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三國之北漢燕王 作者:琨大少 ( 原筆名:大琨翼)(已完成)

 
uuuuuuuuuu 2014-7-1 13:21: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4 436474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13 18:01
第四百六十九章 喪家子犬(一)


    隨著曹操手勢的斬落,越兮橫戟立馬護在了曹操身側,李進則是雙腿狠磕坐下戰馬,舞動手中三尖兩刃刀,一馬當先的衝出,在李進之後,十幾位魏軍上將緊隨其後,分頭帶領著各自部下的將士,從三個方向向著司馬懿所部殺了過去。

    在李進等人前面,先前出陣喝問司馬懿的夏侯惇再次怒喝道:“逆賊司馬懿犯上作亂,罪不容誅!棄械投降者可免一死,負隅頑抗者殺無赦!”

    夏侯惇的怒喝,把策馬奔馳中的司馬懿給徹底震驚了,他一抖韁繩,讓座下的戰馬停了下來,轉頭看向身邊的王雙,疑惑的問道:“你可曾聽到夏侯大將軍剛才在喊什麼嗎?”其實以夏侯惇剛才聲音的洪亮,司馬懿是絕不會聽錯的的,他只是下意識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想要向王雙進一步求證罷了。

    王雙也是面露迷茫之色,有些遲疑的答道:“似乎,剛才夏侯大將軍在說主公是逆賊,要將我軍斬盡殺絕……”

    “不是似乎,而是一定!魏王已經把我等當成意圖不軌的叛逆了。”司馬懿終於肯定了下來:“這一定又是敖烈麾下那支神秘暗影的傑作!該死的,我等已是百口莫辯了,棄械投降就是等死,不如放手一搏或許還能留條活路。傳吾將令,全軍突擊,從曹軍陣中東南角突入,由西北角突出!”在生死存亡的時候,隱忍多年的司馬懿最終爆發了,他不想再繼續屈從於曹操,過著每天被人猜忌的生活,他想用自己手中的力量,來放手一搏!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司馬懿義無返顧的選擇了前者。

    因為司馬懿治軍有方,深得軍心。所以跟在司馬懿身邊的將士們,鮮有棄械投降者,絕大多數人都高舉起手中的武器,堅定地跟隨在司馬懿身後,向著本是同根生的魏兵殺去。

    雙方的將士們,各自露出猙獰的殺氣,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李進和夏侯惇一左一右。就像是兩頭猛虎,凶狠的撲進了司馬懿陣中,立刻帶起一片腥風血雨,瞬間便在司馬懿軍陣的前排破開兩道缺口,將司馬懿部下的數十名軍士瞬間抹殺。

    司馬懿對魏軍陣中的大將們十分熟悉,看到李進和夏侯惇充當起了尖刀。自知單憑部下軍士的力量,是決計無法阻擋他們二人的,轉頭對王雙說道:“你去前軍抵擋一陣,給吾爭取三十息的時間,待吾調整陣型,創造戰機。”

    王雙大聲答道:“諾!”說著,掄起手中的流星錘。向著夏侯惇殺了過去。王雙雖勇,但畢竟年紀還輕,武藝還未至巔峰之境,自知不是李進的對手,於是便衝向了武力稍遜一些的夏侯惇,這樣可以有效的給前排的自家將士們減壓,還能圓滿的完成司馬懿交代給自己的任務。

    正在廝殺中的夏侯惇,忽然感到耳邊風聲一惡。心知是有人使用了投擲性的武器來攻擊自己,連忙收刀擋在了身側,同時上半身一縮,盡量避開身上的要害,減少受攻擊的面積。

    鐺——火星四濺中,流星錘狠狠地撞擊在了刀面上,帶起了一聲巨響。

    “小子。力量不錯,再來!”夏侯惇雖然格擋開了王雙這一錘,但卻被震得雙臂微微有些發麻,心中的鬥志被完全激發了出來。大聲對著王雙說道。

    王雙也不答話,將手中的流星錘舞動的如同天羅地網一般,又似是雨打芭蕉,劈頭蓋臉的向夏侯惇狂攻了過去。夏侯惇雙手上下翻飛,手中大刀伸縮如電,硬碰硬的和王雙的流星錘發生了一次又一次的碰撞,兩人的武器在連續的激烈碰撞中,發出一陣叮叮噹噹不絕於耳的激撞聲。

    隨著王雙的參戰,夏侯惇前進的勢頭被遏制了下來,連帶著衝殺在他身後的魏兵們,也被迫出現了停頓。戰機稍縱即逝,對於司馬懿這樣的用兵高手來說,他當然不可能放過這個良機,立刻向身邊的旗手下達了命令:“命令:兩翼收縮,前陣改為鋒矢隊形,中軍遞補上去支援前軍,後軍加快腳步,爭取一鼓作氣衝過去!”

    旗手立刻把司馬懿的命令準確無誤的傳達了下去,正在和魏兵激戰的司馬懿所部將士,迅速在交戰中調整方向,按照司馬懿做出的部署,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成了收縮型的鋒矢陣,將全部兵力進行了濃縮,狠狠地破開了魏兵的戰陣,向著魏兵陣內突進,頗有些以點破麵、畢其功於一役的味道。

    魏兵陣中,曹操臉上的神色變的更加陰冷了起來,冷哼著說道:“司馬懿啊司馬懿,你終於忍耐不住要亮出獠牙了嗎?哼,孤豈能讓你如願!傳令,兩翼合攏,前軍分散開,對兩翼進行增補,中軍變前軍,後軍插上支援中軍!一定要把司馬懿誅殺於此!”

    隨著曹操的命令,五萬魏兵的陣型也發生了轉變,根據司馬懿的變陣,迅速做出了針鋒相對的變化。恰好剋制住了司馬懿的變陣,把司馬懿剛剛在變陣中建立起來的一點微弱優勢,迅速給拉平了。

    司馬懿見到自己再次落於下風,心中一橫,策馬揚鞭向王雙所在的位置衝了過去,口中大聲喊道:“飛鳥盡,良弓藏。我等在前線戰場與北漢諸葛亮所部浴血奮戰,曹操卻聽信讒言,欲置我等於死地,如此做派,安能令人信服?但凡稍有血性者,便隨吾來,大家一起殺出去!”

    現在,司馬懿已經放棄了排兵布陣了,他使出了最原始,但也最有效的辦法——刺激部下將士的血性,激發他們身體中的潛力,用信念來戰勝對手。和後世的精神刺激法有些類似,讓他們充滿鬥志。

    司馬懿的這一手,立刻起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誰也不願無緣無故便背上叛軍的罪名,尤其是司馬懿部下這些長年鎮守在邊關,時常經受戰火考驗的將士們!他們在前線浴血奮戰,非但沒有任何的功勞,反而還被誣陷為叛軍、逆賊,試問誰的心裏會好受?司馬懿的話。恰到好處的激起了他們內心中的不滿,於是,在揮刀的過程中,他們手上的力量,也就更加重了幾分,眼中的神色也就變的更狠戾了幾分。

    借著部下將士們被短暫激勵起來的士氣,司馬懿帶著兩萬中軍將士衝到了王雙的身邊。他對著王雙大聲喊道:“破開敵人的陣型,咱們衝出去!”

