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大錦衣 作者:夜半微風之老鬼(已完成)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15 10:44
第一百一十七章 製造摩擦
  

    段清風站定了腳步,進入了事發的駐紮之地,這裡依然還殘留著戰鬥的痕跡。只不過這些痕跡在段清風看來有些做作,顯得很假。屍體是看不到了,早已經被掩埋了起來,不光是入土為安,更有毀滅證據的意思。段清風自然不會擾了死人的平靜,把他們挖出來研究,划不來也根本沒有必要這麼做,若真是陸尋做的,定會在屍體上查不出什麼手腳。

    段清風撫摸著牆壁上的痕跡,突然一愣然後笑了起來,隨即他走了多個地方,再度確定了他的想法,然後就盤膝而坐,閉目養神了。大約過了有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崔凌也如一陣風一般的趕到了,段清風點點頭說道:「內力不錯,如此快的速度,只怕無法借助自然之力吧。劍王門人,自身有這樣的內力,一旦在一定範圍內靜止下來借用外界的氣,雙氣合璧只怕連我都不一定是你的對手了。」

    「段師叔怎麼知道這麼多?」崔凌淡淡的問道,段清風微微一笑說道:「我怎麼也是武當瑰寶的弟子,再說比你年紀大個二十幾年,多少管點用處。」

    「既然您知道,那你就不該說我內力強悍,世人皆以為劍王門人尋字為先這本沒錯,可這個尋字卻被人曲解成了討巧之招,那就大錯特錯了。劍王訣成,內力無窮,我們本來就該內力高深,其中奧妙之處連我現在還沒有真正參透。對了,段師叔,你發現什麼沒,怎麼在這裡盤膝打坐起來了。」崔凌聽到段清風的話。略有些不快的問道,但表面還算平和。

    段清風伸出兩根手指說道:「發現兩點問題,第一,你和陸尋現在配合的不錯,剛才你們兩人裝的很像。沒有絲毫破綻,簡直連我都騙過了。早就有種預感,覺得肯定是你們所做的,沒想到果然如此。第二點,就是發現了這些沈家兵馬是你崔凌一人所殺的。」

    崔凌一愣問道:「何以見得?」

    「其實我來之前還是做了些許功課的,首先說一下被殺的這群人。他們乃是沈家的精銳不敵,只不過在家族鬥爭中失了勢,才被發配到邊疆來守衛。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的這樣低級的問題,我夫人可是曾經沈家的少主。」段清風說道:「其次,據公文情報所稱。這些士兵在外圍就被擊殺,但是地面上並沒有戰鬥過的痕跡。自從陸炳有了連發火銃的設想之後,雛形乃是沈家人製造出來的,而第一批的生產也是沈家人。所以沈家雖然後來混亂了,但是老本兒還在,士兵幾乎人手一挺連發火銃。如此強大的火力精銳的士兵,竟然沒發現敵軍來襲,竟然值守人員全軍覆沒連一點彈孔什麼的都沒有。這不能不令人感到奇怪。這麼說殺人者定是一個藏氣高手,或者說是一夥善於隱藏的人。隨後我證明了是一個人。因為畢竟這是精銳部隊,所以進入駐守營地後。他們還是發現了你的時候,他們迅速反擊,但是依然無法奈何得了你。牆壁上所有的鐵彈孔以及箭矢頭聚集在一處,然後呈移動的態勢,也就是說襲擊者再以超乎普通人眼睛反應的速度在移動,而且只有一個人。能夠有如此速度和本事的人不少。但藏氣的就少了許多,而你恰巧在附近。所以首先就鎖定了你。」

    「可這並不能說明就是我殺的他們,段師叔。你也可以。」崔凌說道。

    段清風搖搖頭歎息道:「真是煮熟的鴨子嘴硬啊,好,既然你不承認我就說出我十分肯定的一點,這一點除了劍王門人幾乎無人能做到。面對這樣強度和密集的攻擊,一般高手要麼躲閃要麼正面對敵,能夠正面對敵的不是外加功夫頂級之人,就是練氣的高手。這樣的人很少,外加功夫難以支撐很久,所以必定會迅速攻擊,而練氣高手則會氣體亂撞,在牆上留下痕跡,而外加頂級高手則會在進攻中留下一些進攻的痕跡。但這些痕跡都沒有,牆上地上乾乾淨淨,說明來者洞悉了一切,然後奪過攻擊或者撥開進攻,隨即一劍封喉。崔凌,你的確聰明很,想到了我可能會來的事情,所以我不用刨出屍體也知道,除了在屍體上用各種兵器留下痕跡,毀滅習慣性的洞悉破解一劍封喉的習慣以外,你還在地上留下了許多烏斯藏人所用的兵器,不光能迷惑我還能迷惑其他調查者。你看我說的對與不對?現在烏斯藏正陳兵與邊境,沈家又是人心惶惶,故此人們會先入為主,認為這是烏斯藏的突襲,等你們到的時候,就已經快速結案定性為烏斯藏的進攻了。從而,也就達到你想要的目的。但百密一疏,你忘記在周圍的物體上也留下打鬥的痕跡了,這裡除了沈家士兵的攻擊痕跡外,根本沒有入侵者的痕跡,所以不是你又能是什麼人呢?」

    「哈哈哈哈,段師叔不愧是段師叔,若是我再不承認那就沒什麼意思了,況且現在這裡也只有你我二人,沒必要嘴硬了。不錯正是我所做的,我把精銳盡數殺了,才會讓沈家感到害怕,認為烏斯藏突如其來,軍事實力很強。如果沒有沈家的恐懼,只怕我們沒有這麼快收復雲貴。」崔凌說道。

    段清風又問道:「這般做僅僅是為了收復雲貴嗎?一將功成萬骨枯,可這些人原本也是鮮活的生命,而今卻為了你的目的命喪於此,好狠心好狠心,果然劍王無情。估計在劍王門人看來,這些人只不過是一些誘因,沒有善於惡之說,不過層次不同宛如螻蟻一樣毀滅吧。就好比我們平時碾死螻蟻,不會感覺是殺生一個樣子。」

    「非也,劍王沒有這麼無情,用聖上的話說,劍王本可有情,不過劍招無情罷了,畢竟使劍的還是人。只不過這些沈家士兵的死可以讓新國士兵更少的死亡,讓目的更快達成,甚至可以消失很多不穩定的因素。故此他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崔凌道。

    段清風冷笑了起來:「沒有人可以為別人所代言,你做了便是做了,何必說的這麼大義凌然,這都是你自己的意願。對於他們而言,他們還有家人朋友,他們不認為這般是死得其所,他們可以戰死沙場,卻沒想到被自己人給屠戮了。若是讓他們選擇,定不會如此的,所以崔凌,你的凌駕於眾人之上的超脫和為別人說話,不過是傲慢罷了。」

    崔凌哈哈大笑起來:「段師叔誤會了,只不過正如你剛才說的那樣,一將功成萬骨枯,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上,想要不死人,就能達到目的的萬全之計是根本不存在的。付出什麼,就會得到什麼,這是萬物的法則,當然也可能付出了卻什麼也得不到。為了更大的利益,這樣值得。」

    段清風點點頭不再說話,過了半晌才說:「崔凌,你挺厲害的,這麼多人都被你幹掉了。」

    「段師叔謬讚了,若是您在,只怕根本讓對手沒有還手的餘地吧,連這些痕跡都不會留下。」崔凌說道,但言語中卻又些許戲謔。

    段清風笑而不語,兩人等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皆是盤膝對坐也不交談,等待著陸尋的到來。陸尋鞭鞭打馬而來,此時馬兒已經不斷打著響鼻累的氣喘吁吁了,而身後的護衛不管是人還是馬都已經十分疲憊了。陸尋翻身下來,看到兩人對著坐,以為是一言不合動起手來,然後正在調整氣息。陸尋翻身下馬,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去,看了看兩人並無異樣才放下心來。

    段清風看了看陸尋身後的護衛,陸尋立刻明白,讓護衛們去三里外等待,這裡就只剩三人,段清風問道:「除了收復雲貴,還有別的目的嗎?」

    「不是吧,崔大哥,你都招了?」陸尋見段清風不似詐他,再見崔凌沒有反駁,頓時知道事情已經敗漏了。

    崔凌翻了翻白眼說道:「什麼叫招了,段師叔是什麼人,豈能看不出來,咱們之前不久分析過了嗎?」

    陸尋連連說道:「段叔,這事兒可千萬別告訴我父親,那個什麼,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小子我有做的不到的地方請見諒。我們不是故意欺瞞您的,只怕您知道了就會陷入告密與不告的糾結當中。其實我們這樣做也是有理由的,而且理由極其充分。」

    「說來聽聽。」段清風道。

    陸尋拱手抱拳說:「恫嚇沈家順利收復雲貴就不說了,如此一來還能引發戰爭。自古以來,首戰大多是除了決戰之外最慘烈的戰爭,如此就可消耗烏斯藏的兵力,為其他地方的陸家軍減輕壓力。若是順利說不定能入侵烏斯藏,拿下烏斯藏。如此一來就能繼續開疆闢土了,土地遼闊不一定是好事兒,但也絕對不是壞事兒,得看怎麼管理。而最關鍵的在於廣西兵馬難以降服野性難馴,野蠻的根本不能遵從陸家軍的規矩,要說配合作戰更是不可能的。持之以恆滴水穿石用到他們身上根本不管用,這些人都是見過血的戰士,甚至是打了十年仗的老兵,很多觀念和性情已經深入骨髓,非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就算長此以往可以改變,那陸家豈不是要白白養他們好多年,到時候不少兵就老了無法作戰了,同樣陸家還承擔著他們隨時可能造反的一個重大危險。廣西造反,自南宋末至今就從未停止過,縱然新國仁政,百姓會感恩戴德,但這種憂慮也不是憑空而來的。」

    「所以呢?你們要借刀殺人?」段清風一震說道。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15 10:44
第一百一十八章 彼岸之憂
  

    陸尋點點頭道:「可以這麼說,現如今這群廣西士兵中,韋銀豹當家,此人生性魯莽,前期的約束已經讓他心中憋火積壓多時。如今一旦開戰這些怒火就會從戰爭中宣洩而出,到時候讓他不斷層層推進,終會消耗乾淨廣西原有兵力。當軍不成軍,實力不濟的時候,不管就地解散還是另作他用就好安排了,而等那幾個頭領發現了,卻也無力回天了。故此,我們可能還會再來這麼一次,不過這次不是殺沈家士兵,而是殺廣西兵馬和烏斯藏的士兵,甚至折辱他們,讓韋銀豹瘋狂進攻,也讓烏斯藏發動瘋狂進攻。最好的結果是全軍覆滅兩敗俱傷,這般一來既可以讓韋銀豹最後一搏困獸猶鬥,跟烏斯藏做最後的掙扎拚個你死我活,還可以埋下怨恨。只要宣傳的好,回去後就可以以報仇之說蠱惑眾人,大家同仇敵愾定能參軍踴躍目標一致,當一群人目的一致的時候就能產生巨大的能量。而廣西人因為常年的戰亂,本就性子剛烈勇悍,所以就更好煽動了。那裡的兵馬到時候就是一群新兵,從頭教起,定能培養出來。只不過這般一來,有違父皇國家天下的理解,更違背了仁政的方針,父皇定是不會答應的,我們也只好瞞天過海出此下策了。望段叔理解我們的良苦用心,切勿告訴父皇啊。」

    「好小子,我從小就覺得你壞,沒想到你這麼壞。還有崔凌,你在這裡面也有不少『功勞』吧?」段清風道,兩人不說話,段清風繼續說:「我早就覺得古怪。這次才急急趕來,竟然有這等齷齪勾當,真是不擇手段不擇手段,看來特地來看看是對的。」

    「特地?」陸尋哭喪著臉說道:「段叔,你不會是從小就討厭我。這才故意.......故意來找我麻煩的吧,還是說您是我大哥的師父,所以才會來找我的茬好讓我大哥上位。」

    段清風冷冷的看著陸尋,眼光銳利令旁人都能感受其中的寒冷,段清風哼了一聲說道:「看你這骯髒的想法,若不是你現在是一方主帥我給你留點面子。憑你這句話我非抽你不可。明明是長輩之關懷,卻讓你說的這般下作,也不知道文孚他如此豪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髒東西。嫂夫人也不像這種人啊,真是。真是!哎。」

    段清風扭頭就走,若是旁人說這話,就等於說你這樣隨誰啊?陸家現在可是皇族,陸尋非得勃然大怒不可。可段清風和陸家二十年的交情,和自家人同吃同住早已是一家人了,段清風就和親叔父是一樣的,說這話應當應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崔凌這時候問道:「那就是說你還會告訴皇帝是嗎?」

