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無限武俠新世界 作者: 三江水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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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553 2014-5-3 17:49:1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0 221071
555553 發表於 2014-5-10 18:58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不靠譜的算命的





    三江派家大業大,往常相比,今天卻顯得冷清了不少,一路從正門走進來,直到自己的小院子,也沒看到一個師兄弟。

    隨手拽過來一個僕役問了問,才知道除了幾個還在辦事未歸的師弟,在派內的一眾人,包括上官雪兒和白行悟在內,三天前就由大師兄率隊,朝天柱山奔去,參加少年英雄會了。如今派中除了閉關的張大山,就剩下後山的幾位客卿供奉,那幾位爺都好清靜,不去湊這個熱鬧。

    這群人倒是有心,把速度最快的老酒給自己留下了。

    想了想,把藍蝎子和儀琳在三江派安置好了,如今後山上倒是開闢的有模有樣,宛然一個聚閑谷的模樣,和個世外桃源一般,藍蝎子和儀琳就暫時當成客卿先住下,等自己從金庸世界回來再說。

    招惹的時候爽快,招惹完了就頭大。

    去張大山閉關處走了一遭,老遠就聞到空氣中從閉關的山洞裡飄出來一股燒雞和黃酒的味道,不禁莞爾失笑,這位師父大概也是憋壞了,平日派內人多,要保持師父和掌門的威嚴,不好意思一邊閉關一邊,大吃大喝,如今派內人一走空,終於憋不住了。

    到了廚房,吩咐廚子隔三差五送些酒菜去,特別叮囑一定要裝出一副偷偷摸摸的樣子,不然估計張大山還不好意思吃。

    去帳房取了盤纏,來到到了馬棚,招呼上老酒。受傷的無回也選了兩匹馬,跨馬揚鞭朝天柱山奔去。

    一路無話,兩天之後就已經到了天柱山腳下。老酒一路上喝了七八斤酒越跑越快,無回好在有兩匹馬輪番換著騎,也終於沒有落下。

    就從目前認知看來,新世界的地域寬闊,比起地球毫不遜色,不過好像是一塊平的大陸,而非球形。天柱上就在江南,高聳入雲,連綿數百里。大多山嶺都是荒無人煙,人跡罕至,唯獨一條大路,直通天柱山第二高峰天都峰。這少年英雄會就是在天都峰上舉行。

    天柱山上也有個江湖門派。就叫天柱門,這門派的派內武功平平,在江湖上也就算一個二流門派,但它是天機閣的分枝,天機閣主內,天柱門主外,新世界江湖裡多年來的大小聚會,一半以上都由這個天柱門出頭主辦。江湖影響不弱。

    而這次少年英雄會天柱門算是東道主,全權負責接待、場地和日程。山腳下已經有連綿半里長的涼棚,供往來的江湖人士歇腳。

    涼棚裡已經空空盪蕩的,除了各派帶來的馬匹,就是身穿綠袍的天柱門弟子往來穿梭收拾,倒是沒什麼其他人。

    拉過一名天柱門的弟子,抱上了名號,才知道少年英雄會今日下午正式召開,大多數的江湖人物都已經朝天都峰去了。

    “蘇少俠,山路陡峭,您可把馬匹留在此處,我們代為照管。”這名天柱門弟子看了看日頭,笑道:“你加點緊,現在去正好趕得上。”

    也不知道這天柱門的門主是怎麼想的,還是說新世界裡沒這個忌諱,山腳下迎客的幾十名天柱門的弟子,一個個渾身的綠袍子也就罷了,居然腦袋上還帶了個四四方方的綠帽子,這位和自己說話的弟子,看起來頗有身份,別人頭上的綠都是淡淡的,唯獨他腦門上的綠帽子又大又鮮艷,配合上身上的格子綠袍,遠遠一看,像個站起來的大王八。

    好不容易忍不住了笑,打賞了這人二兩銀子,讓無回留下馬匹,自己卻帶著老酒就朝山上走,一般的馬爬不了山,老酒可不同,陡峭的山路蹦達幾下就上來了,有幾處實在太陡,自己拖上一把,直接就把它拋飛了上去。

    無回在一邊眼睛都看直了。

    天都峰不算太高,也就兩百來丈,很快就可以遠遠的看到天都峰上天柱門的山門了,耳邊也傳來了山門廣場上的喧囂聲。

    正在朝裡走,忽然從前方的一塊巨大山石後面,拐出一個人來。

    這人六七十歲年紀,兩綹山羊鬍子,兩隻眼睛泛白,手裡提著個青竹仗,竹杖上掛著一隻鼓鼓囊囊的大布口袋,看起來是個算命的,用竹杖點地,朝蘇陽走過來,看他走路,也不像有武功的樣子。

    天都峰不高,但一路上崎嶇陡峭,若這人真沒有武功,就這麼一步步走上來,早就摔死幾十回了,蘇陽拉了拉無回,暗中戒備,臉上笑眯眯的看著這盲人。

    盲人走到蘇陽跟前,果然停了下來,揮了揮手好像在摸什麼,然後道:“這位大爺,可要算命?”

    “怎麼算?”蘇陽也不著急,笑著問。

    “前程、姻緣、錢財,什麼都能算,五十兩一卦,概不還價,概不賒賬,概不退錢。”盲人還未算命,一連串說了三個概不,規矩倒是不小。

    無回插嘴道:“那你幫我算一算這一趟來是凶是吉?”

    盲人一攤巴掌:“五十兩先付。”

    無回嘆了口氣,從懷裡掏出一大錠銀子,依依不捨的遞了過去,問道:“怎麼算,看手相嗎?”

    盲人接過錢揣進懷裡,然後解開竹杖上的口袋的繩子,伸手進去摸索著,喃喃道:“不用不用,老頭子我算命和其他人不同。嗯,問凶吉,嗯,那就是這條。”

    等他的手從口袋裡拿出來的時候,手中居然多了一條油乎乎黑糊糊,又細又長的東西,看起來像是某種動物的肉。

    “烏鴉明凶吉,烏鴉舌最好。”這條細長的肉居然是烏鴉的舌頭。

    這烏鴉舌頭又黑又臭,不知道是鹹肉還是臭肉,上面好像還有一些小蟲子鑽進鑽出了,這盲人也不嫌噁心。把烏鴉舌塞進嘴裡,鼓著腮幫子嚼了幾口,然後喉頭一動。吞下了肚子。

    等到他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人,嘶啞難聽,真的好像一隻烏鴉在說人話一樣。

    “本是大凶,得遇貴人,逢凶化吉。”盲人的嘴脣一張一合,也像極了一隻鳥。

    無回看了蘇陽一眼。又看看盲人,笑道:“有點意思。”

    而盲人說完了這句話之後,乾咳了兩聲。聲音又恢復了正常,對蘇陽道:“這位公子,要不要也算上一卦?”

    蘇陽想了想,也掏出五十兩。道:“我算路。”

    “路?”

    “不錯。路,我在找一條能通到很遠的地方的路。”蘇陽說。

    盲人灰白的眼珠子轉了轉,點頭道:“哦,我懂了,懂了,公子是在找這條路在哪。”

    他一邊說一邊又伸手進布袋子裡去掏摸著,不多時摸出一條足有一尺多長的肉條來,和之前的烏鴉舌相比。這肉條不僅長,而且明顯更粗糙。表面上還有一顆顆已經乾燥脫水的肉粒凸起。

    “這又是什麼?”無回一陣惡寒。

    “問路嘛,自然是穿山甲舌頭。”盲人昂起頭,像一隻等待著喂食的小雞,長大了嘴巴,拎著穿山甲舌頭一點點的放到了嘴裡,喉嚨一陣聳動,這條怕是有一斤來重一尺長的舌頭就下了肚。

    他的聲音又一次發生了變化,有些刺耳像是沙子在摩擦。

    “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

    他先來了一句唱詞,然後伸出一條血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脣:“山中本無路,路在山中求,半步通幽冥,半步至桃源,下腳需留心,烈火遍山野。”

    “什麼意思?”無回問。

    盲人桀桀怪笑道:“公子這一趟可不平靜啊,這路嘛是有的,只不過要是走不好,說不定就是直接走到閻王爺爺那裡去了。”

    蘇陽面露微笑,一把攥住了盲人的手腕子,眼神放光,冷笑道:“嘿嘿,老先生好神算,不知在那座仙山修行,寶號上下如何稱呼?”

    盲人的手腕被蘇陽攥住,立刻發出■嚓■嚓的骨頭微微作響聲,他臉色一變,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賠笑道:“客氣客氣了,鄙人一介江湖術士罷了,年輕時候得遇奇人,傳了我這手混飯吃的本事,公子叫我大智仙師就行。”

    “大智仙師?”蘇陽冷笑。

    盲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嘿嘿道:“不不不,大智仙師那是俗人叫的,像公子這般脫俗的神仙中人,叫小老兒一聲小智,就已經給了小老兒天大的面子了。”

    蘇陽鬆開了手,滿意的點點頭:“我說小智啊,你說明白點,路到底在哪?”蘇陽有些忍不住了,滿心都想要盡快的去金庸世界提升功力,白玉京那邊隨時都處於巨大的危機之中,自己早出現一刻,他就少一分的危險。

    至於無回的傷勢,一路上已經被自己用內功治愈了七八成,只要最近半個月不再何人動手就可痊愈,看起來動手的番僧武功就算高,也高的有限,如果他和三江派為難,此處有大師兄帶隊,山門裡有後山的幾位客卿供奉,如今又多了個藍蝎子,料他討不了好去。

    大智為難道:“公子爺,小的這門本事沒學到家,只知道剛才那幾句。”

    “那句唱詞你是和誰學的?”蘇陽問。

    “也是那位奇人。”大智道。

    這奇人懂得還真不少啊,蘇陽暗中冷笑,都懂到西遊記去了,了不得。

    “罷了,罷了,你繼續留在這裡發財吧。”揮了揮手,帶著無回就朝天柱門山門走,邊走邊說:“還有跟你的那些徒子徒孫們說,以後別帶個綠帽子到處晃悠,丟人。”

    大智一愣,連忙趕上幾步,追在蘇陽身後,驚道:“啊?公子你說什麼?”

    “天柱門就是算命起家的,第一代的三個人裡如今就一個活著,你要不是天柱門的太上掌門,天柱門能允許你在這裡騙錢?你要是個普通的老頭子,我剛才那一下,已經把你手腕子捏斷了。”

    大智瞎眼珠子轉了幾轉,嘿嘿一笑:“蘇公子果然是人中龍鳳,不同反響。老頭子我離了江湖十幾年了,無非是想躲個清閒罷了,還請公子看在故人的面子上,莫要在天下英雄面前揭破。”

    “故人?”蘇陽道:“我兩有什麼故人?”

    大智一愣,隨即又支支吾吾笑道:“江湖一脈,紅花白蓮藕本是一家嘛,哈哈,哈哈。”

    騙鬼呢吧。蘇陽望著大智也跟著乾笑了兩聲,不過這人既然不願說,自己也懶得去強求。

    故人,西遊記,哼哼,這事已經再清楚不過了。

    等到進入山門之後,一百兩銀子又回到了蘇陽和無回的腰包裡,大智依舊遠遠的躲在石頭後面裝神弄鬼,賺上山的江湖人士的錢。

    而此時的山門廣場上,又是另一幅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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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這個江湖





    天柱門山門就建立在天都峰上,這天都峰雖然占了一個‘峰’字,但其實並不是一座尖尖的山峰,更像是一塊巨大的山頂平台,天柱門的山門就建在天都峰上,迎面便是一間大的嚇人的正殿,依山而建,足有一二十丈高,氣勢渾厚雄偉,殿頂金色琉璃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大殿正前方便是天柱門的山門廣場,山門廣場就像是有天神用一柄巨劍在天柱山上硬生生的削出來的一般,比起三江派的還要大上好幾倍,有方圓上百畝,廣場人此時已經是人聲鼎沸,一眼看去只怕有千人之數。

    廣場周圍,已經搭上了供各路人馬休息、觀禮的涼棚,圍著廣場一周,每個棚子大小不一,裝飾卻大多相同,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前來參加或觀看少年英雄會的人,每一路多則數十人,少則二三人,各自尋了大小合適的涼棚入座,立刻就有天柱門的弟子小廝送上茶水點心。

    來的各派人物之中,有老沉持重或自顧身份的,便在棚中端坐,閉目養神,但更多的卻是相熟的門派之間來往走動,寒暄問候,也有不少年輕的武林人士好熱鬧,也不管認識不認識,就在場中閒逛,結朋交友起來,一時間廣場上熱鬧非凡。

    順著涼棚一溜望過去,每個棚子前都有代表各派的大旗,有不少相熟的。那旗幟上有刀劍相交的,是刀劍門,不遠處和刀劍們虎視眈眈的,看起來就是百兵冢了,一座涼棚前站著兩排重甲武士,殺氣騰騰,這是有軍方背景的御兵門,御兵門邊上是個小涼棚,裡面坐著個秀氣的年輕公子,涼棚前的大旗上寫著“連家堡”三個大字,大旗一側,有兩隻木頭人站在門外的涼棚,那是墨門。

    大多數的涼棚都算得上熱鬧,唯獨有一家大棚子,卻無人靠近,棚子裡的幾個人個個看起來就不是善茬,青綠色的大旗迎風飄蕩,上面寫了個龍飛鳳舞的‘唐’字,感情是蜀中唐門到了,唐門無論是用毒還是暗器,甚至兵器拳腳都有獨到之處,門中弟子又大多脾氣古怪,難怪不敢有人上前攀談。

    人不敢上前,野獸倒是不怕,唐門邊上的一間棚子前,有幾隻渾身土黃色的大鱷魚被鐵鏈拴著,長大了嘴巴,搖頭晃腦的,也不知道是皮癢了還是餓了,棚子裡還架了幾隻半人高的金翅雕,原來是獸王莊來人。

    繼續看過去,有個棚裡卻是空的,再看棚前大旗,原來是順風鏢局的場子,幾個鏢師模樣的人手持名帖,正在沿著涼棚一家家的送,看來這順風鏢局的生意經也算是做到了家。

    有人到處跑,就有人安坐不動,東南角上,有個相對秀氣的棚子外,用輕紗圍了一層,從外面看不到裡面到底都是什麼人,不過越是這樣,越是有不少人好奇的指指點點,尤其是年輕的江湖少俠們,一臉的激動猴急。

