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大錦衣 作者:夜半微風之老鬼(已完成)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29 00:19
第一百六十八章 婉拒藩屬國
       
       
        在西涼邊境的亦力把裡地區,陸炳見到了蔡龍羽。此次蔡龍羽正與韃靼對峙,身在前線無法脫身回撒馬爾罕見陸炳一面。陸炳反正要去韃靼,故此繞了一點路,去了蔡龍羽那裡,兩人在邊境敘舊聊天時間又過了兩日。

        陸炳前去韃靼,西涼相接中西兩方,也算得上見多識廣,國土面積很大的他們尚且對陸炳的空軍和藍種人歎為觀止,更別說韃靼了,簡直是驚為天人了。故此陸炳又等同於韃靼耀武揚威了一次,功效有二,一來韃靼對新國皇帝親至為了調和而做出的努力表示感謝,願意歲歲稱臣,年年納貢。另外,得知西涼兵馬齊備,此次更有不肯善罷甘休的態度,雖陸炳未明說,但卻也能夠聽出一二,所以擔憂被大舉進攻的韃靼決定大量購買軍火。

        當然韃靼地窮,太多金銀無法拿出來,此次購買數量甚大,已經把原先積聚的財寶物品傾囊盡出,而陸炳也因為進貨量極大略給韃靼降價,但即便如此,還是有些難以支撐。故此陸炳又做出一番推讓,特許韃靼用牛羊馬匹來換。韃靼人感恩戴德,相送陸炳直至邊境才退還。

        非我族類,也非我國人,陸炳自然沒有什麼憐憫之心,能夠調和成功皆大歡喜,給兩邊都賣了個人情。若是不行,那倒也是正和了陸炳的心意。果不其然,得了大量裝備的韃靼人士氣高漲,而有了新式武器的西涼同樣殺氣騰騰。他們非但沒有停歇戰事。反倒是更加奮力廝殺起來,可是沒有人能夠挑出陸炳的理兒。陸炳身為一國之君,特地出使調節。並且所行路線盡數告訴兩方,並無欺瞞和從中挑唆,現在打起來雖是陸炳之因,卻又牽扯不到陸炳身上。退一萬步講,就算證據確鑿就是陸炳的陰謀,他們也只敢依附不敢與之為敵,因為新國與他們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隨著韃靼和西涼的不斷戰爭。兩方誰也沒沾了什麼光,消耗的國力盡數流入陸炳的新國囊中。總之,可謂是鶴蚌相爭漁翁得利。

        新國四年五月。韃靼終於耗不起了,開始呈現頹勢,韃靼終於開始撤退,過烏海進行防守。而西涼卻跨過烏海再度追擊。韃靼一退再退。鄂爾多斯被破,隨即是准格爾。准格爾汗是李祥的岳父,而李祥不光是新國朝之重臣,同樣也是准格爾的金刀駙馬。

        准格爾汗求助陸炳的同時,並私下求助李祥。李祥並未敢隱瞞,當然他也明白,這根本逃不過錦衣衛的眼線。往大里說,若是李祥出兵相助了。那就為了一己私慾私自調兵,並裡通外國。乃是叛國之罪。往,李祥也不值得如此,位極人臣的他自然明白這一切的來之不易,准格爾汗嫁女初衷雖未有太大目的,不過是籠絡人才罷了,但現如今卻起到了聯姻的效果。再說,那不過是李祥夫人之一,不值得為了准格爾汗放棄自己所有的一切,更陷西涼和新國交惡之中,孰輕孰重幾經沉浮的李祥自然拎得清。

        不過,李祥還是給陸炳上書,一來闡明自己收到准格爾汗求助的事情,還有就是表明准格爾汗對自己曾有救命之恩,請聖上想個辦法,儘量保全准格爾汗部落的性命。陸炳認為李祥此乃忠誠且仗義之舉,特予嘉獎。陸炳讓李祥鎮守北疆的原因是因為李祥以前就駐紮在邊疆,知道該如何對敵騎兵部隊,也知道北疆的氣候地質,瞭解對手的一切,如此一來才可知己知彼方可百戰百勝。

        另外,不論是西涼,還是韃靼,亦或是位於偏中位置的准格爾和鄂爾多斯與李祥都有或多或少的交往。所以初期,讓李祥來駐守,上馬管軍下馬管民,平時還插手商道的公平以及通商安全問題等等是十分恰當的舉措。即便現如今新國軍政分權,對北疆的變動卻也是最少的,可以說李祥依然是手中事物最多的軍政大臣。

        如今這些優勢反受其累,李祥因為牽扯了太多,故此必定陷入左右為難之地,管不是,不管不仗義,日後工作不好開展。陸炳回覆讓李祥暫且觀望,允許放准格爾部進入新國境內避難,但若西涼不踏足新國國境,不准出兵相助。有這樣的結果,已然是出乎李祥之外了,讓李祥也好做了一些,否則雖然明白孰輕孰重會作壁上觀,但內心肯定會受到煎熬。於是李祥感恩戴德回覆陸炳,定當誓死效忠保證不辱使命。

        就當西涼準備發動總攻的時候,國內卻傳來消息,聲稱西方的烏克蘭國和俄羅斯對西涼發動了戰爭。西涼國土東西過長難以顧及的缺陷顯露出來,西涼放棄了戰果,急速奔馳而回,韃靼趁機奪回失地。西涼十分重視烏克蘭和俄羅斯的進攻,因為兩國作戰強悍,乃是西涼的舊敵,只不過因為後來的其他版圖擴充才暫且止了兵戈。估計現在他們定是看到西涼大軍遠征韃靼,這才趁機偷襲的。烏斯藏、俄羅斯、白俄羅斯乃是古羅斯民族所建立的基輔羅斯國分裂而出的,版圖極大民風彪悍必須以鐵血強勢才可鎮壓下去。

        韃靼各部落聯軍歡欣鼓舞,大感是上蒼給的恩惠神靈的庇佑,四處翻下馬匹激動地高呼「騰格里神」。先前韃靼曾與大明為敵,現在與新國交好,但兩次西涼都險些把韃靼打的大敗,隨即就是奔走逃離最後滅亡。但一次是國內發生叛亂,這次又有強敵來犯,不得不稱讚韃靼的好運氣。

        不過韃靼的眾部落首領們並不是那麼好騙過的,他們不相信運氣一直會圍繞著韃靼,日後西涼再來侵犯,還會如此好運嗎?那就說不定了。

        而如今韃靼的財力已經耗光,各部落簡直都是入不敷出,好在韃靼治國沒有什麼太大的投資,部落大多都是遊牧民族罷了。不過即便如此,來年西涼若是打敗了敵軍,這個好戰到一時不打仗就難受的民族,只要戰爭一結束就會立刻調轉過來對敵他們兩次出征都未拿下的韃靼。同時,如此一來在戰略上也對新國形成了合圍之勢,所以西涼必取韃靼,這一切自然也沒瞞過韃靼上層的眼睛。

        為今之計,能與西涼抗敵,只有有仁義之國的新國了。於是韃靼決定不走國書行事,為表尊敬,各部落可汗組團通過李祥牽線,匯報陸炳準備親赴面聖,一來尊重二來事大,更作為先前陸炳駕臨的禮尚往來。

        陸炳沒有弄得太隆重,因為在陸炳看來這樣勞民傷財弄什麼面子歡迎儀式實在是沒必要,不過百姓還是自發的來看西洋景,更有好事者聲稱什麼萬國來朝,為此興奮不已比自己娶了媳婦都高興。畢竟曾經屈辱的歷史太多了,所以新國所做出的一切,都能讓百姓歡呼雀躍欣喜無比。

        縱然陸炳沒怎麼多準備,可繁榮的新國人口眾多貿易昌盛科技發達,並非一處一地顯著,而是自從入境後各地都如此欣欣向榮,這給了可汗們極大的震撼。他們暗自感悟,即便新國隨便挑出來十個來個小城,就可抵擋上整個韃靼草原的歲入總和了。有這樣富庶的土地,發達的科技,以及那些看著可汗雖然好奇歡欣卻又不悲不亢的國民,新國焉能不強?

        其實可汗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相生相依的,只有君明國才可強,國強了民才富,民富則又促進了國家的強盛。他們同樣不知道陸炳並未動用官方力量迎接,只不過做相應的接待罷了,百姓都是自發前往,看個新鮮罷了,否則那等盛世非得把可汗們嚇傻了不可。但可汗們久居草原,哪裡見過這個,還以為陸炳十分重視,各個心中有了譜。

        沒想到的是,當他們進入紫禁城,被紫禁城的宏偉壯麗震撼之後,卻當頭被潑了一頭冷水。陸炳不要什麼平時朝貢稱臣,而新國提供保護的藩屬國,要麼完全降服,要麼就做個友好鄰邦就行了。這是陸炳所謂的原則問題,絕不會因為各種條件而改變。陸炳盡讀歷史,對藩屬國這種聽起來好聽,看似兵不血刃收復版圖的行為深惡痛絕。

        人都是敬畏強者的,國與國之間亦是如此,怎麼可能不勞而獲得到大片土地。人家朝奉,你就要賞賜,一來一回於國家無益,反倒是後患無窮養虎為患。歷史上要麼這些藩屬國來侵,導致了國家滅亡的直接或者間接原因,要麼就是國力衰敗的時候背道而馳,而且國家政策難以在那裡實施,藩屬國還屬自治,只不過君主向宗主國稱臣罷了。到頭來國家還是人家的國家,反倒是壞了宗主國的綱紀,他們肆意妄為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那還不如從根源斬斷,乾脆不要來得好。

        說實話,陸炳對韃靼的土地並不是太感興趣,要不是馬匹還是軍旅的主要動力,而西涼也有合圍之勢,陸炳壓根都不會用正眼掃韃靼的土地一眼。那裡地廣人稀,而且也糧產也不豐富,只能做畜牧業的基地,實在不是陸炳治國所必須的。發展起來也需從零開始,十分麻煩。不過如果繼續往北吞併,那就可以以較短的海途,連接北美,然後貫徹南美於段清風相會,可這不過是個靈光一現的構想,這樣的想法太遙遠,國內還有許多事情去做,即便拿下韃靼和較北地區,陸炳也沒有這個實力和精力去做這等事情。

        韃靼眾部落的汗失望至極,卻又不甘如此,便先行退下去驛站休息,隨即群居一起商討該如何應對了,韃靼各部從未如此心齊過,即便與西涼對敵都未曾有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現在的決定關乎他們的未來,自然要慎重再慎重,齊心協力才能獲得更大的利益。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29 00:25
第一百六十九章 錢能成事
       
       
        次日,韃靼達成共識,願意盡數歸順陸炳,並願意留在京城為質,不再管理韃靼的事物,僅作富家翁,但期望陸炳優待。雖然有廣西的四大首領做前車之鑑,但韃靼眾可汗認為那四人之中有三人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看看林銀漢還有殘明君主朱厚熜,他們還是有很好的結果的。

        他們再度滿懷熱情,以為陸炳會欣然接受,但陸炳還是做了拒絕。有人情急之下就問了原因,陸炳微微一笑說道:「你們說廣西為例,韃靼現如今和廣西不同。廣西當時正在戰亂,我方又是急於收復,這般一來可以完整版圖。韃靼則不同,我們並不想要,如同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即便新國不要,待西涼戰亂結束,也會進攻向韃靼。他們本來就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民族,先後兩次進攻韃靼,都未成功,況且此次你們還在他們撤退的時候進行了追擊,別說西涼人的脾氣,就是換到我新國身上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如果西涼全力進攻,不出三年,韃靼必定亡國。」

        「同樣是亡國,聖上這麼說我們韃靼投降新國和西涼那就都一樣了?」有人不服氣的說道。

        「你聽過西涼有什麼饒恕君主的政策嗎?」陸炳道:「據我所知,你們會被四處搜捕趕盡殺絕,絕對會做到斬草除根。而子民也會被西涼狂屠一邊,一個是洩憤,一個就是做武力震懾,方便日後管理。這個你們應該有所瞭解吧。西涼的行事方法和韃靼以前很是相像。且不論什麼日後這樣做的弊端,但起碼你們現如今在劫難逃了。所以你們現在是急需合作,對比廣西自然不合適。對比一下云貴沈家的降服還可以等同於一下,可即便如此,沈家也沒有你們現在這般困境。」

        眾人皆沉默下來,陸炳所說的的確有道理,事實確實如此。陸炳又說道:「故此說,是你等求我們新國,而不是合作收編的關係。當然諸位切勿沮喪。據我所知你們之所以向我求助,那不過是因為你們已然後繼無力。先前的戰爭,你們有武器。西涼也有,武器皆出自新國,就相當於兩個新國在打仗,自然難解難分。可後來人家消耗的起。你們卻消耗不起了。差距也就拉開了,敗局將現。」

        「其實你們所說的並非是完全不行,只不過你們攜帶的家眷實在是太多了,而韃靼已經被戰爭耗乾了可以跟我談判的資本。你們拿什麼換取後半生和子子孫孫的榮華富貴呢?朕再說句不好聽的,如果我想要韃靼,隨時可以發兵,半月之內就能攻克下全境,但我沒有這樣做。因為農牧完全可以通過貿易得來,沒必要要通過戰爭。收攏土地就要治理。韃靼沒有像樣的城池,我要從零開始建造,改變文化普及知識,總之收了韃靼反倒成了一塊燙手的山芋,進退為難。你們歸順新國,日後西涼必定知道我們不勞而獲,兵不血刃的收復了韃靼,豈能善罷甘休,肯定與我新國結仇。你們倒是好了,當了富家翁,榮華富貴更甚於以往,卻要讓我承受這麼多。我並不愚笨,豈能做這種虧本的買賣?」陸炳說道。

