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開艘航母去抗日 作者:且聽滄海(連載中)

 
uuuuuuuuuu 2014-1-2 16:07:4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70 95775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0 15:58
169 炸藥之王
  

    羅超英說道:“碎甲彈對於炸藥有很高的要求,要想達到理想的碎甲效果,必須要使用猛度很大的炸藥。”

    蘇茂問道:“那咱們機器局現有的炸藥不夠猛烈嗎?”

    羅超英說:“我所說的猛度,不是猛烈的意思,這個猛度,是衡量炸藥的一個參數,通常用猛度來衡量炸藥粉碎接觸物的能力,這個猛度取決於炸藥爆炸時生成產物的壓力,爆震波傳播的速度。”

    羅超英又說:“我們來看一下現在機器局的情況,機器局現在能夠生產四種火藥,黑藥,就是黑火藥;栗藥,就是苦味酸炸藥;棉藥,就是把棉花放入硫酸和硝酸混合液之後的硝化纖維,也是一種猛度不錯的炸藥;還有無菸藥,就是以硝化甘油為主要原料的發射藥,算不得炸藥的,這些炸藥的猛度都不足以使碎甲彈摧毀日本人的地堡。”

    林遠想了一會兒,說:“那我們自己造炸藥吧,就造黑索金!”

    羅超英笑道:“這個我可就幫不了你了,雖說槍砲設計中也包含彈藥設計,可是卻不包含如何製造炸藥。”

    林遠笑道:“這個交給我來辦吧。”

    由於不同種類的單質炸藥混合起來爆炸效果不同,在現代軍隊中,不同的種類的彈對炸藥的要求是不同的,比如說:水下爆炸的彈希望炸藥有盡可能大的做功能力,以推動水產生最大的破壞,碎甲彈希望炸藥可以最大限度提供爆速和爆壓,所以在現代的軍用炸藥都是以單質炸藥為基礎的混合炸藥。

    黑索金是絕大多數現代混合炸藥的基本組成成分,比如大名鼎鼎的美軍c4炸藥,就是由黑索金為主要成分,加上頓感劑和粘合劑等組成的,在單質炸藥中,黑索金的爆炸能量要高於其他炸藥,僅次於奧克托今,由於奧克托今的成本比黑索金高得多,所以黑索金的應用範圍遠比奧克托今廣泛,綜合來看,黑索金是名副其實的炸藥之王。

    不過同很多領域一樣,最好的東西往往不是最為大家所知道的,比如一提到炸藥,大家都知道的,不過是梯恩梯罷了。

    蘇茂問道:“大人,你說的這個黑什麼金的,需要用什麼東西來做啊?”

    林遠說:“我一會兒給你幾份圖紙,你來把進行化學反應的機器造出來,反應的原料交給我去找。”

    “化學”這個詞就是來自於清末的,所以林遠說出“化學反應”的時候,蘇茂沒有一點困惑,他說:“好的,我把最好的設備和工匠都留出來,用最短的時間把反應需要的機器造出來。”

    林遠又說:“我知道機器局有工廠在製造硝酸,也就是你們所說的硝鏹水,多給我準備一些濃硝酸,對了,再派人去買一批上好的蠟燭回來。 ”

    儘管蘇茂不知道為什麼林遠要他買蠟燭,他還是點頭同意了。

    黑索金可以用烏洛托品和濃硝酸直接硝化而成,它名字裡帶著“黑”字,不過它卻是白色的。它的發明要等到1899年,在那一年,一個名叫亨寧的英國科學家意外地得到了一種白色固體,他把它命名為烏洛托品,然後他把烏洛托品與各種酸混合,以研究它的性質,當用硝酸處理時,得到了一種白色粉末狀晶體,由於它的分子是六邊形,所以他把它命名為“hexogen”,中文音譯過來就是“黑索金”。

    林遠心想:“濃硝酸有了,到哪裡去弄烏洛托品呢?”他默默地想出來一個法子,他借了一身外罩絲綢的棉袍,穿上之後活像一個闊少。

    他又弄來一隻死去的鳥,放在籠子裡,把籠子提著,走在路上,引得路人紛紛圍觀,都在猜測他的籠子裡為什麼要裝著一隻死鳥。

    林遠向天津的英國租界走去,所謂的“租界”,可以認為是國中之國,在英國人的租界裡,清政府是沒有管轄權的,這個租界也就變成了英國商人向中國買賣貨物的中轉站。

    林遠進了租界,便來到租界裡最大的一間酒吧,他知道很多商人平日就在酒吧裡,通過和人聊天尋求商機。

    林遠打扮成了一個闊少,英國人都知道清國的闊少們既有錢又沒腦,所以裡面的商人一見到他,都憋著勁狠狠宰他一筆。

    林遠剛剛坐下,一個大腹便便的英國人便走了過來,操著帶英國腔的漢語問道:“吃了嗎?”

    在中國人的打招呼方式中,這個恐怕位居榜首了,林遠大大咧咧地說:“遇見煩心事了,吃不下去啊!”

    英國人一聽,覺得機會來了,微笑道:“我親愛的朋友,有什麼可以幫您,我們有最好的福壽膏,吸上一口,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林遠一指籠子,傷心地說:“瞧見沒,我寶貝兒,死了,可惜過幾天就要爛沒了,再也見不到了。”

    那個英國人一指吧台,笑道:“看見那個紅頭髮沒,他沒準可以幫助你。”說完,英國人覺得沒什麼油水可撈了,便轉身走了。

    林遠走了過去,聽見紅頭髮對吧台後面的調酒師說:“為什麼今天不能再給我一杯血腥瑪麗,我又不是沒有錢,等我把貨物賣出去……”

    調酒師笑道:“我們老闆不准你再賒賬了,等你的貨賣出去了你再來買酒吧。”

    林遠拿出幾張英鎊,放在吧台上,用英語笑道:“我請這位先生喝血腥瑪麗。”

    紅頭髮感激地看著林遠,笑道:“我的清國朋友,為什麼要幫我?”

    林遠一指死去的鳥,說:“我聽說你可以讓它不腐爛,是嗎?”

    紅頭髮笑道:“我手上有福爾馬林,你把鳥泡進去,就不會腐爛了。”

    林遠心想:“成功一半了,福爾馬林就是甲醛溶液,有了甲醛溶液,再找到另外一樣東西,就可以製成烏洛托品了。”

    林遠問道:“你有多少福爾馬林?”

    這時,調酒師已經把一杯血腥瑪麗調好,擺在紅頭髮面前,紅頭髮一下子喝下去一半,笑道:“我有好幾噸。”

    林遠問道:“你怎麼有那麼多?”

    紅頭髮笑道:“我們家族從大航海時代就開始經商了,我可不想往清國賣些什麼鋼鐵,毛呢什麼的,我要做前人沒有做過的事情,清國有四億人,絕大多數是農民,我就想,運化肥來肯定合適!”

    林遠不等他講完故事,興奮地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化肥你也有?”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0 16:30
170 最後一步
  

    紅頭髮對於林遠打斷他頗感意外,他問道:“我有化肥你很驚訝嗎?”

    林遠連忙說:“沒事沒事,你接著說。”

    紅頭髮又說:“我聽人家說,清國的農民很窮,他們窮到吃不上飯,我就想,為什麼他們會窮呢?因為他們的糧食產量不夠,怎麼能提高糧食的產量呢?根據我們大英帝國的研究,植物生長需要氮元素​​,而植物自身合成的速度比較慢,如果我們把離子態的氮加入土地,那麼植物生長就會很快,於是,我運來了很多硝酸銨。”

    紅頭髮像個佈道的傳教士那樣,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你說人類的所有行為來源於哪裡?全是來自於人類獵奇的心理,你想想看,人要是有了錢,就會滿足這種心理,所以我還運來了福爾馬林,用它來浸泡一些珍奇動物,給人們看,等那些農民有錢了就會來看,你說,我這個法子是不是很巧妙啊?”

    林遠心裡都笑翻了,他想:“你說的這些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就你這些個想法,要是能賺到錢,可真是見了鬼了!不過這也可以理解,就像鴉片戰爭之前,英國人和清廷進行貿易的貨物竟然是大批大批的睡袍,睡帽,他們還想呢,清國那麼多人,一人一頂睡帽就賺大了!”

