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大錦衣 作者:夜半微風之老鬼(已完成)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16 23:46
第一百二十七章 歪打正著
       
       
        陳洪抱拳答道:「聖明不過皇上。不過聖上,此事咱們也不可太過小看敵軍,雖然依照性格分析,陸炳用人命做餌的可能性不大,但廣西兵馬情況複雜,咱們的情報人員又所得信息極少,故此也不敢妄加判斷全面戰局。」

        「雖然表面上看陸家軍現如今的火器裝備率也不是那麼高,都是些靠著野蠻和兇猛而獲勝的有勇無謀之徒,而陸家的錢財估計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所以才會裝備如此落後,連軍服都穿不整齊。但陸家根基未動,陸尋手下所帶來的精銳就十分厲害,這才逼退了俞大猷。當然俞將軍也有自己的顧慮,沒有和對方硬拚是對的,但即便硬拚也不見得能沾上好處,所以說陸家的根基兵馬並未削弱反倒是增強了不少。咱們切不可大意啊,驕兵必敗。」陳洪現在也敢於說話了,畢竟皇帝性子變了,而且再不說話,估計大明就真的要亡了,變成他姓陸的天下了。

        「哼,陳愛卿所言極是,不過也沒必要一味說敵人之強,滅了自己的威風。」朱厚熜說道:「提高警惕是沒錯的,但陸炳畢竟只掌管過一方小地,難以明白治國之難。現如今這麼多兵馬,縱然他有金山銀山,也根本無法人人裝備齊全,他也算知道朕的難處了。咱們就如此以逸待勞,讓他們不斷進攻,精銳消耗一分就少一分,剩下的也就不行了吧。陸炳以前常說,不患寡而患不均。沒想到剛自立為王沒幾天,就已經**了。他親兒子率領的是精銳部隊,到了廣西降兵就成了後娘養的。只怕許洋那邊的大軍也不咋樣。估計是已經國庫空虛了,故此難以持久作戰。咱們戰局天府之國,繁華似錦,根本不愁國庫的問題,咱們耗得起,陸炳不定耗得起。疆域越大,越有難處。看看陸炳能如何收拾的了。」

        「聖上所言極是。」眾人皆應和道。

        陳洪也點點頭道:「聖上說的在理,廣西一方的確略顯落魄,武器還是早先那套連發火銃什麼的。而且據俞大猷所說,人數也不多,只有兩千到兩千五左右。比起整體兵力來說,這個數量實在是佔額太小了。而且訓練的很差。根本不堪一擊。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咱們的戚景通將軍和俞大猷將軍都是英豪,帶出的兵比他們強於數倍。陸炳現在所為,說句粗鄙的話,有些貪多嚼不爛的意思。看來局勢與我們有利了,咱們自然不能放鬆,但也多了許多希望,正統天祐。聖上定能剿滅叛賊,再度一統天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皆拜。殊不知一股輕敵的想法就從朝中散佈出去,很快就傳染了巴蜀殘明全境。在他們看來,這一定是陸炳實力衰退的象徵,若不是,陸炳知道了定不能置之不理,所以定是明知而故意為之。

        但無巧不成書,這一切陸炳還真不知道,都是陸尋和崔凌搞出來的,正巧迷惑了殘明,讓殘明在日後倒是吃了不小的虧。這個是殘明眾人未想到的,甚至連始作俑者陸尋崔凌兩人都沒想到,反倒是誤打誤撞立下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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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凌正在挑燈夜讀,進來他正在研究兵法,兵法之中的很多道理都可以用於武學之中,其實世間萬物都有相通的道理。練劍容易,練心難,所以崔凌正在通過學習兵法來提升武藝,進行悟道。

        陸尋這時候推門進來了,扔下身上的大氅說道:「熱死了熱死了,怎麼這天這麼熱。」

        「心靜自然涼,再說了你這大熱天的還穿個大氅,不熱才怪呢。」崔凌連頭都不抬的說道,在戰鬥中兩人的友誼不斷增加,雖然比不上崔凌和陸繹,但若此時兩人開始明爭暗鬥太子之位,只怕崔凌要為難一番了。

        「你懂個屁啊,那多拉風啊,路過哪裡都是大姑娘小媳婦的目光焦點,那滋味爽極了。」陸尋道。

        崔凌放下書本冷笑道:「所以說還是你心不靜才會導致的熱,你當她們以為你帥呢,不過是知道你是皇子,想攀龍附鳳嫁做個皇帝的兒媳婦才會如此的。你不信你要是個乞丐,就是穿個狐素的衣服也不定有人理你,當然可能把你扒光了把衣服當了。」

        「崔大哥,你知不知道,你有時候有點討厭?」陸尋翻了個白眼說道:「這人啊,別活得太明白了,活的糊塗點好,什麼都實話實說,沒朋友的。」

        崔凌反唇相譏:「怎麼,找到新朋友了就嫌棄我這老友了?哦,我知道了,是不是突然改變主意,想起支持韋銀豹來了,就因為韋銀豹那番豪言壯語,這才送去了物資還出手相助?」

        「能不能好好說話了,吃醋還是怎麼的,你能看不明白?」陸尋反問道。

        「當然看得明白,就怕你頭腦一熱,再真的收了韋銀豹這個禍害。你說的那些話太真了,我看了只能敬佩你演技了得。」崔凌說道:「不過這個韋銀豹也真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你弄了一堆替換下來的破銅爛鐵,他卻當成了寶貝,就差給你跪下叫乾爹了,真是井底之蛙,又不笨鳥先飛,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不過,陸尋,你真是太壞了,淨會糊弄人。我只是掌管情報,當時在外面辦事,告於你俞大猷進攻的消息後,我本以為你會隔岸觀火作壁上觀,靜等韋銀豹實力大損全軍覆滅,但沒想到你竟然出手相助了。我這一時間真沒明白,但後來仔細想想也就瞭然了。佩服佩服。」

        陸尋哈哈大笑道:「好說好說,不用太佩服了,我會不好意思的。其實我當時聽了韋銀豹的話,還真心軟了,不過畢竟韋銀豹反骨已成,難以收復,手下兵馬咱們也分析了,在現在這個時代不堪大用,棄之可惜食之無味和雞肋一般。這也就是為什麼,我依然依計行事的原因,不過萬事都是瞬息萬變的,咱們哪裡有前後眼啊。不知俞大猷此番到來,我當時真想讓他們就此滅亡了,還覺得是老天助我。可是我後來一想,就覺得不對了,這才去救得。如果這時候韋銀豹就倒了,那麼烏斯藏就會和我們正面交鋒上,不免要牽扯兵力,其次,韋銀豹要是死了尚且好說,若是沒死,憑藉烏斯藏的兵力還有俞大猷帶來的這點破兵,也難以一口吞下韋銀豹。到時候,他必定懷疑咱們設扣害他,就是不懷疑也會心生怨恨。輕者日後抗命行事,重者直接投降他人,或者頭腦一熱倒反新國,那咱們可就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所以我才說你高明。」崔凌繼續誇讚道。

        陸尋笑了笑說道:「你情報工作做的也很是到位啊,俞大猷一進入烏斯藏的境地你就發現了,他的行軍速度極快,不亞於我,順便自誇一句,和我一樣也是個快戰的好手。但他快中有慢,心思縝密,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良將。我緊趕慢趕這才趕上了,現在還不是韋銀豹死的時候,要是也得拉著烏斯藏同歸於盡,要是能傷到殘明那就更好了。他現在極其信任我,這就是咱們可以繼續利用的地方,溫水煮青蛙,不急不慢的把他搞殘,然後最後利用他對咱們的信任對他做最後一擊,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不過話說回來,我們談什麼你怎麼知道的,新國錦衣衛的工作也太到位了吧,不會你在我身邊也派了眼線吧。」

        「你小子心太狠了,竟然利用別人的信任進行害人,你爹要不是皇上,我非得說你骨子裡透著壞。你說的眼線自然是有,但那不是我的意思,是錦衣衛的規矩,必須如此。」崔凌說道:「說到錦衣衛的規矩,就連我也那一逃脫監控啊,我有時候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佯裝不知別人在監視我罷了。剛才你說溫水煮青蛙,慢慢來,可是情況容得不得我們慢慢來啊,但願一切可以快一點。今天你爹也就是當今聖上派來了文書,是走的錦衣衛內部的渠道,並非新國官面上的公文。主要是問三件事兒,一,最初的摩擦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需做個祥報。二,這兩次進攻,掛褻衣侮辱神明和殘虐士兵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我們所為,這句話問的意思就很直接了。第三,你表現的怎麼樣,我還要對自己的工作做自述。看來聖上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懷疑我們了?」

        陸尋一愣隨即說道:「你沒招吧?」

        「你看,你又是這個招不招,說的就和嚴刑拷打一樣。」崔凌瞥了陸尋一眼說道:「我自然是做了搪塞,希望能夠矇混過關,起碼這段時間矇混過去。再需幾天,全面開戰,殘明自顧不暇,韋銀豹借助兵器之利殺入烏斯藏,到時候就算瞞不住聖上也不會懲戒我們了,聖上自會明白我等良苦用心的。總之啊,聽天由命吧兄弟。」

        「哎,是啊,上天保佑,可千萬別功虧一簣啊。」陸尋憂心忡忡的嘆息道。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17 21:38
第一百二十八章 闖關
       
       
        許洋通過陸炳發明的線式擴音機,把自己的命令傳達至全軍中之中,為士兵們做著戰前動員。{而許洋的心中也是激動萬分,大戰之前的種種興奮令他有些按耐不住。不是許洋瞧不起殘明,只不過殘明的實力實在不濟,而陸家的實力又太強了,看著陸家軍中已經投入裝備之中成為必備的那些新鮮武器,初見他們的時候許洋都歎為觀止,認為聖上陸炳乃是個神人再世,否則怎能在百忙之中又有如此多的奇思妙想。

        許洋對皇帝十分信賴和崇敬,對自己旗下的軍隊同樣充滿信心,這是新國真正的主力部隊,而這支主力一直是自己所操控的。陸炳對自己果然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許洋由這麼一個外人,甚至還是曾經有些敵對勢力的人,在短短幾年成為陸家權利圈中炙手可熱無可替代的人物,其中許洋自己的識時務,努力和才智不可不提,但陸炳的提拔也是關鍵的。陸炳對自己信任,許洋就加倍的忠誠,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即便許洋他是個聰明人,而非耿直之輩,但如果陸炳要自己的項上人頭,許洋也會毫不猶豫的割下來送給陸炳。

        跟著陸炳的這些日子,自己名也有了,利也有了,陸炳把龍椅分割,變成了許多把椅子,而在皇宮之中,也有自己的一把龍身交椅。許洋覺得,自己這輩子活的精彩,沒有白活。但人總是貪婪的,自然許洋不會忤逆陸炳覬覦天下。在他的心中陸炳雖然也有做錯的地方,並非完人一個,可他依然如同神一般的存在。即便往來中平易近人。而許洋想要的是更多的名聲和攻擊,比如擺在眼前的滅掉殘明。若是自己能滅掉殘明,就宛如衛青的直搗黃龍一般,可以留名青史萬世流芳。

        許洋的熱血沸騰,士兵們也是激動萬分,他作為一名很成功的將領,沒有中規中矩迂腐愚鈍的壞處。也沒有那天馬行空鬼才莫測之能,但許洋就是許洋,什麼都沾卻不精於其中一樣。他的武藝不差。卻也不好,兵法略懂但也沒全研究明白,帶兵之道有些,御下之術略懂。敢於用兵卻又不夠大膽。綜合其一身本領。每一樣都比常人強上半分,卻又比精通此術的人差上半分,堪稱為全才,這才造就了許洋的功績。反之若是這些都和這個特長的人相差無幾,或者差上半分,那就叫泯然眾人一事無成。當然這有個運氣的成分,比如同樣是書生,同樣沒上過戰場。如果第一場仗打贏了,打的漂亮。縱然日後些許失利也叫不出門而知天下事,神機妙算,反之打敗第一場仗遇到問題大敗而回,那就成了紙上談兵。這就是運氣,但戰場之上運氣的成分至關重要,即便情報偵查科技兵力都很重要,而且在陸炳的發展下越來越重要,根據線索做出推斷也是將領的基本素質,高低決定戰局勝利與否。可是雙方對敵,腦中所想皆如天馬行空,要想透對方之所想,並作出應對,這運氣的成分自然佔了很大的比例。

        到全才,自古以來有許多這樣的人,這些全才大多都挺成功的,起碼在普通百姓看來,不管他們有無笑到最後,總歸也算是輝煌了一把。比如項羽,比如劉邦,比如曹操,比如李世民,比如朱元璋,比如許洋,若非算上的話,其實陸尋也算一個。總之還有許多,一一列舉也無益,縱然不夠精妙,但這就是許洋。

        許洋的性格也是如此,沉穩但有時卻也不夠內斂,比如現在軍中就夾雜著一股驕兵之氣。許洋自然也發現了,但他並不擔心,因為陸家軍的在各方面的實力都遠勝於殘明,在他看來這種差距不是驕傲不驕傲就可以打破的。同時陸家軍有較為完善的進攻體系,驕傲是一個打法,不驕傲也是這麼個打法,尤其是像現在這樣的攻堅戰,根本沒有什麼變通性,就是攻城而已。地形早就瞭然於心,陸炳拍人所繪製的精細軍事地圖上連條小河都表明了,上面連深度都有標明。到了地方才能見招拆招,現如今看著地圖根本沒有什麼可以變通的地方,都是固定模式,驕傲與否就不那麼重要了,起碼在許洋看來是這樣的。與其死氣沉沉,不如讓大家性情高漲一些。

