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我是木匠皇帝 作者:獨坐池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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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爾帕金 2014-5-18 14:23: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51 394440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9 11:15
第六百零一章 海匪

“少爺,你不能啊!現在外面到處都是官兵,少爺你出去了,肯定就會被人抓住。老爺的一番苦心可就全都白費了,咱們方家不能沒有少爺啊!”方福緊緊的抱著方世鴻,任憑他怎么掙扎都不放手。

一腳將方福踹倒在地上,方世鴻紅著眼睛在方福的身上又錘又打,臉上很快便被淚水布滿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方世鴻猛地向后倒去,整個人倒在了地上。臉色異常的蒼白,嘴角已經流出了鮮血,眼睛卻瞪得大大的。

“少爺,少爺!”方福連滾帶爬的從地上起來,大聲地呼喊著,感覺到方世鴻還有呼吸,方福才大大的松了口氣。

山洞里慢慢的陷入了安靜,留下的只是方福痛苦的呻吟聲,還有就是方世鴻不時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站在宮門的門口,天啟皇帝看著外面陰郁的天空,心恃略微有些沉重。這幾日里整個宮殿里面氣氛十分的詭異,就像天啟皇帝的心恃,天啟皇帝的恃緒,左右著整個皇宮的恃緒。

“皇上,天涼了,把這件大警披上吧!”陳洪從后面走了出來,懷里抱著一個大鱉,略微有些擔心的看著天啟皇帝,小心翼翼的說道。

時間到了十月份,天氣慢慢的變涼了,南京城已經有了冬天的氣息。北風吹起來,已經有一種透骨的寒意。將大髦披在身上,天啟皇帝回頭看了一眼陳洪,沉聲說道:“魏國公又上折子了嗎?這是第幾本了?”

“回皇上,上了,這是第三本了!”陳洪臉上的神恃慢慢的斂去,面客嚴肅的說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天啟皇蒂舒了口氣似乎輕松了一些,道:“拿來給朕看看吧!”

連忙走回去,不一會兒,陳洪便走了回來,手里拿著一份奏折。恭敬的給天啟皇帝行了一禮道:“皇上,這就是魏國公的奏折,請皇上過目。”

伸手拿起奏折,天啟皇帝慢慢的打開,內容和前兩次一樣。看樣子魏國公也看明白了,態度一次比一次堅決,言詞一次比一次懇切。將奏折遞給陳洪,天啟皇帝沉聲說道:“擬旨吧!準許魏國公的奏折,南京的軍制改革讓他交給孫傳庭在輔佐孫傳庭之后,魏國公遷到北京吧!冇”

“是皇上!”陳洪沒有絲毫的意外,這一天早就該來了,大家都在等著這一天。

“讓南七省的總督和巡撫到南京來,朕要見一見這些人!”天啟皇帝回頭看了一眼陳洪,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胸有成竹的道。

天啟皇帝緊了緊身上的大警,轉身向著大殿里面走了進去,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那是一種舒心的笑容,仿佛無盡舒心的笑客。

“皇上錦衣衛都指揮使駱思恭駱大人求見!”陳林從外面走了進來,見陳洪對自己點頭,才恭敬的開口道。

微微皺了皺眉,南京開城已經七天了,不過駱思恭還是沒能找冇冇到方世鴻和朱由茬。這讓天啟皇帝很是不滿,不知道駱思恭今天來又有什么事恃。

“讓他進來吧!”略微思忖了一下,天啟皇帝便對陳林吩咐道。

時間不長,駱思恭便走了進來,撩起衣服跪倒在地,恭敬的道:“臣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參見皇上!”

擺了擺手,示意駱思恭起來,天啟皇帝沉聲說道:“不知道愛卿此來有什么事恃?可是方世鴻有了下落了?”

“啟稟皇上,是有方世鴻的下落了不過還沒抓到人!”駱思恭的臉上閃過一抹愧色,壓低了聲音道。

“是嗎?說了聽聽!”天啟皇帝的心里并沒有報太大的希望,那么說就是告訴駱思恭,朕現在很不滿意。沒想到駱思恭真的找到了消息,連忙問道。

駱思恭想了想措辭,開口道:“皇上,錦衣衛的暗探嚴密的封鎖了出入南京的路途,不過人手不夠,雖然有孫大人配合,還是有些杯水車薪。不過錦衣衛的暗探卻探聽到了一些消息,方世鴻坐船出海去了,去找倭寇了!”

“倭寇?”這個名字在大明沒有人不知道,當初倭寇對大明造成的傷害,現在說起來也讓人記憶猶新。不過天啟復帝心里明白,現在沒有倭寇,有的只是海盜,用大明的話來說,那就是海匪。

算算時間,這個時間似乎鄭芝龍等人就要起來了,這也是天啟皇帝為什么這么著急建立海軍的原因。現在進行海外殖民,可以說已經落后了,如果不奮起直追,恐怕以后就沒有機會了。不過好在現在還不晚,看了一眼駱思恭,天啟皇帝略帶嘲諷的說道:“駱思恭,朕對你可算信任?”

“推心置腹,代之以國士!”駱思恭連忙開口說道,這個問題上不能有絲毫的猶豫,頭也抬了起來,堅毅的看著天啟皇帝。

“那為何用這樣的言辭糊弄朕?真當朕糊涂嗎?方世鴻去找倭寇,你把朕當什么了?容的你這樣欺瞞!”天啟皇帝似乎很是氣憤,目光直直的盯著駱思恭。

這下駱思恭有些懵了,臉上帶著不敢置信,天啟皇帝這話從何說起?不過還是跪倒在地,大聲的道:“陛下以國士代臣,臣自當以國士報之。臣萬死不敢欺瞞皇上,臣對皇上的忠心,日月可見!”

“好了,不要說這些有的沒得了。你說方世鴻去找倭寇了,朕問你,大明的沿海還有倭寇嗎?”天啟皇帝盯著駱思恭,臉上帶著不滿的說道。

聽到天啟皇帝話,駱思恭的心一沉,頓時明白了問題出在了那里。想了想,連忙開口解釋道:“皇上,微臣失言!方世鴻并不是去找倭寇了,而是出海做了海匪。方世鴻與海匪早有勾結,如今大明沒有活路了,便出海做海匪了。”

“讓一個人從眼皮下面逃了出去,你們錦衣衛真夠飯桶的!”天啟皇帝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駱思恭的話,不過還是不滿駱思恭的辦事能力。

“皇上恕罪,臣無能!”這個駱思恭怎么也推脫不掉,連忙恭敬的認錯。

擺了擺手,天啟皇帝沉聲說道:“好了,事恃到了這個地步,在說這些話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朕給你們錦衣衛一個任務,你把這件事恃辦好,朕不追究你的罪責。”

“臣謝皇上天恩,無論什么事恃,臣定當盡心竭力去完成。”駱思恭頓時大喜,這是天啟皇帝給了自己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不過駱思恭心里也明白,這次的事恃如果在搞砸了,自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派錦衣衛的人把海匪的恃況摸清楚,朕要知道海匪有哪些勢力,每股勢力的實力怎么樣。這些海匪之間的件葛也冇要查清楚,把方世鴻在哪只海匪里面,給朕找出來!”天啟皇帝看著駱思恭,問道:“能辦到嗎?”

這個差事不簡單,可是駱思恭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可是他也不敢這么答應。皺著眉頭,想了想,道:“皇上,這件事恃恐怕不是那么容易,錦衣衛沒有這方面的密探,需要抽調人手,重新布置。

滿意的看著駱思恭,天啟皇帝笑著點了點頭,道:“是辦事的樣子,去吧!把這件差事好好的辦好,朕準許你招募人手,把這件差事辦好。在錦衣衛里面,單獨列出一個海外千戶,去辦吧!”

“謝皇上,臣一定不會冇讓冇復上失望了!”駱思恭臉上頓時戴上了喜色,恭敬的說道。

“好了,這些話還是不要說了,做些實際的吧!”對于這樣的話,天啟皇帝實在是有些不耐煩了,擺了擺手,示意駱思恭出去吧!

雖然被天啟皇帝趕了出來,不過駱思恭的臉上沒有一絲頹然,更多的是興奮。

廈門,洪武二十年開始建造的一座城池,被譽為國之大廈之門,從而得名廈門。廈門歸泉州府管轄,經過兩百多年的發展,早就已經是一座大城了。雖然經歷了倭寇之患,不過這么多年早就恢復了元氣。

在廈門的東城,有一座李府,一看便是當地的富商巨賈。府邸占了很大的地方,修建的也很是繁華。很多人都知道,這是廈門富商李旦的府邸。

這一天上午,兩個年輕人來到了李府的門口,為首的少年只有十七八歲,不過卻透著少年人少有的精明和干練。目光也十分的深邃,絲毫沒有同齡人的稚嫩。

在他的身后人年紀大一些,身材壯碩,皮膚黝黑,眼神卻很犀利。雙手上全是老繭,手指也十分的寬大,如果有懂行的人一定能看出來,這個人是一個走船的人。

雖然朝廷明令禁止百姓私造船只下海,可是在海邊,走海其實算不得什么機密的事恃。

“一官,李公不知道在不在府邸里面,希望我們不會白來一次!”程昱看了面前的李府大門,又看看身邊的年輕人,笑著說道。

兩個人都是一臉的疲累,敢了這么久的路,并不是十分的舒服的事恃。鄭一官笑著說道:“干爹應該在家,這個時候他不會到倭國去!好了,不要說了,我們進去吧!”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10 09:49
第六百零二章 李旦

看了一眼面前的大門,程昱緩緩的點了點頭,伸手拿起門環,輕輕的敲打了起來。不過里面似乎沒有什么動靜,程昱看了一眼一邊的鄭一官,再一次用力的拍了拍。

“好了,不要在拍了!再拍門就壞了。”里面傳出來一個蒼老的聲音,略微帶著幾分不耐煩,不過還是將門打開了。見門口站著兩個人,看門的老者微微一愣,不過當看清兩個人的面容,老者頓時笑了起來,道:“原來是鄭少爺回來了,老爺前幾天還念叨少爺,快進來!”

作為李旦的干兒子,鄭一官時常出入李府,下人對他并不陌生。平日里鄭一官待人和善,自然很得人心。

“城叔,怎么是你看門?小劉子呢?”鄭一官笑呵呵的和看門老者打招呼,從懷里拿出一塊銀子遞給老者,笑著說道:“咱們就不弄那些虛禮了,小子這次回來,沒給您帶什么東西,您拿去喝茶。”

看門老者也不客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將銀子接過來,笑著說道:“小劉子要當爹了,這幾天都不在府上,這看門的事情,自然是老頭子做了。少爺還是趕快進去吧!老爺現在正在書房里面。”

鄭一官點了點頭,他到李府是不用通傳的,這里就是他另外一個家。鄭一官十八歲的時候,便已經離開了自己的家鄉,到了澳門舅舅那里去學習。在那里加入了天主教,被起了叫名尼古拉一官。

在隨后的幾年里,鄭一官來往東南亞各地游歷。后來便去了倭國的九州島。因為想要學習劍術,鄭一官結實了福建的大海上翁翊皇,同時取了翁翊皇的干女兒田川氏為妻,同年,鄭一官拜入李旦的門下。

因為早年的經歷,鄭一官眼界開闊,辦事干練。很快便得到了李旦的信任。幾次大事情之后,李旦非常的喜歡鄭一官,便將鄭一官收為義子。因為自己的兒子不爭氣,李旦對鄭一官非常的看重,代若親子。

此時看著面前的鄭一官。李旦是越看越滿意,想到自己的那幾個人兒子,只能苦澀的嘆了口氣。客氣過幾句之后,李旦笑著對鄭一官說道:“一官,此次南京之行是否順利?”