        眾人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無力反駁。新國內閣眾大臣看著聖上,自然明白陸炳是怎麼想的,於是不禁想要去笑,但當著外人只能強忍下來。陸炳掃了內閣大臣們一眼,也是嘴角微揚,然後繼續對可汗們說道:「這樣吧,我開個條件,看看你們接受與否。韃靼歸入我新國版圖,你們來新國居住,但因為韃靼是部落聯盟的國家,故此我要負責的人太多,所以諸位需減少所攜帶人數,我會優待諸位,每部賞銀三萬兩。這遠比每個可汗所掌握的財富還要多吧?但只此一次,諸位日後就成了新國子民,要嚴守我新國法紀,你們看這樣可好?」

        「尊敬的新國皇帝,您的意思是我們日後就不再是可汗了?我世代相傳的可汗之位就就此中斷了?」准格爾汗,也就是李祥的岳丈此時問道。

        陸炳點點頭,頓時眾可汗交頭接耳起來,並且略有不滿。陸炳笑道:「你們糊塗啊,要不要朕替你們分析一下?」

        「敬請大皇帝直言與我們。」鄂爾多斯汗說道,此次他最先與敵人對敵,因為韃靼各部的心不齊,導致受損最為嚴重,實力漸弱早晚要被人吞併,故此最為關心陸炳的政策,不論怎麼算,他都不算吃虧。

        陸炳說道:「雖然沒有的到世襲的俸祿,但是你們卻比他們多了優勢,只要遵守我國法紀,就可以經商,後代甚至可以通過科舉考試入朝為官,他們則不然,這不是要比那個什麼已然無兵無權的可汗名頭要好得多?你們說從此可汗覆滅,沒錯,但蒙古人向來喜歡自相殘殺,各位祖上誰不是吞併了別人,也被別人吞併過,你們就能保證自己的汗位可以一直傳下去嗎?我新國都不能保證千秋萬代,何況爾等。所以看似是韃靼的諸位可汗從此消失,但實則是別樣的延續,更加永久的延續。有了這麼多資金,只要努力從商還是培養後代為官都是可以的。即便把錢放在錢莊之中,生些利息,只要不過分鋪張浪費,也能享之不盡用之不窮,這豈不才是真正的千秋萬代,得以延續?朕不逼你們,你們回去想想,想明白咱們再談。」

        「我願意。」

        「臣願意。」

        幾位可汗紛紛答應下來,幾位不想答應的可汗也孤掌難鳴獨木難支,自然也就妥協了。眾可汗謝恩後退去,嚴嵩抱拳道:「聖上英明啊。」

        「還是那句話,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不過我擔心一旦西涼知道了必定與我等交惡。看來我要拍個得力的人去駐守邊疆了。防止西涼的異動,陸繹在京城磨練了一段時間了,也該放出去讓他兄弟來坐坐輔政的位置了。再說朕覺得陸繹更適合這樣的防守和兩強膠著相磨。陸尋則適合進攻脾氣也太暴,容易引發摩擦挑起戰爭。」陸炳說道:「夏言,你擬詔一道,讓陸繹前去接替陸尋,而陸尋回京協理朝政。另外,嚴嵩,關於如何安置這些部落可汗的事情。你給朕詳細寫一份計劃,此事就交予你了。」

        「遵旨。」兩人道。

        「用修,你這是在做什麼?」陸炳看向眉頭微皺的楊慎問道。

        「臣不知道聖上這是作何想法。至今仍不立太子,反倒是讓兩位皇子輪番協理朝政。聖上現在仍為龍虎之年身體健壯,但應早立太子,否則社稷不穩恐有後患啊。」楊慎說道:「先正其名。立下正統。才可防止皇子爭奪皇位之舉,國家才能健康發展。」

        「你看朕的兒子現在誰忙著爭皇位了?」陸炳道:「對了,你們看朱厚熜的事情朕處理的怎麼樣?」

        群臣不知陸炳為何突然提起此事,不明所以皆道皇子並未爭奪皇位,而朱厚熜的事情陸炳的決定處理的合情合理,十分恰當。

        陸炳點點頭說道:「那就是了,相信朕,朕再決斷一次。現在不立太子是正確的,諸公拭目以待就好。前朝千百年來。立下正統太子,天下依然紛爭皇子奪位的事情不仍有發生嗎?就算皇帝在位不還有被推翻的嗎,所以亂不亂不在立下太子,而在於朕如何治理,如何讓國家長治久安,即便沒有太子,沒有皇帝也能正常運作,而非僅靠一兩個人的力量而力挽狂瀾。」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皇帝的意思,但聖上真乃聖人,經常語不驚人死不休,做些出格的事情,但細細想來這些所作所為卻包含了說不盡的大智慧。

        這時有人傳命進來,聲稱門外有人要面聖,而此人帶著御賜金牌,所以侍衛不敢阻攔只能通報進來。陸炳接過金牌一看,哈哈大笑起來,連忙讓人宣他進來。

        陸炳說道:「好了,今日朝議到此結束。你們別這麼看著朕,是俞大猷來了,我正巧有重任要給他,真是瞌睡的時候有人送枕頭給朕,天祐新國。對了,徐渭,造物局那邊有筆含糊不明的研發資金聽說你給駁回了對吧,這是事兒怨朕,朕忘跟你說明了,此事乃是機密,有錦衣衛前去監管,出不了岔子,他們要多少你給嚴嵩知會一聲,盡數批給他們就是了。」

        「臣遵旨。」

        「臣等告退。」眾人退了下去。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俞大猷來到了進店前,推金山倒玉柱納頭便跪,陸炳忙起身說道:「快起來,志輔,咱們新國不興這個,更何況你我本又是自家兄弟。」

        「草民知道新國廢跪拜禮,只從抱拳禮,此次前來某不為他事,不過是向聖上,也向老友負荊請罪而已。」俞大猷說道。

        陸炳連忙下了御階,扶起了俞大猷,然後上下打量一番說道:「朕還這沒想到你會這麼遲才來,你小子不仗義啊,我還以為去年就得來呢,結果朕等了你整整一年的光影。聽說你去了清源洞,清修了近一年的光景,朕也就沒怎麼打擾你。給朕說說,你待在清源洞都忙什麼呢。」

        俞大猷並不吃驚,陸炳的錦衣衛無孔不入,這點事情自然瞞不過他,而俞大猷也沒用清源洞故里門徒的力量進行情報阻攔設防,防不勝防不說更顯得有反叛之心,不如不做。自從和西涼邊境事物處理完了之後,俞大猷卸下了軍政大權交給了陸家,閒云野鶴變為一介布衣,從此不理世事。

        俞大猷戰了起來說道:「我在清源洞中在反思,在思索,自己為何會失敗,又錯在哪裡,今後我該如何去做。」

        「哈哈,那跟朕說說,你都想明白了什麼?朕以為你一定想明白了什麼,否則不會來見我的。」陸炳讓俞大猷坐下,命馮保送來了茶水。兩人對面而坐,雖年華老去兩鬢漸白,但此情此景亦如當年兄弟對坐之景,只不過此時已經物是人非發生了太多太多的改變,變化之快令人有些措手不及。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29 11:22
第一百七十章 來得正巧

    「大猷這一年以來思量甚多,又得聞聖上之義舉甚多,不由感慨萬分。後才悟出聖上勝在人心,而心懷天下,卻公私不明,視天下為私慾,自然竭盡全力鞠躬盡瘁誓死守衛,國即家,家即國,以私家而待國,國家豈能不盛。」俞大猷說道。

    陸炳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你合著想了半天就想出一番誇讚我的話啊,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情深意切,我敗在私心之上,未順天而行,但卻也無可厚非,畢竟各為其主忠君愛國。聞聽戚景通梟首祭旗之事,我自感心痛,畢竟也算是某與陛下的舊友。但仔細想來卻又無可厚非,不殺之難以平軍心民憤。而戚景通也算是的不冤,若是最初還算得上各為其主,道不同不相為謀之舉,而後天下大定,就連大明國君朱厚熜都降於新國,戚景通依負隅頑抗,陷百姓於水火戰亂之中,實乃私心作祟過於偏執已走上歪路,實乃愚忠愚孝偏狂之路,而非忠孝仁義之道,故此逆天而亡。志輔我這一年來,不僅在暗自幸運自己幡然醒悟,最後降服於新國的舉動,保住了國土勿讓蠻族入侵,讓百姓盡快過上了好日子,更是以人為鏡以正其身,子曰,見賢思齊,見不賢而內自省也。我想了許多,也明白了許多。我錯在與兄倒戈相向無保情誼,卻又沒錯,忠義朝廷本當臣子應分,後頓悟,是非曲直善惡是否並無那麼明顯的劃分,大善即是大惡,大仁即為不仁。事情並非只有一個結果,世間萬物皆為辯證。正確與否。只看結果,正所謂勝者為王敗者寇,即是這個道理。比如仁義治國是否對,只看新國能堅持多久,堅持一刻便是一刻對的。無非是主導而已乎。」俞大猷說道。

    陸炳拍手稱讚:「妙哉妙哉,這話倒是說的實誠,我的確有功有過。而所做之事也皆全是良善之事,否則怎能成就霸業。志輔能悟出此番道理,也不枉在清源洞的一年光陰。有些人窮極一生也未必悟的出來啊。那志輔接下來要做什麼,是發揚清源洞繼承清源洞的事業,還是自己做個思想家,講你的辯證之道成一代心學大師。亦或是另有所圖?」

    「這也是我在思考的事情。其實本來我已厭倦殺戮,既然已經看破,就想就此歸去,孑然一身固守自我清明。但後來我想,身為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自當有所作為,豈能苟活於人世碌碌無為的度此一生。孑然一身空守清明做好自己並不難。但如此碌碌而為,根本無為而治獨善其身。生於天地間被環境左右根本身不由己。如此,倒不如發揚光大,拚搏出一片天地。我有才能,有抱負,有武藝,又能舞文弄墨,窮居荒野,不光是辱沒先祖,更是對自己的暴殄天物。於是我便前來,一來請罪,還有就是求個一官半職,哪怕從馬前卒做起,也定能立功而升最終封狼居胥成一番大事,至於事成之後是宣揚思想還是什麼,那就是以後的事兒了。」俞大猷站起身來,抱拳說道。

    陸炳哈哈大笑道:「不光你誇讚我不吝其詞,就連你誇起自己來也是毫不含糊啊。不過真要讓你當個馬前卒,那朕才是暴殄天物了呢。雖說陸家有從底層做起,公平起見的規定,卻也可破格提升,舉賢納士唯才是用。你有才能,這人盡皆知,雖不是當場降將,但若是提拔你我想沒人會反對的,畢竟能力擺在那裡呢,到時找幾個人一起保舉你就是了。再說了,你想當個馬前卒,當個大頭兵聽命行事就了事兒了?哪有這麼容易,朕可要讓你好好操勞一番呢。」

    「我聖上文孚兄,我」俞大猷一時間激動地竟然說不出話來了,站起身來抱拳拱手一躬到底。

    陸炳連忙擺手道:「請起請起,咱們兄弟相聚不必這麼拘於繁文縟節,待到你真的為我朝臣的時候,在叫我聖上也不遲,現在我還是文孚,你還是志輔。」

    「好。」俞大猷倒也是個颯爽漢子,也不推脫坦然接受。

    陸炳點點頭道:「這才對嘛,其實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此次你就是不來尋我,我也要去尋你了。我正好要委以重任於你,卻又唯恐你看破紅塵,不肯受之,本還在發愁該如何勸說於你,現在好了,你自願為國效力,那就再合適不過了。你能到來,能夠想通,我又不用費力勸你,此乃巧事。正所謂來得好不如來得巧,看來真乃天意,天祐我陸炳。你稍等片刻,我叫兩人來與你相見。馮保。」

    「臣在。」馮保在一旁伺候著抱拳拱手道。

    陸炳笑道:「你可知朕要找何人來相見,聽了這麼久了也該聽明白了吧?」

    「臣知道,乃是湯,趙二人。」馮保答道。

    陸炳點點頭,然後說道:「來,跟志輔見一見。志輔啊,這是馮保,一直在宮中為我做事,我奪天下後,任他為內宮總管,但我廢東廠,不再收入宦官,故此馮保定不能久居內宮行事。而且此人聰慧無比,更是膽色過人,忠義無雙,堪為大用,日後你們兩人少不了相見。」

    俞大猷剛才就見這太監對自己不卑不亢,既沒有蔑視輕待自顯張狂卻又沒有過分謙卑唯唯諾諾,客氣之中自帶官威尊嚴,端的是一條好漢只恨是個閹人。後陸炳這麼一說,馮保就瞭然於心,看似年紀輕輕實在是不可限量的人才,陸炳特意介紹,自然此人不可小覷。

    馮保繞到俞大猷面前抱拳拱手道:「在下馮保,字永亭,號雙林,見過志輔兄。」

    「在下俞大猷,字志輔。號虛江,見過馮兄弟。」俞大猷也連忙抱拳回禮道,不敢有絲毫懈怠之意。縱然陸炳不寵信宦官,但俞大猷也深知這等在皇帝身邊做事的人耳讀目染之下,必定行事高明。而且此人靠近天子,現如今還不瞭解,不知其深淺,萬一是個小人,那寧得罪君子切勿惹小人。自當要遠遠避開不可招惹。雖不與為謀也不能得罪他,否則一旦進讒,皇帝一時糊塗斬殺自己。即便日後後悔莫及也為時晚矣。既然決定了重新建功立業,一展宏圖,而陸炳又有器重之色,俞大猷自然要小心一些。