        起攻堅戰,許洋認為戚景通這招玩的不賴,他可不敢輕視這個曾讓自己吃了大虧,被氣的吐血的對手。殘明兵弱,戚景通就弄了十道關卡,要麼就是群山之間的關隘,要麼就是位置獨特的堅城,各個都卡在咽喉要道上,乃是陸家軍的必經之路。陸家軍物資甚多,打仗的時候要有大量物資供應才能發揮好的效果,所以勢必要走一些好走的道路。若是山路,只怕沉重的火炮等物根本拉不上去。雖遇山開路,見河搭橋,陸家又有投鞭斷流之眾和能夠架橋鋪路之財力和能力,但畢竟還是麻煩,而且耽擱時日太多不符合最大的利益,故此大路乃是上選之策。

        就在這些關隘處,戚景通擺開架勢要決一死戰。即便許洋率兵繞過一道關卡,但還是要遭遇另外一道,所以根本避無可避,不如從第一關打起的好,所以關卡的佈置不可不謂之巧妙和用心良苦。借助城牆之堅固,以及地勢之險峻,足以消弱對方的兵力。據偵查得知,他並未愚蠢的把兵力分佈在十座關卡內,做分兵之計,只在後面九座留下少量人馬。一旦城破之時,他們就可以迅速後撤,後方開城接應,躲入下一道關卡內,再做抵抗,讓陸家軍從頭再來。可是在許洋看來,戚景通畢竟落伍了,現在戰爭不同了,只要借助熱氣球,直接給他空襲上幾個時辰,再有地面炮火輔助。就是鐵打的營盤也經不住這麼折騰,所以這一切都不過是瞎子點燈白費蠟罷了。再就算沒有炮火輔助,戚景通也有破綻。如此消耗是沒錯,乃是上計,但也留有了後撤的餘地。自古以來,破釜沉舟不達目的誓不擺休才能成大事,給士兵們留了後路,那就是斷了自己的後路,等同於在內心上就不戰而敗了。

        如此大的漏洞讓許洋也憂心忡忡了一下。以為是戚景通故意賣的破綻,但許洋想這個破綻也有些太明顯了。另外就守方而言,這樣的計策規劃也是利大於弊的。總歸算個好計策。這世上沒有萬全的計策,總會有利有弊,瞻前顧後還怎麼打仗。

        於是許洋決定進軍巴蜀,打破這十道關卡。許洋甚至擺好了慶功宴。準備到了就破城。馬不停蹄的進駐巴蜀,一個月後在成都喝上慶功酒,同時在隊伍後,他還準備了各級官員,一旦拿下一地後對周圍迅速收復,讓新國的官員進行治理。這一切的一切,足以明許洋的信心所在。

        戰爭開始了,第一個關卡設在瀕臨新國的荊門。荊門挨著荊州。這是殘明出川的要地,也是陸家進川的必經之路。出川的最後一站便是荊門。出了荊門就進入了兩湖地區,上可從河南直擊京都,中可平行走合肥打南京,下可取南方諸地。荊門下方就是荊州,三國時期,劉備借荊州就是為了有出川之處以圖謀天下,蜀道難難於上青天,一路險阻必須有個前站做休整才行。後來丟了荊州,故此才有多次出川依然落個失敗下場的典故。

        荊門就是對於殘明的「荊州」,而許洋大軍就駐紮在孝感,離著荊門在軍事行程上不算遠的地方。一直沒有動荊門好斷了殘明的出川要地,一來是因為許洋想要一鼓作氣,不想在這裡就發動戰爭。其次是荊門離著繁華之地太近,一旦打下卻又不繼續進擊,勢必造成拉鋸爭奪戰,戰火燒起來定會影響民生。第三就是為什麼不能繼續進擊,也就是陸家還沒準備好,需準備完全圍攻殘明,方可令對手應接不暇,到時候他們首尾無法相顧,勢必大亂,打起來也就輕鬆許多了。即便強悍,也要以最小的傷亡取勝,珍惜士兵的性命,不可盲目張狂,這是陸炳的主張。直取荊門,往宜昌方面推進,戰火西引在還未收復的殘明土地上燃燒才是上策。

        許洋有信心一舉擊破荊門,即便荊門現在囤聚了不少殘明士兵,由老對頭戚景通帶領著,借助城牆做死守之勢,但許洋依然是信心十足。許洋以為,兩日後就能到達下一關宜昌城下,也就是第二關所在。而只要拿下宜昌,聖上陸炳的另外一條大計就能順利實施了。

        戰爭一開始,就體現出殘明士兵與以往大不相同了,防守得當十分有組織,不慌不忙打的極其有條理。這樣的戰鬥力即便許洋見了都暗道一聲好,心若是早點練出這樣的兵馬,只怕當初的戰場上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可現在則不同了,殘明的軍隊在進步,陸家軍同樣也在進步。利用陸炳的發明,裝備全軍上下,空騎兵和熱氣球互相配合從高空轟炸,即便躲在城牆後面也在劫難頭。而幾乎陸家沒有什麼傷亡,因為全程是遠程打擊,不斷地用高空轟炸和火炮打擊,就連撞開城門都用了蒸汽戰車。

        這種蒸汽戰車是陸炳發明的,體積極其碩大,有兩頭大像那麼大。士兵藏於鐵皮裡,通過鍋爐燃燒帶動軸承引發極其運作,前面是個不斷衝向前的尖端,車內還藏著弓弩手,雖然很是炎熱,無法解決鍋爐燃燒引發的高溫問題,所以人在裡面待得時間太長了,會出現中暑甚至脫水而死的症狀。但畢竟攻城之需一會兒工夫,也就是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只要這蒸汽攻城機一出,再堅固的城門也難以敵得過機械的力量。故此士兵待在其中也可稍作忍耐,可謂是威力無窮。

        陸炳做了一個很好的開端,把新國提前一步帶入了原本不屬於國人的蒸汽時代,蒸汽機隨後會應用於新國的各行各業,只不過這都是後話。現如今,利用蒸汽機的力量,陸家軍的將士們攻入了荊門之內,一切都是機械和軍械的較量,戚景通根本毫無抵抗能力,甚至連短兵相接的功夫都沒有。

        士兵藏於藏兵洞和掩體之後,城內也也備了壕溝和坑洞,這才讓傷亡減小。可依然架不住此時城門已破,炮火壓得人抬不起頭來,陸家軍大軍入城,一身的紅色軍裝成千上百浩浩蕩蕩望不到盡頭,宛如奔騰的血色洪水一般,氣勢非凡。戚景通下令撤軍,士兵們心有不甘,連敵人的面還沒見到就撤了,這算哪門子事兒,難道平時的辛苦訓練和各種演戲對陣模擬的陸家兵馬,難道就為了少被人打死,就為了從容撤退嗎?

        戚景通卻笑了,他新國的叛賊賊首陸炳曾過,要在撤退中拖垮敵人。雖為賊寇所言,但確實有道理,一共十關,有的是機會。

        陸家軍佔據了荊門,捷報送入京城。從開戰到結束再到佔領荊門和周邊地區,陸家軍一共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陸炳得到軍報後龍顏大悅,但他卻也覺得這般進度有些太快了,隱隱聞到了些許令人不安的味道。遂下令,讓許洋小心行事,切不可驕傲大意。不過陸炳並未指揮許洋要放慢腳步什麼的,做個提醒就行了,在他看來許洋會明白,而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許洋對自己忠心耿耿,貿然指示只怕要讓許洋左右為難盲目聽從,反而亂了大計。畢竟自己看到的只是書面戰報,而非現場觀敵掠陣,戰場之上瞬息萬變,自己難以看透徹看全面,還不如不多來的恰當,否則反而事與願違了。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只能聽天命盡人事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18 11:07
第一百二十九章 單發火銃
       
       
        許洋一路高歌猛進,可謂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勢不可擋。而戚景通節節敗退,雖然撤退不似先前在山西的戰爭中難慌亂無序,早有此態當年不敗,許洋做出了一個高位者的居高臨下的批註,但縱然如此,殘明依然是在敗退。殘明的兵馬本來對將軍的撤退還有些不忿,但後來發現原來殘明對陸家簡直是無可奈何。人家每五十人中就配備了一挺多連發火銃,人手一只十五連發的單手持火銃,但最具殺傷力的還是一次一發的長火銃。

        陸炳總是不追逐潮流附庸眾人,當所有人都覺得陸家的厲害是因為火銃之利,而利在連發火力兇猛強悍射速高的時候,陸炳已經做到了一次可打一百連發的火銃。依照現如今的製造工藝,這樣的火銃已經是極限了。

        任何事物都不是單方面就能決定的,比如製造火銃涉及了金屬工藝製作和火藥配置的問題,火藥配置又需許多化學原理在其中,而非想怎樣就怎樣的,需各項科學技術等一起融合才能造出來。想要更厲害的火器,還得在化學研究上多下功夫,改善火藥的配比。另外除此之外,想要鍛造出適合的火器,就要消耗大量的資源,這和礦業木業都有關了。如何修熔爐呈更高的溫度,練出來精鋼,如何打造煉製利用什麼才能拉制膛線,怎麼才能模具定型,統一標準化設置。讓每把火銃的規格都一致,以便大批量生產和可以裝填一個型號的火藥包。這些都是問題。

        所以陸炳的思路是對的,他不窮於一樣,而是在方方面面下功夫。讓社會整體進步。現如今的陸家軍火銃火藥略有改進,而火銃除了可以作為小單位重火力的多連發火銃每個人都有一短一長兩把槍。短的就是那製作精美小巧玲瓏的十五連發單手持火銃,長的則是陸炳返璞歸真之作。這種長火銃每次只能裝填一發彈藥,彈藥和連發火銃的火藥配比包還不同。雖然是從後填充,又是裝好的,但每次打完了都要往外空空槍管內的殘渣,這是火藥和彈藥樣式無法克服的問題。看起來這種長火銃十分麻煩也根本沒必要。

        陸炳一經推出這樣的火銃,立刻引起了士兵們甚至將領們的不解。本來陸家就勝在火力猛上,如今怎麼又弄這種單發火銃了。看樣子雖然比以前的長火銃設計的更加合理,也更加美觀,後面的肩托可以保持射擊的穩定性,但火力不行了啊。這不成了越活越到退了嗎。如此一來怎麼火力壓制大片殺敵。花了這麼多錢,造出這樣制式武器,又是全軍必配還不好用,聖上圖得個什麼,莫非朝中有了佞臣,藉機貪污製造之錢,故意早出這種中看不中用的東西,不顧前線將士們的死活只圖自家撈財?

        當眾人不解而上面又不給個合力解釋。為什麼這種中看不中用的火器可以作為制式武器批量製作,又為什麼向來英明的皇上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的時候。有人嘗試了這種長火銃。結果實驗的結果令人大為震驚,眾人瞬間明白了聖意,並感嘆聖上的英明神武。

        一般火銃的射程是一百步,但五十步之內才能有威力,可就是這樣的距離不打到頭基本都死不了。如此距離實在太近了,如果是單發火銃的話,根本來不及裝填,最多裝填一次,敵人就衝到跟前進行肉搏了。這也就是為什麼火銃在明朝的時候雖然有了,但用的並不算多的原因。火銃有自己的弊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實乃雞肋。後來火藥的威力和射程穩定了許多,也提高了些許,這才應用於戰場之上。但是其準確度依然很差,主力還是弓弩,比起麻煩的火銃,或許弓弩的射速或射程更是略勝一籌。

        但陸炳的出現卻讓火銃煥發出了它的作用和威力,連發火銃彌補了弓箭要求士兵較高、訓練較難、無法上百次拉弓體力不支的問題,也彌補了弩的射速問題。雖然射程只提高到一百五十步,但有效射程卻達到了一百步,也就是一百步之內子彈的威力都能保證。五十步之內,中彈雖然依然可能不至於死亡,但保證失去戰鬥力,不似以前老火銃那般,中了鐵砂還能渾然不知,嗷嗷的往前衝。

        陸家的火銃射程遠、威力大,而且最主要的是因為連發火銃的出現,以及火藥配比包的發明,大大提高了射速,解決了裝添麻煩的問題,形成了火力壓制的全新概念。連發火銃一次六發,打出去就相當六個人在射擊,這本是為了彌補陸炳手下士兵數量不足,提高整體戰鬥力的舉動,現在卻成了戰場上的必須。也就是五十步之內,只要士兵訓練得當連番射擊,保準能把敵人射稱馬蜂窩,絕世高手除外,就是鐵打的漢子也扛不住這樣的攻擊。若是製作特別精良的火銃,還可以達到八十步的精準射程,比如空騎兵所用的就是,但造價太高,難以讓全軍配備。

        而長火銃就不行了,沒了強大的火力覆蓋,可人們發現這種長火銃的精準射程已經可以達到一百步,而有效射程足以達到二百步。也就是在二百步之內,都可以成「集團打擊」進行火力壓制,而敵人在這個距離基本是夠不到自己的。只要訓練得當,一百步之內簡直是指哪兒打哪兒。故此改採用的火藥和火銃內部構造和短火銃大不相同,利用了陸炳一直想研發但是難以做到,現在終於實現的膛線技術,採取的是精鋼螺旋拉製法。

        陸家軍全員上下都進行精準射擊訓練,耗費自然是巨大的,但是效果也是明顯的。本來殘明的軍隊所用的火器就射程略差,現如今即便沒有火炮的火力覆蓋地面打擊。兩軍對壘層層推進之下也高低立下了。殘明還沒開槍,陸家軍就先開槍了,二百步之內反正士兵層層疊疊。只要彈丸能打過去就能擊中人,一百步以內幾乎是槍槍能放倒一個殘明士兵,而殘明士兵打出去的子彈卻根本近不了陸家軍的身。

        待到再近一些的時候,人家的連發火銃也同樣能發揮威力,而且威力更甚於殘明的軍隊。這還是在兩方互相排隊走向對方射擊的時候,若是在壕溝中隔著老遠對戰,那效果更明顯。故此陸家的遠程火銃令殘明士兵心驚膽顫。縱然殘明的士兵現在訓練的再好,看到身邊的人不斷地倒下,到底還是有士兵忍不住發狂。還未到有效射程就開了槍,殘明的實力也因此大打折扣。