    一看棚子前的大旗就知道這是為什麼了,原來是望花閣來人了,難怪一個個少年郎摩拳擦掌的,看來是做好了準備,要在望花閣的女俠們面前露個臉。

    不過臉可不是這麼好露的,天下英雄在此,一個大意,非但露不了臉,連屁股都要被打腫。

    所謂英雄會,說白了就是先扯淡,扯完淡再一通打,可這都是少年英雄們,曰後江湖就指望他們了,也不好活活打死了,因此在廣場的西南角,早就備下了醫舍,受了傷就立刻治療,雖說各派都有療傷靈藥,可是有藥王谷的魔醫、神醫二位坐鎮,這些一心露臉的少年郎們心就更定了。

    說道女人,望花閣的女俠們用簾子把自己圍起來,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可她們不遠處的靈梟谷蔡姬姑娘可是大大方方的,只不過這位冰山冷美人坐在那,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氣勢已經顯露無遺,沒哪個不開眼的上去找搭訕不痛快。

    混江湖的,最怕和尚道士女人小孩,這四者其中,特別是漂亮女人,漂亮女人在江湖裡,沒幾手絕活恐怕很難混的下去,更何況蔡姬這種我行我素,誰的帳都不買的姓格。

    靈梟谷右手的棚子裡,坐著的那位姑娘倒是顧盼生姿,目光流轉之中道不盡的分情萬種,無論看誰,眼神裡都帶著濃濃的笑意,可是再一看她門前的大旗,大多數人稍微生出點的賊心就立刻涼到了底。

    木竹村殺手的大姐蕭婭軒,外號黑寡婦,嫁了三任老公,每次轎子還沒抬進夫家的大門,丈夫就會莫名其妙的死掉,好好的一場送親,立刻成了送葬。就算不怕她手下的那十幾位極道殺手,單單這個剋夫命也足夠讓人退避三舍了。

    相比之下,天香閣的女俠們倒是顯得平易近人很多,也會和周圍說說笑笑的,只是誰都清楚,這兩位大小閣主都是能看不能碰的主,小閣主澹台宵和唐門的那位唐絕之間恩怨情仇都能寫成一部話本小說,別看唐絕一提到澹台宵就一臉的茫然,假裝不認識,可若是有人打她的主意,只怕當天晚上腦袋就要搬了家。

    至於大閣主血手梟姬李無玖,長得倒是標誌,體態風流,可惜身份太敏感,傳說是哪個小國公主。那些少年英豪們雖然都自持甚高,不過腦子大多還算清楚,少有人認為自己是白馬王子,能配得上這位公主姐姐。

    反正總而言之一句話,來的這些姑娘們,個個國色天香,個個不是省油的燈。

    再往下看,江南花家,無門無派鄧家堡,無極門,八卦門等等都有來人。

    一陣酒肉香氣從西北角傳來,順著香味望過去,一間涼棚門前居然已經排了一條長龍,一看是知味樓的酒囊飯袋夫妻在棚子裡宴請天下英雄。

    知味樓夫妻兩的手藝如今已經算得上天下聞名,在場的眾人中好口舌之欲的不在少數。

    不過一般人能去排隊,有些人就不行了。

    譬如六扇門改組之後,由皇室成員掌管,代表著朝廷的英雄會眾人就不好意思去吃,畢竟朝廷的體面還是要顧的。

    這次大會叫做少年英雄會,那朝廷英雄會的人前來,也不知道他們好不好意思出手。

    好在無論如何,他們既然到了,那就是說明這次大會是合法的,倒不會出現開到一半被官府圍剿的尷尬場面。

    有俗,有官,有男有女,當然也少不了出家人,南海普陀寺,嶗山劍派,清虛觀都到了,還有一些棚子前沒有旗幟的,是江湖上走單幫的散人,別看這些人好像無門無派,但敢於隻身一人闖蕩江湖的,手上也定然有驚人的業績,不然早被削了腦袋,葉三姑娘一身白衣也在其中。

    但廣場上,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一窩子大和尚。

    西邊的一個大涼棚前有一麵粉紅色的旗幟,旗幟上毫不掩飾的寫著三個大字:銀僧寺。

    敢於直接掛出這樣的大旗,本身就讓人大跌眼鏡,更誇張的是,大旗下還有十幾名身穿薄沙的女子,在翩翩起舞,蘇陽眼尖,一眼就瞧出來這些姑娘們根本不會一丁點武功,看她們的腰肢扭動,眉目浪蕩的樣子,分明是樓子裡的。

    再看銀僧寺的旁邊,果然是京城最大的花道組織天上ren間會的棚子,他們倒是會坐。

    涼棚裡坐著一溜排和尚,個個肥頭大耳,好像是彌勒佛全家都到了,而為首的一個,卻是極為壯碩,身材高大,身披粉紅色金線銀絲大袈裟。

    一群胖和尚在那個壯和尚的帶領下正在觀看姑娘們跳舞,有意思的是,他們個個表情端莊肅穆,不時的點頭鼓掌,好像不是在看艷舞,而是在誦經禮佛一般。

    姑娘們跳到妙處,領頭大和尚猛的站起來,雙目圓瞪,滿臉嚴肅喝道:“跳的好!姑娘們,給大爺笑一個!”

    姑娘們還沒笑,蘇陽差點先笑出來。

    再遠些靠近大殿處,便能看到三江派的棚子了,許丹辰帶著幾個師兄弟和他的小徒弟白行悟正在棚子裡,艷無憂在跟他不知道說些什麼,許丹辰低著頭有些害羞的樣子,艷無憂則時不時的朝靈梟谷的方向指指點點,一臉的怪笑。

    而大會的公證人和記錄人,天機閣就在大殿的另一側。

    看到了眼前這幅景象,蘇陽忽然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新世界裡的這個江湖,是自己一點點的博出來的,甚至可以說自己就是這個江湖的締造人,看著江湖蓬勃的發展,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滿足感。

    沿著廣場朝三江派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熟人頗多,紛紛和蘇陽打招呼,蘇陽一一抱拳應答回禮,無回跟在後面,有些意外,大概也沒有料到蘇陽的交遊如此廣闊。

    到了黑寡婦的棚子跟前,無回告了聲罪就要進棚子,原來他就是木竹村的殺手之一,那位黑寡婦蕭婭軒的手下。

    蘇陽也不攔他,徑直走到三江派的棚子前。

    上官雪兒握著自己送她的短劍,一臉的無聊,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蹲在棚子下一下一下的砍支撐涼棚的木頭,看這樣子,說不定什麼時候這棚子就要被她砍倒了。

    “手怎麼這麼賤呢。”蘇陽從後面拍了她腦袋一巴掌。

    小丫頭被人打了一掌,下意識就回頭瞪過去,一看是蘇陽,立刻撅起了嘴,不滿道:“姐夫你真不是人,這麼久不見,一見面就打我頭,也不怕給我打成傻子了。”(
555553 發表於 2014-5-10 19:21
第二百六十八章 人選





    “你這丫頭,四句話,就說錯了四件事,下次看到還得打。”蘇陽拉著她朝涼棚裡走,邊走邊道:“再砍下去,棚子塌了,摔死你這些師兄們。”

    “人家無聊嘛。”上官雪兒嘟著嘴,她可是正正經經從陸小鳳傳奇劇情副本過來的人,新世界裡比她武功高的人不在少數,可能讓她覺得眼前一亮的卻是少之又少,的確沒什麼新鮮的。

    棚子裡的人見了蘇陽,一個個站起來口呼師兄,見面行禮,艷無憂上來錘了他一拳,捂著嘴嬌笑道:“我說你們這幾個師兄弟怎麼都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膽小如鼠。”

    “這話怎麼說的?”蘇陽坐下,看看許丹辰,又看看艷無憂,就明白了七八分,笑道:“你膽子很大嘛,都欺負到大師兄頭上了。”

    許丹辰擺擺手:“師妹和我說笑呢。”

    “誰和你說笑了!”艷無憂一瞪眼,指著遠處靈梟谷方向道:“都訂了親,你怕什麼,放著沒過門的新娘子一個人坐那,等著招惹狂蜂浪蝶嗎?”

    蘇陽正接過厲如風遞過來的茶水吸溜著,聽到這句話一口茶噴出來,手一抖,險些沒把茶碗給摔了。

    “什麼?你和蔡姬定親了!”

    許丹辰嬌羞無限道:“嗯。”

    艷無憂道:“這不還是你請大師兄去靈梟谷回禮的嘛,咱們這位大師兄可是有一手,不知怎麼的不到一個月就把人家騙到了手。”

    “不是騙。不是騙,我們,我們情投意合。”許丹辰紅著臉爭辯道。

    蘇陽心情大好。哈哈大笑:“看不出來啊。這麼多看起來鬼精的師弟都沒得手,偏偏你這老實人下手穩準狠,難怪師父要你當大師兄了,小弟我今日算是服了!”

    “我讓他過去和人家說說話,他就是臉皮薄,其他師兄們也只能陪著在這裡乾站著。”艷無憂瞄了幾眼後面的老九老十。

    這兩個人還是鼻青臉腫的,看起來在望花閣碰了不小的釘子。朝蘇陽嘿嘿一笑。

    “去吧去吧。”蘇陽一揮手。

    二師兄說話的分量可是不輕,棚子裡的師弟們呼啦一下跑了大半。

    等到師弟們都走的差不多了,蘇陽重重的拍了拍許丹辰的肩膀。正色道:“師父知道這件事了吧。”

    不管怎麼說,新世界畢竟是封建時代,三江派大徒弟定親若是連師父張大山都不告訴,只怕張大山日後在江湖裡就沒法做人了。

    這還不是主要的。蘇陽相信以艷無憂的精明。絕不會忘了請示張大山,最重要的是蔡姬這女人,亦正亦邪,總的來說還是邪多一些,自從藝成以來,手下的人命據說不下百人,仇家不在少數。

    仇人不怕,怕的就是張大山不同意。張大山的性子蘇陽清楚的很。平時嘻嘻哈哈好像挺和氣的,但是一旦認準的事。八頭牛也拉不回來。

    艷無憂笑道:“當然先稟告師父了,我這位未來的嫂子手下從不留活口,師兄起初還在師父閉關的山洞外跪了一天,才敢開口,師父他老人家的意思,也很簡單。”

    “什麼?”

    艷無憂笑了笑,咳嗽兩聲,模仿著張大山的語氣說:“什麼正道邪道的,我可不問,反正以後就是你許丹辰的人,你媳婦若是做了錯事,定然是你這個當丈夫沒管教好,我只管找你說話,至於以前的事,即是你看上了人家,有人找她報仇,你去幫抹平了就是。”

    聽張大山能這麼說,蘇陽也就放心了,這等於把蔡姬當成自己人來看了,推了許丹辰一把:“你擺平了沒有?要不要我幫你一把?”

    許丹辰憨笑道:“蔡姬下手倒也不是濫殺,其中不少都是黑.道上的凶徒,見她孤身一個女子,想去占她便宜,大多都已經死了,偶爾有幾個活口,我也一一找上門去,好言相勸。”

    “好言相勸?”蘇陽道:“若是勸不成呢?”

    “還好還好。”許丹辰笑道:“我把連雲山七十二寨總瓢把子的頭割下來之後,江湖上也就沒什麼人再提這件事了。”

    “這我就放心了。”蘇陽點點頭,張大山武功失靈時不靈的,許丹辰如今的武功水準是足夠了,以前擔心他性子太軟,不懂得立威,搞的什麼人都敢於欺負上門,如今看來許丹辰雖是謙謙君子,生性厚道,可若是真遇上了事,並不是拖泥帶水的軟貨,相反還有幾分悶壞。

    就欣賞這種滿肚子悶壞,表面上老老實實的傢伙。

    看了看艷無憂,咳嗽了兩聲,很隨意的說:“後山又來了兩位客卿,都是我朋友,我若是再出門,你們多為照顧。”

    許丹辰點點頭,三江派如今威名赫赫,有客卿來實屬正常,尤其又是蘇陽的朋友,就算對方一點武功不會,也必然要奉為上賓對待,這根本不消說。

    艷無憂忽然冷笑一聲:“女的吧?”

