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之生化狂人 作者︰堂燕歸來〈全書完〉

 
chion1 2014-5-9 15:55:4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2 1314604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6-22 13:38
第二百五十章 自取滅亡
   
  「啊~~」袁耀一聲慘叫,重重摔落於地。

  袁方也不收赤兔馬蹄,諾大的巨軀,順勢從落地的袁耀身上踏過,鐵蹄重重的踩在了他的腿上。

  咔嚓!

  一聲脆響,袁耀的一條腿,已被袁方戰馬踏為粉碎。

  一臂被斬,一腿被踩碎,袁耀痛得如被踩了尾巴的野狗似的,痛得「嗷嗷」直叫,跌在地上來回的打滾。

  袁方撥馬回身,手提沾血的畫戟,緩緩勒馬於袁耀身前,冷眼俯視著痛苦難當的袁耀。

  「袁方,你這賤種,你竟敢傷本太子,我父皇不會放過你的~~」

  痛苦難當的袁耀,恨得咬牙切齒,對袁方破口大罵。

  袁方卻冷哼一聲,諷刺道:「這年頭,什麼樣的阿貓阿狗,都敢稱帝稱皇,袁耀,你和你父袁術,不過是一小丑而已,也配在我面前稱什麼太子!」

  袁耀掙扎著往起爬,口中惡狠狠的罵道:「袁方,你這賤種,怎敢羞辱我袁家。我父乃天命所在,代漢稱皇,是天意民心所向,你若識趣就臣服於我父皇,否則,我父皇必將你碎屍萬段~~」

  到了這般田地,袁耀竟然還敢自恃他們高貴的血統,以為袁方會屈服,畏懼於他們尊貴的出身。

  袁方卻沒有憤怒,只覺可笑,覺得他們可悲。

  天下太平,你自恃血統也就罷了,今天下大亂,還敢吹噓什麼血統。

  豈不知。王侯將相的道理,最適用的就是亂世。

  「你袁家父子為了稱皇稱帝,窮奢極欲,濫用民力,害得淮南百姓不知有多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當年那一戰時,我袁方就曾發誓,一定要誅滅你父子,救淮南百姓於水火。袁耀,今天就是你伏誅的時候了。」

  沉聲歷數著袁術父子之罪。袁方手中方天畫戟。已緩緩舉起,將取袁耀性命。

  這個時候,原本憤怒的袁耀,卻不由得怕了。那滴血的戟鋒。瞬間瓦解了他的自恃。

  「袁方。我好歹是你堂兄,你敢殺我就是弒兄,天下人都會視你為畜生。你可要想清楚了!」袁耀驚怒的叫道。

  袁方卻冷笑一聲,不屑道:「袁熙我都敢殺,還不敢殺你嗎!你們這些瞧不起我,壓迫我的人,想怎麼罵都隨便,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所有人都後悔。」

  傲然不屑之詞,平靜如水,卻蘊藏著無盡的自信。

  再無猶豫,手中方天畫戟,奮然劃下。

  「不要,不要啊~~」

  袁耀驚恐到了極點,已是全然不顧自己「太子」的尊嚴,嚎著叫向袁方求饒。

  重戟,無情斬下。

  噗!

  袁耀那斗大的人頭,已是滾落於地。

  「師父,這小子就是袁耀嗎?」策馬而來的諸葛亮,興奮大叫道。

  袁方橫戟而立,微笑著點點頭。

  「殺得好啊,袁術父子魚肉百姓,統統都該殺。」諸葛亮憤慨大罵,卻又道:「師父,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袁方目光投向西面,冷冷道:「先把袁耀的人頭,派人給我送往壽春去,我要嚇破袁術的狗膽。」

  「諾!」諸葛亮慨然一聲,便即傳令下去。

  袁方斬殺了袁耀後,卻沒有趁勢西進,而是撥馬還往當塗敵營。

  當塗以東的鐘離城中,尚在橋蕤所統的數萬淮南軍,不解決了這支兵馬,袁方當然不可能放心的西擊壽春。

  落日最後一抹餘暉消逝時,當塗一戰終於結束。

  五千淮南軍被殺得片甲不留,水旱兩座大營,皆為袁方所攻佔,這處連通渦水的戰略要地,就此為袁方所據。

  袁方入往大營,逕入袁耀的大帳。

  大帳中,尚縮著十餘名舞樂歌姬,個個嚇得花容驚慌失措。

  見得這般情勢,袁方不禁冷笑道:「袁術父子,果然都是貪圖享樂之徒,大戰當前,竟還帶著舞姬上陣,不敗才怪。」

  袁方便是下令,將那些舞姬歌姬們,統統都賞賜給了有功諸將。

  夜色降臨,袁方高坐於上,徐晃、張遼等浴血諸將,則紛紛前來匯報戰果。

  帳簾掀起,紀靈卻提著一名敵方文士,興沖沖的入帳,將那人扔在了袁方跟前。

  「主公,此人乃是袁術麾下第一謀士閻象,末將已把他生擒,聽憑主公處置。」紀靈興奮道。

  那閻象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身上泥土,默默的立在那裡,也不說話。

  袁方審視他幾眼,沉聲質問道:「閻象,袁術大逆不道,竟然稱皇稱帝,你不加阻止,卻竟助紂為桀,該當何罪?」

  閻象歎了一聲,默默道:「我主欲要稱帝,閻某也曾力諫,只可惜我主不聽,閻某也無可奈何。今我已落入將軍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眼前這個閻象,並沒有表現出慷慨之色,面對袁方的質問,似乎還有幾分慚愧。

  袁方此番討伐袁術前,曾對袁術陣營的重要人物,都仔細的研究過,熟知他們的所作所為。

  他確曾記得,情報中稱,袁術稱帝時,閻象竭盡所能的阻止,袁術非但不聽,還對他加以斥責。

  照這般看來,閻象雖是袁術麾下第一謀士,但卻跟袁術理念背道而馳,未必就是他的死忠。

  念及於此,袁方便道:「我代天子討伐不臣,袁術謀逆造反,必誅不可。你既然阻止過袁術謀逆,倒還罪不至死,今我就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只要你肯投降,為我勸說那橋蕤歸降,我便恕你之罪。」

  閻象身形一震,眼眸中湧現出一絲希望之色。一時陷入了沉思之中。

  沉吟許久,閻象長歎一聲,拱手道:「多謝袁將軍開恩,閻某願將功贖罪,去勸降橋蕤。」

  閻象願降,但袁方卻沒那麼好相信他。

  畢竟,此人在歷史上留名不多,袁方對於他性格的把握,遠不如徐晃這等降將準確。

  「讀心瞳,給我開吧!」

  袁方目光盯向閻象的眼睛。左眼讀心瞳無聲無息的開啟。神不知鬼不覺間,他就侵入到了閻象的思想之中。

  似乎是因為生化之軀的進化,袁方在幾次使用讀心瞳後,儘管仍不易改變人的思維意志。但副作用所造成的頭腦劇痛。已經打為減輕。

  正是因此。袁方才開啟了讀心瞳,要窺視一下,閻像是否是真心歸降。

  潮水般的記憶。湧入袁方的腦海中,他集中精力,屏棄那些無用的記憶,尋找到了最需要的那一點。

  那一點記憶,清楚的記載著閻象,歸降袁方的決心。

  沒錯,他是真降,非是假降。

  讀心瞳一收,瞬息間,袁方就從閻象的記憶中,抽身了出來。

  頭腦一陣的疼痛,但痛苦的程度,已遠遜於最初時,那種腦袋將要炸裂的劇痛。

  「噓……」

  扶額半晌,袁方長吐了一口氣,恢復如常。

  「很好,事不宜遲,你就即刻前往鐘離,卻給我說降橋蕤去吧。此事若成,我不但會恕你之罪,更會重重有賞。」袁方擺手道。

  閻象心中澎湃,萬沒有想到,袁方竟這般信他,這份氣度,深深的令他折服。

  感動敬佩下,閻象拜了三拜,便即告辭而去。

  閻象前腳一走,紀靈便擔憂道:「主公,這閻象雖曾反對袁術稱帝,但到底乃袁術心腹謀臣,主公這般放他走了,萬一他逃到鐘離,助那橋蕤死守城池,到時袁術再率援軍趕來,東西夾擊,我軍豈非形勢將有不利。」

  袁方卻是一笑,淡淡道:「我袁方向來用人不疑,那閻象即使說服不了橋蕤,也絕不會言而無信,只管讓他去便是。」

  紀靈是大為驚訝,卻猜不透自家少年主公,何來的自信,如此相信閻象乃真心歸降。

  其餘顏良徐晃等諸將,也皆懷有疑心。

  眾人的疑心中,閻象離開大營,直奔百里外的鐘離城。

  兩日後,留守鐘離的兵馬傳來消息,閻象果真說服了橋蕤,打開城門,率三萬淮南軍出城投降。

  鐘離守軍出降,無疑令紀靈等諸將,大為驚喜,眾將深為袁方的識人之能而折服,敬佩之心更增。

  三萬淮南軍出降,袁方不費吹灰之力,就擊滅了袁術七成左右的兵力,可謂大獲全勝。

  袁方當即下令,將三萬淮南軍運往徐州整編,同時彙集六萬大軍,由當塗而出,一路向著壽春殺去。

  ……

  壽春城。

  富麗堂皇的皇宮大內中,袁術尚自在與群妃玩耍,盡享快活。

  他的寶貝兒子不久前,已發回戰報,聲稱成功的扼制了袁方軍的攻勢,東面防線固若金湯,請袁術不必擔心。

  袁術深信不疑,便是放下一百顆心,全身心的投入到享樂之中。

  是日傍晚,袁術一頓酒肉後,又準備擁美入寢。

  這時,數名來自於東面前線的副將,卻捧著血淋淋的包裹,十萬火急的前來求見。

  袁術聽得前線將領歸來,還以為是袁耀派人回來報捷,臨睡之前,便宣之入見。

  「陛下啊,我軍中了袁方小賊的詭計,被敵人偷襲了當塗,我軍大敗,太子殿下也給袁方害死啦~~」

  入內的敗將們,伏跪於御前,泣聲大叫,將那血淋淋的包裹揭開,獻於了袁術面前。

  當袁術認出,那顆血淋淋的人頭,竟是自己的兒子時,整個人頓時僵硬在了榻上。

  茫然了片刻,袁術驀的跳將起來,捧起袁耀人頭,嚎陶大罵道:「袁方,你個賤種,你竟敢殺我愛子,我要殺了你,我要報仇啊~~」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6 11:59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6-22 21:25
第二百五十一章 這樣糾結,有意思嗎?
  
