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我為王 作者:槍手1號(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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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2014-2-14 12:49:1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19 3086458
1月23 發表於 2014-3-25 08:43
第七十九章:我想動一動

    早上好好地出去,晚上回來時卻一身是傷,高遠與步兵二人的歸來,在居里關頓時讓所有人都驚呆了,特別是步兵,身上到處都是傷,能撿回一條命來當真是造化大,在孫曉和曹天成一疊聲的問候和責難之中,高遠卻是恍若無事兒人一般,笑嘻嘻的吩咐曹天成將賀蘭雄等人送來的奶牛收好。

    “老曹啊,咱們是當兵的,身上拉幾道口子算什麼呀,這這麼嘮嘮叨叼的也不嫌煩,來來來,這些奶牛你可得給我伺候好了,以後咱們這裡所有人,每天一杯奶,強壯一代人,哈哈哈!”高遠樂得嘴得都合不攏。

    “兵曹啊,你也太冒險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叫咱這些人可怎麼活哦?”曹天成虎著臉,”以前軍曹還教訓我,想要報仇,便得留下這有用的身體,現在仇人就在我的面前,我都能忍住,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只是看一看而已,哪曉得他們如此不依不饒的!”高遠揮揮手,”不過我運氣好,這不碰上了賀蘭兄弟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這一次是運氣好,下一次還能有這般的運氣嗎?”曹天成攔在高遠面前,”兵曹,你可得答應我,以後絕不能再作這樣冒險的事情了,探尋敵情,那是哨騎的事情,你身為一隊長官,怎麼能冒這種險。”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面對著曹天成不依不饒的嘮叨,高遠終於舉手投降,”絕不會有第二次了,反正他們的情況我都摸清楚了,老曹,當著賀蘭兄弟的面,你就不能給我留幾份面子,好歹我也是你的長官不是!”

    聽到高遠這麼說,曹天成這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轉身,一溜煙兒去接收這偌大的一筆財物了,這賀蘭雄上道,不但送回了幾十頭奶牛,還搭上了上百頭羊,這一下,新來的兄弟營養是有保證了。

    “這傢伙老了,就是話多,賀蘭兄弟別在意!”轉身看著賀蘭雄,高遠解釋道。

    “笑面虎,你這是不知好歹,這位大叔明明是關心你嘛,你去探別人的老營,還怪別人不依不饒,哼哼,要是有人去窺探我們的老營,我們肯定也是不殺之不心甘的。”賀蘭燕毫不客氣地在一邊道。

    高遠摸了摸鼻子,聖人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當真說得不錯。他決定不搭腔,否則這賀蘭燕定然打蛇隨棍上,有一大蘿筐的話等著自己,這位匈奴女子當真潑辣,日後有誰娶了她,肯定是上輩子作了孽,這輩子現世報。

    心中不無惡意地揣澤著,眼睛便不由自主地掃瞄了一下賀蘭燕。

    “你看什麼,大色狼!”賀蘭燕卻極其敏感,高遠的眼光一瞄過來,她立即便捕捉到了,雙手叉腰,挺胸怒斥。卻不想這麼一個架式,卻是將她本來就很突出的胸部在高遠面前凸現得更加顯眼。

    高遠立即轉過目光,再看下去,真成色狼了,不過心裡卻仍不由自主地想著,這賀蘭燕的胸當真大,不愧是吃肉喝奶長大的,菁兒與她比起來,當真不是一個檔次啊,想到這裡,身上不禁一下子發起熱來。

    “燕子,別胡鬧了!”賀蘭雄喝止了準備趁勝追擊的賀蘭燕,站在新建的校場之上,打量著面貌一新的居里關,”高兄,我發覺你每到一處,都能讓那裡煥然一新啊,說實話,這居里關這幾年我每年都會經過幾次,但只有這一回,他才當真有了一個要塞的模樣了,以前的居里關,不是東胡人打不破,而是他們懶得動手,但現在,他們想要打破,只怕也不可能了。”

    “也不是這麼說!”高遠笑道:”這天下,就沒有攻不破的城池,主要就看這攻城的和守城的人怎麼樣?關鍵是人而不在城!”

    “高兄這話說得大有道理!”賀蘭雄連連點頭,”一群猛虎守著一道籬芭,餓狼也不敢前來挑釁,反言之,如果是一群綿羊守著一道堅城,餓狼可就會毫不客氣了。”

    “賀蘭兄過獎了,來,來,屋裡坐,屋裡坐!”高遠大笑著,”孫曉,叫伙房整幾個菜來,我要與賀蘭兄好好喝幾杯!”

    本就到了吃晚飯的時候,片刻之間,伙房便端來了四五個菜,”高兵曹,今天我們逮了好幾隻野兔,正好與你下酒!”孫曉笑嘻嘻地道。

    “去去,不要惦著我這罈好酒,總共就只有這麼一罈子了,還不夠我和賀蘭兄弟喝的。你去招呼著賀蘭兄弟的那些族人。”高遠毫不客氣地將他趕了出去。

    “來來,賀蘭兄弟,賀蘭姑娘,坐。你的那些兄弟由孫曉去照管著,不必擔心。”高遠笑嘻嘻的從床下摸出一罈酒,”賀蘭兄弟,你雖然兩次到過扶風,但卻還沒有嘗過我們扶風的好酒,今天,但讓你飽飽口福。”

    “你們那兒的酒有什麼好喝的,遠不如我們的馬奶酒!”賀蘭燕當即嗆聲道。

    “真得嗎?”高遠壞笑著給三人面前的碗裡倒滿,”要不,喝喝再說!”

    盯著碗裡清冽如甘泉的烈酒,聞著濃郁的酒香,賀蘭燕眼裡充滿了疑惑,”是有些不一樣呢!”

    高遠端起酒碗,”賀蘭兄弟,咱們兄弟感情深,一口悶,咋樣,賀蘭姑娘,妳是女子,我就不強求了,喝一小口就好!”

    “憑什麼我只能喝一小口!”賀蘭燕不服氣地道:”在家裡,我與哥哥一樣,都是大碗喝酒,大碗吃肉,來,你剛剛說什麼,感情深,一口悶!”

    “好,一口悶!”高遠心花怒放,小樣兒,馬上就要你知道厲害。

    三隻酒碗砰的一聲碰在一起,賀蘭雄也不虞有它,在族裡,賀蘭燕倒也是有酒量的。

    酒一入口,尚不覺得異樣,順著喉嚨下去的極為順暢,但一入腹中,差異立刻便顯了出來,賀蘭雄只覺得一團火焰在腹中騰騰燃起,瞬間這股熱量便傳遍四肢,而另一邊,賀蘭燕喝下一大半之後,卻是噗的一聲,將嘴裡的一口酒全噴了出來,將對面的高遠噴得滿頭滿臉都是。

    “燕子妳幹什麼!”賀蘭雄一驚,正想責罵賀蘭燕,卻又呆呆地住了嘴,才喝了大半碗下去,賀蘭燕已是臉上通紅,”這是什麼酒,這麼大的勁!”嘴裡說著,身子也搖搖晃晃起來。

    高遠伸手抹去一臉的酒水,尷尬地看著賀蘭燕,本想暗算一下之個牙尖嘴厲的潑辣姑娘,卻不想作繭自縛,將自己個變成了落湯雞。

    “這酒勁大,不比以往,賀蘭姑娘,不要勉強!”看著賀蘭雄的眼光,高遠只能出言相勸了。

    “我,我能喝完!”賀蘭燕卻是不肯服輸,雖然腹中此時便如同揣了一個火盆,卻仍是咬著牙,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這份豪爽,倒是讓高遠佩服。

    “來來,吃菜,吃菜,這酒烈,可不能空腹喝,不然醉得可快了!”高遠拿起筷子,連連相請。

    那邊賀蘭燕雖然提起了筷子,伸到碗上,想要挾起一塊兔肉來,但筷子左搖右晃,怎麼也無法瞄準目標,”咦,這是什麼破碗,笑面虎,你不許動碗,不許讓碗跑來跑去。”

    轉眼之間,賀蘭燕已是醉眼朦朧了,這一大碗酒,怕不有小一斤之多,賀蘭燕畢竟是一個女兒家,此時酒勁發作,竟然已是醉了。

    手臂晃來晃去半晌,在兩個大男人的面面相覷之中,賀蘭燕手中的筷子叮噹墜在桌上,人也是伏了下去,片刻之間便發出細微的鼾聲,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高兄這酒,果然不同尋常!”賀蘭雄連連搖頭,”燕子酒量不差,竟然一碗下去就醉了,當真是好酒。”

    賀蘭雄大度,高遠可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這可是存心使壞,賀蘭雄不會看不出來。

    “賀蘭姑娘睡著了,咱哥兒倆好了喝幾杯!”乾笑幾聲,高遠再一次舉起了酒碗。

    “高兄,你手下本來只有百來人,但這次我看你手下多出了好幾倍的人手,怎麼啦,大燕準備對東胡人有所動作了?”賀蘭雄挾了一塊兔肉,放在嘴裡咀嚼著。

    “不是大燕對他們要有所動作,而是我高遠想有所動作!”高遠冷笑一聲,”去年那一場襲擊,我扶風可吃了大虧,我高遠不是一個打落了牙往肚子裡咽的人,這口惡氣我非得出出來才爽快。”

    “高兄,恕我直言,單憑你這點人馬,只怕不夠看。”賀蘭雄搖頭道:”去年我不是給你透了信麼,怎麼還損失如此之大?”

    “你說的話,我信了,但上頭不信啊,說是遼西郡太守張守約與東胡王有約定,那成想便吃了這樣一個大虧,不過話又說回來,即便他們信了,也只不過是減少些人員傷亡而已,打還是打不過的。”高遠搖頭道。

    “這支東胡部落叫胡圖族,我後來打聽清楚了,他們本來有上萬帳族人,能拉出兩千騎兵,不過他們與另一支東胡大部爭奪草場和土地,兩方大打一場,胡圖族大敗,族裡勇士幾乎損失殆盡,大部分族人都被擄走了,如今只剩下這幾千帳人,勉強能湊出四五百騎人馬,被趕出家園的他們,只能來這裡落腳。”賀蘭雄道:”即便如此,你現在也打不過他們啊!”

    “硬碰硬是打不過,不過不是沒有辦法可想的!”高遠一雙眼睛在賀蘭雄臉上瞄來瞄去,微笑著道。 本帖最後由 1月23 於 2015-5-12 09:37 編輯

1月23 發表於 2014-3-25 21:49
第八十章:聯手  

   看著高遠的目光,賀蘭雄微笑著道:”你不會是在打我的主意吧?”

    高遠啪地打了一個響指,”不錯,賀蘭兄弟,這一樁生意,有沒有興趣與我一起做?”

    “在我看來,這只怕是一樁虧本的買賣!”賀蘭雄端著酒碗,凝視著碗裡微微蕩漾的美酒,”高兄,不是我潑你冷水,胡圖部雖然只剩下了不到五百騎,但是這五百騎能在他們殘酷的部落戰爭之中生存下來,毫無疑問都是精銳,都是難得的戰士,而反觀你我,你麾下三百人,有一大半人是新招的吧,就算是那些老兵,他們打過仗,經歷過生死?即便加上我又如何,不錯,我現在是能湊出來兩百騎兵,但這兩百騎兵其中隸屬於我賀蘭部的不過百騎,剩下的都是去年冬天新近加入的,我如果勝了也便罷了,如果一敗,他們馬上就會捨我而去,我好不容易才讓賀蘭部有了一點起色,可不想轉眼之間又被打回原形,如果你這個動手的時間往後推個一兩年,我倒是願意與你聯手。”

    “我哪裡等得那麼久?”高遠笑道:”賀蘭兄弟,你說的都是實情,但是如果這是一場必勝的戰役呢,你參不參加?”

    “戰事從來沒有必勝一說。”賀蘭雄搖頭道。”而且,我當真看不出你有什麼必勝的把握。”

    高遠走到牆邊,手裡握著炭筆,在牆上開始塗抹起那份地圖,隨手他最後幾筆的完成,居里關到東胡部落老營之間的地形地貌便嶄露無遺。隨手扔掉炭筆,高遠走回桌邊,端起酒碗,大大地喝了一口:”如果說是成千上萬人的大部隊作戰,的確沒有必勝這麼一說,任何一個小的意外都會影響戰事的最終走向,但是這一次,只不過是數百人之間的一場戰事,雙方加起來,還沒有超過一千人,這樣的一場戰事,我如果沒有把握,豈敢與你提起?更不會邀你加入,如果我手裡有一支百人騎兵的話,我都懶得找你來分享戰果了!”

    賀蘭雄聳然動容,”高兄,你為什麼如此有底氣?”

    “賀蘭兄弟,這一仗我不是心血來潮,更不是衝動的想要復仇,而是從年前我就一直在想的一件事兒。這回你來一說這個部落的底細,我這個心思就更堅決了。”高遠笑道:”賀蘭兄弟,我來問你,你的部落現在想要發展,最缺的是什麼?”