“義父,這次南京之行頗為順利。順當的聯系上了方世鴻。與方世鴻的事情也談妥了,不過他們的起義失敗了,恐怕以后會有麻煩。”鄭一官對于李旦接納方世鴻一直不是很贊同。這樣肯定會招來朝廷的非議。

對于大明朝國內的事情,鄭一官也是非常的關心,他知道天啟皇帝不是一位好相與的皇帝。朝廷一直在建造海船,想必是對大海有所圖謀。自己這些人最好還是低調一些。不然很可能招惹到朝廷,現在接納方世鴻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在鄭一官看來,大海太大,自己這些人可以縱橫海上。可是沒有了大明朝的腹地支持,自己這些冇人將會舉步維艱。畢竟無論是貨物還是人員,主要還是來自陸地上,失去了這個大后方。自己這些人也就是沒了水的魚。即便是在強大的魚,沒了水也沒有辦法活。

現在海上也不太平,天竺等地,荷蘭人、西班牙、葡萄牙那些鬼子,爭斗越來越激烈。無論從那個角度看去,自己這些人的實力都太弱了。如果喪失了大明朝這個避風港,一旦有什么差池,自己這些人恐怕會損失慘重。

“一官,你辦事我很是放心,既然辦好了就行了!”對于鄭一官的看法,李旦心里十分的明白。鄭一官也和自己說過,可是在李旦看來,鄭一官有些小心的過頭了。

朝廷這些年的重點一直在北方,江南之地豈可妄動?這沿海之地,怎么都是這些海商的天下。方世鴻所代表的可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大堆人。就算這次被皇上清洗掉一些,可是還是不可小覷的力量。

現在海上的情況復雜,各個勢力犬牙交錯,荷蘭人再一次占領了澎湖。現在是應該拉攏一切可以拉攏的力量的時候,方世鴻這樣的人怎么能放棄。

見李旦敷衍自己,鄭一官只能無奈的在心里嘆氣。自己這位老干爹,聽不進自己的話,自己曾經和他闡明了厲害,可是他卻不以為然。偏偏這個人還非常的固執,自己怎么說都沒用。

“干爹,南京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不知道接下來讓孩兒去哪里?是不是可以回九州了?”鄭一官現在很想回到九州島去,自己出來的時候,田川氏已經有了身孕。對于鄭一官來說,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

“現在朝廷和荷蘭人在談判,也不知道談的怎么樣了。原本以為你能在澎湖做些事情,沒想到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現在確實也沒什么事情,你就回到九州去吧!”李旦臉上帶著幾分苦澀,無奈的嘆了口氣。

現在海上荷蘭人的勢力太大,老牌的西班牙和葡萄牙也不是對手。原本強大的英國,現在國內鬧得不可開交,已經快要無暇外顧了。這些事情李旦自然是不知道,不過現在周圍最強大的海上力量,無疑就是荷蘭人。

自從荷蘭人占領了澎湖,李旦就覺得事情不好,鄭一官在那個時候便到了澎湖。因為精通荷蘭話,鄭一官很容易的就做了翻譯官。只是現在大明和荷蘭人不和,這個翻譯官意義也不大,便來到了廈門找李旦。

緩緩的點了點頭,這件事情鄭一官自然是知道的,現在自己不適合回到澎湖去。在說自己也不適合呆在澎湖,那里實在是太束手束腳了。想著自己的快要生產的妻子,以及倭國的事業,鄭一官很是興奮。

“好了,知道你想回去了!過幾天正好有一艘船要去九州,你就一起回去吧!不過有些話我要和你說說,顏思齊這個人志大才疏,你和他做事,一定要小心!”李旦深深的看了一眼鄭一官,他可不想自己的這個干兒子,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臉上沒有什么變化,鄭一官嚴肅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孩兒記住了,干爹放心!”

嘴上雖然這么說,可是鄭一官的心里卻不以為然。李旦已經老了,少爺幾分闖蕩的銳氣。況且鄭一官覺得,李旦沒有那種做大事的霸氣,更沒有準確的眼光。顏思齊這個人卻不一樣,膽子大,有謀略,能夠當機立斷。

至于李旦說的志大才疏,那是因為李旦不相信顏思齊能夠成事。可是鄭一官卻不這么認為,他恰恰覺得顏思齊能行,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過李旦是為了自己好,鄭一官自然不會反駁。至于說服李旦,鄭一官早就放棄這種想法了。

“去吧!下去休息一下,晚上為父設宴,替你洗塵。”李旦擺了擺手,雖然鄭一官裝作聽從,可是身為老江湖,李旦豈會看不出鄭一官的不以為然?

兩個人全都選擇了默認,誰也不會去捅破,這或許就是一種默契。

北京城,天啟皇帝離開之后,似乎對這里并沒有什么影響。百姓安居樂業,百官正常辦公,一切都按照著軌跡運轉著。

軍機處的值班房內,孫承宗將一份奏折放了下來,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看了一眼一邊的定國公,孫承宗笑著說道:“定國公,今日差不多了,我們是冇不是該回去了?”看了一眼外面的夕陽,孫承宗伸了一個懶腰。到了下班的時候了,這一天還真是累啊!

慢慢的抬起頭,定國公看了一眼孫承宗,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孫大人真是好身體,實在是讓我佩服的緊。自從皇上離京,這些事情全都壓在我們的身上。大人這么大年紀了,整日里操勞忙碌,精神卻這么好。我比大人小這么多,反倒是累的要死。”

對于定國公的說話方式,孫承宗早就習慣了,這一點確實也是孫承宗讓人稱奇的地方。不過孫承宗戰死的時候已經七十七歲了,七十七歲還上戰場,現在這樣的年齡還真算不得什么。更何況現在孫承宗雖然勞累,可是事事順心,身體自然更加的健康。

“國公爺說笑了,還不是你們怕老夫勞累,承擔了大部分的公事,這份情老夫記著啊!”孫承宗連忙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好了,這是最后一份折子了!這個徐大人又要錢,平日里也見不到他,來一次就是要錢。今天來的匆忙,放下奏折就走了。不過還是告訴我,這份奏折一定要今天批復好!”定國公一邊說著,一邊將奏折放到了一邊。

孫承宗點了點頭,定國公雖然是無意中說的,事實上是在和自己說。身為軍機處首輔軍機大臣,有些事事情,定國公還是要向孫承宗回報的。不過大多數都是通過這種形式,孫承宗早就習慣了。

“徐光啟那里的銀錢不能短缺,這件事情不能耽誤。他那里的錢全都是皇上內庫的,送到司禮監就行了,他們會給的!”孫承宗笑了笑,這已經是城定例的事情了。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10 09:50
第六百零三章 遼東的形勢

聽了孫承宗的話,定國公緩緩的點了點頭。雖然很少參與朝廷爭斗,可是定國公也是耳濡目染。孫承宗深的天啟皇帝信重,這是朝廷上下誰也比不了的。這些人進入軍機處,不過是天啟皇帝為了穩定人心,真正能夠做主的乃是孫承宗。

或者說孫承宗的意思就是天啟皇帝的意思,這一點定國公看的很明白。自從武勛逐漸沒落,朝廷便一直是文官主政,軍政大事也都賦予文官之手。武將也要受文官轄制,這些定國公自然是不愿意看到了,可是卻又沒有任何的辦法。

大明歷代皇帝,無一不是與文臣爭奪權力,這樣才有了東廠和錦衣衛的專權。回顧整個時代,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那些專政的太監,與其說是他們與文官做對,不如說是皇上需要他們與文官做對。政治斗爭水深的很,哪里是一句對能說的清楚。

不過定國公在天啟皇帝的身上看到了希望,雖然天啟皇帝也重視錦衣衛和東廠,可是那是登基伊始。成立軍機處,那就是用來對抗文臣的,均制改革,文武分治,這些都是圣明無比的舉措。在定國公看來,想要改變武勛低下的地位,天啟皇帝的做法相當不。

在看到了希望之后,定國公自然明白應該如何自處。對于孫承宗他是十分的尊重的,雖然是文臣出身,可是孫承宗對武事十分的精通。是一個非常有才能的人,是文官中少有的對武將沒有歧視的。

“大人,這是遼東剛剛送上來的折子,請大人過目。”定國公正在胡思亂想,軍機處的一個書吏走了進來,恭敬地對兩個人行了一禮。道。

孫承宗微微一愣,這個時候有折子送進來,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大明這么大,每天的奏折數不勝數,時候都會有奏折。不過能夠在這個時候送到面前的,無一不是緊急的折子。事情肯定也是無比重要。

看了一眼一邊的定國公,孫承宗緩緩的對書吏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說道拿吧!”

“是,大人!”書吏恭敬的將奏折送到了孫承宗的面前,然后便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拿過奏折,孫承宗迫不及待的便看了起來,自從上次的大戰之后,北疆一直之分的安定。無論是建奴還是蒙古韃子,一全都老實了。不過孫承宗心里也十分的清楚。這不過是表象而已。

建奴和蒙古韃子不過是在休養生息,現在根本就沒有能力騷擾大明。更何況遼東現在是兵強馬壯,不去找他們的麻煩,那已經是萬幸。大明現在正在軍制改革,雖然有人向天啟皇帝建議,趁這個機會,北征建奴。

不過這樣的提議全都被天啟皇帝否決了,正所謂打鐵還需自身硬。天啟皇帝現在一心想在國內推行改革。所有的精力全都集中在國內,一也是分身乏術。

難道是遼東又出了事情了冇?將奏折看了一便。孫承宗便松了一口氣。

“孫大人,遼東可有大事情發生?”剛剛見到孫承宗面色凝重,定國公心里也是一沉。現在天啟皇帝不再京城,如果遼東有了麻煩,那可真是大事情了。不過見孫承宗送了一口氣,定國公提著的心也跟著放下來了。

笑著搖了搖頭。孫承宗略微有些無奈的說道事情是一件大事,不過說起來也算不得壞事。天氣漸漸的轉冷了,皇上將走私的路子給斷了,很多人活不下去了。這份奏折是遼東巡撫楊漣上的,自從天氣變冷開始。遼東陸續多出來一些人。很多是活不下去的牧民,小股的涌入了遼東。到了現在,遼東已經出現小的部族前來投靠,甚至有大的部族前來示好。”

定國公微微一愣,沒想到居然會是這件事情,心中頓時安定了下來,笑著說道這是好事情啊!皇上煌煌天威,已經遠播塞外了!”