    陸炳點點頭道:「其實我與馮保相識。也就晚過志輔你幾年。馮保在宮中時常幫我行走消息從中周旋。朱厚熜欲擒我家人之時,還有先前多次深疑我之時,都多虧馮保冒死報信。以前有人說馮保乃不忠之人,乃是二臣。但我卻不以為然,他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從未效忠過朱厚熜,乃一直是我的人,談何二臣乎?我提拔了馮保。馮保也救了我,當然這在前朝都是秘密。看似關係單薄,但都是假象。我二人也是生死相依之人,和其他兄弟無異。馮保的名字和字號還是我給他取得的呢,志輔以為如何?」

    「妙哉。」俞大猷道,陸炳和馮保都笑了,馮保抱拳道:「陛下,志輔兄,在下先去請那兩位了,咱們稍後再敘。」

    陸炳點點頭道:「去吧。」

    待馮保走後,俞大猷問道:「所謂湯可是湯克寬?他怎麼來了?我聽說他不是在海防事物上嗎?這倒是知人善用,湯克寬有海防之才。這馮保真是了得,是你事先知會了他,還是他自己猜出來的?」

    「我自然沒有知會於他,他也自然了得,雖然在前朝宮中辦事的時候,因為種種原因,各種權貴給自己留了後路,賣好於我這才沒處理他。但他本身的本事也不低,見風使舵善於養氣和為人,所以才活到了今天,不是我當著他的面收復人心,故意誇他,而是他當真是個人才。湯當然是說的武河湯克寬了,我也是前天剛招他入京見我的,我們還未商議事情,正巧你來了,大家一起聊聊。不過你猜趙是誰?」陸炳笑道。

    俞大猷搖搖頭聲稱:「我不知,莫非是倭寇那邊趙家的人?」

    陸炳瞇著眼睛上下打量俞大猷,拍掌讚道:「可以啊,志輔,你現在越來越厲害了,可謂是高瞻遠矚計謀了得啊,這都能猜到,那你再猜,我說要給你委以重用,是何用?」

    「有湯克寬,有我,還有倭寇趙家的人,那不是攻打倭人島國又能是為何?」俞大猷笑道。

    「正解。」陸炳挑大拇哥說道:「當年咱們兄弟幾人,一起乘風破浪,追寇盜,討琉球,戰倭賊,只殺的他們屁滾尿流是何等的快活。而後卻因什麼勞什子太祖高皇帝遺留皇明祖訓為由,說什麼不爭之地,一派胡言,無非是我那小兄弟朱厚熜小肚雞腸弄權而已。總之留下了後患無窮,喪心病狂的倭人因我們當年之政,變得混亂不堪,他們賊心不死,覬覦我方土地和財富,屢屢侵犯,導致必須耗費大量財物做海防工作。他們則可以隨意攻擊任何點,令人防不勝防,屠害百姓亂我中華!今日我當為天下君主,自當有了權力,不踏平倭寇有待何時?本就想跟兩人商議後叫你前來,沒想到你卻不請自來,倒是正合我意。咱們要繼續拜會倭寇了,嘿嘿,船堅炮利踏破倭賊,看他們到時候是如何抱頭鼠竄的。」

    「好,痛快!」俞大猷說道。

    陸炳略一沉吟道:「我還得叫兩個人來,不過我不讓人來宣,給你看樣好東西。」

    陸炳說著從龍書案後拿出一個叉型的金屬小玩意兒,然後波動了起來,那東西來回震動,卻並不發出聲響。俞大猷不明所以,看向陸炳疑惑萬分,陸炳說道:「等著好戲上演吧。」

    過了片刻功夫,陸炳並沒有動,那金屬小叉卻自己震動起來,直嚇了俞大猷一大跳。俞大猷問道:「這究竟乃是何物?竟然能夠自己動,如此神奇。」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5-1-29 11:46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29 11:27
第一百七十一章 滄海桑田

    「一種稀有的金屬,做成這樣的叉形,就能夠共振。」陸炳說道。

    俞大猷不解道:「什麼是共振?」

    「這個不好解釋,就是你看咱們彈劍的時候,劍不是會抖動震動嗎?當兩把劍震動頻率相同時,就會引起共振。這個金屬就有這樣的特性,能夠於相通金屬產生共振,並可以隔空傳播,從而傳道信息。記得有次劍王崔英探入陸府的時候,我和段清風曾用內功互相震動商量計策,於是我就突發奇想,想利用震動原理來傳播信息。但現在沒有電,自然就沒了無線電,額,說這個你不懂。總之我設立造物局之後,造物局就給我呈現了這樣的東西。雖然距離有限,但做戰略而用足以,況且震動的頻率是一套密語,故此即便這樣的東西落入敵手也無所謂,敵人也破解不了我們在說什麼。除此之外,只要每隔一段距離,安排上這樣一個傳導和接收裝置,就能不斷地的把消息向四周傳播出去,如果數量足夠的話,我這樣一個消息撥出去,大約也就會用一炷香不到的時間,就能傳遍全國。」陸炳盡量用俞大猷能聽懂的話,言簡意賅的闡述著。

    俞大猷連連點頭,聽著都覺得神奇不斷感歎:「驚為天人,天工開物啊,對了,你剛才就是用它叫人 來的,而最後的震動是對方給你的回應?」

    「著啊,真是一點就透,不愧是志輔。」陸炳道。

    大約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四個人共同走入殿中。俞大猷定睛看去,這四人乃是湯克寬,魏和。紀聯洪還有一個不知名的年輕女子。陸炳說道:「你和老紀不熟,但是也算都見過,老紀和魏和是我用這個傳導器叫過來的。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她叫趙憑乃是以前日本五大宗主之一趙一郎的女兒。」

    「見過姑娘。」俞大猷道。

    趙憑忙行萬福禮:「見過俞叔父。」

    「這怎敢當?」俞大猷忙說道,非親非故的這叔父可不能亂叫,尤其又是個倭人女子,聽名字記得好像是以前趙元吉的侄女。偽宋秦王的女兒,頗有耳聞,如此就更不能亂稱呼了。

    陸炳擺擺手:「當得。當得,你還不知道吧,原本趙一郎不是漢人,乃是五大宗主名曰伊賀上野。而這位趙憑姑娘則名曰伊賀清流。趙憑這孩子和陸繹情投意合。我欲過些時日就讓兩人完婚,你們都是叔伯輩的,叫你一聲叔父也是應當之舉。」

    趙憑臉頰微紅,又給眾人行了萬福禮。俞大猷恍然大悟,點頭微笑坦然受之。

    陸炳說道:「武河,你一直在負責海防事務,魏和,你負責情報。你倆誰給志輔說下近年來的日本現況,他還不瞭解無法商討。」

    「還是讓魏大哥來吧。」湯克寬說道:「我畢竟不如錦衣衛的情報到位。」

    「那我就當仁不讓了。」魏和道:「我大致說說。讓你瞭解一下,具體情況若有不明不清的咱們私下再聊,武河你替我做個補充。日本自從咱們一起踏入,引發混亂,導致大量大名將軍覆滅之後,他們便開始了更加混亂的戰國時代,各個地方頭領混戰,也算是英雄輩出。戰國之中,原本地位相對低微的忍者,憑藉著他們的組織和強大武力嶄露頭角,另有幾名忍者頭領開始吸納武士和民夫充為軍隊,為己所用,實力逐漸強盛,壓過其他地方首領。之後白羽亂明的時候,也就是你和老湯負責抵抗的部隊,那就是其中一個宗主千島潤的主力。本來千島潤和伊賀上野實力並駕齊驅,但被我方打敗,損兵折將實力大損。至此之後,千島潤遭受到了嚴重的打擊,而伊賀上野明哲保身暗中發展,高駐地廣積糧緩稱王,漸漸嶄露頭角獨領起來。有兩點要說明,一個是千島潤其實我和老湯都見過,乃是當年在山東打擊的流寇,也就是被聖上斬去手指腳趾放回日本傳信的那人,志輔也應該聽說過這事兒吧。恩,你聽說過就好,總之可謂是老冤家了,不過作為敵人他還不夠格。另外一個要說的就是縱觀伊賀上野一生,不可不謂之是個人才,乃是白手起家打下的一片天下。其武藝就不消說了,和劍王傳人崔凌可做生死之戰,智謀也是了得,後來的偽宋政權就是他一手建立的傀儡王朝,不過他去自受其累,反而喪了命,只道是棋差一招。」

    魏和清了清嗓子又說道:「伊賀家族本就是忍者大家族,但後家道中落,伊賀上野忍辱負重做武士暫居大名之下,後藏器於身待時而動,一番努力之下終成大事。此人熟讀漢人經典,學得挾天子以令諸侯,非沒與剩下四位宗主為敵,反倒是覬覦更大的領土,想成就不世之功。於是扶持趙元吉即位,號稱大宋,我方稱之為偽宋政權。此招果然有效,剩下的四大宗主也厭倦了戰爭,又不敵伊賀上野的實力,放棄合縱連橫共敵伊賀上野之計,反倒開始歸附伊賀上野。雖稱並立,但實則還是以伊賀上野為尊。掌管全局,為宰相也。伊賀上野忍辱負重,該名曰趙一郎,這就是我們熟悉的那個人物了,不過咱們還是叫他伊賀上野吧,趙姑娘,不介意吧。」

    「無妨,這本就是家父本名,若不是陸伯討厭倭人,我只怕也要叫回伊賀清流了。」趙憑笑道。

    陸炳忙道:「別,你可別,你叫什麼都無所謂,你是個例外,嫁給我兒陸繹,就等同於漢人,你就是叫個土番名字我也不忌諱。」

    眾人笑了起來,魏和繼續道:「伊賀上野為了停止紛爭戰亂,把全國的注意力放在了對外戰爭上。如此偷天換日,巧妙地轉移了眾人視線。而他改名和時時刻刻尊崇趙元吉的行為也讓別人無可挑剔。所以在五大宗主聯合帶領下,短暫的戰國時代結束,各地的大名和小勢力也歸附在了伊賀上野的帳下。伊賀上野在發展本國實力的同時。開始收納國內任何可以利用的力量,實力逐漸變得可與四家對敵,同時開始慢慢蠶食四家的勢力。而四家宗主也並不傻,立刻做出防禦狀態,一旦不行就撕破臉分道揚鑣。成大事者必識時務也,伊賀上野見此情形不對,國內發展緩慢。而幾方勢力逐漸躁動,光靠口號是難以維持了。天賜良機,我國此時和殘明發動了戰爭。伊賀上野趁虛而入,以光復漢人正統江山為名,建立了在場諸位都瞭解,曾趁機強盛起來。瓜分大量地盤。卻又如流星一般一閃而過稍縱即逝的那個偽宋。」

    「偽宋建立後,不斷擴張土地,的確對咱們造成了一定的威脅。但很快,陸繹南京大戰中大勝,偽宋實力受到重創,而伊賀上野也身受重傷。趙元吉一直是個傀儡皇帝,實際掌權的還是伊賀上野。雖然趙元吉他極力抗爭,尤其是進入我漢人疆域後開始收攏漢人部下。提拔自己的親信,同時重用自己的親黨等等行為以增強己方實力。卻依然被伊賀上野牢牢控制在手中。其實若是在日本國內,而非戰時的時候,且不說趙元吉沒有這樣的機會,就算有也早被伊賀上野給撤換掉了。可當時正值戰時,本來就軍心不穩,派系極多的條件下,伊賀上野除了控制和制約趙元吉以外,並不敢輕舉妄動。而伊賀上野受傷之後,四大宗主醜惡本性全露,他們不思如何挽回敗局,反倒是開始期望能夠吞併伊賀上野手中的勢力。結果內鬥之過程中,我新國雛形已成,偽宋大勢已定錯失良機。而伊賀上野最終死於四人之手,勢力被四人連同趙元吉瓜分殆盡 。這一切趙姑娘一個女兒身,除了看著別無他法,根本無法與其他幾家老謀深算的老賊聯合之力相對抗,還險些遭受其害,萬幸逃了出來,遇武當掌門張清澤送入京中才得以生還。」魏和道。

    俞大猷微微一笑,這個張清澤險些要了陸炳的命,但後來屢立大功,也算得上幸運,怪不得可以依然掌管武當,為天下道教之尊位,原來是這般理由在其中。

    眾人細細聽著,魏和說的簡明扼要,重點全講了出來:「最初偽宋政權還有翻盤的機會,但內鬥之下失去良機。太子趙凌乃是個人才,他並沒有統領這幫離心離德之人負隅頑抗,因為心不齊人再多也沒用,況且陸家力量強盛大勢已定,再抵抗下去最終只能走向滅亡。如此一來不如避其鋒芒,守住根基才是上次,於是趙凌勸說趙元吉撤回日本本土。趙元吉個人雖有些才智,卻遠不及兒子趙凌,而趙家軍政大權也大多掌握在趙凌手中。趙凌放棄離間吞併之計,回到本土之後妥善利用並降服四人,讓四人成為自己的馬前卒,並趁機佔領了主導地位。這些年,他勵精圖治,穩紮穩打,不重兵多而在兵精,不看明面上歸附之人多少,而在手中能掌權幾許,把依附自己的力量慢慢消化,通過利誘兵犯懷柔等諸多政策,變成了徹徹底底他趙凌的力量。日本至此完成了真正的一統,而五大宗主,沒錯伊賀家族依然保留,所以是五大。這是趙凌的高明之處,在給伊賀上野通敵叛國加罪的同時,還承認他立國之功。這讓不少不明真相的人都認為趙凌是賞罰分明,人才紛紛來投真心歸附,但實則伊賀家族名存實亡,成為最弱的一支忍者力量。而剩下的四大宗主也只成了趙凌的馬前卒,為趙凌所驅使,就連他們自己手中的忍者力量也被趙凌弄得支離破碎。也就是說,趙凌可以隨時不用他們,撤換別人當這個宗主。五大宗主不論是真的忠心也好,還是被迫忠誠也罷,但都只能為趙凌賣命。趙凌開始發展經濟,重視民生,日本百廢待興,經過發展已經有欣欣向榮之相。」

