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開艘航母去抗日 作者:且聽滄海(連載中)

 
uuuuuuuuuu 2014-1-2 16:07:4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70 95772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16 17:25
150 暗藏殺機

  
    沈晚晴說:“你還記得在錦州的時候,那個刺殺你的人說他們的首領是個比影女更可怕的妖怪。”

    林遠說:“我當然記得,怎麼會忘。”

    沈晚晴說:“我今天倒是見到了一個女子,好像是他們的首領,可是我不敢靠得太近,也沒有看清楚。”

    林遠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沈晚晴說:“這種在兵工廠附近的間諜太多了,背後一般沒有什麼大魚。就算是順著藤也不到什麼大瓜,所以我也不打算追查下去了,你找機會吧這件事和清廷的人一說就行了。”

    林遠想了想,說道:“先不要說出去,這個間諜留著,會對我們有大用處。”

    沈晚晴問道:“有什麼用處?”

    林遠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先把羅老送到機器局吧。”

    林遠陪著羅超英去了天津機器局,李經方已經和天津機器局打了招呼,所以他們沒費甚麼勁就見到了天津機器局的主管..總工程師蘇茂。

    蘇茂一見林遠便笑了起來,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下跪行禮,林遠連忙扶起了他,這蘇茂諂笑道:“林大人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林大人真是管仲樂毅重生,張良蕭何再世……”

    林遠這些天來聽了無數次這樣的話了,知道這些歷史人物堆積起來說上一天都說不完,心想不禁想道:“這些人把心思放在溜鬚拍馬上,難怪這天津機器局產量上不去,技術也不行!”

    林遠連忙打斷他,笑道:“蘇大人,這是我的一位長輩,姓羅,名超英,希望蘇大人能在廠子裡給他謀一個地方,給蘇大人添麻煩了。”

    蘇茂爽朗地笑了一陣,說:“林大人能往小人這裡安排人那是小人的榮幸!哪有麻煩的道理,小人還指望著林大人多多提攜呢。”說著,從櫃子裡拿出了幾份文書。

    蘇茂表面上這樣說,心裡卻想:“本來上面給機器局的撥款就少,外國工匠又要大筆大筆的工錢,官員還要把自己的親信安排進來吃空餉,如此下去,機器局豈不是要完蛋了,機器局產不出好武器,大清國豈不是也要完蛋了!

    蘇茂笑道:“林大人,您帶任命書了嗎?給羅老補一份吧,不是小人為難大人,這是上面給定下的程式,小人也沒有辦法。”

    林遠連忙把任命書拿了出來,蘇茂一看職務那一欄空著,心想:“這些貪官污吏連職務都懶得想好,還要來了再寫,總有一天得給這些人一點厲害瞧瞧!”

    蘇茂心想:“這個羅超英一把年紀了,能做什麼啊?要是真給安排個什麼活,萬一出了事情,自己的前途就完了。”

    於是蘇茂說:“羅老一把年紀了,給安排個質檢員吧,就是沒事在廠子裡轉悠轉悠,也不用做多少活。”

    林遠心想:“質檢員是檢驗出場裝備質量的關鍵屏障,這些人連這麼重要的工作都敢隨便安排,可見他們有多**無能了,不過讓羅老做質檢員,可真是大材小用了!”

    林遠笑道:“好的,那就質檢員吧。”

    沒想到這個時候羅超英說話了,他像個孩子一樣說:“我不做質檢員,天天拿著游標卡尺量公差,有啥意思!”

    其實質檢員的工作範圍很廣,測量公差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蘇茂心想:“這個老頭怎麼能知道質檢員的工作內容,對了,一定是這個林遠教給他的!看來安排什麼還是問問林遠吧,免得把他得罪了!”

    於是蘇茂笑問道:“林大人,你看安排個什麼職位好?”

    林遠心想:“把你的位子給他正好!不過這個羅老像個孩子一樣,還挑職位,不如問問他吧。”

    於是林遠畢恭畢敬地問羅超英:“羅老,您想做個什麼職位?”

    羅超英說:“這三十多年,我都是做總工程師的,我就做總工程師吧?”

    蘇茂哪裡知道羅超英的能力,以為他在胡說八道,於是笑道:“羅老,您看看我,我就是總工程師,您有了林大人的舉薦,我的位子是可以給您,不過這裡面有一大套程式,費的時候可就長了!”

    羅超英看了看蘇茂,說:“哦,原來你是總工程師,你這個總工程師怎麼還管人事?真是麻煩,算了,我就做副總工程師吧,”

    蘇茂心中冷笑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廠子裡加一個副總工程師,是要上報的,林遠,你雖然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可人怕出名豬怕壯,你紅了就把別人蓋下去了,別人正愁抓不住你的把柄呢!你還要安排人來做副總工程師!也好,讓你們這群貪官污吏互相咬去! ”

    於是蘇茂笑道:“好好好,就副總工程師,不過您得填一張表。”蘇茂從幾份文書裡抽出一份來,說道:“這樣吧,我來問您,您告訴我,我給您填。”

    蘇茂把姓名,年歲什麼的填完,然後問道:“您上過學嗎?”

    羅超英笑道:“當然上過了,我可是馬薩諸塞理工學院的博士。”

    蘇茂問道:“馬薩諸塞理工學院?那是什麼地方?”

    羅超英說:“就是你們說的麻省理工,不過我一直覺得那樣翻譯有錯誤,你看​​……”

    林遠心想:“羅老,您可別再說了。”於是笑道:“羅老,您先別說了。”

    蘇茂心想:“好好好,哪都一樣,很快就有人來懲治你們了!”

    一切安排完畢,林遠就離開了,羅超英也知道林遠叫自己來的目的,於是問蘇茂:“需要我做什麼工作嗎?”

    蘇茂心想:“你個老東西能做什麼!還不是個吃空餉的!”此時林遠已經走了,蘇茂便冷冰冰地說:“不用,你歇著就行了!”

    正好天色已晚,羅超英便去休息了。

    蘇茂卻不管這些,喚過一個門子來,從櫃子裡取出一封信,對門子說:“你拿著這封信,想法子送給兩江總督劉坤一,他和林遠面和心不和,這封信到了劉坤一手裡,有了它,劉坤一能想法子要了林遠的命!”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17 14:46
151 搬山有術

  
    林遠和沈晚晴一起回到北京。

    沈晚晴突然問:“聽說慈禧太后賜給了你一個大美女!”

    林遠一笑,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沈晚晴說:“紙裡包不住火,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好了,不說這個了,我要回報社了。”說完,她對著林遠笑了笑,向著報社的路走去。

    這個時代沒有路燈,只有幽暗的月光,林遠快走兩步到了她的身邊,說:“天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沈晚晴想了想,說:“你要去哪裡?還是我送你吧。”

    林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她的身手,只有她送自己的份,於是對她說:“我想去一趟中國鐵路公司,看看他們的鐵路設計的怎麼樣了。”

    沈晚晴笑道:“那好,我們走吧,路上我再給你講一講怎麼防範被人跟踪。”

    兩個人來到中國鐵路公司,林遠見到樓裡還亮著燈,門口那個門子已經栽歪在桌子上睡著了,林遠進到樓裡,往詹天佑的辦公室走,沿途的屋子裡,有的人伏在桌子上,把丁字尺壓在圖紙上,三角板,圓規堆在一邊,手中拿著鉛筆在圖紙上畫著;有的人把頭埋在成堆的文書裡,手裡拉著計算尺,不停地驗算著數據……

    林遠來到詹天佑的辦公室,只見詹天佑正在給屋子裡的人訓話,看來訓話已經快完了,他正在做最後的總結:“我們不是早就想修一條通往關外的鐵路嗎?這下機會來了,各個部分都要全力以赴,誰還有什麼困難?”

    這時一個人站出來說:“詹大人,我們的經費買了鐵軌,枕木等原料之後就沒剩下多少,我們還要把工人運到關外去,這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

    詹天佑說:“那些工人幹的都是力氣活,不能到了關外重新招嗎?”

