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大穿越時代 作者:老老王(已完本)

 
mk2258 2014-5-21 14:46:4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60 131599
mk2258 發表於 2018-7-2 21:34
  第五十七章、联合舰队出击!上

    日本,四国岛南部,土佐湾

    弥漫的硝烟笼罩着天空与海面,连绵的爆炸声震破空气,让大地都为之颤抖美国海军陆战队第一师的上万名官兵,浑身颤抖地蜷缩在各自的掩体内,心惊胆战地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爆炸。

    先是数千架次飞机的狂轰滥炸,使得陆战一师的阵地整个儿被毒气覆盖了一天一夜如今的日本战场上,双方都已经把沙林等神经性毒气当成常用品了。然后是大口径舰炮的持续轰击,无数的炮弹从深夜一直打到黎明,又从黎明一直打到了黄昏,炸得大地不断震动,连山头都被削去了一层,却依然丝毫不见停息。

    与此同时,日本陆军的四个新编师团,也在大量用运输机改装的炮艇机的火力掩护下,从四国岛西北部的松山和宇和岛一带压了过来。美国人从降兵之中招募的少量日本仆从军,很快一哄而散你没法指望一群刚刚改编归顺的伪军,在绝境面前能够有着多么顽强的斗志。只留下美国人自己继续孤军奋战。

    面对来势汹汹的日本海陆军大举反攻,盘踞在四国岛高知县的美军,确实也进行了殊死的抵抗。但他们本来就是一支牵制性的偏师,兵力十分有限,除了作为骨干力量的陆战二师,剩下的都是一些七零八落的杂牌部队,而且哪怕全部加在一起,也不过区区两万多人。而且,此时的作战地点,乃是日本人的主场。

    之前曾经自以为看懂了大势,主动投降美军的高知县厅上下,如今不是隐姓埋名,弃职潜逃,或者果断倒戈、弃暗投明,给反攻的日本陆军带路,就是被狂热的暴动市民当成“国贼”给天诛了。极少数已经回不了头的铁杆“日奸”,则跟着美军一起被分割包围在几块不大的海滨阵地上,继续负隅顽抗。

    困守孤岛,海面被封锁,增援部队根本上不来,想要撤退又无路可走。飞机全部被摧毁了,残余的野战炮也够不着海面上的敌舰,说是负隅顽抗,其实也就是缩在地洞或战壕里,画着十字挨炮弹罢了。

    “咻咻咻轰隆!轰隆!轰隆!”

    悉悉索索掉落的土石之中,奥勃莱恩上校胳膊上裹着绷带,蓬头垢面地蜷缩在一个充满土腥味的防空洞里,无奈地看着头顶悬挂的煤油灯在弹雨中跳着踢踏舞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如同一头鼹鼠似的躲在地下,瑟瑟发抖、屁滚尿流地等待着无情命运的裁决。

    在他的前后左右,还横七竖八地挤着三十几个美军士兵,其中一名断了腿的士官正在微微呻吟,另外两个精神崩溃的家伙在鬼哭狼嚎,剩下的人则低着脑袋沉默不语,甚至有可能已经昏了过去。

    惊天动地的炮击之中,这个小小的防空洞犹如一条暴风雨中的小船,摇晃震颤得简直让人晕头转向。

    事实上,在奥勃莱恩上校的手底下,原本应该有一个团的人。但由于根本没有想到会遭遇这等规模的反攻,他的那个团昨天就在日本飞机的轰炸之中散了架子,然后被从西北方突袭过来的日本陆军主力,好像赶羊似的一路驱赶,最后一路逃到仁淀川河口的土佐市,才总算是会合了大部队,暂时站稳了脚跟。

    但很快,日本联合舰队就从南方的海上气势汹汹地逼了上来,驻扎在土佐湾的美军舰队只有几条巡洋舰和驱逐舰,几乎是眨眼间就被一波敲光,连逃都来不及逃!四国岛美军前线野战机场的一百多架各型战机,也被绝对优势的日本海军航空兵很快压制和摧毁,绝大部分飞机甚至没来得及起飞。

    再接下来,日本战列舰编队的巨型炮弹,就开始落到了奥勃莱恩上校和他那个团的士兵们头上

    之前,高知县厅主动向美军投降的时候,确实也完整地移交了全县的军事基地和海防要塞。但是,高知县作为相对安全的后方腹地,又是没有什么工业设施的穷乡僻壤,也并非扼守重要水道的关隘,更没有什么舰队常驻,所以日本帝国上下对高知县的海岸防御十分懈怠,营建的海防工事本来就聊胜于无,残留的几门岸炮也是日俄战争甚至幕末战争时代的老古董,而且连符合口径的炮弹都不知道该从何处去找。

    在美军陆战一师登陆之后,也只是在港口增设了一些防空高射炮阵地,而没有花费太大的人力物力去修筑海防炮台即使以美帝的阔绰,也不可能拿出如此多的财力物力,将每一个前进基地都给要塞化的。

    因此,在确认已经彻底摧毁了美军机场,又派遣扫雷艇清理了水道之后,日本海军联合舰队的炮击舰队,十分放心大胆地逼近了美军的海岸阵地,从距离海岸两万五千米的位置开打,然后看到反击微弱,又一直靠近到一万米左右的距离,索性抛下船锚,专心放炮打固定靶,把土佐湾沿海十几公里都打成了一片火海!

    在水上飞机和地面侦察哨兵的引导之下,美军控制的港口设施、兵营、高射炮阵地和一切具有军事价值的地点,都被战列舰的大口径炮弹洗礼了一遍,一时间烈火四起,硝烟弥天,简直犹如火山喷发一般。

    在这样铺天盖地的炮火覆盖之下,原本就已经是惊弓之鸟的美军地面部队,更是被炸得哀鸿遍野。在口径十八英寸的战列舰主炮榴弹面前,每一发炮弹砸下去,都能在地面炸出一个相当于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坑,哪怕是重达三十多吨的谢尔曼坦克,都能被直接被打回零件状态。吉普车和卡车更是被高高掀飞到了半空中,而后又重重落下,连带着坐在车上的人也被一起砸成肉酱。至于血肉之躯的步兵,就更是甭提了

    由于事发仓促,美军在这一临时聚集地根本没有多少防炮工事,很多部队直接就住在海边征用的民房中,还有一些从内陆前线撤退下来的溃兵,更是只能搭帐篷或者露宿。结果在日本航母舰载机和战列舰主炮的狂轰滥炸之下,这些可怜的美国大兵根本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有,活象是热铁板上的甲虫,被炸得到处乱窜,完全失去了基本的秩序,当即就死伤累累,满地都是一片残肢断臂,烟焰焦天,火浪狂舞

    哪怕是待在野战工事里的美军士兵,他们的战壕掩体顶多也就能对付一下一百多毫米口径的陆军榴弹炮,哪里能扛得住动辄两三百、三四百毫米口径的战列舰主炮?结果,南边的日本海军陆战队还没有登陆,北边和西边的日本陆军也还没有压过来,奥勃莱恩团长的部下就已经被炸死炸散得七七八八,而奥勃莱恩上校本人也跟师部失去了联系他身边的最后一部电台也被震坏了

    不过,相对于他那些已经被炸成骨渣肉块,烧成焦炭灰烬的部下,奥勃莱恩团长还算是比较幸运的。因为在日本战列舰开始对岸炮轰之前,他侥幸带着一队人躲进了某处日本人遗留的地下防空洞,而且这个防空洞正好位于一座海滨丘陵的山腹,出口处背对着敌舰停泊的海面,理论上应该不受舰炮威胁。

    然而,尽管有厚厚的山体岩壁土层作为天然的防护墙,但在如此声势浩大的炮击面前,感受着一声声震天的轰鸣、一阵阵令人心悸的震动从四面八方传来,奥勃莱恩团长和所有躲避在里面的人员都是脸色苍白,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秒就会有炮弹钻出天花板,落在自己头上轰然爆开。

    好不容易等到炮击暂时停息,又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奥勃莱恩团长才带着两个部下,小心翼翼地钻出防空洞,慢慢爬向小土丘的顶端,准备侦察一下敌情。沿途到处都是冒着余烟的焦黑弹坑。在泥土草木被翻卷过来的弹坑边缘,散落着无数布片、枪械零件和人的残肢。一个半死不活、浑身血污的美军士兵,呆呆地坐在弹坑旁边的焦土上,失神地注视着远方的海面,似乎已经神志失常,变成了行尸走肉。

    奥勃莱恩团长没顾得上搭理他,只是径直爬上一块岩石,摸出望远镜朝着南方望去,只见在硝烟弥漫的海面上,一长溜数万吨的巨型战列舰,贴着土佐湾的海岸线一字排开,黑洞洞的炮口正在闪现火光

    “不好!敌人又开炮了!快撤!”

    奥勃莱恩团长声嘶力竭地叫着,同时以惊人的敏捷,从岩石上翻滚而下,可惜还是迟了一步伴随着一阵撕裂空气的尖啸,一团巨大的火焰就在前方骤然炸开,炙热的风暴霎时间横扫过大地

    片刻之后,才有沉闷的炮声从远方的海面上隆隆传来。紧接着,一发又一发的炮弹,在奥勃莱恩团长四周的海滩和树丛中相继落下,逼得他亡命飞奔当奥勃莱恩团长又一次回到防空洞里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了他孤身一人,之前跟着他出去的两名士兵,都在敌舰炮击的爆炸声中不知去向

    而巨型炮弹的爆炸还在不断震撼着这个小小的庇护所,每一声爆炸带来的震撼,都像是一柄大锤重重地敲在奥勃莱恩团长的心头上全军覆灭的黯淡未来,似乎就在眼前,让他的心情愈发绝望。

    这一刻,他又回忆起了之前一次次被日本联合舰队击败的屈辱,以及即将葬身沙场的惊恐

    ps:台湾两个士兵虐死小白狗。民众震惊悲愤,小动保们游街送小白!阿兵哥无人性!阿兵哥血债血还!

    据传在小动保的强大压力下,台军还要让那条小白狗入嗣忠烈祠

    台湾军舰的导弹干掉台湾渔船,渔民一死三伤。台湾民众欢呼雀跃:哇,好棒耶!打的好准耶!大陆人吓坏啦!台湾军官无限自豪:雄三导弹的表现让世界吓一跳,台湾竟能做出这么好的导弹!

    台湾金江舰误射导弹打死澎湖渔船船长的处理结果出来了,渔船上一条人命加三个伤员,导致军中七个人记过。对比之前的虐狗案,因为一条狗命就要惩处九个人,可见如今的台湾真的是人不如狗。

    哎,这鬼岛真不愧是鬼岛。若是按照这个样子发展下去,估计台湾很快就要变成全民精神病了吧!

    另外,上次香港旅行团那个打死大陆游客的导游也判出来了,过失杀人才判五个月,大家以后还是别去香港找虐了,你的命才值五个月的刑拘呢!
mk2258 發表於 2018-7-2 21:34


    當土佐灣岸上陣地裡的美軍官兵,被無數巨型砲彈炸得一片焦頭爛額、鬼哭狼嚎之際,對面那十四艘大和級戰列艦上的日本水兵們,其實同樣也是在硝煙、巨響、震顫和熱浪之中苦苦煎熬。

    “距離五千二百米,方位正北偏西十五度,目標,敵人軍營,零式燃燒彈,預備”

    “零式燃燒彈!零式燃燒彈!定時引信!最快速度裝填!快點!你們這些馬鹿真是太慢了!”

    聽著大和號戰列艦後主砲塔槍砲長毫不客氣的斥罵,剛剛上艦兩個月,脖子上還掛著一本炮術操典的人妻二等兵三宮紫穗女士,手忙腳亂地啟動電力自動輸彈機,把需要的砲彈提出來,手工調整好引信,然後一下子把砲彈送入直徑四百六十毫米的主砲砲膛,直到炮閂咔嗒一聲合上,該她幹的事才算是結束了。

    雖然全艦大多數艙室都有空調和換氣設備,但在戰鬥打起來之後,大和號戰列艦的砲塔內還是悶熱難耐,機油味兒,硝煙味和汗臭味混合在一起,熏得素來有潔癖的三宮紫穗女士幾欲作嘔作為一名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婦,三宮紫穗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會置身於這樣的環境中。但有什麼辦法呢?老公已經應徵入伍戰死在了南洋,家裡沒了頂樑柱,那點兒撫卹金早就花光了,自家的房子也被美國鬼畜的飛機炸成了廢墟。為了讓自己和女兒能夠吃得上海軍的豐盛美食,有個能安身的地方,三宮紫穗也只好拼了。

    不得不承認,大和號上的衣食住行確實都很豪華,就連士兵的住艙都完全實現了電氣化,有著電燈、空調和自來水,傍晚還有音樂和廣播劇可聽。至於飲食更是奢侈,三宮紫穗感覺這兩個月在軍艦上吃的魚肉和糕點,比過去兩年吃的加起來還多!但工作也同樣很辛苦,幾個教官整天板著臉,要求菜鳥女兵們不停地訓練:搬砲彈、裝引信、測距、擊發並且一遍遍重複東鄉平八郎海軍大將的話:“一百門百發一中的大砲也不如一門百發百中的大砲呀。因為它們浪費了九千九百顆砲彈,並且需要一百倍的士兵來操縱。”

    為此,三宮紫穗不得不像背家計簿一樣,努力地背誦各種枯燥的射擊諸元數字,那勁頭真是比當年上學的時候還要刻苦且不說吃了海軍的上等伙食,拿了那麼多的軍用配給物資,本來就要有為之奉獻的覺悟,而且自己剛滿三歲的女兒都還在艦上的托兒所裡呢,不好好訓練的話,萬一被美英鬼畜給打沉了可怎麼辦?

