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我是木匠皇帝 作者:獨坐池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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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爾帕金 2014-5-18 14:23: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51 394449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10 10:03
第六百二十二章 奇襲漢城

打馬走在朝鮮的土地上,多鐸的臉上始終帶著笑容,整個隊伍都洋溢著劫掠后興奮的神色。在他的身邊則是與他同行的阿濟格,這次出兵朝鮮便是由他和阿濟格領兵。

原本多爾袞計劃在春天便出兵朝鮮,可是事與愿違,因為選將的問題,一直耽擱到了現在。很多人都支持大貝勒代善領兵,可是卻遭到了多爾袞的反對。他絕不會輕易的將兵權交給代善,現在顯然還沒到那個時候。

不過多鐸領兵卻年紀太輕,最后將多鐸和阿濟格作為領兵的將領,為了這個決策,多爾袞很是廢了一番功夫。多爾袞、阿濟格和多鐸,三個人是一奶同胞,說到信任,多爾袞自然是相信這兩個人。

阿濟格和多鐸也沒有讓失望,在翻過長白山之后,后金軍隊勢如破竹。連下十數座城池,劫掠無數,后金騎兵似乎一下子找回了當年的自信。幾次對大明的戰爭下來,全部都是大敗而回,后金的士氣一時間跌落到了谷底。因為天啟皇帝對走私貿易的封鎖,后金的日子日漸艱難。

不過這次對朝鮮的戰爭,似乎為八旗子弟找回了自信,這一路上可以說是風光無限。

北漢江春川城外二十里的山林里,阿濟格指揮著五千騎兵在緊鑼密鼓的伐木造筏。不時大聲的呼喊著,阿濟格的臉上的帶著幾分急迫,畢竟時間不等人。

“貝勒爺,我們真的要直接奔著漢城去?雖然坐木筏很快,可是我們的戰馬怎么辦?難道全都要放在這里?”一個統領走到阿濟格的身邊,恭敬的給阿濟格行了一禮,臉上帶著疑問和幾分畏懼的問道。

在很多人看來這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要知道八旗弟子只有騎在馬上,那才是強大的存在。如果舍棄了馬匹,他們便什么也不是了。作為步兵,雖然八旗子弟作戰依舊勇悍,可是戰斗力卻并不高強。

看了一眼這個統領。阿濟格皺了皺眉頭,這次自己這些人掠奪朝鮮,可不單單是沖著物資來的。自己這些人還帶著一些政治人物,那就是要給朝鮮人一個教訓,一個背叛自己的教訓。如果能夠殺死仁祖和西人黨,讓擁戴自己的朝鮮國王蹬位,那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這樣的目的,他是不會對這個統領說的,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阿濟格沉聲說道:“這件事情已經決定了。我們不過是去打個前站!我們的戰馬會有多鐸的人照看。我們不過是去五千人。你不用擔心。”

雖然抱有這樣的政治目的,可是阿濟格在和多鐸商議之后,覺得攻破漢城,是對朝鮮最大的打擊。他們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將朝鮮攪亂,讓大明以為自己的主力在這里。如果讓大明人認為自己后方空虛,那么多爾袞的計策才有實施的余地。

阿濟格和多鐸商議之后,覺得奇襲漢城,絕對冇是一個好辦法。無論能不能將漢城攻下來,這并是一定要做到的。至于自己的后路被斷,阿濟格倒是一點也不擔心,他不認為有人能夠追得上自己的騎兵。哪怕明軍真的兵發朝鮮,自己這些人不過是搶了就跑。他們那自己也沒辦法。

“大哥,事情準備的怎么樣了?”一身戎裝的多鐸走了過來,面色略微有些凝重的說到。此時的多鐸雖然還很年輕,可是整個人卻透著成熟。經過幾次戰爭的洗禮,多鐸已經從一個年輕人。成長為一個合格的將領。

因為是一奶同胞,阿濟格又是老大,多鐸和多爾袞私下里都稱呼自己為大哥。阿濟格倒是沒覺得有什么,至于其他的態度,他也不在意。緩緩的點了點頭,開口道:“速度很快,再有兩天就可以了!不過我們此去只有五千人,有沒有戰馬,面對漢城的朝鮮軍隊,恐怕會吃虧啊!”

這一點是阿濟格一直擔心的,雖然朝鮮的軍隊戰斗力低下,可是畢竟人數眾多。自己這邊不過五千人,可是漢城的守軍卻有四萬人!如果真的打起來,自己這些人不能從容的逃跑,恐怕下場不會太好。

“大哥,朝鮮人不敢出城!再說你們沒必要和他們野戰,找一個好的地勢,筑好工事,以逸待勞就行了!弟弟雖然沒有你們的速度快,可是一定會盡快趕去,讓他們大吃一驚。”多鐸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在他看來朝鮮人的軍隊就不能叫軍隊,說是烏合之眾更為合適。

他們只敢龜縮在城內,不會沖到城外來,多鐸從心里就沒看得起他們。如果說多鐸有什么擔心的,那就是明朝的軍隊了!如果他們不上當,不采取聲東擊西的策略,而是直接兵發朝鮮,自己這些人才會遇到麻煩。

不過麻煩也就是麻煩,那是絕對不會有危險的。自己或許正面對站打不過大明朝的軍隊,可是自己要跑,他們也攔不住自己。況且在野外自己未必沒有機會打贏。前幾次的戰敗,全都是因為八旗子弟進攻大明朝。

阿濟格點了點頭,他也覺得多鐸說的有道理,朝鮮人的軍隊還能叫軍隊。如果能夠攻破朝鮮,那這次絕對能夠滿載而歸。

“大哥,你一定要將漢城盡可能的封鎖,不要消息傳出去。我會直接奔赴漢城,讓朝鮮王室沒有反應的時間。如果一步一步的趕過去,到時候面對的恐怕就是朝鮮各地的勤王軍隊了!”看了一眼阿濟格,多鐸按著自己腰間的刀,囑咐道。

笑著看了一眼多鐸,阿濟格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以為意的道:“大哥又不是第一次出來打仗,還要你交!好好的做好你的事情,不要在路上耽誤了,不然事情會變得很麻煩。”

看著大哥和善的目光,多鐸心里一暖,堅定地點了點頭,道:“大哥放心,一定不會有問題!”雖然表面上很淡定,可是多鐸的心里還是有一些緊張,所以才會出現剛剛的情況。不過在聽了阿濟格的話之后,多鐸的心情顯然平和了一些。

多鐸和阿濟格正在緊張的準備著,明軍此時剛剛渡過鴨綠江!對于朱燮元來說,這次的戰斗是他的立威之戰,心中自然也是十分的看重。因為一定要打勝仗,所以他也并沒有要求明軍急行軍。

此時的天啟皇帝則是正在看著軍報,正是來自遼東的軍報,上面詳細的記述了朱燮元的作戰計劃。同時還有朱燮元給天啟皇帝的意見,便是出兵評定建奴的計劃。

將手里面的奏報放下,天啟皇帝將目光轉向了一邊的孫承宗,笑著說道:“先生,你對朱燮元的策略怎么看?”

“皇上,臣沒什么意見!皇上目光如炬,用人非常的合適,朱燮元的確比熊廷弼更適合做遼東的督師。這次的事情可以單純的看成建奴的劫掠,也可能看成是建奴的陷阱。無論怎樣,朱燮元的布置都是無懈可擊的。”如果說孫承宗當初對天啟皇帝任用朱燮元為遼東督師,心中存有疑慮,可是現在確實疑慮盡消。

雖然此時的遼東兵強馬壯,可是想要依靠遼東的人馬平定建奴,還是有些力不從心。就算能夠做到,肯定也不具有壓倒性的優勢,這顯然是不符合當下的情況的。更何況在這個時節對建奴大規模的宣戰,顯然也是極冇不合適的。

朱燮元的大局觀非常好,不追求一時的得失,能夠看的很長遠。在大功勞的面前,依然能夠保持自我,實在是非常的不容易。在孫承宗看來,如果是熊廷弼坐鎮遼東,這次恐怕就會直接采取圍魏救趙的辦法。

朱燮元一方面自己出兵朝鮮,一方面在遼東安排了左良玉,同時還有賀世賢坐鎮沈陽,無論出現什么情況,全都能夠應付的過來,如果換成自己,孫承宗恐怕也會這么做。

擺了擺手,天啟皇帝笑著說道:“先生謬贊了,不過朱燮元的做法,還是讓朕很滿意的。不知道先生對后面的計劃怎么看?關于那個出兵平定建奴的意見。”

“皇上,這件事情或許能夠提上日程了!畢竟這幾年遼東兵強馬壯,京營人馬也都訓練有素。只有集中優勢兵力,一舉蕩平建奴,當不成問題。”孫承宗略微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道:“不過也可以等到軍制改革全部完成之后再行動,畢竟朝廷還是需要大軍來穩定人心的。”

孫承宗的話說的很客氣,可是天啟皇帝卻聽明白了,畢竟軍制改革觸動的是軍方的利益。一旦有人鋌而走險,朝廷的軍隊可以用來威懾,更可以用來平叛。看來孫承宗對西北的事情還是不放心,天啟皇帝也收到了一些密報,定國公在西北的軍制改革遇到了一些困難。

主要問題出現陜西和山西,不過天啟皇帝也不擔心,這是自己早就預料到的。相信過一段肯定會有好轉,天啟皇帝有這個自信。對著孫承宗笑了笑,天啟皇帝輕聲的道:“先生說的有道理,這件事情還是先放一放吧!建奴已經是刀下肉了,什么時候動手都是一樣的。”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10 10:04
第六百二十三章 李棕的決定

夜晚的漢城燈火通明,城頭上到處都是巡邏的士兵,燃燒的火把發出噼啪的響聲。整個城市已經陷入了安靜,此時漢城的人全都沉浸在恐懼中,無論百姓還是大臣。對于一座剛剛經歷了政變的城市,人心很是不穩。更何況現在建奴又打來了,一時間人心惶惶。

漢城的王宮里,此時更是燈火通明,所有人進進出出的,每個人的臉上的神情都很是凝重。朝鮮國王李棕正在大殿上來回的走動,一邊走還一邊說著:“怎么辦?怎么辦?現在怎么辦?”

對于李棕來說,自己當國王還是不錯了,可是讓自己治理這個國家,他是沒有這個能力。最從登基以來,他一直做著美夢,整日醉生夢死的。在聽到建奴進攻的消息之后。李棕也沒有著急,只是派人到大明朝去求援了。

在李棕看來,大明朝乃是自己的宗主國,自己對大明一直也是禮敬有加,大明一定會派軍隊來救自己。而且他也相信,大明朝一定能夠打贏建奴的軍隊。自從天啟皇帝登基以后的戰役,全都是以大勝告終的。

不過當他聽說建奴的軍隊出現在漢城城下的之后,李棕頓時垮了,整個人都沒了主意。看了一眼下面坐著的大臣,李棕哭喪著臉道:“諸位愛卿,你們倒是想想辦法啊!”說著將目光看向了一邊的沈華林

此時的沈華林才是西人黨的領袖,朝廷中的領議政大臣,地位相當于明朝的內閣大學士。

朝鮮的黨爭主要是在西人黨和東人黨之間展開的,西人黨主要是以住在漢城府西方的沈義謙為首,支持者稱西人黨,他們支持朱子學中李栗谷主氣說。東人黨則是則是因為他們的首領金孝園的住在漢城的東面,則成為了東人黨。

這兩個黨派全都打著儒學的名義,爭奪朝廷的權利。雖然朝鮮國家很小,可是黨政的激烈程度。與大明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司憲李珥在世時兩派相安無事,在他死后兩派開始斗爭。東人黨開始掌握政權,西人黨以鄭汝立謀叛為由攻擊他們奪權(己丑獄事)。1591年西人黨在立世子問題上失腳又被東人黨攻擊,東人黨重掌政府開始肅清西人黨。

萬歷朝鮮戰爭前,西人黨黃允吉與東人黨金誠一被派日本探測豐臣秀吉動向,因兩人結論不同而無法抵御進攻。因為黨爭而誤國事,在這個時候達到了頂峰。

在光海君被擁立后西人勢力衰弱。為了奪回權利,西人黨擁立仁祖。這便是剛剛經歷的任祖反正,西人黨也因此奪回了屬于自己的權利。

不過第二次禮訟中南人黨主張被接納,西人黨勢力為之一掃。一直到1680年肅宗因恐怕南人黨勢力擴張南人大量逐出朝廷稱為庚申換局,西人黨重掌朝政,后對肅宗外戚態度不同分裂成老論派與少論派。冇

此時坐在下面的西人黨領袖沈華林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其實他的心里很清楚。以朝鮮的軍力,想到抵擋建奴的騎兵,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要說作戰了,恐怕追都追不上,這仗是沒有辦法打的。

原本以為建奴不過是為了劫掠一番,沒想到他們居然跑到漢城來了!當沈華林聽說這個消息之后,整個人便愣在了原地。他并沒有派人去和建奴作戰。畢竟打輸了實在是不利于自己鞏固地位。如果讓他們搶夠了,自然就會離開了!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沈華林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在用這個辦法了,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自己,沈華林輕輕的清了清嗓子,緩緩的開口道:“國主,現在建奴的人馬已經出現在了漢城城下,臣心中百感交集。連夜想了幾個辦法!”

