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三國之北漢燕王 作者:琨大少 ( 原筆名:大琨翼)(已完成)

 
uuuuuuuuuu 2014-7-1 13:21: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4 436476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13 16:06
第四百五十九章 交州歸漢

白帝城,背靠高峽,前臨長江,三面環水,氣勢雄偉壯觀,雄踞水陸要津,為歷代兵家必爭之地。現在,漢軍的臨時總部,就設在白帝城中。

在白帝城扎下大營之后,敖烈接連發布了兩道詔書,第一道詔書是著人運送劉備的尸體回燕京,以臣子的姿態,埋葬在劉協的墳墓旁邊。對此,關羽和張飛主動請纓接下了這個任務。敖烈心知他們二人是想送劉備最后一程,同時和過往的一切做一個告別,因此敖烈便答應了下來,準許由他們二人率領三千漢軍,帶著劉備的尸體先行返回燕京。

第二道詔書,敖烈給了劉備的兩位夫人和兒子劉禪足夠的錢財,把他們母子三人遷居到了比鄰南中的偏遠地區,讓他們安度余生。對敖烈的這個做法,起初諸葛亮和龐統是堅決不同意的,他們認為劉禪有朝一日長大成人之后,一定會為報父仇而引起禍亂,所以主張將劉禪永遠的囚禁在燕京。可是敖烈卻沒有采納他們的建議,敖烈知道,劉禪是扶不起的阿斗。在歷史上,就算有諸葛亮這樣治理內政、帶兵打仗都很出色的人物來幫扶,都沒能讓劉禪完成蛻變,甚至還在蜀國被滅亡之后,還笑著享受奢華的生活,渾然不為成為亡國之君而煩憂,并且引發了一場“樂不思蜀”的典故,成為千古的笑柄,這樣沒心沒肺的人,還有什么威脅可言?

在敖烈的堅持下,諸葛亮和龐統只好放棄了把劉禪變為籠中金絲雀的打算,順從了敖烈的決定。這兩位絕世智囊雖不像賈詡那樣圓滑,但也不似田豐那樣耿直,而且他們也相信敖烈的判斷,畢竟敖烈的識人之明可是聞名遐邇的。既然敖烈已經決定好了劉禪的歸宿,那就一定是有道理的。

在妥善處理好了劉禪母子三人的事情之后,敖烈把士燮請到了自己的大營中。和他進行了一番長談,勸導他重新歸入大漢的版圖。士燮雖然對敖烈沒有斬殺士壹和吳巨之事感恩在心,但卻并沒有立刻答應敖烈的要求,而是表示需要經過考慮,才能給出答復。士燮的態度,是敖烈意料之中的事。交州偏遠,消息閉塞,士燮已經被劉備蒙騙了一次,是不會再輕易相信其他人的,所以敖烈也沒有逼迫士燮。而是給了士燮足夠的時間,讓他慢慢去考慮。

這一考慮,就是二十多天的時間,士燮依舊沒有做出明確的答復。最終打破僵局的,是劉陶的到來。劉陶是士燮的授業恩師,深得士燮的尊敬。在劉陶到來之后,他與士燮師徒二人關起門來,在營帳中推心置腹的交談了兩個多時辰。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談了些什么,只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在經過這番長談之后,士燮率領部下的八萬多交州軍,當著所有漢軍將士的面,向敖烈投誠。并宣布交州從此重歸大漢。

在士燮率部投誠之后,敖烈當即任命士燮繼續擔任交州牧之職,成為北漢開國以來的第一任交州牧。為了加強交州軍的戰斗力,填補交州將領武力不強的缺陷。敖烈特意從蜀中降將中,挑選出來十二名戰將,一并交給了士燮。以便輔助他更好地震懾交州境內的那些異族。張嶷、張翼這兩員蜀中名將均在此列。在劉備臨死之前的勸慰下,這些蜀中將士們,已經打消了對漢軍的抵觸心理,正式投效到了敖烈的麾下,甘心任其驅馳。

三日之后,士燮率部離開了白帝城,踏上了返回交州的歸途。和來時一樣,士燮的職位沒有任何變化,但是他的軍中的旗幟,卻已經全部易幟,從原來舊有的交州地方軍旗幟,變成了北漢的五爪金龍大旗。至此,交州在歷經和朝廷的數十年脫離之后,重新回歸了大漢的版圖。

士燮走了,劉陶卻被留了下來。和劉陶一起留下來的,還有與他一同趕來的徐庶。徐庶是敖烈特意召喚來的,因為敖烈準備讓他接替諸葛亮現在的位置,來執掌益州,而劉陶,將以徐庶副手的身份,留在益州,幫助徐庶一同治理益州。目前益州已經平定,劉備在臨死前的悔悟,讓蜀中將士們的排外之心大部都消散于無形,因此諸葛亮已經沒有必要在繼續留在益州了,剩下的事,以徐庶的才能,便已經足夠了。更何況還有劉陶和一班蜀中文武官員的真心輔佐,蜀中被打理成井井有條的狀態,已是指日可待,勿須敖烈在多費心神了。

相比蜀中的平靜而言,冀州依舊面臨著曹操的威脅,把諸葛亮調回冀州去厲兵秣馬,為敖烈下一次征討曹操做好準備,無疑比把他留在益州,更能體現出他的價值和智慧。好鋼用在刀刃上,敖烈可不會浪費部下任何一個人的才能,更遑論是諸葛亮這樣千萬年難得一見的曠世奇才了。

在益州又停留了數日之后,將大方向劃定好了之后,敖烈就決定率部離開益州了。不過他要去的地方,卻并不是燕京,而是襄陽。在呂蒙白衣渡江,和孫策、周瑜兵分三路拿下荊州到現在,已經過去將近一年的時間了,敖烈覺得,是時候該處理一下荊州的事情了。荊州地杰人靈,幅員遼闊,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敖烈不可能把這樣一個大州一直寄托在孫策的手中,雖然孫策對敖烈的忠心毋庸置疑,但是大權外放,是任何一個英明的君主都不會去做的事情。并不是敖烈翻臉不認人,而是在封建社會制度下,一個國家只能有一個話事人,這樣才能保證中央集權,才能保證敖烈的統治不會從內部出現裂縫。

而且此去荊州,敖烈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孫策和孫權兄弟,雖然都是敖烈的弟子,對敖烈敬重有加,可他們畢竟還沒有正式宣布歸順北漢政權,嚴格來說,他們所代表的江東地區,仍然是割據軍閥集團,擁有高度的自由,這對北漢一統天下,也是一個消極的影響。在劉備死后,當今天下有實力和敖烈一較長短的人,便只剩下了盤踞中原的曹操和割據江東、荊州的孫氏兄弟了,這個時候,敖烈必需要得到孫氏兄弟明確的表態,一旦順利的讓孫氏兄弟正式歸順北漢的話,不但在聲勢上對曹操集團是個巨大的沖擊,進而孤立曹操集團,還能得到江東軍強有力的臂助,在戰略上對曹操形成大包圍的趨勢,使漢軍在與曹軍的對立中,占據絕對的上風。

迎著朝陽,敖烈從北方帶來的漢軍兵分兩路,各自踏上了新的征程。諸葛亮將率領大部分漢軍將士,從益州奔漢中,然后途徑長安,在轉向并州,最后到達目的地冀州;而敖烈則是帶著兩萬百戰血殺、兩萬虎賁力士以及兩萬麒麟水軍,從益州順流東下,取道荊州,然后到達江東地區的政治中心建業,和孫策、孫權兄弟進行深度的談話。

在敖烈率部離開的時候,徐庶和劉陶率領著蜀中一眾文武官員,為敖烈送行。一個時代的告別,意味著另一個時代的開始,蜀中在歷經劉璋父子和劉備先后長達數十年的兩個政權統治之后,終于回到了正軌,拉開了益州歷史上新的篇章。

離開益州,一路向東,在經過數日的急行軍之后,敖烈所部已經來到了益州和荊州的交界之處,連日的長途跋涉,讓心如磐石的敖烈也不由得感到了乏味,于是,敖烈干脆跳下了照夜的馬背,拉著照夜來到了麒麟水軍的戰船之上,一邊隨著麒麟水軍前進,一邊欣賞著大江洶涌奔騰的壯景。

站在王渾等人精心研制出來的新式戰艦上,感受著腳下的甲板,隨著長江的波濤不停地上下起伏著,看著眼前波瀾壯闊的勝景,敖烈頓感心胸開闊了很多,連續作戰帶來的疲勞也一掃而空,雄心壯志油然而生。

轉頭看向身邊的趙云、馬超和甘寧三人,敖烈指著襄陽的方向說道:“襄陽,曾幾何時,風云地,英雄地,古往今來多少英雄豪杰為了爭奪襄陽,而血染沙場,可惜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了。如今的襄陽,終歸還是要納入我大漢的版圖中,成為我大漢一統天下的一塊拼圖。”

趙云等三人都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聆聽著敖烈的話,品味著其中的意境。這三個人,都是比較早便跟隨在敖烈身邊的重臣,他們見證了敖烈從一個毛頭少年,成長為一方雄主的整個過程,也見證了敖烈從北方的燕京開始,一步一步的向著一統天下的目標邁進,最終占據大半個天下的過程,這個過程,敖烈僅僅用了十幾年的時間便幾近完成了,從古至今,也未能有人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便達到敖烈這樣的高度,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正如眼前起起伏伏的大江奔流,從平靜中崛起,瞬間便卷起一道雄壯的巨浪,過程雖然短暫,但足夠驚心動魄。他們要做的,就是幫助敖烈將這股巨浪盡可能長時間的維持在頂峰,經久而不衰……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敖烈有些忘情的頌唱著這首流傳于后世的臨江仙,他激昂有力的聲音,在江面上隨著江水翻滾不休,帶起一浪又一浪的浪峰。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13 16:07
第四百六十章 雙雄歸附(一)

荊州境內駐守的將士早早得到了周瑜的命令,沒有對敖烈所部的漢軍做出絲毫的刁難,而是大開綠燈,任憑漢軍長驅直入,一直順利的來到襄陽城之外。

襄陽城外二十里,江東名將周瑜一襲白衣,垂手安靜的立在路邊,靜靜地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敖烈。在他身后,頂盔摜甲的呂蒙和年僅十四歲的陸遜,分別站在周瑜的左右兩側;更后面,則是丁奉等一班江東舊將和新近歸降江東的荊州官員。代替孫策鎮守荊州的周瑜,擺出了最高規模的迎接陣容,來顯示他對敖烈的敬重和歡迎。

如雷鳴般的馬蹄聲響起,敖烈白馬金甲霸王槍的標志性裝束,最先出現在地平線上,躍入了周瑜等人的眼簾。緊隨其后,許褚和典韋兩位面目猙獰的虎將出現在了敖烈的左后方,而英俊瀟灑的趙云和馬超,則是出現在了敖烈的右后方,和許褚、典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永恒不變的,則是他們身上共同散射出來的氣勢,那專屬于漢軍將士所特有的,對勝利充滿渴望,永不言敗的氣勢。

照夜雪龍駒帶起一溜煙塵,閃電般向周瑜的方向疾馳過來,直到距離周瑜身前還有十步之遙的時候,端坐在馬背上的敖烈才微微一抖韁繩,口輕喝了一聲:“不動!”通靈的照夜立刻收起速度,強健有力的四蹄如四根粗大的鋼釘,狠狠地釘在了地上,瞬間便收住了疾馳的腳步。

看到敖烈停了下來,周瑜面帶微笑踏前兩步,向著敖烈拱手說道:“末將周瑜,參見攝政王。”隨著周瑜的問候。其余的數十位官員,立刻對敖烈抱拳行禮,齊聲恭迎著:“參見攝政王,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敖烈坐在馬背上,笑著說道:“都是一家人。這些客套就免了,大家平身吧。公瑾,你現在可是也學會繁縟節這一套了。”

周瑜臉上的笑容更濃郁了一些,口謙遜的說道:“禮不可廢啊。攝政王一路車馬勞頓,還請進入城休息。”孫策和孫權兄弟,雖然沒有正式布告天下。加入到北漢的陣營來,但卻一直以敖烈弟自居,他們的態度,對江東武官員有著深遠的影響,再加上周瑜對敖烈又極為敬重,所以他對敖烈。和那些漢軍將士對敖烈,幾乎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

