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開艘航母去抗日 作者:且聽滄海(連載中)

 
uuuuuuuuuu 2014-1-2 16:07:4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70 95777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8 14:13
189 魔鬼的背後
  

    林遠驚訝地說:“你開什麼玩笑!”

    陳飛怒道:“我會用這種事情開玩笑嗎!我雖然沒有學過專業的傳染病學知識,可是鼠疫的症狀我們在反生物武器的訓練中都學過!”

    林遠思索片刻,說道:“你先在那裡把自己保護好,我會想辦法救你們!”

    林遠關上通訊器,滿腦子都是問號,一個得了鼠疫的日本人出現在自己的後方,這難道是日本人的生物武器嗎?

    不太可能,首先,生物武器必須有病原體,細菌,病毒,或者是立克次體,立克次體就是介於病毒和細​​菌之間的生物,是引起斑疹傷寒的元兇,想要發動生物戰,必須要大量培養這些東西,就拿鼠疫來說,必須培養出大量的鼠疫桿菌。

    可是鼠疫桿菌的發現,要等到1895年,經過法國科學家耶爾森不懈的努力,最終找到了它,難道日本人提前發現它了?

    在這個戰場上使用生物武器,日本人是不是瘋了!細菌可不管你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他們會一視同仁地侵入身體,然後繁殖,直到宿主死亡,歷史上的細菌戰先例,都是對敵人的大後方使用,如果日本人對中國的江南地區使用,那還說得過去。

    林遠知道鼠疫是人類歷史上最恐怖的噩夢之一,在歷史上三次的鼠疫大流行中,人類死亡將近五千萬人,一但鼠疫在盤錦流行開來,那盤錦可能就沒有活人了!盤錦是後勤補給的中轉站,那裡的鼠疫很快就將會來到自己這裡!林遠想到這裡,先是聯繫上了北京艦,他找到韓明光,問道:“北京艦上的醫療部分在嗎?”

    韓明光說:“我們留下了幾個老專家在琉球做醫學研究,剩下的都跟來了。”

    林遠說道:“現在的盤錦,很有可能發生了鼠疫疫情,必須要我們的人前去控制!”

    韓明光疑惑道:“是日本人的細菌戰​​嗎?不可能啊,這個時代……”

    林遠打斷他說:“政委,現在先不說這些了,讓我們的醫療隊盡快過來!”

    韓明光說道:“我這就安排!”

    對於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北京艦來說,鼠疫並不算是一個可怕的對手,鼠疫桿菌是革蘭染色陰性菌,青黴素對它毫無效果,對它有效果的是慶大霉素,氯黴素等等,這些北京艦上都有大量的儲備,所以可以用它們治癒患者;而且在免疫理論建立應用以來,人類對於鼠疫,霍亂這些由細菌引起的傳染病都採用細菌滅活的方法研製出了疫苗,北京艦上也貯備著大量的疫苗。

    真正可怕的是:那個鼠疫患者很有可能已經把細菌傳播到多個地方,北京艦的人手不夠,沒有力量大面積地封鎖疫區,要是讓駐軍幫助封鎖的話,就必須要有人指揮,北京艦上的士兵人生地不熟,他們不能來指揮,陳飛又是潛在的感染者,不能讓他四處亂走。

    林遠心想:“鼠疫疫情關係重大,如果控制得不好,不光是戰場上會一敗塗地,連平民百姓都無法倖免!”看來只有自己親自返回盤錦了!

    林遠聯繫到了陳飛,說道:“你那裡現在情況怎麼樣?”

    陳飛說:“我現在和這個患病的姑娘待在一起,我打算趁這個姑娘還活著,做一些流行病學的調查!”

    林遠說道:“那好,你一定要堅持住!我們北京艦上的醫療人員,會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關閉通訊器,陳飛看著這個日本少女,她的病情發展極快,高燒讓她的滿臉通紅,如果陳飛現在能夠給這個少女測量體溫的話,他就能發現,這個少女的體溫已經高達四十一攝氏度。

    折磨少女的,不僅僅是高燒,大量繁殖的鼠疫桿菌堵塞了淋巴管,淋巴液從淋巴管裡滲透出來,在身體上形成了紅腫劇痛的腫塊,少女實在沒法忍受劇痛,“嗚嗚”地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著:“媽媽,救救我,好痛啊……”

    所謂的流行病學調查,簡單地說就是調查患者在發病之前去過什麼地方,以確定得病的原因;在發病之前接觸過哪些人,以確定潛在的感染者,控制疫情的蔓延。

    陳飛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說道:“我叫小澤夏子。”

    陳飛看著她哭泣哀叫的樣子,柔聲安慰道:“你別怕,一會兒就好了,我們會救你的。”

    小澤夏子聽見這話,不知道為什麼,哭得更兇了,說道:“你騙人,我的病是好不了的,我一定會死的!”

    陳飛聽見這話,十分奇怪,聽她的話,好像她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似的,她難道有相關的醫學知識嗎?

    陳飛問道:“你是軍人嗎?是怎麼被他們抓住的。”

    小澤夏子咳嗽了幾聲,說道:“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的!”說著,用手緊緊地摀住胸口,看上去胸口很疼痛。

    陳飛知道她已經由腺鼠疫發展成肺鼠疫了,如果不盡快治療,很有可能因為心肺功能衰竭而死亡,或者是發展成敗血型鼠疫,那時血液會從毛細血管中出來,混在組織液裡,由於血紅蛋白的變化,血液會變成紫黑色,從外面看去,皮膚就是黑色的,鼠疫的別名。黑死病,就是這樣來的。

    陳飛問道:“你都這個樣子了,別硬撐著了,我們是有辦法救你的,你不想回家了嗎?”

    小澤夏子眼睛裡閃過一絲光亮,陳飛知道她已經心動了,可是她閉上眼睛,哭泣著說:“我要死了,再也回不去了!”

    陳飛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夏子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握住,陳飛笑道:“我知道你很痛,放心吧,我們有法子救你的。”

    夏子的眼神終於軟了下去,她想了一會兒,說道:“他們知道我會得病,所以讓我到你這裡來。”

    陳飛沒有打斷她,她接著說:“我的家在北海道,家裡世世代代都靠種田為生,家裡很窮,為了讓弟弟上學,家裡就把我給賣了,連著賣了幾次,我就被賣到這裡來,在軍營裡面當……”

    夏子言語一頓,陳飛也明白了她在軍營裡面做什麼,夏子又說:“第一次的時候,我很害怕,她們都說第一次很疼,可是來的是一個軍官,他並沒有對我做那些事情,而是把我帶到了一個地方,那裡已經有好幾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了,在那裡,他對我們很好,每天都能吃上飽飯,還有肉吃,我原來,連肉是什麼都沒見過。”回憶起這些,夏子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然後很快消散了,陳飛知道她要講出秘密了,凝神聽著。

    正在這個關鍵時候,突然門外響起了一個女子的聲音:“陳飛,你給我滾出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8 14:44
190 鼠疫之源
  

    陳飛聽出來,這竟然是高玉的聲音,他來到盤錦之後,和高玉只見過一次,高玉也要報名參軍,可是她一個女孩子,進了軍營實在不方便,於是陳飛沒有同意,然後兩人就各忙各的去了。

    陳飛從聲音中聽出來,高玉離著屋子最多三十米,而且她還越走越近,他不由的嚇出一身冷汗,心想:“萬一她也被傳染怎麼辦?”

    於是陳飛衝著外面叫道:“你別進來!”

    高玉的聲音裡充滿了憤怒,她說道:“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就算她是個日本人,可是她只是個小姑娘,還不到二十歲……”

    高玉氣得說不出話來,小澤夏子此時忍不住疼痛,在屋子裡面哀叫起來,不過高玉卻會錯了意,以為陳飛是在折磨她,高玉加快了步子,就要闖進屋子,正在這時,只聽屋子裡面一聲槍響,房門上被子彈打出一個大洞。陳飛在裡面叫道:“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開槍了!”陳飛有心把事情的原委告訴高玉,又怕鼠疫的事情傳開來造成恐慌,這才出此下策,不過他是衝著地面打的,子彈跳起來之後才把門板打破,不會傷到高玉。

    高玉氣得聲音都發抖了,她說道:“好好好,陳飛,沒想到你是個畜生,我認識你,真是瞎了眼了!”說完,腳步聲響,高玉已經走了。

    陳飛嘆了口氣,對夏子說:“你不用管她,接著說。”

    夏子說道:“說來也奇怪,那個軍官從來不跟著他們訓練,他手下有一夥人,他們專門出去抓大松鼠。”

    陳飛疑道:“大松鼠?”

