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食色天下 作者:石章魚(停更)

 
mk2258 2013-10-18 22:26:0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9 711358
ericchiu0117 發表於 2014-3-21 21:47
第387章【折騰】

    蘇樂本來想讓老莫送她回去的,可看到她醉醺醺的樣子,又有些不放心,輕聲道:“要不你今晚別走了?”

    蘭蔻兒頓時警惕地看著他:“你什麼意思?打什麼壞主意?我可告訴你蘇樂……”她打了個酒嗝,然後方才用手指戳了戳蘇樂的腦袋:“我可不是隨便的人……”

    蘇樂低聲介面道:“隨便起來不是人!”

    蘭蔻兒沒聽清楚:“你說什麼?算了,不理你,我自己打車回去。”她掙扎著要走開:“放手,你放手啦……”

    蘇樂放開手,蘭蔻兒搖搖晃晃走了幾步,輕易就走出了s形的曲度,然後突然一腳踩空,她發出一聲尖叫,蘇樂被她嚇了一大跳,再看蘭蔻兒已經痛苦地蹲了下去。

    蘇樂趕緊走了過去:“怎麼了?”

    蘭蔻兒一臉痛苦道:“崴到腳了!”她痛得眼淚都流出來了,蘇樂歎了口氣,在她面前蹲了下去:“上來,我背你!”

    蘭蔻兒順從地趴在他堅實的背上,勾住他的脖子,如同登上了一艘搖搖晃晃的小船,蘭蔻兒本來就頭暈,經他這麼一晃,更感覺到天旋地轉,慌忙摟緊了他道:“你別晃,你一晃我就想吐。”

    蘇樂道:“別,千萬別,我這身衣服可是剛換上的。”

    “沒事兒,弄髒了我賠給你!”蘭蔻兒就是慷慨大方。

    蘇樂把蘭蔻兒背回了老宅,老莫似乎對這種結果早有意料,幫著蘇樂把蘭蔻兒弄進了房間。順便幫助蘭蔻兒檢查了一下扭傷的腳踝,確信沒傷到骨頭。

    老莫離開之後,蘇樂幫助蘭蔻兒除下鞋子,望著蜷曲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蘭蔻兒。不由得歎了口氣道:“不能喝就不要喝,每次都是這個樣子,得虧遇到我這個好人,如果遇上不懷好意的傢伙,你可就要吃大虧了。“

    卻不知蘭蔻兒根本就是假裝睡著,聽到這裏,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

    蘇樂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佯怒道:“居然敢騙我,信不信我把你拖出去痛揍一頓!”

    蘭蔻兒忽閃著一雙明澈的美眸。笑盈盈望著他,充滿挑釁道:“你敢!”

    兩人對視著,蘭蔻兒忽然發現蘇樂的眼神變得越來越灼熱,她有些害羞地垂下睫毛,然後又勇敢抬起雙眸和他對望著,蘇樂的目光落在蘭蔻兒紅潤誘人的柔唇上,抿了抿嘴唇,向前湊近了一些,卻忽然感覺到肚子一陣疼痛,暗叫不妙。轉身就走。

    蘭蔻兒正被他看得心慌意亂,琢磨著這廝是不是想對自己幹點什麼?如果真要如此,自己應該怎麼拒絕的時候就看到蘇樂突然逃了出去。

    蘭蔻兒切了一聲,不屑道:“神經病!”可馬上她也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捂著肚子一瘸一拐地沖向洗手間。

    原本說好的徹夜長談,秉燭夜話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徹底攪亂,蘇樂粗略地估計了一下,這一夜往洗手間跑了共計八趟。蘭蔻兒比他更慘,至少往洗手間去了十次。要知道她還是在足踝受傷的前提下。每一次前往洗手間都是一次艱難而痛苦的征程,到最後。她乾脆就坐在洗手間內不走了。

    這一夜的歷程怎地一個淒慘,王福生在天亮之後來到老宅為蘇樂看病,看到蘇樂臉色蠟黃。昔日的精氣神壓根就一點都找不到了,王福生道:“怎麼了?”

    蘇樂道:“吃壞肚子了……”

    王福生想幫他診脈,蘇樂道:“不用了,這會兒好多了,算是安生倆鐘頭了,肚子裏也沒啥存活了。”看到蘇樂無精打采的樣子,王福生不禁想笑,他忍著笑道:“要不我幫你針兩針,很快就好。”

    蘇樂指了指隔壁:“還有一個等著你去救命呢。”

    蘭蔻兒感覺自己大半條命都沒了,這會兒躺在床上正處於奄奄一息的狀態,看到蘇樂進來,她有氣無力道:“蘇樂,你故意害我……我要是死了……做鬼都不放過你……”

    蘇樂道:“我把王神醫給請來了,你死不了。”他也感覺到雙腳發軟,一屁股坐在床邊。

    蘭蔻兒道:“以後別想讓我再跟你去吃路邊攤……”

    蘇樂道:“意外……純屬意外……”

    蘭蔻兒道:“你要對我負責到底!”

    蘇樂忙不迭的點頭。

    王福生跟在後面進來,聽到了負責到底這番話,他有些納悶地望著他們兩個,不知蘇樂和蘭蔻兒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究竟發生了什麼才會讓蘇樂負責到底?

    蘇樂接過王福生遞給他的藥丸吃了兩顆,又灌了一大杯熱茶,感覺恢復了些許精力,他打心底想好好休息一天,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問,埋頭大睡,睡到自然醒,好好恢復一下體力,可這世上的事情多半都不盡如人意。有太多事情等著他去處理,首當其衝的就是左強的善後事宜,雖然左強是他設局所殺,在他看來左強是死有餘辜。可是身為千機門的首領,他必須要在面子上做足功夫。

    稍稍恢復了一下之後,蘇樂就讓老莫送他前往左強的住處。

    老莫看到蘇樂臉色不好,有些擔心他的身體,關切道:“少爺,您要是覺得身體不舒服,就休息一下再過去。”

    蘇樂道:“這件事耽擱不得,我要是去得晚了,還不知道別人要說什麼閒話。”

    老莫也明白他說的在理,暗自歎了口氣。

    蘇樂在途中先打了個電話給張祖堂,張祖堂那邊低聲向蘇樂稟報,左強的屍體到現在還沒能從警方領回來,家人已經去辨認過屍體,左強的結拜大哥藺朝通已經到了,至於金昌傑方面也已經通知,目前還沒有得到確切地回應,不知金昌傑會不會過來,至於千機門其他幾位長老那裏也已經通報,不過以左強的為人,在千機門內的朋友很少,估計專程為他的死提前趕過來的人不會太多,葬禮當天或許才會有人過來做做樣子。

    蘇樂將左家的情況瞭解清楚,讓老莫中途找了家花店,買了兩個大大的花籃,親自手寫了一對挽聯,上書:肝膽相照,義薄雲天!寫這兩行字的時候蘇樂心中不禁冷笑,左強這老匹夫只怕是當不起,這兩句話只當是送給他的兩記耳光!

    左強的屍體雖然沒有認領回來,可是靈堂卻已經連夜設好了,張祖堂這一夜都留在這裏沒走,左強死了,張祖堂自然就成了索命門這幫人的主心骨,張橫那群人最先到達,他們對左強之死疑心也是最大,一個個偷偷商量著應對之策,可是誰也不清楚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張祖堂雖然在場,可他對昨晚會議中發生的事情隻字不提。

    臨近天明的時候左強的結拜大哥,千機門八大長老之一的藺朝通從姑蘇趕來,藺朝通來到之後,先去探望了左強的遺孀,左強共有二子一女,兩個兒子全都在澳洲定居,女兒嫁到了星家坡,在江湖中摸爬滾打幾十年,左強比誰都清楚自己可能會帶給家人的風險,所以早早就將子女送往海外,這也是為了保護他們免受自己的影響。

    蘇樂來到左家的時候,龐潤良和尚道元等人還沒到。來到這種場合,越是愁雲慘澹越是能讓人感覺到你是誠心弔唁,今天蘇樂根本不用偽裝,他鬧了一夜的肚子,任誰都能看出他的狀態不好,一臉病容,不清楚內情的人還以為蘇樂因為左強的事情難過成這個樣子。

    蘇樂送上花籃,然後來到左強的遺像前鞠躬致敬。

    左強的老婆哭得淒淒慘慘,也子喲面對她的時候,蘇樂才感覺有些不忍,可江湖就是如此殘酷,如果自己不對左強下手,左強早晚都會加害自己,到時候哭得只怕是自己的家人了,蘇樂安慰了她幾句,有來到藺朝通的面前。

    藺朝通的臉色很不好看,看到蘇樂過來,他低聲道:“門主!”

    蘇樂伸出手去和藺朝通握了握手,抿著嘴唇,一副悲不自勝的樣子,要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如果不是昨晚鬧了肚子,蘇樂今天的狀態絕不會有這麼大的說服力,就連藺朝通這個老江湖也對他表現出的悲痛將信將疑,認為蘇樂的悲傷應該不全是偽裝出來的。

    此時尚道元和龐潤良、趙千愁也結伴前來,三人送上花圈。看到蘇樂一早就過來弔唁,三人心中幾乎同時都想到一個詞,貓哭耗子假慈悲,無論左強是不是蘇樂幹掉的,有一點能夠肯定,左強死了,最高興的就是蘇樂。不過讓他們納悶不已的是,這小子今天的滿面愁容可真不像是偽裝的,想起過去這廝滿面紅光陽光燦爛的模樣,如此強烈的反差讓幾人越發感覺到蘇樂的深不可測,年紀輕輕做戲就能做到這種地步真是罕見,這廝不去當演員真是演藝圈的一大損失。

    誰也沒想到蘇樂今天根本就不是裝得,這臉上也不是愁容,是病容,一夜之間往洗手間連跑了八趟,鐵打的身子也禁不起這通折騰。
ericchiu0117 發表於 2014-3-21 22:00
第388章【誰會出頭?】

    蘇樂送上花籃之後,並沒有在現場停留太久,交代了幾句就起身離去。

    藺朝通除了和蘇樂握手時的兩句寒暄之外,始終不發一言。蘇樂走後,藺朝通找到龐潤良,將他叫到左強的書房內,這房間是左家特地提供給藺朝通休息的。

    在龐潤良看來藺朝通是最可能為左強出頭的那一個,雖然藺朝通早已不問門中之事,但這次不一樣,左強是他的拜把兄弟,他不可能對左強之死漠然置之,無動於衷。

    藺朝通直奔主題道:“潤良,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龐潤良道:“有些事我清楚,有些事我並不清楚,不知藺長老想問的是什麼事情?”這廝回答得相當巧妙。

    藺朝通其實在龐潤良之前也已經問過索命門中的幾名骨幹成員,這幾人也回答得不清不楚,事實上以張橫為代表的那幫人只是知道當晚蘇樂召集開會,並不清楚在會議進行的過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想要知道其中的細節,就必須找到參加會議的人。張祖堂雖然也參加了會議,可藺朝通對他並不相信,他雖然很少過問門中的事情,並不代表著他對門中發生的事情不瞭解,從把兄弟左強那裏得知,如今的張祖堂已經徹底倒向蘇樂一方,成為蘇樂忠心耿耿的擁護者,而且根據眼前的局勢來看,左強去世,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張祖堂。

    其實這也正是張祖堂為難的原因,不但藺朝通這麼想,多數人都會這麼想。所以張祖堂最終才做出退出江湖的決定。唯有退出才能洗清嫌疑。而且目睹左強被殺之後,張祖堂更感心驚肉跳,這堅定了他退出的決心。

    藺朝通對許多事的細節並不清楚,他找龐潤良就是為了瞭解這件事的前後經過。藺朝通道:“潤良,你也是門中的老人了,過去和左強的關係一直都不錯,宗主去世之前將少爺託付給你,我想少爺無論做什麼應該都不會瞞著你。”

    龐潤良聽他這樣說,不由得露出苦笑,藺朝通的這番話並沒有說錯,蘇東來也的確托孤給自己,但是蘇樂這小子從一開始就對他抱有戒心。蘇樂想什麼做什麼,他還真不太清楚,龐潤良道:“長老想問什麼?”