在一片歡聲笑語,敖烈和趙云等重臣率領一千名百戰血殺,隨著周瑜眾人進入了襄陽城,其余的漢軍精銳,則是在甘寧的統率下,在城外扎起了臨時的營寨。做為休息之所。

來到襄陽城的府衙內,周瑜將原屬于荊州牧位置的座位讓了出來,執意要敖烈坐在上面,敖烈也沒有推辭,大步走到大廳的主位上,穩穩地坐了下來。周瑜等江東、荊州兩地的官員,坐在了敖烈下手左邊的主位上,趙云等漢軍大將則是坐在了敖烈右手邊的客位上。等眾人坐定之后,周瑜率先開口說道:“稟攝政王,伯符將軍正在趕來的路上。相信五日之內,便能趕到襄陽了。”雖然孫策是周瑜的主公,但是在敖烈面前,周瑜卻并沒有這樣稱呼,而是改稱孫策為伯符將軍。充分表示了他對敖烈的敬重,同時也顯示出了孫策對敖烈的尊敬之情。

敖烈笑了一下,說道:“伯符這人,什么都好,就是性太急,等孤去建業不也是一樣的嗎?何苦非要親自跑上這一趟。”

周瑜笑道:“其實,江東自伯符將軍以下,對攝政王無不尊敬有加,聽聞攝政王這次要路經江東,江東上上下下無不是翹首以盼啊。”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周瑜有意無意的在關鍵字眼上加重了語氣,將江東武官員對敖烈的心態,委婉的暗示給了敖烈。

其實嚴格說起來,周瑜這樣的做法,在未經孫策允許的情況下,把江東內部的動向透露給外人,已經算得上是背主了,不過如果對象是敖烈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在江東核心領導層,十之八的人從來沒把敖烈當做過是外人,尤其是孫策、孫權兄弟和周瑜,孫氏兄弟是敖烈的弟,在敖烈這里學到了很多受益終生的東西,對敖烈自然是格外的親切;而周瑜卻永遠也無法忘記,當初在江東孫家走投無路的時候,是敖烈伸出了救援之手,無償的借給孫策兩萬精兵,幫助孫策東山再起,正所謂錦上添花易,雪送炭難,敖烈當時的舉動,讓周瑜感到由衷的佩服,時至今日,周瑜依舊沒忘記自己當初對敖烈做出的承諾:終生不與君侯為敵!雖然現在敖烈已經從當初的冠軍侯一躍成為了如今的攝政王,但是這份承諾在周瑜的心,依然有效!

以敖烈的精明,自然聽懂了周瑜的暗示,以此來推斷,想必江東高層的絕大多數人還是傾向于歸順北漢的,至于那剩余的極少數人,恐怕都是江東當地著名的名門望族了,他們還不能確定歸順北漢會給自己的家族帶來什么樣的影響,所以還處于觀望的態度,對這些士族出身的望族,敖烈歷來是不會姑息養奸的,能夠接受北漢的律法,自動放棄士族特權的,敖烈便會接納他們,否則的話,敖烈也不介意以血腥的手段,鎮服這些自以為是的家伙。在北漢,是絕對不允許再出現士族這個特殊的存在的。

臉上露出會意的笑容,敖烈輕聲說道:“那邊讓我們安心等待伯符的到來吧……”

正如周瑜所言,四天之后,孫策率領五百鐵騎,風塵仆仆的趕到了襄陽。在孫策趕來襄陽的當日,他便下令將荊州完完整整的交還到了漢軍將士手,江東軍在漢軍到來之后,將只帶隨身武器、鎧甲,毫無條件的撤回江東。敖烈也沒有客氣,傳令鎮守益州的徐庶和關地區的朱皓,分別抽調五萬漢軍過來,接管荊州。同時,敖烈還正式任命龐統為北漢第一任的荊州牧,率領荊襄舊有官員,和原本就是荊襄上將,后來跟隨劉備去了益州的陳應等人,留下來輔助龐統。以龐統在荊襄的人氣和人脈,敖烈相信龐統一定會把荊州治理的井井有條,畢竟,龐統是在這一方水土長大的,對荊州的風土人情再熟悉不過了,沒有誰還能比龐統更適合掌管荊州了。

當天夜里,敖烈和孫策獨處一室,進行了一番密談。孫策毫無保留的把江東內部支持歸順敖烈和反對歸順敖烈的派系劃分,一清二楚的說給了敖烈知曉。孫策并不是一位懦弱的君主,正相反,他的脾氣極為剛烈,敖烈為此沒少規勸于他。像孫策這樣剛烈的人,之所以會心甘情愿的歸順北漢,除了他對敖烈的私人情感之外,另一個重要的因素,是孫策清楚的看到,北漢已經占據了天下的一大半兒,而且敖烈的統治深得民心,北漢的政權就像是鐵板一塊,只會越來越堅固,而絕不會半路崩盤,毫不夸張的講,當今天下的局勢,隱隱間有著順北漢者昌,逆北漢者亡的跡象,在生存和滅亡之間,孫策當然會選擇前者了。

歸順北漢,正式投效自己的師父敖烈,也是孫策在和胞弟孫權經過共同商議后做出的決定,這兩位敖烈的得意門生,深知敖烈胸所學勝過天人,他們相信,在敖烈的帶領下,江東乃至整個天下,只會越來越好,老百姓們也能過上太平安定的好日。盡早結束四分五裂的局面,讓天下完成大一統,也是他們的志向,是深受敖烈影響,秉承敖烈思維的志向。

孫策陪著敖烈在襄陽呆了近一個月之后,益州的漢軍率先來到了荊州,這五萬漢軍的到來,再加上舊有的荊州軍,已經足夠維持荊州的正常秩序了,為了防止原的曹操出兵南下來侵襲荊州,敖烈命甘寧率領兩萬麒麟水軍暫時留了下來,協助龐統鎮守荊州,同時,孫策也把部下的丁奉、凌統兩員大將留在了荊州,并一同留下了三萬江東軍,幫助龐統穩定局面,以應對曹操可能的南侵。等關的五萬漢軍到來之后,丁奉和凌統自會率領著三萬江東軍撤回江東。

在過去的一個月,敖烈親自勘察了荊州北部臨江的地形,在十幾處險要之地親手布置了防線,并責令龐統盡快構筑防御工事,安置紅衣弩炮和霹靂車等大型殺傷性武器,還讓甘寧即日率部進駐這些防御工事之內,既可以抵抗曹操的南侵,同時也為日后兵分兩路,對曹操形成南北夾擊之勢打下堅實的基礎。

在安排好了大方向之后,敖烈便把荊州的一切事宜全部甩給了龐統,自己當起了甩手掌柜,不再過問荊州的事情,而是和孫策率部向建業進發。接下來,敖烈便要在孫策、孫權兄弟的幫助下,實現將江東地區劃入北漢版圖、對原的曹操形成大包圍局勢的偉業了。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13 16:08
第四百六十一章 雙雄歸附(二)

水陸并進,敖烈和孫策帶著各自的部下,經過十數日的奔波,來到了江東的政治、軍事中心——建業。

和敖烈到達襄陽時一樣,江東的文武百官們擺出了最高規格的禮儀來迎接敖烈。不管在內心中是愿意歸順北漢的,還是不愿意歸順北漢的,至少在接待的禮儀上而言,他們都對敖烈顯示出了足夠的尊敬之意。畢竟,如果沒有當初敖烈的借兵,是不會有江東如今這番局面的。

站在近百位文武官員首列的,自然是代替孫策留守江東的孫權了,現在的孫權已經快二十歲了,比之前些年更顯得穩重、老練了很多,江東地區內政上的絕大部分事宜和協調江東各個大家族之間的平衡,孫策早已是放心的交給了孫權,由孫權來全權處理。可以說,孫權在一定的程度上,也可以稱作是江東的半個主人,擅長帶兵打仗且性格剛烈的孫策主外,擅長處理內政,性格沉穩的孫權主內,兄弟二人形成了完美的互補,一外一內之間,將江東打理的井井有條。這兄弟二人聯手,共同構筑起了一道銅墻鐵壁,將整個江東很好的保護了起來,久而久之,他們便被江東子弟冠以“江東雙雄”的稱號。

一個軍事集團內存在兩位主宰,除了孫策和孫權之間一脈相承的血緣關系外,江東地區特有的人文氣息,也是促成這個局面的重要原因。在江東,世家林立,而世家的標志性特征之一,就是人丁興旺,家族中往往在各個領域都有杰出的代表人物,以血親為集體。才能組成一個龐大的世家。為了迎合江東的地域特色,孫氏兄弟便形成了分政而治的管理模式。當然了,一應國家大事,最后拿主意的還是孫策。畢竟他才是江東真正的領袖。

向前踏出一步。孫權向著敖烈的方向納頭便拜:“弟子權,拜見師尊。”站在孫權身后的一眾文武官員們自然不敢怠慢。一邊拱手施禮,一邊齊聲說道:“臣等拜見攝政王。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和在襄陽時,對周瑜的態度完全不同,敖烈沒有翻身下馬。而是筆直的坐在馬背上,沉聲說道:“諸位平身吧。”語氣中,透著不可侵犯的威嚴,神圣不容抗拒之意,若有若無的通過話語傳遞到了每一名江東文武大臣的心中。

敖烈之所以會用這樣上位者對下位者的語氣說話,是有原因的。在江東,大部分人都愿意歸順北漢。但還是有極少數人出于保護家族的目的,而暫時處于觀望的態度,敖烈采用這樣的語氣,是為了能對江東的眾人起到震懾的作用。讓觀望的人群感受到敖烈收復江東的決心,不配合那就等于是向北漢宣戰!同時,敖烈也不能確定那些愿意歸順的人,究竟是懷著幾分真誠的,必要的敲打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在江東眾人投效之初樹立自己的威嚴,遠比以懷柔的手段收復江東,卻在日后讓江東出現變亂要強得多。

人的名,樹的影。敖烈小霸王的威名早已是名揚天下,就連被江東子弟推崇備至的孫策,都被敖烈一招擊敗,從而心甘情愿的拜敖烈為師,那么可想而知敖烈的本事肯定是遠在孫策之上的。江東的建立,和孫策的武勇、韜略分不開關系,沒有孫策就不會有江東今日的局面。作為弟子的孫策都已經如此厲害了,那么作為師尊的敖烈,其本領已經遠遠超出了江東眾人的想象。在敖烈如此威嚴的口吻之下,除了孫策、孫權兄弟之外,江東其余人等,莫不噤若寒蟬,整個迎接的隊列中,立刻變得鴉雀無聲,沒有人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來,只是默默地遵照敖烈的命令,緩緩地直起了身體,然后肅立在孫權的身后。

見到自己一句話便震懾住了江東眾人,敖烈緩緩地繼續說道:“孤今日前來,無他,只是想問諸位一句,可愿回到大漢的懷抱,真心歸附于孤嗎?如有不愿者,請站立到孤的右手邊,只要說出足夠能說服孤的理由,孤便絕不會故意刁難。但若是沒有站到孤右手邊,在表面上重歸大漢,可私下卻做出陽奉陰違之事者,一旦查出,必將嚴懲不貸!孤給諸位三十息的時間考慮,現在開始計時!”