    紅頭髮說到這裡竟然激動了起來,他一口把剩下的半杯酒喝光了,話裡粗鄙的詞彙也多了起來,說道:“誰知道來了這裡才發現,我那些東西根本賣不出去!你知道那些個硝酸銨買的時候多費錢嗎!你知道它儲存起來有​​多費錢嗎!管理得不好的話,它就會發生爆炸,老子賠慘了,有的時候我真想'轟'的一聲,讓它們把我炸到天上去。”

    林遠知道,化肥的大規模生產要等到二十世紀,工業合成氨的方法出現,所以他知道這些化肥一定是很昂貴的,他笑道:“你不用擔心了,我把它們都買了!”

    紅頭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了眼睛問:“你說的是真的?”

    林遠笑道:“當然是真的。”

    紅頭髮興奮地轉過頭,衝著那個調酒師叫嚷道:“看到沒有,我的貨物都賣出去了!”

    林遠心想:“沒想到這麼快就把需要的材料弄齊了,烏洛托品的製造方法就是甲醛溶液和氨水混合,把硝酸銨加熱就可以得到氨氣,有了氨氣,氨水也就不成問題了。”

    紅頭髮主動提出負擔運費,並找人把它們送到指定的地方,林遠又跟著他去到碼頭,等到一切檢驗無誤後,才返回機器局。

    此時天已經黑了,不過機器局裡還在加班加點地趕製反應容器,林遠心想:“現在的條件太簡陋了,無法大量造出黑索金,不過先把眼前的事情顧好,以後再做打算吧。”

    林遠找到蘇茂,囑咐道:“在烏洛托品和硝酸反應的時候,會產生大量的熱,一定要注意攪拌。”

    蘇茂說:“放心吧,我們都是嚴格按照工藝標準來的,現在全廠的工作都停下來了,全力以赴造這種火藥和砲彈。”

    林遠說:“砲彈的製造要依靠外國工匠,所以不可能對他們保密,不過這種新型炸藥,一定要嚴格保守秘密。”

    蘇茂又說:“我看最後的工序是要用石蠟把煉出來的黑索金包裹起來,這是為什麼?”

    林遠說:“黑索金太過於敏感了,在遭到撞擊的時候就有可能爆炸,用石蠟將它包裹起來,就不會那麼敏感了,石蠟起到的,就是鈍化劑的作用。”

    看到蘇茂點頭稱是,林遠知道,自己的計劃剩下最後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了。

    林遠返回北京,就听見有報童叫道:“號外!號外!日軍侵入奉天皇宮!關東報最新消息,只用三個銅板!”

    林遠趕忙買了一份,只見報紙通欄的大標題:亙古未有之恥也!下面是一副照片,一個日本軍官拄著軍刀,坐在瀋陽故宮的龍椅上。

    林遠心想:“這下一來,滿朝上下面臨的壓力陡增,必然會把手上的部隊都交給我,讓我帶到前線去!”

    林遠拿著那份報紙去到恭親王的府上,到底是王府,氣度便於別的高官的府邸不同,門口回事處的人都穿著六品的官衣。

    林遠報上名號,回事的進去回禀,過了好半天才出來,滿臉帶笑地說:“林大人,請回吧,我們王爺今兒身子不利索,不見客!”

    林遠把一塊兒銀子塞了過去,笑道:“能不能和我說說,你們王爺怎麼了?”

    回事的笑道:“還不是日本人鬧的,他們進了奉天的皇宮,聖上龍顏大怒!我們家王爺也跟著不好過。”

    林遠又拿出一塊兒銀子,笑道:“您去和王爺說,我就是來給他治病的,您要是讓我見到了王爺,這塊兒銀子,就是您的了!”

    回事的見了銀子,眼睛都藍了,點頭就回去了,很快就把林遠給領了進去。

    林遠在見清廷高官的時候向來是不跪不磕頭的,從二十一世紀過去的人,不可能不抵觸那一套,再者,下跪磕頭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手放在哪裡,頭放在哪裡都有規矩,林遠才懶得去記!

    這恭親王見到林遠進門之後立而不跪,便有三分不悅,林遠笑道:“給王爺道喜!”

    恭親王一聽火就大了,心想:“哪來的喜!”可又不好發怒,只是冷冷地答應了一聲。

    林遠又笑道:“臣已經找到了破解日本人地堡的法子!”

    恭親王一聽這話,頓時站起身來,急道:“可是真的?如此軍國大事,若敢戲言,還要腦袋不要?”

    林遠笑道:“我哪敢啊!這樣,兩天之後,請大人到天津機器局,我來給大人展示一番。”

    恭親王答應下來,林遠於是去到機器局準備,經過不眠不休的兩天,終於製成了兩發碎甲彈。

    展示的那天,恭親王帶著袁世凱等一眾武官來到了機器局,蘇茂他們已經在空地上用混凝土澆築了一個堡壘,陳飛親自操作迫擊砲,進行展示。

    恭親王先到砲彈那裡瞧了瞧,見到只是兩枚砲彈而已,心中便起了疑,袁世凱隱隱約約覺得林遠要把定武軍督辦的位子搶走,於是在暗中對恭親王說: “這個林遠從來是言過其實,不知這次又要耍什麼花招。”

    正在此時,林遠遠遠地喊道:“展示開始,請諸位細瞧!”

    話音未落,只聽一聲呼嘯,砲彈離膛而去,準準地落在地堡上,緊接著一個沉悶的爆炸聲傳來,地堡上頓時騰起一片煙霧。

    恭親王趕忙拿起望遠鏡,向地堡看去,這一看,不由得勃然大怒!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0 16:37
171 軍事工業綜合體
  

    原來從望遠鏡裡看去,那個地堡的表面不過是多了一個坑罷了,袁世凱在一邊煽風點火地說:“王爺,我怎麼沒瞧出來林遠這個砲彈有什麼名堂,要是在戰場之上,這個小坑能頂什麼用?”

    恭親王剛要發怒,卻突然想道:“這個林遠常常有過人之處,不知道他今天又會怎樣?先不忙發怒,且待我問他一問。”

    心念及此,恭親王來到林遠身邊問道:“林大人,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讓眾人沒想到的是,林遠竟然一臉的歉意,說道:“王爺,出了些差錯,我的武器沒能炸毀地堡。”

    恭親王擰眉立目,面色鐵青,只是當著眾人的面不好說出難聽的話來訓斥林遠,“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隨行眾人不少是袁世凱的親信,他們一臉嘲諷地看著林遠,盛怒之下的恭親王本想直接回北京,可是蘇茂卻好說歹說把他留住了,怎麼說機器局也是李鴻章一手經營壯大起來的,來了之後不四處瞧瞧,轉身就走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等到恭親王的房裡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蘇茂才一臉媚笑地說:“大人,請您再到靶場看一看吧。”

    恭親王本要不去,可是蘇茂好話說盡,恭親王只能去了。

    一來到靶場,發現林遠已經在那裡等他了,這回場面上沒有別人,恭親王可以放心大膽地訓斥林遠了,他剛要開口,林遠便笑道:“王爺先不忙發怒,且和我看一樣東西。”說著便向地堡走去。

    恭親王將信將疑地跟著林遠往地堡走去,到了地堡,林遠把門打開,笑道:“請王爺細看。”

    恭親王不看則已,這一看不由大驚失色,原來那地堡裡竟然有好多碎肉,由於地堡外壁很厚,保溫效果不錯,這些碎肉還散發著熱氣,仔細看時才發現,這些都是雞鴨的屍體,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打成碎片的,地面上還有不少帶血的石塊,再看牆壁上,竟然斑斑駁駁,像長著一塊塊的禿瘡。

    恭親王驚訝道:“這是怎麼回事?”

    林遠笑道:“這才是地堡撕裂者的真正實力,這牆壁上掉落的石塊,速度極快,宛如無數柄飛刀一般,這人若在其中,必然被刺得全身是洞,大羅神仙也難救他的性命!就如同這滿地的雞鴨一般!”

    恭親王聽得雲山霧罩,不禁問道:“那你剛剛怎麼不說?”

    林遠笑道:“國之重器,不可輕易示人,這武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僅如此,還要讓他們對我們的真正實力產生誤判,正如兵法所言,能而示之不能。”

    恭親王聽了之後拊掌大笑,說道:“林遠,真有你的!有了這個東西,日本人的地堡豈不是如同一張薄紙一樣了?”

    林遠面色一沉,憂心忡忡地說:“王爺,有了這個,我們也奪不回奉天。”

    恭親王問道:“怎麼了?還有什麼困難?”

    林遠說道:“就算我們打開了奉天的外圍,日本人也不會輕易罷手,他們一定會依托奉天城中的建築和我們進行巷戰,那個時候,我們士兵戰鬥力不足的問題就暴露出來,再加上我們的兵力太少,想打下奉天,幾乎是不可能的!”