    「怎麼?還要跟我動手嗎?」段清風笑道,隨即擺了擺手說道:「文孚向來仁慈。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這個世界上必須要有你們這樣的人。才能讓他的英雄夢實現。我只是說你們齷齪,卻又沒說你們做錯。我明白我理解,若我在你們的位置上可能也會這樣做,今天就當我沒來過這裡,或者是我什麼也沒發現,而你們什麼也沒給我說過。哦。對了,切勿讓文孚知道。否則他會覺得你們欺騙他,雖然最終他會明白。但明白之前的日子只怕你們不好過吧。」說罷段清風再度如同幽靈一般腳不沾地平移了起來,隨即速度越來越快,輕盈卻如同電閃雷鳴之速的一眨眼不見了。

    崔凌和陸尋兩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覷,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崔凌說道:「真是個厲害的角色,不光武藝高強,還明事理知輕重,明察秋毫高瞻遠矚,實在是佩服佩服。我想段師叔若不是志不在於天下,又和聖上交情匪淺,只怕這天下又要多一個強敵啊。」

    「我勒個去。」陸尋叫到,崔凌忙問:「怎麼了。」

    「你看你的劍!」陸尋喊道。

    崔凌低頭看去,只見自己的星月劍的劍鞘上一片冰霜,冰霜之上還有四個大字:小兒勿狂。

    崔凌愣了,這毋庸置疑是段清風所留的,是對陸尋來之前武藝方面討論的回應,也是對崔凌剛才言語中的些許挑釁的威懾。

    崔凌喃喃自語道:「他是什麼時候動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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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紫杉休息過來之後問段清風發生了什麼,段清風卻只是一笑,聲稱什麼也沒有發生。段清風越是這樣說,沈紫杉就越覺得肯定有事兒發生。

    不過既然是段清風不願意說,那沈紫杉也不強求。再說這不過是陸家的事情,沈紫杉故地重遊只不過是為了放下心中的心結,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日後就可全心全意投入南美的建設之中了。那裡植被茂盛,土地肥沃,當是一片沃土,沈紫杉想建立一個屬於她和段清風兩人的帝國,而新國的一切和自己已經無關,不過是幫幫朋友的忙罷了。

    說到幫忙之事,沈紫杉不免心中有了些膈應。陸家這次戰爭之所以如此成功,而建立新國後各項措施能夠順利實施,不光是陸家民聲極好的作用,陸炳知人善用舉賢任能以及自身勤勉和奇思妙想層出不窮,敢於做破天荒的改動的結果。

    其實還有一方面那就是陸家有錢,調配能力也極強,說到商業上,陸炳總能別出心裁倒是個人才,而陸家的商業帝國也做的令沈家都自歎不如。可是畢竟經營的年數太短,縱然十分新穎能夠佔據大量市場份額,低中高各個階層的消費者都能滿足,而借助權勢陸炳也吃足了甜頭。可是積累的財富也用於山東的民生建設和軍事實力以及先進武器的研發上了,陸炳的家底兒並不算太厚。

    歷朝歷代各個皇帝都會遇到沒錢的困擾,沒錢就沒軍餉,就無法保證糧餉的充沛。很容易動搖軍心甚至引起嘩變,更別說陸家這個物資軍械消耗嚴重的軍隊了,那些先進的火器哪一個不是造價不菲。炮彈一響,黃金萬兩。

    陸家南征北戰的,發著高額的軍餉。還搞什麼高俸養廉,以及各項民生建設都沒耽誤,這本就說明了國庫之充足國家之富足。其實看似君臨天下,全國之主的皇帝沒錢很可笑,但實則一點也不可笑,土地越是遼闊事情就越多。除了皇帝自身的窮奢淫慾之外,操心的事兒也不少。拆東牆補西牆的事情都是勤勉的君主才能幹出來的,而稍微昏庸一些的就更加不如,苛捐雜稅窮征暴斂由此而生。即便是陸炳,若是沒有先前充沛的家底兒和富可敵國的經商積蓄。最主要的是南美的供應。若是沒有這一重中之重,只怕也得吃癟作難。

    自從全面開展至今已經從南美運送了三趟物資了,每一趟都是艦隊統一行動,白花花的銀子運到大明去煉製,加之開戰初始的零星運送,以及在長島的煉製行動給陸炳的分贓,足以達到五次的批量。多出來的那兩次正是陸炳為什麼富可敵國,甚至遠勝於國家幾倍的原因。有了這些銀子陸炳才能毫無顧慮的打仗,直到拿下天下。而今陸炳也從未因為錢的問題發愁過,故此才可以進行變革毫無顧慮。

    這兩次兩家分錢後的綜合數量。而後來的這三次就全都是為陸家運送錢財和糧食了,至今雖然花了很多,但新國國庫還是分外充盈。此次離開雲南後自己再回南美,回來的時候不免還要給陸炳運來錢糧,也不知道南美究竟是自己的還是陸家的,反倒是成了陸家源源不斷的搖錢樹。

    再這麼下去。只怕自己的國度就得成了給新國納俸之地,要養著新國的大爺們了。如此一來。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自己還如何建設。新國倒是發達了,可自己的國度靠什麼建設富強。雖然現在還有許多盈餘,可是留著這些錢豈不是能有更大的作為?況且銀礦雖然多,但總有一天會挖光的,竭澤而漁總不是長久之計。

    可是關於南美,沈紫杉又不好說什麼,因為這本來就和人家陸家脫不開干係,別說人家要點錢財糧食,就是要半壁河山也是應當應分的,這讓沈紫杉糾結起來。首先既然沈段兩人結為夫妻,夫唱婦隨,南美就是段清風和自己的,那麼段清風是陸炳的兄弟理應幫助,其次段清風雖為陸炳兄弟,但也是陸炳下屬。當年借助陸炳的力量救出父親沈青山,這般屬於換取條件所在,段清風救人就等同於陸炳救人,更何況陸炳和陸繹的確出兵相助了,為大事者能為自己率兵出擊,這本就難能可貴,是無上的恩情。另外雖然出征南美的船隻是沈家在抗倭之時出自相助修建的,但已經歸了當時的朝廷所有。同時正因為陸炳的努力,這些船隻才能順利建造,這本就是一個蓄謀已久的計謀。

    而後,在陸炳身為龍影大將軍之時,四面受敵之際,沈紫杉仗著父親沈青山天高皇帝遠沒有什麼威脅,背信棄義破壞戰略拐走了一半的士兵和船隻,令陸炳陷入短暫的困境之中,還破壞了許多戰略,導致大明士兵死了許多。利用這樣的不義之兵,沈紫杉才能夠有了奪下南美的資本。這裡面本就有很大的陸炳的功勞和成分,而後陸炳既往不咎,看在段清風的面子上重新接納了自己。在南美幾年後,帶去的朝廷士兵發現了這並非國家意願,沈紫杉假傳聖旨私自調兵之事後,開始聽調不聽宣。

    沈家在南美的實力受到阻礙,再加之土著和番人的對峙,讓沈紫杉有些力不從心了起來。這時候陸炳讓孟霖帶著陸家軍介入了,從而化解了危機,利用武力和計謀建造了一個相對平和的態勢。這才讓段清風有了傳道的沃土,而銀兩的徵集和糧食採購也皆是因此才能這般順利。故此,南美看似和陸炳毫無瓜葛,但實則相關聯繫千絲萬縷。

    所以,這才讓沈紫杉糾結萬分,繼續供應陸炳這讓沈紫杉憂心忡忡心有不甘。若是不供應,不光可能會影響她與段清風的感情,就連自己內心這關都過不去。這自然成了沈紫杉心頭的結,讓她思前想後十分苦惱。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15 10:45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內閣議事
  

    不過在沈家舊地重遊之時,沈紫杉還是感慨萬千的,既為茶馬古道感到懷念,又為現如今沈家的遭遇有些幸災樂禍。而看到沈家舊人對自己畢恭畢敬的時候,沈紫杉的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不過萬幸沈紫杉是聰明的,她對沈家的那些人非但沒有冷言冷語,卻依然談笑風生,好似先前並沒有他們奪權的事情,而沈青山受到虐待的事情也絲毫沒發生過一樣。

    這幾天宴請沈紫杉的請帖就沒斷過,沈紫杉都是來者不拒,即便不去的也不會博了人家面子,會給人回一封說明情況的書信,顯得有容忍制度不說還有禮有節。

    某次赴宴之後,回去的路上,沈紫杉在馬車內說道:「此次來雲貴,我看到了我曾經奮鬥的地方,也看到了已經壞掉了的沈家,哎,真是物極必反,當年沈家何等榮耀,現在竟然淪落到這般趨炎附勢卑躬屈膝之態。咱們走吧,回咱們自己的世外桃源去,那裡還有你的教徒們苦苦等待呢。」

    段清風望著說罷一臉幸福笑靨如花的沈紫杉也十分高興說道:「咱們本欲前來幫忙,能用上沈家以前的能量,結果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全盤接下了雲貴,陸尋真的是變厲害了。不過更令我以外的是,我還以為你這次是來報仇的,還準備陪你大開殺戒呢,你能有這樣的心態放下曾經的仇恨,我真的為你高興。」

    「誰說我放下了,只不過讓你殺了他們只能讓你留下小肚雞腸的名聲,說到名聲這東西真是好事者站著說話不要疼,都是門外說的風涼話。什麼以德報怨既往不咎什麼的,真是無恥啊。以德報怨何以報德?總之殺他們髒了咱們的手,所以不殺也罷。這些人不過是沈家得蛀蟲,一點用處都沒有,而且各個實力鬆散。不似廣西五方首領那般兵權在握。現如今放棄了手中所有權勢並整合到了一起,他們都是紈褲子弟,早晚惹出什麼事端來,或違法亂紀,或商業上落下什麼把柄,陸炳留他們還有何用?和他們不牽扯什麼義不義的。估計一旦局勢穩定了,陸炳就要軟刀子殺人了。嘿嘿,這才是我想看到的,讓他們生不如死。」沈紫杉笑道。

    段清風也笑了起來,用手指勾了沈紫杉的鼻頭一下說道:「你們都好狠啊。」

    「心不狠站不穩。」沈紫杉悠悠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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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如今內閣之中被重用的有六個人。首輔依然是明朝時候的夏言。其次是楊廷和之子,陸炳的老友楊慎,此時也被請入京中為官,短短半年之內就平步青雲入了內閣。不過對於此舉沒人有什麼異議,不光是大家都明白,即便再怎麼公正的皇帝也免不了為親是用。現如今聖上能夠像現在一般盡量保持大的公平已經是不易了,讓大家都有了奮鬥的目標。畢竟天下是人家陸炳,想怎麼整都是人家自己的事兒。沒人會在這方面較真的。

    再說雖然楊廷和已經故去了,但官威猶在,不少門生也都還在。所以楊慎人脈還有些。另外文人相輕大多沽名釣譽,而楊慎卻沒人敢輕視。首先此人堪稱大明歷史上最為博學之人,在學術界有著超高的位置,堪稱大明的雙才,另一才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解縉。況且楊慎還有個氣節問題,官員最佩服敢於直言的。如果因為謹言,反倒被皇帝打了板子。那不光在官場上書生之中甚至在民間也會有極高的聲望。楊慎大禮儀事件之中帶領群臣在左順門鬧事兒,被打了板子。而且還被又抓回來打了一次,當時直接打死數位大臣,事情鬧得很大,天下路人皆知。

    雖然陸炳並沒有否認嘉靖皇帝朱厚熜的一切,可不過楊慎依然代表著最初反對朱厚熜的人,所以自然備受推崇。楊慎身居高位之後嘔心瀝血鞠躬盡瘁,做的事情也是有目共睹,故此對此位當之無愧。陸炳奪下天下後,就派人去雲南永昌接了楊慎相助。當年楊慎說若是陸炳有朝一日需要楊慎出山相助,楊慎義不容辭,即便反了大明也做陸炳的堅強後盾,沒想到此一言一語中的,當今的陸炳已經是面南背北的君王。

    除此之外,還有自從與陸炳相識之後就一帆風順的嚴嵩。本來陸炳很擔憂任用嚴嵩的事情,因為據他穿越之前的歷史知識得知嚴嵩和他的兒子嚴世藩都是貪官,而且是巨貪之人。但後來陸炳發現,之所在歷史上他們兩人能成為巨貪那是因為兩人都是極其聰明的大才之人,所以才能任在高位上,才有了斂財的根本。而之所以成為貪官,也是因為自己那個小兄弟朱厚熜的不理朝政吧,當然大明的官制也是問題,現如今這些都不是問題了,自己不懶惰不昏庸,官制也有了改善。所以陸炳決定重用兩人,讓他們發揮自己應有的才能。於是嚴世藩入了閣,而兒子嚴世藩也被派往了吏部認副職的侍郎。嚴嵩為此感恩戴德,多次表達肝腦塗地的盡忠之情。