    「現如今,趙家的皇帝趙元吉已經不再掌權,只做個貪圖享樂的皇帝,安枕無憂只等著死後讓位於趙凌。而趙元吉只有一個兒子,那就是趙凌,所以不存在皇位之爭。趙凌大權在握,雖只是太子,卻成了偽宋政權真正的當權者。」魏和道:「這些年趙凌對新國十分尊敬,秋毫不敢來犯,並年年納貢歲歲稱臣,無非是看到了新國的強盛,並發展自我實力,防止給自己惹來滅頂之災。這樣固然高明的很,而且明哲保身做最聰明的低頭和讓步,避開了新國的鋒芒,真因如此才是真可怕。正如聖上所說,倭人狼子野心不死,對我江山覬覦已久。聽說近來趙凌不斷改革,學習先進制度讓國家發展,並研究出許多海戰武器。同時我方與之並不通商,他卻偷偷購買火器,甚至不惜去西方高價購買轉手的武器,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除了對自己發展增強軍事實力,以此保家衛國之外,還有偷學技術的成分在裡面,故此不得不防。這就是近些年日本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在場眾人,湯克寬負責海防工作,自然瞭解甚多,趙憑和陸炳就更不用說了,只有俞大猷雖為清源洞弟子,情報了得,但畢竟比不上國家情報組織。而偽宋乃是忍者立國,和新國的錦衣當國有異曲同工之妙,故此情報工作也做得十分到位,保密和反偵察十分高強,簡直是潑水不進。別說清源洞,就是魏和探聽到這些也是用了趙憑的一些關係,並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俞大猷對日本發生的事情可謂是一無所知,此時聽完魏和的話連連讚歎,事情之曲折,各地都在風雲變化,風起雲湧。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29 11:47
第一百七十二章 驅虎吞狼之計
  

    陸炳說道:「既然志輔對日本有所瞭解了,那我就開始說兩句了。」

    眾人安靜下來,洗耳恭聽,陸炳沉吟片刻說道:「趙凌絕不是個好相與的人,而縱觀倭人的歷史,他們也是個十分可怕的民族。時而冷靜的如同傀儡,瘋狂起來卻又燥熱的失去理智,對自己對他人都過分的嚴苛,堅強的性格和貪婪的本性以及他們自身地域狹小,難以發展的外因,導致他們時時刻刻的會覬覦著作為鄰國的新國領土。海防本沒有錯,即便沒有倭寇的存在,海防工作依然要存在,但多做警戒作用足以。這些年我過國力強盛,日寇不敢來犯,但若不未雨綢繆,只恐有一日待敵人羽翼豐滿,我方衰弱或者均衡之日,他們就要犯我中華了。」

    「聖上之意是要先下手為強進攻日寇了?」湯克寬說道,他不禁興奮起來,蠢蠢欲動。畢竟湯克寬也是個武將,渴望戰場廝殺策馬奔馳,乘風破浪封狼居胥的人生。但自從海征倭賊以及白羽亂華之後,湯克寬就一直沒機會打仗了。而後陸炳和朱厚熜翻了臉,湯克寬更是因不願於陸炳為敵被囚禁起來,連帶兵的機會也沒了。也多虧後來朱厚熜把他忘卻了,否則難逃一劫此時已經身首異處了。

    新國建國後,湯克寬負責海防和沿海一切事務,但新國威名遠播,與殘明的大戰在陸路上沒他湯克寬的事兒,而倭寇琉球以及外來番人見識了陸家威武的軍隊和先進的武器後無不誠惶誠恐,巴結還來不及呢,怎敢來犯。這可把他湯克寬都快閒出病來了。只能帶著水師部隊護衛來往新國海上商隊,糾察海岸,純屬做練兵干,連個海賊的毛都沒碰到,純屬沒事兒找點事兒罷了。陸炳幾次征討海賊。都是趕盡殺絕態度強硬,再說現如今新國富足,人人能夠安居樂業誰願意鋌而走險,當朝不保夕的海賊呢,沒了邊境漁民相助,化身為倭寇。那海外賊寇就不足為慮了。

    陸炳點點頭道:「武河說的對,就是要用兵倭寇,他們屬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類型,必須一次性將他們打改了才能免後顧之憂。另外還有三點,第一我答應紀聯洪。幫著他夫人諾伊爾復國,此番佔領下日本之後就是給紀聯洪的,而且我也想把兄弟放的離自己近一些,我自己也放心,互相幫助能成大事,總比其他鄰邦或者隔海管理要好的多。第二,伊賀上野死於非命,趙憑即將成我陸家兒媳。大仇不報豈能安心跟我兒陸繹過日子,所以此舉有報仇雪恨之意。其三,若是日本繼續戰亂昏庸無道我還不會這麼快滅了他們。但我雖未見過趙凌,可聽聞所見此人絕非豎子凡人,乃是人中龍鳳也,留之必為大患,需盡早處之。」

    「當然,戰爭並非小事。不僅會死人還要花費大量的錢財,故此除此之外。非要再找除了戰略防禦和我私人問題的原因的話,我的民族主義也是問題。我不喜歡他們,就要在歷史上把他們抹去。或許這樣說有些張狂,但我等應該有這樣的實力。而且許久不戰,國家士兵勢必懈怠,變成一堆只是操練出來的蛋子兒,一見血就得軟了。故此時不時的發動幾場咱們力所能及的戰爭,不光能讓士兵們經歷實戰,提高戰鬥力不懈怠下來,更能促進科技發展,在戰爭中利用許多發明,作為實戰實驗。同時,既然要打仗就需要許多物品,採買和僱傭工人也能促進我國的經濟發展。」陸炳說道。

    俞大猷聽後歎息道:「慈不掌兵義不掌財啊,文孚,你真的變了。」

    「非我族類,非我兄弟,非我子民,何必要跟他們講什麼仁慈。」陸炳冷笑道。

    「現如今邊疆安定,國家富足,經歷一段時間的休養生息,民生正需要相應的宣洩,也有足夠的精力對付他們,到不至於勞民傷財損國家之根本。不過,聖上以為該如何打這場仗?又出師何名?又是何時起兵?」湯克寬問道。

    「問得好。」陸炳道:「武河你應該急不可耐了吧,嘿嘿,朕理解你憋壞了,憋著點好,待真打起來的時候便能傾瀉而出氣勢如虹了。國家建國元年準備軍務,安定民生發展經濟,改變制度宣揚法紀,打造一個新的國度。二年與殘明大戰,損失慘重。去年,也就是新國三年,我們休養生息了一年。我國與其他農業畜牧為主的國度不同,領先於環宇之內,發展迅速恢復極快,國庫現如今已經充盈的很了,頗有些花不完的感覺。我欲明年開春後進攻日本,這一年造船和增加武器裝備,以此把錢流到民間,促進經濟發展,讓百姓受益。至於師出無名的事情的確有點麻煩,這也是趙凌的高明之處,他謹小慎微,平日裡恭恭敬敬,卻又少於我們往來,知道言多必失做多錯多的道理,所以他夾著尾巴做人,咱們根本挑不出刺兒來。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至於是什麼說辭就交給那幫朝中文官去考慮吧,實在想不出來就是侵略,那也無妨。我新國一直是禮儀之邦,仁義國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偶爾也該顯現出一絲蠻橫態度,故此不必擔憂,誰不服咱打誰。這個不忙,到時候再說。至於怎麼打的問題,志輔,你說說當年咱們怎麼打的鬼虎?」

    「利用武器裝備和兵力優勢強攻敵人,遂大勝而還,當年打日本也是如此。不過文孚兄,依愚弟之見,這般一來肯定會有所傷亡,強攻之策勇是勇矣,但智不足也。不如採用計謀,瓦解對手,讓他們自相殘殺終成大亂後,或者挑起什麼矛盾,我方待敵人勢力消損,我再坐收漁人之利。同時我方也有了進攻的理由,就宣稱駐軍調協,只要來到日本本土。隨便製造個什麼小摩擦就隨時可起事了。如此一來,不光我們消耗的少了,你的目的全部達到了,還能減免傷亡,以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利益。謀兵之道,攻伐為下,不戰而勝為上品。戰爭強權的威懾力,也能得到體現,不會因此而大打折扣,所以也無妨。此為二虎競食。驅虎吞狼之計也。」俞大猷說道。

    陸炳哈哈大笑道:「你們看,我本欲找志輔來是找對了吧,一來就說到了點子上。趙憑,魏和,你兩人對日本情況較熟。聽說有兩位宗主,本是趙元吉想要拉攏,一起吞併剩餘三位的人,現在卻被趙凌給左右了,心存不忿,沒有達到他們的預期,必定不滿可以利用,你們可從中挑唆權益行事。不過切不可投入過大。養虎為患,反遭敵人奸計,擴充了地方的實力。今時不同往日。我方完全佔優,又無後顧之憂,不論怎麼打都是個贏,這絕非驕兵,而是自信。諸位不要有太大壓力,就當是個玩了。」

    眾人笑了起來。眾人又聊了一會兒,陸炳留眾人在宮內一起用膳。隨即讓他們下去了。

    新國歷四年,各大港口每天都有新的船隻下水。各個造船廠船塢都忙碌非凡,瞬間讓本就是通商往來繁華的港口城市更上一層樓。而所需木材,各種礦物,蒸汽機所用的燃料如煤礦業也被帶動了起來,不少人多了就業幫工的機會,而且薪酬頗豐。開荒之利的林木業也得到了發展,不少人借此機會一夜暴富,更令全國的經濟更加活絡了起來,不過造船之事乃是保密的事情。故此雖然經濟發展了,但百姓卻不知是如何瞬間帶動起來,根本沒與這樣大規模卻又分批分地的造船聯繫起來,只覺得手裡的錢多了富足了。

    各地分散造船,而新國經濟發達,牽一髮而動全身,一方注資全盤皆活,各地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繁榮盛世之景。國家稅收因此又上了一個台階,反而讓這場戰爭的投資大大減少了。

    經歷了韓素發逆水而上,襲擊殘明成都府的事情,蒸汽船又進行了多次的改良。而且蒸汽技術日益完善,陸炳動起了更大的心思,待海外征戰暫告一段落後,就會實施這樣的計劃。他就是要做他人所不能及的事情,別人用二十年,他偏用一年完成,只要發展均衡,這就不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操之過急,而是量力而行後的迅猛飛騰發展。

    新國五年,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百姓富足,邊境沒有戰事,而開疆闢土管理韃靼也毫不費力,韃靼盡數成了新國養馬飼養牛羊和搞一些秘密試驗的地方。西涼雖對此略有不滿,卻也只能忍氣吞聲,震懾於邊疆雄兵和先進的武器,有怒而不敢言。據說陸炳送去的私信和國書被夏大德撕得粉碎,陸炳聞聽此言不以為然,本就是光明磊落而來,若是二哥這點氣度都沒有就不是自己的二哥了,也枉為一代帝王。不能讓二哥吃虧,卻也不能讓新國吃虧,此事之後,新國邊疆的防禦線縮短了,只派少量兵力駐紮北側,對西涼邊境開始增強防禦,消耗得以減少,可謂有利至極。

    新國五年三月,春暖花開,萬物復甦,百花爭艷,芳草萋萋。陸炳突然調集不少兵馬前去幾大港口,國內民眾紛紛猜測這可能是因為日本這一年的動盪所致。陸炳的民報和邸報上現在內容不斷增刊,不光有國內時政趣聞,更有了國外的局勢。日本的偽宋政權君臣離隙,混戰起來,雙方大力向新國購買軍火。官方嚴詞拒絕,不與通商,並表示對起義人馬的口頭支持,不承認偽宋政權的存在,認為其是不合理不合法的政權。

    一切都有預兆,大戰一觸即發,百姓自然嗅不出其中暗藏殺機的味道,但將領卻摩拳擦掌,而大臣們也都蠢蠢欲動。海戰在即,新國建國以來第一次離開疆域的對外戰爭就這樣開始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30 10:34
第一百七十三章 何患無辭
  

    自新國四年六月開始,通過一些情報人員冒死潛入日本,終於挑起了日本土地上的再度戰爭。其實論起日本的情報防衛工作並不比新國差,趙凌也的確有才能,在他的帶領下忍者軍團變成了類似於新國錦衣衛一般的機構,嚴防死守潑水不進,而且輔助治國,成了趙凌的手和眼。魏和與趙憑共同訓練的諜報人員,他們深知忍者的策略和要害,用陸家情報和忍者精華合璧集於一身而練出來的人,專門就是為了對付日本忍者而準備的。總之,挑選其中精英,共計五十餘名,讓他們潛入日本,卻只有一人逃過一劫,其餘全軍覆沒。也不得不稱趙凌完全把忍者軍團為己所用發揮到了極致,陸炳聞聽此訊後也暗探,即便自己也難以做到這一步。而那人一人傳達過消息之時也已傷痕纍纍,屬於死裡逃生。