  袁術幾乎要氣瘋了。

  他萬沒有想到,自己寶貝的兒子,前腳才發回戰報,請他放心,後腳就大敗於袁方。

  而且,還被袁方所斬。

  就在袁術痛不欲生時,第二道的噩報,緊接著被送到。

  閻象被俘,投降於袁方,並勸大將橋蕤叛國投敵,鐘離不戰而下,三萬多大軍,盡隨歸降袁方。

  這第二道情報,如驚雷一般,轟落在袁術的頭頂上,轟得他頭暈目眩,幾欲吐血。

  「閻象,橋蕤,你們兩個逆賊!朕待你們不薄,你們竟敢背叛朕,竟敢投降那個無恥的小賤種!」

  袁術捶胸跌足,破口大罵。

  氣極之下,袁術怒氣攻心,張嘴便狂噴一口老血,當場就昏死過去。

  富麗堂皇的皇宮,立時陷入了驚恐之中。

  噩報的消息,很快就由皇城,散往了壽春大街小巷。

  舉城嘩然。

  太子袁耀被殺,第一文臣閻象和大將橋蕤投敵,三萬多大軍不戰而降,這一連串驚人的噩報,足以讓整座壽春城,陷入了恐慌之中。

  那些文臣武將,還有權貴們,對袁方的兵威,自然是恐懼到了極點。

  相反,平民百姓們卻皆暗喜,眼前的希望更添一重,他們都巴不得袁方能早一日殺到,滅了袁術這個殘暴的昏君。

  當年袁方偷襲壽春,釋放三萬奴隸,已是將他解放者的形象,散播往了淮南大地。

  袁術窮奢極欲,無休止的壓迫百姓,百姓們早就苦不堪言,日夜都盼著袁方這個明主,能夠早日來解救他們。

  今袁方大勝,威名震動淮南,百姓們焉能不暗喜。

  在沉重打擊之下。袁術足足昏了半日,方才幽幽轉醒,前往金殿召集眾臣議事。

  「太子被那逆賊所害,閻橋兩個叛賊降敵,小賊的大軍正逼近壽春,爾等誰願挺身而出,為朕報仇雪恨?」袁術有氣無力的環望群臣。

  眾臣們都低頭不語。個個面色黯然,無人敢站出來挑戰袁方。

  袁術大失所望,萬不想群臣這般怯懦,當此國難之時,卻無人能為他分憂。

  正欲發怒時,階下黑面之將出班。拱手慨然道:「陛下,飛願領一軍去駐守下蔡,必叫那小子師老城下,無功而返。」

  袁術大喜,低頭一看,卻見請戰之人,正是前番被他拒絕的張飛。

  眼見張飛請戰。袁術好生的慚愧,暗想早知今日,當初就該派張飛領軍出征,也不至於落得今日這慘敗的境地。

  袁術無人可用,也只得將希望,全都寄託在了張飛這個新降之將上,當即下旨,令張飛領一萬兵馬。前去死守下蔡。

  下蔡乃是通往壽春最後一座城池,下蔡一破,壽春就將直面袁方兵鋒。

  袁術手下只餘兩萬兵馬,今為守下蔡,已是被張飛分去半數的兵力。

  張飛殺機如火,領下旨意,慨然拜辭而去。

  袁術方自派出張飛。心中又暗忖:「張飛勇武無雙,或可抵擋那小賊,可是他畢竟乃新降之將,今他帶走我半數兵馬。若心生異心,豈非釀成大禍……」

  袁術越想越覺著不放心,猶豫再三,趕忙又派出部將雷薄,去充當張飛副將,以作監視張飛之用。

  ……

  當涂以西。

  戰旗遮天,兵甲森森,「袁」字的大旗,迎風飛舞。

  袁方率領著六萬大軍,沿著淮水,浩浩蕩蕩的向著壽春方向進軍。

  西面四十里處,就是下蔡城,那是通往壽春路上,最後一道的一障礙。

  大軍行進的同時,袁方已派出了徐晃,率五千精兵,輕裝前進趕往下蔡。

  袁方是估摸著,袁術主力盡喪,怕已無心去去守下蔡,故他要先派輕軍,搶先奪取下蔡。

  「河北軍已集結了十萬之眾,這場仗不能拖太久,必須盡快滅了袁術,抽身北上才是……」

  袁方神思時,諸葛亮從前面飛奔而至,打斷了他的思緒。

  「師父,西面急報,徐晃在下蔡以東十餘里,中了敵軍埋伏,兵敗而歸。」諸葛亮沉聲道。

  徐晃中伏,兵敗而歸?

  袁方劍眉一凝,微微有些驚訝。

  徐晃那是什麼人,那可是當世良將,武道鍛骨級別的強者,是他麾下數一數二,可堪大任之將。

  袁術在遭此大敗後,麾下竟還有人能設伏擊敗徐晃,如何能不叫袁方感到稀奇。

  「是什麼人擊敗了徐公明?」袁方奇道。

  諸葛亮道:「就是那個大耳賊的三弟,張飛。」

  張飛?

  如雷貫耳的名字,響起在袁方耳邊,不禁令他又是一奇。

  自下邳一役後,袁方就得知張飛跟劉備反目,背劉備而去,卻一直不知張飛身在何處。

  今日,就在他討伐袁術之時,卻不想,張飛竟然投奔了袁術。

  袁方當即把閻象叫來,從他口中,才得知了張飛在汝南落草為寇,接著又為袁術所招納的前因後果。

  「張飛,沒想到會在這裡撞見你,怪不得徐晃會敗於你之手。」袁方喃喃道。

  張飛武道遠勝於徐晃,統兵之能也極強,袁術派他出手,出其不意的擊敗徐晃,倒也在情理之中。

  「師父,這張飛乃大耳賊的餘孽,現在他自己送上門來,是他自尋死路,咱們即刻發兵殺往下蔡,誅了此賊吧!」諸葛亮殺機沸騰的叫道。

  袁方的眼睛,卻閃過一絲異色。

  如果在幾年前,袁方確實想殺張飛,因為他知道,劉關張桃園三兄弟,乃是鐵板一塊,他要殺劉備,就必須連關張二人一併宰了。

  但自張飛跟劉備割袍斷義,反目分道之後,袁方就改變了想法。

  張飛既與劉備已斷絕了兄弟之義,那如此一員大將,若能收為己用,對袁方來說,豈非如虎添翼。

  要知道,歷史上的張飛,那可是為蜀漢帝國,撐起了半邊天的棟樑人物。

  這樣的人物,其能力和重要性,可是勝於徐晃這一級別的將領。

  神思滾滾,袁方心中,不禁已動了收降張飛的念頭。

  沉吟片刻,袁方旋即下令,六萬大軍繼續前進,一路殺往下蔡。

  次日天明時分,袁方大軍進抵下蔡城東,逼城下寨,形成了壓迫進逼之勢。

  張飛雖於前一役,設伏勝了徐晃一場,但也深知他與袁方實力相差甚遠,故趕在袁方大軍到來前,果斷的率軍回撤下蔡,擺出一副堅守之勢。

  大軍安營已畢,袁方便修書一封,派人往下蔡與張飛,邀其城前一聚。

  張飛倒也是痛快,二話不說,當即就回覆袁方,願跟他一會。

  正午時分,袁方率五百精騎出營,徑直望下蔡東門而去。

  五百餘騎兵,駐馬於城門前兩百步外。

  袁方駐馬橫戟,昂首閒立於陣前,坐等著張飛前來。

  未幾,城門大開,張飛一人一騎,拖著丈八蛇矛,緩緩的步出了城門。

  遠望瞳一掃,果然是張飛。

  再張城頭一線四掃,袁方也未發現伏有弓弩手之類,打算暗算他的兵馬。

  袁方遂撥馬上前,斜拖著方天畫戟,迎著張遼而上。

  兩騎相距七步,彼此停下腳步,傲然對立。

  「張翼德,好久不見了。」袁方淡淡一語,語氣中倒無敵意。

  張飛則圓目環睜,瞪視著他,沉聲道:「袁方,你我之間還有什麼話可說,你有本事儘管來攻城,有我張飛在此,看你能不能攻破下蔡!」

  袁方微微一笑,不以為然道:「張飛,你我之間沒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你何苦跟我過意不去。」

  「笑話!」張飛一聲冷哼,「當年徐州之時,你我不知交鋒多少次,你還敢說我跟你沒仇?」

  張飛還唸著當初,兵敗於袁方之恥。

  袁方卻道:「當年你我之所以交戰,乃是你誤信了劉備這個偽君子,你既然已看清劉備嘴臉,跟他割袍斷義,那你我之間的仇怨,也該跟著一筆勾銷才對。你張飛也算算光明磊落的漢子,整天糾纏這些沒來由的所謂仇恨,你不覺得很沒意思嗎?」

  袁方揭出了劉關反目之事,以此來化解張飛的怨氣。

  此言一出,張飛果然身形一震,眉宇間閃過一絲若有所思之意。

  當初割袍斷義,離開劉備後,張飛還曾心生過後悔,覺得有點對不住劉備。

  但當他聽聞,濮陽一役,劉備被俘之後,竟然公然宣稱自己是大漢皇帝時,張飛對劉備的那點歉疚,就此煙銷云散。

  倒不是張飛是個堅定的擁漢者,否則他也不會投奔稱帝的袁術,而是因為,張飛徹底的看清了劉備嘴角。

  從桃園結義時,劉備就口口聲聲,說要匡扶漢室,但結果,劉備在臨死前,卻才露了他真實的野心和嘴臉。

  這讓張飛徹底認清,劉備有多麼的虛偽,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兄弟。

  他之所以跟袁術作對,其實已無關於劉備,只因當初敗於袁方,心裡邊憋著一口氣,所以想借袁術之手,出這一口惡氣。

  袁方洞察人心,對張飛的心思,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眼見張飛神色有異,袁方當即道:「張翼德,你應該看得出來,袁術乃是昏主,這樣的人,根本不配你張飛效忠。歸順我袁方吧,有你相助,何愁我大業不成,我必叫你張飛青史留名!」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6 11:59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6-23 11:58
第二百五十二章 讓你知道我狂的資本

  袁方,竟要招降張飛!

  眼前這燕人黑臉立變,虎熊般的巨軀,也不禁一震。

  圓睜的雙目中,更是迸射出驚異之色,似是張飛萬沒有料到,袁方竟然要勸降於他。

  袁方那是什麼人,那可是從平原時起,就跟他交手無數,屢屢殺得他大敗,最終令他被逼無奈,不惜投奔了袁術。

  這麼一個令他張飛顏面掃地,令他聲名蒙羞的敵人,現在竟然口口聲聲在招降於他。

  而且,看似還很重視他,竟是聲稱要讓他名留青史!

  驚異半晌,張飛一聲冷笑:「小子,你口氣倒是很狂,竟然想勸降我張飛。」

  「很狂麼?」袁方卻只一笑,「你張飛連袁術這樣的人,都能夠放下身段來投奔,怎麼就不能投奔我袁方?拋開偏見不論,你張飛憑心而論,難道我袁方比不過那袁術不成?」

  一席反問,壓倒了張飛的諷刺,令他黑臉上的冷笑漸收,緩緩沉默下來。

  「袁術昏庸無能,卻敢妄自稱帝,覆滅是必然的,張翼德,你可要想清楚,難道你真打算為袁術陪葬嗎?」

  袁方撥馬上前兩步,厲聲反問。

  張飛武道雖強,但袁方仗著有赤兔馬,也不怕張飛心生歹意,對他突施殺手,故才敢「肆無忌憚」的上前。

  陣中,諸葛亮和徐晃等諸將,卻暗捏一把汗,生恐袁方託大。

  張飛神色又是微微一變,顯然,袁方這番話,戳中了他的痛處。

  袁術昏庸無能,他張飛又會不知,這一點,從其先前派袁耀出戰,張飛就看得清清楚楚。

  這樣一個昏主,若非他當初抱著賭氣的心理。非要跟袁方作對,只怕寧可落草為寇,也是絕計不會投奔的。

  「我張飛,豈能為袁術陪葬……」張飛心中,思緒翻滾。

  漸漸的,那變幻不定的表情,卻為某種驕傲所代替。

  大笑三聲。張飛瞪視著袁方,厲聲道:「袁方,你想讓我張飛為你效命,還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想憑三言兩語就讓我歸降,你可是狂過頭了。」

  張飛此言更狂。彷彿公然在諷刺,袁方不配他歸降。

  但袁方卻從中聽出,張飛的話鋒,已經發生轉變。

  不能與不配,一字之差,其中的意義,卻有著天壤之別。

  張飛的言外之意。則意思是想讓我張飛投降你,你就必須有讓我投降的本事。

  袁方哈哈一笑,豪然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看看,我袁方有沒有狂的資本!」

  說罷,袁方再無多言,撥馬轉身,縱胯赤兔揚長而去。

  望著袁方離去的身影。張飛濃眉深凝,圓睜的環目中,流轉著幾分異樣的神色。

  「這小子,竟然比我張飛還狂,哼,我就死守下蔡不戰,我看你能奈我何……」

  嘴角揚起一抹不屑。張飛也毫無忌憚,撥馬轉身,徑直還往下蔡城。

  回往城頭,部將雷薄迎上前來。詢問張飛會面之事。

  「袁方那小子,竟然想招降我張飛,哼,真是痴心妄想。」張飛不屑道。

  雷薄的眼中,卻閃過一絲異色,似乎張飛這話,對他隱約有所觸動。

  眼見四下無人,雷薄便低聲道:「翼德將軍啊,今淮南民心潰散,將士們皆鬥志低落,而那袁方率六萬之眾,兵精糧足,所向無敵,咱們再這般跟他對抗下去,只怕……」

  他話未言罷,張飛已擺手不悅道:「那小子的確是詭計多端,咱們若只堅守不戰,那小子縱有千般詭計也無法施展,到時他師老城下,袁紹大軍南下時,他還不是得灰溜溜的北退。你休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只管聽我號令,堅守城池便是。」