    那人說:“我們擔心到了關外,招不到工人。”

    這時林遠在人群之外插話:“沒事!不用擔心,你們只要提我的名字,就一定能招到工人。”

    眾人見到林遠來了,紛紛站起來,詹天佑揮揮手讓大家散了,他走到林遠身邊,問:“這麼晚了,林大人不休息,怎麼來我這裡了?”

    林遠說:“客套話咱們就不說了,你們的鐵路設計得怎麼樣了?”

    詹天佑說:“路基,枕木和鐵軌的樣式都有先例,所以設計起來比較容易,我們現在正在對鐵路橋進行設計。”

    林遠說:“把橋墩給我看一下。”

    詹天佑拿來一份圖紙,說:“按照大人的要求,我們把重量控制在了八噸左右煉鬼修仙。”

    林遠看了一下那個橋墩,是一個圓錐台的形狀,林遠按照它的形狀估算了一下它重心的位置,然後在一指那個位置,說:“在這個地方設計一個可以掛東西的耳台。”

    詹天佑問:“設計那個東西做什麼?”

    林遠笑道:“我要請山神來搬這個東西,這個掛東西的耳台,就是讓山神抓這個橋墩的。”

    詹天佑驚訝地問:“您不是在開玩笑吧?山神,這世上真的有神嗎?”

    林遠說:“你就按照我說的做,放心,我研習過搬山術,這個橋墩我一定能搬走的。”

    詹天佑將信將疑地看著林遠,他怎麼也不可能知道,林遠想做的,是用北京艦上的直升機,吊起橋墩,把他們安放在大凌河上!

    用直升機吊起重物進行安裝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在林遠的時代裡,中國就有過直升機在高原的無人區裡安裝電塔的先例。

    一天之後,一架直升機將幾名北京艦上的士兵運到了林遠那裡,在軍艦上,很多設備在更換的時候必須把它吊起來,所以吊裝作業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兩天之後,按照林遠的要求,橋墩在天津城外的一家廠子用混凝土澆築好了,總共只有兩個橋墩,這天中午,林遠帶領一隊清兵把那家廠子封鎖了起來,放置橋墩的地方只留下林遠和那幾名士兵,其餘的人都在廠子周圍把守。

    一名士兵在空地上點燃了一枚發煙彈,橙黃色的煙直衝雲霄,分外奪目,一架直升機很快從天際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那是北京艦上的一架直25 ,林遠之所以要詹天佑把重量控制在十噸以內,就是因為這種直升機的吊裝重量的極限是十噸。

    直25不光有救援的用途,還擔負著貨物運輸的任務,所以在機身上安裝了吊裝掛鉤,為了減少吊裝物體對直升機飛行的影響,吊裝掛鉤應該盡量靠近直升機的重心,直25的吊裝掛鉤就安裝在主減速器下面,這個位置靠近重心。

    主減速器是直升機很重要的部件,直升機使用的發動機和固定翼飛機的發動機在原理上差不多,都是燃氣輪機,燃氣輪機主軸的轉速很高,那樣高的轉速是旋翼無法承受的,所以需要用減速器將轉速降下來。

    直升機發現了黃煙,向著黃煙飛來,在靠近橋墩的地方,放下了吊裝鋼索,地面人員很快把鋼索固定在了橋墩的耳台上,檢查無誤之後,一名士兵揮動著信號旗,發出了吊裝完成的信號。

    直升機的機長,駕駛員何迪看到了這個信號,緩緩地向上拉起總變距桿,總變距桿是操縱直升機升降的設備,隨著總變距桿的上拉,旋翼槳葉向上抬起,旋翼提供的升力增大,直升機慢慢地升高。

    直升機升高到預定的高度的時候,何迪拉動週期變距桿,通過操縱週期變距桿,直升機的槳葉向前傾斜,這樣槳葉旋轉的時候就給直升機提供了推力,何迪又蹬左腳舵,直升機向著左邊轉過一個彎,向著大凌河的方向飛去。

    何迪注視著眼前的彩色液晶顯示器,那上面顯示著一切和飛行有關的信息,比如大氣情況數據,發動機運行數據,直升機航向數據等等,他緊盯著速度顯示區域,不時用眼睛掃一下液晶顯示器下方的機械式儀表,把兩個表上的數據進行核對。儘管直升機已經實現了全數字化艙室,可還是保留一些機械式儀表,以防萬一。

    為了保證安全,絕對禁止在六級風以上的條件下進行吊裝作業,六級風的風速大約是三十六公里每小時,所以何迪控制著周期變距桿和油門桿,把速度保持在三十六公里每小時以下。

    經過幾個小時的飛行,終於到達了大凌河冰面,最考驗他的時候,終於來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17 15:21
152 不得不中計

  
    何迪離著大凌河冰面很遠的時候,就看見冰面上有一條三米寬的橙黃色條帶,他知道那是冰面上北京艦的士兵弄出來的,用染色劑把冰面染得橙黃,目的是讓何迪知道該往哪裡安放橋墩。

    何迪知道在放下橋墩的時候直升機必須要下降到接近地面的高度,在那裡,儘管有地面效應,可以給直升機提供額外的升力,可是近地面的空氣流動也是很複雜的,所以很有可能讓直升機墜毀。

    何迪首先調整週期​​變距桿,通過槳葉角度的改變,旋翼不再提供推力,直升機依靠著慣性向前滑行一段之後,懸停了下來。

    何迪鬆了一口氣,他向下看了一眼,橋墩正好處在橙黃色的條帶上,林遠選定的這一天風速很小,所以橋墩的晃動並不大。

    何迪向下推總變距桿,旋翼槳葉向下落,升力慢慢減小,直升機的高度一點點地降低,橋墩一點點地接近冰面,冰面無法承受這巨大的壓力,咔咔嚓嚓地碎裂開來。

    橋墩把水從冰洞裡嘩嘩地壓出來,橋墩也一點點地下降,何迪緊緊地盯著吊鉤指示板,這是一個顯示器,通過位於吊鉤上壓力傳感器可以感知吊鉤上是否有貨物,終於,顯示器上的“貨物已脫鉤”顯示燈亮了,何迪通過週期變距桿上的“脫鉤”電門解開了吊鉤,橋墩終於離開了直升機的束縛,佇立在河面上。

    直升機機艙中的操作手收起了吊索,直升機向著北京飛去,開始了下一次安裝,等到兩個橋墩都安放在河中,天已經亮了,北京艦的士兵們被直升機接了回去,林遠去到詹天佑那裡,告訴他橋墩已經安裝好了,然後在眾人的驚訝目光中離開了中國鐵路公司。

    林遠剛剛回到家,管家就上前報事:“林大人,戶部的幾位大人都已經打點到了,這常言說得好,閻王好過,小鬼難纏,我又差人把京通十三倉的把頭給打點到了,這幾天又有不少大人差人來給大人送東西,我都一一收下,登記在冊,這是禮冊,請大人過目。”

    林遠哪有心思去看收了什麼禮物,他隨口說:“我就不看了,你收著就行了。”

    那管家又說:“今天滿大善人送來一張帖子,想中午請您去他那共進午宴。”

    林遠問道:“什麼?滿大善人?是做什麼的?”

    管家笑道:“大人,這京城裡的窮人哪個不知道滿大善人啊,有道是:'東賒棉襖夏賒單,粥成海來米成山。'這個滿大善人是個日本商人,名叫滿山,卻給了窮人不少好處。”

    林遠沒想到還有這麼一號日本人,頓時心生好奇,中午的時候,就讓管家帶著他去了那個滿大善人的宅邸。

    中午又下了雪,罩得天地之間一片素白,滿大善人跪坐在屋中,看著窗外綻放在白雪上的紅梅。

    一個美麗的女子跪坐在他身邊,聲音溫柔得如同飄飛的雪花,她說:“頭山前輩,一會兒要殺掉林遠嗎?”

    原來這個滿大善人就是玄洋社在北京的頭目。頭山滿,那個美麗的女子就是櫻井若美,頭山滿搖頭笑道:“不,現在還不是殺林遠的時候,過幾日大新紗廠開業,那時候才是他的死期,而且我們還要把他的死,安在俄國人的頭上!”

    櫻井若美問道:“可是,林遠會去嗎?”