    幸好,大和號上的自動輸彈機還算靠譜,讓她不必手動把砲彈裝入砲膛,然後取出來,再裝進去

    然後,她就听到女艦長南里香在擴音器中喊: “開砲”槍砲長幾乎在同一秒鐘也高喊:“開砲!開砲”

    下一刻,伴隨著發炮的命令下達,“大和號”戰列艦七萬二千噸的龐大身軀抖動了一下,在一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十八英寸口徑的九門巨砲,相繼噴出長長的眩目光焰。沉重的彈丸在空中劃開一條條赤色彈道,跨越了五公里的漫長距離,最終落在了土佐灣的灘頭上,瞬間燃起一片明亮的火海。

    在這場砲戰剛剛開始的時候,美國人還一度不甘示弱,推出了他們的1榴彈砲,59“長湯姆”榴彈砲,以及從英國人那兒搞來的八英寸維克斯火砲,利用地形跟日本艦隊對射。最靠近岸邊的幾艘大和級戰列艦四周不斷升起水柱。有些砲彈在空中爆炸,彈片紛飛,打在鋼板上,發出刺耳的哨音。

    然而,這些陸軍火砲就算是射程還勉強夠得著,但論威力依然奈何不得大和級的厚重裝甲。而美軍又沒有像德國人那樣的岸防魚雷就是固定在海岸砲台上的魚雷發射管,根本無法對大和級戰列艦構成致命威脅,於是雙方對轟了沒多久,美軍的少量岸炮就被相繼擊毀,隨即這場戰鬥就變成了一邊倒的蹂躪。

    突然,岸上亮起了大爆炸的強烈閃光,估計是打中了美軍的彈藥庫,讓艦橋上和舷窗邊的菜鳥女水兵們一陣歡呼,直到擴音器里傳來艦長的催促,“無修正,各炮二十發急速射。繼續開砲”

    於是,大和號戰列艦繼續不停地射擊,炮聲在土佐灣的海面上迴盪。在弧形彈道的終點,接連騰起火光,火焰連成一片,在火焰中閃爍著砲彈爆炸的強光,充分體現出戰爭與毀滅的殘酷之美

    接下來,其它十幾艘巍峨巨艦也紛紛開火,相繼加入了合唱。無數鋼鐵的彈丸劃過海面,落到泥濘的海灘上和水稻田裡,騰起猩紅色的火光和煙團在這場一邊倒的對岸砲擊之中,作為生力軍的十四艘大和級戰列艦和日本本土艦隊碩果僅存的金剛號戰列巡洋艦,都十分放心地將艦身橫側拋錨,排成一條固定的戰列線,一座座砲塔噴煙吐火、交替射擊,巨大的砲聲在海面上隆隆震盪。讓那一片硝煙瀰漫、飛沙走石的朦朧之中,驟然亮起了無數絢麗的光團,彷彿幾十個太陽陡然升起!沒多久,巨大的煙雲就把這一段海岸給罩了起來,只是偶爾從煙團的縫隙中看到砲彈爆炸的閃光,其景象實在是蔚為壯觀。

    又過了一會兒,日本戰列艦隊的砲擊逐漸停止,籠罩海面與岸邊的硝煙也漸漸消散,隨著視野的恢復,在地面山頭上設置的日軍砲兵觀察哨,開始用無線電向艦隊報告戰況數據,幫助水兵們修正彈道。

    而大和號上的女炊事員們,也趁機穿梭於各個艙室之間,給奮戰了許久的菜鳥女兵們送來了熱飯。雖然是最簡單的海軍咖哩飯和熱茶,但三宮紫穗女士還是狼吞虎咽地吃得很開心,因為這一上午的砲戰對她的體力和精力都消耗很大。此外,從炊事員的口中,她還得知自己的女兒和一眾小伙伴,都在船上的“教室”裡,看著各自的母親或姐姐朝岸上放炮,不由得更加振奮,決心下午打炮一定要更加賣力才行

    接下來,在調整完射擊參數之後,戰列艦編隊的砲擊再一次開始,成千上萬發各種口徑和類型的砲彈,就在這樣一個暖風和煦的初夏時節呼嘯轟鳴,演奏起了一首不怎麼協調,但卻殺氣騰騰的戰爭交響樂。

    與此同時,紫發褐膚的南里香艦長,正穿著雪白的軍禮服,拄著華麗的軍刀,得意洋洋地站在大和號戰列艦的艦橋上,俯瞰著腳下這艘鋼鐵巨獸朝岸上傾瀉砲彈。

    穿越前只是一介女警兼軍武迷的南里香,之前從來沒有想像過,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能夠登上大和號這艘舊帝國時代的超級名艦,大艦巨砲時代的終極夢幻甚至居然還能成為大和號的艦長。

    天可憐見,她在穿越前充其量也就玩過幾桿狙擊槍而已,如今卻能玩四百六十毫米的粗管子了!

    所以,此時看著十四艘大和級戰列艦和一艘金剛號戰巡發炮的華麗場面,南里香真是滿心的興奮莫名。早在升旗儀式和起錨出航的時候,就拍了n張的戎裝自拍照,此刻更是揮舞著自拍杆,咔嚓咔嚓拍個不停。

    好吧,這真的很業餘。

    另一方面,這支近岸砲擊艦隊的指揮官高橋伊望中將,卻對眼下的戰績表示十分不滿意。

    高橋伊望中將,這個名字其實是高橋伊万的音譯,此君乃是日本很少見的東正教徒,據說祖上還有外國血統,出身炮術科,成績也算是優秀。雖然在戰術上缺乏想像力和創造性,但監督執行能力卻一向很強,屬於那種中規中矩,以“不出錯”作為人生信條的死板官僚或者說動漫裡總是滿臉嚴肅的風紀委員。

    當東京核爆、帝國覆滅的時候,當時年紀已經很大,基本上老得只能等退休的高橋伊望中將,正在九州島的佐世保鎮守府擔任鎮守府長官。面對突如其來的亂局,他以手頭為數極少的兵力,成功地彈壓了各路亂黨,基本穩住了半個九州島的局面,成功堅持到了廣島戰時大本營的建立和聯合艦隊主力的歸來。

    眼下,依靠瘋狂濫印的日元鈔票,還有哆啦夢位面的年代性自動售貨機,這個可以靠自印日元買到包括軍火在內的一切東西的黑科技道具,日本海軍的艦艇數量好像吹氣球一樣急速膨脹,彈藥和燃油同樣再也不必發愁,以至於水手遠遠不夠用,甚至被逼到了要徵召女人上軍艦的地步。

    於是,原本已經退居二線的高橋伊望中將,就又被恭請出山,負責領導這支很令人囧囧有神和精神崩壞的“大日本女子艦隊”在嚴格訓練了大約兩個月之後,四艘由女人們駕駛的大和級戰列艦總算是可以勉勉強強出海了,但即使有著艦娘的引導,又是在下錨停泊的情況下對岸打固定靶,其準確率依然讓人撓頭。

    至於那些大和、武藏、信濃、美濃四艦上原來的老水兵,在調動到那些通過年代性自動售貨機買來的大和級戰列艦上之後,也都表現得頗為不佳。不僅炮術水準一落千丈,還接二連三地鬧出大大小小的事故。

    從年代性自動售貨機裡買來的大和級戰列艦,自然跟艦娘蘇菲小姐多次動用信仰之力魔改過的大和、武藏、信濃、美濃四艦截然不同,所有設備都完全恢復了歷史水平。

    沒有了堪稱黑科技的核聚變反應堆和全電力推動系統,沒有了精心魔改的遠程偵查雷達和射擊控制雷達,以及堪稱飛機屠殺者的全自動155毫米高平兩用砲,砲塔式100毫米防空砲和砲塔式四聯40毫米機關炮,也沒有了額外加強過的輪機和防雷帶,連裝甲材質都變成了普通的韋氏硬化鋼裝甲。甚至連主砲的自動輸彈機都經常失靈,水兵不得不揮汗如雨地手動裝填。

    而且,艦上的高射砲都恢復成了火力弱、防護差、射速慢的老型號,在跟戰鬥機對射的時候都能被挨個兒點名打爆掉。虧得日本海軍這一次是全軍出動,幾十艘航母一律全甲板出擊,牢牢掌握著四國島戰場上的製空權,陸軍飛行隊也奉命配合,對附近的美軍機場進行摧毀,迄今都還沒有一架美國飛機能夠衝到砲擊艦隊的頭上來。否則的話,這些貌似威風凜凜的大和級戰列艦,天曉得還要鬧出什麼讓人丟臉的洋相呢!

    但即便戰爭已經被簡化成了一邊倒的傾瀉砲彈,而且還是打固定靶,難度都跟槍決犯人差不多了,可最終的命中率還是慘不忍睹,超過三分之一的砲彈居然被打到了水里,讓高橋伊望中將氣得連連畫著十字搖頭幸好,就跟後世美帝打朝鮮戰爭發明出範弗里特彈藥量,把解放軍給活生生炸出了心理陰影和大砲兵主義一樣,精確度不夠可以用狂轟濫炸來補,畢竟每艘大和級戰列艦上攜帶的彈藥就有三千噸,十四艘就是四萬兩千噸,再加上金剛號戰列巡洋艦和那些驅逐艦、重巡洋艦和輕巡洋艦,以及海軍航空兵的炸彈,岸上平均每個美國大兵估計可以攤上五噸彈藥,就是閉著眼睛亂打,應該也能夠碾平了才對。

    總之,在持續了一天一夜的猛烈炮轟,打出了超過十萬發的砲彈之後,困守在幾個沿海陣地的美軍相繼投降,等到日本陸軍和海軍陸戰隊舉行受降儀式,收容美軍戰俘的時候,經統計發現已經不足兩千人

    再接下來,這支規模龐大、火力驚人,但卻熟練度超低的日本艦隊,又以逆時針方向對四國島繞行,再次進入瀨戶內海,配合日本陸軍的地面攻勢,對美軍盤踞的和歌山、大阪、神戶等港口,逐一進行了毀滅性打擊雖然在日本海軍高層看來,這不過是一次打固定靶的實戰訓練而已,但對面被傾瀉炮火的美軍,卻是一個個嚇得魂不附體。而靠近前線的美國太平洋艦隊司令部和後方的五角大樓,也是被震得神誌錯亂。

    上帝啊!十四艘大和級戰列艦!它們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ps:死了人沒見民粹鬧,死個狗鬧得這麼兇。台灣國防部長向死狗獻花圈,海軍參謀長給小白狗寫祭文,好吧,這很鬼島。或許要等到光復後,他們才會忘記曾經一度被狗和狗粉所支配的恐怖。祭文就不騙字數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7-2 21:34




    第五十九章、聯合艦隊出擊!下

    一九四六年的六月,對於駐日美軍、美國太平洋艦隊司令部和五角大樓來說,都是一個晦暗的月份。

    原本一直被壓著打了幾個月的日軍,終於發動了聲勢浩大的可怕反攻!

    在這場被廣島大本營命名為“關西大反攻”的作戰之中,日本陸軍幾乎是投入了全部的力量孤注一擲。而之前在吳港龜縮了幾個月的日本海軍聯合艦隊,也再一次向美軍露出了致命的銳利獠牙!

    於是,五角大樓和白宮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雪片一樣從日本前線接踵傳來的噩耗給淹沒了。

    最初是四國島南部的陸戰二師全軍覆滅拿日本人的說法就是“玉碎”,面對優勢日軍的地面進攻,以及聯合艦隊的海面砲擊與封鎖,從接到消息的一開始,五角大樓就已經明白,這支偏師是注定要完蛋了。

    然後,日本聯合艦隊的砲火和炸彈,就轉回到了瀨戶內海東部,美軍盤踞的和歌山、大阪、神戶等港口。在神戶被半包圍了幾個月的澳新軍團首先敗下了陣來。這些驍勇彪悍、跟日本帝國有著破家滅國之仇的戰士們,雖然表現得極為頑強,堪比歷史上的任何一支著名軍隊。但是面對上百艘戰艦的不間斷猛轟,還有上萬架飛機的輪番轟炸,外加終日瀰漫的各種烈性毒氣,縱然是鐵打的漢子,也只有被一點點碾碎成肉末的下場。

    隨著神戶這個美軍前沿據點的失守,以及最精銳的骨幹部隊被殲滅,近畿地區的戰局終於徹底糜爛不可收拾。在乘坐飛機從空中視察了戰場之後,駐日美軍司令巴頓將軍不得不下達了從西線全面撤退的命令。

    不過,在臨走之前,奉命斷後的數千名澳新軍團殘部,似乎已經被血海深仇刺激得完全失去了理智,不僅引爆了來不及帶走的彈藥,還對大阪市民進行了第三次大屠殺,並且釋放了剩餘的毒氣彈這場人道主義災難自然再次被“有關方面”廣為宣傳,也讓美軍在日本人的眼中進一步坐實了惡魔之名。

    再接下來,從京都到大阪,再到奈良與和歌山,整個關西地區的駐日美軍都開始亂哄哄地往東跑。然而這條撤退之路並不順暢海運航線被日本聯合艦隊封鎖,除了零星幾條小艇,大船根本別想走。佔領區的鐵路早已在戰亂之中崩潰,既找不到火車頭也不知該如何調度。之前的美軍主要依靠公路來運輸給養,可眼下幾乎每一條公路上都活躍著無數的日本游擊隊,挖坑的挖坑,炸橋的炸橋,埋地雷的埋地雷,弄得美軍的卡車和吉普車盡拋錨。就連淀川和琵琶湖的內河航線,都被日本游擊隊佈設了不知從哪兒搞來的水雷

    眾所周知,組織一場進攻固然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但組織一場有秩序地撤退還要比組織一場進攻更加困難。因為在進攻的時候,士兵們都知道自己是進攻的一方,就會在潛意識裡認為自己的這一方會比較強,也更加有信心。可是在撤退的時候,情況就會掉轉了過來。士兵們會在潛意識裡認為自己是弱小的一方,精神會變得緊張而又沮喪,落在後面的士兵會擔心被敵人追上,也會擔心前面的戰友不來救援自己曾經有很多在撤退途中變成驚弓之鳥的敗軍,甚至只是被鳥叫聲或者謠言稍一嚇唬,就會自己突然崩潰瓦解。

    因此,歷史上能夠在野戰之中戰勝強敵、攻克堅城的軍隊有很多。但是能夠做到敗而不散,潰而不亂的軍隊,則寥寥無幾像這樣能打又能撤的軍隊。只要不隕落在中途,遲早都能成為威名赫赫的鐵軍。

    很遺憾,在日本戰場上,美軍官兵的實際素質,明顯距離“鐵軍”的光榮稱號還差了一大截。

    雖然美國陸軍的參謀們,在前線部隊開始撤退之前,確實是爭分奪秒、盡職盡責地做了一份計劃,制定出了十分詳盡而殘酷的焦土政策:在預備放棄的日本西部城鎮裡,破壞港口、橋樑、電廠、自來水廠,焚燒糧食,污染水井,甚至屠殺殘餘的日本平民,簡直要讓這個文明國家倒退到野蠻的洪荒時代。但是,事實上,戰線崩潰的速度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估,使得撤退很快變成了潰退,整個計劃完全變成了廢紙。

    當地面的美軍開始大踏步後撤的時候,天上的美日兩國飛行員卻還在殊死廝殺。為了爭奪近畿戰場的製空權,雙方基本都是傾巢出動。雖然因為殘酷消耗戰而被迫多次降低標準、大規模擴充之後的美國飛行員,其水準比珍珠港事件之時已經差了很多。但架不住對面的日本飛行員更是菜鳥中的菜鳥,水貨中的水貨基本都是最近兩個月裡速成培訓出來的萌嫩新人,而且按照戰前的體檢標準,只怕是四個人裡面要有三個不合格雖然因為大本營手裡的教練機和標號100之後的高辛烷值汽油,眼下都多得氾濫,所以這些菜鳥日本飛行員總算是勉強飛足了一百小時,但很多經驗和手感之類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東西,可不是光靠填鴨式教學就能塞進學員腦袋裡的,還有體格與體質方面的硬傷,也不是光靠精神意志就能補足的。

    因此,前線的美國飛行員最初感覺十分愜意,把這種蹂躪吊打日本菜鳥的戰鬥戲稱為“打火雞大賽”,光是在近畿戰區,美國海陸軍飛行隊平均每天就要打下兩千架日本飛機。然而,儘管如此,下一天依然不斷有更多日本飛機上天迎擊從飛機被發明以來,還從來沒有那麼多飛機同時出現在這麼一小塊狹窄戰場上的先例!而且,那些最初笨拙稚嫩到令人發笑的日本飛行員,在經過一場又一場大空戰的考驗之後,也逐漸變得老練和難纏了起來:畢竟,這世上最有效的練兵方式,永遠是在戰爭中學習戰爭啊!

    凡是不用心學或學不會的倒霉蛋,統統都順理成章地戰死了,能夠在槍林彈雨之中活下來的,不是幸運兒就是高手戰爭就是這樣,凡是能在廝殺場內活下來的人,以後就越是能夠活下來。

    依靠著不需本錢就可以無限爆裝備的黑科技神器年代性自動售貨機前提是有日本國的合法發鈔權,目前的廣島戰時大本營已經差不多是完全放棄了工農業生產,把轄下的所有人口不分男女統統都投入了戰爭之中。除了近視眼和老花眼之外的正常人,有一個逮一個,都玩起了全民開飛機大賽和全民飆坦克運動反正飛機、坦克、燃油和彈藥都是白來的,要多少有多少,撞壞了翻進溝裡了也不心疼,甚至連壞了都懶得維修,直接往野地裡一丟,換上新飛機新坦克就是。以至於從神戶到關原的一路上,到處都丟滿了廢棄的鐵疙瘩,遍地都是坦克墳場和飛機墳場,日後估計光是賣廢鐵就能養活很多人了

    由於戰場製空權的逐漸易主,前線的美軍不得不頂著日本飛機的轟炸和掃射,靠著兩條腿撤退,很快就失去了隊列,變成了一場好似雪崩和決堤一般的大潰敗很顯然,這種邊走邊挨打的撤退方式,是絕對不可取的,日本戰場上的美軍可不是長征的中國紅軍,能夠在圍追堵截和狂轟濫炸之下依然不散掉架子。

    為了遏制住這樣亂糟糟的全面頹勢,避免這次撤退變成雪崩式的災難,巴頓將軍硬著頭皮在一片混亂之中集結了三個師的生力軍,逆著逃亡的人流而上,準備在京都以東地區打一場阻擊戰,用來掩護主力部隊的從容後撤。然後,在日本近畿西部著名的關原古戰場,這塊日本島內為數不多的空曠原野上,美日兩軍的裝甲兵主力爆發了一場坦克戰儘管日軍的三式中戰車論性能只能說是一般,而眼下這批只經過了幾週訓練的日本菜鳥駕駛員和砲手,論戰術水平更是堪稱拙劣到令人絕望,各種撞車、摩擦、誤射事件層出不窮,還有直接把坦克開進河溝裡冒充潛水艇的,讓對面的美軍鐵甲健兒笑掉了大牙但要命的問題是,對面的日本坦克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多得更加令人絕望!無論美軍能夠擊毀多少輛日本坦克,幾個小時之後就肯定有更多的日本坦克壓上來!就算這都是些豆腐渣一樣的敵人,但豆腐渣太多了也是一樣能壓死人的啊!