  張飛自信之極,似乎更是決心與袁方死磕到底。

  雷薄到嘴邊的話,欲言又止,只得強嚥了下去,附合張飛。

  城外處,袁方已歸往大營,回到中軍大帳中,將招降張飛之事,道與了諸將。

  「這個張飛,好不識抬舉,我看他是跟劉備一樣,都想找死!主公,下令攻城吧,我必親手宰了他,給主公解氣。」

  顏良的暴脾氣又發作,握著拳頭,怒罵起來。

  袁方卻一擺手,壓下顏良的火氣,淡淡道:「下蔡城我是一定要破的,不過這個張飛極有些本事,想要破城,怕還不能硬取。」

  角落處,灌過酒的郭嘉道:「說到智取,我倒是聽說隨同張飛來下蔡的,還是一員叫雷薄的敵將,或許我們可以考慮從此人身上做做文章。」

  雷薄,一個不太出名,卻又讓袁方有所印象的名字。

  袁方依稀記得,歷史上的此人,在袁術窮困潦倒時,背叛了袁術,搶了袁術的糧草,直接把袁術給逼上了死路。

  由此看來,此人未必是袁術的死忠。

  袁方便將閻象叫來,詢問他關於雷薄的情況,從閻象的口中,袁方果然得到了確認。

  「雷薄既然非是袁術死忠,如奉孝所言,的確可以做做文章……」

  袁方手撫著下巴,若有所思,片刻後,他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已是有了主意。

  次日,袁方非但沒有下令攻城,反而大軍後退了十里。

  緊接著,袁方便釋放了幾百餘名淮南軍俘虜,令他們逃往下蔡。

  這百餘俘虜,便有袁方淮南藉的信使,假扮其中,扮著袁方親筆書信,混往城中去招降雷薄。

  幾百名俘虜,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張飛在確認了他們都是淮南人後,便將他們分散編入了軍中。

  於是,袁方的信使,成功混入城中,挾著他的書信,密往去見雷薄。

  等待了約有三天,雷薄的心腹終於是越城而出,前來面見袁方,聲稱願歸順於袁方,裡應外合助袁方奪取下蔡城。

  袁方更無猶豫。當下便盡起六萬大軍,再次浩浩蕩蕩的向著下蔡城殺來。

  是日午後,袁方大軍逼近敵城東門,數十座龐大的軍陣,擺開百餘丈的陣勢,大有集中全部力量,一舉從東門突破之勢。

  「先是退兵十里。今又忽然來攻,袁方這小子在耍什麼花招?」

  城頭上,張飛遠望著袁軍茫茫兵海,喃喃自語著,眉宇間儘是疑色。

  狐疑片刻,張飛緊皺的眉頭。驟然鬆開,彷彿恍然大悟一般。

  他手撫著黑髯,冷笑道:「袁方,你退兵十里,定是想誘我出擊,今見我不上當,只好捲土重來。想要強攻。哼,我張飛豈會再上你的當。」

  張飛以為識破了袁方「詭計」,疑心頓散,當下喝令諸軍不必慌張,準備拚死守城。

  袁方雖有六萬之眾,但張飛卻對自己的守城能力,極是自信,他相信。憑著一萬兵馬,足以擊退袁方的猛烈。

  龐大的軍陣前方,袁方懷抱方天畫戟,冷冷的遠望著敵城。

  遠望瞳已經開啟,袁方清楚的看到,張飛已將大部分的兵馬,都集在中了東門一線。

  而且。他更看清了,張飛那張寫滿諷刺的黑臉。

  少年的嘴角,揚起一抹詭笑,也不下令進攻。只輕聲一喝:「時間差不多了,傳令下去,把狼煙給我點起來。」

  號令傳下,陣後處,三堆狼煙被點起,濃濃的黑煙衝天而起,直上雲霄。

  狼煙點將而起,袁方卻並不下令進攻,只靜靜而立,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數萬大軍,鴉雀無聲,千萬人的呼吸匯聚在一起,安靜到彷彿是一個在呼吸。

  城頭上,張飛眼見袁方遲遲不進攻,不禁疑心又起,口中喃喃道:「袁方這小子,佈陣已經完畢,卻為何遲遲不進攻,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狐疑之下,張飛卻又冷哼道:「管你打什麼主意,我只要堅守不戰,以不變應萬變,我看你能耍出什麼花招!」

  話音未落,北面方向,突然間殺聲大作,似有萬千兵馬,正從北門破城而入。

  張飛神色立變,驚忖:「怎麼回事?北門為何有殺聲?難不成是袁方這小子,明攻東門,卻暗中派兵偷襲北門不成?可北門有雷薄駐守,還有數千兵馬,那小子縱然偷襲,又豈能這麼快攻進來?」

  張飛驚疑不已,急欲派斥候前去打探,想知道北門一線,到底發生了什麼。

  正當這時,成百的兵卒,卻從北門方向,一路敗潰而來。

  一員小校慌張的奔上城頭,衝著張飛叫道:「翼德將軍,大事不好,雷薄暗通敵寇,強行打開北門,放萬餘敵軍入城,北門已經全線失守啦!」

  雷薄叛敵?!

  張飛大驚失色,如雷轟頂一般,身形晃了一晃,轉眼已是錯愕難當。

  他萬沒想到,在這樣袁方大舉攻城的時候,雷薄會在他背後捅上一刀,竟然敢通敵,偷放敵軍入城。

  思緒飛轉,聯想到先前袁方的退兵,再接著是俘虜入城,張飛才驀然驚醒。

  原來,袁方的退兵,非是為了誘他出戰,而是讓那幾百俘虜入城,好派人混入城中,招降雷薄!

  「我竟然,又中了那小子的詭計?」

  張飛聲音顫抖,一張黑臉上,已皆為驚怒所襲據。

  城外處,袁方已聽到了城中的殺聲變化,更看清了張飛那錯愕驚怒的臉。

  他知道,徐晃所率的一萬大軍,已經在雷薄的配合下,成功的殺入了城中。

  時機已到。

  袁方毫不猶豫,方天畫戟向著敵城一指,厲聲喝道:「全軍進攻,給我攻破下蔡!」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6 11:58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6-23 23:20
第二百五十三章 壽春!壽春!

  「殺——」

  袁軍中爆發出震天的吼聲,天崩地裂,幾令蒼穹變色。

  咚咚咚!

  緊接著,隆隆的戰鼓聲敲響,進攻的號角聲,遍傳曠野。

  五萬多袁軍將士,個個猛如虎狼,鋪天蓋地的,如決堤的洪流一般,向著下蔡的東門,狂湧而去。

  衝在最前排的將士,將一輛輛壕橋,迅速的架起。

  後排的攻城梯隊,肩扛手抬著上百張雲梯,穿越壕橋,將雲梯紛紛樹起,搭上了城頭。

  先登死士的精銳弩手,還有近三千名弓手,則佈陣於壕前,輪翻向敵城發動仰射。

  數千支利箭,如飛蝗般撲向城頭,無情的射向驚慌的敵軍。

  慘叫聲驟起,數以百計的敵軍中箭,鮮血四濺,一具具中箭的軀體,嚎叫著從城頭墜落下來,跌落於地摔為肉泥。

  沿城一線,近五百的袁軍將士,對下蔡城東門一線,發動了潮水般的全面進攻。

  城頭上,那萬餘淮南軍,卻已陷入了恐慌之中,甚至是慌到忘記了反抗。

  袁術在淮南人心盡失,這些士卒多為強征而來,軍心士氣本就甚是低落,今雷薄叛變,北門失陷的噩報,更是令他們的鬥志,倍受打擊。

  眼前,袁軍狂潮般的進攻,則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足以摧毀敵軍殘存的意志。

  頃刻間,萬餘淮南軍,土崩瓦解,望風而潰。

  城頭中央處,張飛僵直的立在那裡,緊握丈八蛇矛的手,骨節咔咔作響,幾欲碎裂。

  他的那張黑臉上,一股悲憤的怒火,正在狂烈的燃燒。一口鋼牙幾欲咬碎。

  眼看軍心瓦解,士卒不戰自潰,張飛卻沒有喝止,甚至沒有採取任何補救的措施,來壓制軍心。

  因為他知道,大勢已去,任何的努力。都是徒勞的。

  「袁方——」

  張飛咬牙切齒,念叨著袁方的名字,正是這個名字,令他再度聲名受損。

  左翼城牆方向,數路袁軍已突破了防禦,殺上了城頭。

  城內處。數以千計的袁軍,則在徐晃的帶領下,向著東門方向殺來。

  內外夾擊,張飛若還堅守不退,就將是死路一條。

  「突圍,全軍向西突圍——」張飛再不敢遲疑,厲聲大叫。

  喝罷。張飛提矛急下城頭,率領著一眾敗兵,從下蔡東門,突圍而出。

  張飛一走,殘存的淮南軍,更是土崩瓦解。

  不到半個時辰,「袁」字的大旗,就高高樹立在了下蔡城頭。

  內外夾擊之下。這座壽春以東最後的重鎮,就此落入了袁方之手。

  硝煙皿盡起,袁方坐胯赤兔神駒,昂首步入下蔡,登上了城頭。

  舉目南望,淮水如玉帶一般,橫亙於城南方向。

  從此間過淮水向南。不出五十里,就是壽春之所在。

  「主公,實在是可惜,張飛那廝竟然從西面突圍。沒有走南門,讓那廝逃脫了。」浴血的高順,頗為遺憾道。

  先前袁方的計劃,是想生擒張飛,逼其歸降的。

  故攻城之際,袁方已暗派高順,率陷陣營伏於壽春南門,臨淮水渡頭方向,準備伏擊出逃的張飛。

  袁方卻有些低估了張飛臨危反應的能力,不料張飛預感到他可能設伏於南門,故突圍之時,選擇了從西門繞遠突圍。

  「無妨,就讓他再逃一次,他遲早也難逃我的手掌心。」袁方卻淡淡一笑。

  不多時,諸將陸續前來參見,匯報戰果。

  此番一役,他不僅奪取下蔡,還斬殺敵軍近半,俘虜有兩千餘眾,只有不到四千的淮南軍,突圍而去。

  袁術殘存兵馬中的半數,可以說已被袁方所滅,壽春城中,袁術只餘下了萬餘殘兵。

  「師父,此役大勝,我們下一步怎麼做?」諸葛亮興奮道。

  袁方目向南面,冷笑道:「這還用問麼,叫全軍休整一日,明早全軍渡淮,給我兵圍壽春!」

  獵獵的豪情,迴響在城頭,浴血的將士們,沒有一絲的疲憊,鬥志皆昂揚如火。

  西面方向,張飛卻帶著他幾千敗軍,正狼狽不堪的向著壽春城方向敗潰。

  星夜狂逃不休,次日清晨時分,張飛終於是逃回了壽春城。

  壽春城,皇宮大內中,袁術那肥碩的身形,正躺在溫柔鄉中,左擁右抱,鼾聲如雷。

  張飛敗歸的消息,無情的將袁術從美夢中震醒。

  瞬間清醒的袁術,駭然驚怒,連鞋都不及穿,就匆匆忙忙的趕往了正殿。

  正殿中,一身是血的張飛,正黯然陰沉的站在那裡。

  「張翼德,枉朕這麼信任你,把半數的兵馬都交給了你,你竟然沒給朕守住下蔡,你怎麼對得起朕對你的信任!」

  袁術肥軀一入殿,就衝著張飛大呼小叫,失望透頂的埋怨張飛。

  張飛鐵青著臉,這般受氣之下,暗暗咬牙,竟有種想要衝上去,將袁術一把掐死的衝動。

  最終,他還是忍住了。

  聽罷袁術一頓埋怨後,張飛才拱手道:「下蔡城本是固若金湯,誰想臨陣之際,陛下派給飛的副將雷薄,卻叛國投敵,偷開北門放敵軍入城,這般內外夾擊之下,臣才苦戰不敵,無法再守住下蔡。」

  聽得這番解釋,袁術立時是傻了眼,啞然變色。

  他派雷薄去下蔡,本意是覺得雷薄是他的親信,遠比張飛更值得信任。

  袁術卻作夢也沒有想到,他不信任的張飛,雖兵敗,卻仍逃回壽春見他。

  相反,他所信任的雷薄,卻臨陣投敵,直接導致重鎮下蔡失陷。

  一時間,袁術是又驚又羞,又悔又恨,肥碩的身軀搖搖晃晃,一屁股跌坐在了御座上。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要叛我?下蔡也失了。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袁術口中唸唸有詞,神色恍惚驚慌,已是失了分寸。

  這般表現,莫說是帝王之相,甚至連一個諸侯應有的沉穩氣質,都已蕩然無存。

  張飛的那張黑臉,悄然的掠過一絲厭惡。

  沉默半晌。張飛重咳一聲,拱手沉聲道:「陛下先不必慌張,今下蔡雖失,但我們還有兵一萬餘,壽春城更是天下堅城,只要我們能決心固守。守到袁紹揮師南下,那小子必然只能不戰而退。」