李棕此時早已是六神無主,聽到沈華林居然有辦法,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道:“沈愛卿,有什么主意快說啊!事情過去之后,孤王必定重重有賞!”

沈華林依舊面無表情,恭敬的說道:“國主。事情到了這個時候,漢城已經不安全了,國主身系朝鮮,乃是國之根本。如此陷入險地。實在是不應該,所以臣以為國主應該離開漢城。”

一邊的眾位大臣都有一種目瞪口呆的感覺,現在兵臨都城下,這位領議政大臣第一個策略居然不是出兵,反而是讓國王逃跑。

其實沈華林也不想這么說,不過他深知李棕的品行,這位國主太怕死!可以說是一無是處,要不然自己這些人也不會選擇讓他做國主了。將他送走,一旦有什么疏漏,自己也還可以轉圜。

顧不得其余大臣怎么看,李棕感激的看了一眼沈華林,不愧是自己的心腹大臣,在這種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安全。這樣李棕十分的滿意,點了點頭,道:“沈愛卿,有什么策略接著說吧!”

“國主,臣覺得皇上可以將王室遷往江華島,建奴總有千般能耐,他們也到不了江華島,這樣一來可保王室無虞。國主應該退守漢山城,一來穩定軍心,二來等待各地勤王軍隊的到來,國主便可以率領軍隊解除漢城危險。”沈華林看了一眼李棕,心中微微一笑,看來自己對這位國主心里把握,真的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國主,在您離開漢城的同時,下旨給各地的守軍,讓他們帶兵到漢城勤王!建奴雖然能征慣戰,可是人數畢竟是少數,只要大明天兵一到,自然能夠大獲全勝!”沈華林結束了自己的發言,不過他沒有去看李棕,而是將目光在眾位大臣的臉上掃過。

此時的李棕哪有心思觀看沈華林的動作,恨不得現在就離開這里!

一邊的大司憲樸政論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猛地站起身子,大聲的道:“國主,臣有本奏!”

樸政論乃是朝鮮的大司憲,官職相當于明朝的督察院左督御史!因為獨立成體系,樸政論并沒有因為政變受到牽連,西人黨為了穩定局勢,也沒有去招惹這位大司憲。

自從李棕登基以來,樸政論已經看不下了!原本的光海君在位的時候,樸政論對光海君的政策略微微詞。因為光海君搖擺不定的政策,顯然有對大明背信棄義的嫌疑,這讓詩禮立身的樸政論有些不滿。

不過光海君一心想要廣大朝鮮,在樸政論看來,這是非常正確的。對于東人黨的一些主張,樸政論也十分的支持。不過西人黨上位以來,不斷的清掃東人黨的人,手段很是狠辣。政策也變成了對大明謹守君臣之禮,至于東人黨的政策,無論好壞,全都不用。

樸政論對于西人黨很是不滿,同時對李棕的懦弱無能,更是怒其不爭。此時見兵臨城下,西人黨居然要逃跑,一旦他們走了,漢城必將淪陷!

漢城的百姓怎么辦?想到生靈涂炭,戰火紛飛,樸政論覺得心口都在疼。等到李棕讓自己說話,便迫不及待的道:“國主,漢城乃是朝鮮之根本,這里有兵四萬!建奴不過區區兩萬人,更何況漢城是堅城,糧食也充足。國主應在漢城鼓舞軍心民心,誓與漢城共存亡,方能保住漢城,守住朝鮮啊!”

李棕并不是一個殘暴的國王,對待大臣也很是有容忍度,可是聽冇了樸政論的話,還是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了!什么叫于漢城共存亡?漢城沒了,自己就要死啊!漢城雖然有四萬人馬,可是那都是什么人馬?真當自己不知道?

見李棕陰沉著臉,沈華林頓時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連忙站起來,大聲的斥責道:“樸政論,國主乃是國之根本,你居然欲將國主限于險地,你居心何在?圣人有言,忠君愛國,你這是不忠!你枉為國君之臣,枉為圣人門徒!”

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沈華林栽贓陷害自然是有一首,幾個大帽子扣下來,李棕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黑了!對這沈華林擺了擺手,道:“沈愛卿,就按照你說的辦吧!你下去盡快安排,孤要盡快趕到漢陽去!”

是,國主!臣還有一言,既然樸大人有意與漢城共存亡,那不如將漢城交給他守衛。樸大人既然這么有信心,想來能夠堅持到援軍到來,甚至能夠打敗建奴!”見李棕沒有處置樸政論的意思,沈華林頓時心生一計,面容嚴肅的說道。

“好,果然是好建議!讓議政府擬旨吧!”李棕看了一眼樸政論,緩緩的點了點頭,道。

“國主,既然王室都要離開漢城,臣覺得應該調遣足夠的軍隊進行護衛。現在漢城有軍隊四萬,臣請調三萬人馬,隨王伴駕!”沈華林看了一眼樸政論,嘴角帶著冷笑說道!居然敢攻擊自己,這次一定要殺雞給猴看。

李棕很是怕死,把自己看得比什么都中,見沈華林事事都為自己著想,便笑著道:“這些事情你看著安排吧!孤相信你!”說完便向后面走了出去,邊走邊道:“孤累了,你們都下去吧!”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10 10:05
第六百二十四章 冰釋前嫌

李棕離開了,大殿上的大臣也都陸陸續續的走了出去了,沈正林看了一眼樸政論,嘴角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容。很多官員走到沈正林的身邊,一時間馬匹聲四起。

沈正林成了大英雄,仿佛是力挽狂瀾的大忠臣,一邊的樸政論卻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原本的大司憲,仿佛成了落水狗,誰也不在搭理他。在很多人看來,樸政論不可能守得住漢城,僅憑一萬人,無異于癡心妄想。現在最重要的是拍沈正林的馬屁,讓他帶著自己一家走,誰也不想死在這里。

對于周圍的事情,樸政論似乎都沒有看到,耳朵里也仿佛什么也聽不到了,整個人呆立在了那里。看著空空如也的王座,樸政論心中無比的悲涼,這就是自己的國家,這就是自己的國王!

當初仁祖反正,樸政論并沒有做出反對,反而是站在了中立的立場上。可是現在他后悔了,非常的后悔!西人黨和李棕,絕對不是好的當政者,他們會把朝鮮帶入深淵。此時的樸政論心中很是復雜,最后只能化為一聲極為復雜的嘆息。

直到宦官來驅趕樸政論,這位大司憲才慢慢的回過神,臉上帶著無比的落寞,佝僂著身子,向外面走了出去。整個人帶著一股遲暮之氣,仿佛瞬間衰老了,精氣神被人抽走了一樣!

站在高崗上,阿濟格的臉上的帶著笑容,右手按著腰間的戰刀,目光炙熱的看著面前的漢城。這些天來到漢城之后,阿濟格最后一絲擔心也放在了肚子里。漢城的軍隊龜縮在城內,任憑自己對周圍進行劫掠,怎么樣都不出城。

“貝勒爺,漢城里面似乎有動靜啊!”一個統領來到阿濟格的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禮,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沒有回答統領的話,阿濟格目光依舊望著漢城,面容嚴肅的說道:“怎么樣?糧食籌集到了嗎?大隊人馬這幾天應該就到了,我們一定要做好準備。”

“回貝勒爺,已經準備好了!我們這次的速度很快。朝鮮人沒來得及堅壁清野,我們籌集了很多的糧食。兄弟們原本以為漢城的軍隊會出兵,沒想到他們龜縮在城里,真是一群軟蛋。”這名統領顯然是一個好戰分子,對著漢城的城墻狠狠的吐了口口水,很是不屑的說道。

“好了!”打斷了統領的話,阿濟格擺了擺手,道:“你下去吧!“

統領轉身剛剛離開,阿濟格的眉頭便皺了起來。因為他看到漢城的城門開了。一隊隊的朝鮮士兵走了出來,在門口擺好了陣勢。

先是騎兵,然后是步兵,在門口排列好了防御的陣勢。看到這一幕,代善微微皺起了眉頭。

“貝勒爺,要不要小的帶人沖一下?”剛剛安個統領再一次轉了回來,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顯然是想將這個功勞攬在自己的懷里。

回頭看了一眼統領。阿冇濟格毫不客氣的抬起腳,猛地給了他一腳。大聲的道:“你個不開眼的奴才,你自己看看,那足足有三萬朝鮮人!我們只有五千人,五千沒有馬的八旗子弟,你想讓他們去送死嘛?”

阿濟格也不傻,他看得出來這些朝鮮人明顯不是來攻打自己的。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們要跑了!對于這一點阿濟格早就習以為常,很多時候兵臨城下,還沒等攻打,朝鮮人就開城投降了!或者在八旗子弟還沒到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跑了!

雙手緊緊地握著,阿濟格知道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這些朝鮮人絕對可以一鼓而下。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八旗子弟,他還是緩緩的松開了手。現在整個大金,只能湊出四萬人的軍隊,這已經是大金的極限了。

經過幾次對大明戰爭的失敗,大金的損失非常的大,能夠保持四萬戰力,已經非常的不容易了。這次為了保證劫掠的成功,多爾袞分出了兩萬人給自己,無論結果如何,阿濟格覺得自己一定要把這兩萬人好好的帶回去。

自己現在沒有馬,如果有馬,阿濟格相信自己一定會進攻。可是五千步卒,正在這三萬人的面前,恐怕會損失的很慘重。直到最后,阿濟格也沒有下出擊的命令,只是眼睜睜的看著這支隊伍遠去。

“你帶著幾個人,遠遠的跟著這是隊伍,看著他們去哪里了!”阿濟格回頭看了一眼被自己踹過的統領,淡淡的吩咐道。

經過這些天的劫掠,阿濟格還是掠奪到了一些馬匹,雖然不是什么好戰馬,甚至還有騾子,可是勉強還是能組建一個斥候隊伍的。

“是,貝勒爺!”統領咬牙切齒的走了下去,他自然不敢怪阿濟格,自然將所有的怒氣都放到了這支朝鮮人的身上。

看著逐漸遠去的隊伍,阿濟格的臉上帶著一絲冷笑,你們想跑,我倒要看看你們能跑到哪里去!阿濟格現在只是期盼大隊人馬快點到,騎上馬,自己能追上最好不過了!

李棕跑了,漢城危機,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明朝援軍的營帳中。朱燮元看著手中的情報,臉上帶著濃濃的詫異。這些建奴這是要做什么?劫掠也不用跑這么遠吧?

“大人,朝鮮使節在外面求見!”旗牌官走了進來,恭敬的給朱燮元行了一禮,臉上帶著厭惡的說道。

對于朝鮮使節,明朝人對他們多有著一種天生的優越感,說話的時候語氣自然也不會很客氣。

輕輕的嘆了口氣,看樣子這些朝鮮使者也得到了消息,對于這些整日會哭的朝鮮使者,朱燮元真的有些頭疼。自己還不能避而不見,這些人一見到自己就是哭訴,把朱燮元煩的不成。擺了擺手,煩躁的將手中的地圖收了起來,對旗牌官說道:“你去告訴朝鮮的使者,我們馬上就要拔營起寨了,漢城危機,我們要去解圍。馬上就要急行軍了,本帥沒時間見他們。”

對于朝鮮使節的目的,朱燮元自然是十分的清楚,這樣的答案肯定是他們想要得到的。

赫圖阿拉城內,多爾袞站在地圖的面前,臉上帶著幾分無奈,輕聲的問道:“消息可靠嗎?”

“回大漢,消息很可靠!遼東那個信任的督師朱燮元,此時已經帶著人去了朝鮮,現在因該已經渡過鴨綠江了。他們沒有進攻我們的計劃,在鐵嶺開源一線,增加了一萬騎兵。這些人整日在這里巡邏,顯然是在防備我們大金!”代善略微躬著身子,語氣帶著幾分擔憂的說道。

多爾袞此時心情很糟糕,大明朝的人沒有上當,他們沒有來進攻自己。此時他恨不得親率大軍,將大明的所有人全都殺光,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做不到。慢慢的轉過身,看了一眼代善,多爾袞面無表情的問道:“大哥,你覺得現在我們應該如何?是進一步引誘這支明軍騎兵,還是去朝鮮支援阿濟格!”