    經過四天四夜的慘烈混戰之後,美軍在關原戰場成功擊毀了兩萬七千多輛日本坦克,擊落了一萬兩千多架日本飛機,但自身也損失了三千五百多輛坦克和裝甲車,外加超過三千門野戰炮和反坦克炮,更重要的是彈藥和燃油都被基本消耗殆盡,而後勤補給線此時已經瀕臨崩潰,要靠空投來勉強維持

    於是,當北陸地區的三萬日本赤衛隊從飛彈山區穿插南下,衝進遍地廢墟的岐阜和名古屋,從後方切斷了關原戰場美軍的後路與補給線之後,這場關原會戰最終不可避免地以美軍的慘敗而告終至少十萬美軍在近畿地區被包了餃子,駐日美軍司令官巴頓將軍僅以身免,帶著少數隨從乘坐水上飛機倉皇逃出。但就算是僥倖沒有被關進包圍圈的美軍,其前途也談不上光明。因為再接下來,就是追亡逐北的掃尾時間。

    等到關原阻擊戰失敗之後,美軍的撤退已經完全陷入了慌亂之中。

    最開始,沿著幾條公路撤退的美軍,馬馬虎虎還有些隊形和次序,但被日本飛機偷襲轟炸了幾次之後,所有的部隊就統統都完全跑亂了,每個人都由著性子隨意跑,都不知道自己的上司和同僚在什麼地方,某些沒節操的傢伙連軍服都脫了,換上了搶來的日本平民服裝。從他們頭頂飛過的偵察機,無論是美國飛機還是日本飛機,除了還知道下面有“美英鬼畜”外,其餘都無法分辨了這些失去了上級的指揮和最起碼的秩序,按照動物求生本能沿著公路狂奔的潰敗美軍,成了日本飛機的理想靶子,很多滿載士兵的卡車和吉普車都被日本飛行員用航炮打爆甚至有美國官兵為了搶道或者搶劫交通工具而自相殘殺。

    更絕的是,一些膽大包天的日本游擊隊發現有機可乘,居然也換了美軍制服混了進去打冷槍,於是進一步加劇了撤退隊伍的混亂,而因為美軍的胡亂呼叫空中支援,還導致了一系列慘不忍睹的誤炸事件。

    從京都和大阪開始,一直到東京為止,在日本東海道的濱海公路兩側,隨處看到被拋棄的坦克、裝甲車、卡車和火砲,成了公路兩側最扎眼的風景。其中大部分自然是美軍丟下的,但也有不少來自於追擊的日軍。

    然後,很多沒吃沒喝的美軍餓得發慌,試圖闖進日本鄉村蒐集食物和飲水,結果又被鄉下的日本民兵游擊隊當成獵物設伏打悶棍早在戰國時代,日本農民就有搞“落武者狩”的傳統,即偷襲戰敗落單的武士,從他們身上搶奪財物和武器裝備,譬如大名鼎鼎的明智光秀就是死於一群貪心農民的棍棒之下。如今換成戰敗落單的美英鬼畜,又有攘夷愛國的大義名分作為激勵,自然是照打不誤。

    更何況,為了進一步激勵鄉民們的殺敵鬥志,戰時大本營還頒發了很高的賞格:凡得“白鬼”首級一個,可賞金幣十枚,若是“黑鬼”首級,則賞格減半。此外又陸續空投了許多槍械彈藥給鄉民們助戰,讓敵後的鄉民們更有力量痛打落水狗於是,登陸日本的數十萬美軍看起來挺多,但放在擁有數千萬人口的日本國內,面對如此踴躍的全民游擊戰,依然猶如落入酒杯的一滴水,很快就逐漸被溶解得無影無踪

    就這樣一路挨打,一路潰逃,幾十萬美軍放棄了大片他們屢屢血戰方才奪取的土地,一路馬不停蹄地瘋狂逃竄到了富士山腳下的靜岡縣,才勉勉強強地穩住了腳跟,跟強弩之末的日軍再一次形成了對峙的局面。然而,美軍在日本列島的佔領區,已經在此期間萎縮了一半以上,而兵員、物資和技術兵器的損失,更是到了就算以美軍的財大氣粗,也深感肉疼的地步。此外,全軍上下的士氣也隨之一瀉千里,再難挽回。

    好不容易等到日軍的“關西大反攻”告一段落,驚魂未定的駐日美軍總算得以稍事喘息,在粗粗檢點了一番己方的損失,並且硬著頭皮上報華盛頓之後,五角大樓和白宮橢圓辦公室頓時又是一派愁雲慘淡。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就再次損失了二十八萬陸軍和海軍陸戰隊士兵,兩萬門各類火砲,四千五百輛坦克,一百四十多艘艦艇,兩萬三千架飛機和四萬八千名機組人員,還有一萬三千名地勤人員”

    杜魯門總統幾乎是呲牙咧嘴地看著文件上那一行行令人心驚肉跳的數字,同時嚴重頭痛著該如何應付接下來必然發生的國會質詢,“而初步統計出來的戰果則是擊落了大約二十萬架日本飛機?!”

    這個匪夷所思的數字讓他先是愣了愣,露出了不能置信的啞然表情,隨即便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開始逐漸由驚轉怒,最終狠狠地一巴掌將文件拍到了辦公桌上,深深吸氣,長長吐氣,然後吐槽炮火力全開!

    “五角大樓和巴頓那個混蛋在開什麼玩笑!二十萬架日本飛機?!日本人自從開戰以來生產的飛機也沒有這麼多吧?你們難道是把風箏和海鷗也給算成戰果了嗎?就是編故事也給我編得稍微像一點啊!”
mk2258 發表於 2018-7-2 21:34
第六十章、大統領憤怒上

    面對著這份“我軍擊毀日本飛機二十萬架,從容轉進千里”的誇張戰報,雖然杜魯門總統已經把“大統領憤怒”這門集希望神光大成者的絕技發揮到了極致,但陸軍參謀長喬治馬歇爾上將依然不為所動。

    “總統先生,在得到這份統計戰報的時候,我們也對上面那些誇張的數字感到十分震驚。但經過反复核對和審查,最終我們還是不得不承認,這一切都是真的,小伙子們打下來的並不是風箏和海鷗,而是真正的敵機!雖然按照常理來推斷,日本帝國怎麼算都不應該保有這個數量的軍用飛機才對。

    此外,事實上,在日本戰場上剛剛結束的那場災難性潰敗之中,雖然我軍確實是吃了敗仗,但巴頓將軍的指揮方略並無多少可以指摘的地方,而合眾國的小伙子們也表現出了最大程度的勇氣和頑強,還有堪稱精湛的作戰技巧,可惜依然被日本人用遮天蔽日的飛機、鋪滿大地的坦克和覆蓋海面的軍艦給淹沒了!”

    馬歇爾參謀長如此答道,“畢竟,精神無法勝過鋼鐵,這是早有公論的事情。”

    “是的,精神無法勝過鋼鐵,這話我當然聽說過,但它在過去不是一直 被用來形容我們的敵人嗎?”

    杜魯門總統翻了個白眼,顯然他的心情是依舊十分惡劣,“我過去還曾經一直認為,我們這支捍衛自由的偉大軍隊,是世界上裝備最精良,體魄最強壯,穿著最漂亮,伙食最好,待遇最高的軍隊呢!”

    面對杜魯門總統閣下的這句譏諷,馬歇爾參謀長不由得微微有些羞愧,因為剛才那句話其實是某位作家吹捧他的,原話內容是:“這支捍衛自由的偉大軍隊,是世界上裝備最精良,體魄最強壯,穿著最漂亮,伙食最好,待遇最高的軍隊。它之所以具備今天的組織、訓練、裝備水準,絕非出於偶然。它是一座豐碑,展示著喬治馬歇爾的天賦和無窮的精力,幾近超凡的遠見卓識及領導才能”

    然而,就是這樣一支豪華闊氣的軍隊,如今卻在裝備和物質上被一向鄙視的窮酸敵手給碾壓了

    這樣的打擊真是非常之沉重,主要還不是在物質上的,而是心靈上的衝擊如果是你一貫以來的弱項被人揪住吊打,普通人只會自嘆倒霉,並且琢磨著如何在自己的強項上扳回一城。可若是在自己一向最引以為豪的強項上被人給碾壓了,那麼剩下的就只有一地破碎成渣的自信心了。

    比如說,眼下的杜魯門總統,就已經開始對繼續這場血流成河的日本征服作戰,感到有些灰心喪氣了,“記得去年的東京核爆之後,整個華盛頓都是一片歡騰,以為戰爭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誰想到卻只是跳進了一個更加血腥的泥潭。自從登陸日本之後,僅僅是盟軍的陣亡人數,就已經高達一百二十萬人!這還沒算傷殘的!至於各種物資和技術兵器的損耗,更是一堆駭人聽聞的天文數字。再這樣下去可怎麼了得?”

    “但他們同樣也殺死了十倍以上的日本人!總統先生。”馬歇爾參謀長毫不妥協地堅持道,“如果想要在其它戰場上殺死那麼多的日本人,我軍將要付出的代價恐怕還遠遠不止於此!”

    “這個戰績裡面至少有九成以上是在屠殺日本平民你覺得這也是一件榮耀的事嗎?”

    “總統先生,合眾國現在已經顧不上講究什麼騎士風度和戰爭公法了 我們正在打一場極端殘酷的總體戰,一場無所不用其極的瘋狂戰爭!為了打贏這場戰爭,我們必須不惜化身惡魔!”

    馬歇爾參謀長繼續堅持道,“只有打贏了戰爭的勝利者,才有資格奢談什麼道德和風度!”

    “好吧,先不說這個了。還是繼續說一下日本前線的戰況吧!”杜魯門總統沉默片刻,選擇再次言歸正傳,“我們上個月真的在日本戰場打下了二十萬架日本飛機?”

    “是的,確切的數字應該只多不少。其中大約一半根本沒能起飛,就被我們擊毀在了機場上。剩下的則是在空中被擊毀,如今的日本飛行員水平都非常爛,跟當初偷襲珍珠港的那幫人完全沒法比。

    事實上,在日本前線的陸軍飛行隊裡,有一個最厲害的王牌飛行員,在上個星期被調出前線回到夏威夷做教官之前,他的個人擊墜敵機的數量都已經超出九百了,成功刷新了這方面的世界紀錄”

    馬歇爾參謀長點頭回答說,“此外,我們還擊毀了四萬輛日本坦克,外加數倍於此的日本野戰炮和高射砲,並且在這一個月內殺死了至少兩百萬日本人,如果不考慮戰線的後退和占領區的喪失,只是計算人員和技術兵器的交換比的話,我軍應該是極大地殺傷了敵人的有生力量,取得了一場輝煌的勝利才對”

    “什麼?等等?在這一個月內就殺死了至少兩百萬日本人?這 怎麼可能?”

    杜魯門總統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前線部隊不是在一路敗退麼?怎麼可能得到這樣的戰果?”

    “這是真的。”馬歇爾參謀長說道,“您還記得那個戰略村的計劃麼?總統先生?”

    戰略村?杜魯門總統當然記得,簡單來說,就是為了消滅佔領區內的游擊抵抗運動,而強制性地把佔領區內的日本人盡可能趕進一個個名為“戰略村”的集中營,實行嚴密的控制,以斷絕他們和游擊隊抵抗武裝的聯繫,進而把各個集中營聯成一片,形成封鎖地帶,分割日本列島佔領區內的幾個游擊隊重災區

    按照五角大樓的說法,這個計劃最終將會把整個日本變成一座巨型監獄,或者說蘇聯的勞動營。其戰略目標是把日本人集中管制起來,切斷老百姓和游擊隊的聯繫,使得日本游擊隊由於無法獲得必要的物資,無法在荒野中生存下去,只能走出來和技術裝備佔優勢的美軍進行面對面的戰鬥,或者被餓死。

    上述的計劃內容,嚴格來說還是受到了日本人在滿洲國搞“集村並屯”的啟發。但問題是,美軍在日本列島可沒有日軍在中國東北那麼巨大的優勢,甚至連站穩腳跟都很艱難,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治安呢?

    “雖然期間遇到了不少阻力,橫濱的日本國臨時政府也是陽奉陰違,或者說無能為力,但在巴頓將軍的努力之下,我軍還是在佔領區內成功地建立起了大約三百個戰略村,集中管制了一百多萬人口”

    馬歇爾參謀長簡單地解釋說,“遺憾的是,絕大多數已經建成的戰略村,都位於此次潰敗中失守的地區。我們又沒有多餘的運力來把這些日本人帶走,為了避免增強敵人的實力,只好把他們就地處理掉了。”

    “等等,處理掉是什麼意思?”杜魯門總統頓時有了種不祥的預感。

    “就是學習德國納粹集中營消滅猶太人的辦法,用毒氣罐和機槍對這些日本人進行最終解決”

    “上帝啊可就算這樣,頂多也只有一百萬人的死亡名單吧?另外一百萬又是怎麼回事呢?”

    “事實上只有五十萬,總統先生。因為有一部分戰略村還沒來得及清理,就被日本游擊隊攻破了。或者是看守人員玩忽職守,沒顧得上處決日本人就擅自逃走我們已經用軍法嚴厲處置了這些傢伙。”

    馬歇爾參謀長答道,“但是,我軍在撤出大阪、奈良、和歌山等日本城市之前,都進行了縱火焚燒,或者釋放神經性毒氣,以便於使其成為死亡之城,讓日軍在這些土地上什麼都得不到。

    然後,在目前我軍依然能夠控制的日本東部佔領區,鑑於戰略村計劃花費巨大,成效有限,五角大樓轉而採納了柯蒂斯李梅中將的提議,借鑒日軍之前在中國北部肅清佔領區的做法,對日本東部地區採用殺光、燒光、搶光的三光政策。僅僅保留下日本國臨時政府所在的橫濱市區,以及作為後方的千葉縣,然後將其餘地方全部變成無人區,以減輕治安壓力目前已經處決了一百三十多萬日本的鄉下人,再加上戰場上的殺傷,就已經超過了二百萬。如果進展順利的話,預計在下個月還將繼續清理掉至少一百萬日本人”

    “這,這也太那個唉這就是所謂的戰爭使人變成魔鬼嗎?”

    聽著這些代表著無數屍山血海的“日本佔領區治安解決方案”把人都殺光就肯定沒有治安問題了,或者說“日本民族滅絕計劃”,杜魯門總統頓時就猛地感到一陣發自內心的毛骨悚然,但又不好指責什麼畢竟當初的美國牛仔們就是這麼處理印第安人土著的,都已經做得很熟練了。

    於是,在長嘆一聲之後,總統先生只得裝聾作啞地再次轉移了話題,“那麼,關於在日本戰場上突然出現的這麼多敵方技術兵器,還有之前發現的十四艘大和級戰列艦,五角大樓對此有何看法?”