        在各種各樣的優勢下,陸家軍無往而不利。殘明大軍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而接下來第二關的宜昌。第三關的龍池山。第四關賀家坪,第五關長嶺都是幾個時辰就破了防守。幾乎兩三天就能到下一關所在,簡直比商人行商都要快。殘明軍隊放棄地勢較為平緩易於進攻的第六關,榔坪鎮,集聚兵力做死守在第七關野三關。並在野三關擺出再也不退,退之國家危機,決一死戰的架勢。但對此,陸家軍全員上下表示嗤之以鼻。根本能不在意殘明所謂的態度。若是態度決定一切,那要軍餉糧草武器做什麼用。平日裡還訓練什麼體能和陣法,直接全都練習態度去得了。

        戰爭的消息傳回國內,國民大喜,新國處處張燈結綵奔走相告,作為新國人他們是自豪的,是幸福的,有一個仁義的君主,寬鬆的國治,嚴格公平的法律,越來越盡職盡責的官員,還有讓腰桿子挺的筆直的國之軍隊。有了這樣的軍隊,遇到番人也可自豪的一聲,我是新國人,出去經商的腰桿子更是強硬了。畢竟陸家軍的名聲四夷皆知,威懾四方,而皇帝陸炳愛民如子,敢犯我天威者雖遠必誅。

        同樣消息也傳到了殘明那裡,只不過民間只是風言風語,但陳洪巧妙地把風言風語轉換成了正能量,舉國上下形成一股悲憤之意,反賊得勢天不助我而助賊。民間時常有各種各樣的激情演講,讓人們熱血沸騰,哀兵必勝,不少人都自願從軍報效祖國。這也從一個側面明,朱厚熜自從進入巴蜀以來的確做得不錯,也頗得民心,而最主要的是巴蜀一直是明朝所在,並未被陸家染指,自由之風尚未形成,故此忠君愛國報效明王朝的思想還是行的通的。

        而殘明朝廷之中則有人開始唉聲嘆氣了,不是自暴自棄,也不是自艾自怨,而是真的為朝廷的命運前途擔憂。若是再這麼下去,只怕不久之後,陸家軍就要打到巴蜀明政權的京都成都來了,到那時只怕曾經的命運會再一次重演,而到時候又能往哪裡逃呢?

        有人建議調回俞大猷部助陣,但朱厚熜都沒聽旁人建議就給回絕了。他明白其實西涼兵馬蠢蠢欲動,而夏大德現在化名吐洪伊.烏梁海,其實雖為一國之君但他也有難處。按兵不動是現在最好的選擇,因為夏大德本意上是想把巴蜀給陸炳的,讓他陸炳完成新國的大一統,繼承大明的一切,畢竟陸炳把西涼讓給了夏大德,這才有了夏大德這一屆莽夫的今天。

        至於日後,兄弟二人若想合力打下韃靼或者開闢新的地方,再怎麼分那就沒有心理負擔了。在朱厚熜看來,陸炳和夏大德都是奇葩,雖然殘明不承認他們的政權,但他們畢竟已經君臨天下,不論名還是實都是皇帝,身為皇帝者竟然如此意氣用事,講什麼哥們義氣,這真是可笑。但就是這種可笑,反倒是要了大明的命,這反倒成了更大的笑話。兩個人用兵出奇,正主合,奇取勝,他們真是另闢蹊徑的成功典範。

        不過夏大德的難處在於國家雖為皇帝的家天下,卻也不能光為一人考慮。這般做法兄弟義氣是足夠了,但國家卻受損了。西涼陳兵與巴蜀邊境所需軍費很高,這些誰來負擔,就為了帝王的義氣就要附加於民?只怕民眾也會不答應的,而西涼這幾年發展的很好,已經成了東西方的樞紐國家,明西涼的大臣也很聰明盡責。夏大德這般做只怕朝中的意見也小不了,如此一來俞大猷就更不能撤了,只怕這是壓垮夏大德撐住壓力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撤尚且還可以讓夏大德藉機只做陳兵狀,用以牽扯大明的兵力,就等於幫助了陸炳。可是一旦撤了,巴蜀勢必如同一塊肥肉一般誘惑著西涼,西涼這頭餓狼到時候肯定眼饞,不啃一口都難。別夏大德會心癢難耐,就算西涼的大臣將領們也會擅作主張,主動進攻大明的。到時候,出了兵見了血,再不要這裡白手送給新國,夏大德縱然有此意,但滿族也會造反不應。雖然他們兄弟之間可能會因為土地反目,但最終卻會令大明雙線受敵,加速滅亡,這是朱厚熜所不想看到的。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18 11:08
第一百三十章 臥薪嘗膽朱厚熜
       
       
        其實朱厚熜的猜想十分正確,夏大德的確面臨著大臣甚至國民的反對,現在作為君王的威儀壓下了一切反對的意見,能堅持多久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夏大德也不希望俞大猷撤軍,俞大猷不撤,就有理由繼續陳兵牽制,作為最初說好的約定,所消耗的還少些。但若是真的撤了,就沒理由放著巴蜀此地讓新國奪取了,擺著勝利不取不合情理,到時候定會難以違背眾意,勢必要入侵巴蜀。一旦入侵就要打仗,就會消耗大量的軍資,雖然以戰養戰足以補充,但那樣巴蜀就會被打爛生靈塗炭。另外,一旦打仗就會死人,死了人就更不能拱手把這塊土地相讓了,那樣無法安撫屬下之心。

        夏大德與陸炳有義氣,所以當年陸炳可以把西涼讓給夏大德,可現在是國與國之間,只有利益沒有什麼義氣可言。故此夏大德只盼著朱厚熜不會出昏招,撤走俞大猷,讓這個僵局繼續僵持下去。跟新國的戰爭夏大德不想在有生之年看到,也沒有信心打敗新國。他知道陸炳的本事,也知道陸炳的民族主義,一旦開戰陸炳絕對不會對自己手下的異族士兵有一絲憐憫之心,而冷血下來的陸炳是可怕的。不管是出於利益還是義氣,夏大德都不希望這一天的到來。萬幸,朱厚熜倒是精明的很,也看破了這一切並未撤走俞大猷。

        朱厚熜倒是想的坦然,在兩個勢力強盛的國家的夾縫中求生不易。如果真的有一天,成都被攻破了,朱厚熜倒也不想跑了。一死了之算了,但也決不能讓他們兄弟二人好過。到那一日,朱厚熜定會讓人放棄對西涼的抵抗,甚至引西涼大軍入川,至於川人會不會受苦那就不是他能顧忌到的了。現在的仁政只不過為了天下和些許心理安慰,到絕非是朱厚熜視天下為己任,愛民如子所致。也就是說朱厚熜本性難移。到時候,一死百了無牽無掛愛怎麼樣怎麼樣吧。那時節,新國西涼兩軍爭奪。為了土地為了國家利益,兩方必定能大打出手,兄弟因此反目,蠻族兇狠新國強悍。定能拚個兩敗俱傷血流成河。這可謂是朱厚熜最後的陰招狠招了。

        但是,現在還不到那一步,誰能取得勝利還是個未知數,朱厚熜的絕招還沒用出來,他學會了隱忍和隱藏實力,就為了最後的反撲。朱厚熜拒絕了從西側調兵,支援東側的建議,然後說朕要思索一番後。就退了朝。眾人皆以為朱厚熜是憂心忡忡,需要好好冷靜一下。面對這樣的敗局,一敗再敗任何人都無法淡定下來。可是,他們想錯了。

        進了內堂之中,當著陳洪的面朱厚熜終於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隨即邊壞笑著邊說道:「陸炳的探子無處不在,大臣是否變節誰也不知道,陳洪,朕演的好辛苦啊。」

        「但是依臣愚見,聖上卻以此為樂啊。」陳洪很合事宜的分析道,朱厚熜點點頭:「還是你瞭解朕,朕自小頑劣,若沒有朕也沒有陸炳後來的逃走,更麼有現在的出息,可是朕的頑劣把他一步步弄到今天的。嘿嘿,所以朕最喜歡騙人耍人,如今竟然耍起了這群成天四書五經滿腹經綸的大臣,各個才高八斗之人不還是被朕和你給聯手騙了?所以說他們有有用的時候,但有時候也不過是讀死書的書呆子,金玉其表敗絮其內罷了。」

        「皇上聖明,臣可未出什麼力,都是聖上指導有方。」陳洪道,朱厚熜擺擺手:「你也會拍馬屁了,或者說一直很在行溜鬚拍馬。好了,咱們君臣二人也就不說這些虛的了,大魚上鉤了,破綻也出來了,咱們也該收網了。」

        「臣還是覺得聖上用空城計太過冒險,而且聖上御駕親征更是危險的很,臣不放心,也怕壓不住這裡的局勢。」陳洪說道。

        朱厚熜笑道:「當年天下大亂,你陳洪都能壓住,還害怕這個小小的成都府嗎?富貴險中求,朕這一年多的時間可沒懈了努力,熟讀兵法帶兵練兵勤儉治國刀馬功夫也有長進,對那些機關技巧更是演練熟練,縱然有高手來襲雖不能敵卻也可保命。當年我就一直沒用上,今天終於可以用了。朕帶兵走以後,你把聖旨頒佈出去,就稱不上朝了,十天,十天就能有捷報傳來,民心大振,讓他們看看朕的威風。」

        「陛下,咱們的判定不會出錯吧?」陳洪略顯憂慮的說道。

        朱厚熜笑道:「肯定沒錯,從廣西降兵以及許洋主力火力的推斷,陸家的實力全部壓在了東邊,準備從東路攻入咱們大明。這應該是沒錯的,先前咱們也在朝堂上分析過了,現如今新國實力一定不均衡,難以供應所有兵士,所以一方之強其他方面勢必薄弱。放廣西降兵攻入烏斯藏,然後讓他們糾纏去,咱們先前的救助不光是仁至義盡,更是誘導廣西降兵有攻佔烏斯藏的**,想合圍咱們?哼,做夢!看這意思,陸炳想讓廣西兵馬進入烏斯藏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兒,這正和咱們的心意,反將他一軍,隨即咱們率大軍進入云貴,幹掉那兩萬精銳人馬。隨即進入,新國南方,北伐陸炳。就算不成,也能霍亂他們。」

        朱厚熜想的沒錯,但造化弄人,他們沒想到這不過是陸尋和崔凌的計謀,卻導致了朱厚熜的誤判。同時新國此時也在做著排兵佈陣,和朱厚熜反倒是不謀而合了。一場大戰,正在上天的作弄下隱隱到來,突入而來,如同洪波下的暗流一般,凶險異常,卻在表面絲毫沒有察覺,兩方都下了極大的功夫隱瞞消息偷樑換柱。

        朱厚熜繼續說道:「你穩住都城,俞大猷負責看守西涼士兵。現在他們還算得上克制,一旦打起來咱們就難以抵擋了。夏大德能壓得住多久不好說,所以必須儘早擴大戰果。起碼要攪亂陸炳的政權。進入云貴後我會入侵南方,到時候狼煙四起定有人會趁火打劫。只要民間一亂陸炳自然要騰出手來治理,那時節就給了咱們喘息的餘地。當然,戚景通也不會白白挨打的,陸炳這次的虧吃大了,戚景通會讓他們知道厲害的,最好能要了許洋的命。那才有震撼效果呢。咱們這一招走的險,這個局布的也大,局越大漏洞差池也越多。稍微有一點出現問題就會震動全局,可謂是牽一髮而動全身,所以我們一定要謹慎行事。陳洪,朕並非不信任你。只不過此事實在冒險。所以我才在前些時日才告訴你的。」

        「臣陳洪深感我主聖明,不得不由衷讚歎,這一手玩的高明。」陳洪說道,朱厚熜笑了道:「朕可是第一個告訴你,戚景通和俞大猷都不知道朕的安排,你可一定要把後方給朕穩定住啊,拜託了。」

        朱厚熜說罷站起身來,深鞠一躬。陳洪連忙跪拜說:「臣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絕不辜負皇上的聖恩。」

        朱厚熜點點頭道:「事不宜遲。朕這就準備一番,今天晚上夜色一濃,朕就披掛出城,不破樓蘭終不還。」

        朱厚熜的確沒吹噓,這一年多的功夫他的確發展了很多,也操勞了許多,同時卻也在練就一支屬於他的「百煉精兵」而且藏兵與民間。為了這一天,這場用他的才智所布下的大局,朱厚熜憋了好久,先前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這個計謀的順利實施,不可不謂是計謀深遠高瞻遠矚,同時又有那麼一點臥薪嘗膽忍辱負重的意思。

        是夜,一支百餘人的輕騎兵奉皇命出了成都,成都守將雖然關閉了城門,但見皇帝聖旨在上不敢阻攔。出了成都府,大約行了十多里路,百戶下令停下了隊伍。隨即士兵分開,一人從隊列中走了出來,百戶迎了上去,開始替那人換上新的鎧甲。

        那人新換上的鎧甲是一款金龍甲,十分華麗,彰顯無比氣度。旁邊一名百戶說道:「聖上,成都已出,咱們接下來去哪裡?」

        原來此人正是朱厚熜,他喬裝改扮混跡於隊列之中,瞞天過海神不知鬼不覺。朱厚熜已經把巴蜀地貌瞭然於心,指了個方位眾人就奔了出去。其實不少大臣都對朱厚熜先前所制定的軍事佈防有所懷疑,因為朱厚熜雖然在邊境留了重兵,並且在成都府這個現如今的大明京城也留下了許多維穩的兵力。可是在各地,尤其是成都西南部留下了過盛的兵力。若是這些兵派往防禦前線,那作用豈不是更大?留在相安無事的地方有個鳥用,有不少都說朱厚熜排兵不均,冗兵過盛,希望聖上三思後改變,但朱厚熜卻不為所動,依然堅持這樣的佈局,實在是城府極深看得長遠。