    當年陸炳曾組建過智囊團,不過這些人大多是紙上談兵的人,不堪大用。而陸炳靠著現如今那些能坐龍椅的權臣才奪了天下,這些人裡要麼就是夢雪晴這般天生奇才,剩下的大多文武雙全堪稱奇才。比如以許洋為例,剛開始在舅舅登州老知府孫曉那裡幫閒,後來因為識時務被陸炳賞識管理商業。再到後來成為陸家商業總管之人,再然後的從政精力也十分搶眼,成為了除夢雪晴之外,陸家裡裡外外的大總管,被人稱為許爺。然而山東總兵位置的缺失對許洋來說是一個契機,許洋帶兵有道,從此稱為陸家權利圈最貼己的人之一。總體來說陸家這群人能文能武,治國平天下皆可。但大多還是偏重於武一些。

    常言道,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難,陸炳自從登基坐殿之後深諳這句話的意義。而原先的智囊團都是各地才子,因為沒有實際從政經驗和從軍經驗,故此才會紙上談兵的。而一人除外,此人就是徐渭,也是民間的大才子,才能不亞於楊慎之下,只是略顯年輕一些。

    同樣徐階也破格進入內閣,代表著朝廷官員的年輕化。讓青年官員都充滿了信心,認為自己只要努力也大有可能入閣參政,大展宏圖。

    陸炳的新國內閣制和大明內閣不太一樣,明朝的內閣制入閣都是被人舉薦或者皇帝極其寵信的人,不管才能大小。共同點就是官位極高權力很大。陸炳的新國內閣制卻不同,內閣依然是商討國家機要大事,制定國策的地方,但是官位就不同了。比如夏言是一品大員,文華殿大學士,而嚴嵩則只是工部尚書,徐階則就更低了,不過在大理院任職。官居從三品。

    陸炳唯才是用,官職大小和資歷以及政績有關,不光要看本事還有運氣和排資論輩的成分在其中。好要遵守些許官場上無可避免的潛規則。但內閣是什麼地方?出謀劃策的地方,治理國家,商討出國策的所在之地,這個地方只講究見識和才能,不講究什麼官位大小。

    故此從夏言到徐階徐渭等人,官職大小各不相同。新國在均衡的發展。各行各業都發展起來,相對薄弱的文官治理也必須加強起來。而現如今內閣的這幫人則代表著大明的方方面面的高人。各有才能發揮著自己的作用,共同商議著治國之策。幫助陸炳治理著這個國家。

    術業有專攻,他們大都討論政治、任用、民策和經濟以及治國之策外交事務,對於軍事跟他們講陸炳自認為就有些驢唇不對馬嘴了,故此關於對敵和開闢疆土的事情,陸炳只是偶爾問幾句,若是內閣大臣主動提及,陸炳還是能耐心聽取的,畢竟每個人還是都有可取之處的。

    比如現在就有人提起了,提到此人的是夏言,夏言不愧是個直言之臣,尤其是在陸炳這麼一個明主的領導,向來是有什麼就講什麼,根本不顧慮皇帝的感受。即便陸炳心胸海量,卻有時候也是接受不了,而夏言則根本不做動搖,因為在他看來叛離明朝就是為了建設一個不一樣的天下,在新國必須要實情相告才能得出正確的結論,弄些虛頭巴腦的只能蒙蔽聖目,讓事情向著惡尋循環發展去。

    當然,夏言也不傻,自然知道是人都是要面子的,更別說貴為一國之君的皇帝了。所以在早朝的時候夏言是不會這麼直楞的,只會在內閣商議的時候才這般說話。只聽夏言講道:「聖上,臣下以為雲貴的事情定是有些古怪。雖然現在朝著有利我們的局勢發展,實乃好事兒,但烏斯藏出此昏招,小規模進攻挑起戰端,助我收復沈家,這本就不合常理。」

    嚴嵩雖知道陸炳不會記仇,但還是為夏言捏了一把冷汗。廣西雲貴的收復之事是皇子陸尋去辦的,這麼問就好像質疑皇子,不光讓皇帝可能不快,更得罪了陸尋的生母皇后夢雪晴。要知道,夢雪晴可不同於其他皇后,乃是個掌管大權的人。再說妄議皇子很可能會影響日後的繼承問題,這就等同於斷人前程,可謂是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

    陸炳問道:「那依夏大人所言,就是烏斯藏其中另有奸計了。」

    夏言果然不辜負嚴嵩的擔心,依然直言道:「有這種可能性,但臣以為可能是二皇子搞出來的事情,這種情況的可能性更大。」

    「你的意思是陸尋搞出來的鬼?」陸炳饒有意味的問道。

    夏言答道:「是,很可能是正是皇子因為收復之便利,才想出來的計策。」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15 10:53
第一百二十章 直臣
  

    「那又有何不對嗎?」陸炳反問道。

    夏言道:「於私,既然歸順新國,那就是新國的兵力,當年聖上率兵救人攻入雲南的時候,曾遭遇過這支部隊。雖然他們不敵聖上精兵悍將的勇猛,但也是沈家唯一沒被衝散的幾支隊伍。如此訓練良好的部隊,僅為了方便行事就滅了,實在是可惜。而且萬一讓人知道,對新國是如何看待,對聖上您是怎麼看待,子不教父之過,而臣子所做的都是代表的聖上的意思。故此,別人反倒是會誤解聖上。縱然現在省去了許多麻煩,也在戰略上達到極好的效果。這若真是二皇子所做,只能敬一聲高明。可是卻又不高明,萬一東窗事發,那就是無窮的隱患,若被別有用心之人到處宣揚,即便是證據不足,那也和可能成為挑動反叛戰禍的根源。嫁禍烏斯藏的目的性太強了,而且事情也太蹊蹺了,無非是皇子利用了現在雲貴沈家混亂的局勢,和人心惶惶的態勢,讓他們自己陷入恐慌,趕緊擺脫麻煩享受富貴,這一切才水到渠成的。再參照廣西降將的良好待遇,他們才會如此快速交出政權來。臣以為這和廣西之計乃是一氣呵成之舉,高明是高明但容不得細想,只要平靜下來就能想出其中的蹊蹺之處。到時候總有於心不甘者或者說那就必須供養沈家人,讓他們依賴朝廷,不能叛道離經妖言惑眾,否則造謠生事未可知,甚至可能引發廣西的幡然醒悟和雲貴的起事。故此,臣以為於私不利我新國。」這話說得驚天動地。但卻很有道理。眾人對夏言既佩服,又是憂心忡忡。

    「於公呢?」陸炳依然很平靜的問道。

    夏言說道:「於公,當時雲貴和廣西不同,廣西是商議歸降,我們去了後皇子偷換概念。進行納降事宜。而雲貴則是在開國之初就有歸順之意,後來也就是十多天前他們在看到廣西處理的事物後,遞交了投降書我們也回應了國書,此次不過是去走個交接流程,順便具體安排沈家舊眾的歸去問題。雖然我們還未正式進駐雲貴,但理論上這裡已經是我新國的國土。而這些士兵就是我新國的士兵。也是我新國的民眾,戰死並不可怕,若是被自己人殺死,按照新國法律,應當受到處罰。」

    「徐階。新國法律之中哪一條適合此罪?判罰幾許?」陸炳問道,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徐階一愣走出一步抱拳答道:「軍法當中上官私自用刑或為足私慾致士兵死者,消除軍籍,聽候大理寺和錦衣衛查辦,視情節嚴重和目的幾許配杖責三十至死刑梟首。民法也有規則,殺人償命,視情節以八年刑期至斬首不同。」

    「嚴嵩,你說怎麼判罰適合對陸尋。」陸炳問道。

    「這....這個。臣不知,臣愚鈍。」嚴嵩拱手抱拳道。

    陸炳走下龍椅走到大臣之中說道:「嚴嵩你個老狐狸,好生圓滑。就知道你不會說的,朕不逼你了,各有所長嘛。不過,夏言,朕以為哪一條都不適合應對陸尋。」

    「臣也愚鈍,請聖上明示。」夏言說道。咄咄逼人的就好像非得把陸尋給整進去他才甘心才好,此事故意裝糊塗。不給陸炳圓這個場。

    「朕不說,你們猜。楊慎你來說說?你可是朕舞文弄墨的半個老師,你應該能大德出來吧?」陸炳問道。

    「謠言止於事實,冷漠莫過人心,若是仁政妥當,大家只會過好自己的日子,誰還會為了幾百人的性命去翻舊賬呢?不論是不是皇子所為,要是有造反者或者謠傳者都可以此事做文章,沒有這事兒還會有其他事情可供謠言。所以只要一切做的妥當,即便此事是真的,那也沒人能挑動起來百姓造反,百姓放著好日子不過,誰會為了不相干的人造反呢,只能做個坊間猜測或者流言相傳罷了。」楊慎說道。

    陸炳笑道:「不錯,楊慎說出了第一層,同樣還有一層,你們因為不知道情報,所以猜不出來也正常。段清風去了雲南,帶著沈紫杉去重遊故地,而他是從廣西聽聞此事發生立刻披星戴月奔赴事發地的。」

    「這也就是說明,段道爺發現了問題,唯恐是計又懷疑是皇子所為,所以才急急趕去查看的,但聖上這麼說應該是段道爺並沒查出來什麼。臣猜的可對?」徐渭道。

    陸炳笑道:「正是如此,咱們新國國法講究證據,輕口供重證據,故此要麼連段清風都沒有發現什麼問題,要麼就是發現了但他覺得那邊情形有必要這樣做,而陸尋做的近乎天衣無縫並非明目張膽,尋常人等根本發現不了。故此,他才隱瞞不報的。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現在那邊的情況我們看到的也不過是書面文字,具體情況誰也不知道,或許是有所難處吧。不過,看來這小子夠聰明,做的是人不知鬼不覺,連咱們也只能妄加猜測,沒有證據怎麼處罰?」

    眾人皆沉默,陸炳卻笑了起來,心道:「好小子,果然狠辣,自己雖然凶狠,但狠辣不夠。陸繹和陸尋生養在自己這個權貴之家,果然因為階級不同,導致視人命於草芥,眼中只有成功與否的功利,一切不過是可以利用的工具罷了。陸玩和陸撫兩人年紀還小,卻已貴為皇子,又會成長成什麼樣子呢?或許自己要盡快想出一個計策來了,若是讓他們共治,單憑尋兒繹兒兩人心中的這份狠辣,只怕就要出大事兒了。」

    陸炳正想著,楊慎說話了:「近來早朝之上,不少大臣都上書請陛下早立太子,說如此一來才能保證皇子和諧也能讓江山社稷穩定,實乃尋求正統之舉。聖上以為此事該如何回應,先前在早朝上聖上都說不急不急,可聖上到底是如何想的。」

    放到大明揣測聖意可是砍頭的罪過。但在新國百無禁忌,揣測聖意反而能夠更好地執行,倒不是為了拍馬溜須,否則楊慎也不敢直言問出來。

    陸炳笑道:「朕到以為什麼正不正統極其無所謂,能者居高位。管什麼是不是正統,嫡出長子為皇子就一定好嗎?那不一定,萬一是個蠢材是個暴君怎麼辦?現在不立太子,皇子們就會盡力而為,若是立了太子,那他們可能避免互相較勁了。可是上進的心也就沒了。再說朕還年輕,正值壯年,也不急著立太子。這事兒不說不急不急,不說再議再議還能說什麼?」現在進言的都是些大臣,言官剛開始被陸炳保留了下來。後來給撤消了,各地官員各級官員都可以進言,那要言官的作用就沒了。大家暢所欲言,各抒己見。

    說到進言問題,還真的有時候弄得皇帝有些下不來台,比如前些時日有人舉報內務府貪污公帑。陸炳問及是怎麼回事兒,原來陸炳平時出恭時候一改往常皇帝用絲綢的習慣,而用草紙。內務部則進了一些名貴紙張供皇帝用,花費甚是巨大。

    陸炳日理萬機的,哪有閒工夫注意到自己出恭用的是什麼紙。此番提起派人一查果然查出許多問題,查辦了許多人。結果弄得陸炳現在用起了真正粗糙的草紙,同時命造物局該進紙張製造技術,讓紙張造價便宜下來,方便普通人買來練字之類的。這一連串反應也為文字普及做出了貢獻,起碼讓普通人家買得起紙來寫字了。不至於沙地畫字。不過守著眾大臣,被問及出恭之事。這讓陸炳多少有點下不來台。畢竟是一國之君,更加好面子。矜持更高於普通人。所以陸炳差點就忍不住把進言那人革職查辦,卻最終忍了下來,只能苦笑這就是君王之難,無法再像以前那般率性而為只求一個痛快了。

