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超級校園魔術師 作者:風上忍 (連載中)

 
mk2258 2014-2-2 11:20:4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2 287394
herotoro 發表於 2016-7-8 02:29
第369章 新比利王的哲學片

    李蒙南問完這句話便再次端起茶杯,仿佛剛才的問題只是在自說自話,根本不在意黃有魚是否回答。

    他不在意黃有魚會知曉他的身份,更不擔心黃有魚會為那夏雨天站場子出頭,風水師一脈向來奉行中立,以和為貴,從不過深的參與到世俗當中,不遵守這一條鐵則的基本都被滅門了,相信這個黃有魚分得清輕重。

    黃有魚摸不清李蒙南自曝身份的意圖,當著丁家一眾世俗普通人的面也不好直接去問,只能將疑問暫時藏在心底,隨意寒暄幾句便主動起身告辭。

    沒有了黃有魚這個外人,場面便少了幾分拘謹,多了幾分隨意,丁玲瓏親自為李蒙南續上一杯熱茶,如同家人般親切的詢問起李蒙南這幾個月來的生活學習情況。

    話還沒說上幾句,丁家那頭發花白的老管家從旁走過來,目光閃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丁玲瓏知道他在顧忌什麼,擺手示意無妨,說道︰「丁叔,小南是自家人,以後有事盡可直說,無需避諱。」

    「是,夫人。」老管家答應一聲,並向李蒙南點頭示好,說道︰「昊天集團的人來了,現在就在門外。」

    「昊天集團?」丁玲瓏秀眉微顰。

    「夫人,要不要回絕他們?」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趙昊那人就是個瘋狗,不達到目的不會善罷甘休的……讓他們進來吧。」

    惡客登門,一身家居服顯然差了幾分氣勢,丁玲瓏低聲向李鴻鳴囑咐了幾句,便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能讓背靠丁家這個龐然大物的丁玲瓏如臨大敵,顯然來者的身份背景超乎想像,李蒙南不由生出幾分好奇,開口向憂心忡忡的李鴻鳴問道︰「爸,昊天集團是什麼來頭?怎麼讓丁姨這麼緊張?」

    李鴻鳴此刻心神不寧,也沒細聽李蒙南再問什麼便下意識要開口,但剛吐出幾個字便回過神來,苦笑著搖搖頭道︰「這是我們大人的事,你一個孩子就算知道了也做不了什麼,與其空尋煩惱,還是不知道為好。」

    聽李鴻鳴的語氣,李蒙南也能大概猜出一二,丁家此刻正面臨著一個極為棘手的麻煩,甚至有可能影響到丁家未來的生死存亡,他和丁家雖沒有直系血緣,但多少也能沾上點關系,李鴻鳴不希望因為這件事把他也牽扯進去,受到無妄之災。

    不過這種普通人間的爭權奪利,規模再大無外乎也就是百人械斗了不起了,更何況華夏國不是戰亂的非洲,任何明面上的武斗都會第一時間享受到和諧鐵拳的鎮壓,而來自暗裡的陰謀冷箭,李蒙南反而最不怕的就是玩這個。

    說到玩陰招,幻術師在奇門修行者中可是卑鄙無恥的代名詞,連給人以陰狠毒辣印象的蠱毒一脈,和幻術師比起來都純潔得能長出白翅膀。

    既然李鴻鳴不想說,李蒙南也沒再問,反正能對丁家造成影響的絕對不會是小事,只要肯查總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說話的工夫,換上一身黑色常服的丁玲瓏從樓體上走下,向李蒙南委婉的下了逐客令︰「小南,今天實在不巧,家裡來了重要客人要接待,阿姨就不再留你吃飯了。」

    「沒事,丁姨您留步。」李蒙南表現得相當知情識趣。

    在僕人的引領下離開客廳,在別墅大門入口處,李蒙南和一行三人迎面擦肩而過。

    出乎李蒙南的意料,丁家的這位「惡客」居然是一名看上去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身材削瘦精干,眉眼陰鶩,不經意翹起的嘴角卻帶著一絲張狂的意味。

    在家族庇護下沒受過挫折打擊的二世祖——李蒙南對於此人的第一印象。

    以丁玲瓏那女人的手腕,不可能被這種一看就隨身不帶腦子的紈褲子弟逼成這樣,那唯一的解釋就是,這紈褲子弟背後的那顆大樹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足以將丁家完全覆蓋在樹冠的陰影下。

    感覺到李蒙南的窺視——事實上也不能算是窺視,僅僅只是對於男人,李蒙南實在懶得正眼去看——那名青年也同樣投來一道疑惑的眼神,不過當看到李蒙南那張平淡無奇的大眾臉,以及身上那套完全不入眼的專賣店量產套裝,便下意識的將其當作某些無關人等給直接忽視了。

    在他看來,丁家就算再不濟,也不至於讓家族內的直系成員混得如此慘淡,說不定是花匠水暖工之類干雜活的人。

    「哎,道友……兄台請留步!」

    聽到這奇怪的招呼,那青年下意識的停住腳步,滿臉迷惑的轉身看向李蒙南,兩名貼身保鏢更是如門神般一左一右將小跑上前的李蒙南隔絕在外。

    「你叫我?」

    青年皺起眉,對方熱情洋溢的笑容讓他有點莫名其妙,他不記得在哪裡見過面前的這個人。

    「啊歐,認錯人了……不好意思,兄台你長得實在是太像我二大爺家三舅的老丈人的孫佷女的大表哥家的獨生子,真的太像了。」

    李蒙南上下反復打量,嘖嘖稱奇,隨即一步一回頭的走出了大門。

    青年不悅的哼了一聲,帶上兩名保鏢繼續向裡面走,數秒後他突然停住腳步,面目猙獰向身後的兩名保鏢喊道︰「混蛋!居然敢耍我!你們兩個趕快去把那小子給我抓回來!」

    他這會兒總算反應過來了,二大爺家三舅的老丈人的孫佷女的大表哥家的獨生子,不就是說他是孫子輩嘛!

    拉了這麼大的仇恨,李蒙南自然不會傻等著對方放大招,早就一溜煙的跑遠了,兩名保鏢注定灰頭土臉的無功而返。

    「媽的!這次算你跑得快,下次不要讓老子看到你!」

    青年自知還有要事在身,只能自認倒黴的罵上一句,掏出紙巾擦擦嘴角,忽然有種胸前空曠的感覺,霎時間臉色大變,雙手在身上連連翻找。

    「我擦!我的錢包呢?」

    ……

    丁家別墅外拐角的樹蔭下,李蒙南坐在雪佛蘭科邁羅內,手中赫然拿著一只灰黑色的鱷魚紋皮夾。

    「果然是有錢人家出來的大少爺,連現金都不帶,整個錢包全是卡,就不怕走在路上突然內急嗎?」

    李蒙南簡單翻看了幾下,便對那些花花綠綠的信用卡沒了興趣,從其中一個卡槽中抽出了一張身份證。

    這才是他竊取對方錢包的主要目的。

    趙誇。

    男。

    27歲。

    晉省ty市人。

    身份證上的信息遠不止如此,李蒙南只是過濾出比較常用的幾個關鍵詞。

    然而,這些顯然並沒什麼卵用。

    身份證只能代表一個自然人的基本信息,就跟在澡堂子洗澡似的,脫光都是白花花一條,誰也不比誰多點什麼。

    而家族、財富、權勢等所謂的身外之物,才是將一個人區別於其他人的最重要標識。

    說來這和全球各國標榜的人人平等的普世觀完全是南轅北轍,但這就是這個社會的現實。

    也是人類世界的最真實一面。

    不過這點小事卻也難不****蒙南,即便是放在以前,他也有至少十種方法可以查明這個趙誇的背景和來歷。

    而現在,他還有更簡單的辦法。

    拿起電話。

    呼叫外援。

    「喂,衛哥?對,是我,李蒙南……先把你的裡番放一放,幫我查一個人,身份證號是……」

    衛矛對於李蒙南這種不分時間場合打擾他看裡番的行為表示出強烈的抗議和不滿,不過還是按李蒙南給出的範圍調取了有關趙誇和昊天集團的一切信息。

    大概是出於某種不可說的報復心態,這份資料沒有經過篩選,各種數據足有好幾個g,打了一個壓縮包直接發到了李蒙南的郵箱裡。

    好,算你狠!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易了……

    李蒙南在看到那個大壓縮包時,已經決定有生之年一定要將衛矛那些裡番珍藏全都偷換成比利王的哲學片。

    咦?為毛想到衛矛可能因此會進入一個充滿了筋肉和汗水的兄貴世界,忽然覺得這畫面還挺帶感的……

    李蒙南手機還是樂優優送的那部ipne6,配置雖不算落伍,但指望那點內存打開這麼大的壓縮包,還是有些太勉強了。

    好在現實世界不是玄幻小說,不可能動不動就是滅門,那昊天集團的來歷就是再牛掰,丁家畢竟也不是紙糊的,多了不敢說,撐上一年半載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並非李蒙南對於丁家的事不上心,而是眼下還有一件更重要的大事。

    肖寶兒腎髒移置手術的日子就要到了。

    對於李蒙南來說,除了父親李鴻鳴和母親肖慧,肖寶兒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血脈至親。

    此刻哪怕是天塌下來,都比不得肖寶兒的這場手術重要。

    驅車回家的半路上,李蒙南接到了一個電話。

    打電話的人既讓他意外,細想又在情理之中。

    黃有魚。

    那個頗有些道行的風水師老頭子。

    「李家小友,還記得我嗎?」

    和在丁家的長輩晚輩互稱不同,黃有魚此刻對李蒙南極為客氣,幾乎完全是以平輩相交。
herotoro 發表於 2016-7-8 02:33
第370章 新吾之毒草,彼之仙草

    這也是奇門修行者之間的潛規則,無論年齡和輩份,全憑修為說話。
    黃有魚的眼楮很毒,一眼便看出李蒙南有與他平起平坐的資格。

    「黃大師,聽家父說,您的預約已經都排到三年後了,居然還能在百忙之中打來電話,小子我實在是受寵若驚啊……」

    李蒙南自然知道黃有魚的來意,說起話來也是夾槍帶棒,根本沒有一點尊老敬賢的意思。

    「小友說笑了。」黃有魚干笑兩聲,倒也不生氣。

    果然,隨著年齡增長的不止是閱歷,還有臉皮。

    「行了,黃師兄,咱們是今天是第一次見面,我幻術一脈與你風水一脈也沒什麼舊可以敘,咱們還是開門見山吧!盡量長話短說,您老分分鐘幾十萬上下的人,我這總資產還不夠您喝壺茶的窮吊絲可是賠不起……」

    李蒙南打開免提,將手機放在車載導航的前蓋上。

    「李師弟果然是幻術一脈的傳人,老朽行走江湖幾十年,也只曾聽家師說起過幻術一脈,想不到有生之年居然還能親眼見到……」

    李蒙南干咳幾聲,道︰「我承認幻術師很少見,但還不至於瀕臨滅絕,拜托您老人家別用這種拯救大熊貓似的語氣談我幻術一脈。」

    「呵呵,是老朽失言了。」黃有魚道了個歉,話題一轉,說道︰「之前在丁家,李師弟既然問出那句話,想必應該猜到老朽的來意了。」

    「黃師兄是要為夏家做說客嗎?」

    黃有魚的語氣帶著幾分無奈,道︰「夏家那不肖子與李師弟你的恩怨,老朽已經將來龍去脈全都查清了,那夏雨天所作所為確實已經觸及了底線,可以說即便殺了他也不足為過……」

    「既然黃師兄你也這麼說,那我剛好算是為民除害了,不用謝我,我叫雷鋒。」

    黃有魚被李蒙南的搶白嗆得直翻白眼,心道這小子也太會順桿爬了,不由得苦笑連連,道︰「話雖如此,但那夏家老太爺於我有救命之恩,在他臨終前我也曾答應過無論如何都會保他夏家香火不絕,所以還希望李師弟你能放夏家一馬,算我黃有魚欠你一份人情……」

    李蒙南淡淡一笑,道︰「黃師兄言重了,那夏雨天又沒死,即便是那夏老太爺復生,也不能指責你違背誓言啊。」

    是的,那日李蒙南並沒有殺死夏雨天。

    對於一個幻術師來說,報復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從來都不是人道毀滅。

    「李師弟,都是奇門中人,咱們之間就不要玩文字游戲了,那夏雨天無論從醫學角度還是生物學角度,確實算是活著,可每天只能保持三小時清醒,剩余時間只有噩夢連連,早已是生不如死……」

    黃有魚搖頭苦笑,這叫李蒙南的小子果然是深得幻術一脈的精髓,皮厚心黑,還故意給夏雨天留出一日三餐的時間,明顯是不想讓夏雨天死得那麼快。

    不過話說回來,那夏雨天也是咎由自取,早就提醒他要收收那張狂的性子,多與人為善,匹夫一怒尚且血濺五步,把人逼到絕路上,那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這下可好,踢到鐵板上了吧?