    五位宗主之中,千島潤成了趙凌的死忠,不足與之為謀。而剩下三人,要麼是對趙凌背信棄義,沒有按照約定共同瓜分而感到不平,要麼就是被趙家瓜分了地盤和兵力感到不滿。但是他們無可奈何,不敢抗爭,因為趙凌的動作太快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吞併擴張,在旁人沒有反應的短時間內就擁有了三人聯手都不足以比擬的實力,更別說那個腦殘一般狂熱的好戰分子千島潤為趙家下了犬馬之勞了。至於伊賀家族,可以直接忽略了,沒人把他們放在眼裡,他們現在連爪牙都算不上,自能當做趙家使喚的一條狗而已。

    那四十九名情報人員遭受到了嚴刑拷打和折磨。人的本性所致,雖然他們抱著必死的決心而來,但臨死之時卻感到了恐懼,更怕的是生不如死天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還未達到人能忍受的極限,他們就招了。當然即便他們招了也沒能保住性命。不過這樣的招供無可厚非,忠誠在這樣無助的情況下分文不值。雖然三家還沒有回復新國陸家的聯絡,但卻讓趙凌惶恐不安,陸家這招使的狠啊,不用多聰慧都能猜出來這是陸家要對自己開刀動手的預兆。

    趙凌自然不能允許自相殘殺的事情發生,於是安撫三人。並加以防範,生怕他們被迷惑從而倒反自己,雖然即便三人合力也不能與自己為敵,但卻也會製造不少的麻煩。趙凌本欲安撫三人把陸炳的計謀擺在明面上,告知於三人。使其不要為之所惑,讓三人明白,自相殘殺只能讓陸炳漁翁得利。

    但怎奈先前趙凌為了吞併不擇手段,三人已經對其失去了信任之心,不敢前往議事,趙凌越是去信說明,三人就越感覺趙凌是在迷惑自己,使自己放鬆趁機攻其不備。然後斬草除根。其實他們何嘗不明白新國計謀之毒辣所在,這分明就是離間之後,利用雙方不信任的性格。逼著反目。想要破解,卻無可奈何,而且趙凌已經起了疑心,這是不爭的事實,而即便沒有此事若長此以往下去,也早晚被趙凌吞併。只是此事加速了雙方的進程而已。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絕地反擊一把。只要自己有實力,就算陸家又能奈何。他們還以為陸家不過是當年的陸家。但他們也想的沒錯,反正事已至此,也只能反了。

    於是流川,岸本,佳佳木佐籐三人不動聲色,命部下攜僥倖存生的那個新國情報人員回復新國。有了三位宗主的護佑,那殘存的一人自然沒出什麼事兒,不過此事也被趙凌知曉,趙凌勃然大怒,修書怒斥三人,責令三人趕緊前來認錯,如此便不予追究,否則必定發兵討伐。

    趙凌的忍者雖然厲害,但僅限於日本國土之上,他們不知,其實陸炳此時早就秘密派人把物資轉移到了琉球。一接到三人回復就送去了軍火糧餉,這速度不光讓趙凌沒有想到措手不及,就連三個宗主都沒有想到,然後就是欣喜若狂。甭管在哪裡,豎起招兵旗自有吃糧人這句話都不過時,更何況日本本就不富足。於是三位宗主膽氣大增,有了陸家的連發火銃和糧草,他們有信心與他們看起來強大無比的趙凌一戰,戰爭就這樣開始了,趙凌長吁短歎只能無可奈何。

    當然所謂連發火銃都是些在新國兵馬現如今看來老掉牙的裝備,但對日本來說,已經足夠先進了。而且陸炳玩的很巧妙,他給他們提供裝備看似給自己增加了難度,但實則一旦開戰練兵更有效果。否則陸家實力太強,打一群宛如原始人般的日本人還有什麼意思。而且陸炳給他們的軍火數量控制的很好,經常打著打著就沒了,本來佔優的局勢立刻被對手逆襲過來,時常又會拖欠糧草,總之看著趙凌弱了就故意削弱三個宗主的實力,要麼斷其軍火,要麼斷其軍糧,總能讓趙凌反超回來。兩方開始了你來我往,幾經起伏的持久戰爭,他們都深知其害,卻又無法停下進攻,戰端一開豈能是說停就停的,沒有人不恨陸炳的。三個宗主更是如此,卻也是敢怒不敢言,惹惱了陸炳只怕一下子所有供應全部中斷,那己方根本不是趙凌的對手,只怕要兵敗如山倒最終死在趙凌的手腫了,趙凌對待對手從來都極其殘忍,所以三人更不敢停止進攻以求和了。

    新國五年四月,新國兵馬集結完畢,陸炳聲稱道:「不能再讓他們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人都打光了,我們就沒得打了。」當然對外宣傳並非不能這麼說,只說應當盡到大國義務,友邦的情分前去調停。於是乎十萬大軍登船出海,分三路進攻日本,北路為俞大猷,中路乃孟霖,南路是湯克寬。三方齊頭並進,直達日本才分開,各朝各的所在而去。

    沿海倭人無不驚訝萬分,有些曾經見過大明艦隊的人更是歎為觀止,短短十幾年的光景他們的船怎麼能變化如此之大。整個形狀都變化的匪夷所思,那些巨大轉動的齒輪讓看了膽戰心驚。新國士兵在岸邊駐紮,在船隻強大火力保護和氣球高空偵查之下,敵人無法偷襲也無法進攻。三個宗主早在這錢被斷了軍火和糧餉,此時正發愁的很。聽聞陸家軍到來連忙拜會,卻被拒之門外不與相見。

    在陸家軍北中南三方停頓完畢之後,在次日宣佈有士兵被日方殺害,但誰不認識那個傳說中被殺的士兵,更沒有身邊的人死去,大家都以訛傳訛說是其他部隊的人。不過究竟是誰。陸家軍並每個確切的說法。不過陸家軍的士兵們憤怒了,他們前來救人與水火之中,維護日本的和平結束戰爭,為何他們還要不知好歹的殺害自己的同袍手足,一定要打此乃義戰。於是紛紛聯名上書都是血書請戰的。而日方首領們也不在乎是誰殺了陸家軍,他們深知這不過是個理由,一個進攻日本的理由罷了,陸家軍防守這樣嚴明,誰能進入其百步之內。

    戰爭沒有任何值得大書特書的地方,三路大軍共同進軍,各種蒸汽武器,火力覆蓋和先進武器打的敵人一觸即潰。抱頭鼠竄丟盔卸甲狼狽不堪。也不論是什麼三大宗主還是趙凌的部隊,只要是日寇紛紛擊之,非我族類不可仁慈。

    陸家軍只用了三天時間。如同行軍一樣佔據了日本本土全境,三大宗主戰死沙場,士兵居民全被陸家接管,趙元吉被炮火炸死,趙凌在親兵護衛下與千島潤的好戰派少數人一同衝殺出去,三千人登船逃亡蝦夷。蝦夷乃是趙凌的老家。也是他最後的自留地,待到的時候才發現這裡已經被俞大猷部給攻克了下來。無奈之下連登島都未登就南下。而陸家軍好似貓捉老鼠一樣不急於追殺,只是慢慢從後跟著。趙凌再奔築紫島,四國島,發現盡數也有陸家軍把守,看到趙凌的船隊到來也不追趕,就是放炮威懾而已。

    新國邊境自然是不能去了,去了純屬找死,而琉球更是不能去,琉球現在已經歸為新國板塊之內。新國百姓都習以為常了,韃靼這麼一大片土地都臣服於新國,歸納在新國版圖之內,什麼雲貴,廣西,烏斯藏就更不用說了。新國的土地已經為由古至今最大版圖,所以一個小小的琉球根本不值一提。

    而陸炳卻十分重視琉球的戰略位置,而且對待琉球王的政策上不同於他人,讓其自治只是派去人監管和輔導,行新國法制,新國駐軍,但政治權利還是放在琉球王手中,而琉球王同樣有軍事實力。這是因為獎勵當年琉球之功,也是因為琉球本地國情所致,因為只有戰略目的,而琉球頗為無足輕重,故此不大書特書。趙凌可不會前去琉球,沒被陸家軍弄死,反倒被琉球給別滅了,這就算死也死的窩囊,簡直是死不瞑目。

    趙凌是倉皇逃竄的,好不容易搏出一條活路,自然沒有準備多少糧草武器,眼看著在海上漂泊士兵吃不上飯連水也不多了,再這麼下去只怕要不戰自潰了,於是決心兵行險招前去投奔朝鮮。朝鮮是朱元璋賜的名字,乃為朝日鮮明治國的意思。這片土地曾叫高句麗,高麗,遼關等等稱呼,趙凌此次前去一來屬於無奈之舉,無路可逃之下只能去那裡,另外就是天祐朝鮮,好像專門是克制漢人的國家一般。歷史上,不論大漢還是強盛的隋唐,數次討伐高麗,甭管揮雄兵百萬,還是如何的鐵騎硬甲,少有勝利,大多都是鎩羽而歸。每每征討高麗,國內必生戰亂,故此趙凌走投無路之下迷信高麗可以帶給自己好運。

    雖然現如今時代不同了,陸家領先於四鄰,但趙凌期望自己投身於朝鮮王帳下,然後徐徐圖之,待有朝一日再翻盤。就算不成,也算腳沾上了陸地,可以補充最要命的淡水,否則將不戰而敗,死於脫水。陸炳聽聞此訊後,立刻下令陸家兵分兩路,五萬水師趁機征討高麗,就以他們收留趙凌為由。並責令放趙凌入境,跑了趙凌不怕,能藉機打下高麗才是更大的利益。

    陸炳興奮的在金鑾殿中走來走去,揮動拳頭道:「討倭寇,征高麗,高句麗不除,後世必為大患!唐太宗李世民,你沒完成的事情,我陸炳替你完成了,哈哈哈哈。」

    本來趙凌還以為陸家不過是炮火犀利,自己經過改良後船隻遠勝於陸家,雖然作戰能力不行,但行動超快,所以陸家才一直沒追上自己的。但自從陸家接到命令後,蒸汽馬力全開,乘風破浪,竟然後發先至追上了趙凌。趙凌大驚,加速逃往朝鮮,陸家軍又令他難以捉摸的慢了下來。

    趙凌對陸家軍的窮追猛打深惡痛絕,卻又心驚膽戰,眼見進入了朝鮮境地,陸家軍卻又慢了下來,只怕是陸家軍因為沒有接到命令,無法無故擅自進入他人領地,挑起國與國之間的矛盾,生怕違抗軍令才停止的。於是趙凌便安然的踏上了朝鮮的領土,面對朝鮮大軍他上表書信,其中痛斥陸家惡毒行徑,並情真意切的請求願投靠朝鮮,甘願被驅使,助朝鮮王共圖大業。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5-1-30 10:42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30 10:42
第一百七十四章 故技重施
  

    朝鮮王朝是李家一手建立起來的,已經歷經了一百多年,王朝有相對健全的制度和文武班子,他們自然深知趙凌逃難之意。同時他們對趙凌嗤之以鼻,本來就是個敗軍之將,何以言勇,談何共圖大業。再說趙家狼子野心人盡皆知,當年伊賀上野扶持了趙家,反倒是被其害,所以趙凌此人不義不足為謀。

    更何況收留了被陸家追殺的趙凌,就等於得罪了新國,新國是什麼景象,早就通過朝鮮出使新國的使者誇張的描述到沒邊了。原本出使大國這種苦差事沒人願意去幹,去小國還能耀武揚威,出使大國無非是夾著尾巴做人,要謹小慎微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被斬了揚威,還可能至兩國交戰成為千古罪人。

    但出使新國則不同,第一個使臣回去後把新國吹得沒邊之後,這便成了炙手可熱的差事,不是朝鮮王的崇信之人都沒這等權利。大家都羨慕新國的美食民生還有各種新鮮的東西,的確新國的發展迅猛,卻沒有如此迅猛,高麗人喜歡誇張吹噓的性格起到了莫大的宣傳作用。每次去新國的使團回來後都極力吹噓,好似這是可以光宗耀祖的事跡一樣,新國在他們的口中已經被頌揚成了神一般的國度。

    況且事實擺在眼前,強悍的大明短短功夫就被陸家滅亡,取而代之成就新國,又過了不到兩年功夫,連彪悍的韃靼都歸順新國,成為新國實際管轄地,而非那種有名無實的藩屬國。事實勝於雄辯,沒有人會懷疑興國的實力。朝鮮國人敬畏有加,把新國奉為天朝上國,與之為敵簡直是螳臂當車,勢必滅亡。

    強悍的新國作風雖然如同翩翩君子,但一旦受辱或發怒。就會拔劍出鞘雖遠必誅,作風之凌厲千古未見,甚至都不像漢人。朝鮮國內甚至流傳著這樣一個說法,聲稱新國國君陸炳祖籍就是朝鮮,乃是高麗人,否則怎麼能有如此經才偉略勇悍生平。要是他是高麗人那就一切合情合理了。對於這種說法,官方非但不阻攔,還默許了,舉國歡慶都為陸炳感到高興,陸炳通過情報的得知後只能暗笑:「棒子就是棒子。不管什麼時候,狗改不了吃屎。」