“事情是好事情,可是這里面也有其他的問題啊!改制一年了,年底剛剛送來的呈報,遼東征收的糧食足夠供養大軍了。這說明均制改革有效了,可是一下子涌入這么多人,安置起來也是一個大問題啊!”孫承宗揉了揉的額頭,臉上略微有些無奈。沒人投降,盼著人投降,有人投降了,安置又成了問題。

今年年初,遼東收上來的屯田,全都由朝廷統一租給了原來的軍戶去種。不過種的卻是一些新的種子,玉米和紅薯占了很大的比例。當初種的之后,很多人反對,甚至不愿意耕種。這些沒見過的種子,很多人的心里也沒底,包括一些地方官。

不年就已經培育出種子的天啟皇帝,無視了這些人的抗議,在答應補給糧食之后,強硬的種了下去。同時還大肆的宣傳,讓普通的百姓也耕種。一年下來,遼東今年居然來了一個大豐收,那收獲讓人看著都喜慶。

前幾天,在得到天啟皇帝的批準后,遼東開始了新一輪的墾荒。新墾的荒地三年不用繳稅,而且可以作為的永業田,官府出具地契。

孫承宗早就想好了,從明年開始,要在北六省推行這種新的作物。一定要讓大明的糧倉里堆滿糧食,如果有生之年能夠看到這一天,孫承宗覺得死而無憾了。不過這是一個長遠的工程,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

大明有英明的皇帝,在孫承宗看來,大明正在逐漸的強大。越來越強大,前所未有的強大。

看到孫承宗發呆,以為他在想安置的事情,定國公笑著說道安置雖然麻煩,可是也不是沒有辦法,把人都叫來商議一下,總會有辦法的。不過這是一件好事情,我們要盡快讓皇上。”

笑著點了點頭,孫承宗自然是非常的贊同,道這件事情自然是要向皇上稟告,在這之前還是拿出一個辦法來吧!到時候也好說不是,讓皇上來決斷吧!”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吧!這件事情不是短能夠解決的事情,既然不是急迫的事情,那就先放一放,我們再說。”伸了一個懶腰,定國公笑著看著孫傳庭,道。

“好,走吧!”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忽然大笑了起來,一起向著外面走了出去。

南京皇宮里,天啟皇帝正站在宮殿的門口,自從來到南京之后,天啟皇帝似乎喜歡上了站在宮門口,快到十五了,天上的月亮已經越來越像滿月了。

“皇上,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陳洪恭敬的站在天啟皇帝的身后,臉上沒有表情,恭敬的說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神色復雜的嘆了一口氣,對陳洪說道陳洪,剛剛孫傳庭的話你都聽到了吧?不少字”

“回皇上,奴婢聽到了!”陳洪微微一愣,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朕是不是有些過份?魏國公府世代鎮守南京,朕就這樣把他的兵權剝奪了。”天啟皇帝神色有些復雜,不過語氣中卻沒有絲毫的遲疑,反而很堅定。

陳洪已經習慣了天啟皇帝的方式,很多時候將這些軍國大事說給聽,并不是為了爭取的意見。天啟皇帝對很多事情都有的主見,不會因為人的一句話而改變,這陳洪也是的。

與說說,其實是天啟皇帝想要而已,事實就這么簡單,陳洪十分的清楚。不過皇帝的問話,自然還是冇要回答的,道魏國公府世鎮南京,那是皇家的恩典。不說雷霆雨露具是君恩,單單是皇上給魏國公的軍機大臣的位置,那已經是難得了!”

“如果皇上將其余的幾位國公封為了軍機大臣,那才是對魏國公最不公平的地方。魏國公的心里也明白,軍機大臣權勢很重,如果他還把持著南京的軍權,那是十分不妥的。所以魏國公在交出兵權的時候,并沒有絲毫的猶豫,孫大人也說過。”這些話陳洪并不想說,可是他這是天啟皇帝的想聽的。

點了點頭,天啟皇帝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希望其他人也能明白吧!想了想,天啟皇帝皺著眉頭說道南七省的總督和巡撫到齊了嗎?朕還在等著見他們。”

“回皇上,還沒有,畢竟有些人路途遙遠了一些。不過按照最遠的路途,這一兩天也該到了,這件事情皇上不必心急。”陳洪沒想到天啟皇帝的思維這么跳躍,不過早有準備在,自然不會讓天啟皇帝問住。

“好了,天色不早了,朕去休息了!”天啟皇帝舒了一口氣,臉上帶著一絲安慰,向著后面走了。

跟在天啟皇帝的身后,陳洪幾次欲言又止,最后還是硬著頭皮說道皇上,南京的宮里太冷清了,是不是讓人選一些人入宮來伺候?”

陳洪的話說的很含蓄,可是天啟皇帝會聽不明白?選人自然不會選太監,說好聽點是宮女,其實就是要給天啟皇帝選一些。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10 09:50
第六百零四章 定論

恭敬的站在一邊,陳洪等著天啟皇帝的吩咐,這件事情沒有天啟皇帝點頭,自然是沒有辦法成事的。

回頭看了一眼陳洪,天啟皇帝的眼睛輕輕的瞇了瞇,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笑著說道:“陳洪,這個主意是誰給你出的?或者是誰和你說,朕的身邊缺人伺候了?”說完之后,天啟皇帝也沒有在搭理陳洪,轉身便離開了。

愣愣的站在原地,陳洪忽然覺得脖子直冒涼風,一陣清風拂過,陳洪猛地打了一個冷顫。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很是難看,眼神也變得犀利了起來。看著天啟皇帝消失的身影,陳洪深深的松了一口氣。

皇上到南京來是平叛的,如果這個時候遴選秀女,外面會傳成什么樣子?恐怕會炮制成另外一個隋煬帝!隋煬帝是到揚州看瓊花,皇上恐怕就是到江南找女人。現在外面已經有了天啟皇帝殘暴不仁的說法,如果在加上一個好色,恐怕這個昏君的名頭就做定了。

這個時代的輿論很單調,輿論掌握在什么人的手里?讀書人的手里!普通的百姓什么也不懂,將讀書人的話奉為真理。如果村頭私塾的趙先生說的事情,整個村子里十之都會相信。趙先生為什么會說的信誓旦旦,因為這是縣城里的張舉人說的。張舉人有是哪里得到的消息,那是省城的里面傳回來的。

這樣傳下去,恐怕到了普通百姓那里,事情的真像就沒有辦法聽了。正所謂三人成虎,這么多人成的不一定是什么。

此時的陳洪驚出了一身冷汗,自己把這個提議說給皇上,皇上便已經明白了出這個主意的人是包藏禍心。不過皇上對自己信任有假。不相信這是自己的主意,也就有了剛剛那番話。

左思右想之后,陳洪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件事情自己沒有辦法查!只要咬定了是為皇上著想,自己也沒有辦法,這個啞巴虧自己只能認了。不過這不會是第一次。肯定也不會是第二次,下次在想讓自己認下,恐怕就沒有這么容易了。

時間慢慢的到了十月中旬,整個南京城都恢復了的差不多了,行商做賣,整個南京城在一次恢復了繁華。不過所有的官員全都在等著,等待著案件的審理結果。整個大明的官場都在關注了,很多人不是在關注皇上會怎么處理這些人,而是在關注空出來這些官職。

不過天啟皇帝并不是很在乎。南京的三省六部本身就是形同虛設,這個建制必須要保留。現在南北相距太遠,消息往來不變,南京的三省六部就有存在的必要。不過有很多事情也是說不清的,大明的官場和百姓都適應了這種管理方法,自己暫時還不能動。

在陳洪的伺候下穿好衣服,天啟皇帝準備去上早朝了,案子已經審的差不多了。盡快的將案子了解。天啟皇帝還要布置其他的冇事情。畢竟自己到南京來,可不是單單為了造反的案子。自己還有一步很大的棋要下。這步棋下好了,才是為自己以后的作為打下了基礎。

“皇上,南七省的督撫都已經到了,他們也在等著上早朝。”陳洪只負責把消息傳給天啟皇帝,至于其他的事情不是他該問的,也不是他能問的。

緩緩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沉聲說道:“早朝上朕沒有什么話要和他們說,下了早朝之后,你把他們帶到后面來,朕有話要和他們說。”

“是,皇上!”陳洪面容嚴肅的點了點頭。他知道天啟皇帝如此大陣仗的做飯,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在陳洪的喊聲中,天啟皇帝在南京的第二次早朝開始了。

目光在眾位大臣的臉上掃過,天啟皇帝的目光落到了官應震的身上。這次的案子是由他主審的,其實也沒有什么審的必要,直接治罪就可以了。天啟皇帝交給他們的任務也很簡單,那就是給這些人判刑。

“啟奏皇上,臣已經審結了造反案,現在向皇上交旨!”官應震也知道天啟皇帝在等著自己開口,連忙走了出來,恭敬的說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笑著說道:“愛卿辦事朕很放心,果然沒有辜負朕的期望。既然說起來了,那愛卿就把結果說你說吧!”

“是,皇上!臣在和三司會審之后,已經擬定了罪名。安鄉伯、程頤等人忤逆犯上,意圖謀反,實在是罪不可赦。依照大明律,理應誅三族。”官應震也十分的清楚,這件事情一定要嚴懲,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下面的官員全都詫異的看著官應震,這位官大學士,可是夠狠的啊!以前怎么沒發現?官應震卻是十分的清楚,皇上這次就是要把這些人的勢力一打到底,如果只誅殺首惡,那是絕對達不到清洗的目的。

雖然官應震的心里也有些過意不去,可是在他看來,這些人絕對死有余辜。走私、私通海匪,這些人沒有必要姑息。

天啟皇帝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看著下面的大臣,沉聲說道:“諸位愛卿,不知道你們有什么看法,可以說來聽聽!”

“皇上,這些人謀逆犯上,竟然派人刺殺皇上,意圖兵變。實在是罪大惡極,罪不容誅。臣請誅其三族,以儆效尤!”都察院左都御史汪倫站了出來,恭敬的給天啟皇帝施了一禮,嚴肅的說道。

這下大臣們再一次面面相覷,其實很多人都覺得誅三族的罪名有些過了。大明朝已經很多年沒有過這種刑罰了,不過卻不會有人站出來求情,因為大明也很多年沒有人敢這么明目張膽的造反了。當然不包括那些地方叛亂,那些只需要剿滅就可以了。

發生在被統治階級的叛亂,與發生在統治階級的叛亂,那是不能同日而語的。不過這次的事情,誰也沒有想到汪倫會站出來。很多人都以為汪倫是在報私仇,不過汪倫自己心里清楚,天啟皇帝心里是怎么想的。這不過汪倫在天啟皇帝面前表現一下,至于那些人的死活,其實無關緊要。

看了一圈,見沒有在說話,天啟皇帝淡淡的說道:“朕自登基以來,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算是做了些事情。如果有一天見到大明的列祖列宗,也算是有所交代。”

“這次有人犯上作亂,朕心痛不已,朕自覺沒有什么地方對不起他們。不過朕不是濫殺之人,誅三族實在是有些過于嚴厲了,朕于心不忍!”天啟皇帝輕輕的嘆了口氣,神色復雜的說道。

“殺一家就夠了,不要誅三族了,這件事情都這么辦吧!不過朕對犯上作亂的人也不會姑息,錦衣衛好好的查查,跟造反案子有牽扯的,嚴厲懲處,不可缺漏。”說完天啟皇帝就站了起來,轉身走了出去。

很多大臣都是莫名其妙,可是很多人卻明白了!天啟皇帝沒有誅三族,不是出于仁慈,而是為了彰顯仁慈。不論事實是怎么樣,所有的人都會稱贊一聲:皇上仁慈!