    恭親王說:“兵少,不可以招兵嗎?”

    林遠說道:“兵能招到,可是這槍支,子彈,火砲卻是招不到的。”

    恭親王想了想,說:“那就把定武軍交給你,你看兵力夠不夠?”

    林遠儘管心中高興,可是面上卻絲毫不帶出來,他依舊面帶憂慮地說:“日軍在奉天的兵力怎麼說也接近一萬,我們還是攻城的一方,兵力怎麼說也得是他們的三倍吧。”

    恭親王說:“在錦州聽你指揮的本來就有六千兵馬,再加上定武軍的五千,山海關京城各部步兵加起來也有一萬餘眾,這些兵馬都歸你調遣,還不夠嗎?”

    林遠說:“請王爺再往後想想,奉天一戰過後,遼陽,海城,旅順,惡戰是一場接著一場,那時我們再去何處找兵?”

    恭親王笑道:“咱大清別的沒有,十六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的男子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嗎?”

    林遠無奈地一笑,說道:“王爺,人我們有,可是槍呢?”

    恭親王一時無語,林遠說:“如今我們和日本交戰,泰西各國保守中立,不可能賣給我們槍砲,原來下過的訂單他們也不會給我們運過來了,所以我們只能立足於自己,生產槍砲!”

    恭親王問道:“難道天津機器局生產的槍砲不夠用嗎?”

    林遠說:“依照天津機器局的產能,每年僅能生產快槍一千餘條,子彈一百餘萬發,這個數字聽起來不小,可是平攤到每一支槍僅有一百餘發,這樣的數量,在戰場上,也就能堅持幾個時辰。”

    恭親王問道:“那你有什麼辦法嗎?”

    林遠說:“我大清自先曾公文正創辦安慶內軍械所以來。”這個先曾公文正就是曾國藩,和這個時代的人說話,不得不用他們稱呼別人的方式。

    林遠接著說:“經過王爺,李大人,各地要員的數十年經營,各地已有造槍砲的工廠二十四之多,除去被俄國人佔據的吉林機器局,還剩餘二十三家,這二十三家卻各自為政,若能把這些家聯合起來,統一管理,所產槍砲統一調撥前線,那樣我們又能多出數万精兵!”

    恭親王面露難色,林遠又說:“槍砲生產,所依靠的是鋼鐵和煤炭,如果我們沒有這些東西,想造槍砲是不可能的,可我們的煤礦呢,開平煤礦竟然把最優質的煤賣到外國,把最劣質的煤留給我們自己用,再說鋼鐵廠,如今造槍砲所用的鋼鐵都是各製造局單獨煉製,效率必然沒有專門的鋼鐵廠高,所以我想把這些鋼鐵廠也包含進來,成立一個大的軍事工業綜合體。”

    恭親王說:“這件事不容易做到吧。”

    林遠說:“我明日會上一道奏摺,奏摺上會闡明此事,希望到時候王爺能夠在朝堂之上支持我。”

    恭親王猶豫了片刻,說道:“好的,我會支持你的。”

    林遠心想:“天津機器局的產能實在是不夠,如果這個聯合能夠實現,我就可以讓更多北京艦的專家進來,這樣就有更多先進的武器可以使用了!”

    蘇茂送走恭親王,林遠也回北京,不知不覺間走到一個菜市場,林遠突然聽見一陣陣殺豬般的嚎哭聲,轉頭一瞧,眼前赫然是一副令人驚詫的景象。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0 16:45
172 莞兒挨打

  
    前日剛剛下了大雪,別的地方雪都積得挺厚,唯獨這菜市場人多腳雜,來來往往的眾人把雪地踩的泥濘不堪,只見一個男子,衣冠華麗,一看就是個有錢的主,像個孩子似的坐在地上,那殺豬一般的嚎叫就是他發出來的,不少人圍在他的周圍,看上去是他的隨從,或跪或站,紛紛說著什麼。

    令林遠驚訝的是,在這個男子面前,跪著一個年輕的婦人,她穿著補丁摞補丁的單衣,跪著泥水裡,一個勁兒地給男子磕頭,額上沾滿泥水,順著面頰淌了下去,那個婦人也顧不得擦,婦人背後,躲著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嚇得瑟瑟發抖,雙手死死攥著婦人的衣服。

    林遠覺得奇怪,便向近前走去,奇怪的是,按理說這樣一副場景,周圍必定是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可是這時眾人都是遠遠地看著,故此林遠毫不費勁就來到了男子身邊,這時才聽清楚男子喊道什麼。

    那個男子竟然是對著面前地上的十幾片紫砂碎片,和一大片朱紅色砂礫,沒了命地哭叫道:“我的心肝啊!你怎麼拋下哥哥去了呢!”

    隨從們紛紛說:“大人,快點起來吧,這地上涼,小心凍壞了身子。”

    那個婦人磕頭如雞啄碎米,口中不住地說:“大人,饒過奴家吧。”

    林遠聽了半天沒聽出名堂,而且也不知道那紫砂碎片和朱紅色砂礫是什麼,於是拉過一個隨從來問道:“這位老哥,敢問這是怎麼了?”

    沒想到那個男子耳音還蠻靈,他聽見林遠的問話,回頭怒道:“怎麼了?我寶貝死了!你看看,都成這樣了。”說著,把手往林遠面前一伸。

    林遠往他手上一看,不由得啞然失笑,他的手裡,赫然是一隻死去的蟋蟀,這時那個隨從說:“這是我們家裕泰大人,我們家大人就愛個蟋蟀,這麼今天約了工部陸侍郎分高低論雌雄,我們家大人得了勝,正高興呢,可是誰承想走到這裡,”說著一指那個躲在婦人身後的小孩,說:“被這個莽撞鬼投胎的小奴才給撞碎了蟋蟀罐子,把蟋蟀也給撞死了。”

    林遠已經明白了,這個婦人想必就是小孩的母親,因為害怕受罰,才跪在泥水裡給裕泰磕頭。

    裕泰在哭叫中聽了這話,轉頭怒道:“什麼蟋蟀,人家有名字!”

    林遠聽了心中暗笑,這個裕泰大人還給蟋蟀起名字,他指著地上的朱紅色砂礫問道:“這些是什麼?”

    隨從說:“這些是硃砂,就是衙門公文上蓋章用的那種東西,這個東西磨成細末,鋪在罐子底下,養活蟋蟀最好不過。”

    林遠點頭之時,只見一個人高馬大的隨從單膝跪地,對裕泰說:“爺!您別傷心了,咱讓這個小奴才給爺的寶貝償命吧?”

    林遠心中一動,心想:“也太欺負人了吧,為了個蟲子就讓人給償命。”

    林遠剛要說話,只見裕泰伸出手​​去在那個侍從頭上打了一記,哭叫道:“你個混蛋奴才,哪有為了個玩物讓人給償命的道理!”

    林遠一聽,心想這個裕泰還算講理,這時裕泰從地上站起來,抹抹眼淚,說道:“把我寶貝收殮好了,去京西買塊上好的墓地,妥妥地安葬了。”

    說完,也不顧那個婦人和孩子,領著人徑自走了,看著他的背影,林遠突然想道:“裕泰,這個名字好熟悉啊,他不就是神機營的統領嗎,能不能從這件小事上找到突破口,把他們神機營的槍給弄來!”

    正在這時,邊上傳來那個小孩柔弱的聲音:“媽媽,我餓。”

    那個婦人擦了兩把眼淚,柔聲說:“等媽媽把這些菜賣了,咱們就去買些米,記住,做好了粥給奶奶先吃。”

    說著,她一回頭,卻突然驚呼道:“我的菜呢?”剛剛擦乾的淚水又一次湧了出來,林遠此時已經明白,原來是有人趁著她跪地求饒的時候,把她的菜給偷走了。

    四周的人群熙熙攘攘,哪裡去找她的菜!

    林遠走過去,拿出一塊兒銀子,給了那個婦人,那個婦人千恩萬謝地走了,林遠無奈地想:“我可以幫助她一個,可整個中國,這樣的婦人不知道還有多少?”

    林遠回到家,便開始著手寫那篇奏摺,冬季的北方,天黑的很早,於是林遠便點起了油燈,昏黃的燈光讓他很不適應。

    這時門簾一挑,莞兒走了進來,問道:“您今天晚上不走了嗎?”