    而今因為一個小小的趙凌就跟新國為敵,只有傻子才做這等划不來的買賣。但是趙凌帶來了不少兵馬,看起來各個彪悍無比,貿然拒絕就要起爭執。要是把他們驅逐出境,或者就此剿滅縱然會換來新國的滿意,但也會損兵折將。並不在多,而在精。萬一趙凌他們十分悍勇,把朝鮮大軍打敗了,那不免會引起國內動盪。

    李家頓時進退兩難。立刻有大臣獻計,火速修國書於新國,報明此事,唯恐新國誤解朝鮮怪責於其身,此乃先行分辨佔據先機。同時再度修書於趙凌,邀之前來共商大計。使起卸下防備。之前朝鮮兵馬多加防備,防止路上趙凌帶日寇突變。臨近都城之時令其部駐紮城外,邀其入城商談。待其入城酒至酣暢之時,命刀斧手衝出,將其擒之,送予新國,以表誠心。只需擒下趙凌及其主將,城外群龍無首,大軍迅速圍困控制降服他們,便可收為己有或盡數誅之。此為上上之妙計也,無損於國家,更有利於外邦和善之舉。

    趙凌接到朝鮮王這樣的書信後開始眉頭緊縮,他明白這可能是誘敵之計,也可能是真心合作,這都說不准,但新國勢大,朝鮮勢微不足以新國抗衡,所以引誘自己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如果拒絕了朝鮮王,不去商討不理會,就等同於劃地為王,侵佔人家領土,那麼面臨的將會是戰爭。而且朝鮮將舉國之力敵之,自己缺兵少糧又在異土作戰,肯定不能敵過他們,只能被圍剿慘敗。陸家水師已經包圍了半島,看到最後的全力追擊,趙凌估測看來是準備要剿殺自己了,萬幸自己逃了,所以一旦逃離只能被擊毀船隻最終船毀人亡葬身魚腹之中。伸頭一刀,鎖頭還是一刀,趙凌決定冒險一把,借這個擊毀進攻朝鮮都城漢陽。

    計劃是這樣的,依趙凌之見朝鮮王雖說讓趙凌率軍而來,不過是迷惑自己讓自己掉以輕心罷了,定是不會讓自己的軍隊入城的。若是此時拒絕要求就此翻臉,只怕要讓朝鮮一方迅速反應過來,從而反制自己。而為了降服打敗自己的軍隊,朝鮮王定會選擇在四周駐紮上大軍,一旦自己在城內被降服,那群龍無首之下,大軍圍困己方軍隊必敗無疑。

    只需先遣一支忍者軍團,偷偷進入漢陽城中。隨即自己聽到朝鮮王的命令後,不做推辭,率精銳護衛進入漢陽之中。他們定會在酒宴之上動手,因為赴酒宴的時候護衛不在身邊,兵器要卸下。故此在城門處不會有太多警戒,而且敵人猝不及防,以為計謀得逞便會掉以輕心。趙凌決定自己一入城門就先下手為強,聯合先前潛入城中的忍者先奪了城門,隨後大開城門,外面駐紮的士兵聽到信號衝殺進來,裡應外合直接殺入城中,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入皇宮搶金銀,奪糧食拉車馬,最好能夠把朝鮮王一併殺了,倒不是為了奪權,在人家國土上豈能如此輕易就掌管大權。任何一個政權關係都是盤根錯節牽扯甚多的,所以奪權稱王不過是癡人說夢之舉,趙凌此番作為只為了攪亂局勢,讓自己獲得一線生機,甭管朝鮮王能不能被殺,局勢都會混亂起來,不少野心家定會蠢蠢欲動。到時候,趁亂殺出重圍,陸家的探子就算再多也難以在混亂中捕捉到自己的軍隊,畢竟這不是新國的領土而是異國他鄉,實力強悍不到哪裡去。不求從此杳無音訊察覺不到,卻也可逃離陸家暫時的追擊。

    而後便可攜帶搶掠來的物品,向北逃竄而去,然後取道向西。遠離陸家伸手可及之地,到時候方可安身立命,只有安頓下來才能尋求發展圖謀大業。

    趙凌想的不錯,一切都在他計劃當中,他也的確是個智謀了得的能斷之人。但世事無常。一切看似順利,奪了城門,朝鮮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讓外面的士兵衝殺了進去,可當趙凌殺入漢陽皇宮的時候,卻遭遇一支飛箭。趙凌躲閃不及,眼睛中箭。來不及處理,強掙扎著率兵掠奪並衝殺了出去,趁著混亂朝北方而去。但顛簸之中,傷口惡化,最終趙凌倒下了。高燒不退昏迷不醒,隊列中沒有好的郎中,無人敢拔箭,只得把箭桿折斷防止被觸碰。可這並非長久之計,不光可能傷口惡化最終不治,更可能因為左眼的傷殘串聯到右眼上,讓二目皆失。當眾人無計可施之時,趙凌在昏迷中醒來。猛然自己拔出那箭簇,鮮血噴湧而出,趙凌狂吼一聲止血。讓掉掛著眼珠的箭簇,然後就又昏了過去。

    無人不敬佩趙凌的英勇,只歎是三國名將夏侯惇在世,也只能在戰場上如此決然,狂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吞下自己的眼球。趙凌乃是帶傷作戰。撐了多日,昏迷之中冷靜之下做出這番舉動。實在是悍勇的很。

    如此一來走走停停,要照顧趙凌的傷勢。還有就是趙凌的行軍路線自然不會大白於天下,別人不知他如何想的,所以只能在趙凌暫時清醒的時候說下一個該去的地方,這極為影響行軍速度。很快朝鮮王朝都城被攻的混亂穩定下來,朝鮮王逃過一劫,並未被亂兵殺死,而趙凌殺死的不過是一個臨時穿上朝鮮王衣服的人罷了,那人代王受死迷惑了趙凌。

    只要當權者未失,就不存在王位之爭,那些想趁機奪權的人也被迅速給鎮撫下去。如此朝鮮國內迅速安定下來,朝鮮王對趙凌恨之入骨,統調兵馬,朝著趙凌前進的方向圍追堵截而去。趙凌本來就是異土作戰,人生地不熟的,現在主將又身受重傷,而將士們雖然補充了糧草,並且在漢陽城中大獲全勝,但東奔西跑鬥志低靡,已經略有敗軍之相。

    千島潤雖然暴躁,但倒也是個忠義之人。此時趙凌倒下,他成了軍中尊首,他分兵兩處,自己留下一支人馬斷後,另一隻保著趙凌的安全逃命去了,趙凌傷口雖然癒合但已然高燒不退昏迷不醒。此時,若被敵軍追上,只能是死路一條,留著趙凌一起走反倒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千島潤與朝鮮兵馬大戰,雖然勇猛異常戰法也讓朝鮮兵馬前所未見,但終歸是人數太少,而且士氣不旺,最終大敗推舉荒野逃竄去了。當朝鮮兵馬被趙凌弄得焦頭爛額惱怒異常卻又有火無處發洩的時候,從朝鮮和新國邊境,李祥派手下大將提兵六萬趕赴了過來,半島上的船隻也強行靠岸,然後登陸朝鮮。

    朝鮮王朝舉國上下大驚失色,連忙上書問其因,陸炳聲稱他們窩藏重犯趙凌,乃是與新國為敵之兆。朝鮮方面連忙解釋,說先前去過書信,說過其中的計劃。但新國卻回復稱,壓根沒看到。此乃故技重施,朝鮮王朝上下陷入恐慌之中。

    這下說什麼都沒用了,陸炳下令動員全軍,進攻朝鮮,半月為限,收復朝鮮。只用了五天時間,朝鮮兵敗如山倒,死傷無數,朝鮮王攜百官獻上王印,願意獻國投降。面對陸家的強硬炮火,要想活命也只有投降這一條路可以走,因為不管你作何殊死抵抗,最終的結果除了死亡,沒有另外一種可能。兩方差距太大了,他們這才看到了新國陸家軍真正的實力,可是還沒看明白,也就亡國了。

    新國五年六月初,所有戰事平息,朝鮮王被送往北京,朝鮮王朝本地的舊時官僚為考核後,選有才著留任當地為官,暫且不動,以便管理百姓,畢竟他們更瞭解當地風土人情。而千島潤被擒,押解入京,陸炳到想看看這個大難不死的千島潤,看看這個頗有緣分的倭賊。日本,朝鮮,就此亡國,朝鮮歸為陸家所有,擴入新國版圖之中。陸炳暫且擱置下武力擴張的步伐,現如今需要處理的事兒太多,需要管理的土地太過遼闊了,唯恐分身乏術目不暇接難以顧及。而朝鮮國民和日本國民則被淪為二等人,立下法紀只有十年之後才可與新國人平等對待,這是新國歷史上第一次不平等人權事件,卻也同樣頗為有效而且面的那樣的局勢可謂是合情合理。

    紀聯洪入主日本,建國,稱王,願與新國陸家世代交好生死同盟,甘願驅使。至此,至此,日本戰國結束,四島皆歸紀聯洪所有,徹底淪為殖民地,史稱新半月國。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5-1-30 10:49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30 10:49
第一百七十五章 已無強鄰
  

    新國五年六月底,陸炳下令在北京大興修建萬國公館,雖為公館但實則是一片建築群,遷移已卸任的廣西林銀漢,雲貴沈家眾人,烏斯藏殘活下來的土司們,韃靼眾部落可汗,以及剛剛收復的朝鮮王朝李氏等等。總之待萬國公館建成,這些人將被統一遷移至此,當個頤養天年的寓公。雖然他們已經被削去了權力,而且暗中嚴加看管,可曾經管轄地的門生故里老友舊部依然較多,還有一定的官威民心,所以陸炳依然是不放心。必須放在眼跟前才能得以安心治國,這就是萬國公館的用處所在。名為公館,實乃軟禁之地也。

    而紀聯洪匆匆建國,並向陸炳借兵駐紮日本謀求發展,陸炳樂得如此,而且價錢談得攏什麼都好說,為此日本要付出高昂的借兵經費。為了兄弟的安危,陸炳不光派去不少士兵,幫助紀聯洪維護治安治理國家,還讓許多科舉而出的人才進駐日本。同時徐渭領命,前去輔佐紀聯洪,從內閣大臣中直接選派人前去相助,緣於諾伊爾已經把半月國舊部,那些曾經跟她流亡的大臣帶了過去。紀聯洪雖然行萬里路,獨自遊歷一番之後,固然有所成長,只怕還是鬥不過那幫大臣,需有人相輔才可,當然,這也是為了紀聯洪好。

    幫助諾伊爾復國,為的是當年的承諾,雖然這個承諾晚了十年,但總算兌現了,而且領土雖然不大,但也不亞於當年的半月國,也算是知足了。陸炳現如今作為一代帝王。自然不會在乎什麼無所謂的承諾,並為了這個揮兵進犯,出錢出人的,要知道大炮一響黃金萬兩,戰爭耗費的錢財可不是個小數目。而紀聯洪雖然是自己的兄弟。但卻也沒有立下可以列土封疆的不世大功,雖說感情無價,但這般一來只怕要厚此薄彼寒了開國功臣的心了。但陸炳還是給了紀聯洪日本的領土,除了承諾和兄弟之情以外,陸炳還有進攻日本的時候所說的那些理由,把日本領土交與紀聯洪他比較放心。況且陸炳實行如此高低貴賤之分。把日本人貶為二等公民,這本就有違新國公平公正的根本,可若是公平對待,只怕野性難馴。這與國內的情況不同,國內之地。甭管什麼民族,大多曾是一家,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方便約束和管理,根在一起。

    但日本則不同了,他們一直就是外邦領土,而且混亂的太久了,民俗民風皆於新國本土不同。而且民族本性很怪,故此需行亂世用重典之道。如此嚴苛重典只針對於日本民眾,這又與陸家治國方針背道而馳。所以這個黑鍋只能讓紀聯洪來背負了。陸炳定下十年期限是有根據的,十年後民心收復,而不出意外的話,諾伊爾必定有所行動。到時候自己出兵收復日本,紀聯洪本就無心當這個君王,比起勞心勞力的帝王。他寧願當個甘享榮華富貴的閒人一個,也算不虧待自家兄弟了。

    對於諾伊爾。陸炳深惡痛絕,只後悔當時自己一時沒忍住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救了這麼一個禍害。這個女人蛇蠍心腸,最會死纏爛打和利用男人,尤其是利用自己的傻兄弟紀聯洪。陸炳知道諾伊爾乃是非處子之身,但紀聯洪卻說落了紅。若就此打住倒也無妨,可能是人家的難言之隱,而並非陸炳之妻,如此欺騙倒也無妨。但陸炳在紀聯洪大婚之際,就看出來了吐伊.花花不脫,也就是諾伊爾侍衛長與諾伊爾關係不清不楚。這個也可以理解,兩人亡命天涯郎才女貌,自然暗生情愫實屬正常。

    可既然已經嫁給紀聯洪,這一切就該斬斷才對,故此陸炳悄悄地把吐伊調去了齊書海那裡從事,以阻隔兩人之間的聯繫。後來諾伊爾多次挑唆紀聯洪,給陸炳要這要那的,陸炳都是忍了,為了自己兄弟,紀聯洪從未要求過什麼,諾伊爾替他要求應當應分,所以也就允了,怎奈諾伊爾不知好歹變本加厲。

    陸炳當時正調往南京,平日裡又日理萬機的,哪裡有空再關注諾伊爾。結果後來入京給大明皇帝朱厚熜祝壽的時候,赫然發現吐伊.花花不脫依然留在諾伊爾身邊,詢問得知原來是諾伊爾偷偷求人把吐伊調回來的,這讓陸炳勃然大怒,讓吐伊去了西涼輔佐夏大德。後來諾伊爾就有了身孕,孩子一出生,陸炳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個孩童就像吐伊,可無憑無據的也不能說什麼。