    夏子說:“那種動物和松鼠很像,可是沒有松鼠那樣的大尾巴,而且個頭也比松鼠大得多,我們都叫它大松鼠,那麼大的東西,卻一點都不兇,它們都蔫蔫的,總是閉著眼睛,身上還很熱,我們摸它它也不動。”

    陳飛心想:“這是要做什麼?”

    夏子接著說:“那個軍官和他的手下,抓大松鼠的時候,總是帶著手套,口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地的,而且見我們的時候也穿成那樣,後來你們打了過來,他們就帶著我們出了城,躲在山裡,讓我們每天都和那些大松鼠待著一起,直到有一天,一個姐姐發起了燒,他們就讓我們往城裡去,他們自己走了,我們不敢在山裡待著,只好往城裡去,和我在一起的姐妹們陸陸續續地都死了,只剩下我一個,我剛進城,就被抓住了,然後就遇見了你。”

    陳飛心想:“不知道日本人使的是什麼詭計?等見到林遠的時候問問他吧。”陳飛又問道:“那你進城之後,都接觸過什麼人嗎?”

    夏子說道:“我的漢語說得很不好,所以一進城就被他們抓住了,除了抓我的人,我沒有接觸過誰。”

    陳飛點點頭,說道:“那就好,我們的人很快就會來救你了。”

    夏子咬著嘴唇,囁嚅著說:“我不想死……”

    此時的林遠,正在快馬加鞭地往盤錦趕,北京艦派出的醫療隊也乘坐著直升機,向著盤錦飛去。

    林遠到達盤錦的時候,是3月9日晚上十一點,天已經全黑了,林遠聯繫上北京艦的醫療隊,卻意外地得知,他們在盤錦上空,還沒有降落。

    原來醫療隊也有顧慮,他們身上穿著全套的防化服,雪白的防化服在黑夜裡分外奪目,這樣的他們,進到十九世紀的中國,不被當成妖怪才怪,所以他們一直在等待林遠。

    林遠隨即命令他們降落,第一批到來的醫療隊有四十五人,還有四百多支疫苗,大劑量的抗生素,幾十千克的消毒水,為了保證他們的安全,同行的還有十二名全副武裝的陸戰隊士兵。

    隊長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軍醫,是北京艦對抗敵人生物武器的權威專家,名叫黃明濤,林遠一見到他便問:“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黃明濤讓人拿來一件防化服給林遠穿上,說道:“我們應該首先去找第一個發病者,從她哪裡了解一下她都接觸過什麼人,然後再把這些人隔離起來。 ”

    林遠點頭答應,他讓人把駐守盤錦部隊的最高指揮官找來,指揮官見到林遠突然前來,也十分意外,連忙問道:“林帥,出了什麼大事?”林遠對指揮官說:“現在的盤錦面對著一個最可怕的敵人,這個敵人比日本人厲害無數倍,所以必須嚴肅對待!我命令,盤錦城立刻關閉四門,所有人不得進出,關閉所有集市,飯店,茶館等人群密集場所,並張貼告示,說盤錦城中發生了瘟疫,我們正在抓,所有人盡量待在家裡不要走動。”

    林遠回過頭,對黃明濤說:“黃醫生,請您分出一批人來,我們建立一個臨時的醫院。”然後轉頭對指揮官說:“告訴百姓,一但出現發燒症狀,一定要立刻到我們的醫院來!告示上一定要提別說明,我們治病不收錢!”

    林遠安排完畢,就帶著黃明濤和部下去找陳飛,陳飛此時還在夏子身邊,高燒已經讓她的意識模糊了,她一邊輕輕地哭一邊自言自語地說:“爸爸媽媽,別把夏子賣掉,夏子很乖的,從來都很聽話,嗚嗚……”

    林遠和黃明濤進到屋子裡來,黃明濤一見陳飛就急了,說道:“你就這麼近地和病人待在一起,萬一被傳染了怎麼辦?”

    陳飛滿不在乎地說:“你們不是有疫苗嗎?給我打上一針不就沒事了嗎?”

    黃明濤無奈地說:“疫苗打完,十天之後才會產生抗體,十天,你有十條命鼠疫都收下了!”

    陳飛“哦”了一聲,他也知道北京艦上的抗生素可以有效地對抗鼠疫,所以並不擔心,他把夏子的話和林遠一說,林遠想了想,說道:“看來整件事情真的是日本人的陰謀,那個日本女孩說的大松鼠,應該就是旱獺。”

    陳飛疑道:“那是什麼?”

    林遠說道:“那是一種動物,和松鼠同屬一個科,長得和松鼠挺像的,鼠疫從名字上看是由老鼠引起的,可是在歷史上,引起鼠疫的不只有老鼠,旱獺也是其中之一,在我們的時代裡,1910年的時候東北曾經大範圍流行鼠疫,造成六萬多人死亡,那次就是因為狩獵者捕捉到了患上鼠疫的旱獺,之後感染了鼠疫,才傳播到了東北全境。”

    “旱獺在患上鼠疫之後,會失明,行動遲緩,就像那個女孩說的那樣,蔫蔫的,總是閉著眼睛,它們的同伴看到它不對勁,就會把它趕出巢穴,那些日本人很有可能就是抓這樣的旱獺,然後讓它們傳染給這些姑娘,再讓她們傳染給我們。”

    陳飛冷笑道:“這些日本人夠狠的!”

    林遠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拍大腿,說道:“壞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8 14:46
191 後招
  

    陳飛連忙問:“怎麼了?”

    林遠說道:“你剛剛不是說這個女孩是被我們的士兵抓住的嗎?我剛剛讓指揮官封鎖城門,張貼告示,這些事情都要部隊去做,我擔心這樣一來,疫情會擴散得更厲害!”

    陳飛說:“我已經讓他們待在單獨的屋子裡了,那個軍官我還是比較了解的,雖然好色,但是對待命令還是很認真的。”

    林遠說道:“那就好。”

    這時,黃明濤已經給少女注射了一針退燒藥,並在靜脈注射慶大霉素,又有人給陳飛注射了疫苗,帶到單獨的屋子裡去隔離觀察。

    林遠按照陳飛提供的名字,把軍官和抓少女的人都隔離起來,給他們注射了疫苗,並且把這些人的密切接觸者也隔離起來。

    轉過天來的3月10日,北京艦又從海路運來了更多的消毒設備和醫療設備,黃明濤提取了夏子的血液,並進行了細菌培養,在其中分離出了鼠疫桿菌,從而確定了她得的病正是鼠疫,經過抗生素的治療,少女的病情已經基本穩定,沒有惡化的趨勢。

    林遠從黃明濤那裡得知,隔離的時間至少要十五天以上,這讓林遠很是心急,畢竟前線的戰事頗為緊張,他等著陳飛在盤錦招募新兵呢。

    還有一點讓林遠很是擔心,那就是他擔心瀋陽的日軍會趁機向定武軍進攻,讓他沒想到的是:日軍並沒有進攻。原因恰恰是因為林遠的戰略欺騙,清廷公佈林遠死亡的消息之後,派出代表,表示要重啟和談,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林遠帶著定武軍直接打過了遼河,氣得日本人大罵清廷背信棄義。

    可是清廷卻說:重啟和談並不是正式的官方說法,相反,林遠在作為首席談判代表的時候,宣布的戰爭開始才是官方的說法,儘管林遠死了,可是兩國還是處在戰爭狀態。

    這樣一個小小的文字遊戲,讓日軍喪失了在戰場上的先機,他們想要讓大山岩指揮軍隊奪回遼河,可惜定武軍已經站穩了腳跟,而且愷字軍和鐵字軍也已經從遼河上游渡河,進駐了新民,這樣一來,如果日軍進攻定武軍,很有可能處於兩面夾擊之中,故此日軍沒有主動進攻定武軍。

    此時的瀋陽,大山岩正在思考著瀋陽的防禦作戰,這時,參謀把一封電報擺在了他的面前,那上面寫道:“清軍後方,盤錦發生瘟疫,望各部預防。”

    大山岩驚訝地說:“冬天也有瘟疫嗎?”

    參謀笑道:“將軍,這個瘟疫,是我們造出來的。”

    大山岩吃驚地把手中的筆掉落在地上,說道:“這怎麼可能?”

    參謀說道:“石原博士正在外面等候您的召見,他會為您解答一切困惑的。”大山岩急忙說:“快點讓他進來。”

    參謀答應著出去,過了一會兒,門一開,一個年輕的軍官走了進來。

    那個軍官“啪”地敬了一個禮,說道:“將軍您好,我叫石原英義,是第一師團輜重兵部隊的少佐。”

    大山岩點點頭,說道:“清軍後方的瘟疫,和你有什麼關係?”