  張飛一席話,令袁術心神稍安,終於停下了那語無倫次的碎碎念。

  「你說得對,我要堅守壽春,待他父子相爭時,我就可以從中漁利。我袁術絕不會輸給那個小賤種,絕不會……」

  袁術原本慌張的臉上,猙獰漸起。

  這時,張飛又道:「陛下不要忘了,江東的孫策也是陛下的臣子,此人據有江東諸郡,麾下兵精糧足,陛下何不召他來勤王。」

  提及孫策之名。袁術肥軀一震,彷彿驀的恍然驚醒一般。

  「對啊,我還有江東,我還有孫策,來人啊,速速傳旨給孫策,令他率軍前來壽春勤王!」

  欣喜若狂的袁術。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聲音吵啞激動的大叫。

  當天,一騎信使,攜著袁術的「聖旨」。出壽春而去,飛馬趕往江東。

  ……

  吳郡,吳縣。

  軍府大堂中,一面巨幅的地圖,高懸在壁上,孫策正與他的文臣武將,縱論著天下形勢。

  「袁紹已經統一河北,揮師南下進攻袁方已成定局,他袁氏父子這一戰,定將決定著中原的大局……」

  孫策旁邊,那面如美玉的男子,比劃著地圖,頗有幾分指點江山的氣勢。

  孫策頻頻點頭:「公瑾,那依你之見,我下一步當如何?」

  那美男子,正是周瑜。

  周瑜手往北面一指,淡淡道:「今袁方南伐袁術,雙方很可能打成一場僵持之戰,到時袁紹南下,袁方勢必會回師中原。那時,袁術實力大損,我們就可以打出討逆的旗號,揮師壽春滅了袁術,全據整個揚州,然後……」

  「報~~淮南急報~~」

  親軍匆匆而入,打斷了周瑜的口若懸河,將淮南最新的戰報,呈於孫策。

  孫策接過那帛書一看,英武的臉上,驟然閃現幾分驚訝:「沒想到,這個袁方如此了得,如數內竟連下數城,今已兵圍壽春。」

  說著,孫策著情報,示於周瑜。

  周瑜奪過一看,美玉般的臉上,不禁也是奇色湧起,似乎未料到,淮南戰事的發展,竟然這般出乎他的意料,照這樣下去,袁方只怕就要滅了袁術,奪取淮南。

  「這袁方用兵,真有這麼了得嗎?」周瑜驚異不已,似有不信。

  孫策微微點頭,感歎道:「我跟此人交過手,這個袁家叛子的確是個奇人,不光是學武奇才,用兵之能也極是了得。」

  周瑜愈加的驚奇,他深知孫策性傲,生平鮮有佩服之人,這袁術能得孫策這麼高的評價,實在是非同尋常。

  正自驚奇時,卻又有袁術的使者到,將袁術勤王的「聖旨」,頒給了袁術。

  今孫策還未公然反袁,名義上仍為袁術之臣,故還是裝模作樣,拜接了袁術的聖旨。

  打發走使者,孫策不屑的將那聖旨一扔,冷笑道:「袁術這廝,當真是白日做夢,他以為,到了這個時候,我孫策還會聽他號令,替他賣命嗎!」

  這時,周瑜卻道:「袁術若一敗,整個淮南就將為袁方所得,到時他的兵鋒就將直逼江東,這對我們極為不利。伯符,我以為,我們即使不助袁術,也絕不能讓袁方得到淮南。」

  孫策神色微變,陷入了沉思。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6 11:58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6-24 21:13
第二百五十四章 小妹

  壽春城東。

  城池四面方向,一座座的營寨,連綿不絕,戰旗如波濤一般,滾滾飛舞。

  六萬大軍,四面下寨,將壽春城圍了個水洩不通。

  袁方自破下蔡後,令大軍休整兩日,迅速的全師南渡淮水,兵鋒直抵壽春。

  袁術並沒有選擇棄城而去,而是決心堅守壽春。

  一方面,袁術仗著還有一萬餘兵馬,以為可以守上數月,熬到袁紹揮師南下,替他解圍脫困。

  另一方面,袁術則是捨不得壽春。

  壽春城中富麗堂皇的皇宮,乃是他以死傷數萬淮南百姓為代價,苦心營建出來的,皇宮之中,還藏著他強行搶擄來的,近千名的妃子美姬。

  棄城而去,就等於把這些東西,拱手讓給了袁方。

  享受慣了的袁術,怎能捨得這一切。

  袁方也毫不含糊,進抵城下,當即下令四面圍城,把壽春城圍成了鐵桶陣。

  圍城完畢,袁方卻沒有立刻攻城,而是用郭嘉之計,將數以千計的檄文,射入城中,給壽春士民。

  袁方在檄文中,曆數了袁術殘害百姓,謀逆稱帝的罪行,號召壽春城的軍民,群起反抗袁術的暴政,助他擊破壽春,誅滅袁術。

  袁術荒淫無道,魚肉百姓的種種所為,終於在袁方的輿論攻勢下,結出了惡果。

  圍城不到三日,便開始有人冒險越城而逃,前來歸順袁方。

  隨時時間的拖移,這種逃亡的規模,越來越大,從百餘人,演變到了上千。

  逃亡出來的人,除了百姓之外,還有不少袁術治下的官吏,甚至到後來。連士卒也加入到了逃亡的隊伍當中。

  這愈演愈烈的逃亡,沉重的打擊了袁術的鬥志,更令城中殘兵士氣嚴重受挫,人心惶惶,戰意愈消。

  袁術在盛怒驚恐之下,令其弟袁胤統城中兵馬,採取鐵血政策。嚴厲打擊逃亡者,但凡抓住的逃亡者,不論老幼,統統都就地斬首。

  為了震懾城中軍民,袁術更將斬下的頭顱,統統都懸掛在城門內側。以恐嚇那些懷有叛心的軍心。

  在袁術這般殘暴的鎮壓下,壽春城的逃亡現象,終於稍稍得以扼制,袁術好歹喘過一口氣來。

  城外大營,中軍大帳。

  袁方卻已召集謀臣武將,準備商討著全面進攻之策。

  「根據出逃百姓們所說,主公的檄文。已令袁術部眾軍心跌落谷底,差不多也該是全力一擊,一舉攻下壽春的時候了。」張遼道。

  袁方微微點頭,卻又將手指向壽春西南:「欲破壽春,必先擊破張飛的犄角之營,然後才能集中全力破城。」

  諸將皆戰意昂揚,紛紛慷慨請戰,願意充當擊破張飛的先鋒。

  諸將奮勇。袁方信心大作,當場就分佈任務,下達作戰之令。

  正這時,親軍匆匆而入,拱手道:「啟稟主公,南面傳回急報,孫策率三萬大軍北入長江。其前鋒已過合肥,正向壽春方向急進而來。」

  孫策出兵!

  「最不想看到的局面,還是出現了。」袁方劍眉微凝,喃喃道。

  袁術昏庸無道。狂妄自大,且在淮南人心盡失,袁方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這才是他敢在跟袁紹決戰前夕,率軍南伐的原因。

  袁方有自信,最多一個月,他必可速滅袁術。

  唯一令袁方顧忌的,就是這個孫策了。

  脫離袁術,一統江東的孫策,如困龍出海,實力已是非同凡響。

  而且,如今的孫策已不再是孤身作戰,麾下已擁有程普、韓當等孫堅舊部,更擁有周瑜這樣的智將,周泰、凌操等江東猛將。

  孫策的實力,絕不容小視。

  「孫策是打著什麼旗號來的?」袁方喝問道。

  「回主公,據我細作報稱,孫策此來,乃是打著救壽春之名。」親軍答道。

  孫策,要救壽春,要救袁術?

  「這個孫策,號稱獅兒,也是個聰明之輩,今他已據有江東,怎還會愚蠢到還替袁術賣命?」年輕的諸葛瑾,不禁奇道。

  郭嘉灌著酒,冷笑道:「這個獅兒聰明得緊,他可不是為袁術賣命,他這是不想我們吞了淮南,想來漁利呢。」

  郭嘉一語,道中袁方心思。

  袁方可是記得,曾經的歷史上,袁術一旦稱帝,孫策馬上就宣佈斷絕跟袁術的關係,甚至還立刻發兵,從背後攻打袁術。

  很顯然,孫策也是個識大局的人,才沒蠢到為袁術賣命。

  而如今,他袁方代天子討伐袁術,孫策又怎會為救袁術,就公然背上一個「叛漢」之名。

  啪!

  猛一拍案,袁方沉聲道:「奉孝所言極是,孫策這廝不是來救袁術,他是想來肆機爭奪淮南。」

  話音一落,帳中諸將,無不惱怒。

  他們一路血戰,滅了袁術的主力,好容易才殺到壽春城下,最後關頭,孫策卻巴巴跑來想撿便宜,這如何能不讓他們惱火。

  「孫策這小子,敢來跟我們搶到嘴的肥肉,實在是可恨,主公,咱們干脆連他一塊滅了吧!」顏良憤怒的吼道。

  諸將皆怒火中燒,紛紛叫戰。

  袁方雖惱於孫策前來漁利,但對其實力,卻是很清楚的。

  一旦與孫策交手,很可能陷入僵持不下的地步,那時候,壽春不下,又戰不退孫策,倘形成持久之戰,形勢對他就將極為不利。

  欲退孫策,必須速戰速決!

  沉吟許久,袁方沉聲道:「我先修書一封,派人去勸說孫策退兵,若能不戰,當然是最好,實在不行,也只有一戰了。」

  袁方決意已下,當即修書一封,陳明利害,派孫乾出使孫策。

  接著,袁方便又下令,留四萬兵馬,繼續圍困壽春。

  袁方本人,將率兩萬步騎,前去奪取壽春以南的成德城,以阻孫策軍接近壽春。

  號令傳下,諸將各自忙碌。

  眾人散了去,袁方則將香香叫來,令她趕緊給自己收拾行裝,準備連夜率軍起程。

  「主人不圍壽春,卻要率軍去哪裡?」香香好奇道。

  袁方也不隱瞞,直言道:「江東孫策率軍前來了,我要趕往成德,去阻擋他接近壽春。」

  「孫……孫策?」

  香香聲音顫抖,似乎被孫策這個名字,有所震動一般。

  緊接著,她便急問道:「主人,你此去,是要跟孫策開戰嗎?」

  袁方嘆道:「我本無意跟孫策交鋒,怎奈孫策偏想來跟撿便宜,跟我爭淮南,如果到了不得已的地步,也只有跟他一戰了。」

  「可是,聽說那孫策極是厲害,主人你若與他交手,萬一打個兩敗俱傷,可該如何是好?」

  香香語氣表情愈發的擔憂,彷彿極怕袁方跟孫策交手。

  袁方卻哈哈一笑:「孫策要戰,我就陪他戰,兩敗俱傷又如何,我若是怯戰之徒,又豈會有今天的成就。」

  袁方卻絲毫沒有擔心,相信,面對孫策強敵,他卻更添狂意。

  香香的秀眉,卻是越凝越深,憂色有增無減。

  「香香,怎麼,你似乎對這個孫策,很是在意呢?這已經不是你第二次提到他。」袁方覺察到香香的表現,似乎有些反常。

  香香小軀一怔,忙是強笑道:「我關心他做什麼,我只是不想主人你有事而已。」

  「你有這份心就行了,快給我收拾東西吧。」袁方笑道。

  說著,他就欲離帳,前去視察諸軍。

  這時,香香卻猛的想起什麼,忙道:「主人,你也想跟著你一道出,好隨軍照顧你。」

  袁方停下腳步,劍眉微微一皺,鄭重道:「有你照顧我起居,當然是好的。只是孫策不比袁術,此役可能是一場惡戰,你跟著我,恐怕會有危險。」

  「我不怕危險,我就是要跟你去!」香香卻甚是決然,拉著袁方的衣袖,萬般執著道。

  袁方見她這般執著,沉吟片刻,還是答應了她的請求。

  香香這才滿意,趕緊去收拾東西,袁方則大步出帳,前去察視諸軍。

  香香抬起頭,望著袁方離去的背影,那一張水靈靈的眼眸中,擔憂之色卻愈重了。

  ……

  成德以南,江東軍大營。

  孫策看著案几上,那道袁方的手書,眉宇間陰晴不定。

  片刻後,孫策冷笑一聲:「這袁方的麾下,能人還真是多,那個孫乾口才倒是極好,一番大義凜然之詞,倒說得我不知該怎麼回應。」

  一旁,周瑜淡淡道:「袁方帶頭尊天子,這的確是招好棋,現在天子感激他所做,授以他代天子討不臣的權力,他拿這個大義來壓誰,誰都不好反駁啊。」

  孫策微微點頭,皺眉道:「那我們該怎麼回應,才能既不做逆臣,又不用退兵?」

  周瑜沉吟不許,凝眉暗思。

  現在,孫策需要給他兵進壽春,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畢竟,他現在的實力,還沒有大到似袁紹那般,公然不把天子放在眼裡的地步。

  片刻後,周瑜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冷笑道:「這個簡單,伯符你就直接告訴那孫乾,你此番率軍前來,不是為了救袁術,而是為了給小妹報仇雪恨!」

  小妹!