    “最初的時候,情報機關一度認為是蘇聯方面提供的軍火援助。但經過仔細調查,我們發現在前線蒐集到的敵方飛機殘骸,確實都是日本自行研發的紫電、烈風和零戰,還有各種型號的陸攻和艦攻。而擊毀和繳獲的敵方坦克,也同樣都是日軍的型號。至於那突然增殖到十四艘的大和級戰列艦,更是毋庸置疑的日本血統但偏偏這些武器的龐大數量,又已經明顯超出了日本帝國的生產能力極限。”

    馬歇爾如此侃侃而談,“鑑於上述矛盾,我們最終得出一個十分可怕的結論,那就是日本人和蘇聯人勾結起來的時間遠比我們原先預計的更早,程度也遠比我們原先預計的更深。以至於日軍竟然毫不保留地向蘇聯人交出了他們各種現役武器的設計圖紙和製造工藝流程,甚至還包括他們引以為國寶的大和級戰列艦。現在出現在日本戰場上的這些日式武器,其實應該都是出自於蘇聯人的兵工廠才對。”

    “也就是說,正如我們致力於成為民主國家的兵工廠,蘇聯人也在擔當著日本軍隊的兵工廠?”

    “是的,關於這一點,我們還有旁證,那就是在近期歐洲戰場上的蘇聯紅軍之中,也開始陸續出現了一些帶有明顯日本風格和日語銘文的技術兵器,比如日本的三式中戰車和豆戰車,以及一些貌似日本生產的軍用餅乾和罐頭雖然需要萬里迢迢從太平洋那邊運過 ,但畢竟是不要錢的東西,人人都喜歡。”

    馬歇爾說道,“偶然繳獲了這些東西的英國人和西班牙人都感到很困惑,而在我們看來,這就是蘇聯人從很早以前就開始負責日本人的軍需品生產,直到最近才將一部分產品轉而內部消化的證據”

    “簡單來說,五角大樓的結論就是,蘇聯的兵工廠在為日本人大量生產日軍制式武器?這怎麼看也不太對頭吧?且不說日本坦克的設計性能普遍落後於西方,性價比遠不如蘇聯人自行研發的34,讓蘇聯兵工廠生產這些過時貨根本就是在浪費人力物力。而且,就像你之前說的那樣,我軍在上個月的日本戰場上,可是足足擊落了二十萬架日本飛機啊!這個數量應該已經遠遠超出蘇聯所有飛機工廠的生產能力極限了吧!即使以合眾國的工業生產能力,要製造出這麼多的飛機也得花上兩年吶!更何況,以蘇聯人的造船技術 ,居然能夠造得出七萬兩千噸的大和級戰列艦?!而且一造就是這麼多艘!他們能夠辦得到嗎?”

    杜魯門對此是連連搖頭,“這既不符合邏輯,也不符合常識完全沒有合理性啊!”

    “但這就是事實,總統先生,小說或許需要合理性,但事實卻根本不需要,因為它就這樣發生了,無論它是否符合我們的邏輯與常識如果一切都要嚴格遵循合理性的話,就不會有如今這場戰爭了!”

    馬歇爾聳肩嘆氣,無奈地說道,“至於蘇聯的工業產能極限問題自從這場世界大戰爆發以來,我們似乎已經估計錯誤了很多次了吧?在四年之前不是還有很多人斬釘截鐵地聲稱,斯大林肯定要靠著向我們乞討援助物資,才有可能擊敗希特勒的嗎?可最終的結果又如何呢?還有關於日軍的戰鬥力評估,甚至是一路從頭錯判到了尾。由此可見,我們在戰前蒐集的各國情報信息,恐怕是充滿了無數的錯誤,甚至基本就沒有正確的。如今哪怕是錯得再離譜一些,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至此,馬歇爾參謀長已經表達得很明確了:如今美軍在太平洋戰場之所以久 不下,都是因為斯大林那個混蛋在賣腎援日!不是我大美利堅自由王師不給力,而是赤俄援助日寇援助得太過於喪心病狂!

    至於總統先生您到底信不信,這個其實並不怎麼要緊,反正俺們五角大樓絕對是信了!

    對此,根基淺薄、勢單力孤的杜魯門總統,除了被噎得翻白眼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辦法可想。
mk2258 發表於 2018-7-2 21:34
  第六十一章、大統領憤怒中

    事實上,如果進一步細細推敲的話,所謂“赤俄賣腎援日”的解釋,還有更多的值得玩味之處。

    比如說,就算斯大林能夠讓蘇聯的兵工廠按照日本工程師的圖紙流程,生產日軍制式的武器彈藥。可是那些坦克飛機什麼的“小東西”倒也罷了,突然多出來的那幾條大和級戰列艦又是怎麼回事?在每年有半年被封凍的符拉迪沃斯托克,怎麼想也不會有一座技術先進到能同時造七八條十來條大和艦的巨型造船廠吧?

    如果是在俄國歐洲部分的工業城市造的船,且不說蘇聯自己的紅海軍似乎都還沒有這麼大噸位的巨型戰列艦,就算真的能夠造出來,那麼這些巨艦又該如何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重複當年沙俄第二太平洋艦隊的航路,萬里迢迢地從波羅的海或黑海趕到世界另一端的日本列島參戰呢?別忘了,如今可是各國之間關係高度緊張的戰爭時期,像這樣明顯的大艦隊調動,美英情報機構就算再怎麼玩忽職守,也不會視而不見吧?

    除非美國和英國的情報機構已經被蘇聯人徹底滲透,變成了共產國際的分號,或者純屬騙經費花天酒地的招牌,從上到下都是坐在辦公室裡編造情報的業餘小說家,否則根本不可能發現不了這樣明顯的事情。

    但是,既然五角大樓和情報部門已經耍無賴咬死了這一條,先天不足的杜魯門也只有被噎得翻白眼了。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他們都是信了,你這個沒跟腳沒背景靠著發死人財上台的總統又能怎麼樣?

    杜魯門不是通過競選上台的,而是作為平衡內閣的道具,被羅斯福任命為副總統此前杜魯門只跟羅斯福見過兩次面,結果羅斯福第四次當選不到半年,就猝死在了任期上,於是總統寶座就歸杜魯門了。

    當然,翻白眼歸翻白眼,對於日漸糜爛的東亞戰局,眼下還是得要盡快想出個對策的。

    所以,在翻著白眼表演了一會兒顏藝之後,杜魯門總統只得繼續跟馬歇爾參謀長探討起了戰事。

    總的來說,美國主導的整個西太平洋戰局,眼下都是一片令人難堪的頹勢。倒霉的美利堅合眾國王師不僅僅是在日本列島的主戰場一路潰敗,就算是其它的幾個次要戰場上,最近也同樣是噩耗連連,令人撓頭。

    首先,在憑著美國太平洋艦隊零星提供的少量援助,極為頑強地盤踞漢城蹦躂了半年之後,面對朝鮮布爾什維克分子猶如排山倒海一般的大舉圍攻,朴正熙、李承晚、金九這票烏合之眾在舊王都漢城建立起來的“大韓民國政府”,終究還是在上個月兵敗覆滅了,而朝鮮半島也由此基本被染成了紅色。

    雖然那位自封大元帥的朴正熙先生,總算是沒有在漢城戰死或被俘,而是帶著一票親信黨羽成功地突出重圍,繼續煽動鄉紳和資本家發動武裝叛亂,但怎麼看都只是垂死掙扎,估計是支撐不了多久了。

    不過,對於“自由陣營”在朝鮮半島上的最終失敗,美國上下早已有所預料:畢竟,朝鮮半島跟蘇聯遠東地區直接在陸地上接壤,紅色陣營給朝鮮布爾什維克提供的人力物力援助可謂是源源不絕。而在尚未征服日本的情況下,美國想要給“大韓民國政府”送點東西,那真是比之前讓運輸機載著給蔣委員長的援華物資,翻越喜馬拉雅山飛“駝峰航線”,還要更加困難和危險得多在整個朝鮮內戰期間,美方前後共計派遣了十六艘滿載軍火燃油的貨輪,向朴正熙、李承晚和金九的“大韓民國政府”偷運援助物資。但只有九艘貨輪成功抵達朝鮮的仁川港或群山港,其餘都在中途被日本或蘇聯的海軍給擊沉了。而就算是這九艘成功抵達朝鮮的貨輪,也有一艘被敵機炸毀在了碼頭上,三艘被擊沉於返航途中,只有五艘船真正得以全身而退。

    因此,對於這個“大韓民國政府”,杜魯門總統和五角大樓的將軍們,一開始就是當做拖延時間的棄子來看待的,根本沒指望它能夠在席捲東北亞的紅色洪流之中生存下來。這幫朝鮮棒子只靠著如此稀少的援助,就能夠一路折騰到現在,甚至在未來一段時間內還會繼續給蘇聯方面添堵,就已經是遠遠的值回票價了。

    然後,在更加重要的中國戰場上,那位傲慢的蔣委員長和他的國民政府依然是爛泥糊不上牆,各條戰線都是一個敗仗接著又一個敗仗,長江以北的土地已經全部喪失,長江以南的版圖也只剩下了東南沿海的幾個省。另一邊,中國紅軍卻成功穩住了滿洲的混亂局勢,將這個日本人遺留的重工業生產基地納入了自身體系,從而極大地增強了他們原本貧弱的後勤保障和連續作戰能力,使得他們的戰略優勢變得更加明顯。其南下的先鋒部隊已經席捲了四川、貴州、雲南和廣西四省,眼下正在廣州與蔣委員長的政府軍展開激戰。

    為了拯救這個不爭氣的盟友,美軍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努力,從珍珠港和激戰正酣的日本前線擠出各種軍需物資,一船又一船地運到浙江、福建和廣東的各個港口,為蔣委員長的廢物軍隊提供後勤補給。甚至還讓史迪威將軍帶著一支由美國和加拿大人組成的五千人誌願部隊,直接加入了廣州城的血腥攻防戰。

    如果說斯大林真的是在“賣腎援日”的話,那麼杜魯門也已經差不多要到“賣腎援蔣”的地步了。

    沒辦法,雖然白宮早已清楚蔣委員長這個小弟既無能又不聽話還坑爹,但是為了阻擋氣勢洶洶、掃蕩世界的紅色潮流,也只有捏著鼻子認命了,還得費心費力替他輸血和擦屁股否則的話,一旦整個中國徹底變色,讓社會主義陣營增加了相當於整個歐洲的人口,那麼東亞的局勢還要更加不堪設想

    環顧整個東亞,只有菲律賓戰場的美軍傳來了好消息。虎口脫險的麥克阿瑟上將這回總算是知恥而後勇,僅僅帶著三個師的兵力,再聯合菲律賓的親美武裝力量,就成功地收復了首府馬尼拉,繼而控制了呂宋島的全部主要港口城市,重新建立起了親美的菲律賓共和國政府。不過,菲共的“胡克”紅色游擊隊雖然遭遇重創,但依然盤踞呂宋島的內陸山區,以碧瑤為根據地,繼續負隅頑抗。還有菲律賓南部的棉蘭老島,同樣盤踞著各式各樣的民族起義軍和宗教武裝。美軍若是想要真正掃平整個菲律賓,非得再投下不少本錢才行。
mk2258 發表於 2018-7-2 21:35


    太平洋這邊的局勢固然不是很好,大西洋那邊的情況則更加堪憂,簡直是讓人愁得要掉頭髮。

    幾經波折,反复逆轉,屢敗屢戰到了今年四月的時候,持續了一年多的法國紅白內戰,最終依然以赤色分子的勝利而告終。在付出了極為慘烈的代價之後,紅色陣營完全佔領了法國的歐洲大陸部分,把各路外國干涉軍和法國白軍殘部統統趕下了海,戴高樂和貝當元帥被一起趕到了科西嘉島上作伴。

    英國陸軍在法國戰場上又死了十多萬人,此外還嚴重拖累了參與乾涉的西班牙和葡萄牙:為了報復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對法國內戰的干涉,一支蘇聯紅軍和一支整個歐洲社會主義陣營組建的國際縱隊已經翻過比利牛斯山,大舉進軍伊比利亞半島。而昔日西班牙內戰時代的左翼共和國餘孽,也趁機在加泰羅尼亞和巴斯克地區發動叛亂。剛剛在法國損失了大多數正規軍的佛朗哥元首,一時間幾乎要陷入土崩瓦解的絕境之中。

    面對著日漸變色的歐洲大陸,英國的丘吉爾首相多次哀求美國盡快對蘇宣戰,讓駐紮在意大利南部的數十萬美軍加入這場抵禦“紅色惡魔”的“聖戰”之中,但白宮對此依然舉棋不定杜魯門畢竟不是東條英機,能夠在國家已經陷入一個戰爭泥潭的情況下繼續賭國運,冒冒失失地跳進另一個更大的火坑。

    唯一值得慶祝的是,原本一向自詡為永久中立國的瑞士,也在上個月向蘇聯宣戰,加入了英國牽頭組織的反蘇同盟之中。而瑞士參戰的起因,則是蘇聯政府依據繳獲的文件和德國俘虜的口供,向瑞士銀行索要納粹黃金,卻遭到了瑞士人的強硬拒絕。於是斯大林便毫不猶豫地對瑞士山民發動了“蘇維埃之懲戒”

    眾所周知,在整個二戰期間,自詡為永久中立國的瑞士,一直都跟納粹德國關係密切。不僅僅是瑞士的銀行在替德國洗錢,充當支付渠道,瑞士這個國家本身同樣在為希特勒的戰爭做出巨大貢獻。從1941年到1942年,瑞士軍火工業的60、光學工業的50、機械產量的40都是替德國人生產的,其獲得的酬金則是德國從整個歐洲掠奪而來的黃金,甚至直到德國投降之前的一個月,瑞士人還在向德國出售衝鋒槍!

    為了拉攏瑞士這個“準盟友”,納粹德國將其掠奪來的大部分財富都存在了瑞士銀行中,光是黃金就高達近千噸在二戰之中,歐洲各個被佔領國家多少年積累的財富幾乎都被德國人一鍋端了。至少各國的國庫黃金就都被納粹德軍搬回了老家,然後出於種種原因流入到了瑞士銀行里。

    除此之外,瑞士還在二戰時期大發猶太人的死人財,在迫害猶太人的問題上充當納粹德國的幫兇早在二戰全面爆發之前,瑞士就已經公然拒絕德國猶太人入境,之後更是擴大到了整個歐洲範圍的猶太人。因為之前很多猶太富翁將自己財產存在瑞士銀行,以免遭到納粹德國的鯨吞。不料瑞士政府卻趁機聯合納粹,把這些猶太儲戶往死亡集中營裡塞!等到他們死在了納粹集中營的毒氣室里之後,他們存在瑞士銀行的財產自然就被瑞士人笑納了。而納粹德國從集中營死者身上獲得的金銀首飾,也有很大一部分被熔化後鑄成金條銀錠,存進了瑞士銀行之中。此外還有大量從歐洲各國博物館和私人收藏家那裡搶來的珍貴藝術品

    當然,得了納粹德國的這麼多好處,瑞士人也要替納粹德國辦事,主要就是幫助希特勒獲取外匯,替納粹在世界市場上購買維持戰爭的重要物資,比如當時製造穿甲彈不可缺少的金屬鉻、提高坦克裝甲強度的鎢等等。事實上,如果沒有瑞士這個外匯渠道,被全世界孤立的納粹德國根本沒有辦法把戰爭長期支撐下去。

    除了政府之間的交易,瑞士銀行還給不少納粹高官保存私人財產。在德國即將敗亡的時候,許多納粹頭目都把搜刮來的不義之財轉移到瑞士銀行的保險庫裡,妄圖在戰後依賴瑞士銀行保密法的保護逃脫戰勝國的追繳。結果最終全部被瑞士人像對待猶太人儲戶那樣一口吞掉,當真是吃得滿嘴流油。

    在另一個時空的歷史上,瑞士利用冷戰的爆發和美甦的對抗,在二戰之後輕鬆過關,逃過了受害者的追究,洗白了自己,得以安心坐享這筆數額龐大的不義之財,成為全世界著名的富裕之國。

    但在這個時空,隨著法國紅色政權的建立和蘇軍佔領北意大利,整個瑞士已經被社會主義陣營四麵包圍,再也沒有了轉移挪騰、借力打力的空間,甚至連溝通外界、獲得援助的港口都沒有了。

    儘管如此,在領土四面被包圍,蘇軍大兵壓陣的情況下,面對蘇聯和整個社會主義陣營的最後通牒,瑞士人依舊咬牙選擇了斷然回絕:首先,在此之前,瑞士已經公開跟英國、西班牙等國的反蘇聯軍站在一起,給法國戰場的干涉軍提供後勤支援,甚至組織了一支“志願部隊”進入法國參戰,早已跟歐洲社會主義陣營結下了深仇大恨。即使現在回頭服軟下跪,也不見得能獲得諒解,反而可能失去英美的支持,更加得不償失。

    其次,蘇聯人提出的要求非常苛刻,不僅要求瑞士交出納粹德國和意大利法西斯政權倒台時藏匿過來的上千噸黃金,還要瑞士交出所有納粹官員的秘密賬戶以及原本屬於猶太人的隱沒財產,並且向蘇聯派遣的官員徹底公開所有賬目,以便於審核與查賬,確保瑞士銀行不至於弄虛作假。此外還得額外賠付一大筆足以把瑞士國庫榨乾的巨額罰款,用於歐洲社會主義國家的重建,而蘇聯要在瑞士境內駐紮軍隊進行監督。

    總之這麼一連串組合拳下來,瑞士在二戰期間經營的各種洗錢倒賣勾當,就等於是統統白乾了,甚至還得倒過來賠出不少老本,相當於不戰而敗,直接落到戰敗國的地位這讓瑞士的銀行家們如何能夠忍受?