    “這還用說,一是錢,二是人!”賀蘭雄道。

    “對了,我倒不缺人,我缺錢!”高遠大笑道:”這個胡圖部,難道沒有錢嗎?他們以前是一個有幾千戰士的大部,想必是作威作福的,這樣的一個部落,那怕是敗落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從指縫裡落下一點,也夠咱倆好好的吃喝一番了吧?”

    聽著高遠的話,賀蘭雄的眼睛慢慢地亮了起來。

    “咱倆聯手,與他實力便相差不大了,只要運籌帷心幄得當,取勝不難。”高遠趁熱打鐵。

    “但是高兄,我可不想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樣的仗,即便打贏了,於我也不沒有什麼好處,我的情況跟你有所不同,我要是沒有足夠的實力,眨眼之間,賀蘭部就會被別人吞併,這幾年來,我可是如履薄冰,我可不想為了這一筆意外之才而損了根本,別到時候雖然賺了錢,卻沒命花。”賀蘭雄雖然意動,但卻仍是心有疑慮。

    “我與你一樣,我手下的每個兄弟的性命我都寶貝著呢,這一仗,我要的是以極小的代價換取一場全勝。”高遠信誓旦旦地道。

    “不知高兄到底有何妙策?竟然如此有信心?”賀蘭雄徹底被高遠釣上了鈎,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興奮之色。

    “高兄,東胡人每年劫掠我大燕的時間大致有兩個時間點,一個是秋後入冬前,他們要屯糧過冬,另一個就是春夏之交,此時,冬天搶來的糧食消耗殆盡,而牛羊驃還沒有長齊,給牲口配種等一系列工作也已完成,閒來無事又饑腸漉漉的他們便又會出來搶上一把,而胡圖族的情況現在比一般的東胡族還要更慘一些,所以我估計,他們出來搶掠的時間會有所提前,如果我所料不錯,他們應當在三月底,四月初的時候出來搶劫我們。到了那時候,我們就可以從容地給他佈置一個圈套!”高遠揮舞著手臂道。

    “可是你怎麼確定他一定會來搶你而不是繞過居里關去搶另外一些村舍,在我看來,搶那些村舍怎麼也比搶你容易,特別是現在的居里關,怎麼看也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賀蘭雄搖頭道。

    “賀兄放心,不管他是不是搶我,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當然,如果他來搶我的話,那麼就更容易一些了。我們可以利用城牆對他們造成一定的殺傷。”高遠道。

    “你是怎麼打算的?”賀蘭雄此時終於有了一些信心。

    高遠走到地圖前,”賀兄請看,胡圖部現在這裡,你們在這裡,離得稍微遠了一些,所以為了這個計劃,你們得慢慢的,不著痕跡的向這邊靠近,只到達到一個合適的距離就可以了,而我們居里關,在這個點上。胡圖族如果不出來,我們肯定不能主動去攻擊他,那不是勇敢,是腦殘,會很輕鬆地被他們擊敗的,所以,我們第一步便是等他出擊。而賀蘭兄你在這之前,還要負責起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要查到對手可能出擊的具體時間,你們都是遊牧部落,我相信,對手在準備一場戰爭之時,你們一定會對某些跡象有察覺的。”

    “這個當然。我們決定發起一場戰事之前,準備武器,戰馬,以及集結都需要一定的時間!”

    “這就夠了,當你確定這個攻擊的時間之後,便立即通知我,而我會在第一時間率領一部精銳出關,埋伏在這個地方!”高遠點了點地圖上的某個點,”這裡適合隱藏一支部隊而不會被人發現,更為重要的是,胡圖部絕對想不到我們敢出關,所以,他根本就不會去探測周圍是不是有一支伏兵。”

    “你準備在半路伏擊他?”賀蘭雄訝然道。

    “怎麼可能?”高遠連連搖頭,”我帶百把人去伏擊一支四五百人的騎兵?我腦子又沒有進水,這不是伏擊,這是找死!”

    賀蘭雄盯著地圖看了半晌,突然跳了起來,”你是想去襲擊他的老營!”

    “不錯,胡圖部傾巢而出,我去打他的老營。”高遠冷笑道:”所以,不管他是去襲擾我扶風的村子,還是直接進攻我居里關我都不會理會,我去打他的老營。”

    “那我做什麼,半路襲擊他!”

    “賀蘭兄,我在攻擊他的老營之後,會放走一些人給胡圖族的戰士們通風報信,你說他們得到消息後,會有什麼反應?”

    “當然是不顧一切地往回趕!”賀蘭雄不假思索地道。

    “對了,他們一路奔去襲搶,在得知老營被襲之後,又一路瘋狂地往回跑,他們的馬力是不是會有損失?”

    賀蘭雄的眼睛亮了起來。

    “老營被襲,他們急著往回趕,隊伍還會保持得很齊整麼,是不是有的馬快,有的馬慢,有的騎術更好,有的騎術稍差?他們會不會將隊伍拉得很長?”高遠瞇起了眼睛。

    賀蘭雄的眼睛越來越亮。

    “你不必全部攔住,只消從中一刀,將這支隊伍截成兩半,攔住後半部分就行了。”高遠的語氣裡已經帶上殺氣:”而此時,我在居里關內的隊伍也會適時出擊,與你一起攻擊這些落在後面的騎兵,或者你只需要將他們趕到一齊,我的兄弟們就能解決戰鬥了!”

    “解決完這些人之後,我們再火速前來支援你,將剩餘的胡圖族騎兵一齊解決掉!”賀蘭雄一拍巴掌,興奮地道。

    “說對了!”高遠大笑著端起酒碗,”乾,還是不乾?”高遠一語雙關。

    “當然得乾!”賀蘭雄興奮的舉起酒碗,兩人重重地碰在了一起,對視一笑,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確定聯手,兩人興奮地坐在桌前,開始商討一些細節問題,不知不覺之間,竟然已是到了第二天凌晨,直到軍營之中響起了嘹喨的牛角聲和士兵們起床的嘈雜之聲,二人這才驚覺一夜已經過去了。

    雖然一夜未睡,但賀蘭雄卻是毫無倦意,”只要一切如我們所計劃的一樣的話,這一仗,我們想輸都難。”

    “我們已經將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可能的變化都想到了,如果還打不贏,我倒不如買塊豆腐撞死算了!”高遠笑道。

    “誰要撞死,誰要撞死?”醉了一夜的賀蘭燕終於醒了過來,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有些茫然地看著二人。

    高遠與賀蘭雄對視一眼,都是放聲大笑起來。 本帖最後由 1月23 於 2015-5-12 09:44 編輯

1月23 發表於 2014-3-26 09:16
第八十一章:落難的胡圖族

    時光轉瞬即逝,轉眼之間,便已是進入了三月,太陽終於有了些精神,稍稍顯示出了一些熱情,在陽光的照射下,覆蓋了整整一個冬天的積雪化為淙淙流水,開始滋潤著大地萬物,殘雪雖然還未化盡,已是從下面鑽出一些嫩嫩的綠芽,在風中搖曳著柔弱的身姿,向所有人展示著盎然的春意。

    拉托貝牽自己戰馬,繞著營地轉悠著,一兩個時辰的功夫,他便已經幾乎轉完了所有的大帳,看完了他僅存的子民,而就在大半年之前,即便是一天的功夫,他也不可能將他的老營轉完,超過十萬人的大部,能在三聲號角之間聚積起兩千精銳鐵騎的胡圖部,現在已經成了喪家之犬,只剩下了不到兩千帳,拼盡全力也只能組建起一支四百餘人的騎兵了。

    一場爭奪草場和地盤的東胡部落之間的內鬥,胡圖部慘敗,大部分子民已經成了別人的奴隸,大部分的戰士將他們的鮮血灑在了那片他們丟失的肥沃的土地之上。他們只能一路逃到了大燕人的眼皮子底下苟顏殘喘,如果不是最後東胡王發了話,只怕自己的對頭會將自己趕盡殺絕。即便是現在得到了暫時的安全,但拉托貝卻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自己的對頭不會這樣輕易放過自己,東胡王的話在明面上管用,但在暗地裡,誰也保不準自己的對頭會不會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殺過來,將自己和自己這些子民殺個一乾二淨,然後死不認帳,難不成東胡王還會為了一個已經不在存在的部落卻得罪另一個實力雄厚的大部嗎?頂多也就是責罵幾句罷了。

    說到底,還是要實力說話,自己想要胡圖部能夠生存下去,便只能儘快地增長實力,儘快地將血淋淋的傷口舔食好。

    去年冬天對大燕的一場劫掠雖然冒了一定的風險,但收穫得巨大的,不僅僅是大批的糧食,無數的金銀財帛,更重要的是大量的人口,以往部族對大燕人發起劫掠,搶掠的目標只是精壯的男人,女人和孩子,但上一次,只要是人,胡圖族便來者不拒,胡圖族現在需要大量的奴隸,以便能更快地聚集起財富和人口。如果敵人來襲,至不濟這些奴隸還可以為部族抵擋一些兵鋒。

    精壯的男奴隸可以在敵人來襲之時拿上簡陋的武器抵抗,女奴隸可以為部落帶來更多的人口,而那些孩子,在不久的將來,便可以成為成年的奴隸。

    在拉托貝的心中,敵人是來自東胡內部的仇敵,至於大燕人,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就憑那些人,即便自己眼下元氣大傷,他們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除非是遼西郡的張守約親身來犯,但如果那樣一來,東胡王就絕不會坐視不管,那將是一場東胡人與大燕人的大戰,張守約沒有這個膽子。

    情況在一天天好起來,剛剛在營地裡轉了一圈,牛羊馬匹產下了不少的小崽子,熬過了上一次大戰的痛苦,部落終於恢復了一些元氣,重新有了一些欣欣向榮的氣息,眼看著春草已經鑽出了土地,用不了多久,這裡便將變成一片鬱鬱蔥蔥的草場,胡圖部將在這裡重新展開翅膀翱翔在天空之中。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拉托貝長長地吸了一口氣,伸手將被風吹亂的滿頭白髮攏到腦後,將束髮的絲縧繫得更緊了一些,半年之間,那還是一頭青絲,可現在,就如同冬日白雪一般了。

    耳邊傳來了急驟的馬蹄之聲,拉托貝抬起頭來,一匹青色的戰馬自營門外如飛而來,奔行到他的面前,戰馬還未停穩,馬上騎士已是俐落地翻身下馬,”族長!”年輕的騎士興沖沖地跑了過來。

    “出了什麼事了?著急忙慌的,納福,你現在已經是百夫長了!”拉托貝皺起了眉頭,不滿地道,納福是這一次大戰之後新近提起來的百夫長,有經驗的老戰士為了掩護部落撤退,幾乎已經損失殆盡了。

    “族長,今天我在外巡邏,發現了一個大車隊,隨行有百多人,我尾隨觀察了一段時間,這些護衛算不上什麼精銳,如果動手的話,完全可以穩穩地一口吃下去。”納福很有些興奮,他也知道,現在正是部族急於擴大實力的時間。

    拉托貝眉毛一挑,去年冬天自己剛剛大幹了一場,這個時候那個商隊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再次踏上這一片土地呢?

    “看清楚他們的車隊運送得是什麼了嗎?”拉托貝用馬鞭輕輕地敲著手掌,問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要麼是有恃無恐,要麼便是一個陷阱。沒有誰會是傻子來送死。

    “族長,我都打探清楚了。”納福道:”一半是鹽和茶,還有一半是鐵,毛胚鐵,族長,這可都是我們急需的東西啊,而且這麼點人護送,完全可以輕易拿下,有了這些鐵,我們完全可以打製更多的彎刀,更多的箭頭,然後去搶更多的東西,族長,這一段時間我打探過了,在我們的左近,還有不少的匈奴小部,咱們只要武器足夠,完全可以將他們吞下來,壯大我們的部落。”

    拉托貝的神色卻是冷了下來,馬鞭輕輕地敲了敲了納福的肩膀,”納福,你能為部落想這麼多,很不錯,好好幹,你會大有前途的,這事兒,就這樣吧。”轉身牽著馬,便欲離開。

    “族長,族長!”納福看了拉托貝的意思竟然是要放棄,不由大急,”我只要一百騎,便可以不損失一人便將這支車隊拿下。”

    拉托貝笑著轉身,”納福,有很多事你不知道,能將這麼多鐵,鹽,茶運出大燕國界,送到這裡來的人,能是簡單的人嗎?這些東西我們搶不得,如果我們搶了的話,胡圖部就真得要走上絕路了,就當沒看見吧!”

    “為什麼?”納福奇怪地問道。

    “因為這批貨是賣給東胡王的。”拉托貝決定點撥一下這個年青人,”納福,我們這一次能逃出生天,保存這一點血脈,不是因為我們胡圖部的運氣好,而是因為東胡王要為我們的對頭留下我們這樣一個敵人來作為他們的牽制,但是,我們如果拿了不該拿的東西,轉眼之間,胡圖部就會在這片土地之上消失的,一個人也不會留下來,你明白了嗎?”