    頭山滿冷笑道:“一會兒,看我略施小計,他非去不可。”

    正在這時,一個侍從來報:“林遠來了。”

    頭山滿輕輕做了一個手勢,那個侍從便下去了,一會兒便領著林遠走了進來。

    林遠一進屋,頭山滿便起身相迎,寒暄一番之後,兩人分賓主落座,林遠問道:“不知道滿山先生叫我來,有什麼指教?”

    頭山滿笑道:“林大人貴足踏上我這賤地,在下頓覺寒舍生輝,特地備了歌舞小菜,以為美芹之獻,還望林大人莫嫌鄙陋啊!”

    林遠見到這個滿山說話很是文雅,知道他對中華文化極為了解。正在這時,兩個身穿和服的女子端著兩個精緻的小桌走了進來,桌上擺著五顏六色的精緻小菜,兩個女子把桌子放在林遠面前就退下去了。

    然後一陣音樂聲音響起,四個美貌的少女走了進來,和著音樂輕輕唱起歌來,一邊唱,一邊扭動著曼妙的身姿舞蹈著,那歌詞林遠很多都沒有聽懂,而且那音樂聲也很奇怪,不知道是用什麼樂器演奏的。

    林遠側過頭去看頭山滿,只見他已經完完全全沉浸在音樂和歌聲之中,正在這時,一個唱歌的少女竟然輕輕啜泣起來。

    林遠不知道她為什麼哭了起來,頭山滿睜開眼睛,像一個慈父那樣問她:“你為什麼哭啊?”

    少女說道:“歌詞寫得太動人了,戰爭開始了,丈夫離開了妻子,她一個人站在窗外,等待著他回來……”

    頭山滿微笑著擺了擺手,音樂便停了,幾個少女也退了下去,頭山滿看向一臉迷茫的林遠,笑著說:“古調雖自愛,今人多不彈,這首歌的歌詞便是在下寫的,伴奏用的是平家琵琶,這曲子是平安時代的曲子。”

    平安時代是日本歷史上的一個時期,這個林遠是知道的,可是平家琵琶之類的,涉及日本音樂的歷史,林遠便不懂了。

    頭山滿笑道:“音樂,多麼美好的東西,可論起聲響,哪裡能比得過大砲的轟鳴;那美麗的少女,本該快樂一生,可那戰火,卻會帶走她的父親,愛人,多麼殘忍啊!”

    說著,頭山滿嘆了一口氣,輕輕地搖著頭。

    林遠心想:“難道這個​​滿山是想勸我不要再打仗了嗎?”

    林遠笑道:“滿山先生,我們也不想打仗,只是,貴國侵占著我們的土地,我們又怎麼能不還擊呢?”

    頭山滿微笑著搖了搖頭,說:“我只是個商人,只知道做些買賣,這國家大事,我不想參與,只是盼望,我們兩國,不要再有戰爭了,等日本談判的使團來了,我也會和他們這樣說。”

    林遠笑道:“滿山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們向來不願意挑起戰爭,只是很多時候,我們不得不拿起槍,保護祖先留給我們的土地。”

    頭山滿說:“林大人,我是個怎樣的人,相信您也明白了,過幾天,我有要新開一家紗廠,叫大新紗廠,優先招收那些沒了地的農人,破了產的匠人,希望林大人能去為我們剪彩,希望日後我們兩國多多互助,多多提攜。”

    林遠不忍心拒絕這個討厭戰爭的滿山,於是就答應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17 16:52
153 專家顯威
  

    林遠離開頭山滿的家,剛一到家,就見莞兒急匆匆地跑來,她說:“大人,出了大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林遠從來沒有見過莞兒這麼驚慌,連忙問:“怎麼了?”

    莞兒說:“我今天在老佛爺那裡的時候,聽太監們說,今天皇上生了好大的氣,連午飯都沒有吃,還把幾個軍機大臣臭罵了一通。”

    林遠心想:“這皇上心情不好,和我有什麼關係。”於是說道:“這皇帝生氣,我有什麼法子。”

    莞兒連忙說:“誒呀,我這嘴太笨了,沒說明白,皇上生氣都是因為你啊!”

    林遠驚訝地問:“因為我,我哪裡惹他了?”

    莞兒說:“聽那些太監說,昨天晚上,兩江總督劉坤一上了一道折子,折子上好像是說朝中的大臣任人唯親,尤其是天津機器局,裡面有不少吃空餉的人,他們說你也往裡面安排人了,所以皇上很是生氣,他已經差人去天津機器局了,要把吃空餉的人重重治罪!”

    林遠心想:“去治他們的罪也好,這樣天津機器局的產量說不定能上來一些,我安排進去的人可不是吃空餉的!他們要是知道羅超英的真實水平,非把他供起來不可!”

    莞兒見到林遠一臉的輕鬆,不由得著急地說:“大人,您怎麼不著急啊,皇上可都氣壞了,他說本以為你是甘國忠良,誰想到也是奸佞之臣…… ”

    林遠微笑著打斷了她的話,說:“沒事,你不用著急,我去天津機器局看看再說。”

    等到林遠來到天津機器局的時候,已經有好些兵丁圍在機器局四周,一個軍官跨刀站在門口。

    那個蘇茂面上滿是驚慌,心中卻是無比的欣喜,他知道這一切就是被他挑起來的,他慌慌張張地哀求著那個軍官,說道:“大人,怎麼了這是,怎麼來了這麼多軍爺?”

    那個軍官的官袍的補子上繡著一隻威風凜凜的獅子,說明他是一個二品的武官,一個小小的機器局總工程師他哪裡會放在眼裡!於是他也不理蘇茂,橫眉冷目地看著那些兵丁把人一個個地從機器局裡帶出來。

    林遠走到軍官近前,問道:“這位大人,不知如何稱呼?”

    那個軍官見是林遠,連忙翻身下馬,行過了禮才說話:“卑職奉聖上所差,來天津機器局清查身無技藝卻又佔據高位的人。”

    正在這時,一個被兵丁帶出來的人一邊走一邊怒喝:“你們敢來抓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那個兵丁被他吵得煩了,掄起腰刀,在他的背上狠狠打了一記,那人竟被這一下重擊打得昏了過去,那群人本來都在吵吵嚷嚷,一見這個情景,都閉上了嘴。

    軍官對林遠笑道:“聖上要徹徹底底清楚此事,令我等不要手軟!”

    林遠有些擔心羅超英老教授,他畢竟年事已高,這麼一折騰,不知道老骨頭能不能扛得住,林遠於是在人群中搜尋羅超英的影子,可是看了許久也沒有發現。

    這時軍官對林遠說:“林大人,屬下要親自進去搜查,就不奉陪了。”

    林遠也跟了上去,蘇茂也跟在身後,一行人去了幾個地方都沒有見到羅超英的影子,走到工廠最東邊的時候,遠遠看見一間院子。

    軍官問蘇茂:“那間院子是做什麼的?”

    蘇茂答道:“回大人的話,那是我們機器局火砲設計處,我們多是仿製人家的火砲,自己設計的幾乎沒有,所以才把設計處放在了這麼偏僻的地方。”

    軍官點點頭,也不問林遠的意思,幾個士兵推開大門,眾人就進到裡面,一進院子就听見正房裡一個年輕人大聲嚷道:“老人家,您別在這裡添亂了,您就回去歇著吧。”

    之後眾人就听見一個老者的聲音,那聲音裡滿是無奈,老者說:“我都和你說了三遍了,你那樣設計火砲身管是不行的,你不能假設每個時刻火砲身管內壁受到的壓力都是相同的,你要考慮發射藥溫度的影響,所以內壁有的地方受到的壓力大,有的地方受到的壓力小。”

    那個年輕人笑道:“老人家,這火砲的設計大清國都沒有幾個人懂,你能懂?”

    林遠聽那個老者的聲音,赫然就是羅超英,這才放下心來,他們進了屋子,蘇茂好像在提醒軍官,對羅超英說道:“羅老,您怎麼在這兒?”

    那個軍官一聽這人姓羅,看了一眼手上的名單,看著羅超英叫道:“羅超英?”

    羅超英是國內槍砲設計領域的泰山北斗,再加上年事已高,恐怕全中國都沒有幾個人敢這麼不客氣地叫他的名字,林遠連忙走到羅超英跟前,笑著說:“羅老,您息怒……”

    軍官怒喝道:“帶走!”

