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開艘航母去抗日 作者:且聽滄海(連載中)

 
uuuuuuuuuu 2014-1-2 16:07:4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70 95776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1 16:40
179 神仙跳
  

    林遠問道:“他是誰?”

    沈濤說道:“他就是把控著天津私貨碼頭的瓢把子,龍爺。”

    林遠心想:“這個龍爺能為小雨出頭解圍,看來也是一位俠肝義膽的人物,一會兒曉以大義,說不定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這時場內的王捕頭也認出了龍爺,頓時一臉的謙卑,笑道:“原來是龍爺,既然有龍爺給這小姑娘作保,那這個小姑娘就一定是好人,龍爺,我們走了!”

    說完,帶著手下狼狽地逃了,那個龍爺衝著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連忙揮手驅趕眾人,嘴裡說道:“散了散了,沒事了。”

    沈濤皺著眉說:“不對呀?”

    林遠問道:“有什麼不對?”

    沈濤疑道:“能做私貨碼頭的瓢把子,手裡哪能沒個幾十條人命!這個龍爺絕對不是一個大善人,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物,今天居然能出面幫這個小姑娘。”

    林遠也心想:“這件事情都過去幾天了,那個王捕頭怎麼還抓著它不放,怎麼抓小雨的時候恰好讓龍爺遇見了,這裡面怕是會有詐吧?”

    小雨想起那件事要是傳開了,自己一輩子都得被人戳著脊樑骨笑話,難過得低下頭,淚水滴滴答答流了下來,龍爺走上前去,笑道:“小姑娘,別難過,那個王捕頭就喜歡胡亂編排人,他的話沒人會相信的。”

    小雨聽了這話,才破涕為笑,對龍爺躬身施禮,笑道:“多謝龍伯伯。”

    龍爺慈祥地一笑,拿出​​手帕給小雨擦眼淚,把手帕往小雨面前一遞,笑道:“把鼻涕也擦擦,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卻拖著兩條鼻涕。”說著,呵呵一笑。

    小雨被他說得​​不好意思了,拿過手帕來擦鼻涕,她覺得把手帕弄髒,也不好還給他,於是紅著臉說:“龍伯伯,把您的手帕弄髒了,我給您洗乾淨再還您吧。”

    龍爺哈哈大笑起來,一擺手,一個手下走了上來,弓著腰,雙手舉過頭頂,把手放在小雨面前,龍爺一指那手,笑道:“把手帕給他就好了。 ”

    小雨猶豫著放下手帕,龍爺笑道:“我送你回家吧。”

    林遠聽了心想:“這個龍爺要送小雨回家,看來不會有什麼壞主意了。”就在這時,那個小雨突然用手扶著頭,說道:“龍伯伯,我好暈啊。”說著,竟然身子一軟,眼睛一閉,栽倒下去。

    龍爺趕忙把她抱住,一邊連聲呼喚,一邊把她抱起來向沒人的巷子走去。

    林遠有些不解,他為什麼要把她往沒人的地方抱呢?他突然明白了,龍爺的手帕上有**!整件事情就是龍爺一手策劃的,先借王捕頭騙取小雨的信任,再用手帕上的**迷昏她,接下來要做什麼,沒有人不知道。

    林遠對沈濤說:“此事有詐,走,把她奪回來。”

    兩人在後就追,此時龍爺和手下已經走進了小巷,龍爺走在最前面,身後跟著好幾個家僕,沈濤一個箭步衝上去,從家僕的縫隙中擠了過去,他的速度很快,幾個家僕都沒反應過來,他衝到龍爺近前,一伸手便把小雨抱了過來。

    最近的家僕反應過來,掄拳就打,沈濤儘管雙手抱著小雨,無法招架,卻不慌張,身子一轉,已然從人群中退到林遠身邊。

    龍爺定了定神,看向林遠,端詳了一會兒,笑道:“原來是林大人,這是做什麼,強搶民女嗎?”

    沈濤冷笑道:“龍爺,別以為我們看不出,你在手帕上下了**!”

    龍爺笑道:“手帕?什麼手帕?”說著把雙手張開,笑道:“你來搜啊。”

    沈濤勃然作色,林遠伸手攔住他,笑道:“龍爺,這個姑娘我認識,就由我送她回家吧。”

    龍爺哈哈笑道:“早就听說林大人是個好官,沒想到也來做這等搶男霸女的勾當!”

    沈濤怒道:“姓龍的,誰搶男霸女了,這些事情,怕是你做的最多,當心林大人治你的罪。”

    龍爺走近林遠,挑釁似的大笑,說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帝力與我何有哉!我一介草民,最守王法,林大人位高權重,想給我羅織個罪名簡直太容易了,不過在下不怕,青史會還我一個公道!告辭!”說完,帶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濤對林遠說:“沒見過惡人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林遠說:“先不說這些,我們想讓他幫忙,看來得另想法子了。”兩個人把小雨送回家,沈濤擔心那個龍爺找上門來,說什麼也要留在小雨家中,林遠於是一個人回到了機器局。

    林遠一回來,沈晚晴就來問,林遠把經過一說,沈晚晴說:“看來,我們可以給他編一個罪名,逼他就範。”

    林遠說:“我也是這樣想的,他話裡說得冠冕堂皇,可真要是大難臨頭,他一定會和我們合作的,我在想給他編一個什麼罪名好呢。”

    沈晚晴想了想,在他耳邊說了一個法子,林遠聽了之後,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怒道:“不行,絕對不行!”

    沈晚晴說:“你放心,絕對不會有事的,你還不相信我的身手嗎?”

    林遠想了想,說:“那好,我們把沈濤也叫來,有他在我更放心一些。”

    晚上沈濤才滿面春風地回來,顯然和小雨相處得很開心,他一回來,沈晚晴就說:“小沈,明天我們要給那個龍爺擺一個局,需要你幫忙,好嗎?”

    沈濤還沉浸在和小雨在一起的喜悅中,哈哈笑道:“晚晴姐,你怎麼這麼客氣,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就行了。”

    沈晚晴笑道:“我聽說那個龍爺每天下午都會去望海茶樓喝茶,我明天會去把他引到三樓的一個包間裡,剩下的事情,我會做好的。”

    沈濤問道:“那需要我做什麼?”

    沈晚晴笑道:“你就和你林哥在邊上的包間等著就行了。”說著,又看了林遠一眼,說道:“你不去,你林哥不放心。”

    沈濤想了想,說:“你們不會是想給那個龍爺擺一個神仙跳的局吧?”

    所謂神仙跳,是一種在中國大地上流傳了千百年的騙術,就是用一個美麗的女子做誘餌,把男子吸引到一個地方,然後其他人再衝出來,對這個男子或搶或騙。

    沈濤連忙說:“這樣做是絕對不行的,你們是要給龍爺安一個欲行非禮,圖謀不軌的罪名嗎?這個罪名是嚇不住他的!”

    沈晚晴笑道:“不會那麼簡單的,我一定會讓他乖乖就範!”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1 16:43
180 局中局
  

    第二天,林遠和沈濤預先來到那間房間,沈晚晴換上一身淡綠色的旗袍,輕施粉黛,略點胭脂,堪比出水芙蓉,恰似帶露牡丹。

    她靜靜地坐在角落裡,像一個靜候獵物的獵手,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把殺氣盡蔽無遺。

    龍爺今天的心情很好,一批鴉片從他的碼頭運上岸,收了一大筆錢,便想著把吳秀才的娘子弄到手。

    他坐在靠窗的座位上,面前擺著從雲南快馬運來的普洱,精心烘培的千層酥餅,這時,沈晚晴悄然飄到他的面前。

    龍爺一看沈晚晴,把呷在口中的普洱全咽了下去,那吳秀才的娘子和面前這女人一比,簡直就是和個洗馬桶的粗使丫頭!

    沈晚晴妖嬈一笑,說:“能來這望海茶樓的,都不是俗物,可小女子看了半天,這樓裡只有您一個英雄。”

    龍爺笑道:“英雄都是做大事的,我算什麼英雄。 ”

    沈晚晴笑道:“小女子說您是英雄,自然是有理由的,至於是什麼原因,請到三樓甲一號房,小女子當為龍爺詳談。”

    說完,衝著他嫵媚地一笑,飄然而去。

    看著沈晚晴離去的背影,龍爺冷笑一聲,喚過一個心腹武師來,問道:“那個妞怎麼樣?”

    武師笑道:“上品中的上品!”

    龍爺又笑道:“那你說她勾引我是想做什麼?”

    武師說道:“怕是一個神仙跳的局吧。”

    龍爺笑道:“這話是說到我心坎裡去了!不過神仙跳的局需要他們有男人衝進來,你們就埋伏在邊上的房,等他們男人衝進來的時候,把男的女的一窩端!”

    安排妥當,龍爺才邁步走上三樓。

    一進門,沈晚晴就笑道:“都聽說龍爺是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不知道龍爺有什麼本事?”

    龍爺笑道:“你既然說我是英雄,怎麼能不知道我有什麼本事?”