本來,像這樣的國家大事,是要放在朝堂之上商議的,而且還要做好充分地保密工作,在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一般來說是不會被公諸于眾的。可是現在敖烈卻一反常態,不但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出來,而且還給江東的眾人限定了時間,沒有留給江東眾人任何回轉的余地,言語如刀鋒般直來直往,在給與了他們巨大的心里壓迫感的同時,也將自己內心中對收回江東的決心凸顯無遺。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江東眾人站在原地陷入了短暫卻又像永恒一樣的沉默中,直到二十息的時間過去了,還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跨出自己的腳步。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在快速的天人交戰著。開始的時候,很多人都以為敖烈只是要在形式上收回江東,而江東的實際權力,還是會操控在孫策、孫權兄弟手中,可是現在從敖烈強硬的語氣來判斷,顯然不是那么一回事,敖烈這是要真的收回江東,將江東重新劃歸到大漢,或者說是劃歸到北漢的統治之下了。

盡管敖烈的強硬,超出了很多人的預料,但卻并沒有引起江東眾人心中的不滿。不管怎么說,是敖烈在江東內憂外患之際,伸出援手挽救了江東;更是敖烈在擊敗袁術之后,力薦代表著江東集團利益的孫策坐上了揚州牧的位置,成為了江東的最高統治者;還是敖烈幫助江東擊破了荊州軍,讓江東軍的聲望達到了頂峰。敖烈可以說是江東軍事集團的半個締造者,現在,他要收回江東,于情于理,于公于私,誰也說不出什么來。

只是,對江東眾人而言,他們在江東崛起的過程中,也是付出了巨大的心血的,現在敖烈如此強硬的要收回江東,他們雖然找不到辯駁的理由,但心中終歸還是有一絲不甘的,仿佛他們辛苦獲得的勝利果實,最后卻被敖烈輕易地摘走了一般。不過誰的心中都清楚,江東是絕不可能站到北漢的對立面的,首先孫策、孫權兄弟這兩位江東的最高統治者,就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其次,以江東軍目前的實力,遠遠不是強大的北漢的對手,即便是聯合盤踞中原的曹操,勝算也并不顯著;再者,如果江東真的反對北漢的話,那就等于是忘恩負義了,恐怕整個江東上上下下都會成為天下人口誅筆伐的對象了。

在趙云數到第二十五息的時候,孫策第一個邁出了腳步,從中間的隊列中堅定地站到了敖烈的左手邊,表示愿意真心的歸附于北漢,歸附于敖烈。在孫策之后,孫權也動了,他和孫策的步調一致,同樣站到了敖烈的左手邊位置上。

隨著孫策、孫權兄弟的移動,在江東眾人中,幾乎是所有的武將都同時邁動腳步,向著左側橫跨而出,站到了孫策兄弟的身后。對于這些率直的武將來說,他們沒有太多的顧忌,也不需要考慮家族的利益,他們的心中只秉承著武人特有的理念:追隨強者,去獲得一場又一場的勝利。

“二十六……”趙云的計數距離結束越來越接近的時候,江東剩余的文官人群中,老臣張昭第一個站了出來,走到了敖烈的左手邊站定。張昭可謂是三朝元老了,在孫堅還活著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江東出仕了,他在江東文官的體系中,一直起著風向標的作用,他的每一個決定,都對江東的文官們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張昭之所以會站出來,是因為他心里清楚的很,這個天下,遲早是要被北漢一統的,與其等北漢在敖烈的統治下,將中原的曹操消滅之后在歸順北漢,還不如趁早歸順的好,這樣的話,還能在以后對曹操的討伐中立下一些功勛,既能保住自己家族的利益,還能博得一份名留青史的美譽。

和張昭同出一個家族的張?,顯然和張昭的想法是一致的,幾乎是在張昭剛剛邁出腳步的時候,他的腳步也動了,緊隨張昭身后,一起站到了敖烈的左側,

張昭和張?是兄弟,他們被江東人稱為“江東二張”,同時他們也是輔助孫權處理內政的左膀右臂。他們二人的態度一明朗,立刻帶動了大部分文官做出了抉擇。數十名文官停止了內心中的天人交戰,打消了一切的疑慮,跟著江東二張的腳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在他們看來,江東二張是江東大家族的代表性家族之一,就連他們都已經愿意歸順北漢了,那么自己這些人也就不必再多做考量了。

當趙云數到三十的時候,江東眾人已經清楚地分出了派系,十成中有八成的人,都站到了敖烈的左手邊;還有一成的人站在原地沒有動,既沒有向左跨出腳步,也沒有走向反對歸順北漢的右側;剩余的一成左右的官員,則是站到了敖烈右手邊,用行動來顯示著他們內心不愿歸順北漢的心思。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13 16:09
第四百六十二章 治理江東第一詔

臉上帶著微笑,語氣中卻透露著幾許鋒芒,敖烈對站到右手邊的十幾位江東大臣們說道:“說出你們的理由。如果能讓孤接受,孤絕不會為難你們。”

在站到反對這一邊的江東眾人中,步騭是最有才能,也是最出名的大臣了。在敖烈發出詢問之后,步騭踏前一步,大聲說道:“稟攝政王,江東的風土人情、地域文化和其他地方截然不同,在江東境內,還有著大量的山越人存在,攝政王可曾考慮過如何妥善處理他們與漢人之間的對立嗎?如果攝政王強行將江東納入北漢,那么請問攝政王,是否容許江東現有制度的繼續存在?若不能,勢必會引起江東的嘩變,恐怕到時候,攝政王非但得不到江東,反而會弄得焦頭爛額!”

敖烈不置可否的轉頭看向其他人,繼續問道:“其他人呢?說出你們的理由。”和步騭站在一起的十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帶著幾分不安,先后開口說道:“如攝政王能允許不廢除江東士族特權的話,我等愿真心實意歸順攝政王。”這些人知道敖烈治國的理念,就是人人平等,凡是歸納到北漢的大州,無論是北邊窮困落后的光、明等州,還是河北地區富饒的冀州,無論是西南沃土千里的益州,還是南邊幅員遼闊的荊州,無不被取消了士族特權制度,如果歸順北漢的話,那么江東的士族特權制度勢必就將保存不住了,這才是不少人不愿意歸順北漢的根本原因,這些已經習慣吸食老百姓血汗的士族世家,是不能接受士族制度永遠的被取締的。

當這十幾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張昭和張?等有遠見卓識的人,立刻向他們投去了如同看待死人一般的目光。張昭他們也都是士族大家出身,可是在大勢所趨的局勢下,他們選擇了犧牲家族的士族特權。來獲得讓家族傳承下去的機會,也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所在的家族,在北漢的統治下繼續繁衍生息,因為敖烈是絕不會因為少數人的意愿,而改變根本的治國理念的,那顯然是和絕大多數人的利益不符的,在少數人和多數人之間做選擇,敖烈肯定會選擇多數人了,更遑論取締士族特權制度。本來就是敖烈第一個倡導的!這些提出保留士族特權的人,竟然愚蠢到自己撞到了敖烈的刀口上猶然不自知,當真是愚蠢的可以。

果然,在聽到這十幾個人的理由之后,敖烈的臉色逐漸變得冰冷了起來,語氣也變得更加威嚴了:“國家國家,先有國,后有家。個人得失比之國家榮辱,實在是微不足道的。豈可讓自家的私利凌駕于整個國家之上?你們的理由不能說服孤。至于步騭步子山。你是從大局的角度出發考慮問題的,其中并沒有摻雜個人私利,現在孤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伯符與仲謀治理江東的理念。與孤的理念乃是一脈相承的,十年之內,如無特殊的變化,江東的現有政策將不會改變。現在,你還有什么疑問嗎?”

步騭因為是后來才加入江東集團中的,并不清楚孫策和孫權的治國理念。是從敖烈處學習和借鑒來的,再被敖烈點破之后,步騭立刻向敖烈一拱手,恭敬的說道:“若如此,臣再無異議。”說著,步騭邁動腳步,從右邊的陣營中轉到了左邊的陣營內。

等步騭的腳步完全停止之后,敖烈朗聲說道:“現在,孤下治理江東第一詔,左側隊列中的眾人,除必要的人事變動之外,其余人等原職不變,俸祿增加一成。步騭敢于直言進諫,故官升一級,俸祿增加兩成;中間隊列中的人,罷黜一切官職,永不錄用。我大漢,不需要搖擺不定、沒有主張的庸碌之流;站在右側隊列中的人,以私利而罔顧江山社稷,已經不配在繼續留存于世了,來人,把他們拿下,即刻斬首示眾!其家產全部充公,家人貶為庶民,流放光州!”

敖烈的詔令一下,站在他身后的百戰血殺立刻分出兩支人馬來,一支十幾人的小隊策馬前沖,齊刷刷的抽出背后的計都斬馬刀,冰冷的刀鋒閃爍著寒光,在右側十幾名江東官員的脖子上抹過,帶起了一股股噴涌而出的血泉,把他們的生命終結于此;另一支則是由五百余人組成,他們在暗影成員的帶領下,分散成十幾股小隊,向著剛剛被斬殺的十幾個江東官員的府邸奔去!

胡蘿卜加大棒政策,是后世流行的領導手法,敖烈很是靈動的把這種手段使用了出來。在給與愿意歸降的江東眾人以保障的同時,還采取了血腥鎮壓的手段,徹底將那些潛藏的寄生蟲們徹底抹殺!一獎一罰之間,層次分明,秩序井然,敖烈用這樣恩威并施的手法,對江東眾位文武官員完成了初步的整合。

經過這一段風波之后,敖烈無視地上十余具斷頭尸體和斑斑血跡,面帶微笑的對孫策說道:“伯符,你不打算帶孤到建業城中坐坐嗎?”

孫策連忙翻身上馬,然后對著敖烈拱手說道:“臣孫策領命!請燕王進城!”孫權等文武官員立刻齊聲高呼道:“臣等恭迎燕王進城。”稱呼上的細微變化足以說明一切,對敖烈的稱呼從攝政王變成了燕王,就等于是江東自孫策以下,已經正式承認歸順到了北漢的治下!至此,繼荊州之后,江東也兵不血刃的納入了北漢的版圖,敖烈計劃中對曹操的大包圍局勢,便已構建完成。

進入建業城中之后,敖烈一呆就是一個月之久。在這期間,敖烈對江東的人事進行了一些調整,他在毒士賈詡和暗影統領李儒的建議下,對江東土生土長的世家進行了分割,比如說同樣是出身張家的張昭、張?兄弟,張昭沒有調動,依舊留在江東幫助孫權治理內政,而張?卻被調到了燕京,成為了朝中大臣,而不再是地方官員。這樣做的好處。就是進行權力分割,避免日后會出現一個世家在江東權力過大的現象出現,說白了就是敖烈在規避風險。像這樣的調動,一直進行了二十多天才結束,敖烈對江東八大家族都或多或少的做了一些調動,將接近五分之一的人調到了北漢的各個大州或是擢升到朝中任職。與此同時,敖烈還在其他各州抽調對位的官員來江東任職。在調動的過程中,敖烈也考慮到了這些世家的實際情況,一切的人員調動,既不會引起這些世家的人才流失。又對權力進行了分割,有效的保證了江東地區的穩定,同時在一系列的調動中,又把江東的大權切實的抓在了自己的手里。

對人事調整完畢之后,敖烈又把目光放在了軍事上。不管怎么說,敖烈從骨子里還是一名武人,因此無論是到哪里,他對將士們的戰斗力都是極為重視的。在江東這個多湖泊、水流的地區,丹陽是極為少見的騎兵盛產地。而且江東境內的山越人,也都是優良的戰斗兵種。敖烈可沒理由將這些精銳的騎兵就此埋沒。另外,江東水軍的綜合素質也是全天下的水軍中指標最高的水軍了,敖烈麾下的麒麟水軍雖然精銳。但畢竟只有兩萬人,在大規模的水戰中,還遠不能起到左右戰局的作用,因此。吸收江東水軍中的精銳之士,對麒麟水軍補充新鮮的血液,也是敖烈亟待解決的事情。

其實不單是麒麟水軍。在歷經連番的大戰之后,敖烈麾下的四支精銳都出現了一些折損,沒有一支精銳部隊還能保持著完整的編制,對這些精銳部隊進行擴充,讓他們的戰斗力更上一層樓,對以后征討曹操將有著巨大的助力作用。

在建業停留的最后十天中,敖烈把全部的心神都投放到了擴充精銳部隊上來了。首先進行擴充的,就是麒麟水軍了。江東和荊州的特殊地形,決定了這兩個大州的水軍素質,從這兩個大州的水軍中挑選精銳,對麒麟水軍進行擴充,實在是最好不過的選擇了。敖烈讓龐統和孫策在自己主管的大州內,各自挑選出五萬精銳水軍,送到甘寧的駐地,由甘寧再進行一輪篩選,然后挑選出三萬多的精銳,使麒麟軍的總人數達到五萬之眾。至于比麒麟軍的選擇標準稍微差一些的人,他們也都是精兵悍將,敖烈可沒有棄用他們的理由,而是讓周瑜對他們進行了重組,組建出一支七萬人的水軍戰隊,日夜操練,并在甘寧的駐地百里之外構建防御工事,和甘寧所部形成掎角之勢,將整個長江的江面完全封鎖,杜絕了曹操發起偷襲的任何可能。