    藺朝通道:“你們在東舟水產究竟發生了什麼?”

    龐潤良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低聲道:“長老,你還記得薛戰嗎?”

    聽到薛戰的名字,藺朝通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起來,他雙眉緊皺,沉聲道:“你是說夜殺的第一猛將薛戰?”

    龐潤良點了點頭。

    藺朝通道:“他不是早已發瘋了嗎?”

    龐潤良道:“瘋了十八年,可在不久前突然痊癒了,少爺親自將他從瘋人院裏接了出來。還對他委以重任,昨晚的會議討論兩件事,其中一件事就是張長老金盆洗手,由薛戰全面接手他的工作。”

    藺朝通一雙瞳孔驟然收縮,表情變得越發陰沉:“左強一定不會同意!”他對左強還是相當瞭解的。

    龐潤良點了點頭,話鋒倏然一轉:“只是還有一件事跟他有關!”

    藺朝通很不喜歡龐潤良這種賣關子的做法,耐著性子等他繼續說下去。

    龐潤良這才將極光酒吧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藺朝通聽完,緩緩在室內踱了幾步。低聲道:“你是說索命門有人當著少爺的面砍了他未來的大舅子?”

    龐潤良道:“這事兒千真萬確。”

    藺朝通道:“他認為這件事是左強幹得?”

    龐潤良道:“左爺並沒承認。所以當場發生了一些爭執,最後自然是不歡而散。”龐潤良沒有將蔣勳的事情和盤托出。只要藺朝通想查,查出這些事應該不難。

    藺朝通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單單從龐潤良所說的這些事情還無法判斷左強死于蘇樂之手。只是這件事存在的巧合因素太多,左強何以會在離開會場之後遇到員警臨檢,而他又怎麼會衝動到向員警開槍?別人不清楚,藺朝通還能不清楚,左強這十年來別說帶槍,甚至沒有攜帶任何武器的習慣,他的安全有保鏢保障,又怎麼會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

    龐潤良臨走之前又道:“長老,有件事我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

    藺朝通點了點頭,示意龐潤良只管說出來。

    龐潤良道:“我剛剛才知道,昨晚左爺讓張橫帶了五十人埋伏在東舟水產附近,到現在我都不清楚左爺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龐潤良故意不把事情說明,只是將一個個的線索留給藺朝通,其實龐潤良高度懷疑左強是蘇樂設局除掉的,但是他目前並無證據,再者說他和左強之間的關係也沒到要為他討還公道的地步,藺朝通和左強是八拜之交,這件事如何發展,藺朝通還是一個極其關鍵的人物。

    龐潤良回到外面,卻見尚道元和趙千愁兩人都在院子裏坐著,他來到兩人身邊坐下。

    尚道元關切道:“藺長老怎麼說?”

    龐潤良接過趙千愁遞來的一杯茶,喝了一口道:“只是問問昨天會上發生的事情。”

    尚道元道:“你照實說了?”

    龐潤良笑了笑,然後道:“左爺死的蹊蹺啊,看來長老是要追究到底了。”

    趙千愁的目光泛起一絲波瀾,他低聲道:“少爺說宗主出殯當日遭遇申江放生,夫人的骨灰被盜全都是老左所為,這件事不知是真是假?”

    龐潤良經他提醒不由得微微一怔,他居然忽略了這個細節,昨天蘇樂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他以為蘇樂只是信口一說,可今天想想,這頂帽子卻是蘇樂留下的一個絕佳退路,如果說昨天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今天就是死無對證了,左強已經死了,無論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也無從考證,如果蘇樂在這件事上做文章,即便是藺朝通也無法正面回護左強。

    尚道元歎了口氣道:“有什麼好追究的,老左被員警亂槍打死,難道藺長老要找警方算賬嗎?當務之急是要把老左的遺體要回來,安安生生的將他葬了。”

    此時張祖堂朝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三人立時停住說話,雖然他們三人未必是同一陣營,可在他們的眼中,張祖堂早已是蘇樂的親信,他們都認為張祖堂昨天所謂的退出只是和蘇樂合謀演出的一場戲,如果不是他的退出怎能引出薛戰的出山,這件事的內幕,張祖堂知道的應該比他們更多一些。

    張祖堂雖然是八大長老之一,可是他在門中的地位顯然配不上自己的身份,來到三人面前,滿臉堆笑道:“你們都在這裏啊,剛好咱們一同商量商量老左的喪事。”

    尚道元道:“老張,少爺既然把這件事都交給你了,你拿主意就是!”

    張祖堂道:“可是……”

    龐潤良道:“老張,人都沒回來呢,談什麼喪事?”

    張祖堂道:“我正是想跟你們合計這件事,潤良,你在警方那邊有關係,要不你去斡旋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老左的遺體給弄回來。”

    龐潤良道:“老張,你是高看我了,現在老左被安了一個槍殺員警的罪名,你以為我有多大能耐?”

    張祖堂被他一口拒絕,弄了個灰頭土臉,只能點了點頭,又向尚道元道:“老尚,回頭我得出去一趟,你留在這裏坐鎮,代為接待一下。”

    尚道元道:“祖堂,藺長老在啊,有他在,我不方便出頭吧?”

    張祖堂可謂是四處碰壁,他本來還有話想對趙千愁說,可連續碰了兩個釘子之後不由得心灰意冷,反正自己的話沒有任何的效力,何苦給人拒絕自己的機會呢,於是他懶得繼續說下去,轉身就走。

    趙千愁望著張祖堂的背影,心情卻有些複雜,看來這次的事情並不會以左強之死而完結,這兩天還不知要發生什麼風波。他不由得想起老爺子送給他的八字真言,置身事外,作壁上觀!可身處其中,真要做到這八個字也並不是那麼的容易。

    蘇樂這兩天都沒時間來大巷口這邊,從左強家裏出來,回到大巷口,他先去重新整改的會場看了看,對這次的整改表示滿意,回到辦公地點,看到王福生已經回來了。

    王福生跟著他來到辦公室內,關切道:“你感覺好點沒有?”

    蘇樂點了點頭:“好多了,你那藥很靈驗,吃下去之後,到現在沒去廁所。”

    王福生笑了起來。

    蘇樂想起昨晚的糗事也不禁汗顏,他問起蘭蔻兒的情況。

    王福生道:“我幫她針了幾針,又給她治了一下足踝,現在在你家休息呢。”

    蘇樂喔了一聲。

    王福生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可是欲言又止。

    蘇樂的洞察力超強,馬上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笑道:“福生哥,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王福生顯得有些猶豫,不過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剛才二小姐回老宅了!”

    蘇樂微微一怔:“什麼?”蘇明珠回老宅,那豈不是和蘭蔻兒來了個狹路相逢,這兩人只要見面,還不知要鬧出怎樣的風波,蘇樂有種馬上就趕回去的衝動,可馬上他又意識到,選擇在這個時候回去絕不是一個好的決定,低聲道:“她們還好吧?”

    王福生道:“不知道,反正我離開的時候,兩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善!”
ericchiu0117 發表於 2014-3-23 01:04
第389章【合作順利】

    蘇家老宅此時的氣氛何止不善,根本就是劍拔弩張。

    蘇明珠虎視眈眈望著蘭蔻兒。

    蘭蔻兒此時多少恢復了一些元氣,雖然面色憔悴,可已經不再像昨晚那般毫無氣力,她原本正準備離開,卻不曾想蘇明珠在這會兒突然回來,兩人不期而遇。

    即使在蘇明珠的逼視下,蘭蔻兒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局促和不安,大大方方打了個招呼道:“這麼巧啊!”

    蘇明珠道:“的確是巧,這大清早的怎麼跑到我家裏來了?”

    蘭蔻兒看到她將房門堵住了,也不急著出去,重新在床邊坐了下去,輕聲道:“蘇樂帶我來的。”她回答的輕描淡寫,可蘇明珠聽得卻有點頭皮發麻,弟弟不是跟唐詩正談著戀愛嗎?什麼時候又跟蘭蔻兒混在了一起,她上下打量著蘭蔻兒:“蘭蔻兒,過去我怎麼沒發現,你居然還有這麼深的心機手腕?”

    蘭蔻兒甜甜一笑,容顏憔悴,卻展露出一種我見尤憐的柔弱之美,望著蘇明珠的美眸中帶著幾分嘲諷的目光:“那是因為你從未真正瞭解過我!”

    蘇明珠道:“蘭蔻兒,就算我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想報復,只管沖著我來,幹嗎要找上我弟弟?”

    蘭蔻兒道:“蘇明珠,你未免也太高看你自個兒,也過於看低了蘇樂。”

    蘇明珠朝床上看了一眼:“你們之間做過什麼?”

    蘭蔻兒輕聲歎了口氣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長夜漫漫,你說我們兩人能做什麼?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蘇明珠怒道:“無恥!”

    蘭蔻兒道:“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種話?你又有什麼資格干涉我和蘇樂之間的事情?我告訴你蘇明珠。你有選擇不愛的自由,我一樣有選擇自己愛的自由,我和蘇樂之間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她站起身一瘸一拐地經過蘇明珠的身邊,蘇明珠一伸手抓住她的手臂。

    蘭蔻兒道:“放開。不然咱們連普通朋友都沒得做!”

    蘇明珠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坑害我弟弟,我絕不會放過你。”

    蘭蔻兒道:“還真是姐弟情深,感情這種事,從來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誰坑誰還不知道呢。”她輕輕推開蘇明珠的手,徑直走了,蘇明珠望著她的背影氣得直跺腳。

    在蘇明珠看來這件事的性質極其嚴重,她認為蘭蔻兒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圍繞自己在報復。蘇明珠不能任由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她認為自己有必要提醒弟弟,有必要提醒他不要陷入蘭蔻兒的溫柔陷阱之中。

    蘇明珠找到蘇樂的時候,蘇樂正在辦公室翻閱烹飪大賽擬訂的流程,他看得很認真,在不滿意的地方用紅筆特別標注,看到蘇明珠風風火火地闖進來,蘇樂馬上就猜到她此次前來究竟為了什麼,蘇樂笑眯眯放下手中的檔:“二姐!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蘇明珠隨手將房門關上,然後來到蘇樂的面前,表情鄭重道:“臭小子。你跟蘭蔻兒到底怎麼回事兒?”

    蘇樂笑道:“沒怎麼著啊,昨晚她喝多了,腳不巧又扭到了,所以我讓她在家裏住了一宿。”

    “你們之間發展到什麼程度了?”蘇明珠今天明顯抱著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決心。

    蘇樂呵呵笑了起來。

    蘇明珠看到他的樣子,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抓起桌上的一本雜誌,就想抽他,蘇樂趕緊舉手討饒道:“二姐,這兒是辦公室。有什麼事。咱們回家再說。”

    “我呸,現在就說。都火燒眉毛了,臭小子,我是擔心你。就你這點道行,小心人家連皮帶骨的把你給吞下去,渣兒都不剩一點。”

    蘇樂知道她說的是蘭蔻兒,笑道:“姐,謝謝您關心,我一定擦亮眼睛,決不讓人把握給吃掉。”

    蘇明珠道:“你別看蘭蔻兒漂亮,就貪圖她的美色,她根本就不喜歡你,她之所以對你好,全都是因為我!”