    納福點點頭,”族長,這我就明白了,這些人是與我們的王作交易的,是來頭很大的人,我們惹不起。”

    “是的,我們惹不起!”拉托貝嘆了一口氣,翻身上馬,向著自己的大帳奔去,去年那一戰,他連自己的王帳都丟了。

    拔毛的鳳凰不如雞,下山的猛虎被犬欺,換作以前,自己在東胡王面前也是說得上話的,但現在,只怕自己連東胡王的大營自己也沒有資格進去了。

    一路嗟嘆著回到自己大帳的拉托貝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天的傍晚,他不敢去動的那支車隊,居然派了人找到了他的大營,盯著面前這個富富態態的中年人,拉托貝眉頭緊鎖,一時之間,實在是想不出這個叫霍鑄的人,為什麼毫沒來由的要送給自己這麼多的禮物。

    “霍先生,我們從來沒有交情,禮下於人,必有所求,我們東胡人不喜歡繞圈子,開門見山,你到底想做什麼吧?如果能做,這些禮物我便收下,如果不能做,那就很抱歉了。”拉托貝緩緩地道。

    霍鑄看著眼前這個虎落平陽的老胡人,心下倒是有些詫異,胡圖部的底細他已經從遼西郡令狐耽那裡摸得清清楚楚,這個部落眼下內外交困,自己送給他的東西可以說都是他們所急需的,送上門來的好東西,此人居然還能忍得下性子,倒也不可小覷。

    喝了一口有些很不習慣的奶茶,霍鑄笑了笑,”拉托貝族長說得好,禮下於人,必有所求,想必族長也知道我是與誰做交易的,想來也能信得過吧?”

    “當然,你們是我們東胡王的客人,到了我這裡,那自然也是客人。”

    “說得好!”霍鑄微笑道:”我來此,是想請拉托貝族長去殺幾個人,破一座城!”

    拉托貝的眼皮一跳,”殺幾個人,破一座城?”

    “不錯,今天我拿來的不過是定金的一部分,如果事成,破城所得歸族長你,而那幾個人頭,將會為您帶來數倍於眼前禮物的獎賞。”霍鑄悠悠地道。

    “破那座城?要那幾個人的人頭?”拉圖貝砰然心動。

    “破扶風城,拿到居里關鎮守兵曹高遠,扶風縣令吳凱,扶風縣尉路鴻這三人的人頭。”霍鑄輕鬆地道。

    “你是想要我破居里關?”拉圖貝訝然道:”還有扶風城?”他連連搖頭,”霍先生,你既然是東胡王的客人,那麼我現在的情況想必也是清楚的,別說是扶風城,便是居里關,我也打不下來,你所說的這個高遠現在正是在居里關鎮守吧,對於居里關,我還是有不少情報的,這個高遠不是一般人,居里關現在已經大變樣了,憑我手裡的這點人馬,就算打下居里關,也必然損失慘重,得不償失。”

    “族長何必去強攻居里關,只消拿下扶風城,以高遠的性子,必然會率軍回援,他們出了關,難不成您還怕了他們嗎?”

    “居里關我都打不下,如何打得下更堅固的扶風城?”拉托貝連連搖頭。

    “因為有我在,您自然會不費吹灰之力的便拿下扶網城!”霍鑄微笑道。

    “你,到底是誰?”

    “我叫霍鑄,正是眼下扶風城的督郵!”

    拉托貝霍然而驚,”既然你是扶風城的督郵,為何要慫恿我去拿下扶風城?”

    “這沒有什麼好瞞的,因為我所說的這幾人得罪了我們大燕的一位大貴人,這人要他們的命,至於其它的詳細情況,族長就不必知道了吧?”霍鑄看著拉托貝,舉起了手中的奶茶:”族長,這可是一本萬利的生意,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我到了東胡王那裡,想必也可以請得動其它的部族,那可就沒有族長什麼事了!” 本帖最後由 1月23 於 2015-5-12 09:43 編輯

1月23 發表於 2014-3-26 20:13
第八十二章:勾結

    拉托貝站起來,走到大帳門簾邊,看著前面空地之上停著的十數輛馬車,那上面載著的都是他需要的東西。轉過頭來,看著怡然自得品著奶茶胸有成竹的霍鑄,他知道,自己無法拒絕。

    霍鑄身後是誰,拉托貝知道,那是大燕頂尖的人物,這樣的人要收拾幾個人,又怎麼會在乎邊境之上一個縣的老百姓的死活呢?他只是有些奇怪,以霍鑄身後的那人的能量,有什麼必要如此大費周章呢?也許一封信便能解決這幾個人,但是他做不到,而要來借自己這把刀,那就只能說明這幾個人背後也有一股強大的勢力,聯想到遼西郡的情況,答案已不言而明。

    “我想知道,我這麼做了之後,張守約會不會來找我的麻煩?”拉托貝走到了霍鑄的面前,俯身問道。

    “族長,如果你成功地將他們都殺死了,並搗毀了扶風城的話,那麼,我敢向你保證,張守約絕不會找你麻煩,但是如果你沒有殺死他們而留下後患的話,張守約倒真有可能找你的麻煩!”霍鑄微笑道。

    拉托貝一愕,”這是什麼道理,我不明白!”

    霍鑄站了起來,在大帳內走了幾步,”也不妨給族長透點底兒,這幾個人關係到張守約的大筆財富,因為這幾個人,張守約有極大的可能在將來會給我們與東胡王之間的生意製造麻煩,甚至不再允許有任何物資流入,但如果這幾個人死了,張守約反而要依靠我們分他一杯羹來維持他的軍隊,我這麼說,族長明白了嗎?所以,即便族長不出手,我相信,東胡王也肯定會出手的。”

    拉托貝亦是歷經滄海的人物,霍鑄這麼一說,他已是瞭然於胸。

    “好,這件事我做了。霍先生,我倒不想要你的其它獎賞了,但是拿下扶風城後,城裡的東西都歸我所有。”拉托貝道。

    霍鑄大笑起來,”族長好大的胃口,好,沒問題,就這麼說定了。扶風是你的,我只要三顆人頭。”他伸出手去,與拉托貝重重地握在一起,”什麼時候族長能動手?”

    “現在不行!”拉托貝道:”眼下正是牲畜配種的時間,這是關乎到我們部族生計的大事,絕計輕忽不得。”

    關於這一點,霍鑄倒也心裡有數,”那族長什麼時候能出兵?”

    “最早也要等到四月中!”拉托貝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時間,”這是我能出兵的最早的時間了,霍先生,這也就是我們部族牲畜少,換了一個東胡大部,只怕要等到五月份才能成行。”

    “很好,四月中便四月中,正好我這一趟有要事與東胡王相晤,這一來一去,總也得一個來月的時間,回來的時候,便也正好是你發動的時間,族長,沒有我的幫助,你只怕是打不下扶風城的。”霍鑄笑道。

    居里關,與去年相比,已經完全是兩個模樣了,修整一新的城牆被加高了足足有一米之高,趁著雪化時節泥土鬆軟的機會,高遠命令士兵挖掘了大量的泥土,給城牆砌了一道斜坡,這道斜坡所花的工程量並不大,但卻能給攻城者帶來巨大的麻煩,雲梯是豎不上去的,除非你先將這段斜基給剷平,而挖掘這些泥土所形成的寬約五米,深達兩米的壕溝又對城牆形成了一個新的屏障,雖然沒有水,不能稱之為護城河,但對於居里關外的敵人東胡人來說,卻是天然的險阻。

    居里關的後方,新的營舍已經建成,夯土而成的牆壁蓋上了厚厚的茅草,砍伐居里關前的密林製成了大量的柵欄,將整個營舍與城牆連為了一體,柵欄之內,營舍之前,是寬敞的校場,平整的場地之上,用細小的碎石壓實,碾平,無懼雨雪,都可派上用場。

    此刻,校場之上,三百餘士兵除了正在城牆之上警戒的哨兵之外,其餘的人都聚集在校場之上,各自練習。

    正中間,以高遠為首,兩百餘人雙手握著高遠特地為他們打造的長刀,排成整齊的隊形,隨著高遠的動作,上前一步,泰山壓頂,猛力劈下,每一次劈下,都是伴隨著一聲大聲的怒喝。

    上步,劈殺,側跨,反撩,上步,斜劈而下,弓步,捅殺。動作不多,翻來覆去,都是這幾個動作,但隨著一聲聲的怒吼,整個隊伍的動作卻是愈來愈快,慢慢地,整個校場的中央,全是滾滾的刀光。

    校場的一角,步兵左手持弓,右手扣弦,弓如滿月,閃著寒光的利箭搭在弓弦之上,引而不發,在他的身後,錯位而立著五十名弓箭手,與他保持著同樣的動作,只不過有的手臂穩如磐石,有的卻在微微顫抖,因為他們的左手手腕之上,都用一根繩索繫著一塊磚頭。

    步兵的臉上汗如雨下,人卻如一顆釘子一般紮在地上,在他們的前方,一塊塊的人形靶標被釘在柵欄之上,所有的要害之處,都被用黑炭塗成了黑色,一目瞭然。

    “所有人都穩住了,你們的身左身右,都是你們的戰友,你們的手要是發抖,要是扣不住弦,你就有可能誤傷了你的戰友。”步兵大聲喝道。”只有實在堅持不了的時候,才準射出你們的羽箭,但是你們記好了,前十個射出箭的人,將會加練一個時辰,前十個射出了箭又沒有命中要害的,再加練一個時辰!”

    伴隨著場地中央聲聲吶喊之聲,是五十名弓箭手的汗水雨下。

    終於,一聲得嘯響起,一支箭離弦而出,奪的一聲,正中五十步柵欄之上標靶的額頭,隊列之中,一位年輕的士兵雙腿發軟,單膝跪地,不停地喘著粗氣,看著那支射中要害的羽箭,臉上既有羞愧,也有慶幸。只用加練一個時辰,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有了第一個,箭嘯之聲便不停地響起,一支接著一支的羽箭從士兵們手中飛出,有的正中標靶要害之處,也有的射在其它部位,少數的箭支脫靶而出。

    直到所有的士兵手中的羽箭都已射出,步兵手中的羽箭這才伴隨著尖嘯之聲飛出,奪的一聲,正中咽喉部位,他回過頭來,看著身後的士兵,臉上露出讚賞之色,”不錯,今天多堅持了半個時辰,達到要求的休息,沒有達到要求的,半個時辰之後,加練!”

    聽到步兵的話,一批人喜笑顏開,提著長弓,走到一邊,小心地卸下弓弦,對於他們來說,弓弦都是極寶貴的東西,極難補充。如果不保管好了,一但鬆軟了,箭可就沒了力道。

    其它人在休息,步兵卻沒有與他們一道,而是在柵欄邊上又豎起了一個轉盤,猶如風車一般的槳葉被一個士兵猛力撥動,呼拉拉地便轉動起來。

    步兵張弓搭弦,屏息靜氣,眼睛死死地盯著轉動的那些顏色各異的葉片,驀地一聲低喝,羽箭化為一道閃電,嗖的射出,奪的一聲,轉盤一頓,槳頁被這一箭射得反轉起來,眾人看得清楚,這一箭射中的卻是紅色的葉片。

    “好!”旁觀的士兵一個個都大力地鼓掌喝起采來。

    “再來!”步兵臉上也露出了微笑,大聲喝道。

    轉盤再一次轉動起來,步兵全神貫注地開始了他的第二輪射擊,這是高遠佈置給他的任務,現在他十箭之中,倒有七八箭可以準確地命中目標。如此射法,準頭不是難度,難就難在提前預判和計算,就如高遠告訴他的一般,在亂軍之中,他稍有誤判,便會誤傷到戰友。眼前的成績,高遠其實已經相當滿意了,高遠相信,即便是在以騎射而聞名的匈奴與東胡人之中,像步兵現在這樣水準的箭手,也是屈指可數的。但步兵卻不滿意,十箭之中,只能命中七八箭,那失手的那兩三箭,傷著的便是戰友,他想做到十全十美。

    校場中央,高遠渾身的衣衫已經濕透,卻仍在一絲不苟地練習著這些看起來極為簡單的動作,唯有簡單,才能快,唯有快,才能更有效地殺傷對手。

    高遠深知自己的弱點,近身格鬥是自己的長項,但冷兵器時代交鋒,長槍大戟的亂鬥才是最為常見的,自己的軍刺和短刀只有在近身格鬥之時才能發揮效能,遠距離格鬥便力有不逮,他要讓自己成為一個沒有弱點的武將。這把長達近兩米的雙手握刀就是他的新武器。

    “殺!”

    “殺!”

    “殺!”

    在一片喊殺聲中,曹天成笑瞇瞇地出現在營房門口,”開飯囉,弟兄們,開飯囉!”