    林遠點頭答道:“我要寫一份奏摺,明天交上去。”

    莞兒好奇地湊了過來,問道:“您在寫什麼呢?”

    林遠說道:“這是一份奏摺,我要把大清的各個工礦企業和軍工企業聯合起來,這樣的話我們就有更多的武器了。”

    莞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林遠看莞兒穿著大毛的外套,裹著狐狸皮的圍巾,知道她這是要出去,看看天已經黑了,不禁問道:“這天都黑了,你要去哪裡啊?”

    莞兒興高采烈地說:“老佛爺叫我去侍寢。”

    林遠問道:“叫你去伺候別人你還這麼高興?”

    莞兒笑道:“當然高興了,別人想伺候老佛爺還伺候不到呢。”說完,莞兒就轉身走了。

    林遠忙活了半夜,終於寫完了,然後差人送進宮去。

    送去之後,林遠不由得覺得希望渺茫,這件事雖然說是大有好處,可是畢竟攤子舖得太大,難以辦成,十年之前,福建巡撫丁日昌上書,想把天津機器局,江南製造總局和福建船政局三家軍工企業合在一處,朝廷都沒有同意,更何況如今自己是想把二三十家工廠,礦場聯合在一起。

    林遠在家等候消息的空當裡,把管家叫來,問道:“那個裕泰你知道嗎?”

    管家忙說:“哪能不知道呢?那可是神機營的統領,上次他不是還要請您嗎?我把他推辭了,他還老大不高興呢。”

    林遠又問道:“那這個裕泰有什麼喜好嗎?”

    管家一听就樂了,說道:“差不多整個京城都知道,這個裕泰有兩個喜好,一個是玩蟋蟀,一個是吸福壽膏。”

    正在林遠要細問時,只見一個老媽媽從外面跑來,也不顧林遠正在和管家說話。林遠知道這個老媽媽平時最是和善穩重的人,見她都這麼驚慌,不禁問道:“出什麼事了?”

    老媽媽看了一眼管家,管家甚麼不懂!連忙推說有事迴避了,老媽媽這才說:“大人,您可快去瞧瞧吧,莞兒姑娘,挨了打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1 13:49
173 全息圖片換槍

  
    林遠心想:“這個莞兒不過是個天真善良的小姑娘,她和人吵架的情景自己都想像不出,她怎麼會挨了別人的打呢?”

    林遠連忙問:“誰打她了?”

    老媽媽說道:“她也不肯說,一回來就把自己悶在房裡不肯出來了。”

    林遠連忙跟著老媽媽來到莞兒的房外,林遠敲門道:“莞兒,是我,把門打開,好嗎?”

    屋裡腳步聲響,莞兒走過來打開了門,林遠見到她面頰腫得挺高,顯然是被人打了,他連忙擠進門去,老媽媽知趣地離開了。

    林遠急忙問道:“怎麼了?誰打你了?”

    他不問還好,他這一問,莞兒順勢撲倒在他懷裡,哇哇大哭起來。

    林遠連忙柔聲安慰,莞兒哭了好一陣子才平靜下來,林遠連忙說:“好了,好了,不哭了,誰欺負你了?”

    莞兒說道:“我是被老佛爺打的。”

    林遠吃了一驚,問道:“老佛爺?慈禧太后嗎?她為什麼要打你?”

    莞兒說:“今天一大早就有太監來報,說您上了一道折子,要將大清的各個廠子聯合起來,老佛爺聽了就很不高興,說什麼都不同意,你不是說這樣能造出更多的武器嗎?那樣打起仗來,不就能夠很快打贏了嗎?我就替你說話,誰知道老佛爺聽了之後,二話不說就讓人打我…… ”

    這話一出口,又“嗚嗚”地哭了起來,林遠心想:“這件事情慈禧不同意也在情理之中,沒想到連累了莞兒。”

    莞兒又說道:“我十歲就進宮了,一開始都是姑姑管著的。”

    林遠問道:“姑姑是誰?”

    莞兒說:“姑姑就是年紀比我們大上很多的宮女,她們教我們怎麼走路,怎麼說話,怎麼給主人倒水,開門,她們都可兇了,從來都不對我們笑,她們受了氣就會撒在我們身上,有時候抓住了我們的錯,不是打就是罰,打還算好的,疼一陣子就過去了,要是罰的話可就慘了,姑姑們罰人的花樣有好多,想想都讓人害怕。”

    “後來我就到了老佛爺那裡,一直跟著她老人家好多年,別看她手握大權,可是一點兒都不兇,對我們可好了,可是,今天為了這件事情,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當眾讓太監給我掌嘴,您知道嗎?他們打人的時候都有皮手套帶的,打在臉上,可疼了!”

    林遠安慰了一陣,莞兒又說:“您說,這件事之後,老佛爺是不是就不喜歡我了,以後再也不會讓我進宮伺候她了?”

    林遠笑道:“能不伺候人還不好?”

    莞兒低下頭,小聲地說:“可是,我天生就是伺候別人的啊。”

    林遠說:“這是誰告訴你的?”

    莞兒說:“從我進宮的第一天起,那些姑姑們都是這樣說的,要是沒有主子,我們也就不用活著了。”

    林遠問道:“你說,是我說的話對,還是那些姑姑們說的話對?”

    莞兒想都沒想就說:“當然是你說的話對!”

    林遠說:“那你記住:你有自己的生活,你不是為別人而活的!更不是生下來就為伺候別人的!”

    莞兒似乎更加困惑了,問道:“那我活著是為了什麼?”

    林遠笑道:“這個要說起來可就多了,你好好休息吧,我還有工作要做呢。”

    林遠說完,心想:“如今聯合工廠造武器的法子不靈了,只好打一打裕泰的主意了。”他想好法子,便來到了張華那裡。

    一進門,就看見沈濤正抱著一本書在看,見到林遠來了,便拿著書走了過來,問道:“我能問您幾個問題嗎?”

    林遠知道他又要問出好多關於現代科學技術的問題,心想:“要是讓他一問,這一天恐怕就不用做別的事情了。”

    於是林遠笑道:“等等吧,我正好有要緊的事情要求你去辦。”

    沈濤問道:“什麼事情?”

    林遠笑道:“你去天津機器局一趟,把天津機器局裡庫存的報廢的槍支都運到北京來。”

    沈濤疑惑不解地問:“要報廢的槍支做什麼?”

    林遠笑道:“我自有用處,你快點去辦吧。”

    沈濤又問:“運也不難,可是運來之後,放在哪裡啊?”

    林遠說:“你用來之後,放在車站就好,我會叫人去領的,然後他們也會運東西過去,你把他們的東西再運回機器局的倉庫。”

    沈濤答應著走了,林遠直接進去找到張華,張華一見到他就笑著問:“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又想要什麼東西了?”

    林遠笑道:“老張,您真是料事如神,我還真是來要東西的,你這裡那個會動的圖片放在哪裡了?”

    所謂會動的圖片,就是把當觀看圖像的角度變化時,圖像會發生變化的圖片,它之所以會動,是因為運用了激光全息攝影技術,圖像是用不同波長的光線刻在畫板上的,當觀看的角度發生變化,人看到的光線也隨之變化,於是就出現了畫會動的感覺。

    張華把那副畫找到,交給林遠,問道:“這個東西是我拿著哄小孩兒玩的,你要他有什麼用嗎?”

    林遠揮了揮手中的畫板,笑道:“你知道嗎?這個東西,可是值二千條槍!”

    說完,林遠出門向著裕泰家裡走去,門口回事的一見是林遠,趕忙把他往院子裡請,對他說道:“林大人,我們家大人在靈堂呢。”

    林遠不解地問:“靈堂?敢問貴府有什麼人過世了是嗎?”

    回事的笑道:“說出來不怕您笑話,我們家老爺心愛的蟋蟀前幾天在街上被一個小孩兒給撞死了,這不,靈堂就是給它老人家搭的。”

    林遠啞然失笑,也不多說什麼,跟著回事的到了靈堂邊上的屋子,那個裕泰正縮在炕上,擺弄著手邊的幾個罐子,滿屋子都是響亮的蟋蟀叫聲。

    林遠笑道:“統領大人,前幾日沒有應大人的邀請,真是萬分抱歉啊。”

    裕泰此時也從炕上下來,勉強笑道:“唉,沒事沒事,我太過傷心,禮數不周之處,望林大人原諒。”

    林遠此時把那幅畫取了出來,笑道:“送大人個物件,望大人別再傷心了。”

    裕泰把那幅畫接過來一看,上面赫然是兩隻蟋蟀,裕泰手一動,光線一變,那蟋蟀也跟著動了起來,竟然是兩隻蟋蟀相鬥的情景。

    裕泰拍著桌子,興高采烈地說:“好!這上面不正是我那死去的寶貝嗎?林大人,你可真是懂我,從今往後,我們就是過命的交情了!”