    王雙聞言,揚天發出一聲怒吼,手中的流星錘運轉到了極致,狂風暴雨般向著夏侯惇砸了過去。看到王雙拚命,夏侯惇不敢怠慢。連忙揮刀護住周身,一招一式的抵銷著王雙的進攻,一時之間,竟然被王雙給暫時遏制住了。

    將夏侯惇遏制住之後,王雙再次怒吼一聲,趁著夏侯惇暫無還手之力之際,捨棄了夏侯惇。兜轉戰馬向著前方衝殺了過去,雙手如穿花蝴蝶般伸縮,流星錘的錘柄帶著兩丈長的鐵鏈,宛如真正的流星,又似畫地彩虹,瞬間便將身前的魏兵掃到了一片,在魏兵陣中破開了一道缺口。

    “衝出去!”司馬懿適時的大喊一聲,然後便在兩萬中軍的護衛下。跟在王雙的身後,衝進了魏兵的陣中,向著魏兵戰陣的西北角突進。等到夏侯惇反應過來,再想阻攔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時機了,被留下來斷後的司馬懿部下將士團團圍住,氣的夏侯惇怒吼連連。將滿腔怒火都傾斜到了阻攔自己的司馬懿部下將士身上,一柄大刀大開大合,連續不斷的將擋在自己身前的敵人砍倒在地。

    看到司馬懿的動向,曹操立刻猜到了他的意圖。心知司馬懿這是準備要逃跑了,冰冷的對身邊的旗手說道:“調集部隊圍住司馬懿,不要去管滯後的那些叛軍,孤今日隻要司馬懿的人頭!”

    魏兵在曹操的命令再次做出了變陣,大量的魏兵從四面八方向著司馬懿所在的位置圍攏,試圖將司馬懿活活困死在陣中。然而,經過司馬懿精神刺激的部下將士們,此刻士氣正值巔峰,他們嗷嗷嚎叫著,渾然忘記了死亡,每個人的心中都只有一個信念:殺!殺光眼前這些不辨是非的敵人,自己才能繼續活下去。

    短兵相接,是最殘酷的戰鬥方式。在短兵相接中,決定戰鬥走向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參戰將士們的士氣!士氣高昂的一方,往往可以以一當十,取得出人意料的戰果。現在,司馬懿所部將士就是士氣高昂的一方,所以,每一個試圖圍攏過來的魏兵,都會遭到司馬懿部下將士無情的打擊,使得魏兵開始出現大規模的傷亡。

    不過,魏兵的士氣也並不低,他們是曹操的直屬部下,有著自然而然的優越感存在,歷來看不起除中央軍之外的其他任何軍隊,在歷經最初的慌亂之後,他們很快穩住了陣腳,組織起了強有力的攻勢,對司馬懿所部展開了圍剿。

    短兵相接本來就是殘酷的,即便是取勝的一方,也會出現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情況,所以雙方的將士們在不短的交鋒中,成批成批的倒下,用自己的鮮血將大地都染成了紅色。

    對於司馬懿來說,他是不幸的,因為他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被曹操扣上了一頂叛賊的帽子;但是他又是幸運的,因為他最終在數萬部下將士的誓死效命下,逃出了曹操布下的包圍圈,只是,他卻為此付出了至少四萬人的性命!當司馬懿在王雙等戰將的保護下,逃出包圍圈的時候,跟在他身邊的軍士,只剩下三千多名親兵了,和他出營迎接曹操之時威風凜凜的情形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曹操沒料到司馬懿在軍中的威望如此之高,竟然可以用寥寥數語便激勵起部下將士們同仇敵愾的拚死之心,以致曹操準備不足,竟然讓司馬懿如此輕易便逃脫掉了。看到曹操面色不善,大將李進大聲說道:“魏王放心,某只需兩千軍馬,必定將司馬懿的人頭斬下,送到魏王馬前!”

    曹操搖了搖頭,駁回了李進的請求:“算了,在司馬懿的大營中還有進十萬駐軍,而我軍經此一戰之後,已經被錯動了銳氣,還是暫時退軍吧,等待後續部隊到來,在行剿滅叛賊之事方為上策。在此之前,爾等只需放出風去,就說孤只追究司馬懿一人的叛國之罪,其餘人等只要真心悔悟,並願意繼續為國效力者,則既往不咎!孤相信,司馬懿再有魅力,也絕不可能在執掌帥印一年內,便收盡人心,總有人會脫離司馬懿的陣營,回到孤的身邊的。這對我軍而言,多少也是一些補益。”

    眾將聽到曹操的話之後,均是點頭表示認同,唯有夏侯惇低頭不語,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難解的問題。曹操不由得疑惑的問向夏侯惇:“元讓,你在想些什麼?”

    夏侯惇抬起頭來,面上帶著幾分不解的答道:“適才與某交手的年輕人,武藝並不在某之下,可是某總感覺他似是並未使出全力,又似乎他在出招之際,是刻意在隱瞞師門傳承,所使用的招式,頗為駁雜,這和他對武道的感悟,顯得有些不對稱。”

    曹操思索了一陣,也找不到答案,便放棄了思考,說道:“不管那個年輕人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總之他是司馬懿的心腹之人,日後若在相見,切不可放過他。同時傳令許昌,令留守的公達即刻率軍包圍司馬府,府內不論男女老幼,全部開刀問斬,一個不留!尤其是司馬懿的兩個兒子——司馬師和司馬昭,切不可讓這兩個小雜種跑掉,斬草不除根,必將後患無窮!”

    感受著曹操越來越冰冷的語氣,夏侯惇不敢怠慢,立刻答道:“諾!臣這就去辦,保證司馬府內連一隻蒼蠅都不能活著飛出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13 18:06
第四百七十章 喪家之犬(二)


    惶惶如喪家之犬的奔逃了半日,司馬懿身體中的最後一絲力量也消失了,身體一軟,差點從馬背上跌落到地上。

    一直守衛在他身邊的王雙連忙在馬上伸出右手,扶在了司馬懿的後背上,幫助他把身體穩定了下來。“主公,咱們已經跑出上百里了,魏王……曹操他應該不會追上來了。可是咱們這樣跑下去也不是辦法啊。”王雙一邊輕輕捶打著司馬懿的後背,一邊低聲說道。

    在王雙的捶打下,司馬懿總算是順過一口氣來,他本就不是武將出身,長途的策馬狂奔,早就已經讓他筋疲力盡了。大口大口的吸了幾口空氣之後,司馬懿幽幽歎道:“如今我等已經成了叛賊,天下雖大,卻再也無我等容身之地了,吾現今已是心如死灰,諸位也不必在跟隨於吾,免得耽誤了諸位的前程。”

    能跟隨著司馬懿一起叛出曹操陣營的,自然都是他的心腹,否則也不會拚著性命保護司馬懿逃出來了,司馬懿對這一點也很清楚,他這樣說,更多的是為了激發部下將士的士氣,畢竟喪家之犬的滋味並不好受,誰都需要一個激勵來撫平心中的低落。司馬懿故意說讓眾人離開自己,其實他是為了能讓身邊的三千親兵更加忠誠的為自己賣命,其政治家的嘴臉,由此可見一斑。只是此刻跟在他身邊的眾人們觀察不到這一點而已,還真的以為司馬懿是在為自己這些人的前途考慮呢。

    副將王雙第一個不樂意了,他厲聲高呼道:“主公對我等恩重如山,我等自當緊緊追隨在主公左右,肝腦塗地在所不惜!誰若是敢做出背離主公之事,某王雙認得他,手中的大錘可不認識他!”

    在王雙聲色俱厲的呼喊下,沒有一個人做出離開司馬懿而另投他處的舉動,全部圍攏在司馬懿的身邊,舉起武器大吼道:“誓死追隨主公!誓死追隨主公!!”

    在三千親兵的高呼聲中。司馬懿的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這可是他東山再起的最後一點資本了,他絕對不想失去這批跟隨在自己身邊將士們,至少在眼下這個情況下,把他們帶在身邊,司馬懿自身的安全係數也會提高很多,至少在遇到魏兵的圍剿時。他不至於連反抗之力都沒有。

    笑意一閃而逝,司馬懿的臉上帶著明顯的欣慰之色,對部下將士們說道:“好!既然眾位兄弟不嫌棄吾,那便讓我們一起攜手大幹一場!現在我軍的大營是肯定回不去了,駐守在營中的十萬將士,大半都是新近調來的。他們絕不會聽命於吾,說不定反而會在曹操的蠱惑下對吾不利,因此,我等只能在沒有補給的情況下自謀出路了。我意,咱們要立刻離開魏國,到北漢的關中地區去,那裏是敖烈布防比較薄弱的地方。我們先打下幾座縣城作為臨時落腳之地,在最短的時間內收服北漢降軍,然後重整旗鼓殺回中原,在兩國的邊境線上打遊擊戰,敖烈來打我們,我們就跳到曹操這邊,曹操來打我們,我們就跳回敖烈那邊去。利用北漢和魏國之間的矛盾來保護我們自己。”

    王雙等人齊聲說道:“但憑主公做主,我等誓死相隨!”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司馬懿輕聲說道:“以前,吾是給曹操打江山,現在,吾要為自己來打江山了……”隨即,司馬懿揮鞭指向關中方向。大聲喝道:“將士們!目標關中,出發!”