    沈晚晴嬌笑道:“我想听您說嘛!”

    龍爺被這個嬌笑弄得骨頭都酥了,他連忙說:“我的手下,管著十二個碼頭,有幾百號弟兄,我龍爺在這天津衛也算是一號人物!”

    沈晚晴笑道:“那不知龍爺娶親了沒有?”

    龍爺哈哈大笑,說:“我今年四十有七,你說我娶親了沒有。”

    沈晚晴笑道:“那龍爺的幾位夫人可讓龍爺心滿意足嗎?”

    龍爺一聽有門,輕佻地說:“要是她們能讓我心滿意足,我找你做什麼。”

    沈晚晴嬌嗔道:“你說的這麼不正經,我不喜歡!”

    龍爺連忙正色道:“要是她們能讓我心滿意足,我找你做什麼。”

    沈晚晴轉怒為喜,說道:“這還差不多!”

    龍爺只覺全身火燙,撲上去想抱沈晚晴,沈晚晴靈巧地一轉,龍爺連她的衣襟都沒碰見。

    沈晚晴笑道:“你先起個誓,若是背叛我,就天誅地滅!”

    龍爺心想:“這些女人真傻,就樂意抓住這些沒影的事情騙自己!”

    龍爺連忙正色道:“我要是背叛你,就叫天誅地滅!”

    說完,龍爺就想一隻被火撩到屁股的猴子一樣往沈晚晴身上蹭。

    沈晚晴往窗口一動,像一隻靈猿一般躍出窗口,龍爺一驚,這可是三樓,跳下去怎麼不摔個骨斷筋折!

    趕到窗口往下一看,只見沈晚晴跳到了對面樓的二樓,在窗口消失不見。

    邊上的龍爺手下聽見響動,急忙衝進來,龍爺和手下面面相覷,都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更讓龍爺吃驚的是,林遠居然晚上要在天興飯莊請他吃飯。

    龍爺隱約覺得這兩件事有關聯,可又猜不出是什麼,只好在晚上去到天興飯莊。

    客套之後,林遠問道:“聽說龍爺手下有不少運私貨的碼頭?”

    龍爺恨林遠半路搶走了小雨,對他也毫不客氣,說道:“林大人要治我的罪嗎?”

    林遠說:“哪能啊!我有一批貨想從貴碼頭運進來,還望龍爺多多幫忙啊!”

    龍爺冷笑道:“運私貨可是重罪,林大人竟敢如此!”

    林遠冷笑道:“我是先禮後兵,要是龍爺肯幫忙,錢少不了您的,要是龍爺執意不肯,那錢您可就一分也拿不到了!”

    龍爺笑道:“在下不過是一介賤商,犯法的不做,做歹的不吃,這運私貨這般重罪,在下可不敢做!告辭!”

    林遠笑道:“要不要聽聽這個?”說著,林遠連拍了三下桌子。

    這時,只聽隔壁傳來一個聲音:“我算什麼英雄,英雄都是做大事的。”

    龍爺彷彿受了五雷轟頂一般呆立在當場,疑道:“這是我的聲音?”

    說完,只聽隔壁又一個聲音響起:“我們就是來和龍爺做大事的,敢問龍爺,對這個昏饋無道的朝廷滿意嗎?”

    龍爺的聲音又響起:“我要是對他們心滿意足,還來找你們做什麼!”

    那個聲音又說:“敢問龍爺有什麼家當嗎?”

    龍爺的聲音說:“我手下有十二家運私貨的碼頭,還有幾百號兄弟。”

    那聲音又說:“有碼頭最好,過幾天我們從您的碼頭運來一批槍,打下皇城,我們自己做皇帝!”

    龍爺聽到這話,嚇出了一身冷汗,正在這時,又傳來了龍爺的盟誓聲:“我要是敢背叛你,讓我天誅地滅!”

    林遠不慌不忙地說:“龍爺,那個反叛大清的亂匪是何人啊?”

    龍爺正經慌了神,最初的錄音機要到一八九八年才出現,龍爺怎麼會知道世上有錄音機這種東西,他更不會明白林遠把他的話剪切了下來,和別人的話拼在了一起,不過真正讓他心慌的是錄音的內容!

    這可是反叛朝廷的內容啊!別的罪過官府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這反叛的罪,朝廷從來是眼睛裡不揉沙子啊!

    龍爺此時此刻明白了為什麼那個女子讓自己說自己的家當,正兒八經地說話,發毒誓,都只為了這一段話啊!這才是真正的局中之局啊!

    龍爺心中懊惱萬分,卻故作​​鎮定地說:“林大人,這段話根本就不是我說的。”

    林遠笑道:“是嗎?那要看聽這段話的人是不是這樣想,哪日我請刑部的大人吃飯,在隔壁放上這段話,你說他會不會抓你審問,刑部逼供的手段,我相信你是清楚的!”

    龍爺冷笑道:“我不管你用什麼妖術把我的話和別人的連在一起,只要衝進屋子,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林遠說道:“龍爺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呢,到時候我自然會不讓人衝進屋子,讓他們過上幾天到你家抓人!”

    龍爺無奈地說:“林大人,我認栽了,您要運什麼貨?”

    林遠笑道:“先不忙談貨,我們先談談錢吧。”

    龍爺陪笑道:“林大人,我給您出最低價,怎麼樣?”

    林遠把茶碗扔在地上,“咔嚓”一聲摔得粉碎,他就勢怒道:“你還敢要錢!”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1 16:44
181 設計死亡

  
    林遠突然的發怒把龍爺給嚇住了,龍爺忙說:“大人,您好歹把僱人運貨的錢給我啊!”

    林遠雙手一攤,笑道:“沒錢!”

    龍爺面露難色,苦笑道:“林大人,這沒錢,事情可難辦啊!”

    林遠笑道:“那好,要錢是吧,容我想法子弄些錢,我去舉報幾個亂黨,說不定會有賞錢!”

    龍爺連忙說:“錢不要了,我來出!”

    林遠點點頭,笑道:“我會從海上運一批貨過來,這批貨數量很大,我要的又很急,希望龍爺調派全部人手,具體時間我再通知你!”

    龍爺哪敢不從,畢恭畢敬地答應了,林遠笑道:“煩請龍爺把這頓飯的錢也給結了。”說完,就走出了房間。

    林遠隨即通知北京艦對英國運輸船進行搶劫,然後走進旁邊房間裡,沈濤拿著一個音樂播放器問道:“這個東西是什麼道理,怎麼能學人說話!”

    林遠說道:“聲音的本質就是振動,這個機器就能把振動的形式記錄下來,再把這種形式的振動還原出來,就出現了人在說話了!”

    沈濤又問道:“要是這個龍爺沒有按照晚晴姐預想的那樣說,該怎麼辦!”

    林遠笑道:“這個不要緊,只要龍爺說話,就有辦法造出他要造反的效果!”

    沈濤點點頭,兩個人這才往回走,半路上,沈濤說要去保護小雨,便先走了。

    林遠回到機器局,沈晚晴便問:“那個龍爺同意了吧!”

    林遠笑道:“那是當然!”

    沈晚晴驕傲地說:“看我這個法子多好,你開始的時候居然還不同意!”

    林遠在看著她和龍爺“打情罵俏”的時候,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儘管知道那是假的,當初不同意這個辦法,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這個原因,可是他又不好意思把這個原因說出來。

    於是林遠笑道:“那個龍爺詭計多端,我擔心你出意外!”

    沈晚晴嫵媚地一笑,比她在騙龍爺的時候嬌豔萬倍,秀眉一挑,星眸一轉,說道:“真的!”

    林遠覺得心中熱血如同巨浪一般奔騰,真想把她擁進懷裡,愛撫一番,可最終把那股衝動壓抑下去。

    林遠微笑道:“謝謝你,晚晴!”

    沈晚晴心想:“我可不用你謝。”可這話也說不出口,只好說:“萬事具備,我們該去接著打日本人了吧!”

    林遠說道:“我是這樣想的,我們還是要和日本人打的,可要直接去和日本人硬碰的話,就太不划算了,所以我想再對他們進行一次戰略欺騙!”

    沈晚晴疑道:“又是戰略欺騙,他們已經上了一次當了,還會受騙嗎!”

    林遠說道:“只要我們的方法巧妙,再讓他們上一次當也不是很難!”

    沈晚晴笑道:“我們能不能秘密地把部隊運過去,不讓日本人發現!”

    林遠說道:“我也想過這個辦法,可是鐵路線那麼長,中途要進行多次補給,所以保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沈晚晴又說:“那我們和日本人假意簽定一份和約,然後趁他們不備,我們就突然襲擊!”

    林遠笑道:“這樣做能得一時之利,長久下去必然會有很壞的影響,別的國家會說我們國家不守信用,以後恐怕沒有國家敢和我們合作!”

    沈晚晴笑道:“那我想不出法子了,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林遠笑道:“我倒有一個辦法,不過,我還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沈晚晴笑道:“客氣什麼,說吧,幫什麼忙!”