不過很多人在意的卻是天啟皇帝后面的那段話,錦衣衛接著查處,那就說明很有可能給你安上一個罪名,直接就是抄家抓人了。看來皇上這是要利用那些案犯家屬,為了抱住性命,這些人恐怕什么條件冇都會答應。只是猜出來也只能放在心里,誰也不敢說出來,不過對于天啟皇帝的敬畏,再一次加深了。

回到后宮之后,天啟皇帝沒有等多久,外面那些大臣便走了進來。參與這次會議的不光有各地的督撫,還有鎮守太監、市舶司的太監。不過沒有人知道天啟皇帝把自己這些人找到這里來做什么,可是現在這個時候,恐怕是沒有什么好事情。

“朕今天找你們來,事情只有一件,朕打算重開市舶司!你們應該都知道,自從嘉靖一朝,只有廣東還有一家市舶司。現在國庫沒有錢,想必諸位愛卿也都清楚,朕準備重開還海貿,不知道你們怎么看?”天啟皇帝的目光在眾人的臉上掃過,面無表情的說道。

其實現在開海,并沒有政治上的阻力,當年隆慶開海,已經打好了底子。只是到了嘉靖年間,沿海倭寇作亂,市舶司全都被關閉了,只留下廣東一處而已。目前已經有了一支海軍,天啟皇帝怎么可能放棄海貿這么賺錢的買賣。

大明朝隨著人口增多,土地兼并已經十分的嚴重了。朱元璋制定的特權階級不納稅,這讓天啟皇帝直撓頭。如果強行征稅,那就是和全天下做對了。一家里出了一個進士,整個家族都不用交稅了。如果天啟皇帝廢除了這條禁令,恐怕反對的不只是當官的,普通的百姓的反對恐怕也是甚囂塵上。

現在大明已經出現了很多流民,如果不加以控制,最后肯定就會成為流寇。這些無地可耕的人,是整個大明的禍患之源,不過在天啟皇帝看來,這些從土地上解放出來的勞動力,那是財富,巨大的財富!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10 09:51
第六百零五章 回京

聽完天啟皇帝的話,徐光啟緩緩的點了點頭,在上海開阜確實是一個好主意。大明建國以來,不是沒有人試圖投入海貿,可是那些走私集團的干涉,很難成功。在一個沒有基礎的地方開始,確實能夠簡單很多。如果為其他的地方樹立一個榜樣,那就是大勢,大勢所趨之下,反對的聲音便會直接瓦解了。

“皇上,開阜事情重大,還是需要從長計議。”徐光啟既然想明白了,自然不會在反對。對于開海的好處,徐光啟自然十分的清楚。

“這個自然,朕不會慌忙行事的!在開阜之前,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準備。”天啟皇帝緩緩的點了點頭,臉上帶著笑容的說道:“徐愛卿,你覺得主持開阜,朝中哪位大臣合適?”

這個問題,徐光啟一點也不意外,這樣的大事情,天啟皇帝自然會小心的選擇人選。不過在徐光啟看來,朝中確實沒有什么合適的人選。想來想去,徐光啟忽然覺得自己最合適。看到天啟皇帝的笑容,回想著天啟皇帝剛剛的話語,徐光啟自然就明白了。

“皇上,開海之事事關重大,乃是彪炳千秋的大事情。臣生長在上海,對海外之事也十分的熟悉,另外也有一些洋人的朋友,臣當仁不讓!”徐光啟自然明白了,自然不會裝糊涂,大聲的說道。

笑著點了點頭,天啟皇帝滿意的說道:“愛卿深明朕意,這件事情非愛卿莫屬。”

徐光啟在外為官多年,可是徐家還是在上海有門有戶的人家。自從徐光啟擔任了內閣大學士,徐家更是一時無兩,在上海可以說十分的有地位。更何況上海一派的官員,官職最高的就是徐光啟。威信自然不低。

將事情說清楚了,天啟皇帝又叮囑了徐光啟一些事情,便離開了火器廠。

自從離開火器廠之后,天啟皇帝再也沒有出過皇宮,在宮里準備過年。到了年底,雖然事情很多。大明卻一切平穩。

國庫又是一個入不敷出的年頭,天啟皇帝將軍費等開支又交給了國庫。國庫沒有銀子,天啟皇帝會從內庫撥付,沒有了內庫直接干預的事情發生。

到了十二月,京城已經是天寒地凍了,大雪鋪滿了大地。北京城的城門口,一隊士卒騎著馬到來了,在這些人的面前,一個年輕坐在馬上。一身鴛鴦戰甲顯得英武非凡。與其余的武將不同,這個人的皮膚是棗紅色。

“將軍,城門要關了,我們還是直接進城吧!”一個副將打馬走到前面,恭敬的對這個將軍說道。

這個人并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被天啟皇帝抽調回京的熊文燦!在遼東一段時間的磨練之后,熊文燦沉穩了很多,眼神也變得內斂了起來。不過此時熊文燦的額頭上帶著一絲憂慮。自己身為遼東督師,在遼東干的好好的。現在天啟皇帝一道圣旨便將自冇己抽調了回來。

經歷過以前那么多事,熊文燦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得罪了什么人。不過現在熊文燦是孫承宗一派的人,刁難少了很多,這一年半是他最開心的日子。遼東兵馬日漸強壯,自己是滿心的歡喜。

看了一眼說話的盧象升,熊文燦緩緩的點了點頭。有皇上的這位師弟陪著自己進京,自己心里還是有些底的。兩個人沒有在說什么,直接打馬進了京城。

“飛百,我們是直接進宮去見皇上,還是去孫大人的府上?”熊廷弼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盧象升。

無奈的看了一眼熊廷弼,盧象升還是有些無奈,這位熊大人還是不會做人。不過他早就已經習慣了,想了想,道:“熊大人,皇上急詔我們進京,想必是有大事情,自然要去皇宮交旨。如果不去皇宮,先去了孫大人的府邸,恐有結黨營私之嫌啊!”

熊廷弼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心里卻還是有些不甘心,他不知道天啟皇帝找自己回來做什么,想到孫承宗那里去打探一下消息。不過既然盧象升這么說了,熊廷弼也只好點了點頭。

兩個人就算到了孫府,恐怕也見不到孫承宗,此時孫承宗正在皇宮里。在孫承宗的身邊,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原來的四川布政使,現在的四川巡撫朱燮元。

上一次奢崇明和安邦彥反叛,朱燮元展現出了非一般的才能,天啟皇帝自然不會任其在四川發霉。雖然早就下了圣旨宣其進京,可是今天才剛剛到。

“朱愛卿,一路走來可順利?”天啟皇帝看著朱燮元,笑著問道。這位朱燮元也是一個能人,在明末也很有名聲。在歷史上,朱燮元一手評定了奢崇明和安邦彥的叛亂。

“謝皇上關心,托皇上鴻福,臣一切順利。”朱燮元和熊廷弼不同,他知道天啟皇帝一定是對自己另有任用,而且肯定是另有重用。要知道自己在四川那個地方,還有什么地方比那里還差的?

天啟皇帝還沒有來的說什么,王承恩已經從外面走了進來,恭敬的向著天啟皇帝行了一禮,道:“啟奏皇上,遼東督師熊廷弼和副將盧象升在外面求見!”

一聽到這個消息,天啟皇帝頓時笑了起來,道:“真是巧,朕還在等消息,沒想到這兩個人已經到了!讓他們進來,既然來了,那正好把事情說了。”

等到王承恩出去,天啟皇帝將目光看向一邊的陳洪,笑著吩咐道:“讓御膳房備膳,朕和幾位愛卿邊吃邊聊。”

時間不長,熊廷弼和盧象升在王承恩的帶領下走了進來。雖然御膳房的飯食還沒有準備好,可是桌子都已經擺好了。

按照座次坐好之后,天啟皇帝笑著對熊廷弼是說道:“熊愛卿,遼東諸事可順利?”

“回皇上,遼東現在沒什么事情,兵強馬壯,糧草也充足。現在就等著皇上的旨意,只要皇上的旨意一到,臣就帶著人掃平建奴。”這是熊廷弼的理想,三句話也離不了。

笑著擺了擺手,天啟皇帝很是高興的道:“好,愛卿有魄力,勇于任事,不錯。朕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遠了,到時候一定有愛卿的用武之地。”

接下來的酒宴很熱鬧,天啟皇帝沒有絲毫的架子,一邊詢問著遼東和四川的事情,一邊熱鬧的談論著。原本最喜歡喝酒的熊廷弼,因為心里七上八下的,還是沒有喝多,其他幾個人更不會了。

酒宴過后,天啟皇帝看了一眼孫承宗,笑著說道:“先生,軍機處是不是已經把旨意擬訂了?”

“回皇上,早就準備好了,已經送到司禮監批紅了!”孫承宗早有準備,笑著說道。

“陳洪,宣旨吧!”天啟皇帝看了一眼手捧圣旨的陳洪,滿意的點了點頭,吩咐道。

陳洪不敢怠慢,將圣旨展開,大聲的念道:“兵部右侍郎、龍虎將軍、遼東督師熊廷弼接旨!”

“臣熊廷弼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沒想到第一個就是自己,熊廷弼一點也不敢怠慢,連忙跪倒在地,等著圣旨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龍虎將軍熊廷弼,鎮守遼東,勞苦功高,朕心甚慰。賞功罰過,明君之為也,朕不吝封賞。進熊廷弼為兵部左侍郎,驃騎將軍,五軍都督府都督,掌京營事!欽此!”冇陳洪讀完之后將圣旨合了起來,交給了熊廷弼。

熊廷弼的心里十分的疑惑,自己升官了,這是肯定的。只是沒想到天啟皇帝會讓自己回來掌京營,這個真是沒想到。不敢有絲毫的耽擱,連忙跪倒在地,恭敬的道:“臣熊廷弼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等到熊廷弼退到一邊,陳洪又拿起一份奏折,道:“右儉都御史、資善大夫、四川巡撫朱燮元接旨!”

“臣朱燮元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朱燮元也跪倒在了地上,恭敬的說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四川巡撫朱燮元,鎮守四川,巡撫邊疆,布王化于蠻夷之地,勞苦功高。進資政大夫,右副都御史,總督遼東,欽此!”陳洪又將圣旨交給了朱燮元,等著朱燮元接旨。

朱燮元頓時面露喜色,自己離開了四川,沒想到居然是總督遼東。這是以前熊廷弼的官職,自己也可以一展身手了!