  聽得這二字,孫策身形一震,那英武的臉龐間,驟然湧現一絲恨意。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6 11:58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6-24 21:26
第二百五十五章 真相大白

  成德城。

  袁方率兩萬大軍,搶先一步入駐此城,加築城防,坐等孫策來攻。

  軍府中,袁方負手而立,凝視著地圖,久久不語。

  香香則侍立於側,望著那年輕的主人,小臉上的表情也變幻不定。

  而郭嘉,則是閒坐一旁,把玩著他的酒葫蘆,嘖嘖的品著美酒。

  匆匆的腳步聲響起,打斷了堂中的沉寂。

  袁方驀然回首,卻見孫乾已是風塵僕僕的,步入了大堂之中,眉宇中皆是凝重。

  「公祐回來了,那孫策是怎麼回覆的?」袁方問道。

  孫乾拱手一嘆:「回主公,乾已將主公的書信,送於了孫策,更對其曉之以大義,只是那孫策卻稱,他率軍前來對付我們,非是為了救袁術,而是為了給其妹報仇。」

  話音方落,袁方還未有反應,身後侍奉的香香,已是神色一變,身子跟著一顫。

  袁方卻是一臉不解,狐疑道:「什麼為其妹報仇?」

  孫乾便道:「那孫策稱,當年主公率輕騎偷襲壽春時,其妹正巧在城外玩耍,卻就此失蹤,孫策認為必是死於亂軍之中,他就把這筆賬,算在了主公頭上,以為其妹報仇為名,率軍前來。」

  原來如此。

  袁方雖有天子大義在手,但漢之風氣,乃是鼓勵為親人朋友報仇,今孫策以為其妹報仇為名,發兵來趟這一淌渾水,倒也算是理直氣壯。

  「沒想到,咱們當年那一戰,會誤殺了孫策的妹妹,結下這道梁子,倒也真是麻煩。」孫乾感嘆道。

  袁方卻淡淡道:「兩軍相爭,傷及無辜也是在所難免,所謂為妹報仇。只是一個藉口而已,就算他妹妹沒死於我亂軍之中,他孫策也必會找其他的藉口。」

  袁方洞察人心,一語道破了袁術心思。

  眾人皆點頭,贊同袁方的判斷。

  顏良緊握拳頭,咬牙道:「看來這一仗是無法避免了,孫策要戰。咱們就陪他戰,大不了拚個你死我活。」

  大堂中,諸將憤怒,戰意如火狂生。

  角落中的香香,卻是臉色蒼白,貝齒緊咬著朱唇。幾番似有話要說,卻每每欲言又止。

  袁方劍眉如刃,已準備下達死戰之令。

  正當此時,諸葛亮卻匆匆而入,一臉凝重道:「師父,形勢不妙,有兩個壞消息。對我們十分不利。」

  袁方劍眉一凝,大堂中,氣氛頓時又緊張起來。

  諸葛亮將手中情報一展,沉聲道:「兗州方面來報,袁紹已於數日前,派人在中原廣散檄文,聲稱要剋日揮師南下,威脅中原士民背叛師父。迎接他大軍到來。」

  袁紹,終於要動手了。

  跟袁方討袁術的手段一樣,袁紹先也是大發檄文,先以輿論攻勢打頭陣,攪動袁方統治區的人心。

  輿論攻勢發動,竟味著離袁紹的大舉進攻,也將不遠了。

  「第二個壞消息呢?」袁方卻表情平靜。繼續問道。

  諸葛亮接著又道:「從豫州方面細作回報,曹操正調集兵馬,向汝南一線運動,似乎有前來救袁術的跡象。」

  此言一出。堂中又是一陣震動。

  很顯然,這是曹操也想來淮南,插上這麼一腳。

  原本的歷史中,曹操和袁術是水火不容的敵人,袁術更是被曹操大敗,最終落得敗亡。

  今歷史軌跡已發生改變,據有中原者,變成了袁方,而曹操和袁術等人,則成了周圍環伺的諸侯。

  袁術與曹操接壤,正所謂唇亡而齒寒,曹操當然不願意看到袁術敗亡,而坐視袁方坐大。

  曹操前來救袁術,既在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曹操雖實力受損,但其武略過人,此番前來,戰力當不遜於孫策,今群敵皆至,我軍的形勢,似乎有些不利呀。」孫乾憂慮道。

  北有袁紹大軍南下在即,南有孫策兵臨,西面曹操的兵馬,很快也會殺至。

  此外,壽春還圍困未下,這一時間,袁方似乎是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這般形勢,已經不能用不利來形容,實可謂嚴峻之極。

  袁方知事態嚴峻,但他卻沒有一絲的表露,相反,他的神色卻愈加的沉靜。

  因為他很清楚,身為主帥,越是到這種危急關頭,他就更需要鎮定。

  他若都亂了,三軍將士,豈不更加軍心動盪。

  沉吟片刻,袁方只淡淡問道:「曹操兵馬到淮南,還需要多少時間?」

  諸葛亮掐指算了算,答道:「曹操兵馬尚在集結當中,就算殺到淮南,也得十餘天時間。況且,曹操多半也是想漁利,他應該不會那麼急著殺來。」

  十餘天。

  袁方踱步於堂中,沉思片刻,沉聲道:「待曹操這路兵馬一到,完成對我們的夾擊,形勢就不好挽回了,必須在十餘天內,擊破孫策,奪下壽春。唯有如此,曹操才會不戰而退。」

  十餘天內,破孫策,奪壽春。

  袁方這口氣,大到驚人,就連麾下諸將,也不禁為之一震。

  「奉孝,快給我想個兩全之策!」袁方將目光掃向郭嘉,以命令的口氣道。

  形勢緊迫,這還是袁方頭一次,以命令的口氣,給郭嘉下令。

  郭嘉也沒平時的散慢,一口氣將葫中之酒飲盡,手指扶著額頭,凝眉細思。

  半晌後,郭嘉眼前驀然一亮,急是撲至地圖上,上上下下的打量,手指還在地圖上比劃著。

  指點比劃片刻,郭嘉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遂是請袁方屏退諸眾,方才是不緊不慢,將自己的方略道出。

  袁方聽罷,暗鬆一口氣,便道:「奉孝此計,正打到孫策的軟肋上,就依你之計,速速行事。」

  袁方當下便將孫乾召來,對他授以計策,速速離去。

  接著,袁方又修書一封,派人飛馬趕往廣陵郡,去給陳登下令。

  諸事安排下去,已是入夜,大帳之中,這才清靜了下來。

  這時,腳步聲響起,香香將準備好的晚飯,端了進來。

  袁方雖大敵環伺,滿腹心事,但胃口卻依舊不減,一口氣風捲殘云的將飯菜吃了個精光。

  「主人啊,那麼多的敵人來攻你,你怎就一點都不擔心呢?」香香見他胃口還是這麼好,不禁奇道。

  袁方一杯酒飲盡,笑道:「有什麼好擔心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就拚個魚死網破而已。」

  香香明眸一動,眼中湧現絲絲的敬意,似是為袁方這份,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自信沉穩,深深的感為敬佩。

  「那個……那個孫策呢?主人打算怎麼對付他?」香香再次提到孫策。

  袁方的眼眸中,殺機凜射,冷冷道:「孫策非要與我為敵,我也不會手軟,這一次,我非殺他個片甲不留!」

  「難道,就沒有還轉的餘地了嗎?」香香語氣顫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孫策要找我麻煩,我只有讓他付出慘痛代價!」袁方語氣決然,沒有絲毫回轉餘地。

  香香一聲長嘆,不再說什麼,只暗咬著嘴唇,眼神變化不定,似乎在醞釀著什麼抉擇。

  袁方看著神色異樣的香香,此前種種的疑心,在這一刻匯聚在一起,讓他對香香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這個自稱是獵戶女兒的小姑娘,卻擁有著非同一般鄉野女子的見識,言行舉止,都透著一股子自信。

  最重要的是,他三番五次的表現出,對孫策這個人的關心,似乎很不願意,袁方跟孫策交鋒。

  「香香,你到底是什麼身份?」袁方正視著她,一字一句道出疑問。

  「我……」香香差點就要脫口而出什麼。

  話到嘴邊,卻欲言又止。

  袁方那雙鷹目,卻直視著他,那銳利的眼神,彷彿能看穿她的靈魂。

  擁有讀心瞳的他,完全可以利用讀心異能,窺視到香香的思想,查出她真正的身份。

  袁方卻沒有這麼做。

  只有對敵人,他才會用此手段,對自己人,用此不太光彩的手段,非是袁方的風範。

  香香雖身份有疑,但袁方卻能感覺得出,這個小姑娘對自己並無惡念,自跟隨他以來,都是真心實意的服伺自己。

  所以,袁方才沒動用讀心瞳,他要香香親口承認。

  袁方的目光,卻讓香香如芒在背,越來越心慌,眼眸中更閃爍出慚愧之色。

  「香香,告訴我,你到底是誰?」袁方再一次沉聲喝問。

  香香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正視著袁方的目光,眉宇間再無猶豫,彷彿已做出了決斷。

  就這麼對視許久,她櫻口輕張,輕聲嘆道:「我就是孫策的妹妹,我的真名,其實叫作孫尚香。」

  孫策之妹?

  孫尚香!

  熟悉的名字,如雷貫耳。

  眼前這個秀氣的小姑娘,竟然就是歷史上,孫權的妹妹,劉備所娶的那位孫夫人!

  這樣一個非同凡響的女子,竟然以婢女的身份,跟隨在自己身邊,服伺了自己這麼久!

  而且,這個女子的兄長,還將隨時跟他爆發一場空前的血戰,殺個你死我活!

  袁方心潮震盪,久久無法平息。

  許久後,袁方才長吐一口氣,嘆道:「原來你就是孫策失蹤的妹妹,我早該想到,早該想到的……」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6 11:57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6-25 23:04
第二百五十六章 輕視袁方,必付出代價!
  
  「你為何要隱瞞身份,甘願做了我這麼久的婢女?」袁方不解的問道。

  孫尚香輕聲一嘆,無奈道:「那時我本在壽春城外打獵,誰想正碰上你率軍來襲,倉促之際我沒來不及避往城中,只得尋了一間民宅躲起來,卻不料,正好與你碰上。那會我兄長還正與你交戰,我怕道出真實身份,你會對我不利,當然只有隱瞞身份。」

  孫尚香緩緩的,將整件事的來朧去脈,再也沒有保留,如實的道了出來。

  直到此時,袁方才明白了一切,不禁感慨這其中的巧合。

  「你跟我身邊那麼久,多的是機會對我下殺手,卻為何始終沒有動手?」袁方奇道。

  孫尚香正色道:「你是坦坦蕩蕩的真英雄,對我還那麼信任,我怎下得去手。」

  原來如此。

  孫尚香這番話,令袁方微有動容,便想幸虧你沒有動手,否則以我的生化能力,你殺不了我,反而是自尋死路。

  「那現在呢,你為何現在又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袁方繼續盤問道。

  孫尚香便嘆道:「今你跟我大哥交手在即,你們一個是我敬佩的人,一個是我的至親,我豈能坐視你們互相殘殺,現在我已沒有退路,必須要站出來,阻止這場戰爭。」

  聽得孫尚香這番話,袁方心中頗為感慨,卻又嘆道:「你的心是好的,只可惜,我跟孫策的這場戰爭,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除非他主動退兵,否則,絕無不可能避免。」

  孫尚香背上一寒,身兒也跟著一顫。

  但她卻沒放棄。一步上前,將袁方的手臂握起:「一定可以阻止的,你就讓我去見我大哥,我一定會勸他退兵,勸他不要跟你作對。」

  袁方知道,她是擔心自己,怕他四面受敵。身處危難之中。

  可惜,袁方更清楚,似孫策這等有野心的諸侯,又豈會因為妹妹的勸,就不戰而退。

  明知孫尚香此去,乃是徒勞無功。袁方沉吟半晌,還是拂手道:「既然如此,你就去見孫策吧。」

  孫尚香卻是一驚,似乎不敢相信,袁方竟然答應得這般痛快,連猶豫都沒猶豫一下。

  「你……你這麼痛快就放我去?」孫尚香又驚又喜。

  她言下之意,似是曾擔心過。袁方知道她的身份後,會有利用她,來要脅孫策的可能。

  袁方豈會不知她心思,只坦然一笑:「我袁方是什麼人,豈會用一女人來要脅敵人,我就算要敗孫策,也會堂堂正正的在戰場上殺敗他。」

  袁方行事光明磊落,這倒也是他的風範。何況,他也深知,孫策又豈是能被她說服動的。

  今孫尚香一片好心,袁方自沒有理由再強行留她,不如順水推舟,任她來去。

  聽得這般坦蕩豪然之言,孫尚香心頭感動。水眸中,敬佩之意更重。

  「事不宜遲,那我就去了,相信我。我一定會說服大哥退兵。」

  孫尚香鄭重其事的做出保證,然後就拜辭而去。

  當她邁出大門,將要離開之時,忍不住回首,再看了袁方一眼。

  然後,她才輕咬嘴唇,轉身離去。

  送走了孫尚香,袁方坐將下來,自飲了幾杯酒,回憶著過往一切,不禁暗自感慨。

  這時,諸葛亮卻進入了堂中,狐疑道:「師父,我適才見香香騎馬出去,似乎是望著城外方向去了,她這是要去哪裡?」

  「什麼香香,她根本就是孫策的妹妹。」袁方猛飲一口酒,感嘆道。

  孫策的妹妹?