    蘇樂道:“因為你?”

    蘇明珠點了點頭道:“她恨我,認為我在感情上欺騙了她,所以她想報復我,可是她拿我又沒什麼辦法,所以就想從你入手,看你年輕沒什麼感情經驗,所以就有心接近你,誘惑你,你這臭小子,偏偏是個好色之徒,居然上她的當。”

    “姐,您想多了,我跟蘭蔻兒不是你想得這個樣子,人家也沒你想像的那麼陰險。”

    蘇明珠道:“還不陰險,都跑到我床上去了,小子,我看你是被她迷昏頭了。”

    蘇樂道:“姐,您放心吧,我跟蘭蔻兒之間什麼事都沒發生,我們兩人清清白白的,你以後說話也注意點兒,我是你弟,隨便你說我什麼都行,可人家還是一沒出嫁的黃花大閨女,你要是把這種話說出去,讓蘭蔻兒以後怎麼見人?”

    蘇明珠憤憤然道:“呵,你這還護上她了,沒出嫁的黃花大閨女就隨隨便便到我們家過夜啊?”

    蘇樂道:“打住,打住,二姐,你還是嘴下留德,我跟蘭蔻兒真不是你想得那樣,我說你怎麼這麼激動啊?你該不是對她餘情未了吧。”

    “我呸!我激動是因為關心你,是擔心你這個傻小子被騙!”

    蘇樂笑著站起身來:“姐,我得出門了,今天事兒超多。”

    蘇明珠看到他居然真得要走,在背後氣得直跺腳,叫道:“臭小子,你給我回來,我還沒說完呢!”

    蘇樂朝她揮了揮手,頭也沒回,這位二姐真要是教訓起來肯定沒完沒了,三十六計走為上,當然今天蘇樂的確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沒時間也沒有精力再和蘇明珠糾纏這種小事。

    蘇樂要前往新港區公安分局,因為左強和蘇家的關係,按照警方的辦案流程也請他前往警局協助調查。

    坐在周向前的辦公室內,蘇樂環視了一下周圍,刑警大隊長的房間雖然不大,可是收拾得井井有條,靠東的牆面上擺著滿滿的鐵皮櫃,裏面排列著厚厚的卷宗。

    周向前讓助手出去,然後將房門從裏面關上,他給蘇樂倒了杯茶,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請蘇樂來此,當然不是有什麼問題要問他,只是走走程式,做做表面功夫。

    蘇樂道:“辦公環境不錯。”

    周向前微笑道:“跟你們這些大老闆的辦公室不能比,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他指了指辦公桌上厚厚的一摞卷宗道:“單單是前任留下的需要儘快解決的問題就有這麼多。”他又指了指鐵皮櫃內:“太多事等著我去做。”

    蘇樂道:“左強的屍體什麼時候能夠認領回去?”

    周向前道:“屍體必須要經過解剖,鑒證科的專家要針對他身上的槍傷做出分析取證,按照常規來講,三天內就能完成一切取證工作,到時候就可以讓他的家人領回屍體。”

    蘇樂點了點頭。

    周向前道:“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在極光酒吧內襲擊蘭自揚的兩名兇手全都承認這是一起買凶殺人案。”

    蘇樂道:“有沒有說是什麼人指使他們幹的?”

    周向前道:“他們提供了一個人名,叫陳雲甫,不過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這個陳雲甫和蘭自揚之間好像沒有任何瓜葛。”

    蘇樂當然知道陳雲甫和這件事沒有瓜葛,這個名字緣分就是他授意蔣勳透露出去的,其中的實情他也不會向周向前解釋,借著這件事讓周向前調查一下陳雲甫,誰讓陳雲甫之前跟自己處處作對,以後有的是讓他不自在的時候。

    周向前道:“昨晚發生槍戰的時候,左強的兩個保鏢也在場,不過他們並沒有提供給我們任何有用的線索。”他在通過這種方式婉轉地告訴蘇樂,那兩名保鏢並沒有胡說八道。

    蘇樂點了點頭道:“回頭我會為他們請一位好律師。”

    周向前道:“蘇先生,我希望你能夠和我們警方保持密切合作。”

    “一定!”蘇樂和周向前握了握手,兩人目光相對,都露出會心的一笑,通過普普通通的談話,周向前已經將目前的情況準確傳達給了蘇樂。

    將張長坤清除出新港區分局只兩人合作過程中的小試牛刀,除掉左強才是他們合作大戲的開始,他們之間的合作在經歷兩次磨合之後變得越發默契,張長坤是警界敗類,可這種人卻因為他的種種社會關係而在警界混得風生水起遊刃有餘,左強同樣是惡貫滿盈,不僅僅表現在他在千機門內處處和蘇樂為敵,他本身也和多起犯罪事件有關,只是警方抓不住確切的證據。對付他們這樣的人,按照常規方法是行不通的,唯有利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這些手段甚至會見不得光。

    無論是蘇樂還是周向前,他們並不因為自己的行為而感到內疚,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事是依靠法律手段無法解決的,他們自然也算不上什麼正義使者,除掉張長坤、左強之流的根本原因還是個人利益的趨勢,可是如果這些事既符合自身的利益,又不至於傷害公眾的利益,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還為社會清除了敗類和渣滓,又何樂而不為?
ericchiu0117 發表於 2014-3-23 15:04
第390章【四方彙聚】

        金昌傑並沒有親自前來,據說是身體不好,不過身為索命門中的元老級人物,面對左強的死也不能表現得太過無動於衷,他委派自己的長子金志衡前來弔唁。.千機門八大長老之中,除了張祖堂和藺朝通之外沒有人親自過來弔唁,只是委託子侄或手下前來,又或是讓人送上花圈,由此可以看出左強的為人並不怎麼樣,也能夠看出千機門的凝聚力大不如前。
        
        雖然蘇樂指定張祖堂**辦左強的喪事,可在藺朝通到來之後,已經成為實際上的主事人,論身份,他是左強的結拜大哥,和左家的關係極其密切,論地位他在千機門中的威望也遠超張祖堂。另一方面,若非蘇樂指定張祖堂為左強料理喪事,張祖堂根本不會趟這趟渾水,他的心底深處在左強喪事的處理上是消極的,而周圍人對他的不買賬更讓張祖堂感到心灰意懶,在他看來這是他為千機門做得最後一件事,昨晚這件事就算是功德圓滿,有始有終地畫上了一個句號。
        
        金志衡抵達申海當曰,在左強靈位前行跪拜之禮,左強和他的父親平輩,在禮節上他本該這麼做,對於這位索命門的後輩人物,多數千機門的老人都未曾見過,事實上金志衡的這次申海之行算得上他第一次公開在千機門露面,他今年三十三歲,過去一直都在邊境和**沙俄做著邊貿生意,為人低調,千機門的這幫老人對他的印象出了是金昌傑的兒子,其他幾乎就一無所知。在知名度方面金志衡反倒不如他的弟弟金志善,在料理金家的江湖瑣事上往往都是金志善出馬。金昌傑也時常帶著小兒子出現在人前,充滿了提攜他的意思。
        
        金志善武功超群,為人桀驁不馴,在東北一帶名氣很大,有飛將軍之稱,據說這一綽號的由來是因為他超人一等的箭術。前來弔唁的這幫人中,趙千愁和金志善是結拜兄弟,他本以為金家這次會派金志善過來,卻沒有想到來得居然是老大,這種情況在過去很少見到,或許金昌傑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對左強之死的重視。
        
        藺朝通並不認為自己的把兄弟左強得到了應有的尊重,索命門除外,千機門其他的長老全都沒有親來,雖然派出了子弟代為弔唁,可在重視程度上顯然是不夠的。左強自從被警方擊斃之後,屍體到現在沒有領回,左強的乾兒子蔣勳到現在音訊全無,藺朝通已經得知蔣勳的失蹤和蘇樂有關,而讓藺朝通惱火得是,蘇樂請薛戰重新出山,讓他接替張祖堂的位子,而這一切全都是背著自己秘密進行,直到現在都沒有跟自己做過任何的交代。藺朝通雖然早就擺出不問千機門內務的姿態,但是並不意味著他徹底退出了江湖,他仍然是索命門的長老。
        
        薛戰的出山等於蘇樂將一根芒刺深深楔入他的內心之中,這種感覺讓他坐臥不寧。
        
        無論是作為千機門的門主還是申海的地主,蘇樂都應當出面宴請遠道而來的金志衡這幫人,他打電話讓龐潤良安排這件事的時候,龐潤良卻告訴他,藺朝通已經安排好了,當晚六點半,在吉慶酒樓。
        
        吉慶酒樓是左強的私人物業,酒樓營業面積大概有七百多個平方,大小包間三十多個,平曰裏生意還算過得去,左強死後,酒樓也臨時停業了,一是為了祭奠左強這位老闆,還有一個原因是為了盤點清算,左強留下的家產頗豐,可是他死得過於突然,所以沒能留下什麼遺囑,他遺產的分配工作就落在了藺朝通的身上,為了公平起見,藺朝通讓人將左強的所有物業財產進行清算,準備公平分配給左強的兒女家人。
        
        所以當晚吉慶酒樓也就成了千機門的包場,蘇樂本想做東,可藺朝通既然做出了安排,他也就不再出面,對於藺朝通做東的這場晚宴,蘇樂也做好了充足的思想準備,雖然只是和藺朝通匆匆打了一個照面,蘇樂仍然能夠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態度並不友善。左強死於警方的亂槍之下,已經是確鑿無疑的事情,但是有些不同版本的流言仍然在外面散播。其中就有蘇樂設局幹掉左強的說法,蘇樂心中明白散播這些流言的人就出在千機門的內部,在父親去世之後,現在的千機門已經成為一盤散沙,這幫老人中真正對自己忠心的沒有幾個,更多的人只是在打著自己的算盤。
        
        蘇樂當晚前往吉慶酒樓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帶了四人隨行,除了老莫和明龍之外,又叫上了羅家兄弟,人數雖然不多,可是戰鬥力毋庸置疑。
        
        按照當晚宴會的安排,隨行人員都被安排在一樓吃飯,蘇樂的用餐地點在三樓,吉慶酒樓最大的包間富貴廳內。
        
        蘇樂抵達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到了,有千機門長老級別的人物藺朝通和張祖堂、有千機門實權人物尚道元、龐潤良和趙千愁,有代表長輩而來的後起之秀,如金昌傑的兒子金志衡,還有千門長老陰公豹的徒弟上官風火,同為千門長老的孟秋然也派來了自己的侄子孟國祥,相比較而言,機關門對左強的喪事並不看重,除了尚道元出席之外,其他的兩名長老只是送上花圈,並沒有派人過來弔唁,也許要等到出殯當天才會有人過來。
        
        這其中還有一位人物值得所有人注意,左強的二兒子左中陽,他是今天下午五點方才趕回申海,和大哥左中祥一起,原本兩兄弟都應該在靈堂守靈,是藺朝通要求他同來,所以他才跟著一起過來了。
        
        首席的位子空著,當然是留給蘇樂的,蘇樂走入房間內,房間內鴉雀無聲,所有人的臉上都沒有任何的笑意,現場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看到蘇樂進來,多數人都起身相迎,可是藺朝通卻沒有站起來,而是淡淡然招呼道:“少爺來了,坐!”
ericchiu0117 發表於 2014-3-23 23:39
第391章【什麼東西】

  無論藺朝通資格多老,蘇樂是現任千機門門主,于情於理他都應該起身相迎以示尊敬,但是藺朝通並沒有起身,等於在所有人面前公然表露出對蘇樂的怠慢。
  
  在場的人看到向來低調的藺朝通表現的如此冷漠,心中已經明白了藺朝通的立場,看來在左強的事情上,他和蘇樂已經產生了隔閡。
  
  蘇樂笑了笑,他來到首位坐下,然後揮了揮手道:“大家坐,都是自己人,不用那麼客氣。”
  
  藺朝通道:“是啊,少爺都發話了,大家就趕緊坐吧。”
  
  蘇樂的左手坐著藺朝通,右手邊坐著張祖堂,張祖堂或許是為了化解沉悶的氣氛,他笑道:“少爺,我還是先幫你介紹。”
  
  蘇樂搖了搖頭道:“不用介紹,我多少也瞭解過一些。”他的目光率先落在金志衡的臉上,微笑道:“你是金長老的兒子金志衡,從東北趕到這兒,想必一直都沒顧得上休息吧?”
  