        朱厚熜早就想到陸炳會拿下廣西和云貴,解決不穩定因素,並且對自己進行合圍的態勢,這是陸炳最喜歡玩的招數。但他未想到戰爭來的這麼快,而戰爭的開始竟然是在云南和烏斯藏交界處,由一場莫名其妙的摩擦開始的。萬幸朱厚熜準備好了這一切,他也慶幸自己提早準備的英明決定。

        朱厚熜以為那場摩擦本就是陸炳搞出來的計謀,只不過他又不敢相信,如果是陸炳的計謀是否是操之過急了呢。按說所有的形式都是對他有利的,為什麼他會這麼著急,不把云貴和廣西全部吃穩後再做進攻,同樣那樣就給了自己更多的喘息時間,不過現在也好,對朱厚熜來說並無二異。沒錯,陸炳細化出其不意,但是那是在局勢不利的時候,不破不立,可是現在局勢有利於陸炳,為什麼他還會出這樣的招數。朱厚熜想不出個所以然,但他卻認為自己的計謀天衣無縫。

        如果單從殘明所獲得情報而來,或者是說朱厚熜的排兵佈陣上,他的確不可不謂是高明,但他正應和了一句話「時運不濟,命途多舛」,朱厚熜估計是做到的壞事兒太多了,故此天要亡他吧。

        此時朱厚熜為什麼滯留大量兵力散落在巴蜀西南的目的就顯現了出來,他為了掩人耳目,主要是防止陸炳的探子知道,所以才做了這樣的散兵計謀。朱厚熜著實被陸炳的探子們給嚇壞了,吃夠了他們的虧,即便是陳洪也難以抵擋無孔不入的新國錦衣衛。

        朱厚熜時常出去巡遊,實際上就是偷偷的練兵和做實戰演習,陳洪配合封鎖消息,雖然陳洪不明白這是干什麼,為什麼要戒嚴和審查,但他的確做到了保密,陸家至今也未發現。朱厚熜通過各個地方零散的兵力,這個地方多出來一千人,那個地方多出來五百人,這樣足足湊了四萬餘人的兵力,甚至藏兵於民,一兩百人的小武裝也不放過,都是練出來的好兵,更會時不時的封鎖消息佈置周邊來個大規模軍事合演,如此這般要著實說是用心良苦了。

        朱厚熜料定陸家定會拿下云南之後,朱厚熜就從相鄰的西南地區排布,這樣更方便收攏兵力,動靜也就越小。即便有消息傳到成都,也只是軍報,會被現如今知道內情了的陳洪攔下來,大臣們絲毫不會察覺,待到發現的時候已經可以無所顧慮了。既然陸炳想讓朱厚熜從云南這邊吃虧,也作為進攻大明的一個突破點,那朱厚熜就要將計就計,反將一軍,從這裡讓陸炳吃個大虧!

        一切在繼續,朱厚熜錦衣夜行,帶著諸人不斷前行,不斷發出命令收攏各地兵力,最終統領所有兵馬來到邵通附近,馬嘶人吼氣勢昂揚,準備對云南貴州發動攻擊。這是大明至關重要的一戰,就讓這一戰名垂青史吧!在朱厚熜看來,這一戰定能宣洩他心頭的怒火,殺敵破虜,還我河山!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18 20:35
第一百三十一章 輕敵
       
       
        且不論朱厚熜那方如何行事,單戚景通和許洋的交戰之事,殘明新國兩方在野三關對壘。`戚景通打出誓死不退一步的旗號,全軍上下萬眾一心,而手下士兵也退夠了,受夠了屈辱,一直被陸家軍壓著打。在他們看來自己是復國的義士,而陸家軍則不過是造反成功得志的小人。如今小人竟然靠著犀利的武器,打的朝廷義士節節敗退,有一種天不助我反助賊的悲憤感。

        如今終於不用再退了,大家都為戚景通的決定感到高興,漢民族的氣節被激發了出來,寧肯戰死沙場也絕不像反賊讓一步。眾人明知可能是一場極其慘烈的戰鬥,明知道這場戰鬥中可能會有很多人死去,甚至每個人都在劫難逃全軍覆沒皆有可能,但沒有人退縮,即便害怕,即便緊張,但他們依然視死如歸。一股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悲壯之情在軍中蔓延開來。這就是陸炳經常所的漢魂,這種漢魂是成年累月的教育和環境所影響的,深入骨髓難以抹去,不死不休十分強大。縱然沒有高強的戰鬥力,縱然沒有強健的體魄,縱然沒有犀利的武器,但只要漢魂仍在,那就終有一日可以翻盤。

        漢魂通常是在屈辱史中被激發出來的,往往是外族入侵之日才會徹底覺醒,可能是漢人所謂儒雅的懦弱的弊端,但情況的確如此。故此凡是血腥鎮壓的異民族入侵者甭管實力再怎麼強悍,最終也會被推翻。而且統治時間絕不會太長,因為漢魂終有一天會覺醒。在陸炳看來,若是他是那些入侵者。同化和仁政以及暴力要三管齊下,方可成大計。

        不過陸炳的新國不存在什麼人民反抗的問題,首先在民族問題上,陸炳是漢人,屬於內部鬥爭而非韃虜吞我山河的事情。其次一點,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朱厚熜這些年實在作的太厲害了。所以失了民心。而陸炳則不然,他從開始的反貪,再到驅除倭寇。還有後來的龍影大將軍保的國家社稷,還有再後來的應天府為民伸冤。這方方面面都能給陸炳造就了極好的名聲,而山東百姓過得越來越富足,已經從一個中等的地方變成全境有名的富庶之地。這個百姓們都看在眼裡。天下人盡皆知。無人不想在陸炳的管轄之下,更是有人遇到冤情不告御狀,反告於陸炳,因為向陸炳鳴冤或許還能解決問題,若是找朱厚熜那就是天不可攀的渺茫了,根本沒什麼大作用。

        故此陸炳繼承了朱厚熜的位置,面南背北成為一代君王並沒有令百姓感到十分的不舒暢或者義憤填膺。通過坊間傳言和藝人的各種形式的描述,陸炳的經歷也被眾人所熟知。一個忠臣義士保家衛國立下汗馬功勞,卻沒有受到應有的待遇。君昏臣暗。唯獨陸炳一人前行,最後被弄得忍無可忍,為求自保義士出魯,打下了這新國大業。百姓都喜歡英雄,這又是一個成功的英雄而非悲情英雄,故此可謂是口口相傳。而人人心中自有一桿秤,孰是孰非看的清楚著呢,再陸炳的輿論導向也確實做的不錯。越是言論自由,思想自由,陸炳能夠取天下這件事兒就越看的自然,更覺得合情合理,這正是民智的作用。同時陸炳建國後迅速穩定時政,給百姓帶來的利益和安定,以及做人的尊嚴,百姓們哪裡有什麼大義可講,過得好就是最大的道理,所以陸炳不光沒有被民間反對征討,更不是利用暴力手段才讓百姓臣服的,而是真的得了民心。

        所以新國內政穩定,現如今的陸家軍可沒有什麼殘明乃是故國的想法,只道是皇帝讓打殘明那就一定是正確的,也道殘明本就該歸於新國,收復殘明就等於讓那些被矇蔽的老百姓從此被解放,讓他們過上好日子。懷著這樣的心態,陸家軍自然戰鬥力也不錯,心性也可謂是眾志成城,可是對比殘明戚景通部的悲壯之情,陸家軍略顯善意的戰鬥意志就有些漸入下風了。

        待一切物資裝備到來之後,許洋不急不慢的看向了野三關,準備如同前幾次一樣,一鼓作氣拿下這裡,即便敵人做好了殊死搏鬥的準備,什麼不再退一步,但許洋依然會取得勝利。即便這場戰爭可能因為敵人的不退,有所傷亡,但許洋不會心軟,畢竟戰爭本身就是殘酷的,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同樣對自己的仁慈也是對自己的殘忍,故此許洋已經決定了大開殺戒。

        空騎兵金貴,而且對於這樣的城防戰中,因為城牆高聳能夠到空騎兵的飛行高度,所以空騎兵並不太適合。而且在先前的戰爭中,殘明大軍對空中來襲早有準備,出其不意的效果也太差,這反倒是不如陸家的熱氣球來的方便。

        陸家軍的空中熱氣球是越造越大,現如今已經有許多可以乘坐一百多人的熱氣球了。只需放上十多個在敵人頭頂,就等於放了一千多人在敵人頭上任意撒尿一樣,投擲炸彈什麼的威力無窮,敵人的武器射程又不夠,根本造不成危險,別扔炸藥了,就算扔個鐵球藉著重力加速度原理也可以造成極大的破壞力。故此高空作戰部隊可謂是無往而不利,這也是打的殘明節節敗退的一大原因。

        這次許洋帶來了十一個頂級大氣球,總計可以乘坐一千一百多人,外加各種高空投擲軍械,稱方陣向著殘明關卡肆無忌憚的飄去。除此之外,還準備了三十餘小氣球,在周邊做偵查,白天晚上想什麼時候查看就什麼時候,敵人根本沒辦法,戰鬥的時候還可以隨時加入,雖然上面只能乘坐幾十人,但是也足以造成威脅。殘明士兵最恨的不是炮火連天。最恨的就是這種被稱作熱氣球的東西,沒事兒就會抬頭看看,以前根本不用防著天上。但後來發現這些緩慢的東西並非來無影去無蹤,而是明明看得見卻又打不到,這讓人心如貓撓一般,心焦之下更是恨意綿綿。同時也因為就算是前來偵查的士兵,有時候都加入小型戰鬥,從熱氣球上會扔下一些東西來殺傷人命,最可氣的是他們還會扔下一些穢物。侮辱下面的殘明士兵。陸家軍固然軍紀嚴明,新國也講究公平公正,即便對待外敵可以狡猾但不能卑鄙。但總還是會有人這般做。這就是人性難以控制,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君子治國希望百姓都是君子,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

        這次大戰開始。除了有六個熱氣球飄布在四周做警戒防止敵人偷襲以外。剩餘的氣球皆加入戰鬥,而且各種攻城炮也參與進來。許洋早聽到了軍報,聲稱陸尋在戰鬥中遇到了俞大猷,而俞大猷的炮火極為犀利,要不是數量太少陸家軍也只能平分秋色。對此,許洋有些嗤之以鼻,這不光是對陸家軍武器的自信,更是對陸尋情報的一些不屑。沒錯。陸尋是比以前懂事兒了,也進步了許多。但是終究還是耽誤了太多年,這讓許洋有點瞧不上眼,認為不夠如此,一切都是顢頇情報故意造出的聲勢。而齊書海更是他帶不出來的小老弟,當年治的他那是一愣一愣的。現在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這倆人可算得了志了,在山東戰場上所謂的建功立業根本入不了許洋的眼。

        你要段清風厲害,夢雪晴聰明,陸繹年少老成,甚至是李祥的厲害所在,許洋都認同,但是對於陸尋和齊書海,許洋就只能報以呵呵了之了。再俞大猷是有些本事,但在許洋看來,根本和戚景通不是一個級別的。俞大猷在殘明之所以能得勢,那和齊書海能夠擔當大任一樣,乃是無人可用的無奈之舉。

        再到後來,陸尋去給陸繹當了副手,也做出一些功績,但很明顯那是陸繹讓功於陸尋,而加之夢雪晴貴為皇后做出一系列政治上的努力,陸尋這才能短短一年之內突飛猛進一改往日紈袴形象建立自己的些許勢力。這估計都是為了日後奪繼承之位在做準備。所以陸尋所謂的厲害,許洋只會一笑了之,認為所言乃虛。若是他來打魯南防禦戰,他自認為肯定要比齊書海和陸尋組合打得好,而在木許遭遇的俞大猷,許洋也絕對讓他有去無回,即便逃脫也會損兵折將大傷元氣。

        此次一見殘明大軍,戚景通帶領下的殘明主力部隊,許洋這樣的想法就更盛了,這肯定就是陸尋的井底之蛙之見。殘明是有一些進步,但決計沒有陸尋的這麼厲害,明明是自己能力不行,這才會神化對手。

        這不,的這麼厲害的殘明,不照樣被自己打的節節敗退,潰不成軍嗎,那傳中的十道險關,都被打到了第七關野三關下了,還有什麼可吹噓的。

        許洋用高精度單筒望遠鏡看向敵軍關隘之上,然後下令開炮,一時間炮火鋪天蓋地而來,上面的熱氣球也不斷投擲炸藥。而敵人根本不還手,整個野三關都靜悄悄的,許洋知道,他們定是藏於地下或者藏兵洞中,故意消耗自己的炮火,放棄第六關榔坪鎮狂奔至第七關野三關的目的正是如此,這些躲藏之地是早就準備好的。但且不陸家炮火多得很,單不用這樣的方法,許洋也可以取勝。

        於是許洋下令停止炮火攻擊,通過旗語給熱氣球上的人下令,用燃燒物投擲。不是不出來嗎?那就把你們燒出來,同時命令炮火前推,準備合力轟破城牆,然後再對關卡內的建築也做毀滅性的打擊。一旦殘明敵軍被熱氣球投擲的燃燒物給燒出來了,那就直接用炮火覆蓋,而蒸汽撞車也先行一步,準備把城門大開,然後利用對敵野戰炮守住城門,讓敵人無法修補。一旦燒完了,再轟上兩輪,待大火一滅,城牆也破壞了,就率軍衝殺進去,稱千軍萬馬平鋪方式進行攻擊。不是要死守嗎?那就讓你們全軍覆沒其中,野三關就是你們的墳墓,再一再二不再三,這個野三關的三字用得好。

        許洋得意的想著,突然聽到來報,聲稱熱氣球上打來旗語,所地面敵人有變,準備反擊。許洋笑了,讚歎戚景通的高明,他看的透徹,若是此時不反擊,只怕再想反擊也沒有機會了。但縱然如此,不過是困獸猶鬥黔驢技窮,想要力挽狂瀾或者安身保命只怕難了,讓他們折騰也折騰不出什麼大風浪來,