    陸炳此時看向眾人問道:「朕現在有一大事兒要與你等商議,這才是此次談論的重中之重,事關南美。」內閣眾大臣一時間看向陸炳,等待著皇帝接下來的話。

    南美一直是朝廷的根本,正是因為南美之地的不斷供應,才讓新國如此繁榮,皇帝突然提起,只怕要出什麼變故。陸炳說道:「南美本是人家沈紫杉的自留地,當時說跟我一起分割,國土之事豈能是隨口說說,都是血和鐵鑄造出來的。所以我根本沒當回事兒,咱們新國之所以能如此昌盛,在戰亂中迅速恢復,並且飛速發展,南美的供應之功必不可少。可是這片土地必定是沈家的地盤,現如今我兄弟段清風已經和沈紫杉結為夫妻,這就成了我兄弟的領土。我們若是再這般索取,那就成了裝傻充愣,白白沾自家兄弟的光了,這般可有些不仗義。再說咱們現在雖然在和殘明開戰,但國庫充盈,再這麼無度索取只怕不好吧?」

    眾人面面相覷,嚴嵩說話相對婉轉一些,此刻說道:「陛下,臣以為此供應關係,還是等戰爭結束再議吧,現在大戰在即,花銷頗多,咱們得未雨綢繆,您說呢?」

    「是想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吧,我並不是詢問完了心中早有準備就反駁你們。咱們各抒己見共同商議,只是我以為打完殘明咱們還要征討日寇,征討完日寇說不定還要遠征韃靼。打完韃靼,休養生息幾年,說不定還要開疆闢土呢?幅員遼闊,慾壑難填,總有事情去做,那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事情可以一併實施,就好比朕改革民政的時候一樣,也有人說操之過急,大戰仍在進行,若是改了官制和民政,只怕要出亂子。有亂子咱們就去調理,當官不就是幹這事兒的嗎,否則國家憑什麼發這麼多俸祿?對不對?車到山前必有路,咱們走一步看一步,不行就及時改,亡羊補牢為時未晚,這遠不到如履薄冰前面萬丈懸崖這麼嚴重。」陸炳說道。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16 23:18
第一百二十一章 生財有道
       
       
        夏言站出來拱手抱拳說道:「臣倒不以為如此,前面非但不是條條大路,倒正是萬丈懸崖,稍有不慎即是粉身碎骨死無葬身。臣下非離間陛下兄弟之間的感情,只是臣以為此事嚴大人說的在理,還望陛下開恩,賞夏某人一個說話的權力。」

        「夏大人說來聽聽,你這話說的,我要不讓你說也不行了。」陸炳笑道。

        夏言說:「新國是承接殘明的政權制度以及百姓,那麼在根源上來說,南美起兵所用是殘明的兵力,也就是說,現在的南美應該一併算入新國之中,即使不屬於新國,也得屬於殘明,怎能屬於段清風和沈紫杉?這本就不合理,另外這南美之地,乃是我國銀兩輸入之地,這不同於貨物還需要買賣轉賣才能從中收取利益,拉來的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可謂是無本的買賣一本萬利。僅憑著聖上一己好惡,或者說單純的義氣,貿然劃出去,只怕是不妥吧。如此一來勢必影響惡劣,有損國家建設,百姓生計。」

        「不過,這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外交辭令,臣就說點實在的。」夏言繼續說道:「南美歸屬曾經的歸屬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在誰的手裡。不管是打仗還是治天下,最重要的是什麼,不是民心是錢,沒有錢何來的民心?同甘共苦只現於君臣,生死弟兄和家人之間,百姓可以稍微忍耐,卻不能持久。南美就是座金山銀山,放著這樣好的後方不用。卻要拱手讓與他人,聖上這怎一個糊塗了得。萬一國庫空虛了,我們如此高昂的軍費靠什麼支撐。官員高俸養廉的錢怎麼得來,百姓的保障制度從何保證,這些問題都不容忽視。一旦南美失去,國庫雖不會空虛,但終有一天會竭力,到時候臣上述所說的問題都會出現大的漏洞,拆東牆補西牆或者出爾反爾再改國策。只怕天下就要動盪了。為君者,需高瞻遠矚,走一步看百步。不能這麼任意妄為。」夏言果然直臣一枚,在這內閣之上說話絲毫情面也不留,直指皇帝,不過陸炳國策就是群策群計。各抒己見實話實說。故此倒是也有人相應。

        只見徐階走出來道:「臣以為夏大人說的言之有理。」

        「楊慎你看呢?」陸炳問。

        楊慎說道:「臣也以為南美不能拱手讓與他人,如此一來國庫定當不如先前這般充沛了,而再有什麼改動,就需瞻前顧後,這等同於自斷後路之舉啊。」

        「徐渭也反對嗎?」陸炳問道。

        徐渭道:「正是,陛下,倒是義字當先了,只不過此地臣以為比收拾殘明還要重要。若是能保住此地,那我新國就能愈發強盛有享之不盡的財富。若是保不住。只怕正如剛才諸位大人所說,雖然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敢說的絕對,但還是要麻煩一些了。日後畏首畏尾在所難免,到時再想起此地,便是追悔莫及。但到那時候此地已經成了段道爺和段夫人的國度,人家發展多年,已成私地,或許國力強盛,我新國豈能輕易染指?在想拿銀子,只怕就沒這麼容易了。」

        陸炳笑道:「這次各有見解的內閣倒是看法一致啊,嚴大人剛才雖然說得婉轉,但話裡話外也是反對。其實朕怎麼想的你們根本不明白。你們可知為何我還在殘明當臣子的時候,不取了西涼自立為王?不光是因為家人在人家屋簷之下,可能會受到生命威脅,拖家帶口必須瞻前顧後,也不單單是因為我和朱厚熜的兄弟之情,更是鞭長莫及,控制不住,那裡的人們只認我義兄夏大德一個。」

        陸炳又道:「現如今南美那邊情況也差不了多少,不光局勢十分混亂,連人種都不一樣,語言文化更是不同。唯獨一樣,那就是宗教。現在聽我兄弟段清風說,那裡他大傳道教,道教信徒成千上萬形成巨大的勢力,反倒是讓各方化干戈為玉帛了,所以才能調配的如此之快,源源不斷供應我新國所需。也就是說,不消多久,段清風就會成為那裡的精神領袖,隨即用宗教掌管那個國家,其實政權不政權,建國不建國都是虛的,誰能真正掌管這個國家的一切才是真的。即便段清風不建國,只要讓信徒尊奉他,聽從他的一切安排,那他就是那裡的王上。我若去了,不光是不仗義,強搶豪奪兄弟之物,更不會被民眾接受,一個外來者靠什麼征服那裡的民眾?當然我也可以為了新國,為了新國的百姓兩眼一抹黑,什麼也不管不顧了,就是要那塊地。我想段清風也不會說什麼,還會繼續扶持我,讓我做背後的人。但問題來了,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也就完了,你們知道的我最重感情,可能這不像個帝王該有的樣子,可我依然在乎。」

        陸炳繼續道:「同時,南美那邊時間久了也會出亂子,這無異於是殺雞取卵。你們想他們那邊也是有民眾的,銀子不在咱們手裡,就能留到人家自家的手中,咱們總是索取,長此以往,不免讓那邊生了異心,憑什麼我們幹活給新國的人用。造了段清風的反還是好的,甚至還要派兵征討我新國都有可能。別說不怕什麼的,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只要打仗,受苦的還是百姓,不管在哪片領土上。」

        「聖明不過皇上,不患寡而患不均,這是真理,甭管是什麼地方的百姓,都會因此而產生不平之心,的確會生亂事。」夏言反倒是第一個領悟了說道,他還想到了接下來陸炳要說的話。

        陸炳點點頭說道:「其實我最擔憂的還不是這個,這都是外部的事情,咱們可以加速掠奪,即便南美變成荒蕪之地,只要咱們能夠過得好。那邊怎樣與我何干。我這人沒段清風在這方面的容人之量,有點民族主義,非我族類者生死不計。我們甚至可以派兵過去鎮壓,強迫他們替咱們幹活。要是造反,那就殺,總會把他們殺怕了,咱們新國兵力強盛,說句張狂的話,四海之內。咱們都是天朝上國,足以在軍事上與任何一地為敵。甭管是不是心甘情願,都得替咱們做事。不服就打。這倒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樣一來,咱們不光殘暴沒有人性了。成了欺壓剝削的惡魔。有違我們的本心,而且舉國上下也就都廢了。」

        「廢了?」除夏言外,其餘眾人不明所以看向陸炳,陸炳點了點頭說道:「長此以往,不光是百姓仰仗這些金銀所製造出來的繁榮而生活,官員靠著這些金銀發俸祿,就連我們也從來不愁金銀之事。那麼我們漸漸地就變成了一群只會掠奪吸血的懶蟲,萬一人家被咱們鎮壓剝削的煩了。起義並且成功了。或者說銀礦挖空了,這很有可能。甭管再大的銀礦,它的儲備量總是有限的,總會有挖空的那一天。到那時候起,咱們又該作何生計呢?已經習慣了這種方式賺錢的我們,早就失去了其他的生存能力,然後不斷地掠奪征討,最後與世界為敵,再也沒有地方可以掠奪的時候,我們就會自相殘殺,因為我們除了戰爭和掠奪已經沒了別的本事。」

        「聖上先前說可以並駕齊驅,什麼事情都不耽誤。」嚴嵩說道:「而今既然發現了問題的所在,就可以治標治本,也可以一邊尋求賺錢的能力,防患於未然,一邊吸納錢財。這般一來,豈不是又兩全其美了?反正臣下以為放棄了實在可惜。」

        陸炳笑道:「嚴大人出頭說話,真是不易啊,不過您也真是貪財,回頭我讓你去管戶部去,你絕對不會讓國家吃一文錢的虧的。哈哈,不過是個玩笑,常言道飽暖思淫慾,咱們有錢了自然不免懈怠,而且手中有了大量的錢財,就會不斷地對外發動戰爭擴張版圖,同時也會改善民生,這都人的慾望,非我們能夠控制的。還是那句話,一旦習慣了這一切,突然沒有錢了我們該怎麼辦?所以,我們要做的不是掠奪吸取,而是做到源源不斷的讓所有的金銀都流入我新國的百姓手中,咱們要賺他們的錢,每個人都有賺錢的能力,這樣才是長久之計。世界很大,大到我們無法想像,若是新國成為商都,各個國家的人都來新國做生意,那錢才是真的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開源節流,此為開源。」

        「聖上的意思是,放棄現在的擁有的,才能擁有更新的東西,就好像不倒空茶碗裡的涼水,怎麼能沖泡新鮮的茶葉一樣吧?」徐渭也明白了,說道。

        陸炳點點頭:「這個比喻很好,我喜歡,也的確是這麼個道理。人一旦懶了,想要再勤奮起來就很難了,一個個體等得起,可以中年得志,什麼時候幡然醒悟都不晚。可一個國家可等不起,稍微攜帶幾年就會翻天覆地。況且諸位可能沒聽過一個詞,那就是通貨膨脹,也就是說當我們的銀子變多後,不經意就會流入民間,百姓看似富足了,但銀子太過快速的流入,會導致物價上升,百姓並沒有得到什麼富足,賺錢的反倒是商人而已,這並非我們的初衷。比如現如今百姓有十兩銀子,一兩銀子可以辦一桌上等酒席。當百姓有一百兩銀子的時候,十兩銀子才可以辦一桌上等酒席,合著百姓手裡的錢雖然變多了,但生活並沒有變。而且若於外界通商,他們賣進來的東西就可以換取高額的價錢,這不成了人傻錢多了嗎?以此輪迴,百姓非但不會富足,富足的反倒成了外人,而我們就連國家政權也會被牽扯其內,所有人陷入惡性循環當中,層層剝減看似上層得力實際上滿盤皆輸,到頭來所有繁華不過是黃柯一夢罷了。所以要控制貨幣的發行,咱們保證農業的同時,還是要大力發展商業的,只有商業發展起來,錢才能流動。銀子流動起來,有買有賣才是錢,才能源源不斷,否則銀子不過是一種金屬罷了。讓咱們的錢越來越值錢,即便沒有銀子,用紙代替貨幣,那也是錢,只要咱們承認,百姓就得承認,而因為我們是商都,所以番人也得承認。這個其實極有可能,所有的錢莊就和這個道理如出一轍。」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5-1-16 23:2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16 23:24
第一百二十二章 聖明不過皇上
       