    石原英義說道:“將軍,在為您解答疑惑之前,請允許我介紹一下自己,我畢業於東京帝國大學,專攻傳染性疾病,後來加入軍隊,成為天皇陛下的武士,將軍,您認為除了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軍隊以外,在歷史上,誰是世界上最強大的軍隊?”

    大山岩聽到他把日軍說成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心中很是高興,於是笑道:“這個問題,眾說紛紜,你既然問了,就說明你對這個問題有自己獨到的看法,還是你來說吧。”

    石原英義說道:“謝謝將軍,其實歷史上最強大的軍隊,不是人類的軍隊,而是疾病王國的軍隊,在中世紀的歐洲,黑死病曾經一次就殺死了二千四百萬人,在這個世紀開始的時候,橫掃歐洲的拿破崙進攻俄國,卻一敗塗地,打敗他的,並不是俄國人的軍隊,而是疾病王國裡的斑疹傷寒!”

    大山岩點頭笑道:“我聽懂了,你接著說。”

    石原英義又說:“將軍,參照歷史,我想,如果我們在清軍後方也製造一場大瘟疫,那我們勢必能夠瓦解清軍的抵抗,所以在盤錦的時候,我就一直在秘密地做這件事情,最厲害的瘟疫,要屬黑死病,我們還不知道這種病是由什麼病菌引起的,但是我們卻可以知道哪裡有這種病菌,有一些患病的旱獺,得的就是鼠疫,於是我們就把這些旱獺抓來,再讓他們傳染給人。”

    大山岩說道:“你的想法不錯,不過你們用的是什麼人?”

    石原英義說道:“當時考慮到了用支那人,可是我怕他們不肯把疾病帶到盤錦去,於是就選用了我們的人。”

    大山岩臉色一沉,皺起眉頭,說道:“你說什麼?”

    石原英義連忙解釋說:“我們可不敢用英勇的武士,我們找的都是軍妓,這些女人死了就死了!”

    大山岩想了想,說道:“那我們能不能把這一招用到北京,南京這些清廷的大後方去?”

    石原英義說道:“可以,不過我們需要進一步的研究,鼠疫這種病,人一但得上之後,用不上三五天就死,所以他們去不了那麼遠,如果我們想要對北京使用,需要把引起鼠疫的細菌找到,再找出最合適的培養方法,然後把它們運到北京去。”

    大山岩說:“我明白了,研究需要錢,對不對?”

    石原英義說道:“為了帝國的研究,本來不該要錢,可是這個研究需要大量的設備和技術人員,我們不得不需要一大筆。”

    大山岩拿出一個本子,從地上撿起筆,在上面記下了些什麼,說道:“我把你的事情記下來了,我會盡快向上面反映,有了我的​​推薦,你一定會很快獲得經費的,你就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又一個秘密武器!”

    石原英義聽見“又一個”,很想問一問,可是他又不敢,於是立正說道:“多謝將軍,屬下一定不辜負將軍的期望!”

    五天之後的3月15日,林遠和黃明濤在會議室碰面,黃明濤每天都會向林遠匯報疫情,黃明濤說道:“艦長,昨天沒有新增病例和新增疑似病例,那個日本姑娘的病情已經有了好轉。”

    黃明濤看到林遠一臉沉思的樣子,問道:“艦長,我不明白,按照慣例,戰爭期間軍隊發生瘟疫,都是對外封鎖消息的,比如在我們的時代,席捲全球,造成二千多萬人死亡的西班牙流感,最初是在美軍裡面被發現的,那個時候美軍就採取了嚴格的新聞管控,所以外界都不知道這個情況,可是我們卻在一進城之後就張貼告示,說發生瘟疫,這樣做合適嗎?”

    林遠笑道:“我的後招,你很快就會看到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2-5 15:27
192 製造恐慌
  

    黃明濤問道:“什麼後招?”

    林遠說道:“人類歷史上的很多進步和變革,都是在大災難之後產生的,所以這次初級的生物攻擊,未嘗不是一個機會。”

    正在這時,有一個士兵來叫黃明濤,說道:“黃醫生,有一個隔離中的病人出現了發燒症狀,您快去看看吧。”

    黃明濤趕忙起身走了,會議室裡只剩下林遠一個人,日軍的這次生物武器攻擊倒是提醒了林遠一件事,現在是春天了,正是各種疾病流行的時候,而清軍的衛生狀況實在堪憂。

    不光是清軍,整個國家的衛生狀況都極差,就拿大清帝國的心臟北京來說,由於沒有現代那種瀝青混凝土為原料修建的馬路,所以常常刮風一身土,下雨一身泥,再加上北京沒有現代的地下排水系統,垃圾處理系統也不完善,所以京城很多地方是髒水糞尿滿街。林遠心想:“可以藉助這次生物攻擊,初步改善這些狀況。”

    林遠想著想著,不由得走到了外面,突然見到五個清軍士兵,正圍坐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麼。

    精兵強將已經被派到前線去了,所以盤錦城中剩下的,都是一些年輕的新兵,這五個士兵的年歲都不大,林遠看他們都不到二十歲,他們圍著一起,不時哈哈地笑著。

    林遠也是好奇,便偷偷地過去,想要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他躲在帳篷後面,探出頭去看他們,為首的首先說:“我先來我先來,輸了的要請酒喝!”

    說著,他拿起衣角,看著,過了一會兒就放下了衣角,衝著下一個笑道:“該你了!”

    就見他們陸續拿起衣角,然後放下,時不時大聲笑著,林遠看不清他們在做什麼,再也忍不住好奇,走到他們近前,問道:“你們在做什麼呢?”

    五個士兵一見林遠,立刻站起身來,為首的那個說:“啟禀大帥,我們沒有偷懶,我們剛剛換崗回來。”

    林遠看著幾個新兵一臉惶恐的樣子,忍不住一笑,說道:“你們不用擔心,我不是來責怪你們的,我只是想知道,你們在做什麼?”

    為首的見到林遠滿臉笑意,也放下了心,說道:“啟禀林帥,我們在比賽。”

    林遠問道:“比賽?比什麼?”

    為首的笑道:“容屬下給林帥展示。”說著拿起衣角,在衣服縫裡找著,林遠看見衣縫線裡滿是白色的小塊,他知道那是蝨子下的卵,一會兒,為首的找到一隻肥大的黑色蝨子,把它放到大拇指的指甲上,兩個指甲一擠,只聽“嘎嘣”一聲,那隻蝨子便被擠扁了,從身子裡冒出不少鮮血,粘在指甲上。

    為首的笑道:“林帥,我們在抓蝨子,然後把它擠扁,看誰擠得響。”

    另一個小兵笑道:“林帥,我們不光比這個,還有別的呢,比如說在一定的時間裡抓跳蚤,那玩意跑得快,不好抓,誰抓的多誰就贏。”

    林遠聽了之後,忍不住“扑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們接著玩吧,我到別的地方轉轉。”

    等到林遠走開之後,他卻笑不出來了,很多清軍士兵的軍裝,一年到頭都不洗一次,衣服都不洗,澡就更少洗了,尤其是清軍都留著長頭髮,蝨子就藏在頭髮,衣縫裡,當然還有跳蚤,這種寄生蟲在動物身上也有很多,尤其是老鼠。

    這些士兵的祖輩就是和蝨子,跳蚤一起過來的,對這個早就習以為常,可是在林遠看來,那些寄生蟲就是死神的化身!因為它們是大量傳染病的傳播者,鼠疫,出血熱,斑疹傷寒,每一個名字背後,都是幾百萬甚至幾千萬的人命!

    林遠心想:“解決蝨子的問題不算難,衣服上的,只要用開水把衣服反复燙上幾遍,就能把蝨子的卵和蝨子都給殺死;身上的就容易了,只要洗上幾次澡就行了。”可是問題就出在這裡了,絕大多數的清軍士兵都只有一件過冬的衣服,在這個時代,因為棉花的產量不高,所以棉衣也是稀缺的東西。

    如果不給士兵換衣服的話,那洗上再多的澡也沒有用,可是到哪裡去弄成千上萬件棉衣呢?

    這個問題沒有解決,另一個更加棘手的問題又冒出來了,軍隊的困難都難以解決,那麼這個國家的呢,不是更加艱難了嗎?

    林遠默默地沉思了一會兒,拿出通訊器,找到了在報社的沈晚晴,通話一開始,沈晚晴就擔心地問:“聽說你們那邊出現了鼠疫疫情,你沒事吧?”

    林遠笑道:“我沒事,我需要你們報社發幾份報導。”

    沈晚晴聽到林遠沒事,這才放下心來,說道:“好的,你說吧,發什麼樣的報導?”