代善微微一愣,他沒想到多爾袞會問他這個為題,要知道自從多爾袞登上汗位之后,一直對自己很是提防。對于作戰的事情,從來不讓自己參與。看了一眼多爾袞,代善的臉上雖然疑惑,還是開口說道:“大汗,現在大金的實力已經不如前了,如果置阿濟格于不顧,恐怕他們會很危險。臣知道大汗想孤注一擲,像父汗在冇薩爾滸一樣打敗明軍,為大金贏得時間。”

說到這里,代善看了一眼多爾袞,見他沒什么表情,接著說道:“可是明朝已經是不是薩爾滸時候的明朝了,遼東兵強馬壯,指揮官也很是精明。現在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慢慢的休養生息,臣覺得應該去救阿濟格。哪怕大汗消滅了遼東的一萬騎兵,可是阿濟那里如果損失一萬人馬,那不是大金能夠承受的了!”

大殿里陷入了安靜之中,代善沒有再說什么,他覺得自已經是說的夠多了。畢竟在他看來,此時的自己應該是還是自保為主,這次已經是做的出格了。可是代善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這是自己的父汗打下來的大金,是自己的國家。

多爾袞臉上的神情慢慢的軟了下來,看著代善,道:“大哥,我很欣慰!你還是我的大哥,沒有改變。大金如今已經今不如昔,本汗也是如履薄冰,這是父汗留下來的家業,我們做兒子一定要守住。大哥,小弟雖然年紀小,可是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代善看著多爾袞,忽然聊起衣服跪在了地上,道:“大汗,代善以前雖然與大汗爭汗位,代善沒有后悔過。不過父汗既然選擇了大汗,代善便會遵從父汗的決定。更何況大汗早就證明了,大汗有足夠的能力做大汗。代善不會在癡心妄想,請大汗放心,父汗的家業,我們死也要守住。”

連忙走過去,將代善攙扶了起來,多爾袞動情的說道:“大哥,我們女真人原本受著大明朝的欺壓,是父汗努力了一生,才有了大金,才有了我們女真人的今天!這次朝鮮,大哥去一趟吧!把那些八旗子弟,好好的帶回來!”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10 10:05
第六百二十五章 鄭芝龍的會議

海風依舊吹拂著還海面,無數的海鷗在天空中盤旋,這樣的景色在大海上很常見,仿佛自古以來,這樣的景色就沒有改變過。一艘很大的海船航行在大海上,風帆高高的豎起,整艘船在風力的作用下,飛速的前進著。

一個年輕人站在船頭,一身儒衫,看起來就像是外出游玩的公子。腰間挎著一把寶刀,整個人透著一股出塵的一味,仿佛隨時都有可能隨風而去。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從日本趕回來的鄭芝龍。對于李旦的去世,鄭芝龍的心理非常的難過,不過很快便被興奮所取代。

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他的義兄顏思齊死了,自己的干爹李旦也死了。兩個大的靠山在一瞬間消散了,這讓鄭芝龍有過一瞬間的茫然,不過很快便是輕松,一種發自股子里的輕松。接受了顏思齊的力量,又接收了李旦的力量,鄭芝龍心中前所未有的暢快。

從現在開始,自己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臉色,不用在擔心任何人,自己大業可期了!原本鄭芝龍沒想要這么快趕回臺灣去,想要整合李旦的戰船,一起帶回到臺灣。不過事與愿違,臺灣傳來的消息讓鄭芝龍不得不重視起來。

西班牙人到了臺灣,同時還有荷蘭人!想到這兩方面對立的人,鄭芝龍便想大笑出聲。自己不用在看西班牙人的臉色,也不用再看荷蘭人的臉色,自己的時代要來了!其實在鄭芝龍的心里,有著一個更大的愿望,那就是稱霸臺海!無論是西班牙人也好,荷蘭人也好,以后通通要看我鄭芝龍的臉色,我才是這里的無冕之王!

雖然沒能將李旦的艦隊帶回來,可是鄭芝龍依然有這個信心!很快戰船便駛進了臺灣港,這里一如既往的忙碌著。商船進進出出的!不過當看到這艘戰船,所有的船全都忙著避開,無論是正在裝貨的商船,開始耀武揚威的戰船。原因很簡單。這艘船上一面鄭字的大旗迎風飄揚,大家都知道這是十八芝的戰船。

在海上走商和陸地上沒什么區別,消息永遠是最重要的,這才是商人生存的根本!鄭芝龍從整海上的勢力,十八芝的戰船在本港鋪天蓋地,此時誰也不想成為鄭芝龍立威的對象。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況鄭芝龍這樣的大頭領,顯然需要一個很好的機會。

港口處,一支百十人的隊伍正站在這里,等待和迎接鄭芝龍。為首的有四個人。左側的兩個人全都是一身勁裝,腰間系著板帶,全都帶著大刀。一臉大胡子,看起來和鄭芝龍有些相像,可是這兩個人要狂野很多。這兩個人正是這家軍的頭領,鄭芝龍的兩個弟弟鄭芝虎和鄭芝豹。

左側也是兩個人,一個長衫折扇,這個人正是顏思齊手下的第一謀士陳忠紀。在他身邊,一個男人面無表情的戰在那里,一身寬大的和服冇,腳上蹬著木屐。懷中抱著一把戰刀,從身份上就能看出來,這是一個日本浪人。這個人乃是日本非常有名的倭寇統領,龍澤一郎!

龍澤一郎乃是日本伊賀忍派的大弟子,因為一些不為人知的原因叛逃到了海上,成為了倭寇的統領。因為顏思齊救過他的命。他便成了顏思齊的家臣,為顏思齊帶領手下的浪人!這四個人乃是鄭芝龍手下的四大統領,已經有四大金剛的名號放在身上了!

鄭芝龍站在船頭,看著岸上迎接自己的人群,心中無比的自豪。一股豪氣升騰了起來!兵強馬壯,如東升之日!

“參見大統領!”等到鄭芝龍登上碼頭,迎接的人一同行禮,大聲的喊喝道!此時跟在鄭芝龍身后的還有四個人,這四個人乃是李旦手下的四大金剛,相信用不了多久,新組成的八大金剛就會聲名遠播。

這四個人分別是李家的兩兄弟,乃是李旦的侄子輩李金和李銀,合稱金銀二將。李旦將自己的勢力交給鄭芝龍,其中也有顧及自己這兩個侄子的意思。另外兩個人乃是兩個人日本人,乃是李旦招募的兩個家臣柳生十兵衛和小林正。這兩個人都是武藝高強之輩,同樣也是心狠手辣的人!

對于這些人,鄭芝龍也非常的看重,這些都是自己以后的家底!

在這個四個人里,柳生十兵衛乃是柳生家的人,小林正乃是火鶴派的忍者。在他們的眼里,主人的吩咐寧死也要完成,這是身為忍者的榮光。既然李旦死前讓他們跟了鄭芝龍,他們便不會有什么想法。

不過李家兄弟卻完全不這么想,對于李旦的做法,他們還是有些不爽的。只是李旦余威猶在,他們倒也不敢造次。如果李旦將勢力交給李助國繼承,或許他們還會有想法。可是對于鄭芝龍,這兩個人可沒那個膽子,這么多年了,他們對于鄭芝龍還是非常的了解的。

身為李旦的干兒子,鄭芝龍做的事情,他們自然有所耳聞。當初在荷蘭人手下做事,鄭芝龍便帶著人在臺海作戰。他的對手有海商,有海盜,同時還有西班牙人。那個時候鄭芝龍已經是縱橫臺海了,他們知道與鄭芝龍作對一定沒什么好下場。

“好了,眾位兄弟免禮!”鄭芝龍伸出手雙,做了一個虛扶的手勢,大笑著說道。

一行人直接趕回了鄭芝龍在島上的駐地,聽著訓練傳來的喊殺聲,鄭芝龍滿意的點了點頭。對于以前島上的混亂,鄭芝龍在當上頭領之后,第一時間便予以糾正。將戰艦分成十八支,取名十八芝,這些人全都是用來作戰的。既然是作戰的,那就要有個作戰的樣子。

在荷蘭人那里,鄭芝龍充分的明白了這個道理,一定要分開!經商的管經商,作戰的管作戰。商船用做戰船,戰船用來做商船,到最后什么也做不好。現在這里進行訓練的,乃是鄭芝龍的十八芝!一定要將他們打造成能打仗的士卒,不是一盤散殺的海盜。

走進議事大廳之后,鄭芝龍理所當然的坐在了主坐上,八大金剛分兩側坐好。左側的第一把椅子乃是李忠紀。他的地位沒人可以撼動。這是有能力和鄭芝龍爭大哥的人,不過他選擇了支持鄭芝龍。在他下首,這是鄭芝虎和鄭芝豹兄弟,至于龍澤一郎。則是站在了鄭芝龍的身后。

右側的第一把椅子,當然是歷史兄弟的李金,然后便是他的弟弟李銀。柳生十兵衛和小林正也一樣站在鄭芝龍的身后,身為家臣,他們有這個資格。至于其他的統領,全都站在后面,他們還沒有坐在這里的資格。

目光在所有的臉上掃過,鄭芝龍心中甚是滿意!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勢力需要融合,恐怕還是需要一段時間。不過他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戰爭!戰爭是融合的最好辦法,只有共同經歷了生死,這些人才會將彼此當作自己人。更重要的是自己需要一場戰爭,一場對外宣示自己存在的戰爭,同時也是立威的戰爭。

“我離開了這么久。島上可有什么事情?眾位兄弟可以說來聽聽,我們一起商量一下!”心理打定注意之后,鄭芝龍便收回了想法,笑著說道。

“統領,島上倒是沒有什么事情,兄弟們訓練很是努力,我們的生意冇也沒什么大波動。不過有一件事情還是需要統領拿主意。那就是西班牙和荷蘭人的事情。”李忠紀自然是第一個開口的,他現在是公認的第二把金交椅。

緩緩的點了點頭,鄭芝龍也想到了,畢竟自己接收權力沒有埋下什么隱患。無論是顏思齊這里,還是李旦那里,自己都是順其自然接下來。不過西班牙人和荷蘭人。這還真是讓鄭芝龍難辦。

“大哥,這件事情其實很好選擇,我們應該和荷蘭人合作!”說話的乃是鄭芝虎,與鄭芝龍不同,鄭芝虎長的五大三粗的。不過誰要是因為他的外貌就輕視他。那肯定是會吃大虧的,因為他是一個膽大心細的人。

因為外表具有欺騙性,鄭芝虎已經讓很多人吃過虧了!鄭芝龍自然也知道,自己這個弟弟雖然看起來粗鄙,可是做起事來也是滴水不漏,不然自己也不會將那么大的艦隊交給他了!現在他既然這么說,肯定有他的道理。

“你有什么想法,就說出來!大家商量一下,不要遮遮掩掩的。”鄭芝龍對著弟弟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是,大哥!”看了一眼在坐的人,鄭芝虎開口道:“原因很簡單,無論是李公還是大哥,與荷蘭人都有些交情。雖然是互相利用,可是這么多年也算是相安無事。更可況當初還曾經和荷蘭人聯手驅逐過西班牙人,他們肯定會懷恨在心。”

一邊的鄭芝豹接著鄭芝虎的話,道:“如果聯合西班牙人驅離了荷蘭人,西班牙人和我們也相處不好。這么多年我們和荷蘭人相處的還不錯,現在沒必要做出什么改變。”

聽了這兩兄弟的話,后面有很多人點了點頭,顯然這種觀點在這些人的眼里,還是很有道理的。不過鄭芝龍自然不會這么簡單的做決定,看了一眼一邊的李氏兄弟,笑著說道:你們兄弟有什么看法?”