    林遠剛要阻攔,那個軍官冷笑著對林遠說:“林遠,聖上知道你往機器局裡安排閒人,龍顏大怒,你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今日我是動不了你,你等著,很快就有人來和你算賬了!”

    羅超英一愣,笑道:“你說我是閒人?”

    說完,羅超英大笑了幾聲,走到蘇茂面前,笑吟吟地問:“你知道你們設計出來的身管為什麼強度不夠,壽命也低嗎?”

    蘇茂聽了這句話,彷彿被雷擊了一般,心想:“他怎麼會知道這些東西?”蘇茂說道:“這可不賴我們啊,我們能用的鋼質量就不行。”

    羅超英失望地搖搖頭,說:“別自己不行就把責任推給別人,我問你們,既然鋼的質量不行,為什麼不採用多層身管技術?”

    火砲的身管很多時候是由幾個圓筒組成的,外層的圓筒會給內層的一個初始的應力,能夠提高內層身管的強度,像1891年從德國購買的岸防砲的身管就是由六層圓筒組成的。

    蘇茂無奈地說:“我們能做多層身管,可是我們的技術水平有限,做得太慢了。”

    羅超英又問:“那絲緊身管呢?”

    絲緊身管就是指火砲身管外纏上鋼絲或者鋼帶,這些鋼絲或和鋼帶能給身管提供一個向內的壓力,這樣一來就提高了身管的強度,在清代,採用這一工藝生產的火砲又被稱為纏絲炮。

    蘇茂說:“這個纏絲的工藝我們也做不出來呀,而且採用這種炮的精度往往比較差。”

    羅超英笑道:“我倒有個法子能解決你們的困難。”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17 16:58
154 敵特的妙用

  
    蘇茂連忙問:“你有什麼好辦法?”

    林遠知道羅超英要用21世紀的先進技術了,心中不禁有些得意,可是得意之餘卻突然想到,沈晚晴說過,日本人收買了機器局裡的一個官員,這個官員的名字林遠知道,可是卻不知道他長得什麼樣子,不知在不在這群人裡。

    林遠連忙上前說:“羅老,這件事我們等會兒再說。”

    那個軍官卻已經不耐煩了,羅超英和蘇茂在說專業技術的時候,他一個字都聽不懂,他怒喝道:“囉囉嗦嗦什麼,來人,把這個老東西綁了!”

    那個蘇茂別看平時唯唯諾諾,一副做小伏低的模樣,在這個時候,卻宛若一隻發瘋的豹子一般,衝著那個軍官怒吼道:“你別吵!”

    那個軍官絲毫想像不出他會這樣,也顧不上追究他的以下犯上之罪,愣在當場,蘇茂轉過頭問羅超英:“您究竟有什麼好辦法?”

    林遠連忙說:“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再說。”

    林遠的官職畢竟要比那個軍官大,那個軍官也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林遠把兩個人帶進了一間屋子。

    進屋之後,羅超英便說:“無論是多層身管還是纏絲身管,它們的本質原理都是一樣的,就是在身管內火藥爆炸之前,預先給身管一個向內的力,這樣當火藥爆炸的時候,有一部分壓力會被抵消。”

    “如果我們能用其他的法子,給身管一個向內的力,那麼不用多層身管或是管外纏絲,也能達到目的,我知道一種身管,叫做自緊身管,不知道蘇總工聽說過沒有。”

    蘇茂說:“這個東西我倒是沒有聽說過,不知道它是什麼?”

    羅超英說:“如果我們在身管裡加入高壓液體,這些高壓液體就會向外擠壓身管內壁,如果我們能從很微觀的角度去看這個身管,那麼我們可以發現,這個身管的各個部分都會產生形變,這些液體的壓力值在鋼鐵的屈服強度之上,也就意味著,身管各個部分產生的形變是塑性的,身管內層和外層產生的塑性形變是不同的,當我們把高壓液體去掉的時候,外層身管會擠壓內層的身管,相當於給了內層身管一個向內的力,這樣我們就達到了增加火砲身管強度的目的。”

    蘇茂聽得連連點頭,說:“這真是好主意啊!”

    羅超英又說:“這樣的身管,強度將會是普通單層身管強度的一倍!而且,經過這樣處理的身管,還有很多別的好處,比如說,身管的壽命會大大增加,可以節省高性能的合金鋼材。”

    蘇茂想了想,說:“這個只是基本原理,在工程應用一定有一些別的問題,比如說,這個液體的壓力究竟應該選取多少,把液體加入身管的裝置應該怎麼設計,這些東西您想過沒有?”

    林遠也想起來,羅超英並沒有帶任何的技術資料來,不知道他會怎樣完成這件設備的設計?

    羅超英微笑著用手指了指腦袋,說:“放心吧,都在這裡呢。”

    蘇茂連連讚嘆,說:“羅老,您可是真是高人!我今日算是見了。”又把頭轉向林遠,說:“林大人,羅老既然有這麼大的本事,您怎麼不早說?”

    林遠不好意思地說:“咱的老祖宗不是有句話,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嗎,我就是想和大家一樣。”

    蘇茂說:“那個軍官就交給我來對付。”說著轉身要出去。

    林遠一把拉住他,問道:“你們這裡是有個官,叫徐斌嗎?”

    蘇茂說:“當然有啊,他是質檢的頭目,所有生產出來的產品都要經過他的手,您怎麼知道他?”

    林遠說:“哦,我是聽一個朋友提起過他。”

    蘇茂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屋子裡就剩下了林遠和羅超英,林遠小聲對羅超英說:“羅老,我剛剛提到的那個徐斌,已經被日本間諜收買了,以後您在這裡的時候千萬要小心他,他問您什麼您都別說。”

    羅超英問道:“怎麼?他既然是日本特務,為什麼不把他抓起來?”

    林遠笑道:“先不急著抓他,留著他還有別的用處,一會兒我們來給他演上一齣戲,我讓蘇茂把機器局裡的官員們都請來,您給他們講講課,您知不知道什麼火砲,是我們那個時代都沒研究出來的,一會兒您在會上提出來,讓那些小鬼子費​​心費力研究去!”

    羅超英想了想,說:“要不我把激光炮給他們一說吧,這個東西研製起來難度大的不是一點半點,不過我也不是很懂,因為激光炮的原理已經和傳統的火砲完全不同了。”

    林遠說:“您可不能說這個啊!您想,小鬼子連什麼是激光都不知道,您要說研製激光炮,他們哪裡能信啊?這技術差距要是太大,他們就不會費心費力去研究了,您再想想,有沒有看得見卻摸不著的那種?”

    羅超英說:“嗯,我有法子了。”

    正在這時,蘇茂走了進來,說:“我已經把那個軍官和他的人打發走了。”

    林遠說:“蘇總工,不如這樣,讓羅老給大家講講火砲的相關知識吧。”

    蘇茂說:“太好了,求之不得呢,現在機器局裡懂這些東西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很快蘇茂就把眾人召集起來,林遠特地問了一下誰是徐斌,徐斌是一個中年人,有些瘦,身上那件馬褂都快洗褪色了,拿著一個本子和一支鉛筆,先來本子上寫上日期,然後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裡,等候著開始,就像個好學的學生一樣。

    羅超英說道:“今天我想給大家講一講我學習所得的成果。”

    “今天我想和大家討論一下火砲的射速問題,大家都知道,這個火砲的射速很慢,為什麼呢?因為火砲的身管是和砲架剛性地連接在一起的,當一發砲彈發射之後,火砲的身管必然連帶著砲架一起向後運動,也就是後坐,這樣一後坐的話,之前設置好的射擊諸元就都不能用了,所以必須要重新測量射擊諸元,這樣一來,就拖慢了射擊速度。”

    “西夷已經研製出了速射砲,射速倍增,我們大清乃是天朝上國,豈能步西夷的後塵!”