  諸葛亮愣怔狐疑,一時間還沒明白過來,袁方這話是什麼意思。

  袁方便將孫尚香的身份,以及之前發生的一切,都道與了他這徒兒。

  「沒想到啊沒想到,香香竟然是孫策的妹子,堂堂江東獅兒的妹妹,竟然給師父你當了這麼久的婢女……」

  諸葛亮聽著是連連咋舌頭,小臉上儘是驚嘆,似也不敢相信,這世上會有這般巧合之事。

  感嘆之餘,諸葛亮臉色一變,驀的想到了什麼。

  他便急道:「師父,她既是孫策的妹子,豈能輕易放她走呢,留下她來,用來逼孫策退兵,豈不更好?」

  袁方就知道,諸葛亮會有此問。

  他只冷笑一聲,反問道:「你覺得,為師會用一個弱女子,去要脅我的敵人嗎?」

  一句話,便將諸葛亮給問住,不由得撓起後腦,面露幾分慚愧。

  袁方素來教導過諸葛亮,為了殺敗敵人,奪取勝利,什麼陰謀詭計使出來,都不足為怪。

  然真英雄,卻必須要有底線,否則不擇手段,只會淪為劉備那樣的小人,最終遺臭萬年。

  「再者,似孫策這樣的人,你覺得他會因一個妹子,就將淮南拱手相讓嗎?」袁方再次反問。

  諸葛亮這下才恍然大悟,不禁暗自點頭,感慨從袁方這裡,又學到了不少。

  對眼前這個師父,他的氣度為人,諸葛亮更添幾分敬佩。

  ……

  成德以南,江東軍大營。

  中軍大帳中,孫策正與周瑜,日夜謀劃著破敵之地。

  「今有細作回報,豫州曹操正向汝南集結兵馬,大有東進淮南之勢,曹操若也插上一腳,袁方就將四面楚歌,我們的勝算就更大了。」周瑜笑道。

  孫策也微微點頭道:「這個袁方是厲害,可他再有能耐,也雙拳難敵四手,我就不信他敢以一己之力,跟袁紹、曹操、袁術,還有我孫策四家對抗。」

  周瑜玉面冷笑,自信道:「曹操兵馬若一至淮南,袁方勢必還要分兵,到時他此間的兵馬,必會減少,軍心也將受挫,那個時候,就是我們大舉用兵,一舉破城之時。」

  孫策深以為然,大讚周瑜妙計得當。

  正當此時,帳外親軍卻急急來報,言是小姐孫尚香回來了。

  「香兒?」

  孫策和周瑜俱是一震,二人彼此相望,皆面露疑色。

  「香兒不是被袁方亂軍所害麼?怎麼會回來?」周瑜奇道。

  孫策搖頭,一臉的狐疑,當然也不知道,自己的妹妹,為何會突然間「死而復生」。

  就在孫策驚異不解,還未及傳入時,帳簾掀起,孫尚香已闖了進來。

  「大哥,怎麼,難道你還不想見我不成?」孫尚香望著自家大哥,撒嬌似的抱怨道。

  「香……香兒!」孫策驚怔半晌,方才從牙縫裡迸出兩個字。

  眼前這俊秀的小姑娘,不是自家失蹤的妹子,還能是誰!

  驚愕變為驚喜,孫策幾步上前,扶住自家妹子,欣喜若狂的打量著,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妹子,除了個子長高了不少外,一切都毫髮無傷。

  旁邊的周瑜,也是驚喜萬分,不知該說些什麼。

  激動半晌,孫策才穩下心神來,驚奇道:「小妹,為兄還以為你被那袁方所害,沒想到你竟活得好好的,你怎不來尋大哥,可叫我難過了許久啊。」

  「我不是被袁方所害,若非袁方保護,我早已命喪亂軍之中。」孫尚香笑道。

  孫策又是一怔,不明白自家妹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孫尚香便將前因後果,這幾年來的種種,都如實的道與了自己兄長。

  言罷,她便正色道:「袁顯正對大哥你根本沒有敵意,他只是想代天子討伐袁術這個逆賊,大哥你何苦跟他為難,聽妹妹一句勸,退兵回江東吧。」

  聽到這裡,孫策才總算明白,自家妹妹為何會在這緊要關頭回來,原來竟是替袁方做說客。

  孫策還未言,周瑜已冷笑一聲:「袁方這小子,一直扣著香兒你不放,今大難臨頭,畏懼於我們了,才放你回來勸我們退兵,依我看,此人也不過如此。」

  周瑜這是在諷刺,袁方怕了他們,想靠女人來退兵。

  孫尚香臉色頓時一沉,急道:「公瑾哥哥,你這可小看了袁顯正,他此前根本就不知我的身份,是我主動亮明身份,要求來勸大哥退兵。袁顯正他早就做好準備,要跟大哥拚個魚死網破,他根本就沒有畏懼過我們。」

  周瑜沒想到,孫尚香這般維護袁方,一時被嗆得不知如何回應。

  孫策卻乾咳了幾聲,說道:「我說小妹啊,你既然能平安回來,那就最好,至於其他之事,你就不必再操心了,為兄自有主張。」

  孫策這話,明顯是想敷衍孫尚香。

  孫尚香何其聰明,又豈會看不出來,當即正色道:「大哥,袁方有恩於我,更是當世真英雄,還有天子的大義,他是堂堂正正的出師,你這樣跟他做對,不會有好結果的。」

  「香香,你還年輕,天子不過是被他愚弄而已,這淮南跟咱們江東同屬揚州,唇齒相依,我們豈能輕易讓他佔據。」周瑜不屑的諷刺道。

  孫尚香就急了,又欲勸說,孫策卻以考慮考慮為由,敷衍了孫尚香,叫人送她先去休息。

  孫尚香也看出兄長不願退兵,心中羞惱,臨走之前,沉聲道:「大哥,別怪小妹我沒警告你,那袁顯正非是常人,你現在不退兵,早晚會後悔的。」

  說罷,孫尚香轉身憤然出帳。

  「香兒小小年紀,懂得什麼,那袁方已是四面楚歌,他縱有通天本事,又焉能解今時困境。」

  望著孫尚香的背影,周瑜不屑的冷笑,美玉般的臉龐間,儘是驕傲與自信。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6 11:57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6-25 23:05
第二百五十七章 最後一擊!

  江東美周郎,智謀超人一等,情同兄弟的孫策,最清楚不過。

  今周瑜既是做出這樣的判斷,孫策當然深信不疑。

  於是,在周瑜的建議下,孫策就以三萬大軍,駐紮於成德城南,坐等曹操大軍由汝南殺至淮南。

  然後,他就可以對四面楚歌的袁方,趁其分兵之際,一舉擊破。

  此後的幾天時間裡,孫尚香多次向孫策勸說,孫策只是敷衍了事,總之就是不肯退兵。

  是日午後,孫策與周瑜正在帳中,謀劃著下一步的方略。

  這時,孫尚香卻不經通傳,再次闖了進來,舊事重提,再次勸說孫策退兵。

  孫策似乎也被妹子勸煩了,陰沉著臉色坐在那裡,也不作聲。

  「香兒啊,這等軍國重事,關係複雜,非是一個女兒家能懂的,聽瑾哥哥一句話,不要再瞎摻合了,你還是早些回秣陵,去跟叔母團聚吧。」

  孫策不表態,周瑜就站出來「教育」孫尚香,語氣比平時要嚴肅了幾分。

  「我正是為了孫家考慮,才請你們退兵,你們是不知袁方的厲害,再這般拖下去,我怕你們想退也退不了了。」孫尚香甚是焦急。

  周瑜卻是一聲冷笑:「香兒啊,說你女兒家不懂軍國之事,今袁方四面受敵,危在旦昔,該退兵的是他才對,我們……」

  周瑜正自信的分析時,親軍卻匆匆而入,打斷了他的洋洋灑灑。

  「啟稟主公,江東急報,廣陵陳登率軍偷渡長江,燒了我丹徒的糧草,其兵正襲擾沿江各城。」

  這一道急報,令孫策和周瑜,神色俱是一變。

  廣陵郡隸屬於徐州。前番袁方奪下徐州後,就委任陳登為廣陵太守,為他經營徐南一帶。

  而廣陵一郡又南及長江,實際上與江東是隔江相望。

  陳登雖為廣陵太守,但袁方卻給了他很大的權力,允許他可以就地募兵,以緩解袁方在南面的壓力。

  實際上。陳登經過長時間的經營,在廣陵已練出一支七千人左右的精兵,卻並未引起孫策的重視。

  今孫策以大軍在成德與袁方對峙,江東兵力自然空虛,袁方便以郭嘉之計,派人星夜往廣陵。命陳登出兵,襲擊孫策的後方。

  「這個陳登,竟然……」

  孫策欲待發怒,話還沒出口,又一親軍急入帳中,又將一道急報送抵。

  「稟主公,濡須口發來急報。廬江太守劉勳起萬餘兵馬,正向濡須挺進,似有進攻我濡須守軍的跡象。」

  這第二道情報,如晴天霹靂,令孫策神色驚變。

  壽春所屬,乃是九江郡,廬江郡與其郡接壤,今孫策提兵北上。則是從廬江軍的濡須口北上,進入到了九江地界。

  廬江太守劉勳,乃是袁術的部將,孫策之所以能借道而過,是因為他打著救袁術的旗號。

  誰料,這關鍵時候,劉勳竟會突然發兵。從後進攻濡須口。

  淌濡須口一失,孫策的大軍就等於被截斷了歸路,糧道被斷,歸路被截。後果不堪設想。

  「劉勳這廝,竟然敢跟我翻臉!」孫策拍案怒罵。

  周瑜也臉色陰沉,皺眉道:「先是丹徒糧草被陳登所燒,今又劉勳反戈一擊,這必是袁方那小子使得計策,想逼我們退兵。」

  孫策和周瑜,兩個英武的年輕人,彼此相視,皆是又驚又怒。

  這時,孫尚香的小臉上,卻浮現一絲暗喜,揚起小嘴道:「大哥,你看,我早說過的吧,這個袁方不是一般人。」

  「小妹,你——」

  孫策眉頭深皺,看著自家妹子,竟是胳膊肘往外拐,氣得不知該說什麼。

  孫尚香卻不給哥哥反唇相擊的機會,秀鼻一哼,轉身揚長而去。

  孫策望著妹子離開,冷哼道:「這個死丫頭,竟然幫著袁方說話,她忘了誰才是他大哥麼!」

  周瑜的嘴角,卻已揚起一抹冷笑,稍稍驚異後,他很快就恢復了那份瀟灑從容的智將風範。

  「伯符莫及,袁方區區花招,也只能給我們添些麻煩而已,影響不了大局。」周瑜語氣毫不掩飾諷意。

  「公瑾有何妙計?」孫策的情情,立刻轉陰為晴。

  周瑜便不緊不慢道:「陳登雖燒了我們丹徒糧草,但只是偷襲而已,他無水軍,絕難過長江,伯符只需令程老將軍加強沿岸警戒,陳登自然無計可施。」

  頓了頓,周瑜接著道:「至於那劉勳,咱們原本就準備奪下廬江,今這廝主動來攻,正好給了我們絕佳藉口。我就留守此時,跟袁方繼續對峙,伯符你就率軍南下,擊破了那劉勳,奪了廬江,然後再回師不遲。」

  孫策思緒翻滾,拳頭暗握,眼眸中閃爍著興奮。

  聽得周瑜之計,孫策連連點頭,冷笑道:「劉勳這廝,豈是我對手,就依公瑾之計,我這就率兩萬大軍南下,十天之內,我必破劉勳,然後回師跟公瑾會合。」

  周瑜笑而不語,一臉自信。

  孫策忽又想什麼,嘴角揚起一抹異笑:「公瑾還記得不,當年你我在舒城時,曾聞皖城喬家,有一對絕色傾城的姐妹,當時你我曾放出豪言,有朝一日,必分娶這喬家二姐妹。今我擊滅劉勳,攻下皖城,正好也將這一樁豪言實現。」

  喬家姐妹?