    林遠說道:“我要你發一份這樣的報導,就說我們這裡的疫情十分嚴重,已經死了不少人,然後配上兩幅有很多死人的照片,並說這個疫情有向京城蔓延的趨勢,這是第一天的報導。”

    沈晚晴茫然地問道:“這樣報導,不是會引起恐慌嗎?再說,疫情不都是控制住了嗎?”

    林遠笑道:“我的目的一會兒再和你解釋,然後第二天的時候,你再發一份報導,就說我已經找到了治療瘟疫的法子,望大家不要恐慌,在這份報紙上,你寫一篇我的專訪,在專訪裡一定要提到:這個瘟疫是由老鼠,跳蚤,蝨子這些寄生蟲傳播的,然後你再介紹一些去除它們的方法。”

    沈晚晴說道:“你是想讓大家注意衛生嗎?這樣恐怕不行啊,你也知道,有很多貧苦的人,他們往往全家就只有一件棉衣,所以他們的衣服沒法換洗。”

    林遠說道:“在這個時代的中國,最富裕的階層肯定沒有這些問題,再下面的一層,他們可以做到消滅寄生蟲,可是他們的觀念卻轉不過來,中國不是有句老話,蝨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嗎,他們不知道這些寄生蟲可以傳播疾病,所以儘管他們能做到,但是卻不會去做,所以,你的文章一發出去,會迫使這些人改變他們的觀念。”

    沈晚晴問道:“那最窮苦的人怎麼辦?”

    林遠笑了兩聲,說道:“這正是我這個計劃的惡毒之處,你還記得那個滿山嗎?”

    沈晚晴說道:“就他呀,我們查明白了,他實際上是個日本特務!”

    林遠說道:“他不是裝成個大善人嗎?正好,你們用輿論給他施加壓力,讓他給那些窮苦人捐棉衣出來,正好我們軍隊這裡也需要棉衣,到時候抽出幾千件給我們送來。”

    沈晚晴嬌嗔道:“原來你這麼壞,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林遠聽得心裡癢癢的,說道:“這些還不是我的最終目的,你知道我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嗎?”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2-5 15:32
193 隔窗訴密語
  

    沈晚晴笑道:“你有什麼最終目的?”

    林遠笑道:“你知道嗎,改造一個國家有兩種方式,一種是自上而下,先奪取政權,然後再改變社會生產生活的方方面面,還有一種就是,先改變這個社會,當政權成為社會前進的阻礙的時候,社會自身的力量就會改變這個政權。”

    “對應於我們現在的情況,如果我們先去和清政府爭奪權力,那麼不可避免地將會爆發內戰,這是我們都不願意看到的,所以我打算,從社會的其他領域開始,慢慢地改變現在的中國的狀況,把他逐步變成一個現代化的國家。”沈晚晴問道:“我還是想不通,你把現在的中國變得乾淨了,他就能變成一個現代化的國家了嗎?”

    林遠說道:“這是一個很龐大的工程,現在我們做的,只是這個工程的一小步,不過這一小步卻可以產生一系列的連鎖反應,最終會讓國家向著我們希望的那樣前進的。”

    沈晚晴說道:“嗯,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辦。”

    關上通訊器,林遠便去到黃明濤那裡,詢問那個病例的情況。

    黃明濤說道:“那個發燒的病人沒有出現鼠疫的症狀,看來問題應該不大,我覺得就是感冒了,打上一針之後燒就退了。”

    林遠又問道:“那個日本少女呢,情況怎麼樣?”

    黃明濤說道:“她最開始是腺鼠疫,繼發成肺鼠疫,如果單單是腺鼠疫的話,淋巴結腫消除以後就可以解除隔離了,發展成肺鼠疫的話,需要在臨床症狀完全消失後,對痰液連續培養六次,鼠疫桿菌檢驗成陰性,才可以解除隔離,現在她的臨床現像已經消失了,痰液也培養了四次,就快好了。”

    林遠心想:“這個少女好了之後,應該怎麼處置她呢?”想了一會兒沒有頭緒,他又問道:“那陳飛呢?他什麼時候能夠解除隔離?”

    黃明濤說道:“對於鼠疫這種傳染病,密切接觸者應該隔離觀察九天,今天已經是第五天,再有幾天就沒問題了。”

    林遠問道:“那我們現在可以解除盤錦的封鎖了嗎?”

    黃明濤說道:“我不建議這樣做,腺鼠疫的潛伏期通常是一天到四天,可是也有的病例,潛伏期長達八天,所以我們還是多等待幾天吧。”

    林遠點點頭,在現代社會,出現傳染病也不一定要封城,可現在是十九世紀末,林遠​​這樣做,完全是考慮到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太差,一但出現疾病的蔓延,後果不堪設想!

    不僅如此,林遠還關閉了飯館和集市,可是城中有不少往來的商人,他們都住在旅店裡,需要吃飯的時候就出去買,可林遠關閉了飯館和集市,就相當於是砸了他們的飯碗,林遠不得不拿出一部分軍隊的錢,去飯館裡買飯,再送給他們,這樣一來,也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損失。

    林遠心想:“再過上三天,就可以挑選招募的新兵了,到時候就有了第一支自己的武裝,自己可以隨心所欲地按照自己的想法發展這支部隊。”

    林遠正在想著,突然一個士兵來報:“林帥,隔離的區域出了一些狀況,需要您去看看。”

    林遠心想:“我和他們交待過,出現發燒的病人直接去找黃明濤,找我有什麼用啊!是什麼樣的狀況,非要找自己去不可呢!”

    林遠於是問道:“出了什麼事情,非要我去!”士兵報告說:“是高家堡的大小姐,高玉,陳將軍交待過,一定要把她隔離起來,今天她非要出去,我們不敢對她用強,所以只好請您過去。”

    陳飛在剛到高家堡的時候就和林遠說過高金和高玉的事情,林遠也知道高玉夜邀陳飛,不過後來事情一忙,自己也就沒有問後面發生了什麼。

    林遠跟著那個士兵來到隔離的地方,他們都被隔離在單獨的房子裡,為了防止他們跑出來,房門都上了鎖,高玉站在窗口大聲叫道:“你們再不把門打開,我就撞門了!”林遠看出這些用於隔離的房子都很好,它們的牆體是用磚石做成的,而不像窮人的房子用土坯,而且牆上的窗子還裝著玻璃,很多人以為古代的中國並沒有玻璃,實際上這是一種誤解,早在公元前1000年,中國人就已經燒製出無色的玻璃了。林遠對周圍的士兵說道:“你們都下去吧。”士兵們聽了這話紛紛走了。

    林遠走到窗子跟前,對著高玉笑道:“你認識我嗎?”

    高玉端詳了林遠一會兒,搖搖頭,說道:“不認識,不管你是誰,都得把門給我打開!”林遠笑道:“我就是林遠,你聽說過吧?”

    高玉當然聽說過他,她吃驚地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林遠笑道:“你可能不認識我,不過我去認識你,高玉,高姑娘,我見過的人裡面,都說你是個女俠一般的人物,今日一見……”

    說到此處,林遠一停,然後一臉不懈地說:“誰知道那些人說的都是假的,你還女俠呢,根本就是一個心中只有自己,不管他人死活的卑鄙小人! ”

    高玉一聽這話,氣得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她怎麼也想不到林遠居然會用“自私”這個詞來說自己,平日裡遇見事情,她總是先想到別人,就是平時伺候她的丫鬟,她都拿她當妹妹,吃喝用度都差不多。

    高玉氣得聲音都發抖了,說道:“你竟然敢這麼說我,你給我說清楚,憑什麼這麼說我,否則我饒不了你!”

    林遠冷冷地說道:“我告訴你,你很可能已經感染了最致命的的疾病,你知不知道你出來之後,會有多少人因此喪命!而你呢,出去也沒有什麼要緊事,不過就是在裡面待得太悶了,想出來透透氣,你說,我這麼說你過分嗎?”

    高玉心中一陣羞愧,爭辯道:“誰說我出去沒有要緊事,我要去找陳飛!”

    林遠笑道:“那你出去也沒有用,陳飛現在也和你一樣,不能見別人。”

    高玉的聲音一下子就急切起來,說道:“他現在怎麼樣?”

    林遠看著高玉這幅關心的樣子,心裡明白了幾分,於是一臉沉重地說:“他的病很重,恐怕……”

    透過乾淨的玻璃窗,林遠看見高玉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正當林遠以為她會哭出來的時候,高玉狠狠地揉了揉眼睛,說道:“他活該!誰叫他欺負那個日本姑娘!被她傳染上也活該!”