        就在這時候,只見野三關城內射出一道火光,火光直衝雲霄一下子射穿了一個小型熱氣球,熱氣球稍作停頓,然後整個氣球迅速癟了下來,如同破抹布一樣帶著上面的士兵朝著地面翻轉著栽了下去。陸家軍上下,自許洋起到每一個士兵皆是一片嘩然。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20 23:09
第一百三十二章 歷史重演
       
       
        許洋一頓,知道敵人肯定在地面有應對空中的武器,雖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依此下去肯定是極其危險的。—— 氣球一旦被戳過個大窟窿,而那些飛起的東西還有一道道火光,肯定會加劇燃燒。另外為了讓氣球能迅速飛起來和持續飛行,上面的燃料甚多,一旦操作不當都會付之一炬,所以看似安全的熱氣球,實則極其危險。剛剛研發出來的時候沒少燒死人,為了尋求這樣可以做戰爭而用的大型熱氣球,付出了多少人的辛勤努力甚至生命。

        所以脆弱的熱氣球根本無法經受打擊,許洋立刻下令炮火支援,不管野三關內到底是什麼東西,都是十分可怕的,會對熱氣球做出毀滅性的打擊。所以許洋決定用自己的炮火實力幹掉野三關內的所有東西,讓他們付之一炬。同時命旗手下令讓熱氣球上的人繼續轟炸,輔助攻擊地面上的威脅物。

        因為先前陸家軍火炮只有少部分對準的城內,大部分對準的是堅固的城牆,準備把城牆轟平瞭然後大踏步的衝殺入城內。火炮不是說打那裡就打那裡的,得進行校準試射和微調。所以這一來時間就慢了些,但城內的殘明軍隊卻根本不慢,剛才那種衝天火光再度出現,不斷飛起,這次足有十來束。

        一時間所有的熱氣球都開始加火升高,但速度遠比上那些火光的到來,不斷地有熱氣球被擊穿,要麼緩慢降落要麼就開始栽下去。一個碩大的百人大氣球甚至被擊中了燃料。整個熱氣球連同上面的士兵都變成了一團火焰。

        許洋連連催促炮火射擊做地面支援,要知道這些熱氣球上雖然空騎兵數量較少,但也足有一百多人。乃是陸炳從錦衣衛身邊的護衛隊中給自己挑選出來特意送來的,各個戰鬥力極強,而且十分金貴。現如今竟然被直接覆滅,這讓許洋怎麼也接受不了,覺得根本無法向主公陸炳交代。

        其實不光是空騎兵訓練很難,就連平時熱氣球上的操作人員也是十分難得的人才,首先很多人看著自家軍隊上天打擊敵人無還手的餘地十分高興。但真讓他們自己上去只怕要腿軟了。克服恐高十分難得,而且熱氣球攜帶人員有限,所以陸家軍不能養閒人。而空中兵員更是不能有一個閒人,各個都是精挑細選之人。不光要射擊精準,更是要熟練操作熱氣球。如何借助風向,如何升降。各種方位操作。判斷地勢,觀察敵情,跟地面溝通旗語等等都要人盡皆知,以防萬一出現問題反倒是幫了倒忙。

        除此之外那才是什麼可以在上面精準投擲,精準射擊等等,所用武器也是全軍最為先進的,包裹式**包,不光是引發火災和氣浪更可以通過裡面東西爆炸後的彈射射殺敵人。還有更加精確的火銃,甚至便攜式火炮。必須在不對氣球飛行產生影響的情況下,對地面進行打擊。通過高質量的兵員還有先進的武器,保證對地面部隊的巨大殺傷力,但總之天上的更為重要,需先保住在空中自己的命才能要了在地面上的敵人的命,況且雖然陸炳準備了降落傘等物,可以從高空降落下來。但一旦熱氣球墜毀,只怕難以有降落傘起跳的高度和逃命的時間,碩大的熱氣球會直接把人罩在裡面,避無可避。

        如此一來這些熱氣球上的戰士,雖然不如空騎兵那麼精妙難以選拔,但卻也是難得的人才。如今這一切都在密集的衝天而起的火光中化為了無有,反倒是自受其累。士兵們伴隨著熱氣球的破壞栽到地面上,或甚至在空中就變成了一團火光。

        而就在這時候,野三關內響起了炮火之聲,漫天的炮火砸入陸家軍大營,陸家軍剛調整好方位準備射擊,卻被火力壓制,炮火瞬間接連引爆傷亡十分慘重。好似一切就在這一刻扭轉過了一般,陸家軍反倒是成了被動挨打的部隊,而殘明軍隊則是耀武揚威旌旗高展起來。陸家軍手足無措,他們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失利,好在他們平時訓練精良,不斷搬離炮火,搶救物資和軍火,朝著射程之外而去。

        同時,陸家軍的火炮開始自主還擊,如今敵方炮火已成,數量不比陸家軍少,而且其中也有燃燒彈爆破彈等等,甚至還有些裡面裝載了鐵蒺藜碎片等物,砲彈爆炸開來殺傷無數。故此想要再度壓制已經不太可能了,只求可以擾亂敵軍炮火,好從容撤退。

        最慘的還是去攻城的蒸汽撞車,碩大的撞車被投擲上了各種燃料,人根本沒來得及跑出來,就被活活燒死在裡面,宛如鐵板上的熟肉一般,各種慘狀令人慘不忍睹。

        許洋怒目圓睜,戰場上的局勢向來是稍縱即逝變化莫測,可是這也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就開始從節節勝利變成背後挨打,莫非戚景通從一開始就有這些武器,但是他並沒有用,就藏在野三關等待著這一刻?許洋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身旁衛兵加起層層鐵甲包裹住許洋,而許洋不肯撤退,周圍將領苦苦哀求,聲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許洋靜靜盯著那些熱氣球,此時這些熱氣球已經近乎全軍覆沒了,從上面飛下一些空騎兵,看數量大約有四十餘人。許洋下令派出騎兵相救,不可放棄這些空騎兵兄弟,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陸家軍可以為了戰略捨去,也可以為了戰略牽制,即便全軍覆沒也在所不辭,絕不會為了自己逃命而拋下戰士們。這也是陸家軍為何如此忠心的原因,因為這支軍隊值得如此,絕不會拋棄放棄一個人。即便可能為了搶救隊友付出的代價更大,或許在兵法上戰略上來看這樣有些傻。但陸家軍依然會這樣做,這支軍隊中有一個義字。

        可是士兵們還沒衝出去,就遭受到了地面炮的攻擊。除了陸家軍也有的散彈炮,還有在陸尋報告中所說到的雙彈炮。這下許洋相信了,陸尋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是為時晚矣,一時間士兵們死傷無數,許洋狂吼連連,聲稱為何當年自己沒要了這個戚景通的命。或喊戚景通你我勢不兩立等等等等,但都是無力的嘶吼罷了,就好像他看人家的誓死不退一樣。不過是幾句笑話。

        空騎兵有的在空中不斷盤旋躲避著栽下來的熱氣球,並且擊殺著地面部隊,看到大部隊的營救盡力向著陸家軍主力靠攏。但還有一大部分,因為起飛不成功。而且實在熱氣球墜落的時候才跳下去的。起飛的太低,從而折騰兩下也沒能飛起來,宛如流星一般滑落地面。甚至有一些被燃燒的熱氣球燎著了,或者爆炸的燃料澎濺到身上,有的瞬間也變成一團火焰,有的則是飛行棋破了洞,從天上掉了下來。

        四十餘人最終活著飛回來的就剩下了七個,因為位置較低。城牆太高,在弓箭能夠勉強射到的範圍之內。所以本來僥倖活下來的二十人也被射殺了不少。他們逃了回去許洋這才下令撤軍,眾人撤退到了榔坪鎮,但覺得和榔坪鎮適合守住陸家軍,對待東面而來的進攻,可是敵人殘明眾部從西面過來,所以不適合留守,故此連連往回撤了一關進入長嶺,起碼借助山勢還方便一些防守殘明大軍。

        許洋需要生養生息,需要整頓一下敗軍,因為他們不似殘明一般,是節節敗退的,有城牆可做略微阻攔,而是被打亂了如此一來勢必軍心渙散。而且物資受損嚴重,火炮也傷了十幾門之多,空中力量直接覆滅了,這讓許洋心疼不已,更是讓習慣了火力壓制先進打法的陸家軍頓時捉襟見肘起來。

        進入長嶺做堅守狀之後,殘明就殺到了,從第一關的荊門到第七關野三關,陸家軍來得極快,但是從第七關野三關再到第五關長嶺,陸家軍退的更快,而且甚是狼狽。許洋痛心疾首,扼腕嘆息,聲稱自己不知該如何交代,竟然被戚景通迷惑了,此般故意勢弱的計謀先前的交戰中已經用過了一次,而今竟然再次用了同一個計謀,還是同一個將領,許洋竟然還是中計了。許洋悲憤交加,睚眥欲裂,想要大發雷霆又不知道該如何發火,頓時陷入了沮喪之中。

        還好陸家軍中能撐起來的將領不少,防守依然在緊密的排布之中。而遇到敗退的情報也不敢隱瞞,送入京城之中,同時調集各種火器前來支援許洋部。

        殘明軍隊趕到陣前,此時殘明士氣正旺,鼓聲震耳欲聾,士兵們雖無歡呼雀躍,但眼神之中卻充滿了鬥志。進攻之前許洋所想的一鼓作氣,反倒是用到殘明身上極為合適,人家力挽狂瀾轉變戰局,取得了勝利,現如今可謂是士氣正旺。

        本以為殘明會趁著這個勢頭進行攻擊,新國陸家軍如臨大敵,許洋雖然沮喪卻也到城頭親自督戰。陸家軍不能退了,再退肯定會影響陸炳的大計,誓死抗敵不再退一步反成了許洋的命令。而就在這時候,殘明卻休戰了,並派下請帖,要許洋到兩軍陣中一聚,與戚景通兩人不帶親兵衛隊,單獨一會。

        陸家軍眾將皆勸許洋不要前去,戚景通此人的眼中只有勝利,沒有什麼仁義道德,當年能不顧舊情和恩德倒反陸家,今天就能在兩陣之中背信棄義殺了許洋。到時候士氣受損還是小事,許洋一死陸家軍群龍無首,陸家軍敗退的局勢勢必造成,所以切不可中這等陣前之計。更何況許洋雖然有武藝在身上,但包括許洋在內的山東元老都知道戚景通武藝不弱,當年陸炳、段清風、紀聯洪和戚景通四人之力殺入陣中的事情還歷歷在目,雖然戚景通只不過是為了守住後方敲敲邊鼓,可是實力依然不可小覷。故此許洋要是去面談,一旦戚景通暴起傷人,只怕許洋難以抵擋,到時候該如何是好。

        許洋知道旁人說的都有理,但他卻還是決定任性一回。他安排好了萬一自己死了,該是誰來代替自己的位置,該如何佈防,哪裡是撤退的底線,什麼時候進攻什麼時候撤退他都一一交代,並且咬破手指寫下血書一封留給陸炳。請罪悔恨和各種一一註明,說自己一旦出了事兒定要送到聖上手中,隨即便應了戚景通,同意出城一見。

        許洋想好了,就算死也要死個明白,戚景通他這一生的宿敵,促膝長談解心中之惑,了心中之恨意。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20 23:14
第一百三十三章 發乎情止於禮
       
       
        京城之中,所以人尚且還不知道戰敗的消息,加急文書送到還需要幾個時辰。齊書海卻已經連夜來到京城,他再也等不了,陸炳身子骨還硬朗著呢,按照姐姐說的,等著陸繹繼承陸炳衣缽之後,那自己不得也是七老八十了。到那時節,自己有兒有女的,倒是無所謂,可江炁怎麼辦?就一輩子孤獨終老,在登州府陸家成個老姑娘?