  金志衡和蘇樂從未見過面,卻想不到他一口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趕緊笑著站起身道:“少爺,您怎麼會認識我?”
  
  蘇樂微笑道:“雖然沒見過面,可是你們幾個的照片我都見過。”他指著孟國祥道:“孟長老的侄子孟國祥。”
  
  孟國祥也慌忙站了起來,蘇樂擺了擺手道:“不用站起來,咱們年齡都差不多,大家都是年輕人,彼此間交流起來更加容易,不必恪守那些陳舊的規矩。”
  
  藺朝通道:“話雖如此,可無規矩不成方圓,千機門成立至今,始終能夠蓬勃發展,其原因就建立在規矩的基礎上。”
  
  蘇樂呵呵笑了起來,藺朝通從他一進這間房就擺出了和他作對的架勢,看來這老傢伙是要為左強出頭了,可左強的事情,就算他們能夠猜到是自己做局,他們的手裏也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你藺朝通也拿我沒有辦法。
  
  張祖堂一心想當今和事老,他看到蘇樂唯獨沒有和左強的兒子左中陽打招呼,主動為蘇樂介紹道:“少爺,這位是左爺的二公子左中陽,他今天剛剛從澳洲飛回來。”
  
  左中陽坐在藺朝通的身邊,他的臉色充滿悲愴之色,張祖堂介紹到他的時候,他抿起嘴唇,雙目望著蘇樂,微微點了點頭,連他居然也沒站起身來,關於父親和蘇樂之間的矛盾,他一下飛機就聽說了諸多版本,根據父親的那幫手下所說,父親很可能送命在蘇樂所布下的局中,不是每個人都有隱忍的能力,面對蘇樂這個可能的殺父仇人,左中陽自然不會強顏歡笑。
  
  蘇樂朝左中陽看了一眼道:“左中陽!在澳洲做辦公傢俱生意,今年二十七歲,如果我沒記錯,你妻子是澳洲人,名叫西爾莎,你們住在雪梨北部的車士活。”蘇樂平平淡淡的一番話,卻讓所有人的內心都是一驚,誰都沒想到蘇樂會掌握這些資料,他能夠一上來就叫出這些人的名字,不但如此,他還可以如數家珍地說出他們的相關資料,當一個人的資料暴露在對方面前的時候,他會感到一種危機感,一種隱私被人掌握的惶恐感。
  
  蘇樂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看了藺朝通一眼:“坐在這個位子上,太多事情要我去操心,雖然我未必和你們每個人都見過面,但是每個人的資料我都有瞭解。”
  
  藺朝通的唇角露出一絲冷笑,威脅嗎?蘇樂越是如此說,他就越覺得左強的死和蘇樂有著密切的聯繫。
  
  龐潤良道:“少爺為了門中的事情真是嘔心瀝血殫精竭力啊。”
  
  蘇樂笑道:“老龐,沒那麼誇張,只是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罷了。”他端起面前的茶盞,抿了一口,然後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定格在左中陽的臉上:“中陽,你爸的死我們都很悲痛,他是我們中的一份子,他的事情也就是我們的事情,你放心,這次的葬禮我們會集中全力去辦,一定將他風風光光地送走。”
  
  左中陽道:“我到現在連我爸的遺體都沒見到!”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悲愴。
  
  蘇樂道:“這件事我剛剛和警方交涉了一下,他們已經答應,明天上午可以將左爺的骨灰還給我們!”他把話說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也都聽明白了,蘇樂所說的是骨灰而不是遺體。
  
  左中陽大吼道:“什麼?骨灰?怎麼可以這樣?我還沒有見過我爸的遺體,為什麼會是骨灰?他們有沒有徵求過我們家人的同意?”
  
  蘇樂緩緩將茶盞放下,聲音不緊不慢道:“警方那邊我已經花費了很大的努力,最後交涉的結果就是這樣……”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左中陽激動地打斷,左中陽霍然站起身,怒視蘇樂道:“什麼叫花費了很大的努力?好像你很盡力,就給了我們一個這樣的結果?我們還沒有見到父親最後一面,為什麼交給我們的不是遺體而是骨灰?”
  
  張祖堂怒道:“中陽,你怎麼跟門主說話的?”
  
  左中陽紅著眼睛吼叫道:“他是你們門主,不是我的門主,我爸死了,我千里迢迢從澳洲飛回來,是想見他最後一面,而你們卻連這個要求都不能滿足我,什麼叫盡力?我看是有人想掩蓋什麼?害怕我見到父親的樣子。”
  
  張祖堂還要說話,蘇樂抬起手制止了他,然後目光靜靜望著左中陽:“中陽,你先回去吧,今天這個場合不適合你。”
  
  所有人都聽明白了,蘇樂在下逐客令,他這樣做是有原因的,左中陽雖然是左強的二兒子,但是他並不是千機門的成員,在場的所有人唯有他是一個例外。
  
  左中陽情緒極其激動,先聽到見不到父親的遺體,送回來的只能是骨灰,再聽到蘇樂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趕自己走,他重重拍了拍桌子,朝著蘇樂咆哮道:“這吉慶酒樓是我們左家的,你有什麼資格讓我走?”
  
  如果不是蘇樂用目光制止了張祖堂,張祖堂此時肯定已經沖上去將左中陽推出房間,蘇樂在意的並不是左中陽,喪父之痛可以理解,眼前的左中陽顯然無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作為左強的結拜兄長,藺朝通在這種時候應該站出來化解眼前的局面,可是這老傢伙一言不發,顯然是想借著左中陽將這把火點起來。
  
  蘇樂端起茶杯,看似要喝口茶鎮定一下,可是手腕卻突然一抖,杯中的茶水兜頭蓋臉地潑在左中陽的臉上,然後蘇樂目光一凜,冷冷道:“什麼東西,就算是你爸在世的時候也不敢跟我拍桌子,你是不是嫌命長?”
  
  龐潤良和尚道元對望了一眼,兩人最近都是在裝聾作啞地看戲,這種時候不能站出來,站出來肯定要得罪其中一方。
  
  左中陽被蘇樂潑得一愣,然後他大吼著想要向蘇樂沖去,一人倏然站起身來,揚起手掌左右開弓給了左中陽重重的兩記耳光,打得左中陽眼冒金星,在此時站起來教訓他的人竟然是金志衡,金志衡打完他之後,伸手卡住他的脖子,左中陽原本還想罵上兩句,可被金志衡這麼一卡,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金志衡一直將他推到門外,冷冷道:“你好好冷靜一下!”他說完將房門關上,把左中陽拒之門外。
  
  藺朝通緩緩歎了一口氣道:“年輕人總是衝動了一些,老左剛死,做兒子的當然傷心,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老左為千機門立下汗馬功勞的份上,少爺就不用計較了,相信你的心胸也不至於去和他計較。”
  
  蘇樂呵呵笑了一聲,望著藺朝通道:“藺長老說話了,這個面子我必須得給,就算不給左爺,也得給您。”
  
  張祖堂一旁抱怨道:“他又不是千機門的人,帶他過來作甚。”
  
  藺朝通道:“畢竟是老左的兒子,我想今晚大家在一起商量老左的喪事,有個家人在場也是應該的。”
  
  蘇樂微笑道:“藺長老想得就是周到,不過有些事,他的家人是做不了主的,比如說骨灰的事情,我們也做不了主,左爺襲警,這件事被公安部門列為惡性案件,老左的屍體送去鑒證科解剖取證,按照警方辦事的章程,只能將骨灰交給我們,明天已經是我找了好多人費了很大的力氣才促成的結果。”蘇樂向龐潤良看了一眼道:“老龐,這事兒本來是我交給你去辦的,你可沒幫上忙。”
  
  龐潤良耷拉著腦袋道:“少爺,這事兒屬下無能為力。”
  
  蘇樂心中明白,周向前那裏誰的面子都不會給,而且這次左強的罪名是攜帶槍支意圖謀殺員警,這件事已經驚動了申海警方高層,想要將左強的屍體認領回來,根本沒有可能。
  
  藺朝通道:“左爺死的蹊蹺啊,好端端的,突然就死在了警方的手裏,換成誰是家裏人都會激動。”
  
  蘇樂道:“藺長老,咱們都是同門,左爺死了,我們心裏一樣不好過,兄弟如手足啊,但是激動解決不了問題,我們這些活著的人必須去面對,去解決問題,你說對不對?” 本帖最後由 ericchiu0117 於 2014-3-24 01:27 編輯

ericchiu0117 發表於 2014-3-23 23:40
第392章【以老賣老】
  
  藺朝通點了點頭,表面上似乎認同了蘇樂的話,可臉色卻變得越發陰沉了。
  
  張祖堂從中幫忙打圓場道:“先上菜,咱們邊吃邊談!”
  
  蘇樂卻道:“等等吧,看得出大家心裏都存著事兒,即然這樣還是把話說明白嘍,不然這頓飯肯定吃的不安心。”
  
  龐潤良道:“少爺說的對,有什麼話還是擺在桌面上,關上門就是一家人,沒什麼不能擺在桌面上的。”這句話說得不偏不倚不過不失,龐潤良竊以為兩方都不會得罪,於無聲處悄然推波助瀾,他倒要看看今天這場戲究竟要唱哪一出?
  
  尚道元卻道:“今兒不是接風宴嗎?難道要大家都餓著肚子談事情?”
  