    “收!”高遠猛劈一刀,收刀而立,在他的身後,二百餘士兵的動作整齊劃一,一齊收刀。

    “洗澡,吃飯!”高遠揮揮手,士兵們轉身,成隊列走到牆邊,將長刀合進刀鞘,再將長刀一把把整齊地豎在牆邊,這才散開隊形,校場之中,終於響起了一片嘻笑打鬧之聲。

    高遠微笑著走到牆邊,提起刀鞘,向內一合,啪的一聲,長刀被收進了竹製的刀鞘之中,高遠設計的這種長刀因為過長,不可能從鞘口拔出,這種竹鞘在一邊開口,長刀自旁收進,需要取出之時,刀把微向下奪,觸動刀鞘口的一個小機關,整個長刀便脫鞘而出,拔刀極為方便。

    高遠的房中,小方桌上放著一碟鹹菜,一盤羊肉,還有一盤清炒的野菜,與士兵們相比,也就多了這一般野菜而已,孫曉,曹天成,顏海波,步兵與高遠一齊圍坐在方桌邊上,大口地啃著饅頭,喝著稀粥。

    “今天飯後我準備回扶風城一趟!”高遠撕下一聲羊肉,丟進嘴裡,嚼得滿嘴冒油,含糊不清地對著四人道:”這兩天賀蘭雄那邊不停地有消息傳過來,胡圖族有異動,看來他們是要動手了,我得回扶風去跟吳縣令和縣尉彙報,作好這一次大戰的準備工作。我不怕他們來打居里關,就怕他們繞過居里關再去扶風縣劫掠,縣裡得做好一切準備。”

    “兵曹放心去,這裡有我們!”孫曉用力地點點頭,”說起來,我還真盼望著早點幹起來,這些龜孫子,我已經忍不住要砍下他們的腦袋來給老曹報仇了。”

    “孫哥!”一邊的顏海波截斷孫曉,一邊有些擔心地看著曹天成。

    曹天成的臉微微抽搐了一下,卻又馬上變得若無其事。

    “飯後我便出發,夜裡便能趕回扶風城,我不在的時候,由孫曉負責居里關所有事務,孫曉,記住,哨騎可以放遠一些,另外一定要加強與賀蘭部的聯繫,最遲明天晚上我便趕回來了。”高遠道。

    “是,兵曹放心。” 本帖最後由 1月23 於 2015-5-12 09:42 編輯

1月23 發表於 2014-3-27 09:27
第八十三章:日進斗金

   新年一過,隨著遼西郡太守張守約的一紙公文,遼西郡所有的酒商被盡數禁絕,整個遼西郡僅存了一家酒商,那就是位於扶風的吳家,在太守府的強力壓制與刀槍劍戟的威逼之下,幾乎一夜之間,吳家的釀酒便佈滿了整個遼西郡大大小小的酒肆,飯館,而為了準備如此大量的貨物,整個吳家幾乎動員了所有的人手,在大年期間也沒有休息一天,即便如此,儲備的大量的存酒仍在數天之內便被大大小小的牛車運向了四面八方,吳家酒莊擴充了整整數倍,招收了大量的人手,整個扶風城中,幾乎每家每戶都有在吳家酒莊做事的人。

    與火熱的生意相映襯的便是海量的銀錢收入,來吳家酒莊進酒,不存在著先銷後結帳的問題,因為即便你拿著現錢,也不見得便有酒賣給你,而這樣純粹的賣方市場也讓酒的價格扶搖直上,比起預先估計的收入要足足多出了一成。

    高價格的吳家酒在最初的一個月之中,在遼西郡亦是怨聲載道一遍,但隨著時事的推移,喝酒的人都發現,價是高了一點,但價高也有高的道理,吳家酒比起以前喝的那種酒的質量要好得太多,完全是天下地下之分,那清泉一般的酒液順著咽喉一路流下去,轉瞬之間從小腹騰起的那熊熊火苗,當真可以讓人在瞬間忘記所有的憂愁和煩惱。

    有錢人家就更不在乎酒價的高低了,他們只在乎酒的好壞,當然,他們出得起錢,買得便也是吳家品質最高的酒,在短短的一個月時間裡,吳家酒便建立起了良好的口碑,而高遠事前為吳凱搭建起來的高中低檔各類酒亦很好地滿足了市場的需要,將民間的反抗之聲降到了最低,說穿了,損失最大的只是那些酒商而已。

    吳凱現在當真過上了數錢數得手抽筋的幸福生活,但這樣的日子只持續了一個月,他便對源源不斷湧入自己錢庫的銀錢完全失去了感覺,當你走進一個只有銀錢的庫房之中,觸目之處,只有黃澄澄的銅錢,白花花的銀兩以及一個個金元寶時,看得日子久了,照樣會噁心的。

    不過他仍然很高興,吳家酒商一統遼西郡這一個看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在高遠的策劃之下,已經成功完成,現在吳家酒已經開始向遼東,漁陽,開平,薊城等地擴散,想來用不了多久,吳家釀酒行遍天下將不成任何問題。

    高遠跨馬駛入扶風城的時候,已是落日時分,讓他頗感驚訝的是,剛剛駛入城門,便看到鄭曉陽帶著一隊約百人的士兵正喊著號子整齊地從他的面前跑過,青色的軍衣,緊緊的綁腿,手提著長矛,乍一看,倒似是自己的部下似的。

    鄭曉陽也看到了高遠,楞怔了一下,從隊列之中跑了出來,”高兵曹,別來無恙?”

    高遠翻身下馬,抱拳回禮:”鄭兵曹好!”他手指著逐漸遠去的士兵隊列,有些疑惑地道:”這是?”

    鄭曉陽哈哈一笑,”不僅是我,現在連拿霸也是如此。路縣尉給我們發全餉的唯一要求便是我們必須如同高兵曹的部隊一般,展開訓練,練出一支強軍,說起來還得感謝高兵曹啊,以前沒有軍餉,我們不得不自己討食,能吃上飯就不錯了,那有精力來搞這些,有了高兵曹,路縣尉也大方了起來,今年那霸也不用去下面鄉鎮找吃食了,現在我們兩個隊都集中在縣城之內。”

    高遠一聽之下,不由大感欣慰,連連點頭,”軍人便得有軍人的樣子,當兵吃餉,天經地義,高某相信鄭兵曹用不了多久,便可以練出一支強軍來。”

    鄭曉陽大笑,”這還得感謝高兵曹的刺激啊,年前我們兩部打了一架,連我自個兒都被高兵曹的部下一索子捆了,兩支部隊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之上,我怎能不奮發圖強?高兵曹,這些練兵的法子都是在我在裡軍營裡的時候剽竊而來的,你不會怪罪我吧?”

    高遠連連擺手,”這是說哪裡話來?咱們是友軍,是兄弟部隊,這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秘密,我還巴望著鄭兵曹,那軍曹練出一支比我的部下更強的軍隊來呢,咱們三部聯手,說不定有一天便能殺到東胡人的老巢去,取了那東胡王的腦袋當尿壺。”

    鄭曉陽悚然而驚,想不到高遠的心這麼野,東胡王那是什麼人,那可是控弦十萬的大國之主,就算自己這邊士兵再強,也不過數百人,一以當十以不是人家的對手。呵呵一笑,只當高遠講了一個笑話,”可不敢跟高兵曹比,能有高兵曹的部下一半厲害,鄭某便心滿意足了。高兵曹這是回來見縣尉的嗎?”

    高遠連連點頭,”不錯,這段時間,居里關外的東胡人有些異動,我有些擔心他們會再來一次去年那樣的突襲,所以回來向縣尉討個主意!”

    “又要來了啊!”鄭曉陽連連搖頭,”這幫龜孫子,一連兩次,倒是次次都不會拉下,高兵曹,那我不耽擱你辦公務了,就此告辭。”

    “再會!”高遠抱拳相送,看著鄭陽陽逐漸跑遠的身影,臉上笑得別提有多開心,近朱者赤,近墨者墨,這話當真沒有說錯,高遠不會因為鄭曉陽與那霸變得更強而有所擔心,相反,在扶風這樣的邊境縣裡,有一些強壯的夥伴只會讓自己更加強大,因為高遠深知,相對於東胡人這頭大象來說,自己還真是一隻小小的螞蟻。

    已是華燈初上時分,高遠心中有事,便驅馬直奔路鴻家,準備辦完公事之後,再回家去瞧葉菁兒,反正自己這一趟回來,準備停留上一天,有時間與葉菁兒好好訴訴這別離之情。自己每日在居里關與一大群老爺兒們廝混,事情一大堆,這相思之情倒也算是好熬,而葉菁兒的日子肯定就難過了一些,每日無所事事,除了思念,還能做些什麼呢?

    想想葉菁兒那冰涼的,柔軟的小手,高遠的心肝尖兒都有些發顫起來。

    “高遠,你怎麼突然就回來了?”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高遠,路鴻很是有些吃驚,也不提前來個信兒,說來居然就來了。

    “叔,我這一次回來,是有極重要的軍機要向你彙報!”高遠開門見山。

    聽說是軍機,而高遠現在駐紮在居里關,便只可能與東胡人有關了。路鴻的臉色便鄭重起來,去年吃了大虧,自己險些便在太守面前吃了掛落,要不是高遠突出奇招,用經濟利益將自己與吳凱,張守約綁到了一起,只怕這扶風縣尉早就換人了。這一次,無論如何要小心一些了。

    揮手讓客家路斌退下,路鴻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好好與我說說,東胡人又是要鬧那些花頭?”

    “叔叔,您知道,我與匈奴賀蘭部是朋友,去了居里關之後,我便一直托他們關注打探去年襲擊我們的那支東胡部落,最近發現他們異動頻頻,再加上東胡人給牲口配種這些大計都已臨近結束了,賀蘭部的人認為,這支東胡部落在最近極有可能對扶風再一次發動劫掠,以度過春荒。”高遠道。

    “這支叫胡圖族的東胡人到底有多少兵,你都打探清楚了嗎?”路鴻問道。

    “打探清楚了,這是一支在東胡內部爭鬥之中失敗的部落,如今只有千來帳人口,勉強能湊出四百餘騎人馬,不是很強大。”高遠道。

    路鴻看著高遠,失笑道:”不算很強大,高遠,你的口氣倒大,四百餘騎,而且還是騎兵,以我們扶風之力,如何抵擋,看來只有堅壁清野,儘量地減輕損失了。”

    “叔,我倒不這麼看,這支東胡人駐紮在我們大燕與東胡人約定的不許駐兵的區域內,已經壞了規矩,這一次,我想將他們滅了,反正是他們先壞了規矩,我們滅了他們,東胡人也找不出什麼藉口來生事。”高遠看著路鴻,認真地道。

    “滅了他們?”路鴻失聲驚道:”高遠,你瘋了麼,就憑你手下那三百兵?即便我把鄭曉陽和那霸都調去幫你,也不可能殲滅這支四百餘騎的騎兵啊,他們來去如風,可以自由地選擇戰場,而我們面對他們,只能被動迎戰,如何殲滅他們?你不要白日做夢,更不許亂來。不然,吃虧的就是我們!”

    路鴻很少這麼疾言利色的對高遠說話,現在虎起了臉,訓斥著高遠,顯然根本不認可高遠的想法。

    “叔,您說得都對,我也反覆想過了,東胡人的優勢就在於他們來去如風,機動自由,所以只要我們想法讓他們不得不在我們選定的戰場之上作戰,便可以最大程度地抵消他們的優勢,再只要策劃得當,勝利的天平就要向我們這邊傾斜了。這支部族現在就像瘋狗一般,不將他們滅了,他們便會一直威脅我們扶風,只有千日做賊,那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不滅了他們,我們永遠不得安生,他們會一直威脅我們,甚至威脅到吳家酒莊,那可是我們生錢的地方,一旦出事,不但是我們,只怕連張太守也不會幹的。”

    路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說得也有道理,那你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高遠看到路鴻語氣鬆動,不由大為興奮,”叔,這一次如果胡圖族來襲的話,那於我們而言,就是一次絕佳的機會,一勞永逸,解決了這個禍患。” 本帖最後由 1月23 於 2015-5-12 09:42 編輯

1月23 發表於 2014-3-27 20:29
第八十四章:定議

    路鴻的書房裡便掛著扶風邊境的地圖,高遠走到地圖之前,掃了兩眼,從路鴻書案上找了一支筆,在上面塗抹了一番:”叔,你這地圖有些地方不太準,這一次我在居里關駐紮,堪測了一下五十里範圍內的地形地勢,您這圖上有謬誤的地方,我都給您改過來了。”

    “看來你這幾個月,倒還是真下了不少功夫!”路鴻拈鬚微笑道。

    “東胡人與我們世代為仇,我怎能不小心提防著?”高遠笑道,指著地圖道:”叔,您看,這是我們居里關,而這裡,便是胡圖族駐紮的地方,雙方相距不遠,快馬也就是半日的路程。”

    “說說你的想法,怎麼讓東胡騎兵乖乖地在你選定的戰場之上作戰呢?”路鴻現在感興趣的是這個。

    “叔,居里關現在已不同以往了,這些東胡人只不過數百騎人馬,不大可能去攻打居里關,當然,如果他當真去打的話,我倒是求之不得,便算他們在居里關下將血流盡,也不可能打下我的居里關。”高遠笑道。

    “你倒有信心!”路鴻笑道:”有朝氣,有銳氣是好的,但是高遠啊,不要小瞧了天下英雄,東胡人之中不是沒有好漢,不是沒有能人的。”

    “叔叔教訓的是,不過這幾個月我在居里關可沒有閒著!”高遠笑道:”東胡人不會強攻居里關,這不符合他們的利益,所以,他們一定會像去年那樣,繞過居里關,直接攻擊扶風境內的其它目標,這便是我們的機會。我準備在偵知東胡人出營之後,便率領一支精銳直撲他的老營,東胡人恐怕想不到我們有這麼大的膽子,只要拿下了他的老營,我就不怕他們不拚死往回趕去救援,那麼,他們的老營便是我們的決戰地點。”

    路鴻沉思片刻,”襲擊他的老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但是有一個問題,你手中只有三百人,居里關肯定要留人防守,你能帶走的人不會超過一半,如果居里關空了,東胡人必然會生疑心,即便你攻擊對手老營得手,那麼而對回轉的四百多騎兵,你怎麼應付?你不可能打贏的。”

    “這個我早有應對之策,叔,您忘了我還有一個匈奴朋友嗎?”