    其實,對於如今坐擁日本政府印鈔機和年代性自動售貨機兩大神器,想要什麼都應有盡有的斯大林確切地說是艦娘蘇菲來說,區區這點瑞士黃金,用小菜一碟來形容都是客氣的。但對於瑞士這個深深扎在社會主義陣營肚皮里的“白色釘子”,卻是非拔掉不可的,否則日後天曉得會惹出什麼么蛾子來。

    至乾什麼永久中立國的特殊地位?喂喂,你自稱中立就真能中立了?這也得要咱們肯承認吧!

    總不能只要你自稱是中立國,大家就都得給面子不來打你從古至今都沒有那麼便宜的事兒!

    而另一方面,貪圖納粹不義之財的瑞士人,也不知是自欺欺人還是利欲熏心,反正就是十分堅定地認為,雖然“紅色惡魔”在如今的歐洲很是強勢,但肯定堅持不了太久。等到美國從太平洋戰場騰出手來,組織一千萬自由王師登陸歐洲之後,無論是蘇聯毛子還是各國赤色分子,都會被規模龐大的美軍迅速碾平。

    而瑞士雖然國土不大,但卻全民皆兵,自古就有出傭兵的傳統,又坐擁阿爾卑斯山天險,只要捨得付出一定代價,就足以在短時間內抵擋住蘇聯紅軍和各國赤色分子的圍攻,堅持到歐洲局勢逆轉的那一刻。

    於是,要錢不要命的瑞士人,斷然拒絕了蘇聯人的最後通牒,勇敢地踏上了單挑全歐陸的作死大道

    對於瑞士人的這份豪情壯舉,丘吉爾和杜魯門自然都表示十分讚賞,動員報紙和電台大為頌揚,希望他們能夠不負眾望地挑起對抗歐洲布爾什維克幽靈的偉大重任,再現中世紀瑞士傭兵和神箭手威廉退爾的驍勇風采呃?有什麼表示和援助?這個可就太難為人了。瑞士可是個內陸國,而且眼下四面都被親蘇勢力死死包圍,美國和英國就算想要運點什麼東西過去,也找不到路!自然只能是以精神上的支持為主了。

    不過也不必太沮喪,當年波蘭人能夠在蘇聯紅軍的猛攻之下打贏華沙戰役,創造出“維斯瓦河的奇蹟”。如今的瑞士人也未必不能戰勝蘇聯的鐵甲洪流,創造出一個“阿爾卑斯山的奇蹟”嘛。

    雖然永久中立國瑞士的下場參戰,對於處境不妙的美英兩國來說,應該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意外之喜。但是真正從全球戰略的角度來說,瑞士這樣的小傢伙參戰與否,其實際的軍事意義恐怕十分有限。

    不要說扭轉美英陣營的頹勢,即使僅僅是想要將蘇聯紅軍的腳步拖得久一點,恐怕都是困難重重。

    根據美軍參謀們做的推演,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面對蘇聯紅軍的大舉圍攻,瑞士人在最樂觀的情況下預計能夠堅持戰鬥六個月,而最悲觀的預計則是在兩個月到三個月內,這場戰爭就會決出分曉。而無論戰爭持續的時間是六個月還是三個月,美國都沒有力量在瑞士人敗亡之前,給他們送去足夠的支援

    對於志在稱霸世界的美利堅合眾國而言,想要解開當下這團宛如亂麻的連環套,關鍵依然只有一處。

    那就是打敗日本人!不惜一切代價打敗日本人!用最快的速度打敗日本人!

    然而,想要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尤其是在駐日美軍剛剛遭遇了一場大潰敗的情況下。

    無論如何,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趕快往日本戰場繼續增兵,這是五角大樓和白宮都能夠達成一致的共識。可是,即使憑著合眾國每天下水三艘自由輪的速度,傲視全球的強大運力,每個月最多也只能從西海岸往日本戰場補充二十萬到三十萬的生力軍,否則這條橫跨太平洋的後勤補給線就會被拖垮和崩潰。

    此外,還有一個更重要也更麻煩的問題在於,在不能影響戰時生產的情況下,新的兵員又該從哪裡來?

    當戰爭打到第四年的時候,美利堅合眾國的全民動員也已經幾乎到了極限。就像一戰後期的法國人一樣,如今美國可以湊出來的青壯年男性也是要么在工廠,要么在前線,要么在墳墓。

    而指望盟友也不靠譜,英國的不列顛本土已經死光了一代人,都已經要靠南非人和加拿大人來保衛首都倫敦了。澳洲白人差不多都已經進了集中營和萬人坑,新西蘭的男子漢也基本都被徵召進了軍營在戰前僅有二百萬人口的新西蘭,前後已經被盟軍徵發了二十多萬壯丁,並且被打光了大半,還有十多萬平民死於戰火,連毛利人土著都被拉去填日軍的槍眼了,哪裡還能再搜刮出多少可用的人頭呢?

    所以轉來轉去兜了一大圈,杜魯門總統發現自己終究還是只能從美洲大陸想辦法,首先是對已經參戰的巴西施壓,讓這個南美大國不能繼續只派一個師到北非裝樣子,而是要徵發出起碼幾十萬人到太平洋戰場去當炮灰。其次是讓外交人員軟硬兼施,想辦法“勸說”智利、秘魯和墨西哥向日本宣戰。最後是進一步發掘國內人力資源的潛力,比如從印第安人保護區徵兵,同時提高對黑人的徵兵比例。

    此外還有國內那些被關在沙漠集中營裡監控的日裔移民,也可以利用起來。之前美國政府一直對他們不太費心,僅僅是為了政治宣傳,而組建了一個美籍日裔步兵團,雖然這些日裔美軍的戰鬥力其實很強,在歐洲戰場上打得很賣力,但數量太少,對整體戰局聊勝於無。如今連上等白人都在幾十萬上百萬地流血犧牲,自然不能再放著那些日裔移民在沙漠裡曬太陽把他們武裝起來調去日本對付母國同胞,或許是有些太冒險了。但若是把他們弄到北非和意大利,把那邊的白人部隊和黑人部隊替換下來,應該還是比較可行的

    當然,上述這些措施雖然看著頭頭是道,但終究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在馬歇爾參謀長看來,若是想要立竿見影地在太平洋戰場上刷點成績出來,剛遭重創的陸軍恐怕是無能為力了,光是給前線補充兵力和軍械物資,就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所有隻能要么讓太平洋艦隊搞個大行動,要么再往日本丟一回大殺器。

    對於再次向日本投擲核武器的建議,杜魯門總統在原則上表示認可,但他也有自己的難處:“之前五角大樓曾經提出過一個向廣島投擲原子彈的計劃方案,當時那裡是日本頑固派的陸軍與中央政府駐地,海軍也在不遠處的吳港,只要一場當量夠大的核爆,就能將他們一起消滅,或者至少是予以毀滅性的重創。

    可是到了現在,隨著上一階段戰事的結束,日本陸軍的主力已經向東移動到了岐阜和名古屋一帶,在那片平原集結了超過五十萬兵力。日本海軍聯合艦隊在結束了最新的軍事行動之後,基本撤出了遭到空襲破壞的吳港,轉移到了最為完好的佐世保軍港。而他們的政府則從廣島搬到了京都,以顯示其正統性。

    看看地圖就能明白,名古屋、京都和佐世保這三個地點之間相距甚遠,不可能只靠一枚核彈就予以打擊。而且日軍的空中力量也變得更加強大 且不說載著原子彈的我軍轟炸機編隊,能否成功突破日軍的飛機攔截和地面防空火力。就算真的能夠實施空襲核爆,這三個目標又該優先打擊哪一個呢?

    很遺憾,合眾國目前可用的核彈數量是非常有限的,我國計劃生產的第三批原子彈還在緊張施工之中,在今年秋天之前恐怕還無法送往前線使用。而橡樹嶺工廠已經製造完工第二批的三枚原子彈之中,一枚原子彈已經被運往英國,用於震懾蘇聯,另一枚原子彈則運到了南非,即將被投擲到印度。在整個太平洋戰場上,我們只有一枚可以隨時動用的原子彈,目前正存放在珍珠港,不可能同時用它來轟擊幾個目標”

    指著日本列島戰區地圖上用彩色鉛筆劃出的一堆最新標識,杜魯門總統如此對馬歇爾參謀長侃侃而談,“關於究竟應該用這顆核彈轟炸日本的哪個目標,如今暫時還在討論之中,尚未得出最終結論。但是不必擔憂,到了今年秋天,我軍就有十二枚原子彈可以投入戰場,足夠把死不悔改的日本人給炸平了!”

    他獰笑著揮舞了一下拳頭,“至於海軍麼太平洋艦隊目前已經在珍珠港完成了休整和補充,哈爾西上將準備在幾週內搞一個大行動。但是很遺憾,攻擊目標不是日本帝國的本土,而是這裡!”總統指了指西太平洋地圖上,日本列島南方那一串針尖般的小島,“馬里亞納群島!”

    “馬里亞納群島?這是為了收復關島和威克島,洗刷戰爭初期的恥辱?還是保障海上運輸線?”

    “兼而有之吧!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徹底切斷日本本國跟日軍南洋佔領區的聯 。”

    杜魯門總統答道,“在菲律賓和台灣的日本勢力陸續投降之後,目前的日本帝國已經被切成了南北兩塊,彼此相距遙遠,難以呼應,只剩下馬里亞納群島這根細線把它們連接起來而哈爾西上將的計劃就是切斷它,分割敵人,同時以此為誘餌,盡可能誘出日本海軍聯合艦隊主力,迫使敵人在缺乏岸基航空兵掩護的遠洋海面,跟具備優勢兵力的我軍太平洋艦隊進行決戰”

    “聽上去似乎不錯,但是,就算一切事態的發展,都遵循了哈爾西的判斷,並且最終也能按照預測的情況獲得勝利,那麼他也得花費很長的時間組織登陸戰役,佈置陷阱,跟日本海軍聯合艦隊周旋。在最近這幾個月裡,巴頓的陸軍在日本戰場豈不是還得繼續靠自己單打獨鬥,跟日本鬼子血拼?”

    馬歇爾參謀長摸著下巴說道,“目前巴頓的兵力已經處於劣勢,士氣和給養情況也很糟 啊。”

    “是的,很抱歉。但也別太擔心,在馬里亞納群島海戰的策劃期間,合眾國依然會盡力向日本前線輸送兵員、軍火和物資的。而且,日本人也不是無所不能的神明,他們剛剛奪回了那麼多經過徹底破壞的國土,光是安置難民和重建秩序,就會掏空他們的庫存,讓他們陷入空前的麻煩之中”

    杜魯門總統很有信心地說,“現代軍隊進攻的距離是有極限的,而日本人的最新反攻,同樣也已經到了極限,巴頓完全不必擔心他被繼續推下海。即使疲憊至極的日軍繼續進攻,其結果也只能是又一場東方版的馬恩河會戰讓我們打起精神來!無論需要經歷多少艱難困苦,最終的勝利必然屬於合眾國!”

    遺憾的是,在日本前線,剛剛收復大片國土的“赤色日軍”,其實一點也沒有陷入窘境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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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郵輪上的日本上

    日本,大阪

    這座近代日本最大的港口商埠,如今已經是一片廢墟。無數的砲彈、航彈和火焰徹底將這裡摧殘成了一片白地。街道上橫七豎八地堆滿了來不及掩埋的屍體,空氣中到處瀰漫著硝煙、屍臭和木材燃燒的煙味兒。

    只有少數殘存的市民,猶如行屍走肉一般,神情麻木地在這片廢墟之中四處轉悠,似乎是想要從殘垣斷壁之中扒出一些完好的東西,或者是試圖尋找自己失散的親人,以及被燒光的家園為了尋找可能還活著的親人,各處殘存的牆壁上都被人用焦炭寫滿了留言,但最終真正能夠成功找到人的,只怕是十中無一。

    不過,相對於在這場世界大戰之中,其它那些家園被戰火摧殘的難民們,近畿戰場一帶的日本難民已經是非常之幸運了在收復了人煙稠密的京都大阪地區之後,“淺紅色日本”的戰時大本營就立刻撥出了天文數字的給養物資,用於賑濟難民和戰後重建。讓他們不必像之前的中國人和如今的德國人那樣,要靠掘鼠羅雀、剝樹皮挖草根來苟延殘喘,也不必在家園淪為廢墟之後,還要繼續承受日曬雨淋、餐風露宿之苦。

    在每一個剛剛收復的地區,戰時大本營都以最快速度緊急設置了食品救濟站,按照每個國民的配給卡,免費提供一定數量的干菜,鹹魚,大米,罐頭,麵粉,酒,糖,鹽,醬,以及衣物、水壺、飯盒和被褥不要說是被燒成一片白地的戰區,哪怕是並未受到兵災蹂躪的後方,已經被這麼多年戰爭折騰得奄奄一息的日本平民,也很久沒有在市場上看到過這麼充足的商品供應了,更別提這些東西還都是可以不要錢白拿的。

    當然,雖然說是不要錢的救濟品,但也是得付出代價的。吃了公家發放的救濟糧,穿了大本營提供的統一制服不知為什麼,所有難民不分男女老少統一都被安排穿水手服,就得服從當局嚴格的軍事化管理,統一聽從當局的分配和調遣。不過,對於紀律性和順從度天下第一的日本人來說,這點陣仗真的不算啥。

    對於這項賑濟行動,大本營的口號是“絕不放棄一個同胞”,堪稱是聖母到了極點,一點都不像日本。

    只不過,日本戰時大本營收容和安置這些本國同胞的難民營,似乎稍微有點兒特別

    “哇!哇哇”

    某個狹小幽暗的空間之中,一張雙層架子床的上舖位置,突然傳來了屬於嬰兒的稚嫩哭聲。

    然後,在室友的抱怨聲中,剛剛從人妻進化為未亡人的二十二歲少婦日暮鈴音,一邊從狹窄的床鋪上坐起,一邊在孩子的哭聲中匆忙解開衣服,用乳汁餵飽還沒斷奶的小兒子

    但是,她懷裡那吃上了奶的小兒子,才剛剛吮著母乳安靜了沒幾秒鐘,下舖那位佐藤太太的小女兒也哭了起來,嘹亮的啼哭聲在狹窄的鋼鐵船艙裡迴盪,吵得每個人的耳朵都嗡嗡直響,睡意全無。

    沒錯,作為戰爭難民和單身母親的未亡人日暮鈴音,以及她的逃難同伴,合計四個婦女外加兩個嬰兒,如今都擠在一間不到八個平方米的船艙里而這就是戰時大本營安置他們的海上難民營。

    不是用船把難民運載到某個地方,而是直接安排他們住在船上!