    奇門中人的手段豈是你這等普通人能了解的?

    「黃師兄,我這點小把戲,以你的修為應該不難破解,何必來求我呢?」李蒙南冷笑一聲,擺出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架勢。

    黃有魚心道,你小子不是明知故問嗎,你那幻術我確實是解得開,可問題是按照奇門中的規矩,一旦某修士再未經許可的情況下解開另一修士的術法,那就意味著對這名施術修士的宣戰。

    他這一把老骨頭,可不想整天被一個詭計多端的腹黑幻術師惦記著。

    「好了,李師弟,看在我這張老臉的面子上,這件事就揭過去吧,我一定會讓夏家給你個滿意的交代。」

    李蒙南沉吟片刻,點頭道︰「好吧,看在黃師兄你的面子上,我這次就放那小子一馬,不過我最近很忙,沒時間去給他解術……另外,等他醒來後告訴他,以後給我滾遠點,別來招惹我和我的家人,否則下次就沒這麼簡單放過他了。」

    黃有魚總算等到李蒙南松口,趕忙拍著胸脯保證道︰「解術的事就不麻煩李師弟了,老朽在解術方面還是有些心得……你放心,我會讓夏國鋒好好管教這個不肖子,一定給師弟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好,那我就等著夏家的交代。」

    掛斷電話,李蒙南眯起眼楮,嘴角不由得向上勾起。

    夏雨天那小子的命不值錢,弄死還是留著對他來說都不影響大局,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幻術折磨,想必借那小子倆膽子也不敢對他再起報復心。

    但黃有魚的人情可是多少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回頭讓那老小子拿出幾分真本事,給家裡布下一個聚靈養氣風水大陣,不但可以增加他的幻術修為,對家人的身體也會有極大的好處,不敢說永葆青春,至少也能延年益壽。

    果然是吾之毒草,彼之仙草。

    用一個隨手就能捏死的廢渣換來一個風水大陣,這買賣做得不虧。

    ……

    接下來的幾天,李蒙南特地向學校請了個長假,幾乎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陪在肖寶兒身邊。

    腎髒移置並非什麼小手術,盡管手術失敗的幾率並不大,但誰也不敢保證命運之神會不會忽然打個盹什麼的。

    一切順利固然值得慶幸,可萬一出現意外,李蒙南不想留下終生的遺憾。

    手術那天下起了小雪,陰沉沉的天氣,給等待手術結果的肖家人心頭蒙上了一層沉重的氣氛。

    「媽,這都六個小時了,寶兒她不會……」

    米妮擔憂的望向手術室大門上方的紅燈,後半截話還沒出口就被同樣一臉憂色的肖慧給截住了。

    「別亂說,醫生說腎移植手術的難度不高,關鍵是術前配型和術後恢復,應該不會有事的。」

    「就是,別想得太多了,腎髒移植不是割闌尾,連續做上十幾個小時都是正常的。」

    李蒙南遞上一瓶礦泉水,安慰的拍了拍米妮的肩膀。

    說不擔心那是扯淡,但眼下他也只能故作輕松。

    聽這麼一說,肖慧和米妮也覺得有道理,臉上的憂色淡去少許,再次坐回長椅,視線卻始終不離手術室的大門。

    「對了,之前太忙,一直都忘了問——寶兒的****是哪來的?」

    李蒙南並非真的好奇,只是想找個話題分散一下肖慧和米妮兩人的注意力,緩解她們的緊張情緒。

    「是一個小女孩自願捐獻的,據說是得了一種罕見的病,才不到九歲,比寶兒還小。」

    米妮掏出手機,打開相冊中的一張照片,遞給李蒙南,感嘆道︰「這是我在醫生辦公室拍的器官捐獻者檔案,上面有那小女孩的照片,挺漂亮的一個小姑娘,真是可惜……」

    李蒙南奇道︰「這種檔案不該是保密的嗎?醫生居然能讓你拍?」

    米妮仿若看白痴似的丟了個白眼,說道︰「除非是捐獻者要求保密,不然捐獻者信息基本都是公開的,這也是對捐獻者的一種尊重。」

    「果然是學到老活到老,今天又漲姿勢了。」

    李蒙南接過手機看了看,果然如米妮所說,照片上的小姑娘非常可愛,小小年紀已經能看出美人胚子的雛形,若是能再過十年,絕對又是一禍國殃民的大美女。

    確實可惜了。

    不過話說回來,若是這小姑娘健健康康的,肖寶兒又要到哪去尋這兩顆救命的腎髒呢?

    「說起這事,等寶兒康復後,咱們得帶著寶兒去感謝一下人家,不管怎麼說,寶兒的命都是用人家姑娘的命換回來的,就是給人家父母當面磕個頭都不為過。」

    肖慧生怕忘了這件事,趕緊掏出手機記在了記事本上,還設置了提醒。

    李蒙南點頭表示贊同,又看了看那張照片,把上面的信息全都記在了腦子裡。

    這時病房門開了,一名醫生急匆匆的從裡面走出來。

    李蒙南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手術室大門上方的指示燈——依舊是紅色。

    他的心中頓時產生一種不詳的預感。

    「你們誰是病人家屬?」

    醫生摘下口罩,持續的長時間手術令他雙眼充滿通紅的血絲,看上去極為疲憊。

    「我是!我是!」

    肖慧和米妮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去,爭先恐後道︰

    「我是肖寶兒的媽媽……」

    「我是肖寶兒的姐姐……」

    醫生皺起眉頭,視線在兩人之間反復來回,最終落在肖慧的臉上。

    「病人在手術過程中出現了明顯的排異反應……」

    剛聽到這裡,肖慧頓時眼前一黑,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

    李蒙南和米妮趕緊將她架到牆邊的椅子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撫胸口,總算是把這口氣給順過來。

    「你在這裡照顧咱媽,我去跟醫生交涉。」

    李蒙南向米妮囑咐了一句,米妮強忍著眼淚咬牙點點頭。

    「醫生。」

    「你是?」

    剛才李蒙南沒有第一時間上前,醫生還以為他只是親戚之類。
herotoro 發表於 2016-7-8 02:36
第371章 新幻門禁術之拘魂

    「我是肖寶兒的哥哥,雖然同母異父,但也算有一半血緣,算是親哥哥吧。

    「哦。」

    醫生點點頭,上一代響應國家政策,幾乎家家都是獨生子女,真正的親生兄弟姐妹很少,同母異父已經可以算是親兄妹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跟你說吧……手術協議書你應該看過了,我們醫院之前就聲明過,配型成功不意味著百分之百的契合,畢竟是屬於兩個人的器官,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排異反應出現。」

    「嗯,這個我明白。」李蒙南在之前查過相應的資料,對器官移植的常識還是有所了解的。

    醫生略微松了一口氣,他們在行醫過程中最怕遇到毫無醫學常識的病人家屬,一旦對方不接受解釋,就有可能產生糾紛,甚至是肢體沖突。

    眼前這個年輕人看年齡和氣質應該還在讀書,應該比較容易溝通。

    「雖然我們之前做過配型試驗,但紙面數據並不能代表臨床結果……病人對新器官的排異反應比較嚴重,我們會盡力搶救,可最終結果誰也不能保證,所以希望你們能夠理解,並做好相應的心理準備。」

    醫生說話時將聲音壓得很低,也是怕肖慧聽到,接受不了現實。

    說完,醫生正要返回手術室,李蒙南一把扯住他的胳膊,語氣沉重道︰「醫生,能不能給我透個實底,手術成功的幾率究竟有多大?」

    醫生又看了肖慧一眼,搖頭道︰「事到如今,我也沒必要瞞你們……事實上從出現排異反應那一刻,就意味著手術徹底失敗了,即便將病人原來的器官重新縫合回去,以病人的身體狀況怕是也維持不了幾天。」

    「那如果可以找到新的器官呢?」

    「理論上可行,但實施起來卻幾乎不可能。」醫生苦笑了一下,「捐獻器官不比獻血,不是說有人獻就有人獻的。而且就算有,也要看配型能不能成功,再加上摘除手術和運輸所消耗的時間……我想你應該懂的。」

    送走醫生,李蒙南向一臉期冀的米妮搖了搖頭,米妮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

    李蒙南心情沉重的走到走廊拐角,掏出手機給衛矛打了個電話,要他幫忙通過研究所的渠道來尋找合適的****。

    盡管他也知道研究所不是萬能的,倉促之間想找到合適的****比用一百注彩票清空獎池還難,但眼下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

    只可惜,老天甚至連最後的這點希望都不打算給李蒙南留下。

    之前那醫生前腳剛走還沒十五分鐘,手術室大門上方的燈忽然滅了。

    李蒙南和米妮下意識的同時站起身。

    一名醫生從手術室中走出,向李蒙南三人遺憾的搖了搖頭,低聲道︰「在縫合原器官的過程中,病人突然出現了不明原因的大出血,我們已經盡力搶救,可惜還是沒能挽回……節哀。」

    寶兒……死了?

    突然傳來的噩耗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肖慧兩眼一翻,當場便昏死過去。

    米妮更是如同瘋魔了似的,不管不顧的沖進手術室,撲在手術台上撕心裂肺的哭嚎著,兩三個護士一起都拉不動她。

    李蒙南點燃一顆煙狠吸上幾口,仿佛做出什麼決定,將煙頭摔在地上,狠狠一腳踩滅,隨後大步走進手術室。

    「先生,麻煩你勸勸這位姑娘,人死不能復生,待會兒還有一台手術要做,她這樣一直在這裡哭,我們也很為難……」

    護士說話很客氣,在醫院工作,生生死死見得多了,都能理解去世病人家屬的感受。

    李蒙南試著拉了米妮一把,米妮卻死死的抓著手術台不肯放手,哭喊著「我不走,我要陪著寶兒」,令他不禁眉頭緊皺。

    「麻煩給她打一針鎮靜劑……另外我母親還在外面,麻煩你們醫院幫忙照顧一下。」

    鎮靜劑屬於管制藥品,護士沒有開藥的權限,只能向身旁的主刀醫生投去詢問的眼神。

    「給她打一支吧。」

    主刀醫生也知道這樣不合規矩,但規矩大不過人情,既然是病人家屬的要求,再加上眼前這個女孩確實有精神崩潰的跡象,他也就勉為其難的破了一回例。

    打過鎮靜劑的米妮很快被醫護人員抬出,李蒙南向主刀醫生道了聲謝,輕聲道︰「醫生,能麻煩你們先離開一下嗎?我想跟我妹妹單獨待上一會兒。」

    這個要求雖然少見,卻也是人之常情。

    主刀醫生點點頭,囑咐李蒙南不要耽擱太久,便與其他醫護人員陸續退出了手術室。

    大門關起,整個房間頃刻安靜下來。

    手術台上方的無影燈亮得通明,肖寶兒的小臉一如生前般秀麗可愛,仿佛只是安靜的睡了。

    李蒙南轉身鎖起手術室的大門,又拆下一根鋼管將門把手緊緊卡死。

    因為接下來他要施展一門秘術。

    以他此刻靈犀境前期的修為,要施展這門秘術已經相當勉強,絕對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外界打擾。

    「寶兒,我一定會讓你活過來……」

    李蒙南輕撫著肖寶兒那已經開始發冷的小臉,將額頭緩緩頂在肖寶兒的眉心。

    幻門禁術——拘魂術!

