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王旗飛揚】 章二十二 速戰速決
南若懷突然站起，手中寒光一閃，短劍已經架在老內侍的脖子上，喝道：「是誰指使你來害我的？」
老內侍嚇得全身顫抖，肌膚磨在短劍劍鋒上，破了口子，鮮血湧出。他顫聲道：「老奴對陛下一片忠心，只是我實在看不下去那人的囂張氣焰，為您不平啊！」
南若懷凝思片刻，緩緩收了短劍，道：「你若是看到那人殺國師如殺狗，就不會這樣想了。那所謂的祖傳秘藥，就真的能要了他的命？如果毒不死他呢？」
老內侍雙眉一豎，殺氣驟起，道：「大不了和他拼了！您有大軍在手，怕他怎地？那戰艦雖大，我們萬眾一心，總有打下來的機會。沒了戰艦，他還有什麼？」
南若懷苦笑，搖頭道：「你不知道，他還有一艘更大的戰艦，根本就沒有開過來，只是停在虛空而已。現在這些戰艦加在一起，也不過是那艘巨艦的一個零頭。」
老內侍早聽得呆了，一臉不信，「這世上怎可能有那麼大的戰艦？」
南若懷搖了搖頭，坐回大椅中，是啊，怎會就有那麼大的戰艦？而外面的世界究竟會有多大呢？
千夜帶進王都的傭兵數量不多，比艦員的數量還要少，因此只控制了城外的浮空艇起降場，和靠近起降場的南門一帶區域。幾座有可能威脅到戰艦的地面建築也被佔領。
這樣王都就處於一種事實上分而治之的微妙狀態。
千夜回到戰巡上，將傭兵將軍們和宋慧召集到作戰室，在牆壁上的大幅墉陸地圖旁邊，又掛上了一幅鄭國的高比例地圖。
千夜拿起指示桿，點出鄭國的幾座城市，說：「這裡，這裡，還有這一帶，這五座城市是我們要自己拿下來的。旭東島有豐富礦產，遼城可以改造成軍工基地，而這幾座城市既有資源，也有人力，能夠構建一條通向西部黑暗種族國度的通道，確保我們的傭兵能夠源源不絕地殺向墉陸腹地。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一眾傭兵將軍規劃戰略都不是強項，來自宋閥的幾人則是面露訝色，也說不出什麼來。
「那就這麼定了。」千夜簡潔明快地下了決定。
宋倫道：「大人，這樣等於把鄭國切了三分之一，而且大部分都是精華。鄭國那邊會不會有反對聲音？」
宋慧輕輕一笑，道：「對啊，我們的新鄭王可是有八萬禁軍呢！」
他們的意思，其實都是在提醒千夜，現在南若懷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可以隨意處置的無權無勢之人。現在他至少表面上掌控了禁軍，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整個鄭國都會排斥千夜這樣的外來人。以前南若懷什麼都沒有，千夜用他的名義佔了旭東浮島和遼城自是沒什麼問題，但是現在，是否要考慮一下新鄭王的反應？
千夜道：「我們已經在鄭國耽誤了太多的時間，他怎麼想不重要，也不用在意。此事即已定下，那就照此執行。過程中有任何阻礙，無論是誰，一律清除。我給你們的命令，就只有進攻！明白了嗎？」
傭兵將軍們都是些惟恐天下不亂之輩，當下一個個哇哇鬼叫，有的就怪腔怪調地說：「要是禁軍來跟我們搶地盤怎麼辦？」
「他們人多啊！我可要怕死了！」
「就是，八萬人呢，四十個對付你一個，老林，你要被輪翻了！」
「老子好怕，哈哈！」
各種粗口不斷冒出來，聽得宋慧都臉上微紅。她這女流氓調戲調戲千夜可以，和這些真正從底層混上來的傭兵們相比，臉皮還是薄了些。
「好了，都安靜點。」千夜等眾人都老實了之後，就給各將軍分配了任務，同時派人通知南若懷，要他收編所有鄭國的浮空戰艦，交給暗火統一指揮。
會議結束，傭兵將軍們一個個飛奔而去，各自調兵，惟恐被同僚搶了功勞。其實精銳傭兵總共就兩千人，分到他們每人手下才一百多點，打或許打得下一個城，但想佔是沒有可能的。
分配到同一個城市的傭兵將軍們自動湊在一起，研究攻城時的任務分配。幾名負責艦隊調配的將軍則被人團團圍住，都想為自己的部隊多爭取點空中支援，哪怕是艘武裝炮艇也是好的。
宋慧卻沒有走，站在千夜身邊，盯著他左看右看，看得他心裡有發毛，一臉警惕地問：「你想幹什麼？」
宋慧問：「這個方案真是你想出來的？」
「當然。」千夜被問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還以為你只會打架。」