    “賀蘭部?”

    “不錯,賀蘭部!”高遠肯定地點點頭,”我已經與他們商討好了,當我們攻擊對手老營得手的話,我會故意放出一些活口來給胡圖族報信,這些人得信之後,必然會瘋狂回援,而賀蘭部可以組織起兩百騎兵於中途截擊,東胡人即便能突破他們的阻截,能回到老營的,我想也不會超過半數了,兩百多騎兵,我還是能支持一段時間的,而這個時候,我在居里關留下的一半士卒也將與賀蘭部的騎兵匯合,趕往東胡人老營與我一起進擊,如果一切順利的話,胡圖族在這一戰之後,就應當不存在了。”

    路鴻凝視著地圖半晌,在屋裡走來走去,臉上神色顯得有些激動,如果真如高遠所說的話,那於扶風而言,去了一個大威脅,於自己而言,也是一件大軍功。

    “這事兒非同小可,這樣吧,高遠,我們一齊去見吳縣令,與他商議商議!”路鴻小心謹慎地道:”如果真打起來,這可當真要集全縣之力,鄉村要堅壁清野,大量的百姓又要躲藏起來或者集中到縣城來,這必然得要吳縣令的通力配合才行。”

    “叔叔說得是!”高遠知道這才是正理,”叔叔,這一次回來,我倒是發現鄭曉陽的第二隊很有變化啊!”

    路鴻拈鬚大笑,”那是自然,聽了你的話,我可是發給他們全餉,而且還不時有賞賜,我也給鄭曉陽和那霸說了,不求他們與你一樣,但至少也要有你第一隊七八成的功力,否則,就請他們退位讓賢,我從你第一隊調人來當兵曹,他們能不急嗎?過年之後,鄭曉陽和那霸便急吼吼地開始練兵,我去看了幾次,沒什麼新鮮,完全是模仿你那一套,看來鄭曉陽在你那借住了一段時間,倒是偷了不少藝去,你不會怪罪吧?”

    “叔叔這是說哪裡話來,鄭曉陽也好,那霸也好,我也好,都是叔叔您的下屬,他們越強,叔叔便越強,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怪罪?”高遠笑吟吟地道。

    “就知道你大度!”路鴻滿意地拍拍高遠的肩,”說起來鄭曉陽與那霸都不是蠢材,以前也是我太過於虧欠他們了,只要給他們足夠的銀錢,他們帶的兵也不會太差,他們都是我一手提拔起來,如果沒有兩三把刷子,我又怎麼會看上他們?”

    “叔叔說得是!”高遠奉承道。

    “走吧,我們去找吳凱,正好可以叨擾他一頓好酒,這傢伙,現在錢賺得多了,卻是愈發小氣了,今些時日我派人去找他討一罈極品好酒,他居然說沒貨,今天,卻去將他喝回來,不給我面子,難不成還不給你面子不成?”路鴻大笑道。

    吳凱還沒有休息,他正在算帳,一個季度已經過去了,該是給股東算帳的時候了,此刻,他正埋首在大堆的帳冊之中,在他的下首,還有好幾個師爺模樣的人,算盤珠子打得山響,屋裡一片劈哩啪拉之聲。路鴻與高遠聯袂而來,讓吳凱是吃了一驚。

    “老吳,擺酒,擺酒,拿最好的酒來,高遠從居里關一路回來,可還沒有吃晚飯,你可不能小氣囉!”一進門,路鴻便大笑著喊道。

    “明明是你酒蟲犯了,卻推在高遠身上,老路,你是越來越不厚道了!”吳凱大笑道:”不過高遠當真是稀客,一去數月,可想死我了,來人啊,來人啊,上最好的酒,做最好的菜!”

    一路將兩人迎進了書房,趁著廚房做菜的空當,路鴻將高遠的計劃給吳凱做了一個詳細的說明,這一股東胡人的存在,是吳凱一件極撓頭的事情,如果真如高遠所言,將他們清除了,不但對於吳家的生意,而且對於他的官聲也是一件不小的助力,東胡人老來搔攏劫掠,弄得扶風民不聊生,只怕吳家連釀酒的原料都會出現困難。

    “打仗的事情我不懂,自有你們拿主意,老路是行家,你如果覺得可行,那就幹,需要我做什麼,自然是鼎力支持。”吳凱揮揮手道。”我只想問一句,高遠,你有把握嗎?”

    “有!”在吳凱面前,高遠沒有絲毫的猶豫,甚至連首碼也沒有加,直接肯定地回答。

    “好,我相信你,高遠,你就是我的福星,你既然說行,那就行!”吳凱笑道。

    路鴻有些嫉妒地道:”剛剛還說我是大行家,轉眼之間,卻又只信高遠了。”

    吳凱大笑,”老路,你也別吃醋,咱倆相交多少年了,也不見你讓咱倆發財,高遠一出手,我便時來運轉,錢如流水一般而來,這還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如今我吳家的酒可是行遍了整個遼西郡,而且還在向外擴張,你說我不信他,還能信誰去?”

    “罷罷,我也不與你爭這些,總之高遠是我侄子,既然你同意,那咱們便大幹一場。”路鴻笑道。

    “吳大人,叔,這一次的戰事,首要做到的便是一個保密,我想除了咱們三人之外,便不必讓其它人知曉了。”高遠道。

    “高遠說得有道理,要是一旦泄密,可就不僅僅是任務失敗的問題了,只怕出擊的高遠到時候就危殆了!”路鴻連連點頭。

    “放心,出了這個房門,咱們什麼都沒說。”吳凱笑著站了起來,”走吧,想必外間已經備好了酒菜,咱們去好好地喝幾杯,高遠,你回來的正好,等我們喝完了酒,帳想必也算完了,你正好將你的那一份拿回去,你在居里關,我還正琢磨著這錢送到哪裡去呢!”

    三人一路說笑著走進客廳,灑菜果然已經擺好,看到桌子上擺的酒罈,路鴻頓時不高興起來,”老吳啊,你還真小氣,不將那些裝在陶器裡的最好的酒拿出來待客,居然用這個敷衍我們?”

    吳凱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麼呀,那些裝在漂亮的容器裡的酒是為了賺錢,雖然最貴,但我什麼時候說過那是最好的了?”拍拍手邊的上罈子,”這才是最好的,如果不是高遠回來,你想喝,還真得費老鼻子勁了。”

    一聽這話,路鴻立時轉怒為喜,一把搶過酒罈子,一掌拍開泥封,急不可耐地倒出一碗,猶如長鯨吸水,一口氣就將碗裡的酒吸乾,丟下酒碗,一抹鬍子上殘留的酒液,大呼一聲:”好酒,爽氣!”

    這一頓酒卻是喝得極為盡興,即便以高遠的酒量,也是喝得有些暈暈乎乎了,現在的酒可不是他剛剛來到這個時代的醪糟酒了,而是實實在在的起碼在五十度以上的高度酒,當真是很容易喝醉的。

    喝完這頓酒,高遠回去的時候,吳凱已是為他準備了一輛馬車,車上裝著近六千貫錢,這是第一個季度的分紅,他與路鴻共占了一成的股份,各得一半,而太守張守約有兩成股份,便是兩萬四千貫,換算下來,一年便有二三十萬貫錢的入息,利潤極為驚人了。這還僅僅是酒,如今在遼西城的閒雲樓亦是日進斗金,不過那是一年一結算,一時之間,卻還是拿不出錢來的。 本帖最後由 1月23 於 2015-5-12 09:41 編輯

1月23 發表於 2014-3-28 08:17
第八十五章:貓一般的高遠

   葉氏現在已經不用為生計發愁了,自從與高遠確定了與葉菁兒的關係,兩家之間的圍牆被打斷,合為一家,日常一應所需自有高遠提供,生活便也變得優渥起來,過了年,葉氏甚至為葉楓請了一個私孰先生,雖然葉氏自己也識文斷字,但總比不得專門的先生來教更為得當。事實也的確如此,這幾個月葉楓的學問大有長進,葉氏是看在眼裡,喜在心裡。

    高遠臨走的時候,從路鴻家要來了幾個丫頭專門服侍這一家老小,現在家裡的活計根本不用葉氏和葉菁兒操心了,生活舒適,又有一個知她愛她的未婚夫婿,葉菁兒原本單薄的風一吹就倒的樣子倒是迅速地豐滿起來,頗有些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的風範了。

    當高遠回到家中,看到剛剛沐浴過的葉菁兒長髮披肩,身著單薄,前凸後翹,粉面含春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頓時就直了眼,心中只是大叫,世人只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卻不道這女兒家亦是一別三日便當刮目相看啊!年後初別,葉菁兒基本上還是一朵青澀的,含苞未發的蓓蕾,但三四個月的時間過去,倒已成了一顆熟透的紅萍果了,看上一眼,便不免有將其一口吞到肚子裡去的慾望。

    葉菁兒心中卻是已經完全將高遠當成了自家人,對於高遠那火辣辣的目光絲毫不以為異,看著高遠的模樣,卻只是有些心疼,”高大哥,居里關那裡的日子一定苦得很,這才幾個月的時間,卻是變得黑了,瘦了!”

    在居里關幾個月,高遠每日修建城防,苦練士兵,便是自己,也是每日練功不綴,每日流下的汗水只怕得用桶裝。

    ”雖是黑了瘦了,卻更精神了!”

    高遠還沒有答話,葉氏卻已是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看了一眼葉菁兒的模樣,眉頭一皺,輕聲道:”菁兒,高遠遠道回來,妳這個樣子像什麼話,還不快去梳理一下?”

    高遠心中大叫可惜,他卻是更愛看葉菁兒現在這番模樣,但在葉氏面前,卻是屁也不敢放一個,只能掉轉目光,向著葉氏鞠身為禮:”伯母,近來一切還好吧?”

    “好,很好,楓兒,快給你高大哥倒茶!高遠,坐下說話,怎麼突然之間就回來了呢,也沒有給個信兒?”葉氏坐下,輕聲問道。

    高遠在葉氏對面坐下,葉楓捧著一杯熱茶走了過來,遞給高遠,”姐夫,居里關好玩不?要不這一次帶我去玩幾天好不好?”看著高遠,眼裡充滿了乞求的光芒,這幾個月來,在新請來的先生的束縛之下,葉楓以前那種無憂無慮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整日被關在家裡讀書的他幾乎要抓狂了,看到高遠,便如同看到救星一般,這一聲姐夫,叫得高遠心頭一熱,險些脫口便答應了下來。

    “楓兒,你胡鬧什麼?居里關是軍事重地,你一個小孩子,去那裡除了給高遠添亂,還能做什麼,還不退下?”一邊的葉氏沉聲喝道。

    葉楓癟著小嘴,滿心不甘地退到一邊,自顧自地坐下來,拿眼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高遠,心中卻在謀劃著在找個什麼機會去找高遠說說,看他剛剛的神情,明顯是會答應的。

    “伯母,居里關那頭倒也沒什麼,就是一幫粗老爺兒,楓弟要是想去,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一段時間不行,葉楓啊,等過了這個時間口,哥哥接你去玩幾天,到那裡縱馬奔馳一番,倒也可以練練體魄。到時候,我給你弄一匹適合你騎的小馬駒。”高遠笑道。”不過我聽說你已經進學了,要是在先生那裡考不到優等,那可是休想去玩耍。”

    葉楓頓時大喜,沒口子的答應。

    葉氏瞟了一眼喜形於色的葉楓,心道高遠倒是好手段,這等設下鉤子讓葉楓更努力進學的法子,卻是比自己一味強壓要好上太多了。

    “你說居里關近期有事,可是東胡人又要來劫掠了?”葉氏問道。

    到底是大家族裡出來的人,見過大世面,自己只不過隨口說了一句話,葉氏馬上便找到了關鍵所在。

    “是,近期他們異動頻頻,我估摸著他們又想動一動了,所以這一段時間,不僅是居里關,恐怕整個扶風境內都會風聲鶴唳,沒有什麼事,伯母和菁兒楓兒千萬不要出城,就好好地待在家裡便好!”對於自己的行動計劃,高遠自然不會透露分毫。

    葉氏點點頭,”在扶風住了十年了,對於這些,倒也是習以為常,也算不得什麼,倒是高遠,你自己要小心一些,我看你的性子,卻是受不得屈的,東胡人來騷擾,換了別的人守居里關,定然是閉關不出,任由他們劫掠一番便離去,你卻定然不會坐視不管,東胡人是騎兵,來去如風,你練的那支兵雖說不錯,但對上他們,卻也是有敗無勝,所以千萬不可任性胡來,守成便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高遠心中雖不以為然,但也知道葉氏這是為自己好,連連點頭,”伯母放心,我心中有數,行事會有分寸的。”

    葉氏是何等樣人,看了高遠的樣子,便知他心中自有一番計較,嘆了一口氣,卻也不好說什麼,”你明白便好,你與菁兒有了婚約,我可不想菁兒還沒有過門,便成了寡婦。”

    “娘!”此時重新打扮了一番出現在廳裡的葉菁兒卻是剛好聽到了最後這一段話,臉色頓時蒼白起來,看著高遠,一臉的擔憂。

    “菁兒不必擔心,什麼事也不會有的。”高遠站起身來,”我在居里關,將那裡修得銅牆鐵壁一般,比起扶風城還要堅固上幾分,我待在那裡安全著呢!”