    因為,對於如今的日本戰時大本營來說,與其費時費力地在一片廢墟焦土之上重建城市,還不如直接瘋狂開動印鈔機,拿鈔票從年代性自動售貨機裡兌換一大堆郵輪出來,相對而言顯得更加省事和便捷難民營還需要工程隊進行規劃和修建,如何保障水電和伙食供應也都是大難題。而大型郵輪卻是隨時可得,並且船上的生活設施一應俱全,只要緊急訓練一幫能夠鼓搗機械的菜鳥船員,就能投入使用。

    所以,自從收復人煙稠密的京都大阪地區之後,大阪、神戶、廣島、鹿兒島、佐世保和長崎這些“淺紅色日本”控制的後方港口,就很快變得船滿為患。為了安置數以百萬計的戰爭難民,戰時大本營一口氣弄來了一千多艘萬噸級的遠洋郵輪,用它們來充當難民營,幾乎是把治下的各個港口給塞得滿滿噹噹。

    當然,雖然是被安置在了遠洋郵輪上,這些難民終究是在蹲收容所,而不是享受豪華郵輪假日遊,所以,他們的生活條件可沒有那麼舒適。為了讓這些船隻能夠容納更多的人不是船隻的數量不夠,而是懂得操縱船隻的水手嚴重匱乏。船上各種豪華的娛樂設施,都被簡單粗暴地拆卸下來。那些金碧輝煌的船上舞廳和賭場,都被改成了大統艙,被難民們打滿了地舖。至於那些引人墮落的賭桌和彈子機,也都被丟進了海裡。

    未亡人少婦日暮鈴音是因為帶著還在吃奶的孩子,又是軍人遺屬,這才受到照顧,不必在統艙裡打地舖,而是被分到了一個三等艙的舖位。但也是擠得跟火車臥舖一樣,塞了行李之後連轉個身都困難

    不過,日暮鈴音對此已經很滿足了,畢竟,在這個戰爭年代,有個能夠遮風避雨的地方,還能頓頓吃飽肚子,就已經很幸福了回想起之前那最悲慘的幾個月,家破人亡的自己被迫抱著孩子逃出化為血海的大阪,在光禿禿的荒野里東躲西藏,一連幾天吃不上東西,在寒風中扯開衣服試圖用乾癟的**餵飽哭泣的孩子,但卻什麼都擠不出來,只能抱著瘦弱的孩子一起哭泣日暮鈴音就覺得現在的日子已經宛如天堂。

    正因為有了這樣的覺悟,所以在一個月之前,當負責收容難民的軍警在給他們每人發了一個飯糰,然後要求全體難民不分男女一律進行衛生檢疫和消毒的時候。其它的年輕女人還有些扭扭捏捏,甚至差一點引起了騷亂,日暮鈴音卻是落落大方地當眾脫掉了本就破破爛爛的衣服,抱著孩子站了出來,讓幾個戴著口罩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從頭到腳仔細檢查了個通透。在她的帶頭作用下,難民的檢疫工作才得以順利進行。

    那些檢查出疾病的人被送到了另一個隔離區,而日暮鈴音等人則吃上了一頓豐盛的熱飯,又享受到了一個熱水澡按照醫生的說法,為了所有人的健康,她們在上船前必須進行一次徹底的清潔,消滅身上的病菌和跳蚤,否則一旦在居住環境擁擠的船上鬧起了瘟疫,那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於是,每個難民身上的破舊衣服都被統一焚燒,換上了不同規格和型號的水手服,然後還領到了毛巾、牙刷、牙膏、香皂、水壺和飯盒。當日暮鈴音在時隔數月之後終於再次洗上熱水澡,使用上在戰時十分稀罕的香皂之際,一時間當真是禁不住熱淚盈眶帶著刺鼻漂白粉氣味的熱水,從金屬的蓮蓬頭里噴灑而出,拍打在她的臉上,而同樣溫熱的淚水,也順著熱水在她的臉上緩緩流淌

    再接下來,未亡人日暮鈴音和她沒斷奶的孩子,就開始了終日蜷居在船上的生活,很擁擠也很無聊。更讓人不舒服的是,由於船隻一直停泊在碼頭旁邊不動彈,沒有通氣管的自動送風,使得艙室裡的空氣總是十分渾濁,幸好吃穿用度都不缺,更重要的是非常安全,至少總比之前的逃難生涯強上了許多。

    在被嬰兒的哭聲吵醒之後,艙室裡的幾個女人也都沒有了睡意,開始嘰嘰喳喳地小聲聊起了天。有人思念起了自己不知下落的親人,而日暮鈴音也忍不住想起了自己死於轟炸的大女兒和死在了吳港的水兵丈夫又過了一會兒,隨著“叮鈴鈴”的電鈴聲,眾人紛紛從床鋪上起身梳洗,準備前往餐廳吃早飯。

    順著長長的艙道,日暮鈴音抱著孩子從空氣污濁的三等艙裡爬出來,第一時間就拼命地大口喘息,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然後才排著老長老長的隊伍,一點點地慢慢往餐廳裡挪騰

    按照原本的設計,郵輪的餐廳是足夠容納全體乘客同時用餐的。但如今這艘郵輪被充當難民營使用,足足多塞了一倍的人,一部分餐廳和酒吧也變成了安置難民的大通舖,於是,就餐的座位和桌椅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難民們必須排著長隊分批進餐,幸好,日本人似乎早已對這種事情很習慣了當日暮鈴音抱著孩子前往餐廳的時候,已經有幾波難民用餐完畢,此時正在甲板上散步閒聊,利用難得的休息時間放放風。

    排了一個多小時的長隊,期間又奶了一次孩子之後,日暮鈴音終於擠進了餐廳內,裡面一側是固定的金屬餐桌,一側是領取餐點的櫃檯,跟學校和工廠裡排隊打飯的食堂也差不多,但是內容卻豐盛得多,即使是最簡單的早餐,也有雪白的精米飯,香噴噴的麵包或餅乾,作為主菜的魚罐頭,還有紫菜、蝦皮和乾貝煮成的清湯如果是午餐和晚餐,那麼通常還有咖哩飯、牛肉罐頭和雞蛋粉做成的炒蛋,以及額外給小孩子配發的糖果和糕點。除了沒有香煙和酒之外為了以防萬一,船上禁煙禁酒,簡直就是在天天過節!

    這些大本營無償配給的救濟食品,就是在戰前也稱得上奢侈,稍微窮一點的普通日本人根本吃不上。哪怕是小資產階級和中產階級的人,想要天天這麼吃也會非常肉疼,到了物資匱乏的戰時,就更是別提了。

    在走進餐廳之後,日暮鈴音先是湊到牆邊的飲用水龍頭旁邊,給自己的水壺灌滿了涼開水,然後才去櫃檯領了自己的那一份配給伙食:滿滿的一盒白米飯,一紙袋的小餅乾,一個魚罐頭,還有裝在搪瓷茶杯裡的紫菜湯,外加為了照顧她這個哺乳期母親而額外配發的一盒森永牌水果糖在發給她這些東西的時候,櫃檯後邊那個戴著白帽的廚師還很抱歉地說,牛奶已經沒有了,只能多給她一點糖補補身子

    好吧,之前每天早餐只要抱著孩子上來,為了照顧她這個做母親的,廚師總是會額外給她發一瓶牛奶。

    雖然她早已心滿意足換成之前還在家裡的時候,光是早餐的這些食品,就足夠她吃上一天的了!

    自從上了這條船,每天多吃多睡不運動,她原本消瘦的身材已經豐腴了許多,連肚子都微微肥了一圈兒。哎,真希望這樣天天好吃好喝的日子能夠一直過下去,最少也要維持到孩子斷奶的時候吧?日暮鈴音如此嘆了口氣,就是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政府想來肯定不會一直讓大家白吃白喝似乎也只能服從安排了。

    不過,雖然早餐免費配發的食品豐盛得堪稱誇張,可是能夠坐下來安心吃飯的地方,至少在此刻卻是一座難求。船上餐廳里為數不多的金屬餐桌四周,早已擠滿了人,很多小孩子甚至都只能坐在父母的腿上。而且每個已經有人的座位旁邊,至少都有一兩個人端著飯盒和茶杯在守著未亡人日暮鈴音女士抱著她的孩子,在人滿為患的餐廳裡轉了一圈又一圈,胳膊酸得快要斷掉了,還是找不到一個空出來的位置。最後只能選擇了放棄,轉身走出餐廳,打算在甲板上隨便找個清淨的地方,將就一下蹲著吃飯算了。

    很顯然,跟她打著同樣主意的人也有不少,日暮鈴音又在同樣人滿為患的甲板上轉了好一會兒,才在靠近舷梯的欄杆旁邊找到了一塊沒人的地方,蹲下來打開了飯盒。然而,她剛剛往嘴裡扒了幾口飯,就又被一個水手驅趕開。因為一隊穿著軍裝製服的傢伙,不知何時已經乘著卡車來到了碼頭上,正在依次從舷梯登船,其中頗有幾個金發碧眼、容貌英俊的西洋白人而日暮鈴音剛才恰好堵住了舷梯在甲板上的入口。

    不過,這些西洋人的出現並沒有引起什麼騷動如今的日本人都知道,雖然國家正在跟美英鬼畜浴血廝殺,但同時也在跟俄國毛子結盟。所以在本國的地盤上偶爾出現幾個西方白人的面孔,也是很普通的事情但眼尖的日暮鈴音卻敏銳地註意到,領頭那個洋人的領章圖案並非俄國人的紅星,而是黑色的鐵十字!

    雖然作為這個時代的普通日本家庭主婦,未亡人日暮鈴音女士的見識也很有限。但得益於戰爭時期日本政府鋪天蓋地的各種宣傳,這個鐵十字徽章究竟代表了什麼,她還是曉得的那是德國盟友的軍徽!

    天啊莫非他們是德國人?等等,德國不是已經戰敗了麼?他們現在還來日本幹什麼?
mk2258 發表於 2018-7-2 21:35
    第六十二章、郵輪上的日本下

    從西向東橫跨了整個歐亞大陸,又渡過了比波羅的海還要廣闊的日本海,終於抵達了神秘的東方島國,以及德意志在這場戰爭之中的盟友可惜現在同樣都成為了蘇聯人的僕從國。

    站在大阪港的碼頭上,望著眼前這艘即將由自己擔當船長的日本遠洋郵輪“流川丸”,埃里希.托普中校心中湧起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作為一名大西洋上的海狼,他也曾經無數次在戰鬥間隙的閒暇時光,想過自己如果能活到戰後,又該去做些什麼,而民用船隻的船長顯然也是一種很合理的轉業前途。

    但埃里希.托普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在戰爭還沒結束的時候就去開郵輪!而且還是蘇聯人安排的工作,工作地點則是祖國在戰時的東方盟友這樣的反差真是夠微妙的不過,“押送”托普中校前來工作崗位的蘇聯士兵,顯然沒有心思去考慮他的情緒,而是很不耐煩地朝他背後推了一把。在對方的粗魯催促之下,托普中校也只得嘆了一口氣,無精打采地登上了郵輪“流川丸”的舷梯。

    埃里希.托普中校,這位出生在漢諾威的德國海軍軍官,眼下才剛滿三十歲,但卻已經是前納粹德軍的王牌艇指揮官之一,指揮“紅魔艇”552擊沉艦艇二十萬噸的世界第三號艇王而且排在他前面的兩位艇王,眼下都已經戰死了,所以埃里希.托普中校如今已是當之無愧的全球潛艇第一王牌。

    不過,雖然有著如此光鮮輝煌的戰績,如此卓越成功的軍人生涯,但是隨著納粹德國的戰敗投降,托普中校還是只能乖乖地走進蘇聯戰俘營,先是一通詳詳細細的審問,然後被打發到西伯利亞開墾荒野修理地球在整個蘇聯時代,甚至更早的沙俄後期,開發西伯利亞都是一樁極為重要的戰略性任務,只有將這片不毛之地開發出來,而不是像南極洲一樣只是擺在地圖上好看,俄國才能真正成為一個超級大國。

    然而,開發西伯利亞需要大量的人力,俄國本身又是地廣人稀,斯大林這位鋼鐵慈父一方面用愛國主義和奉獻精神來動員共青團員,另一面又強制遷徙這樣敗人品的損招,湊出的人手也遠遠不夠。如今,蘇聯紅軍在戰爭中先後抓了二百多萬歐陸軸心國俘虜,之後還有不少英國俘虜、西班牙俘虜和葡萄牙俘虜,自然不肯輕易放過這些戰俘可都是上等的精壯勞動力,而軍旅生涯又讓他們養成了服從命令的紀律性習慣,學會了一些基本的技能,最後,他們的戰俘身份又使得他們可以被任意驅使,勞動效率比一般人高多了。所以,凡是沒犯下大罪的德國戰俘,基本上統統都被打發去遠東地區的集體農場和勞動營開荒種地,以及修建西伯利亞鐵路和其他基礎設施。反正蘇聯是不養廢物的,不勞動者不得食,不干活就餓死凍死吧!

    於是,托普中校就這樣告別了他的潛艇和北大西洋的波濤,來到西伯利亞的莽莽雪原之中揮舞起了伐木斧和鋤頭。期間的各種缺吃少穿、各種水土不服,各種高強度勞動,自然不必多提蘇聯提供給戰俘的住處是破破爛爛的小木屋,食品配給是四個人分享一條摻了大量麩皮的黑麵包,除此之外就只有土豆、圓白菜和蕎麥煮成的菜粥,偶爾有一點鹹魚改善伙食,而每天卻要勞動至少十二個小時,基本就是農奴的待遇。

    事實上,直到四五年德國戰敗滅亡才被俘的托普中校,還算是來得最晚,苦頭吃得最少的一批人,前面幾批戰俘的日子還要更加難熬。在托普中校和他的艇員們抵達西伯利亞的四五年夏天,戰俘勞動營的伙食已經有了很大改善,至少戰俘每天吃的菜粥,已經濃稠得可以把勺子插進去都倒不下來,然後還有了少量的砂糖和肉類配給。但儘管如此,在西伯利亞熬了一個冬天之後,托普艇長的體重還是下降了足足五公斤。

    不過,托普中校並沒有在西伯利亞的小木屋裡待上多久,因為到了四六年的春天,隨著日本赤色政權的成立和年代性自動售貨機的啟用,社會主義陣營在遠東的海面上一時間猛然擁有了數以千萬噸的軍用和民用船隻都是狂印鈔票從年代性自動售貨機裡兌換出來的,都到了可以用遠洋郵輪當難民營的程度。但卻怎麼也湊不出如此之多的水手。被逼急了的社會主義陣營,甚至開始從中國和東歐國家徵集海員雖然這些國家原有的水手數量其實很少,但反正眼下也不太用得上,索性暫時就借調給蘇聯老大哥換取援助了。

    除此之外,克里姆林宮還打起了各個戰敗國海員的主意。隨著斯大林的一聲令下,數十萬納粹德國海軍的水兵就被拉出戰俘營,經過甄別剔除掉一部分鐵桿納粹分子之後,剩下的人都被板著臉的蘇軍政委給了兩個選擇:要么在西伯利亞流放十年,繼續啃著黑麵包修理地球,享受勞動營犯人的待遇要么到依然戰火紛飛的日本海域當三年的民船水手,按照被俘前的原有軍銜,薪水待遇跟紅海軍各級官兵看齊,出海有額外津貼,在德國的親人還可以參照紅軍戰士家屬待遇,享受特等食品配給,萬一死了也有優厚的撫卹云云。

    於是,托普中校和他的部下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到日本去開船,然後就被賞了一盒香煙和一頓飽飯,隨即被塞上了通往符拉迪沃斯托克的火車。因為托普中校的資歷,還沒出發就直接被任命為一艘郵輪的船長當然,由於信任度不夠,他這個船長要隨時接受一位政治委員的監督,而托普中校也表示理解。

    接下來,對於這趟前往東亞的旅程,托普中校有種挺奇怪的感覺,就是隨著火車越來越靠近日本前線,提供給他們的伙食反而變得越來越好了。配給的主食不知何時突然由黑麵包變成了白麵包和甜餅乾,配菜也是從無到有,從少到多。起初只有酸黃瓜,後來又有了小魚乾,再後來還有了土豆和鹹肉煮成的濃湯。

    尤其是滯留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港口,等船去日本的那幾天,托普中校和他的部下們居然每天都能飽飽地吃上一頓被稱為“社會主義聖餐”的土豆燉牛肉,外加啤酒、飯後甜點和水果雖然就連蘇聯人自己也說不清楚為啥要把土豆燉牛肉定義為“社會主義聖餐”,簡直跟他之前還是王牌艇長的時候吃得一樣好了。

    而根據他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街頭親眼目睹的景象,也是處處一片繁華喧鬧,簡直看不出這個國家正處於一場殘酷的戰爭之中市區街巷乾淨整潔,街頭車流往來繁忙,路上行人衣冠楚楚,看不出有誰是捱過餓的模樣,充滿了朝氣蓬勃的活力。一眼望不到頭的商店櫥窗裡,各種精美的商品琳瑯滿目,有很多東西甚至是托普中校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上帝啊,這真是那個以窮困而著稱的俄國嗎?