李金李銀兄弟微微一愣,誰也沒想到鄭芝龍會問自己,原本兩個人以為自己需要做一段時間的冷板凳。看著鄭芝龍的笑容,顯然是在顧忌自己兩人的情緒。

李金皺著眉頭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大統領,現在臺海的局勢很復雜,據我們所知,并不是西班牙人和荷蘭人在打臺海的主意,朝廷也在一旁虎視眈眈。”

因為身在大陸,他們對大明朝廷的動向倒是了解的比鄭芝龍等人多一些,畢竟無論是李旦還是許心素,他們都是和朝廷或多或少有瓜葛的人物。

見鄭芝龍等人的神情嚴肅了起來,李金才接著說道:“我們要把眼光放的長遠一點,我倒是覺得我們現在不應該有什么動作。最好不要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我們身上,如果讓人覺得我們有威脅,那才是我們最危險的事情。”

聽了李金的話,鄭芝龍緩緩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果然有見地,不愧是義父的得力助手。”

“大哥謬贊了!”其實李金的肚子里還有話,可是他沒有再說下去,畢竟他的觀點和鄭氏兄弟相反。如果掃了這兩兄弟的面子。自己剛來到這里,并不利于和睦。

鄭芝龍也是聰慧之人,自然看出了兩個人的顧忌,他也沒有強求。畢竟這需要時間來適應。將目光轉向一邊的李忠紀,他才是事情的關鍵。如果需要誰把事情說明白,那么他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二哥,你來說說吧!不然這些小兔崽子們是不會明白的,都蠢笨的可以。”將目光轉向一邊的李忠紀,鄭芝龍笑著說道。

無奈的看了一眼鄭芝龍,甚至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雖然表情不滿,可是眼中的笑意卻是做不了假的。當初鄭芝龍等人在日本結拜,顏思齊是老大。,李忠紀便是老二,鄭芝龍則是老四。不過在叛亂中,老三死了,現在能夠壓鄭芝龍一頭的。也就是李忠紀了。

聽到鄭芝龍的稱呼,李忠紀還是很滿意的,畢竟這是對自己的尊稱。看了一眼在座的幾個人,李忠紀笑了笑,道:“這得罪人的事情,你總是交給我,這次把你珍藏的那壇女兒紅送給我。我就不怪你了!”

“好,好!二哥想喝酒,自然是沒有什么不可以的。兄弟們都去,算是二哥請的!”鄭芝龍自然不會小氣,順著李忠紀的話接口道。

“諸位兄弟,我們前些日子整合勢力。已經讓很多人看在眼里了。現在臺海局勢復雜,荷蘭人和西班牙人隨時都可能打起來,李兄剛剛也說了,朝廷也在一邊虎視眈眈。大體上的情況就是這樣,在這個時候。誰也不想做出頭鳥,因為那會成為所有人的目標。”等到所有人笑完了,李忠紀才緩緩的看口道。

李忠紀的聲音并不大,可是在場的人全都聚精會神的聽著,生怕錯過一個字。畢竟李忠紀的軍師名頭可不是白來的,那可是一場場戰斗樹立起來,在眾人眼中很是有威信的。

“現在著急的不是我們,無論是西班牙人還是荷蘭人,著急的應該是他們。西班牙人急于奪回他們在臺海的生意,荷蘭人怎么可能還給他們?朝廷又逼著荷蘭人讓出澎湖,荷蘭人才是最應該著急的。我們現在臺灣,要地盤有地盤,要人有人,要船有船,我們急什么?”李忠紀簡單的幾句話,將事情說透了。

在場的很多人都是大老粗,李忠紀說的很明白,很多人全都了然的點了點頭。

一邊的鄭芝虎皺著眉頭,看著李忠紀,真誠的說道:“二哥,那你覺得我們該怎么做?”

看了一眼鄭芝虎,李忠紀笑了笑,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倒是覺得鄭芝虎這個人不錯。為人夠義氣,對自己也是尊重有加,無論是私下還是明面上,全都給足了自己的面子。沒有因為自己的大哥是鄭芝龍便飛揚跋扈,也沒有想要從自己的手里奪權。

“很簡單,坐山觀虎斗!現在無論什么情況,都沒有燒到我們這里。荷蘭人著急驅逐西班牙人,需要新的地盤,他們很快就會有動作。西班牙人來這里也不是玩的,他們都會有動作,我們才不著急。坐著看他們爭斗,畢竟西班牙人和荷蘭人矛盾重重,根本就沒有和解的可能。如果他們打起來,對我的好處最大!”李忠紀雖然是說給鄭芝虎聽,不過他的目光至始至終都看著鄭芝龍,顯然是在給鄭芝龍建議。

緩緩的點了點頭,鄭芝虎表示自己知道了,對于李忠紀的態度,他到沒覺得有什么。想了想,他有開口對鄭芝龍說道:“大哥,既然如此,我們要不要加一把火?讓荷蘭人和西班牙爭起來?最好能夠拼個你死我活。”

鄭芝龍看著自己的弟弟,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是嫩啊!雖然主持艦隊沒有什么問題,可是在大局觀的把握上,還是差一些。倒是李忠紀還是一如既往的老謀深算,自己還是需要倚重他啊!其實鄭芝龍對李忠紀還是有提防之心的,不過李忠紀的做法讓鄭芝龍打消了很大的疑慮。

“二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有一句話叫做弄巧成拙,他們本就已經是不可調和的矛盾,我們要是出手,反而容易留下把柄。想要做漁翁得利的魚翁,還是要有耐心的。”鄭芝龍提點了自己的弟弟,同時也是在說給別人聽。

“是,大哥,我知道了!”鄭芝虎自然明白大哥的良苦用心,連忙恭敬的回答。

“好了,諸位,今日我們不醉不歸,明日再去應付那些荷蘭人和西班牙人!”鄭芝龍站起身子,大笑著說道。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10 10:06
第六百二十六章 談判

揉了揉自己發脹的額頭,天啟皇帝將手里的奏折放了下來,作為一個皇帝,天啟皇帝第一個反應就是累。實在是太累了,在御書房看奏折,然后累的睡著,這已經是天啟皇帝習以為常的習慣了。

不過很多人卻擔心了起來,最近太后到這里來的勤了很多,每次都是端著補品,其中大多還是補腎壯陽的。這讓天啟皇帝很是尷尬,同時也是無可奈何。更有貼心的大臣,從宦官那里得到了消息,以為天啟皇帝對自己的后宮厭惡了。

一時間很多大臣上了奏折,希望天啟皇帝選秀女,充實自己的后宮。對于這樣的奏折,天啟皇帝更是哭笑不得。看著后宮妃子們那幽怨的眼神,天啟皇帝也十分的無奈。打定主意,今天晚上一定將事情快點處理好,然后早點睡覺。

喝了一口茶之后,天啟皇帝再一次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面前的奏折上,臉上帶著濃濃的疲累之色。不過很快他就被一份奏折吸引了,這是禮部的奏折,內容也很簡單,那就是大弗朗基人到京城了!

這個時代人對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有自己的稱呼,至于他們自稱什么,那是不重要的。大明是天朝上國,叫你們什么,你們就是什么。就像是日本人,在大明朝的人眼中,永遠都是倭人。西班牙人是大弗朗基人,葡萄牙人士小弗朗基人!至于荷蘭人,更簡單就是紅夷。紅夷大炮,就是明朝仿制荷蘭人的火炮。

至于歐洲的國家,明朝都有一個統一的稱呼,那就是極西蠻夷。

這件事情是天啟皇帝比較擔心的,天啟皇帝早就有了打算,心中也早就有了腹案。雖然葡萄牙人已經上了幾次書了,天啟皇卻都是置之不理,不過現在到了搭理的時候了。對于天啟皇帝來說,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皇上,天色不早了,還是早點休息吧!”王承恩走到天啟皇帝的身邊,小心翼翼的看著天啟皇帝,恭敬地說道。他臉上的神情很是糾結,顯然是故意做出來的。

對于王承恩,天啟皇帝自然是有了解,見他作出那種表情,笑罵道:“人老了,反倒是變得奸猾了,有什么話說,必要在這里惡心朕。在做那種表情,朕就讓你在這里看奏折。”

王承恩連忙收起那副表情,笑著看著天啟皇帝,道:“奴卑這點心思,始終是瞞不過皇上!”見天啟皇帝放下了手中的奏折,連忙接著道:“皇上,皇后已經派人來了四次了,皇上還是去休息吧!天下這么大,哪天都有事情發生,事情不是一天解決完的。皇上要好好的保重龍體,才能更好的治理大明的江山啊!”

狠狠的瞪了王承恩一眼,天啟皇帝略微有些無奈的說道:“這些話是皇后讓你說的吧?”

尷尬的站在那里,王承恩只能點了點頭,同時偷偷的給天啟皇帝是了一個冇眼色,示意外面有人。

從剛剛王承恩說的那些話,天啟皇帝就知道張皇后來了,此時肯定是站在門外。現在朝中對張皇后贊譽之聲頗多,被稱為賢后。天啟皇帝在批奏折,她已經很少進來了。

緩緩的站起身子,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天啟皇帝走到了王承恩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真是難為你了!”

“折殺老奴了,這是奴婢的福分!”王承恩連忙躬下身子,笑著說道。能夠讓皇上和皇后對自己如此信任,王承恩自然是無比的高興。

“明日讓你的侄子王全去做禮部員外郎,與大弗朗基人和小弗朗基人談判。朕會派陳洪過去,名義上是監督,實際上是做主的,你要告訴你的兄弟。”天啟皇帝似乎想起了一件事情,面容嚴肅的吩咐道。

王承恩連忙跪倒在地,一邊磕頭,一邊大聲的道:“謝主隆恩,謝主隆恩!”

對于自己這個侄子,王承恩非常的上心,這里是王家第一個讀書人。因為王承恩在朝中漸漸得勢,王家的日子也好過了很多。這個王全便是王家努力培養出來的,可以說是王家新一代的希望。

這么多年,天啟皇帝雖然重用太監和錦衣衛,可是無論是王承恩還是陳洪,或者是朝中的駱思恭,在朝中的名聲都非常的不錯。所以王全走入仕途,還是非常的順利的,知道他和王承恩關系的還是給予了很多的照顧。

其實百官看起來和宦官勢不兩立,那是在皇上和大臣爭權的時候,一般的時候,百官還是希望能夠結交到內侍的,因為這是固寵的好辦法。就像到內書房教書,一直是翰林學士爭搶的工作。

示意王承恩起來,天啟皇帝笑著說道:“你的那個侄子還不錯,朕觀察了一段時間了。不過他是舉人出身,畢竟差了一些。不過也沒關系,朕用人不看出身。這次事情之后,外放了吧!無論是知府還是通判,他都是做的來的,而且朕會給挑一個好地方。”

“是,皇上!”王承恩總覺得天啟皇帝有陰謀,可是這對王家是好事情。就算不是好事情,自己也一定要去辦,這是做奴卑的本分,

“好了,你去操辦吧!朕要出去了,可不能讓皇后在外面等的太久。”天啟皇帝擺了擺手,沒有在看王承恩,大步的向外面走了出去。

看著端著架子的張皇后,天啟皇帝無奈的搖了搖頭,大步的走過去,笑著說道:“皇上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不讓人通傳一聲?”

張皇后似乎沒聽到天啟皇帝的話,一板一眼的給天啟皇帝行了一禮,恭敬的到:“妾身見過皇上!皇上在為國家大事操勞,妾身不敢打擾。不過妾身也是一個女人,在這里等著自己的男人,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妾身不能虧了大義,只能在這里聊表思念了。”

這怨氣,天啟皇帝覺得自己差點被弄個大跟頭,看來想要安撫張皇后,恐怕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好了,皇后,不要在這里站著了,朕帶你去休息!”天啟皇帝將休息兩個字咬得很重,伸手拉住張皇后的手,便向著坤寧宮走了過去。

雖然是老夫老妻了,可是張皇后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幾次想拽出自己的手,可是天啟皇帝很用力,怎么也拽不出來。只好低著頭,像一個犯錯的小姑娘,亦步亦趨的跟在天啟皇帝的身后。

看到這一幕,天啟皇帝頓時松了口氣,臉上也帶著開心的笑容,看來今晚不會太難過了。

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天啟皇帝雖然去休息了,可是圣旨可沒人敢耽誤。第二天一早,禮部員外郎王全便來到了鴻臚寺,自然還有大太監陳洪。

現在的陳洪地位很高,從遼東回來之后,聲勢一時無兩。司禮監的掌印太監王安年事已高,想必很快就會退下來了,這位陳公公可是最有希望接掌的。畢竟天啟皇帝對他可是十分的信任,那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原本魏朝也是上好的人選,不過現在魏朝統領東廠,還是捉襟見肘,自然不會將他放到司禮監掌印的位置上。至于王承恩,他和魏朝的關系比較特殊,天啟皇帝自然不會讓他們獨攬司禮監,制衡很重要。在這個時候,陳洪自然就成了非常合適的人選,一時間風頭五兩。

冇王全是一個年輕人,可是有不一樣的老成,他很清楚自己的現狀,所以對身邊的陳洪倒也不卑不亢,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陳公公,不知道我們是兩面的使者一起見,還是先挑其中一家?”早就得到了叔叔的指點,王全自然不會亂做主,看著一邊的陳洪,輕聲的問道。

看了一眼王全,陳洪笑了笑,道:“小弗朗基人來了這么久了,我們還是先見他們吧!”