    ……

    隨著意識的沉降,李蒙南瞬間出現在一個空無一物的純白世界中。

    這就是肖寶兒的思維最深處,也是她的靈魂所在。

    何為靈魂?

    科學界從不承認有靈魂的存在,但卻又無法證實靈魂不存在。

    即便是對精神力研究更加深入細微的華夏奇門修士,千百年來也無人能解釋靈魂是如何產生,又是由何組成。

    但有一點可以卻可以肯定,人的靈魂是可以拋棄肉身獨立存在的。

    當然,要做到這點並不容易。

    且不說靈魂與肉身之間的聯系極為緊密,即便真的是脫離了肉身,失去持續不斷的精神能量補充,靈魂就會像折下的花枝,很快便會枯萎凋零。

    李蒙南可以用禁術捕捉肖寶兒的靈魂,但他同樣沒有辦法長時間維持肖寶兒的靈魂不散。

    但眼下已經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只要保存著肖寶兒完整的靈魂,奇門各脈多有神奇術法,總有可能找到復活之法。

    哪怕是借屍還魂這樣被奇門各脈所不容的禁忌之術。

    意識的天空已經開始崩塌,無數碎片如雨點般墜落,並在過程中米分碎成更細小的顆粒,最終消失於虛無。

    那是肖寶兒生前的所有記憶。

    一個單薄孤寂的嬌弱身影站在白茫茫的大地上,茫然無助的望著頭頂那破碎的蒼穹。

    「寶兒!」

    聽到李蒙南的呼喚,那身影猛然轉身,如投林乳燕般撲到他的懷中,瘦弱的肩膀依舊不住顫抖著。

    「哥,我好害怕,這是哪?是不是我已經死了?」

    說來神奇,表層意識停止活動的人,或許察覺不到自己還活著,卻可以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死亡。

    這或許是一種鐫刻在基因中的潛在本能。

    「寶兒不怕,哥帶你離開這裡,去一個更漂亮的地方。」

    李蒙南輕輕拉住肖寶兒的手,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失去肉身的靈魂很脆弱,一旦確認了自己已經死亡,靈魂便有可能會自行消散,到時候再想重聚成形就千難萬難了。

    好在肖寶兒對李蒙南的信任近乎盲目,絲毫沒有做出任何抗拒舉動,否則以李蒙南此刻的修為,想要將肖寶兒的靈魂順利剝離已經失去生機的肉身,恐怕還要再費一番周折。

    頭頂破碎的蒼穹便是肖寶兒的意識屏障,不過眼下已經是形同虛設,李蒙南牽著肖寶兒的靈魂,毫無阻礙的直接穿過了意識屏障上的空洞。

    完全脫離了肉身的肖寶兒的靈魂周身發出微弱的螢光,細看還有星星點點光點徐徐飄散,如同童話中的林間精靈一般充滿著魔幻的美麗。

    但李蒙南卻很清楚,這些美麗的光點其實就是肖寶兒的催命符。

    一旦這些靈魂光點完全消散干淨,肖寶兒的靈魂也將不復存在了。

    李蒙南將肖寶兒的靈魂安置在了「幻牢」之中,這個獨立的意識空間本就是用來關押和封印靈體的,雖不能完全阻止靈魂的自然消散,至少也能減緩幾分。

    在「幻牢」中為肖寶兒開闢了一個獨立的小空間後,李蒙南心念一動,出現在了關押那本體不明大妖靈的鐵籠前。

    妖靈的實力一般都與存活時間成正比。

    籠中這只大妖靈的實力之強乃李蒙南生平僅見,估計至少活了幾千年,怕是連還在吃奶的三皇五帝都見過。

    活得久就意味著見多識廣,奇門中很多在歷史長河中遺失的傳承,也是通過對一些活了千百年的妖靈進行拷問,甚至是搜魂,才得以重見天日的。

    復活肖寶兒的契機,怕是就要出在這只神秘大妖靈的身上。

    女孩靜靜的坐在草地上,烏黑的長絲灑滿白色的衣裙,美得就像一幅意境深遠的水彩畫。

    若非不久前那妖化暴走的模樣還歷歷在目,任憑誰也無法將眼前這仿若畫中仙般的美麗女孩與凶殘恐怖的大妖靈聯系在一起。
herotoro 發表於 2016-7-8 02:38
第372章 新幻門禁術之竊香

    經過上次暴走事件,李蒙南本以為兩人間本就復雜的關系會直接降到冰點,卻不想對方先他一步開了口。

    「你用了拘魂術?」女孩的語氣淡然平和,就像是朋友之間的聊天,完全沒有之前那種無盡的怨恨。

    「你看到了?」

    「你剛才從我頭頂上空飛過去,那靈魂亮得跟流星似的,瞎子也看見了。」

    李蒙南無謂的聳聳肩。

    「那是我妹妹的靈魂。」

    「她死了?」

    「是的。」

    女孩淡淡一笑,似乎已經明白了李蒙南的來意。

    「看那靈魂的純淨程度,你那個妹妹最多不過十幾歲,這麼小的年紀便早早夭折,難怪你會不甘心……不過,生老病死乃是天道,逆天而行不可能是沒有代價的,你已經有這個覺悟了?」

    李蒙南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隱瞞,對於女孩看破他的意圖,也不覺得多驚奇,點頭反問道︰「你有死而復生之法?」

    「有。」女孩回答得斬釘截鐵,嘴角翹起,擺弄著水晶般的長甲,滿眼玩味道︰「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

    李蒙南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以這大妖靈之前表現出的對他的怨恨,若是不趁機拿捏他,他反倒要懷疑對方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了。

    「既然你不想說,那就算了。」

    李蒙南輕松的笑了笑,轉身便走。

    女孩倒是沒料到他居然會走得如此果決,意外道︰「你就這麼走了?」

    李蒙南奇怪的回過頭︰「你又不打算說,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你為什麼不拷問我呢?這不是你們人類經常做的嗎?」不知想起什麼,女孩的臉色逐漸冷如冰霜,笑容中帶著凜冽的寒意。

    「哦?好主意!你若是不說,我還差點給忘了。」李蒙南恍然擊掌,眼神幽幽的打量著女孩,感慨中略帶惋惜道︰「真讓我意外,你居然還是個抖……」

    「……」

    自從上次改變了「幻牢」內的環境地貌後,李蒙南還以圖書的形式開放了知識類的部分記憶,女孩無事時便會讀讀書,也從中了解了許多近些年來才有的社會常識和詞匯。

    抖便是其中之一。

    女孩本懶得跟他爭辯,可當她看到李蒙南興致勃勃的從虛空中不斷變化出眼罩、口球、繩索、小皮鞭、大蘿卜等羞恥play小道具時,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身為一名存在了數千年的大妖靈,她的意志早已堅如磐石,就算是被扔入九天雷獄受萬雷噬魂之苦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可當看到這些毫無殺傷力的小道具,居然莫名的有幾分心慌。

    「別用這種看老司機的眼神看我,我也是第一次,真的。」李蒙南一本正經的用繩索打著活結,滿臉正氣的為自己洗白,「據說這都是城裡人喜歡玩的一些小游戲……嘖嘖,不得不承認,這些城裡人真會玩。」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女孩銀牙緊咬,臉頰上微不可查的泛起一抹羞紅。

    「反正我的節操早就丟得差不多了,只要能救回寶兒,我不介意再刷新一下自己的下限……」

    拷問什麼的,對著個千嬌百媚的美少女,李蒙南自認下不去那個摧花辣手,至於調什麼教什麼的,他雖沒試過,但自估應該壓力不大。

    果然,突破了節操的底線就是鬼畜的境界嗎?

    節操神馬的全都扔掉,心裡居然意外的輕松呢……

    眼見一股猶如實質的狂熱氣息不斷從李蒙南的身上升騰,女孩只覺得全身汗毛都快炸了。

    這貨難道不是說說而已……他該不會是要玩真的吧?

    女孩雙拳緊握,隨即驚恐的發現,籠內的封印不知何時被加強了數倍,她此刻連一絲一毫的力氣都已經無法提起。

    「好吧,你贏了,我可以把靈魂復生的方法告訴你!」

    話一出口,女孩頓時感覺到失去的力氣再次回到了體內,當即松了一口氣,看向李蒙南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氣惱。

    李蒙南趕緊將那些羞恥小道具扔在地上,一臉訕笑故作驚奇道︰「咦?這些東西是誰扔在這兒的?怎麼能亂扔垃圾呢?造型還這麼邪惡,實在太沒公德心了!」

    女孩嘴角直抽抽,這裡總共就倆人,你還敢再無恥點不?

    「死而復生的法術,奇門傳承中有很多種,但大多都是掛羊頭賣狗肉,復活的不過是個活死人罷了。」

    女孩豎起三根手指,逐一落下,如數家珍道︰「第一種,就是借屍還魂術,打散一名普通人的靈魂,將要復活的靈魂塞入此人的肉身,幾乎每一脈的奇門傳承中都有類似的法術……當然,我猜你肯定不會選這個。」

    李蒙南點點頭,借屍還魂術的雖然是最容易實現的復活之法,但確也是飲鴆止渴之法。

    即便是沒有了靈魂的肉身,也會主動排斥一切外來的靈魂,靈魂非但不能從新的肉身中獲取到任何能量,反而會在雙方的對抗中不斷消耗自身原有的能量。

    因此,借屍還魂術只能算是延命,根本不能算是復活。

    「第二種,就是寄生靈,暹羅養鬼一脈最擅長的手段……當然,嚴格說起來,這對普通人來說完全算不上是復活,只是做到不死罷了。」

    普通人的精神頻率是固定的,奇門修士卻可以任意調整自身的精神頻率,所謂寄生類就是通過這種方法將靈魂寄養在體內,以寄主提供的精神能量為食。

    寄生靈本是一門很強大的奇門修行之法,戰斗交給體內的寄生靈,修士則心無旁騖的提升自身境界,修士修為變強,寄生靈便會隨之強大。

    只可惜,不知從何時起,這門奇門秘術就被暹羅人給練歪了,不注重自身修為,反而功利急進的********強化寄生靈的力量,自身低下的修為滿足不了寄生靈成長所需的精神能量,就用普通人的血氣來彌補,動不動就是血祭什麼的。

    好好的奇門修行之法硬生生被練成了邪術。

    將肖寶兒轉化成寄生靈確實可以保證她的靈魂不散,可即便是修行到最高境界,她也始終還是個靈體,寄生靈的身份限定了她今生都無法離開李蒙南的身邊,更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樣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正如女孩所說,這不是「復活」,僅僅只是「不死」。

    盡管比起真正的死亡,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可這依舊不是李蒙南想要的。

    就當是他貪心吧,他始終還是希望他可以看著肖寶兒如同普通的女孩子一樣擁有一個完整且美好的人生。

    可以在陽光下大聲歡笑,快樂奔跑,談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交幾個一輩子的閨蜜好友,在母親的眼淚和親人的祝福中穿上聖潔的婚紗,在兒女繞膝中坐著搖椅與心愛的人牽手一同老去。