    在前王牌艇長托普中校這個觀察者的眼中,城裡唯一可以顯示出些許戰爭痕蹟的東西,恐怕就只有街頭行人的男女比例了: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街頭,青壯年男性的數量明顯偏少,商店的店員幾乎都是女性,連開公共汽車的都是女司機,即使偶爾有幾個小伙子出現,也多半穿著軍裝。

    但是,相比於已經被摧殘成一片廢墟的德國故鄉,這裡已經絕對稱得上是社會主義天堂了。

    想想故鄉那些每天連土豆都未必吃得上的親人,前王牌艇長托普中校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絲黯然,但是既然已經戰敗,也就只有認命了幸好,既然自己志願到東方來開船,家裡的親人應該能夠得到一些有待,日後或許還能寄一些錢和食品包裹過去,幫助他們熬過這個艱難的年月

    所有的一切榮耀、理念和夢想,都已經隨著戰敗而煙消雲散,眼下唯一需要關注的就是如何活下去!

    當然,這些好處不是白來的,這不,才剛到地頭,他們就被拖去開工了

    遠洋郵輪“流川丸”的空曠輪機艙裡,此時正是漆黑一片。哐哐的敲擊聲在黑暗中迴盪,在托普中校的率領下,幾個前德國海軍的艇水兵雙腳叉開,坐在滿是油污的鋼鐵地板上,跟一台發電機組較著勁。每個人的口裡都咬著一隻手電筒,地上擺滿扳手、螺絲刀、尖嘴鉗等等工具,還有幾張復雜的電路圖。

    折騰了足足兩個小時之後,直到手電筒的電池快要耗盡最後一絲電能,原本死寂的發電機組終於隆隆地運轉起來,幽暗的艙室一下子變得燈火通明。水兵們則紛紛將手裡的工具丟到地上,疲憊地吐了一口氣。

    “哎呀,真是太感謝你們了!這下咱們的船總算可以自己發電,不用再從岸上接電纜了。”

    “流川丸”號上的日共政治委員和原來的代理船長,一名矮小精瘦的日本大學講師,操著一口非常蹩腳的德語說道,語氣謙卑得誇張,還帶著一種如釋重負的感慨。

    之前,他硬著頭皮帶著一幫菜鳥船員,拿著說明文件和圖紙,在輪機艙裡鼓搗了不知多少回,企圖讓郵輪的輪機,至少是發電機運轉起來。無奈實踐和理論完全是兩碼事,船上發電機的樣子跟他在學校實驗室裡見過的完全不一樣,閘刀柄和開關要多得多,各種附有指針的錶盤安培表、伏特表,還有其他一些什麼表,弄得他們眼花撩亂。更要命的是,在每一塊隔板、懸板和活動艙板的上面和下面,豆交織著多得不可想像的各種口徑的大小管子。簡直不像是船艙,而像是鯨魚的肚子!雖然各種系統的管子被分別漆成了不同的顏色,可是他們這些菜鳥就算拿著說明書也分辨不出來,反倒鬧出了無數的事故:輕的是被油污噴了一臉,重的則是有人觸電,萬幸的是至少還沒鬧出火災,否則這一船的人都得被烤熟了

    因為把一艘滿載著數千難民的郵輪搞得如此險象環生,有關部門已經多次發文過來嚴厲訓斥,甚至通報批評。可面對這樣一副爛攤子,這位完全專業不對口的前大學講師根本是束手無策、焦頭爛額,最近已經連續做了一個星期的噩夢幸好,如今終於有了德國的專業人士過來,而他這個外行也可以退位讓賢了。

    所以,這位日共政委在此刻當真是帶著一副“得救了”的表情,畢恭畢敬地給托普船長遞上了乾淨的毛巾,“歡迎諸位的午餐已經準備好了,請諸位洗個臉再換身衣服,就跟我一起來吃飯吧!”

    然後,在船上一間裝潢考究的小餐廳內,托普船長和他的部下們,幾乎是目瞪口呆地享受了一頓豪華的盛宴鋪著潔白亞麻桌布的長桌上,裝飾著花瓶和絲綢製成的假花,銅質的杯子和餐具就像金子一樣發亮。各種精美的餐點琳瑯滿目,彷彿這不是一艘難民船,而是一座真正的海上大飯店:金黃酥脆的烤雞、多汁美味的牛排、香噴噴的奶油蛋糕、十幾個品種的罐頭水果在進餐的時候,甚至還有留聲機奏樂助興。

    雖然因為禁令,餐桌上沒有酒水,但汽水、咖啡和紅茶都是敞開供應,而且咖啡和紅茶似乎都是上等貨,讓自從開戰以來,舌頭就飽受人造咖啡和人造黃油一樣,都是納粹德國特產,用大麥、大豆、菊苣烘培而成荼毒的埃里希.托普中校,一時間忍不住感慨萬千,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如果之前沒有看到岸上那一片滿是殘垣斷壁的城市廢墟,光是看著船上這副豐衣足食、養尊處優的場面,恐怕很難想像到自己正身處於一個依然在經受戰火蹂躪的動盪國度吧?

    與此同時,望著舷窗外那一艘艘掛著鐮刀錘子旗幟的貨輪,在海上來來往往,他更是不由得深為唏噓,既是嘆息蘇聯的國力之雄厚,也是感嘆蘇聯人援助日本小兄弟的誇張力度光是從今天的餐桌上就可以看出,連戰場上都能吃得如此奢侈,蘇聯人援助給日本戰場的各種物資,一定是個難以想像的天文數字!

    然而,非常遺憾的是,事實其實並非埃里希.托普中校想像的那樣,而是更加的匪夷所思如今的局面根本不是蘇聯在咬牙賣腎給日本輸血,而是恰恰相反,每天都有成千上萬噸的軍用和民用物資,被一船又一船地從日本運往符拉迪沃斯托克,然後再通過西伯利亞大鐵路運往歐洲,供給整個歐洲社會主義的軍民日常所需由於西伯利亞大鐵路的運力限制,很多物資被淤積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只能就地消費,結果愈發造成了那座遠東港口城市的畸形繁榮雖然在此之前,得益於頻繁的日蘇貿易,那裡就已經很繁榮了。

    但埃里希.托普中校並不知道這一切幕後的真相,而絕大多數的日本國民自然也不知道這些秘密。根據戰時大本營的默許和日共的宣傳,他們這些難民吃的用的住的一切,都來自於共產國際的慷慨援助,於是,諸多原本流離失所、飢寒交迫的日本難民,全都感動得熱淚盈眶,而赤色思想的民意基礎也隨之急速擴大。

    然後,又過了一段時間,隨著各艘遠洋郵輪和貨輪的操作人員基本到位並且初步上手,因為自從上船之後就整天胡吃海喝而迅速胖了一圈的埃里希.托普中校,就非常突然地接到了起錨出航的命令
mk2258 發表於 2018-7-2 21:35


    “嗚嗚”

    迎著黎明的曙光,悠長的汽笛聲奏響了遠航的序曲,滿載著九千多名難民的遠洋郵輪“流川丸”噴吐著一團團滾滾的黑煙,跟無數外觀相似的郵輪和貨船一起,緩緩地駛出了大阪港。

    熟悉的城市在船艉漸漸遠去,眼前的世界越來越開闊:一望無際的大海,波光粼粼的海面,海鷗在桅杆上盤旋翻飛,船艏破開湛藍的海面,雪白的浪花帶來咸濕的海風,讓人心曠神怡。

    然而,這並不是一場溫馨愉快的和平之旅,光是看著前方和四周那麼多飄揚著旭日旗的鋼鐵戰艦,還有不時從頭頂編隊飛過的轟炸機群和戰鬥機群,就知道前方的旅途只怕是凶險重重。

    這支龐大船隊的最終目的地,是遙遠的南太平洋

    而這些被收容到郵輪上的戰爭難民,則成為了日本政府充實南洋和澳洲佔領區的武裝移民。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一種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你砸了我的房子,我就拿你的家來抵!

    既然盎格魯撒克遜民族摧毀了他們的家園,那麼他們就要拿著槍砲住進盎格魯撒克遜民族的家裡!

    站在郵輪“流川丸”的駕駛室內,剛從戰俘營裡釋放出來的前納粹德國王牌艇指揮官埃里希.托普中校,有些漫不經心地操縱著“流川丸”的舵輪,同時在心中感嘆自己剛剛從一場異常殘酷的戰爭中倖存下來,又不得不投入另一場新的戰爭之中,而且還是一場不屬於自己的戰爭感覺真是讓人有些提不起勁。

    但也沒辦法,已經到了這等地步,也只有硬著頭皮上了說起來,人類和人類之間為什麼會有戰爭?從刀槍劍戟,到炮火轟鳴,再到巨艦戰機,時代如車輪流轉,人類究竟為何而戰?

    真的就像動物一樣,完全是為了生存和繁衍下去,為了更好的活下去,而殘忍地彼此廝殺嗎?

    望著廣袤無垠的海面,托普船長有些心不在焉地胡思亂想著,感覺自己彷彿成了哲學家一樣不管怎麼樣,自己總算是在出航之前給家裡寄去了食物郵包,裡面除了自己第一個月的薪水,還有省下來的糖果配給,以及從船上廚房弄來的魚乾和牛肉罐頭,想必應該可以讓家人們過得稍微寬裕一點了吧

    “聯合艦隊之所以要下南洋打仗,就是為了大和民族能過上好日子,為黃種人爭奪生存空間!”

    郵輪“流川丸”的一座餐廳之中,此時被搭乘的難民擠得人山人海,一個瞎了左眼的獨臂退役老水兵,穿著一身有些破舊的海軍制服,正在對著牆上掛著的一張西南太平洋地圖,向眾人高聲地宣講著。

    而正好輪到放風時間的未亡人日暮鈴音女士,則雙手抱著孩子,坐在對面聽得聚精會神。

    “過去陸軍曾經有過滿蒙生命線的說法,說什麼打下支那,呃,不,現在要叫中國了,大家就能過上好日子。但實際上呢?過去皇軍在中國打了那麼多年,除了在滿洲還算有些收入,其它地方哪怕佔領了也是不斷地賠錢!為什麼呢?因為東亞的土地早已人滿為患,開發過度,資源早就消耗一空了。現在的中國,除了滿洲國還算得上肥沃富饒之外,大多數的土地都是貧瘠得很,住在那邊的中國人連自己都養不活!那片土地看著很大,其實多半都是寸草不生的沙漠、只有石頭的戈壁、讓人窒息的山脈和高原就算滿洲的土地還算不錯,那裡的冬天也比北海道更加寒冷難熬。根本就是陸軍的馬糞為了刷軍功在胡亂浪費資源”

    “所以”老水兵提高了音量,“日本想要得到生存空間,正確的道路是征服南洋!”

    “相比於寒冷的滿洲,貧瘠的支那,南洋的氣候溫暖濕潤,一年到頭都是春天和夏天,不會有寒冷的冬天。那裡的海洋是全世界最好的漁場,隨便撒幾次網就能撈到許多肥美的金槍魚。南洋諸島上到處都是肥沃的土地,那裡的土著猴子不需要辛苦的耕作,只要把種子丟下去,水果和稻米就會自己長出來

    早在戰爭爆發之前,日本的砂糖供應就一直要配給,但南洋卻出產著所有日本人敞開肚皮都吃不完的糖,還有用來製作巧克力的可可豆,以及各種各樣既好聞又好吃的香料

    更南方的澳洲和新西蘭不僅有袋鼠,而且遍地都是上好的牛羊,移民到那裡去的白人都能把肉當飯吃,甚至還把喝不完的牛奶倒進河裡,卻不肯分給我們日本人嚐一嘗!現在這些牛羊都是屬於我們的啦!”

    在眾人矚目之下,老水兵摸出一本戰時大本營最新發放的宣傳畫冊,裡面都是在 個時代非常稀有的“彩色相片”,向眾人展示著南洋和澳洲的富饒第一張照片是某艘漁船甲板上攤著的滿滿一網兜各色鮮魚第二張照片是某個膚色黝黑的菲律賓勞工笑呵呵地站在小山一樣的巨大砂糖堆旁邊第三張照片是各種充滿誘惑力的精美糖果和巧克力第四張照片是椰林、沙灘、碧海、太陽傘、雞尾酒、比基尼美女和海濱小木屋組成的熱帶海景度假村畫面第五張照片是流水線作業的巨型屠宰場,一頭頭宰殺完畢等待處理的肉牛從車間的一頭掛到了另一頭最後還有一張照片,是身穿藍色制服的工人們在把成桶成桶的牛奶倒進河里

    當然,為了達成最佳的忽悠效果,這本宣傳畫冊的內容,其實是基本都是極盡移花接木、張冠李戴之能事,比如熱帶海景來自二十一世紀馬爾代夫的度假村,充滿誘惑力的精美糖果和巧克力則是二十一世紀某家糖果公司的 告圖片,往河裡傾倒牛奶的照片其實是某部反映美國大蕭條年代的電影截圖,而剩下的那些照片,也或多或少有些在年代和地點方面對不上的“小問題”不過,眼下在場的沒人知道這一點。

    相反,他們每個人都信以為真,看得是個個兩眼放光。一會兒被照片上那些身材火辣的比基尼沙灘女郎給臊得面紅耳赤,嘴裡雖然念叨著“傷風敗俗”,心裡卻是宛如有無數螞蟻在爬。一會兒又被照片上的糖果美食引誘得口舌生津在二戰前的日本,連砂糖都不是普通人可以隨便買的,甜食更是稀罕的奢侈品。而當看到那張把成桶牛奶倒進河裡的照片之後,這種暴殄天物的行為更是令他們一時間群情激奮。

    然後,這位退役的海軍士兵就繼續舌燦蓮花,說這些天給難民提供的那麼多好吃好喝的東西,有一部分固然是蘇聯援助其實基本沒有,但更多的則是海軍聯合艦隊辛辛苦苦從南洋弄來的物資有一點但不多,你們這些天的胡吃海喝,都是沾了之前已經下南洋打拼的那批同胞的光。然而,這世上從來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如果你們想要一輩子天天過上這樣豐衣足食的好日子,甚至讓兒孫也跟著世世代代享福,就應該一起去南洋和澳洲打拼那片地方是如此的富饒,只要大家有勇氣、有毅力,就不愁沒有好日子過

    “總之,現在滿洲已經是注定要丟了,朝鮮和台灣也保不住了,能夠收復本土就已經是謝天謝地,陸軍那些整天鼓吹大陸政策的馬糞八嘎,這麼多年的仗等於是白打了!但是不要緊,我們還有海軍打下來的南洋和澳洲,那裡的地盤比台灣、朝鮮和滿洲加起來都要大得多,也富饒得多,只要守住並開發了那裡,大家就都有光明的未來!想想你們這些天吃的都是什麼,應該就能明白了吧!日本的未來在澳洲和南洋!”