    “嗯,是,女的。”蘇陽硬著頭皮道。

    就在此時,廣場上響起三聲禮炮,少年英雄會正式開幕。

    還在廣場上亂竄的各派弟子紛紛回歸本席,偌大的廣場上很快的安靜了下來。

    天柱門的大殿上搭起了一個高台,四面有帆,大紅色的地毯鋪在上面,一名白須老者走上了台,清了清嗓子,照例說了幾句客套話,無非就是感謝江湖同道光臨,蓬蓽生輝,感謝朝廷,感謝幾個大門派的大力支持什麼的。

    這老頭就是天柱門的當代掌門,天柱子,實際上無論任何人一旦成為天柱門的掌門,道號就立刻改為天柱子,這位當代天柱子武功普通,內力平平,聲音也就剛好讓廣場上的人聽得見而已。

    開場套話之後,然後是介紹少年英雄會的規則。

    這套規則是天機閣查閱典籍得來,按照上古禮儀,各派的少年英雄出戰,分為文比和武比兩關,所謂的文比實際上是個過場,隨意寫首應景的詩詞什麼的,只要能寫得出來都算過關,總不能最後選出來個文盲少年英雄。

    武比才是真正的看點,各派包括江湖上的散人在內,一共有八十八人蔘加角逐,分為七個大組,每個大組組內比武的形式可以組內協商,最後每個組優勝者作為代表,一共七人,擂台決勝。

    獎勵則是由天機閣提供,最終入選的七人,可進入天機閣藏經樓觀經三日,天機閣藏經樓裡有歷代的典籍、武功秘籍,而最後的少年英雄,則可以在樓中停留七日,還可以任選一本書帶走。

    雖說新世界最初的武俠進化度不高,武林人士的武功簡直如同兒戲,但那並不是因為武功秘籍不行,而是人體的武功被進化度上限所壓製了,就算拿本九陽神功練,最後也就是個掌劈青磚的貨色,而天機閣藏經樓內,有著新世界千年以來大多的武功秘籍,其中不乏失傳的絕技,入其一觀,就算無法在短時間內學會太多武功,可也能起到大開眼界的作用,更何況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相互借鑒印證之下,對於武學的領悟也大有裨益。

    除此以外,刀劍盟還為少年英雄提供了一件量身打造的神兵利器,朝廷英雄會出資千兩黃金作為前七名的獎勵,特聘為名譽教頭。

    總而言之,這一屆少年英雄會的獎勵著實算得上豐厚。

    江湖裡名聲的重要性有時候還在眼前的實利之上,就算沒有這些物質獎勵,只有個少年英雄的名頭,也會有人打破頭來爭奪。

    “我們派有幾個名額?”蘇陽問。

    “師父說了,既然出手了,就好歹爭一個彩頭,我年紀超過了,行悟是三代弟子,武功還弱了點,算來算去,安排了你,還有一個人你從師弟裡選一個年紀合適的。”許丹辰道。

    蘇陽莞爾失笑,雖然自己年紀不大,可新世界裡的人,大多數沒有和自己動手的資格,就算是武林盟主的位子自己也不想爭,更何況這什麼少年英雄。

    看著廣場裡一個個摩拳擦掌的少男少女,蘇陽搖頭擺手道:“我下場豈不是大人打孩子嘛?不去不去。”

    “你若不去,找兩個師弟去。”許丹辰也不強求,蘇陽的武功到了什麼程度,他多少心中也算有數,要是蘇陽下場,場上的那些毛頭小子,只怕是一巴掌一個。

    想了想,依舊搖頭道:“不行,我不去,師弟和我是一輩的,去了在外人看來和你我親自下場沒甚區別,未免墮了我三江派的威風。”

    “你的意思,是三代子弟下場?”許丹辰意外道。

    “不錯,雪兒,你和行悟一起去。”蘇陽道。

    上官雪兒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份,高興的跳了起來,惡狠狠的揮舞了兩下短劍,齜牙道:“姐夫放心!我至少也要取個前三回來。”

    蘇陽看了她一眼笑笑沒說話,上官雪兒在來到新世界的時候,武功已經算是廢了,這段時間勤修苦練,又有了經驗老道的艷無憂給她吃小灶,目前的功夫還算不錯,可若是說能在天下少年豪傑之中,取得個前三,這未免有點痴心妄想了,能進前七就是運氣了。

    不過讓她受點搓著也不是壞事。

    上官雪兒大喜,而白行悟卻支支吾吾的。

    “盡力便是,輸了師父二師叔也不會怪你。”許丹辰鼓勵道。

    白行悟苦著臉,喃喃道:“師父,我那個,不太識字。”
555553 發表於 2014-5-10 19:27
第二百六十九章 又見趙小龍





    “不認字?”

    “倒不是都不認,就是識字不多。”白行悟羞得滿臉通紅,低著頭握著衣角不知如何是好,新世界裡畢竟是封建時代,絕大部分的普通老百姓,尤其是農民,一來未必讀得起書,二來書本裡的知識對他們種田耕作的意義不大,就是條件好些的富農之類最多也就上個半年的私塾,會寫自己的名字和幾個常用字,更多的則是僅僅知道一二三四五六七這些數字,會算算賬莫要被人騙了就行,白行悟文化水平不高雖然是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

    僅僅識的幾個字,寫自己的名字是夠了,但是要當成做出一首應景的詩詞來,那簡直就是要了白行悟的小命了,別是應景詩詞,打油詩都做不出一首。

    蘇陽想了想,笑道:“這好辦。拿紙筆來。”

    看他的樣子是要作弊了,許丹辰笑著搖了搖頭,還是取出了筆墨紙硯撲在涼棚裡的桌上,又吩咐白行悟研磨。

    不多時墨便得了,蘇陽稍微回憶了片刻,提筆飽蘸濃墨,便要在宣紙上揮灑。

    許丹辰和白行悟都好奇的在一邊看,連一直氣鼓鼓的艷無憂也忍不住的湊過頭來,蘇陽的武功是沒得說,這是三江派上上下下也沒來沒有人聽說過這位二師兄在文道上有什麼造詣,相比之下,倒是聽他粗俗俚語罵人的時候居多。

    飽蘸濃墨的狼毫落在宣紙上,第一筆就寫砸了。劃出一道扭扭曲曲的大蚯蚓。

    “你可別不懂裝懂。”艷無憂一副早就知道你不行的樣子,哼了聲道:“我還算讀過些書,還是我來寫吧。免得你寫的那些不倫不類,詞法不通的東西,拿出去丟人事小,害的行悟第一輪就被淘汰了我看你這個當師叔的怎麼好意思。”

    連許丹辰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人無全才,師弟你若是想不到什麼好句子也不用著急,慢慢來。”

    蘇陽也不還嘴。這女人如今正在氣頭上,只有傻子才會和一個正在氣頭上的女人鬥嘴。

    不過的確很少用毛筆,狼嚎軟綿綿的毫不受力。一筆下去就塌了,就算能寫出來,那字也太難看了,再好的句子配上狗爬一樣的字。也難免叫人看低了。

    忽然之間靈機一動。手臂上涌過一股內力,順著狼嚎筆身,灌注在筆尖上,原本柔軟的狼毫筆,頓時堅挺起來,變得極有韌性。

    “這就好多了。”試了試軟硬程度,即不像原先那般毫不受力,又不是鋼筆那樣堅硬。軟硬程度正好適中,滿意的點了點頭。重新蘸了魔汁,在宣紙上筆走龍蛇。

    隨著一個個字在宣紙上出現,周圍漸漸的安靜了下來,涼棚裡只剩下筆尖和紙相觸的沙沙聲。

    艷無憂的眼睛越瞪越大,就像看見了什麼完全不能理解的詭異情景。

    宣紙上,一共五十六個字。

    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

    塵事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

    作為一個穿越者,如果連抄詩這種事都不做,那也太對不起自己的身份了。在一地眼珠子裡,蘇陽寫完最後一筆,隨手拋了狼嚎,對白行悟笑道:“拿著這首去,師叔包你來個開門紅。”

    白行悟還看不太懂,但許丹辰和艷無憂可是識貨的,兩個人站在桌子邊,大眼瞪小眼,一會看看蘇陽,一會在看看桌上的詩,許丹辰忍不住的咽了口口水,長長的嘆了一聲。

    這一聲嘆息意味頗多,感概良深,又有些頹喪,這位飽讀詩書的大師兄只怕從今之後便不願再動筆了。

    艷無憂看蘇陽的眼神裡又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煙雨朦朧的。

    讓白行悟讀了幾遍硬生生的背下了這首詩,免得上場的時候出醜,上官雪兒又來搗亂,說什麼她也要一首,蘇陽無奈,又抄了一首蘇軾的詞,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

    上官雪兒還看不出什麼,艷無憂看著看著眼眶卻已紅了,不知在想些什麼。

    許丹辰這下徹底服了,只是有些擔心道:“這首好是好,可未免太老氣橫秋了,若是出自無憂之口,還算能說得過去,可是雪兒這麼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說出來,只怕人家不信是她寫的吧,八成要說有人代筆。”

    “說便說,難不成還能給他說掉一根毛?”蘇陽無所謂的揮揮手,大咧咧道:“哪個不服,讓他來找我理論。雪兒,你知道該怎麼辦嗎?”

    上官雪兒揮舞著小劍,氣勢洶洶道:“就一口咬死是我寫的,誰敢聒噪,先和本小姐過上幾招再說,要是遇上打不過的,就讓他找十八師兄,過了十八師兄就找十七師兄,有本事把三江派十八位師兄都打趴下了,再來說我找人代筆!”

    “好好好,就這麼辦!”蘇陽哈哈大笑。其實這文比一關也就是個虛的,一幫武人瞎哄助助興而已,想來代筆的並不在少數。

    有時候人就是怪的很,明明是武人,卻喜歡用文事助興,反而文人門大多卻喜歡配劍。

    安排好了這一切,派人把名單報上去,不多時那邊的分組名單已經送來,上官雪兒和白行悟分別被分到了第三組和第五組,兩人稍作準備一番。就各自去了。

    許丹辰望著白行悟的背影,問蘇陽:“其實我還是覺得你應該出戰,不管怎麼說。天機閣裡的藏書不少,你難道真不想看看?”

    蘇陽笑而不語,倒不是不想看,自己最早聽到可以進入天機閣藏經樓,還以為去金庸世界的傳送門就在藏經樓,可是在遇到大智那傢伙之後,尤其是算了命。看起來傳送門應該就在這座天柱山上。

    至於藏經樓,有些話蘇陽不好明說,天機閣雖然是江湖幾大最神秘的地域之一。不過自己想要進去,方法也是多得很,未必要靠什麼少年英雄的名頭。一想到和一群小孩子一起進藏經樓,說不定還要在裡面相互裝.逼打臉。這種事以自己現在的地位實在是太丟身份了。就算是打了其餘六個少年英雄的臉也沒有什麼好值得炫耀的,反而是一種羞辱。

    廣場上已經開始第一關文比,幾組參賽的人一個接一個登場,當眾誦讀自己的詩詞,其中有狗屁不通的打油詩,也有不出所料,一看就是有人代筆的,反正這一關就是個樣子。倒也沒有人較真。

    而上官雪兒和白行悟的出場念詩,果然引起了一陣轟動。甚至比想象中的影響更大,連朝廷的英雄會那邊都派人來了。

    英雄會來人的意思其實很明確,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兩首詩必然是三江派中有人代筆,來的這位就在隱約詢問是哪位大家的手筆,言下之意想為朝廷網羅人才,甚至隱隱提到國子監有教授的空缺。

    對於這種挖墻腳行為,蘇陽也是一笑了之,自己可沒興趣去當什麼國子監的教授,要是有女學還差不多。

    不過對於來的這個人,蘇陽倒是頗感興趣。

    英雄互打的是感情牌,這次來的居然是趙小龍。

    “我說你小子升官挺快啊。”蘇陽看了看他腰上的魚龍束帶,已經是銀色的了,這種銀色的束帶,據說在英雄會裡只有中層骨幹才有資格佩戴。

    “這都是二爺教我的功夫厲害!”趙小龍笑嘻嘻的說:“俺一進英雄會,就連續遇上幾個找茬的,俺自然不敢墮了三江派威風,就跟他們幹上。沒想到這些人看起來牛氣轟轟的,真打起來三五下就給我放翻了,後來英雄會的總統領組建尚武堂,俺就在其中當了個武道教頭。”

    “好好乾。”蘇陽看了看遠處的英雄會大棚,臉上表情不變,卻用內功逼出聲音,問:“小龍你和我說實話,英雄會這次來,到底是幹嘛的?”

    要說僅僅是代表朝廷前來觀禮,蘇陽可不會相信,英雄會的那個涼棚裡,至少有七八個人武功不弱,其中有兩個說不定已經快要到了新世界的巔峰水準。

    朝廷的英雄會可不是茶話會,這些高手難道整日無事可做,扎堆來觀禮?

    趙小龍也還是那副笑嘻嘻的樣子,不過稍微轉了轉身子,用背對著英雄會涼棚的方向,道:“不敢瞞著二爺,這次其實是來拿人的。”

    “怎麼說?”

    “我們收到線報,關外有幾名番僧入關,要來攪擾這次大會,所以大統領帶著英雄會裡的好手,前來坐鎮。”趙小龍道:“他們不來便罷了,只要敢露面惹事,立刻擒下。”

    “朝廷什麼時候對江湖裡的事這麼關心了?”蘇陽道:“而且天下英雄在此,幾個番僧能成得了什麼大氣候?”

    “二爺有所不知,小的聽說,皇帝一直想要對關外番國動兵,只不過沒個藉口,這次,正好有不開眼的送上門來....”趙小龍擠了擠眼睛道。

    “行了,我知道了。”感情是皇帝的大國主意情懷發作了,又不好意思毫不講道理的就到處欺負鄰居們,於是就要找點欲加之罪,點點頭:“你在那邊若是缺錢使,就寫信回來。”

    “二爺放心,英雄會裡銀子的進項多得很。”趙小龍請了個安,就準備回去,還沒走出門口,蘇陽忽然站起來攔住了他。

    “先別走,二爺送你個天大的功勞!
555553 發表於 2014-5-10 19:30
第二百七十章 天柱門寶藏?





    功勞遍地都是,就看你有沒有本事拿。

    武俠世界也好,現實世界也罷,只有有人的地方,就有無窮的可收穫物,其中的區別只在於有人視而不見,有人見而不可得,有人能收入囊中。

    顯然蘇陽就是第三種人,英雄會就是第一種人。

    “二爺,哪有功勞?”趙小龍眼珠子轉了轉,他好歹也受過蘇陽熏陶,不算太傻,立刻就明白過來了:“您知道那些番僧在哪?”

    “不知道。”蘇陽聳聳肩,不等趙小龍吐槽,就繼續道:“但在這裡等絕對等不到。”

    新世界進化這段話時間已經,高手層出不窮不假,但畢竟有一個進化度上限在頭頂上控制著,暫時不可能會出現某個高手把其他人甩下十條街,獨占鰲頭的情況,當然自己這個bug級別的人物不算。

    那麼如果真的有西域番僧來搗亂的話,只有這些番僧腦子沒被雷劈過,就不會傻乎乎的直接衝上英雄大會,要知道這是少年英雄會,少年英雄們一對一較量,但下了這個比武場,對待外來勢力,誰還會跟你講什麼單挑?