        其實按說現如今齊書海掌管山東,江炁又在山東登州府,家裡人要麼出征在外,要麼就是在京中發號施令,如此一來反倒是沒人管了,齊書海倒是逍遙自在。可是事情不是這麼做的,陸家人向來是重感情的,若是這般下去對自己對江炁都太不公平了,偷偷摸摸的沒個名分,一輩子就這麼不黑不白的。自己並非只是貪戀江炁的美色,而是要想光明正大長久的在一起,現如今的態勢絕不是長久之計。故此齊書海安排好手頭工作,連夜進京要求面聖。入宮的時候天還未亮,但齊書海再宮內有聖上所立的住所,故此金牌一亮倒也是宮門大開。

        陸炳對齊書海的到來感到莫名其妙,但兩人還是坐在內宮之中談了起來。陸炳說道:「這麼急著入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家事兒,私事兒,姐夫,我......」齊書海說到這裡,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支支吾吾的在那裡進退兩難起來。本來齊書海就有點怕陸炳,隨著一步一步大權在握面南背北。陸炳不怒自威的氣勢越來越盛,這並非是陸炳故意而為之,只不過是身在其位。自然而然造就出來的罷了。況且當時入京,不過是齊書海頭腦一熱,現如今真到了陸炳面前,反倒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了,畢竟這事兒實在是有些不妥。

        陸炳看著齊書海,等著他說出來,可是齊書海卻支支吾吾起來。陸炳笑道:「正打仗呢,你連夜進京,我這早朝還沒上就先陪你說話。你這反倒是不說話了。哎,最近戰事忙啊,你要是不說,以後也別說了。」

        「別別別。那個聖上。臣......」齊書海說到這裡,反倒是被陸炳止斷了說道:「怎麼又是聖上又是臣了呢?不是說是家事兒嗎?按家裡稱呼就行。」

        陸炳笑了,齊書海也笑了,氣氛好像輕鬆了一些,齊書海深吸一口氣說道:「姐夫,我想娶了江炁。」

        陸炳腦子一蒙,顯然沒轉過彎來江炁是誰,隨即恍然大悟。然後一臉驚訝的看著齊書海,上下打量說道:「你不是在給我開玩笑吧?」

        「不是。我和江炁情投意合多年,早在我娶妻之前就是如此了。但一直是發乎情,止於禮,並未有什麼不雅之事發生。但我想,作為男人,怎麼也要給人家一個名分吧,到不至於讓江炁孤獨一生就這樣老死在陸府偏院之中吧?所以我要娶了江炁。」齊書海說道。

        陸炳說道:「你先等等,我問你,你可知道江炁是何人?你又可知道江炁曾經的事情,還有你說娶,你現在有正堂夫人怎麼再娶?難不成要休妻?你不能光想著你自己,還有你夫人呢,你姐呢,陸繹還有我,你讓我們的顏面何干?」

        「我顧不上這麼多了,夫人我是不會休得,江炁只需給個如夫人就行了。按說該用納這個字,只不過我不想用,姐夫你妻妾和諧不分尊卑,而我也想特立獨行一回,就要八抬大轎迎娶她進門。她以前的事情我也知道,但我不在乎,因為我愛她。至於她的身份就更不用說了,你們怎麼看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你們我也不在乎。」齊書海說道,

        「這不是自私自利嗎?」陸炳翻了翻白眼故作不悅狀說道。

        這一句自私卻挑動了齊書海的某根神經,他激動的說道:「我自私自利?江炁呢?江炁難道就該為了你們的面子這樣一輩子下去?當年姐夫,你沒有妥善安置江炁,導致了她現在的悲劇,但也為萬幸因此我在家中閒逛的時候碰到了她,並且愛上了她。現如今,江炁有了歸宿,而我也有了真愛,難道就為了你們的面子讓我放棄江炁,讓江炁再這麼繼續下去?我曾經自私過,或者說為了我自己的懦弱而退縮過,至今我還後悔萬分。其實早在我迎娶正堂夫人之前我就和江炁有了感情,但姐姐卻給我苦口婆心的勸導,最終我退縮了,現在想起來我真不是個男人。姐夫,做人不能這麼自私,更不能口口聲聲說著別人自私卻做著更自私的事情!」

        「混賬東西!」陸炳說道:「你這麼說是在埋怨我們做的不是了?既然如此,你又是公職之人,就要注重國家顏面。」

        「姐夫恕罪,剛才書海說的有不到的地方,太過魯莽了。不過書海說的道理沒錯,也不是在責怪什麼。只是我不能讓江炁這麼下去,若是這有礙觀瞻,影響了國家威嚴,那我願意放棄一切。畢竟現如今國家安定了,雖然外部戰爭仍在繼續,但我不過是掌管一個較為安穩的山東,那裡是我們的基業之地,方便管理。不管是誰都能很好的治理,民智已成,忠心固主,各級官員公忠體國,所以已無大礙。另外,書海雖然放下重任,可還是會隨時聽候姐夫的召喚,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齊書海道。

        「你的意思是你要致仕賦閒?」陸炳一愣到。

        齊書海略一遲鈍,然後抬起頭來直視陸炳道:「是,只有我放棄我的一切,才能讓各方妥善,陸家面子不會折損,國家威儀不會蒙塵,陸繹做人也不會有影響。放棄了一切就能擁有江炁,我認為這是值得的。世人冷眼旁觀,與我何干?」

        「好你個齊書海!衝冠一怒為紅顏。不愛江山愛美人啊!」陸炳拍案而起喝道:「你小子這就給我撂挑子了?滾蛋!一會兒隨我早朝,然後滾回登州府去,好好做你的工作。那裡可是咱們自家的發家之地。是國之根基。你為了一個娘們就撂挑子了,我上哪裡找個信任的人去守住咱們的老本。傻樣唄,這份情種和我一個樣兒。」陸炳說著站起身來欲走去上朝,齊書海卻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陸炳面前攔住陸炳問道:「姐夫,您這是什麼意思?」

        「這事兒交給我操作,雖然現在言論自由開放思想,但畢竟老祖宗源遠流長許久的一些東西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扭轉過來的。好在天下鮮有人知道江炁是怎麼回事兒。陸繹又是如何一回事兒。但未免節外生枝,回頭我去拜託一朋友,收江炁為義女。然後嫁給你。這樣既也算是明媒正娶,還不至於日後犯難,你看可好?」陸炳說道。

        齊書海激動的就差上躥下跳了,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姐夫。您同意了?」

        「當然了。你覺得我是那麼刻板的人嗎?你,這事兒你姐知道,也怪她不早告訴我。江炁的身份的確有些令人尷尬,但也不至於如此尷尬,再說了你那句話說得好,世人冷眼旁觀,與我何干?我這人有時候憂國憂民。是天下為己任的,但有時候卻也邪性得很。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你這個事兒還沒到如此嚴重的地步,那我就更敢去做了,放心吧書海,這事兒姐夫替你扛了。萬幸,事情沒到了不可開交之地,現在也算是結局圓滿。不過你說什麼發乎情止於禮我倒真不信,你小子能這麼克制?」陸炳壞笑道。

        齊書海納頭就要拜,陸炳卻搶先一步扶住了齊書海說道:「咱們之間不興這個,走吧,快去上朝,大臣們只怕是要等急了。」

        要是按照先前明朝甚至其他朝代的規矩,大臣們要現在文華殿或者便殿等待上朝,然後皇帝再宣佈上不上朝。不上朝就原路返回即便如此也得走這麼個行事,若是上朝就等聖上全都弄完,吃完早膳什麼的,才會來上殿,至於大臣們怎麼著那就不是皇帝能操心的事兒了。但陸炳的新國不同,第一是上朝時間往後推遲了一下,辰正的時候才上朝。這般大臣們就能睡個安穩覺了,也不用天未亮就起來上朝,皇帝同樣能睡個懶覺。上朝之後商議軍機國策,奏請聽折,大約到了巳正的時候,就能完成朝儀,各回各的衙門辦公,也不影響一天的工作。

        陸炳自從登基之後,從未有過不早朝的時候,也十分準時,說幾點開始就幾點開始。其次大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大臣們不在便殿等待,而是直接去大殿之前廣場上肅列,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規矩也放寬了不少,沒有先前那麼嚴苛了。而此時一般情況下陸炳就已經到了,可今天卻奇怪得很,聖上遲遲未來,這讓夏言等內閣大臣交頭接耳了起來,莫非出了什麼大事兒。

        過了片刻,陸炳和齊書海一同走了出來,眾人更是面面相覷,齊書海好好地在山東,沒事兒跑京城來幹什麼。陸炳坐於高位之上,齊書海則坐在下手邊龍爪交椅上。眾人雖然疑惑,但陸炳沒提也無人發問,畢竟這是人王帝主,聖上不提那就是不想說,誰會或者誰又敢苦苦追問呢。

        現在正值戰時,國內倒是安康的很,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事兒,無非是一些地方遇到的問題和各地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小事兒,況且不逢年節的,也沒有查賬撥款的事情,所以奏請的事情都不太大。欽天監卻此時站出來上走了,所謂欽天監是觀測星象,制定曆法,推算節氣的官署,設正監,監副等職務。

        關於什麼迷信的星象陸炳雖然不全信,但總覺老祖宗傳下的許多東西還是十分有道理的,故此偶爾為這些事情上諫陸炳也會聽取一二,還會私下研究一些,以便熟讀一些孤本兵法。欽天監所研習的和一些古書之中所記載的,有異曲同工的地方,而節氣曆法天文星象也是人類文明進步的一部分,故此這也是陸炳傳承保留下的一個官署。

        欽天監正監此時上奏道:「啟稟陛下,昨夜太白入牽牛,有一顆明星星亡,必定有國之重臣隕落,還望陛下謹慎行事多做調度安排。」

        「可否指出到底是哪一名將領?」陸炳問道。他雖然是穿越而來,但隨著對古文化日益精深的研究,越來越能發現其中的奧妙所在,而此正監乃是個大才之人,陸炳雖然不至於對其萬分信賴,但也很是尊重。而欽天監知道皇帝相信機械之便,研究科學方法,但卻又不排斥古文化的存在,故此也謹言慎行從不亂說話,以免折損欽天之名,每次謹言都是比較準確,比如地質天災或者其他什麼的,都推斷的相對合轍,沒出過什麼大岔子。

        那正監躊躇半晌才緩緩地說道:「好像,好像是.......是許洋,許大將軍。」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20 23:23
第一百三十四章 單刀赴會
       
       
        「你還是來了,看來我沒看錯你。」戚景通如約坐於兩陣之間,就那麼一個人坐著,沒有帶護衛,身上的兵刃也只不過是腰間的佩劍罷了。戚景通只帶了一壺酒,一包肉,平鋪在地上,席地而坐笑看著眼前的許洋。

        在許洋眼中,這笑容裡包含了太多意味,嘲諷之意溢於言表,這讓許洋怒從心頭起,但他卻在克制著盤膝坐了下來。齊書海也沒有帶侍衛,受了約定,除了腰間的兩把象牙手柄的精美火銃,還有一把腰刀,他看起來也沒帶別的什麼武器。但兩人不約而同的都是帶了一包肉,一壺酒。

        戚景通看到許洋帶來的東西反倒是笑了,說道:「本來以為這一壺酒咱們兩人喝,現在看來倒是不用了,能喝個痛快了,幹一個吧?」

        「那走著。」許洋端起酒囊跟戚景通碰了一下,兩人都喝了幾口,然後捏著肉吃了起來。許洋說道:「除了兩軍陣前和從望遠鏡裡看你,咱們倆已經得有快三年沒見了吧。」

        「是啊,一晃過去了三年,簡直感覺是彈指一揮間的事兒。不過你還能從望遠鏡裡看看我,我們明軍窮啊,比不上你們陸家軍,我也是去年年初才配上望遠鏡的,還是從你們那裡得來的。」戚景通說道。

        許洋哈哈大笑道:「你這就沒勁了,不就是咱們在那次大戰的時候你們埋伏成功,令我們損兵折將,所俘獲的軍資物品嗎?咱們是老友敘敘舊。你信裡是這麼寫的吧,現如今話裡話外譏諷我,還有法聊天嗎?」

        「怪我怪我。我自罰一杯。」戚景通說著自己灌了自己一口酒。

        許洋說道:「這事兒說到底,你得意些也是正常的。我打贏你是靠的士兵強悍,火力旺盛,你打我倒是真憑著你自己的能耐。第一次以人命做餌,故顯節節敗退,讓我輕敵追擊過快陷入了你的埋伏陣中。我當時只嘆自己輕敵,嘆你戚景通夠狠夠無恥。竟然捨得手下士兵性命來做餌。但你能跟我主反目,我想你心中該是終於殘明的,故此定是個寸土不讓的硬漢。重視國家主權的義士。沒想到第二次,你卻捨棄了,依然是先敗後勝,利用國土做餌。又令我吃了一次大虧啊。看來你戚景通眼中只有勝負。並沒有什麼道義君臣仁愛之心更不必要什麼面子,我先後兩次都是被你迷惑,最後輕敵,反倒吃了大虧,簡直是如出一轍。哎,也怪自己不長記性啊。」

        「話不能這麼說,以殘兵換你精兵,他們吃的是皇糧。命早不是自己的了,而是朝廷的。」戚景通衝著天雙手抱拳一拱手然後說道:「以小換大。這就賺到了。沒錯,寸土不讓是真的,那是沒有計謀,只能死戰之時,可是一旦知道先退後進定能奪回土地,那還有什麼可顧忌的呢?其實正如你所說的那般,這兩次是一回事兒,只不過捨棄的東西不同罷了,但看起來,這次你好像傷亡和損失更慘重一些。總之,在咱們帶兵之人的眼中要別的沒用,勝負才是真的,說別的都是虛的,只要結局能贏就行。」

        許洋飲了一口酒笑道:「誇你兩句胖你這就喘起來了?哈哈,戚景通你可曾記得,上次我吃完你的大虧之後,我也讓你吃了一個大虧,讓你幾近全軍覆沒。而後追殺的你落荒而逃慌不擇路,幾次險些喪命於我手中吧?」

        「的確如此,可你並沒有殺死我。而那次若不是李祥,只怕你還得繼續回去救援,陷入兩難境地,就沒有後來的事情了,這都是天意所致,怨不得旁人。當然你做的也很好,做足了扣兒引我入甕,用真假灶台讓我聰明反被聰明誤,還用糞坑誤導我,戚某人佩服佩服。這就是戰爭,成王敗寇,為大將者只有勝利可言,沒有什麼別的說辭。不過這次我保證,你此次定還沒來得及讓我吃個大虧,我保證就能讓你再度落敗,不管你怎麼預防都是躲不過去的。除非你退出十關領地,故此我才想與你見見面,就怕戰亂中你死了,以後就沒機會見到了,畢竟咱們也算是故交啊,現在各為其主,道不同而已,放下戰爭還算是朋友。人之將死之際,見見也是應該的。」戚景通說道。

        許洋擺擺手:「說什麼大話,吹什麼牛皮。這次你也不過是借助了武器之能,出其不意罷了,我已經聽我們的空騎兵說過了,真難為你們能造出如此巨大的弓弩,專門對付我們的熱氣球,看來老祖宗的辦法有時候還是很管用的,也算是返璞歸真吧,真是難為你們的工匠了。你說論勝敗,沒錯,這次我損失遠勝於你,可是只怕你要啃下長嶺也不是那麼容易,陸家還沒到傷筋動骨的程度,總的來說你還是失去了許多領土,這麼說我又沒有敗。所以說話別說的太早,等全贏了,或者許某人我死後再做狂言吧。」

        「我不與你爭口舌之能,咱們拭目以待就是了。」戚景通道,隨即又問道:「說句實話,這次大明為了造這些克制你們的技藝可廢了大工夫了,還好有了效果,戚景通我沒有辜負聖恩。」