    林遠笑道:“我要你殺了我!”

    沈晚晴瞪圓了眼睛,問道:“你說什麼,你瘋了吧!”

    林遠笑道“當然不是真的殺了我,我要你用槍打我,我穿著防彈衣,自然不會有事,可是日本人不知道,所以他們會以為我死了,日本人早就知道,要是沒有我,清廷早就同意和約,割地賠款,全是因為我,仗才打到現在,我一死,他們的警惕自然就低了!”

    沈晚晴皺著眉頭,怒道:“你懂那麼多東西,你難道不懂防彈衣的防彈原理嗎!”

    林遠笑道:“我當然懂了,防彈衣就是製成衣服的材料很堅硬,子彈打不穿它!”

    沈晚晴說道:“廢話,子彈的動能最後由誰承受!”

    林遠說道:“這還用說嗎,防彈衣穿在人體上,最終的動能還會傳遞到人體上!”

    沈晚晴厲聲說道:“那你也不算算,一顆每秒飛行幾百米的子彈,一瞬間靜止下來,人要承受多大的力,你知道那有多疼嗎!”

    林遠滿不在乎地笑道:“和成百上千的戰士的生命相比,我的這點疼痛算得了什麼!”

    沈晚晴無奈地說:“那好吧,不過這件事情要好好規劃,才顯得真實!”

    林遠笑道:“我都考慮好了,後天是下一次談判,會上我會有意讓談判破裂,然後我會對伊藤博文宣布,停戰結束,戰爭開始!”

    林遠接著說:“緊接著我們會從萬國飯店走出來,這個時候你就從街角出來,那時我會找理由遠離人群,這個時候你就向我開槍,我倒是很擔心你,萬一你被他們抓住,可就麻煩了!”

    沈晚晴說道:“那天我外面套上男裝,開槍之後我會躲起來把男裝脫掉,男變女,他們不可能抓住我!”

    林遠說:“那我就放心了,到時候你向我多開幾槍,我估計就人事不醒了,我會把保衛人員換成我們的同志,就是張華他們,然後他們會直接把我送回家,然後你們報紙發一份我死了的號外,署名人是你!”

    林遠又說:“我會讓伊藤博文他們看見我中彈倒地,即使如此,我還是擔心他們不相信,我會讓人大量收買你們的報紙,然後銷毀,造成清廷有意封鎖消息的現象,之後你也銷聲匿跡,讓人以為你被滅口了,而我也偷偷前往盤錦前線,與陳飛帶領的定武軍會合,然後趁機奪取日軍在遼河西岸的據點!”

    沈晚晴點頭說道:“這一連串的動作,應該會讓日本人信以為真,不過我用什麼槍!”

    林遠說道:“就用我那支九二吧!”

    沈晚晴說:“你那支九二的口徑是五點八毫米的,子彈初速度大概是三百多米每秒,這樣的話用防護等級為三的防彈衣差不多就夠了,不過…… ”

    中國防彈衣的防護標準,從等級一排到等級六,等級越高,防護性能越好,比如等級六的防彈衣足夠抵擋初速度九百二十米每秒的七點六二毫米口徑子彈的近距離打擊。

    林遠問道:“不過什麼!”

    沈晚晴說:“我要提前實驗一下,確保萬無一失。”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1 16:47
182 定武軍的混亂

  
    晚上的時候.北京艦把防彈衣送了過來.防彈衣的護板是插入衣服的.起防彈效果的主要是這這些護板.防護等級越高.護板越厚.材料越好.

    沈晚晴用防護等級為六的護板做實驗.在五米的距離上射擊.彈頭卡在護板上.沈晚晴這才放心.

    林遠也把一切準備妥當.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談判上.林遠一上來就擺出了咄咄逼人的架勢.他首先說:“伊藤大人.如果你們不放棄所謂的劃河而治.我們的談判恐怕沒法進行下去了.”

    伊藤博文攤開手笑道:“林大人看來缺少一點耐心呀.”

    林遠笑道:“不是我缺乏耐心.我只想知道.伊藤大人到底讓不讓步.”

    伊藤博文笑道:“這是我們大日本帝國權衡了雙方情況之後得出的最佳方法.”

    林遠微笑著站起來.說道:“好吧.我宣布.停戰結束.戰爭重新開始.”說完.挑釁地看著伊藤博文.

    伊藤博文也站起來.笑道:“那好吧.談判沒有取得任何成果.我們大日本帝國深感遺憾.”

    林遠聳聳肩.說道:“這些場面話就不必說了.戰場上見.”

    說著.林遠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和伊藤博文一前一後走出萬國飯店.

    林遠焦急地搜尋著沈晚晴.他知道她會扮做​​一個老者.很快林遠就看見了一個鬚髮斑白的老人.她打扮得極像.以至於林遠也看不出一絲少女的踪跡.

    林遠向她走去.二十米.十米.如他所願.那個老者抬起了揣在衣兜裡的手.對準林遠.間不容髮之際.連開五槍.

    幾乎是聽見槍聲的同時.林遠只覺得胸膛被重重一撞.為了不摔倒.他本能地向後邁步.那隻腳還沒落地.四記重擊接踵而至.整個人都被打飛出去.林遠飛在半空的時候就失去了知覺.

    張華的部下很快就把他圍攏起來.林遠特地在衣服裡加上了血囊.他們一搬動他.鮮血就清楚地被人看見.

    接下來的事情就按照林遠安排得那樣進行.日本方面經過多方面的分析.得出了林遠已經死亡的結論.而清廷的高層.也不知道林遠的計策.朝廷見到林遠已經死了.主戰派和主和派吵作一團.拿不準主意.而日本方面也是一片茫然.儘管林遠作為談判代表宣布和談結束.戰爭已經開始.可是林遠已經死了.如今怎麼辦便沒有人知道了.

    就在日本和清廷高層迷茫的時候.林遠已經從最新修築的鐵路.秘密趕往遼河前線.

    日軍在遼河和瀋陽一線採用了“虛外實內”的防禦方針.就是把防守的重點都放在了瀋陽及其外圍.而遼河東西岸只部署了少部分的兵力.日軍在遼河西岸部署了一個步兵中隊.大約七百餘人.扼守在渡過遼河的要道上.

    日軍在遼河西岸的230高地和242高地駐守.這兩個高地像兩個大人看著頑皮的孩子那樣看著遼河.只要林遠帶領的清軍部隊想要渡河.就一定要從這兩個高地的眼皮子底下經過.

    林遠採取的是步步為營的進攻戰略.首先打下230高地和242高地.再逐步打下遼河.進入遼河東岸.再從瀋陽外部步步推進.最終打下瀋陽.

    林遠之所以敢讓這支新軍去擔任主攻的任務.一方面是因為他看出了日軍的防禦企圖.知道遼河西岸的防守並不是很強.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這支新軍的戰鬥力.

    所以林遠命令陳飛把定武軍帶到距離兩個高地五千米的地方紮營.林遠把自己詐死的消息告訴了陳飛.但是他要求陳飛保守秘密.不要告訴定武軍的其他人.

    可是林遠已經死亡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定武軍中便傳得沸沸揚揚.定武軍是一個鎮的編制.大約相當於現代的一個師.“鎮”下面轄兩步兵“協” .“協”下轄兩“標”.“標”下轄三“營”.“營”轄四“隊”.一隊約有官兵一百六十名;此外.還有馬兵三個營.砲兵三個營.

    鎮的統領叫統制.林遠是定武軍的督辦.也就是鎮的統制.林遠還任命陳飛為副統制.

    鎮下面有兩個協.協的統領叫協統.左協協統劉鏢慌慌張張地找到陳飛.問道:“陳大人.這外面瘋傳林大人被刺客所害.不知是不是真的.”

    陳飛笑道:“你們是聽誰說的.”

    劉鏢忙說:“大營外日本人的探子每天都在大營外面用大喇叭叫囔.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

    陳飛連忙說:“那是日本人的詭計.你們怎麼能相信呢.”

    劉鏢說道:“陳大人.我聽京城來的人說.林大人在萬國飯店門口被人連打了五槍.當時血流了一地.人肯定不行了.”

    陳飛笑道:“你們不要相信那些謠傳.”

    劉鏢說道:“這些謠傳如今在軍營裡都傳遍了.”

    陳飛問道:“戰士們都是怎麼說的.”

    劉鏢說道:“各種流言都傳開了……”

    陳飛笑著擺擺手.說道:“告訴大家.不要聽信這樣的謠言……”

    正在這時.突然有人來報.北京來了欽差.令陳大人和劉大人接密旨.兩人趕忙迎接.密旨一打開.兩個人都大吃一驚.那密旨上寫著:林遠已遭秘密刺殺.速速撤回盤錦.

    陳飛見到這個密旨心裡沒底了.林遠只告訴他自己會假裝被刺殺.可是沒有提到朝廷會下密旨退兵.