    “嗯!”葉菁兒低應了幾聲,眉眼之間卻仍是揮之不去的擔心,便在葉氏面前,卻也不好表露什麼,”娘,也不知道高大哥今天會回來,他房裡頭什麼也沒有準備,我去替高大哥收拾一下,高大哥,你陪著娘說會子話。”

    “去吧!”葉氏揮揮手,葉菁兒轉身出了房門,向著高遠的臥室走去。

    葉菁兒一去,高遠的心便也跟著飛了,站了起來,”伯母,這一次回來,去拜訪了吳縣令,我與他之間的生意好剛滿了一個季度,到了結算的日子,便將這一個季度的紅利給拿了回來,您收好了。”

    走出大廳,揮手對仍然待在院子裡的車伕道:”將這些錢都扛進來。”

    整整六千貫錢,裝了好幾個麻袋,車伕吃力地將銅錢扛進大廳,堆在堂屋當中。看著這巨額的銅錢,即便是葉氏是見過大世面的,也是有些楞神。

    “這有多少,怕不有數千貫吧?”她問道。

    “是,整整六千貫!”高遠道:”這是上個季度的分紅,以後說不定還會多些。”

    “高遠,這是你的錢,你統兵在外,總是用得著的,還是你自己保管吧!”葉氏搖頭道,”我知道你也不會將這些錢放在庫裡發霉的。”

    高遠笑了笑,”伯母,您這可見外了,現在我們是一家人了,放在您這裡和我那裡有什麼區別呢,我常年在外,家裡也沒個人,還是丟在您這裡好,現在軍隊裡已經走上正軌,也沒有什麼特別要花錢的地方,如果需要,我自會派人來取,您在家中,卻也不要辭錢,儘管放手去花,切不可虧了自己和菁兒楓兒。”

    “好,好!”葉氏連連點頭。

    “那伯母,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我先過去幫著菁兒收拾一下。”高遠趕緊地向葉氏行了一禮,轉身便溜了出來。看著高遠的背影,在看了看堂中堆集的銅錢,葉氏心中卻是感慨得很,這個高遠,不僅勇武過人,腦子卻也靈活得很,一個季度便能賺來數千貫錢,便是放在以前的葉氏,那也是很不簡單的。

    也罷,現在葉氏虎落平陽,能找這樣一個女婿,也算是萬幸了,有了他的扶持,葉楓將來未必便不能重振葉氏聲威。

    三步並作兩步,竄回到自己原來的院落,隨即放輕腳步,躡手躡腳地走到自己的房門口,斜靠著房門,打量著屋內的葉菁兒。

    葉菁兒正全神貫注地替高遠鋪著床,換下來的舊床單被揉成一團,扔在一邊的凳子上,此時的她,正蹶著屁股,將床單壓在棉絮之下,被小心地將其一一抹平。滿頭的秀髮隨著葉菁兒的動作而隨意揮灑,屋子裡極安靜,連葉菁兒微微的喘息之聲都清晰可聞。

    打量著已經離開了幾個月的臥室,窗明几淨,屋裡幾乎一塵不染,顯然每天都有人在打掃著這間房子,不知是不是因為葉菁兒待在這間屋子裡緣故,高遠總覺得屋子裡有一股淡淡的香氣。

    輕輕地走進房中,來到葉菁兒的身後,恰好此時葉菁兒將床單抹平,擺好了枕頭,爬下床來,歪著頭打量了一番,看來極是滿意,輕輕地點點頭。

    “嗨!”高遠輕輕地叫了一聲。

    聲音雖輕,卻是將葉菁兒嚇了一跳,貓一般地跳了起來,猛地轉身,身子搖晃,站立不穩,一屁股便坐回到床上。

    兩手撐著床鋪,滿面紅暈地看著高遠,嗔道:”你怎麼跟個貓似的,走路一點聲音也沒有!” 本帖最後由 1月23 於 2015-5-12 09:40 編輯

1月23 發表於 2014-3-28 20:17
第八十六章:狼與羊

    “我可不是貓!”看著葉菁兒,高遠不懷好意地笑著,走到葉菁兒身前,上身前俯,臉幾乎湊到了葉菁兒通紅的臉龐之上,距離之近,他幾乎可以感受到對方臉龐之上的熱度,小巧精緻的秀鼻噴出的氣息,打在他的臉上,癢酥酥的。

    “我是一隻狼,一隻來自居里關的野狼!”高遠輕笑道。

    葉菁兒上身微微後仰,以使自己離高遠稍遠一些,滿頭秀髮披散下來,垂到了床上,身子後仰,卻讓她已經異常豐滿的胸脯更加突出,有些緊張,又有些害羞的葉菁兒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這個動作對於高遠來說,誘惑更是致命的。

    “哪有人將自己形容成狼的?”葉菁兒笑著,”狼多兇殘,一點也不好!”

    “因為這時候的妳就是一隻雪白的小羊羔,所以我就是一隻狼!”高遠繼續向前逼去,葉菁兒嗯了一聲,身子繼續向後,仰到了一個不能再繼續的角度,終於一聲低呼,後仰著躺在了床上。高遠上身前俯,兩手撐在床上,整個人半懸在葉菁兒的身子上。

    “高大哥!”葉菁兒又驚又羞,兩手交叉護在胸前,眼中既有乞求,又有些迷離。呼吸明顯地急促起來。

    看著葉菁兒仰躺著的身子在微微顫抖著,高遠咽喉之中咕咚一聲,嚥了一口口水,今晚本就喝了不少酒,此時只覺得那烈酒終於開始發作起來,小腹之中如烈火一般燃燒起來,絕色在前,那裡還忍得住,頭一低,便湊了上去。

    葉菁兒一聲低呼還沒有出口,便被高遠封住了嘴,驚叫變成了極度壓抑的一聲臆唔,看到高遠寬闊的身子直壓下來,兩手撐住高遠的胸,想將他頂起來,但她那嬌弱的臂膀如何承受得住高遠強壯的身子,便如螳臂擋車一般,毫無阻礙地,高遠的身體沉重地壓到了葉菁兒的嬌軀之上,葉菁兒拚命地扭動著身軀,想將高遠推下去,不成想她的掙扎反而更讓高遠更回興奮。

    突然感到高遠的頭微微抬起,嘴巴終於得到了自由,葉菁兒櫻口微啟,一聲高大哥還沒有叫完,高遠的大嘴又印了上來,這一次,他強有力的舌頭叩開了葉菁兒的兩排排齒,長驅直入,與那條丁香小舌攪在了一起。

    顫抖的身體終於不再發抖,由僵硬慢慢地變得柔軟起來,先前的抗拒變成了主動的迎和,兩個火熱的身軀緊緊地貼在了一起,兩隻本來在推著高遠身軀的小手環上了他的脖子。

    敏銳地感受到葉菁兒身體的變化,高遠愈發的興奮起來,上身微微抬起,一隻手從葉菁兒的臉龐慢慢地滑到肩上,再一路向下,終於,大手覆上了那高聳的山峰,隔著薄薄的衣衫,感受著那滿手的豐盈,手掌微微一緊,輕輕地揉搓,那高聳的豐滿便隨著高遠的手掌開始不斷地變化著形狀。

    葉菁兒雙腿一下子挺直,整個人變得僵硬起來,高遠抬頭,凝視著星眸半閉的佳人,她的額頭之上竟然滲出了密密的汗珠,低下頭去,伸出舌尖,輕輕地舔起那一粒晶瑩的露珠,舌尖一路向下,又輕輕地咬上了對方的耳垂,葉菁兒身子微微抖動著,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似哭似笑的呻吟。

    隨著葉菁兒的這一聲呻吟,高遠一下子變得有些瘋狂起來,大手從對方的領口直探下去,摸到對方的後背之上,手指捻著那繫著肚兜的細繩,輕輕一拉一扯,那肚兜頓時被他撥到了一邊,不等對方作出反應,大手縮回來,已是緊緊地握住了那一團柔軟,大拇指撫在對方凸起的紅葡萄之上,輕輕轉動著本來柔軟的那一點,一點點變得僵硬起來。

    葉菁兒的呼吸已經不再是急促,而是散亂了,嘴巴張著,如同上了岸的魚兒一樣,拚命呼吸著鮮鮮的空氣,想要說些什麼,卻一句話也叫不出來。

    揉著那豐滿的手終於離開,葉菁兒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卻又感到那手一路向下,徑直探進了底褲之內,從光滑的小腹竟然一路向下,向著自己最神秘的地方撫去。

    葉菁兒如遭電擊,短暫的一個恍惚之後,突然清醒過來,兩手伸過去,猛地一下按住了高遠的那隻如同帶著魔力的手,那手剛剛讓自己渾身酥麻,一點勁兒也使不出來。

    “不要,高大哥!”她死死地按住那隻手,低聲乞求道。

    聽著葉菁兒的乞求之聲,高遠的手一下子僵在了那裡,抬眼看去,先前迷迷茫茫帶著朦朧水氣的雙眼此時已經恢復了清明,睜得大大的,正略帶驚慌地看著自己。

    “不要,高大哥!”葉菁兒再一次道。

    高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慢慢地抽出了自己的手,一個翻身,將自己放平在床上,大口地喘著粗氣,兩隻手抬起來,啪啪地拍著自己的雙頰,讓自己從熊熊燃燒的慾火之中能迅速地清醒過來。

    看到高遠猛扇了自己兩記耳光,葉菁兒卻一下子慌了起來,側身翻過來,扳住高遠的手,”不要,高大哥,我又沒有怪你!”

    高遠哈的一聲笑,側轉過來,看著葉菁兒,”當真?”

    “自然是真的啦!”葉菁兒嬌羞地道,”高大哥,現在不行的。”

    “我知道,只是有些情難自禁,對不起了,菁兒,嚇著妳啦!”高遠伸出手去,輕輕地刮了一下對方的小鼻子。

    “沒有嚇著我!”葉菁兒的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其實,高大哥,我,我是很喜歡的,只是,現在不行的!”

    看著葉菁兒緊緊蜷縮著的身子如同一隻慵懶的小貓,高遠不由大為憐惜,伸出一隻手去,將對方重新擁進自己的懷中,輕輕地撫著她的後背。

    蜷縮在高遠火熱的胸膛之上,葉菁兒閉上眼,傾聽著對方那咚咚的有力心跳之聲,只覺得每一次心跳都會讓自己全身一陣陣的酥麻。

    兩人就這樣緊緊相擁著,側躺在床上,誰也沒有說話。

    “姐姐,姐姐!”外面突然響起了葉楓的呼喊之聲和奔跑的腳步之聲,葉菁兒霍地睜開眼,如同一隻小兔子一般從床上跳了起來,慌亂地整理著皺巴巴地衣服以及凌亂的頭髮,高遠也一下子跳了起來,手忙腳亂地將亂成一團的床單重新撫平。

    還沒有完全理順,葉楓已是推開房門,一頭撞了進來,屋裡有些曖昧的氣味讓葉楓很是狐疑地左右打量著兩人。”你們在幹什麼?”他好奇地問道。

    葉菁兒臉紅似火,高遠尷尬地笑著,”葉楓,你怎麼來了?”

    “娘讓我來的,娘說姐姐該回去睡了!”葉楓道。

    好厲害的葉夫人,肯定知道自己和葉菁兒待在一起,定然是乾柴烈火,一點就著,特意派了一個小傢伙來淋涼水,也幸虧剛剛葉菁兒還有一絲清明,要是當真那啥了,鐵定給這個還不懂事的小傢伙給堵在床上,那可真是沒臉做人了。高遠心中暗叫僥倖。

    “高大哥,我走了!”葉菁兒此刻那裡還待得下去,一手牽了葉楓,連聲道:”楓兒,我們回去吧!”

    “嗯!”葉楓順從地答道,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高大哥,別忘了我的小馬駒!”

    “當然不會忘!”高遠笑道。看著快要走出門去的葉菁兒,有些戀戀不捨地叫道:”菁兒!”