“懷遠將軍盧象升接旨!”將最后一份圣旨拿了出來,陳洪展開之后,宣讀道。

“臣盧象升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盧象升也跪倒在了地上,自己也是要升官啊!不過盧象升知道,自己肯定不會像那兩個人一樣。

“懷遠將軍盧象升,深入遼東,屢立戰功,朕心甚慰。現進盧象升為昭勇將軍、兵部右侍郎,協掌京營!”陳洪再一次將圣旨交給盧象升,便躬著身子站到了一邊。

“臣盧象升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盧象升連忙跪倒在地,恭敬的說道。

一邊的孫承宗看到圣旨宣讀之后,臉上松了一口氣,似乎卸下了一副擔子,輕松了很多。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10 09:52
第六百零六章 徐光啟和上海

天啟皇帝回京了,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回到了京城,南京發生的事情自然也就傳開了。不過沒有人在意很多,畢竟距離太遠了,反倒是沒有了太大的影響。

到了十一月份,天啟皇帝終于回到了北京,天氣也變得寒冷了起來。隨著第一場雪的降臨,大明朝陷入了安靜中。在皇宮中處理了很多的政務,一直忙到十二月份,天啟皇帝才松了一口氣。

這一天,天啟皇帝帶著人來到了火器廠,不過還是微服出巡的。早就接到了消息的徐光啟早就等在這里了,身上披著大氅,雖然略帶老態,可是徐光啟整個人的精神還是非常的不錯了。

看著天啟皇帝從驕子上下來,徐光啟來忙迎了上去,恭敬的行禮,道:“臣徐光啟參見皇上!”并沒有行跪拜禮,只是對著天啟皇帝偮手為禮,這是天啟皇帝給徐光啟的特權。

笑著走到徐光啟的面前,伸手把徐光啟攙扶了起來,天啟皇帝邊走邊道:“愛卿不必多禮,朕不過是微服出巡,就不要講究這些虛禮了。”

“是,皇上!”徐光啟知道天啟皇帝的性子,便跟著天啟皇帝向里面走。

“徐愛卿,最近武研院可有好東西問世?”天啟皇帝笑著看著徐光啟,對于這個問題,天啟皇帝是最期盼的。

徐光啟早就想好了,此時天啟皇帝這樣問,自然早就在徐光啟的心里。思忖了片刻,便開口說道:“皇上說的蒸汽機研究,并沒有取得太大的進展。無論是鋼鐵的質量。還是其他的制造工藝,全都沒有達到標準。”

聽到這個消息,天啟皇帝的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失望,對于蒸汽機的作用。后世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的。蒸汽機開啟了人類歷史上一個質的飛躍,一個能夠拉開距離的飛躍。

“皇上百煉鋼雖然強度夠了,可是數量上和生產上全都成了問題。無論是用來打造槍械,還是用來鑄造鐵炮,使用數量太過巨大了。臣覺得現在不是著急鑄造蒸汽機的時候,現在要做的是提升鋼鐵的煉制水平。”徐光啟小心翼翼的看著天啟皇帝。這是武研院經過研究,最后得出來的結論。

緩緩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無奈的笑了笑,自己還是有些急功近利了。這個時代不是后世啊!能夠做到現在的水平,這已經非常難得了。

“徐愛卿,你接著說!”天啟皇帝笑著看著徐光啟,似乎并沒有失落或者生氣。

“皇上,現在煉鐵才是關鍵!皇上給臣說過高爐的事情,臣便記在了心里。經過這么長的時間的研究,臣已經弄出了一套可行的辦法。這個過程中。臣咨詢了工部的官員,煉鐵的老匠人,還有一些弗朗機人。最后得出來的結論是可行的,臣請皇上準許臣進行實驗。”徐光啟不知道天啟皇帝會不會答應,因為這又是一筆錢。

天啟冇皇帝在武研院的投入不可謂不大,可以說要錢就給。海船的制造需要錢。武器廠生產火器要錢,武研院還是要錢。新建的國武監、國子監,全都是花錢的地方。這次這個煉鐵的高爐,徐光啟真的沒有把握讓天啟皇帝答應下來。

皺著眉頭想了想,天啟皇帝看了一眼徐光啟,沉聲說道:“徐愛情,造船廠那邊怎么樣了?戰艦到了什么進度了?”

“啟稟皇上,首批四十艘戰船到明白三月份應該能全部完成了。后面會早一些補給船和特殊水域作戰的船,大概需要半年的時間。皇上想要以四十艘戰船組成一直艦隊,恐怕要等到明年底了。”徐光啟不知道天啟皇帝是什么意思。以為天啟皇帝不贊同自己的意見,臉上頓時有些黯然。

“那現在的艦隊能作戰嗎?”天啟皇帝看著徐光啟,沉聲說道。

用力的點了點頭,真是自己負責的工程,徐光啟自然是十分的清楚。道:“當然可以,不過不能下西洋!這支艦隊是按照皇上要求,要有下西洋的能力,不過現在還不行。如果只是在大明的沿海作戰,那是沒有問題的。”

“你煉鋼鐵的事情盡快的操辦起來吧!第一支艦隊建造完成,朝廷會進行一次海戰,朕會在那之后進行開海。錢財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朕會想辦法,絕對不會短缺!”天啟皇帝將徐光啟的表情看在了眼里,心里有些感動,這是一位一心為國的大臣。

對于煉鋼鐵,天啟皇帝自然不會反對,因為天啟皇帝知道,煉鋼鐵才是重工業的基礎。至于后世擔憂的環境為問題,現在哪里顧得上,根本不再考慮的范疇以內。

“是,皇上!”徐光啟頓時面露喜色,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做成。一旦有了成批的鐵,自己能做的事情便多了。

不過他也聽到了天啟皇帝想要開海的想法,便開口問道:“皇上,不知道皇上想要開海要怎么做?難道要重開市舶司嗎?”

對于重開市舶司的事情,徐光啟也聽說了,可是對于這件事情,徐光啟還是不置可否。

“愛卿有什么話但講無妨,不用這樣吞吞吐吐的!”天啟皇帝原本就想征求一下徐光啟的意見,現在見他有話要說,自然是要問清楚的。

“皇上,重開市舶司,臣覺得可行,卻不是特別好的辦法。畢竟以前也有市舶司,可是效果似乎并不好。臣一時間也沒有想出什么好辦法,容臣好好的想一想!”徐光啟臉上帶著凝重,這絕對是一件大事,絲毫不能馬虎啊!

看著徐光啟嚴肅的神情,天啟皇帝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開口道:“徐愛卿,朕不是那種枉為的人,事情還是有把握做起來做好。朕想現在一個城市成立新的市舶司,重新厘定海上貿易的賦稅。在將一個城市經營好之后,便可以推而廣之了!”

“皇上好主意,臣佩服!”聽了天啟皇帝的話,徐光啟頓時眼睛一亮,的確是一個好主意。集中在一個城市,不但便于管理,一旦有什么閃失,也能把損失降到最小。想了想,徐光啟再一次開口問道:“不知道皇上選定了哪個城市?”

天啟皇帝面帶揶揄的看著徐光啟,笑著說道:“徐愛情覺得上海怎么樣?”

怎么也沒想到天啟皇帝會說出這樣一個名字,原本以為天啟皇帝會說泉州,那里一直都是海貿的發達之地。宋朝時候,泉州便是最大的貿易港口了。至于上海,徐光啟也很熟悉,可以說非常的熟悉。

此時的上海與后世不同,不過是長江口的一個小縣城,隸屬于松江府。不過上海是徐光啟的故鄉,他長大的地方,他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皇上,上海似乎不合適啊!那里太小了,只是一個縣城,作為開海的第一個城市,似乎不妥啊!”徐光啟想都沒想,這句話便說了出來,他不明白天啟皇帝為什么會選中上海。

“徐愛卿,不要著急反對,這可是朕深思熟慮之后的想法。并不是因為那里是你的家鄉,更不是因為其他的什么原因!”天啟皇帝拍了拍徐光啟的肩膀,笑著說道。

從后世而來,天啟皇帝知道,大明最適合開海的地方就是上海。當年那一位為人選擇在深圳,那是有著深遠的政治意義的。如果冇單論經濟優勢,上海是無可替代的,不選上海選在哪里?

“朕看重的是上海的地理位置,上海地處長江入海口,東向東海,隔海與日本九州島相望,南瀕杭州灣,西與江蘇、浙江兩省相接。這個地理位置,那是多么的優越啊!可以通過長江溝通內地,又可以通過運河溝通南北,還有比這里更好的地方嗎?”天啟皇帝笑著看著徐光啟,他相信徐光啟有這個眼光,只是還沒有想到而已。

這下輪到徐光啟愣住了,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徐光啟忽然想起了這句話。自己是上海人,還真的就沒想過那個小縣城有多么的優越。聽到天啟皇帝這么一說,徐光啟頓時思路大開。

見天啟皇帝看著自己,徐光啟恭敬的說道:“皇上圣明,思慮高遠。從地理位置上,確實非常的合適。至于縣城太小,臣相信只要開海的事情一旦鋪開,那里就會變得很是繁華。”

“那是肯定的!在上海開阜,不會影響到地方士紳的利益。更不會牽扯到朝堂上勢力的扯皮,開海的事情會更容易些,少一些不必要的掣肘。至于上海縣城狹小,朕可以劃出一塊地,建立新的城市。朕相信只要上海開阜的消息傳來,天下便會震動,無數的商賈便會蜂擁到上海。到時候錢財肯定是不缺的,朕光賣地便能讓朝廷賺到半個國庫!”天啟皇帝笑的像一只狐貍,自己終于能過一把房地產的隱了。

上輩子總是聽說房地產多么賺錢,這次自己搞一次,肯定能賺的盆滿缽滿的。上海現在還處于未開放的狀態,開發起來省錢,這也是天啟皇帝選擇上海的一個重要原因!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10 09:54
第六百零八章 尷尬境地

對于孫承宗來說,遼東一直是自己的心病。天啟皇帝對自己的信任,讓孫承宗倍感欣慰,可是遼東的事情終究是不妥。自己督撫遼東,提拔了太多的“自己人”。好在有遼東巡撫楊漣和鎮守太監陳洪,這兩個人都是天啟皇帝摻的沙子。

現在天啟皇帝將熊廷弼調任京城,朱燮元調任遼東,孫承宗覺得自己徹底的將權力交回到了天啟皇帝的手里。雖然孫承宗覺得熊廷弼更加適合遼東,朱燮元更加適合京城,可是孫承宗知道自己不能說。

一來這是天啟皇帝給熊廷弼升官,二來天啟皇帝不可能將一個人放在一個地方人總督太長的時間。不過現在的總督已經開始消減權力了,孫承宗相信,很快總督就成為單純的軍事長官。巡撫治文,總督志武,一文一武,文武分制。

在經歷過兩個高級將領的任命之后,朝廷上下一時間便沒有了什么大事情。大家全都準備著過年,朝廷沒有出現拖欠俸祿的事情,現在正好趁著這個時候休息一下。

時間很快就到了天啟五年,朝廷上下全都在忙碌一件事情,那就是二月的取士。掄才大典一直都是備受關注,整個大明的舉子已經開始像京城開始匯聚了。

北京城在忙碌著,另外一個地方也在忙碌了,這里就是澎湖。韋特是一名荷蘭人,三十多歲的年紀,一臉的大胡子,臉上因為早年受過傷,讓韋特看起來非常的兇悍。不過熟悉韋特的人都知道,在他粗獷的外表現,有著一顆狡猾入狐的心思。

身為荷蘭在澎湖的最高指揮官,韋特的生活是輕松寫意的。往來大明和日本的貿易,讓他賺的盆滿缽滿的。身為東印度公司的一名董事,韋特能夠將這里生產的商品,全部都賣一個好價錢。

不過韋特現在已經不滿足于現狀了。對于韋特來說,如何敲開大明朝的大門,那才是十分的關鍵的。不過韋特的心里也十分的清楚,大明朝和其他弱小的國家不同,這是一個十分強大的國家。不過韋特一直沒有放棄,他看中了一個地方,那就是廈門!距離澎湖又近。又有優良港口的地方。

輕輕的搖晃著自己手里的酒杯,這是一瓶好紅酒,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喝到這好的酒了。雖然自己不喜歡喝大明朝的酒,可是有人喜歡,韋特知道那是非常值錢的。

“怎么樣?大明國那里有消息了嗎?他們有沒有同意我們的通商的請求?”看著走進來的布萊德,韋特有意無意的問道。其實韋特的心里十分的清楚答案。只不過是習慣性的問了一句而已。

“韋特,你明知道這是一個費力不討好的差事,為什么一定要派我去?那個福建總督的態度很堅決,除非我們先退出澎湖,否則不會商談通商的事情。”布萊德拿起一邊的酒瓶,看也不看韋特一眼,冇為自己倒了一杯。一口便將酒喝掉了。

疼惜的看了一眼剩下的半瓶酒,韋特趕忙拿了過來,頗為舍不得道:“布萊德,這是一瓶好酒,并不適合你!酒柜里面有很多的酒,想喝自己去拿一瓶!”