    退兵不是說退就退的.那麼多武器裝備都需要運走.日本人經常來這裡偵察.很難不被發現.儘管日本人兵力很少.要是他們趁自己退兵的時候前來追擊.還是會給自己造成很大的麻煩.

    劉鏢問道:“陳大人.我們是撤還是不撤.”

    陳飛心想:“撤兵是不是林遠的計謀呢.我還是用通訊器聯繫一下他吧.”

    陳飛剛要找藉口支開劉鏢.只聽帳篷外面一陣大亂.士兵吵囔的聲音連成了一片.劉鏢忙說:“莫不是日軍來劫營了.”

    陳飛說道:“就日軍的那麼點兵力.自保都困難.怎麼會有兵力來劫我們的兵營.出去看看.”

    兩人出去一看.只見帳篷外的空地裡.兩個士兵撕扯在一起.在地上扭打在一處.定武軍是清廷新編練的部隊.軍裝都進行了變革.由原來的黑布包頭.盔甲戰裙換成了西方式的軍裝.冬季是灰色的棉衣.那兩個人誰都不肯示弱.棉衣上撕扯出不少口子.絲絲地飄著棉絮.

    劉鏢分開人群.怒喝一聲.兩人這才分開.各自站在一邊.氣喘吁吁.劉鏢上來也不問兩人為何鬥毆.卻問道:“誰是新兵.”

    一個年輕的士兵單膝跪地.說道:“啟禀大人.屬下是.”

    劉鏢想都不想.怒喝道:“把這個東西拉出去.先打上四十記黑紅棍再說.”

    陳飛心想:“劉鏢平日是個極其細心的人.怎麼今天如此武斷.”陳飛剛要問話.只聽見人群外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慢.”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2 11:16
183 硝煙再起

  
    眾人回頭一看,都大吃一驚,劉鏢首先擠出人群,跪在那人面前,叩首道:“林帥,原來您沒死。”

    眾人紛紛跪倒,林遠連忙說:“快點起來吧。”

    在眾人站起的時候,林遠問劉鏢說:“黑紅棍是什麼?”

    劉鏢答道:“黑紅棍就是木棍,它打在身上勢大力沉,以至於傷口都是紅得發紫的,所以稱為黑紅棍。”

    林遠點頭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問問是怎麼回事再做處罰呢?若是軍法命令禁止鬥毆,那也應該兩個人都罰啊,怎麼單單處罰新兵?”

    劉鏢答道:“軍中的規矩就是如此,若是新兵和老兵起了衝突,不論如何,都是處罰新兵的。”

    林遠心想:“老兵欺負新兵,這可以算得上是舊式軍隊的宿疾了。”於是笑道:“這是什麼規矩,處罰應該論一論對錯才是,把那兩個士兵叫來,問一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鏢聽了,隨即命令手下道:“把那兩個鬥毆的東西帶上來。”

    很快有人把那兩個小兵帶了上來,兩人跪倒在林遠面前,林遠問道:“你們為什麼打架?”

    老兵沒有說話,新兵答道:“回大人,今天他說你已經死了,我們這仗打不成了,早晚得退兵,屬下不相信您死了,就和他爭論了兩句,他仗著是老兵,說了好些難聽的話,屬下一時氣急,就和他動起了手。”

    林遠笑道:“這麼一丁點事情,還值得打一架嗎?”

    兩個小兵誰都不說話,林遠笑道:“今天的事情就不追究了。”然後他厲聲說:“以後誰要是再敢鬥毆,嚴懲不貸!”

    新兵見到免受皮肉之苦,連忙磕頭謝恩,老兵從林遠的話裡聽出他很是不滿老兵欺負新兵,原本以為林遠會重重懲處他,沒想到林遠卻饒過了他,也連連叩首稱謝,林遠把兩個人扶起來,笑道:“是不是這些日子沒有打仗,你們的勁頭都憋足了沒有地方放,這下好了,我們很快就要和日本人打仗了。”

    林遠把兩個協統叫到了會議室,商討作戰計劃。

    林遠見到只有陳飛和劉鏢來了,不禁問劉鏢:“右協的協統沒有來嗎?”

    劉鏢答道:“回大人,右協協統一直抱病留在京城,沒有跟來,所以右協協統一職暫時空缺,由屬下代行協統之職。”

    林遠心想:“這個右協協統想必是畏戰不敢前來。”於是點頭道:“好吧,我們就不管他了,劉大人,你來說說,我們如何打下這兩座高地?”

    劉鏢說道:“這攻擊之法,有正攻,就是大部隊由正面攻擊;有側攻,就是以一隊在正面佯攻,另一隊趁機迂迴至敵後;這兩座高地相距不遠,互為策應,日軍又在山下和山腰修築工事,依山而守,無論正攻還是側攻,都會受到上下夾擊,所以這兩個法子都不可用。”

    劉鏢接著說:“如今之計,只有圍攻,我軍兵力遠甚於日軍,故此四面出擊,使日軍顧得上東面顧不上西面,但是這個打法也不是盡善盡美,日軍高地的地勢易守難攻,強攻的話,難免傷亡慘重。”

    林遠問道:“駐守高地的日軍是哪支部隊,武器裝備如何?”

    陳飛答道:“我們已經偵察清楚,這是日軍第一師團第一旅團麾下的第十八中隊,約有五百多人,裝備村田二十二年式步槍,還裝備著四門日本自研自產的70毫米山炮,這幾門山炮裝備在山腰中的工事裡,如果我們的部隊強攻的話,那幾門山炮將會給我們的進攻部隊帶來重大傷亡。”

    林遠點點頭,心想:“看來我的戰略欺騙還是很有用的,日軍以為我已經死了,清廷也不會再接著進攻,所以並沒有撤走遼河西岸的守軍,也好,就讓我把他們吃掉,給伊藤博文一個見面禮吧。”

    林遠轉向劉鏢問道:“我們的砲營裝備如何?”

    劉鏢答道:“我們定武軍有三個砲營,其中兩個裝備著克虜伯廠生產的七厘五劈山炮,一個裝備著格魯森工廠生產的五厘七陸炮,每個營裝備著十八尊。”

    林遠揮手打斷了他,說道:“等等,你說的劈山炮是什麼意思?”

    劉鏢說道:“就是這炮的威力很大,砲彈似能劈山。”

    在清代,清廷引進了各種型號的西方火砲,前膛裝彈的,後膛裝彈的,帶剛性砲架的,帶初始彈性砲架的,清廷的官員並不知道該怎麼給這些火砲取名字,往往根據它們的性能及長相給起一個名字,比如劈山炮,田雞炮,臼炮等等,有的時候,同樣一種火砲很可能因為起名字人的不同而有兩個名字。

    這個看上去不是什麼問題,實則流毒無窮,武器裝備沒有標準化的名字,自然會給後勤運輸帶來很大的問題,而且武器裝備的零件往往很多,所以在後勤運送的過程中需要製作很多標籤,填寫各種表格,這個時候,一個簡單的武器名字就體現出了優勢,對於經常書寫各種表單的人員來說,他絕對不會覺得“七厘五劈山炮”是個寫起來省時省力的好名字。

    林遠接著說:“以後傳下令去,在書寫武器裝備名字的時候,一定要全軍統一,明白嗎?”

    劉鏢不理解林遠要提這件事,但也只有點頭同意,林遠說:“在寫名字的時候,一定要簡潔明瞭,比如那個克虜伯的75毫米火砲,只寫75式就好了。”

    林遠又說:“這些炮是怎麼使用的?”

    劉鏢說道:“我們在來之前都商議過,這些炮會配屬到各個步兵營,作支援步兵進攻之用!”

    林遠說道:“把這些火砲都集中起來,由我統一指揮。”

    劉鏢連忙說:“大人,您是不是想集中火砲轟擊日軍陣地?這個也很難做到,日軍的工事修築的位置很巧妙,全部依山而建,藏身之處頗多,他們的戰壕,機槍戰位也修築在山石後面,我們的砲彈很難炸碎山石,所以打不到日軍。”

    林遠笑道:“這個我已經有了辦法,劉大人你就不必擔心了,現在部隊的情況如何,能否隨時出戰?”

    劉鏢一聽出戰,眼睛裡頓時發出光來,說道:“林大人,隨時可以出戰,而且,屬下不才,情願親率敢死隊,攻下高地。”

    林遠笑道:“你們不用叫敢死隊這麼悲壯的名字,相信我,你們死不了多少人的。”

    看著劉鏢一臉茫然,林遠笑道:“附耳過來。”聽完林遠的話,劉鏢恍然大悟地說:“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準備!”

    這一天是1895年3月4日,收復東北戰役的第二個階段的開始,下午,三十六門克虜伯75毫米火砲運抵日軍高地,戰爭即將再次開始!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2 11:43
184 奇怪的砲兵命令
   

    下午三點,定武軍左協兩千餘名步兵,會同兩營的砲兵,向日軍的兩座高地進發。

    日軍的偵察兵發現了清軍的動作,隨即進行了匯報,日軍中隊長心想:“清軍的統帥林遠不是死了嗎?怎麼又來進攻了?”