同時,敖烈還召集起了近十萬的丹陽騎兵和山越精騎以及一部分荊州的騎兵,由趙云率人進行甄別挑選,本著寧缺毋濫的宗旨,秉承著戰斗力和忠誠度相輔相成的原則,最終在這十萬人中挑選出了三萬戰斗力強悍的鐵騎,編入了血殺軍之中,使得血殺軍的總人數也達到了五萬之眾,成為了第二支完成擴軍的精銳部隊。那些淘汰下來的精騎,則是一分為二,一半劃歸到了龐統的麾下,另一半則是劃歸到了孫策的麾下,對荊州和江東的軍事力量,也起到了補充的作用。

虎賁軍因為是重裝步軍的原因,而且對每一名成員的身體素質要求極高,一時之間還不能完成擴軍,敖烈只能讓益州牧徐庶在益州境內,先挑選出符合虎賁力士條件的精銳,等待馬超親自去進行篩選了。畢竟益州因多山的地理環境,使得境內步卒的軍事素質還是很強悍的。當然,益州南部的南中,是敖烈不能忘記的地方,孟獲所部的蠻兵蠻將中,可有的是身強力壯的大漢,時至今日,敖烈對兀突骨手下的那數萬名藤甲兵還念念不忘呢。雖然受限于文化修養,導致很多蠻兵空有一身蠻力,卻無法理解戰術的運用,但絕不代表所有的蠻兵都做不到這一點,在諸葛亮收服孟獲之后,南中將成為虎賁力士擴軍的一個重要節點。

至于呂布統領的龍驤軍,就只能回到燕京之后在進行擴軍了。光、明、通三州境內生活著大量的漢化匈奴人、烏桓人和鮮卑人,那里可是騎兵的搖籃,即便要召集百萬騎兵也不是什么難事,呂布所要做的,只是優中選優,精益求精罷了,選出三萬重裝騎兵補充到龍驤重騎中,對呂布而言,沒有任何的難度。

等四只精銳全部擴軍完成,彼此之間的默契度和軍魂的培養,達到敖烈要求的時候,就將是敖烈率軍四面出擊,圍剿曹操之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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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 擴軍備戰(一)

在江東停留了一個月之后,敖烈做出了班師回朝的決定。麒麟軍精銳在甘寧的統率下留守在荊州,其余的三支精銳將跟隨著敖烈一起返回燕京。雖然除龍驤重騎之外的其余三支精銳都完成了擴軍,單兵作戰能力也并不差,但是舊有的精銳和新增添的精銳之間,還不能做到完全的契合,彼此之間的默契還需要一段時間的培養。因此,敖烈把這三支精銳全部帶回燕京的目的,也是為了能讓他們在徐榮、高順等練兵行家的手中,得到進一步的錘煉,使擴軍之后的精銳部隊能夠被完全捏合成一個整體。這一點,在日后討伐曹操的戰斗中,將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至于麒麟軍和新成立的北漢水軍,敖烈絲毫不擔心他們的前景,甘寧和周瑜可都是水戰的頂級高手,如果連他們都不能把這兩支水軍打造成型的話,那天下間也就沒人可以做到這一點了。

臨行之前,敖烈還下達了兩道詔書,一道是對孫權的任命狀,正式任命孫權為北漢第一任的揚州牧,坐鎮建業,把控整個江東。本來敖烈是有意繼續讓孫策來擔任這個角色的,但孫策卻執意要跟在敖烈身邊征戰沙場,敖烈權衡再三之下,認為由孫權來做新一任的揚州確實比孫策更合適,畢竟孫策的長處是要在戰場上才能完全體現出來的,治理內政并非他的長項,與其留在江東無所事事,倒不如讓他跟在自己身邊,反正日后還要和曹操開戰,身邊多這么一員虎將,也是不小的助力。

第二道詔書,則是對兩個人員的調動。這兩個人。一個是曾經頂撞過敖烈的步騭,此人敢于直言進諫,同時也是內政的一把好手,敖烈有意將其帶回燕京加以培養。假以時日。敖烈相信步騭必定會成長為有一名棟梁之才,為北漢這座參天大廈再次添磚加瓦。另一個人。則是年僅十四歲的陸遜。別看陸遜現在年紀小,還未能真正的顯山露水,可敖烈卻清楚地知道,這小子長大成人之后。可是一個出將入相的超級人才,屬于那種極為罕見的,能內政外政一把抓的人物,這樣的人,敖烈是一定不會錯過的。而且以陸遜的年紀而言,他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敖烈也不想拔苗助長。讓他現在便進入北漢權力的高層,把他帶回燕京,敖烈是想讓他進入燕京學府繼續深造幾年,相信在燕京學府中。陸遜一定會學到很多的東西,等到他真正成長起來了,再把他召回軍中也不遲。

在敖烈班師回朝的這一天,新任的揚州牧孫權帶著以張昭、呂蒙為首的文武官員近百人,來到江邊給敖烈送行。為了盡快回到燕京,敖烈自然而然的選擇了走水路,從江東出發,順著長江駛入大海,然后迂回到膠州灣,再從膠州灣登陸,取道遼東,最后折返回燕京。

當敖烈率領眾人登上戰船的時候,立在岸邊的孫權忽然跨前幾步,腳上的靴子甚至都已經踏進了冰冷的江水中,可是孫權卻恍若未知一般,向著敖烈和孫策的方向揮手大喊道:“師尊——保重啊!大哥——記得常回來看看——”

敖烈沒有說話,只是灑然的向著孫權擺了擺手,他知道,分離是最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在分離之際,他想把更多的時間留給孫策,讓他和自己的兄弟做個短暫的告別。

孫策大踏步來到船舷邊上,向著孫權使勁的揮動著右臂,同時高聲呼喊著:“仲謀!好生治理江東,切勿辜負了師尊對你的厚望!記住,內事不決問張昭,外事不決問周瑜。你我兄弟,終究還會有相聚的一日的,保重了——”

當敖烈所部的戰船逐漸遠去,最終在海平面上變成一點微不可察的小黑點時,孫權雙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視線瞬間變得模糊了起來。從小到大,孫策對他照拂有加,兄弟二人從來沒有發生過激烈的爭執,在孫策的背影后,孫權會感到十分的心安,然而,現在孫策卻暫時離開了他,他再也不能時時刻刻都依靠著自己的兄長了,在這一刻,在孫權的心中,在感到巨大的失落的同時,也更加堅定了信念,只有把江東治理好,才是他對敖烈、對孫策最大的回饋。

“師尊,大哥,你們放心吧,權一定不負所望,一定會把江東治理的蒸蒸日上的。內事不決問張昭,外事不決問周瑜,大哥,這句話權弟一定牢記在心,不敢或忘……”孫權向著敖烈和孫策遠去的方向,堅定地低聲自語著。

由長江駛入大海,然后在波濤浩淼的海面上不知行駛了多久,承載著敖烈等人的戰船終于靠了岸,來到了中轉站膠州灣。當敖烈走下戰船,腳踏實地的那一刻,他不禁由衷的發出一聲感慨:“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啊!”不單是敖烈,往昔在陸地上所向無敵的北漢精銳們,現在全都成了霜打的茄子,一個個無精打采的。連續近一個月的航行,早已把他們折騰的筋疲力盡了,北方人不擅水戰,這可不是用嘴說出來的,而是無法改變的地理環境造就的,若不是這些精銳們身體素質超強,換成普通的北方將士的話,恐怕早就有人支持不住了。

在膠州灣的水軍基地休整了兩日之后,敖烈感覺到麾下的將士們已經從疲勞中完全恢復過來了,便下達了向燕京進發的命令。相比海上的行程,從膠州灣到燕京的這段路,簡直可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了,十余萬精銳,僅僅用了五日的時間,便一路疾馳回到了燕京。

在留守的文武官員的歡迎下,敖烈等人在歷經半年多的征戰后,終于回到了家鄉。顧不得沐浴更衣,敖烈帶著一身的風塵,便宣布召開緊急會議。三品以上的官員全部到場,在趙云的講述下,開始對漢軍半年多以來的四處征戰進行總結和歸納。這是敖烈在這次回來的路上想到的,他想用總結和歸納的方式,把麾下將士們的優缺點理順出來,并在接下來的操練中,有針對性的進行操演,以揚長補短。這樣就可以讓麾下的大軍盡一步成熟,真正的做到發現問題、解決問題。對擴充后的精銳部隊,以及即將進行擴軍的普通部隊,都有著積極的作用。

趙云講述的同時,其他的人不時插言發表自己的意見,對各處戰場上的具體戰例進行剖析,一些經典的戰例,還引起了眾人的激烈討論,并進行反復推敲,淬煉其中的精華,而取締其中的不盡人意之處。

這一討論,一直持續了四個多時辰,包括敖烈在內,沒有一個人中途離場,就連午飯都是在會議上吃的。直到夕陽快要落山的時候,眾人才結束了討論,將一系列戰斗中的優缺點條理分明的羅列了出來,由賈詡記錄在案。

當討論結束的時候,敖烈作出了總結性的發言:“眾卿,此次我軍三線作戰,對我軍是一個嚴峻的考驗,事實證明,我軍是一支能打硬仗的隊伍,不管敵人是誰,有多厲害,在我大漢精兵面前,他們最后的結果,只能是接受失敗!但是,我軍不能因此而驕傲自滿,正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我軍的將士不是無敵的,我們剛才總結歸納出來的那些缺陷,還需要盡快糾正過來,以應對接下來的戰爭。”

說到這里,敖烈忽然站起了身來,目光堅定且銳利,語氣也變得激昂了起來:“現在,我們的面前還有最后一個敵人,那就是盤踞中原的曹操。想要完成大一統的偉業,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盛世,我們就必須要擊敗曹操,將中原各州重新收歸大漢。古法有云,得中原者得天下,曹操雖然屢屢敗于我軍手中,可他的實力卻不容小覷,堪稱是我軍最為強硬的對手。所以,我們在糾正軍中將士們缺陷的同時,還要進行擴軍,而且是大規模的擴軍!爭取一舉擊潰曹操所部,平定天下!”

敖烈的話,說的在座的所有人都心潮澎拜。沒錯!從董卓亂政開始,大漢便就此陷入了四分五裂的局面,先后稱霸一方的割據軍閥數不勝數,甚至還有袁術等人公然僭越稱帝,自敖烈橫空出世以來,討董卓、滅張舉、殺李傕、斬郭汜、誅袁術、破袁紹、收服北疆異族,平定羌人之亂,這才使得天下格局逐漸趨于明朗。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舊漢的最后一個帝王劉協卻不幸死于劉備之手,使得天下震動,劉備、曹操乘勢而起,一個盤踞東西兩川、荊襄之地,進位漢中王;一個雄踞中原四州,虎嘯天下,登頂魏王寶座。掀起了天下間最大的一場爭權之戰,關鍵時刻,又是敖烈挺身而出,以攝政王的名義建立北漢,延續了漢人的正統。現在,劉備勢力已經被徹底剿滅了,只要能再戰勝曹操,那么,北漢將延續東、西兩漢的輝煌,成為又一個超級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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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虎父無犬子

當敖烈說出擴軍備戰,準備一舉擊潰曹操的豪言壯語之后,立刻引起了在座數十位文武大臣們的強烈擁護。打了這么多年的仗,當一統天下的道路上,只剩下最后一個攔路虎的時候,試問誰能不心潮澎湃呢?

不過在心潮澎湃的同時,敖烈麾下的一眾人杰還是在最大程度上保持了冷靜,這是敖烈樂于見到的事情,他不需要對自己隨聲附和的庸臣,他需要的,是能拾缺補漏的能臣名將。最先表達意見的,就是以剛正聞名的田豐了:“燕王,現在我國的經濟狀況雖然有了明顯的提高,但還沒能達到隨意揮霍的程度,因此臣建議,此次擴軍,一定不能急于求成,擴軍的數量,至多也只能在我國一年賦稅收入的基礎上來操作。”

田豐之后,老成持重的荀彧站起身來說道:“不錯。窮兵黷武歷來是治國大忌,大漢在武帝那個鼎盛的時期內,都經不起幾次舉國擴軍,就更不要說眼下的條件了。臣附議。”

敖烈點了點頭,朗聲說道:“二位愛卿說的很有道理,其他人怎么看?”