    說到這裡,羅超英把胸脯一拔,說道:“我們就要研製一種全新的火砲,前衝式火砲!”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17 17:01
155 刺殺的方式
  

    “前衝式火砲?”這個詞一出來,在場的人沒有不吃驚的,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這個詞。

    羅超英看著滿臉驚愕的人群,說道:“所謂的前衝式火砲,就是讓火砲在發射之前,砲管向前衝上一段,在前衝的過程中擊發火砲,這樣後坐的時候,前衝的動量可以把後坐的動量抵消掉一部分,這樣一來,火砲的後坐效果就小得多,火砲復位的速度就提高了很多,所以能達到很高的射速。”

    羅超英接著說:“用最短的時間把最多的砲彈扔到敵人頭頂上,不正是每個火砲設計者的最終夢想嗎?這種前衝式火砲的好處還不止這些,由於後坐的衝量有一部分被前衝的衝量抵消,所以火砲的後座力要小得多,這就意味著,火砲的駐鋤可以減輕許多,駐鋤是火砲身上比較沉重的一部分,這部分要是能夠減輕,意味著火砲的重量也可以減輕不少,那火砲的運送和部署就方便多了!”

    在羅超英說的時間裡,林遠一直在注視著徐斌的舉動,只見他面無表情地聽著,手中的筆“刷刷”地在本子上寫著,而其他的官員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過了一陣子,羅超英講完了,這堂課就結束了,大家收拾東西離開了,林遠走到羅超英身邊說:“羅老,您說的那個前衝式火砲聽起來不錯啊,我們能不能研究出來?”

    羅超英哈哈笑道:“怎麼?我們不是用它來騙特務的嗎?怎麼把你也給騙住了,這種火砲真要研製起來問題就多了,比如說,射擊中一但出現瞎火,前衝的動量就沒有後坐的動量去抵消,所以火砲容易前翻;而一但出現遲發火,情況就更複雜了,只能在砲身上多加裝一系列的緩衝裝置,這樣一加,火砲的重量就增加了,機動性就受到了影響。在我們的時代裡,美國人從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就對前衝的機理進行了研究,可直到三十年後才批准這種火砲進入部隊服役,你想想,這種技術有多複雜吧。”

    那個徐斌果然中計,他把羅超英講的話一個字不落地給了日本人,日本人隨即組織人員對這種新式的火砲進行了研究,根據事後解密的檔案來看,日本人在這種火砲上花費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結果卻一無所獲。

    林遠把羅超英留在了天津機器局,自己回到了北京,剛剛到家的時候,就見到管家慌慌張張地跑來說:“林大人,您可回來了!欽差大人都等了您好久。 ”

    林遠心想:“怎麼?這麼快就差人來治我的罪?”

    一進屋子,只見一個大臣滿面帶笑,說:“皇上賞林大人黃馬褂,雙眼花翎,林大人快快接旨吧,微臣好回去交差。”

    林遠看過一些電視劇,經常能聽到這兩個詞,沒想到今天真的見到了,莞兒見到那件黃馬褂,眼睛都直了,一個勁兒地讓林遠穿上給她看。

    正在這個時候,只聽見外面管家的聲音由遠及近,管家連聲說:“姑娘,您不能進去。”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林遠呢,讓他出來。”

    林遠一聽聲音,竟然是沈晚晴,心中不由得有一絲興奮,他起身打開門,正好瞧見沈晚晴氣呼呼地往院子裡走,身後還跟著幾個看家護院的武師,一個個灰頭土臉。

    管家一見林遠便湊上來訴苦:“大人,這個姑娘可真厲害,幾個老爺們都攔不住她,我們不讓她進來,她非要進來。”

    林遠把管家和家丁打發下去,笑著問:“晚晴,你怎麼來了?來就來吧,幹嘛硬往裡闖呢?”

    沈晚晴說:“誰讓你們的武師不讓我進來的,不說這些了,我問你,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四處亂跑?”

    林遠聽得一頭霧水,問道:“我哪有四處亂跑了?”

    沈晚晴說:“你怎麼隨隨便便就跑到了一個日本人家裡?萬一他想要害你怎麼辦?”

    林遠說:“我聽人說了,那個日本人是……”

    沈晚晴也不聽林遠解釋,說:“你知不知道你的行踪就是你最好的掩護,之所以他們刺殺不了你,是因為他們不知道你的行踪,你倒好,自己跑到人家家裡面去。”

    林遠連忙笑著說:“好好好,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沈晚晴深吸了一口氣,說:“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你以後不要這樣了,我問你,你是不是答應了那個日本人,要出席大新紗廠的開廠儀式?”

    林遠說:“你怎麼知道的?”

    沈晚晴點點頭,說:“你今天哪也不要去,我去準備一下,下午我來找你,對了,你去和皇上說一下,給你的家裡安排幾個給力的護衛,現在這群人保護不了你!”

    說完,沈晚晴轉身出去了,下午的時候,她來到林遠那裡,跟著她的,還有陳飛。

    沈晚晴一來就開門見山地說:“開廠儀式,就是他們刺殺你的絕佳機會!所以,我們一定要有所防範!”

    陳飛不以為然地說:“我已經打聽過那個滿山的底細了,他似乎是個日本友人,一向反對戰爭。”

    林遠說:“晚晴說的對,我們不能不有所防範。”

    沈晚晴把一張大地圖鋪在桌子上,說:“這就是會場的地圖,我們可以看到,儀式是在露天的空地中進行。刺殺可以有兩種,一種是近距離的,一種是遠距離的,我們先考慮第一種情況,我認為他們在近距離刺殺你的可能性不大,因為那天你的身邊肯定有不少的侍從。”

    陳飛問道:“那他們有沒有可能使用爆炸物?”

    沈晚晴說:“我覺得爆炸物的可能性很大,他們可能通過預先設置的方式,把爆炸物放在會場上,不過不用擔心,開廠儀式之前我會喬裝改扮進入會場,在可能放置爆炸物的地方進行排查。”

    陳飛說:“我如果是刺客的話,就拿著炸藥包,等到艦長一上台,就把炸藥包扔上去。”

    沈晚晴說:“你說的這種情況不是不可能,只是可能性很小,炸藥你要是裝的少了起不了效果,裝的多了又會被人發現,所以我覺得,他們最有把握的刺殺方式只有一種:狙擊手!”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17 17:05
156 狙擊手的天敵
  

    聽了沈晚晴的話,陳飛不由得驚呼道:“什麼?狙擊手!這是什麼年代,就有狙擊手了!”

    沈晚晴想看著一個無知的孩子那樣看著陳飛,無奈地說:“你不是狙擊手嗎?怎麼連狙擊手的歷史都不知道,狙擊手在美國獨立戰爭和南北戰爭的時候就有了。”

    陳飛不好意思地“哦”了一聲。

    沈晚晴又說:“我之所以認為對手會使用狙擊手,還有一個原因。”

    說著,沈晚晴用一支鉛筆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指著那個圈對林遠說道:“這裡有一座塔樓,高度在二十米左右,樓頂距離會場的最邊緣距離只有三百米,當儀式開始的時候,你一定會站在最中間,也就只有三百米不到的距離,這個距離正好讓狙擊手發揮作用。”

    林遠說:“這個也不成問題,因為我們可以提前控制那棟塔樓,不讓人就去就行了。”

    沈晚晴說:“這個我們做不到,那棟塔樓所在的院子,是英國人的,我們無法進去。”

    這個時候陳飛說話了:“從地圖上看,那棟塔樓的對面有一棟樓,是一家飯館,距離那棟塔樓也只有四百米左右的距離,狙擊手的天敵是敵人的狙擊手,我可以在那架飯館裡面埋伏,幹掉那棟塔樓上的狙擊手。”

    陳飛說這話的時候自信滿滿,他知道在場三人只有自己一個狙擊手,以為這個任務非自己莫屬,沒想到沈晚晴卻毫不猶豫地一擺手,說:“不用,狙擊手由我來做。”

    陳飛吃驚地說:“那你叫我來做什麼?”

    沈晚晴頭都沒抬地說:“我需要一個觀察員。”

    陳飛驚訝地說:“你知道嗎?集團軍比武的時候,我拿過十多個狙擊項目的冠軍,你居然讓我給你做觀察員。”

    沈晚晴說:“你能給我找出別人做觀察員嗎?不能的話就是你了。”

    陳飛問:“你不是還要喬裝改扮去偵查爆炸物嗎?”