    儘管清軍的兵力佔優,可日軍的心中並沒有驚慌,因為此時遼河還在結冰,遼河東岸駐守的日軍可以隨時進行支援,他沒想到的是,林遠的打算卻是:在日軍援兵到達之前,就奪下兩座高地,全殲日軍的守軍。

    日軍在高地上修築了火砲陣地,在陣地之後挖了山洞,在山洞中囤積了大量的專門對付步兵的榴霰彈,日軍的火砲採用了簡易的彈性砲架,故此火砲的射速能夠達到每分鐘十發,這樣的火力足夠對進攻的清軍造成重大殺傷。

    定武軍的砲兵營,每個營下轄三個隊,每隊有炮六門,隊下面有排,一個排操作著一門火砲,三十六門火砲在林遠的統一指揮下,成兩路縱隊,推進到距離日軍高地一千五百米左右的地方,在這裡,工兵營已經提前挖好了砲兵工事,林遠下達命令:展開戰鬥隊形!

    那個時代沒有自行火砲,火砲又極為沈重,不可能由人扛著或者是拉著,只能把火砲放在砲車上,再用牲口拉著行軍,一般都會用馬,因為牛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要是地形崎嶇,可以把火砲分解成幾個部分,用的時候再組裝起來。別小看這個砲車,就是這個東西清廷的工廠也無法生產,必須從外國買,而且造價不菲,一輛砲車的造價大致是一門火砲造價的一半。

    因為這個砲車上必須有減震的裝置,因為路面不可能十分平整,難免有坑坑洼窪的地方,再加上是牲口拉車,所以振動就會很大,這些振動將會對火砲的零件產生影響,造成打不準,故障多等等一系列不良的影響。

    林遠早就知道清廷的技術落後,可很多時候,親身體驗過和沒體驗過的差別是很大的,真到了這個環境裡,還是大吃了​​一驚,沒想到看似簡單的砲車都要從外國購買!

    這個時代,無線電台還處在起步的初級階段,所以清軍很少裝備,部隊的通信指揮廣泛依靠鼓,鑼,信號燈等等,當然最可靠的東西還是人的喉嚨。砲兵營的排長看到了林遠的傳令兵用信號燈發出的信號,立刻傳達了下去。

    由於砲兵營大量使用戰馬,所以每個排都配備著四名馬兵,顧名思義,就是專門負責馬匹的,他們把馬停了下來,砲車和馬是通過車前面的直木連接的,這個直木被稱為“轅”,成語“南轅北轍”裡的“轅”就是這個東西,定武軍的砲車都是雙轅車,通過繩子固定在馬鞍和肚帶上,這樣馬在行進過程中就是用腰力拉動砲車。

    馬兵跳下馬,解開了固定轅的繩索,“喔喔喔”“吁吁吁”地把馬從轅裡趕出來,還有三匹馬車拉著火砲需要使用的彈藥,那些馬兵也把馬趕了出來,為了不讓火砲的巨大轟鳴聲嚇到它們,他們會把馬統一趕到距離砲兵陣地幾十米遠的地方。

    接下來,彈藥兵和觀測兵,計算兵和砲手一起把火砲推進了發射工事,一起把駐鋤展開,這個時候就可以裝填彈藥射擊了,不過林遠並沒有下達射擊目標,所以他們也就沒有動作,只是向砲營的管帶發出了射擊準備完畢的信號。

    砲營的管帶隨即向林遠發出了準備完畢的信號,接下來就要林遠指示射擊目標了,砲兵們並沒有等太久,因為林遠的傳令兵已經把目標的位置報告了過來。

    令砲兵營的官兵吃驚的是:林遠指示的目標,竟然是日軍工事的上方幾十米的位置!

    觀測兵和計算兵立刻行動起來,一台台經緯儀樹立起來,它們用於測量高低角和水平角,觀測兵高聲把測量得到的角度喊出來,計算兵手邊擺著三角函數表,彈道參數表,他查看著數據,拉動著計算尺,把火砲應該調整的高低角和方向角大聲地報出來,這個時候就是砲手的工作了,他調整著火砲的位置,把砲口指向需要的方位,調整方位的時候,難免有偏差,控制偏差就要靠砲手的經驗了。

    排長再次傳達了方位準備完畢信號,砲營管帶隨後向林遠傳遞了準備完畢的信號,不過此時還不能開砲,因為他們在等待林遠選用彈種。

    定武軍總共配備了三種砲彈,葡萄彈,開花彈和字母彈,這些砲彈的名字和現代彈藥的名字相距甚遠,林遠看到它們之後也著實迷茫了一陣子,問劉鏢,他也說不清楚,林遠只好把有經驗的砲手找來,細細地問了一番才知道,原來葡萄彈就是現代的榴霰彈,這種彈爆炸之後的碎片多,主要在防禦作戰中應對敵人衝鋒,今天是進攻作戰,所以林遠並沒有讓部下帶這種砲彈。

    開花彈就是現代意義上的高爆榴彈,子母彈就是原始版的集束炸彈,林遠很快下達了命令,使用開花彈,延時引信!這個命令又讓砲兵們很是迷茫,尤其是那些有經驗的老兵,他們認為該使用子母彈,這樣砲彈落到敵人戰壕裡的機會能夠大一些,至於那個延時引信,就更那他們不解了。

    彈藥手們把砲彈從砲車上運到火砲邊上,在這個時代的砲兵編制裡,負責搬運砲彈的人員佔了很大比重,因為這個時代的火砲沒有自動裝彈機,砲彈只能靠人來運,一枚七十五毫米的砲彈可能重達二十多斤,而砲彈堆放位置距離火砲至少有二十多米,定武軍的火砲設計的最大射速在每分鐘十發左右,要達到這個速度需要人全速奔跑運輸彈藥,一個人扛著二十斤的砲彈,用一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上幾十個二十米,肯定累得不行,所以需要好幾個運輸彈藥的人。

    彈藥手解除了保險,換裝延時引信,把砲彈運到火砲附近。

    這個時候,林遠下達了步兵進攻的命令,劉鏢已經親自率領步兵,移動到了距離日軍陣地八百米的距離上,一聽到命令,劉鏢站起身來,大手一揮,說道:“跟我來。”

    步兵們隨後用慢速向著日軍陣地跑去,他們之所以慢跑,是在為最後一百米的衝刺熱身,劉鏢雖然年近四旬,可是速度卻絲毫不見慢,他跑在隊伍的最前面,手中拿著一支左輪手槍,漸漸地,已經能夠看清日軍陣地上的石頭。

    這個時候,林遠的指揮部突然發出一記響亮的軍號聲,定武軍不光有鑼鼓這樣的傳統通訊設備,也購進了一部分西洋軍號,不同的軍號聲代表不同的意思,可是這個軍號聲代表著什麼,卻沒有人明白。

    劉鏢聽了,卻突然停下腳步,大手一揮,說道:“給我停下,全速往回跑!”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2 14:04
185 碎石雨
  

    劉鏢手下的士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紛紛心想:“協統剛剛下了什麼命令?往回跑,往回跑那不是逃跑嗎!臨陣脫逃,斬首勿論啊!”

    士兵們都以為自己聽錯了,站在原地,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就在這時,劉鏢率先轉過頭來,向著後面跑去。

    士兵們儘管是丈二的金剛,摸不著頭腦,可是見到一向治軍嚴格,愛打頭陣的協統大人都向著後面跑去了,也跟著向後跑。

    原來,劉鏢的逃跑,正是林遠計策的一部分,剛剛那個誰都沒聽懂的軍號聲,就是林遠和劉鏢約定的暗號。

    林遠之所以發出這個信號,是因為他從望遠鏡裡發現:對面高地上的日軍,已經把火砲從坑道裡面推了出來,日軍為了讓榴霰彈發揮更大的殺傷效果,特地等到清軍衝近了才把火砲推出來,劉鏢的衝鋒只不過是為了引出日軍的火砲而已。

    林遠隨即下達了第二個命令:砲兵營向預定目標射擊。

    定武軍的火砲採用拉發式擊針,砲手在擊發砲彈的時候,只需要拉動砲身上的牛皮繩子就可以了,砲彈呼嘯而去,騰起一片煙塵,砲手打開了炮閂,冒著煙的藥筒從砲膛裡面掉出來,一個彈藥手帶著厚厚的手套把藥筒搬到一邊,隨後另一個彈藥手再次裝進一發砲彈。

    這個時代的火砲雖然沒有現代火砲的氣體液壓式的後坐制動器,復進機,復進制動器這一整套反後坐裝置,但是也裝備了比較簡單的彈性砲架,性能比剛性砲架火砲提高了許多,所以火砲並沒有產生極大的後​​坐位移,砲手只是簡單地重新瞄準了一下,就又一次擊發了。

    砲手一邊拉繩子一邊叫嚷:“林帥給的這個方位,打的可是日本人腦瓜頂上啊,能打得到嗎?”