「怎麼，這個方案有問題嗎？」千夜虛心請教。
「就是因為沒問題，我才覺得奇怪。你應該沒有指揮過大戰役的經驗啊，也沒有在參謀部工作的經驗。」
「或許是因為，遇到難題的時候，我就會想要是子寧在這裡，他會怎麼解決。」
宋慧搖頭，「這可不是七哥的行事風格。」
千夜無奈道：「我是覺得這樣挺好的，打通通道，佔領重要據點保證後方和通道安全，還有什麼？如果有人阻礙，滅了他就是。」
宋慧豎起大拇指，讚道：「霸氣！」
千夜白了她一眼，道：「一個小小鄭國，哪裡需要費那麼多心思。」
宋慧道：「那麼我幹什麼？」
「你不是應該留在這裡，參謀全局的嗎？」
「我想去打仗，你給我點兵吧。」
千夜沒想到她會提出這種要求。這丫頭算是宋子寧很喜歡的堂妹，千夜可不想有什麼閃失。再說，宋慧人如其名，長處也不在上陣廝殺上。
宋慧軟磨硬泡，千夜被纏不過，就給了她五十個傭兵，負責王都浮空艇基地的守衛。
王宮內，南若懷站在書房內，面色陰沉，將幾個文件扔給兩旁侍立的文武大臣們，說：「你們也看看吧。」
一名將軍接過一看，就叫了起來：「交出全部浮空戰艦？！這怎麼行？」
不管王宮裡鄭國一眾老臣新貴們怎麼想，千夜的戰爭機器再一次開動，精銳傭兵分成兩隊，自王都出發，分頭撲向遼城周圍的兩座小城。
這兩座城市每座不過數萬人，守軍一千多人，還都是地方部隊，以一對一的比例進攻，還不是手到擒來？
而南門區域和浮空艇起降場，千夜也絲毫沒有讓出來的意思，讓前來接收的禁軍將軍碰了一鼻子的灰。好在他們還記得劉中遠是怎麼死的，不遠處浮空戰艦起降場上那艘龐大的戰巡也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們鄭國現在的天空屬於誰，這才讓他們沒有做出蠢事。
得到千夜開始西進的消息後，禁軍也不甘落後，幾乎傾巢而出，分兵數路，分頭撲向國境內各個戰略要地。那幅架勢，就像是要和千夜比著搶地盤一樣。更有一路禁軍，數量達到三萬，遠超其它部隊，兵鋒所指，也是西方，按照行軍路線，似是想要搶在千夜前面拿下西境的幾座重鎮。
禁軍的西路軍一路瘋狂進攻，攻城拔寨，堪稱神勇。西境原本大部分屬於二王子的地盤，主力都在遼城，已經早被千夜打殘。失去了機動主力和戰力超群的猛將，西境各城守備就都變得空虛。
然而千夜手握空權，又有大量運輸艦，精銳部隊一路過去基本都是空運，如何是禁衛軍靠陸行機械能跟得上的？
西境最重要的重鎮塔城，暗火傭兵在浮空戰艦的支援下，一戰而下。這裡是千夜大走廊計畫的最後一站，也是最重要的目標。
塔城人口超過十五萬，控制著周圍上百公里的遼闊區域，扼守鄭國西門，永夜軍隊想要進犯鄭國內地，就必須打掉塔城這一關。否則的話大軍直進人族腹地，後方還留著這麼一個心腹大患，後果不堪設想。
鄭國所處位置在楓葉一角的尖端，南北都是起伏山脈，大軍難以通行。山脈在鄭國西境處合攏，留下一條還不到百公里寬的狹長地帶。塔城就修建在這條大通道的出口處，並為外圍十餘個小城堡要塞提供支援。
塔城原本非常重要，常備守軍也達到萬人規模。只是鄭國內亂，各王子互相爭位，老鄭王行蹤不明，已經發展到內戰邊緣。而南若懷橫空出世，直接挑起了全面內戰的戰火。
如此混亂局勢下，地處邊疆的塔城就變得不那麼重要，各王子看上的都是城內的守軍。為了增強自身實力，各王子紛紛到塔城來『借兵』。這一任守將不是哪位的嫡系，不想押注，也不想被記恨，無奈之下只能多多少少的給點兵。
奈何鄭國王子實在太多，每位幾百人意思一下，前後也送出去幾千戰士。等到暗火兵臨城下時，塔城內就只有六千守軍了。
面對暗火那支前所未見的大艦隊，守將自知取勝無望，何況千夜還是打著南若懷的旗號來的。現在南若懷佔了王都，已經有了大義名分，一統在望。守將兩難之下，對暗火派來的使者提出雙方強者陣前交手以定勝負的要求。
傭兵們欣然答應，然後雙方戰將出馬，十多名傭兵將軍一擁而上，瞬間淹沒了守將。可憐這位守將怎麼說都是十六級的強者，單挑可以穩勝傭兵任何一人，卻實在架不住狼多，轉眼間就被打倒在地，吃了一頓飽揍。
無奈之下，守將只得發聲認輸。
勝負已定，他被拉起來時，已是鼻青臉腫，兩隻眼睛高高腫起，身上衣服戰甲破破爛爛。這場強者對決，弄得就跟街頭混混互毆一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