        「我能問個問題嗎?」許洋說。

        戚景通說:「我盡力回答。」

        「你們從裡造出來這麼多先進武器的?」許洋道。

        戚景通笑道:「不過是以敵之長以治敵,我們不過打了你麼一個出其不意罷了,而武器也和你們略有差別,論製造工藝和火器的功能性,我們可能還不如你們。很多武器都是為了專門克制你們所設計出來的,比如這大弩就是射出之後再引火,而且其巨碩對地面部隊沒有太大的殺傷力,最多破壞個陣型罷了。攻城也算不上太好用,主要就是應對你們熱氣球所做出來的。聖上上次在京城的時候,可算吃了你們熱氣球的大虧了。豈能不研究應對之法,否則怎麼對你們開戰。」

        「痛快!」許洋說道,戚景通說的這話十分誠懇實在。

        戚景通道:「那我也問個問題,你盡力回答就好。」

        「您請講。」

        「陸家哪裡來的這麼多金銀,竟然可以如此揮霍,用之於民,製造火器兵器。做研發不斷革新等等等等。」戚景通問道。

        許洋抱拳道:「請恕在下無可奉告,這乃是機密事物。」

        「那我換個問題,你覺得陸炳能取得最終的勝利嗎?」戚景通道。許洋一愣答道:「你這個問題問的好生奇怪,我定覺得我主能取得勝利了。什麼?你問理由,好,我告訴你。自然不是為了對主公的盲從。有言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比起朱厚熜來說,我主寬仁,對民對兵都是個仁慈的好君主。百姓士兵皆是感恩戴德,不用什麼說教,自然就忠心愛國,這等其實你們宣傳造勢能夠比擬的?萬眾一心之下,豈能有不勝之理?而我國同樣錢財充盈有發展的根基和本錢。聖上和朝中大臣勵精圖治,舉國上下革舊立新。百姓富足人人自由,社會公正,這才是人該生活的國度。對比起新國現在的種種,殘明當年的統治,簡直就人間地獄啊。」

        戚景通點點頭說道:「的確,陸炳是個大才之人,也是個仁義的人,現如今我家的老母和家人還在他手裡,他還供養著,這讓我十分感動。可這都是咱們道不同的原因。當然所有國家的建立都是通過戰爭開始的,就算沒有戰爭也有政治上殺人不見血的軟刀子在划來划去,可總歸還是要死人的,所以說勝者為王敗者賊,正義與否是通過勝利者來書寫的。所以說一個國家要長治久安,總要有統一的思想,總要有大義,除了大義其他都是小義,皆可以捨去。陸炳勝在此,也敗在此。在他的教育下,國民思想自由,卻沒了束縛,那麼做得對的時候,或許百姓們會公忠體國,但萬一做錯了呢?或者為了國家利益,傷害百姓利益的時候,到時候會產生一個什麼樣的景象呢?定會是天下大亂。經濟固然會飛速發展,但飽暖思淫慾,而陸炳過於的仁政同樣寵壞了百姓,這樣的政策難以長久。玉不雕不成器,不用些你們鄙視的那些硬手段,如何讓一個國家成器,如何讓一個民族順服遵守法紀維護國家政權,想要天下大同?只怕人心不古。」

        「那就看結果了,結果是新國建國,大明變成了殘明,呵呵。新國百姓沒人有大明是故國的想法,反倒是現在人人自豪是新國人。我主曾說,還智於民,不光是為了社會發展,更是為了讓人活的更像個人,這才是每個人應該有的權利。究其一生,我主也只追求自由、公平、痛快,六個字。你說的沒錯,的確會有人不識好歹,縱然仁政也難免全天下所有人滿意,但只要國家還在,那就不是個擺設,依然有他的法紀法規。只會符合大多數人的想法和利益,但若有人要破壞國家,國家仍會用武力來震懾鎮壓的。這就是衙門所在的用處,而軍隊所在都是為了抵禦外敵,而非鎮壓百姓。這才有了幾大軍區,而非在新國內部有這麼多軍隊,來鎮壓人民,這與殘明對比,只怕就是雲泥之別了吧,呵呵。」許洋說道。

        接著,許洋又說:「你問的一個問題我也問過,我問我主,如果有一天,一件事情違背了天下大多百姓的意願,但是這對國家大計有益,那麼主公該如何去做?其實我最初也覺得主公太仁慈了,仁慈到不似個心狠手辣血雨腥風拼出來的君主。可你猜我主怎麼回答?」

        戚景通搖了搖頭,許洋說道:「我主說,無民則無國,若是如此違背了百姓的意願,那本就是對國家利益的損害。這個國家不是他的家天下,而是你的我的他的和全天下人的,如果要損害大多數人的利益來維護國家利益,那這樣的國家利益不要也罷。」

        「無民則無國。」戚景通喃喃自語道:「陸炳真是個奇人,志向大啊,雖然戚某人不認同他的想法,但卻依然敬佩。他會是個聖人,但我依然覺得他不會去的勝利,更不是個聖主。好,咱們不說他如何治國,因為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咱們又不是君主,不必操心這些事情。咱們就說說我們應該盡到的本分吧,那就是帶兵打仗。這樣仁慈的兵能取得勝利嗎?我看難,忠心和義氣是有了,但是不一定能打贏勝仗,因為越是在乎就越難以舍取。比如當時你為了等待那幾十個空騎兵就耽誤了最好的撤退機會,導致更大的傷亡和損失,而那些空騎兵也只跑回去一半不到,看似救了回來,全軍大喜,但實則各個傷痕纍纍煙熏火燎,救回來也難以迅速投入戰場。沒了熱氣球他們如何起飛,救回來的意義何在?好,說這個可能太遠了,咱們就是今日我與你相見的事情吧。我知道你會點武藝,但比起我來或許就差了這點意思吧?你說若是我現在動手殺了你,縱然背負下不守信義不仁不義的罪名,但畢竟陸家叛軍主帥就此死了,軍心渙散兵敗山倒。你可否想清楚,這還來見我,你說這樣的人光講什麼仁義了,能取勝嗎?」

        「哈哈哈哈,戚景通啊戚景通,你太不瞭解仁義二字了,沒有義字當頭,人不過是一具具行尸走肉罷了。救了那些空騎兵不光是他們訓練困難十分金貴,就算是普通士兵我們也會這樣做,或許會損失很大,但若不救,失去的就是士兵們的心,國家若是心懷人人,那人人就會心懷國家。」許洋說道:「仁義是相對的,對內仁義,對外強硬,仁義又不是傻,你若敢殺我,你我二人必定同歸於盡。怎麼不信?你看這個。」

        說著許洋打開了身上鎧甲的搭扣,裡面裝著許多**,許洋嘿嘿笑著指了指一些暗藏的機關引線說道:「實力再不濟,我也是個武將,身上這麼多**,如此多引線,我總有機會拉響吧?你武藝再高,也跑不出這個爆炸範圍吧?這麼多**,能炸多遠你心裡應該有數,同歸於盡,你不就計謀落空了,沒有指揮的殘明部眾,定是比不上我陸家軍!」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20 23:31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不學腐儒酸

        「哈哈哈哈,原來許洋你還不是那麼愚。」戚景通笑道:「沒錯,若是沒了指揮,陸家軍的確要強過我的屬下,陸家叛軍絕不會各自為政亂了方寸。這是你的想法?與我同歸於盡?」

        許洋擺擺手道:「非也非也,是因為你要殺我,我才這般自保的,總不能因為我的錯誤決定讓國家利益受損吧?你若不說殺我,我絕不會亮出來,陸家人沒有你這麼背信棄義,我們注重氣節和信義,既然說要相見,就絕不會藉機痛下殺手。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傻是不是,面對你這樣人品的人總要防範著點。」

        「陸家人?你不過是一員大將罷了,最多算是國之重臣,怎能算入皇親貴族之中,陸家人的身份你更是不配,你是個臣子。看來你已經迷糊了,你只有聽命行事,保家衛國之責,天下還是人家陸炳的,別忘自己臉上貼金了。」戚景通道。

        「戚景通啊,你還真是孤陋寡聞,哦,對了,是朱厚熜閉關鎖國封閉消息的結果。沒錯天下之主是我聖上的,但同樣也是我們的。你還不知道吧,龍椅也有我的一份。」許洋得意洋洋的說道,戚景通大驚,看向許洋,龍椅在戚景通的心目中與皇權一樣重要,是獨一無二要效忠的東西,陸炳怎麼能或者說怎麼捨得平分龍椅?許洋在戚景通驚詫的眼光中,得意洋洋的簡而言之把龍椅分割之事說了一通。

        戚景通聽後連連點頭道:「陸炳還真是個奇人,許洋,為這樣的人效忠,就算死了你也不枉這一輩子了。」

        「怎麼。要不要站過來,再度並肩作戰,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多好的事情,非得跟這個高高在上卻又昏庸無比的昏君賣命,值得嗎?」許洋說道。戚景通苦笑一聲說:「還是那句話,道不同不相為謀。對了剛才我說要殺你什麼的,其實不過是為了擺明道理所需,並非是真想動手,切勿誤會。」

        許洋冷笑道:「但這種事兒你也真的做得出來,真亦假時假亦真。誰鬧得清你是真是假,是人是鬼。」

        「我並非是為瞭解釋,也絕非是什麼義氣善心。要想殺你,現在也可以,我有自信讓你拔不出引信來。就宛如你有自信能夠拔出來一樣,兵行險招這點危險我倒是可以冒。只不過,你這個對手合我的套路,留著你才能取得更大的勝算,若是讓陸繹,陸尋來與我對敵,甚至是湯克寬前來,就遠比你麻煩。」戚景通說道。

        許洋怒道:「你的意思是我是個廢物嗎?」

        戚景通根本不搭理許洋。繼續自顧自的說道:「陸炳仁慈,可仁不掌兵、慈不掌財,這樣會留名青史但難成大業。同樣你許洋也是。只不過你比陸炳要笨了許多,這次就看你命是否大了,命若大的話能勉強活下來,然後繼續中計,當然我想你的日子只怕要生不如死了,一生會在悔恨和陰影中度過。能否再度粘起來就難了。當然你也可能活不下來,這就是我見你原因。畢竟曾有兄弟之情,現如今一刀兩斷了卻依然心中難捨。所以才來見一面。有朝一日,我們打回京城的時候,在要了陸炳命之前,我也會見他一面的。我保證,我儘量讓他戰死沙場,而非落入我手,儘可能不讓他受到折辱。」

        「什麼意思?什麼叫生不如死?你怎麼就有如此大的把握,你怎麼就如此肯定你會勝我會敗,戰場之上不到最後一刻誰能定言?」許洋鄙視的說道,他有些聊夠了,今天的戚景通已非當年的戚景通了,真的是如同剛才所說的那般,道不同不相為謀了。

        「這個你今晚就會知道,今晚時分就是你們大敗之日,不信你等著。」戚景通站起身來,估計也是聊夠了。許洋站起身來,反覆思索戚景通這番話的意思,戚景通走了兩步突然說道:「對了,我忘記說了,你雖然現在貴為國家支柱,也坐上了龍體交椅,但你依然脫不了當年地痞的本色,綁炸藥同歸於盡,哈哈哈,還是那麼下九流的本色。」

        「想激怒我?戚景通你太小瞧我了。」許洋冷笑著低聲說道,目送戚景通離開,自己也翻身上馬跑回長嶺大關。一回去許洋就想戚景通所言必有目的,要麼是故意說給自己讓自己中計,要麼就是下戰書般的宣言。

        故此,許洋派出斥候部隊,開始對四周進行偵查,防止敵軍異動圍困,同時加緊排布,等待著夜幕的降臨。不管戚景通究竟是用的什麼計謀,不管殘明的武器改革了多少,陸家軍又是折損了多少物資,但總歸不是泥捏的,豈能受戚景通任意揉搓?來吧,今晚就讓我看看你的計謀,看看你如何讓我生死攸關,看看你又是如何讓我生不如死,戚景通你到底有什麼本事全都使出來吧!許洋看著遠處模糊的敵軍大營,心中暗暗想到。

        —————————————————————————————————————

        「陳大人,聖上到底去哪兒?」一大臣說道。

        陳洪笑道:「聖上就在後宮之中清修,思索克敵之計。這個不是給諸位大人都說過了嗎?另外聖旨上也寫了,張大人所謂此言是什麼意思?」

        「陳大人,並非我等多心,聖上自從來了巴蜀之後向來勤勉,從未有這麼多日不上朝的事情。沒錯,聖旨是說聖上要求神祈福,清修冥想,朝中一切由您陳大人督辦。規格,文書,玉璽,都對,連字也是聖上親筆所寫。不過我等還是有所擔心,擔心聖上龍體安危。不求別的,就讓我們派出一兩人做代表,去看一眼聖上,只需看一眼我們也能安心了。」另一大臣說道。

        陳洪冷笑道:「你們是對咱家不放心嗎?」文官和宦官向來又內臣外臣之別,向來有宦官誤國之言,而太監因為沒了傳宗接代的能力。所以子嗣繼承根本無法想了,所以剩下的只有權和錢兩個追求了。而且作為閹人,大多不男不女心理有些許問題,宮中更是骯髒所在,肯定會被沾染一些不良之氣。故此文官風骨是瞧不起宦官的。認為他們不過是弄臣而已,金戈鐵馬相對粗魯好爽的武官就更瞧不起他們了,故此外臣和內臣一直不太對付。可是就事論事,的確有不少宦黨誤國的事情發生,貪官污吏更是多不勝數,但同樣文武官員之中亦是很多。而太監因為是依靠皇帝才能生存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對文武官員的影響雖大但絕不是十分要緊,可對宦官則不然。誰願意伺候自己的人,是前朝皇帝的心腹呢?故此朝權更替之日。就是宦官大洗牌的時候,比朝堂之上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綜合來說,因為宦官政權對皇帝的依賴性,所以他們更加忠心一些,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國破之後大臣或許還能改換門庭再不濟做個民間雅士也行,而宦官則不行,大多隨著皇帝一同走向滅亡。即便流落民間也難被人所容,無非是個孤家寡人罷了。歷史上宦官亂政的不少,明朝更是有宦官不可當政的祖訓。可是對於大明而言,宦官也有不少忠臣義士,不能一竿子全打翻。幫助皇帝輔政,聯合朝內忠臣除去貪官污吏,幫著皇帝理清朝政,甚至披掛上陣抵禦外敵。這些事兒宦官都做過。