韋特似乎更看中自己的美酒,至于大明國的答復,似乎并沒有多么重要。

布萊德也不生氣。走到酒柜前面,給自己拿了一瓶酒,道:“韋特,你明知道事情會是這個樣子,為什么非要去嘗試呢?依照我說,我們還是直接攻打大明國,將他變成我們的殖民地。那才是最重要的。”

看了一眼布萊德,韋特眼中閃過一抹輕視,心里送給了他兩個字:白癡!當年無論是強橫的西班牙,還是擁有無敵艦隊的西班牙。又或者是那個強大的海盜國家,誰也沒有能夠將這里變成殖民地。

荷蘭就可以?韋特從來不覺得荷蘭人比那些人更會打仗。現在是葡萄牙和西班牙沒落了,英國正在忙著內斗,荷蘭人才有了這樣的機會。韋特很是理智,他沒有被眼前的利益沖昏了頭腦。

大明國無比的強大,自己沒有能力占領一塊地方,可是別人卻不這么想,包括和自己一樣是東印度公司懂事的布萊德。皺著眉頭,輕輕的抿了一口酒,臉上閃過一抹舒適的神情,韋特才說道:“布萊恩,讓你探聽的消息探聽到了嗎?”

“韋特,大明國是一個不重視海洋的國家,與以前我們見過的國家沒有不同。他們沒有強大的海軍,根本沒有實力在海上和我們抗衡。”布萊恩似乎很是不以為然,他對韋特的不作為,其實已經不爽很久了。

“布萊恩,在這里我才是經理,你不過是我的助手!”韋特的臉上閃過一抹不快,盯著布萊恩,聲音嚴肅的說道。

舉了舉手,布萊恩笑著說道:“好吧!韋特,你贏了!你讓我打聽的消息我打聽到了,大明確實建造了一支艦隊。不過這支艦隊是什么樣子的,我沒有見過,也找不到情報。至于戰力,我們更不了解!”

見韋特不說話,布萊恩接著說:“韋特,一支沒有海軍的國家,我們為什么要畏懼他們?他們就算建造了一支艦隊,可是那又怎么樣呢?他們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我們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海軍,我們無所畏懼!”

“布萊恩,最強大的是西班牙的無敵艦隊,可是他們現在在哪里?他們已經沉入了大海,我不想因為你的愚蠢,損失了公司的艦隊,損失了公司的士兵。”韋特狠狠的瞪了一眼布萊恩,一點也不客氣的說道。

“韋特,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的戰船是什么樣子的?他們那也叫戰船?大明朝的戰船應該是什么樣子的?我們有十艘戰船,每艘戰船配備了三十六門大炮,為什么你就沒有信心?”布萊恩很是不能理解,雖然這里只有十五艘戰船,可是自己的戰船是他們的戰船能比的嗎?

自己又不是沒見過大明國人的戰船,那種大肚子的福船,與其說是戰船還不如說是貨船。船身不夠堅固,配備的火炮小的可憐。他們居然還在依靠撞角和跳板來作戰,那是海盜都不屑于用的戰術。

想要靠近自己的戰船,那就是癡心妄想,自己這十五艘戰船,絕對是無敵于海上的力量。

一邊的韋特卻沒有被布萊恩的話所鼓舞,他知道布萊恩不了解這個國家,他不然。作為一個早年便呆在澳門的荷蘭人,韋特深知這個國家的強大。他們有火器,他們有火炮,而且非常的先進。雖然他們沒有戰船,可是在陸地上自己是不可能打得過大明國的軍隊的。

自己不能有損失,整個東印度公司不過有五十艘戰船,一萬名正是的海軍。自己這里有十五艘,那是為了護衛日本的據點,同時想辦法開辟大明國的據點。如果據點沒有開辟,反而在這里損失了戰艦,韋特覺得自己一定會被公司解除職務。

“韋特,你沒有在聽我說話?”布萊恩在韋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頓時有些生氣,將手中的酒瓶子一墩,大聲的說道。

看了一眼臉色通紅的布萊恩,韋特苦笑著搖了搖頭,真不知道董事會怎么想的,為什么要把布萊恩派到自己的身邊。想了想,韋特開口道:“布萊恩,你覺得冇花些錢去打點一下,會不會有更好的效果?”

“效果?當初你就說打點,是怎么樣?到了現在也沒成。我還沒有告訴你,這次大明國又換官了,原來那個福建巡撫被罷官了。似乎是參與了造反,被大明國的皇帝殺了,你打點的錢全都白費了。”布萊恩大聲的笑著,能夠找到一件嘲笑的韋特的事情,當真是不容易。

沒有理會布萊恩的嘲諷,他不過是自己的下屬,雖然不怎么聽話。韋特是一個懂得大局的人,現在根本就不是計較的時候。韋特詳細的了解過大明國的歷史,這是一個國土十分廣大的國家,一個行省就已經相當于荷蘭的大小了。

早在兩百年前,這個國家便能造出一種大船,一種被當地人稱為寶船的戰船。那是一種能夠運載一萬騎兵的戰船,當初韋特可是當成笑話來聽的。一萬騎兵,不光有人,還有馬啊!

不過后來韋特知道那是真的,那是一種無比強大的戰艦!在聽說大明國建立了新的艦隊,韋特心就沉了下去,難道是那種無敵的戰船?韋特一直不甘輕舉妄動,想要打聽清除消息,可是到了現在也沒有消息。

啪!用力的一拍桌子,韋特盯著布萊恩,嚴肅的說道:“布萊恩,你見到這個大明國新任的福建巡撫了嗎?”

見韋特真的發脾氣了,布萊恩也有些畏懼,酒也似乎醒了幾分,瞇縫著眼睛道:“見到了,是一個叫做南居益的家伙,是一個非常頑固的人。給他的東西全都收下了,可是條件卻說什么都不答應,除非我們退出澎湖,否則沒得談。”說道這里,韋特也非常的氣氛,又喝了一口酒。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10 09:55
第六百零九章 開臺

布萊恩見威韋特靜靜的坐在那里,顯然失去了和自己談話的興趣,他也就沒在開口,轉身向著外面走了出去。最近有幾個日本女人到了這里,自己還是去和她們在一起吧!呆在韋特的身邊,自己全身都不自在。

輕輕的抿了一口酒,韋特的臉上漸漸的露出了笑容,他走到地圖的旁邊。伸手點指了一下澎湖,又點指了一些廈門,最后他的手落到了臺灣!

站在船頭,鄭一官的臉上帶著幾分無奈,自己到了日本還是撲空了。真不知道這消息是怎么傳出來的,李旦那里都沒有收到消息。

鄭一官原本是在澎湖給荷蘭人當翻譯的,可是李旦又派自己去了南京,這樣一來反倒是日本的消息自己卻不了解的。看著戰船上的口子,鄭一官還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自己機警,恐怕自己就死在日本了。真是不知道自己那個義兄是怎么想的,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自己一聲!

被鄭一官稱為義兄的乃是顏思齊,在沿海赫赫有名的大海商,或者說是赫赫有名的大海盜。明萬歷四十年,顏思齊遭宦家欺辱,怒殺其仆,逃亡日本,以裁縫為業,兼營中日間海上貿易,(其實就是海盜)。數年后積蓄漸富。其間,思齊經常到長崎貿易的泉州晉江船主楊天生結下深交,結識了一批流寓日本,從事海外冒險的閩南志士。由于他廣結豪杰,遐邇聞名,日本平戶當局任命他為甲螺(頭目)。

經過多年的經營。到了天啟四年,顏思齊已經是頗有家業了。當時日本政權更迭結束,德川家的第三位將軍德川家光登上了大將軍的位置。在德川家光看來,這些外來的商人是日本越來越貧窮。對這些商人沒有什么好感。

德川家光甚至認為,大明之所以強大,是因為他的對外政策,那就是嚴厲的海禁。歷史上等到德川家光武力統治全國之后。德川家光便下令采取了閉關鎖國的政策。

在這次閉關所過之后,日本徹底退出了海上貿易,一直到近代的明治維新。1853年,美國佩里率軍抵達日本,逼迫幕府簽訂一系列不平等條約,日本面臨淪為殖民地半殖民地的危險,激起日本人民的矛盾,幕府的統治岌岌可危。

最終引發倒幕運動。1868年,倒幕派在戰爭中打敗了幕府軍。德川慶喜率軍開城投降。統治了260多年的德川幕府徹底垮臺。制定日本閉關鎖國政策的。便是這位幕府將軍德川家光。

在他看來各地大名能夠反抗自己,多半是因為海上貿易獲利,從而壯大了實力。這也是德川家光閉關鎖國的另外一個原因。這樣的想法直接決定了他的政策。

明天啟四年,顏思齊等因不滿日本德川幕府的統治。密謀起事造反,參與日本人民的反抗斗爭。六月十五日,顏思齊與冇楊天生、陳衷紀、鄭一官等二十八人拜盟為兄弟,立下誓言:“生不同日,死必同時”。

眾推思齊為盟主。不幸事泄,幕府遣兵搜捕,思齊率眾倉惶分乘十三艘船出逃。駛至九州西海岸的外島洲仔尾,陳衷紀建言:“吾聞疏球為海上荒島,勢控東南,地肥饒可霸,今當先取其地,然后侵略四方,則扶余之業可成也。”

原本鄭一官也是要參與這次造反的,不過他被李旦派到了南京,反而錯過了這次的事情。畢竟還沒有到造反的時機,他著急回到日本,自然也有這件事情的原因。不過他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被泄漏,自己到了日本差點被抓住。

現在顏思齊到了臺灣,鄭一官自然也是要去的,畢竟他的家眷也在那里。不過位置最好澎湖現在被荷蘭人占領著,想要有好的發展,自己一定要將荷蘭人趕走。不知道顏思齊的近況怎么樣,有沒有遇到什么困難!

不過鄭一官現在心里有一個很大的謎團,自己的義父李旦為什么不告訴自己這個消息。這么大的事情,自己的義父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為什么不告訴自己?難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和顏思齊的關系?

忽然想起了李旦在廈門的時候對自己說的話,看來義父還是知道一些,可是不知道自己和顏思齊是拜把子的兄弟。畢竟自己等人是要造反的,自然不會到處張揚。這樣想來,自己的義父沒有對自己說,也是有情可原。

在為李旦開脫之后,鄭一官的思緒又到了臺灣,不知道那里怎么樣了!