大多數的文武官員幾乎是同時站起身來,向敖烈行禮說道:“臣等附議。”

“好!既然如此,那此事就這樣定了,就以我國一年的賦稅收入來進行擴軍,劉巴何在?”敖烈在拍板的同時,還特意點了一下劉巴的名字。在歷史上,劉巴可是治理經濟金融的超級怪才,現在他加入到北漢的陣營中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了,是時候該檢驗一下他所獲得的成果的時候了。

群臣隊列的中游,劉巴跨步而出,向敖烈行禮答道:“臣劉巴在此。”

敖烈面帶微笑,向劉巴問道:“某將舉國之經濟命脈全部都交到了你的手上,現在。你說說吧,在經過你的把控管理之后,現在我國的國庫庫存幾何?可以征兵多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敖烈的語氣顯得很是輕松,他相信以劉巴的才能,經過一年的努力,至少不會讓自己失望就是。

可是,劉巴的回答卻大大超出了敖烈的預料,讓敖烈徹底被震驚了一把:“稟燕王。最近一年來,我國國庫內的存糧已經達到了一百八十萬擔。其中含戰馬草料三十五萬擔,銅錢已逾五千萬,另有近億的國庫券散布在民間,隨時可以將這些國庫券總量的五分之一兌換成現錢,收歸國庫所有。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戰甲、武器、旌旗等軍備物資,如果以過去一年國庫的增長量來擴軍的話,足夠支撐新編大軍五十萬作戰一年的用度。”

劉巴每說一個字,敖烈的嘴都會稍微張大一點。等劉巴把全部要說的話說完,敖烈的嘴已經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了。盡管他知道劉巴在管理經濟方面相當有一套,但他絕沒能想到劉巴竟然如此的逆天!在短短的一年之內,能夠把北漢的整個經濟命脈支撐到這樣的高度!在劉巴的話中。有兩點是讓敖烈對其驚為天人的所在。第一,國庫券的發行。這可是直到兩千年之后,才在華夏大地上出現的東西,竟然被劉巴給搗鼓了出來。而且發行量還很是理想!第二,短短一年的國庫收入,竟然足以支撐五十萬大軍一年的作戰!這是何等可怕的比例!如果再給劉巴十年乃至更久的時間。那么北漢在經濟上,必將超過文景之治時期的盛世,達到有史以來的一個新高度!

良久,敖烈張大的嘴巴才緩緩閉合,緊接著又再次開啟,對劉巴進行了再次的確定:“你所說的,可都是真的嗎?”

不等劉巴做出回答,鐘繇在一旁拍著胸膛保證道:“請燕王放心,子初(劉巴的字)之言,句句屬實,老臣每月都要盤點一次國庫,截止到上月末,國庫錢糧存量與子初所說沒有半分出入。”

啪——敖烈狠狠的在龍椅的扶手上用力拍了一下,大聲說道:“好!此次擴軍備戰,子初居功至偉!著令,劉巴官升一級,加俸祿兩百擔!”有功必賞,有過必罰是敖烈治國、治軍的根本理念,劉巴做出了如此突出的成績,對他進行破格的褒獎,也是應該的。

在封賞完劉巴之后,敖烈又把話題拉回到了主題上:“眾卿,既然我國庫存錢糧如此豐足,那么我們便征兵五十萬,著令軍事府和政務府共同進行征兵,務必在半年之內完成。由高順、徐榮為主,對新征募的將士進行訓練,一年之后,就是我局揮兵中原之時!”

一眾文武百官齊齊站起身來,同聲答道:“臣等遵命!”

在四個多時辰的朝會結束之后,敖烈這才脫下了游龍嘯天甲,換上一身代表著大漢最高威儀的明黃色龍袍,來到了后宮之中。

燕京的皇宮其實并不太大,比起洛陽和長安的東西兩宮,規模顯然是要小了不少。在構建之初,負責建造宮殿的魯肅是本著節約、實用的原則來筑造燕京宮殿的,不過燕京的宮殿卻被敖烈引入了后世的建筑元素和風格,雖然花的錢并不多,但是在這個時代,燕京宮殿的工藝,已經堪稱是工藝園林的巔峰之作了,就這個層次來講,燕京宮殿,把天下間所有的宮殿都甩出了十條街不止。

連續穿過三座古樸、雄渾卻又不失威儀的大殿之后,敖烈第一次來到了自己的后宮之中。在他一年前出征的時候,雖然宮殿已經建筑完畢,但還沒有正式入住,直到他趕到益州戰場之后,燕京宮殿才在劉虞的主持下被正式啟用。因此,敖烈對這里的一切都是新鮮且陌生的,除了宮殿正中的江山殿之外。江山殿,顧名思義,是北漢君臣商量國家大事的場所,也是敖烈最常去的地方之一,所以他對那里最為熟悉,至于其他的宮殿群,敖烈可就沒那么熟悉了。

來到后宮之后,敖烈看到整個后宮被分成了一大四小五個區域,最大的那個區域位于整個后宮的正中央。也是地勢最高的所在,這里毫無疑問的住著敖烈的三位嬌妻以及他的兒子劉琨。其余的四個小一些的區域,則是分別圍繞著蔡琰等人的住所,眾星捧月般散落在四周,是宮女和嬪妃的住所,當然,敖烈是沒有嬪妃的,所以一部分的房間還都是空著的。

雖然是第一次來到后宮,但是一種回家的感覺,瞬間在敖烈的心中升起。這里的一草一木甚至是空氣。都讓他感到全身心的放松,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和兒子,一直在這里等著自己得勝歸來。

“父王!”正在敖烈思念著三位妻子和兒子的時候,已經快三歲的劉琨,從蔡琰的宮殿內跑了出來,小臉上帶著憨憨的笑容,徑直向著敖烈站立的方向跑來。跟在劉琨身邊的幾名宮女,唯恐劉琨會摔倒。連忙一路小跑著跟在他的身邊,彎下腰用手護在他的身體兩側。

看到劉琨出現在自己的視線里,敖烈心中先是一陣歡喜,可隨后卻又變的有些不快起來。對著奔跑向自己的劉琨喝道:“站住!”

正在奔跑中的劉琨聽到敖烈的呼喝。不明所以的停下了腳步,小臉上滿是委屈的神色,他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事,引起了父親的不快。以致讓父親對自己發出了呼喝。

“你們,為何要跟在王子身邊?”敖烈沒有解答劉琨的疑惑,反而是向著守護在劉琨身邊的幾名宮女發出了詢問。

站在劉琨身旁左側前列的一名宮女。似乎是這幾名宮女的頭兒,她怯生生的答道:“稟燕王,奴婢等是怕小王子摔傷了,這才寸步不敢離開的跟隨著小王子。”

敖烈一步一步的走到劉琨的面前,低下頭嚴肅的問道:“是你讓他們這樣做的嗎?”劉琨連忙搖了搖頭,用充滿稚氣的聲音說道:“父王,不是的。是二娘讓她們一直跟著孩兒的,其實孩兒并不喜歡被人跟著,孩兒早就可以自己走路了。只是二娘有命,孩兒不敢不遵。”雖然劉琨的歲數還小,但是他的思維,卻已經超脫了他的年齡。或者可以說,劉琨很完美地繼承了敖烈的傳承,思維方式遠超同齡之人。

聽完了劉琨的解釋,敖烈轉頭看向先前和自己對話的那名宮女,語氣已經溫和了下來:“是這樣嗎?”那名宮女連忙點頭說到:“稟燕王,確實是這樣的。小王子開始的時候還有些不滿,后來怕甄王妃生氣,這才勉強讓奴婢等跟隨在身邊的。”

敖烈展顏露出一抹微笑,蹲下身來拍了拍劉琨稚嫩的肩膀,溫和的說道:“記著,你的肩膀上將來要背負很沉重的東西,這是你的使命,也是你的責任。所以,你要學會獨立和堅強,不能怕受傷,跌倒了,沒關系,站起身來,繼續大步的向著前方邁進,終有一日,你會達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的。”

劉琨歪著小腦袋想了一會兒,然后擺正了頭,用力的點了兩下,用小手拍打著自己的胸膛,向敖烈做出了保證:“父王放心吧,孩兒明白了,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來!孩兒一定會獨立和堅強的,孩兒以后還要和父王一起征戰沙場呢!”

敖烈哈哈大笑著,一把將劉琨抱入懷中,然后站起身來,把劉琨舉到半空之中,大笑著說道:“好!上陣父子兵,你我父子二人今日一言為定,他日定當并肩作戰,橫掃八荒**!打下一個大大的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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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 十方聚首

在和父母雙親、師父師叔、外公敖老丈以及三位妻子還有小劉琨,共同度過了幾日快樂、輕松的時光之后,敖烈又把心神投回到了擴軍備戰上來了。

經過初步的工作,荀彧等核心大臣們,已經將部分征兵的款項通過軍事府和政務府,分發到了地方,下一步工作,就是籌措后續的征兵款項與一期的征兵同時進行了。荀彧等人的工作能開展的如此順利,和劉巴提供的錢糧幫助是脫不了關系的,劉巴在把控國家經濟方面的能力,再次突顯了出來。

在籌備擴軍的同時,敖烈讓已經回到冀州的諸葛亮,做好對中原地區的防御工作,并且派出大量的暗影成員進入中原,再次散布在中原各處,刺探曹操軍中的動向。因為上次為了給大軍爭取時間,延緩曹操進兵冀州的腳步,先前散落在中原境內的數千名暗影成員已經全部暴露,所以敖烈只能再次讓李儒挑選出一批暗影成員,第二次潛伏到曹操的地盤上去。

在敖烈下令調動暗影成員的時候,李儒卻提起了一件讓敖烈大感意外的事情。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當初暗影成員在許昌接連刺殺曹操手下十五位能臣的時候,碰巧當時曹操麾下的第一智囊郭嘉重病纏身,眼看就要英年早逝了,被李儒分派下去刺殺郭嘉的暗影成員當時并沒有將郭嘉殺死,而是把病重的郭嘉帶出了許昌城外,交給了李儒和田豐處理,兩人在合計之后,決定把郭嘉帶回燕京,由華佗和張仲景來進行醫治,以期能讓郭嘉因此感恩,轉投到敖烈的麾下。

當然,如果郭嘉沒能在兩位神醫的聯手醫治下活下來,那是他命該如此;而現實情況卻是。郭嘉的病被兩位神醫給治好了,然而郭嘉卻并不愿意轉投到敖烈的麾下,李儒為此不知道勸了郭嘉多少次,可是郭嘉始終沒有改變初衷。只是答應不會回到曹操的陣營中,以報答華佗和張仲景的救命之恩,卻死活也不肯就此加入北漢的陣營。在百般勸解始終收不到成效之后,李儒只好無奈的把這件事稟報給了敖烈,由敖烈來決定對郭嘉的處置。

當敖烈聽到事情的整個始末,得知鬼才郭嘉就在燕京的時候,心中立刻升起了想要和這位鬼才見上一面的*。即使不能收復這位天縱奇才,但至少不會讓敖烈的心中留有遺憾。更何況,敖烈相信,以郭嘉的才智。想必他早已看清楚了天下大勢的走向,想要說服他,其實并不難,難的是該如何讓他克服心理上的障礙,站到舊主曹操的對立面上來。

在李儒的帶領下。敖烈來到了郭嘉暫時居住的房間外,以眼神示意李儒暫時離開之后,敖烈伸出右手,輕輕地在房門上敲了兩下。

房間中,郭嘉中氣十足的聲音昭示著他的舊疾已經不復存在了:“我說文憂,你還讓不讓人活了?三天兩頭的來騷擾我,我不是已經答應不再回曹公的陣營了嗎?你還想怎樣……”當郭嘉打開房門。看到門外站立的并非是李儒,而是敖烈之后,臉上不由得泛起了一絲復雜的情緒,呆呆的看了敖烈足足十個呼吸的時間,這才開口說道:“原來是攝政王親自駕臨了,如果攝政王是來勸嘉效力的話。還請免開尊口吧。”

敖烈輕笑了一聲,出聲辯駁道:“奉孝猜對了,孤就是來勸你投效的。若奉孝執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話,恐怕你的損失,會比孤的損失更大。所以,孤勸奉孝還是聽完孤的話之后,再做決斷如何?”開玩笑,敖烈可是鬼谷十三篇的正宗傳人,縱橫論那可是修煉的爐火純青的,豈能讓郭嘉三言兩語就給頂回去的?