無論是王全還是陳洪,兩個人都非常的清楚,不可能兩方面的人一起見。王全這么問,自然是確立了倆個人的主次地位。

鴻臚寺的客房內,葡萄牙的特使瑞爾正來回的走動,他已經喪失了往日的沉穩。自從西班牙人也到了北京,他的心就一直提著。至于內馬爾,此時則是十分的氣氛,已經鬧過幾次事了。

不過鴻臚寺的官員很是客氣,帶著他們在北京轉了好幾圈,吃了很多好東西。可是這個時候,無論是瑞爾還是內馬爾,這兩個人都沒什么心情吃飯。

不過事情在今天早上有了轉機,因為他們得到了鴻臚寺的通知,從今天開始,朝廷會有專門的大臣和他們接觸。當然也同時和西班牙人接觸,至于先和誰接觸,瑞爾心里也沒底。在他看來,先和哪一方接觸,其實就代表了大明朝的選擇。

兩個人坐立不安的在屋子里,急迫的等待著外面的消息。很快一個鴻臚寺的官員便走了進來,笑著對瑞爾說道:“特使,皇上派的人已經來了,他們想要見兩位,請兩位準備一下吧!”

瑞爾頓時面露喜色,拉著這位官員問道:“只見我們兩個嗎?”

那面官員沒有讓瑞爾失望,笑著點了點頭。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10 10:07
第六百二十七章 談判二

當瑞爾走進來的時候,陳洪和我王全已經在這里準備好了,王全還好奇的看著瑞爾和內馬爾,陳洪則是懷里抱著浮塵,在那里閉目養神。

“兩位使者,這便是皇上派來的欽差,這位是禮部員外郎王全。這邊的這位便是司禮監秉筆太監陳公公,深受當今皇上的器重。”鴻臚寺的官員看著陳洪和王全,恭敬的介紹道。

瑞爾在澳門居住多年,對于大明的官職也是十分的了解,當聽說接待自己的不過是一個禮部員外郎,心里頓時有些不高興。不過聽到陳洪乃是司禮監的公公,面容頓時嚴肅了起來,這可不是簡單的人物。不但是大明國皇帝信任的人物,同時也是十分有權勢的人。

“好了,廢話就不要多少了,皇上在等著我們的回音,現在就開始吧!”緩緩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還在再說什么鴻臚寺官員,陳洪面無表情的說道。

“是,陳公公!”鴻臚寺的官員自然不敢說什么,恭敬的行了一禮,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與內馬爾對視了一眼,瑞爾的心中閃過一抹疑惑,大明國的皇帝可看不出著急。自己來了這么多天了,從上到下也沒人著急見我們,這是怎么了?不過他的臉上自然沒有表現出來,和內馬爾坐好之后,等待著陳洪的下文。

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沒有搭理一邊的王全,陳洪倒不是對他這個人有什么意見。不過他是王承恩的侄子,自己和王承恩雖然沒有私人恩怨,可是也政治上卻是對手。將目光落到內馬爾和瑞爾的身上,陳洪緩緩的開口道:“兩位特使,有什么話盡管說吧!我們代表皇上來到這里,兩位有什么想法,我們都會承奏皇上。”

瑞爾也看出來了,雖然名義上這位禮部員外郎是欽差,可是做主的是這位陳公公。沒有猶豫什么。自然他們希望開始見山,自己也沒必要藏著掖著,至少現在不用。

“在開始之前,我有一個問題。希望陳公公不吝賜教!”瑞爾深知大明文化,這么多年都是他負責和大明的官員交涉,說起話來自然十分的得體。

深深的看了一眼瑞爾,陳洪緩緩的點了點頭,道:“特使有什么事情,但講無妨!”

“是這樣,陳公公,我們聽說大明皇帝陛下有意重開海貿。不過我們的消息大多是謠傳,不知道陳公公能否告訴我們,這個消息是不是準確的?如果有什么偏頗的地方。公公能否如實相告?”雖然瑞爾知道這個消息很準確,畢竟這是天啟皇帝召見各地官員的時候說的話,可是這并不是官方的消息。如果能夠得到陳洪的回答,那么這就是官方的回答了!

“瑞爾特使,皇上自然有皇上打算。這不是做臣子能夠揣度的。有什么話,特使先生還是直說吧!”陳洪可不想輕易地吐口,這是談判,可不是說說冇就行的。

微微皺了皺眉頭,瑞爾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回答,原本以為對方一定會確認這個消息,那么自己接下來才好說啊!

“陳公公。我們這次是就是為了和大明商討海貿的事情,如果大明皇帝陛下沒有重開海貿的意思,我們接下來的話也就沒必要在說了,那不過是在浪費時間。”一邊內馬爾看不下去了,直接開口說道,語氣中很是不客氣。

陳洪轉過頭。上下打量了一下內馬爾,點了點頭,道:“這位特使的話非常的有道理,確實是在浪費時間!不過咱家覺得大弗朗基人恐怕不會這么想,他們應該不覺得這是在浪費時間!”說著再一次將目光轉向一邊的瑞爾。笑著說道。

狠狠地瞪了一眼內馬爾,瑞爾嚴厲的說道:“你閉嘴!”呵斥了內馬爾之后,瑞爾才笑著對陳洪說道:“公公不要往心里去,內馬爾不會說話!不過我們真的想知道這個消息的準確性,還請公公不吝相告。”

眼睛微微一瞇,陳洪點了點頭,這個消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剛剛自己那么做,不過是為了確立自己在這場談判中的主導地位,此時目的達到了,那也就行了。

“這件事情卻有其事,不過什么時候,怎么做,咱家就不得而知了!”想了想,陳洪給出了一個確認的答案。

聽到這個消息,瑞爾終于松了一口氣,有了這個答案,自己下面就能進行了。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神,瑞爾喝了一口茶水,道:“既然這樣,那我就直接說了!我們葡萄牙人在澳門居住多年了,對大明仰慕已久,這里已經是我們的第二故鄉了。我們希望大明國開海之后,能夠與我們展開深一步的合作。”

瑞爾的消息陳洪到不意外,這是天啟皇帝早就料到的事情,點了點頭,道:“瑞爾特使,我大明乃是天朝上國,地大物博。皇上更是富有四海,通商也不可能是只和葡萄牙人通商,這一點咱家覺得你應該明白。”

開玩笑,外貿專營權,這個天啟皇帝怎么可能交出去。更何況在天啟皇帝看來,大明無論是戰船還是上傳,那都是應該飄滿大海的。

看著陳洪堅決的態度,瑞爾也知道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余地,不過他也不是為了這個來的。略微沉思了一下,他還是決定將自己的來意直接說出來。左右看了看,他再一次端起了茶杯。

對于瑞爾的表現,陳洪自然是明白,心領神會點了點頭。屋子里的人迅速的走了出去,留下的只有四個人。這四個人便是禮部員外郎王權,司禮監秉筆陳洪,再有就是瑞爾和內馬爾了。

“陳公公,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們希望能夠像大明的皇帝陛下當面說。”瑞爾可沒打算在這里說,畢竟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盡全力的說服天啟皇帝,這才是瑞爾想要的。

微微一愣,陳洪沒想到得到的會是這樣的答案,不過他也沒有武斷的判斷。這個葡萄牙的特使既然敢這樣說,自然是有他的依仗。

“瑞爾特使,我還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理由,我不能什么也不知道的去回稟皇上!”陳洪還是足夠的謹慎,皇上可不是你想見就見的。如果見到了天啟皇帝,你什么也沒說出來,那我豈不是很無能?

“陳公公,是關于合作制造戰船的事情!”瑞爾臉色很是嚴肅,糾結了半晌,才緩緩的開口道。

這下陳洪沒有再說話,這可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事情。緩緩的點了點頭,陳洪聲音深沉的說道:“既然是這件事情,我會承奏給皇上!”

天啟皇帝此時正坐在龍書案的后面,靜靜的聽著陳洪的匯報,抬起頭問道:“西班牙人呢?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皇上,西班牙人此來有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是希望我們能夠驅逐在澳門的葡萄牙人。”陳洪在見過葡萄牙之后,自然去見了荷蘭人。

天啟皇帝聽到這句話,便將手中的奏折放了下來,直接開口問道:“其余的兩件事情呢?”

“回皇上,其余的兩件事情一件事通商。”陳洪見天啟皇帝嚴肅了起來,神情便也嚴肅了起來,道。

“打得好算盤,這是他們的要求,他們用什么交換?”天啟皇帝可不關心西班牙人的要求,這是不重要的,重要是的自己能夠冇得到什么。

陳洪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天啟皇帝,吞吞吐吐的說道:“西班牙人說他們能夠幫助我們綏靖海疆,他們愿意幫助大明驅逐在澎湖的荷蘭人。當然還有盤踞在臺灣的海匪,不過需要大明給予一定的配合。”

聽完陳洪的話,天啟皇帝頓時笑了起來,伸手拍著桌子,大聲的笑著。

這下把陳洪弄得愣住了,天啟皇帝這是怎么了?在陳洪看來,這其實是一件好事情。只是對于朝廷的臉面上不好看,不知道天啟皇帝這笑得的是什么。

天啟皇帝自然明白西班牙人在打什么主意,他們才來目的就是為了肅清商路。如果能夠得到大明的海貿資格,那么商路自然就有了。接下來只要肅清就行了,不過無論是荷蘭人,還是以鄭芝龍為首的海上集團,這些人全都非常的有實力。

現在的臺海被荷蘭人和鄭芝龍把持著,西班牙人想要打敗他們,可以說是沒什么希望。這個時候,西班牙人便把主意打到了大明的身上。只要這件事情談妥了,自己不能能夠得到貿易權,還能在軍事上得到大明朝的幫助。可謂一石二鳥,自己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付出小,回報大啊!

天啟皇帝可不是笨蛋,西班牙人的小心思自然能看得明白,不過這未嘗不是一個機會。輕輕的敲打著桌面,捋著自己下顎的胡子,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也有了這個習慣。

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陳洪,天啟皇帝笑著吩咐道:“你讓禮部安排一下,朕準備見見兩個國家的使者,當然是要分開見。這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看來朕的計劃可以提前了!”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10 10:07
第六百二十八章 談判三

朝中沒有什么大事情發生,天啟皇帝便將精力全都集中在了和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的談判上。對于這件事情,天啟皇帝十分的上心。

此時天啟皇帝接見的便是葡萄牙的特使,對于已經等不及的葡萄牙人來說,這次的機會一定要把握住。瑞爾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自信能夠應對天啟皇帝的任何問題。

“兩位特使,你們的請求朕已經知道了,現在請你們詳細的說一說吧!”天啟皇帝笑著看著兩名葡萄牙人的特使,語氣很是吻合,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尊敬的皇帝陛下,我們遠道而來,只是希望得到大明的幫助。在我的國家,戰火正在燃燒,蠻橫的西班牙人占領了我們的國家。我們這些流浪在海外的人民,無時無刻不想著恢復祖國的榮光。”瑞爾的臉上很是悲哀,這并不是他裝出來了,畢竟此時的葡萄牙占領著,這番話自然是發自肺腑。

緩緩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的臉上也露出了同情的神色,道:“武力并不能使人屈服,能夠使人屈服的永遠是正義。朕很同情你們的遭遇,不過你們的國家距離大明實在是太遠了。大明有一句話叫做鞭長莫及,不知道兩位特使聽說過沒有?”

與瑞爾不一樣,天啟皇帝純碎就是在演戲了,對于天啟皇帝來說,無論是葡萄牙還是西班牙,那都是潛在的敵人。能夠獲得利潤,盡快的追上大海上時代的步伐,這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西班牙人也好,西班有人也好,甚至荷蘭人也好,人腦袋打成狗腦袋才好了!不過該有的姿態還是要有的,只是不能答應什么實質性的條件。

“尊敬的皇帝陛下,我們非常的希望能夠大明的幫助,不過皇帝陛下誤會了。我們并沒有希望皇帝直接出兵葡萄牙。恥辱需要自己洗刷,獻血才能將恥辱洗刷干凈,我們會努力去做的!”瑞爾的臉上閃動著仇恨的神情,同時似乎對天啟皇帝充滿了感激。至于是不是真心的,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不知道特使有什么事情想要朕幫忙呢?但講無妨,大明乃天朝上國,禮儀之邦,如果能幫的上忙,朕一定會幫忙的。”天啟皇帝笑著看著瑞爾,一副熱心腸的模樣。

廢話說的差不多了,瑞爾知道該說正事了!面前的這位皇帝雖然年輕,可是瑞爾知道,這是非常難對付的一個人。通過這么久和大明朝的官員接觸。瑞爾發現他們對海外并不是很了解。

在大明的主流觀點了,只有大明才是天朝上國,其他的地方都是化外蠻夷。那種從骨子里帶著的看不起,讓他們很是不屑和化外蠻夷在一起。原本以為這位皇帝也是如此,只要把自己的態度放的低一些。應該就能得到大明的援助。不過現在瑞爾已經把這個想法收起來了,自己還是需要用實際的冇利益,來說服這位大明的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我聽說陛下有意展開海貿,葡萄葡萄牙在這方面很有些經驗,可是和大明展開合作。要知道海貿是需要船只的,能夠遠洋航行的船只很重要。同時還要有懂的地理的人才行。我們希望和皇帝陛下展開合作,能夠一起建造戰船,一起出海做生意。”瑞爾心里真的希望天啟皇帝是一個雄才大略的皇帝,只要將這位皇帝對海貿的興趣引起來,瑞爾相信自己的機會也就來了。

天啟皇帝對于海貿的興趣可不用瑞爾勾引,那是從心里最深處存在的。對于一個穿越者來說。如果不知道這個時代的海上貿易意味著什么,那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穿越者。

對于瑞爾的條件,天啟皇帝還是很動心的,畢竟無論是遠洋航海的經驗,還是建造戰船的經驗。這些都是大明所缺少的。畢竟從鄭和下西洋到現在,兩百年的時間能夠改變很多東西了。

看了看瑞爾,天啟皇帝笑著說道:“瑞爾特使,朕沒有太明白的你的意思!”