    如果那幾個番僧真的不開眼直接現身搗亂,這倒不足為懼了,隨他們鬧去,蘇陽不怕新世界武林亂,越亂就越說明有活力,怕的就是新世界的武林被毀了,或者元氣大傷,成為一潭死水。

    所處的高度決定行為,拋開三江派不提,蘇陽就像是一個新世界中的神祗。至少是裁判,冷眼旁觀新世界的武林。所要做的是維持這個武林的發展,而不是計較某幾個人,某幾個門派的得失成敗。

    因此趙小龍提到番僧來搗亂,蘇陽腦子裡第一反應並不是番僧前來挑戰,用武功決勝負,而是才用陰謀詭計暗中下手。聚殲了這天都峰上的上前江湖人物。今日到會的人物,差不多已經可以代表半個武林了,如果這些人全部掛掉,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新世界武林也差不多可以宣告毀了。

    “下腳需留心,烈火遍山野,烈火,山野。嘿嘿,這個半吊子的老東西。”回想到大智給自己算的命。蘇陽已經有了幾分把握,辭了許丹辰和艷無憂,帶著老酒與趙小龍來到了山門之前。

    望著眼前通向山腳下的這條陡峭山路,心裡更有了幾分把握。

    天柱門畢竟只是一個江湖門派,能在天柱山上開闢一條道路著實不易,因此從山腳下通道這裡來,一路之上的山路,一側大多是懸崖峭壁。扔個石子下去要半天才能聽到落地的回音,而整條路也很狹窄,最寬的地方也不超過兩丈,最窄處只有不到四尺。

    如果自己想要圍殲天都峰上的這群人。那麼最好也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毀了這條上山下山的路,一旦這條路遭到不可逆轉的毀滅性損害,山上的武林人士肯定就會先亂起來,到時候無論安排什麼後手,都可以事半功倍。

    不遠山門外有塊大石頭,正是大智裝神弄鬼的那塊,正好找他問問上山下山是不是只有這一條路,還有一路之上那裡最容易遭受破壞,哪裡最為險峻。

    大石頭有一人多高,不料轉過去一看,空空盪蕩的,什麼也沒有,大智已經不知去向。

    而他的青竹仗卻遺落在地上。

    “果然出事了!”這是蘇陽的第一反應!趙小龍滄浪一下拔出了兵器,警惕的朝四周張望著。

    石頭周圍的泥地上有幾隻散落的腳印,深深的陷入了泥土之中,看起來是有人在這裡動過手,而順著腳印看過去,居然是通往山路一側的懸崖下方,越朝懸崖的方向,腳印越清晰。

    莫非打落懸崖了?

    探頭從山路的邊緣朝外看過去,眼前就是深不見底的山谷峭壁,一層淡淡的雲霧在山谷中籠罩不去,也看不清下面有什麼。

    趙小龍從腰上接下一圈捆人的繩索,道:“二爺,我滑下去看看。”

    “不用,你等著,我若是半個時辰還沒回來,你立刻回報大師兄和你們大統領,疏散天都峰上的武林人士。”

    蘇陽說完,拍了拍老酒讓它在這裡等自己,然後身子一躍,朝懸崖跳下去。

    耳邊風聲呼嘯,每落下三四尺,蘇陽便一拳打在滑不溜手的山壁上,減緩自己的下落速度,饒是如此,三四次之後,下落之勢已經漸漸的難以控制,蘇陽一咬牙,動用了一秒的武道神意,流年掌功力盡出,一掌狠狠的擊在山壁上。

    撲哧一聲輕響,長滿青苔的山岩上出現了一個一寸來深的手印,蘇陽變掌為爪,扣住了手印,朝腳下望過去。

    冰冷的山風吹過脖頸,好像有鬼在背後哈氣,蘇陽一縮脖,另一隻手緊了緊領子,吸一口氣,目光落在腳下一丈開外的一塊凸起岩石上。

    手一松,身子猛然下墜,眨眼就到了凸起的岩石之上,蘇陽掌中運力,一把抓住了這塊岩石,用手臂把身體掛在其上。

    這一掛,眼前卻陡然變化,居然有一個洞,洞裡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有多深通向哪裡。

    而洞口處,卻掉落有一隻已經打開的袋子,幾條形狀不同的舌頭從袋子裡滾出來,灑落了一地。

    蘇陽皺了皺眉,手臂用力震動,身子在半空中搖晃了兩下,像一隻靈活的猿猴般一下子躍進了洞裡。

    落地之後,立刻彎下身子,警惕戒備,片刻後也不見有任何動靜,才站了起來,朝洞內走去。

    順著漆黑的洞穴走下去,可以發現洞是依照山勢而建,順著山體的坡度漸漸的朝下,而頭頂上不到十丈開外就是那條陡峭的山路,而山洞的四壁上,又明顯有人工開鑿過的痕跡。由於光線越來越暗,實在是看不太清楚。

    用手摸了摸。入手處洞壁上居然已經長出了青苔,這麼看來這條山洞似乎是很早以前就存在的,而不是近期開鑿。

    如果善加利用的話,裝填上足量的火藥,即便是這個時代的火藥不可能有tnt的威力,但是未必不能炸塌了頭頂上的山路。難道這天柱門開鑿這樣一條密道,是活膩歪了?

    正想著,忽然之間前方亮起了一絲微弱的燈光,傳來一陣打鬥呵斥之聲。期間夾雜著陣陣喝罵。

    “狗日的賊禿驢,敢來天柱上搗亂,讓你們瞧瞧爺爺的厲害!”聽聲音正是大智。

    緊接著就是一陣■裡啪啦的聲音,好像是對掌之類的。其中夾雜著幾句聽不明白的話,果然是番僧。對掌之後,大智又罵道:“殺千刀食狗糞的狗才!”然後又是一陣對掌聲和對方的喝罵。

    這傢伙算命的時候神神叨叨的,真和人動起手來,倒是盡顯江湖草莽風範,手上能不能占到便宜暫且不論,嘴上先不能吃虧了,不過聽他罵聲中氣十足,說不定倒是占了上風。否則哪敢罵的這麼難聽。

    放輕了腳步,貼著墻壁朝前走,稍稍一個拐彎之後,眼前一亮。空間陡然開闊,一個不算太小的石室,周圍有幾盞燈用罩子罩住了。

    再一看石室裡的情形,蘇陽險些沒樂出來。

    大智被捆得像個粽子,吊在石室中間,面前站了個穿著紅袍,滿臉大鬍子的密宗和尚,正啪啪啪的甩他的耳光,沒甩幾下,大智就破口大罵,然後番僧大怒,又甩幾巴掌,大智一張臉已經腫的和八戒差不多,若不是他的聲音和衣著打扮太過獨特,一時間還真忍不住來這個豬頭人的本來面目。

    還不等蘇陽說話,大智歪過頭,黑洞洞的眼眶對準了蘇陽所在的方向,氣急敗壞道:“看什麼看,趕緊救我!”

    蘇陽和番僧都是一愣,不過蘇陽很快就明白過來,瞎子雖然看不見,可耳朵卻比平常人要敏感數倍,他聽到自己的腳步聲不足為奇,說不定從這腳步聲中已經知道了自己是誰。

    紅衣番僧也回頭望過來,他一張臉上盡是橫肉,大鬍子如同鋼針一般炸起,如果說大智現在是個家畜版的二師兄豬頭,這番僧簡直就黑暗二師兄。

    石室裡還有三個黃衣的番僧,見了蘇陽,立刻哇哇怪叫著撲上去。

    這個洞穴在懸崖上,能下來的無一不是高手,蘇陽也不敢大意,拽出血劍迎敵。

    這番僧手裡握著兩隻半尺方圓的鐵環,鐵環內外邊緣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居然都是極為鋒利的刃口,兩隻鐵環一前一後,前面那隻猛套蘇陽脖頸,後面那只當胸橫掃,招數詭異,任憑被哪一隻鐵環碰上了都是要命的事。

    蘇陽握劍手法一變,長劍居然劍柄朝上,劍尖朝下,由上朝下斜斜的穿過了兩隻鐵環。

    領頭的黃衣番僧一驚,低吼一聲就要朝回奪環,蘇陽冷笑一聲,血劍一震。

    “給我飛吧!”

    勁力到處,番僧只覺得鐵環上傳來一股難以抗拒的大力,掌心劇痛猶如火燒一半,刷的一下兩隻鐵環脫手而出,飛舞著直奔他身後的另外兩人。

    嗖嗖兩聲,兩隻鐵環在蘇陽血劍的帶動之下,瞬間就旋轉著到了後面兩名黃衣番僧的面門,石室之中雖有燈光,但畢竟不是青天白日,略有昏暗,而且蘇陽動作太快,電光火石間拔劍、奪環、反擲一氣呵成,這兩人還沒明白出了什麼事,傻傻的保持這當前的動作,眼看就是破腦之災。

    千鈞一發之極,一條小孩手臂粗細的大鐵禪杖橫空出現在這兩人面前,邦邦兩聲脆響,鐵環深深的嵌入了禪杖之中。

    就在此時,最先上前的鐵環番僧也被蘇陽一掌印在胸口倒飛而出。

    紅衣番僧攔下了鐵環,站在原地,手臂上肌肉高高鼓起,猛地一震,禪杖上嵌著的兩枚鐵環頓時朝兩邊飛出,砸在石壁上,激起一團火星。

    “中原人,好武功!” 紅衣番僧大喝一聲,這傢伙居然會漢語,只是不太熟練。

    蘇陽也不急於進攻。長劍指地,道:“既然知道是好武功。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紅衣番僧搖搖頭,粗聲粗氣道:“好武功滴,不好,我們的兵,打不過,師父說了。全部殺了殺了滴!”

    蘇陽還沒說話,被吊著的大智卻搶先開口叫道:“蘇少俠你別聽他們打馬虎眼,他們這次來,是要進我天柱門聖地,毀壞我武林至寶。”

    “武林至寶?什麼東西?”蘇陽奇道。

    “這條密道是天柱門祖輩留下的,我這些年其實就是在入口處看守,據說這間房間裡有一個大秘密。是我中土武林氣數所在,我見這幾個番僧鬼頭鬼腦的。就跟他們動上了手,不料中了詭計,他們好像知道這裡有秘密,用繩索垂了下來,想要炸毀石室。”

    大智雖然臉腫如豬,說起話來倒是語速極快,■裡啪啦的說了一大堆,一邊說一邊朝石室的一角努嘴。

    角落裡果然堆放著幾個大包裹。看包裹的模樣應該是火藥什麼的,原來這些番僧前來,並不是要炸毀頭頂上的這條山路,而是要炸石室。

    紅衣番僧哈哈大笑:“我們來。原本要放火,燒了這裡,沒想到都是石頭,不好燒,不好燒,還是炸了好。”

    蘇陽暗中腹誹,一群沒腦子的傢伙,不管是燒還是炸,這年頭又沒有定時炸彈,一旦點火,你們還能跑的掉嗎?

    “你師父是誰,你又是誰?”

    “師尊密宗法王,宗迦巴,我是大弟子,格尼基巴!”紅衣番僧倒是老實,一口就報出了名號。

    “這名字起的,八成不是親生的。”蘇陽搖頭笑了笑,大喝一聲:“格尼基巴,接劍!”

    刷刷刷三劍,一氣呵成朝格尼基巴刺去。

    格尼基巴大吼一聲,手中鐵禪杖化成一團烏光,在身前飛快的旋轉起來,堪堪的擋住了三劍,血劍鋒利頓時從鐵杖上劃下幾縷鐵屑,而鐵杖飛舞之時力量極大,也帶偏了這血劍。

    格尼基巴哈哈大笑,交棍單手,耍了個棍花,百來斤的鐵棍在他手中就像筷子般輕巧,旋轉著朝蘇陽腦門砸了下去。

    蘇陽側身躲過,就聽轟一聲巨響,鐵棍砸在石室上,把墻壁砸了個大坑,碎石亂飛。

    又過了幾招,蘇陽看得清清楚楚,這和尚內功的確不弱,更厲害的是他大概是天生的神力,也就是俗話說的吃飽的撐的,力氣多了沒處使,鐵棍無論進攻還是防守,都是在手上轉著圈旋轉,乍一看有點像猴哥。

    這位猴哥和二師兄的結合體棍子耍的虎虎生威,倒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至少棍風所及,攻守一體,倒是頗為麻煩。

    石室裡迴盪著陣陣巨響,山石一通亂飛,石壁上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坑洞,格尼基巴越戰越勇,每一棒落下都有千鈞之力,當真是個擦著即傷,磕著就死。

    蘇陽身形不斷晃動,像一隻靈活狐狸,每每在棍風的交匯縫隙間躲閃而過。

    片刻之後,蘇陽已經把這番僧的路數摸了個**不離十,也沒什麼好看的了,忽然頂住身形,哈哈大笑一聲:“大和尚躺下吧。”

    所謂言出法隨。

    血劍驟然暴起,叮噹一聲,精準無比的刺中了鐵棍旋轉所帶起的旋窩中央,格尼基巴的兩根手指第二節上透傳而過。

    劍尖上爆發出巨大的力量,隨即轟擊在鐵棍上,格尼基巴又驚又痛,頓時捂不住棍子,被棍子反彈回來,重重的砸在胸口,仰天噗哧噴了一口血,軟綿綿的躺了下來。

    另外兩名番僧見勢不妙,轉身就朝洞外逃,蘇陽後發先至搶到二人身後,一掌一個拍暈了過去。

    大智雖然被吊著在,但聽覺清晰,聽的一清二楚,大叫道:“少俠好武功,快放我下來。”

    “等著。”

    蘇陽倒是不急,先捆了幾個番僧,又把洞中的火藥拖到洞口,拋下了懸崖,才回來解開了大智的繩索。

    大智一落地,二話不說,先摸到格尼基巴的身邊,重重的踹了幾腳,又呸的一聲朝他啐了口。

    “你剛才說這裡有什麼機密?”蘇陽怕了拍大智:“在哪?”