    「那最後一種方法呢?」

    李蒙南隱隱有種預感,女孩的前兩種方法僅僅只是用作鋪墊的引子,這第三種才是他想要的真正的復活之術。

    女孩嘴角翹起一個狡黠的弧度,似乎就在等著李蒙南的這句話。

    「說起來這方法還出自你們幻術一脈,只是後來失傳了,可能你也曾聽說過……」

    「這第三種方法就是幻門第一禁術——竊香!」


    肖寶兒的葬禮辦得很簡單。

    肖家本就沒什麼親戚,前來送行的也只有肖寶兒生前的同學和老師,以及曾經棚戶區的一些老街坊。

    丁家不知從哪裡得到了消息,丁玲瓏和李鴻鳴二人也出席葬禮,並留下了一筆數額不小的禮金。

    肖寶兒下葬後的第二天,在米妮不解的目光中,李蒙南背起行囊出了家門,登上了南下的火車。

    他乘坐的這趟火車是輛始發車,買的又是軟臥票,整節車廂都沒幾個人,關上隔間的滑道門,便與外界隔絕開來。

    給身邊的朋友和同學發過一圈短信後,李蒙南直接關掉了手機,抽出電話卡貼身放好。

    短時間之內,他不打算再與外界聯系,對周圍人的說辭也是要徒步散心,荒郊野外沒有信號是再平常不過。

    李蒙南並非真的要與世隔絕,他只是想一個人靜靜的思考些問題。

    如果一切可以從來,他寧願選擇去暹羅搞寄生靈的法門,也絕不會去聽那神秘大妖所謂的第三種復活之法。

    竊香。

    竊的不是女子之香,而是香火願力之香。

    對於香火願力,任何奇門修士都不陌生,那是世間雲雲眾生的信念之力。

    這種力量不同於任何已知的能量體系,完全是一種超脫於天道法則的強大力量,甚至一個念頭就能開天闢地。

    生死人肉白骨什麼的自然不在話下。

    願力如此神奇強大,自然不乏覬覦者。

    最容易吸取願力的就是宗教。

    事實上自古以來,世界範圍內大大小小的宗教之戰,本質上就是爭奪願力的戰爭。

    而所謂的「竊香」,便是虎口奪食,從已經穩定的願力通道上,硬生生開個口子,盜取其中的願力。
herotoro 發表於 2016-7-8 02:41
第373章 新碎異體,塑靈身

    盜取願力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這就跟趴在人家教派的大動脈上吸血沒什麼區別,一旦被發現,百分百就是被追殺至死的下場。

    當然,李蒙南也不會傻到直接瞄上三大宗教。

    這些傳承千載的大教派底蘊雄厚,用網絡小說中的一句話來說就是「神級滿街走,聖級多如狗」,隨便出來一個,碾死他就跟碾螞蟻似的,而且絕對沒地方講理去。

    就是一些影響力比較小的宗派,也不是現階段他的實力能夠抗衡的。

    而且那神秘大妖不知出於何種心理,給出的並非是針對任何一派宗教的竊香術。

    而是一門名為「劍心劍」的傳承。

    說到這「劍心劍」,就不得不說一下奇門修士中的御劍一脈。

    御劍一脈在華夏的知名度非常高,這與他們入世修行的理念是分不開的。

    幾乎每個御劍一脈的弟子,在修為有成後,都要下山歷練,斬妖除魔,懲惡揚善。

    因此御劍一脈在凡間百姓中的口碑極好,每每提起必以「劍仙」相稱。

    御劍一脈在所有奇門傳承中向來是以戰斗力著稱的,號稱「一劍破萬法」,再加上御劍乘風飄然若仙的賣相極好,一度曾是華夏主流的奇門傳承。

    道家興盛的唐宋時期,七成以上的奇門修士全部都是御劍一脈弟子,同屬道家的符、煉丹、煉器等借御劍之勢尚可過活,而像比較偏的蠱毒、煉屍、馭獸等傳承,完全就是非主流殺馬特,直接劃到邪門歪道,供正派的少俠們練級漲經驗。

    不過有句老話,叫「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元滅宋後,佛教被定為國教,在朝廷的支持下,被打壓了數百年的佛教對道教開始反撲,首當其沖就是御劍一脈。

    修士實力再強也難敵天道大勢,在佛門高手和朝廷軍隊的雙重圍剿下,華夏各道家宗門幾乎被連根拔起,反抗最激烈的御劍一脈更是被喪心病狂的殺到斷了傳承,反倒是平日裡不受重視的符、煉丹、煉器等,僥幸逃過一劫,帶著完整的傳承遁入深山,從此隱世不出。

    至此,御劍一脈在華夏便徹底斷了傳承,只有民間傳說中才能找到這些「御劍乘風去,除魔天地間」的瀟灑身影。

    而那神秘大妖傳給李蒙南的「劍心劍」,就是曾經被殺斷傳承的御劍一脈中的一個分支。

    若是什麼都不懂的普通人,面對這樣一份完整的傳承,定然會欣喜若狂,毫無顧忌的埋頭修煉。

    可李蒙南不是什麼新丁菜鳥,他深知這看似甜美蛋糕的背後,隱藏著怎樣的一顆驚天大炸彈。

    御劍一脈是專職戰斗的修行法門,可以說是奇門中單體殺傷力最強的傳承。

    沒有之一。

    據奇門各派留下的記載,當年佛門聯合元朝廷滅道時,幾乎要三個同等級別的佛門修士才能留下一個御劍修士,而且即便是勝,往往也是慘勝。

    佛門秘史中只記載了當時那場戰役勝利的輝煌,卻有意的忽略了那幾乎是道門兩倍的傷亡。

    在這種近乎滅了道統的世仇下,若說佛門對道門不時刻心生警惕,那是不可能的。

    只不過是眼下有朝廷的河蟹神獸坐鎮,再加上道門也只剩下零星幾條小魚小蝦,翻不起什麼大浪,佛門才會擺出一副化干戈為玉帛的友好模樣,屢次向道門拋出橄欖枝。

    可若是有佛門中人發現了他身上還有著這麼一門御劍傳承,天知道會不會派組少林十八銅人把他這個不穩定因素給直接飛灰了。

    慈悲為懷什麼的不過就是佛門一句口號,誰真信誰就輸了。

    要是換做其他御劍傳承,李蒙南肯定二話不說直接把記憶一封,就當從來沒這回事,可偏偏這「劍心劍」,他卻是真的動搖了。

    不同於那些以武入道的御劍傳承,這「劍心劍」是御劍一脈中極為另類的以幻入道的修行法門。

    以李蒙南目前的幻術修為,不但修行起來事半功倍,而且無需廢功另起爐灶,直接便可繼承原本的修行境界。

    很明顯,這「劍心劍」正是幻術師傳承中幾近失傳的「破幻」分支。

    他的「迷幻」傳承擅長控場,而「劍心劍」的「破幻」傳承擅長戰斗,可想而知,若是兩者合二而一,他的幻術傳承將再無短板,修行更可一路高歌猛進。

    最關鍵的是,肖寶兒也可化作與常人一般無二的劍靈之體,與他共享壽元。

    看來那神秘大妖不但挖下了一個大坑,還在坑中放了一個讓他根本無法拒絕的香餌呢……

    李蒙南咬牙一拍大腿。

    干了!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再怎麼說他現在也是半個體制中人,左青龍,右白虎,八榮八恥在腰間,河蟹神獸在胸口,佛門再牛逼也絕對不敢明著下黑手。

    實在不行就往茅山龍虎山之類的道門宗派裡一躲,道門各派同氣連枝,怎麼著也不能坐視他這最後一個劍修再絕了種。

    說干就干,李蒙南將臥鋪的滑道門從裡面反鎖,盤腿坐於下鋪。

    五心向上,氣沉丹田,神念頃刻間沉入識海深處。

    肖寶兒的靈魂依舊飄蕩在「幻牢」隔出的獨立小空間。

    比起剛進入時的靈動,此刻的肖寶兒的反應有些木訥,身上的螢光也黯淡不少。

    這是靈魂的一種自我保護,就跟動物的冬眠類似,可以降低自身的消散速度,一般來說不會傷其本質。

    李蒙南沒有與她打招呼,事實上眼下肖寶兒的思考能力已經基本停止,除非是被強行喚醒,否則根本不會對外界的任何刺激做出反應。

    抬手從虛空中召出一本古香古色的線裝書小冊子,上書《劍心劍》三個古樸的篆字。

    盡管已經將「劍心劍」的修行法門一字不落的記在腦中,但真正開始修行前,他還是異常謹慎,對照記憶反復確認後,才將那小冊子捏碎。

    劍心劍是一門另闢蹊徑的劍修法門。

    普通的劍修講究以武入道。

    先練出一道內息,積內息化真氣,積真氣化為靈力。

    而後尋一柄劍,以自身靈力時刻溫養,直至養出一道劍意,與自身心意相通,即可使用初步的御劍法門。

    這道劍意,也會在不斷的戰斗中逐漸進化成劍靈,成為真正有生命的劍。

    而劍心劍並不需要修煉靈力,更不需要溫養寶劍。

    因為,劍心劍並沒有真正的劍。

    劍心劍的的劍是世間英靈遺留意念與對應願力所化。

    英靈不朽,劍意不滅。

    簡單來說,就像是南方的神打一脈,對敵時可請來各路神仙上身,短時間內實力暴漲,威猛非凡。

    事實上他們請來的並非是真正的神仙,而是暫時借用了對應這些神仙的願力,願力中攜帶有相應的特性,才造成了神仙上身的表象。

    只是劍心劍請下的並非是神化人靈,而是神化寶器。

    正如水蒸氣要形成水滴必須要有灰塵作為核心,想調用願力凝聚神化寶器,就必須先凝聚劍靈。

    劍靈一般為珍禽異獸之魂,也可直接用人類的靈魂。

    原生的靈魂比較虛弱,直接作為劍靈,會被劍意所傷,所以需以神念溫養。

    所謂神念,也就是精神力。

    這個溫養過程相對較長,一般需要三到五年不等。

    李蒙南需要的是肖寶兒可以盡快以實體形式出現,可沒那個耐心等那麼長時間,必須想個辦法加速這一過程。

    若是換做旁人,恐怕還真無捷徑可走,只能循序漸進的一點點慢慢溫養。

    但李蒙南則不然,他有著一個普通奇門修士所不具備的先天優勢。

    異變類副本潛意識精神體。

    也就是所謂的「異體」。

    當然,這是比較現代化的叫法,他本人其實還是比較喜歡「本我靈」這個古稱。

    不管是「本我靈」,還是「異體」,其本質都是由他的精神力構成,完全可以作為溫養劍靈的養料來源。

    而且由於凝聚出「異體」的精神力出自他的潛意識,還要遠比表意識的精神力更加雄厚純粹。

    李蒙南召出自身的異體「空心魔術師」,一個念頭遞過去,整個異體轟然崩碎,化作無數最為純粹的精神力光點,在意識的引導下爭先恐後湧向肖寶兒的靈魂。

    一顆顆光點如見水的雪花般融入進去,肖寶兒的靈魂愈發堅實穩固,木訥的神情也開始變得柔和。

    片刻後,空間中光芒大盛。

    肖寶兒的靈魂化作一團小太陽般的光球,靜靜的懸浮在李蒙南頭頂上空。

    李蒙南毫不慌張。

    本該三五年的溫養過程被他強行加速上百倍,肖寶兒的靈魂必然會自動產生一定的保護措施,以免被海量的精神力直接撐爆。

    這團光球中包含了他異體「空心魔術師」的全部精神力,足夠肖寶兒初塑劍靈之體的所需。

    待到這些精神力被全部吸收消化,就是肖寶兒重見天日之時。

    ……

    睜開雙眼,李蒙南不禁喉嚨一甜,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還好他早有準備,手疾眼快用幾張紙巾捂住。