    裕泰翻來覆去看著那幅圖,讚歎連連。

    林遠剛要說換槍的事情,裕泰卻大聲向外面叫道:“來人,叫紫雲和翠碧兩位姑娘叫來,伺候我和林大人!”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1 15:54
174 喜憂同至
  

    林遠知道這個時代的官員都喜好美色,家中養上幾個美貌的少女以供玩樂,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可是沒想到這個裕泰竟然如此不管不顧,大白天的就叫來兩名少女享樂,還叫自己也一塊兒來。

    林遠推辭說:“我還有事情求統領幫忙……”

    沒等林遠把話說完,裕泰就說:“不忙不忙,我們先享受完,這紫雲和翠玉可是最最上乘的貨色,用她們的身子享受一番,這輩子便不再想別的事情。”

    林遠還要說話,裕泰卻火急火燎地衝著門外大叫:“快點,等不及了!”

    門外腳步聲響,門一開,只見兩個男僕走了進來,林遠驚得張大了嘴,心想:“這不會就是紫雲和翠玉兩個姑娘吧。”

    這個時代的有錢人養幾個男寵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可是看這兩個男僕,五大三粗,蒜鼻闊口,鼠目細眉,林遠看著裕泰,不禁想起了自己那個時代的一句話:“你口味真重!”

    這時兩個男僕已經走到裕泰近前,林遠這時才注意到,他們每個人的手裡都捧著一個大盒子,兩個男僕單膝跪地,把盒子放在炕邊,打開看時,每個盒子裡都裝著一桿大煙槍,一桿通體紫瑩,一桿遍體翠碧。

    一個男僕問:“大人,是先叫紫雲姑娘伺候,還是先叫翠碧姑娘伺候?”

    裕泰著急地說:“別廢話了,快點點上,點上啊!”

    那個男僕把“紫雲姑娘”拿起,飛速地從邊上的瓷盒子裡挖出福壽膏,塞進煙槍,掏出洋火點上,把煙槍的吸嘴湊到裕泰嘴邊,裕泰好像一個乾渴瀕死的人見了水一般,一口含住吸嘴,死命地吸了幾口,雲霧繚繞之中,裕泰**一般呻吟道:“舒服,真舒服!”

    裕泰又吸了幾口,好似死屍還陽一般,臉上有了精神,他笑道:“林大人也來上一口?”

    林遠連連擺手,推辭道:“不必了,不必了!”

    裕泰笑道:“林大人,你有什麼事情嗎?”

    林遠面色一凝,問道:“統領,您剛剛可親口說的,咱們可就是過命的兄弟了,這話算還是算?”

    裕泰把臉一沉,言語之中帶上了幾分怒意,說道:“你要是這麼說話我可就不愛聽了,這不是打我臉嗎!我們旗人說話,吐唾沫是個釘!”

    林遠一豎大拇指,說道:“好!如今兄弟我有難了,哥哥您是幫還是不幫?”

    裕泰拿手往桌子上一拍,說:“你再這麼說話,哥哥我可真惱了!有什麼難處儘管說就是了!”

    林遠連忙說:“哥哥知道我如今在機器局裡管事,得罪了些人,如今為了趕造前線的軍械,原來的舊槍來不及修理,我聽說那些我得罪的人如今想把這件事情拿住,要給兄弟丟過一雙小鞋來,還望哥哥幫忙啊。”

    裕泰笑道:“我得怎麼幫你?”

    林遠笑道:“你把神機營的槍和我庫存裡的槍暫時調換一下,等到風頭過去,我再把它們換過來,神不知鬼不覺,您看怎麼樣?”

    裕泰滿不在乎地說:“就這​​點小事,沒問題,我和你換了就是。”

    裕泰於是派人把庫存中的槍按照林遠的要求運到了車站,與沈濤把舊槍一換,沈濤隨即把新槍運回了機器局。

    林遠又在裕泰家中等了一會兒,言談之間才知道這神機營訓練十分鬆弛,那批槍有和沒有沒什麼兩樣,等到運槍的人回來報信,說事情辦妥當了,林遠這才告辭出來。

    林遠從裕泰那裡出來,就得到了幾個好​​消息,第一,從山海關到盤錦的鐵路已經修好了,清廷原本就有從北京到天津,從北京到山海關的鐵路,這樣一來,各種物資的運輸速度就能大大加快。

    第二,朝廷的任命書已經下來了,正是任命林遠為定武軍督辦,統領定武軍,擇日出發,收復奉天。

    此時的定武軍駐紮在天津的馬廠,林遠考慮讓他們駐紮到錦州去,這樣可以盡快投入戰鬥,林遠把陳飛找來,對他說:“我想交給你一個任務。 ”

    陳飛說:“好啊,你說吧。”

    林遠說:“我們一起去一趟天津,定武軍我就交給你了,你把他們帶到錦州去,好好訓練訓練,還有,我從神機營那裡搞到了二千條槍,都是全新的毛瑟m1888,我再從機器局給你們調撥一些子彈,你帶著他們,到錦州和盤錦一帶,用這些槍,武裝一批人。”

    陳飛問道:“你把神機營的槍弄走了,以後要是有人追究起來怎麼辦?”

    林遠笑道:“沒事,我都考慮好了,神機營他們的訓練十分鬆懈,現在上面的事情很多,沒有人會在意這些事。”

    陳飛感嘆道:“我們現在四處找槍找兵,像一群疲於奔命的螞蟻,哪有一點穿越者的神韻!”

    林遠笑道:“你就別感慨了,我們抓緊時間,一塊兒去天津。”

    等到了天津,兩個人分頭行動,陳飛帶著林遠的任命書去到馬廠的定武軍,林遠則趕奔機器局,去看看生產情況。

    到了機器局的時候,正好是羅超英的喝茶時間,可是讓林遠意外的是,羅老並沒有出去喝茶,而是坐在書堆裡,帶著老花眼鏡,拿著筆,飛速地寫著什麼。

    林遠走過去,問道:“羅老,怎麼沒出去休息?”

    羅超英被林遠嚇了一跳,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剛要說話,邊上蘇茂走了過來,笑道:“羅老工作起來不要命的勁兒我算是見識了,羅老給我們改進了子彈的生產工藝,現在我們子彈的生產速度快了一倍;羅老還為我們制定了仿製毛瑟m1888步槍的工藝;羅老還說我們近衛雷霆炮的口徑太小,在戰場上威力不夠,現在正在給我們設計82毫米和120毫米的。”

    羅超英看了一眼手錶,笑道:“小蘇,小林,我就不奉陪了,我還要去給學生們講課呢。”說完,羅老就急匆匆地走了。

    蘇茂連忙解釋說:“羅老說了,軍事工業一定需要大量的人才,而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人才,所以羅老每天都會給廠裡的技術員們上課。”

    林遠點點頭,說:“提醒羅老注意身體啊,現在工廠的生產情況怎麼樣?”

    蘇茂說:“按照您的吩咐,現在機器局把生產的重點放在了生產毛瑟m1888,近衛雷霆炮,碎甲彈,新型炸藥上,可是,我們現在卻面臨著兩個致命的問題!”

    林遠連忙問:“什麼問題?”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1 16:00
175 大事故
  

    蘇茂說:“上次您也看到了,我們很多材料,鋼、鐵、銅、鉛、油漆都需要從外國買,我們現在用的材料都是上一批從英國買的,可是現在英國人嚴守中立,不再賣材料給我們了。”

    林遠點點頭,說:“我會想法子解決的,另一個致命的問題是什麼?”