    葉菁兒回過頭來,”高大哥,該是你的,終歸都是你的。”

    兩人身影從高遠眼前消失,葉楓稚氣的聲音卻還在高遠耳邊回蕩。

    “姐,妳的臉好紅哦!”

    “哪裡有紅啦?”那是葉菁兒的聲音。

    “這還不紅嗎?連耳朵都紅的,就像我白天逮回來的螃蟹蒸熟了那一般模樣!”葉楓不服地道。

    “就知道吃,不許亂說話,你要再說,明天我就告訴高大哥,不給你找小馬駒了!”葉菁兒開始威脅對方。

    “我知道高大哥就聽妳的話,好了,妳的臉不紅,一點也不紅,好的啦?”葉楓服軟了。

    “對了,這才是我的好弟弟,回去之後也不許對娘說我的臉紅了!”

    “知道啦!”葉楓不耐煩地道。

    終於,腳步聲和說話聲都一絲也不能再聽到,高遠大叫一聲,仰臉倒在了柔軟的床鋪之上,扯過剛剛葉菁兒躺著的那一塊床單,緊緊地蒙在自己的臉上,那上面,還遺留著佳人身上那獨特的體香。嗅著那淡淡的香味,回味著剛剛那獨特的手感,高遠心滿意足地進入到了夢鄉。

    春夢雖好,奈何夜卻實在太短,雞鳴第一遍的時候,高遠已是醒了過來,一個鯉魚打挺便從床上彈了起來,抹了一把臉,這才反映過來不是在軍營之中,而是在家中,伸了一個懶腰,又躺了回去,難得睡個懶覺貪一次床啊!

    不過這一點貪慾也沒有得逞,因為雞叫第三遍的時候,葉楓的聲音已經在房外響起,”高大哥,起床啦,吃早飯啦!”

    瞅了瞅外面剛剛露了一絲亮色,高遠無奈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看著推門而入的葉楓,”葉楓,每天你都起得這麼早嗎?”

    葉楓露出一臉的痛苦之色,”是啊是啊高大哥,再過一會兒,我便要去讀書了,先生好厲害,去得晚了,可是要打手心的。高大哥,你還是帶我去居里關吧!這樣我也可以多睡一會兒不是?”

    高遠哈地一聲笑,”想也別想,到了居里關,你照樣還是睡不成,軍鼓之聲一響,你便是想睡也不可能。”

    葉楓長嘆一聲,”苦也!”

    “高大哥,你起來了嗎?”門外響起了葉菁兒軟軟的聲音。

    “起來了起來了!”高遠連聲叫道。

    葉菁兒端著一盆洗臉水走了進來,”高大哥,你把臉擦一把吧,我已經做好了早點。”

    “妳怎麼做這些去了,家裡不是有丫頭嗎?”

    “高大哥難得回來一趟,我當然得親自去做啦!”葉菁兒看了高遠一眼,又低下頭去,兩手有些不安地絞在一起。”我做了高大哥最愛吃的幾樣小菜,待會兒你可得多吃一點。”

    “那是當然!”高遠微笑道。 本帖最後由 1月23 於 2015-5-12 09:39 編輯

1月23 發表於 2014-3-29 10:12
第八十七章:欺負人

   高遠在家裡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吃早飯的時候,葉菁兒的臉便一直紅撲撲的,起坐行動之間,總是出錯,不是碰翻了椅子,便是弄掉了湯匙,替高遠挾菜被他眼光一掃,手便打哆嗦,將菜灑得滿桌都是,葉楓坐在他的對面,看看高遠,再看看他的姐姐,臉上一副賊兮兮的笑容,在一邊服侍著的兩個丫頭臉上也是一副神秘秘的笑容,高遠知道,自己昨晚上與葉菁兒的一番親熱,可以瞞得過小葉楓,但卻很難瞞得過兩個丫頭。桌上詭異的氣氛讓葉氏很是狐疑,懷疑的目光老是在高遠與葉菁兒身上掃來掃去,弄得高遠滿身的不自在。

    草草地吃完早飯,高遠便逃一般地離開了家,在葉氏的面前,他總感到自己是個小偷,偷了她最寶貴的東西,被她目光一掃,便有些無地自容,而且葉菁兒在自己面前,根本無法保持從容,在要是在葉氏面前晃得久了,難保不被這位厲害的婦人看出端倪來,再說了,高遠現在正是激情澎湃,如果再有與葉菁兒單獨待在一起的時間,難保便不會色心大發,一口便吞了這只可愛的小羊羔,想起昨晚葉菁兒那楚楚可憐的模樣,高遠便不由憐意大起,還是忍一忍的好。

    是你的終歸是都是你的!葉菁兒昨晚臨走的那一番話,讓高遠心中極為篤定,是啊,終歸是自己的,慌什麼,更何況,這種等待之間的樂趣,更是讓人心旌神搖,遐思無限。走在去縣衙的路上,腦子裡卻滿是葉菁兒那軟得跟糯米糕似的身子以及朦朧帶雨的眼神,不由渾身發熱,連走路都輕飄飄的似要飛起來了。

    與路鴻在縣府裡匯合之後,兩人便一齊前往南城軍營,高遠主要是應路鴻所托,對現駐紮在南城軍營裡的由鄭曉陽和那霸率領的兩個百人隊的訓練進行一些必要的指導,鄭曉陽與那霸與高遠是平級,都是軍曹,而且相比起來,他們兩人的資格更老,高遠答應了路鴻的要求之後,卻要路鴻陪同前往,否則,自己不免有些越權的嫌疑,雖然高遠不怕,但卻沒有必要結下這樣的梁子。

    對於提高這兩個隊的戰鬥力,高遠倒是不遺餘力,俗話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在扶風,鄭曉陽與那霸兩人是自己的友軍,以後萬一有個聯合作戰什麼的,要是他們不頂事,多半也會連累自己,他們越強,自己也越安全不是?

    兩人來到南城軍營的時候,鄭曉陽與那霸早已是列隊相迎了,清一色嶄新的青色軍服,腿上無一例外地打著綁腿,隊列也站得筆直,看來鄭曉陽年前在高遠的軍營之中借住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倒也是沒有白住,當真是學了不少東西去了。光看這隊列,便讓高遠心中極是高興,隊列看似是一個無用的東西,但無論古今中外,軍隊之中無不首重這一條,說白了,這就是一個紀律的體現,你不能指望連一個隊列紀律都不遵守的士兵能夠在面臨生死大戰的時候,還會聽從你的命令,不管這兩個隊其它的能力如何,至少,他們已經有了一個很不錯的開始。

    鄭曉陽與那霸兩人站在隊伍的最前列,鄭曉陽個頭與高遠差不多,只不過比起高遠來,窄了一圈,此時裝束整齊,挺胸而立,倒也極有軍人風範,而那霸則比高遠整整矮了一頭,但卻比高遠寬了不少,滿臉橫肉,一臉凶悍,兩人站在那裡,一高一矮,倒也是相映成趣。

    鄭曉陽與高遠打交道多,知道高遠的厲害,再說他曾被高遠的部下揍過一頓,對高遠現在服氣得很,而那霸則不同了,他去年整整一年都在居里關駐紮,由於拿著全薪,他的部下還保持著不錯的戰鬥力,不像高遠接手的第一隊以及鄭曉陽的第二隊,那時活脫脫就是一群叫花子。回到南城軍營,雖然對因為高遠,他們亦可以拿到全薪,不用再過苦日子,但對於路鴻安排由高遠來指導他們的日常訓練,卻是滿心的不服氣。

    那霸是路鴻的老部下,從小兵一步步幹起來的,年紀比高遠足足大了一圈,已經三十六了,想著由這樣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來指手劃腳,便是滿心的不服氣,雖然在路鴻面前不敢放肆,但一雙三角眼看向高遠的時候,卻是翻著白眼,左掃右瞄,滿眼的挑釁之色。

    “不錯,不錯,頗有些氣象了!”看著兩個百人隊整齊的隊列,路鴻很是滿意,便是太守大人的親軍,也不過這個樣子吧,想著這些人都是自己的屬下,路鴻便不由得滿心歡喜,雖然錢出得多了,但看著這軍容,卻也舒心,錢總算沒有砸在水裡去,當然,這也得感謝高遠,如果不是他,自己還真拿不出錢來養他們,只能放養,現在卻是不一樣了。

    “見過縣尉大人!”鄭曉陽與那霸向前一步,同時抱拳行禮,高遠所部那種左手握拳叩擊右胸的禮節,卻是高遠獨自規定的。

    “罷了罷了。”路鴻連連擺手,”都是老兄弟了,這裡是軍營,又不是外頭,自家人用不著這麼多禮,曉陽,那霸,今天我可是給你們帶來了一個好先生,好好學著點兒,高遠在城裡只待一天便要回居里關,切不可錯過了這個討教的機會。”

    “是,屬下一定用心學習!”鄭曉陽恭敬地道,轉頭看向高遠,”高兵曹,還請多費心了。”

    “不敢,不敢,互相切磋而已,兩位都是老軍務了,高遠卻是一個新手,要向二位請教的也有很多地方。”高遠躬身還禮。

    那霸卻是白眼一翻,”高兵曹這話說得中聽,我與曉陽再不濟,也在軍中待了多年了,都是從小兵一步步幹上來的,高兵曹剛入軍伍,卻不知有什麼要教我們的,那某這裡洗耳恭聽了。”

    鄭曉陽微微一笑,向後退了一步,他與那霸雖然同位兵曹,但那霸個人的武力卻比他強,兩人相爭,總是鄭曉陽吃虧,往日路鴻也多偏向那霸,眼見著那霸向高遠挑釁,他卻是樂見其成,讓高遠殺殺那霸的煞氣,自己也算出一出往日的惡氣,當下一臉看熱鬧的模樣。

    路鴻臉色一沉,”那霸!”

    那霸轉身看著路鴻,”縣尉大人,那霸是你的老兵了,軍中不看別的,就看實力,特別是我們這些帶兵的,高兵曹想要指教我們也可以,但我們剛剛才從居里關回來,沒見識過高兵曹的威風,高兵曹總得露兩手,讓弟兄們服氣才好,不然大家心裡不服,想學什麼也學不好是不是?”

    高遠看著那霸,心中卻訝然這傢伙看似粗魯,說起話來卻是一套一套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路鴻亦是老軍務,自知那霸說得有道理,轉頭看向高遠,高遠微笑點頭,”那大哥相驗驗的我本事倒也沒問題,只不過那大哥是一隻猛虎,高某不敢妄自菲薄,卻也以虎自居,兩虎相鬥,必有一傷,這樣吧,那大哥,那邊的沙包陣倒是可以讓我們比上一比,卻又不傷和氣,如何?”

    這個沙包陣矗在軍營之中,但鄭曉陽他們一直沒有進去過,不是不想,而是鄭曉陽在見識過當初高遠在其中的英姿以後,卻是沒膽進去,要是進去被砸得七葷八素出來,不免在士兵們面前掉了面子。那霸回到軍營之後,一些練兵的法子都是照著鄭曉陽偷學的那一套來幹,見他從來沒有進過沙包陣,便也不知所用,現在高遠提起,不由轉頭看著那一排排的沙包。”這怎麼較量?”

    “簡單!”高遠一臉壞笑,”那大哥如果想簡單一點的話,那就一人進去,擊打沙包,讓所有的沙包都飛起來,誰在裡面挺得時間長,誰就贏了,如果想難一點,咱們兩人便在沙包陣中相鬥,誰先趴下或者被打出沙包陣,誰便輸了!”