    觀測員手裡拿著望遠鏡,說道:“你急什麼?我這不是正在看嗎?”

    觀測員看到日軍陣地,一下子就明白了林遠為什麼會下那些奇怪的命令了。

    觀測員從望遠鏡裡看到,裝有延遲引信的砲彈在接觸山體的一瞬間並沒有爆炸,而是嵌入到了山體之中,此後砲彈裡的炸藥才被引爆。山的種類有很多,通俗地講,有土山或者是石頭山,日軍所在的高地,恰好就是石頭山,巨大的爆炸把山的石頭炸碎,碎石被爆炸產生的高速氣體推動著,向飛翔的刀子一樣,刺向日軍的陣地!

    如果是別的位置的碎石,落下來是砸不到日軍的,可是林遠指定的射擊位置是經過他精心計算的,落下的碎石剛好砸在日軍的頭頂上!

    這樣一來,相當於是成百上千枚榴霰彈在日軍的頭上爆炸!

    首當其衝的是日軍的砲兵陣地,砲兵指揮長在第一波碎石雨中就被削掉了腦袋,彈藥手也被打得篩子一般,陣地上一時間滿是鮮血和殘肢,幾枚大石塊砸在火砲身管上,把身管從砲架上活活地砸了下來,其他人急忙躲進了坑道,對於日軍來說,唯一幸運的是:日軍砲彈中裝填的苦味酸炸藥和用作發射藥的硝化甘油炸藥都很穩定,在這種撞擊下並沒有發生爆炸。

    觀測員興高采烈地喊道:“林帥的命令太對了!”他剛剛叫喊完,林遠的另一道命令就來了,射擊位置向下移動十七米。

    觀測員也明白了林遠的目的,他要利用碎石,打擊位於山底的日軍步兵陣地!

    林遠指揮砲兵的同時,也在調動步兵,他命令步兵向著日軍的陣地前進,定武軍一個標下轄三個營,每個營下轄前,左,右,後四個隊,步兵分成兩組,分別向兩個高地的日軍陣地進攻。

    步兵推進到二百米停止下來,這個距離上,他們可以看到日軍陣地上,暴風雨一般的碎石席捲著戰壕裡的日軍,日軍士兵的身體就在這瘋狂的石雨中被打得粉碎!

    每隊步兵配備了四支馬克沁機槍,這些機槍架在側翼,用來支援步兵的衝擊,林遠下令,步兵攻擊,日軍的陣地修築在距離地面十米左右的地方,距離地面是一個陡坡,能夠步行攻擊的地方很少,要是沒有林遠利用碎石的打法,強攻的話損失幾百人都未必打得下來。

    定武軍士兵很快進入了戰壕,日軍士兵為了躲避碎石,已經躲進坑道,現在見到清軍士兵進入戰壕,紛紛離開坑道,進行反擊,可是日軍的兵力實在太少,在定武軍的優勢兵力面前,他們的抵抗就像太陽下的露珠一樣消失了。

    林遠把指揮所推進到距離日軍陣地六百米的地方,從這個距離上可以清晰地看到高地上戰況的進展,從望遠鏡裡,林遠清晰地看到:定武軍已經基本佔領了坑道外圍的戰壕。

    林遠開始思考要不要進入坑道攻擊裡面的日軍,他問身邊的陳飛:“你們先期​​偵察的時候,對日軍坑道裡的情況偵察得怎麼樣?”

    陳飛說道:“偵察的情況基本為零,我們能做的,只有根據坑道開鑿的基本原則,來分析日軍坑道裡面的情況。”

    林遠問道:“難道日軍是靠自己的力量開鑿坑道的嗎?日軍沒有找當地人做工嗎?”

    陳飛嘆了口氣,說道:“我們到附近村子裡問了,日本人在附近村子的確抓了不少人做工,可是,這些人都沒有回來,日本人為了不讓坑道的構造被外人知道,很可能已經把他們都殺死了。”

    林遠點點頭,說道:“不知道日本人坑道的構造是什麼樣子的,萬一日本人依托坑道進行頑抗,很有可能給我們造成重大傷亡,雖說戰場上傷亡是難以避免的,可是為了這麼一個坑道,損失太多的人可劃不來。”

    陳飛說道:“的確是這樣,裡面的情況很可能極其複雜,你無法知道下一個轉彎的地方是藏著陷阱還是詭雷,就算我帶著北京艦上的海軍陸戰隊進去,也要付出很大的傷亡,還不一定能把山裡的坑道打下來。”

    林遠思索片刻,下了停止進攻的命令。

    過了一會兒,劉鏢風風火火地趕了回來,林遠連忙問:“戰況怎麼樣?傷亡大嗎?”

    劉鏢大著嗓門,吼道:“林帥,我們已經把外圍戰壕全部控制了,只要片刻就可以打進山洞,您為什麼要下停止進攻的命令呢?”

    林遠說道:“坑道的情況不明,貿然進攻肯定是不明智的。”

    劉鏢說道:“林帥,不就是個山洞嗎?日本人還能在裡面玩出花來!我帶著人進去,用不了一個時辰,就能把裡面日本人的卵子掏出來!”

    “卵子”就是睾丸的意思,陳飛聽見劉鏢的話說得如此粗鄙,忍不住笑出聲來。

    林遠笑道:“沒有必要這樣,如果我判斷得沒有錯,日本人很快就會把坑道拱手讓給我們!”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2 14:17
186 更艱難的未來
  

    劉鏢驚訝地問道:“您說什麼?您說日本人會把這兩個高地拱手相贈!”

    林遠說道:“如果我判斷的沒錯的話,日本人的防禦中心在瀋陽,我一直都不太明白為什麼日本人要在遼河西岸的這兩個高地上建立防禦陣地,現在我想通了,日本人很有可能採用的是積極防禦的戰略,這兩個高地起到的就是提前預警和消耗攻擊的作用,日本人又不傻,這兩個高地的守軍甚少,肯定會被我們的優勢兵力所消滅,所以他們要做的,只是做一些有限度的抵抗,然後就撤退回去,現在很有可能已經撤退了。”

    劉鏢問道:“那他們從哪裡撤退呢?”

    正在這時,有偵察兵來報,在距離此處五公里的地方,發現幾個地洞,日軍高地守軍從地洞中逃出,如今已經渡過遼河,撤回遼河的東岸。 ”

    林遠的臉色突然變了,他連忙說:“命令在日軍戰壕中的部隊,立刻撤出來,一秒鐘都不要耽誤!”

    傳令兵立刻前去下令,劉鏢剛要問,就感到大地一搖,一個震天動地的爆炸聲震得人耳朵發痛,不用問劉鏢也明白了,日軍引爆了半山腰的砲彈。

    接下來,又有接二連三的小爆炸傳來,林遠走出指揮所,問身邊的人:“我們的部隊及時撤下來了嗎?”

    身邊的將官答道:“已經撤下來了,就有幾個戰士撤得慢了,耳朵被震得聽不清楚了。”

    林遠點點頭,他看著日軍的高地,突然想道:“看來以後的仗可難打了!這個高地不大,已經體現了日軍很高的坑道開鑿水平和組織防禦的能力,現今日本人佔領了朝鮮,以後我們一定會去朝鮮打仗的,朝鮮北部可都是山地啊!當年抗美援朝的時候,志願軍就是依托坑道和擁有當時世界上最先進武器的美軍周旋,日軍的戰鬥力也不弱,看來這場入朝的戰役,難度將會是我們先輩的那場戰役不相上下。”

    這時,劉鏢的問話打斷了林遠的思緒,他問道:“林帥,日本人會不會在這個時候向我們發起進攻呢?”

    林遠搖頭說道:“我覺得不會,日本人現在以為我死了,他們不會這麼快反應過來,所以我們要趁著這個機會,渡過遼河,向東岸發起進攻,在遼河東岸站穩腳跟。”

    劉鏢點頭說道:“我現在就命令右協的部隊做好準​​備。”

    林遠說道:“不光如此,你派人去老鄉那裡,多多準備船隻,遼河的結冰期是十一月到次年的四月,現在已經是三月份了,這仗在一個月之內肯定打不完,到時候遼河一解凍,我們要是沒有船隻的話就麻煩了!”

    劉鏢說道:“這個不難,遼河沿岸多有漁民,他們的船隨時可以徵用。”

    林遠說道:“那就差人去辦吧。”

    劉鏢隨即離開,叫手下去沿岸蒐集船隻,林遠命令左協士兵原地休整,右協士兵做好準備,隨時準備渡河。

    林遠很快命令右協的三個營,分批渡河,林遠的指揮機構居中策應,跟隨中營渡過遼河,挺近東岸。

    由於林遠的戰略欺騙,遼河東岸的一千多人的守軍沒有做什麼有效的抵抗,在拋下幾百具屍體之後,就向後撤了下去,林遠率領部隊,很快奪取了東岸的日軍軍營,從此處到瀋陽,已經沒有大山大河可供防御之用。

    這一天的時間裡,定武軍不僅攻克了遼河西岸的日軍高地,還打下了東岸的日本軍營,人人振奮,林遠下令:前營士兵負責夜晚的警戒,中營和後營在今天夜裡進行修整。

    夜幕降臨,林遠的帳篷裡還點著燈,他問陳飛:“我上次不是讓你把那兩千條毛瑟m1888運來嗎?你放在哪裡了?”