        任何人群之中有好人,也總有壞人。宦官同樣是如此。外界對宦官的口碑不好,對他們處處提防。這幾日朱厚熜沒有上朝。一切事物都由陳洪把持著,不同於先前在北京的時候,現如今的巴蜀政權實際上新人居多,被官場上的潛規則約束較少,而陳洪雖然大權在握,但威懾力也不如北京的時候那般強了,還沒有塑造出一個體統來。官場之上總有黑馬出現,遠非先前那般盤枝錯節根系繁多大家都能遵守一定的規則。這不,現在就有人質問陳洪了。

        而最近坊間也在有所傳言,聲稱聖上不是不上朝,而是陳洪誤國故意不讓聖上上朝,甚至有人說是陳洪軟禁了皇上,企圖謀取政權然後獻城給陸炳,以保住自己的性命。各種風言風語越傳越凶,雖然大臣們都不是傻子,自然對這樣的空穴來風不甚相信,更認為陳洪不會這麼傻。但他們同樣也有些擔心,擔心陳洪誤了皇帝,任由皇帝再次墮落下去。大明可受不了這樣的折騰了,皇帝若是再度沉淪,變成先前那般不理朝政,又在這大戰之際,只怕沒人能待皇帝定奪大事,到時候必定會耽誤一些事兒從而導致大禍臨頭,國破家亡在所難免。

        當然,眾大臣也真的害怕皇帝出什麼事兒,當年秦時趙高不就是秘不發喪嗎?對待始皇帝嬴政宦官都敢如此,更別說朱厚熜了,所以所有矛頭都指向了陳洪。

        有人聽了陳洪的話,站出來說道:「陳大人,我等並非是不放心陳大人,只不過身為人臣盡職盡責,現如今又正值兩軍交戰之際,一切事物還需聖上定奪。可近來除了聖旨,大多都是陳大人代為批紅擬詔的。所以我等想去請示一下聖上,關於國家大計的一些問題,總怕大人貴人多忘事,有傳達不到位的地方。」

        「聖上說了,一切人等皆不見駕。」陳洪決絕道:「若有執意進宮或者不安心行事者,聖上給了咱家生殺大權,到時候可休怪咱家手下無情。我陳某眼裡只有聖上,聖上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絕無二話,諸位大人請自重。另外,稍安勿躁,不出半月時間,聖上就會出關,到時候有什麼話,即便是參奏我陳洪,我也絕無怨言,到那時節再給聖上去奏請吧。」

        一年輕官員站了出來喝道:「陳洪,半個月的時間?到時候陸家反賊只怕要兵臨城下了吧?你休想把持朝政誤我國事。」

        陳洪瞥了一眼那人說道:「你身為何等品級,敢跟我這麼說話!到底還有沒有尊卑,有沒有規矩!還有沒有把聖上的諭旨放在眼裡!來人,拖下去入監查辦!」

        朝堂之上眾文臣義憤填膺看向陳洪,大家都對陳洪不滿,但一時間卻又無人再敢說話了,這或許就是酸儒文人吧。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20 23:38
第一百三十六章 風雨欲來

        「江炁,江炁。」齊書海從京城一回來就跑回陸家大宅,找到江炁興高采烈的說道。江炁走了出來笑了起來,這一笑眉黛春山秋水剪瞳,卻又狐媚千姿百媚萬種的風情十分勾人,江炁說道:「急什麼,有什麼好事兒?莫非是聖上打贏了殘明了?」

        「比這事兒還讓人高興呢,你猜你猜,到底是什麼?」齊書海說道。

        「我笨,別云裡霧裡的了,我猜不出來。不過,還是那句話,以後你少往這院子裡跑,現在雖然老家沒人,但是難免會有風言風語,對你影響不好。」江炁說道。

        齊書海一把拉起江炁的手,江炁連忙要抽離,但哪裡能掙脫得開。江炁忙說:「你這是干什麼?」

        「誰愛看誰看,姐夫已經答應了,答應咱們的婚事了。」齊書海說罷大笑起來,江炁不敢置信的看著齊書海說道:「你沒發燒吧,大白天的也沒喝酒沒睡覺,說什麼胡話。」

        「我是說真的,姐夫真的同意了,還說過幾天他親自找個山東地面上有威望的人,讓你認他做義父,隨即許配給我。雖為納妾,但總比現在這般偷偷摸摸的好,而且你是奉旨成婚,可做八抬大轎與正室夫人沒什麼區別。怎麼樣,江氏齊夫人,你高興吧?」齊書海嬉皮笑臉道。

        江炁撲哧一聲也笑了,並沒做作,反倒是點了點頭說道:「是如夫人,我可不想讓人說我不懂規矩。不過我高興,打心眼裡高興,聖上想的周全啊。顧忌了我的面子也顧忌了全家人的面子,聖上真是體恤啊,我就算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只不過對於這層婚事,不知道陸繹怎麼看。」

        「聖上的意思是先不說,生米煮成熟飯再說。人嘛。有時候無關大義的事情,自私一點也無可厚非。」齊書海說道。

        江炁想了片刻,隨即點了點頭。看著江炁美麗的容顏,齊書海喉頭癢癢的,一時間情難自己一下子把江炁拉入懷中,兩人抱在了一起。就在這時候。門外有人跑了進來,口中報導:「報!報!」

        齊書海和江炁連忙分開,齊書海面有不悅說道:「混賬東西!急什麼急,怎麼找到這裡來了!到底有什麼事兒?」

        「加急文書,聖上下的。」來的傳令官答道。

        齊書海身子一顫。突然想起朝堂之上欽天監所上書的事情,一時間有些害怕,莫非許洋真的出事兒了。自己心急難耐,想要告訴江炁可以成婚的好消息,所以緊趕慢趕從京城回來的,怎麼自己前腳剛到,後腳陸炳的加急文書就到了,應當是八百里加急。也就是說自己剛走陸炳就接到了軍報,然後迅速給自己下了一份,這絕對是出大事兒了。

        齊書海讓傳令官下去了。然後打開文書,上面是密語,齊書海解密後讀了起來:「許洋大敗,退至長嶺,特命齊書海率山東兩萬兵馬運送物資,前去長嶺前線救援。行至南京率應天府孟霖部下兵馬三萬餘人以及備好軍火同去馳援,孟霖鎮守應天府。此次情況危急。唯恐還會惡化,切不可輕敵。殘明而今非同小可,戚景通也乃當世之名將。所需將才,舉國之內可任由齊書海你調配,定要小心行事,朕在京城等待捷報。」

        齊書海長舒一口氣道:「老許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說罷眉頭微皺道:「這般一來只怕咱們的婚事要耽誤了。」

        「你呀,國家社稷為先,咱們都等了這麼久了,不差這一會兒了。」江炁說道:「你一定要注意自己,可別受了傷,我就在這裡等你。」

        齊書海握著江炁的手說道:「好,我快去快回,戰事一結束就回來。這次許洋看來雖然表面沒有大敗,但肯定是隱患甚多,否則姐夫定不會讓我如此大動干戈的去救援。而新國現在看似人才濟濟,實際上真的能撐起大局的人不多,而我屬於資質能力皆下游者,連我繹兒尋兒我都比不上。姐夫肯定是在下一盤大棋,現如今棋子不夠了,否則絕對不會讓我上戰場的。」齊書海這倒是說的沒錯,況且山東乃是國家最穩定對陸炳最為忠心的地方,百姓身受福澤多時,一般不會出亂,故此也就齊書海能脫得開身並且讓陸炳放心。

        齊書海說完略微思考一陣隨即說道:「事不宜遲,救兵如救火,我先去了。」

        「嗯,一定要自己多多保重,我等你。」江炁說道。

        齊書海昂首挺胸,就此離去,走出兩步,猛然回頭沖了回來,與江炁吻在了一起,久久難以分離。

        —————————————————————————————————————

        「這陸炳倒是會做生意的很。」沈紫杉嘟著嘴說道:「這麼一堆破爛東西,竟然賣給咱們這麼貴的價錢。」

        「既然這麼抱怨,那為何還要接下這筆買賣。」段清風一邊在一個碩大的八卦游盤上推算著一邊笑著回應道。

        沈紫杉放下東西揮動粉拳道:「段清風,這可是咱家的生意,我為啥答應你會不知道?我高不高興你能不明白?你是明知故問,還是故意拿話由頭譏諷我?故意說風涼話,是不是討打。」

        段清風乾笑了兩聲,依然低頭於八卦盤上。沈紫杉說道:「陸炳真是個捨得下的男人,我沒想到他不再索取,反倒是跟咱們做起了生意,雖然東西貴點,不過咱們都能用到。故此,也算不上是強塞給咱們的,就是這些火銃舊了點,價格也絕不值這個。另外各種技術產品,也是我們所稀缺或者正好能用得上的。最主要的是,這等於把南美的自主權給了咱們,可喜可賀,對咱們真是仁義啊。」

        「文孚自然不會佔咱們倆的便宜。咱們都是自家人。文孚把西涼讓給夏大德,現在又把南美讓給我,大丈夫在世若想頂天立地有所作為就得懂得舍取,且不論不便管理和政治性格因素,就說一個人管理的能力實際上是有限的。與其貪多嚼不爛,最終鑄成亂局,倒不如給生死弟兄管理,起碼有事兒的時候可以託付。一步一個腳印,走的雖快但是文孚十分紮實。至於經商的問題,雖然他果真是個奸商。但他卻是個真正做生意的大商人。知道樹挪死,人挪活,貨挪便生財。而且他明白,只有這般才是長久平衡的經濟,可以源遠流長永不枯竭。並成為新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真正財富。」段清風和陸炳兄弟多年,自然已經看透吃透了陸炳,兩人可謂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陸炳所想段清風自然知曉,所以才能常伴於陸炳左右,深得陸炳的信任,可以託付身家性命。

        沈紫杉卻笑了笑說道:「行,全天下就陸炳是個聰明人。是個智者行了吧?這次陸炳說先給貨等咱們折返大明的時候再給錢。你說要不咱不回去了,或者說短時間不回去了,這錢放在咱們自己手裡就等於翻了幾番。而且這次的物資絕對也夠消化一陣的了。更甚者,咱們直接黑了算了,嘻嘻。」

        「怎麼又胡說。」段清風道。

        「哦,你現在除了道陸炳的好,就是低頭看書和研究這些玄學東西,你說我不胡說八道一下怎能引起你的注意力啊。」沈紫杉道。

        段清風說:「雖說宗教不過是政治壟權的工具罷了。但既然要以教治國,那就必須精通教中的方方面面。現如今道教在南美發揚開來。總有一天人們會進步的,到時候給我這個掌教問了問題。我卻答不出來,那多丟人啊。」

        「這種推算陰陽不都是算命先生騙人的玩意兒嗎?研究這個幹什麼,此乃道教之中的積弊所在,需革除就是了,還留著自尋煩惱幹什麼?」沈紫杉不解道。

        段清風卻笑了起來道:「話不能這麼說,這些東西遠比道教還早,都是老祖宗留下的瑰寶。細細研究,裡面可謂是包羅萬象,從推算命理再到天文地理,兵法武功,乃至物極必反月盈則缺等做人的大道理,甚至是治國之策,都包含其中。不說別的,單說《周易》這本書,就是帝王的必讀之物。你說為什麼皇帝都必須讀呢?因為裡面包含的大道理令人一輩子受之不盡,其實這本書的作者周文王本就是一代帝王,所以帝王可從中悟出治國平天下的大道理,這不光是一本奇書,還是一本帝王書,不過也有人說是三聖所做,也就是伏羲,文王和周公或者是孔子所合著編纂出來的。」

        「說的這麼厲害,在我看來還不是算命用的,嘻嘻。」沈紫杉故意毒舌道:「不知道段掌門現如今參悟到哪一步了,可否給小女子推算出一卦來?可別給我講其中的大道理了,弄得我是昏昏欲睡啊。」

        段清風意興正濃,聽到這話先說了這不是算命所用的,卻又道了聲好,開始推算起來。沈紫杉看著認真的段清風滿眼都是幸福,這個聰明的男人有時候雖然有些冷峻木訥,但其實心細如絲,對自己對陸炳都是滿滿的都是情意,交給這樣的男人作為女人不虧。

        正沉浸在幸福之中,沈紫杉卻發現段清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起來,沈紫杉擔憂的問道:「怎麼了,清風,不舒服嗎?」

        段清風卻伸手止住了沈紫杉的話,繼續低頭推算,過了許久才抬頭說道:「不行,新國有了大難,有一國之重臣即將隕落。雖然國之根本無撼,可是我依然放心不下,我得回去。」

        「回去,回新國去,那咱們的南美怎麼辦?再說你算得對不對啊,不可偏信啊。」沈紫杉說道。

        「我去看看,沒事兒就回來找你,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有事兒就麻煩了。你自己先去南美,一會兒下令停船把貨物轉移一下,然後給我留一艘空船,我要快一步回去。就這麼定了,南美拜託夫人了。」段清風道。

        「去看看沒事兒就回來?那萬一有事兒呢?」沈紫杉擔憂道。

        段清風看向門外說道:「顧不得這麼多了,見招拆招吧,紫杉,速速去辦。」

        沈紫杉知道段清風決定了的事兒八匹馬都拉不回來,只能嘆了口氣前去安排了,深感段清風這輩子是和陸炳割捨不開了。如此情深意濃的兄弟之情不知是幸還是不幸,縱然已成大事還是如此,好似自己的厚黑之術反倒是不對了一般,不知兩人的天真還能走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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