    這要是無遮無攔的噴過去,估計乘務員得嚇得直接報警。
herotoro 發表於 2016-7-8 10:59
第374章 新走錯包廂的小少=婦

    「看來反噬要比預想中嚴重些,不過還死不了……」

    李蒙南苦笑著搖搖頭,又抽出幾張紙巾擦了擦嘴角。

    雖然「異體」是他自行崩碎,可對精神的傷害卻是實實在在造成了,反噬也是在所難免。

    不同於普通性的損傷,這種崩碎是精神力最根本上的分解,也是不可逆的。

    也就是說,從此以後,他的異體「空心魔術師」將成為歷史,取而代之的則是劍靈肖寶兒。

    短期之內,這種變化勢必會對他的個人實力造成一定程度的影響,不過研究所的工作對李蒙南來說原本就是可有可無的兼職,就算因此被踢出編制,他也不會覺得可惜。

    當然,就算沒有異體,以他的幻術修為,研究所也不可能放他走,無事一身輕什麼的也只能是隨便想想。

    劍靈初成,接下來便要尋一把劍,以此劍為原型去投影自身的第一把心劍。

    不過,不是隨隨便便找一把劍就可以作為心劍的原型劍的。

    「劍心劍」是一門以幻術引動願力的御劍法門,它所投影心劍的原型劍至少要滿足以下兩個特點︰

    第一,具有足夠的傳說性。

    就像武俠小說中,一門不入流的拳法就算修煉到大圓滿境界,也未必夠人家「降龍十八掌」一招拍的。

    原型劍的傳說流傳得越久越廣,就意味著這把劍可以引動的願力越多越強,以此投影出的心劍未來發展潛力也就越高。

    第二,具有稀有或唯一屬性。

    這個其實也不難理解,再牛b的國民生產總值也怕除以人口基數。

    作為華夏十大名劍的龍泉劍的名氣足夠響亮吧,幾乎都已經是華夏劍的代名詞,但頂著龍泉劍旗號的各種工藝品寶劍,光是整個華夏境內沒有一百萬也得有八十萬了,每一把能引動的願力還不如俗稱「******」的廓爾克彎刀呢。

    如今華夏國境內,能同時滿足這兩個條件的古劍已經不多了。

    李蒙南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曾有著「天下第一劍」美譽的「越王勾踐劍」。

    只是這一名頭被後來魯省出土的一把重達1.5噸的巨型鑄鐵劍所取代,不過那把劍根本就是個用來鎮水的大鐵疙瘩,無論是名氣還是歷史價值都無法與「越王勾踐劍」相提並論。

    李蒙南決定為肖寶兒重塑劍靈之體時,就已經將第一把心劍的原型鎖定了「越王勾踐劍」。

    他這次獨自旅行的第一站便是鄂省的省會w市。

    去車廂連接處的洗漱室洗了一把臉,再次返回軟臥小包廂時,包廂內卻多出了一個氣質溫婉的美貌小少婦。

    李蒙南不禁愣了一下,為圖清靜,整個包廂的四張臥鋪票都被他一個人買下了,按理說不該有什麼莫名其妙的旅友出現。

    不過面對這樣一個美女,他還是有著最起碼的禮貌和耐心的。

    「美女,麻煩你再核對一下車票,是不是走錯車廂了?這個包間我已經一個人承包了。」

    作為輔證,李蒙南直接亮出了四張鋪位卡。

    這小少婦的眼神似乎不太好,手忙腳亂的從隨身挎包裡找出一副無框眼鏡,將手中的車票和李蒙南的鋪位卡對照了一下,頓時面色大窘,挺漂亮的臉蛋紅得跟剛出鍋的小龍蝦似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仔細看票,給您添麻煩了!」

    小少婦一個勁的向李蒙南鞠躬道歉,態度誠懇得連李蒙南這種厚臉皮都有點扛不住了,隨後提起行李箱紅著臉落荒而逃。

    李蒙南不禁啞然失笑,早知道這小少婦這麼有意思,他剛才不說破就好了。

    旅途漫漫,有這麼個美女做旅友,就算不說話,看著也賞心悅目不是?

    肖寶兒復活在即,不知不覺間,李蒙南陰霾的心情逐漸雲開霧散,一如既往的樂觀起來。

    劍靈既稱之為「靈」,本意便是無形無質。

    初生的劍靈跟全息投影差不多,不要說是御劍,就連與其心意相通的修士都無法觸踫到,必須持續不斷的以精神力繼續溫養強化,才能逐漸局部實體化,直至全身實體化。

    這一過程所需時間的長短,跟修士的修為境界有著密不可分的直接關聯。

    別看肖寶兒現在被異體「空心魔術師」崩碎出的精神力吃到撐,但這種投機取巧的方法再一不可再二,等到劍靈正式成型那天,以此刻的修為境界,李蒙南還真沒信心能喂飽這個大胃王。

    眼下當務之急,就是抓緊時間提升自身的修為境界,再像以前那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修煉已經不可能了。

    平心而論,李蒙南只是懶散,而不是懶惰。

    真正的懶惰之人,就算再天才,也不可能在二十歲之前突破靈光境,到達靈犀境。

    他疏於修煉,僅僅只是缺乏一個說服他繼續修煉下去的動力。

    肖寶兒劍靈之軀的實體化,又讓李蒙南重新找回了當初沖擊靈犀境時的緊迫感。

    修行無歲月。

    李蒙南從深度冥想中醒來,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火車已經快要到達此行的目的地w市。

    他遺憾的嘆了口氣,揉捏著有些發脹的太陽穴,每次修煉後他都會有種喝酒喝斷片的錯覺。

    這也是他往日疏於修煉的原因之一,不經意間就會錯過生命中的很多美景。

    w車站是大站,上下車的旅客很多,停車時間也較一般的小站要長,足有二十分鐘。

    李蒙南不趕時間,沒有跟其他乘客一樣去擠那狹小的車廂出口,而是一直等到站台上旅客散盡,才背起隨身的小旅行包下了火車。

    眼下的時節還是冬季,但作為華夏著名火爐城市的w市的氣溫依舊保持在十度以上,濕潤的空氣隱隱帶著初春般的暖意,吹在臉上十分舒服。

    從豫省帶出來的冬裝穿在身上已經不合時宜,李蒙南換上了一件黑色的加絨夾克,跟隨著站台上三三兩兩的人流走向出站口。

    原來的電話卡暫時不能用了,李蒙南在車站附近的移動營業廳辦理了一張本地電話卡,又開了1個g的包月流量包,對照電子地圖app,查詢前往鄂省博物館的乘車路線。

    鄂省博物館位於w市東湖風景區,距離火車站有相當一段距離。

    對照電子地圖的導航,又打聽了一個本地路人,李蒙南發現乘坐出租車並不是最好的選擇,反倒是乘坐地鐵更加便利快捷。

    李蒙南記得剛出火車站那會就看到過一個地鐵4號線的指示牌,於是收起手機就掉頭往回走。

    才走出沒幾步,馬路對面就過來個熟人。

    說熟人也不算完全對,滿打滿算李蒙南也只跟對方見過一面,但在這個舉目皆是陌生面孔的異鄉,一面之緣也會讓人倍感親切。

    正是火車上那走錯車廂的冒失小少婦。

    李蒙南嘴角上挑,正想用一個標準的八顆半牙齒微笑向對方點頭示意,不想一輛灰不溜丟的面包車不知從哪冒出來,還好死不死的停在兩人中間。

    白白浪費了一個表情。

    李蒙南正要從車旁繞路而行,只見面包車側門一開,三名男子從車廂內魚貫而出。

    三人腳一落地便直奔那拖著行李箱的小少婦,氣勢洶洶的架勢惹得行人紛紛側目,鄰近行人更是嚇得趕緊往一旁躲避,生怕惹上什麼麻煩。

    小少婦驚慌之下剛要開口叫喊,一名身著灰色條紋襯衫的白面青年男子搶先一步沖到她面前,不由分說抬手就是一記耳光,口中大罵道︰「你這個賤女人,居然敢背著我偷偷出來見網友,要不是我查了你的聊天記錄,指不定今天老子就綠了!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

    小少婦當時就被這一巴掌給抽懵了,捂著紅腫的臉頰,滿眼淚花的呆呆看著眼前的白面男子,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直到白面青年抓著她的手腕往車上拖,小少婦才清醒了幾分,不斷掙扎著向周圍人大聲求救。

    「幫幫我!我不認識這個人!求求你們幫我報警!」

    那白面男子上前又是一記耳光,嘴裡罵罵咧咧道︰「媽的!咱倆的孩子都三歲了,你居然說不認識我?難不成我頭些年在床上都日了狗了?別說是警察,今天你就是把天王老子叫來都沒用,我帶我自己媳婦回家,看哪個敢攔!」

    圍觀人群不住發出陣陣議論聲,隱約可聽見「不守婦道、該打」之類的言論,幾個原本對那白面男子打女人有些看不過眼的路人,在聽到男子憤怒的「控訴」後,也默默的收起手機,繼續冷眼旁觀。

    在這個生完孩子必須做親子鑑定才能確定親爹的奇葩年代,這種捉奸的橋段簡直不要太常見,眾人巴不得再多看一會兒熱鬧,哪願意讓警察來攪局?

    「呵呵,有意思……」

    戲法師可是騙術的老祖宗,這幾名男子拙劣的騙術能瞞得過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卻瞞不過李蒙南的眼楮。

    那幾名男子雖穿著與普通城市人無異,但鞋底和鞋幫上卻沾有大量泥土和草屑,袖口領口也多有污痕褶皺,明顯是平日裡多出沒於田間地頭的農民。
herotoro 發表於 2016-7-8 11:02
第375章 新我的大刀已饑渴難耐

    反觀那小少婦,衣著簡約不簡單,細節處見精致,皮膚白皙嬌嫩,指甲光澤圓潤,絕對不可能是那種終日勞作的鄉間村婦。

    再聯系那白面青年連續兩次先聲奪人,根本不給小少婦說話機會的古怪舉動,事情的真相也就相當明顯了。

    李蒙南之前也在網上聽人說起過這種人販子的新騙術,沒想到這麼快就看到了真人版。

    既然對方把劇情設計得這麼有創意,他不介意讓故事的發展更加喜聞樂見一點。

    李蒙南點上一顆煙,再抬眼已然換上一副暖男般如沐春風的和煦微笑。

    「終於找到你了,織子!」

    李蒙南撥開人群擠進現場,以不易察覺的角度在彈白面青年的手肘上屈指一彈,白面青年只覺得手臂一麻,手上再也吃不住勁,那小少婦也就勢被李蒙南給摟腰攬在懷中。

    剛脫離虎口,又被一個陌生人抱住,那小少婦臉上整個一大寫的「懵圈」,不過她倒是認出李蒙南正是她走錯車廂遇到的那名乘客,猶如落水者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之嫌,如同受驚的小兔子般緊緊縮在李蒙南懷中,驚恐不定的望著那三名面色陰沉的男子。

    李蒙南從始至終都沒正眼瞅過那三人,如同韓劇男主角般深情的凝視著懷中的小少婦,為她攏正額前的亂發,語氣溫柔得令人直起雞皮疙瘩。

    「織子,下次不要亂跑了,我差一點就找不到你,我真的很擔心你造嗎?」

    小少婦被李蒙南那快要把人烤化的眼神盯得米分面一紅,嚅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織子,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李蒙南故作惶恐的抓住小少婦的手,以詠嘆調般的語氣高聲道︰「天宮織子,這是我生命中最美的名字,哪怕是死亡,我也會將這個名字永遠的刻在我的靈魂裡!」

    小少婦被李蒙南的突然襲擊打了個措手不及,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到了脖子根,羞澀的雙手捂臉說什麼也不肯抬頭了。

    李蒙南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難道我會告訴你華夏的火車票都是實名制的?