    那位老水兵揮舞著拳頭如此煽動道,“移民南半球,天天過新年!開拓我們民族的生存空間!”

    在之前那番演 的調動下,餐廳裡的眾多難民也隨著激動起了,紛紛應和著起哄:

    “對!移民南半球,天天過新年!大日本海軍板載!”

    “日本的未來在澳洲和南洋!大家過去了一定要好好乾吶!”

    “開拓我們民族的生存空間!皇國八纮一宇,武運長久!”

    聽著聯合艦隊派來的宣傳員嘴裡,這些似乎帶有“政治不正確”色彩的口號和演說,“流川丸”的政治委員不由得有點心裡發慌。但他其實也只是學歷夠高,而被日共的“學院派”臨時湊人頭拉進來的,緊急加入日共不到三個月,然後沒顧得上怎麼學習理論知識,就被派上郵輪“流川丸”擔任政治委員,還因為航海技術知識不過關而挨了很多次批評,所以遇到這樣的情況,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總之,在猶豫了片刻之後,這位不合格的菜鳥政委同志就決定祭出官僚機構的萬能**假裝不知道,然後就是轉移話題只見他走上前去,擠開了那位獨眼的退役水兵,把一張袋鼠的圖片貼在牆上,開始了南半球的科普知識講座:“在座的很多人可能都知道,這個東西是澳洲最著名的特產,袋鼠。但是大多數人恐怕都不知道的是。除了袋鼠尾巴之外,袋鼠身上其它部位的肉都富含大量尿素,非常非常的臭,不經過特殊處理的話,普通人是根本沒法吃的。所以大家到了那邊之後,千萬不要隨便打袋鼠吃”
mk2258 發表於 2018-7-2 21:36
  第六十四章、出日本記下

    那些待在各自搭乘的郵輪上的日本難民,對如今這次超級移民行動,可能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

    但在本次南下移民船團的指揮中心,排水量三十萬噸的超級客輪“海洋綠洲”號上,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諸位穿越者,卻是對“淺紅色”日本當局此次武裝殖民的宏大規模一目了然,並且不由得甚為咋舌。

    那可是要把大洋洲管理委員會rb,也就是所謂的“奧布”,真正打造成另一個日本的節奏!

    “真是太驚人了!兩千萬噸的超級大船隊!四百萬人一起下南洋!實在是令人咋舌的超級大手筆啊!且不算之前的那些,光是這麼一批日本移民,就已經比美國獨立戰爭時候的全國總人口還要多了!可美國人那是從十七世紀開始,就陸陸續續移民了一百五十年啊!你們這邊居然要一次到位?!!

    在我們那邊的世界裡,泡沫經濟鼎盛時代的日本人,就曾經有過海外再造日本的和平殖民計劃,可惜被美國老大給打了一巴掌,不得不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但在這邊的世界似乎是要成真了麼?”

    站在“海洋綠洲”號上那間堪比禮堂的海圖室中央,望著前方那張足以讓幾十個壯漢打地舖的海圖桌上,被擺放得密密麻麻的船艦模型,剛剛來到這個時空的郭政委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連連搖頭,“這場移民行動之後,只怕是整個大洋洲的人種比例都要發生劇變。簡 就好像是現代版本的出埃及記?!”

    按照海圖上描繪的路徑,足足上千艘滿載日本移民的遠洋郵輪,正在從大阪、廣島、神戶、下關、和歌山、長崎、佐世保、福岡、鹿兒島,乃至於朝鮮的釜山等港口起錨出航,預計於種子島和屋久島附近海域匯合起來,形成一個史上前所未有的超巨型船團,運送四百萬移民前往南半球的“大洋洲管理委員會”,或者說“奧布”殖民地進行安置。而整個日本海軍聯合艦隊也將會幾乎傾巢出動,為四百萬移民保駕護航。

    從日本列島到西南太平洋之間有好幾條航路,但目前可供日本戰時大本營選擇的路線並不多。因為台灣和菲律賓的相繼投降,台灣海峽和南中國海的這條路是走不通了。哪怕美國和英國並沒有在那裡部署真正的主力艦隊,但光是靠岸基航空兵的轟炸和小型魚雷艇的偷襲,就足以讓臃腫遲緩的移民船團陷入滅頂之災。

    所以,這一次的移民船團不得不遠離東亞大陸,走遠洋航道,在離開種子島和屋久島海域集結地之後,就直航向南,經過馬里亞納群島、馬紹爾群島和新幾內亞的沿途分流,最終抵達澳洲目的地。整個航線行程超過一萬公里,幾乎相當於古代絲綢之路的總長度,而人和貨的運量,更是超越了絲綢之路的千年之和!

    與之相比,聖經上古代猶太人貌似艱苦卓絕的出埃及記,就簡直猶如是在自家的小庭院裡踱步了。

    “哎,時代總是在進步和變化的嘛!三千年前的出埃及記,怎麼比得上如今的出日本記呢?”

    目前日本海軍聯合艦隊貨真價實的“靈魂”,神力蓋世的艦娘蘇菲小姐不以為然地撇撇嘴,“總之,在得到了這批人力資源的補充之後,南太平洋的戰局就可以說是穩操勝券了!”

    “但這樣超大規模的移民船團,又是從北到南縱貫太平洋的超長航路,光是如何指揮引導都是一項大難題,而且船上服役的水手也多半都是菜鳥生手,還用了好幾個國家的海員,光是翻譯就令人撓頭”

    郭教授思忖了片刻,還是連連搖頭,“如何安排足足四百萬人在海上的吃喝拉撒,也是一個天大的難題。哎,這簡直是昭和參謀做出來的計劃好吧,現在聯合艦隊裡確實都是一幫昭和參謀。我估計只要遇上稍微嚴重的惡劣海況,比如說一場颱風,整個船團就要散架。更別提還有美國潛 艇和艦隊的威脅了”

    “關於上述這些問題,我們也都是做了一番準備的。首先,在這個時空的地球軌道上,我們有哆啦夢位面的微型衛星可以隨時提供偵察、導航和天氣預報,其次,在我們坐鎮的海洋綠洲號上,還有哆啦夢道具天氣控制器可以調節天氣,保證一路上船隊四周都是風和日麗,波瀾不驚。”

    王秋很有信心地說道,“雖然每艘船都超載了不少乘客,但也預先儲備了足夠的壓縮餅乾、砂糖和罐頭,並且將一部分壓縮口糧提前發放到了難民手中,以防中途斷糧。然後,淡水在航程中實行配給制度,中途還可以在塞班島進行補充。此外,萬一要是遇到什麼意外,實在到了迫切需要緊急補充淡水的時候,還可以動用天氣控制器,給船隊安排幾場短時間高強度的海上降雨

    最後,如今這可是動輒就有成千上萬人喪命的戰爭時期,而不是沉沒一艘泰坦尼克號,淹死幾千人 要舉世轟動的和平年代。在航渡途中沉掉幾條船,淹死幾千人、幾萬人,甚至十幾萬人,都是合理範疇的損耗,完全是可以接受的眼下在日本的本土,每天被美軍打死的日本人都不止一萬呢!”

    “好吧,既然這不是一次和平的遷徙,而是一次亡命的逃難,那麼這樣搞的話倒也無所謂。”

    低頭沉吟了片刻之後,郭教授終於不得不承認,領導者在戰爭時期考慮問題的思維方式,跟在和平時期肯定是大不一樣的。在和平年代,船隊出點事故死掉一些人就是能上新聞頭條的大事,但到了這個殘酷的年代,幾萬幾十萬人類的死亡也不過是個數字,“不過,就算你們能夠用黑科技戰勝自然環境的阻礙,而且有著承受一定比例犧牲的心理準備。但是,聞訊前來截擊的美國太平洋艦隊怎麼辦?這麼大規模的移民船隊起錨出航,美軍的情報部門就算是死人,也該察覺出一些動靜了吧?到時候一旦在海上被美國海軍主力艦隊追上,慢吞吞的郵輪肯定跑不掉,屆時可就不是損失幾萬人的事情,而是整個移民船隊都有覆滅的危險!”

    “請放心,根據衛星偵察,進駐日本列島的美國艦隊主力,目前還在東京灣里天天挨轟炸。而且,為了以防萬一,聯合艦隊司令部不僅用潛艇和水上飛機對東京灣的出口進行布雷堵口,還在東部海域留下了幾個驅逐艦編隊,外加一艘戰列巡洋艦金剛號,怎麼樣也能把美國艦隊堵在東京灣里面十天半個月的了。”

    在今年晚春時節的“關西大反攻”結束之後,發生在日本列島上空的超級大規模空戰,依然沒有任何停止的趨勢依靠狂印鈔票從年代性自動售貨機裡無限兌換出來的飛機、彈藥和燃油,還有全民動員湊出來的各種不合格菜鳥飛行員,日本戰時大本營在今年幾乎是鐵了心要把“空中製勝論”發揮到極致。

    針對東京灣橫須賀鎮守府的美國駐日艦隊錨地,只要天氣晴朗,戰時大本營每天都要派出五千到一萬架次的轟炸機編隊,對東京灣的美國艦隊和運輸船實施喪心病狂的飽和轟炸。哪怕菜鳥飛行員們的每一次轟炸出擊,都被迎擊的美國飛機揍得好像打火雞一樣,打出十比一甚至二十比一的超爛交換比,哪怕每一次出擊都有一堆人迷航,哪怕每天都要在後方機場鬧出一大堆起降事故,撞死成百上千的地勤人員,戰時大本營也依然堅持讓飛行隊不斷出擊,讓菜鳥們在空戰中學習空戰。彷彿是在繼上次一場激戰就報銷數万輛坦克,把關原變成“鐵原”之後,又要繼續再接再厲,讓飛機殘骸的鋁片覆蓋整個首都圈,把東京變成“鋁京”

    對於本次“關東大空戰”的目標,日軍大本營的口號就是“一機換一命,用一百萬架飛機把敵人推平!”

    如此鋪天蓋地的“飛機海”攻勢,剛剛在“關西大反攻”之中挨了一記悶棍的駐日美軍,當真是苦不堪言。雖然美軍的地面高炮部隊和戰鬥機部隊,因此獲得了許多刷軍功的上好機會,取得了平均每週擊落日本飛機超過兩萬架的驚人戰績,還培養出了好幾位擊墜數目達到“千機殺”的超級王牌飛行員。

    但另一方面,美軍自身的損失也在與日俱增,畢竟,他們的敵人同樣有著機槍和航炮,不會在天上束手待斃動漫裡只靠一架試作型戰機就輕易消滅一個大艦隊的超級王牌駕駛員,在現實中可不會存在。

    而且,就算日本飛行員在一開始是何等的稚嫩,只要出擊的次數多了,也就從菜鳥慢慢熬成了老鳥在連綿不斷、無休無止的大空戰之中,美軍飛行員的死傷數量開始變得越來越多,起初是每天只有十幾個人、幾十個人戰死,到後來就慢慢變成了上百個,而飛行員的補充速度卻明顯跟不上消耗沒辦法,以美利堅的雄厚工業實力和發達全民教育,確實是可以輕易湊出二十萬、三十萬名飛行員。但若是要再增加十倍,湊出二百萬、三百萬名飛行員的話,那可就太難為美利堅合眾國的年輕人了。再說,即使把近視眼和老頭老太小學生都給湊上,硬是攢出了那麼多的飛行員,五角大樓也湊不出幾百萬架飛機給他們開啊啊啊!!!

    為了頂住這樣猶如洪水海嘯一般的飛機攻勢,巴頓將軍下令採取對攻的手段,同樣出動轟炸機去摧毀日軍的機場跑道,並且戰果頗豐日軍的地面高射砲部隊跟他們的飛行員一樣,同樣也充斥著數不清的菜鳥,無論視力、智力、學歷和訓練度都非常堪憂,在美軍轟炸機編隊的突襲面前,簡直猶如羊羔一般柔弱。

    但財大氣粗的日軍卻直接命令飛行員“棄機保人”,一旦在返航之時遇到機場被毀的局面,就讓飛行員直接跳傘,任憑飛機墜毀,然後再找個沒被摧毀或者臨時趕工出來的前線機場,駕駛著新飛機重上藍天如此這般沒完沒了無休無止的暴打下來,饒是日本前線的美軍再怎麼意志堅韌,也漸漸有些吃不消了。

    此外,這還僅僅是空中戰場的情況。在地面的戰場上,美日兩軍也在靜岡縣展開了轟轟烈烈的坦克對攻和砲兵大戰,幾處戰況最慘烈的主戰場上,被摧毀的火砲和坦克已經是一層疊著一層堆了起來。看著那副場面,簡直是要把富士山下的靜岡縣,給活活打成“鐵岡縣”的架勢誰讓日軍開了無限彈藥、無限坦克和無限燃油的掛呢?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弱雞到扑街的日本坦克兵,也在漸漸變得老練起來

    由此可見,在這樣炮火連天的高強度戰場壓力之下,駐日美軍根本沒有攔截此次日本移民船團的能力,頂多只能派出幾艘潛艇去偷襲,而且以二戰潛艇通常不到十節的水下速度,恐怕多半也追不上船團。

    即便如此,為了以防萬一,在移民船團出動之前的一個月裡,大本營還頻繁出動潛艇和水上飛機,對東京灣的出口,浦賀水道進行密集布雷,又派遣了快速艦隊,長期徘徊在浦賀水道的外海進行密切監視

    總而言之,就是竭力要像當年日俄戰爭的旅順港封堵作戰一樣,把駐日美軍的艦隊給堵在東京灣的橫須賀鎮守府裡,不准它們出來亂說亂動,干擾此次事關千年國運的武裝殖民行動。

    至於移民船團南下途中可能遭遇的其餘敵人,比如進駐香港的英國皇家東方艦隊,以及配合掩護麥克阿瑟大帥收復菲律賓的美國海軍分艦隊,就要依靠負責護航的日本海軍聯合艦隊主力來打發了。

    粗看起來,這個方案似乎已經稱得上十分妥善,但郭教授還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最大弊端。

    “珍珠港的哈爾西艦隊怎麼辦?在這個美帝瘋狂爆軍艦的時空,光是那位蠻牛哈爾西將軍目前抓在手裡的艦艇,論噸位和火力的話,就已經在整個日本海軍聯合艦隊之上了吧?”

    他指著海圖上的夏威夷群島,如此說道,“而且,聯合艦隊還有掩護移民船團的拖累,打起來必然縮手縮腳,簡直就像是跟日俄戰爭對馬海戰裡的俄國第二太平洋艦隊換了個位置,怎麼看都不太妙啊!”

    “哈爾西艦隊?沒錯,這確實是一個巨大的威脅,非常致命!而且,根據最新的衛星偵察照片,哈爾西艦隊目前已經從珍珠港起錨出征,目標直指我們前方的馬里亞納群島!”

    艦娘蘇菲聳了聳肩膀,如此說道,“此外,他的艦隊還帶了不少運兵船,似乎是要登陸奪島似的。”

    “既然這樣,那你們怎麼還如此託大?”郭教授詫異地瞪圓了眼睛。

    “因為哈爾西艦隊根本到不了馬里亞納群島,大自然的偉力會幫助我們擋住他”

    王秋神秘地一笑,“馬彤學姐已經乘坐伊歐娜號潛艇趕過去打埋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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