       
        「那咱們就這麼放棄了南美?」嚴嵩還是有些捨不得說道。

        陸炳笑道:「自然,既然控制不住,有益也有害,但積弊大於好處,就要及時捨去。給予自然不是長久之計,百姓們有了自己的營生,能夠長久賺錢才是上策之選。而兩國交好,我們又有兄弟之情,有一天真的缺錢了,我就還有臉找人家拆借,就好像現在西涼用兵一樣,雖然有自身的利益,又未嘗沒有兄弟相助在裡面。常言道,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國與國之間除了利益要是能建立起真正友誼,那就能解決很多事情。說到做生意,其實咱們完全可以把第一批生意去跟南美去做,價格上稍微高點也沒事兒,我想沈紫杉會同意的,而且能歡天喜地的接受,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商人,還是個小商人。咱們的絲綢、布匹、瓷器、工具甚至武器都可以出售嘛。」

        「武器出售陛下慎重,防止引狼入室。」夏言說道。

        陸炳點指夏言哈哈大笑:「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你就是朕的鏡子啊,朕一句話說的不到位你就能立刻指正出來了。當然,武器可以出售。因為我們的武器在不斷進步,而賣給他們的就是落後一些的武器了,哈哈。要知道販賣武器可是最掙錢的,因為這是消耗品,咱們做的越精細他們就得越依賴咱們,而且永遠不會和咱們發生戰爭,因為咱們是他們的命脈。一旦停了武器供應,他們就得抓瞎。還有就還是那句話,咱們因為以此做生意。故此絕對會更加先進,所以永遠高過他們一頭。」

        眾人皆笑,陸炳說道:「對了,朕還有件事兒拜託諸位大家,若是能有閒暇的時候教授一下我的兒子陸玩和女兒陸吟。」

        「聖上,皇后才智過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謀略兵法甚至醫學也都是深有研究的。有這等大才之人,臣下不敢班門弄斧。」徐階說道。徐階是的確沒明白,要是教導治國之策。皇后最為合適,可以說許多私密話,這都是做臣子所不好所得,否則就成了把皇子教壞了。可作為治國者。厚黑是必經之路,光靠仁慈是不行的,即便現如今的陸炳仁義治天下也有厚黑的一面。而且皇后的本事眾人皆知,平時早朝的時候就能觀瞻到。要是教導皇子公主讀書寫字,有大把的翰林院編修學士可以效勞,何故找平日也很忙的這幾個人呢?這完全是殺雞用牛刀,大材小用嘛。

        但除了徐階之外的剩下幾人紛紛露出了笑容,抱拳領命。陸炳也不回答徐階。只是點點頭說道:「過幾天就行拜師大禮,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孔子都有好幾個老師,不妨你們就都做陸玩和陸吟的老師吧。徐階啊,你還是太年輕,跟這幾個老狐狸多學學吧,滑不溜丟的,朕都抓不住了。好了,散了吧,我去練會兒武,墮了武藝很久了。」說完陸炳快步而去,眾人聽聞陸炳的話都笑了起來,然後抱拳恭送。

        待皇上走後,徐階站在原地一臉苦惱,苦思冥想起來,他還是沒明白皇帝是怎麼想的,皓首窮經都百思不得其解。

        嚴嵩笑著問道:「明白了嗎,徐大人?」

        「真沒明白,不光目的不明,行事也不明。咱們都教授學問,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見解,大家參悟也各不相同。貪多嚼不爛,那皇子們該聽誰的,這不反倒讓他們迷茫了嗎?再說,咱們幾人誰教陸玩誰教陸吟,聖上也沒明示啊?真是不明白,為什麼讓咱們來教導,讀書寫字舞文弄墨入門功課大有人可教,這真是有些暴殄天物啊。還有還有,為什麼陸撫年紀更道。

        眾人笑了起來,楊慎說道:「暴殄天物,當然不至於。徐老弟啊,皇后在朝中有自己的實力,就她本身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母儀天下,手中權力自然不小。如此這般陸尋陸撫就有了根基,而大皇子陸繹自己本來就手握大權,聰穎非凡,深得聖上喜愛。齊書海更是他的舅舅,也是當朝權臣。聖上雖然禁止男女歧視,女子可以上學不必遵守陋習,但這次公主陸吟的確只是個陪綁的,主要是讓咱們教導陸玩的,陸吟不過是掩人耳目,明面上好看罷了。這麼說兄弟你明白了嗎?」

        徐階再度搖搖頭:「還是沒明白。」

        徐渭道:「徐階是皇上的親戚吧?」

        「不是啊,怎麼了徐大人?」徐階道,徐渭說:「那你怎麼進內閣的?若不是走後門,怎麼能這個都不明白。真是太年輕,還是我等太壞了,顯得你單純了?」眾人皆笑,不過在新國上朝沒這麼多規矩,大家經常在閒暇的時候開個小玩笑,關係十分融洽早就疏略了,私下也很好,在朝堂上吵個你死我活,下來照樣舞文弄墨把酒言歡,這在明朝是很少見的,但在新國就一切皆有可能了。所以,徐渭開個玩笑徐階也沒較真。

        夏言此時也放下一臉嚴肅,提起笑容,開玩笑說道:「我就姑且當回厚道人吧,徐階太忠厚了,諸位不要戲弄他了。其實,剛才楊大人所言道出了厲害,四位皇子中三位都有後台,唯獨楊氏夫人的皇子陸玩沒有後台,楊氏錢莊看似是他們的,實在還是國家的,楊氏夫人根本不參與管理。所以,皇上這是做均衡之道,讓咱們幾人輔助陸玩,提高陸玩的實力,這樣皇子之間才能實力相當,有了日後的均衡和爭奪的實力,否則陸玩肯定不堪一擊,被排除在繼承之位以外了。聖上這叫一碗水端平,而且咱們共同為師。也就少了互相之間的即位爭奪,不至於亂了平時商議的心智和平和,這又叫一舉兩得。這也就是為什麼沒有陸撫事兒的原因。聖明不過皇上啊,此一招玩的高,玩的高啊。」

        眾人紛紛點頭,對陸炳的深思熟慮計謀策略敬佩不已。而年輕的徐階除了佩服皇帝以外,更是敬佩幾人的老謀深算可以瞬間領悟皇帝的意思,心中暗自對自己說要多多努力,趕超眾人。

        —————————————————————————————————————

        半月後。大殿上所商議不再向南美要錢要糧,新國自給自足願與南美通商的事情就通過一封家書的形式送到了沈紫杉手上,但具體事情讓他們回京一趟再議。沈紫杉看完之後長舒一口氣。心說別說回京路途遙遙,能有這樣的結果,就是繞著地球轉一圈也是值得的。

        段清風卻在看完後笑道:「這下你就不擔心了吧?」

        「你早就猜出我心中所想了?」沈紫杉道。

        段清風微微一笑說道:「自然。」

        「那你怎麼不寬慰我兩句,真討厭。」沈紫杉嬌嗔道。

        段清風並不理會。看向遠方喃喃自語。又好似對沈紫杉說的一般:「所以說你眼皮子淺啊,你只能是個小商人。而陸炳才是個大商人,他做的是一個帝王該有的生意。兄弟,你令我敬佩,也令我感動。」

        「就你這個哥哥好。」

        「嘿嘿,還是你好。」

        且不論段清風沈紫杉兩口子怎麼感嘆怎麼甜蜜的拌嘴,單說現如今的云南和烏斯藏交界的邊境可是打成了一團亂。本來烏斯藏的戰士打起仗來就很兇猛,那些紅臉寬胸膛的漢子從不知道退縮。可惜他們遇到了比他們還要勇猛,有狼兵雄天下之稱的廣西兵馬。兩方本來就是沖沖殺殺的硬氣套路。現在更是打紅了眼。

        原因是對烏斯藏的戰爭之中,有一夜一支烏斯藏的小分隊被全軍幹掉,而且有人在他們的聖物上掛上了女人的褻衣。這下烏斯藏全軍上下沸騰了,侮辱了他們心中的神靈,這是天大的罪過,這下不光是聽令行事打仗的敵人,反倒成了不死不休仇家,每個人都全力以赴的戰鬥,心靈的玷污讓他們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若是不能全部剿滅剛洗兵馬,就好像有愧對於神明一般,如果那般只怕要生不如死了,所以自然要力戰。

        廣西兵馬終於可以打仗了,恨不得敵人一擁而上呢,根本不怕這個。而烏斯藏的幾次突襲之中,抓住的俘虜不殺卻全部虐待而死,這讓廣西兵馬大為惱怒。兩方就此打的是不可開交,紛紛是眼中冒火,恨不得把敵人都嚼碎了。

        兩方打的勇猛,難解難分,雙方傷亡也都很大。說起打仗的事情,韋銀豹可謂是一肚子的邪火,陸家的火器遲遲未運到,現如今雖然送來了一些,但只是杯水車薪,才只能裝備兩千兵馬。

        這兩千兵馬配備上火器,威力大增,不過難以在全部戰場發揮功效。最後烏斯藏也學聰明了,這兩千火銃手去哪裡,他們就避而行之,跟韋銀豹繞起了彎彎,讓韋銀豹著實傷透了腦筋。

        戰爭僅僅打了十多天的時間,傷亡竟然達到了一萬多人,這讓韋銀豹既心疼又惱怒。惱怒在陸家的不給力,心疼手下兵馬傷亡慘重。有人勸韋銀豹先撤軍,但韋銀豹面子上下不來,當初開打的時候,陸尋讓他們在後面觀戰,還說廣西兵馬戰鬥力差,該讓他帶來的陸家軍上。還說廣西這十萬兵馬不一定比得上一萬陸家軍,縱然一萬人留守在廣西,可剩下的一萬人也可打退敵軍什麼的。

        韋銀豹承認陸家軍強悍,但他覺得陸家軍要是把這些裝備弄下來,不一定比廣西兵馬強。於是要來了兩千火銃,韋銀豹拍著胸脯保證,定能打下烏斯藏,並打入烏斯藏腹地鬧他個一團糟,三個月之內攻克烏斯藏全境云云的。若是不行,聽候軍法從事。

        說出去的話,放出去的屁,哪裡有收回來的道理,所以現在韋銀豹被自己的話將的是下不來台。自己定是中了陸尋的激將法,這毋庸置疑,可靜靜想起來,就連先前的兩次衝突也顯得莫名其妙。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16 23:29
第一百二十三章 唇亡齒寒
       
       
        韋銀豹所想的並非是戰爭的導火索,他還到不了這個智謀,只是掛褻衣的事情極為合他的脾氣,於是他就問這是誰做的,他想獎賞那些人。可是問遍全軍也沒有人承認,而調查當晚,幾乎沒有排除部隊,即便是哨騎和斥候所為,但派出的人馬也不足以滅了那伙烏斯藏士兵。再說這分明是好事兒,是士兵不明自己什麼意思所以畏懼,還是根本不是自己手下人做的呢?

        另外烏斯藏士兵虐待俘虜如果是真的,可是為什麼只是一具具屍體送回,讓廣西士兵看到慘狀,無一活口呢?留下活口,豈不是更大的震懾力,可以令自己的士兵恐懼,更增添了行軍負擔。問烏斯藏那邊,他們也不承認,平時恨得咬牙切齒,什麼難聽話都說了,為什麼就這件事兒敢做不敢當,反正都已經撕破臉皮還有什麼可顧忌的。莫非這一切都是陸尋設的個扣,好讓自己與烏斯藏火拚,從而消耗實力,好被陸家吞併徹底剝離權利?韋銀豹頓時感覺不寒而慄,好似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向他籠罩過來,那大網密實且沉重,直壓得韋銀豹喘不過氣來。

        正在想著,韋銀豹突聽外面軍鼓軍號聲大作,應當是敵軍來襲,隨即披掛上陣,帶領眾人急忙應對。交戰之地名曰木許,此地本來沒什麼重要的,只不過是烏斯藏和云南行政劃分的邊境,可現如今木許卻出了大名,因為這四天內。兩方把兵力都聚集此一處,你來我往打起了拉鋸戰。木許周圍到處是斷壁殘垣,最先是烏斯藏佔領下此地的。通過猛烈的攻擊,韋銀豹終於奪了下來,而烏斯藏在敗退一個時辰後再度發起攻擊,然後奪去了此地。木許這一個小小的地標至今在四天內已經易主十幾次,兩方剛開始唯恐是圍點打援,還只是少部分兵力交戰,到最後打紅了眼不斷調集兵馬前來。

        不知不覺的木許這裡反倒是成為了決戰之地。韋銀豹部群聚九萬人,其他地方之留一萬人,而烏斯藏兵馬也達到了八萬餘人。雖說戰爭之中。投入兵力越多實力應該越盛,但差別的一萬人幾乎可以忽略,不關戰鬥力的問題,而是交戰面有限。又不能一擁而上。故此兩方算得上實力相當,不算是天差地別實力懸殊。

