心情舒暢,認為這是很好的口采。預示著自己真的會當太監!

  大方帝國的宦官,只有位置高,品階高的宦官才能被稱為太監,不夠品階的人只能被稱為小宦官。不管年紀多大,宦官二字之前加個小字,那是絕對跑不了的。

  這小宦官微笑道:「將軍有事,儘管相問。只要是咱家能回答的,那咱家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句話回答得相當滑頭。可小將軍卻沒有聽出來,後面的小將軍們見前者搭訕成功,便一起圍了過來,都眼巴巴地看著這小宦官。

  周圍其它幾個小宦官卻都臉色陰沉,心中暗怒,這些將軍模樣的小傢伙也太不識相了,問事之前,為何不先給孝敬,不拿錢就想探聽消息呀?那他們能得到的回答,也就只能是:這些問題,咱家不方便回答了。

  小將軍們把剛才沒有給皇帝跪辭磕頭的事說了,想問問小宦官有沒有什麼補救的方法,小宦官們聽了,無不驚訝,原來是這種小事情,皇帝李晏從來不講究這個的,雖然他們和皇帝相處時日還短,但李晏確實對這些禮節不太講究的,但是,如果換了皇后就不一樣了,皇后可是非常講究的!

  那小宦官看了看周圍的同伴,見同伴們都面無表情,但眼中卻有微微笑意,便明白了同伴們的意思,他咳嗽一聲,壓低了聲音,說道:「皇上剛剛回京,有些事情還是很在意的,各位將軍們如此的不懂禮數,皇上可能不會當面說什麼,但怕是事後和娘娘說起,娘娘的為人,各位將軍還不知道吧?」

  小將軍們連忙搖頭,他們連皇帝是什麼樣的人都不瞭解,上哪兒能瞭解皇后娘娘是什麼人去,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啊!

  小宦官滿臉嚴肅,稍微停頓了片刻,直等到小將軍們都著急起來,他才長長地嘆了口氣,道:「這……恐怕要回家去問你們自家的長輩了!」

  小將軍們立即都急了,要是能回家問長輩,那我們還在這裡跟你們起什麼膩啊!現在問的不就是你們嘛!

  忽然,一個小將軍明白過來了,想問人家事情,尤其是問宦官事情,想要不出點兒血,不拿點兒實惠出來,人家憑什麼回答你呀,是該你的,還是欠你的?

  這小將軍見事明白,行動也是最快,他身上還真帶著錢呢,離家出外征戰,哪可能身上不帶點兒錢防身,家裡的長輩自然是給安排得妥當,他只要伸手入懷就成了。

  順手就掏出一個錢袋,這小將軍塞進了小宦官的手裡,道:「小小心意,是末將請太監公公喝酒的小心意。」

  小宦官一接到錢,立時眼睛就發光了,用手掂了掂錢袋的重量,說道:「這個嘛,有些話其實是說不得的,但……」

  有一個人當示範,其他的小將軍們立即就懂了,紛紛掏出自己的錢袋來,當成是小小的心意,送給小宦官們,瞬間,小宦官們便全都拿到了好處,錢一入手,小宦官們臉上的表情立時就由嚴肅認真,就成了輕鬆活潑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院外傳來一聲咳嗽,小宦官和小將軍們一起看了過去,就見院門口那裡,站著一個身穿紫袍的大官,不是別人,竟然是吏部尚書吳有仁,就見吳有仁臉色蠟黃,頗有消瘦之感,可眼神中卻滿是怒火,正看著他們呢!

  原來,京裡出了大事,楊澤遭遇刺殺,吳有仁哪還能在家裡養病了。他直接就預感這事可能是要連累到太子李重九,他不能在家裡再躺著了,得趕緊進宮,替李重九出主意,不能等著楊澤利用此事,再坑李重九一把。

  雖然吳有仁是吏部尚書,對於普通官員來講,屬於是天官了,可他畢竟不是宰相,不能直接進入皇宮奏事。除非是皇帝有旨意召見他,可他現在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直接進入東宮,如果「順道」來見見皇帝,以李晏的性格,倒也不會說他什麼,至少不會責罰。

  吳有仁很著急見李晏的,出了事情,當臣子早一刻看到皇帝。可和晚一刻完全不同的,甚至會產生兩種不同的結果,所以他一進宮,立即去了東宮。和李重九說了幾句話,便急匆匆地往御書房跑來,如果李晏要問起他,或者有別人難為他。他就可以說是奉了李重九之命,來見李晏的。

  可剛剛到了御書房的院子門口,他就看到一群低階將軍模樣的年輕人。在和小宦官們竊竊私語,他立時就著急了,而且隱隱約約地感到事情不妙!

  現在軍隊裡的人,無論是誰,差不多都是楊澤的手下了,尤其是能在御書房的院子裡出現的軍官,那更是毫無疑問,一定是楊澤的手下,而宮裡的人都是梁大忠的手下,楊澤和梁大忠本來就是狼狽為奸,現在他們的手下又在一起說悄悄話,那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現在正是敏感之時,由不得吳有仁不恐懼,深怕楊澤和梁大忠又在打李重九的主意。

  小將軍和小宦官們也看到了吳有仁,他們立時就不吱聲了,小宦官們把錢袋往懷裡一揣,小將軍們人人都拿出錢袋來了,小宦官們人人都有份,所以人人都在揣錢,這個動作看上去,很明顯就是集體受賄了!