    大智搖搖頭:“這我也不知,只是祖輩上傳下來的,每一代的掌門和長老七十歲之後若是還活著,都要在山崖上守護,前幾代的先輩也不知道為什麼有這條規矩,只是據說山崖下有個大秘密,可是武功卻大多不濟,難以附崖而下,我這些年閒來無事,在突發奇想想到懸崖下探一探,結果前兩年就被我發現了這個石室,沒想到這些番僧不知道從哪聽說了,真是奇了個怪的。”

    蘇陽笑了笑沒有繼續和他囉嗦下去,這傢伙不老實,純粹就是滿嘴的瞎話,一段話裡至少有四五個不可能自圓其說的破綻,而且他明顯也沒有想要讓自己相信的打算,更沒有掩飾破綻的意思,否則他一個算命忽悠人經驗之豐富,絕不會編造這種瞎話。

    “罷了罷了,還是那句話,你不願說,我也不強求。”蘇陽道:“你出去放出訊號,上面自然有人來接,把這幾個和尚交給來人。”

    “是是是,我這就去,少俠你慢慢在洞中尋找便是。”大智嘿嘿一笑,轉身朝洞外走去,臨走的時候忽然回頭神秘一笑:“這洞穴裡的石壁可不結實,少俠當心莫要被砸了頭。”

    這種暗示要是都聽不懂,蘇陽一把年紀也就活到狗肚子裡去了,於是倒轉劍柄,在石室裡的墻壁上敲敲打打。

    果然,在一塊被格尼基巴打出一個坑的墻壁上,傳來了回音,墻壁的另外一端好像是空的。

    蘇陽退後兩步,握住劍柄,功力灌注劍身,對準墻壁重重刺去,嗤的一聲,長劍劍身毫不費力的就沒入了墻壁之中。

    從手上傳來的感覺看來,墻壁後不到半尺便是空的,算上之前被格尼基巴打破了那一截,差不多整整一尺,血劍如今鋒利無匹,在內功催動之下,很快就在墻壁上劃出了開出一個方形。

    一掌擊出,墻壁轟然倒塌,露出後面的另外一間暗室來,藉著燈光看過去,暗室的墻壁上畫了一扇門。

    不錯,正是畫了一扇門。

    但這扇門上所散髮出一種淡淡的氣息,和虛擬空間裡傳送到各個副本的門極為類似,蘇陽把手放在門上,立刻激起一陣漣漪,整隻手掌居然像摸到了水一樣陷了進去。

    原來進入金庸世界的大門就在此處。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趙小龍已經在懸崖上綁好了繩索,拉了大智和幾個番僧上了崖,蘇陽又在繩索的幫助之下,把老酒一點點從懸崖上將至洞中。

    說來奇怪,眼前這個門好像只有蘇陽和老酒可以通過,在其他人看來,就是一扇畫出來的假門而已。

    蘇陽牽著老酒,周遭光芒閃過,眼前景色一變,已經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一股寒風撲面而來。

    ps:

    感謝‘影子的獨舞’、‘0773’、‘咆哮行者007’打賞支持!

    2013年最後一天,我們一起進入金庸世界!

    這是一個快樂的世界!

    蘇陽說:我以九個副本,千條人命磨一劍,屢次深陷絕境,如今劍成,便要讓一切惡人,都有惡報,一切好人得善果,世界不再有悲傷,不再有別離。

    祝所有書友元旦快樂,來年心想事成!不再有悲傷,不再有離別!
555553 發表於 2014-5-10 19:51
第二百七十一章 武學末路





    眼前所在正是一處集鎮,天色已暗,北風呼呼的掛著,夾著片片鵝毛大雪,集鎮中幾十戶人家大多已經閉燈,鎮子裡昏暗黝黑,唯獨不遠處的一排大房裡有燈光透出。

    仔細一看,那排大房前挑著個幌子,幌子也被風刮的左右亂飛,看不清上面寫的是什麼字,不過大房前的馬棚裡卻停了幾匹馬,還有幾輛大車,馬棚裡有個夥計打扮模樣的人正縮著脖子,捧著一大簸箕草料在喂馬。看樣子這排大房應該是個客棧之類的。

    看個夥計到也沒什麼特別的,只不過腦後掛著一條油光水亮的大辮子。

    原來是清朝,這麼看來,眼前八成就是飛狐和鹿鼎記之類的。

    不知現在是幾月,寒風刺骨,蘇陽緊了緊領口,就朝客棧走去,好歹也住一夜再說,大冷的天別事沒半成先凍出個好歹來,練武之人也不是自虐狂,有店不住站在外面和西北風那是傻蛋。

    剛走到客棧門口,忽然從裡面衝出來七八條大漢,個個手持兵器,領頭的一個是個衣著華麗的年輕人,長得劍眉星目倒是一副好皮囊,還有個和年輕人並駕前行的中年人,卻是乞丐打扮模樣。

    蘇陽眼尖,一眼就看出來,這乞丐無論是衣衫還是配飾,都價值不菲,只不過是他故意把衣服撕爛打上了補丁,顯得破破爛爛的樣子。

    蘇陽正擋在那年輕人的的路上,這年輕人像是有急事。不耐煩的一伸手推向蘇陽,罵了句:“滾開!”

    蘇陽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不過看他出手實在是稀鬆平常。讓也不讓就硬生生的受了他這一推,手掌及胸,立刻傳來一股雜而不純的功力,算不上深厚。

    就憑這一掌和這人的長相,蘇陽大概已經猜出來他是誰了,微微一側身讓開了路。年輕人見他受了一掌,安然無恙。微微一愣,掃了蘇陽一眼,卻沒做什麼停留。依舊大步跨出客棧,來到了客棧外的官道上。

    大道上塵土飛揚,一輛大車遠遠駛來。年輕人和乞丐二位率眾迎了上去,堵住了大車的路。那大車駛到眾人面前。也就停住了。

    乞丐重重的一頓手中的拐杖,在地上砸出轟的一聲,這拐杖居然是鐵打的,他叫道:“姓胡的,出來吧。”年輕人也滄浪一聲拽出了寶劍,揮了個劍花。

    看這兩人出手,蘇陽忍不住的暗中嘆氣,乞丐用鐵杖砸地的聲勢雖然駭人。可靠的全是鐵杖自身重量,而那年輕人一個簡簡單單的拔劍動作。就至少露出兩三處大的破綻,他卻渾然不覺,以武功而論,就算是已經廢了了艷無憂隨便找塊鐵條子也能輕鬆拿下此人。

    真是武學末路啊。

    不過乞丐這麼一說話,蘇陽已然確定了,這車中的應該就是胡一刀,而這年輕公子八成是田歸農,乞丐嘛,依稀記得是丐幫幫主,一個姓范的傢伙。

    只聽得車簾內胡一刀說道:“叫化兒來討賞是不是?好,每個人施捨一文!”他的聲音渾厚,相對田歸農等人,倒是明顯高出一大截。

    話音剛落,車簾無風自動,閃出十遇道黃光,眾人啊喲、啊喲的幾聲叫,先後摔倒,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顯然被打中了穴道。

    蘇陽暗暗點頭,胡一刀這一手倒是漂亮,無論暗器認穴之準,還是暗器上的內勁,都算能入眼了。

    那年輕人和乞丐功夫相對高一些,再在黃光射出車簾之前已經怪叫一聲,身子朝一側躲去,饒是如此,但手腕上還是各中了一枚金錢鏢,一杖一劍,撒手落在地下。

    田歸農立刻叫道:“范大哥,扯呼!”

    范幫主彎腰拾起鐵杖,如風般搶到倒在地下的幾名漢子身旁,要給他們解開穴道,哪知他推拿按捏,忙個不停,倒在地下的人竟是絲毫不動。胡一刀在車中笑道:“很好,一文錢不夠,每人再賞一文。”又是十幾枚銅錢一枚跟著一枚撒出來,每人穴道上中了一下,登時四肢活動,紛紛站起身來。

    田歸農橫劍護身,叫道:“姓胡的,今日我們甘拜下風,你有種就別逃。”胡一刀並不回答,但聽得嗤的一聲,一枚銅錢從車中激射而出,正打在他劍尖之上,錚的一響,那劍直飛出去,插在土中。

    田歸農臉色巨變,見敵人如此厲害,手一揮,與范幫主率領眾人奔回客店,背起七個傷者,上馬向南馳去。

    蘇陽在一邊目睹了這一幕的發生,覺得又是可氣又是可笑,可氣的是,胡一刀大好男兒,無論武功人品都遠遠高過田歸農等人,最後卻等於不明不白的死在田歸農此等小人手裡,可笑的是,田歸農和范幫主這樣的人物,在江湖裡也算是一流了,武功不高也就罷了,行為卻猶如山賊盜匪,來時以多欺少,一看不敵,就一哄而散,暗中下毒報復,如此行徑,放在其他副本裡,就是邪道中人也不屑使用。

    這個江湖,已近末路,人心盡喪,不要也罷。

    這時只見大車的門簾掀開,車中出來一條大漢,正是胡一刀,這胡一刀長的也當真凶惡,一張黑漆臉皮,滿腮濃髯,頭髮卻又不結辮子,蓬蓬鬆松的堆在頭上,一看之下和大俠兩個字絲毫不沾邊,倒是像極了土匪。

    胡一刀大步走進了客棧,掏出一錠銀子拋在桌上,和掌櫃的說了幾句什麼,原來他夫人要生產,要找醫生,可是掌櫃的面露難色,道冰天雪地的,方圓十幾裡內也沒有穩婆,這個點他上哪去找,實在為難。

    胡一刀自不是個脾氣好的,看給錢無用。就嘿嘿一笑,手掌落下,把一張桌子上拍出一個深深的掌印。那掌櫃的臉都嚇得綠了,可這年頭的小民還算實在,說找不到就真找不到,一時間兩人大眼瞪小眼,有些僵持起來。

    蘇陽轉身進房,對掌櫃道:“去後廂房,找個叫閻基的跌打大夫。隨這位爺台去便是了。”

    胡一刀瞪了一眼蘇陽,搖頭道:“跌打大夫怎能接生?”

    “跌打大夫也是大夫,他不能莫非你能?”蘇陽反問道。

    胡一刀頓時語滯。他武功雖然不錯,可武功再高,也不懂女人生孩子的事,不僅他不懂。蘇陽也不懂。

    那掌櫃的唯唯諾諾的。也不知聽誰的好,站在廳中一會瞅瞅蘇陽,一會偷偷看一眼胡一刀,拿不定主意,蘇陽取出一小錠銀子,放在掌心用力一握,然後拋給了掌櫃的,叱道:“快去。莫要耽誤了事。”

    掌櫃的膽小,接銀子倒是順溜。一把把銀子抄在手裡,還要說什麼,忽然見那枚銀錠子居然被這少年人隨手一捏,居然一團銀餅,這怕不是要有大力金鋼的力氣才能做到?頓時嚇得一縮脖,轉身就朝後廂房跑。

    胡一刀雙眼微微眯,望著蘇陽,忽然冷哼了一聲:“好功夫!如此神技,胡某當真是第一次瞧見,莫非這位公子也是來和胡某為難,爭奪這天下英雄令的?敢請教大名?”

    蘇陽一愣,道:“在下蘇陽,你也知道天下英雄令?”

    胡一刀哈哈大笑:“江湖風雲起,令牌分英雄,江湖中的漢子練武一世,誰不想得一塊英雄令牌,正如讀書人夢寐以求考取功名一般。”

    “你也想要?”蘇陽問。

    胡一刀搖頭道:“他人看來,這英雄令是天大的榮光,在胡某看來,那種勞什子玩意,不過是害人的催命符,拿在手裡便麻煩不斷。武功這種事可不是靠耍嘴皮子,偏偏胡某這幾下還算過得去,江湖上的朋友們就接二連三的找上門來,廢掉了胡某,就說明他們的武功足夠獲得英雄令。”

    聽胡一刀的這番話,就知道這傢伙是個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性子,至於他武功嘛,第三等的英雄令牌應該差不多,既然他出現了,苗人鳳不久也會露面,這一下子就解決了兩塊。

    不過這兩個傢伙得活著,尤其是胡一刀。

    想到此處,微微一報拳:“胡兄稍作,嫂夫人吉人天相,當順產一麟兒,胡兄不必擔心,兄弟我有事先行一步,改日再會。”

    說罷也不管胡一刀,轉身出了客棧,打了個胡哨喚來老酒,翻身上馬,朝著田歸農等人離去的方向喝了聲“追!”

    .....

    馬蹄陣陣雪花亂。

    不多時,便看到前方的風雪之中有一行十餘人,正是離去的田歸農和范幫主。

    原劇情裡胡一刀和苗人鳳比武,正是田歸農暗中下毒,陰死了胡一刀,這傢伙又拐帶走了苗人鳳老婆,最後好像還投靠朝廷,總而言之,大惡人都沒資格算,最多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蘇陽不討厭小人,但討厭無趣的小人,偏偏田歸農就是這樣的人。

    老酒馬蹄聲如雷,前方田歸農等人也發現了身後有人追趕,回頭一看,卻是剛才在客棧見過的那個年親人。

    田歸農見對方只有一人,已經放心三分,又朝四面看了看,四周空盪蕩都是荒野,一望無余,既不會有伏兵,也不見胡一刀的影子,心中大定,一揮手,和眾人勒住了馬,停在原地圍住了蘇陽。

    “你是何人,為何追趕我等,不要命了嘛!”田歸農喝道。

    一名被胡一刀暗器打傷的漢子大聲道:“我認得他,他剛才就在客棧,定然和那姓胡的是一夥的!”

    田歸農打量著蘇陽,冷冷道:“適才見你武功不弱,是個可造之才,才沒有為難於你,怎的,你真的和那姓胡的是一夥?”

    “一夥又怎樣?”蘇陽道。

    “那就怨不得我手狠了。”田歸農陰惻惻的一揮手:“送他陰曹地府,下輩子再投胎吧。”

    “你是田歸農掌門人?”蘇陽策馬退後兩步,最後確認道。

    “現在知道怕,已然遲了!”田歸農得意的冷笑道。

    蘇陽點了點頭:“好,那你就自認倒霉吧。”
555553 發表於 2014-5-10 20:08
第二百七十二章 人情牌





    “口氣不小,給我上!”田歸農冷笑著揮了揮手。

    他身後的這七八個漢子,剛在胡一刀面前丟了人,正一肚子憤憤不平,急於想在他們主子面前扳回幾分面子,哪有不賣力的,抽刀的抽刀,拔劍的拔劍,怪叫著策馬衝上來。

    果然是不要臉的,這個江湖好像沒什麼單挑的規矩嘛。蘇陽冷笑,雙腿微微一夾,策馬朝前緩緩行去。

    只見蘇陽所過之處,不斷的有壯漢從馬背上慘叫著倒飛而出,田歸農根本沒有看清眼前這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人是怎麼出的手,那些手下就已經橫七豎八的倒在路邊哀嚎。

    田歸農這才明白遇到上了惹不起的主,急忙朝身邊的范幫主使了個眼色,咳嗽了聲,連忙抱拳道:“閣下這般身手,定然是名家之後,並非歹人了!誤會,誤會,在下是天龍門掌門人田歸農,在江湖上薄有虛名,這位是忠義丐幫范幫主,更是大大的英雄好漢,還未請教閣下是?”

    花花轎子眾人抬,范幫主也連忙道:“天龍們乃是名門大派,田掌門人更是武林中的俊傑,我看小兄弟和田掌門人二位年紀相仿,正是一時瑜亮,自當好好親近親近,哈哈,哈哈。”

    他仰天打了兩個哈哈,又和田歸農使了個眼色,田歸農立刻會意,順桿爬道:“不錯,不錯,野外風大雪冷,兄弟你若是不嫌棄,不如一路同行。找個暖和處共謀一醉如何?”