  周瑜先是一怔,旋即哈哈大笑,拱手道:「美人配英雄,那喬家姐妹,能嫁與你我,也算是她們的福份,那我就祝伯符早日凱旋,為你我實現當日的豪言。」

  大帳中,兩個英俊瀟灑的年輕人,彼此哈哈大笑,甚是快意。

  ……

  兩天後,成德城。

  袁方負手而立,凝視著地圖,鷹目之中,湧動著決毅。

  他有種強烈的預感,郭嘉所獻的離間劉勳之計,還有陳登襲擾江東之計,這幾日間,就會見到分曉。

  於是,他很早就傳下令去,廣派斥候,對城南的敵營嚴密監視,加強情報的刺探。

  匆匆的腳步聲,打亂了袁方的神思,他的心中,那利預感驟然間更加強烈。

  「師父,方才斥候回報,孫策已率兩萬兵馬,回師前往濡須口,城南敵營,只餘下周瑜一萬江東兵了!」

  孫策,果然中計!

  「好,奉孝之計,果然是成功了!

  袁方精神大振,當即留下張遼,率五千兵馬繼續守成德,袁方則自率一萬五千大軍,回往壽春與主力會合。

  孫策主力已去,城南敵營只有一萬兵馬,以張遼的能力,五千兵馬足以守住成德。

  袁方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師壽春,趕在孫策擊破劉勳,還有曹操大軍殺至之前,一舉攻取壽春。

  郭嘉之計,給他爭取到了寶貴的一點時間。

  當晚,袁方便率軍離城,星夜兼程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壽春。

  趕至壽春時,正是清晨時分。

  袁方也不休息,當即下令,召集諸將。

  一刻鐘後,顏良、徐晃、高順、鞠義、紀靈等諸將,盡皆云集於中軍大帳。

  袁方環視諸將,高聲道:「今孫策已抽兵去對付劉勳,曹操的兵馬尚未到淮南,壽春城中,袁術早已人心離散,軍心動盪。今天,我召你們前來,就是命你們做好準備,正午過後,我要全軍出動,對壽春城發動最後一擊!」

  諸將的熱血,陡然間沸騰起來,熊熊戰意,狂燃如火。

  「破壽春,宰了袁術那紈袴!」顏良揮擺著拳頭,憤怒的咆哮。

  「破壽春,殺袁術——」

  「破壽春,殺袁術——」

  諸將皆慷慨激昂,咆哮怒吼,尤其是紀靈,心唸著滅門之恨,更是恨意如狂。

  諸將用命,袁方信心倍增,當即令諸將散去,各自準備。

  近午時分,總攻的將令已遍傳全軍,大營中宰羊殺雞,肉香四溢,袁方要以一頓最好的酒肉,來激勵將士們的士氣。

  六萬將士的情緒,立時也被調動起來,他們都知道,淮南之戰,已是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三軍飽食,休息過一個時辰,諸營將士開始向壽春城外匯聚。

  啃掉整整兩條羊腿的袁方,身披銀甲,手提方天畫戟,昂首步出大帳。

  舉目環視,諸營將士鬥志昂揚,正井然有序的從各營開出,向著事先預定的地點集結。

  袁方坐胯赤兔,在諸葛亮的隨下,策馬直出大營,南著壽春城東南方向奔去。

  他的身後,一隊隊興奮的將士們,挾著一腔沸騰的熱血,正如同道道細流,從諸營而入,匯自往壽春城東南,化成一片汪洋大海。

  正午時分,六萬步騎大軍,橫亙在壽春城東南,方圓數里的開闊地上。

  浩大軍勢,竟如那鋪天蓋地的狂云一般。

  森森鐵甲,反射著寒光,幾將太陽的光荒都遮去。

  滾滾戰旗,似濤似浪,翻滾作響。

  「袁」字的大旗,在戰場上空飛舞,激勵著六萬將士的鬥志。

  三軍將士的士氣,皆是達到了頂點,那滾滾的軍氣,如同無形的潮水般,湧向對面的敵人。

  城頭上,聞知訊息趕來的袁術,面對著如此浩蕩軍勢,那張橫肉之臉,已是悚然變色。

  城東南處的犄角之營中,駐馬橫矛的張飛,表情亦沉重如鐵,目光之中閃爍的不是希望,而是沉重。

  他們都知道,一場決定他們生死的大戰,就是眼前。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6 11:56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6-26 11:40
第二百五十八章 給我破壽春,擒殺袁術!

  張飛原以為,袁方被孫策所牽制,分身無暇,只能對壽春圍而不攻。

  消息不通的他,卻萬沒想到,袁方會在「四面楚歌」的時刻,突然抽身而回,要發動這全力的一擊!

  壽春城中,只餘不到七千兵馬,而他這犄角之營中,也僅有四千軍兵。

  總共區區萬餘人,軍心士氣低落,卻要迎戰六倍鬥志高昂的敵!

  縱然是無所畏懼的張飛,此時此刻,面對這浩蕩的敵勢,心頭也不禁產生了一絲畏懼。

  張飛知道,這一戰,將是極為艱難。

  「袁方,你有種就來進攻吧,我張飛不為袁術,為我自己的榮譽,我也絕計要守住這座大營!」

  張飛緊握丈八蛇矛,暗暗下定決心。

  數百步外,袁方駐馬橫戟,英武的臉上,自信與肅殺流轉如火。

  袁術,這個小丑般的敵人,這個自詡高貴,比袁紹還瞧不起自己的傢伙,今天,該是了結他的時候了。

  辱我者,必殺之!

  劍眉如刃,手中方天畫戟高高舉起,向著敵營一指,厲聲喝道:「全軍,給我進攻!」

  令旗飛舞,號令一層層的傳下,震天的戰鼓聲,如驚雷般驟起。

  六萬大軍,開始向著壽春城,以及張飛的犄角之營推進。

  今日之勢,袁方無論是兵力,士卒戰鬥力,還是大將的質量,都已遠遠超過敵人,佔據著巨大的優勢。

  在絕對的優勢之下,已沒有必要用什麼計謀,現在,他就是要用兵力的優勢,以前所未有的強攻,將敵營和壽春城,一同輾碎。

  遠望瞳開啟。一雙冷絕的目光,隨時注視著戰場情況。

  視野中,一座座龐大的軍營,開始向敵人緩緩推進,一輛輛巨大的沖車,發出吱呀呀的聲音,如老牛一般徐徐而上。

  壽春城頭。已是一片惶恐。

  身著龍袍的袁術,一身的肥肉都在顫抖。

  左右處,殘存的七千淮南軍,尚未接戰,鬥志已被袁方大軍肅殺的氣勢,嚇得跌入了谷底。

  袁術緊握著佩劍。橫肉的臉上沒有丁點帝王的威嚴,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駐立於一片的惶恐之中,忽然間,袁術心中,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悲涼。

  作為袁家真正的嫡子,身為曾經南方最大的諸侯。集萬千榮耀於一身,何等的風光。

  而今,稱帝稱皇,手底下卻只餘區區幾千號人,文臣謀將無不背叛。

  輝煌與榮耀早已不在,現在的他,竟是淪落到這般寒酸沒落的地步。

  某個瞬間,袁術的心中。一種末日將臨的感覺,如潮而生。

  「朕乃真命天子,高貴無比的出身,豈能被那個賤種所滅,絕不能。袁方賤種,我袁術今天就跟你拼了——」

  袁術歇廝底里的狂吼,恨意如火狂燃。眼眸之中,儘是凶厲蔑視之光。

  憤然之下,他拔劍高喝:「朕的將士們,現在是你們表現忠心的時候了。給朕拿出勇氣來,跟袁方那卑賤的小子,血戰一場——」

  袁術聲嘶力竭的大叫,想激起戰士們的榮譽感,令他們為自己而戰。

  左右惶恐的軍卒,卻皆悶不作聲,依舊是死一般的沉寂。

  淮南軍的士卒們,早已惶恐到了極點,誰還顧得到袁術的叫聲。

  袁方一陣透心涼,方自鼓起的勇氣,旋即大跌。

  城外處,袁方留給袁術感受恐懼的時間,已經無多。

  城東一線,密密麻麻的袁方軍團,已如潮水一般,鋪天蓋地的向著城頭捲湧而至。

  與此同時,位於城東南的張飛犄角之營,最先被袁方進攻。

  以陷陣營為核心,高順、徐晃等諸大將,率兩萬餘大軍,對著張飛營發起了猛攻。

  兩萬多名將士,高舉著盾牌,手提著大刀,頂著敵營中飛蝗般的箭矢,吶喊狂衝。

  箭矢叮叮鐺鐺的被盾牌,卻仍有戰士,被飛箭射中,慘叫著倒地。

  身後的軍卒們,卻毫無所懼,不顧一切的繼續向前衝鋒。

  張飛往來奔馳於營中,喝令著他的弓弩手,死命的射擊袁軍,試圖壓制住袁軍的推進。

  只可惜,張飛營中,不過區區七百名弓弩手,此等兵力,又焉能擋住兩萬人的輾壓。

  一番衝殺後,兩萬餘名袁軍將士,終於沖抵敵營外側,用手中的大刀,拚命的砍削布列於營外,近三重的鹿角。

  而陷陣營的龜背陣中,數不清的利箭,從縫隙中射出,壓制著敵人的箭襲。

  三重鹿角,不多時就被砍毀了兩重,只要砍毀最後一道,袁方的大軍,就可以毫無阻擋的直抵營牆。

  那一道脆弱的營牆,焉能阻擋兩萬人的衝擊!

  犄角之營一破,壽春城焉能獨守。

  這個時候,袁方毫不猶豫,方天畫戟一指,喝道:「紀靈,給我率五千生力軍,殺上去!」

  紀靈得令,舞刀拍馬而出,率領餘下五千精兵,衝殺而上,加入到了攻營的行列中。

  五千生力軍一加入,攻營袁軍的實力大增,殘存的最後一重鹿角,幾乎將被砍伐而盡。

  敵營之中,張飛的那張黑臉,已是焦急如焚。

  他深通兵法,自知兩軍實力相差太過懸殊,再這麼抵抗下去,最後一重鹿角一破,他必敗無疑。

  他已被逼入了絕境!

  眼見形勢如此,張飛猛一咬牙,厲聲喝道:「隨我殺出營去,擊退敵寇~~」

  狂吼聲中,張飛縱馬揮矛,向著營門撞去。

  原本堅閉的營門,轟然大開,張飛率數千守軍,竟是反殺了出來。

  正在砍伐鹿角的數萬袁軍將士,萬沒有想到,原本龜縮於營牆後,連頭都不敢露的敵人,竟然還敢衝出來。

  狂衝而至的敵軍,頓時打亂了袁軍的進攻步調。張飛仗著他練臟級別的武道,舞矛狂斬著人頭,威勢無當。

  敵軍的反擊,令營門一線的袁軍,陷入了短暫的倉促應戰中。

  遠方處,開啟遠望瞳的袁方,早已看清了戰場形勢的變化。

  「張飛。你這是在做垂死掙扎嗎……」

  袁方冷峻如霜的臉上,殺機愈烈。

  任你張飛勇猛無雙,又豈能以一己之力,扭轉我大勢的輾壓!

  「顏子正,給我去擊破張飛!」

  袁方怒嘯一聲,方天畫戟向營門一線。狠狠一指。

  早已按捺不住的顏良,縱馬揮刀,電射而出。

  身後處,五百鐵騎精銳,轟然裂陣,如潮水般捲湧而上。

  五百鐵騎,追隨著顏良。直撲營門處去,顏良縱舞著青龍刀,如殺神一般,直斬入了亂軍中。

  血霧橫飛,殺聲大作,敵卒的人頭,漫空飛落。

  顏良不愧為袁方麾下,武道最猛的騎將。他率這五百鐵騎加入戰場,迅速扭轉了袁軍倉促的局勢,數倍於敵的士卒們,再度開始瘋狂的反擊。

  張飛和他的淮南軍,只是短暫的暴走,轉眼間,就被無窮無盡的袁軍將士。潮水般的攻勢給壓倒下去,將幾千淮南軍逼得步步後退,最終退入了營內。

  敵門已開,破綻洞現!