    陳飛說道:“我把它們暫時放在盤錦城中了,我要帶定武軍逼近遼河,就沒有顧得上在盤錦一帶招募新兵。”

    林遠說道:“那就好,你明天就回盤錦去招兵,無論愷字軍鐵字軍也好,定武軍也罷,這些部隊裡舊式軍隊的陋習太多,打勝仗的時候沒事,可一但遇上了敗仗,那變成什麼樣子可就難說了,我們還是要建立起一支自己的軍隊,用我們那個時代的標準來建立。”

    林遠接著說:“就讓這支軍隊​​裝備我們在天津新造的那些武器,我還讓張謇買先進的光學玻璃,讓機器局負責組裝新式的觀測偵察設備,這幾天應該也能做好運到盤錦了,你要抓緊時間訓練部隊,事情還是很多的。”

    陳飛笑道:“我知道,我現在就出發,回盤錦去,招兵買馬,建立一支橫掃天下的部隊,這樣才像個穿越者嘛。”

    林遠說道:“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不等林遠說完,陳飛便說:“我們的工作實在是太多了,休息還是免了吧。”說完,便辭別林遠,回盤錦去了。

    林遠剛走,北京艦就發來消息,韓明光說道:“按照你的計劃,我們剛剛打劫了一支英國人的運輸船隊,獲得了大量的優質鋼鐵,鉛,銅之類的原料,我們讓英國人的船隊直接往天津的私貨碼頭開,在近海的地方,再換用別的船隻,把它們運上陸地。”

    林遠問道:“那些英國人知道我們的身份了嗎?”

    韓明光笑道:“他們應該不知道,鄧世昌的艦隊沒有掛國旗,而且我們登船的人都帶著頭套。”

    林遠笑道:“還是政委同志想得周到。”

    韓明光語氣一沉,說道:“不過,我們卻發現了一個重要的情況。”

    林遠連忙問:“什麼情況?”

    韓明光說道:“在瀋陽的日本人似乎多了不少秘密武器。”

    林遠問道:“你從哪裡知道的?”

    韓明光說:“我們在登船的時候,發現船艙裡有一個日本人正在焚燒文件,我們把文件搶下來,發現文件上只剩下,瀋陽,秘密武器這些字樣。”

    林遠說道:“那個日本人呢?”

    韓明光說道:“他焚燒完文件就自殺了。”

    林遠說道:“那被焚毀的文件能不能利用技術手段還原回來?”

    韓明光無奈地說:“按理說這樣的文件復原起來也是可能的,可那是在我們的時代,我們的北京艦沒有專門做這件事情的設備,所以想把文件還原是不可能的。”

    說完,林遠和韓明光就關掉了通訊器,林遠心想:“看來日本人不光有地堡這一招,不知道他們的秘密武器是什麼?”

    林遠想著,走出了帳篷,看到天空中烏雲蔽月,林遠心想:“如果我是日軍指揮官,一定會在今夜派部隊劫營的!”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8 13:55
187史無前例的劫營者
  

    林遠想到此處,就叫上了一個傳令兵,兩個人一起向營邊走去。

    哨位上有一具探照燈在向營外照射著,日本人沒想到定武軍這麼快就打了過來,便把這具探照燈留給了定武軍。

    藉著探照燈的光亮,林遠看見了那個哨兵,傳令兵和那個哨兵認識,便想和他開個玩笑,於是對林遠笑道:“林帥,我們去摸個哨,試試他能不能發現!”所謂“摸哨”,就是偷偷摸摸地接近哨兵。

    林遠先是一笑,然後嚴肅地說:“記住了,這個想法一定不要有,以後你要是做了軍官,千萬別去摸哨!”林遠平時對待手下都很隨和,只有在事關重大的時候才會嚴肅起來,傳令兵見到林遠這麼嚴肅,知道這是件大事,連忙“啪”地打了個立正,說道:“是!”

    林遠放緩了語氣,說道:“記住就好。”

    林遠一向鼓勵部下不要死聽命令,聽到一個命令之後,一定要弄清為什麼要下這個命令,他也鼓勵部下多問,傳令兵也知道這一點,於是問道:“林帥,可是我不太明白。”

    林遠解釋道:“放哨的時候,戰士都會很緊張,尤其是新兵,在戰場上就更緊張了,你要是去摸哨,那哨兵的槍膛裡可裝著子彈呢,弄不好一槍就打過來了,就算沒傷到人,這槍一響,也夠軍營亂上一陣了。”

    傳令兵連連點頭,他們的說話聲引起了哨兵的注意,哨兵把槍對準了林遠的方向,高聲問道:“口令!”

    傳令兵叫道:“三月!”

    哨兵這才放下槍,等走得近了,哨兵才看見是林遠,剛要敬禮,林遠一把將他推到掩體後面,小聲說:“隱蔽!有情況!”

    哨兵和傳令兵躲在掩體後面,緊張兮兮地問:“林帥,怎麼了?”

    林遠把他的那支九二式手槍拿出來,“咔嚓”一聲上了膛,說道:“我剛剛看見軍營的鐵絲網外面有黑影閃了一下!”

    哨兵連忙小心地探出頭去張望,沒有發現什麼,低下身問林遠:“林帥,沒有什麼啊。”

    林遠說道:“我不會看錯的,你們今夜沒有安排暗哨嗎?”

    哨兵說道:“有啊,我們劉協統親自安排的,就在營外,要是有敵人的大批偷營部隊,他們不會發現不了啊!”

    正在這時,只聽軍營鐵絲網外面人聲大動,似有不少人走動,傳令兵小聲說道:“林帥,看來敵人真的來劫營了。”

    林遠看了一眼探照燈的開關,順手一按,亮光一下子就暗了下去,他探出頭去一看,看到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

    林遠隨後站了起來,向著掩體外走去,傳令兵和哨兵大吃一驚,心想:“林帥這是怎麼了?外面的人要劫營,他怎麼走出去給人家當靶子啊!”

    兩個人也站起來,這才明白為什麼林遠放心地站起來,只見鐵絲網外面,一群人把三張門板搭在鐵絲網上,踩著門板闖進軍營裡。

    再看這群人,有的穿著滿是破口的棉袍,有的左一條右一條地裹著破布條,更有甚者,沒有衣物禦寒,便把稻草綁在身上,不過人人手中都拿著傢伙,有的是一把鐵鏟,有的是一根木棍。

    這時哨兵拉響了警報,騎兵騎著馬,很快就趕了過來,另有一隊騎兵從營外包抄了過來,那群人沒等逃跑便被圍在了當中。

    林遠看著群人,問道:“你們裡面誰是頭?”

    這時一個五六十歲的老漢走了過來,怯生生地說:“是我。”

    林遠看著那張蒼老的臉,再看看那群叫花子似的人,實在無法把他們和窮凶極惡,勇猛彪悍的劫營者聯繫到一起,林遠試探著問:“你們?是來劫營的?”

    那個老漢把一根木棒舉在胸前,抖抖擻擻地吼道:“對,我們就是來劫營的,快把糧食給我們交出來,要不,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林遠看到那個老漢嚇得雙腿一個勁兒地發抖,可是還要說這些硬話,再也忍不住了,“呵呵”地笑了起來,來的騎兵早就憋不住了,如今見到林遠笑了,滿場哄笑起來,那群人被笑得愣了,呆在當場不知做什麼好。

    正在這時,一個嬰兒嘹亮的哭聲響徹全場,只見其中一個人從背上解下一個小嬰兒,不停地哄著,林遠這才看清,這群人裡竟然有不少女人!

    林遠問道:“你們是附近的村民吧?”

    這時那個老漢一下子跪在林遠面前,哭叫道:“軍爺,救救我們吧!我們好幾天水米沒沾牙了。”

    聽見這話,人群呼啦啦跪倒一大片,頓時,女人的哭聲連成了一片,林遠連忙把老漢拉起來,柔聲道:“大爺,您快起來,有話慢慢說。”

    老漢說道:“我們就是附近村子的村民,日本人把我們的糧食,棉衣,棉被都給搶走了,連做種的糧食都不給我們留啊!我們這幾天就躲在附近的山溝裡面,餓得實在不行了,這才想到了打劫軍爺的主意。”

    林遠明白了日本人這是要搞“堅壁清野”,給自己的後勤補給造大麻煩,這一招在歷史上屢試不爽,當年俄羅斯人為了抵擋拿破崙,不惜火燒莫斯科,就是用的這一招。

    林遠又問老漢:“你們怎麼都是女人和老人,年輕的男人們呢?”