    諾伊爾這些年不停攢等紀聯洪,還好紀聯洪和陸炳感情堅定,否則肯定要反目成仇。陸炳的火一直在心裡燒著,顧忌紀聯洪的面子只能隱忍,否則定當喊一聲壞我兄弟感情者必殺之,然後砍了這個賤人。

    這事兒當年除了紀聯洪,可謂是人盡皆知,連粗獷不諳男女之情的夏大德都瞭然於心,否則就不會在半月國復國之後,夏大德送來吐伊.花花不脫給諾伊爾了。陸炳對此十分生氣,二哥明明是看出來了諾伊爾和吐伊的姦情,卻把吐伊送給諾伊爾,分明是故意而為之,給陸炳的一記反將,以報韃靼收復之事的仇。

    而兄弟紀聯洪也真是窩囊,遊歷一番之後,已經把這一切都看明白想明白了,他知道諾伊爾不愛他,也知道諾伊爾可能背叛了他,但他依然選擇原諒諾伊爾,深信諾伊爾會改過自新的。當時還說出什麼,大丈夫在世,難免妻不賢子不孝的話,這讓陸炳既痛心又無可奈何。

    陸炳想明白了,這個紀聯洪已經被諾伊爾迷的神魂顛倒神志不清了,若有朝一日,諾伊爾敢再做什麼動作,自己一定找理由平了她。陸炳除了歎息於此,並派人相助紀聯洪以外,別無他法,況且而今他要操心的事兒還有很多。顧不上這麼多別人家的事情,只能早做準備未雨綢繆以備不時之需以防他日變故,故此才有了許多舉動。

    新國六年,國內再無大事發生,天祐新國全境風調雨順。無一有災禍之地。新國疆域極廣,全境無天災,簡直是少有的好年份。陸炳放緩發展,開疆擴土暫且作罷,疆域過大唯恐管理不及,而經濟發展雖然是自由經濟市場經濟。陸炳卻也動用國家力量稍加控制,不讓經濟動向走偏,而且現在發展過快,貧富差距會加劇,導致通貨膨脹的發生。

    外邦事務上。無人敢犯新國天威,來往商隊無不嚴守新國法紀,不敢有絲毫僭越。而各國使臣紛紛來上表,聲稱願意結交新國這個友邦。對於遠隔萬里,亦或是大洋彼岸的洋人們陸炳客氣萬分,反正現在又不打他們,橫眉冷對的太過強勢反而會嚇跑他們,失去了掙錢的商機。在陸炳看來。這些人不過是滿船的真金白銀罷了。

    其實現如今,陸炳也沒什麼鄰國了,往北是苦寒之地。只有少數的遊牧民族,寒冷異常常年降雪,國不成國。東面除了紀聯洪的半月國就是大洋,跨過大洋則是段清風的土地,段清風這兩年多以來沒有再回新國,安心發展自己的道教國家。也別說成績著實顯著。段清風利用信仰和個人崇拜不戰而勝,化干戈為玉帛。不光使各方勢力紛紛歸於段清風帳下,就連當地的那些蠻荒叢林土著也願意信奉自己神靈的同時尊段清風為神靈。段清風與陸炳相同。採用仁愛治國之舉,海納百川不拒絕任何願意入教之人,不管你之前做過什麼,只要懺悔只要入教,一切就是新的開始。

    對於段清風,陸炳給予了最大的支持。段清風是可以生死相依的兄弟,雖然沈紫杉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女人,但段清風和紀聯洪不同,段清風自身能力很強,而且沈紫杉夫唱婦隨全聽段清風的。而且陸炳對段清風有一種超乎尋常的信任,可用性命相托,兩人雖未結拜,但關係卻要比夏大德等人好的多,乃是貼己的朋友。

    有些話,陸炳即便不會給夢雪晴說,也會告訴段清風,當然很多時候他們不用說,因為心意相通自然知曉,這才是兄弟。即便陸炳賣給段清風的東西和外人價格無異,可謂是奸商作為,但這也算是對割讓土地,失去銀礦的一種補償。雖然銀礦終有枯竭之日,但也不會如此短暫的就枯竭掉。

    對段清風,陸炳甚至願意出售十分先進的熱氣球和蒸汽船給段清風,這是前所未有的。雖然數量有限但卻也使段清風一下子軍事實力變得十分強悍,四周外敵即便不知新國之威名的,也不敢貿然入侵段清風。

    新國南方友鄰的那些叢林小國不足為慮,在新國人看來,他們落後的猶如原始人一般。而西面則是陸炳二哥家的西涼,雖然這些年有些摩擦,有些誤會和不滿,但總歸還算念在情分上可以克制。故此說陸炳治理下的新國,其疆域邊境基本沒什麼鄰國這樣的說法,並不算太過誇張。

    新國在這一年重視教育,繼續大力推廣免費的學堂,讓百姓的孩子可以入讀,使全國上下所有孩子盡可能的平等起來。在學院內有統一的服裝,不管你貧困與否,來這裡在外觀上都是一樣的,這是陸炳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科技的發展依然沒有止步,每年新國投入最大的就是養兵的費用和科技研發,這些科技研發的東西產生了巨大的利益的同時,也著實改變了人們的生活。一切都開始變得不一樣了,陸炳欣慰自己創造的這個時代。居安思危,安則求變,陸炳想要再度變革,只不過現在處於平緩發展之時,自建國以來變革過多,操之過急只怕要亂了方寸,於是陸炳只能按下心頭的躁動靜靜等待起了時機。

    新國歷七年,皇子繹大婚。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5-1-30 10:56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1-31 11:05
第一百七十六章 宛如弄潮

    當然,皇子陸繹大婚的對象自然是趙憑了,只不過結婚大典之前,陸炳和兒子陸繹以及趙憑共同見了一個人,此人就是曾經日本的五大宗主之一的千島潤。

    現如今千島潤被囚禁在皇宮的地牢之中,雖然已經卸下了武器,並且用鐵索銬住,但依然有高手精兵把守。千島潤怎麼說也是日本忍者五大宗主之一,雖然位居最末,而日本與漢族文化一脈相承,武藝也是一樣,即便曲解甚多旁門左道不倫不類,但也決不可小覷。

    陸炳帶著兒子陸繹,準兒媳趙憑朝著地牢走去,邊走邊說道:「流川,岸本,佳佳木佐籐,還有那個偽宋皇帝趙元吉,他們皆喪命於炮火和火銃之下,有的被打成了馬蜂窩,有的則是支離破碎體無完膚死無葬身之地,就這個千島潤命大,被活捉來了。你就殺了他報父仇吧,畢竟他也是罪魁禍首之一。」

    「謝陸伯大恩。」趙憑道。

    陸炳擺擺手說道:「順道的事兒,不值一提,馬上就是自家人了,更是不用客氣。殺了千島潤報了殺父之仇,也好安心與我兒過日子。」

    「是。」

    三人一路來到地牢中,大老遠的就聽見千島潤不停的狂吼之聲,陸炳笑道:「這廝竟然還這麼大的精神頭,呵呵,不知道說他勇氣可嘉好,還是說他躁狂,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之人罷。」

    千島潤聽到有人說話,停止了喊叫。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黑暗的地牢過道,地牢中明亮地牢外昏暗,故此看不真著。千島潤問道:「誰。是誰,是誰在戲耍我?」

    陸炳笑著出現在千島潤面前,地牢走廊中燃起了燈火,瞬間變得明亮無比。千島潤看到了當年南京城的大敵陸繹,也看到了伊賀上野的女兒趙憑,同樣看到的還有斬斷自己手指腳趾,使自己身落殘疾。自己深仇大恨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的陸炳。千島潤雙眼血紅髮狂的大叫起來,鐵拷和鐵鏈被他抖動的嘩嘩作響,他宛如一個瘋子一樣。不斷地掙扎著,好似這般就能撲到陸炳跟前似的。

    千島潤的漢話依然不好,但也算能夠讓人聽懂,只聽他吼道:「陸炳。懦夫。你終於敢露面了,抓了我這麼久終於敢露面了!快來,快來與你爺爺我決一死戰。」

    「哈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陸炳笑道:「朕留你性命,沒有就地處決押解回京有兩點原因,一個是我想見見當年被我折辱,後來如何搖身一變成了宗主的這個命大鳥人,我都忘了你長什麼樣子了。還有就是讓朕未來的兒媳趙憑。親手殺了你,報她的仇殺父之仇。你等鼠輩。朕豈能怕你?」

    「怎麼可能忘了,你我乃深仇大恨,我恨不得日日將你碎屍萬段,也難解我心頭之恨。陸炳,你休要逞口舌之能,快與我一戰。」千島潤叫喊道。

    陸炳搖搖頭:「你這才叫逞口舌之能呢,敗軍之將何以言勇,我乃一國之君,你不過是個階下囚,你有什麼資格與我一戰?我真的是把你給忘了,光記得有這麼件事兒,當然這也不過是情報組織匯報之後才想起來的。你我階級不同實力不等,我根本沒把你當做敵人,因為你根本不配做我的敵人,所以忘記你也實屬正常。這就好比你不會記住南京城外大戰中,我兒手下的某一員士兵一樣,你對我來說不過螻蟻爾。當年你就是個廢物,今天你以為嗚嗚喳喳,成了倭寇之中的宗主,就能夠與我為敵了?笑話,你還不夠格,你依然是個廢物,你的本性並沒有一點變化。我能與你說這麼多,也看在你我著實有緣的份上,你就算死也足以了。」

    「千島潤,無腦賊,今日我就殺了你,以祭家父在天之靈!」趙凌喝道,千島潤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兩眼充血宛如一個神經質一樣,用那沙啞的嗓子說道:「來啊,殺了我吧,伊賀上野只想自己的大業,不想幫我報仇,他是知道的,他是知道的,卻無動於衷,他該死!對,他該死!」

    「唉,這個人瘋了,或者說這個民族本就是個時而沉默,時而癲狂的民族。」陸炳搖頭歎息道:「他喊得我頭疼,趙憑啊,殺了他吧。」

    「是。」趙憑說著打開牢門,走到千島潤面前,手起刀落千島潤頓時人頭落地,鮮血噴濺了趙憑一身但她卻不避不閃不為所動,鮮血沿著她手中的利刃滑落下來,有一種殘缺冷血的異樣美感。趙憑沒有哭,也沒有大歎什麼報了家父之仇之類的,千言萬語都藏在了心裡,這正是陸炳所欣賞的一點,自己的兒子陸繹應該有更大的作為,他需要一個剛強智慧的女人站在他的背後。而陸繹極為聰明,遠勝於自己,故此又不能找一個宛如夢雪晴這般絕頂聰明勝於千百人的女人,否則兩人就太過相沖了,故此趙憑最為合適。

    陸炳想到這裡說道:「趙憑,你伊賀家族舊眾我已經遷移到了新國,他們以後就按照你們日本的規矩,充為你們的家奴吧。新國本土雖然平等,但特事特辦,他們是倭族忍者不能同日而語,再說你是我兒媳這點特權還是有的。另外如果你願意,可隨時改名為伊賀清流。」

    「陸伯,這......」趙憑愣了,認賊作父,連姓名都改成了趙憑,這讓趙憑很不舒服。她早就有心思想改回自己的名字,只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好叫做本名罷了。況且新國人在原先,也就是大明當權的時候,沒少被倭寇騷擾,所以反倭情緒很嚴重,自己只怕叫了日本名字平時不方便行事,也不好與人共處。現如今陸炳既然有意讓自己與陸繹成婚,而陸繹在段清風駕臨廣州。並深談一番之後對自己的態度大為改觀,遂慢慢發展終於走到了今天情投意合的地步,實屬不易。那就更不能變回本來的名字了。否則在日後,萬一有皇位爭奪之時,自己的身份就會拖累陸繹,反而成了陸繹被人攻擊的命脈,要知道倭人是二等民族,雖然沒受到什麼不公正的待遇,卻總是在各種待遇上低人一等。自己愛陸繹。絕不能讓陸繹陷入窘境。

    陸炳是何許人,乃是新國的一國之君,豈能看不透趙憑所思所想。見此景就更加覺得趙憑適合陸繹了,夫唱婦隨為陸繹考慮,更無婦人之見考慮甚全。陸炳說道:「此事隨你,你所想我皆知曉。汝切勿擔憂。我自由妙策,不會影響到繹兒,也不會讓你難做。」

    「小女拜謝伯父。」伊賀清流行萬福禮道。

    新國七年五月,皇長子陸繹大婚,為顯示皇家威嚴,行全套大典,雖然宏大卻不鋪張。行納彩,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迎親六項大禮,雖然聲勢浩大,卻沒了往日前朝那麼浪費,如同陸炳登基大典一樣莊重卻不奢華。因姑娘伊賀清流已無父無母,故此特以楊慎為義父,行大禮之事。

    陸繹叔伯輩的人物盡數在七年初就接到了喜訊,待大禮之時紛紛前來。各方人馬盡數到達,即便此時遠在北部的李祥,遠在南疆的大爺孟霖,還有一海之隔的紀聯洪,大洋彼岸的陸繹師尊段清風,皆是攜妻而來。國民歡慶一片,這是第二代的首婚,陸炳愛民如子深得民心,所有百姓都為之高興。而皇子大婚更代表著國家的興隆,一個國家的是否昌盛,往往在帝王的子嗣身上得以展現。各朝各代開國帝王,無不是子孫滿堂,亡國之君縱然後宮極多,卻也是無子出。新國皇帝陸炳,雖然後宮只有三人,卻是已有四兒一女,而今第二代也將大婚,國民自然高興,沒有人不盼望著新國能夠長治久安,千秋萬載,畢竟這是一個給他們帶來自豪和榮耀以及無盡的好日子的國度。所以,甚至又開始猜測皇孫可以什麼時候出世了。