    沈晚晴說:“我改主意了,偵查的事情就讓張華去吧。”

    陳飛又問:“那我問你,你的槍從哪裡來?你不會去清軍軍營裡借上一支毛瑟1871吧?”

    沈晚晴說:“我們從北京艦上拿來了一支八八,一會兒我就去校槍。”

    她說的“八八”就是指“八八式狙擊步槍”,是我軍列裝的一型5.8毫米口徑狙擊步槍。一支槍在不同的環境下射出的子彈的彈道略有差異,這個差異對於一般的步槍來說不算什麼,可是對於需要保證遠距離射擊精度的狙擊步槍來說就很有影響了,所以狙擊步槍到了一個新的環境,都會通過校槍來保證精度。

    陳飛笑道:“你拿的那支八八不會是我用的那支吧?”

    沈晚晴說:“到時候我們再看,如果那支八八真的是你的,我就讓你做狙擊手,我做觀察員。”

    轉過天來,就是大新紗廠的開廠儀式,十點開始的儀式,七點的時候,就有張華派來的人在會場上偵查爆炸物,沈晚晴和陳飛也早早地來到那家飯館警途最新章節。

    利用林遠的權力,這家飯館在這天暫時關閉,所以整個飯館裡空無一人,沈晚晴和陳飛來到飯館三樓的空房間內,開始了狙擊的準備工作。

    沈晚晴從一只大箱子裡把那支狙擊步槍取了出來,陳飛一見到那支槍就樂了,他笑著說:“你們還真把我的槍給拿來了。”

    沈晚晴不屑地說:“你憑什麼說這支槍是你的?”

    陳飛笑道:“不信你看瞄準鏡後下方的槍身上,是不是有一條劃痕。”

    沈晚晴把槍拿在眼前仔細看了一陣,真的發現在槍身上有一條細細的劃痕,她無奈地放下槍,說道:“還真讓你給蒙上了,這支槍看來的確是你的。”

    陳飛接過槍,把腳架打開,架在窗口,用窗簾蓋住槍身,說:“這條劃痕是我弄上去的,我每次瞄準的時候,都會把鼻子放在這個位置,這樣可以保證眼睛與瞄準鏡的距離相同。”

    沈晚晴沒有說話,把望遠鏡拿出來,開始觀察對面的塔樓,如果那是一棟民居的話,發現狙擊手藏身的位置會很容易,因為現在是冬天,屋子的窗子一定都是關著的,要是誰家的窗子開著,那麼這家人一定有問題,可那座塔樓就沒窗子,在牆壁上打開一個洞就算是窗子了。

    這個時候,紗廠的人開始佈置會場,擺上桌子椅子什麼的,張華派的人全神貫注地盯著會場,陳飛突然問沈晚晴:“你今年多大了?”

    沈晚晴的臉微微發熱,皺著眉說:“你問這個做什麼?”

    陳飛又問:“你比我們艦長大幾歲啊?”

    沈晚晴連忙說:“我比你們艦長還小兩歲呢。”

    陳飛“嘖嘖”地驚嘆了兩聲,說:“都二十六了,大齡剩女!”

    沈晚晴俏眼圓睜,怒道:“你……”

    還沒想好要說什麼,只聽陳飛慢條斯理地說:“你可把林遠給抓緊了,那個莞兒比你年輕,​​比你漂亮,最重要的是……”

    沈晚晴剛想說:“那個莞兒哪有我漂亮!”只聽陳飛突然語氣一變,說:“他們來了!”

    沈晚晴連忙向會場看去,只見一大群人眾星捧月似的簇擁著林遠,來到會場,這時,耳機裡傳來張華的聲音:“會場沒有爆炸物!”

    林遠的外衣下面穿著防彈衣,在眾人的掌聲中入了座。

    頭山滿作為老闆,首先上台講話,他大聲地說:“今天,紗廠開業,感謝林大人大駕光臨……”

    頭山滿嘴上說著場面話,心中卻在想:“林遠,你的死期到了!在那間英國人的院子裡,有一棟塔樓,塔樓上會有我們的一個狙擊手,他是一個殺手,為了錢什麼都肯做,林遠,一會你上台的時候,我會故意把你讓到台子中央,然後那個狙擊手會一槍打爆你的腦袋!”

    頭山滿想到這裡,嘴角浮現了一絲會心的笑,他又在心中說道:“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嗎?呵呵,更有趣的事情還在後面,那個殺手是一個俄國人,他的子彈的彈殼上已經被我們塗上了氰化鉀,在彈殼拋出槍膛的一瞬間,高溫會把氰化鉀變成氣態,伴隨著他的呼吸進入他的身體,之後他就會死在氰化鉀之下,等你們的人循著槍聲找到他,他已經是一具不會說話的死屍了,至於你們支那人會和老毛子怎麼鬧騰,都與我們大日本帝國無關了!”

    頭山滿把客套話講完,看了一眼手錶,十點半,正好是約定好的狙殺時間,他回過頭,含著笑,高聲說:“有請林大人!”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17 17:08
157 劃河而治

  
    林遠微笑著走向台子的正中,頭山滿看著他,默默地期待著一朵血花在他的頭頂盛開。

    會場周圍唯一可能有狙擊手藏身的地方就是那棟塔樓了,所以陳飛和沈晚晴緊緊盯著那裡,二十四米的塔樓,共有十三層,由於角度關係,能夠射擊的樓層只有三層以上。

    狙擊步槍的瞄準鏡視場有限,所以陳飛負責監視四層到六層,沈晚晴使用望遠鏡監視七層到十三層。

    兩人都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如果對手是一個優秀的射手,那麼只用很短的時間,就可以致林遠於死地!

    突然,沈晚晴在九層捕捉到了一個身影,​​一桿步槍從窗口中伸了出來!

    沈晚晴隨即說:“九層!發現目標,距離437,方位312,風速1。”

    距離437指的是敵方狙擊手藏身的位置距離自己的位置有437米,方位312是用密位表示的方向,所謂的密位就是把一個圓周等分成6000份(也可以有不同的劃分方式,比如北約的劃分是6400份,華約的劃分是6200份),以正北方向為0,312就是順時針旋轉312份。

    陳飛聽到了這個指令,很快把槍的方向轉向了那個位置,很快在瞄準鏡裡他就見到了那個狙擊手,令他意外的是:這個狙擊手絲毫沒有想要掩飾自己的意思,他的整個身子都從窗口中露出來!

    陳飛沒有時間多想,他把槍口轉向對應的位置,開了槍,在瞄準鏡裡,那個狙擊手的頭部一下子爆出一團血霧,栽倒了下去。

    陳飛心想:“居然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這個人是怎麼做狙擊手的!”陳飛還不知道,這個時代的狙擊技術還處在剛剛起步的階段,很少有人會相信一個射手能精確打中200米之外的目標。

    人們的無知成了這個狙擊手最好的掩護,他知道人們對於狙擊手沒有防備,所以沒有採取絲毫的防備措施,於是就犯了身體整個露出窗外這個在陳飛看來十分低級的錯誤。

    沈晚晴見到陳飛眨眼之間就擊斃了那個狙擊手,心想:“這個陳飛看來狙擊技術比我好,要是我的話,就沒法在那麼短的時間內開槍。”

    儘管擊斃了一個狙​​擊手,可是兩個人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因為他們不知道敵人還有沒有狙擊手。

    這個時候林遠正在台上講話,頭山滿笑吟吟地等待著林遠中彈倒地的情形,可是林遠完好無損地講完了話入了座,直到儀式結束,塔樓的方向都沒有絲毫的動靜。

    眼看著林遠離開了會場,兩個人這才收拾裝備,沈晚晴皺著眉問道:“你剛剛說我最不如莞兒的地方是什麼?”

    陳飛笑道:“你還記著呢,好吧,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你看看人家莞兒多溫柔啊,再瞧瞧你!”