狡猾!瑞爾心中給了天啟皇帝這樣一個評價!顯然這位皇帝并不想自己提出條件,他是希望自己提出來,他在順勢答應。

這次瑞爾還真的猜對了,畢竟一國的皇帝去談這些,實在是有份。況且這是大明,如果消息傳出去,恐怕會吵翻天。

“尊敬的皇帝陛下,我們希望能夠和大明聯合造船,我們出造船的技術,大明出工匠和材料。將來建造的戰船,希望皇上能夠將其中的三分之一交給我們葡萄牙人。三分之一的數量也不能少于三十艘戰船,希望皇帝陛下恩準。”瑞爾將自己的條件提了出來,小心翼翼的看著天啟皇帝。這是他最想得到的,至于其他的都是細枝末節。

想要回復西班牙昔日的榮光,想要奪回被西班牙人占領的殖民地,那就一定要通過戰爭。沒有戰船,說什么都沒有用,有了大明國龐大的國力支持,這才是最重要的。有了戰船,就能通商,這才是最重要的。

看了一眼瑞爾,天啟皇帝笑著擺了擺手,自己雖然想得到葡萄牙人的技術和經驗,可是付出三分之一的戰船,這對天啟皇帝來說代價太大了。本來自己的財政就吃緊,你們還要來插一腳,那怎么能行?

“瑞爾特使,我想你也知道建造一支艦隊所需要的花費,而且那時需要時間的。你們需要三十艘戰船,如果讓大明在十年后交付,那就沒有問題!”天啟皇帝笑著看著瑞爾,他才不相信葡萄牙人會答應這樣的條件。

“皇帝陛下,十年的時間太久了,三年時間就可以了!”瑞爾見天啟皇帝似乎是在開玩笑,可是他卻不敢不認真。

擺了擺手,天啟皇帝沉聲說道:“我們需要建立一個造船廠,你們也知道這不是一個小事情。如果想要在三年內拿到三十艘戰船,你們光出技術是不行的。需要拿出一半的費用,這能保證造船廠的運行。”

見瑞爾還要說話,天啟皇帝擺了擺手,道:“朕可以答應你們,造船來的前三十艘船,朕全部交付給你們。當然造船的費用你們要你們自己出,這一點很重要,時間就定為三年!”

在天啟皇帝看來,葡萄牙人重要的是經驗和技術,現在天津已經有一個造船廠了,生產的速遞也不慢。自己在和葡萄牙人合建一個造船廠,只要交付給他們三十艘船,那么自己就能得到葡萄牙人的技術和經驗,同時用一半的造價建立一個造船廠,這個才是關鍵的。

瑞爾此時陷入了沉思,他覺得自己的想法非常的好,沒想到這一下就被天啟皇帝打亂了。他心中很是糾結,如果能夠有船,那就代表著有錢!能夠以最快的速度獲得三十艘船,這絕對不是能夠用金錢來衡量的。

不過瑞爾還是不明白,大明國的這位皇帝陛下究竟想做什么?居然一艘船也不要?不過這不是自己該考慮的問題。想了想,瑞爾說道:“尊敬的皇帝陛下,不知道您準備什么時候開始海貿呢?”

“如果我們能夠談妥,朕準備馬上在福建造船上開始造船,當然是需要你們的經驗與技術。最晚到明年,應該會有船只上水,這樣的話朕就會對外展開海貿。在這之冇前,朕會盡快的肅清臺海,為開海掃除障礙!”天啟皇帝笑呵呵的看著瑞爾,神情很是輕松的道。

咬了咬牙,瑞爾把心一橫,道:“皇上,我們希望能夠獲得在大明的貿易權,如果皇上答應,前面的事情我們也答應了!”

天啟皇帝心中一陣竊喜,不過臉上還是不動聲色,點了點頭,道:“好!很好!朕答應你了,至于具體怎么做,會有專門的人和你們談了。一旦事情談成,我們雙方可以簽訂一個條約。”

“是,尊敬的皇帝陛下!”能夠把事情敲定,瑞爾的心理也算是松了一口氣。雖然比預想的多花費銀子,可是倒是沒什么。自己這些人雖然流落到了澳門,可是錢財還是有的,況且一旦能夠盡享貿易,錢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現在西班牙已經沒落了,瑞爾在來之前澳門的葡萄牙人已經接到了來自國內的援助,這是為了國家的復興!王室已經同意了大明展開合作,這些錢會有人拿出來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朕希望你們能夠答應下來!”天啟皇帝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笑著看著瑞爾說道。

“皇帝陛下,請您吩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而為。”瑞爾一愣,以為天啟皇帝要反悔,心一下就提了起來。

看了一眼瑞爾,天啟皇帝笑了笑,道:“朕希望能夠從你們葡萄牙人里面雇傭些人,希望你們不要阻止。”

“能夠被皇帝陛下看重,這是他們的福分。皇帝陛下盡管挑,只要他們本人沒有意見,我們是不會干涉的。”瑞爾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原來只不過是一件小事情。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10 10:08
第六百二十九章 談判四

對于開海的事宜,孫承宗并不是很了解,可是這絕不妨礙他以一個大臣的身份考慮這個問題。低著頭想了想,孫承宗便直言不諱的說道:“皇上,老臣覺得在福州開海是非常英明的決策,遠比從新開通通商口岸來的有利。”

天啟皇帝緩緩的點了點頭,面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自己是穿越過來的,對于大方向的把握自認沒有問題。可是這畢竟不是自己的時代,想要把握這個時代的脈搏,還是交給這個時代的人最合適不過。

“愛卿有什么話但講無妨!”天啟皇帝最信任的大臣莫過于孫承宗,一個能帶著全家幾十口人誓死報國的大臣,天啟皇帝是從內心里面信任。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因為私利坑害國家,當然不能說他沒有私心,可是他的私心絕對不會用到這里。

“皇上,泉州一直以來都是海貿之地,從宋朝開始便已經是了。無路是地方上,還是官方上,大明都沒有比泉州更合適的地方了。況且泉州有福建水師,雖然不能夠遠征,守護泉州卻綽綽有余。這些都是地方上的優勢,而且泉州距離澎湖不遠,這些都是非常大的優勢。”孫承宗研究了很多的資料,一直覺得泉州是最合適的地方。

一來是開海的根基好,二來是地理位置好,這些都是無可取代的!其他地方的人或許對海貿不了解,可這絕對不包括泉州人。如果天啟皇帝想要樹立一個榜樣城市,那就沒有比泉州更合適的地方了。

緩緩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也考慮了一下,這個確實是非常重要的一點。不過這件事情也還沒有到特別著急的時候,畢竟臺海不平靜,開海也沒什么好說的。

低著頭想了想,天啟皇帝想起了一個人,抬起頭對孫承宗說道:“愛卿,福建巡撫南居益,這個人你了解嗎?”

孫承宗微微一愣,天啟皇帝這么問,顯然是要重用這個南居益了!這個人孫承宗還真的知道,不過具體怎么樣卻不太了解。

“南居益世居渭南,可謂詩禮傳家,乃是有名的忠義之家。南居益的太祖父南逢吉,嘉靖十七年進士,授禮部儀制司主事。歷官雁門兵備道、山西按察使司副使。后曾在渭南建姜泉書院,在士林中的聲望非常的高。南居益的祖父南軒,嘉靖三十二年進士,任吏部文選司郎中、翰林院庶吉士。[1后擢為四川副使,以山東參議致仕”天啟皇帝對這些不了解,可是在朝為官的,對于這些事情自然是非常的清楚。

見天啟皇帝盯著自己看,孫承宗便接著說道:“南居益的父親乃是南京禮部尚書南師仲,不過已經致士了!渭南南氏在朝中非常的有名,可以說是官宦世家了!南居益也繼承了門風,剛剛由福建布政使升任福建巡撫。臣與他接觸不多,不過此人不結黨,不營私,可謂一時之選。”

聽了孫承宗的話,天啟皇帝點了點頭,自古科舉之路就不好走,南氏一族由此成績,真的是讓人瞠目結舌。不過對于天啟皇帝來說,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南居益能力。

朝中已經接到了南居益的奏折,上奏的事情也是關于荷蘭人侵占澎湖的。在南居益看來,澎湖巡檢司乃是大明的治所,澎湖就是大明的國土。如果被荷蘭人占了,對沿海騷擾很大,他請求天啟皇帝予以懲治。

天啟皇帝早就再打這個注意了,現在自然到了用人的時候,既然南居益有這個把握,天啟皇帝自然不會讓他失望。看了一眼孫承宗,天啟皇帝沉聲說道:“軍機處擬旨,加封南居益兵部右侍郎,領福建軍事,主持對荷蘭事宜。另外軍機處下一個文書,告訴南居益,朕會派人去和他聯絡。軍機處派一個干練的人去,聯合西班牙人一起對付荷蘭人。不過要記住,讓西班牙人沖在前面。另外催促俞咨高和戚金,讓他們盡快趕到福州。”

“是,皇上!臣會盯著這件事情,一定會在年前將事情辦好,開春之后,便可以進行會戰了”孫承宗知道天啟皇帝是鐵了心要打這一仗,自然不會在說沒用的,準備好才是關鍵。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天啟皇帝看了一眼孫承宗,道:“愛卿,你對遼東之事怎么看?現在是否到了用兵的最佳時刻?”這也是天啟皇帝最近比較煩心得問題。

“皇上,現在軍制改革已經完成了,可是畢竟時間上短,不宜大規模的對外用兵。況且皇上有意在臺海開戰,這個時候更不利在遼東動手。不過在遼東也不能只守不出,應該適當的騷擾和推進,不能給建奴休養生息的時間。這些事情,以遼東的軍力,做起來還是沒有問題的。況且還能練兵,可謂一舉兩得。”孫承宗想了想,恭敬的說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笑著說道:“這件事情也交給軍機處了,你們給我遼東督師朱燮元行文。”

“是,皇上,如果沒有什么事情。臣先告退了!”孫承宗見天啟皇帝說完了,便準備離開了。得到天啟皇帝的允許后,便轉身離開了。

福建巡撫衙門,被天啟皇帝掛在嘴上的南居益此時正在喝茶,一副沉醉的樣子。午后的陽光灑在大堂里,這是南居益難得的休閑時光,也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

對于南居益來說,仕途之路走到這個地步,已經算是到頭了。自己不是翰林出身,想要再進一步,如內閣基本上已經沒了希望。做到一省巡撫,再向上便是總督,如果這么苦熬,恐怕總督也沒有自己的份。況且不能達到文臣的巔峰,這一直是整個南家的憾事。

在別人看來,南家乃是書香門第,世代多有人考中進士,已經是可望不可及的了。可是人望高處走,水往地處流,在南家人看來,這還不夠。原本自己的祖父乃是翰林院庶吉士,十分的有希望如內閣,達到文臣的巔峰。

可是后來居然落到在山東參政的職位上致士,不得不說是一大憾事。想著祖父去世時候的面容,南居益到現在都覺得心痛。心里自然是下定決心,自己一定要完成祖父的遺愿。不過科舉失利,自己沒能入翰林院,這讓南居益傷痛欲絕。

不過現在南居益的心里再一次燃起了希望,天啟皇帝登基以來,改革吏治,重視軍務,這才南居益看來都是明君圣主的作為。尤其是在聽說軍機處的事情之后,南居益心中那份斗志便再一次燃燒了起來。