    在司馬懿向關中挺進數日之後,慘絕人寰的一幕在許昌城內的司馬府中上演。留守在許昌的荀攸肅立在司馬府之外,臉上帶著若隱若現的痛惜之色。而府內,一聲又一聲的慘叫接連響起,有老人的聲音,也有婦人的聲音,甚至零星的還有幾聲幼童稚嫩的呼救聲。

    在接到曹操的指令之後,荀攸盡管還是不信司馬懿真的會叛出大魏,但卻已經無力挽回了,只好按照曹操的命令,帶著一千魏兵將司馬府團團圍住,然後派出三百人殺入府中,向府中手無寸鐵的人們展開了屠殺。這三百魏兵,是曹仁原來的部下,一向仗著曹仁的威風,是橫行慣了的,可是自從曹仁被敖烈斬斷了一條手臂之後,地位大幅下降,連帶著讓這些魏兵也威風不起來了,現在好不容易又得到了耍威風的機會,他們怎麼會錯過呢?

    司馬懿崛起的時間不長,而且他又是以文人出任武職,平時並沒有什麼中飽私囊的機會,可是他的家族卻是不容小覷的,祖孫三代都是一時之俊傑,人丁興旺,所以家財也是相當豐厚的,司馬懿是司馬家族這一任的家主,府中自然也就藏了不少的錢糧、玉器、古玩之類的值錢物。曹操要誅連司馬懿的九族,也是想在司馬家族中狠狠地刮下一些油水來貼補軍用的。只是現在,這些珍貴的東西一小半都成了這些虎狼之士的戰利品,他們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塞滿了之後,甚至還不滿足,不少人都扯開腰帶,把圓潤的珍珠或者是金銀首飾等細小的物品,狠狠的塞進了褲襠中。

    一個小隊的魏兵在裝滿了金銀珠寶之後,握著戰刀走進了司馬府的後院,他們的目的很明顯,是為了後院中的眾位夫人、小姐而來的。這些魏兵已經很久沒有品嚐過女人的滋味了,在女人身上肆意蹂躪的感覺,讓他們無比的懷念。借著這次抄家的機會,他們決定在司馬府中的女人們身上,好好地發泄一下自己這些人沉澱已久的欲火。於是,司馬府中的女人們,自十四歲以上,四十歲以下的,全部成為了這支小隊的目標,每當見到一個女人的時候,就會有一個魏兵嗷嗷叫著撲上去,不由分說的把視線內的女人按到在地,然後扯掉女人身上的衣物,趴在她們的身上肆意的聳動起來,惹得動手慢了一線的其他人,發出一陣陣淫穢的笑罵。

    司馬懿的夫人名叫張春華,她可是一位絕色的美人,雖然已經孕有兩子。但卻絲毫未能減少她的半分姿色,一股成熟女性的魅力,反而讓她變的更加誘人。當兩名魏軍偏將撞開司馬懿居室的房門之後,便立刻被張春華的嬌美容顏給迷住了,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露出了淫邪的笑容,然後便一邊粗魯的撕扯著自己身上的鎧甲。一邊向張春華走去。

    看到這兩人的動作,張春華哪裏還不明白他們想要做什麼?臉上帶著絕望的神色,張春華無力的後退著,一直退到房間的一個角落,才被牆壁阻擋了下來。

    看到張春華楚楚可憐的神色,讓兩名偏將心中的欲火更盛。其中一人再也忍耐不住,大步走到張春華的身前,甚至來不及好好欣賞一下張春華迷人的身段,便伸出兩隻粗大的手掌,分別抓住張春華胸前左右兩邊的衣領,然後用力一扯,隨著一聲絹布碎裂的聲音。張春華的外衣被撕成了兩片,露出了裏面豔紅的肚兜兒。鮮豔的紅色,更加刺激了這名副將心底的欲望,他用右手抄起張春華的左腿,然後便挺起早已昂揚的下身,開始侵襲眼前美人的身體。

    兩滴羞辱的淚珠,從張春華的眼角滴落,但是她卻並沒有開口求饒。而是默默地忍受著這個陌生男人的淩辱。身體和心靈上的雙重傷痛,都被她咬著牙承受了下來,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她希望用自己的犧牲,來保住兩個兒子的性命。就在這個房間之中,六歲的司馬師和三歲的司馬昭在這兩名偏將進來之前,已經被張春華藏到了櫃櫥中。並且叮囑他們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從藏身之所出來。所以在看到兩個眼露淫邪的男人闖進自己的房間之後,張春華才會向房間的角落後退,這裏是房間中的死角。她在這裏被欺辱,兩個兒子是看不到的,而且她把他們引到這裏,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對兩個兒子的一種保護。

    可惜的是,世間的任何事情,都不是人的意向能夠做出決定的。當第二個男人粗暴的撤掉張春華身上的肚兜和底褲,讓她赤身裸體的暴露在空氣中,並一邊淫笑著,一邊將張春華的頭按低,用她的小嘴來讓自己銷魂的時候,躲在櫥櫃中的司馬師終於按捺不住了。已經六歲的司馬師雖然還未經歷過男女之事,可這個時代人一向早熟,尤其是世家的子弟,他們往往在十幾歲的時候便會在貼身婢女的身上,嚐到魚水之歡的滋味,司馬師盡管並未親眼看到母親被淩辱的景象,可是他卻完全可以想像的出來。一股無法壓抑的恥辱,讓他長身站起,從櫃櫥中跨了出來,然後拿起房間中父親留下的佩劍,對正在母親口中不斷挺動下體的那名偏將的後心刺去。

    未曾料到房間中還有他人存在,背對著司馬師的這名偏將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司馬師一劍洞穿了胸膛,連一聲呼叫都來不及,便軟到在了地上,氣絕身亡了。

    看到同伴被刺死,另一名偏將惡向膽邊生,抽出伸進張春華體內的分身,不顧自己赤身裸體的形象,矮身撿起了地上的戰刀,就地一個打滾,一刀斬向了司馬師的雙腳。司馬師一個六歲的孩童,又沒有敖烈那樣的天賦異稟,怎能躲過這凶狠的一刀?立刻被這名偏將斬斷了雙腿,慘叫著倒在了地上,臉上帶著無盡的痛處之色。

    同樣躲在櫥櫃中的司馬昭還不能像他的哥哥那樣,明白母親承受的屈辱,但是司馬師的這一聲慘叫,他卻清楚意味著什麼。繼司馬師之後,司馬昭也跳出了櫥櫃,不顧一切的向著已經對哥哥舉起了屠刀的偏將撲了過去。

    “不知死活!”偏將一邊伸出一腳,狠狠地踢在撲來的司馬昭身上,一邊將手中的戰刀狠狠地斬落!