    沈晚晴狠狠瞪了陳飛一眼,沒有說話,陳飛死皮賴臉地接著說:“我告訴你,艦長他喜歡……”

    正在這時,沈晚晴的通訊器響了,她打開一看,是北京艦的政委韓明光發來的,韓明光說:“據我們的情報,日本人的談判使團很快就要到北京了,報社在宣傳的時候要把握尺度,不要刻意煽動仇恨,如果發生行刺日本使團的事情就麻煩了,這樣的事情在我們的歷史中有過不少先例,比如1905年的時候,朝鮮青年安重根就在哈爾濱刺殺了日本首相伊藤博文。”

    沈晚晴說:“我們明白了。”

    韓明光又說:“你們在報紙上開辦的科學簡介欄目很好,能夠讓這個時代裡那些認識字的人多了解一些科學,不過你們要注意,介紹的科學知識不要超過這個時代,我看有一期樣稿,你們居然把薛定諤的貓當做趣味小知識寫上去了!這不是胡鬧嗎!”

    薛定諤的貓是量子力學中的一個很經典的想像實驗,用來描述微觀粒子運動的不確定性,它的提出要到二十世紀三十年代。

    沈晚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寫稿子的那個同志歷史學得不是很好,我們會注意的。”

    談判終於到來了。

    由於日本人事先沒有透露出一丁點的口風,所以林遠對於日本人的底牌也不是很清楚,一切都是在未知中摸索。

    談判在萬國飯店的一間包間內進行,包間裡生著火爐,春意融融,林遠帶著幾個隨從已經在包間內等候,門一​​開,日本使團走了進來。

    林遠一瞧,日本首相伊藤博文,外務大臣陸奧光宗都在其中,儘管兩國是戰場上的對手,可是基本禮節還是要遵守的,林遠和隨從起身相迎。

    林遠首先用漢語笑道:“伊藤先生,陸奧先生,我們老朋友又見面了。”

    伊藤博文知道林遠精通日語,他也懂得在國際交往中,尤其是國家之間的談判,就算是談判人精通對方的語言也要使用自己國家的語言,這是在維護國家的榮譽,可是談判之前的寒暄,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而林遠在這個小事上都要用漢語!

    伊藤博文隱隱約約感到:這次談判將會十分艱難!

    伊藤博文用日語說:“是啊,林大人,幾日不見,沒想到我們兩國再次兵戎相見了。”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已經有侍從把雙方的政府授權文件相互交換,林遠和伊藤博文檢驗無誤,談判便開始了。

    林遠首先說:“在下對伊藤先生的事蹟頗為了解,伊藤先生這幾十年來,嘔心瀝血,只為日本民眾能夠安居樂業,可是閣下發動戰爭,無數日本士兵戰死疆場,不是與伊藤先生的畢生理想背道而馳嗎?”

    伊藤博文笑道:“我們清日兩國同在東亞,本該聯手對付白種人,為黃種人爭得榮耀,如今刀兵相見,誰都不願意見到,所以我們滿帶誠意,想來結束這場戰爭。”

    說著,伊藤博文給手下做了個顏色,一個手下從公文包裡取出一份文書,交給伊藤博文,伊藤博文把它放在桌上,輕輕推到林遠面前,笑道:“這是我們大日本帝國擬定的一份協議,請林大人過目。”

    林遠看著文書,心想:“不知道日本人會有什麼樣的條件?”

    林遠翻開封面,剛看了一條,便把文書推回給伊藤博文,冷笑道:“劃遼河為界,共管盛京,我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17 17:15
158 固若金湯
  

    伊藤博文見到林遠的態度如此堅決,就把那份文書收了回去,畢竟現在只是初次會面,把那份文書拋出來不過是為了試探一下林遠的態度,還沒有到針鋒相對,討價還價的時候。

    伊藤博文笑著說:“在下對中華文化甚是仰慕,不知林大人對元世祖怎麼看?”林遠當然聽出了伊藤博文的弦外之音,元世祖忽必烈曾經兩次派兵進攻日本,日本史書中把忽必烈的遠征軍稱為“元寇”,這兩次遠征都以失敗告終,伊藤博文這個時候提起他,顯然是在說林遠與日本作戰,最終也會像忽必烈的遠征軍一樣失敗。

    林遠笑道:“忽必烈如何我並不了解,不過我熟讀日本歷史,想必伊藤先生也是如此,不知伊藤先生是怎樣看待豐臣秀吉的呢?”

    豐臣秀吉是日本著名的梟雄,曾經是戰國時代末期日本的實際統治者,這些伊藤博文都是知道的,不過伊藤博文很清楚林遠提起豐臣秀吉是什麼意思,在1592年的時候,豐臣秀吉侵略朝鮮,後來被明朝派去的軍隊擊敗,豐臣秀吉也因此鬱鬱而終,林遠提起他,顯然就是在說,日本在這場戰爭中也會像幾百年前那樣失敗。

    兩人借用歷史,暗鬥了一個回合,不分勝負,伊藤博文笑道:“今天我們不妨就到這裡,我們明天接著談。”

    林遠起身,做了個送客的手勢,清廷的侍從便把日本使團送出了房間。

    為了談判方便,林遠就在這家飯店住下,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沈晚晴已經在那裡了,他們在談判的屋子裡安裝了竊聽器,所以能夠聽見談判人員的話。

    林遠一進來就問:“你們往日本人的屋子裡安裝竊聽器了嗎?”

    沈晚晴搖搖頭,無奈地說:“日本人這次學聰明了,他們沒有住我們安排的房間,反倒是自己挑了一個飯店,而且把守得很嚴,我們很難進去。”

    林遠點了點頭,沈晚晴說:“日本人怎麼想出這麼一個法子,居然要和我們共管盛京。”

    林遠說:“這樣做的話,日本人佔了大便宜了!遼河以西歸我們,遼河以東歸他們,瀋陽就在他們的控制之中,你看看地圖,瀋陽東邊是不是有一個叫做撫順的地方。”

    沈晚晴看了半天,說道:“沒有啊。”

    林遠湊過去一瞧,說道:“你看的這幅圖是清朝的地圖,清朝的時候,這裡還沒有撫順呢。”

    沈晚晴點點頭,林遠又說:“我看過一份資料,在我們的時代,從二十世紀初開始,撫順的煤產量就雄踞全國之冠,年產量在八百萬噸以上,而全國其他各地煤產量,很少能有百萬噸的,而且撫順的煤質量極好,無論是做燃料還是煉焦都非常合適,我覺得,日本人一定是盯上這塊煤田了。”

    林遠又說:“遼河以東不光有煤礦,還有鞍山的鐵礦資源,旅順的不凍港!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把遼寧給日本人,我們只要拿下了遼寧,我們就有了充足的資源發展我們自己的工業了!”

    第二天的談判,才是雙方真刀真槍的較量。

    林遠背靠在椅背上,雙手漫不經心地擺弄著眼前的茶杯,慢條斯理地說:“劃遼河而治,絕對不可能,如果你們一再堅持這樣,我們也就沒有談判下去的必要了。”

    當一個人說出自己的觀點的時候,他的神情越是隨意,就說明他越是堅持自己的觀點,林遠的動作和神態就是在給伊藤博文透露出這樣一個信息:“你們的方案,我們絕對不能答應!”

    伊藤博文深邃地笑著,他的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面,不過卻不發出聲響,神態看起來比林遠還要輕鬆。

    伊藤博文笑道:“林大人,我勸貴國答應我們的方案,這樣我們可以體面地結束戰爭,我知道貴國為了打這場戰爭,已經耗費了不少的人力物力。”

    林遠笑道:“伊藤先生,我們兩國就像是兩個人在打架,這兩個人都拿著刀子,都把對方刺得鮮血淋漓,都在等候對方體力不支倒下,我們清國地大人多,貴國地少人寡,我們兩個,一個是壯漢,一個是嬰孩,你說我們誰會先倒下?”

    伊藤博文聽了這話,突然笑道:“林大人,說心裡話,我很不喜歡你的這個比喻,因為我們兩個人都拿著刀子,可是我們這個人,卻穿著鎧甲,拿著盾牌。 ”

    伊藤博文接著說:“林大人,我不是很懂軍事,可是我也知道,當前奉天的戰場態勢,你們先打哪裡都很難,因為我們的部隊部署在昌圖,盛京,遼陽,海城,旅順,這幾個地方組成了一條線,像你們清國人兵法裡面講的一字長蛇陣,無論你打哪個地方,我們其他的地方都會過去增援!”