    林遠聽見這話裡帶著哭音,心中暗笑,說道:“他可沒有欺負那個日本姑娘,他是在那間房子裡……”

    高玉留著眼淚叫道:“你騙人,他不讓我進那間屋子,還開槍打我,我還聽見那個姑娘的叫聲,不是他在折磨她,還能是什麼!”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2-5 15:42
194 日本少女的下場
  

    林遠說道:“你誤會他了,他在那間屋子裡的時候,那個日本姑娘已經發病了,他是在調查她之前都接觸過哪些人,好讓我們及時把這些人隔離開來,免得傷及更多的人,他不讓你進去,是害怕傳染給你,你明白了嗎?”

    高玉心想:“原來他是為了我好,可是我竟然誤會他了。”想到這些,竟然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林遠在外面勸道:“好了,別哭了,哪有那麼愛哭鼻子的女俠呀?”

    高玉聽了之後,“扑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林將軍,你知道知道陳飛的事情吧?”

    林遠問道:“什麼事情啊?”

    高玉輕輕地咬著嘴唇,問道:“陳飛成親了嗎?”

    林遠笑著問:“你問這個幹什麼?”

    高玉忸怩了半天,才說:“我哥哥要我嫁給陳飛。”

    林遠問道:“既然你哥哥讓你嫁給陳飛,難道不知道陳飛沒有成親嗎?”

    高玉低下頭,臉上泛起了紅暈,說道:“我哥哥說,陳飛是個英雄好漢,我就應該嫁給這樣的人,他要是成親了,就讓我做小的,我不願意這樣,可是哥哥的事情太多,還都是國家大事,我不好意思用我的事情去麻煩他,所以就自己跑到這裡來,想要親自問問陳飛。”

    林遠笑道:“你放心吧,陳飛沒有成親。”

    高玉看到林遠一臉的笑意,更加害羞了,轉過頭去不再說話,林遠笑道:“你在這裡再忍耐幾天,很快就能出去了。”

    說完,林遠轉身要走,高玉卻突然叫住他,說道:“林將軍,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求您。”

    林遠說道:“什麼事?請講吧。”

    高玉說道:“我也想去打日本人,不知道可不可以,陳飛他在招兵的時候,不要我。”

    林遠想了想,說道:“你放心吧,我們會滿足你的願望的,不過我們不會讓你進入部隊,我們會讓你帶領一支部隊,深入到日本人的後方,比如說奉天以東的地區,切斷奉天的日軍和朝鮮日軍之間的聯繫,這個任務很艱鉅,比在正面戰場和日本人廝殺還要難,你可以擔當得了嗎?”

    高玉原本想著,要是進入了部隊,就能時常和陳飛在一起了,現在見到林遠這樣說,便痛快地答應了。

    林遠見到安撫了高玉,便轉身離開,出了院子,遠遠地就看見幾個士兵圍在一起,一個抱怨道:“今天挨了那個高玉不少的罵,真是晦氣!”

    另一個笑道:“他們高家沒少給咱們送吃的用的,高大小姐平日也蠻仗義的,你還在背後講究人家,不臉紅嗎!”

    那個嘆氣道:“說一千道一萬,都是那個日本娘們給鬧的,要是沒有她,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道:“對呀對呀,你們說林帥會怎麼處置那個日本娘們?”

    最先說話的那個說道:“那還用說嗎,下場肯定好不了……”話音未落,在眾人之中已經多了一片壞笑聲。

    林遠聽見他們的話,不禁開始思索起如何處置那個日本少女。

    兩天之後的3月17日,小澤夏子驚訝地發現,進來給她打針吃藥送水送飯的人,身上不再穿著嚇人的白衣服,頭上不再帶著可怕的玻璃罩子,而是一臉的輕鬆地告訴她:“你的病好了。”

    小澤夏子先是一陣高興,可是這高興很快就煙消雲散了,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去哪裡,要做什麼,在生病的日子裡,她過著自己從來都不敢想像的生活,被子蓋在身上居然不漏風,飯裡面居然沒有亂七八槽的野菜,睡覺的時候居然沒有被凍醒,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永遠病下去。

    可是今天,自己的病好了,然後呢,去哪裡?

    她把被子緊緊地抱在胸前,彷彿這是她唯一的依靠,她那白嫩的臉頰,烏黑的眼睛,粉紅的嘴唇,讓她看起來像一個被逐出天國,無處可去的天使。

    就在這時,林遠出現在她的面前,笑著問她:“你還記得我嗎?”

    小澤夏子向後縮了縮,搖了搖頭,林遠笑道:“我叫林遠,你應該聽說過我。”

    在日軍的宣傳裡,林遠自然不會是什麼好人,小澤夏子聽說他是林遠,便想起了用鞭子打她的那個清軍軍官,那個軍官就是林遠的手下,他都已經那麼凶狠了,林遠一定會用更可怕的法子折磨自己,想到這些,她不禁全身抖成一團。

    小澤夏子用生硬的漢語哀求道:“別打我,好嗎?我會很聽話的。”

    林遠笑著用日語說道:“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問你,接下來你打算去哪裡?”

    小澤夏子不敢面對這個問題,她茫然地搖搖頭。

    林遠說道:“我們把你送回去吧?”

    小澤夏子的眼睛裡一下子就失去了神采,她低下頭,小聲地說:“是要把我送回軍營嗎?我不要回去,回到軍營,我還是要做那種事情,聽她們說,做這種事情的女人,最後都會得上很可怕的病,死的時候難受極了,我不想那樣。”

    林遠說道:“我們不是把你送回日軍的軍營,我們把你直接送到日本,讓你回家,好不好?”

    小澤夏子眼睛裡泛起了淚花,說道:“我不想回去,家裡太窮了,回去還是會被賣到軍營的。”

    小澤夏子心想:“自己的國家是不能回去了,要是留在這裡呢,自己能做什麼,還是要做和在日軍軍營裡一樣的事情。”想到這些,她的淚水不禁滴滴答答地淌了下來。

    林遠說道:“你要好好考慮,現在是戰爭時期,如果你留在這裡,不回到日本,那你就是一個叛國者了。”

    小澤夏子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成為人人不齒的叛國者,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她把頭埋在膝蓋裡,嗚嗚地哭了起來。

    林遠柔聲安慰道:“如果你想留下來,我已經給你找好事情做了。”

    小澤夏子心想:“他一定是讓我在軍營裡做妓女,那也沒辦法,誰讓自己什麼都不會做呢,要是自己回到日本軍營,說不定還會被他們弄去,得上各種恐怖的傳染病,留在這裡,至少沒有病痛的折磨。”

    於是她說道:“好的,我答應,我只有一個請求,你們別打我,好嗎?”林遠心想:“這個小姑娘看來是被那個軍官給折磨怕了。”於是他笑道:“你放心吧,沒有人打你,我們是要去做老師。”

    小澤夏子驚訝地說:“什麼?做老師!我什麼都不會啊,能教什麼?”

    林遠說道:“你怎麼忘記了你天生就會的東西,我們需要你來教日語!”小澤夏子囁嚅著說:“可是,我的漢語也不怎麼好,怎麼教啊?”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2-5 15:49
195 第一旅
  

    林遠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這裡你是待不下去了,因為很多人都知道你的事情,你要是出去,憤怒的人群會把你給吃了,我們會把你送到北京去,在那裡,你可以學習漢語,過上一段時間,你就可以教日語了,當然,我們並不需要你教得多好,只要能把基本對話教好就行了。”

    小澤夏子激動地說:“真的嗎?”

    林遠笑道:“當然是真的,不過,有一個條件需要你答應。”

    小澤夏子的心又忐忑了起來,她害怕地問:“是什麼條件?”