  顏良舞刀大吼:「還砍他娘的鹿角。隨我從營門衝入敵營——」

  諸將皆發現了這破綻,催督著麾下將士,向著營門方向湧去。

  此時的張飛,已是一身浴血,他的丈八蛇矛下,已不知斬落多少人顆。

  只是,憑他一人勇武,又焉能支撐起這崩潰的局勢。

  張飛的血目中,數不清的袁軍將士,不顧生死,前赴後繼一波接一波的沖湧而來,將他的殘兵逼得步步後退,將營門拱手讓出。

  而顏良,則瞅沖時機,搶在敵軍關閉營門前,一馬當先衝殺而上。

  暴嘯聲中,顏良手中長刀,如車輪般蕩將而出,將幾名試圖關閉營門的敵卒,如脆弱的草人一般,斬落一大片。

  飛濺的血霧中,顏良勢不可擋,直撞而出,長刀所向,無人能擋。

  他的身後,洶洶如潮水般的袁軍將士,緊隨而入,似決堤的洪流一般,從營門灌了進來。

  敵軍犄角之營,就此被攻破!

  眼見全軍敗潰,張飛是悲憤難當,就算他竭力喝斥敗卒衝殺,都無法阻止潞城勢。

  所有的掙扎,在大勢的輾壓之下,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此刻,縱然呂布在此,也無法力挽狂瀾!

  而縱馬狂殺的顏良,已是鎖定了張飛,那練臟級別的武道,深深的勾起了他沸騰的戰意。

  長嘯聲中,顏良縱馬舞刀,踏著腳下的血路,直向張飛殺去。

  明晃晃的青龍刀,捲起腥紅的血色尾跡,挾著狂濤之力,蕩掃而來。

  亂戰中的張飛,猛覺幾近令人窒息的殺氣,從斜向處狂壓而來,抬頭之際,猛見顏良已如風殺至。

  張飛知避無不可避,環眼怒睜,手中丈八蛇矛迎擊而上。

  吭~~

  一聲狂烈的金屬激鳴,兩員練臟級別的武將,戰在了一團。

  遠方中軍處,袁方憑藉著遠望瞳,已清楚的看到了,顏良和張飛交手的驚心動魄。

  不過,這已不是他所關心的。

  張飛縱然能戰得過顏良,但也難以挽回敗勢,整個西南的犄角之營,可以說已被他所攻破。

  偏營一破,袁方的鷹目,直指壽春城。

  方天畫戟狠狠一指,袁方深提一口氣,厲聲大喝:「敵營已破,全軍進攻,給我擊破壽春,擒殺袁術!」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6 11:56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6-26 23:31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不過是跳樑小丑

  隆隆的戰鼓聲,震天撼地,「袁」字大旗飛舞向前,三萬餘袁軍將士,正拚死對壽春東門,進行著狂攻。

  西南敵營的擊破,助長了攻城軍的士氣,原本就勢不可擋的袁軍將士,士氣爆漲到了極點。

  一名名年輕的將士們,頂著城頭滾落的飛石和檑木,頂著傾瀉而下的箭雨,不惜性命的強爬雲梯,一個戰死,後面的士卒毫無所懼,義無反顧的補填上去。

  屍體已在城牆低下,堆起了厚厚一層,絲絲濺出的鮮血,匯入護城河中,竟將整條河面染為赤紅。

  城頭上,袁術發瘋似的揮斥著他的士卒,進行著最後頑強的抵抗,給袁軍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袁方的將址們,卻越戰越勇,毫不見銳氣將近的跡象。

  在此狂攻之下,袁術身邊的士卒,已被城下先登弩士的利箭,射殺了七八百,他的抵抗,幾乎已到了極限。

  焦頭爛額的袁術,本是寄希望於,張飛的偏營能擋退袁軍進攻,只要張飛能撐過去,他就還有希望。

  只是,短短半個時辰後,袁術最後一線希望,也就此破滅了。

  西南方向,攻下敵營的大批兵馬,挾著破營之威,大股的湧至,加入到了攻城的行列。

  袁術舉目遠望,更是驚見偏營中,「張」字的大旗,已經被「袁」字取代。

  「怎可能,張飛的偏營,竟然被攻破了?」

  袁術驚恐萬分,眼見偏營失陷,他最後的希望也破滅,情知自己已是陷入孤軍奮戰的絕境。

  袁術本人還存有一絲垂死掙扎之念,然他那些士氣低落的兵卒,殘存的鬥志,在袁軍狂攻。以及偏營失陷的雙重打擊下,卻終於是土崩瓦解了。

  淮南軍崩潰之勢,只在一線之間。

  東門一線,袁軍則趁著高昂的鬥志,從沿城一線處處突破,成百上千的將士,終於勢不可擋的殺上了壽春城頭。

  徐盛和諸葛亮二將。身先士卒登上敵城,瘋狂的殺戮,斬開一條條血路。

  而蟻附於城牆上的袁軍士卒,則爭先恐後的搶上城來,加入到殺戮之中,將崩潰的敵軍無情斬殺。

  數千殘存的淮南軍。徹底崩潰,死的死,逃得逃,壽春東門一線,已是全面的崩潰。

  轟隆隆~~

  一聲驚天的破裂聲,巨大的城門被袁軍沖車轟然撞開,數不清的袁軍將士。從崩碎的壽春大門,如潮水般蜂擁而入。

  殺到紅眼的袁軍將士,衝入壽春後,瘋了似的宰殺敵卒,宰殺這些相助袁術,魚肉百姓的淮南軍卒。

  袁術眼見大勢已去,豈敢再在城頭逗留,只得狼狽不堪的逃離東門。一路退回了他的皇宮。

  整個壽春城東城,已全線失守,數萬袁軍如圍城的洪水,灌入壽春城,向著中央處的皇宮殺去。

  而袁術的弟弟袁胤,則潰逃不及,被諸葛亮一碎顱棍。敲破了腦瓜子。

  斬將的諸葛亮,又是一棍子,咔嚓將袁術的「皇旗」斬斷,將袁方的戰旗。高高的聳立在壽春城頭。

  城外處,袁方仰望城樓,看著那高高樹起的自家旗號,那年輕英武的臉上,終於浮現了幾分欣慰的笑容。

  壽春城,終於破了。

  什麼曹操,什麼孫策,什麼四面楚歌,所有的不利局面,都將隨著此城的擊破,就此煙銷雲散。

  縱馬拖戟,袁方率五百鐵騎親衛,直奔壽春城。

  衝入東門,袁方踏著長長的血路,踩著敵人的屍體,直奔皇宮而去。

  而此時,袁術和他僅存的幾百親軍,退入了城中央的皇宮中。

  這幾百精銳的親軍,乃是跟隨袁術已久的嫡系,即使到了這般田地,依然寧死不屈,憑藉著皇宮的高牆,仍在負隅頑抗。

  灌入壽春城的袁軍兵馬,很快就將皇城東門一帶填滿,發起瘋狂的攻勢。

  因為地勢狹窄,袁方的兵力無法像在城外那樣展開,這皇城一時片刻,還不至於被攻陷。

  袁方縱馬殺至,掃視了一眼形勢,厲聲喝道:「不必擠在東門強攻,分出兵馬,給我從四面圍攻。」

  號令傳下,數萬兵馬很快就四面散開,分從皇城四門發動進攻。

  袁術僅存幾百餘兵,又如何扛得住袁軍四面圍攻,皇城的突破,只在轉眼之間。

  望著城牆下,黑壓壓如潮水的兵馬,袁術心如刀絞,失魂落魄之極。

  當他的親軍,還在做最後抵抗時,他已棄下自己的最後親信,黯然惶恐的離開,還往了他的金殿。

  富麗輝煌的金殿上,已是空無一人,一片的狼藉。

  得知外城失陷,袁軍大舉攻入壽春後,皇宮中的婢女宦官,還有那三千佳麗們,很快便做鳥獸四散,各自逃命而去。

  望著空蕩蕩的大殿,直到這一刻,袁術才深切體會到,什麼叫作大廈將傾,眾叛親離。

  袁術邁著灌了鉛的雙腿,拖著肥碩的身軀,提著那柄滴血的佩劍,有氣無力的走上階去,形容枯槁一般,跌坐在了他的龍座上。

  龍案上,殘存的酒肉尚未撤去,就在幾個時辰前,他還在這裡坐擁著美人,大吃大喝的享受著。

  而現在,這些酒肉,卻成了他最後一餐,從今往後,再無福消受。

  痛苦萬分的袁術,將一壺酒舉起,仰頭灌入了嘴裡。

  大股的酒水從嘴角淌出,濕遍了他的龍袍,一壺酒飲過,袁術已是披頭散髮,渾身酒血污濁,形容不堪之極。

  那恐慌頹廢之狀,哪裡還有丁點帝王之相,落魄到連個普通人都不如。

  金殿外,喊殺之聲大作,正向著這邊迅速的逼近,袁術知道,那是皇城已破,袁方已攻破了他最後一道防線。

  「朕堂堂帝王,尊貴無上的出身,沒想到。竟然敗給了一個婢女所生的賤種,上蒼啊,你瞎了眼嗎?為何對朕如此不公啊~~」

  袁術歇廝底裡,咆哮怒叫著,宣洩著不甘與憤恨。

  瘋狂中,他猛的提起了長劍,將那染血的劍鋒。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朕九五至尊,真命天子,朕就算敗了,也絕不讓你個賤種俘虜,絕不會!」

  袁方厲聲怒罵,高昂起頭。亮出那粗粗的脖頸,欲要自裁姓命,保住他最後的尊嚴。

  雙手緊緊握劍,骨節都咔咔作響,幾番狠狠咬牙,可袁術就是下不去那手。

  錦衣、玉食、美酒、佳人、群臣的伏拜,萬民的畏懼。那高高在上,帝王的威儀……

  所有享受過的一切,都在袁術的腦海中,一一的浮現,一點點的摧毀掉他自盡的決心。

  這一劍下去,他將與那一切快活告別,美人美酒,就再也享受不到了。

  那握劍的手越來越松。悲壯的表情,也被軟弱與不捨,逐漸的瓦解。

  他已沒有勇氣自殺。

  咔嚓嚓!

  就在袁術猶豫不決時,一聲轟響,金殿的大門四分五裂,被從外轟了個粉碎。

  刺目的光線生湧入昏暗的金殿,袁術眼睛為光線所刺。下意識的放下劍,去抬手遮擋

  袁術只聽得馬蹄聲,和紛亂的腳步聲響起,似有大隊的兵馬。撞入了這金鑾大殿之中。

  視線漸漸清晰起來,袁術顫抖的放下手臂,不安的抬起頭來,向著大門方向望去。

  視野中,一具坐胯赤色神駒,巍然英武的身軀,屹立在他眼前。

  那如火神駒上的年輕之將,威然自信,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王者的威勢,英武的臉上,瀰漫著從容與自信,而手中斜拖的那柄畫戟,尚自滴落著溫熱的鮮血。

  袁方就那麼如青松傲立,鷹目如刃,俯視著眼前形容狼狽,神色驚惶的袁術。

  那不怒自威之勢,剎那間,竟令袁術整個人僵在了那裡,彷彿為袁方威勢氣懾,失去了神智一般。

  「袁術,終於見面了。」袁方盯著他,冷冷道。

  袁術渾身打了個冷戰,神魂猛然清醒,他這才驚醒,眼前這年輕的武者,必然就是袁方了。

  那個出身卑賤的小子,那個屢屢敗他,令他顏面掃地,直到今天,將他逼往絕路的傢伙。

  如今,就這麼自信的橫在他的面前。

  袁方那傲慢的眼神,彷彿在肆意的羞辱著袁術的尊嚴,令他感到無比的憤慨,無比的羞辱。

  「原來你就是袁紹的那個賤——」

  袁術咬牙切齒,想再罵袁方「賤種」,可話到嘴邊,卻生生沒敢出口。

  「袁術,你不是想自殺麼,我就給你這個機會,我倒要看看,自詡出身高貴的你,有沒有這點勇氣,來保全你最後的尊嚴。」

  袁方冷冷道,語氣中毫不掩飾諷刺。

  袁術身形猛然一震,面對著袁方這公然的諷刺,恨得臉色鐵青,咬牙欲碎。

  手中之劍,緊緊的握著,半晌,他卻依然對自己下不去手。

  看著猶豫不決的袁術,袁方一聲冷笑:「原來,所謂高貴的出身,就只有這點勇氣,也只是個外強中乾的紈褲罷了,怪不得會敗於我手。」

  一襲不屑之詞,無情的揭穿了袁術的本質,徹底的毀掉了袁術那殘存的丁點傲氣。

  「袁方,你個賤種,你勝了我又怎樣,我袁術天生高貴,我是永遠不會屈服於你的,哈哈——」

  被撕破臉的袁術,歇廝底裡,如發瘋似的放聲狂笑聲來。

  他以為,袁方會逼迫他投降,想收服他這個出身高貴,名滿天下之人,以裝點自己的門面。

  袁方卻如看小丑一眼看著他,冷冷道:「你不用屈服於我,我袁方麾下,根本不需要你這樣的無恥之徒!」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6 11:5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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