自己或許不能如內閣,可是軍機處卻可以!天啟皇帝將軍機處擺在了和內閣同等的地位,而且從實際的權利上,軍機處日漸深重。

正是在這個時候,荷蘭人撞到了這里,這讓南居益大喜過望,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如果能夠妥善的處理這件事情,那便是自己的政績。在南京見過天啟皇帝之后,南居益甚至都想仰天大笑,一旦天啟皇帝宣布開海,那么自己一定會成為大功臣。到時候調回京城,進入軍機處,絕對是有可能。

如果放在以前,南居益還不會報太大的希望,可是對于天啟皇帝不一樣。這位皇帝雖然年輕,可是絕對能夠做到知人善任。

“老爺,外面有客人來了!”跟隨在南居益身邊的并不是老管家,而是他在這里納的小妾劉氏。跟在他身邊幾年了,也為他的生了兒子,南居益福建也享受著天倫之樂。

聽到劉氏的話,南居益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個時候有什么客人?不過他沒有問劉氏,因為劉氏肯定不知道,這應該是自己的師爺稟告上來的。自己的師爺跟在自己身邊多年,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午后休息的這個習慣,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這個客人有自己必須見的理由。

緩緩的站起身子,整理一下自己的易容,看了一眼劉氏,南居益笑著說道:“晚上多做幾個菜,我想喝幾杯,不要讓廚子弄。”

“老爺放心吧!妾身一會就去弄,妾身親自下廚。”劉氏溫和的笑了笑。對于南居益能夠喜歡自己做的菜,劉氏一直非常的驕傲。

邁步走進會客廳,南居益便看到了那個坐在那里的人,心中微微有些詫異,還有些欣喜,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一點。

看著走進來的南居益,許心素覺得自己的口中一陣發苦,對于這位大老爺,他是發自內心的畏懼。雖然南居益看起來很是儒雅,甚至有幾分書呆子的意味,可是許心素知道,這位南大人絕對不是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員。想要糊弄他,真的挺不容易的。

“你回來了?本官還以為你一去不復返了,怎么樣此行還算順利吧?”南居人看了一眼許心素,微笑著問道,語氣中也很是關心。

雖然南居益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可是許心素可不這么想。這位巡撫大人絲毫沒有讀書人的死板,也沒有那些讀書人的正直,用自己的家人威脅自己的時候,臉上帶著的也是這樣的笑容。

不敢有絲毫怠慢,許心素恭敬的說道:“小的自知罪孽深重,能夠為大人辦事,乃是小的的榮幸。跟何況大人對小的恩同再造,小的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怎么會不告而別!”

南居益微笑著點了點頭,似乎對許心素的回答很是滿意,至于許心素是不是在心里罵自己,南居益似乎一點也不關心。看了一眼許心素,南居益笑著說道:“把你此行的經過說來聽聽吧!

“是,大人!”如果是以前,許心素或許會在心里大罵南居益,可是現在他是絕對不會了。以前他被南居益逼著為朝廷賣命,此時他是真的想為朝廷賣命了。自從李旦死后,李旦的勢力落到了鄭芝龍的手里,這讓許心素非常的擔心。

畢竟與李旦不同,許心素是單純的商人,并不是縱橫海上的海匪。這些年他和李旦相處的非常好,可是與鄭芝龍卻不一樣,兩個人關系非常的不好。沒有了李旦的庇佑,自己在海上寸步難行。在這次回來之前,荷蘭人已經在和自己談論保護費的問題了,這把許心素氣的夠嗆。

不過益許心素自己的實力,想要拒絕是絕對不可能。在路上,許心素想了很多,他舉的自己需要一個更大的靠山。這個靠山無疑就是朝廷,背靠朝廷,誰還敢欺負我?不過從自己的心里,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作為許心素這樣的人,天生就不愿意和朝廷打交道,這已經滲透到他的骨子里了。可是為了自己將來,許心素不得不考慮這件事情,當然這是一個十分漫長的過程。

不敢有絲毫的隱瞞,許心素將自己這一路的經歷全都說了出來,甚至荷蘭人征收自己過路費的事情都說了。說完便靜靜的等在一邊,等待著南居益說話。

聽完了許心素的匯報,南居益點了點頭,道:“大弗朗基人已經來了,這件事情你知道么?”

“回大人,小的聽到了一些風聲,現在臺海雖然沒有什么大事情發生,可是小的戰事卻不斷。鄭芝龍在不斷的清洗和收攏小的海盜,西班牙人正在修建堡壘,建立自己的基地,荷蘭人也在積極的備戰,同時也派人回去請求支援,小的覺得一場大戰在所難免。”只是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至于該怎么做,許心素是提都不提。

身為一個商人,許心素非常的明白自己的地位,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非常的重要。

南居益此時的神情已經十分的嚴肅了,他本能的覺得這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大明應該想辦法干預,將事情納入大明的控制中。一旦事情失控,將來將很難收拾。

作為一個巡撫,南居益的眼光十分的長遠,真正的歷史上,正是這一次海戰,徹底的墊定了鄭芝龍在臺海的地位。后來他打敗了明朝的福建水師,對大明東南沿海進行了劫掠,是地方局勢變得很是糜爛。

眉頭皺的緊緊的,現在南居益也只能是著急,自己是巡撫,不是總督!想要大規模的調動地方上的人馬,這是不可能的。雖然巡撫也有統領一省軍政大權的權力,可是緊緊也是統領。

如果是調動人馬平定叛亂,或者是剿匪,這些都不在話下。可是要開啟對外的戰端,巡撫可沒有這個權力。現在自己只能等待天啟皇帝的圣旨,希望得到的圣旨是自己希望的吧!

回過神之后,南居益看到許心素還坐在那里,擺了擺手道:“這次的事情辦得不錯,本官記下了!回去看看家人,本官不是那么不同情打理的人。你好好的辦事,事后本官絕對不會虧待你。”

脅迫雖然能夠達到目的,可是南居益知道預之于利,才能讓他更好的為自己賣命。剛剛許心素的試探之語,南居益怎么可能聽不出來,此時給他吃一顆定心丸,自然是無不可的。

“是,大人!”許心素站了起來,恭敬的給南居益行了一禮,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南居益也站了起來,自己腹中空空,劉氏的菜差不多做好了,該去喝一杯了!

茫茫的大海上,兩個人正在喝酒。雖然海浪不斷的拍擊在船身上,可是桌子上的酒卻一滴也沒撒出來。這支船隊非常的大,因為每艘船都很大。

在船隊的中間,十幾艘大肚子的福船被保護著,這種專門運送東西的大肚子船只,比一邊的護衛艦要大上兩圈。艦隊的最外圍是二十幾艘小船,當然也是相對于大船來說的小船。

整支艦隊由七十多艘戰船構成,行駛在大海上,乘風破浪。

一口將杯中的酒水喝掉,戚金看了一眼俞咨高,笑著說道:“這么多天的訓練,今天才允許喝一次酒,師叔可真是夠嚴厲的。”

“那當然,這位師叔可不是凡人,自從師叔接手訓練之后,這些士卒的變化十分的明顯,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們既然把師叔請來,自然還是聽他的比較好。”俞咨高搖頭晃腦的端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臉上頓時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順便鄙視的看了一眼一邊的戚金。

“這次我們馬上就要打仗了,這是師叔給的最后放松的機會。我心里其實都等不及了,這么好的戰船,如果不能在大海上逞威,實在是一大憾事。”沒后理會俞咨高,戚金的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笑呵呵的說道。

擺了擺手,俞咨高臉上帶著幾分潮紅,道:“你放心吧!仗有你打的,聽說皇上要開海了,以后我們發財的機會就來了。大把的銀子,隨手一抓都是一手油啊!”

皺了皺眉頭,戚金的面容頓時嚴肅了起來,道:“你這個愛錢的毛病怎么還沒有改掉?這樣可不行,早晚會出事的!伯父的教導你都忘記了嗎?千萬不要丟了伯父的一世英名啊!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10 10:09
第六百三十章 塵埃落定

漢城三十里之外,明軍的營地中朱燮元正在聽取探馬的回報,臉上帶著幾分急行軍之后的疲累。作為一個文官,朱燮元雖然有軍事上的才能,可是這身體卻并不像武將一樣。

“大帥,如今漢城被建奴的兩萬人圍困著,如果不是我們來的早,恐怕漢城已經不保了。據錦衣衛的密探回報,朝鮮國王李棕已經離開了漢城,漢城城內是朝鮮的大司憲在鎮守。守軍數量也不多,只有一萬人。如果不是百姓幫忙守城,這十天他們也頂不住。”士卒用最簡單的話語,以最快的速度將自己探聽到的情報說清楚。

緩緩的點了點頭,十天的急行軍下來,明軍已經很是疲累了,雖然這兩萬人都有馬騎,畢竟身體不是鐵打的。看了一眼漢城的位置,朱燮元對一邊的旗牌官道:“傳本帥命令,今晚嚴密看守營盤,增加三倍的暗哨!”

“是,大帥!”一邊的旗牌官恭敬的行了一禮,轉身便走了出去。

坐在椅子上,朱燮元靜靜的思考著,自己接下來要怎么做?如果真的讓朱燮元和建奴去拼命,他還真的有點舍不得。自己不過兩萬人,建奴也是兩萬人,真的想要全殲,恐怕也是傷敵一萬,自損八千。

自己現在急需一場勝仗,一來在遼東樹立自己的威望,二來能夠堵一堵其他人的嘴。畢竟以自己的資歷,總督遼東還是有些不夠資格。不過在朱燮元看來,將建奴趕走是最好的做法,不過考慮到自己,不由的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阿濟格和多鐸端坐在馬上,兩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誰也沒有想到明軍居然來的這么快。看明軍在那里旁若無人的扎營。多鐸恨得牙直癢癢。

不過他們也沒什么辦法,明軍在到這里之后,第一時間便布置好了自己的火炮陣地。在火炮的掩護下,都鐸絕對不會讓八旗子弟去進攻,那是找死的行為。

“大哥,我們該回去了!大汗已經派了阿濟格來接我們了。這次雖然沒能打下漢城,可是東西卻搶了不少。以后我們長做這樣的事情,畢竟大明想要援手,也是鞭長莫及。”多鐸看著阿濟格,沉聲說道。

一邊的阿濟格沒有說話,他的臉上神情很是凝重,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從什么時候開始,兩萬八旗子弟不敢進攻兩萬明軍,這絕對不是好事情。如果說八旗子弟不能攻下明軍的城池。這還可以推脫。可是在野戰中,人數相等的情況下,八旗子弟也打不贏了!

想到這里,阿濟格頓時覺得后背發涼,一旦大明攻過來,我們拿什么抵擋?

“大哥?”多鐸見阿濟格的神情不對,輕輕的推了推他,帶著幾分疑問的問道。

啊!阿濟格猛地回過神。臉上的神情卻沒有好轉,嘆了口氣。道:“你去安排吧!我們盡快的離開這里,大哥帶著一萬人馬冇來接我們,我們要盡快和他會合。”雖然很想沖過去和明軍一決生死,可是阿濟格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做,如果在失去這兩萬八旗子弟,大金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朱燮元原本還在糾結要不要和建奴作戰。沒想到半夜便接到了暗哨的回報,建奴跑了!這讓朱燮元松了一口氣,建奴自己跑了,自己也不用糾結了。反正以明軍的速度,想要追上建奴。那是癡人說夢。

拍了探馬跟著,然后朱燮元便繼續休息,至于追蹤的事情,還是天亮再說吧!能夠將建奴送走,這也就差不多了。不過朱燮元再一次想起了自己給天啟皇帝的奏折,建奴始終是一個禍患,還是要盡早評定的好。對于天啟皇帝的想法,朱燮元不了解,在他看來大明早就有剿滅建奴的實力了。

天啟皇帝思考的不是建奴,此時的建奴已經是嘴邊肉,天啟皇帝覺得自己隨時都能吃掉。現在要考慮的是臺海,因為那里馬上就要打仗了。

“皇上,這是西班牙人和大明最后達成的協議,請皇上預覽。”孫承宗恭敬的站在下面,雙手托著一份奏折,這是他剛剛拿到的。

接過了陳洪拿過來的奏折,天啟皇帝慢慢的看了起來,最后輕輕的放到了一邊。笑著看著孫承宗,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這上面說的辦吧!朕會下旨給俞咨高和戚金,讓他們率領海軍趕赴泉州。這次朕要一舉平定臺海,無論是荷蘭人還是海匪,通通不能放過。至于西班牙人,以后再收拾他們。”

孫承宗點了點頭,他現在十分的期待大明開海,這是十分賺錢的買賣。不過孫承宗微微皺了皺眉頭,略微有些擔憂的說道:“皇上,海軍艦隊固然十分的強大,可是畢竟成軍不久,又沒有參與過戰事,是否會有閃失?”