    不過話說回來,若非這小少婦的名字異於華夏人,他當時還真未必會看得那麼仔細。

    那三名男子也懵了,剛才從出站口他們就盯上了這小少婦,跟了一路也沒發現有人跟她同行,怎麼好端端的半路就殺出個程咬金?

    事到如今已是騎虎難下,他們也舍不得放棄這麼個難得的極品,索性梗著脖子硬到底。

    「我擦!你明白了!你就是我老婆要見的那個網友吧?你小子膽子夠肥啊,還敢露面,再糾纏我老婆信不信我弄死你!」

    白面青年使了個眼色,另外兩名男子立刻上前一步,隱隱形成一個包圍圈,將李蒙南兩人圍在其中。

    李蒙南可是獨自面對過草原狼群的男人,哪會被這點小陣勢嚇到,拍拍小少婦的後背示意她站到自己身後,冷笑一聲道︰「呵呵,有意思,你拽著我老婆不放,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反倒找起我的麻煩來了?」

    圍觀群眾這會兒也都懵了。

    這怎麼個情況?

    剛才還是苦逼丈夫千裡捉奸的戲碼,這才眨眼的工夫就變成二夫爭妻了?

    妥妥的八點檔狗血愛情倫理大戲啊!

    這簡直就是……太特麼好看了!

    估計這會兒不少人已經開始後悔出門時沒有帶上小馬扎和瓜子了。

    「你少特麼在這裡放屁!我媳婦什麼時候成你老婆了?」白面青年破口大罵,若非怕事情搞得太大引來警察,他早就直接動手搶人了。

    李蒙南攬住小少婦柔軟的肩膀,笑道︰「我倆這次是出來度蜜月的,結婚證現在還在我的包裡,要不要拿出來讓大家看看到底是誰在說謊?」

    一邊是氣急敗壞,一邊是氣定神閒,圍觀群眾也都不是傻子,立刻看懂了裡面的蹊蹺。

    「聽到沒有,趕緊滾吧,人家是合法夫妻!」

    「就是,你說是你媳婦,倒是拿出證據來啊?」

    「看那一臉橫肉的模樣就知道不是好人,該不會是人販子吧?」

    眼見圍觀路人群情激奮,白面青年知道不能再這麼糾纏下去了,索性把心一橫,向另外兩名男子做了個動手的暗示,同時口中罵道︰「我管你們有沒有證!按老規矩,進了我家的門,就是我家的人!哥兒幾個,給我把這個賤人帶回去!」

    兩名男子相視點頭,分別從腰間摸出一把彈簧刀,一左一右向李蒙南逼去。

    圍觀路人一看動刀了,呼啦一下向後退了好幾十米遠,生怕被殃及池魚。

    看熱鬧歸看熱鬧,挨上一刀就不劃算了。

    「呦?玩刀,我也有啊。」

    李蒙南反手拉開旅行包的拉鏈,在裡面摸索了片刻,緩緩抽出一把尺長的西瓜刀,提在手中挽了一個漂亮的刀花。

    「來吧,en,我的大刀已經饑渴難耐了……」

    一寸長,一寸強。

    低頭看看手中那小丁丁般的彈簧刀,再抬頭對比一下李蒙南的大雕……哦,是大西瓜刀,兩名男子差點沒當場哭出來。

    這哥們兒咋不按套路出牌呢?坐個火車帶那麼長個西瓜刀,乘警叔叔知道嗎?

    那三名男子只是人販子,不是毒販子,可沒那種敢於拼命死磕的氣魄。

    見李蒙南提刀拉開一副「你敢死我就敢埋」的架勢,這三人當時就縮卵了,放下一句狠話便灰溜溜的開車倉皇而逃。

    圍觀人群陸續散去,原地只剩下李蒙南和那小少婦兩人。

    「謝謝閣下幫我解圍。」小少婦非常正式的向李蒙南深鞠一躬,「我叫天宮織子,來自倭國,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別閣下閣下的,聽著別扭,我們華夏沒那麼多講究,你叫我李蒙南就行了。」李蒙南將吸到底的煙頭掐滅,彈進不遠處的垃圾箱,「一個人出門多長幾個心眼,發現不對勁趕緊報警,你今天是走運遇到我了,不然這會兒已經被那幾個人販子賣到山溝裡給人當媳婦了……」

    小少婦的俏臉又是一紅,也不知是羞澀還是後怕,再次鞠躬道︰「謝謝您的提醒……我想請您吃頓飯以表達我的謝意,請您務必答應。」

    看看時間也到了午飯點,李蒙南也不是矯情之人,沒做虛偽的推脫,點頭答應了天宮織子的請求。

    兩人都是第一次來w市,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吃飯,最後還是天宮織子想了個辦法,用手機導航找到了一家倭式料理餐廳。

    「李桑,喜歡吃點什麼?」天宮織子拿起菜單詢問道。

    李蒙南擺手笑笑︰「我對倭國料理不了解,還是你看著點吧。」

    天宮織子大致掃了一眼便將菜單還給跪候在旁邊的服務生,輕聲向服務生報上幾道料理名,服務生記下後退出門外。

    「這家店的設計師一定是倭國人,這裡的環境讓我感覺不是在華夏,而是回到了京都……」

    跪坐在熟悉的榻榻米上,天宮織子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冒昧的問一句,李桑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嗯,你猜?」李蒙南端起桌上的清茶,笑著反問道。

    「李桑是……極道的人?」

    極道就是倭國的****,看來這天宮織子對李蒙南那把西瓜刀還真是印象深刻。

    「呵呵,華夏和你們倭國不一樣,我要是道上的,早就被人民民主****的鐵拳給和諧了。」李蒙南翻手亮出學生證,在天宮織子的眼前晃了一下,道︰「我是豫省東海大學的學生,趁著假期出門旅游的。」

    得知李蒙南是學生,天宮織子明顯松了一口氣,哪怕是救命之恩,她也不想跟****上的人有所瓜葛。

    「想不到居然是大學高材生,那李桑豈不是還很年輕,應該不到二十歲吧?」

    「按我們華夏的算法,過了這個年我就二十一歲了。」李蒙南不習慣跪坐,干脆換了個盤腿的姿勢,「織子小姐也很年輕啊,今年有二十了嗎?倭國留學生嗎?」

    沒有女人不愛聽說自己年輕的,天宮織子掩嘴輕笑,害羞的擺手道︰「李桑說話還真是討女孩子喜歡呢……我都已經二十九歲了,還有一個十四歲的孩子,早已經是歐巴桑了。」

    二十九歲就是歐巴桑?武安素聽到這話還不得瘋……

    話說回來,二十九歲就有這麼大的孩子,那豈不是說這天宮織子十四歲就跟她老公嘿嘿嘿……這要是在華夏,妥妥被解放軍叔叔拖出去打靶的節奏啊!

    不過擱到倭國這個奇葩僅次於天竺三哥的國家,這種情況好像真沒什麼稀奇的。

    「織子小姐怎麼一個人來華夏旅游?你的丈夫怎麼沒陪你一起?」

    華夏雖然被譽為全球最安全的國家之一,但那僅是指槍支管控嚴格,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單獨出來旅游還是很危險的。

    天宮織子面色一僵,不自然的笑了笑,許久才低聲道︰「我的丈夫早在四年前已經離世了。」
herotoro 發表於 2016-7-8 11:12
第376章 新臉上一個大寫的好人

    李蒙南沒想到居然無意中踩了個雷,趕忙連聲道歉。

    難怪這天宮織子身上帶著一種令人憐惜的憂傷氣質,原來是個未亡人。

    服務員開始上菜,李蒙南趁機順勢轉移話題,與天宮織子問起了倭國的一些風土人情,同時也給天宮織子講了一些在華夏旅游需要注意的事項。

    畢竟是萍水相逢,兩人的聊天始終浮於表面,從未涉及更深層次的**話題,不過卻也相談甚歡。

    飯後,兩人在料理店門口就此別過,各自上了一輛出租車。

    礙於天宮織子未亡人的敏感身份,李蒙南沒有與她交換聯系方式,天宮織子也是假裝忘記,絕口不提。

    頗有些相忘於江湖的灑脫。

    人生本就是如此,聚散無常,不可能奢求留下生命中的每一個過客。

    ……

    鄂省博物館。

    按照國際慣例,博物館屬於公益單位,一般是免費對外開放的。

    不過考慮到內部承載量,鄂省博物館是分批次發放贈票的,每半小時僅能接待500人入場。

    幸好眼下鄰近過年,並非旅游的高峰時節,前來逛博物館的游客並不多,李蒙南沒享受到十一黃金周的那種排隊待遇,在窗口領了贈票便直接進了門。

    一進博物館大門,一股歷史的厚重感便撲面而來,即便是李蒙南沒有特意開啟感知,也能感覺到那種無處不在的願力波動。

    那時華夏人對祖國泱泱五千年歷史的自豪感和對血脈的認同感。

    只可惜這種願力屬於宏觀願力,並不特定寄附在某一事或物的身上,否則以華夏那佔據全球四分之一的龐大人口基數,絕對完爆所謂的三大宗教。

    為避免太過直接暴露意圖,李蒙南將自己當作一名普通來參觀文物的游客,一個展位一個展位的慢慢逛著,踫上感興趣的東西還會停下來用手機拍上幾張照片。

    當然,作為一名有素質的游客,他沒有忘記關掉手機上的閃光燈。

    就這樣一路走一路看,不知不覺間,李蒙南來到了此行的最終目的地——越王勾踐劍展位。

    越王勾踐劍,劍通高55.7釐米,寬4.6釐米,柄長8.4釐米,重875克,劍身刻有「鉞王鳩淺,自乍用」八字。

    此劍代表著青銅器制作的巔峰,具有極高的工藝價值和歷史價值。

    而對於普通的華夏老百姓來說,這把劍的最大關注點還在於歷史上的越王勾踐,畢竟「臥薪嘗膽」這個耳熟能詳的成語典故早已是華夏人最常用來勵志的故事。

    作為華夏國最知名的一把古劍,鄂省博物館的四大鎮館國寶之一,越王勾踐劍展位聚集的人數是所有展位中最多的,幾乎每位游客都會在此停留拍照留念。

    李蒙南混在人群當中,也裝作拍照的樣子,一束精神力無聲無息的透過展櫃的玻璃罩,自上而下掃過其中的古劍。

    展櫃內的古劍表面雖銹跡可見,但明顯是做舊出來的,顯然這把越王勾踐劍並非真品,而是一把高仿的復制品。

    這並不出乎李蒙南的意料,像越王勾踐劍這種國寶級的文物,無論是出於安全考慮,還是出於保存考慮,都不可能直接對外展出真品。

    其實是否正品並不重要,器物只是用來收集和傳導願力的中轉站,對願力吸引效果關鍵還要看人們的認可度。

    也就是說,只要人們認為它是真的,那麼就算是贗品,也可以引導與正品等量的願力。

    像鄂省博物館這種官方的復制品,基本可以視作等同的正品。

    通過精神力掃描,李蒙南可以清楚感覺到這把越王勾踐劍上吸附的龐大願力。

    那是一種堅毅隱忍的強大意念,如同暴風雨前的大海,平靜的外表下醞釀著滔天巨浪。

    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

    按照心劍劍胚的「神、聖、皇、靈、凡」五個等級來評判,這越王勾踐劍至少已經是皇級下品的劍胚原型。

    不要小看這個皇級,要知道,歷史上稱得上是神劍的也只有華夏神話中的軒轅劍,希臘神話中切下美杜莎頭顱的佩耳修斯之劍,北歐神話在諸神黃昏中滅亡諸神之國的巨人火焰劍等寥寥數把。

    而諸有著「石中劍」之稱的亞瑟王的誓約勝利之劍,也不過才是聖級上品,這樣的聖劍放眼人類歷史最多不過幾十把。

    無論是神劍還是聖劍,前面大多都掛著「神話中」或「傳說中」一類的前綴,實物早已湮沒在歷史長河中,能夠以實體現世的大多還是「皇、靈、凡」這後三個等級的寶劍。

    皇級已經是世間能以實物形式找到的最高等級的寶劍了。

    從尚未成型的劍靈中分出一絲精神力,李蒙南正欲在越王勾踐劍上打下自身的精神烙印,凝塑第一把心劍投影,卻不想精神力剛稍稍滲入,便被一道柔和的力量給強行彈了出來。

    「嗯?居然是佛門封印?」李蒙南不由得皺起眉頭。

    據那神秘大妖所言,這門「劍心劍」其實並不是某一宗門的門派傳承,而是一名曾習幻術,後投劍修宗門的弟子,無意之中琢磨出來的。

    而後那名弟子作了個大死,帶了幾名師弟師妹跑到神秘大妖的地盤斬妖除魔,結果毫無懸念的被團滅了,還爆了一地裝備。

    「劍心劍」的法門便是其中之一。

    最初的「劍心劍」完全算不上是修行功法,只是記錄在修行筆記上的一個不成型的念頭.