“哦?卻不知攝政王適才所言,嘉的損失在何處?”郭嘉被敖烈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給吊起了好奇心,忍不住開口問道。

敖烈面帶微笑,向著郭嘉身后的房間內一指,道:“奉孝不打算請孤這位說客進去坐坐嗎?”郭嘉聞言,側過身體,讓出了一條通向房內的道路,撇著嘴說道:“相進就進吧,反正你是主人,我只是俘虜罷了。”

邁步進入房中,敖烈在一把椅子上穩穩地坐了下來,不緊不慢的從桌子上拿起茶壺,動作緩慢的向一只茶杯中倒滿了茶,然后放下茶壺,這才對郭嘉說道:“久聞奉孝乃是天縱奇才,有鬼才之稱,孤想請教一下奉孝,可能從眼前茶水中,看出些什么來嗎?”

郭嘉不屑的哼了一聲,沉聲說道:“攝政王是想通過適才倒茶的動作來提醒我,滴水之恩必當涌泉相報嗎?若是如此的話,嘉的這條命,還請攝政王收回去吧。”

敖烈搖頭笑道:“孤并非此意,是奉孝理解錯了。即便孤想要收回你的命,恐怕你也不一定愿意給孤,這大好河山,萬丈紅塵,真的是你說能舍下便能舍下的嗎?如果你能,那你也就不是浪子郭奉孝了。奉孝乃是風流才子,想必對茶道也一定有著很深的體會。君子喝茶,謂之曰品,士子喝茶,謂之曰飲,可若是莽夫喝茶,則只是用來解渴,絲毫體會不出品茶的意境了。品茶如此,天下大勢亦如此。當今天下,各路藩王、諸侯盡皆煙消云散,唯有曹孟德與孤并立于天下間。一山不容二虎,孤和曹孟德早晚必有一戰,以決出誰來統治天下。這就和茶道一樣,那些剛一露頭,就被消滅掉的諸侯們,猶如莽夫,根本不知道天下這盞香茶的味道;曹孟德則是比他們略勝一籌,在亂世之中,一直生存到現在,與茶道相對應的,他可以算得上是士子之流了;而最有可能品味天下的,只有孤!這就是孤從茶水中品出來的味道,不知奉孝認同否?”

郭嘉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緩緩的說道:“你是想說,曹公猶如士子,才華橫溢,但最終卻無法奪得天下,因為他不是君子。而你,你是以君子之心治國。贏得天下百姓的擁護和愛戴,所以才是最有可能一同天下的那個人嗎?”

敖烈毫不客氣的點了點頭,從口中吐出了兩個字:“然也!”

郭嘉臉上最初的不屑之色,逐漸消失于無形。有些感慨的嘆息道:“沒錯,在這方面,你確實比曹公做的到位。所以,我毫不懷疑,在你和曹公的較量中,你有著更大贏面。可是,這和我又有什么關系?我已經答應文憂,不會回到曹公的陣營了,我現在只想做一個閑云野鶴,無拘無束的度過此生罷了。”

“你錯了。天生我材必有用。奉孝一身所學,不思為百姓謀福,豈非太過可惜了嗎?據孤所知,奉孝乃是寒門出身,早年間家境潦倒。饑寒交迫。難道這不是你想改變的狀況嗎?不單是你,每一個受過苦的人,都想能改變自己窘迫的狀況。既然我們身負普通人所不具備的能力,就要讓自己的能力發光發熱,使更多受著饑寒交迫的人走出困境,這,才是我們習文演武的最終目的。你說是嗎?”敖烈有條不紊的徐徐引導著郭嘉。

在敖烈的引導下,郭嘉沉默了下來,低著頭一言不發,心中在反復考量著敖烈的話。敖烈也沒有催促郭嘉,給了他充足的時間去思考。

沉默良久之后,郭嘉終于打破了沉默。他指著自己左胸的位置。對敖烈說道:“你說的這些都對,我這段時間生活在燕京,對這里的民情也有所了解,說實話,你是一位明主。只可惜。我的心并沒有你那樣寬闊,我的這里,已經留下了曹公的影子,很難在印上其他人的烙印了。”

敖烈站起身來,伸手在郭嘉的右胸上輕輕拍了一下,緩緩說道:“有些人的心,是長在右邊的,張翼德如是,曹孟德亦如是。所以,世間的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成不變的,都是可以發生改變的,只是你有沒有這個勇氣去做出改變罷了。更何況,你的心,不應該屬于除了你之外的某一個人,而是屬于那些需要你去幫助,需要你帶領他們走出困境的人。”

又是一陣沉默中的思考。郭嘉最終無奈的垂下了手臂,直視著敖烈,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贏了。我確實舍不得死,尤其是在經歷了一次無限接近死亡之后。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若能答應,我便死心塌地的投效與你。和你一起,把那些想走出困境,需要我們去幫助他們走出困境的人,從艱難中帶出來。”其實在李儒和郭嘉的兩位兩位救命恩人華佗、張仲景的連番勸解下,郭嘉心中的堅冰早已融化的七七八八了,敖烈今天這番迂回的勸解之法,成為了破除他心中堅冰的最后一股力量,讓郭嘉終于對北漢敞開了心扉。

敖烈露出舒心的笑容,輕笑著說道:“奉孝不必再說了。你的心意,某明白。某絕不會強迫你和曹公直接為敵的。”

見到敖烈一語道破了自己心中所想,郭嘉露出釋然一笑,后退了兩步,對敖烈行禮拜道:“臣郭嘉,參見燕王。”

半路出家,并不代表就不會獲得驚人的成就。郭嘉可以說是最晚投效到敖烈麾下的核心成員,但是他日后為北漢開疆擴土,橫掃八荒*立下的汗馬功勞,卻并不比諸葛亮等人遜色多少,因此,后世的人,將郭嘉放到了和諸葛亮、龐統等人同樣重要的位置上,把他們合稱為“十方全才”。隨著郭嘉的正式投效,十方全才至此完成了聚首,在日后流傳下了一件又一件的美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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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 五大軍團

接下來的三個月內,敖烈沒有離開燕京半步,每日的生活都很規律,幾乎完全是三點一線的生活。

每天清晨和朝中百官們進行朝會,時間大概持續一個時辰左右,對國家的大事小情予以批示;隨后,敖烈便會來到軍營中,督促和檢查最近一段時間新征招入伍的將士們的操演,幾乎整個上午,敖烈都會在軍營中度過,甚至很多的時候,他還會留在軍營內和將士們一起吃大鍋飯,讓新兵們逐漸感受到了敖烈對底層軍士的關懷,大大加快了他們軍魂的培養進程;在吃過午飯之后,敖烈就會來到將作監,檢查一下王渾和馬鈞等能工巧匠們的成果,并不時對他們做出夸獎,鼓勵這些無名的幕后英雄們,將軍中所需的一應武器裝備,打造的更為優良。

偶爾,敖烈還會到燕京城中的集市上微服私訪,以察民情,一旦發現有哪位朝中大員在百姓口中的口碑不好,敖烈便會立刻安排百戰血殺調查取證,如果查實確有魚肉百姓、貪贓枉法之舉,一律嚴懲不帶。不過所幸的是,三個月來,敖烈只在百姓們口中聽到了兩位朝中官員的壞話,經過查證之后,這兩人中也只有一人確實有中飽私囊的做法,另一人則只是因為性格的原因,和百姓們的溝通出現了一些問題,并沒有真的觸犯律法。朝中文武官員足足有兩百多人,二百分之一的比率,還是讓敖烈對吏治的清明感到十分欣慰的,當然,那名貪贓枉法的官員,自然難逃人頭落地的下場。

每天傍晚時分,敖烈就會踏著夕陽回到自己的宮殿內,徑直穿過數座大殿,來到后宮之中,和家人們共享親情之樂。在這三個月來。敖烈每天都會在晚飯后,親自教導劉琨兩個時辰,其中一個時辰是讀書識字,另一個時辰則是為他易筋伐髓,并監督他練習太極的吐納之術。三個月下來,小劉琨的進步十分明顯,燕京學府內通用的啟蒙識字大全上的漢字。他已經能夠準確的認出并能流利的書寫三百多個字了,同時,在敖烈的疏導下,他體內的經脈被溫養、梳理了一遍,再加上他本來就是純陽之體,體內雜質本就不多。所以早早便打下了堅實的基礎,為以后的武道鋪平了道路。

三個月之后,敖烈便不再像之前那樣清閑了,因為龍驤重騎在經過三個月的篩選之后,成為了最后一支完成擴軍的精銳部隊。敖烈的工作重心,立刻轉移到了對龍驤重騎們的訓練上來了。因為是最晚完成擴軍的,所以相對其他三支精銳部隊而言。龍驤重騎的整體戰斗力,已經被落在了后面,想要迎頭趕上,和其他三支精銳并駕齊驅,就必須要付出遠超常人的血和汗才行,無論是敖烈還是呂布,無論是老兵還是新兵,都要經過這個艱苦的過程。才能讓龍驤軍不負天下第一重騎兵之威名,整個龍驤軍,從上到下,每天都要進行高強度的訓練,直到最后一個人被累得爬倒在地為止。

在龍驤重騎們的付出下,他們收獲的成果也是驚人的。僅僅用了三個月的時間,他們便在艱苦的訓練中。完美的重新形成了一個整體,戰斗力直追百戰血殺!敖烈也借著這三個月的時間,把自己重新回了一下爐,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和龍驤重騎們一起訓練。說實話,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系統的進行高強度的訓練了,在這段時間內,關羽、張飛、五虎上將、八部良將,都成為了他磨練武技的對象,通過和不同風格、對武道有著不同領悟的眾人交手后,敖烈的武藝再上一層樓,接連兩次突破瓶頸,使無極九陽功突破到了史無前例的第二十四重,同時他自身的力量,在經過這段時間的打熬之后,也有了明顯的提升。

現在就算霸王項羽死而復生,敖烈也有十足的信心,和他爭一爭霸王這個名號的歸屬了。不過雖然每天都把自己練的筋疲力盡,可敖烈始終沒有中斷對劉琨的培養,他內心中衷心的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比自己更強,能夠更好的把漢人的傳承繼續下去,同時,他也無限的期盼著,有朝一日,可以完成他們父子二人之間的約定,一起出現在戰場上揮斥方遒!