    高遠此語一出,鄭曉陽滿面平靜之色,但他身後,幾十個老兵卻是不由自主地搖起頭來,他們都見識過高遠帶著第一隊的一些人練過這玩意,便是孫曉與顏海波這樣的驍將在裡面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更何況是從來沒有習練過的那霸,眼見著高遠不動聲色地便給那霸挖了一個坑,眾人眼中不由露出同情之色,腦子裡想得滿是那軍曹一會兒的慘相。

    那霸背對著這群士兵,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傢伙的同情之色,否則定然會多想一會兒,見高遠劃下道來,想也沒有想,便直接選了難的。

    “咱們兩人便在這撈什子的沙包陣中相鬥,你若輸了怎麼辦?”那霸牛氣吼吼地道。

    “我若輸了,便夾起尾巴離開南城軍營,以後我見了那大哥,必當退避三舍,我第一隊的兵見了那大哥的兵,都得躬身叫一聲大哥,如何?”高遠又甩出一個誘餌。

    “行,我若輸了,從此便叫你從大哥,怎麼樣,你不虧吧,我可比你足足大上一倍!”那霸道。

    “一言為定!”高遠解下身上的披風,隨手扔在地上,緊了緊皮帶,一馬當先便走進了沙包陣,左手背在身後,右手作了一個請的手勢,那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亦是大步走了過去,看著高遠篤定的樣子,心裡也不由打起鼓來,此時方才想起,這玩意兒便是高遠立在這裡的,莫不是其中有詐,但這時候話已經說出了口,想再反悔,不免大失面子,也只能痛快應戰了。

    兩人站定,中間卻是隔了兩三個沙袋,”那大哥,請!”高遠微笑著道。

    那霸也不再客氣,心道這玩意兒你肯定熟悉,我先動手,卻也不算占了你的便宜。一拳擊在面前的沙袋之上,拳力兇猛,將那沙袋擊得高高飛起,跟著上步肘擊,第二個沙袋又蕩了起來。

    只到那霸連擊兩個沙袋,高遠這才動了起來。

    陣外,路鴻有些擔心地走到鄭曉陽面前,”曉陽,不會有什麼問題吧?那霸功夫很不錯的,高遠能贏嗎?”這沙包陣路鴻卻也是從來沒有見高遠玩過。

    “大人放心吧,如果是在外面相鬥,說不定那霸還有兩三分勝機,但進了這沙包陣,那霸一會定然被打成豬頭!”鄭曉陽笑嘻嘻地道,”我見過高兵曹他們練這玩意兒,我在這裡住了幾個月了,還不敢進去嘗試,那霸不明就裡,不吃虧才怪。”

    路鴻這才放下心來,回頭看沙包陣裡,臉上已是變了色,此時沙包陣中,數十個沙包已是橫飄豎砸,根本毫無規律可尋,心道這種搞法,身隱其中,只怕難以堅持,腦子中突地靈光一閃,這是模仿的亂軍從中的打鬥,如果能在這裡面全身而退,那在大軍激鬥之中,生存的概率便會大增。

    外面看得目眩頭昏,身陷其中的那霸更是苦不堪言,初時還能躲過沙包的擊打,但到了後來,四面八方便是亂舞的沙包,那裡躲得過,別說與高遠打鬥,連高遠在那裡都無遐看清了,全憑著肉糙皮厚這才沒有被擊倒。但他身體再強橫,在這般暴風驟雨般的打擊之下,卻又能支撐多長時間,更何況高遠此時還在其中不停地為一些沙袋加力,終於在半柱香過後,那霸再也無法忍受,想要衝出陣去,但他無論向那個方向走,面前總會有一個沙包直砸過來,而那沙包之後,高遠的影子便必定會出現。

    再挨了十數下,那霸算是明白了,這樣再下去,自己非得被揍成豬頭不可,要是被打暈了像頭死豬一般被拖出去,面子掉得更大。當下不再猶豫,在躲過又一輪攻擊之後,直接就地臥倒,手腳並用,居然從裡面爬了出來。

    一出沙包陣,那霸便一躍而起,在他身後,高遠咪咪地猶如閒庭信步一般走了出來,外頭包括鄭曉陽路鴻在內的數百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驚嘆,此時的那霸,鼻青臉腫,渾身沾滿了灰塵,將一件簇新的軍服弄得不成模樣了,而隨後而出的高遠,與先前一般無二,便似沒有進行過這場激鬥一般。

    這不是在比武較技,這完全就是在欺負人。 本帖最後由 1月23 於 2015-5-12 09:38 編輯

1月23 發表於 2014-3-29 20:21
第八十八章:不是故意的

   馬蹄翻飛,踏碎一地青草,鈴鐺輕響,伴隨著陣陣笑聲,高遠在南城軍營一舉折服了那霸諸人,在那裡足足待了一整天,直到在軍營之中與路鴻,鄭曉陽,那霸等人用過晚飯之後,才回到家中,他決定連夜離開,因為此時的他,覺得待在家中,與葉菁兒僅僅數十步之遙的距離,於他而言,已不諦於是一種折磨,人往那裡一站,滿腦子裡迴蕩的都是葉菁兒巧笑嫣然的模樣以及柔軟似水的身子,還不如回到軍營之中,與一幫大老爺們混在一起吹牛打屁更為痛快。

    馬背之上負著一個小包裹,那是與葉菁兒告別時,葉菁兒給他拿來的,裡面是葉菁兒親自一針一線替他縫製的內衣,外袍,鞋子,看數量,只怕是自己離開後葉菁兒便開始縫製了。懷著滿心的歡喜,不時伸手摸摸那包裹,伴隨著一路笑聲,高遠在第二天凌晨回到了居里關。

    不出他意料之外,雖然他不在,但居里關的部下們仍然一如往昔,例行的早訓正進行得如火如荼,整個校場之上,都是在拚命訓練的士卒,看到高遠在這個時間段出現,曹天成孫曉等人都是大吃一驚,兵曹這不是連夜在一直往回趕嗎?

    幾個快步跑過來,替高遠牽住韁繩,”兵曹,怎麼這個點回來了,大家都以為您總得今兒個午後才能趕回來!”曹天成問道。

    “在城裡閒著也沒事,難受,還不如早點回關裡和弟兄們在一起來得痛快!”高遠翻身下馬,笑道,”怎麼樣,這兩天沒有什麼情況吧?”

    “當然有情況!”孫曉突然笑了起來,與孫曉一樣,一邊的曹天成,顏海波,步兵等人都笑了起來。看著幾人笑得有異,高遠莫名其妙,”出了什麼事了?”

    “有人來找兵曹了!”顏海波忍著笑,指了指高遠的小屋,”昨兒個晚上就過來了,說是有要事要找兵曹,問她是什麼事也不說,又不走,沒法子,便只能將她安置在軍曹房中歇下了,這裡只有軍曹一個人是單間,現在只怕還沒有醒呢!”

    “是賀蘭雄派來的人吧?”手裡的馬鞭敲著掌心,高遠想也沒想,徑直走向了自己的房屋,渾身沒有注意到身後曹天成幾人一個個擠眉弄眼,卻是站在原地,一個也沒有跟過來。

    咣噹一聲推開房門,高遠站在了門口,卻是呆若木雞,一隻腳踩在屋內,另一隻腳卻還在門外,屋裡的人的確是賀蘭雄派來的,不過不是高遠想像中的是一個男人,而是一個女人,賀蘭雄的妹妹賀蘭燕。

    如果僅僅如此倒也罷了,問題是此刻高遠推門而入的時間不對,興許是外頭的訓練之聲驚醒了賀蘭燕,此刻她已從被窩裡坐了起來,睡眼惺忪,正伸著兩支手臂打著哈欠,蓬鬆的頭髮凌亂地披撒在肩頭,將雪白的肩膀映得格外顯眼,更要命的是,此刻的她只穿了一件小小的抹胸,胸前大片春光顯露無遺,那高聳的胸部豈是一件小小的抹胸能擋得住的,這一伸臂挺胸,月白色的抹胸高高鼓起,兩個紅色的小凸點顯得是那樣的醒目,平滑的小腹之上,肚臍眼上一枚小小的金環正隨著她胸腹的起腹而微微搖晃。

    高遠趕了一夜路,此時也疲乏得很了,此刻正確的反應應當是馬上退出去關上房門,但疲勞的他,反應顯然也慢了許多,腦子一時沒有轉過來,居然就楞在了那裡,兩隻眼睛瞪得銅鈴般大小,死死地盯著滿屋的春光,嘴巴張得足足可以塞進去一個鴨蛋,一隻手還扶在門板之上。

    門響之聲顯然也驚著了賀蘭燕,手臂都忘了放下來,也這般瞪著眼睛看著高遠,兩人對峙了一會兒,賀蘭燕才霍然驚醒過來,一低頭,看見自己幾乎赤身裸體地將自己展現在高遠面前,頓時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叫。

    “色狼!”兩個字瞬間傳遍了整個居里關,隨著這一聲尖叫的是一個枕頭迎面砸向高遠,隨即又是整床棉被,一把抓住枕頭,一手接住棉被,高遠不由吐了吐舌頭,終於反應過來了,賀蘭燕手腳極快,卻又忘了先前還有棉被蓋著下身,這一下驚怒之下,將棉被也扔了過來,卻是將自己暴露得更多,褻褲之下,兩條結實有力的長腿充分地展示在了高遠的面前,高遠驚訝地發現,賀蘭燕的腳指甲居然全都塗成了紅色,腥紅的指甲,雪白的肌膚,相映成趣。

    扔出棉被,賀蘭燕這才發覺自己又出了大錯,不由手忙腳亂,兩手捂在胸前,但兩條雪白的長腿就實在沒地兒藏了,看著高遠瞪大的眼睛,驚怒之下,又是一聲尖叫:”色狼,還看!”

    高遠猛地後退,舉起棉被,擋在自己面前,連聲道:”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棉被一沉又被什麼東西砸中,隨即掉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脆響,高遠知道,自己的茶碗已經光榮殉職了,趕緊舉著棉被向後退去,腳一勾,將房門帶上,隨即又是砰的一聲脆響,桌上的茶壺也隨著這一聲響就地犧牲。

    高遠回過頭來,看著笑得前仰後合的曹天成等人,臉都氣成了茄子色,”你們幾個混蛋,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孫曉笑著湊了上來,”兵曹,美色當前,我孫曉是沒資格欣賞,這等好事,我幾人可是盼都盼不來啊!”

    “滾!”高遠怒道:”那是誰啊,那是賀蘭燕,活脫脫一隻母老虎,瞧著吧,出來後她不找我拚命才怪,等會,你給我頂上。”

    房門咣噹一聲被推開,”色狼,你罵誰是母老虎?”

    高遠猛回頭,賀蘭燕居然已是穿戴整齊地從屋裡跳了出來,兩手叉著腰,怒氣衝衝地看著高遠。

    高遠舉起雙手,自覺理虧的他實在無顏以對,”對不起,燕子,我真不是故意的,這幫龜兒子沒說是妳,我還以為是妳的哥哥派了他的護衛來給我通報胡圖族的事情,當真是沒有想到是妳親自過來。”

    “你是色狼,是笑面虎,你的手下也沒有一個好人!”賀蘭燕怒氣衝衝地道。

    “一隻笑面虎,一隻胭脂虎,當真是絕配!”顏海波將自己藏在步兵身後,小聲道。不想賀蘭燕的耳朵卻尖得很,聽了這話,當下滿面通紅,高遠以為這個胭脂虎這一下定然要大發作,豈料賀蘭燕嘴巴開合了幾下,居然沒了下文,不由大為訝異。

    “小顏子,還在這裡貧嘴,還不快去給燕姑娘打洗臉水?老曹,快去準備早飯,孫曉,帶隊去操練,步兵,你閒著沒事幹嗎,滾!”一疊聲地將眾人喝退,生怕這幾個看戲不怕台高的傢伙狗嘴裡再吐出什麼不適宜的話來,惹惱了這個小老虎,還真是不好收場。

    幾個人怪笑著紛紛離去,高遠一手提著枕頭,一手抱著棉被,無比尷尬地站在賀蘭燕面前,”燕子,剛剛真不是故意的,妳別生氣了,咱們還是進去說吧,這個樣子站在這裡,當真不成體統。”

    賀蘭燕嘟著嘴無聲地囁嚅了幾句,一跺腳,又轉身跑回到了屋裡去。

    回到房中,將枕頭和棉被扔在床上,看著賀蘭燕似乎仍是餘怒未消,高遠只能再次舉手告饒。賀蘭燕看著高遠一臉的惶恐模樣,,卻是嘻的一聲轉怒為笑,”看了就看了唄,也沒什麼大不了,幸好沒有便宜別人。”

    這隨口的一句話,卻將高遠轟炸得頭暈眼花,什麼叫沒有便宜別人?什麼叫看了就看了?

    穩了穩神,高遠看著她問道:”妳怎麼一個人就來我這裡了,還住下了?”

    “你當我願意在你這裡住下了,被窩臭烘烘的。”賀蘭燕一扁嘴,”我昨晚來的時候,天就快黑了,你總不能讓我一個大姑娘趕夜路吧,要是碰到什麼野狼猛虎的,可怎麼得了,又或者碰到一個壞人怎麼辦?沒奈何,本姑娘只能委屈一下自己在你這裡住下了,差點熏死我了。聽你這意思,倒是怪上我了。”

    高遠拿手猛搖,看對方杏眼圓睜的模樣,那是又要發作的前兆,”沒有沒有,我這床能讓燕姑娘睡上一夜,那是我的榮幸。”嘴上說著,心裡卻在道什麼叫熏死你了,剛剛進來的時候,你明明一副睡得極滿意的樣子,想到這裡,腦子之中猛地想起那月白色的抹胸之後那傲人的雙胸,竟然不由自主地拿來與葉菁兒比了一比,還別說,菁兒的那一對小白兔還真比不了眼前的這位,大概是葉菁兒從小吃苦,而這一位卻是賀蘭部的大小姐,賀蘭部再小,也不會讓這位大姑娘吃什麼苦,自然是發育得更好一些。

    “看你笑得色眯眯的,是不要又在想什麼壞事?”看著高遠嘴角牽出的笑容,賀蘭燕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妙,懷疑地問道。

    “沒有沒有!”高遠趕緊否認,看著賀蘭燕,那月白色的抹胸剛剛從腦子裡被趕走,那十個鮮艷的腳甲又悄沒聲的溜進了腦海之中,他趕緊咳漱了幾聲,用力在空在揮揮手,將他們驅離了腦海。自己可得對得起菁兒,腦子裡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萬萬有不得。 本帖最後由 1月23 於 2015-5-12 09:3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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