        韋銀豹依然是按照廣西打仗的那套,弓箭手在後面輔助,前面刀斧手藤甲兵硬衝硬打。烏斯藏也高明不到哪裡去,無非是騎兵開道,後面配上步兵,用合圍的半圓形推進。戰爭打的很是慘烈,連韋銀豹這一主帥都親自上場作戰了。

        就在這時候。突聞左翼槍炮聲大起,韋銀豹大驚立刻著人下去調查。得知自己左翼遭遇強敵,那夥人火器較多打的很是凶悍,打的大纛上書一個明字,下面還有一個俞字。這說明來的人是殘明的部隊。而據韋銀豹最近對對手知識的補充得知,結合錦衣衛送來的情報,這夥人應該殘明俞大猷所率部隊。

        而俞大猷是帶兵名將,這是韋銀豹所聽到的評價。在韋銀豹眼中,什麼計謀策略都不足畏懼,只要士兵強管什麼計謀策略,勇猛衝殺可以碾碎一切。故此他並沒有把什麼傳說中的名將放在眼裡,而與烏斯藏的交戰中更覺得是如此,除了烏斯藏以前衛所的士兵以外,其餘的都是戰時才召集來的。故此烏斯藏的士兵大多訓練不足,但勇猛有餘,和韋銀豹是一個路數的,這更令韋銀豹的鬥志昂揚不放在眼裡了。

        現如今他卻看到了什麼叫名將什麼叫正規軍,左側排布三萬人馬直面俞大猷,經查俞大猷才六千餘人,聽動靜火銃的配備比率十分高,於是韋銀豹還特意把自己的兩千火銃手派了過去。結果沒出一炷香的時間,就傳來了軍報,聲稱左翼人馬被沖散往後撤退,死傷無數血流成河。而兩千火銃手幾乎一個照面就被打死打傷,潰不成軍。

        韋銀豹愣了,說得好聽撤退,實則就是敗逃。敗逃對廣西兵馬來說是十分陌生的,只有總帥為了保留兵力或者為了戰略目的才會下令撤退。除此之外,無人有權撤退,而廣西兵馬的風格就是衝殺到底,直至戰自最後一人,廣西的時候三權鼎立,交戰十餘載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正因為這份勇猛,不知死傷只顧衝鋒殺敵的猛勁,才有了狼兵雄天下的說法。可如今竟然潰敗了,逃了!這怎麼可能!

        韋銀豹內心既震撼又怒火大勝,就在這時候有士兵報稱殘明軍隊已經撕開防禦,朝著中軍而來。隨即韋銀豹又接到軍報,聲稱烏斯藏趁火打劫,也發動了猛烈的攻擊,左翼的失利打亂了韋銀豹的佈防,前線已經頂不住了。副將問是否要先撤退下去,現在局勢不利,沒必要在情況不明的狀態下造成更大的傷亡,可韋銀豹已經被怒火燒焦了腦子,大喝一聲:「退他個姥姥,跟著老子殺敗敵軍!」說著拔刀出鞘衝出大帳。

        其實韋銀豹此時最恨的不是烏斯藏兵馬,也不是殘明的俞大猷,他最恨的人乃是陸尋。他是這麼想的,他認為是陸尋欺騙了他。若是陸尋能儘早運來火器,給自己全軍上下裝備上,那就不會發生現在的情景。他並沒意識到,一個將領不是該去索要什麼,而是要想辦法,如何利用現有的資源,在現有的條件下打贏一場仗。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而韋銀豹根本不瞭解對手,就要盲目衝鋒,換來的只能是慘敗和手下士兵的死亡。韋銀豹先安排中軍部隊的兩萬人兵分兩路,一路去支援烏斯藏進攻的方向,讓他們務必頂住,即便殺到最後只剩一個人也不能讓敵人踏過來。

        隨後韋銀豹帶著剩下的一萬人馬和精銳的護衛隊朝著俞大猷正面迎敵過去,而俞大猷自然不會退縮。因為在他看來此時的廣西兵馬就宛如一隻隻無頭的蒼蠅一般,只懂得胡衝亂撞。殘明的部隊怎麼會來到這裡呢?要說起來,這可謂是朱厚熜的聰明決定和陳洪的鼎力支持的共同結果。

        往常甭管是皇帝朱厚熜還是各級將領大臣。大多都沒有大局觀,總是隔岸觀火,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如此一來不能互相仰仗少了互相配合,更是唇亡齒寒。自從大明失敗被人稱作殘明後,自朱厚熜到各級將領,自上而下的進行反思。痛定思痛。之所以先前還能給陸家造成一定麻煩,全靠了戚景通拚死托住許洋的部隊,而為此戚景通身受三箭傷痕。身旁士兵也只拼的剩下三千餘人,若不是戚景通命大只怕他也得死在戰場上。

        但正因為有戚景通的拖延,才有了順天府兵馬進攻山東造成的危機,也才能有俞大猷率兵佔領魯南諸地的戰果。若無這些。只怕陸家會打的更加順利。而明的進攻可謂是一無是處顏面掃地,萬幸有了這幾場戰鬥才略挽回一絲薄面。所以,將領之間,甚至全局之間的默契和互相配合,以及大公無私是十分關鍵的。

        這次烏斯藏和韋銀豹的廣西兵馬在云南開戰了,都沒用大臣上諫說什麼,朱厚熜當即表示響應烏斯藏,命戚景通帥主力前去通往新國的道路上進行抵擋。要打敗許洋手下的陸家軍,不讓陸家軍全境壓向相對脆弱的烏斯藏。先前之所以殘明沒拿下烏斯藏。一個是無暇顧及,不想因為交戰導致新國趁火打劫也來襲擊大明,更是因為要個真空地帶和需要一個盟友。

        戚景通聽命後感恩戴德連忙領命,他和許洋是老對手了,此時等於皇帝又給了他一次報仇的機會,故此戚景通率領著全新的大明軍隊,一支他親自調教出來的精銳人馬浩浩蕩蕩朝著東面湧去。

        同時,朱厚熜命陳洪負責巴蜀地境的防禦工作,陳洪也是十分感激,當年京城也是他調配,雖然有皇帝插手的事情,可是畢竟沒守住也是他的責任,所以這也足以表現對陳洪能力的充分信任,亦是讓他一雪前恥。

        殘明自上而下,各級將領都被陸家軍打敗過,唯獨一人從未敗過。準確的來說,自從他入伍以來就一直沒敗過,此人就是俞大猷。俞大猷是世襲的百戶之位,作為半個武林中人的清源洞,又是文壇上有名的才子,俞大猷可謂是文武雙全,從軍之後就遇到了上武當救陸炳的任務,後來跟著陸炳出海剿匪,再到後來全國大戰專注海邊的抗倭事務,這一切都是屢戰屢勝。

        而明政權和陸炳的戰爭中一直處在弱勢,雖然經常搞得陸家有些危急,但陸家只要渡過難關就一發不可收拾,而先前各地並未重視對手,導致陸家迅速拿下許多關鍵之地。從此朝廷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局勢,除了戚景通曾經設計埋伏了許洋部獲得一次大勝以外,就再也少有什麼像樣的勝利了,當然俞大猷還是除外的。

        甭管是別人牽制了還是俞大猷正巧趕上山東無人還是什麼的,打仗只看輸贏,兩軍對戰主將交鋒,運氣所佔的成分本就很大。俞大猷誆騙趙家軍一起進攻南京,結果把趙家軍留給陸家,讓兩方進退不得自相殘殺。隨即收攏了精銳忠誠的應天府兵馬,轉戰山東戰場,險些殺了陸尋和齊書海。雖然最後因為李祥的到來,沒有殺成,但俞大猷並未後悔,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勝負都是兵家常事,能不能殺死是至關重要的,但追悔莫及也毫無用處。

        而俞大猷佔據了魯南諸地,給陸家帶來了莫大的壓力,若不是後來得到命令,而俞大猷猜測出要逃去巴蜀的戰略,說不定還會給陸家造成巨大的損傷,就宛如嵌入陸家心臟的一顆釘子一般。

        即便撤退,俞大猷還是擺了陸家一道,先逃去了河南隱瞞行軍動向,甚至瞞過了陸家的情報人員,導致陸家因此行進路線誤判殘明的撤退動向,讓其他方面的人包括朱厚熜從容撤退。而俞大猷邊退邊收繳糧草,帶走當地可用的士兵,聚集了殘明極其重要而且也是人數最多的一支部隊。這樣才在巴蜀有了立威和站住腳跟的資本。同時俞大猷也給陸炳留了個爛攤子,官府庫房和糧倉裡的糧食要麼被帶走了,要麼被燒燬了,要不是陸炳有南美這個物資強援,只怕新國開國的第一年就要面對幾個本來就受災還無儲備糧的重災區,到時候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16 23:33
第一百二十四章 勵精圖治
       
       
        俞大猷成了明政權的常勝將軍和戚景通平分兵權,戚景通負責東面的防禦新國的工作,而俞大猷則負責西面應對西涼隨時可能發動的進攻。{}大明拼了,終於大明皇帝朱厚熜的人們全都拿出了死戰的態勢,即便三面受敵依然不屈不撓。

        為了擔心新國錦衣衛的情報刺探,陳洪更加將強了保密和審查工作,導致向來情報準確的陸家情報人員根本無法插足。但朱厚熜依然以防萬一,害怕百密一疏偷偷召見了俞大猷,給俞大猷下了一道命令。唇亡齒寒,若是烏斯藏也被陸家拿下了,那大明在四周就徹底沒了盟友,更會被陸家層層包圍。

        於是朱厚熜下令讓俞大猷表面佯裝依然堅守與西涼邊境的樣子,偷偷率領六千精銳相助烏斯藏。所以才有了俞大猷突然殺入敵營,衝亂韋銀豹左翼的事情發生。

        所謂精銳,這次可不是相對殘明內部而言的井底之蛙的言論,這支部隊通過厲兵秣馬真的很是強悍,裡面新兵老兵各佔一半,都是經過辛勤訓練的兵馬,糧草充足對皇帝忠心耿耿,心理素質十分過硬。不光如此,朱厚熜痛定思痛,不斷學習陸家技術,反思在戰爭中失利的原因,並且尋求應對之策,在應對中再度不斷發明新的東西。

        其實朱厚熜自小跟陸炳廝混在一起,尤其是現在的這個陸炳穿越後,朱厚熜的思想變得相對開通,也能做些小的發明出現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因為見識有限認知高度擺在那兒。自然比不上穿越而來的陸炳那麼奇思妙想,不過依然發明出了許多他可以想出的稀奇玩意兒,在金殿之上甚至讓陸炳都著了道。

        所以一旦朱厚熜靜下來不再那麼昏庸了。他自身的才智也有了發揮,帶著手下能工巧匠不斷研究。朱厚熜出點子工匠們製造,一次次的研究實驗,這才短短不到一年的光景,軍中裝備已經大為改善了。首先是火銃的高度裝備,雖然只還停留在陸家已經快被淘汰的連發火銃的基礎上,但是一人兩挺連發火銃。又對握柄進行改善,可兩把一起射擊,左右開弓活力十足。

        而火炮也造出許多新花樣。分類繁多,野戰攻城散射許多類型,應對不同的戰場和地貌。如今這一切努力都有了回報,與韋銀豹的兵馬一接觸就顯現出了威力。各種炮火遠程開路。火銃手向前行進不斷開槍。當第一排的火銃手槍火打完後,主動讓位後面補充,他們從隊首變成隊尾,此時已經裝填好了彈藥可以期待著再次的擊發,層層推進勢不可擋。

        炮火射程很遠,弓箭手還沒來得及應對就被炸散了隊伍,死傷無數,而紅著眼睛怒吼衝向明士兵的廣西兵馬。在躲過炮火襲擊之後,迎來的是連成串的彈丸。俞大猷沒有弄什麼花活。士兵平時練的最多的就是走方陣,方陣走好了分毫不亂,子彈能夠連成片讓對手避無可避。而若是俞大猷不下停止的命令,即便前面是座山,手下的士兵也不會停止腳步,依然會向前推進。就這樣成片的進攻,成方陣的推進以正面進攻的方式打散了韋銀豹的左翼兵馬。若是用了計謀,韋銀豹尚且還覺得可以接受,如今當面鑼對面鼓的落敗了,這讓韋銀豹怎麼也接受不了。

        但廣西人的性格就是直,縱然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上,韋銀豹率人舉著盾牌往前突。韋銀豹想,只要突進去近身作戰,這些火銃兵估計就不行了。廣西兵馬的確作戰悍勇,不斷地有人倒下後爬起來,甚至甘願做身後同伴們的擋箭牌,身體都被打成了馬蜂窩,卻被自願被後面士兵連推帶架著向前面突擊。