    蘇茂說:“與上一個相比,這個才是更致命的問題,那就是我們的煤炭問題,我們現在使用的,仍然是開平煤礦的劣質煤,上次您也知道,使用這些煤損壞了我們的火管鍋爐,這些天我們幾乎是不眠不休地加班生產,所以蒸汽機也每況愈下,修理次數不得不增多,極大地拖延了我們的生產進度。”

    林遠說:“換蒸汽機不現實,只有從改進燃煤的角度入手了,我會去找張翼解決這件事情的。”

    蘇茂問道:“您怎麼解決啊?開平煤礦的張翼背景很深……”

    林遠笑道:“會有辦法的,我先去會會他。”

    在清代,開平是一個小城,因為興建了煤礦,這裡才繁華了起來,為了運輸煤炭方便,這裡也修築了去天津和北京的鐵路,所以林遠搭乘火車,很快就來到了開平。

    林遠沒費多大的力氣就找到了開平礦物局總辦張翼辦公的地方,張翼原本是醇親王的一個家奴,在王府裡精心鑽營,逐漸得到了醇親王的信任,又一步步地巴結王公大臣,這才坐上了開平礦物局總辦的位子。

    張翼在天津和北京都有不少大宅子,平日都不在礦上,今天來礦上巡視,沒想到正好碰上了林遠。

    張翼不用想也知道林遠來做什麼,林遠在天津機器局弄得風生水起,他怎麼能不知道,他知道自己把劣質煤當成優質煤賣給天津機器局,林遠就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也知道這個林遠是個難應付的角色,可是他卻絲毫不怕,在他這蠅營狗苟的幾十年裡,見慣了太多人前清正廉潔,背後見錢眼開的高官要員,“有錢能使鬼推磨”,沒有人比他更能理解這句話的含義了。

    林遠一進院子,張翼就迎接了出來,離著老遠就跪倒在地,膝行了幾步,給林遠磕頭,口中唱喏道:“卑職張翼,迎接林大人來遲,罪該萬死!”

    張翼把林遠請進屋子,用自己的衣袖給林遠擦椅子,親自給林遠倒茶,簡直把林遠當成了活神仙。

    林遠連忙說:“張總辦,不必麻煩了,我此來只為一件事情。”

    張翼笑道:“林大人請講,小的聽著呢。”

    林遠說:“你們為何以次充好,把劣質煤當成優質煤賣給我們機器局?”

    張翼一臉茫然地說:“有這等事,回頭我一定徹查!相關人員,嚴懲不貸!”

    “一問三不知,神仙怪不得”,這簡直就是官員的護身符,林遠當然知道這是張翼的詭計,他就想拖著自己,自己的事情還有很多,不可能成天往這裡跑吧,於是這件事就慢慢淡下去了。

    林遠心想:“居然和我來這一招。”於是林遠慢條斯理地說:“這推諉的法子你我都懂,張大人就不用給我使這個**藥了,開誠佈公吧,不把優質煤給我,這件事情完不了。”

    張翼見到自己的推諉計策沒有奏效,於是笑道:“不知林大人可否知道,我們的優質煤在香港賣的時候,洋人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價錢是你們的三倍,你們買煤,從來都是拖著交錢的,明年給今年的銀子,給錢好比割肉,您說說,您要是我,把這些煤賣給誰?”

    林遠冷笑道:“想必你也聽說過我的手段,你要是不把煤賣給我,你可就有大麻煩了。”

    張翼不卑不亢地說:“林大人也不用嚇唬我,明白告訴您,這個大清朝,還沒有人能動我張翼。”

    一時間兩個人都不說話了,過了一陣兒,張翼笑道:“林大人,我們出來做官的,誰信那些忠君愛民的鬼話,不都是為了多攢些家當嗎,這樣,林大人,您也別深究了,我送您十萬白銀的股份,怎麼樣?”

    林遠哼哼冷笑,剛要說話,只見一個小廝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也不顧林遠還在當場,便對張翼說:“張大人,可了不得了,礦上出了大事了!”

    張翼生氣地看了小廝一眼,怒道:“慌張什麼,出了什麼事?”

    小廝連忙說:“六號井,冒頂了,三十幾號人,都壓在下面了。”

    在礦井中,採煤的層面不僅僅是一層,而是在不同的高度上有好多層,所謂“冒頂”就是指上面的一層掉落了下來,壓在下面的一層上。

    張翼也慌了,他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故,那三十幾號人很有可能就全都喪命了,這樣的責任,足以讓他的烏紗帽不保了。

    張翼連忙說:“這件事,你和誰都不許說,聽到沒有!”

    小廝被張翼嚴肅的樣子唬住了,連連點頭,張翼把頭一轉,心想這個林遠一定不會放過我的,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林遠竟然一點幸災樂禍的樣子都沒有,反而一臉關心地說:“走,我們一起去看看,先把人救出來再說!”

    張翼和林遠帶上幾個隨從,飛速趕往出事的六號井。

    整個礦區都已經停了下來,冒頂事故不脛而走,好些人圍在主井邊上,幾個當值的官員緊鎖眉頭。

    張翼一來就怒道:“都看什麼看,散了散了,幹活去!”

    眾人懾於張翼的官威,紛紛散了開去,張翼把當值的官員叫了過來,問道:“怎麼回事?”

    當值官連忙說:“聽跑上來的人說,十四槽面塌了下去,十三槽面的人都被壓在底下了。”

    張翼問道:“風道堵上沒有?”

    當值官說道:“從進風口和回風口的狀態來看,風道是好著的。”

    林遠知道開平煤礦屬於礦井式煤礦,不是露天式的,開平煤礦的礦井深入地下近百米,這樣的深度,人要在裡面採煤,首先要保證通風,所謂進風口和回風口,就是用大型蒸汽機帶動的鼓風機把空氣吹進地下的坑道口。

    林遠這時在一邊問道:“十四槽面塌下去了,會把人砸死嗎?”

    當值官說道:“不會的,有十三槽面的頂擋著,十四槽面的岩石不會直接砸死下面的人,可是岩石把出入口堵死了,下面的人早晚都得死啊!”

    林遠一听就急了,說道:“那還等什麼!快點下井,救人!”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1 16:29
176 鋼鐵之蛇

  
    當值官忙說:“已經有救援的人下去了。”

    張翼怒道:“下去多久了?怎麼還沒有救上人來?”

    當值官一臉慚愧地說:“這救援的確遇見了困難。”

    張翼連忙說:“遇見了什麼困難?”

    當值官說道:“由於崩落的土方量很大,出口被堵得嚴嚴實實,用人力挖是肯定不行的,只有一個法子,那就是用炸藥炸出一個口子來,把人從裡面救出來。”

    張翼問道:“那怎麼還沒聽見爆炸聲?”

    當值官一臉擔憂地說:“我們聽跑上來的礦工說,第十三槽面的頂上被掉落的岩石一砸,也出現了開裂的現象,掉落的石頭把礦工困在了一個地方,如果爆破的次數多了,很有可能把第十三槽面的頂也給震塌,那個時候,裡面的礦工可就沒有人能生還了。”

    張翼說道:“那就爆破礦工所在的位置啊,從那裡直接把他們救上來!”

    當值官無奈地說:“困難就出在這裡,我們無法確定他們被困在哪裡?”

    張翼說道:“他們在下面不會敲擊石頭發出聲響嗎?”

    當值官又搖頭說:“那樣我們得到的位置不過準確,也沒有法子救出他們。”

    張翼急得一拍大腿,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們不就死在下面了嗎!”

    林遠此時問道:“這三十幾個礦工都在一起嗎?”

    當值官說:“他們是一個班組,按理說是不會走散開的。”

    林遠問道:“那他們下到什麼地方,你們沒有記錄嗎?”

    當值官搖搖頭,說:“沒有記錄,我們只記錄每天的產煤量,礦工的下井位置是從來不記錄的。”

    林遠想了想,說:“走,我們下去看看。”

    值日官連忙說:“大人使不得啊,您是千金之體,萬一……”

    林遠笑道:“我對礦井的構造還有一些了解,只是一個槽面塌了,主井和水平巷道肯定不會有事的,要是有危險,救援隊也不敢下去啊。”

    礦井在開鑿的時候,首先從地面向下開鑿出一個豎直的主井和一個豎直的副井,新鮮的風就是從副井送進礦井的,挖到一定位置之後,再向水平方向挖掘水平巷道,挖到預定位置之後再向上,然後會到達煤層,之後在煤層中沿著水平和豎直方向開鑿開採面,在清代被稱為“槽”,在這一層之上,還會開鑿通往地面的通道,就是回風口,風從送風口進入,從回風口流出,這樣就保證了礦工的呼吸需求。

    林遠他們乘坐纜車,下到礦井的水平主道,然後來到第十四槽面,槽面上有十幾個背著藥筒的礦工,正在商量著對策。

    林遠看著地面上的碎石,心中想出了法子。

    林遠皺著眉對張翼說:“張大人,出了這樣的事情,不知道你該怎麼向朝廷交待啊?”

    張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急得額頭上滲出了冷汗,林遠冷笑道:“張大人,若是我為你渡過此劫,不知道你該怎麼謝我?”