    那神秘大妖雖不覺得這門功法有多強,但這個幻術加願力投影偽法器的思路很有意思,於是便結合自身對幻術和願力的理解認知,將其編撰成一門完整的修行法門。

    盡管這門「劍心劍」功法的潛力之高甚至出乎了始創者的預料,不過由於與自身功法不相容,想要修行就必須先廢功,神秘大妖便干脆將其束置高閣,也沒傳授給其他人。

    也就是說,李蒙南現在是「劍心劍」的唯一傳承者。

    除神秘大妖外,不可能再有第二個人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以幻術御劍這麼奇葩的功法存在。

    由此推斷,越王勾踐劍上的佛門封印應該並非是針對他或是其他奇門修士,僅僅只是為防止文物意外失竊的一種特殊防範手段。

    盡管李蒙南的目的不是要帶走越王勾踐劍,但留下精神烙印的過程中,就不可避免的會觸踫到這用於防盜追蹤的禁制,進而驚動佛門。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他此刻身負的劍修功法實在是太敏感了,在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以前,過早的曝光身份就是妥妥的作死行為。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他雖然對佛門沒有任何偏見,卻也不想用自己的小命去賭對方的節操底線。

    照了幾張越王勾踐劍的照片,李蒙南便準備離開展台,轉身時卻不小心踫掉了身後一名游客的手機。

    對方剛驚叫出聲,李蒙南已經手疾眼快一把將手機穩穩的抄在手裡。

    「對不起,我……咦?織子小姐?」

    「咦?李桑?」

    李蒙南發現自己跟這個倭國的小少婦還真是有緣,連博物館這麼冷門的游覽路線都能撞車。

    天宮織子此刻心中與李蒙南完全有同樣的感覺,若非她自己是後來者,幾乎都要疑心對方是為了達成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而跟蹤她了。

    「我們還真是有緣分呢。」李蒙南將手機還給天宮織子,笑道︰「一般游客很少會先選擇博物館作為首站,看來織子小姐很喜歡我們華夏的歷史文化呢。」

    女人是一種感性的動物,對「緣分」二字尤其沒有抵抗力。

    連續多次的偶遇,令天宮織子對眼前這笑起來臉上兩個大寫的「好人」二字的年輕男孩隱隱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好感,心頭的那份對陌生人的戒備也隱隱出現了松動。

    天宮織子低頭溫婉一笑,搖頭道︰「李桑說笑了,我對華夏歷史只知道三國那一點,這次僅是單純的想看看越王勾踐劍。」

    「織子小姐很喜歡這把劍?」

    在李蒙南的認知中,像天宮織子這樣大和撫子式的傳統倭國女性,應該是跟茶道、插花之類靜與美的技藝聯系在一起的,喜歡兵器,而且還是古代冷兵器,那畫面怎麼想都有點煮鶴焚琴的味道。

    天宮織子那溫柔的眼底閃過一抹懷念,雙手交叉相握,指尖交替擺弄著,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的爺爺和我的父親都是刀匠,我的丈夫是一家劍道道場的館主,我從小就對刀劍之類的東西很有親切感……去年我尋訪遍了倭國的名劍,所以今年想來看看華夏的名劍。」

    天宮織子輕輕柔柔的一句話,聽在李蒙南的耳中卻不亞於平地起驚雷。

    對呀!世界那麼大,自己為什麼一定要死盯著華夏境內的名劍不放呢?

    若論刀劍文化的保存和發揚,一海之隔的那個彈丸島國可是在世界範圍內都排得上號的,其武士刀更是與大馬士革刀、馬來克力士劍並稱「世界三大名刃」。
herotoro 發表於 2016-7-8 11:17
第377章 新人生就是這麼炒蛋

    倭國的古刀劍存世極多,其中不乏「菊一文字則宗」、「鬼丸國綱」這樣的靈級寶劍,甚至還有皇級上品的「布都御魂劍」和「七支刀」,「村正」、「正宗」等凡級寶劍更是數不勝數。

    若非倭國的人口基數太小,神話流傳範圍僅限於本國,這些刀劍的願力完全還可以再上一個等級。

    當然,倭國的神道教的神官和佛宗的和尚們也不是好相與的,在他們眼皮底下盜取願力肯定要冒相當大的風險。

    不過富貴險中求,反正自己是華夏修士,就算惹出天大的亂子,大不了回國一躲,難道那群神官和尚還敢組團來華夏刷他?

    游覽完博物館已是下午四點,天色依舊明亮,日頭卻早已開始偏西。

    「織子小姐,你接下來還有什麼行程安排嗎?」李蒙南沒有別的想法,只是習慣性問上這麼一句。

    天宮織子此刻對李蒙南已經完全沒有了戒備心,如實回答道︰「我有點累了,打算先回酒店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其他的景點游覽……李桑你呢?」

    「我?可能應該是先找個住的地方吧。」

    李蒙南這次來的唯一目的就是「越王勾踐劍」,根本就沒考慮過所謂的行程安排。

    「李桑還沒有訂酒店嗎?」天宮織子稍稍有些意外,「那要不要住到我那裡?」

    「嗯?」

    見李蒙南面露古怪的表情,天宮織子才反應過來剛才的話好像有歧義,頓時鬧了個大紅臉,連連擺手道︰「我的華夏語不是太好,李桑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李桑你要不要和我訂同一家酒店?這樣明天出游時也能結個伴。」

    「也好。」人家一個單身女子都不介意,李蒙南更不會矯情的假意避嫌,「不過我明天就會離開這裡,怕是不能和你結伴同行了。」

    「那真是太遺憾了。」

    天宮織子稍稍有些失望,她在華夏人生地不熟,難得在遇到一個可以信任的旅伴,卻不料緣分卻如此短暫。

    天宮織子所入住的是一家沒什麼名氣的三星級酒店,不過勝在干淨衛生,而且距離地鐵站和商業區都不遠,交通十分便利。

    也許是前台服務生誤會了兩人的關系,李蒙南的房間被安排在了天宮織子的隔壁。

    對於獨自外出的單身男女來說,這是個極為微妙的距離,很多風花雪月的故事往往都是從某一方走錯房門開始的。

    天宮織子確是一等一的美人,身上充滿了神秘的異國情調,又是毫無後顧之憂的良家身份,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無疑是獵艷的最佳目標。

    可惜李蒙南不是游戲花間的情場浪子,對那種有欲無愛的n完全沒有興趣,在走廊中與天宮織子朋友般的道了別,便提著背包進了房間。

    既然決定去倭國踫運氣,就必須先搞一本護照。

    李蒙南從未出過國,卻也知道,若是以正常流程申請護照,哪怕是最好申請的旅游護照,沒個十天半個月也到不了手。

    好在他現在有個研究所研究員的身份,可以走官方渠道特事特辦,以最短的時間拿到出國所需護照。

    考慮到這次去倭國可能會招惹倭國的奇門勢力,李蒙南特地在申請護照時備注,要求研究所為他偽造一個虛假身份。

    一夜無話。

    第二日清晨,李蒙南被一個陌生電話喚醒,通知他護照已經辦好,直接前往w機場便可以在候機廳服務台領取。

    另外還附帶一張當晚飛往倭國東京的頭等艙機票。

    果然是朝中有人好辦事。

    李蒙南曾經一向對破壞規則的特權階級嗤之以鼻,如今才算體會到身為特權階級的便利和優越。

    看來當初選擇加入研究所也並不全是壞事呢……

    帶著愉快的心情洗漱完畢,在酒店一樓的自助早餐區,李蒙南又一次遇到了天宮織子。

    「李桑,早上好。」

    天宮織子向李蒙南鞠躬問好,典型的倭式早安禮。

    「嗯,早上好。」李蒙南笑著點頭回禮,「織子小姐今天的精神很好,看來昨晚睡得不錯。」

    「托李桑的福,昨夜我睡得很好。」

    「你是指我昨晚沒有打呼嚕這件事嗎?」

    天宮織子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掩嘴輕笑道︰「呵,李桑真會開玩笑。」

    經過之前的一系列事件,兩人現在也算得上熟識了,言語中也少了幾分拘謹和客套,如同多年好友般端著各自的餐盤坐到了同一張餐桌上。

    不放在一起對比還不明顯,天宮織子坐下後忽然注意到,跟她餐盤中簡單的幾樣早餐比起來,李蒙南餐盤裡的食物簡直堆得像一座小山,三個人吃怕是都綽綽有余。

    「李桑是習武之人嗎?」

    「唔?為什麼這麼問?」李蒙南抬起頭,腮幫子鼓得好像一只大號倉鼠。

    天宮織子被李蒙南滑稽模樣逗得忍俊不禁,她本就比李蒙南大了快一旬,又是個十四歲孩子的母親,不知不覺間看李蒙南的眼神開始帶起了亦母亦姐般的包容與寵溺。

    可惜所生是個女孩,若是男孩,想必也會像眼前這個大男孩般的陽光有趣吧。

    沒能給丈夫留下一個可以繼承家業的男丁,一直是天宮織子心中無法彌補的遺憾。

    「習武之人的食量比一般的運動員還要大,我的丈夫就是習武之人,當初他的飯量就和李桑你差不多,我家做飯的鍋都要比別人家大一倍。」

    「哦,那織子小姐你每天還真是辛苦呢。」

    李蒙南笑了,米妮也曾抱怨過他吃得太多,不過好在家中做飯不是一個人,還有母親肖慧和肖寶兒一起幫忙,不然米妮早造反了。

    「確實挺累的,偶爾還會抱怨自己當初怎麼嫁了這麼個飯桶。」天宮織子說到這裡也笑了,笑容中透出一絲寞落,「現在孩子也長大了,我也清閒下來了,才忽然發現,自己還是挺喜歡那種看著親手所做料理被人一口口吃光的感覺的。」

    「織子小姐這麼漂亮,想找個吃料理的人應該不難。」

    其實以兩人此刻的關系,李蒙南說這話有些逾越了,甚至還帶著那麼一點調戲的意思,不過考慮到兩人的年齡差,倒也並不顯得有多突兀,反倒還有點童言無忌的感覺。

    難怪現在那麼多人都喜歡裝嫩,我小我弱我就有理,誰跟我計較就是心胸狹隘小肚雞腸……

    天宮織子不由得雙頰緋紅,她當然明白李蒙南這句話背後的潛台詞,擺弄著手指緩緩搖頭。

    「是因為忘不了你的丈夫嗎?」

    李蒙南並不八卦,僅僅只是覺得天宮織子人不錯,若是因為一個過不去的心結而孤獨終老,未免有些可惜了。

    天宮織子再次搖頭道︰「說出來不怕李桑你笑話,我和我丈夫其實沒多深的感情,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完全是出於少女單純的崇拜和報恩心態……」