    蘇陽眯著眼望著這兩人,尤其是看這位范幫主的時候,忍不住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丐幫當年何等的威風義氣,想不到如今卻出了你這種幫主。也罷,今日就領教領教丐幫的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棍法。”蘇陽翻身下馬,理了理衣衫,站在路中一臉的嚴肅。

    丐幫,就算是滅亡,蘇陽也願意給它最後的體面。

    沒料到這位范幫主面色一窘。支吾道:“這個,這個少俠說笑了,鄙幫的兩大神技。早就失傳.....”

    田歸農臉一沉,在一邊接過了話頭,淡淡道:“哎,這位兄弟本是說笑呢。范幫主又何必當真。來來來,我們還是快快去和打遍天下無敵手苗人鳳苗大俠匯合要緊,苗大俠就在前方不遠處,莫要讓人等的急了。”

    他又對蘇陽道:“這位朋友,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見見金面佛苗大俠,擱在平日,想要見上苗大俠的金面一眼,可是不易呢。”

    田歸農倒是個機變的人物。打壓、拉攏不成,立刻有抬出了苗人鳳做大旗威脅。三招連續使出來,行雲流水不露痕跡。

    “苗大俠。”蘇陽搖頭冷笑:“你唬得住別人,唬不住我,不要說苗大俠,就是你闖王四大護衛重生,同聚與此,也保不住你的命!”

    說完這句話,蘇陽的身形已經在馬背上消失,田歸農只覺得面前有個人影一閃,耳邊傳來滄浪一聲長劍出鞘的聲音,一柄帶著血色的長劍好像從天而降,已經到了面前。

    田歸農大驚失色急忙對準血劍用刀去架,不料刀還沒有抬起來,脖子上微微一涼,眼前一片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一顆頭顱,沖天而起。

    “這是,這是什麼功夫!你,你是人是鬼!”

    范幫主失聲尖叫起來,猶如見了鬼一般,眼珠圓瞪,滿臉的不可思議,眼前這個人的武功已經超出了他所能想象的極限。

    現在的田歸農雖然還未到顛峰時期,但已經在接任了天龍掌門,在江湖中儼然是一顆光彩奪目的新星,除了少數成名已久的俠客,少有能制的住他的人,就算是金面佛也絕不可能一個照面之間就要了他的命。

    但事實就在眼前,由不得范幫主不信,見了蘇陽的身法劍法,他只當是遇上了前來索命的惡鬼,渾身冰冷僵硬,連跑都忘了。

    蘇陽一個倒翻,又回座馬上,厭惡的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和他多說話,調轉馬頭朝原路奔去,不多時就消失在雪中。

    正是匆匆的來,又匆匆的走,揮一揮長劍,砍下一顆人頭。

    望著蘇陽遠去的方向,范幫主臉色變換幾番,終於確定了這人不是鬼魅,但卻沒有一丁點的輕鬆,反而不知道,一股涼意和無力感爬上心頭。

    他頹然的長嘆一聲,身子佝僂了下來,掃了眼倒下馬下的田歸農的屍體,不顧路邊一眾嚎叫的漢子,也撥轉馬頭,緩緩的朝另一個方向馳去,背影甚是落魄凄涼。

    .......

    蘇陽回了集鎮上的客棧,問過掌櫃的之後,得知胡一刀夫人已經順利產子,就住在客棧之中,於是在他隔壁開了一間單間,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明日金面佛苗人鳳就會到此處和胡一刀比武。

    他們兩家之間的恩恩怨怨可以追朔到三代之前,闖王李自成的年代,乃是世仇,這件事說白了其實是一場誤會,而苗人鳳和胡一刀在見面比武之後,惺惺相惜,雙方都願意化干戈為玉帛,只可惜被田歸農逼迫閻基暗中下了毒,陰死了胡一刀,也才有了後來胡斐報仇,在雪山之巔和苗人鳳大戰一場,懸崖上到底砍不砍那一刀的懸念。

    世上種種恩怨情仇,愛憎離別,有一半都是由誤會而起,又因無奈而終,可謂造化弄人。

    造化弄人,蘇陽不弄人,田歸農一劍殺了乾乾淨淨,閻基只是個市井之徒,沒有田歸農翻騰不起浪花來。

    天色已經入夜,其時應該是乾隆年間,民間雖然尚能生存,但任何朝代底層的百姓活的都不容易,客棧中前來投宿的人大多已經睡下,以便養足精力去為明日餬口奔波。天地之間靜悄悄的,只有窗外傳來的一聲聲風呼雪嘯。

    趴在墻壁上聽了會,隔壁胡一刀和胡夫人說了幾句私房話。倒也沒有其它,蘇陽重新坐回桌旁,搖頭暗笑自己無聊,人家夫妻兩的私房話,這有什麼好聽的。

    剛才殺了田歸農之後,手腕上的獻祭手鐲稍稍一亮,得了五顆武俠之心。數量雖不算多,但就從性價比而言實在是太高了,八成還是因為田歸農是個影響劇情的關鍵點。所以系統才特別給出優待。

    而目前手上的英雄令一塊都沒有送出去,等明日苗人鳳到了,他和胡一刀是有資格一人一塊的,哪個層級卻是要好好考慮考慮。

    四種英雄令。一共只有八十五塊。看上去數量不少,可要知道天下武林人士何止成千上萬,又是金庸世界所有的副本加在一起,光是有名有姓的就不下一千五百人。

    而苗人鳳和胡一刀在這個武道末世的清朝中期算是頂尖高手,可是放眼整個金庸世界,實在是不太排得上號,單單一個靈鷲宮下屬的九天九部和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島島主。隨便一個就未必輸給他們兩。

    絕世令,巔峰令。武林英豪令,天下英雄令,前兩種一共只有十五塊,那是絕不能給他們,就算自己願意,他們也是有命收,沒命拿,至於第三等級的,又覺得好像有感情分在裡面,第四層在武功上說不定最為適合,但人家好歹是他們所在劇情裡的頂尖人物,一代大俠,未免有點欺負人了。

    陸小鳳在決戰紫禁之巔的之前,只要分配七條入場卷的綢緞,就頭大如鬥,何況自己手上有八十五塊,還必須分門別類劃出個等級來,難啊,難。

    就在此時,隔壁忽然傳來一陣哭聲,男人的哭聲。

    胡夫人的房間裡當然不會有別的男人,就算偷人也不會在剛生完孩子偷人,這哭聲,當然就是胡一刀的。

    連忙貼上墻壁,就聽隔壁胡一刀嗚咽著道:“孩子,你生下三天,便成了沒爹沒娘的孤兒,將來有誰疼你?你餓了冷了,誰來管你?你受人欺侮,誰來幫你?”

    誰也沒料到,這麼凶惡粗豪的一條猛漢子,對小孩兒竟然如此愛憐,按理說他這種人,就算是腦袋掉了也是大笑三聲罷了,若有兒女情長,也是埋在心中,決計不肯落淚的,說不定連流淚的機體功能都不具備。

    他哭了一陣,他夫人忽道:“大哥,你不用傷心。若是你當真命喪金面佛之手,我絕不會死,好好將孩子帶大就是。”

    蘇陽這才明白,原來胡一刀大哭,只是希望用孩子來拴住胡夫人,他們夫妻情深,胡夫人是個剛烈的女子,胡一刀生怕自己戰死,胡夫人立刻殉情。

    實際上原劇情正是如此,胡夫人在原劇情裡說話不多,但句句都可以稱得上是頂天立地,情義深重,勝過須眉遠亦,若說金庸世界中只選出一個沒有缺點的女中豪傑,必然非她莫屬。

    不過一個莽漢子能想到這種招數對付女人,倒也難為胡一刀了,蘇陽暗中好笑,說不定他那幾滴眼淚都是用內功逼出來的。

    果然,一聽胡夫人說不會死,胡一刀的哭聲立刻就止住了,不僅不哭,反而大喜道:“妹子,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件事。若是我不幸死了,你怎能活著?現下你肯毅然挑起這副重擔,我就沒什麼擔憂的了。”

    他又大笑三聲道:“哈哈,人生自古誰無死?跟這位天下第一高手痛痛快快的大打一場,那也是百年難逢的奇遇啊!”

    男兒自有男兒心事,他一生學武,只當能和那位天下無敵手快戰一場,便是死了也值得,卻只能對不起這孤兒寡母了,笑完之後,他又滿懷歉意,柔聲道:“妹子,刀劍一割,頸中一痛,什麼都完事啦。死是很容易的,你活著可就難了。我死了之後,無知無覺,你卻要日日夜夜的傷心難過。唉,我心中真是舍不得你。”

    蘇陽只當胡夫人要不悅,誰知胡夫人卻說:“我既然嫁了你,就知道早晚有這一天,你明日只管放手一戰便是。”

    她頓了頓又道:“若是你真不幸,將來我瞧著孩子,就如瞧著你一般。等他長大了,我叫他學你的樣,什麼貪官污吏、土豪惡霸,見了就是一刀。”

    胡一刀道:“我生平的所作所為,你覺得都沒有錯?要孩子全學我的樣?”

    夫人道:“都沒有錯!要孩子全學你的樣!一生過得無愧天地。”

    聽到這裡,蘇陽已經打定主意,送出兩塊三等的武林英豪令,外帶一塊天下英雄令,以胡夫人的武功原本排不進前八十五,但她的豪氣氣概就算進前十也能當得。

    這人情牌,該打的時候也不必含糊,有誰不服的,我也得學學胡一刀,一刀砍了便是。
555553 發表於 2014-5-10 20:16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不領情





    次曰清晨,大雪已停。// 更新最快//.

    集鎮中各家各戶已然開門出戶,紛紛清掃路邊房頂積雪,集鎮倒是陡然變得熱鬧起來。

    蘇陽從房間裡出來到了前廳,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撲鼻的酒菜香氣,再一看,廳中一張大桌上已經流水般的擺了二三十個菜,還有兩罈子好酒,桌邊坐著胡一刀夫婦。

    就聽胡一刀笑道:“你才生過孩子就這般辛苦,真讓我過意不去,只不過能再吃一次你的妙手烹調,死而無憾。”

    胡夫人抱著孩子坐在他身旁,給他斟酒布菜,臉上自帶著笑容,絲毫沒有一分半點的悲愴離別苦狀。

    聽到身後有人,胡一刀扭頭望去,見是蘇陽,哈哈一笑,抱拳道:“昨夜多虧你指點,我才得了個兒子。”

    胡夫人見狀,抱著孩子,起身微微一福。

    胡一刀又道:“本該請你痛飲一番,只是我命在旦夕,此時邀你,說不定會牽連與你....”

    他說話的時候,蘇陽已經在桌邊坐下,只見桌上的菜肴之中,居然多是江南精緻手段,這才想起原來這位胡夫人本是江南人士,也不知他們二人一個是塞北大豪,一個是江南俠女,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牽連不上,你可記得,我昨曰和你提的英雄令?”蘇陽自顧自倒了一碗燒刀子仰頭乾了。

    胡一刀道:“怎麼說?”

    “英雄令四等,我想送胡先生第三等令牌。送嫂夫人第四等令牌,不知胡先生可願意接受?”蘇陽道。

    胡一刀忽然哈哈大笑,笑聲震耳,連房頂的積雪都有些震動起來。

    他笑了片刻之後,道:“承蒙蘇兄弟美意,只是一來我對著勞什子英雄令的虛名本就不感興趣….”

    他頓了頓,傲然道:“況且雖說世間之大,英雄無數,可我胡一刀自認,還不至於取這第三等的英雄令。”

    看樣子這位胡大刀客是覺得蘇陽把他劃得低了,這也可以理解,只是有些話蘇陽不好明說,說了他也不信,這第三等已經是人情牌了,若是給了第二等的顛峰令,只怕他也活不過幾天了。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一陣馬蹄聲,有十幾人騎馬停在門口,翻身下馬朝店內走來,領頭的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面皮焦黃,身材頎長,尤其是兩條手臂更是比常人長出兩三寸,背後背著一柄寶劍,手裡提著一隻黃色的包袱。

    包袱上寫了幾個字:打遍天下無敵手。

    正是金面佛苗人鳳。

    看到苗人鳳手裡包袱上的字,蘇陽忍不住的頭皮發炸,好一個打遍天下無敵手,便是天山童姥、張三丰等人,也當不上這七個字。

    在江湖裡這七個字就是要命的毒藥催命的符,誰用誰死。

    胡一刀頭也不抬,對苗人鳳道:“吃罷!”

    苗人鳳道:“好!”坐在他的對面,端起碗一仰脖子,一口喝乾,挾塊雞肉吃了,絲毫不疑對方在酒水飲食之中下毒。

    胡夫人向金面佛凝望了幾眼,嘆了口氣,對胡一刀道:“大哥,當世豪傑之中,除了這位苗大俠,當真再無第二人是你敵手。他對你推心置腹,這副氣概,天下就只你們兩人。”

    胡一刀哈哈笑道:“妹子,你是女中丈夫,你也算得上一個。”

    胡夫人向金面佛道:“苗大俠,你是男兒漢大丈夫,果真名不虛傳。我丈夫若是死在你手裡,不算枉了。你若是給我丈夫殺了,也不害你一世英名。來,我敬你一碗。”

    說著斟了兩碗酒,自己先喝了一碗。

    金面佛似乎不愛說話,只雙眉一揚,又說道:“好!”接過酒碗一口也乾了。然後望向蘇陽,微微皺眉道:“田歸農是你殺的?”