    張翼連忙說:“開平煤礦,百分之五的股份,拱手相贈!”

    林遠笑道:“我不要你的股份,我只要你把最優質的煤送給我們機器局!”

    張翼一個勁兒地點頭,說道:“一定一定,林大人,您有什麼法子?”

    林遠說:“你讓無關的人立刻退出去,我一會兒會帶一個奇人來,他有法子找到下面的礦工!”

    張翼不解地看著林遠,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林遠點點頭,不容置疑地說:“當然是真的,走吧,我們到上面去。”

    林遠帶著他們返回地面,他問道:“這附近哪裡有沒有人的空地?”

    值日官連忙說:“就在東邊三里地的地方,有一大片空地。”

    林遠點點頭,說:“很好,傳下令去,誰都不許到那片空地去。”林遠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來到那片空地,打開了通訊器,與北京艦取得了聯絡,他找到飛行員部隊的楊羽,說:“你們派一個經驗豐富的士官,帶上那套全角度柔性探測設備,來我這裡,速度要快!”

    一個半小時​​之後,一架直升機在空地上降落,一個中年男子從直升機上下來,手裡還提著一個大箱子。

    林遠趕緊迎上去,笑道:“老魏,您怎麼來了?”

    老魏笑道:“艦長,你不是需要一個經驗豐富的士官嗎?他們就派我來了,說心裡話,我是真沒想到我這個修航空發動機的老兵,居然能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 ”

    林遠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箱子,問道:“這個就是全角度柔性探測器吧?”

    老魏說道:“是的,不過我們更喜歡叫它機器蛇,你不是見過它嗎?動起來就和一條蛇一模一樣。”

    航空發動機是燃氣渦輪發動機,這種類型的發動機有壓氣機和渦輪這兩個關鍵部件,這兩個部件都是由葉片構成的,而葉片在高速旋轉中會受到很大的離心力,而且航空發動機中還是高溫高壓環境,所以葉片的熱負荷和氣體力負荷都很大,以至於葉片在使用一定時間之後會出現裂紋,這就需要在每次飛行之後,必須由專門的人對他進行檢查。 ”

    檢查的時候不可能把發動機拆開,所以就需要設備進入發動機內部進行檢查,像al-31發動機就在各級壓氣機所在的機匣上開了觀察口,以便觀察葉片的情況,在北京艦上,觀察設備就是這種機器蛇。

    這種機器蛇,說白了就是一個最前端帶有高清攝像頭的長桿,只是由於採用了特殊的設計,這根長桿可以像一條蛇那樣任意彎曲,可以從航空發動機進口導向器葉片的空隙中鑽進去,依次對各級葉片進行檢查。

    老魏跟著林遠來到了主井外,由於林遠的特殊交待,老魏不僅沒有穿軍裝,還穿了一身這個時代的長袍。

    林遠帶著老魏和一個嚮導,去到第十四槽面,老魏到了之後,就取出那條機器蛇,然後打開了一台筆記本電腦,機器蛇攝像頭的視屏通過藍牙技術傳到筆記本上。

    老魏操縱著機器蛇,它就真的如同一條靈蛇一樣,鑽進了下墜岩石的縫隙裡,機器蛇將視頻信號傳回到老魏的電腦上,可以清楚地看見機器蛇正在鑽過岩石的縫隙。

    林遠問道:“能​​下到下面的槽面嗎?”

    老魏說:“剛剛他們不是說了嗎?下面有縫隙,應該沒有問題。”

    這個時候,屏幕上突然一片開闊,很顯然機器蛇已經鑽過縫隙,進到第十三槽面,林遠問道:“你的這個機器蛇不會掉到地上嗎?”

    老魏笑道:“這個機器蛇帶有固定機構,它又不重,所以可以掛在壁面上前進。”

    就在這時,屏幕上出現了模模糊糊的燈光。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1 16:37
177 海盜難當


    老魏把攝像頭的焦距調整了一下,對準了燈光方向,林遠這時才注意到,這個攝像頭的成像像素很高,儘管老魏推進的倍數很大,但是成的像卻依舊很清晰。

    不得不承認,人類對於黑暗有一種天生的恐懼,所以在這種突然的災難面前,一盞燈能夠最大限度地平復人們的恐慌,從攝像頭中林遠看到,一群礦工,正圍坐在一盞燈周圍,他們也不知道救援人員什麼時候來,所以沒有人走動也沒有人說話,盡量維持體力。

    機器蛇上面的燈光引起了礦工們的注意,在黑黢黢的山洞裡,這些光就好像是生命的燈塔,他們紛紛站起來,向著燈光圍攏過來。

    發現了被圍困的礦工,林遠才放下心來,他讓老魏收回了機器蛇,然後告知了救援隊礦工的位置。

    餘下的事情就無需林遠操心了,救援隊在被困礦工附近,用炸藥爆破開一個口子,然後把他們解救上來,那一聲悶響傳來的時候,林遠正把老魏送上直升機。

    林遠回來的時候,三十餘名礦工已經全部獲救,只有幾個人受了輕傷。

    張翼也不知道林遠是怎樣發現那些礦工的,此時的他只覺得林遠深不可測,他小跑著來到林遠面前,躬身施禮,媚笑道:“林大人可真有本事……”

    林遠不想听他諂媚的話,一揮手打斷了他,說道:“我們的煤怎麼辦?”

    張翼喚過一個心腹小廝來,說道:“立刻把要賣給法國人的最上等的煤秤出五千噸,立刻用火車運到機器局。”

    張翼心想:“我先把林遠支吾過去,至於運不運可就兩說了!”

    那個小廝單膝一跪,叫了一聲“嗻”,剛要走,林遠說道:“慢!”

    張翼和小廝都是一愣,林遠冷笑道:“張大人,我這人有個毛病,什麼事情都得看到它坐實了我才放心,煩請張大人和我走一趟,我要親自看著這批煤上火車。”

    張翼見到自己的詭計沒有得逞,心中罵道:“好個林遠,真是隻狡猾的狐狸!”

    林遠微笑著“押著”張翼和那個小廝去到煤倉,眾人一見礦務局總辦親臨,紛紛停下手頭的工作,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運煤的過程中。

    五千噸,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林遠又要的急,所以整個煤礦搬運部門的人都行動了起來,就算這樣,想要運完,還需要好幾個小時的時間,林遠看著忙忙碌碌的人群,對張翼笑道:“不如我們去喝上兩杯茶,慢慢等吧。”

    張翼忙說:“林大人,實在對不住,我還有事情,就不奉陪了,我再找……”

    沒等他說完,林遠慢悠悠地說:“張大人有什麼事情啊?”

    一般一個人說他有事,別人很少會問有什麼事,張翼沒想到林遠居然這麼問了,倉促之中便編了個瞎話,說:“我要回京城,去向上面報告這次事故。”張翼在官場上混跡許久,是以在倉促之中,仍然把瞎話編得合情合理,讓人難以拒絕。

    林遠也不說話,邁步就往樓上走,一邊走一邊吩咐旁人準備上等的茶水點心,張翼也不好轉頭就走,只好跟著林遠上了樓。

    林遠自顧自地走在桌邊,拿起準備好的桂花糕,吃了起來,吃完了兩塊,才說:“張大人,你要是想往上面報告,在那個小廝來報告你的時候你就報告了,要是報告也該由我報告才好。”

    張翼被林遠這麼一說,再也說不出什麼來,只好坐在一邊等著,看著林遠一口茶,一口點心,吃得逍遙自在,心裡卻泛起了嘀咕:“這個林遠,別是在想什麼壞主意整我吧。”

    林遠當然顧不上想辦法整張翼,他的腦海中,正在盤算著怎麼為天津機器局尋找生產用的原料。

    這些原料種類繁雜,現在開礦,開煉鋼廠肯定不現實,既然沒法從大自然中獲取,就只好從別人手裡搶奪了。

    林遠想到這裡,不由自主地笑了,因為他和北京艦,真的要去做海盜了。

    那邊張翼哪裡知道這些,看到林遠突然一笑,心想:“這個林遠笑什麼,他一定是想到了壞招來整我,他知道了礦上出了事故,要是他把這件事添油加醋地捅出去,惹得朝廷查起來,萬一那些後台們棄卒保車,自己腦袋可要搬家了!”想到此處,張翼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

    林遠笑完了之後就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突然想到:海盜,也不是好做的!