        可突然間俞大猷的隊伍變換了陣型,成燕蝶式分開,推出三門大砲,大砲的引子已經燃著,猛然擊發其中兩門射出諸多散彈,其力量豈能是火銃可比的,瞬間擊中數十人,人們被掀翻巨大的衝擊力掀翻在地。而這三門炮中有一門格外巨大,炮聲響起震耳欲聾,眾人驚奇的發現,這門炮中竟然射出兩枚砲彈,而砲彈竟然用鐵索相連,兩枚砲彈掄了起來。廣西士兵沾到死,碰到亡,被鐵索勒住的身子直接斷成了兩截,橫掃出去直接把一排排士兵給掃的東倒西歪,潰不成軍起來。

        韋銀豹正在指揮,猛然聽到炮聲,撲面而來的就是兩個碩大的鐵球外加拿一根粗碩帶著一些小利刃的鐵索。韋銀豹想躲已經來不及,身旁副官大叫一聲撲向韋銀豹把韋銀豹壓在身子下面,韋銀豹只覺得渾身被砲彈帶過的而風颳得生疼,倒在地上整個腦子都嗡嗡作響。

        待到韋銀豹搖搖腦袋清醒過來,忙問自己的副官沒事兒吧,再看副官已經失去了知覺,爬起來一看大吃一驚,頓時仰天怒吼。原來副官只剩下了一半的身子,整個人的後半扇盡數被片了下來,因為太快了,導致血還沒有來的及噴湧出來,韋銀豹睚眥欲裂,怒火中燒,帶著手下不知道已經散亂成什麼樣子的士兵繼續衝鋒。而士兵們的確悍勇,面對這樣的強敵,也沒有退縮,跟著韋銀豹衝擊著。

        實際上廣西兵馬也就是因為勇猛才出名的,不光野蠻難馴,兵員素質更是令人堪憂。山東兵馬歷練多年,也不過是八萬餘人。而山東人口眾多,這八萬人裡還算上不少預備兵馬,而韋銀豹手下足有十萬人,這是五方首領的聚集之人數。廣西人不算多,連年征戰連年死傷,卻依然有這麼多人馬,不光說明了大部分年輕男人都靠著吃戰爭飯過活,更說明了這幫兵的身體素質和良莠不齊,著實令人堪憂,若不是這般勇猛,只怕就是一群廢兵了。

        而俞大猷一邊指揮者眾人裝填火銃,一邊安排遠程炮火支援,還有帶來的三門對敵新型火炮繼續裝填準備射擊。眼見著就要裝填完成了,韋銀豹還是沒有衝到跟前,只怕還要再損失數百人才能沾到敵人,碰到敵人的時候能否打贏還是問題。就在這時候,炮聲響起,一枚砲彈砸落在了三門對敵炮中間,這不似一團鐵疙瘩的砲彈,而是迅速炸開,三門炮當場就給廢了,周圍砲兵士兵也是當場死傷無數。

        緊接著炮火練成了片,大批士兵從韋銀豹身後衝出,他們手中拿著先進的火器,甚至有些人扛著的是陸家最先進的連發火銃。這種火銃雖然巨大,需兩手持著,但彈藥都由彈帶連著,每條彈帶足有一百發,一般架設穩定後擊發,跑動中可能會有失準頭,而且過於沉重不好裝彈藥。但真打起來,如果敵人夠密集的話,這也是威力十足的大殺器,一掃就能掃倒一片。

        藉著天色漸晚的灰暗,天上還飄過兩個碩大的氣球,氣球之大難以想像,足以站立一百餘人,這些人都在不斷地用箭弩和火銃射擊。並且從高空投擲炸藥,扔向俞大猷的軍隊。而俞大猷的軍隊無可奈何,向上射擊射程也達不到,這就是武器的差異和佔據高處俯視打擊的好處。

        畢竟是俞大猷這個常勝將軍親自調教出的軍隊,眾人雖慌不亂,聽從命令迅速找自然掩體躲避。俞大猷本以為對方總有炮火間歇的時候,縱然是陸家軍卻也得裝填炮火,可是沒想到炮火根本沒有停止過,從天上從地上不斷的朝著俞大猷打來。俞大猷部眾已經傷亡百人,俞大猷見機不妙知道今天自己已經佔夠好處,如果再從這裡待下去,只怕剛才得到的好處就要加倍還回來了。

        俞大猷通過陳洪提供的情報得知,這次陸尋帶著一萬陸家軍入滇。而這支兵馬並不普通,乃是陸繹手下的精銳部隊,另外聽說還借調了陸炳帳下的不少百煉精兵混跡其中,主要是為了震懾和已備可能因為收復不利而引發的戰爭。

        俞大猷是個名將,自然是有自知之明的,深知自己雖然把手下的士兵練的不錯了,而且武器裝備也有了極大的改善,但是也最多和陸家軍普通部隊或者稍好一些的主力部隊相提並論。面對陸家軍中都堪稱精銳的部隊,還有全國的尖兵屬於錦衣衛武裝轄制的百煉精兵,自己的這些兵馬還是遠不夠看的。故此俞大猷選擇撤軍,他可沒有什麼在乎什麼常勝將軍的名號,哪有長久不敗的人,若是太在乎這個只能自掘墳墓,現在糾纏下去無異於以卵擊石,況且就戰果而言,現如今幾方已經算是勝利了。

        俞大猷知道對手炮火厲害,帶著士兵從容撤退並射擊回應,以顯示自己還沒走,實則不過是擔心對手追擊罷了,著實是偷樑換柱移花接木的妙招,雖退不亂。同時俞大猷還燃放迷霧,掩蓋身形,讓高空之中的熱氣球也探查不到自己行軍之動向。

        最難得的是,俞大猷並沒有為了自己的撤退,而讓烏斯藏獨自承擔進攻吸引敵軍注意,反倒是命人火速通知了烏斯藏的將領,聲稱陸家軍來源,強援不敵速速撤退的消息。烏斯藏於是也偃旗息鼓,趕忙撤退了。

        廣西兵馬死傷慘重,卻歡騰一片,好似剛才倒下的人根本不是眨眼前還並肩作戰的戰友一般,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生離死別,在他們的眼中這是一場勝利,他們成功地打退了敵人,守住了木許這個征戰之地。

        韋銀豹怒火未消,但他同樣感到很糾結,原本以為是陸家故意損耗自己,演出了一系列鬧劇,想通過戰爭消耗自己的實力。但現在看來,關鍵時刻陸尋卻出手相助了,難道都是自己多心了,陸家果真是心胸寬廣可以容納自己?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5-1-16 23:38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16 23:38
第一百二十五章 雪中送炭
       
       
        韋銀豹滿身灰塵血污的來到了此次救援的軍方首領面前,未想到的是此人竟然正是陸尋。竟然是陸尋親自率隊以身犯險前來救助,一時間韋銀豹竟然感覺心頭暖暖的,世人皆說陸家仗義,陸家軍仁義,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身為皇子能夠做到這般,更別說下面的將士。

        韋銀豹走上前去,納頭就拜,口中道:「末將拜見殿下。」

        「韋將軍快快請起。」陸尋連忙扶起韋銀豹說道:「就連我父皇都取消了跪拜的禮節,韋將軍身為一方兵馬總領封疆大吏,豈能給我下跪,這不是折煞我了嗎。您辛苦了,來來來,快快坐下說話。」

        韋銀豹和陸尋一同坐了下來,韋銀豹道:「末將是個粗人,也就不繞彎彎說話了,末將本未想到能來援軍,更未想到竟然是殿下這麼尊貴的人親自率隊。」

        陸尋笑道:「韋將軍此言差矣,你身為新國現如今正式的將軍,手下的兵馬也是我新國的兵馬,咱們都是同氣連枝,為什麼不會救援?陸家軍向來講究互幫互助,別說咱們都隸屬於南疆軍區,而我則為副管,理應相助。就算是其他的軍區的,都是陸家軍遇到難處也該救援。再說小子我年紀輕輕,但也是經歷過一些陣仗的,打過幾次硬仗。可能比起韋將軍的傷痕不算什麼,但小子我也不是紈褲子弟,明白孰輕孰重。」

        說著陸尋摘掉了手套,並且脫下鎧甲把上衣脫掉。韋銀豹看到了陸尋身上的傷痕。雖然不如自己身上的傷多,但按這個年紀也算是不少了,看顏色也大多是這幾年的新傷。貴如皇子竟然有這麼多傷痕在身,足以說明陸家軍一視同仁,陸尋也是個馬上的好男兒,絕非是那種高談闊論之徒。一時間,韋銀豹看陸尋的眼神也就緩和了許多,覺得陸尋比以前順眼多了。

        韋銀豹道:「你這手指.....」

        「不礙事,為什麼我平時戴手套。不是為了裝酷,也不是怕髒,是怕這手指頭不好看。不過萬幸只斷了幾個手指的半截。還能握住刀槍,就是開火銃的時候要用一隻手了。」陸尋笑笑說道,滿不在乎,一聲健壯的肌肉不愧是陸家的兒郎。雖然外表十分華貴。但內在卻野性十足,很對韋銀豹的脾氣。

        只聽陸尋繼續講道:「其實除了身上這兩道,你看,這兩道是訓練中不慎留下的以外,剩餘的大多都是在一場戰役中留下的,而對手就是這個俞大猷。俞大猷是當世之名將,當年他背信棄義率兵威逼山東,我與舅父齊書海一起去抵抗。怎奈中計被困,這才落下這一身傷痕。說到底。我和這個俞大猷也算是宿敵了。」

        「怎麼?殿下平時還親自上陣殺敵?」韋銀豹的確情報較落後,什麼都不明白,什麼也不知道,此時無知的問道。

        陸尋笑道稱:「當然了,為大將者必定身先士卒,能士兵所不能才可服眾。韋將軍,一看你就沒用心學習我給你陸家軍軍訓。」

        韋銀豹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說道:「我以後一定看,說實話,本來末將有點瞧不起您,覺得殿下不過是因為是皇帝的兒子,才可以指手畫腳的,上了戰場也就是個花布枕頭中看不中用銀桿蠟槍頭。今日,沒想到竟然得知此事,陸家軍厲害是有根由的,這樣的軍隊,有這樣的主公,士兵們豈能不誓死效力?陸家軍豈能不無往而不利?」

        「正是如此,士兵之間也是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是皇子都能以身作則,不搞什麼特殊化,又有軍功在身,這就沒人會說什麼不滿發什麼牢騷了。韋將軍,你覺得這個俞大猷怎麼樣?」陸尋問道。

        「無非是靠了武器犀利,說到底,殿下,答應給我們的武器什麼時候能運到?雖然歸順新國之後吃得倒是不錯,軍餉發的也充沛,沒糧食沒錢打不了仗,可有糧食有錢也不能用這兩樣東西打仗去啊。手裡還得有硬傢伙,才能打贏這仗。」韋銀豹雖然情急,並往事重提老聲常談,但說話已經中聽了許多,剛才陸尋的一段促膝長談的確是有效果的。

        陸尋說道:「韋將軍切勿著急,我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陸家答應的事情從不食言。」

        「殿下,恕韋某放肆一次,我自然相信您承諾的事情,但我等得及,士兵們等不及啊。這次俞大猷的入侵就說明武器層次差異,足以導致戰局的變化。他們的武器先進,戰鬥力就強,要是放下武器,還不一定誰能打過誰呢?末將不服氣,您若能調撥來了軍械,末將願意率軍再打一次,保準打的俞大猷屁滾尿流,只恨他媽把他生出來。」韋銀豹憤恨的說道。

        陸尋聽了韋銀豹嘴裡的粗言粗語,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道:「韋將軍真是快人快語,真乃性情中人。將軍莫急,且聽在下慢慢道來,然後定會給你個驚喜。」

        「驚喜?」韋銀豹耐著性子看著陸尋,陸尋點了點頭說道:「您剛才說放下先進火器要和俞大猷再打一次?我敢說就算是給你兩倍兵力,也打不過俞大猷。我說了,俞大猷是當世名將,絕不容得小覷。我那次中伏不光是為了救人,還是因為兵力太少,但縱然這樣他還是極其厲害。此人可是跟著我父皇一同出來的將領,南征北戰,這些年就沒停了帶兵,不論大小戰役也沒停了打仗,自然有自己的那一套帶兵之道。而且此人是將門之後,世襲官職,自有家傳,文武雙全在中原很是有名,計謀也十分了得。清源洞的情報組織,僅次於陸家和殘明情報體系之下,你說這樣的對手能夠小看的了嗎?您可能沒看出來他此次打法有什麼特別之處,認為無非也就是排兵佈陣往前衝罷了,但是實際上其中大有學問。首先他們的兵力並不佔優,所以不能太快,其次他們武器犀利,這個您也說過了。有這樣有效相對先進的武器,配合他剛才所用的打法才能發揮出巨大的威力。而且正面迎敵殺敵,本就用不上什麼太多的計謀策略,大多靠的就是平日裡的練兵之道。甭管你們怎麼衝鋒慘烈,他們都沒有殺紅了眼,依然步伐有序隊列整齊,傳令下去速度極快,步伐壓得是不快不慢恰到好處。」