在敖烈厲兵秣馬的半年之中,雄踞中原的曹操也沒有閑著,他利用這段時間,一邊做著敖烈同樣的事情,大肆招兵買馬擴充實力,一邊派遣司馬懿先后三次揮兵冀州,試圖奪回魏郡,甚至拿下冀州。可惜,敖烈早就算到了曹操會走這一步棋,所以把諸葛亮從益州調回到冀州,讓他重新來執掌冀州的大局。在張郃、徐晃以及部分從益州和江東調派來的文武官員幫助下,諸葛亮力保冀州寸土不失,接連三次擊敗了司馬懿,讓他三次無功而返。

在歷史上,是諸葛亮主攻,而司馬懿主守,守的一方借助著地利之勢,是占有一定的優勢的,所以歷史上的司馬懿才能在自身智慧和地利占優的雙重因素下,頑強的抵擋了諸葛亮的數次攻勢。可是現在,現實和歷史發生了調轉,諸葛亮坐鎮冀州,手下有著遠比歷史上出色的多的團隊可供其指揮調度,而司馬懿卻不得不迫于形勢和壓力,變成了主攻的一方,本來兩人的才能是不相上下的,甚至諸葛亮還要略勝一籌,現在形勢轉變之后,自然變成了司馬懿碌碌無為,而諸葛亮卻穩如泰山了。更何況,現在的諸葛亮早已不再是歷史上的那個諸葛亮了,在敖烈的帶動和培養下,無論是心性和才能,諸葛亮都比歷史上更為強大,應付起宿敵司馬懿,也就顯得更加游刃有余了。

半年后,北漢軍中的擴軍已經基本完成了。新近征召入伍的兵員,和當初北漢君臣計劃的一樣,整整有五十萬人之眾,使得北漢正規軍的總兵力已經達到了令人望而生畏的兩百四十萬人!這其中,還并不包括四支精銳部隊的二十萬大軍和散布在各地的暗影成員。當然了,徐庶執掌的益州、龐統執掌的荊州和孫權執掌的江東,這三個地區的舊有兵員,是導致北漢正規軍人數激增的重要原因,他們本來就是這三個大州內的主力軍,只不過是從不同的陣營,歸降到了北漢的陣營中而已,所以在經過一番裁汰之后,三州內還是保留下來了大量的可戰之士。

擴軍完成之后,敖烈召集文武百官進行了軍事會議,在會議上,北漢的君臣們,根據現有正規軍龐大的兵員體系,最后做出了決定,將兩百四十萬正規軍按照地域,分成五大軍團,鎮守在北漢的各個方向上。

五大軍團分別是:以幽州為主,光、明、通三州為輔的北方軍團,由敖烈親自擔任首任軍團長,呂布和趙云次之;以關中地區為主,三輔地區和涼州為輔的關中軍團,由馬超擔任軍團長,龐德、馬岱和朱皓次之;以益州為主、南中地區為輔的西南軍團,由徐庶擔任軍團長,孟獲次之;以荊州為主,江東地區和交州為輔的南方軍團,由龐統擔任軍團長,周瑜、呂蒙次之;因為冀州的地理位置處于和曹操的交戰中心,而且人口稠密,經濟富庶,所以單獨以冀州組成一個軍團,名為河北軍團,諸葛亮當之無愧的成為第一任軍團長,張郃、徐晃次之。

這五大軍團,除了各自的地方駐軍之外,每個軍團統率著北漢正規軍四十五萬人,只有北方軍團因為是北漢的政治、軍事和經濟中心,所以才配備了六十萬正規軍。以應對在緊急情況下,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支援四方。

當然,五大軍團的組建,勢必會對中央集權的權力進行一些分散,現在掌控著五大軍團的人都是敖烈的心腹重臣,自然不會出現擁兵自重的情況,可是他們不可能一輩子不會老去,包括敖烈在內,他們最終都會走到生命的盡頭,敖烈不想讓五大軍團形成尾大不掉的趨勢,讓自己的兒子劉琨去應對自己留下的隱患,所以,敖烈在組建五大軍團的同時,還對五大軍團做出了控制的舉措,這五大軍團的一應糧草、軍備等物資,都由朝廷來進行統一調配,五大軍團并沒有私自擴軍和征稅的權力,必須要經過軍事府和政務府的批準,他們才能獲得足夠的軍費和糧餉。同時敖烈還做出了一項規定,五大軍團只在戰時適用,等戰事結束,他便會消減五大軍團的兵員,把兵權重新收歸國家所有。

五大軍團的成立,正式向全天下所有的人宣告著,北漢已經完成了對中原地區的大包圍,一旦北漢內部準備就緒,以敖烈為最高主宰的北漢軍事力量,勢必會對中原的曹操所部給與雷霆一擊!完成一統天下的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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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 暗影疏香

半年的時間,敖烈雖然沒有離開過燕京半步,可是他卻做了很多的事情.比如說重新派出大量的暗影成員到中原地區,在中原的各處潛伏下來.通過半年的潛伏滲透,一部分被派往中原的暗影成員,已經收到了成效,他們成功的再次混進了曹操的部隊中,有一些優秀的成員,甚至已經被提拔為了中下層的將領或者官員,為敖烈能夠及時掌握第一手情報,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暗影成員能在短短半年內卷土重來,除了他們超強的偽裝和極強的個人能力之外,曹操面臨無人可用的窘境,也是重要的一個因素.不要忘記,曹操麾下的文武大臣們,可是先后遭受了敖烈,張飛,趙云以及暗影成員連續四次毀滅性的打擊,不但被斬殺了不少名將能臣,相當一部分的中堅力量也都消耗殆盡了,為了盡快組建起中堅力量,將曹軍高層和基層的官兵盡快串聯起來,曹操不得不大量啟用有才能的人,這就給了暗影成員機會,讓其中的優秀者,趁機進入了曹軍的指揮系統中,這是曹操無奈的選擇,同樣,也是暗影成員無孔不入的的最好佐證!

只是讓敖烈意想不到的是,暗影成員們傳回來的第一份消息,卻是關于孫玉的.那個前生今世,讓敖烈牽腸掛肚的伊人,那個在魏城城頭,凄美的死去的伊人.

在潛伏到中原地區的暗影成員們,有兩個人混進了許昌城中的天牢之內,做起了獄卒.其中一人在清理死囚的牢房時,無意間發現了孫玉在被曹操囚禁時,用自己的鮮血寫給敖烈的絕筆信.

在拿到這封信之后,這名暗影成員不敢怠慢.在最短的時間內,用最隱蔽的手法,將這封血書傳了出來,由其他的暗影成員傳遞到了燕京.最后由李儒交到了敖烈的手中.

當敖烈接過這封信的時候.他的心感到一陣隱隱的陣痛,一雙虎目中.已經滿是霧水.孫玉天真俏皮的身影,在這片霧水中若隱若現,為敖烈跳了一曲霓裳之舞后,便定格在了她臨死之前最后的一次回眸.將深深地愛,用失去靈動的眼眸,傳遞到了敖烈的內心深處.

把自己關在寢宮之內,讓百戰血殺在寢宮外十步遠的地方團團圍成一圈,不許任何人靠近,敖烈將孫玉的血書平鋪在桌案上,逐字的看了起來.孫玉用鮮血書就的絹布上.字跡娟秀的寫著:妾今以書絕,永別矣.妾摯愛君,故使妾勇于求死也.妾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于嗟闊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請君牢記:妾之生死,均由君念,妾為君死,此生無憾矣,請君保重,勿念.

這段字的前半段,筆跡還算流暢清晰,可是到了后半段,卻已經有些模糊了,幾乎每一段話之間,都會有一個橢圓的斑點,將絹布上的字跡弄得模糊不清.敖烈知道,這些斑點,是孫玉滴落的眼淚形成的,孫玉當時一定是一邊書寫,一邊追憶著自己,悲從中來,忍不住落下了傷心的眼淚,盡管,在這封信中,孫玉大部分的話,是在勸敖烈不要為她的死而傷心.

將孫玉的血書看完,敖烈心中被無盡的悲傷包裹,兩滴英雄淚,終于掙tu?出眼眶的束縛,滴落到了孫玉的絕筆信上,和孫玉留下的淚痕重疊在了一起.

良久之后,敖烈站起身來,珍而重之的把孫玉的絕筆信折疊起來,放進了一個玉匣中,然后走到書桌旁,鋪開燕京紙,拿起一根上好的狼毫,開始書寫了起來,他把心中對孫玉的眷戀,和心中此刻的悲傷,全部從筆下抒發了出來: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最后一個字落筆,敖烈一把扔掉了手中名貴的毫筆,拿起書桌上那張包含著自己內心傾訴的燕京紙,又從寢宮內的一個角落,拿起裝著孫玉骨灰的玉瓶,然后轉身走出了寢宮,向著后宮筆直的走去.在后宮中,還有很多的房間暫時沒有人住,敖烈挑選了一個花香四溢的別院,拔出腰間的赤霄神劍,將院中一塊珍貴的玉石剖成三尺見方大小,然后把燕京紙上的詩句逐字刻在了玉石上.

刻完了字跡之后,敖烈把赤霄神劍插在了地上,然后蹲下身體,用雙手在地上刨了起來,把雙手磨出了血他也渾然不知,直到刨出了一個七尺長,四尺深的土坑之后,他才停了下來,顧不得擦拭一下手中與鮮血混合在一起的泥土,伸手入懷,取出了裝著孫玉絕筆信的玉匣,用雙手捧著放到了土坑之中,之后又把裝著孫玉骨灰的玉瓶并排放好.放好了之后,敖烈又用雙手把他刨出來的土堆回了土坑之中,將孫玉的骨灰和絕筆信,深深的掩埋了起來.最后,敖烈把他用赤霄神劍鐫刻出來的玉碑,豎在了土坑之前.

當一切都完成之后,敖烈如歌如泣的低聲吟唱著,似乎是在為心愛的女人送行……

當敖烈走出別院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后了.在別院之外,除了趙云和數十名百戰血殺外,敖烈的三位妻子蔡琰,甄宓和孫尚香的身影也出現在了這里,就連.[,!]小劉琨也來了,他肅立在蔡琰的身側,小臉上帶著難得一見的悲傷.

看到敖烈走出了別院,甄宓已經是泣不成聲了,孫玉是她極為要好的閨蜜,剛才敖烈在別院內的吟唱,已經讓她知道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失去了這樣一位好姐妹,甄宓感到十分傷心.

身為大姐,蔡琰走到甄宓身邊,輕輕地攬住甄宓的香肩,柔聲勸慰道:"玉兒妹妹永遠都是我們的好姐妹,從今以后,她就是我們共同的小妹了.就讓我們用微笑,來送她最后一程吧."蔡琰這樣說,就等于是承認了孫玉的地位,認可了孫玉是敖烈第四位妻子的身份.

一向以女霸王形象示人的孫尚香,也收起了以往的霸道,和甄宓并肩站到一起,伸手拉住了甄宓的柔荑,向她傳達著自己心中的安慰之意,并無聲的表示著支持蔡琰的決定.

或許是感受到了什么,小劉琨向著別院的院門方向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口中說道:"四娘,孩兒劉琨向您叩首了."

敖烈走到劉琨的身前,伸手將劉琨抱了起來,用帶著悲傷地聲音說道:"記住,今日便是你四娘的忌日,以后每逢此日,你要記得來這座別院,為你四娘燒上三炷香."

小劉琨伸出雙手環抱住敖烈的脖頸,把自己的小腦袋靠在了敖烈的肩膀上,認真的說道:"父王,孩兒記住了,以后每逢四娘忌日,孩兒一定會來給四娘燒香的."

敖烈點了點頭,轉后轉過身來,看向別院的門楣上,低沉的對趙云說道:"子龍,這座別院,以后就叫做‘暗影疏香’,除了三位王妃和小王子,以及負責清理別院的宮女之外,禁止其他任何人進入.稍后,你便讓王渾做一道牌匾掛上吧,字體要致雅一些,她喜歡那樣的字體."

說完這句話,敖烈抱著劉琨便向三位妻子走去.可是剛剛走出兩步,敖烈的腳步卻又停了下來,頭也不回地再次對趙云說道:"子龍,半個時辰之后,通知文憂和文和到某的寢宮來.血債終須血來還,玉兒死于曹操之手,這件事某絕不會如此便善罷甘休.那司馬仲達不是時常來進犯冀州嗎某就從他開始,一點一點的索回這筆血債!"說到最后,敖烈的聲音已經變得冰冷異常,猶如萬古不化的堅冰.

半個時辰后,李儒和賈詡按時來到了敖烈的寢宮內.經過半個時辰的沉淀,敖烈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心緒,至少從表面上來看,任誰也不會看出,就在半個時辰之前,他還是滿面悲傷.

看到李儒和賈詡進來之后,敖烈用眼神示意他們落座,等到他們二人坐好之后,敖烈才開口說道:"文和,文憂,司馬懿此人,能在背負著巨大壓力的情況下,和孔明交手三次卻沒有折損多少兵馬,足見其雄才大略.此人不除,某心難安.在我軍大局進攻中原之前,一定要先將此人除去,為我軍減少一份強大的阻力.未知你們可有什么好辦法來對付他嗎"

其實在一年多之前,司馬懿向曹操獻計,要掘開黃河,使冀州南部變成一片汪洋的時候,敖烈就已經問過相同的問題了,當時賈詡和李儒獻計,要采用離間之計的辦法,讓曹操對司馬懿產生猜忌,借曹操之手殺掉司馬懿.只是當時暗影成員已經全部暴露,所以這條計策才被擱置了下來,現在敖烈舊事重提,顯然是想按照以前的計劃,在曹操和司馬懿之間,悄悄點上一把火,讓本就對司馬懿不太放心的曹操,變得對其更加猜忌.