    林遠笑道:“我們的老祖宗留下一句話,打蛇打七寸,在我看來,盛京就是這條蛇的七寸,昌圖的守軍,他們不敢動,因為俄國人在那裡虎視眈眈呢,而遼陽和海城並沒有太多的兵力,救援盛京無異於以杯水滅燎原之火,而旅順的守軍,哼哼!”

    說到這裡,林遠冷笑一聲,緊盯著伊藤博文,說道:“旅順的守軍要是動了,我派上一支勁旅,一夜之間便能取下旅順大連!”

    伊藤博文也笑了,他把身體向著桌面傾了傾,笑道:“我很欣賞漢語中的一個詞,叫做固若金湯,鋼鐵圍成的城牆,沸水注成的護城河,敵人哪裡能攻破呢?”

    伊藤博文交叉雙手,冰冷的目光注視了林遠的眼睛,說道:“我們的盛京城,就是那金城湯池,城外有我們挖的壕溝,舖的鐵絲網,有我們的戰壕,戰壕裡面有我們英勇的武士,他們之後,是我們最堅固的屏障!建在高坡上的地堡,地堡裡的機槍能夠俯瞰整個戰場,無論你們從哪個方向衝鋒,我們的子彈都會像割麥子一樣打倒你們!”

    伊藤博文喝了一口茶,得意地說:“在前兩場戰鬥中,你們應用了新式的火砲,不過,你們的火砲根本不能打動我們地堡的一根毫毛!因為,我們的地堡,也用上了最新的技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17 17:16
159 令人吃驚的竊賊
  

    林遠冷笑道:“什麼最新的技術?”說完這句話,林遠不禁心想:“你居然在我這個二十一世紀的人面前說什麼最新的技術!”

    伊藤博文笑道:“說來奇怪,發明這項技術的人不是工程師也不是科學家,而是一個園藝師,有的時候,歷史就是這麼有趣,不是嗎?”

    “在我們修築地堡的時候,先用鐵絲把鋼筋綁成我們需要的形狀,再用混凝土澆注其中,這樣的地堡,異常堅固。”

    林遠心想:“我還以為是什麼高端的技術呢,原來就是鋼筋混凝土啊!不過伊藤博文認為這項技術很新也對,鋼筋混凝土要到20世紀初才會廣泛地應用在建築領域的方方面面。”

    林遠不屑地笑道:“你怎麼就知道我們的火砲打不破你們的地堡呢?”

    伊藤博文說:“我們的專家進行過計算,按照你們的炸藥技術,你們的火砲想要炸毀我們的地堡,口徑至少要在120毫米以上,而你們根本造不出這麼口徑這麼大的火砲!不過我聽說你們弄來了一個奇怪的老頭,提出了一種新的技術,不過,使用那種技術改進的身管,也不足以摧毀我們的地堡!”

    林遠笑道:“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我們造不出那樣的武器呢?”

    伊藤博文笑道:“一個國家有什麼樣的武器是沒有辦法不讓人知道的,我們都明白,武器不過是工業產品的一類罷了,一個國家有什麼樣的工業基礎就有什麼樣的武器,清國的幾個軍工廠,我們都是了解的,你們根本就造不出能夠打贏我們的武器。”

    林遠舒舒服服地往椅背上一靠,然後攤開雙手笑道:“那你就等著瞧吧。”

    一時間場面陷入沉靜,沒有人說話,過了一會兒,林遠說:“看來我們沒有辦法談了,不如今天就到這裡吧。”

    伊藤博文挑戰似地看了林遠一眼,笑道:“我們一直在等著。”

    林遠回到房間,見到今天來的是張華,不禁問道:“老張,晚晴怎麼沒來?”

    張華一邊用報紙捲著菸絲一邊說:“她還想藉著機器局外的間諜站抓幾條大魚,所以去機器局盯著間諜了。”

    張華小心翼翼地捲好一支煙,點著吸了一口,神情好似一個被毒癮折磨得半死的人吸上了白粉,他一揚手中的煙,對林遠笑道:“我比較了三種報紙,還是用咱們關東報捲菸味道最好!”

    林遠無奈地一笑,說:“老張,你少抽點煙,我去晚晴那裡看一看。”

    其實林遠沒有必要去沈晚晴那裡的,反間諜這種事情並不是他的長項,他去了不僅幫不上忙,說不定還會添亂,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去。

    林遠來到天津,沈晚晴就在之前的那家客棧裡,她一見到林遠,連忙問:“你怎麼來了?”

    林遠說:“伊藤博文要求三天後再進行下一輪的談判,看來之前我們的猜測沒有錯,他們真的是要用緩兵之計,不過沒關係,到了最後他們就知道是誰中計了。”

    沈晚晴看著他,心想:“反間諜的事情他又不懂,那他是來專門來看我的嗎?”她想問又不好意思問,只好把工作的事情拿出來。

    她問:“我們什麼時候能把給日本人當漢奸的徐斌抓起來?”

    林遠說:“我們能不能從他這裡把他背後的間諜網絡一掃而空?”

    沈晚晴失望地搖搖頭,說:“我看很難,今天我又盯著送貨的人走了一次,發現他們把資料送進了英國的使館,我們就沒有辦法了。”

    林遠說:“那我們就不等了,我很快就要有大動作了,保密工作才是最重要的,你這邊準備好了嗎?我們今天就動手。”

    沈晚晴說:“我這兒隨時可以動手。”

    林遠點了點頭,說:“那好,開始吧!”

    沈晚晴走到街邊,在一個小攤上買了一個小東西,這就是行動的暗號,緊接著,街邊的茶館,飯館裡衝出了十幾個壯漢,直接闖進了那家實際上是日本人間諜站的雜貨店,不一會兒就帶出來好幾個人。

    這時一個壯漢走到沈晚晴面前說:“特使大人,日本人已經都抓了,那個漢奸徐斌請了假,不在廠子裡。”

    沈晚晴一下子臉色就變了,監視敵人的時候,是絕對不可以讓他脫離自己的視線的,萬一這個徐斌藉著這個空檔溜著,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

    她嚴厲地說:“你們是怎麼盯梢的?出了這樣的事情,怎麼不早早報告?”

    那個壯漢一見沈晚晴發怒,一下子跪倒在地,聲音發抖地說:“是是是,卑職知錯,求特使大人千萬別把這件事告訴知府大人。”

    沈晚晴說:“你們馬上派人,去徐斌家裡抓他!”

    壯漢連忙爬起來,出去了,沈晚晴和林遠就在客棧中等候,過了一陣子,那個壯漢又回來了,說:“啟禀大人,大漢奸徐斌已經抓住了!”

    沈晚晴點點頭,說:“接下來的事情,我就不再管了,你們看著辦吧。”說完,那個壯漢點頭走了。

    林遠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他驚訝地問:“那些個壯漢是什麼人?他們為什麼聽你的?”

    沈晚晴笑道:“他們都是衙門的捕快,至於他們為什麼聽我的,呵呵,這就要感謝你了,我就說我是你的特使,我還偽造了你的大印,他們哪能不聽我的呢?”

    林遠笑著問:“你什麼時候偽造了我的大印?”

    不過沈晚晴卻不答話,笑道:“我們去吃飯吧,天津有名的小吃不少,十八街麻花,耳朵眼炸糕,我一直想吃,我請你,怎麼樣?”

    兩人打聽著找到了那家店,店面不大,大多數人都是把炸糕買回家吃的,所以店裡只擺著幾張桌子,落座沒多久,便有伙計把耳朵眼炸糕端了上來,金黃色的外皮,咬上一口,鬆脆得牙都酥了;深紅色的餡,流進嘴裡,香甜得全身都軟了。

    正在這時,只聽得掌櫃的怒喝一聲:“竟然敢偷東西,你還要臉不要?”

    兩人都知道這家店是遇到小偷了,竊賊這個職業,可能從人類直立行走以來就有了,等他們抬頭看向掌櫃的,都大吃一驚,因為那個被掌櫃的抓住的小偷,竟然是一個清純的十六七歲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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