  藺朝通道:“心裏存著事兒,的確吃不下東西,既然少爺讓咱們把心裏話都說出來,那好,我先說!”他深沉的目光望定了蘇樂,藺朝通畢竟是千機門八大長老之一,雖然淡出江湖已久,不問門中之事,但是虎老雄風在,強大的氣場並沒有因為他半隱退的狀態而減弱半分。
  
  蘇樂平靜望著藺朝通,今天來此之前,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無論是左中陽剛才對他的冒犯,還是藺朝通現在的發威,都是有目的針對自己而起,剛才他呵斥左中陽,將左中陽從這裏趕出去,就是想通過敲打左中陽給藺朝通一個提醒。
  
  藺朝通在蘇樂趕走左中陽之後,並沒有收斂的意思,反而旗幟鮮明地站出來說話,擺明瞭今天要為左強討一個公道。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一場爭端在所難免,今兒晚上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了東風,一個是千機門元老級的人物,德高望重的長老,一個卻是千機門現任門主,在很多人的眼中蘇樂雖然漸露鋒芒,可仍然認為他羽翼未豐,有名無實。這一老一少的爭端,到底誰會在最後佔據上風,不到最後,誰也不敢輕下斷言。
  
  藺朝通道:“大家都知道,左強是我的結拜兄弟,我們兩人相識于微時,風風雨雨一起走過了四十幾年,在我心中他就是我的親弟弟,他也一直拿我當親大哥待,我知道左強的脾氣臭,平時得罪的人不計其數,但是他對我從來都是恭恭敬敬,坦誠相待,跟我相處的這些年中,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藺朝通揮舞手掌道:“我不管你們怎麼看他,對我來說,他永遠都是我的好兄弟,他的事情我必須要出頭,他的死因,我一定要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要給他一個公道!”藺朝通說到這裏,情緒顯得極其激動,啪!地一聲手掌落在桌面上,震得桌面上的碗碟飛了起來,叮噹之聲不絕於耳。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拍了桌子,其目標卻是沖著蘇樂。
  
  蘇樂不說話,其他人更不方便說話。以藺朝通的身份和資歷,他的確有以老賣老的資格。
  
  藺朝通道:“昨天老左去開會,我不知道這會議上具體發生了什麼,可是我聽說有人在會議上打了他一頓,這事兒不知是真是假?”藺朝通怒視蘇樂,目光如同兩把鋒利的尖刀。
  
  蘇樂道:“昨天我召集在東舟水產開會,老龐、老尚、老張、千愁全都在現場。”他目光在點到名字的人臉上逐一掃了一遍:“昨兒在會場上有人打左爺嗎?”蘇樂心中明白,這幾人中肯定有人把會場中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藺朝通,但是他目前還不能確定是哪一個,無論是誰,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恨不能他和藺朝通拼個你死我活。
  
  被蘇樂點到名字的人沒有人說話,誰也不好在蘇樂面前指認是他打了左強。
  
  蘇樂道:“都不願說啊,那就是說你們都看到了?”
  
  張祖堂道:“我雖然提前走了一會兒,不過我在場的時候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藺朝通眼角的肌肉跳動了一下,心中暗罵,這張祖堂如今已經是徹徹底底倒向了蘇樂的陣營,連句真話都不敢說。他並不知道,張祖堂的確沒撒謊,他提前退場,並沒有看到蘇樂痛揍左強的一幕。
  
  趙千愁道:“這事兒我還是頭一回聽說。”他這句話說得非常含糊,而且緊接著張祖堂的話在說,不知是針對張祖堂的這番話還是針對剛才藺朝通所言,趙千愁才不會在這個敏感時刻選擇站隊。
  
  尚道元和龐潤良兩人表情都有些尷尬,如果蘇樂點名問他們,他們應當如何回答?
  
  還好這種局面並未發生,蘇樂道:“昨兒我倒是有打他一頓的心思。”
  
  藺朝通目光一凜。
  
  蘇樂道:“有人給我提供線索,說在我父親葬禮當日,有人故意安排在申江放生,而當天我母親的骨灰被竊,也和他有著直接的關係。”蘇樂雖然沒有說這個人就是左強,可所有人也聽明白了。
  
  藺朝通道:“少爺不妨將提供給你線索的那個人找出來,如果他能夠拿出證據,告訴我們是誰幹了這些事,我藺朝通第一個不會放過他。可若是沒有這檔子事,我也不容許有人毫無根據地往我兄弟頭上潑髒水。”
  
  蘇樂道:“你說昨兒開會有人打左強可有證據?有證人也行啊?”
  
  藺朝通被他一句話給問住,他當然有證人,可是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他無法將告密者當眾指出,所以反倒被蘇樂給將了一軍。
  
  蘇樂道:“藺長老既然看重證據,希望你也能做到自己說的那樣,于人一套於己一套,那可不是公平的做法,我也贊同凡事都要講究證據,沒根據的話千萬不要亂說,否則會傷同門的感情。”
  
  藺朝通道:“少爺果然有雄辯之才,讓我這個老頭子深感佩服。”
  
  蘇樂微笑道:“雄辯也要建立在事實的基礎上,我沒做虧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門!”言語之間鋒芒畢露。
  
  藺朝通道:“我有一事不解,昨晚會議之後,老左為什麼這麼巧會被遇到員警臨檢?這件事咱們也可以先略過不提,我還有一問,沒有人比我更瞭解我的這個結拜兄弟,早在十五年前,他就已經不再隨身攜帶武器,又怎麼會突然掏出手槍去射擊員警?但凡有頭腦的人都會看清一件事,臨檢而已,又不是遇到了生命危險,他何以會當著這麼多員警的面去射殺一名員警?難道老左嫌自己活得太長嗎?”
  
  藺朝通問到了關鍵之處,這也是很多人不解的地方,左強為什麼會攻擊員警,根本沒有任何道理啊!
  
  藺朝通的目光死死盯住蘇樂,他想要一個解釋。
  
  蘇樂此時輕聲歎了口氣道:“有些事我本不想說,剛剛老張說過,大家關上門來是一家人,承蒙各位抬愛,將我推上了這個位子,我自從坐上這個位子以來,不敢說嘔心瀝血,也做到殫精竭慮,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讓我父親留下的千機門還可以像過去一樣穩定發展,千機門不僅是一個符號,也是一個大家庭,關係到我們門中每一個成員的飯碗,我搞砸了不要緊,可要是砸了大家的飯碗,我還有什麼顏面面對大家,又怎麼對得起我九泉之下的父親?”
  
  藺朝通道:“這些話和我的問題有關嗎?”
  
  蘇樂道:“藺長老,你不必心急,我明白你想問什麼,我也知道你懷疑什麼,其實我很羡慕你,逍遙人生,安度晚年,可以放開千機門的事情,可以安安生生過自己的日子,等我到了你這樣的年紀,若是能夠享受到這樣的人生,我就心滿意足了。”
  
  藺朝通冷哼一聲,心說你還是在跟我繞彎子,這番話是在威脅我嗎?
  
  龐潤良等人卻都聽出蘇樂分明在說藺朝通這老傢伙不知足。
  
  蘇樂道:“左強昨天在會上揚言要退出千機門,分裂千機門在我們的門規之中是重罪之一,藺長老應該明白。這件事老尚、老龐、千愁都能作證。”蘇樂有理有據,馬上把證人點了出來。
  
  龐潤良和尚道元沒說話,趙千愁卻歎了口氣道:“昨天左爺的確說過一些不該說的話。”
  
  藺朝通道:“他說話一向沒遮沒攔,可這並不代表他真心要將索命門獨立出去,更何況他說了也不算。”
  
  蘇樂道:“他不僅僅是說說算了,他還做了,他讓蔣勳派人暗殺我女朋友的哥哥,製造了極光酒吧的血案!”
  
  藺朝通之前就已經聽說了這件事,他呵呵冷笑了一聲道:“少爺,咱們不是說過凡事都要講究證據,老左死了,他當然不會再為自己分辯,可有些事還是有見證人的,你既然說他讓蔣勳這樣做,我倒想問個究竟,不如咱們把蔣勳叫出來說個清楚!”
  
  蔣勳自從昨天的會議之後已經失蹤,左強死了,他身為乾兒子理應披麻戴孝,守孝靈前,可到現在都沒見到他的影子。
  
  蘇樂點了點頭道:“不錯,是該將蔣勳叫來問個清楚!”
  
  龐潤良和尚道元、趙千愁三人,昨天經歷了會議全程,他們親眼見到蔣勳被薛戰折磨的慘狀,心中不由得想到,讓蔣勳過來是不可能的了。
  
  蘇樂道:“只可惜蔣勳惹下禍端,畏罪潛逃了。”
  
  藺朝通怒極反笑:“那就是找不到人了!” 本帖最後由 ericchiu0117 於 2014-3-24 01:30 編輯

ericchiu0117 發表於 2014-3-24 21:50
第393章【不服老】

    蘇樂道:“雖然找不到人,可並不代表找不到證據。”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個袖珍答錄機,摁下放音鍵,蔣勳的聲音清晰回蕩在房間之中。只聽到蔣勳道:“極光酒吧的事情是我乾爹下得命令。”

    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問道:“左強?他知不知道要殺的人和門主的關係?”

    蔣勳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道:“知道!”

    錄音很短,簡單的對話之後一切歸於沉寂,蘇樂關上答錄機,將答錄機推到藺朝通的面前:“藺長老如果質疑這錄音的真實性,不妨去做個專業鑒定。”

    藺朝通本想說這錄音帶根本不能作為證據,卻想不到蘇樂來了這一手先堵住他的話。

    蘇樂又道:“如果左強還活著,這些事我肯定會追究到底,可如今他既然死了,無論他做了什麼,我決定都不會追究下去,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人都死了,再去追究又有什麼意思?今天當著各位的面,我順便做個聲明,我和左強之間的確有些矛盾,但是我蘇樂做事光明磊落,更不會在背後做出陷害同門的事情來,若是讓我抓住誰的錯處,我根本無需勞動員警,千機門不是沒有門規,我身為千機門門主,有些權力我還是有的!”

    龐潤良暗歎這廝厲害,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不但將他自己的嫌疑完全撇開,而且直接否認了他和左強之死有關,同時又告訴所有人。他是千機門的大當家,他有權執行門規。

    藺朝通雖然對蘇樂拿出的這份錄音抱有高度懷疑態度,可蘇樂一連串的反擊讓他也不好繼續在左強死亡的事情上做文章,他畢竟是老江湖,看到一計不成又生一計。藺朝通道:“是非曲直,早晚都會弄個水落石出,咱們現在還是談談老左的身後事。”

    張祖堂聽出藺朝通的語氣稍稍緩和,趕緊道:“是。還是先把老左的後事料理好,讓他入土為安。”

    蘇樂道:“員警那邊我找了不少人,也費了不少力氣,可最終的結果仍然只能是領回骨灰,他家人理解也罷,不理解也罷,我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龐潤良道:“少爺,能明天領回骨灰已經相當不容易了,左家人的心情還是可以理解的。相信等他們冷靜下來就會接受現實。”

    藺朝通道:“老左走了,他有太多事沒有來得及交代,有些事不但關係到他。也關係到千機門。作為他的結拜大哥,同時我也是千機門的一份子,我想有些話我還是有資格說的。”

    蘇樂道:“藺長老說吧!我洗耳恭聽!”他對藺朝通的以老賣老漸漸失去了耐性。

    藺朝通道:“老左留下的東西最好還是由左家人繼承,我跟中陽談過,他答應接管老左留下的全部事業,這孩子雖然不是咱們門中人。但是他年輕有為,在澳洲經商多年,頗有建樹,還拿到了mba的學位,他又是老左的親生兒子。子承父業天經地義,我門中的幾位老人商量了一下。打算將慶豐碼頭也一併交給他打理,相信憑藉他的能力一定能夠做好這些事。”藺朝通口中的門中老人,絕非是千機門,而是指的索命門。

    蘇樂望著侃侃而談的藺朝通,心中開始感到不爽,今天晚上他過來並沒有準備和藺朝通翻臉,左強剛死,千機門內部人心不安,蘇樂還是想穩住藺朝通,抱著以和為貴的念頭,可是今晚過來,藺朝通處處跟他作對,而且以老賣老,不但對左強留下的物業做出安排,甚至將手臂伸到了慶豐碼頭,碼頭上的事情可是蘇樂早已定下來的,包括東舟水產和慶豐碼頭在內的物業全都交給薛戰打理,藺朝通這麼說豈不是公然和自己作對?最可氣的是,藺朝通根本不像是徵求自己的意見,看他孤傲的表情好像是在宣佈一個不可更改的結果。

    蘇樂搖了搖頭道:“左中陽不行!mba怎麼了?紙上談兵高分低能者到處都是,他在澳洲就是賣辦公傢俱的,我沒聽說他有什麼建樹,老左剩下的物業可不僅僅是左家的,左家的東西留給他,我當然沒有意見,但是但凡涉及到千機門的物業,最好不要讓一個外人來介入。”

    藺朝通道:“他不是外人!他是老左的兒子,同樣是千機門的子弟。”

    蘇樂道:“左強的三個子女沒有一個人進入咱們千機門,這證明什麼?這證明左強並不想讓自己的兒女走江湖這條路,江湖路,不歸路,藺長老,您是左強的結拜大哥,按理說你應該最瞭解他才對,現在左強屍骨未寒,你就勸他的子女走這條路,我看左強若是在天有靈,未必能閉上眼睛吧。”

    藺朝通怒道:“少爺是說我有心坑害他的兒女咯?”