敖烈相信,以曹操多疑的性格,再加上司馬懿鷹顧狼視之姿,只要運籌得當,想要點起這把火,并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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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 驅虎吞狼

朝陽散射著柔和的光芒,將溫熱散播到大地上。

在朝陽映照下的許昌城內,街道上的人流開始熙來攘往了起來。只是許昌的人們,并沒有像往日一樣,開始為一天的生計而忙碌,而是成群的聚集在一起,一邊看著大街小巷到處張貼著的布告,一邊小聲的議論著。

在許昌最繁華的一條街道上,這里聚集的人最多,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似乎是為了向他人展示自己是讀過書的文化人,將布告上的內容高聲朗讀了出來:“魏驃騎將軍司馬懿,謹以信義布告天下:昔高祖斬白蛇起義,創下四百年之基業,乃流傳至今;不幸奸讒交集,歲久潛龍。今魏王曹操,素無德行,妄自居尊,有負太祖創業之艱難。幸有攝政王橫掃八荒**,挽狂瀾于既倒,延續漢人血脈,此成乃天地同慶之幸事也。吾今順應天意,克日興師,率軍北上燕京,重歸大漢治下,以慰萬民之望。告示到日,意欲隨吾一起共襄盛舉者,可速于下月初一來冀州邊境匯合!萬望自誤。”不用說,這些張貼在各處顯眼位置上的告示,一定是潛伏在許昌城中的暗影成員弄出來的,一場針對司馬懿的反間之計,正式拉開了大幕。

這個小伙子剛剛把布告上的內容念了一遍,還來不及收獲被人視為文化人的尊敬目光,一只粗糙的手掌便按在了他的嘴上。一個三十左右歲,農夫打扮的大漢出現在了小伙子的身后,生拉硬拽的把小伙子拉出了人群,快步向著僻靜的地方走去。

直到走出上百步之后,小伙子才從大漢的手掌中掙脫出來,滿臉怒氣的看著大漢說道:“我說李二哥。你拉我干什么?我這好不容易才威風了一次,還沒過夠癮呢。”

被稱作李二哥的壯漢連忙豎起一根粗大的手指,放在了厚重的嘴唇上,向小伙子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轉頭向四周打量了幾眼。確定附近沒有其他人存在之后,這才壓低聲音說道:“還威風呢。俺要不把你拉走,你人頭是怎么落地的都不知道!那布告上的東西,是你能隨便念的嗎?一個是率領重兵駐守在冀州邊境的驃騎將軍,一個是當今位高權重的魏王。這兩個人之間的事,是你一個毛頭小子可以隨意說的嗎?司馬懿現在明顯是想反出大魏,轉頭北漢了,你剛才念布告上的內容,要是被巡查的魏兵聽到,就是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聽到李二哥的這番話,小伙子這才醒悟過來。后背上立刻冒出了一層冷汗,后怕的伸手捂住了嘴,久久未曾挪開……

然而,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布告上的內容,很快就在許昌城中傳遍了,就像是超強的感染瘟疫一樣,在最短的時間內傳到了負責在城內巡查的魏兵耳中,然后又很快就傳到了曹操這里,一張被撕下來的布告,完完整整的出現在了曹操的桌案上。

曹操陰沉著臉,把布告上的內容看了一遍,然后一言不發的把布告扔在了地上,心中卻已經是怒氣縱橫了。司馬懿有鷹顧狼視之資,這是曹操早就看出來的事情,他清楚地知道司馬懿久后必定不甘居于人下,只是沒想到,司馬懿會在這個時候,狠狠的耍了自己一道!

謀臣程昱從地上撿起布告,低聲朗讀了一遍,把布告上的內容說給了其他的文武大臣們知曉,然后收起了布告,鄭重的說道:“魏王,司馬仲達雖然素有雄心壯志,但他深感魏王厚恩,在前線和漢軍作戰時,從未有過絲毫的懈怠,臣請魏王詳查之,切莫冤枉了好人。”

失去了一條手臂的曹仁立刻站出來說道:“不然!臣以為正是因為司馬懿屢屢敗于諸葛亮之手,因此心膽皆寒。又收到消息,得知北漢成立了五大軍團,將我國圍困在中原,故此便生出了轉投北漢之心,以司馬仲達老謀深算的秉性,做出這樣的事不足為奇!”曹仁在被敖烈斬去了一條手臂之后,對敖烈的怨恨已經達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凡是能和敖烈扯上任何一點關系的,曹仁都會將其視為仇人,更何況司馬懿的崛起,讓少了一條手臂的曹仁失去了對前線作戰軍隊的指揮權,因此他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詆毀之意,也就不足為奇了。

在曹仁發表意見之后,謀士荀攸站了出來,向曹操拱手說道:“魏王,如今事情尚未辨明真假,若是貿然征討司馬懿,反而是逼他造反了。以臣之見,此事或許并非是司馬仲達所為,說不定乃是北漢細作的反間之計,意欲使我君臣自亂。敖烈便可乘虛而入,使我國的局面變的更加被動。”

和曹仁私交很好的夏侯惇立刻跨前一步,大聲說道:“司馬懿狼子野心,乃是盡人皆知的事情!又何須在詳加考察?此人深明韜略,善曉兵機,胸中素有壯志。若不早除,必為后患!”

曹操在王位上靜靜地聽著麾下眾人的爭論,在歷經最初的暴怒之后,現在曹操已經冷靜了很多。說實話,他不太相信司馬懿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反出大魏,因為曹操知道,司馬懿胸中有著一份難以言說的驕傲,這份驕傲和他的野心同樣大,使得司馬懿絕不會如此輕易的便倒向敖烈那一邊。而且常言說得好,雪中送炭易,錦上添花難,司馬懿如果在北漢士氣正旺的時候轉投過去,恐怕也不會得到敖烈的重用,還不如繼續留在大魏效力,如果他能在保住大魏的戰斗中立下一些功勛的話,地位必定會扶搖直上,真正的進入大魏的核心領導層中。可另一方面,曹操對司馬懿的鷹視狼顧之相,實在是太忌憚了,既想利用他的能力來抵御北漢,卻又不想給與他太多的權力,這份自相矛盾的心思,讓曹操實在難以在心中做出決斷。到底是相信還是不相信司馬懿。

看到曹操的臉上露出了十分罕見的猶豫之色,大將李進上前一步,洪聲說道:“稟魏王,正所謂真金不怕火煉。魏王可效仿昔日高祖劉邦偽游云夢之計。到冀州的邊境去親自視察一圈,司馬懿必定會做出反應。要么率大軍前來,對魏王不利;要么率儀仗隊來歡迎魏王。屆時,司馬懿心中究竟作何之想,也就一目了然了。”

曹操思慮再三。最終還是決定采納李進的意見,到冀州的邊境去親自視察一番。有李進和越兮這兩員萬人敵的虎將在,再加上隨行的五萬名精銳,即便司馬懿真的有什么不軌,自己也能從容的全身而退。

從作出決定到挑選精銳,曹操僅僅用了三日便完成了,可見他確實心急如焚。急于弄清楚司馬懿的真實想法。畢竟,在冀州邊境附近,司馬懿可是掌握著十五萬魏兵的,這對于目前的魏國而言。可是一股不容有失的軍事力量,曹操絕不甘心讓這十五萬大軍倒戈到敖烈那邊去。

十五日之后,曹操便帶著李進、越兮兩員虎將,以及曹仁等一干心腹重臣,率軍五萬趕到了兗州的最北邊、與北漢的冀州搭界的地方,司馬懿所部大軍的營寨,就在二十里之外。直到這個時候,曹操才命人通知司馬懿,告之自己到來的消息。

當曹操派出的使者來到司馬懿的軍營內,告訴曹操已經到來的消息之后,司馬懿有心想在曹操的面前展示一下自己治軍的手段,贏得曹操的夸獎和進一步的信賴,連忙傳令營中,挑選出五萬精壯的軍士,穿戴上嶄新的鎧甲,拿上武器,全副武裝的向曹操所在的方位迎了過去。

當司馬懿率領這大軍出現在地平線上的時候,曹仁第一個怒道:“魏王!你看看,司馬懿這哪里是派出儀仗隊來迎接魏王啊,分明是前來耀武揚威的!請魏王下令,臣愿率兵出擊,斬下司馬懿的首級送到魏王馬前!”

程昱和荀攸同時出聲勸阻道:“大將軍且莫沖動,我軍應列好戰陣,以觀其變,若司馬懿當真意欲圖謀不軌,再將其斬之可也。”

曹操微微點了點頭,低聲說道:“仲德(程昱的字)和公達(荀攸的字)說的不錯,司馬懿才能卓絕,若能忠君為國,倒也是我大魏的一件幸事;可若是他敢有半分異心,哼,明年今日便是他的忌日!李進,傳令列陣!”

在曹操看到了司馬懿的隊列同時,司馬懿也看到了曹操的車架。他剛要勒住戰馬,下馬步行以示對曹操的尊敬之意,跟在他身旁的副將王雙忽然說道:“將軍,魏王素來喜歡崇尚武勇之人,將軍何不在魏王面前展露一下武勇之氣?說不定,魏王會因此對將軍另眼相看,將軍的處境,也會便好很多。”

司馬懿聽著王雙的話,在心中略作思考,認為他說的很有道理。曹操喜歡脾氣耿直的武勇之人,這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先前的顏良、文丑,現在李進、越兮,均是很好的例證。這些人一來可以保護曹操的切身安危,二來容易被曹操操控,不會出現意外的變數。

其實司馬懿本不是輕易便相信人言的人,只是他的副將王雙早在八年前就跟在自己身邊了,自己對他還有著救命之恩,之后司馬懿看中了王雙的悍勇,還曾特意請來名師,指點王雙的武藝,使得王雙的武藝有了長足的進步,一柄流星錘使得出神入化。在跟在自己身邊的日子里,王雙每戰必先,已經不知流過多少血、受過多少傷,立下過多少汗馬功勞了,因此王雙是司馬懿在軍中最為信賴的人,他的話,對司馬懿有著相當的影響力。

轉頭對王雙笑了一下,司馬懿說道:“你這個建議不錯,可以試一下。若是能借此打消一些魏王對吾的疑慮,吾以后也就可以專心對付諸葛亮,再也沒有掣肘之憂了。”

王雙在得到司馬懿肯定的答復之后,立刻舉起了手中的錘柄,向身后的五萬大軍喝道:“驃騎將軍有令,列陣!”五萬精壯軍士在王雙的喝令下,錯落有序的邁動著腳步,很快便列成了善于攻擊的衡軛陣,三列兩縱的交錯在一起,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武器,然后腳步堅定的向著曹操所在的位置挺進!

看到司馬懿所部竟然列出了衡軛陣,曹操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鐵青著臉對夏侯惇說道:“去問問司馬懿,他究竟向做什么?!”

夏侯惇不敢怠慢,立刻脫離了本軍大陣,單人獨騎來到大陣前三十步遠的地方,向著司馬懿喝道:“司馬仲達!魏王親臨,你不思下馬步行,為何反要列出戰陣?”

司馬懿因長久駐扎在這里,對許昌城中的流言一無所知,在聽到夏侯惇的問話之后,揚聲說道:“司馬懿戎裝在身,恕不能向魏王行全禮了。”在漢代,身負出征任務的武將,是可以不下馬向上級行禮的,司馬懿的做法從根本上說并沒有任何的錯誤,然而,他此刻的所作所為,看在曹操的眼里,卻完全變了味道,和司馬懿的初衷變成了南轅北轍的兩個方向。

身處大陣中央的曹操,眼眸中射出無盡的陰狠之色,一邊緩緩舉起右手,一邊低沉的說道:“狼子野心,罪不容誅!殺!”最后一個殺字吐出的同時,曹操舉到半空中的右手猛然斬落,無聲的下達了對司馬懿所部發起攻擊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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