    “是。”蘇陽道。

    “一劍?”苗人鳳問。

    “殺他本不用一劍。”蘇陽道。

    苗人鳳沉默片刻,道:“我若不死,還請指教。”

    蘇陽搖頭笑笑:“指教不敢當。”他看了眼胡一刀,道:“若是兩位不死,我這裡有兩塊武林豪傑令贈予兩位。”

    苗人鳳臉色微微一沉,胡一刀卻道:“此戰必有一人死,蘇兄弟此話就不必再提了。”苗人鳳也是點點頭,道:“某妄稱無敵,雖是胡言,但三等令,卻絕不敢受。”

    胡夫人抱著孩子,在一邊道:“即是夫君和苗大俠不肯受,我自也不能受。”

    蘇陽看看孩子,又看看胡苗二人,便不再說話,不急不急,等我慢慢磨了你們的姓子再說。

    此時胡夫人又站起身來,對苗人鳳說道:“苗大俠,你有什麼放不下之事,先跟我說。否則若你一個失手,給我丈夫殺了,你這些朋友,嘿嘿,未必能給你辦什麼事。”

    金面佛微一沉吟,說道:“四年之前,我有事去了嶺南,家中卻來了一人,自稱是山東武定縣的商劍鳴。”

    夫人道:“嗯,此人是威震河朔王維揚的弟子,八卦門中好手,八卦掌與八卦刀都很了得。”

    金面佛道:“不錯。他聽說我的外號,心中不服,找上門來比武。偏巧我不在家,他和我兄弟三言兩語,動起手來,竟下殺手,將我兩個兄弟、一個妹子,全用重手震死。比武有輸有贏,我弟妹學藝不精,死在他的手裡,那也罷了,哪知他還將我那不會武藝的弟婦也一掌打死。我兩個兄弟武功不弱,商劍鳴既有此手段,自是勁敵。想我苗家與胡家累世深仇,此間之事未了,我便不能冒險輕生,是以四年來一直沒上山東武定去。”

    胡夫人道:“這件事交給我們就是。”

    苗人鳳點點頭,站起身來,抽出佩劍,道:“胡一刀,來吧。”

    胡一刀只顧吃肉,卻不理他。夫人道:“苗大俠,我丈夫武功雖強,也未必一定能勝你。”

    苗人鳳道:“啊,我這倒忘了。你心中有什麼放不下之事?”

    胡一刀抹抹嘴,站起身來,說道:”你若殺了我,這孩子曰後必定找你報仇。你好好照顧他吧。”

    殺父之仇本不共戴天,哪知苗人鳳毫不猶豫道:“你放心,你若不幸失手,這孩子我當自己兒子一般看待。”

    胡一刀終於從腰間拔出刀來,寒光一閃,叫道:“請吧!”

    金面佛長劍一挺,說聲:“領教!”

    兩人說打便打,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轉眼之間已經過了三四招,胡一刀手中持的是冷月寶刀,鋒利無比,到了第五招上,就聽叮一聲輕響,刀劍相觸,苗人鳳手中的長劍就只剩下了半截。

    胡一刀立刻收招,搖頭道:“我這刀是利器,你太過吃虧,等我換刀再戰。”

    “不必!”蘇陽的聲音響起,他抽出血劍,拋向苗人鳳,道:“這柄劍借你用。”

    苗人鳳也不客氣,手一抄便接過了血劍,劍光森然,他眉頭一挑,屈起左手兩指在劍身上輕輕一彈,血劍立刻發出如龍吟般的輕嘯。

    “好劍!可是此劍取了田歸農人頭?”

    “正是。”

    苗人鳳道:“田歸農值了,此劍卻受了委屈。”

    蘇陽笑道:“好在今曰能和冷月寶刀一戰,也算不虧。”

    苗人鳳點點頭,二話不說,退後三步,使了一招“七星望月”的請手勢,又和胡一刀鬥在一處。

    當當當響聲連連,冷月寶刀和血劍相接,碰出幾點火光,卻都沒有損傷,這一次兵刃上扯平,兩人各顯平生絕技,起初兩百餘招中,竟是沒分半點上下。漸漸的胡一刀似乎漸漸落敗,一路刀法全取守勢,苗人鳳四面八方連環進攻,卻奈何不得他半點。

    突然之間,胡一刀刀法一變,出手全是硬劈硬斫。苗人鳳滿廳游走,長劍或刺或擊,也是靈動之極,依舊是個不分上下,使刀的果如猛虎下山,使劍的也確似鳳凰飛舞,一剛一柔,各有各的本事,誰也勝不了誰。

    蘇陽看了看胡夫人,只見她臉色如常,神色平和,竟絲毫不為丈夫的安危擔心,再看胡一刀時,只見他愈打愈是鎮定,臉露笑容,似乎勝算在握,而苗人鳳一張黃黃的面皮上卻不泄露半點心事,既不緊張,亦不氣餒。

    看樣子這兩人若是一直打下去,無非就是看誰先累死罷了,原劇情裡他們就活活打了幾天也不分勝負。

    他們有這份閒心,蘇陽可沒有,本想暴起出手,同時制住他們兩人,也好讓他們知道如今這天下世道已經變了,老老實實的收了這塊三等令牌。

    想了片刻,還是暫時沒有出手,士可殺不可辱,這兩人武功雖不是絕頂了,但無論放在那個世界,氣概都不輸任何高手。

    豪傑就是豪傑,就算沒有武功也是豪傑,一個人的俠義,原本就不全在武功高低。

    於是和胡夫人小聲的說了幾句什麼,然後悄然轉身出了客棧,喚上老酒,快馬加鞭朝遠方疾馳而去。

    “快!”蘇陽雙腿用力一夾,酒葫蘆已經送到老酒嘴邊:“別人一夜之內,累死五匹馬,你又如何?”

    老酒長吸一口,酒葫蘆頓時空了一成,它雙眼通紅,仰天長嘶,嘶聲之中滿是不忿,脖頸後鬃毛根根炸起,四蹄如風,好像再用實際行動對蘇陽的話表示抗議:你怎麼能把我和那些挫馬相提並論呢?
555553 發表於 2014-5-10 20:24
第二百七十四章 起名字





    且不說蘇陽策馬離去,這廂苗人鳳和胡一刀足足打了半日,中午二人稍用酒飯後,又接著比試,直到天色漆黑,看不清人影才算罷手,不分勝負,二人相視哈哈大笑,約定明日再戰。

    第二日一早日頭剛爬上來,苗人鳳和胡一刀已然站在客棧門外,正要開始比武,忽然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作響,一匹瘦馬瘋了般的從遠處狂奔而來,轉眼就到了客棧之前。

    馬上的人正是蘇陽,他翻身下馬,才一落地,老酒就兩腿發軟,嘴角噴出一口白沫,晃晃悠悠的靠在了馬棚上。

    “小二,快去取十斤燒刀子給它喝。”蘇陽隨手拋了些碎銀子給客棧小二。

    胡一刀和苗人鳳都是莫名其妙,不知蘇陽這是在幹嘛,蘇陽手裡提了個包袱,隨手拋在二人之間的地上。

    包袱落地,從裡面滴溜溜的滾出一顆人頭來,滿臉的血漬,還冒著熱氣,人頭的雙目圓瞪,雖然眼睛裡已經沒有了光彩,但還是能看出這人到死都沒明白髮生了什麼。

    圍觀的有不少鎮上的居民,看到人頭頓時轟的一下,有人直接就嚇得兩眼翻白直接暈了過去。

    “這?”苗人鳳和胡一刀都納悶道。

    “八卦門商劍鳴。”蘇陽一邊說,一邊從懷中取出兩隻金鏢,一揚手,金鏢飛向苗人鳳。

    苗人鳳抄手接下了,翻手仔細一看。鏢身上有‘八卦門商’四個字,不由意外道:“你昨日趕去山東武定了?”

    蘇陽笑道:“見你倆打了個沒完沒了的,左右無事。幫你除了這人,好讓你們安心比武。”

    這小鎮在直隸滄州,到山東武定,相去近三百里,蘇陽半天之間來回,還割了一個武林大豪的首級,頓時就有人喝了聲彩。

    苗人鳳凝望手中金鏢片刻。忽然抬頭問道:“此人八卦掌、八卦刀和暗器的功夫傳聞已經爐火純青,依你看如何?”

    蘇陽聳聳肩:“不知道。”

    “不知道?”

    “我騎馬踹門,入商家堡。見商劍鳴正帶著弟子們操練,便策馬上前從他的一名弟子手裡取了把劍,隔了他的頭,這就調轉馬頭出了商家堡。所以他功夫到底如何。我也不知道。”蘇陽道。

    這番話若是別人說來,苗人鳳和胡一刀只怕要說他狂妄,周圍和苗人鳳一起來的那些人也要笑掉了大牙,可是從蘇陽嘴裡說出來,那就是另一個味道了。

    能一劍取了田歸農人頭的人,好像一劍取了商劍鳴也並非難事。

    苗人鳳大仇得報,臉上卻沒有什麼欣喜的味道,反而有些說不清的落寞。嘆了口氣,隨手把金鏢拋在一邊。朝蘇陽拱手,淡淡道:“謝了。”

    蘇陽揮揮手示意無妨,轉身走到馬棚裡,去看老酒,這傢伙跑了半日,白沫子也噴出來了,喝了些酒之後很快也就緩了過來。

    苗人鳳和胡一刀又開始比武。

    胡夫人抱著孩子走到蘇陽身邊,微微一福,道:“多謝公子了。”

    “你謝我什麼?”

    “我丈夫畢生所求便是和像苗大俠這樣的高手切磋印證武功,公子除了苗大俠心中所遺,讓他能全力以赴,正是成全了我丈夫的心願。”胡夫人道。

    “莫非你不怕苗人鳳全力以赴,你就要當了寡婦?”蘇陽笑道。

    胡夫人望著胡一刀,眼神之中充滿了信心,搖頭笑了笑,道:“我昨日已看出苗大俠劍法之中有個小破綻,我丈夫是決計不會輸的,等到今日千招之後,恐怕他們就握手言和了。”

    蘇陽卻道:“不用千招了,嫂夫人現在不妨去準備一桌酒菜,我看他們不用半刻,就會罷手。”

    胡夫人不信道:“蘇公子說笑了,我丈夫的武功和苗大俠不相伯仲,兩人又惺惺相惜,就算苗大俠有些破綻,不到千招,也難分勝負。”

    她一邊說,一邊朝胡苗二人望去,這兩人刀光劍影,精彩更甚昨日。

    但不知怎的,昨日相比,卻少了幾分凌厲和一往無前的勢頭,非但是苗人鳳,就連胡一刀出招之間,都有幾分倦怠,兩人都是一臉心不在焉的樣子。

    兩人心中都在想著蘇陽的那番話。

    策馬踹門,隨手取了柄劍,在一眾商家弟子的包圍之中,探囊取物般割掉商劍鳴的人頭,連馬都沒有下,轉身又離開商家。

    擊殺武林大豪如同閑庭信步,這是何等風采!

    又打了片刻,胡一刀使了一招八方風雨藏刀式,苗人鳳一招七星匯聚,兩人刀劍相交,然後同時向後越開,居然停下了。

    “不打了,不打了,沒意思。”胡一刀惱火道。

    苗人鳳淡淡道:“不是不打,而是換人打!”

    胡一刀大喜:“好好好,我正是此意!”

    說罷,兩人對望一眼,居然心有靈犀一般,齊齊朝蘇陽亮了一招,苗人鳳長劍一伸,使得是‘丹鳳朝陽’,胡一刀豎起刀來,斜斜向上一指,這一招‘參拜北斗’,這兩招原本都是殺招,但隔著三丈外使出來,就變成了致意和提醒。

    一招使完,胡一刀率先持刀衝來,大笑道:“有個絕世的高手再此,我和苗大俠還打個甚,請蘇兄弟指教了!”

    苗人鳳微微點頭,臉上之前的頹色一掃而空,兩眼放光挺劍直刺蘇陽,道:“以二打一,原是不公,既然蘇兄弟能一劍挑了田歸農,我二人就腆顏求教了。”

    這兩人都是武痴一類,原本心高氣傲,以為天下之大卻無敵手,說不盡的寂寞,他二人相互之間正好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可是只要一想到蘇陽一劍殺田歸農,殺商劍鳴,這份武功。他們自持再煉上十年八年也未必做得到,想到這一節,頓時覺得相互之間的比武殊為無趣,猶如嚼蠟。

    胡苗二人嗜武如命,胡一刀為了和苗人鳳比武,連死都不放在心上,而如今有個大高手在一邊。這豈非正如饞貓遇到魚,色鬼遇上蕩婦,豈有擦肩而過之理?

    蘇陽自然明白他們的想法。自己的目的也正是他倆主動挑戰自己,於是哈哈一笑,身體不動,腳下如飄般退後了三尺。躲開了這一刀一劍。笑道:“好說好說,二位放手攻來便是,我們印證武功,不是廝殺,不必顧忌人多人少。”

    見蘇陽露了一手奇妙的輕功,胡苗二人更是前所未見,心中大喜,暗道此人武功果然真不可測。又均覺得此趟沒有白來,既交了朋友。又遇到了高人。

    “小心了!”

    苗人鳳精神大振,一招沖天掌蘇秦背劍,長劍從後背後而至,角度刁鑽很辣,劍招凌厲如一條毒蛇般猛刺蘇陽左肋。

    蘇陽抬指在苗人鳳劍上輕輕一彈,手指已經帶了幾分功力,和劍身相觸立刻當的一聲,震歪了劍鋒,笑道:“苗兄這一招秒是秒了,只是出招之前,左肩膀稍微動了動,未免會讓人識破先機。”

    苗人鳳被蘇陽一彈,頓時覺得有一股熱氣從劍上傳來,掌心微微發燙,暗驚我一向以為內功再高,也需要身體接觸才能傷人,此人居然有傳說中借物傳功的本事,難怪能輕鬆劍斬商劍鳴。

    他心中震驚,鬥志卻更旺,手上絲毫不慢,跟上又是一劍鳳舞龍翔,口中道:“慚愧,我幼年練這一招時,有一隻蒼蠅落於肩膀,稍稍動了動,被家父責打了一頓,此後每用此招,就不自覺的會動肩膀,蘇兄弟真實好眼光。”

    那邊胡一刀掌中冷月寶刀帶起一片雪亮的刀光,大喝一聲:“蘇兄弟且看的這招反劈華山如何!”

    如何?還能如何,一巴掌就是拍飛了,嘴上卻笑道:“華山為歷代武林聖地,豈是能隨意劈砍的?胡兄這一招名字可不太妙。”

    說話間,手掌微微立起,掌心掌紋流淌,化成一團綿柔輕輕的在冷月寶刀的刀背上一按,冷月寶刀頓時如陷泥潭,竟然無法寸進。

    胡一刀心中大震,暗想此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我一生之中也並非沒有遇到過敵不過的高手,但像這般舉重若輕,隨手一擊就讓我連刀也提不動的人,簡直是做夢也沒有夢到過,這人莫非是神仙下凡來點化我的?