    最讓眾人吃驚的是,前朝皇帝大明的最後一代皇帝朱厚熜也前來了。還有就是西涼國君夏大德攜妻眷兒女盡數而來,除了百餘名護衛做使喚,未多帶一兵一卒。雖然兩國近來關係微妙,但兄弟之情仍在。

    百姓們沒人知道這姑娘到底是哪位官員貴冑的姑娘,卻也為能加入皇家而感到好奇,同時也知這姑娘定為賢良之人,否則怎能入陸家的法眼。要知道陸炳的後宮雖不多,但皇后夢雪晴可是一等一的人才,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人稱夢大家夢先生,在文人口中都有口皆碑,頗具聖明,堪稱一代才女絕不輸於男兒。指導過山東保衛戰,治國之策更是層出不窮,當真是母儀天下,為天下女子敬仰,不愧是皇后和皇帝堪稱龍鳳。

    故此民間猜測陸家的兒媳婦要麼門當戶對,要麼就是別具才情。新國勢力滔天,實力強悍,想要門當戶對,那除非跟西涼國君夏大德的女兒結親了,但又無消息。後聽聞此女無父無母,皇命任內閣大臣楊慎收其為義女,於是百姓們就更加好奇了。

    最後,當姑娘伊賀清流的名字在邸報和民報上一經刊登出來的時候,舉國上下一片嘩然。貴為皇子怎能娶一個二等國民,倭人為妻呢?況且和倭人戰爭剛定,先前抗倭戰爭,白羽亂華,海外征戰,皆與倭人有關,雖因成王敗寇,而今令日本滅國,勝利的得意和一等公民高高在上的情緒,讓仇恨淡了一些,卻又多了一些鄙視。故此,雖不說是什麼深仇大恨,但也覺得陸炳能允諾這門婚事令人匪夷所思。

    雖說這事兒乃是陸炳的家事兒,與他人無關,天下百姓就是跺著腳罵街也不起任何作用,但陸炳豈能容他人這樣誹謗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天下之口,需誘導順治,不可強權暴力而為,否則難掩悠悠眾口不說,反而會如洪水猛獸一般,越傳越凶。陸炳並不慌張,這可是他的拿手好戲,民心所向如弄潮爾。此時見百姓在討論中,把事情炒的火熱,第一步就算完成了,陸炳正準備力挽狂瀾扭轉觀念,於是便交代了下去,果然效果極佳。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2-1 21:26
第一百七十七章 傳承刀法
       
       
        果然消息傳出去不久,就有另一種截然不同的說法在民間得到了相應。有人說陸家選妻,尚且不論出身貴賤,更何況選賢任能爾?故此可謂是國民之幸。還有人說聖上真乃天子也,做事果然非常人可以理解的。雖說新國講究公平公正,而且普及教育讓百姓擺脫愚昧,破舊立新,最不愛什麼繁文縟節,但卻也同樣重視古典文化,更尊重百姓的選擇。你願意自己簡單行事沒人說什麼,願意遵守禮規也是無人阻攔。

        千百年來,國人講究門當戶對,頗有門第之見,兩情即便再怎麼相允,父母不同意也是沒辦法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行禮明媒正娶才被承認。更有甚者,女子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新國建國之後,連皇后都可以拋頭露面,坐在大殿上議事了,尋常女子就寬鬆了許多,起碼可以出門了。

        加之陸家在山東經營多年,男女平等之風從齊魯學院女子學院開始就開始盛行起來,現全國通商往來十分便利,消息和這等看似破天荒的思想也由報紙和經商而弄得人盡皆知。山東乃陸家發家之地,是皇恩浩蕩的福地,故此人人皆願向山東人學習。男女平等之風,在新國的土地上盛行起來。一旦女子可以出去勞作,能夠出門了,這就多了許多男女之情,可宗教禮數所限,讓他們有些有緣無分。今日陸炳不顧這般,破舊立新的為兒子娶了個倭人女子,又傳聞兩人情投意合。陸炳根本沒有阻攔,甭管是正身受禮法之害的,還是已經被勞燕雙飛棒打鴛鴦拆散的人。紛紛拍手稱讚,大呼我主聖明。

        新國發達,人們茶餘飯後閒暇時分就愛去聽聽書或者看看通俗演義的小說什麼的,藝人開始講述陸繹和伊賀清流的愛情故事。陸繹乃是武當瑰寶丹陽子的徒孫,聖上駕前陰屬大俠段清風的徒弟,現如今段清風也為一代教主實乃國君,身份顯赫異常。故此陸繹這個皇子身上的光環就又增加了許多,更加值得大書特書了。加之陸繹本身就戰功顯赫,武藝高強。故此民間多了許多寫陸繹的愛情故事,就連戲曲也進來插了一槓。不論是何種載體,或多或少都有兩人的故事,有的是說兩人如何風花雪夜的。有的則是金戈鐵馬又帶一絲柔情。還有的則是舞槍弄棒江湖軼事,還有的是朝中袍帶智謀。總之不消兩個月的功夫,對皇帝的不解和對此事的不滿就盡數瓦解,大家反倒是歌頌這段愛情,稱讚聖上的英明。

        陸炳巧妙地利用順治和輿論導向,卻又把自己擇得乾淨置身事外,反倒是收到了好的名聲,不用官方聲明乃是順治根本。潛移默化才可扭轉思想。至此,不光陸繹的愛情不再成了什麼詬病。反倒是成了可歌可泣被人大為讚揚的事情,少女懷春,都期望能夠嫁給陸繹這樣身份尊貴相貌堂堂,文有文采人有人才,卻又能夠敢愛敢恨的男人。

        大婚萬明同慶熱鬧非凡,不過卻也同樣沒有什麼值得過多說的。陸尋在京中輔政,天天被陸炳訓斥,這個兒子腦子聰明卻從不用到正地方,心思安定不下來,沒事兒就調戲下宮女什麼的,一點君王的樣子也沒有。若不是戰時體現那般雄才偉略,陸炳真以為這孩子廢了。

        陸尋不適從政,心思根本安定不下來,天天政事不濟,根本懶得管理,陸炳非但沒有減輕壓力,反倒是還要操心陸尋,教訓於他。但父子二人商討起來某事的時候,陸尋又能語不驚人死不休,特別之語真知灼見令陸炳驚嘆。陸尋好似個紈褲子弟,但陸炳知道人各有志,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己所欲之亦勿施於人,於是便對陸尋說:「為父非你,不知你之志也。今見你不理朝政,天天安於享樂只知玩耍,都老大不小了,可有你想做的事情。」

        陸尋一聽這個就來了勁,聲稱自己就像率兵打仗。

        陸炳哭笑連連說道:「我的傻兒子啊,現在哪裡有仗可打。」

        陸尋一聽這話又再次萎靡起來,一副懶洋洋的樣子。陸炳嘆息道:「這般吧,你帶人出海巡視,檢查海防,每日操練兵馬,若遇賊寇,那就誅之,這般可好。」

        「好好好,謝父王。」陸尋大喜,陸炳道:「只不過這海上不比陸上,裝備再好也難免風餐露宿時常吃不上新鮮食物,而且海風傷人,漂泊不定,你可能受得了?」

        「兒臣只要能帶兵打仗,就算吃屎也高興。」陸尋道。

        陸炳哭笑不得,只得抬手佯裝打去道:「混賬東西,說話一點體統都沒有。出海之前,你先跟為我做件事情。」

        「父親請講。」陸尋見父親嚴肅起來,也一本正經的答道。

        「你自覺武藝如何?」陸炳問道。

        陸尋答曰:「可衝鋒陷陣,力大如牛,破軍無疑。可若是說像父親或者兄長那樣,力敵百人,萬軍從中取上將首級,兒子只怕不行。」

        「這就是了,你小子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你不是喜歡舞槍弄棒,金戈鐵馬嗎?近來趁你兄長大婚,就權且留他在我身邊輔佐我,替我代行國事,我專心傳你陸家奪命十三刀可好?傳你之後,你定不可用此刀法為非作歹,切記日日練習不可荒廢爾,雖不能力敵百人,但也絕是有益無害的。」陸炳道。

        「當真?」陸尋道。

        陸炳笑道:「為父豈能欺瞞於你,更何況君無戲言。」

        「謝父皇。」

        陸炳傳授陸尋奪命十三刀,這讓夢雪晴是既喜又悲。悲在陸尋的不爭氣,陸炳叫兩位皇子輪流輔政就是可能有考驗兩人的因素在裡面,但陸尋卻沒有把握住。明明有腦子有智謀,為大事者的運氣成分也不差,可偏偏卻沒有志氣。這麼好的機會白白放棄。竟然要出去打仗,難不成就相當一輩子匹夫?待到一日,陸繹面南背北,繼承陸家皇位的時候,不光陸炳的心學要給了他人之子,連自己兒子陸尋都要身陷尷尬境地。陸繹是個狠辣之人,定不會留這麼一個可能奪其位的心腹大患在身邊。所以陸尋要麼可能被害,要麼就是被派往邊疆成為陸繹首宗的棋子。夢雪晴想想都覺得憋屈,各種窩囊接踵而來。

        不過夢雪晴喜在陸炳終於承認陸尋的才華。並願意傳授陸家家傳的奪命十三刀給陸尋,這代表著陸家的正統,起碼是家傳武藝上的正統。總之也算得上是對陸家一方面的繼承,故此夢雪晴也略有欣慰。欣慰於陸炳對兒子的賞識和兒子這方面的才能。男人大多都是別人家的好。但孩子皆是自己家的好,不管是鄉野村婦,還是貴為皇后的夢雪晴,起碼在孩子這一點上皆是如此,無一例外。

        —————————————————————————————————————

        「好悠閒啊,三弟。」夏大德說道。

        陸炳笑了笑,對陸尋說道:「你先退下吧,我和你這幫叔叔伯伯聊聊天。」

        「是。父親。」陸尋練武的資質並不算太好,只能算作中游。對出神入化講究快准狠和超越自我的奪命十三刀領會的也不怎麼樣,故此陸炳氣的是火冒三丈,總是暗嘆,當年自己學的時候也沒這麼費勁,這孩子武學上的基因一點沒遺傳自己的,所以陸炳今日已經夠夠的了。同樣陸尋也覺得夠了,早想溜出去玩了,學武太累了,也太難了,不光要明白其中道理,還要千百次的演練,突破自己的身體極限,這哪裡是人練的武功。

        陸尋正了的告退,走到眾人面前叫到:「大伯,二伯,段叔父,舅舅。尋兒有禮了。」

        眾人紛紛回應,陸尋隨即跑了出去。

        段清風道:「你這當爹的還真不心疼孩子,在這裡虐待尋兒,又把朝政全讓給了繹兒,你倒是悠閒得很了。」

        「尋兒的資質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和二哥怎麼都說我悠閒,這可是個苦差事。我要不是怕陸家的奪命十三刀失傳了,真就不想教了。不盼望著孩子能練成我這樣子,只要能傳承下去,我就心滿意足了。」陸炳嘆息道:「再說了,我可不像二哥那樣光在一旁說風涼話,也不像清風你一樣,光知道溺愛徒弟。」

        「我怎麼聽這話酸溜溜的。」孟霖說道,眾人笑了起來。

        陸繹大婚之後,各方人馬紛紛回去,就連剛剛建國的紀聯洪也因國內事務繁忙,自己本就是初次為政所以需要忙的事情有很多,只能早早離開。而其他地方的皆離不開人,故此諸位封疆大吏也都回去了。段清風則和沈紫杉多呆了幾日,畢竟這是如同自己兒子一般的,注入了段清風全部心血的徒弟陸繹,而夏大德則邀孟霖一同留下來敘敘舊,畢竟當年三人結義,而後也是聚少離多,此次又是多年未見了。這三人都在宮內有自己的住所,自然可以隨意入宮。

        夏大德笑了笑說道:「我有事兒找你。」

        段清風和孟霖兩人對視一眼,孟霖抱拳道:「這樣,二弟三弟,大哥我今天還有點事兒,你嫂嫂身子骨不舒服,我回去看下,你們聊,回頭兄弟們一起喝酒。」

        「好,大哥慢走。」

        「大哥請。」

        「雨亭兄慢走。」

        三人送走了孟霖,陸炳坐在了石鎖上,然後指了指讓兩人也坐下,段清風盤膝而坐,而夏大德也不在乎,金戈鐵馬坐了下來。隨即,夏大德說道:「大哥真是精明,見機不對就撤了,滑頭的很啊。三弟,你敢用大哥,真是了不起。」

        「將心比心,三番四次放過大哥,大哥而今也幡然悔悟,況且新國國泰民安,風調雨順,誰又會打破現在的好局面呢?況且咱們三人依然有結義之情,有何用不得的呢?」陸炳笑道。

        「三弟,你可知我要說什麼?」夏大德嚴肅下來問道。

        陸炳嘴角帶笑道:「怎能不知,大哥都看出來了,他身為大哥,卻又是新國臣子,不好多言故此離開。再說,他與我們三人身份不等,雖兄弟情深,卻依然有階級差異,故此多有不便。二哥,現在在座的都是一國之君,可謂是地位相當,所以二哥你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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