    噗嗤——血光乍現。六歲的司馬師被這名偏將一刀斬為兩段,再也沒有了一絲的生氣。一直默默忍受屈辱卻不肯開口求饒的張春華,在看到司馬師被斬殺的一瞬間,忍不住發出一聲悲慘欲絕的痛呼,然後便被無邊的痛苦淹沒,暈倒在了地上。

    轉頭看了張春華一眼,那名偏將貪婪的目光在她高聳的胸部停留了片刻,然後又轉回頭來,凶狠的看向了司馬昭,不等司馬昭從地上爬起來,他便大步走上前去,照著司馬昭幼小的身體沒命的揮砍了起來,幾乎是在把司馬昭砍成了七、八段之後,這才停下手來,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然後轉身走回張春華的身邊,在她已經陷入昏迷的情況下,繼續進行著自己的快樂……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13 18:10
第四百七十一章 喪家之犬(三)


    在司馬府上上下下近百口被滅門之後的第十一天。這個慘痛的消息,被司馬懿派出的探馬傳遞到了他的耳中。

    本來司馬懿派出探馬,是想要刺探北漢與魏國交界處的風吹草動,以便他從中取利,來個渾水摸魚,藉著雙方的對立,為自己打下一塊立足之地的。沒料到探馬卻給他傳回了這樣的消息。

    在聽到家族被滅門、妻子被淩辱、兩個兒子都被殺死的消息後,司馬懿呆滯的站立當場,久久未能說出一個字來。盡管他已經想到曹操是一定會對自己的家人動手,但是當這個猜想真的演變為事實之後,司馬懿還是在瞬間崩潰了,雖然曹操不是故意縱容曹仁部下的將士們隨意燒殺搶掠,可畢竟,這些將士們的所作所為,已經無限度的踐踏了司馬懿心中,那道無法承受的底線。

    沉默了良久之後,司馬懿“哇”的一聲,張口噴出了一股瘀黑的逆血,然後便陷入了昏迷之中,身體無力的向後倒了下去。

    王雙連忙一個墊步,在司馬懿的身體還未著地之前,伸手把他的身體接了下來,然後帶著一臉惶急的神色,轉頭對身邊的親兵喝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取水來!”

    圍在司馬懿身邊的十幾名親兵立刻手忙腳亂的忙乎了起來,取水的取水,拿藥的拿藥,還有兩個人蹲下身體,分別拍打著司馬懿的前心後背,試圖將司馬懿喚醒。

    然而,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司馬懿因逆血攻心,已經選入了深度的昏迷,短時間內是不可能醒過來的了。眾人無奈之下,只好把司馬懿抬進了臨時搭建的帳篷中,然後輪流守護在帳內,等待著司馬懿醒來。

    在司馬懿的帳篷內守候了兩個時辰之後。另外一名副將走進來把王雙替換了出去。王雙彎腰走出矮小的帳篷,帶著幾分疲倦,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中。因為缺少軍資,所以司馬懿的軍中並沒有太多的帳篷可供人遮風擋雨,有數的十幾個小帳篷內,居住的全部都是司馬懿的心腹之人,王雙的帳篷就在司馬懿帳篷十步開外的地方。是距離司馬懿的帳篷最近的一頂。

    剛剛進入帳內,王雙便發現自己的帳中多了一個人,一個他既熟悉又陌生的人。說陌生,是因為王雙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說熟悉,是因為王雙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份和自己同根同源的氣息,隱隱間,王雙已經猜到了這個人的來意。

    在看到王雙之後,來人舉起右手,屈起食指和中指,按在了自己的左胸之上,然後又伸開這兩根手指。大拇指內收,其餘四個手指並攏在一起,向著自己的腳下一指。

    這是暗影成員特有的聯絡手語,手指向腳下,意思是在暗指影子,而連續兩次的手指變化,則是在表明他的身份——暗影成員第一千二百四十號。在如今的暗影成員中,這個號碼。已經是相當靠前的位置了。要知道,如今的暗影,在李儒和賈詡的訓練下,已經擴充到了三萬人了,一千二百四十號,換算成軍中職位的話,已經相當於中層軍官了。

    王雙在看到來人的手語之後。連忙也舉起右手,打出了幾個和來人相似的手勢。將自己在暗影成員中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的編號告訴了對方。

    兩個人在對完了切口之後,來人這才壓低聲音開口說道:“兄弟,你這些年辛苦了。統領讓某代他感謝你的付出。”

    王雙搖了搖頭,同樣壓低聲音說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這裏很危險,外面那些人早已是草木皆兵了,你不應該來。”

    來人微微一笑,繼續低聲說道:“放心吧。外面也有咱們的人,你的帳篷十步之內都很安全,絕不會有人聽到咱們的談話。”

    王雙訝然的看向來人,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是說,咱們的人,除了某之外,還有其他兄弟潛伏在司馬懿身邊?”不怪王雙驚訝,他潛伏到司馬懿的身邊已經八年了,可是這八年來他從未發現過任何的異常,就連眼前這個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熟悉氣息,以前王雙也從未感受到過,王雙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他刻意想讓自己感受到,那麼即便是他就這樣站在自己眼前,自己也一定發現不了什麼破綻,因為,王雙自己也有這樣的本事,這是賈詡著重提出來,並對他們強化訓練的一個重要環節——偽裝的真諦。暗影成員達標的偽裝程度,對外形的偽裝是必須的,更重要的是內心的偽裝,每一名暗影成員都要相信,自己就是要偽裝的那個人,同時,每一名暗影成員更要堅信,自己不是在偽裝那個人,而是,自己就是他!

    “正是如此。雖然咱們的人不多,只有三十多人,但是如果運籌得當的話,在獲得最大利益的同時全身而退,也並非難事。司馬懿已經為我們消耗了數萬曹操的兵力,已經沒有繼續利用的價值了,而且我們不能眼看著他對漢中發起偷襲,所以,是時候該收網了。”來人輕描淡寫的說道。

    王雙一挺胸膛,低沉但卻堅定的說道:“某明白了,某這就去安排。我們就在今夜收網。司馬懿今夜必死!”

    來人微笑道:“稍後某去安排脫走路線,你得手之後,便可按照信號指示離開。兄弟,燕王早就盼著你能回去了。”

    感動的神色在王雙的眼中閃動著,隨即又被他深深地隱藏了起來。他以前是被人救過一條命沒錯,但那個人卻不是司馬懿而是敖烈。他也被名師指點過武藝,但同樣也不是司馬懿請來的那些所謂的名師,而依舊是敖烈!雖然敖烈和王雙之間並無師徒之名,但卻有師徒之實,後來王雙被司馬懿偶然救下的橋段,只不過是敖烈救王雙的複製版而已!所以十幾天前,王雙才會建議司馬懿擺出戰鬥隊列來迎接曹操,直接引起了曹操的猜忌,挑起了曹操和司馬懿的爭端;後來在和夏侯惇交手的時候,夏侯惇才會感覺王雙並未使出全力。而是在有意無意的隱瞞師承!歸根到底,王雙根本就不像表面上那樣,是司馬懿的心腹,實際上,他是暗影中的一員,是敖烈手中無影無形的尖刀!隨時可以對敵人刺出致命一擊的尖刀!

    轉身走出帳篷,王雙再次來到了司馬懿的帳篷內。看到去而復返的王雙。留在帳內的司馬懿副將驚訝的低聲詢問著:“你怎麼又回來了?”

    王雙面帶悲戚之色的答道:“主公遭此大難,某實在有些放心不下。這裏就交給某吧,你回去抓緊時間休息一下,等主公醒來,咱們還有好多事要做呢。”

    那名副將根本就沒多想,更何況他也深知司馬懿對王雙的信任。於是便順水推舟的點了點頭,隨後就走出了司馬懿的帳篷,向著自己的帳篷走去。

    帳篷內只剩下王雙和昏迷的司馬懿之後,王雙盤膝在司馬懿的榻前坐了下來,低下頭雙眼微閉,開始在心中默默的數起數來。他之所以會閉上雙眼,是怕心中的殺意會驚醒司馬懿。雖然這個可能幾乎為零,但是為了規避風險,他還是做出了最穩妥的舉動。這是作為暗影成員的基本素質之一,王雙自然不可能忘記。

    在默數到二百的時候,王雙相信以暗影同袍的能力,一定已經尋找到了脫離的路線,於是便站起身來,從靴子裏拔出一柄鋒銳的匕首。無聲無息的向著司馬懿的咽喉刺了下去!