    蘇樂微笑道:“有道是好心做壞事,我可能不如你瞭解左強,但是有一點我卻能夠想到,左強肯定不想他的兒女進入江湖。”

    藺朝通暗罵小子狡猾,不想左強的兒女繼承他的家業,卻還說得那麼冠冕堂皇振振有辭,可偏偏自己又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蘇樂道:“藺長老維護左家的心思我明白,有一點你只管放心,左強雖然走了,可左家的利益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至於慶豐碼頭,雖然他每年都有分紅,但事實上一直都是張長老在打理,昨天的會議上,我們主要討論的就是管理權歸宿的問題,已經定下來將慶豐碼頭交給薛戰管理,也徵求了大家的同意。”

    藺朝通道:“我不同意!薛戰根本不是千機門的人,他有什麼資格管理慶豐碼頭,而且這個人的名聲一向不好,一個在精神病院中呆了十多年的病人,連自己想什麼做什麼都不知道,又有什麼能力去管理別人?”藺朝通終於還是忍不住直接站出來反對蘇樂的決定。

    蘇樂淡然一笑,他輕聲道:“你既然覺得他不夠格,那不如你親自來管!”蘇樂反將了藺朝通一軍。

    藺朝通道:“如果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我就拼著這把老骨頭,放棄現在的悠閒日子,管一管又有何妨?”藺朝通擺出一副要出山的架勢,他已經意識到,蘇樂正在利用薛戰實行對索命門的滲透戰略,左強死了,張祖堂退出,目前在申海總部的索命門骨幹只有自己一個人能夠撐起,慶豐碼頭雖然收入一般,可卻是索命門在申海的根基所在,交給他等於將索命門在申海的大部分權力拱手相送,這是藺朝通絕不願意看到的。

    蘇樂道:“藺長老真是精神可嘉,只是您今年已經六十八歲了,這精力不知還能不能來得了。”他的這番話充滿了輕蔑和藐視,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藺朝通道:“年紀雖然大了,可我這身子骨還硬朗得很,身為千機門的一員,在本門需要我的時候,做出點犧牲也是責無旁貸的事情。”

    蘇樂心中暗罵,老東西,當初我爸去世的時候,你怎麼不站出來幫忙?現在因為左強死了,擔心危及到自身的利益,居然捨得出山了,蘇樂道:“藺長老的心意我領了,可慶豐碼頭的事情關係到數百名兄弟的生計,不能當成兒戲。”他這句話等於是公然拒絕了。

    藺朝通心中這個惱火啊:“難道我還管不了一個慶豐碼頭?”這分明是對自己能力的漠視。

    蘇樂道:“我查看過一些資料,藺長老在經營上並不擅長,過去你負責宇通貨運,長山建材市場的時候都出現過大幅虧損。”

    藺朝通聽到蘇樂舊事重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禁露出尷尬之色,他之所以決定淡出江湖,一半原因是與世無爭的性情起到作用,還有一半原因是他不擅長管理,過去蘇東來曾經接連交給他幾個項目,可到最後全都被他搞砸了。

    蘇樂又道:“西虹遊樂場那邊到現在還閒置在那裏,不知藺長老以為是你的運氣不好還是管理上有所缺陷呢?”

    藺朝通被蘇樂噎得一張臉孔變得鐵青,這小子根本沒有給自己面子,他大聲道:“西虹遊樂場我只是負責管理,經營的事情我不負責過問,你怎麼能把所有虧損的責任推到我的身上。”

    蘇樂道:“具體的原因我不會去管,我從父親的手裏接手了千機門,我雖然不敢保證自己能夠讓千機門在短期內發展壯大,但是我也會盡力做到讓千機門穩定而持續的發展,這麼大的一個門派,單單依靠我一個人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一個籬笆三個樁,我需要大家幫我,我接手千機門的時間不長,對大家的瞭解也不夠深刻,所以衡量大家能力的標準就是既往的成績,誰能為千機門創造更多的財富,我就會給予誰更多的機會,給他更大的權力,在我眼中對大家一視同仁,無論老少,不談資歷,誰有能力幫助千機門發展,誰就會被我委以重任。”
ericchiu0117 發表於 2014-3-24 21:53
第394章【新老隔閡】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千機門不是我們蘇家的,也不是誰家的自留地,無論你們承認與否,咱們都擁有著共同的利益,自從我父親死後,我知道這門裏面的事情有很多都發生了變化,冷眼旁觀者有、幸災樂禍者有,作壁上觀、置身事外的人也有,可我希望所有人都拍拍自己的良心,讓自己好好清醒一下,我費心勞力的維護千機門是為了什麼?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我父親留下的這個大攤子,是為了千機門的所有弟兄,如果不是我爸臨終前囑託我,一定不能讓千機門散了,如果千機門散了,不知要有多少兄弟失去了生活的保障,我何必坐在這裏,受這種吃力不討好的窩囊氣?說句不客氣的話,離開了千機門,蘇家還是蘇家,可離開了蘇家,千機門絕不是現在的千機門!”

    現場鴉雀無聲,即便是藺朝通此時也沉默了下去。蘇樂的這番話說得雖然狂妄,可還是很有道理的,這道理在於,目前千機門的絕大多數財富都被蘇家牢牢掌握在手裏,掌握了經濟命脈,等於抓住了千機門的要害,左強之前口口聲聲要從千機門中獨立出去,到死都沒有兌現,其原因還是錢的問題。現在脫離千機門,利益上會蒙受巨大的損失。

    蘇樂道:“我始終覺得,越是門中的老人,越應該有超人一等的覺悟,千機門遇到困難的時候要主動站出來分憂,要給那些後輩和年輕人做出表率。而不是故意刁難,以老賣老,充當千機門發展的絆腳石。”

    藺朝通的臉皮已經發紫了,蘇樂的這番話明顯指的是自己,他自然要理論:“少爺……”

    蘇樂又道:“我的話沒說完之前,大家最好不要打斷我,”他冷冷環視眾人,他的這番言辭主要是朝著藺朝通而發。誰都能聽明白。

    蘇樂道:“自從我父親去世之後,什麼叫世態炎涼,什麼叫人情冷暖,短短的時間內,我全都領教過,我父親去世當天,左強帶了四百七十六個人在殯儀館擺開四方陣,把通往追思廳的道路給堵上了,當天到場的人應該看到了吧?”

    蘇樂望向尚道元。尚道元當時奉命去勸走左強,最後還是楚天嶽的到來才迫使左強那幫部下讓開了一條通道,這件事他當然記得清清楚楚。

    蘇樂道:“你們說申江放生的事情缺乏證據。可有些事你們都是親眼所見。在我家裏開會的時候,他當著你們的面摔過杯子,我父親剛走,他就要帶著弟兄從千機門中獨立出去,藺長老,我知道你懷疑他的死和我有關係。如果我真的要殺他,根本不用等到現在,當初他在我父親葬禮上鬧事的時候我就該做掉他!”蘇樂這番話說得斬釘截鐵,鏗鏘有力,讓所有人的心頭為之一震。

    蘇樂道:“江湖人義字當先。在場的諸位年齡都比我大,你們對義字的瞭解比我要深刻得多。可是在我父親葬禮上,又有誰敢站出來為我父親出頭?”蘇樂搖了搖頭道:“死者為大!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沒人懂得。”他的目光轉向藺朝通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結拜兄弟死了,當哥哥的當然傷心,你為左家出頭,證明你心中還是有義氣這兩個字的,可是你對左強能夠拿出義薄雲天的氣概,當初對我父親,對你的門主為什麼沒有拿出一丁點的勇氣和擔當去維護,左強在我父親葬禮之上耀武揚威的時候,你這個當大哥的怎麼不出來說兩句公道話?

    藺朝通被蘇樂問得啞口無言。

    蘇樂道:“在左強事情的處理上,我已經做到仁至義盡,如果誰認為他的死和我有關,你拿出證據儘管找我興師問罪,可如果你沒有證據,捕風捉影,想借著這件事混淆是非,擾亂視聽,刻意鼓動同門對我的仇恨,只要讓我查到誰在背後做這件事,我饒不了他。”

    趙千愁此時開口道:“我相信少爺,以少爺的胸襟,不會和左強一般計較。”

    金志衡道:“宗主葬禮的時候我並沒有前來參加,門主所說的這些事我也不知道,左強在宗主葬禮上鬧事,不但是他的恥辱,也是整個千機門的恥辱,單單是這件事,就算是殺了他也是應該的。”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孟國祥道:“前輩應該成為我們這些年輕後輩的表率才對,德高望重,可是無德之人又怎麼能夠得到大家的尊敬和擁戴?”

    藺朝通和尚道元這幫老人臉上都不好看,雖然都知道今天的目標所指是藺朝通,可尚道元張祖堂這幫老人都覺著在罵自己。

    龐潤良忽然發現了一個極其可怕的徵兆,這幫年輕人和門中的老人已經出現了嚴重的分歧,他們似乎更願意站在蘇樂的一邊,仔細一想,這並非僅僅因為蘇樂的個人魅力所致,也不是因為被他的言辭所蠱惑,這幫年輕人應該是從今天發生的狀況中嗅到了機會,這幫新人應該是蠢蠢欲動,他們想要取代千機門的這幫老人。一朝天子一朝臣,左強空下的權力空間被薛戰所填補,那麼接下來呢?

    蘇樂道:“過於關注個人利益的人,往往容易忽視集體的利益,而集體利益受到損害的時候,又怎麼能夠保證個人利益?有大家才又小家啊!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連古人都懂得的道理,我不信你們不明白,今天我把話就說到這裏了,至於左家的產業,以及他應當擁有的利益,我已經讓人做好清單,我的原則是,錢可以給他們,涉及到千機門的物業,一概不能交到左家的手上,我不能因為維護左家的利益,而損害大家的利益。”他說完這句話,緩緩站起身來:“這座吉慶酒樓,當年也是門中的物業,左強十幾年前以二十萬的價格收為己有,就算是當年,酒樓的估值也遠不止這個價錢,我會讓人重新評估當年的價值,醜話我先說在前頭,如果涉及到損公肥私,中飽私囊的情況,無論是誰,我也不會給他面子!”

    一幫老人面面相覷,蘇樂這是要掘地三尺的意思,連過去的老賬都一併翻了出來,藺朝通本想幫助左中陽要到慶豐碼頭的經營權,卻想不到蘇樂非但沒有讓步,反而倒打一耙,連吉慶酒樓這本屬於左強的物業都開始打起了主意。

    蘇樂說完那番話,起身就走,龐潤良笑著勸道:“少爺,還沒上菜呢,怎麼就走了?”