    天宮織子的故事很俗套,有點像一本三流的愛情小說。

    一個美麗的國中少女穿小巷遇不良少年攔路,大喊雅蠛蝶之際,手持竹刀的正義青年從天而降,三拳兩腳放倒所有不良,完美的演繹了王子屠龍救公主的經典橋段。

    聽上去很狗血,但人生有時就是這麼⺪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狗血淋頭。

    「其實我有過再嫁的念頭,我的父母也曾經為我介紹過幾個結婚對象,只是最後都被我女兒給打跑了。」

    提起這件事,天宮織子一臉的無奈和苦笑。

    「令愛這樣的孩子,在我們華夏一般會被老師寫『對事物有不同見解,動手能力強』的評語。」

    「呵呵。」

    天宮織子果然無法理解華夏語言的博大精深,只是禮貌性的笑笑表示回應。

    李蒙南尷尬的拽拽衣領,嗯,好像有點冷。

    「其實我想再婚也並不是為了自己……我的女兒原本是個很活潑可愛的孩子,可自從四年前我丈夫去世後,她就變得沉默寡言,還時常晚歸,有時還會帶些傷痕回來。」

    「她現在正處在叛逆期,我作為一個母親無論再努力,也沒辦法替代一個父親的角色,所以我才想給孩子再找一個父親,補全那份缺失的父愛,讓孩子重新變得開朗起來……可惜事與願違,或許是我太想當然了。」

    「有時好的出發點未必會得到好的結果,有時間多和你的孩子談談,她未必不能理解你的苦心。」

    「謝謝。」

    盡管知道李蒙南這句安慰的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意義,但經過一番盡情的傾吐,天宮織子內心的郁結散開了許多。

    ……

    天宮織子今天的行程是黃鶴樓,早飯後便直接與李蒙南道別。

    可她卻沒有注意到,當她走出酒店大門時,路邊一輛銀灰色的面包車悄然發動,沿著路邊緩緩的跟了上來。

    「呀!居然忘了和李桑一起拍張合影,真是可惜呢。」

    天宮織子都已經走出好遠,才幡然醒悟過來,自責的雙手拍了拍臉頰。

    這次華夏之旅她最意外的收獲就是結識了李蒙南,盡管交流不多,但這個看起來就很有親切感的大男孩給她的感覺相當特別,既有著同齡男孩的活力氣息,又有著成熟男人的深邃眼神,還有著一點並不讓人討厭的小狡黠。
herotoro 發表於 2016-7-8 11:39
第378章 新牛家村歷險記

    總的說來,就是那種乍眼一看相當平凡,但越接觸就越覺得有味道的男人。

    是不是動心不說上,但天宮織子卻很喜歡兩人相處時的那種輕松感,而且對方的肩膀很寬,手掌也很大,給人一種很靠得住的感覺。

    若是她能再年輕個十歲,說不得就向對方直接告白了。

    不過心中這份小小的遺憾,卻也是人生中一份美好的回憶呢……

    滴滴——!

    聽到身後的汽車喇叭聲,天宮織子下意識停步轉身。

    還沒她等看清楚,嘴巴便被一塊帶著異味的毛巾捂住,隨後被兩名帶著口罩和鴨舌帽的男子飛快的拖進車廂。

    銀灰色的面包車瞬間加足馬力,飛快的消失在眾多路人錯愕的視線當中。

    ……

    李蒙南正在房間內收拾行李,忽然聽到一陣敲門聲,走過去開門發現是一名酒店服務生站在門外。

    「先生,不好意思打擾您,有人讓我將這個交給您。」

    接過酒店服務生遞來的牛皮紙信封,李蒙南沒有當場打開,而是向服務生問了送信人的模樣,可惜服務生已經完全沒有印象。

    回到房間打開信封,裡面只有一張寫有手機號的白紙和一小塊碎布。

    李蒙南的瞳孔猛然收縮。

    他認出了那塊碎布的來歷,正是今早天宮織子所穿外套上的布料。

    盡管對方的信上沒有一個字,但這塊碎布中傳遞出的信息已經相當明確。

    天宮織子被綁架了。

    李蒙南拿起手機,按照紙上的號碼撥過去。

    電話響了兩聲便接通了。

    沒等對方開口,李蒙南便先聲奪人問道︰「你們是昨天火車站的那伙人販子?」

    天宮織子只是一名全職主婦,得罪黑惡勢力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李蒙南思來想去,也只有之前被他逼退的那伙人販子才有作案動機了。

    「想不到你小子還挺聰明的,也好,省得我多費口舌了。」

    對方似乎將手機擱到了天宮織子的嘴邊,李蒙南聽到了她驚恐的嗚嗚聲。

    李蒙南輕笑一聲,語氣淡淡道︰「我想你應該看過她的護照了,也應該知道我跟她不過是萍水相逢,你用她來脅迫我,不覺得很可笑嗎?」

    可惜對方根本不接招,語氣不耐煩道︰「你可以不來,反正我也猜到你不敢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已經為你的倭國小情人聯系好了買家,要知道,像這麼極品的貨色,根本就不愁銷路。」

    「地點。」李蒙南直接截斷對方的話。

    「呦,很有種嘛!」對方語氣中充滿著嘲諷,隱約還能聽到周圍有許多人也在大笑,「城隍鎮牛家村,到了自然就會有人帶你見我。」

    笑罷,對方繼續說道︰「另外,我想應該懂規矩……」

    「不要報警,對嗎?」

    「我就喜歡跟你這樣的聰明人說話。」對方滿意的打個了響指,「當然,就算你報警也沒有用,我保證你不會見到我們任何一個人。」

    掛斷電話,李蒙南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的寒光。

    既然對方執意作死,那他不介意送這些短命鬼一程。

    ……

    牛家村。

    這是一個絕大多數華夏人都不陌生的小山村。

    當年正是全真教丘處機意外路過此地,才開啟了而後轟轟烈烈的射雕英雄故事,造就了一代俠之大者的郭靖郭大俠。

    當然,此牛家村並非彼牛家村,只是w市西邊百余公裡外的一個偏僻小山村。

    此處四面環山,甚至沒有一條像樣的公路。

    李蒙南一連換了大巴、三輪摩托、拖拉機、牛車四種車輛,親身體會了一遍人類交通工具的發展歷史,才勉強找到了這個地方。

    遠遠望去,一座座青灰的磚木結構小屋掩映在郁郁蔥蔥的半山腰,古香古色,青煙裊裊,頗有些世外桃源的出塵感。

    單憑眼前這原生態的美麗景象,任憑誰也很難將其與罪惡的人**易聯系在一起。

    李蒙南剛踏上村口的小路,就被幾個面帶警惕的村民給攔住了。

    「我們這裡不接待游客。」

    李蒙南平靜的看著眼前這幾名攔路的村民,說道︰「有人請我來的。」

    一名村民從遠處跑來,在攔路村民的耳邊低聲耳語幾句。

    李蒙南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果然一格信號都沒有,難怪這裡還用人力這麼原始的消息傳遞方式。

    「你居然敢一個人來這裡,膽子不小。」

    攔路村民神情古怪的打量著李蒙南,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隨後示意另外一名村民對李蒙南進行搜身。

    仔細確認身上沒有攜帶任何武器後,李蒙南便被直接放行。

    在報信村民的引領下,李蒙南來到了位於山村後方的一座青磚大院。

    這裡似乎是整個村子的宗族祠堂,大堂中依舊供奉著歷代祖先的牌位。

    李蒙南走進院內,身後厚重的朱漆木門隨即關閉,十幾名正在吃飯的壯年男子立刻擱下飯碗站起來。

    李蒙南旁若無人的走到米桶邊,給自己盛上一碗飯,又夾了幾筷子菜,蹲在廊柱下扒拉幾口,抬頭向那十幾名男子笑了笑,道︰「早上沒吃飽,再墊吧點……那什麼,你們吃你們的,不用管我。」

    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叼著根雞骨從內堂走出來,寸草不生的大腦袋在正午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原來你就是在火車站壞了我們好事的那小子?原來我只以為你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現在才知道,你小子是缺心眼……」

    院內掀起一陣哄笑。

    李蒙南幾口扒完飯菜,把粗瓷大碗往水桶裡一丟,抹抹嘴站起來,道︰「這個社會變得烏煙瘴氣,就是因為有太多你們這樣的『聰明人』了。」

    「呦呦呦,猜我看到了什麼?一個正義的使者?」光頭男陰陽怪氣的大呼小叫著,圍著李蒙南轉了幾圈,口中嘖嘖有聲的上下打量著,「你小子是不是看米國大片看傻了?真以為正義終將戰勝邪惡?哈哈,這是我今年聽過的最有趣的笑話了……」

    捂著肚子狂笑了一陣,光頭男點上一顆煙,走上前得意的拍了拍李蒙南的臉,道︰「干我們這行其實壓力挺大的,看在你讓我這麼開心的份上,我可以破例給你個機會……」

    光頭男抬手打了個響指,天宮織子被兩名壯漢夾挾著從後堂拖出來。

    盡管頭被黑布袋套著,手腳也被繩索牢牢捆起,不過衣衫還基本保持著完整,看來在被綁架的這段時間裡,天宮織子並沒有受到任何侵犯。

    當然,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李蒙南來得太快,這伙人連飯都沒吃完,哪有工夫去做其他的事。

    「雖然有點二,不過我還是挺佩服你的膽量的,我手下就缺你這樣敢拼敢賭命的人。」光頭男拽過天宮織子,如同拋貨物般的推到李蒙南懷裡,努努嘴道︰「只要你現在當場干了這個倭國娘們兒,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們的人了,跟著我大頭哥,保你吃香喝辣,還天天有小娘們兒睡。」

    天宮織子的身體扭動了幾下,嘴裡不斷發出不明意義的嗚嗚聲,隱隱還能聽到低聲的抽泣。

    此刻她已心如死灰,她知道綁架她的歹人是要讓李蒙南交「投名狀」,而無論李蒙南如何選擇,她最終都逃不過被侮辱販賣的悲慘下場。

    不知怎麼,天宮織子居然吐掉了口中的破布,倚在李蒙南的肩頭,聲音哀傷道︰「李桑,按他們說的做吧,我不會怪你的,與其讓那些混蛋玷污,我寧願把身體交給你。」

    李蒙南輕拍天宮織子的後背示意她不用害怕,隨即目光玩味的看向光頭男,淡淡道︰「說實話,我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吃定我……如果沒有足夠的把握,你覺得我會一個人前來嗎?」

    光頭男頓時眼皮一跳,這小子如此有恃無恐,難道真有什麼倚仗?

    就這麼一愣的工夫,不知從哪裡突然響起刺耳的警笛聲。

    院內眾人當時就炸毛了,如無頭蒼蠅般亂成一團,桌椅板凳被撞得東倒西歪,飯菜扣了一地。

    「臥槽!這小子報了警!」

    「快往後山跑,走小路分開,別被條子包圓了!」

    光頭男也當場驚出一身冷汗。

    自己在村口和進村的小路上都安排有暗哨,警察怎麼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摸上來?難不成都變成了天兵天將,一個個長翅膀會飛了?

    而後他才察覺到不對,那警笛聲似乎並非從村口方向傳來,反倒像是出在院中那小子的身上。

    李蒙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掏出手機按了一下,警笛聲戛然而止。

    「抱歉,我的手機鬧鈴聲有點特別,沒把你們嚇尿吧?」

    其中幾人眼淚汪汪的低頭看了一眼**的褲襠,心道你特麼的倒是早說啊,老子這都尿透了……

    「沒出息的東西!」

    光頭男惡狠狠的瞪了那幾個尿褲子手下一眼。

    想不到居然被這可惡的小子擺了一道,幸好他發現得及時,不然若是被手機鈴聲嚇得落荒而逃,傳出去還不被同行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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