    王雙的匕首,是敖烈特意讓王渾為他打造的,鋒銳異常。刺穿柔軟的咽喉,和切豆腐比起來也沒有什麼區別。隨著一聲輕微的“噗滋”聲,王雙手中的匕首全部沒入了司馬懿的咽喉,只留下刀柄露在了外面。歷史上智謀卓絕的司馬懿,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在了王雙的手中。他本來應該是多姿多彩的一生,剛剛開了個頭,就被無情的抹殺了。

    終結了司馬懿的生命之後,王雙並沒有急於抽出匕首。而是從懷中拿出一塊白布,在司馬懿的咽喉上捂住,防止拔刀時司馬懿的血會四散噴濺,引起帳篷外面值守人的警覺。在拔刀的同時,王雙迅速用白布堵住了司馬懿的傷口,然後把白布在司馬懿的脖子上饒了兩圈,再繫成一個死扣,延緩司馬懿身體內血液的流失,之後王雙又把司馬懿尚有體溫的屍體擺弄了一下,讓他的臉朝向內側,這樣就可以避免有人會從帳外發現司馬懿已死的事實,為暗影成員的撤退爭取時間。做好了這一切之後,王雙才悄悄退出司馬懿的帳篷,順著暗影同袍留下的暗號漸漸遠去。

    敖烈下達刺殺司馬懿的命令,是有原因的。敖烈愛才沒錯,但是他卻不需要司馬懿這樣狼子野心的人來輔助自己,更何況在歷史上,正是司馬懿的後代引起了五胡亂華的動蕩,導致大批無辜的漢人成為了路邊枯骨,這,才是敖烈誅殺司馬懿的根本原因。

    說起來,王雙的刺殺能進行的如此順利,除了他長時間的潛伏,已經取得了司馬懿身邊所有人的信任之外,曹操那道誅殺司馬懿全族的命令,也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若不是司馬懿收到訊息,一時承受不住家族被滅門的慘痛而陷入昏迷,王雙也沒這麼容易就能得手。說白了,時也命也,這個世上,有了敖烈這樣一個異數的存在,其他陣營的人若想大放異彩,實在是難如登天。

    PS:這幾章對司馬懿做出了交代,無聲無息的崛起,無聲無息的死去。在他一人揚名天下的同時,付出的是整個家族被誅連的代價。大琨對司馬懿並不感冒,因此惡搞了他一下,但書中所寫並不代表歷史。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13 18:11
第四百七十二章 舉國征兵


    當王雙等人悄然撤離兩個時辰之後,司馬懿被刺身亡的事情才被他麾下的親兵們發現,隨即便在營中引起了軒然大波,司馬懿可是這三千親兵的主心骨,驟然間失去了領導者,他們立刻便陷入了無邊的恐慌之中。

    他們發現自己現在不但沒有了補給的來源,更是徹徹底底的變成了孤立無援的孤軍,無論是被北漢精兵還是被曹操的魏兵撞上,都是難逃一死的下場。在曆經了一陣極度的慌亂之後,這三千親兵最終做了鳥獸散,各自脫下衣甲,丟掉武器,向四麵八方逃散。

    另一邊,曹操對司馬懿原先駐守的軍營完成了收編,營中本就是隸屬於魏國的十餘萬將士們,在曹操的詔令下有大半的人都重新投回了曹操的陣營。隻不過,在重新投效曹操之前,他們必須用自己的行動來證明他們的忠心——向司馬懿的舊部亮出了屠刀,將司馬懿的殘餘勢力徹底剿滅。

    於是,在中原與冀州邊界的魏軍大營內,穿著同樣衣甲、拿著同樣武器的兩撥魏兵,展開了一場你死我活的內鬥,當傾向於司馬懿的三萬多魏兵被徹底抹殺的時候,準備重投曹操的魏兵們,也付出了近四萬人的生命。使得原本是完整的十萬人隊伍,在這一場惡戰之後,縮水到了四萬人。

    為了保證對冀州的抵抗兵力,曹操把帶來的五萬大軍全部留了下來,並重新把殘廢的曹仁扶上了主帥的位置,由他統率九萬大軍,接替司馬懿的位置,坐鎮在兩州邊境。同時,曹操還把夏侯惇和李進也留了下來,讓他們二人作為曹仁的副手,以構築中原地區最北方的防線。

    在安排好了布防之後,曹操這才帶領著剩餘的將官返回了許昌。他必須要盡快返回許昌,然後發布詔令,舉國征兵、籌措糧草,積極地進行備戰。因為曹操心中清楚,自己現在已經被敖烈給大包圍了,說白了,已經是甕中之鱉了。若在不廣積糧草、操練兵馬的話,等敖烈把征募的新兵訓練完畢之後,那自己的麻煩可就大了。所以一切事情,都必須未雨綢繆,盡早提到日程上來,盡快度過備戰的緩衝期。在魏國的東南西北各自構築起堅固的防線才行。

    十日之後,曹操回到了許昌。他連坐下來喝口水的時間都給省略了,直接拿起筆來,接連發布了三道詔令。

    第一道詔令,曹操以魏王的名義,要求在舉國範圍內擴軍八十萬,並責令各級將領必須在半年內將這八十萬新兵訓練成軍。以應對北漢新近成立的五大軍團的威脅。

    第二道詔令,曹操再次發布了征召令,在中原四州內大肆招募人才,並略微放寬了招募標準,以期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整個體係中的中堅力量再次組建起來。

    第三道詔令,就是對錢糧的征募了。為了抵消北漢五大軍團帶來的震懾力,曹操不得不向麾下將士們開出了豐厚的軍餉。由此帶來的錢糧問題,幾乎把魏國的國庫都給掏空了,使得曹操的手裏連一文錢的餘錢都沒有了,所以,曹操一改數年來堅持貫徹的休養生息政策,召集程昱、荀攸等人新製定了征稅法度,做出了魏國成立以來最為嚴苛的征稅製度。

    在發布完三道詔令之後。曹操還給越兮和曹休下達了任務,讓他們重新組建虎豹騎和虎衛軍,要求他們必須在半年內完成組建任務,而且還不能因為時間的倉促而降低這兩支精銳部隊的戰鬥力。至少不能低於第一期的精銳部隊戰鬥力。

    接下來的十幾天,曹操寢食俱廢,始終在自己的王宮大殿內處理各種軍、政要事,每日最多休息三個時辰,以身作則的對國家方方麵麵需要整改的地方,辛勤的操勞著。在這十幾天中,曹操意外的發現,自己的二兒子曹丕在處理政事方麵,有著遠超常人的水準;而四子曹彰則是勇武非常,不但武藝精熟,而且治軍也有著名將的風範。在國家人才極度匱乏的時期,曹操立刻對兩個兒子進行了破格的提拔,並時常在處理軍、政要務的時候,對他們做出指點,有的時候甚至還把一些不太要緊的事,直接丟給他們去做,曹操最後隻看處理結果是否滿意就行了。

    兩個兒子的迅速成長,讓曹操引發出了在家族內部挖掘人才的想法,論起家族的人才,當今天下恐怕沒有哪個家族能和曹氏家族(包括夏侯家)相比了,而且家族內部的人才,忠誠度總要比外姓的人高一些,這一點是曹操一直以來都引以為傲的。

    於是,在曹操的刻意挖掘下,他的另一個兒子曹植、侄子曹真、夏侯惇的兒子夏侯茂、夏侯淵的兒子夏侯霸、夏侯威等十幾個年輕一輩的家族子弟乘勢而起,迅速進入了曹魏集團的領導層,並逐漸掌握了一部分的權力,形成了曹氏家族的第二梯隊,與曹操這一輩人,完美的形成了鏈接。

    在對後輩子弟的培養上,曹操可謂是不遺餘力的,凡是有潛力能成為領導者的子弟,都得到了曹操悉心的栽培。同時,這些家族的後輩子弟也沒有讓曹操失望,分別以曹丕和曹彰為文武兩個體係的核心人物,緊密的團結在一起,輔助曹操處理國家大事,為曹操分擔了很多事務。