    蘇樂道:“話都說完了,這酒就沒必要喝了。”他向金志衡和孟國祥道:“志衡兄,國祥兄你們遠道而來,我特地在滿江紅設宴,為你接風洗塵,不知你是否肯給我這個面子?”今天金志衡的表現讓蘇樂頗為欣賞,他故意當著藺朝通的面提出邀約,這不但是在當面給藺朝通難堪,也是對金志衡的考驗,等於是讓金志衡當眾做出抉擇。

    金志衡甚至沒有絲毫的猶豫,他起身道:“多謝門主美意!”孟國祥看到金志衡做出如此表態,也站起身跟著蘇樂一起離去。

    今晚這場宴會是藺朝通做東召集,弄到現在已經是不歡而散,蘇樂不給他面子倒還罷了,藺朝通沒想到金志衡和孟國祥這兩個人也不給自己面子,這樣一來等於將他晾在了現場。

    龐潤良心中暗忖,怨得誰來,你藺朝通對蘇樂的瞭解也太少了一點,這小子最近有翅膀變硬的趨勢,你仗著自己是門中長老就想為左強出頭,還是先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趙千愁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看手機螢幕,上面卻是一條來自于蘇樂的資訊:“千愁兄,我在樓下等你。”

    趙千愁心中暗自苦笑,蘇樂這小子當真不是尋常人物,今天是要釜底抽薪,把藺朝通這幾個老人徹底晾起來,不過比起金志衡和孟國祥,蘇樂對自己還算得上體恤,沒有拋出一個難題給他,讓他當著藺朝通的面就做出抉擇,趙千愁起身道:“不好意思,各位,我還有要事,需要先走一步。”

    藺朝通冷眼望著趙千愁,心中明白,趙千愁的離去十有八九和蘇樂有關,蘇樂這小子是一點面子都沒給自己這個老人家留。人在發生事情的時候,往往會優先去考慮別人的責任,而很少考慮到自己,藺朝通只想著蘇樂讓他難堪的事情,卻忘記了今天這場風波從一開始就是自己挑起來的。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其他幾人卻看得明明白白,藺朝通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如果不是他為左強出頭,蘇樂也不會翻臉離去。

    等到這幫年輕人離去之後,尚道元有意無意地歎了口氣道:“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把咱們這幫老傢伙放在眼裏了。”

    張祖堂道:“老了就得承認,不能總霸在位子上不讓,與其等將來被別人趕下來,還不如趁早將位子讓出來,好歹還能保住幾分顏面。”

    藺朝通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裏,過了一會兒方才道:“上菜!就算老了,我的牙齒還沒掉,食欲還和過去一樣好。” 本帖最後由 ericchiu0117 於 2014-3-24 21:59 編輯

ericchiu0117 發表於 2014-3-24 22:00
第395章【婦道人家】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金志衡、孟國祥、趙千愁這幫人有個共同點,他們在申海並沒有太多的利益牽扯,左強的死和他們關係不大,換句話來說,他們能夠得到的好處全都來自于蘇樂,他們沒必要為了一個死去的人去得罪蘇樂。

    金志衡雖然和左強、藺朝通同為索命門,可在他父親金昌傑的眼中,一向是看不起這些同門的,事實上,如果不是五年前父親被人算計,差點把性命丟在北韓,幸虧蘇東來斡旋營救,方才平安返回東北,到現在他們也不會承認千機門的領導。

    孟國祥和趙千愁走得更近一些,他今晚的很多話得之于趙千愁的悄然授意。

    雖然三人心中各有各的盤算,可他們對蘇樂這位新任門主的表現都是認同的,之所以站在蘇樂這一邊,並非是源于對蘇樂的擁戴,而是因為利益,因為他們預料到,選擇站在蘇樂一邊或許可以得到更大的利益,這個世界上唯有利益才是永恆的。

    藺朝通和蘇樂之間的衝突從目前來看,後者暫時佔據了上風,左家雖然牢騷滿腹,可最終也沒能要回左強的遺體,第二天上午,警方通知左強的家人去認領了骨灰。

    左強的骨灰被接回之後,左家人哭得自然是天昏地暗,藺朝通在昨晚和蘇樂當面衝突之後,似乎也失了銳氣。一個人坐在左強的書房內,就連左強的骨灰送回來的時候,他也沒有出門去迎接。

    左中祥和左中陽兄弟兩人安置完父親的骨灰,紅著眼睛來到了書房內,現在藺朝通已經成了左家人的主心骨,事無巨細,基本上都要向他請示。

    藺朝通對左強的子女還是有些瞭解的,左中祥雖然是老大可是性情懦弱,他的身上絲毫沒有遺傳到左強的兇悍和匪氣,至於左中陽這小子脾氣雖然暴躁了一些,可是左強從他們小的時候就有意劃清他們和江湖之間的界限,左強在藺朝通的面前也曾經多次表示,不希望自己的子女重走自己的舊路,又有誰想自己的親生骨肉去過刀頭舔血腥風血雨的日子?

    自從和蘇樂昨晚的正面交鋒之後,藺朝通才算是對這位年輕的門主有了真正的認識。

    左家兩兄弟來到書房後,恭敬道:“大伯!”

    藺朝通點了點頭,溫和道:“你爸回來了吧?”

    左中祥和左中陽哽咽著點了點頭,角度不同,對一個人的感覺全然不同,在蘇樂眼中窮兇極惡的左強,對左家兄弟而言卻是一位慈和寬厚的父親。

    藺朝通道:“無論怎樣回來就好,先把他的喪事風風光光地給辦了,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左中陽道:“大伯,我聽說姓蘇的要收回吉慶酒樓?”

    藺朝通道:“外面的傳言你們先別去管,有我在,誰也不敢欺負你們。”說這句話的時候,藺朝通感覺內心一陣悲哀,想起昨晚幾名年輕人當場就選擇蘇樂陣營的事情,他內心中的底氣多少有些不足。

    左中陽道:“大伯,這件事我絕不會這麼算了,我爸死的不明不白,我們兄弟一定要為他討還公道。”

    此時房門被輕輕敲了幾下,卻是左強的遺孀李文秀在女兒左中甯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看到李文秀進來,藺朝通慌忙起身道:“弟妹,你怎麼來了?”自從左強死後,李文秀就臥病在床,身體一直都不好,所以藺朝通才有此一說。

    李文秀咳嗽了兩聲,然後道:“中祥你們三個先出去,我和你們大伯有話要單獨說。”

    左中祥應了一聲,叫上弟弟妹妹一起離開了書房。

    藺朝通讓李文秀趕緊坐下,李文秀在茶桌旁坐下,一手撐著桌面,她低聲道:“大哥,這兩天辛苦你了。”

    藺朝通道:“弟妹,咱們是一家人,不用跟我說客氣話。”

    李文秀道:“大哥,我今天過來找您,是有事情想要跟您商量。”

    藺朝通點了點頭道:“你說!”

    李文秀道:“我跟老左一起生活了幾十年,他在外面做什麼,我從來都沒有問過,我始終覺得一個女人,做好自己的本份就行,安安生生地照顧好家裏,把我的幾個子女撫養成人,這就是我的職責所在,可我不問,並不代表我不知道老左做得是什麼行當。”

    藺朝通抿了抿嘴唇,柔弱順從往往都只是女人的表像,她們對很多事都心知肚明,之所以不說,是因為知道自己無法改變,所以只能接受現實。

    李文秀道:“這兩天紛紛擾擾的流言我也聽說了一些,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知道應該去相信誰,老左這輩子最信任的朋友就是你,所以有些話我只能跟您說。”

    藺朝通點了點頭,心中感觸頗深。

    李文秀道:“老左活著的時候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他說,如果有一天他要是死了,決不允許我們左家人為他復仇,我問他為什麼,他說他做過很多壞事,將來肯定是要不得好死的,如果子女為他報復,那麼,噩運就會輪回到孩子們的身上,他早早地將孩子們送出國,讓他們在海外發展,就是這個原因。”

    藺朝通心中黯然,左強在這一點上倒是很有遠見。

    李文秀道:“中祥性情懦弱,中寧是個女孩子,他們兩人都是膽小謹慎之人,但是中陽的脾氣暴躁,這次老左的死對他打擊很大,他在我面前說了不少的胡話,昨天他回來,在我的逼問下,他把事情說了個大概。”

    藺朝通道:“弟妹,你只管放心,只要我有一口氣在,沒有人敢動他們,也沒有人敢欺負你們娘兒幾個。”

    李文秀搖了搖頭道:“大哥,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時常跟老左說,別幹了,讓他儘早退休,跟我一起去澳洲找孩子們,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可他不聽,錢真的不重要,老左給了我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可是我回頭想想,真正最安心最踏實最幸福的時候卻是在他沒發跡之前,那時候即便是我們吃糠咽菜,我們每一天都過得幸福,心安才能幸福,老左已經走了,我只想我的兒女們不再有什麼事情,老左的葬禮辦完,我們馬上就走,至於這邊的生意,所有掰扯不清的產業,我們都可以放棄。”

    “弟妹……”

    李文秀道:“大哥,我一個婦道人家沒什麼見識,我不希望我的兒女之中再有一個走老左過去的道路,我相信,老左泉下有知他也不想。”

    蘇樂並沒有前往左家,他也知道,現在自己即便是出現在左家也不會受到歡迎,他讓張祖堂幫忙盯緊藺朝通,如有異狀及時向自己彙報,一方面他讓龐潤良清算左強的物業,左強在世的時候替千機門打理不少的產業,在他死後關於財產上的事情務必要算得清清楚楚。

    當天中午,蘇樂應虞霸的邀請前往虞家做客,虞霸明天即將返回西疆,他曾經說過要親手烤全羊請蘇樂吃,臨行之前果然兌現。

    蘇樂也並不是第一次來到市委家屬院,上次來這裏是帶王福生過來給宗瀚祥看病。

    虞霸和虞龍的父親虞千秋是申海市常務副市長,蘇樂是首次登門,琢磨著不能空手前去,他經過一番打聽,得知虞千秋平時最喜歡下棋,於是特地找人購買了一副水晶象棋。

    來到市委家屬院,虞龍已經提前跟門衛打過招呼,把蘇樂的車牌號報給門衛,所以蘇樂進入其中並沒有遇到任何的麻煩。他找到虞家的17號小樓,將路虎停在外面,車剛剛停好就看到莫曉麗迎過來了,蘇樂笑著跟她打了一招呼,看來莫曉麗應該是已經獲得虞家人的認可了,否則也不可能出現在他們家裏。

    莫曉麗道:“嗨,你怎麼一個人來了?唐詩呢?”

    蘇樂道:“不是喝酒嗎?叫她來多不方便!”

    莫曉麗道:“還挺大男子主義,噯,你這話怎麼聽著那麼彆扭,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該來啊?”

    身後響起虞龍的聲音:“喂,曉麗,讓你接個人也老半天,趕緊去門口買點洋蔥去!”

    莫曉麗應了一聲,快步離開。

    虞龍走過來摟著蘇樂的肩膀,笑道:“你可來晚了啊!”

    “這兩天公司事情太多,美食大賽眼看就快開始了。”

    虞龍看到蘇樂抱著的那盒東西:“什麼啊?”