    林遠說道:“我們需要你把你遭遇到的事情說出來,就是你是如何得病的,那個日本軍官對你做了什麼,我們又是如何救你的。”

    小澤夏子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林遠說道:“我不想騙你,我們這樣做,是要瓦解日軍的軍心,同時也在國際上給日本製造壓力,如果你同意了,你就完完全全成為一個叛國者,再也沒有回頭的路了。”

    其實林遠完全沒有必要爭得她的同意,林遠完全可以讓沈晚晴杜撰一個人物出來,他這樣做,實際上是想試探一下小澤夏子是不是真心實意地投靠自己。可是小澤夏子只是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十六歲姑娘,在她被賣做軍妓之前,她認為世界就只有她生活的村子那麼大,更不可能想到林遠的計謀。

    回到日本,就要做軍妓,留下來,就是叛國,這樣的選擇對她來說,實在是有些困難,林遠看到她猶豫的樣子,說道:“你還留戀你的祖國嗎?他們把你當成殺人的工具,讓你帶上最致病的疾病來到我們這裡,絲毫不顧及這種疾病會讓你在極度的痛苦中死去;他們讓你扔掉所有尊嚴,只是為了能夠讓他們發洩一時的**。”小澤夏子抬起頭,小聲地說:“他們說,這是帝國的聖戰,每個人都要為聖戰出力,男人要拿槍上戰場,而我們,就只有為男人們服務。”

    林遠說道:“那你見到將軍的妻子、女兒來為男人們服務了嗎?他們根本就是在欺騙你們,這是帝國的聖戰嗎?不是!這是你們的侵略,和強盜沒有區別,如果沒有這場戰爭,你在將來會成為一個好妻子,一個好母親,可是因為這場戰爭,你卻要成為一個人人嘲笑的娼妓!如果你來我們這邊,就能幫我們盡快結束這場戰爭。”

    小澤夏子輕輕地說:“求求您,別說了!”林遠靜靜地看著她的眼睛,不再說話,過了半晌,她終於說道:“林將軍,我想通了,我應該幫助你們。”

    林遠知道經過這麼一番對話,她一定會死心塌地地幫助自己,他笑道:“你再在這裡帶上兩天,等到封鎖一解除,我們就送你去北京。”

    林遠從她那裡出來,就接到了沈晚晴從北京發回來的消息,林遠讓沈晚晴發的第一天的報導,的確在北京引起了不小的恐慌,等到第二天的報導出來,恐慌才平復了一些,不過清廷高層已經對衛生問題頗為重視,尤其是光緒皇帝和慈禧太后,他們的先祖,順治皇帝,據說就是因為烈性傳染病天花而死。

    光緒皇帝下旨,責成九城兵馬司,清理北京城中的垃圾雜物,林遠看到這個消息不禁啞然失笑,九城兵馬司相當於是北京的警察局,居然讓警察去做環衛的工作!同日,光緒皇帝還召見工部尚書李南星,命其效仿泰西各國,在北京城修建地下排水系統。

    林遠最關心的是頭山滿的動靜,令他沒想到的是,頭山滿看到窮苦人缺少棉衣之後,立刻找到報社,表示要捐獻棉衣,頭山滿把這件事當做建立自己聲望的良機,林遠卻在暗中拿實際的好處。

    北京城還出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由於很多人想要清理蝨子跳蚤,他們其中的一部分人選擇去公共浴池,這樣一來,一些嗅覺敏銳的商人就建起了一批公共浴池,這無形之中提升了對煤的需求,促進了煤礦開採行業的發展。

    終於到了3月20日,林遠宣布解除封鎖,城中的生產生活逐步恢復了正常,林遠一直盼望的建立自己的部隊那一天,終於到來了。

    林遠和陳飛開始商量建立部隊的事情,陳飛興高采烈地說:“我們也能讓別的穿越者那樣,有自己的部隊了,我覺得我們第一件事,就是給我們這支部隊起一個響亮而可怕的名字。”

    林遠笑道:“你說我們起一個什麼名字好?”

    陳飛笑道:“根據我的統計,那些穿越者的部隊的名字可以做如下的分類,一個是動物系的,比如猛虎軍,獨狼旅;再者就是自然系的,比如暴風部隊,閃電軍團什麼的,我正在想一個有特色的。”

    林遠笑道:“依我看,我們就叫......。”

    陳飛失望地驚呼:“你說什麼?這個名字也太土了吧。”

    林遠說道:“你想啊,以後我們需要用到這個名字的地方有很多,比如各種命令文件,後勤運輸的賬目,這個名字比這個部隊那個軍團簡單多了,書寫起來也省事不少,而且我們不可能只有這一支部隊,要是不用數字命名,會有很多煩惱,你要是想要一個霸氣的名字也可以,不過那只能是它的別名。”

    陳飛點頭道:“那好,就叫吧。”

    林遠說道:“按照我們的裝備情況,二千支步槍,四十門六十毫米迫擊砲,算上工程兵,通信兵等等,我們的總共人數大約在二千六百人左右。我們先來編制步兵,這也是人數最多的,我們需要留著二百支步槍作為可供替換的武器,所以我們的步兵也就是一千八百人左右,這些人可以編成三個營,每個營下轄四個連,每個連有一百五十人左右,算起來也就是十二個連,北京艦上的海軍陸戰隊成員正好來了十二個,讓他們每個人擔任一個連的連長。”

    陳飛說道:“可是誰來擔任營長?你要是在這個時代選人的話,肯定不合適。”

    林遠說道:“我打算先把營長和營指揮機關的位置空出來,由我來統一指揮。”

    陳飛說道:“那砲兵連,通信兵連和工兵連怎麼辦?步兵連把人選都用完了。”

    林遠想了想,說道:“那我們就把連的人數擴展到二百人,這樣就變成了九個連,我們把迫擊砲編成兩個連,再把工程兵和通信兵統一編成一個連,這樣,我們的人就正好擔任每個連的連長。”

    陳飛說道:“這個主意不錯,艦長,你看我可以做什麼?”

    林遠笑道:“你想做什麼?”

    陳飛笑道:“我想離著這支新建的部隊遠遠的。” 本帖最後由 uuuuuuuuuu 於 2014-2-5 15:52 編輯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2-5 15:54
196 全新的軍隊
  

    林遠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你想離著他們遠遠的。”

    陳飛說道:“我覺得我不應該在這支部隊裡擔任職務,我應該到敵人的後面去。”

    林遠點頭笑道:“就像你在盤錦的那樣?”

    陳飛鄭重其事地搖搖頭,說道:“不是的,在盤錦的時候,我是帶著人發展敵後的民兵,可是現在,我想要以一個狙擊手的身份,滲透到敵人的後面,在敵人的交通線上活動,神不知鬼不覺地打擊他們,在這個時代,狙擊戰術還沒有流行開來,所以我的舉動,一定能給敵人造成很大的恐慌。”林遠猶豫地說: “只有你一個人,深入敵後,是不是太危險了?”

    陳飛笑道:“應該沒有問題,我將會打擊敵人的要害部位,你看瀋陽外圍的這幾個村鎮,這裡面都有日軍駐守,我就潛入過去,專打瀋陽和這幾個村鎮交通線!”

    林遠說道:“這些地方可都是平原地區,沒有大量的山地可供隱蔽,而且現在是冬天,東北平原上還沒有青紗帳做掩護,你就不怕出危險?”所謂“青紗帳”就是當玉米,高粱等農作物長大之後,一人多高的莖和大片的葉子會遮住人的視線,這些農作物的面積綿延十幾平方公里,就像是青色的帳子一樣。

    陳飛笑道:“時代就是我最大的掩護,這個時代的步兵,很少在四百米的距離上開槍對射,同樣,他們也不會想像得到有人可以在四百米,甚至八百米的地方精確打擊目標,八百米,這正是我喜歡的距離,所以他們絕對不會想到,八百米之外隱藏著敵人。”

    林遠說道:“你說的有道理,等我們把第一旅組建完畢,你就去執行這個任務,我們現在來說說人員選拔的問題,我大致看了一下你預招的人的資料,這些人裡面,沒有幾個上過學,連識字的都沒有幾個,在這個時代,砲兵已經算得上是高技術兵種了,所以我想,首先把那些上過學,認識字的人挑出來,放到砲兵營。”

    陳飛撓撓頭,笑道:“那些繁體字,我也有些看不懂。”

    林遠接著說:“這些是智力的因素,我們再考慮體力的因素,在我們的時代,徵兵之前要經過一系列複雜的體檢,但是現在,我們沒有條件去做那些,也沒有時間去做那些,所以我們需要有一個簡單的標準,在遴選這些人。”

    陳飛說道:“要說起體能來,可是一個很複雜​​的工程,裡面的項目也有很多,肌肉力量方面的,耐力方面的,我覺得我們應該把耐力作為一個最主要的因素來抓,這個時代缺乏機械化和​​摩托化的運輸設備,很多時候戰役的勝負就看誰能跑。”

    林遠說道:“雖說耐力可以經過訓練提高,可是我們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訓練了,我打算用一次三公里長跑作為遴選標準。”

    陳飛說道:“這個恐怕很難做到吧,對於我們的新兵來說,三千米的及格標準是十三分四十秒,按一組十四分鐘算,我們預招的人有四千多,一組最多四十個人,再多了就記不過圈來了,這樣算下來,就算是不眠不休地測,也要十天啊!”