    這裏還要著重提到一點,或許是因為甄宓成為了敖烈妻子的原因,也或許是感覺到了目前形勢對曹魏政權的不利,曹丕和曹植這對兄弟並沒有出現像曆史上那樣反目成仇的局麵,反而是變得親密無間,通力合作的幫助他們共同的父親曹操處理政務,讓曹操感到很是欣慰。

    在連續忙碌了一個多月之後,曹操因為已經不在年輕的關係,身體感到了極度的疲勞,頭風的舊疾再次發作,頭疼欲裂的感覺一日重於一日,在忍著疼痛把國家大事分派下去之後,曹操終於從大殿內搬了出來,回到了自己的寢殿修養。在經過數日的服藥之後,頭疼感稍減,但依舊並未完全消除。

    曹操的痛苦被他的兒子曹丕看在了眼中。曹丕其實是個很有心計的人,他一心想著有朝一日,能夠繼承父親曹操的衣缽,成為一國之君。但是在曹操的麵前,他卻不敢表露出內心真實的想法,甚至連自身的才華都不敢完全展現出來,以免引起曹操的猜忌。在這方麵,他做的可比三弟曹植強的多了,曹植就完全沒有這方麵的感悟,無論什麼事都要鋒芒畢露一把,曹操嘴上雖然表揚曹植的才華,但是內心中卻未必是這樣想的。

    在曹操頭風發作之初,曹丕就想著如何才能幫助父親減輕痛苦了,一方麵,他派人四處尋找專治頭風的名醫;另一方麵,曹丕還把目光放到了曹操的生平所好上來。曹操其人,最是好色,在頭疼欲裂的時候,當然是不能寵幸女子的,現在頭疼稍減,而且長時間的忙於政事,也早就讓他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欲望了。對曹操心中的想法,曹丕也能感受到一些,於是,曹丕暗中找來了司馬懿的妻子張春華,準備把張春華獻給曹操。

    在司馬家族被抄家的時候,張春華僅以身幸免,她當時因喪子之痛昏迷了過去,直到荀攸進入府中盤查抄家的情況時,才發現張春華並為死去。恰好當時曹丕閑來無事過來看熱鬧,見到張春華姿色過人,便把張春華給帶走了,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把她獻給曹操,博得父親的歡心。需知,曹操可是最喜歡張春華這種成熟婦人的了。

    又過了兩日,曹丕找到了一個機會,把張春華帶到了曹操的寢宮。曹操在看到張春華的第一眼時,困擾他許久的頭疼,竟然不藥而愈。再加上在品嚐了張春華那誘人又成熟的身體之後,曹操心懷大暢,第二日便下令立曹丕為世子,搬入王宮的東殿居住,正式成為曹氏家族第二代子弟中的領軍人物,政事、軍務一把抓的風雲人物。

    麵對曹操的封賞,曹丕以更加努力地工作來回饋自己的父親,代替曹操成為了曹魏政權中最為忙碌的人,終日在東殿之內處理全國事務,在一眾文武大臣的幫助下,迅速理順了方方麵麵的脈絡,其處理事務的手法雖然略顯青澀,但這卻並不影響最後的結果。將曹操對每件事情的看法,都完美的落實了下去。

    在曹氏家族兩代子弟,以及魏國上上下下所有文武官員的努力下,曹魏政權逐漸從動蕩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內憂外患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解決,形成了一致對外的統一戰線。隱隱和敖烈的北漢政權形成了分庭抗禮之勢。

    同時,隨著八十萬新兵的就位,魏國的國家軍事力量變的強盛了許多,八十萬新軍一旦訓練成軍,再加上原有的近百萬大軍,曹操也就有了和敖烈再次一較高下的資本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13 18:13
第四百七十三章 強盛的北漢


    在曹操舉國征兵的時候,敖烈也沒閑著,他拿出了巨額的財富,交給了以王渾、馬鈞為首的將作監,讓將作監的上千位能工巧匠,加班加點的趕製各種軍資。為了緩解將作監眾人的壓力,敖烈還下令讓燕京學府中,工科的兩千多學員們在沒有功課的時候,到將作監內幫忙。雖然這些學員們的工藝並不一定有多高超,但是以他們紮實的基礎功,給將作監內的工匠們打打下手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高投入才會有高回報,想要讓將作監以及工科的學員們,大量的打造紅衣弩炮等大型殺傷性武器,在戰場上起到重要的作用,那麼,必要的投入則是必不可少的。這個時候,北漢強盛的一麵就展現了出來。

    在征兵五十萬之後,北漢國庫中的錢糧銳減了三分之一,剩餘的三分之二還要維持這五十萬新兵一年的軍餉,是絕對不能輕易動用的,所以打造軍資、籌備糧餉的錢,就要從北漢的各個大州內來籌集了。

    根據各個大州不同的經濟狀況,各州的州牧在保證州內事務正常運轉的情況下,向中央上繳了大量的錢糧,總數達到了令人恐怖的兩億錢,幾乎和北漢國庫的庫存量相當了。這個數字是相當龐大的,但卻十分符合一個國家的經濟比例,中央的國庫存錢量與全國各地的存錢量相當,是一個國家經濟成熟的最顯著標識。隻是在北漢群臣的通力合作之下,在敖烈引用大量來自後世的治國理念下,北漢的經濟狀況實在是有些駭人,幾乎已和昔日文景之治的盛世相差無幾了。

    在各個大州中,上繳錢糧最多的,是有著天府之國之稱的益州,以及錢糧豐足的冀州;緊隨其後的,則是幅員遼闊的荊州、江河縱橫的江東、以及近十年來未遭戰亂的並州;處於第三梯隊的,則是戰亂初平的關中和民風彪悍的涼州。以及數年來迅速發展的光、明、通三州。交州則是因為距離燕京太遠的原因,未能及時的將錢糧運送過來,但是交州牧士燮卻用借貸的方式,向益州牧徐庶借了符合州內經濟狀況的錢財,由徐庶代士燮一並運送到燕京,事後再由士燮從交州籌措錢糧送還給益州。這幾個大州的州牧,並非都是一成不變的全部繳納錢糧的。而是根據各地的特產,以等價的物品代替部分錢糧,比如說涼州就用涼州馬代替了三成的錢糧,而益州則是用精鐵和百煉鋼代替了兩成的錢糧……這樣做的好處,是可以就地取材,省去了錢糧運送到燕京後。還要從燕京發出進行采購的環節,無形中節省了不少的成本。

    令敖烈意想不到的是,遠在扶桑的蕭儒也送來了支援,他充分的展現出了治政方麵的天賦,派人送來了二十艘大船的錢糧,幾乎已經能和光、明兩個大州上繳錢糧的總和相等了。而且蕭儒除了送來了大量的金銀珠寶之外,還送來了扶桑的特產——果子和魚幹。所謂的果子。並不是指點心之類的東西,而是一種植物,每年成熟兩次,既好看,又好吃,算是一種口感很清爽的水果,還能起到果腹的作用。魚幹就不用多解釋了,這可是扶桑最出名的特產了。營養豐富,口味獨特。這兩樣東西,讓敖烈的眼前一亮,如果把這兩種食品搭配在一起,在加上少量的主食,就可以算是一頓很不錯的飯食了,最主要的是。果子和魚幹善於保存,不易腐壞,營養價值很高,這樣的飯食能讓軍中將士們在吃飽的同時。還能保證充足的體力,在戰鬥中發揮出全部的戰鬥力。

    在品嚐了一些果子和魚幹之後,敖烈立刻讓華佗和張仲景兩位名醫做出了判定,搭配出了一道品種多樣、口感極佳,又營養豐盛的食譜來,作為軍中常規的夥食標準。並下令按照蕭儒提供的果子種子和培育方法,開始在和扶桑氣候差不多的地區進行大規模種植,還要求沿海地帶的地區,按照扶桑製作魚幹的手法,進行定量的捕魚製作,以充做軍糧。當然,竭澤而漁的事情,敖烈是不會做的,他可不想看到破壞大自然環境的事情發生,所有的捕撈行為,都將在政府的統一指揮下進行,避免遺禍後世子孫的風險出現。

    征募了大量的錢糧之後,敖烈把下一步的工作重點,提煉到了兩個方麵。一方麵,他下令讓各級將領在高順、徐榮等練兵大家的協調指揮下,抓緊練兵,以期盡快形成戰鬥力,和原有的北漢精兵統一步調,達成默契;另一方麵,敖烈對將作監下達了死命令,責令將作監必須在五個月之內將軍備擴大到可供百萬人同時作戰的標準。

    有生的戰鬥力配合上精良的裝備,再加上敖烈刻意在軍中培養出來的軍魂,這三點若能完美的結合在一起,敖烈便有理由相信,蕩平一統天下的最後一股阻力、將曹操的勢力連根拔起,並非太過困難的事情!