    首先,海盜是要劫船的,這就是要解決的第一個問題:劫誰的船?林遠首先想到了日本,儘管日本如今的技術水平突飛猛進,可畢竟是起步階段,難以避免地面對產量不足的問題,所以還要進口一些材料,英國人就是最大的貨主,英國人不賣給我嗎,卻賣給日本人,好一個嚴守中立!

    然後,就要解決另一個重要的問題,到哪裡去劫船?從英國到日本有兩條主要的航路,一條是從英國出發,然後穿過直布羅陀海峽,進入地中海,再從蘇伊士運河進入紅海,經過印度洋,馬六甲海峽,然後沿著新加坡,菲律賓一路北上到達日本,這條航路的目的地在日本的西海岸。

    或者從英國出發,在大西洋上沿著非洲大陸一路南下,從好望角繞過去,一路向東,過了澳大利亞之後再向北一路直抵日本,這條航路的目的地在日本的東海岸。 。在1895年的時候,巴拿馬運河還沒有開鑿完畢,所以英國不可能從巴拿馬運河進入太平洋。

    可能的兩條航路,北京艦沒法做到全部監控,因為這兩條航路相距甚遠,只能選擇其中一條,該選哪一條呢?

    日本最大的製鐵所和火砲生產基地是在八幡縣,就是日本的福岡縣,這個福岡縣距離日本的佐世保軍港很近,位於日本的西海岸,所以英國的船隊一定會有第一條航路。

    可是這條航路只是一個大概,航路上的海洋面積有幾十萬平方千米,無人機偵察起來也會很困難,怎麼能縮小偵察的範圍呢?

    林遠很快想到:在進行大洋航行的時候,有一個原則,那就是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盡量採用大圓航線,因為地球是橢圓的,所以兩點之間的,以地球球心為圓心的大圓弧距離最短,這條大圓弧也是兩點間地理距離最短的航線,這樣行船最經濟,只要算出這條航線,那打劫英國人的運輸船,可就是甕中捉鱉了。

    林遠想到這裡“呵呵”地笑了起來,突然,那邊張翼撲通一聲跪倒在他的面前,帶著哭腔叫道:“林大人,您就放過小的吧。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1 16:39
178 怎麼是他!
  

    張翼這一跪一哀求,把林遠給弄愣了,他心想:“我也沒有做什麼啊,怎麼把這個張翼給嚇成這樣了!”

    林遠哪裡能知道,他在那裡思考怎麼打劫給日本人運材料的船,一會兒凝眉苦想,一會兒抿嘴微笑,那個張翼卻以為林遠是在想法子整自己,再加上張翼也幹過不少壞事,這個林遠要是藉著煤礦事故查下去,自己的小命恐怕就保不住了,他終於扛不住了,這才“撲通”一聲跪倒在了林遠面前。

    林遠儘管不知道這些,可是他見到張翼如此,心想:“不如就利用你一下。”於是林遠冷笑道:“讓我饒過你也可以,以後給我們的煤還敢不敢以次充好了!”

    張翼磕頭作響,連連說:“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林遠笑道:“起來吧,我放過你了!”

    張翼哆哆嗦嗦地站起來,垂首站在一邊,林遠把思緒從他身上拿回來,接著想做海盜的事情,打劫之前一定要把船上有什麼貨物弄清楚,要不然的話,本來要打劫一船的優質鋼鐵,卻打劫來一船的襪子手套,那不就虧大了。

    林遠心想:“這個也容易解決,畢竟鋼鐵的磁性較強,可以探測出來,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從海上搶來東西,一定要運送到陸地上,這樣一來就不得不經過海關,可是海關裡有英國人,他們一但發現了端倪,會有不必要的麻煩,能不能想個法子,把貨物運進來,卻又不經過官方的渠道。

    那就只有走私了。

    就在這時,有人來報,煤已經裝好車了,隨時可以運送出去,張翼連忙說:“還愣著做什麼,趕緊運出去啊!”

    林遠忙說:“等等,我跟著火車一起走!”

    張翼連忙笑道:“大人這就走了嗎,我還沒有……”

    林遠笑道:“不用請我吃飯了,我還有要緊的事情!”

    火車在天津的車站停下,自然有人來運煤,林遠下了車,就往機器局去,一進去,就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林遠驚喜道:“晚晴,怎麼是你!”

    沈晚晴笑道:“我不能來嗎,我想我們應該在報紙上多刊登一些機器局的先進人物,這樣能夠激發機器局工匠們的榮譽感,有利於生產!”

    這時,幾個老工匠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份報紙,七嘴八舌地說:“沈姑娘,你說這上面有我們,給我們念念唄!”

    沈晚晴微笑著接過報紙,像一個正在哄父母開心的乖巧女兒那樣,給那幾個白髮蒼蒼的老工匠讀報,林遠靜靜地在一邊看著,視線一刻也不願離開。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林哥,你怎麼來了!”

    林遠一回頭,就見到沈濤拿著一個本子走了過來,他笑道:“你來的正好,我正好要找你幫忙!”

    沈濤笑道:“要我幫忙可以,不過你得先給我解答問題!”

    林遠無奈地說:“好,不過只可以問一個問題!”

    沈濤問道:“今天我去聽羅老講課了,他今天講的是火砲身管的設計條件,裡面有好多公式我都不知道是怎麼來的!”

    林遠聽了,擦了擦額上的汗,苦笑道:“那些專業的東西,我也不懂!”

    沈濤失望地點點頭,然後問道:“你要我幫什麼忙啊!”

    林遠問道:“你知不知道天津哪裡有港口能把貨物偷偷運進來而不被官府發現!”

    沈濤說:“當然有了,有好幾個碼頭都可以運私貨,碼頭上的瓢把子年年給官府上供,所以官府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麼,你問這個做什麼!”

    林遠笑道:“我們要在海上劫英國人的貨船,再把這批貨運到機器局裡來,而我又不想讓官方知道我們的做法,所以才想到走私的法子!”

    沈濤點頭說:“我明白了,不過,現今天津所有的運私貨的碼頭都被一個人控制著,那人姓龍,大家都叫他龍爺,不論是誰,想走私貨的話都繞不過他,尤其是我們需要運的私貨很多,沒有他的支持就更加辦不到了!”

    林遠問道:“那你知道他住在哪裡嗎,我想去找他一下,讓他幫我們運私貨,我相信,只要把錢給他分好,他不會不答應的!”

    沈濤說:“我知道他的家,就在天津五門胡同,有一間大宅子!”

    兩人隨即往龍爺的家走去,經過一個集市的時候,一個少女映入了兩人的眼簾,她的衣著甚是樸素,儘管如此,還是掩不住她那粉雕玉砌般的清秀。

    沈濤並不認識這個少女,可林遠卻認識,原來她就是徐斌的女兒,小雨。

    她正站在街邊的一個賣首飾的攤舖前面,名貴的首飾都深藏在氣派的首飾樓裡,這些小攤位賣的都是些便宜的東西,就算這樣,小雨還是津津有味地看著,小雨一會兒拿起這個手鐲瞧瞧,一會兒拿起那個耳墜看看。

    正在這個,幾個拎刀的捕快走了過來,為首的正是那天的那個王捕頭,王捕頭一見小雨,便惡狠狠地說:“好個女盜匪,上次讓你給溜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今天你可跑不了了!”

    小雨一見王捕頭,想起那日的情形,又羞又怒,說:“我怎麼是盜匪了!”

    王捕頭冷笑道:“上次在耳朵眼胡同的劉記炸糕鋪子裡,不是你偷了掌櫃的錢嗎,敢不敢和我去找劉掌櫃對質!”

    集市上的人見到這個清純可愛的少女居然是個盜匪,都紛紛圍攏過來觀看,小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哪裡能把上次事情的隱情講出來,急得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王捕頭怒喝一聲:“鎖了。”兩個捕快拿出鎖鏈,索命惡鬼一般向小雨撲了過去。

    林遠正要過去解圍,只聽得人群外一聲怒喝:“住手。”然後幾個家僕打扮的人分開人群走了進去。

    沈濤小聲對林遠說:“你看那幾個家僕,各個都有功夫在身,他們的主人看來絕對不是一般人!”

    正說話間,只見一個中年男子在幾個家僕的簇擁下走了進來,對王捕頭說:“你們無憑無據怎麼能隨便抓人,為什麼要抓這個姑娘取和劉掌櫃對質,王捕頭,你去把劉掌櫃給叫來!”

    說話間頭一轉,臉正好朝向了林遠和沈濤的方向,沈濤見了之後不由得驚嘆道:“怎麼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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