  吳有仁更是著急,看來是真有要對付太子的計劃啦,而且還是這麼多人參與。他強忍住心中的驚懼,站在院門口那裡默不作聲,但雙眼卻是惡狠狠地盯著小將軍們看。

  小將軍們「做賊心虛」可不敢再多待了,一起看向小宦官們,小宦官可不怕吳有仁,吳大尚書在他們的眼裡,雖然不能說算是個屁,但卻比屁也強不了多少,他們才不在乎吳有仁的目光攻擊呢!

  一個小宦官說道:「各位將軍放心,你們說的事,咱家盡力想辦事,一定讓你們沒有後顧之憂,以後咱們再多親多近就好了。」

  其他的小宦官們也一起點頭,他們的意思只有小將軍們能理解,不就是沒給皇帝跪辭麼,這麼點兒小事,他們就能擺平,保證能讓皇帝再也想不起來這事兒,其實這事實在是算不上事兒,所以他們肯定能擺平啊,不會白收小將軍們的錢的。

  小將軍們還是有點兒惴惴,但這時候也不能再多說什麼,只好告別小宦官們,出了御書房的院子。

  吳有仁目送小將軍們離開,他哼了聲,看向了小宦官們,一個領頭的小宦官走上前來,皮笑肉不笑地道:「這不是吳尚書麼,你來御書房,可是要拜見皇上?」

  吳有仁心想:「我來這裡,不是來拜見皇帝的,難道是來看你們的?」

  他卻不回答小宦官的問話,而是反問道:「你們幾個,剛才和他們幾個,在說什麼?」

  小宦官們立即就開始裝起糊塗來,個個都很茫然地道:「我們這幾個?他們幾個?不知吳尚書說的他們幾個,到底是哪幾個啊?」

  吳有仁面色陰沉,道:「你們以為本官是個沒權沒勢的吧?要是這麼想你們可錯了,本官很有向皇上舉薦人材的本事,你們要不要試試?先皇駕崩,靈柩就快要放入地宮了,地宮那裡是很需要守靈人的,你們幾個看上去都是人材,要不要去繼續為先皇效忠,伺候先皇啊?你們要不要試試?試試就試試?」

  吳有仁的意思很明顯,別看我這個吏部尚書在楊澤面前啥也不是,但他可以瞧不起我,你們卻不可以,我要想為難你們,也不是很難的一件事,梁大忠再怎麼權勢滔天,可也不會因為你們這幾個小東西得罪我的,不信咱們就試試!

  小宦官們臉色集體一綠,試試就試試?別看玩笑了,這種事情誰試誰是傻子!

  一個小宦官說道:「吳尚書這是何必,小的們也沒說你沒權沒勢啊!」

  其他的小宦官連忙陪上笑臉,道:「剛才那幾位進御書房裡見皇上,可因為出來的時候,他們忘了向皇上跪辭,所以擔心皇上怪罪,想讓小的們替他們補救一下,這是小事,皇上不會怪罪的,所以小的們也敢答應他們,就是這麼點兒事,吳尚書不要誤會啊!」

  吳有仁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在他認為,小宦官們說出這種理由,才是真正的想讓他誤會呢!什麼跪辭不跪辭的,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一說?

  看樣子是問不出來什麼了,吳有仁的心理認定一定是有陰謀的,只不過這個陰謀是什麼,他卻還不清楚,他道:「那便請小公公們替本官通稟一聲,本官想要拜見皇上!」

  一個小宦官立即進了御書房,替吳有仁去稟報了,他們可不想去給獨孤女皇守地宮,所以自然也就不敢難為吳有仁了,可李晏早就從後門走了,去見皇后了,小宦官見御書房裡沒有人,便出來和吳有仁說了。

  吳有仁只好離開,可他越想越不對勁兒,這裡面一定有陰謀,但到底是什麼呢?他又向東宮走去,邊走就邊想這事兒,進行各種分析。

  吳有仁見事還是比較明白的,他認為李重九之所以處處被動,被楊澤壓得喘不過氣來,無法翻身,最關鍵的地方就是沒有兵權,沒有可以直接利用的武力,京中的武力幾乎被楊澤一掃而空,現在楊澤又去京畿地區抓兵權了,那麼留給李重九的就只有外地的兵權,可李重九沒法離開京城啊,他是太子,除非是有重要的事情,否則李重九是沒法去外地抓兵權的。

  走著走著,當他快到東宮時,卻見一隊御前侍衛象發瘋似的往宮門那邊跑,他大感好奇,看來是出事了,他得問一下才成,拉住了隊尾的一個御前侍衛,他道:「敢問這位將軍,你們這是去幹嘛呀?」

  這御前侍衛只是一個普通士兵,離著將軍還差著好幾級呢,他聽吳有仁問話,便道:「將軍命令集合,說要盤查,因為御前侍衛裡面出了奸細,參與了刺殺燕王的事。」

  這御前侍衛似乎很願意和吳有仁說話似的,不等吳有仁再問,便又道:「有一個御前侍衛被當場抓住,並且招供了,說是太子殿下的人,是負責在東宮裡面當值的,好像是叫做池居安!」

  吳有仁瞬間就感到天旋地轉,先前心裡那種不安的感覺瞬間就清晰了,看來這次刺殺,還真的是要往太子李重九的身上扯啊,看來這京城是真的沒法再待下去了,自己得想個辦法,讓李重九離開京城,去外地轉一圈,抓抓兵權才成啊!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29 22:2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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