    那個好漢一聽,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湧了出來,說道:“年輕的男人都被日本人弄走了,說是去奉天做工了,我五個兒子啊……”

    一時間那群人又哭成了一片,母親哭兒子的,女兒哭父親的,妻子哭丈夫的,清軍士兵都放下了槍,再也笑不出來了。這時劉鏢帶著一群人也趕來了,站在林遠身邊,然後只見一個身上插著草,手裡拿著槍的戰士跑到劉鏢面前,立正說道:“啟禀協統大人,暗哨沒有發現敵人。”

    劉鏢掄圓了胳膊,一個巴掌就打了過去,怒道:“***跑來了這麼多人,你的哨是怎麼放的!”

    那個暗哨一臉的無辜,說道:“大人,我見到他們是老鄉,就沒管……”

    劉鏢飛起一腳把那個暗哨踢倒,怒道:“你個狗東西,一百記黑紅棍先給你記下!”

    林遠拉住暴怒的劉鏢,然後走到老漢面前,說道:“大爺,你放心,我們不會不管你們的,這樣,劉大人,讓工兵營盡可能多搭帳篷,讓鄉親們先住進去,日本人留下的棉衣給他們一人發上一件,再通知炊事班,做些熱粥,等明天再給他們吃些好的。”

    劉鏢走到林遠近前,小聲說:“大人,我們真的要管這些叫花子?恐怕我們的糧食會不夠啊!”

    林遠說道:“我們是人民軍隊,人民軍隊怎麼能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呢?”

    劉鏢聽得一頭霧水,這些詞對他來說有些陌生,他問道:“您說什麼?人民軍隊?人民是什麼東西?”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8 14:06
188 最恐怖的武器
  

    林遠心想:“怎麼又把二十一世紀的那一套拿出來了。”他連忙解釋道:“人民是什麼?你就先把他理解成老百姓吧。”

    劉鏢又茫然地問:“那我們怎麼能是老百姓的軍隊呢?都說當兵吃糧,我們吃的是皇糧,我們不該是皇帝的軍隊嗎?”

    林遠心想:“要是這個話題一路討論下去,要說的東西可就多了,還是不要說的好,怎麼能把這個劉鏢給說動呢?”

    林遠突然想到,這個劉鏢平日最是仰慕古代的名將,像衛​​青,霍去病等等,每每談起這些將領,眼裡滿是崇敬之情於是林遠說道:“劉大人不記得霍驃姚的故事了嗎?”這個霍驃姚就是西漢名將霍去病,他在十七歲的時候就被漢武帝封為驃姚校尉,故此後世多稱其為霍驃姚,史書裡一直寫成“驃姚” ,不過林遠一直覺得這個詞應該寫作“驃鷂”,用悍馬和猛禽來形容將領的勇武,要是“驃姚”的話就變成了“美麗的馬”,形容武將似乎說不過去。

    劉鏢問道:“霍驃姚的故事我都知道,不知道大人說的是哪一件?”

    林遠笑道:“有一次,漢武帝賞給霍將軍好酒一瓶,霍將軍不願獨享,便把酒倒入河中,與軍民同飲,霍將軍如此,我們怎麼不學呢?”

    劉鏢點頭道:“林大人的話深得我心,屬下這就去辦!”

    林遠也考慮到了救濟災民可能造成軍糧不足的問題,不過他卻並不擔心,因為鐵路已經建好,京通十三倉的糧食也能源源不斷地運來。第二天,也就是3月5日,林遠命令在錦州,盤錦駐守的愷字軍和鐵字軍向北運動,沿著驛道從遼河上游渡河,進駐沒有日本人駐守的新民廳,在那裡,可以隨時對奉天西北部的大石橋,平落堡,沙嶺堡進行攻擊,這三處地點是奉天西北部的屏障;林遠自己親率定武軍向奉天的西南面的沙嶺堡,白塔鎮進攻;林遠又命令從山海關調遣來的劉坤一,吳大部向奉天南部運動,阻擊遼陽的日軍北上。

    這幾支部隊運動到指定位置,至少需要十天的時間,林遠命令定武軍休整待命,並時時刻刻關注駐守昌圖,瀋陽,遼陽日軍的動靜。

    林遠如今最擔心的就是陳飛的進展,雖說陳飛在盤錦一帶和地面上的豪強比較熟悉,可是去招兵買馬總會遇見一些想像不到的麻煩,就在3月9日的時候,陳飛發來了消息。

    陳飛說道:“艦長,你快來救我們,我們都要死了!”

    林遠連忙問道:“怎麼回事,你慢慢說。”

    陳飛於是講起了自​​己的經歷,原來陳飛是3月5日到達的盤錦,忙碌了幾天,3月9日的時候,總算把招兵的事情大致處理妥當,相關的機構都已經建立起來,也陸陸續續有人前來報名,只​​等人招的差不多了,就可以開始選拔。

    這天的傍晚,清軍留守盤錦的一個軍官找到陳飛,神秘兮兮地笑道:“陳將軍這幾日勞碌奔波,也很是疲憊,屬下特地給您準備了一個消遣的禮物。”

    陳飛問道:“是什麼禮物?”

    軍官並不多說,把陳飛領到軍營邊上的一間小屋子外,推開門進去,屋子當中放著一個鐵桶,桶裡燒著木炭,烤得屋子暖洋洋的,牆邊立著不少鏟子,扁擔之類的農具,屋子最裡面鋪著一層稻草。

    令陳飛驚訝的是,稻草上竟然躺著一個人,那人面朝著牆躺著,從纖細下陷的腰身和豐盈高聳的大腿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女子,陳飛頓時明白了消遣的禮物是什麼。

    那個女子聽到腳步聲,連忙翻身起來,朝著兩個人跪倒,濃密烏黑的長髮遮住了臉,看不清長相,長髮下面的肩膀一個勁兒地發抖。

    軍官“嘿嘿”壞笑,說道:“抬起頭來。”

    女子抬起頭,露出一張稚嫩嬌俏的臉,陳飛問軍官道:“這個姑娘也太小了吧,看這個樣子肯定不超過二十歲。”

    軍官齷齪地笑道:“我問過了,才十六歲。”陳飛正色道:“她是你們從哪裡抓來的?趕快放回去,不知道……”

    沒等陳飛說完,軍官便笑道:“沒事,這是個日本人,儘管放心地玩,玩死了就往亂墳崗子一扔,省事極了。”

    少女好像聽懂了軍官的話,身體抖得更厲害了,哀求道:“求求您,別再用鞭子打我了,我會乖乖聽話的,讓我做什麼都行,嗚嗚。”說著,便害怕地哭了起來。

    軍官湊近陳飛耳邊,小聲地說:“這個小妞一開始還挺硬,讓我打了一頓鞭子,現在比狗還聽話。”

    那個軍官說著**地笑了起來,在陳飛耳邊說道:“都是往那些地方打的,要不這個小妞也不能那麼害怕。”

    陳飛當然明白那些地方指的是什麼,心想:“你也太殘忍了吧。”正在這時,只見軍官從邊上拿過木棍,扁擔,鐵鏟,擺在少女面前,坏笑道:“你說的不用鞭子打你,好,聽你的,現在,從這幾樣東西裡挑一樣吧。”

    少女被嚇得向牆角縮去,一邊哭一邊不住地哀求,陳飛看著那個少女,慢慢地發現了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陳飛問軍官:“這個姑娘怎麼看上去病怏怏的,是不是生病了?”說著,伸出手去摸少女的額頭,觸手之處,只覺得滾燙滾燙的。

    軍官笑道:“沒事,我們把這個小妞抓來的時候她有點發燒,不過沒關係,聽說發燒的娘們弄起來更有味,陳將軍,這可是個新貨,我們可都沒動過呢。”

    陳飛沒有理會軍官齷齪的言語,他仔細端詳著少女,突然發現她脖子上有幾條青發紅的腫塊,被頭髮遮住,不仔細還看不出來。

    陳飛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伸出手去,一把扯下少女的褲子,軍官笑道:“您也太急了吧。”

    少女又羞又怕,伸出手去阻攔,陳飛往她的大腿上一看,卻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雪白粉嫩的大腿根上,不光有幾條青紫的鞭痕,還長著一大片紅得發紫的腫塊!

    陳飛朝著那個軍官吼道:“這幾天都有誰接觸過這個女人!”

    軍官望著屋頂,正在想著,陳飛吼道:“你們統統去到單獨的空屋子裡,誰都不許見,聽到沒有,若有半點差池,我崩了你!還不快去!”

    軍官不明白為什麼陳飛會發這麼大的火,唯唯諾諾地出去了,陳飛朝著屋外吼道:“來人,把這件屋子周圍五百米圍起來,誰都不許進來!”

    交待完了這些事情,陳飛拿出通訊器,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艦長,我要死了,我們都要死了,你快點想法子救我們!”

    林遠問道:“出了什麼事情了?”

    陳飛說道:“盤錦的守軍抓到了一個日本女人,這個女人身上帶著最恐怖的武器,她得了鼠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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