    林遠笑道:“這就是你沒想明白了,我們不一定非要在操場上跑圈啊,我是這樣打算的,把通過標準定在十二分半,然後找一條很寬闊的山路,這個不難做到,在上面量取出​​三千米,這樣我們可以一次跑上幾百人,我們也不需要為他們每個人單獨記錄時間,只要記錄誰通過就好了。”

    陳飛說道:“這樣看來,兩天左右就可以選完了,選完之後就要訓練了,對了,我們要不要在連隊裡設立黨支部,就像三灣改編那樣。”林遠搖頭說道:“絕對不可以,這麼做清廷肯定不會容忍的,我們來說一下訓練,我認為,訓練的當務之急是要讓他們會打仗,隊列之類的訓練要壓縮到最少。”

    陳飛說道:“訓練由我負責,你就放心吧。”

    林遠說道:“等到遴選完畢的時候,把他們集中起來,我要給他們做一個簡單的動員。”

    應用了林遠的方法,很快就遴選出了需要的人,在林遠的堅持下,他們特地召開了一個建軍儀式,這樣的儀式不僅僅是個形式,通過這些形式,可以更好地激發人內心的榮譽感。

    新組建的第一旅,最終有二千五百七十六人,按照現在的尺寸,這些人一個足球場就可以站下了,為了能夠聽清楚林遠說話,這群人站得還比較密集,他們都穿著林遠設計的雪地迷彩,遠遠看去像是一塊兒奇異的雪野,讓林遠沒想到的是,周圍居然還來了不少老百姓。林遠看著人山人海一般的百姓,心想:“這真是一個宣傳的天賜良機。”

    他走上高台,首先笑道:“大家的軍裝都還合身嗎?我怎麼見到有的人都快把軍裝給撐爆了!”

    眾人沒想到他的開場白竟然是這樣,紛紛笑了起來。

    等到笑聲平靜,林遠才說:“我知道你們還發了槍,一個戰士,穿上軍裝拿起槍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也曾經和你們一樣!”

    林遠用一個笑話和幾句開場白拉近與士兵的距離之後,便切入了正題,他高聲說道:“我們是一支嶄新的軍隊!為什麼這樣說?不是因為我們是剛剛組建的,而是因為:我們從裡到外,都透著和別人的不同!”

    “不知道大家聽沒聽過這句話,'兵匪一家',我也是一名軍人,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很難受!我們做的是什麼樣的事情?掉腦袋的事情!掉腦袋算是好的,還能找見屍首,很多時候,一顆砲彈在你身邊爆炸,我們就被炸成碎肉了!儘管如此,老百姓卻把我們看成是姦淫擄掠的土匪!”

    林遠說到此處,看了一下百姓和士兵的反應,只見士兵們面上帶上憤懣,百姓們面上帶上愧疚,他接著說:“遇見了事情,我們首先應該找自己的毛病,為什麼我們會被老百姓這樣瞧不起,因為在軍隊中有很多人,他們的做法,和土匪沒有什麼兩樣!搶老百姓的糧食,殺老百姓的牲口,為了住老百姓的屋子就把人家攆出去,在這裡,我向在場的百姓們保證,我們的部隊,肯定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說著,林遠目光一凜,衝著下面的士兵們說道:“誰敢違反紀律,侵擾百姓,格殺勿論!”

    林遠見到士兵們眼睛多了幾分畏懼,這才放緩語氣,說道:“也許你們有的人看到了,以前的軍隊有一大宿疾,在我們的軍隊,這種東西一定要徹底清除!”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5-27 16:18
197 美人賠罪  


    林遠看著眾人期待的眼神,接著說:“我在前線帶領定武軍的時候,有一次看到協統給我的報功名冊,上面竟然都是老兵的名字,我就問,這新兵難道就沒有一個能立功的嗎?協統告訴我,有是有,不過新兵都把立功的機會讓給老兵了,我很不理解啊,要說新兵裡面有幾個高風亮節的那還正常,可是不能所有的都這樣吧。”

    “於是我就問,這一問我才弄明白,哪裡是新兵自願讓出來的,都是不得不讓,要是新兵不讓的話,以後老兵就會欺負新兵,你們可能會覺得,新兵怎麼那麼窩囊,就讓老兵欺負?這是因為,以往的軍隊裡面,當官的也幫著老兵,只要新兵和老兵起了衝突,不管如何,都會先懲治新兵。”

    “在我們這支部隊裡面,這種情況絕對不允許出現,無論是新兵還是老兵,都是我們的戰友,我們的敵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在前方的日本人!”

    “大家除了是一名戰士,還有很多其他身份,所有人都是別人的兒子,還有的人是別人丈夫,父親,你們的身上,不光有衛國的責任,還有保家的責任,在我們這裡,你不一定會得到很多軍餉,可是我保證,你們的錢一定不會被剋扣,因為在我們這裡,金錢的支出,我們會用制度的形式固定下來,花了多少錢都會向大家說明,在這些制度面前,軍官和士兵都是平等的,所以,沒有人能夠剋扣餉銀!”

    林遠說完了事關每個人利益的事情之後,便開始鼓舞士氣,為以後的作戰做準備,他說道:“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打仗?是因為日本人佔了我們的地方,他們在我們的土地上做什麼?他們搶劫我們的糧食,我們耗費心血收穫的糧食,我們能答應嗎?”

    下面的士兵一齊吼道:“不能!”林遠又說:“他們還姦淫我們的妻子姐妹,我們摯愛的親人,我們能答應嗎?”

    又是一陣整齊的怒吼:“不能!”

    林遠又說:“他們還要燒毀我們的房子,把我們變成奴隸,我們能答應嗎?”

    這時百姓也跟著怒吼起來:“不能!”

    林遠說道:“好,既然大家不能答應,那就從現在開始,把所有的一切都投入到訓練中去,在戰場上,把日本人趕回老家去!”

    在一片排山倒海的掌聲中,林遠走下了高台,士兵被帶開回營,開始了接下來的訓練,有了林遠的動員,士兵們的訓練勁頭十足!

    不過陳飛卻找到林遠,問道:“你不是說有碎甲彈嗎?我怎麼沒有發現?”

    林遠說道:“我是這樣考慮的,我們這支部隊剛剛組建,在迫擊砲的使用上,趕不上愷字軍和鐵字軍,你知道嗎?有的新兵在使用​​迫擊砲的時候,由於戰場上太過嘈雜,他自己又很緊張,竟然沒有發現自己操作的迫擊砲發生了瞎火的現象,前一發砲彈還在砲管裡沒有發射,他就把另一發放進去了,造成了不小的事故,而且我們碎甲彈的數量不多,所以我想把它們配發給愷字軍和鐵字軍。”

    陳飛恍然道:“原來是這樣。”

    正在這時,有人來報告:“陳將軍,高家堡的高玉小姐要見您。”

    陳飛想起那天他們之間的誤會,心想還是不要見為好,林遠卻笑道:“你還是去見見吧,那天我故意說你病得很重,你是沒有見到她擔心的樣子。”

    陳飛聽報事的人說高玉在自己的房子外面等他,於是就回到自己的房子那裡,果然見到高玉手中拿著一個大盒子,站在門口,俏臉凍得通紅,像一朵寒風中的嬌豔芙蓉。

    陳飛連忙過去說道:“你看你,外面這麼冷,你就這麼在這裡等著?”

    高玉見到陳飛這麼關心自己,心中好一陣喜悅,嬌聲道:“那有什麼法子,誰讓我要來給你賠罪,不在外面等你,你會原諒我嗎?”

    說話之間陳飛已經把門打開,屋內的火爐壓著炭火,所以屋子裡暖暖的,高玉一進屋就把手放在火爐上烤著,一邊烤一邊說:“冷死了,冷死了。 ”

    陳飛沒想到她也有這麼可愛的樣子,呆呆地看著她,高玉被陳飛看得臉上發燙,她急忙用手摸了摸臉頰,笑道:“你屋子裡的爐子可真熱,燙得我的臉都痛了。”說著高玉轉過身去,把那個大盒子拿了過來,笑道:“我那天誤會你了,真是對不起,所以我今天特地給你做了一道好菜,全當是我賠罪了。”

    說完,高玉把那個大盒子打開,陳飛只見裡面鋪著厚厚的一層棉被,高玉把棉被拿出來,從被子下面取出一個大碗,打開蓋子,一陣攝人心魂的肉香從裡面飄散出來。

    陳飛笑道:“這是什麼肉啊?這麼香?”

    高玉笑道:“這是牛肉,這道菜可是我的拿手絕活,哥哥求我我都不給他做,你快嚐嚐吧。”

    說完,高玉拿起一雙筷子遞給陳飛,陳飛看了一眼火紅的湯汁,問道:“湯裡放了辣椒嗎?”

    高玉笑道:“是啊,冬天吃辣椒正好驅寒,而且這些辣椒放得恰到好處,讓牛肉別有滋味。”

    陳飛笑著接過筷子放下,說道:“高姑娘,實在對不起,我不能吃辛辣的東西。”高玉疑道:“為什麼?我特地問了你的手下,他們說你很喜歡吃辣的東西啊?”