對于海戰,孫承宗并不熟悉,這并不是他擅長的領域。不過身為一個軍事家,該有的眼光還是有的,連忙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愛卿不必擔心,海上作戰其實簡單的很,唯一依仗的便是堅船利炮。至于什么其他的戰陣策略,會被極大的削弱。戚金和俞咨高也不是第一次領兵了,不會有問題的。況且朕要的海軍也不是要一個擺設,是要能打仗的軍隊!”天啟皇帝擺了擺手,雖然自己的心理也有些擔心,可是這個時候一定要表現得無所謂,表現得非常有自信。

“皇上,這次西班牙人既然是非戰不可,又是他們求著我們,這可以利用一下。是不是讓戚金他們不必投入全力,適當的將實力隱藏起來,讓他們三家去互相戰斗,我們也好坐收漁翁之利。”孫承宗低著頭想了想,將自己的建議說了出來。

笑呵呵的看著孫承宗,這位老臣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天啟皇帝輕聲的說道:“朕的圣旨里不會寫,不過軍機處的文書里可以提一下!這件事情抓緊去辦,讓西班牙人盡快的離開,馬上天氣就轉涼了,讓他們回去準備一下。”

這件事情絕對是重中之重,天啟皇帝決定將明年一整年的精力都投入到這里面。至于剿滅建奴的事情,完全不在天啟皇帝的計劃中。畢竟軍制改革剛剛完成,還需要一些時間融合。

西班牙人的事情說完了,孫承宗覺得該說說葡萄牙人了!看了一眼天啟皇帝,孫承宗對天啟皇帝說道:“皇上,對于葡萄牙人的扶植是不是太過了,前三年的戰船全都給他們,臣恐怕養虎遺患啊!”

笑著擺了擺手,天啟皇帝心中一點這個擔憂也沒有,開口說道:“愛卿多慮了,葡萄牙此時很弱小,他們的國家被西班牙人占領著,西班牙人才是他們的死對頭。朕之所以幫助葡萄牙人,就是希望給西班牙人找個對手。畢竟在這次臺海之戰之后,這里邊只有大明和西班牙人了。沖突肯定是在所難免的,這個時候葡萄牙人就有了作用了!”

天啟皇帝給了一個不是解釋的解釋,其實天啟皇帝的想法并不像他說的那么簡單。天啟皇帝是在為以后設想,實際上就是在打西班牙那些殖民地的主意。

目光不能僅僅的放在臺海,這是天啟皇帝心里十分明白的。以后介入東南亞,爭奪那里的利益,這是遲早要做的事情。想要名正言順的爭奪那里冇的殖民地,葡萄牙人是最好的借口,同時也是做好的向導和前鋒。

雖然對自己的戰艦非常的有信心,可是天啟皇帝也知道大明畢竟告別大海這么多年了,需要詳細的海圖和豐富的航海經驗,這些正好是葡萄牙人能夠提供的。不過這些話天啟皇帝不會對孫承宗說,也許是時機未到,也許就是單純的不想。

孫承宗臉色微微一變,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他能感覺到天啟皇帝對自己有所隱瞞。可是孫承宗也知道,天啟皇帝既然沒有對自己說,那就不是自己應該知道的。一直以來,天啟皇帝對自己可以說是坦誠相待,既然沒說那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皇上,還有其它的吩咐嗎?”。孫承宗見自己承奏的事情都說完了,天啟皇帝也沒有讓自己走的意思,不由開口問道。

天啟皇帝微微一愣,想起了一個問題,便直接說道:“愛卿,你覺得朕將開海定在哪里比較合適?”

這個問題把孫承宗問的愣住了,他已經聽到了傳言,天啟皇帝似乎有意在徐光啟的家鄉開海。也有意讓徐光啟去主持開海,不過只是些傳言,孫承宗也沒有在意。

剛開始的時候,天啟皇帝確實是這么打算的,可是現在情況的變得有些復雜。如果想要在上海開海,那么久需要重新筑城,花費甚大啊!看過徐光啟上的預算折子,天啟皇帝只能是搖著頭苦笑,這個花費實在是太高了。既然山海不行,那就換一個地方吧!不過天啟皇帝也不知道選擇哪里好,今天看到孫承宗了,便把這個問題拿了出來,希望孫承宗能給自己一個好的建議。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10 10:10
第六百三十二章 冬日來了

抬頭看了一眼戚金,俞咨高大聲的笑了起來,擺了擺手,道:“兄弟,這次你可猜錯了!我可不是想貪瀆,現在皇上器重我,我才不會做那樣的事情。當年我爹為了大明兢兢業業,就因為不會做官,結果如何不用我說了吧?”

默默給俞咨高倒了一杯酒,戚金沒有說話。當年自己的叔叔和俞咨高得父親,兩個人對大明都有大功,可是下場卻并不怎么好。自己還可以,可是俞咨高被這件事情影響很大,整個人都變得有些偏激。

“愚兄那個時候就想好了,這一輩子絕對不會學我爹,我要好好地過自己的日子。可是皇上的出現改變了我,我不能不為皇上賣命。我還記得當初皇上給我敬的那杯酒,那一句對不住我爹的話。有了這句話,我俞咨高就算把命賣給皇上了,哪怕戰死沙場,我俞咨高也此生無憾了!”俞咨高或許有些喝多了,話語雖然豪爽,可是臉上的神情卻異常的悲傷,喃喃的道:“可惜了,我爹沒能活著等到這一天!”

一口將杯中的酒喝掉,戚金笑著說道:“他們沒看到,我們看到了!下次上墳的時候,你可以好好的說說。”

“還用你說,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后,我第一時間就在我爹的牌位前說了這件事情。雖然沒能看到他的表情,我想他肯定會很高興。”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俞咨高接著說道:“皇上說了,以后有很多事情會讓我們去做,那全都是賺錢的機會。單單清掃海盜,都會讓我們富得流油,那可真的是錢啊!而且這是皇上賞賜的,我們拿的心安理得,我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俞咨高對錢的執念,看樣子是沒辦法改了。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壞事。只要是通過好的手段,賺些錢有什么不好呢?

兩個人一直喝到月上中天,搖搖晃晃的走回到了船艙里,月光灑在大海上。仿佛天空中的銀河,讓人目眩神迷。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的很快,轉眼便到了天啟五年的十月,天氣已經漸漸的轉冷了。人們也開始加衣服了,南居益坐在大堂上,身上披著大氅,眉頭微蹙著。算算時間,圣旨應該在這個時候回來了,難道出了什么意外?

這些天南居益一直關注著臺海的局勢,西班牙人和荷蘭人已經有過幾次沖突了。不過規模倒是不大,顯然是在彼此試探。冬天就要到了,他們恐怕也會消停消停了。不過南居益已經可以預計,開春之后的大海上,肯定是炮聲隆隆。

“大人。大人,有天使來了!”衙門的差役從外面跑了進來,一路上大聲的喊叫著,氣喘吁吁的。

猛地站起身子,南居益臉上閃動著興奮的光芒,來了,終于來了!將大氅放在凳子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服,南居益才大步的走了出去。剛剛走到冇門口,南居益便看到有人沖了進來,分成兩隊。飛魚服,秀春刀,是錦衣衛的人!

緊接著便有一個太監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后則跟著一個錦衣衛三品武官,這讓南居益一愣。這個人居然是錦衣衛的指揮使?真沒想到回來這么一個人。

在錦衣衛里面,世襲的錦衣衛指揮使一抓一大把,根本沒什么稀奇的。關鍵要看前面的職權,駱思公就是掌錦衣衛事。這才是真正的錦衣衛指揮使。雖然自己面前的也是錦衣衛指揮使,不過南居益倒也沒放在心上。

“哪位是福建巡撫南居益?”雖然看到了那南居益,太監還是把頭揚的高高,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用尖銳的聲音問道。

這已經是老規矩了,南居益自然不以為意,恭敬的彎下身子,道:“本官就是福建巡撫南居益!”

太監點了點頭,從一邊的錦衣衛武將手里拿過圣旨,面無表情的說道:“南居益,接旨吧!”

“臣福建巡撫南居益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南居益連忙跪倒在地,雖然臉上的神情沒什么變化,可是他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福建巡撫南居益,實心王事,不推諉,朕心甚慰。加封南居益為兵部右侍郎,掌福建軍事,全面處置澎湖事宜。當盡心竭力,不辜負朕之所望,保全國體,欽此!”太監輕輕的將圣旨展開,便大聲的讀了起來,最后將圣旨交到了南居益的手里。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皇上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南居益顫抖著接過圣旨,大聲的說道:“臣南居益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快起來吧!地上可涼!”將圣旨交給南居益之后,太監的臉色頓時變了,笑面如花的去攙扶南居益,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

“公公客氣了,不知這位公公怎么稱呼?一路走來,辛苦了!”南居益對這些自然不陌生,站起身子之后,便笑呵呵的和太監敘話。

太監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錦衣衛,才笑著說道:“當不得南大人一問,咱家不過是皇帝的奴婢,咱家姓劉,您叫我小劉子就行了!”

“公公客氣了,看公公的年紀不大,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陳林陳公公吧?”南居益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不過眼睛卻是微微一縮,沒想到天啟皇帝居然把陳林派來了!

要知道傳這樣的旨意,太監不必太過有地位,可是這次確把陳琳派來了,看樣子天啟皇帝是另有差事啊!

“當不得南大人如此恭維,咱家這次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也是要在南大人的手下討口飯吃。咱家年紀小,不懂事,有什么到不到的,南大人多擔待一些。”陳琳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顯然是對南居益的恭維很感冒。

緩緩的點了點頭,果然是如此,這是皇上派來的監軍。不過這也是定例了,外臣作戰,必有內臣為監軍。伸手在一邊拿過一個盤子,上面雖然蓋著紅綢子,可是還能看出那是一盤銀子。

“公公,這是規矩,請笑納!”南居益也沒有絲毫的避諱,這就是官場的規矩,一定要給傳旨的太監打賞,這個錢是好不了的。

“南大人您太客氣了,那咱家就收下了!”陳琳笑呵呵的答應,一邊便有一個小太監走了上來,將因盤子接了過去。看了一眼南居益,陳琳接著說道:“南大人,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南京錦衣衛都指揮使張大可,這次是被皇上派來的。他們是負責追查間隙的,至于怎么做,我們就不便過問了。”

南居益點了點頭,陳琳能和自己說這些,已經是是自己的銀子起了作用了。對著張大可點了點頭,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公公,我們進去詳談!”南居益很快就將視線轉到了陳琳的身上,笑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到了會客廳,眾人分賓主落座,陳琳再一次從懷里拿出一份文書,一邊遞給南居益,一邊笑著說道:“南大人,這是軍機處的文書,請南大人過目。”

沒想到軍機處還有文書,不過畢竟要打仗了,倒也沒必要大驚小怪的。接過文書之后,南居益便看了起來,臉上的喜色越來越濃重。

在這份文書里,詳述了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的事情,其中也說了海軍的事情。大冇致的給南居益指明了一個方向,讓南居益對天啟皇帝的態度有一個更加全面的了解。

“公公,今天晚上合衙僚屬會為公公接風,希望公公不要推辭啊!”如果是一般的太監,南居益自然不會這樣做。可是監軍太監卻不一樣,一定要和監軍太監搞好關系,這是每一個帶兵之人都知道的。

“有勞南大人了,那咱家就愧領了!”陳琳笑了笑,并沒有開口拒絕。

從這天之后,整個福州衙門便忙碌了起來,整日的做準備。

臺灣本港,鄭芝龍的議事大廳之內,鄭芝龍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的兩個弟弟,同時還有陳忠紀。

“大哥,我們為什么要趟這趟混水?就算我們不參與,西班牙人和荷蘭人也會打起來,小弟不明白!”鄭芝虎看著鄭芝龍,對自己的大哥提出了意義。實際上自從他得到鄭芝龍答應和荷蘭人一起進攻西班牙人,鄭芝虎就沒想明白。

將目光轉向一邊的陳忠紀,鄭芝龍笑著說道:“芝虎這個笨蛋理解不了,不知道陳兄能不能理解?”

“大當家的目的很簡單,這次要把西班牙人和荷蘭人全都驅逐出去,我們獨霸臺海。”陳忠紀看著鄭芝虎,輕聲的說道。

一邊的鄭芝虎更不明白了,與一邊的鄭芝豹對視了一眼,略微有些擔憂的說道:“大哥,我們的實力對付其中一家還可以,如果想要打這兩家的注意,恐怕是力有不逮吧!更何況咱們旁邊還有朝廷虎視眈眈,我還是覺得不合適!”

“好了,你不明白就不需要明白了!好好的按我說的做,這樣就行了!”鄭芝龍顯然沒有解釋的興趣,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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