    蘇樂這才將水晶象棋拿了出來,虞龍搖了搖頭道:“別介啊,我們家老爺子最討厭別人弄這一套,你還是先放車裏吧,省得回頭他給你甩臉子。”

    蘇樂道:“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再說了,我今兒第一次登門,面見長輩總不能空著手吧?”

    兩人說話的時候,看到一輛黑色紅旗遠遠駛了過來,卻是虞千秋剛巧從外面回來,蘇樂現在就算想把象棋放回去也來不及了。

    虞千秋下了汽車,和他一起下車的還有一位老爺子,那位老爺子鶴髮童顏,精神矍鑠,虞千秋陪著老爺子說著什麼,兩人看來都頗為開心,不時發出暢快的笑聲。蘇樂不認識這位元老爺子究竟是哪個,可虞龍認識,他驚喜道:“李爺爺,今兒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原來那位老爺子正是申海前任市委書記李連海,他雖然早已從政壇隱退,可是在申海的影響力仍然不減當年,虞千秋就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幹部。
ericchiu0117 發表於 2014-3-24 22:24
第396章【烤全羊】

  李連海笑道:“你爸說你們幾個小子在家里弄什麼烤全羊,所以特地把我接來嘗嘗鮮,順便再請我教他兩盤棋。”
  
  虞千秋聽老領導這麼說不禁啞然失笑,他樂呵呵點頭道:“我是隔一段時間就必須要聆聽一次老領導的教誨,不然我就渾身不自在。”在李連海的面前他始終謙遜有禮,他的目光望向蘇樂。
  
  虞龍趁機將蘇樂介紹給父親認識:“爸,這是我和哥的好朋友蘇樂!”
  
  蘇樂趕緊上前一步,尊敬道:“虞伯伯好,李爺爺好!”
  
  虞千秋微微一笑:“歡迎來我家做客!”
  
  李連海上下打量了蘇樂一眼,笑眯眯道:“虞龍的朋友嘴巴都是那麼甜啊,小子,手裏拿得什麼?”
  
  蘇樂道:“象棋!”
  
  虞千秋何其老道,馬上就意識到這年輕人手中的象棋應該是一件禮物。
  
  虞龍一旁解釋道:“我們說好了要在吃飯前殺兩盤的!”
  
  李連海道:“你懂下棋嗎?在我們面前下棋,你們兩個小子還真是會班門弄斧,象棋拿給我看看。”
  
  蘇樂趕緊呈上。
  
  虞千秋邀請李連海裏面坐。
  
  蘇樂和虞龍跟在後面,虞龍向他吐了吐舌頭,蘇樂有些誇張地做了一個擦汗的動作。
  
  來到虞家的小院裏,看到虞霸已經在院子的空曠地帶支起了鐵架,鐵架上吊掛著一隻剝好的光羊,下方木炭熊熊燃燒,那只光羊在火上烤炙的通體呈金黃色,已經有香氣彌散在空氣之中。
  
  虞霸看到父親陪著李連海進來,慌忙起身打招呼。
  
  李連海哈哈笑道:“千秋,你這個大兒子真是好一副英雄氣概!”他需要踮起腳尖方才拍了拍虞霸的肩膀:“好好幹,今兒我是聞著香味不請自來。”
  
  虞霸笑道:“李爺爺,您放心,我今天一定把最好的狀態拿出來,讓您吃到最正宗的烤全羊。”
  
  李連海道:“好,千秋啊,咱們去下棋,好好殺你三盤助助我的酒興。”他倒是毫不客氣,夾著蘇樂送來的水晶象棋和虞千秋一起走進小樓去下棋了。
  
  虞霸來到蘇樂的身邊,笑道:“來了,回頭嘗嘗我的手藝怎麼樣。”
  
  蘇樂笑道:“看起來就已經很不錯。”
  
  虞霸道:“這只羊是我特地讓人從西疆發過來的阿勒泰羯羊,西疆那邊的烤羊做法和內地完全不同,通常選擇得是膘肥體壯的四齒三歲綿羊,屠宰方法也和這邊殺羊的放血法不同,屠宰的時候從胸部開刀,把手伸入羊的胸腔,攥捏它的心臟致使它死亡,這樣方法殺死的羊不會大量失血,保持肉質的鮮嫩可口,就藥理學上來說也有大補的功效。”虞霸對烤全羊做過一番研究,說起來也是頭頭是道。
  
  蘇樂對廚藝一直都有著非同尋常的興趣,他聽得津津有味,趁機向虞霸取經,求教烤全羊的做法。
  
  虞霸又道:“將羊宰殺後不用剝皮,先把前腿掛起開膛,取掉五臟和下水,洗淨胸腔、腹腔,然後用開水燙去羊毛,以堿水洗淨全身羊皮。在羊的胸腔內放入各種佐料,四肢向上,羊背朝下,用鐵絲紮起將之反吊起來。正宗的做法是放入烤爐內烘烤。這種烤爐是特製專用的,以磚砌成,形成穹廬,先用一種叫梭梭的柴禾,將爐內燒紅,撤去燃料,將全羊從烤爐的天窗口吊入,並關閉天窗和爐門,借用爐內高溫,將羊肉炯至半熟,再打開爐門,由廚師用長柄勺,舀上梭梭柴的火塊,對著羊身進行烤炙,直到羊全身烤成焦黃色為止。用這種慢火烤炙,能使羊腹中的佐料味逐漸滲透於羊肉之內,同時能使羊肉熟透。烤好後,先出爐倒掉腹腔內的羊湯和佐料,將全羊以跪臥姿勢擺入大盤內,上桌後,由專人在客人面前將羊剖卸成小塊,視來賓身份依次奉遞。烤羊腔中倒出的羊湯,再加水調配,用小碗—一端給客人。這也是吃烤羊肉時必不可少的一種極佳飲料。這種烤羊肉,吃起來酥脆香嫩,肥而不膩,根本不同於別種方法做成的羊肉味道。品嘗過這種烤全羊,齒頰久久留香,終身難忘。”
  
  蘇樂聽得連連點頭。
  
  虞霸笑道:“咱們今天顯然沒有那麼多襯手的廚具,我只能利用手頭的工具,不過羊和木炭、佐料全都是從西疆專門發過來的,雖然不能做到盡善盡美,可在西疆那邊的七成水準還是有的,你要是想吃到最正宗的烤全羊,只能等以後有機會去西疆遊玩的時候,我再請你了。”
  
  虞霸一邊介紹著烤全羊的竅門,一邊不忘翻滾炙烤,那烤羊通體都已經烤成了金黃冇色,虞霸端來一盆麵糊狀的東西,用毛刷刷在烤羊上面,很快就刷了厚厚一層,蘇樂觀察了一下面盆中的東西,拿起毛刷聞了聞,應該是用蛋黃、孜然以及各類調料摻入麵粉之中和成的麵糊。
  
  虞霸刷在全羊上的麵糊很快就已經收幹,待到麵糊完全收幹了水分,他寬厚的手掌輕輕拍擊在全羊之上,裹在全羊外面的面層裂開,一塊塊落了下去,烤羊誘人的香氣頃刻間彌散在院落之中。
  
  虞霸重新在全羊的身上刷了一層麵糊,他此時方才向蘇樂說明道:“這麵糊中有蛋黃、鹽水、孜然、薑黃、胡椒粉、蜂蜜、上等白麵還有一些西疆特產調料,我將它們混雜在一起成為糊狀,覆蓋在全羊的外面,一來可以替代烤爐的燜烤功能,二來可以保持羊肉的水分過度散發,在炙烤的過程中,麵糊中的水分和佐料成分會悄然深入肉質之中,這是一步關鍵的入味過程。”
  
  蘇樂在烹飪上本來就頗有研究,其實他一看就知道了麵糊的作用,這種烤全羊的方法有點像杭幫菜中的叫花雞,蘇樂暗忖,若是不用麵糊,泥巴的效果也是一樣。
  
  蘇樂到來之前,虞霸用這樣的方法已經刷了兩遍,等到第四遍的時候,烤羊的香氣變得越發濃烈。
  
  虞龍在一旁連口水都流了出來,忍不住催促道:“哥,什麼時候才能好?”
  
  虞霸笑道:“就快好了。”
  
  莫曉麗此時買了洋蔥過來,虞霸讓她和虞龍去準備涼菜,順便將一張長桌搬了出來。蘇樂趕緊過去幫忙,幾個人正在忙活的時候,聽到李連海爽朗的笑聲響起,他本來和虞千秋在房間裏下棋,可這烤全羊的香氣實在是太過誘人,搞得他們兩人都有些心緒不甯,李連海今天居然輸了一局,他出門就嚷嚷道:“這棋沒法下了,你們幾個臭小子故意跟我搗蛋,我現在滿腦子都是烤全羊的香味兒,如何還能安心下棋?”
  
  虞千秋陪著他一起出來,笑道:“兩勝一負,您老多少也給我點鼓勵,如果始終都是您贏,以後我見您只能繞著走,說什麼都不願意陪您下棋了。”
  
  李連海哈哈笑了起來,虞龍將父親和李連海請到桌前坐下,幾個人已經在桌上擺了六碟素菜,莫曉麗頗為乖巧,極有眼色地為兩位長輩倒上清茶,又甜甜道:“李爺爺、虞叔叔,您們喝點什麼?”
  
  虞千秋徵求恩師的意見道:“茅臺行嗎?”
  
  李連海的目光卻盯住了一旁的的大酒瓶,他有些好奇道:“那是什麼?香檳嗎?”
  
  虞龍笑道:“那是我哥帶來的悶倒驢,烈性酒。”
  
  李連海道:“來點兒,我是出了名的驢脾氣,看看這酒能不能把我給悶倒!”
  
  虞千秋啞然失笑,這位恩師自從離休之後,脾氣卻是越來越像小孩子了,難怪人家都說人老如頑童,看來果然如此。
  
  蘇樂抱起那三斤重的大酒瓶先去給他們兩位各自倒了一小杯。
  
  虞霸的全羊此時也烤好了,虞龍取了一個直徑約有一米的大銅盤,這盤子他專門找人特製的,蘇樂和虞家兄弟兩個一起將烤好的全羊裝入盤中,在眾人的驚歎和喝彩聲中將全羊端上了桌面。
  
  按照長幼有序的規矩,虞霸先請李連海下刀,他指了指羊頭的位置,李連海看到那羊頭卻有種無從下刀的感覺,象徵性地在羊頭上劃了一下,只劃下一小片肉,惹得眾人都笑了起來。
  
  李連海笑道:“臭小子,出我洋相,這羊頭皮包骨頭的,哪有什麼肉吃。”
  
  虞千秋道:“李老,人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這可是個吉祥的彩頭,您老是我們的領路人,這羊頭非你莫屬!”幾位小輩也全都符合。
  
  李連海笑道:“好啊,既然都這麼說,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只是這麼大一個羊頭,我還真有點無從下嘴!”他將手中的割肉刀遞給蘇樂:“小夥子,幫我把羊頭肉給割下來!”
  
  蘇樂原本只是在一邊旁觀,可李老已經將刀遞到了自己的面前,在蘇樂看來這卻是一個給兩位大人物留下深刻印象的機會,想讓別人注意到你,必須要有值得別人關注的本事,李老送來的雖然是一把刀,對蘇樂來說卻意味著一個表現的大好機會。
  
  蘇樂握刀在手,笑道:“那我就獻醜了!”
  
  虞霸本想代勞,可是聽到蘇樂這麼說,心中不覺一亮,借此機會剛好可以見識一下蘇樂的刀法。
  
  蘇樂顛了顛割肉刀,笑道:“只是這刀有些輕了,虞大哥,把那柄廚刀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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