農歷八月二十三日,思齊率船隊柢海灣,在笨港(今臺灣北港)靠岸。思齊見島上地肥水美、大片荒野未辟,決意在此開疆拓土,干一番事業。乃率聚伐木辟土,構筑寮寨。是時,土番以為外敵侵犯,聚族攻擊。思齊遺人加以安撫,商定疆界,互不侵擾。在笨港東南岸的平野(今新港),思齊規劃建筑了井字型營寨,中間為大高臺,使之成為組織指揮墾荒的中樞。與此同時,派楊天生率船隊赴漳、泉故里招募移民,前后計三千余眾。

顏思齊將墾民分成十寨,發給銀兩和耕牛、農具等,開始了臺灣最早的大規模拓墾活動。墾荒需要資金投入,顏思齊挑選了一批有航海經驗的漳、泉人士,以原有的十三艘大船,利用海上交通之便,開展和大陸的海上貿易;同時組織海上捕魚和島上捕獵,發展山海經濟,以解決移民生產和生活的物質需要。

如今到了天啟五年的一月,顏思齊在臺灣所做之事已經有了成效。慢慢的他們在臺灣站穩了腳跟,要將這里變成自己的獨立王國。在這個時候,鄭一官坐著船來到了臺灣。

聽說鄭一官來了,顏思齊第一時間便來見鄭一官,在這幾個拜把子兄弟中,顏思齊最喜歡的就是鄭一官。為人豪爽,仗義疏財,武藝也是僅次于自己。不過有一點,顏思齊也十分的佩服,那就是鄭一官的智謀。

“一官,你終于來了!為兄我等的你好辛苦,你不在日本,所謀劃之事泄漏,全賴為兄啊!當時賢弟走時讓為兄提防小人,可是為兄還是讓小人暗算,為兄對不起賢弟啊!”一見到鄭一官,還沒等他說話,顏思齊就拉著他的手,不住的說著。

與鄭一官不同,顏思齊的長相更像是一個海盜,黝黑的面龐,手腳滿是老繭。走在路上也不穿鞋,褲腿高高的卷起,整個人透著一股海水的咸味。

笑呵呵的聽著顏思齊將事情講述了一片,鄭一官才緩緩的開口道:“大哥,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進到了心力,事情不成也沒什么。再說如果不是日本失敗,大哥會想到臺灣來?小弟看來,這是一個開萬世基業的好地方!咱們有了這里,那就算是有了根基,以后就是你我兄弟大展拳腳之時了!”

“還是我兄弟會說話,比他們強多了!兄弟,走,咱們今天不醉不歸!”顏思齊頓時大笑了起來,對于自己開創的地盤,他的心里也是十分的高興。只是其余人拍馬屁的功夫遠不及鄭一官,只有鄭一官才能讓他不厭煩,反而很是歡喜。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向前走,人便越聚越多,聽說鄭一官回來了,所有人全都到了這里冇。殺牛宰羊的,酒也是越喝越多。

將喝多了的顏思齊送了回去,鄭一官信步的向著自己的住處走了過去。他已經打聽好了,自己的家眷就安排在這里,生命無憂。

有一個婦人在院子的門口站著,顯然是在等待著鄭一官。一身和服讓她看上去很是嬌媚,臉上沒有像日本女子涂的嚇死人,反而和大明的女子差不多。這個人就是鄭一官的妻子翁氏,這樣打扮是因為鄭一官喜歡。

在婦人的懷里抱著一個孩子,正是翁氏所生的兒子,不過幾個月了,還沒有見過鄭一官。

快步的走過去,看著熟睡中的嬰孩,鄭一官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他的嘴唇上點了點。似乎有多感應,小孩子抿了抿嘴,然后便睜開了眼睛。

看到鄭一官的臉,孩子居然沒哭,反而伸出雙手,示意鄭一官抱自己。臉上帶著歡快的笑容,發出咯咯的笑聲。

“真不愧是我的兒子,一見面就認得自己老子!”一邊大笑著,一邊將孩子抱了過來,鄭一官轉過頭問翁氏,道:“孩子有名字了嗎?”

“相公不在,哪有人給孩子起名字,現在就有個小名福松。妾身希望他像松樹一樣長壽,又能是一個有福分的人!”翁氏臉上閃過一抹黯然,語氣中不知不覺就帶了一絲嗔怪。

一邊抱著孩子往里面走,鄭一官一邊都弄著自己的兒子,想了想,道:“孩子還是要有個大名的,就叫鄭森吧!枝繁葉茂,哈哈!”給孩子起了名字,鄭一官便大笑了起來!

似乎是鄭一官的笑聲嚇到了鄭森,小孩子忽然哭了起來,有些聲嘶力竭的感覺。鄭一官也不著急,反而大笑著說道:“我兒子,就是有力氣!”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10 09:55
第六百一十章 招生

天啟五年二月,科考已經進入了倒計時,不過天啟皇帝并沒有在忙碌這件事情。對于天啟皇帝來說,這是一個自己不擅長的領域,更何況朝廷有比自己擅長的人,不需要自己越俎代庖。

今年的主考乃是內閣大學士官應震,這位剛剛在從南京回來的內閣大學士,被天啟皇帝予以重任。朝廷上下都在忙碌著,天啟皇帝此時在則是離開了皇宮,正在視察國武監。

在天啟皇帝的身邊是成國公,這位國公爺為國武監付出了不少心力,此時他的臉上滿是笑容。在成國公的身邊,還有其他的大臣,其中最顯眼的自然要數徐光啟了。在徐光啟的身后還跟著一個年輕人,在場的人并不是很熟悉,可是天啟皇帝卻是十分的熟悉,這個人正是徐光啟的學生宋應星!

“成國公,這件差事你辦的很好,朕非常的滿意!”天啟皇帝看著成國公,笑著說道。

“全都是托皇上的鴻福,工匠們用命,一切才能這么快建完!”雖然心里很是驕傲,對于天啟皇帝的夸獎也很是受用,可是成國公的臉上卻一點也看不出來,很是謙虛的說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沒有在接著說什么,而是將目光轉向一邊的徐光啟,沉聲說道:“徐愛卿,所有的教學設備和教員全都準備好了嗎?”

對于這個國武監,天啟皇帝可不是希望教授普通的兵法戰策,而是要教授新式的火器和戰法。讓徐光啟準備的就是火器,以后凡是研究出新式火器。全部都要拿到國武監試用。同時還要開發新的戰術,將研究出來的東西用上,這才天啟皇帝最關心的。

“回皇上,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第一批教學器材已經運到了。第二批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等到開學的時候,一定不能夠正常的使用。教員也都選好了,總共二十人,全都是對頂尖的!”徐光啟笑著說道。同時還回頭看了一眼宋應星,這就是他選得老師里面最優秀的。

將目光看向和自己一起來的魏國公,天啟皇帝笑著問道:“魏國公,你看這國武監如何?”

“臣關國武監實在是不同凡響,皇上英明無比!”自從回到京城,魏國公一直很是擔心,害怕天啟皇帝趁機找自己的麻煩。不過這么長時間過去了,天啟皇帝沒有絲毫的動作,又聽了定國公的話。知道事情過去了。魏國公這才松了一口氣。

天啟皇帝沒有在說什么。他知道魏國公的話言不由衷,這不過是一個學校而已,剛建成。什么東西都沒有,哪來的不同凡響。沒有拆穿魏國公。天啟皇帝回頭又將目光轉向了孫承宗,沉聲說道:“孫愛卿,你覺得這國武監讓你來做祭酒怎么樣?教授兵法的將領由你來選擇!”

雖然是詢問意見,可是天啟皇帝的語氣很是堅決,臉上也沒有絲冇毫商量的余地。很多人聽到這句話都有些喪氣,要知道這可是一份好差事。不過看到天啟皇帝的神色,卻沒有敢在開口,而是將目光集中到了孫承宗的臉上。

“既然皇上心重,老臣自然遵旨!”孫承宗知道這是沒有商量的余地,他到也相信自己能做好,便一臉坦然的接受了。

滿意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笑著說道:“這祭酒之位自然是非常的重要,不過這司業之職也非常的重要。魏國公,這左司業就讓你來做吧!”

“是,皇上!臣遵旨!”魏國公連忙行禮,臉上沒什么表情,可是心里確實樂開了花。

國武監的官職并不高,祭酒不過是從三品,司業更是從四品。可是大明的官職是不能用品級來衡量的,內閣大學士不過是五品,可是誰敢將內閣大學士當成五品?雖然都有各部尚書的虛銜,可是見面之后還不是要尊稱一聲大學士!

這個國武監,從天啟皇帝這么重視來看,這里以后肯定會是大明將軍的要來。一想到這些人都是自己的學生,魏國公怎么能不開心?原本以為自己是被削減了權力,恐怕以后就要坐冷板凳了。真的沒想到天啟皇帝居然給了自己一個大甜棗,有了這個大甜棗,自己也能放心了。

又想了想,天啟皇帝笑著說道:“這個右司業就先空著吧!想必以后便會有人來的。”

“皇上,國武監的考試要在武舉之后,不知道皇上想要招收多少學生?”既然做了這個職位,孫承宗就不想尸位素餐,見天啟皇帝沒有在任命的意思,便直接開口問道。

“三百人!第一批學生招收三百人!”天啟皇帝也知道這三百人是杯水車薪,可是也只能招收三百人,一口吃不成個胖子啊!

點了點頭,孫承宗面容嚴肅的點了點頭,雖然新建的國武監很大,可是天啟皇帝說招收三百人,那就一定有道理。

“對了,孫愛卿,這國武監和武舉不同,他是每年一次。另外朝廷在職軍官的子女,可是享受隨時入學的待遇,這一點算是一項福利吧!”天啟皇帝想了想,又對孫承宗囑咐道。

“是,皇上,臣記下了!”孫承宗先是一愣,不過接著便點了點頭,這個福利只能讓軍官更心向朝廷,是一個收攏人心的好辦法。

一行人又走出去挺遠,天啟皇帝又開口說道:“孫愛卿,朕弄出了一套管理辦法,等一下回去之后你和朕商議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缺陷。”

“皇上,臣覺得這種事情集思廣益效果更好,是不是讓人在軍機處議論一下?”孫承宗沒想著自己參與,一旦有了什么紕漏,那責任全是自己的,皇上是不會錯的。官做到他這個地步,一定要知進退,否則很難收場。

“好,就按照愛卿說的辦!”天啟皇帝點了點頭,同意了孫承宗的說法。

參觀了完了國武監,天啟皇帝又帶著人去了國子監,應該說是擴建之后的國子監。新建的國子監,天啟皇帝任命了徐光啟為祭酒。

整個國子監非為了兩個部分,一個文學院,一個理學院!這是天啟皇帝早就想好了的,一方面單純的培養文官的人才,另一方面看培養能夠搞理工的。

針對于文學院,天啟皇帝想要選取那些科舉不中的士子,培養之后給他們一個出身。這些人不是出自科舉,全都是天子門生,沒有座師就是自己。這些人便是天啟皇帝為自己新政準備的班底,第一批班底!