    在接下來的半年之內,北漢上上下下以敖烈為核心,緊密的團結在一起,就像是一個巨大且精密的機器,開始了轟轟烈烈的運轉。讓整個天下為之變色!哪怕是再不關心政治的人,都已經清楚地感覺到了大戰之前的緊張,北漢與魏國這兩個國家,敖烈和曹操這一對宿敵,終於到了真正決戰的時刻了。兩國的所有將士都已經是摩拳擦掌,在緊張的備戰中,做好了隨時遵從各自君主的號令,踏上戰場的準備了。

    轉眼之間,時間來到了盛夏。在一場瓢潑大雨之後,敖烈獨自一人來到了燕京的軍校場,在高聳的忠烈碑前靜立了許久。忠烈碑上,從最初的空無一字變成了現在的密密麻麻,上麵鐫刻著許許多多人的名字,甚至有的人連名字都沒有留下,隻留下了一個簡單的代號。敖烈伸手在這些名字上麵一一拂過,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北漢之所以會有今日的強盛,和這些把名字永遠的留在忠烈碑上的烈士們,是分不開關係的,沒有這些人不畏生死、前赴後繼的努力,就不會有北漢的今天,是這些可敬可愛的烈士們,用自己的生命,奠定了北漢的基石,更是這些烈士們,用鮮血譜寫了一曲悲壯的生命之歌,將北漢王朝烘托到了雲端!在敖烈心中,他們永遠都是最可愛的人!

    心中緬懷著那些相識或不相識的烈士,敖烈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為了這些戰死沙場的烈士,為了那些渴望和平的百姓,為了後代子子孫孫長久的太平,這一戰,敖烈和他身後的北漢王朝,隻能勝,不能敗!

    在忠烈碑前紋絲未動的站立了一夜,在第二日朝陽初升之際,敖烈回到了自己的寢宮之中。他想把最後一點時間,自私的留給家人們。雖然還沒有定下出征的具體日期,但是那一天不會太遠了,在此之前,敖烈想陪著自己的家人們快快樂樂的過上一段時間。他不能保證自己在即將到來的大戰中一定能夠活著回來,所以,他要用有限的時間,來和家人們享受無盡的快樂。

    這段時間中,敖烈明顯感到身邊的親人為自己做出了很大的改變。師父王敖老祖和師叔童淵以及外公敖老丈,丟下了嚴肅的麵孔,就像三個老頑童一樣,有事沒事就愛來找敖烈聊聊天開開玩笑;父親劉虞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的苛刻,每當他的目光看向敖烈的時候,眼中總是帶著欣慰和激勵之情,嘴角時常不經意的帶起誇張的弧度;母親敖夫人重拾起了許久未曾做過的針線活,一針一線的為敖烈縫製著得體、大方的衣袍;孫尚香更是不再像以前那樣的野蠻,而是變得格外的溫柔;蔡琰和甄宓自不必說,終日含情脈脈的注視著敖烈,那模樣,就像是還未出嫁的大姑娘看到了自己心儀的小夥子一樣;小劉琨也一改小大人的做派,回歸到了孩童的心性,日夜不離的跟在敖烈身邊,似乎就連他也預感到了,自己的父親將麵臨著人生中最困難的一次考驗,一次成王敗寇的考驗……

    家人,讓敖烈感受到了無盡的溫暖,同時也帶給了他無盡的動力。忠烈碑上烈士的名字,和家人帶來的溫暖,讓敖烈的心中生出萬千思緒,最後,所有的思緒都融彙在了一起,轉化成了八個大字:隻為求勝,不為求死!

    康乾二年八月初一,敖烈收獲了他此生的第二個孩子,孩子的母親是甄宓。這個孩子是個女孩,粉雕玉砌的很是可愛,容貌間依稀和小劉琨有著七分想象,剛一出生,就已經可以預見,她將來必定是傾國傾城的美人胚子。敖烈當即冊封這個女孩為長樂公主,寓意她能夠快快樂樂的度過一生。

    然而,同樣也是在這一天,敖烈甚至都來不及為剛剛降世的女兒取一個名字,便不得不舍下剛剛出生的女兒,率領著五十萬北漢精兵踏上了征程。

    “等父王回來,在為你取名。”這是敖烈對女兒說出的第一句話,同時,這也是一個承諾,一個父親對女兒做出的承諾。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13 18:13
第四百七十四章 氣吞山河


    康乾二年八月十五,北漢北方數個大州的兵力集結於冀州治所鄴城,北方軍團、關中軍團和河北軍團三大軍團的主力軍會師於此,三個軍團的八十萬主力大軍以及四支精銳部隊的二十萬精兵悍將嚴陣以待,在鄴城祭師出征。

    和往常出征時一樣,敖烈令人將忠烈碑擺在了點將台上,忠烈碑上密密麻麻的名字,激勵起了八十萬北漢精兵無與倫比的鬥誌。在做戰前動員時,敖烈隻是簡單地說了一句話:“將士們,為了留名忠烈碑上的英魂,為了我們身後的親人和家園,為了我們身為軍人的最高榮譽,出征!誓要擊敗曹操!”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飽含著氣吞山河的氣勢。與之呼應的,是八十萬北漢將士們的縱聲高呼:“出征!出征!!誓要擊敗曹操!誓要擊敗曹操!!”

    和往常出征時不一樣,為了打贏這一次的決戰,敖烈幾乎動用了麾下所有的精英,龍虎二將、五虎上將、八部良將、十方全才悉數跟隨於軍中。隻有坐鎮荊州的龐統和不願與曹操為敵,而主動留守在燕京的郭嘉未曾前來,陣容可謂是空前強大。強大的陣容也從側麵激勵著將士們的鬥誌,每一名北漢精兵的臉上,都因此而帶著對勝利堅定不移的渴望,天下英雄盡聚於此,他們還用擔心失敗嗎?更何況,為了這次決戰,敖烈用了大量的錢財,為每一名將士都裝備了具有絕對優勢的武器裝備,優良的鎧甲和鋒銳的武器,也讓將士們的信心暴漲到了巔峰。

    康乾二年八月十六日,在敖烈祭師出征的第二天,鎮守荊州的龐統也在荊州與江東交界的柴桑向曹操發出了宣戰,以荊州、江東地區組成的南方軍團傾巢而出,共計四十萬大軍進行了戰前宣言,與敖烈統率的北方三大軍團形成了呼應。一南一北的將曹操牢牢地按在了中原。

    雖然南方軍團的陣容沒有北方三大軍團那樣強大,但以周瑜、呂蒙等名將為首的陣容,卻也令人不敢小覷。再輔以數十位荊州、益州和江東等地的大將和謀士,再加上四十萬士氣高昂的大軍,迅速在南方掀起了一股暴風,讓很多魏國郡縣的官員,都陷入了恐慌之中。更何況,南方軍團的軍事長官是龐統,鳳雛之名,天下誰人不知?鳳雛、臥龍。得一便可安天下,如今臥龍在北方輔佐在敖烈身側,鳳雛卻在南方撐起了另一股浪潮,當真可謂是珠聯璧合,相得益彰。