    胡苗二人心中各自震撼,越是震撼,鬥志越旺盛,而手中出招也越是精妙凌厲,生怕錯過了和高人討教的機會。

    兩人時而一左一右,時而刀攻上盤,劍刺下盤,時而又刀劍合一,使出了畢生的絕技,到了後來,周圍圍觀的普通人,只覺得眼前三隻蝴蝶一通飛舞,完全看不清胡苗二人是如何出招,而那位蘇少俠又是如何躲閃。

    有些身體弱的,看著看著就覺得頭暈眼花腿抽經,胸口煩躁欲嘔。

    又過了幾十招,胡苗額頭上都已微微見汗,出招卻更加精純了,短短片刻時間,武功居然有了些許的提升,蘇陽看時候差不多了,大笑道:“兩位哥哥,兄弟我要動手了!”

    聽到這句話,胡一刀和苗人鳳才同時意識到,原來打到現在,這位蘇兄弟只是防守,沒有攻過一招。

    天下居然有人可以在他們兩人聯手攻擊百招之下,一招不還!

    想到此處,二人都是一身的冷汗,暗道慚愧。

    緊跟著手中就是一輕,再看的時候,蘇陽已經在五六尺外站著,一隻手持刀,一隻手提劍,不知怎麼的把他們手中的刀劍躲了過去,正笑嘻嘻的望著他們。

    這兩人畢竟是真英雄,大豪傑,當眾丟了這麼個天大的面子,卻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誠心實意的朝蘇陽一躬到底,齊聲道:“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承教了!”

    然後兩人相視一望,攜手哈哈大笑。

    “劍我收回了,胡兄你的刀。”蘇陽走上幾步把刀遞還給胡一刀,也笑道:“剛才小弟使了個詐,讓二位稍稍分心,這才取巧躲了二位的兵器。”

    花花轎子眾人抬,這道理蘇陽也是懂得,只不過並不是對所有人蘇陽都願意抬轎子。

    胡一刀結果冷月寶刀隨手朝腰上一插,大笑道:“你不僅使詐,還手下留情,否則我兩早就和田歸農、商劍鳴一個下場了。”

    蘇陽正色道:“便是二位絲毫沒有武功,也絕不會和田歸農商劍鳴一個下場。”

    苗人鳳搖頭苦笑:“看來,這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名頭,以後我也不敢再用,該蘇兄弟拿去了。”

    蘇陽擺擺手:“別,苗兄可別害我,這七個字有多大的麻煩,別人不知,你卻是再清楚不過了。我不僅不要,還要送二位和嫂夫人三塊牌子。”

    胡一刀道:“罷了罷了,看起來這第三層的牌子,也是蘇兄弟照顧我們了,我們收下便是。”

    此言一出,蘇陽腰裡忽然**的,多出來點東西,一摸正是兩塊江湖豪傑牌和一塊天下英雄牌。

    把牌子遞給胡苗二人,手鐲提示送出三塊英雄令牌,獲得二十五點武俠之心,心裡卻有些不好意思,這兩位在他們的世界裡,也是主角命,天下無敵的主,卻被自己三招兩式打發了,無非是因為自己是個穿越者。這老話說的一點都不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仍,要怪只能怪天意啊。

    不過自己出現,倒是免了他們兩家家破人亡和兩家幾十年的仇恨,所以說世上之事,也得用一句老話,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說不準的。

    其實今日最高興的,還要屬胡夫人,她抱了孩子走到蘇陽跟前,笑道:“如今這架也打完了,孩子還未起名,你們三位大俠客都是頂天立地的英雄漢子,總不會連個孩子名都起不好吧?”

    胡一刀一愣,摸著滿臉的大鬍子,嘿嘿笑道:“起,起,起,當然要起,只是這可為難我了。”

    苗人鳳微笑道:“我們這些人,滿腦子盡是修煉武功,國仇家恨,起出來的名字未免有戾氣,我看蘇兄弟不像此間凡人,不知可有好的名字?”

    按理說這孩子應該叫做胡斐,蘇陽眼珠子轉了轉,下意識的朝左右瞅了幾眼,神神秘秘的小聲說了三個字。

    苗人鳳和胡一刀沉思片刻,同時贊道:“嗯,錦繡河山,松濤陣陣,好意境,好寓意!”
555553 發表於 2014-5-10 20:51

第二百七十五章 書生造反,十年不成





    是夜,蘇陽與胡一刀、苗人鳳三人在客戰之中抵足而談,談武論道,說道興起處,便直接在房中交手演練。

    放眼整個金庸世界,這胡家刀法和苗家的劍法招式上其實並不算絕頂精妙,最多也就算得上中規中矩,偶有妙筆罷了,連笑傲中的五岳劍法都未必及的上。

    但天下武學的威力強大與否除了招式是否精妙,內功是否深厚,更有要看使用的訣竅,正所謂運用之妙,存乎一心,往往一流的武功在二流的人物手中使出來卻拖泥帶水,毫無威力可言,而反過來,像蕭峰之流即便用太祖長拳這種大路貨也能和天下英雄一較短長,這除了功力深淺,就是竅門了。

    三人談了一夜,打了半夜,胡一刀和苗人鳳與蘇陽印證之間,都毫無保留的道出了多年來練武的訣竅和心得,胡一刀刀法竅訣,便在於“以主欺客,不如以客犯主”,言道‘嫩勝於老,遲勝於急’用刀之時,纏、滑、絞、擦、抽、截,強於展、抹、鉤、剁、砍、劈,再輔以虛實相合,一套原本平平無奇的胡家刀法到了他手裡,威力陡增何止數倍。

    以功力而論,苗人鳳要超出胡一刀一線,但苗人鳳用劍,卻不如胡一刀別出心裁,他嚴格守著劍法變化莫測,剛柔並濟,出手狠辣的老規矩。

    老規矩並不一定都是錯規矩,至少是經過無數事實證明的。

    徹夜長談,蘇陽武功雖然高出二人許多。但在刀劍的使用上也頗有收穫,尤其是‘刀’,頗有些開了一扇門的感覺。

    蘇陽也不吝嗇。傳了兩人幾招夢十三劍,可惜二人功力火候不夠,使出來無甚威力,但招式卻勉強記下了,只要勤學苦練,將來未必不能有所小成,尤其是苗人鳳。他練的苗家劍法走的是無情的路子,但夢十三劍卻是多情之中透著冷酷,無情之中卻又以多情為基。多練練對他沒壞處,至少將來不會冷落了老婆。

    一夜轉瞬即逝,天色放亮,店小二送來熱水毛巾。打著哈欠抬手就去敲門。

    手剛碰到門。就聽■嚓一聲,整扇門轟然倒塌下去,硬木的大門摔成了七八塊。

    店小二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朝房裡看去,只見整間房裡就和暴風經過般,桌床椅凳全部布滿了刀劍劈砍的痕跡,沒一樣完整的。

    蘇陽和胡一刀苗人鳳三人大笑而出。

    站在客棧之外,蘇陽打了個呼哨。就聽一聲長嘶,陣陣馬蹄輕響。老酒已從遠處跑來,蘇陽抱拳道:“兩位,我還有要事,不能久留,這便告辭了,他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江湖有再見之日。”

    胡一刀和苗人鳳相視對望一眼,似有話要說,還是胡一刀先開了口,道:“蘇兄弟,既然都是自己人,我有話也就不憋著了,我和苗大哥兩人也算行走江湖數十年,只是之前好像從未聽說過你,而且這英雄令一向都是傳說,也從未有人見過.....”

    蘇陽哈哈一笑:“我來的地方是在海外,名為俠客島,這令牌也是我從島上帶來的,二位沒聽過不足為奇。”

    .........

    忽悠完了胡苗二人,蘇陽策馬上路。

    不過說道俠客島,蘇陽心中卻是一動,這是俠客行副本裡的地方,剛才隨口胡說罷了,但這俠客行副本的確是個頭疼的所在,以前讀書的時候就覺得這地方武功不明不白的,有時候看吧,好像是整個金庸書裡武功最高的所在,可從有些角度分析下,又覺得這裡不過平平罷了。

    石破天,龍木二島主這三個人,給哪種類型的令牌比較合適?

    不過現在有個參照物,那就是自己。

    俠客島,靈鷲宮,都是有武功石壁的地方啊,嘿嘿,這兩個也不知道有沒什麼聯繫。

    心中有事,再加上實在不認識路,就放任老酒隨意的跑著,不知過了多久,一片喧囂熱鬧撲面而來,抬頭一看,已經到了一座大城之下,城墻高五六丈,城門上寫著‘杭州城’三個大字。

    城門下有兩排大辮子兵丁對往來行人進行盤查,蘇陽細細一看,這群兵個個精神飽滿,領頭的隊長太陽穴還微微鼓起,顯然是個練家子,一隊人馬倒是龍精虎猛的,和自己印象中清兵孱弱的形象大相徑庭。

    摸了摸頭,既然要進城,披頭散髮的可不行,好在進武俠世界之後頭髮也夠長了,隨手找了條繩子扎成辮子就走到城門外。

    (其實清朝不僅僅是要扎辮子,還要剃頭,勿深究。)

    城門口大概剛開不久,門口已經有一長溜的百姓等著出城進城,大概是因為杭州是大城的緣故,守門的清兵也不好明著盤剝,問清了每個人的來路去向,交代了幾句官話便放行,城門邊有個大箱子,若是商客,則朝箱子裡投幾個大錢,算是交稅。

    饒是盤纏不算嚴格,但城門外的人實在太多,每個人問幾句小半個時辰就過去了,長長的隊伍還沒有疏散完一半,後面有又來人,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進城。

    看了一陣,蘇陽就覺得不太對頭,若是杭州城每日進出都這般盤纏,光是進城出城就要花半天時間,別的什麼事也別幹了。

    再說了,不要說封建時代,就是地球上的公務員也這麼敬業的,大好的日頭,買瓶酒在城墻下打個棚子,喝酒打屁曬太陽多快活,問這些不痛不癢的過場廢話作甚。

    蘇陽牽著馬,朝身邊一個讀書人笑了笑,道:“這位先生請了,敢問今日杭州是不是有什麼大事?在下堂弟成親,特意從遠方敢來。照這個形勢,只怕趕不上吃喜酒了。”

    身邊這書生長身玉立,長得也算眉清目秀。笑吟吟的一拱手道:“平日倒也沒這麼緊,只是聽說當今乾隆皇上下江南,今日要來杭州,這不,御林軍的大人們先行一步,戒嚴了杭州城,不到皇上從杭州離開啊。只怕每日都是這般盤查了。”

    御林軍是民間稱呼,清朝御林軍其實就是親兵營,前鋒營。驍騎營等等,難怪門口這群兵看上去個個精銳,按照歸屬統領,八成就是前鋒營的了。

    杭州。乾隆。幾個關鍵詞在腦子裡一過,蘇陽大概就已經判斷出這個副本是哪裡了。

    “乾隆皇帝七下江南,錢花的海了去了。”蘇陽隨口笑道。

    “七下?”書生搖了搖頭,道:“哪有七下這麼多,這才第五次就已經民不聊生,各地官員次次巴結奉承,連黃河發大水也顧不上救濟了,各地官員甚至把黃河大水當成了一條撈錢撈功勞的路子。嘿嘿,盼不得黃河日日發大水呢。”

    沒想到這位書生還是個憤青。

    “這也不能怪皇帝。紫禁城就那麼點大,是個人住久了都難免無聊。”蘇陽搖頭道:“再說了,兄台只怕嚴重了吧,民不聊生也不至於,至於黃河發水,哪朝哪代沒有,世上烏鴉一般黑,是個官他就想撈錢,不然當官作甚,好日子放著不過,去操別人的閒心,還要提心吊膽哪天被皇帝砍了頭,這不是腦殼壞了嘛。”

    書生有些不悅,冷冷道:“這位兄台說話好生無禮,當官的都是十年寒窗,聖賢書難道白讀了,按照兄台這說法,就算活著的時候撈夠了錢,難道死後不怕留下罵名。嘿嘿,我看是滿人入關至今,依舊不把漢人當人看,更監吏治**,貪官橫行所致。”

    這再說下去就是體質問題了,哪朝哪代一旦扯到體質問題,那就沒法再說了,蘇陽淡淡道:“你這話膽子可不小啊,往大了說,近乎叛逆了。”

    書生仰著頭,傲然道:“我本就是漢家子民,煌煌華夏三千年....”

    “得得得,別說了,到咱們了,您先請吧。”蘇陽眼看到了城門口,也懶得再和他多說。

    兄弟我這次來是發牌子的,不是跟著你們推翻滿清,建立共和的,何況這群人還不是共和。

    五千年封建史,蘇陽就沒見過一心一意為了黎民蒼生造反的,說白了,無非就是搶了你的,變成我的,換一群人統治罷了,跟著倒霉送命的,還是小老百姓,沒意思。

    讀書人一拂衣袖,先進了城,輪到蘇陽,城門口的御林軍也沒多做為難,只是看蘇陽腰上跨劍,微微皺了皺眉,吩咐在城中莫要惹事,最好把劍收在客棧中便放了行。

    穿過城門洞,卻看見那讀書人沒走,就站在城墻不遠處,遠遠的等著自己。

    書生也看見蘇陽,迎上來道:“這位兄台,我看你身挎寶劍,也是練武之人,剛才聽你說話之間,氣度不凡,不像普通無知村漢,不知可否借一步細談。”

    也是練武之人?蘇陽暗中搖頭,這傢伙說話都說不好,什麼叫也是練武之人,這不等於告訴別人,他自己也不是讀書人,而是練家子。

    你一個練家子冒充成讀書人的樣子,在皇帝南巡之時混進杭州城,其中意思豈非不言自明?

    蘇陽打量了他幾眼,淡淡道:“紅花會的吧?余魚同還是徐天宏?”

    書生果然臉色一變,雙眼微微眯起,寒聲道:“你是何人?”

    “我是誰你不用管,我問你,你們總舵主現在是不是陳家洛,帶我去見他,我有件東西要交給他。”

    所謂的人情牌,有的可以高打,有的可以低出。陳家洛武功大成之後,應該略超巔峰時期的胡一刀胡斐,至少也該是不相上下,但蘇陽偏偏不想給他三等令牌,給一塊四等的,還是看在他是書劍主角的面子上。

    李尋歡若是在,他們兩倒是可以交流交流把自己的女人送給別人的心得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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