    陳飛笑道:“話是這麼說,不過我有任務,所以不吃辛辣。”

    高玉笑道:“你淨胡說,哪有管人吃什麼的任務。”

    陳飛嚴肅地說:“是真的,我要深入敵後,吃的東西要是味道太重,是容易被敵人,或者是他們的軍犬發現的。”

    陳飛說的話的確是真的,吃的東西不同會有不同的體味,在越戰的時候,一些越南士兵用鼻子就能知道美國士兵的踪跡,不吃辛辣的食物可以盡可能地減輕體味。

    很多不了解狙擊手的人都不知道這一點,更不用說生活在十九世紀的高玉了,高玉心想:“看來我那天說的話讓他生了好大的氣,所以他到現在都不肯原諒我,不肯原諒我就直說好了,還編出這麼個破爛理由來搪塞我。”要是換了別人,高玉早就上去狠狠揍他了,可是面對著陳飛,她卻怎麼也下不了狠心,她害怕自己這樣做陳飛就更加不理她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就那樣僵在那裡了。

    陳飛這時剛好轉過身去,拿出了紙和筆擺在桌上,所以沒看見高玉的窘迫,這樣讓高玉心想:“我都這麼難過了,他怎麼不來哄哄我,他看來真的是在生我的氣。”

    高玉的聲音帶上了哭音,說道:“我都來給你賠罪了,你還不依不饒的,到底要我怎麼樣嘛?”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5-27 16:19
198 孤狼出擊


    陳飛聽見高玉的話音裡泛著哭音,哪裡能想到高玉那些細膩的少女心思,心想:“這是怎麼了?我剛剛轉過頭一會兒,她怎麼就哭了呢?”

    他趕緊走到高玉身邊,扶著她坐在椅子上,柔聲說道:“我就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哭什麼呢?”高玉被他這麼一安慰,原本噙在眼睛裡的淚珠便滾了下來,嬌嗔道:“才不是呢!你就是在生我的氣,我給你做了東西你連嚐一嚐都不願意。”

    陳飛連忙說:“我真的有任務要做,不信你看。”說著,陳飛把牆邊的一塊布掀開,步下面是一個長條形狀的箱子,箱子是銀灰色的,高玉從來沒有見過那種顏色,於是目不轉睛地看著。

    只見陳飛從箱子裡面取出一支步槍,捧到高玉的面前,笑道:“你看,這就是我的武器,我就要用它去打日本人。”

    這支槍就是陳飛的那支八八式狙擊步槍,上次陳飛就是用它擊斃了想要刺殺林遠的狙擊手。

    高玉見到槍身上左一塊右一塊的貼著不少白色的東西,她好奇地用手去摸,問道:“這些白色的東西是什麼啊?”

    陳飛說道:“這些是膠布,在野外埋伏的時候,為了不讓敵人發現我的槍,所以粘上這些白色的膠布。”

    高玉繼續端詳著那些膠布,“哦”了一聲,陳飛知道她沒有聽懂,於是解釋道:“在遠距離上,人的眼睛最容易辨認幾何形狀很規則的東西,比如長條狀的槍身,一個人的輪廓,當我貼上這些膠布的時候,規則的形狀被打破了,所以敵人就認不出來了。”

    這些話對於高玉來說實在是太新鮮了,她心想:“沒想到這個陳飛居然懂得這麼多東西,他可真厲害。”

    高玉問道:“只有一個人去嗎?那不是會很危險!”

    陳飛笑道:“不會的,我在攻擊的時候離著他們很遠,所以他們發現不了我。”

    高玉問道:“很遠?有多遠?”

    陳飛笑道:“在四百米到八百米之間。”

    高玉撇著嘴說道:“你淨騙人,這麼遠的地方你根本就看不清楚人,怎麼能打得到他們呢?”

    陳飛從箱子裡拿出一個盒子,說道:“這個叫做瞄準鏡,我用這個槍的時候會把這個瞄準鏡安裝到槍身上,借助這個瞄準鏡,我就能看見遠距離的敵人了。”

    高玉打開那個盒子,就看見一個圓筒形狀的東西,中間的地方還有可以選擇的旋鈕,她翻來覆去地看著,陳飛在一邊說道:“別用手去摸鏡片。”

    高玉一邊看一邊問道:“這個東西就是瞄準鏡,為什麼兩邊一樣大呢?”

    陳飛說道:“這個大的一端叫做物鏡,小的一端叫做目鏡,用途不同當然大小不同了。”

    高玉指著物鏡問道:“這個物鏡上面為什麼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孔呢?能看清東西嗎?”

    陳飛說道:“這個叫做遮光器,在野外的時候,物鏡會反射太陽的光,我就有可能被人發現,加上這個遮光器之後,物鏡就不會反光了,而且遮光器的小孔和物鏡不再同一個焦平面,所以不會影響我的視線。”高玉聽得半懂不懂,把瞄準鏡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湊近陳飛的箱子,只見裡面零零碎碎的還有不少東西,她指著那些東西問道:“這些,我可以拿出來瞧瞧嗎?”

    陳飛笑道:“當然可以,你想看什麼?”

    高玉指著裡面最大的一個盒子問道:“這個是什麼?”

    陳飛把那個盒子從箱子裡面拿出來,說道:“這裡是一個單筒望遠鏡。”說著打開盒子,把望遠鏡從裡面取出來,遞給高玉。

    高玉拿著它向著窗外的遠處望去,失望地說:“不是望遠鏡嗎?怎麼什麼都看不清楚?”陳飛指著上面的一個旋鈕說道:“你沒有調好焦距,當然不清楚了。”

    高玉聽了,慢慢地旋動著旋鈕,不時發出驚喜的笑聲,她問道:“這個是單筒的,有雙筒的嗎?”

    陳飛從箱子裡面取出一個雙筒望遠鏡,說道:“當然有了,這個就是。”高玉問道:“那為什麼要分單筒和雙筒的呢?”

    陳飛說道:“這個望遠鏡有不同的放大倍數,一般來說,雙筒的最高能到十倍,因為提高放大倍數必須要提高物鏡的尺寸,尺寸增加重量就會增加,當提高到十倍的時候,雙手支撐望遠鏡已經很累了,而且手稍稍一抖,視場就會發生變化,所以雙筒望遠鏡一般都是七倍的,而單筒的望遠鏡有支架為依托,我​​這個​​單筒望遠鏡的放大倍數可以達到二十倍。”

    高玉聽得一臉茫然,問道:“放大倍數是什麼意思?”

    陳飛想了想,說道:“簡單地說,就比如放大倍數是十的話,你看八十米之外的東西,就像看八米外的東西一樣。”

    陳飛走到桌子邊上,對高玉說:“我要開始幹活了,你自己玩吧。”說著,拿起筆,開始在紙上寫著什麼。

    高玉問道:“你在寫什麼呢?”陳飛說道:“我在寫訓練的大綱。”

    高玉又問:“那你什麼時候能寫完啊?”

    陳飛說道:“晚上就能寫完了,不過寫完了我就要出發了。”

    高玉失望地說:“那我走了,你要多多保重。”說著,轉身出去,陳飛把她送出門,囑咐道:“你今天看到的東西,不要對任何人講。”高玉甜甜地一笑,說道:“你放心吧。”這才轉身離開,陳飛看著她的背影,心裡亂七八糟的。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陳飛才坐在桌邊,開始擬寫訓練大綱,等到寫完,已經是晚上了,陳飛把大綱拿好,找到了林遠。

    陳飛首先說:“我把大綱寫好了,一會兒我就要出發了,我看你的戰略意圖,有兩個進攻方向,定武軍一個,愷字軍和鐵字軍是又一個,我該去哪個方向?”

    林遠說道:“我想讓愷字軍和鐵字軍擔任主攻,就是從西北方向進攻瀋陽,所以我要你去西南方向,就是定武軍的方向,你在定武軍所在的位置到瀋陽的路線上打擊敵人,他們一定誤以為這個就是我的主攻方向,一定會把防禦重心放在這裡,那西北方向上就省力多了。”

    陳飛點頭答道:“好的,我這就去那個方向,你們大部隊什麼時候跟進?”

    林遠說道:“也就是這兩天,我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畢,就返回定武軍駐地,向瀋陽進發。”

    陳飛說道:“那好,我這就走,走之前,我需要一個代號,你看我就叫'孤狼'怎麼樣?”

    林遠笑道:“平心而論,這個名字的確不怎麼樣,不過聊勝於無,好了,閒話不多說了,出擊吧,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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