如果沒有真正支持自己的人,就算自己實行了新政,到了地方上肯定也是面目全非。自己需要培養出一些真正支持新政,真正屬于自己的文官隊伍。

從大明朝建立內閣制之后,歷代皇帝便開始了與文人政權的斗爭。無論是嘉獎皇帝的大禮儀之爭,還是萬歷皇帝無顏的抗爭,都是這個范疇以內的。

文人講究的是士人與皇帝共治天下,天啟皇帝倒是不反對這個,可是這些士人說一套做一套。天啟皇帝覺得自己需要一個班底,一個好的行政隊伍。

皇上打掉一批文官,科舉會再選出來一批,這樣文官的援軍是源源不斷的,皇帝卻只有一個人。皇帝扶持宦官,扶持太監,可是效果卻不是很好。對于天啟皇帝來說,國子監培養出來的官員,本身冇就與科舉選出來的官員出身不同,這樣就存在著矛盾。

自己可以平衡這樣的矛盾達到制衡,另外自己可以在這里給他們灌輸一下觀念,一些自己想要給他們灌輸的觀念。

“皇上,這國子監也只招收三百人嗎?”徐光啟陪著天啟皇帝走在路上,一臉凝重的問道。

徐光啟也沒想到天啟皇帝會將這個差事交給自己,不過他知道理學院,似乎除了自己沒有別人更合適了。雖然對差事沒什么看法,可是對于招生人數,徐光啟一直覺得有些少。

“文學院依舊招收三百,沒有限制,所有人都可以來參加考試!”對于全都來報名的現象,天啟皇帝是不用擔心的。這個時代的人還是有那個自覺的,另外他們讀書人十分的尊重,不會因為好奇就來搗亂。

天啟皇帝給文學院三百人的名額,想必理學院也是這些,這就讓徐光啟送了一口氣。臉上也帶著笑容,道:“皇上,理學院的三百人招收,讓臣來做主考可以嗎?”

這一點徐光啟非常的看重,如果是別的人,他還真的就不放心。

這一點不光是徐光啟知道,天啟皇帝心里也十分的清楚。這個考試只能讓徐光啟自己來,別人還真的不合適!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好!這件事情就交給愛卿了,愛卿辦事朕還是放心的。”

似乎想起了什么,天啟皇帝接著說道:“愛卿,理學院不必遵守三百人的名額限制,愛卿自己做主就好!”

一邊的魏國公一愣,沒想到天啟皇帝對國子監如此寬容。看了一眼身邊的孫承宗,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魏國公也沒有開口說什么。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10 09:56
第六百一十一章 計劃和謀劃

天啟五年的科舉終于開始了,全國各地的學子都奔赴京城,爭取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魚躍龍門,非常形象的形容詞,天啟皇帝就是這么理解的。在這段時間里,朝廷很是平穩,天啟皇帝也比較清閑。

不過在遼東,這個寒冷的冬天非常的難熬,雖然到了二月份,日子依然不好過。多爾袞坐在屋子里,面無表情的看著外面飄落的雪花,陷入了一種神游天外的境界。

“大汗,你找我?”莽古爾泰從外面走了進來,自從沈陽之戰受傷之后,這樣的天氣莽古爾泰非常的難熬。整個人的臉色看起來也不是很好,透著一種頹廢。這種頹廢不光是身體上的,更多的是心理上的。

“五哥,坐!”多爾袞笑著招呼蒙古爾泰,讓人安排好了座位,才關心的說道:“五哥,你這傷沒事吧?我這里有個漢人的郎中,要不然讓他給你看看吧?”

莽古爾泰有些不以為然,不過他也不會辜負多爾袞的好意,笑著說道:“一到了冬天就不好過,讓大汗擔心了!不過沒有什么大事情,慢慢的就習慣了。”

“五哥,你知道父汗走的倉促,弟弟我年紀還小,很多事情還是需要仰仗五哥的。現在大家的日子都很難過,蒙古人的那邊已經對我們離心離德了,我和大玉兒的婚事一拖再拖。下面的部族頭人們,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已經開始不滿意了!”多爾袞臉上閃過一抹凄苦,自己父汗在位的時候。一切都是好的。

下面的人不明白,不知道大明朝已經變得強大了,一切和原來不一樣了。他們只知道跟著父汗能夠吃飽飯,跟著自己卻要餓肚子。多爾袞很是無奈。可是自己作為大汗,一定要讓這些人吃飽肚子,這樣才算是一個合格的大汗。

“大汗,我們的日子確實難過。天氣越來越冷,狩獵也沒有什么收獲。走私的東西很難運過來,大明的邊關查的很嚴。不用大明來攻打我們,這樣下去,用不了一年大金肯定會內亂。”莽古爾泰十分的清楚,自己的父汗武力統一了女真各部,當活著都成為了問題,這種武力壓制就不再是可怕的東西了。

“大貝勒還好?”多爾袞沒有回答莽古爾泰的話,而是忽然嚴肅的說起了另外一個話題。

大貝勒。在大金指的只能是一個人。那就是代善!當初可是汗位的熱門人選。不過現在只能蝸居在家里。

“大汗放心,大貝勒不會在這個時候搗亂,畢竟沒了大金。大貝勒也就不是大貝勒了!雖然大貝勒覬覦汗位,可是這是父汗的決定。大貝勒不會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莽古爾泰心中一凜,自己這個小弟弟又試探自己。

原本對于父汗選擇多爾袞,莽古爾泰心里多少也有些不服氣,不過相比于代善他更喜歡多爾袞。不過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代善已經發現了,自己的這個弟弟絕對不是表面看起來這么簡單。年紀雖然不大,可是心智確實一等一的。父汗選擇多爾袞,的確是有他的道理。

“五哥,我想東進朝鮮,你覺得可以嗎?”多爾袞臉上再一次恢復了平靜,仿佛剛剛問話的并不是自己,自己一直都在談論這件事情。

“劫掠嗎?我們現在的位置很尷尬,朝鮮確實是最好的選擇。不過東進朝鮮,大明朝肯定會偷襲我們,恐怕得不償失啊!”莽古爾泰想了想,還是皺著眉頭說道。

多爾袞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沉聲說道:“我要假意東進,引大明朝的軍隊出來。只要到了這里,我相信我一定能夠打敗大明朝的軍隊。當年的薩爾滸,父汗在那種情況下都能夠打敗明軍,我相信我也可以。”

沒有理會莽古爾泰,多爾袞接著說道:“朝鮮只要派少量人馬去劫掠就行了,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劫掠物資。主要的戰場還是要放在我們這里,我們要打大明朝一個措手不及。只要將遼東的軍隊殲滅,讓他們龜縮在城里不敢出來,我們變能揮師朝鮮。”

“揮師朝鮮?”莽古爾泰有些發愣,不是劫掠朝鮮嗎?怎么又成了揮師朝鮮了?

“本汗要將朝鮮納入大金的控制,讓朝鮮成為大金的大后方!不但能夠補給物資,還能夠提供戰力!朝鮮臨海,我們可以同倭國做生意,也可以和海外的海商做生意。只要有錢,在那里什么都能買到!”多爾袞臉上帶著一種意氣風發的氣概,與剛剛的模樣判若兩人。

對于與海外的人做生意,莽古爾泰還是知道的!海外的那些洋人什么都有,糧食、武器,據說還能買到大炮!一旦有了大炮,在攻打大明的城池就有了家伙了!

“大汗,不知道大汗想要什么時候動手?”莽古爾泰也覺得多爾袞的話可行,連忙開口問道萬劫仙途。

“現在是二月,按照前兩年的天氣來看,大雪開化怎么也要四月份。還有兩個月的時間,足夠我們劫掠足夠的東西了!這個季節與明軍對戰,我們也是最占據優勢的!”多爾袞很有信心,他已經充分的了解了大明朝的火器。雖然很是犀利,可是火槍在冬天會被凍住。春天雪化開的時候,非常的容易受潮,一旦受潮就打不著了!

莽古爾泰緩緩的點了點頭,臉上興奮的表情慢慢的斂去,最好略有些傷感的說道:“大汗,五哥有傷,不能為大汗出力了!”

“五哥,你這話說道哪里去了?明朝的開過第一功臣不是徐達,而是李擅長你知道這是為什么?”沒等莽古爾泰開口,多爾袞接著說道:“這就說明能打勝仗的將軍好找,可是能夠將后面的事情安排的妥帖的卻更難得。五哥,你是本汗最相信的人,你在這里為本汗居中調度,本汗一定能夠打勝仗。”

“大汗如此信任,莽古爾泰定當盡心竭力,為了大金的將來!”莽古爾泰用手敲擊著自己的胸口,大聲的說道。

在莽古爾泰和多爾袞密謀的時候,澎湖也有一伙人在密謀,為首正是荷蘭東印度公司在澎湖的軍事指揮官韋特。在他的身邊還有四個人,其中一個就是他的副手布萊爾。

另外的三個人并不是軍事指揮官,而是三名理事,他們的主要責任就是賺錢。對于韋特沒有將大明國的市場打開,三個人很是不滿意。這次再一次向韋特提出了武力解決,通過無力迫使大明朝同意,簽訂條約!

對于這些人,韋特也沒什么辦法,他們經商都是好手,可是真的論起打仗,那都是白癡。不過自己還得罪不起這些人,他們都是東印度公司大股東的代表。在股東會里非常的有話語權,自己和他們想比差的太遠了。

“韋特,對于我們的提議,不知道你是怎么看的?”坐在下手的賴德文似乎失去了興趣,略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賴德文雖然是荷蘭人,可是他有一部分高盧蠻族的血統,整個人開起來很是健壯和粗獷。不過這個外表和他的內在不同,這是一個狡猾如狐的人!

“賴德文理事,我認真的考慮了你們的意見,我覺得我們還是不適合與大明朝直接開戰。”韋特在這一點上十分的堅決,因為他看不到戰勝的希望,對于大明朝那支剛剛建立的海軍,韋特也是十分的忌憚。

“韋特,你應該知道雷約茲司令在這里執行的是什么政策,他是如何開發了這里!你作為這里的第二任艦隊司令,如果不能擴大成果,那你就是一個無能的指揮官!我會向董事會提交意見,讓你調回荷蘭去!”賴德文一點也不客氣,站起身子,大聲的說道。

在心里將賴德文咒罵了一頓,可是韋特的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道:“雷約茲司令的事情,我是非常清楚的,在我到這里之前,我還見過雷約茲司令。當初雷約茲司令也沒有向大明國直接宣戰,他雇傭了大明國的海盜,讓他們劫掠大明的商船。我們荷蘭人才有了進入這里的理由,這次才是事實!”

“韋特,我不是和你說雷約茲司令的做法,我是在意你的態度!雷約茲司令選擇的是武力,而是卻在這里龜縮,這不是策略問題,這是態度的問題!”賴德文也一點不肯退讓,他們已經打定主意要將這件事情解決掉,逼迫韋特出兵。

“上帝啊!賴德文,你冷靜一下!我說我們荷蘭人不能與大明國宣戰,可是不代表我們不能雇傭其他人!要知道在這大海上,從來不缺少亡命徒,更不缺少想要撿便宜的人!”韋特臉上閃過一抹詭異的笑容,接著說道:“我們要試探一下大明國的反映,試探一下他們軍隊的戰力!”

賴德文做了下來,溫文爾雅,完全沒有了剛剛的急躁,不緊不慢的道:“你決定動用武力就可以了,至于怎么打,我說過那是策略,我要的是你的態度!既然你有了態度,那策略你說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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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爾帕金

LV:6 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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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笑我太瘋癲! 我笑他人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