        「不論怎麼打,他們都能不間斷的放槍,可想而知若是讓你用這樣的火器,只怕要一窩蜂的放出去吧,剛才你那兩千火銃不就是如此嗎?到時候就會形成裝填彈藥一段時間,足以讓敵人欺近。到時候火器的威力也就大大減弱了,這個道理您也明白,所以才會讓士兵不斷往上衝,可應用到自己身上就不懂了。故此可以說除了火銃手的問題,從戰略上,您並沒有做錯什麼,往前衝是對的,這點做的好,也很血性。再看人家撤退的時候,從容有序,還知道做疑兵之計,這不光是將領計謀得當,更是平時人家練兵就練得好,更有臨危不亂和犧牲精神,同時通知烏斯藏說明有團隊意識。敢問,咱們可以嗎?當然不行,這就是為什麼我說你們勇猛有餘,但實力不濟的原因。時代變了,而且隨著戰場變的廣闊,廣西兵再也不是在一隅之地內鬥的井底之蛙,遇到的對手也會越來越厲害。若是不思進取,一味的堅持自己的打法,傻打傻沖,只能成為敵人的活靶子。韋將軍,話有點沖,請見諒。」

        「殿下說的句句在理,末將無話可說,只不過這般有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韋銀豹笑著說道,這時候有人打來了水,陸尋連忙讓韋銀豹先去洗臉,不耽擱說話。韋銀豹這才起身去擦洗臉上的灰燼和血污,只不過此時伺候韋銀豹的副官已經換了他人,這讓久經沙場見慣生離死別的韋銀豹想起副官的飛身一撲,和死的慘狀,以及那沒明白自己死了的表情,韋銀豹那鐵石心腸的心中也略有酸楚。

        韋銀豹一邊洗著臉,陸尋在一旁一邊說道:「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是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明白對手的長處,才能找到克制對手的方法,不能畏懼對手,卻要正視對手,不可輕視他們,這是一種智慧,也是一種勇氣。」

        「你說了,武器裝備不行,導致打不贏仗是吧,還說我滅了您的威風,也就是您的信心。好,我給你點威風。此次我前來,不光是來救援您的,還是來給你送武器的。」陸尋說道,韋銀豹正洗著臉,猛然抬起頭來看向陸尋說道:「當真?」

        「先洗完臉咱們再說。」陸尋走了回去說道,韋銀豹胡亂抹了抹說道:「還洗的哪門子臉,快說快說,殿下這次送來了多少武器裝備,可否裝備全軍?」

        陸尋說道:「三千六連發的火銃槍,彈藥用之不盡,都是裝配好的標準彈藥,一下子就能裝填六發到火銃彈巢之中,方便快捷。這些還是我從各地徵調上來的,費了我好大的勁呢。」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16 23:42
第一百二十六章 柳暗花明
       
       
        韋銀豹聽聞陸尋的話後卻不滿道:「殿下,這離著裝備全軍還差得遠呢。剛才俞大猷已經帶來了六千人馬,人家人人都配備兩把以上的火銃,還有那些厲害的火炮。您要給我這樣的武器裝備,只怕我們遇到他們還是打不贏。再說了,說得好聽,是徵調來的,會不會人家用剩下那就不好說了。」

        「當然是有新有舊,不過都是可以用的,軍需官已經驗過了,你這傢伙說話也太直了吧。」陸尋笑著說道:「畢竟我是上官,雖然新國講究人人平等,但還是要有尊卑之差的。俞大猷這樣的軍隊在殘明也是少見的,他們的實力不足以全軍搞這些,他們可沒這麼多錢,就算皇帝吃糠咽菜也不行。估計這已經是朱厚熜手下少有的一支部隊了,再說了,我又沒讓你跟他們打,你們對敵的是烏斯藏,連火銃他們都還沒有,你怕什麼。加上原有的兩千火銃,你已經有五千火銃兵了,或許剛才被人打的抬不起頭來,那也不過是訓練的不好。你好好訓練一下,這五千火銃手學會輪番裝彈射擊,雖然可能打不敗剛才那六千殘明精銳,但也絕對不至於如此快的就潰敗了。」

        韋銀豹點點頭,隨即提出疑問說:「可是殿下,我們是與烏斯藏大戰,也的確有我們自身訓練不到的地方,但士兵們戰鬥觀念和習慣根深蒂固,而我們那兒的人又性情耿直崇尚武力,訓練起來有些難度。還需要些時日。但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是萬一殘明再帶著這樣的精兵橫插一槓子,那該怎麼辦。到時候不還是不敵?這個不是我們能控制得了的,您不給全軍配上先進火器,末將的內心總是慌慌的。」

        「第一沒這麼快運來,武器需要製作,不是積壓的貨物,其次全給你們你們現在這樣打仗也永不利索。先訓練出一部分人來,讓他們幫著訓練另一部分。層層遞進才行。放心,你們只是對敵烏斯藏,殘明抽不出這麼多空了。不出三天。滿盤皆亂,殘明自顧不暇,會受到新國和西涼兩個大國的夾擊。到時候只怕自己還應接不暇呢,怎還會幫烏斯藏。我說這個。就看你信不信我了。」陸尋說道。

        韋銀豹拍的胸膛咚咚作響說道:「怎麼不信。今天殿下救了我的命,以後我這命就是殿下的了,殿下若是想害我,怎會來救我?若是想害我,怎會給我發火器?韋某不信殿下,又能信誰呢?殿下,若有朝一日您需要了,我這條命你隨時拿去用!」

        「說得好。我心甚喜,那我就自作主張。把兩挺多連發火銃給你留下,不過子彈可算不上太多。打光了子彈可別把火銃扔了,這火銃金貴的很,一挺造價就五百多輛銀子,是新國現在最先進的火銃,也不可落到敵人手中,他們要是研究明白了咱們可就麻煩了。」陸尋道:「另外,火炮也給你留下十門吧,供你差遣調配。不過我們還另有其他任務,可能要協助抵擋巴蜀殘明,防止他們從云貴潰逃,所以空中力量就不能給你了,雖然這玩意兒偵查敵情的確很管用,打的著敵人敵人又打不著你,但畢竟我也很需要。」陸尋道。

        韋銀豹拱手抱拳連連稱謝:「謝殿下大恩,末將這就已經很滿足了,多連發火銃而是剛才那個碩大的冒著火舌的東西?」

        「正是,因為高速射擊所以才會冒火舌,記住要在外面敷上涼布,否則管子都能燒紅了,火銃不光沒法用,還可能會自爆。這玩意兒扣動扳機下去,就能連發一百發子彈,你說威力大不大?」陸尋道。

        韋銀豹眼睛都冒光了,連連點頭道:「大,自然是大。」

        「那些火炮剛才壓制的俞大猷抬不起頭來,威力也很十足,不過需要精確射擊才能發揮功效。你下面應該沒有相應的的炮手,就算有技術也太糙了。這樣吧,我還有事兒得先趕回去,我留下一百人作為教導隊。協助你訓練火銃手如何走隊列,如何連番射擊等事情。並且爭取給你培養出些許好炮手來,這次你見識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可要虛心求教全力配合,否則我這人和武器都白給你了,聽到沒有?」陸尋道。

        韋銀豹抱拳說:「屬下定當全力配合。」

        「好了,不早了,我要率軍趕回去了。不要怕俞大猷和殘明的部隊,我們有嚴密的情報體系,若在巴蜀可能還薄弱一些,但一旦進入了烏斯藏,那就和自家領地沒啥區別,咱們瞭如指掌。他們要再來,我們定能知道情報,我們還會提前來救援的,而從巴蜀那邊有我們的防守,他們攻不進來,故此韋將軍還請放心。」陸尋說道。關於情報此言非虛,此次的確也是接到情報才趕來的。俞大猷此次看似殺敵頗多立下奇功,但實際上卻也幫了陸尋一個忙,至於是什麼忙,暫且按下稍後再表。

        韋銀豹道:「屬下送送殿下。」

        「都是軍旅出身的兒郎,用不著客套。」陸尋說道:「我自己走就行,你早些休息,今晚估計還有一場大戰,完陸尋帶著兵馬離開了。

        當夜,烏斯藏又出動了一次進攻,比上次投入的兵力還多。而韋銀豹部因為火炮的加入以及火銃的投入戰鬥,卻改變了戰局,這次烏斯藏非但分毫未進,反倒連撤數十里,不敢再進攻。這讓韋銀豹著實感覺到了火器的威力,對陸尋的話更加深信不疑了,有了這樣的火器,佔領下來烏斯藏都不是問題了。這次雖然死傷慘重,但在韋銀豹看來卻是個契機,起碼自己真正認識到了陸尋。

        看陸尋的意思,還是願意與自己交往的。韋銀豹心想,按照漢人的規矩,嫡出子要即位的,那麼日後陸尋很可能貴為天子,自己覺得陸尋很合自己的口味,而且對自己也算不薄,若是能夠攀附上,忠誠辦事兒,日後何愁沒有大的發展?這麼說來,留在廣西軍中帶兵也不算件苦差事,漢人有句話說得好,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伏韋銀豹想到這裡,暗自得意起來。

        而與此同時,俞大猷卻接到了命令,要求立刻回巴蜀駐防,據可靠消息,西涼就這幾天準備進攻了。其實就算不接到命令,俞大猷也會撤回的,陸家軍來了,再從這裡耗費實力實在是不值得。於是乎,俞大猷率軍撤離了戰場,奔回巴蜀去了。

        —————————————————————————————————————

        巴蜀的宮殿之中,朱厚熜高居堂上。這個宮殿並不奢華,乃是先前官員為皇帝修建的行宮,但畢竟巴蜀炎熱,路途太遠,故此已經很多年沒皇帝去過了。而官員每年都在收著修繕的費用,卻從未修繕過,自然有些落魄。朱厚熜進入巴蜀之後就一直在這裡辦公,起碼還能彰顯出一些國家尊嚴來。按照朱厚熜以前的性格,免不了要大興土木一番,但此次他卻痛定思痛,只是令人打掃了一下就住了進去,並沒有鋪張浪費。

        好鋼用到刀刃上,勤勉治國,勤儉持家,這個道理朱厚熜明白的晚了一些,但也不算太晚,起碼有些皇帝到死的時候都沒明白過來。而朱厚熜現如今的所有錢財都用到了實務上,提高軍餉,發展科技,免稅於民,大行仁政,研發對敵兵器等等,倒是顯現了一些明主的作風,只不過此時的半壁江山已經易主了。

        朱厚熜雖然住的不比京城的時候了,但他的心裡卻有了分外的平靜,萬民敬仰君臨天下餓感覺是他前所未有的,而座下的諸位大臣不再是各懷異心爭權奪勢,反倒是眾志成城萬眾一心,這讓朱厚熜十分安然,原來皇帝可以這麼做。

        自從來到巴蜀後,在這成都行宮之中,朱厚熜日日早朝從不懈怠,而選拔的大臣要麼是從新國投奔過來的舊官要麼就是從巴蜀選人的有才德之人,倒是代表著新老官員不同的思想,集思廣益群某群策。此時陳洪報導:「俞大猷突襲陸家叛賊斬殺敵寇無數,消息已經傳遍巴蜀東南部,百姓無不誇讚聖上聖明。臣以為,聖上這一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玩的高明。」

        「其實朕不光是為了唇亡齒寒從而幫助盟友消滅叛賊的有生力量,同時也是為了刺探軍情。只有和敵軍真正交戰起來,才知道敵人的真正實力如何。這伙兵是廣西收復的兵馬,當年朕幾經征討都沒有平息,只能建立狼兵讓他們自己打著玩去,這才暫且安息下來。如此說來,到也是一支悍勇的兵馬。陸家向來對手下叛軍一視同仁,尤其是對降兵降將,大多開始都會禮遇有加十分虛偽,有什麼好東西都會關照他們,日後再慢慢處理消化。所以現如今的廣西兵馬反映著陸家兵馬的常態,俞大猷襲擊他們,也是為了探查對方實力,從而可以窺一斑而知全豹,得知整體叛賊的實力。現如今俞大猷的戰果可以稱之為勝利,甭說殺敵了,就算失敗也算勝利,足以說明陸家不足為懼。你說,陳洪是不是啊?」朱厚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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