    康乾二年八月十七日,西南軍團的徐庶也做出了呼應。他召集起西南軍團的三十萬主力軍,與孟獲、祝融夫人率領的南中十萬蠻兵,向中原方向進發,最終在漢中駐紮了下來。和敖烈、龐統形成了合圍之勢,堵死了曹操撤出中原的道路。圍三闕一的軍事布局,至此宣告成型。

    然而,圍三闕一卻還不是敖烈最想要的布局。他深知曹操之能,隻要稍微留下一點縫隙,他就有可能逃離戰場,然後遠遁海外。以圖東山再起。為了徹底困死曹操,避免日後再起波瀾,敖烈還下令對青州東邊的海域進行了封鎖。

    康乾二年八月二十一日。遠在扶桑的蕭儒趕了回來,他帶來了十萬水軍,並和一直在膠州灣日夜操練的二十萬北漢水軍彙合一處,在孫策的統率下,一起來到了青州東邊的海域,對近海領域進行了封鎖。與此同時,坐鎮江東的孫權還讓老將程普和黃蓋率領五萬水軍與孫策會師,徹底掌控住了東海所有的出海口,斷絕了曹操有可能遁逃的最後一條路線。

    從康乾二年八月十五日到八月二十一日,短短的六天時間內,北漢兩百多萬將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完成了合圍,聲勢滔天的將曹操壓縮在了中原地區,沒有留給他絲毫的伸展餘地,完美的將敖烈規劃好的戰略縱深勾畫了出來,在這個過程中,暗影成員這些幕後英雄們的穿針引線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正是他們不停地傳遞消息、不停地對曹魏探子的刺殺、不停地在中原地區製造混亂,為四路大軍爭取時間、創造時機,一舉完成合圍之勢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在敖烈的戰略構想中,他是想以北方三大軍團為主,在正麵戰場消耗曹操的絕大部分兵力;以南方軍團為輔,進一步分散曹操的注意力;而西南軍團和孫策統率的水軍,則隻是起到牽製作用,同時做好對東西兩側的防禦,擾亂曹操的耳目,防止他對西南用兵或者向東海遁逃罷了。等到時機成熟,戰機出現的時候,四路大軍同時出擊,將曹操的勢力在中原地區連根拔起,徹底摧毀當今天下阻礙一統的最後一個割據勢力。

    同時動用了兩百多萬將士,敖烈的大手筆,令天下為之震動,一時之間,風雲變色!

    許昌,魏王府中。曹操有些坐不住了。麵對北漢兩百萬精兵的四路侵襲,沒有誰能夠做到麵不改色,即便是一代梟雄曹操,同樣也不能。

    曹操自然不甘心就此束手待斃,即便明知自己並不占有任何優勢,但他仍然做出了奮起抵抗的決定。新近征召的八十萬大軍大部分已經訓練成軍,中堅力量的補充也趨於完成,這多多少少讓曹操的心中多了一些底氣。於是,一道接一道的命令從魏王府中傳達了出去,征召令像是雪片一般,向中原各地飛散。

    在曹操的詔令下,鎮守在青州的臧霸起兵二十萬,和北漢大將孫策統率的水軍隔海相望,伺機重新奪回對近海的控製權;鎮守在中原與冀州邊境的魏軍大營再次得到了增援,二十萬大軍被送進了大營中,和曹仁舊部的十萬大軍彙合一處,共同構建起了抵抗敖烈的第一道防線;同時曹操親率三十萬大軍,以及虎豹騎和虎衛軍這兩支重新組建起來的精銳部隊,帶著荀攸、程昱等謀士,越兮、曹休等大將,向曹仁的大營出發,準備和敖烈在中原與冀州交界之地,和敖烈決一死戰。

    另外,除曹丕坐鎮許昌之外,其餘的曹家子弟都被分派到了各方,分頭在兗州西邊和豫州南邊構築防線,抵擋北漢西南軍團徐庶和南方軍團龐統的迫近。臨行前,曹操對這些被外派的家族子弟做出了明確的指令,不求他們能夠斬將殺敵,擊退北漢大軍,隻求他們能夠守衛疆土,做好防禦,不要讓北漢的將士攻入中原腹地即可。曹操心中清楚,北漢兩百萬大軍看似來勢洶洶,其實最有威脅的,還是敖烈親自統率的北方三大軍團,決戰,必定會是在北方與中原之間的戰場進行的,所以曹操對開往其他幾處戰場的統帥,明確的下達了無過便是功的命令,隻要能拖住其他幾路北漢大軍的侵擾,便是功勞。

    矛與盾的較量,就此正式拉開了序幕。敖烈和北漢的強勢,就像是一把鋒銳的長矛,從各個方向向著曹魏的要害攢刺;而曹操和他的魏國,則隻能被迫充當起盾的角色,在四麵撐起防線,將中原腹地層層保護在其中。

    持矛者,氣吞山河,一往無前,雖千萬人吾往矣;持盾者,老成持重,不氣不餒,任你橫行霸道,我自巍然不動。敖烈和曹操這一對天生的宿敵,在曆經幾番起落,幾次離合之後,最終還是走向了對立,曾經的同盟合作,在各自劍拔弩張的氣勢下,早已消散於無形。

    或許最初兩人的誌向是一致的,都是為了能夠振興大漢而努力,但是隨著時間的推進和歲月的洗禮,兩個人都已經偏離了最初想要走的道路。曹操為了實現心中的野望,最終走上了自立的道路,成為了一代梟雄;而敖烈也沒能按照當初的設想走下去,在各方麵因素的影響下,最終有意無意的走上了爭霸天下的道路,這和他當初的想法相去甚遠,可是他卻不曾後悔,既然命運賦予了他這份責任,那麼他便會好好珍惜這次機會,完成一統天下的大業,留給後世子孫一個長長久久的太平盛世。

    敖烈和曹操兩個人,甚至是他們身後的每一名將士心中都清楚,這一戰,必將關乎天下大勢的走向,落敗的一方,也許就再也沒有了爭霸天下的機會了,現在,機會隻有一次,敗了就永遠的敗了,沒有人願意承受這樣的失敗,所以,雙方自敖烈和曹操以下,都拿出了生平最為高昂的氣勢,為即將到來的大戰做著最後的準備。

    十日之後,曹操率領三十萬大軍來到了曹仁的大營中,與營中已經就位的另外三十萬大軍完成了回師。六十萬魏兵紮下了數十座軍營,前後綿延三十裏之遙。

    與此同時,敖烈也率部來到了戰場,在距離曹操軍營五十裏之外的頓丘駐足,百萬北漢精兵分東南西北中五個方向紮下五座大營,每個大營又細化為前後左右中五個部分,大小二十五個營寨,昂然而起。

    大戰,一觸即發!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13 18:14
第四百七十五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


    站在高崗上,敖烈遙視著數裏之外的魏軍大營,仔細的觀察著魏軍的布局。每逢大戰,親自觀察地形,已經成為了敖烈的習慣。他深信,細節決定成敗,對敵人的掌控和了解多一些,就會獲得多一分的勝算。

    在敖烈身後,諸葛亮和趙雲一左一右的侍立在兩側,目光同樣也都投向了魏軍連綿的營寨之中。隻是他們二人心中的想法卻並不相同,諸葛亮是在根據魏軍的布置來推斷他們的兵力和士氣等和作戰相關的問題;而趙雲關注的側重點,則是魏軍距離自己等人最近的營門。他是在觀察著魏軍的動向,畢竟,現在敖烈距離魏軍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若是被魏軍發現,派出重兵來圍剿,還是有一定威脅的。

    似乎是注意到了趙雲的目光,敖烈輕笑著說道:“子龍不必擔心,曹孟德並非俗人,就算他發現了某的身影,也不大可能派兵出來圍剿的,因為他知道,北漢即便是失去某,也依舊無比的強大,並不會對整個戰局產生決定性的影響。”

    諸葛亮也笑著說道:“大哥說的沒錯,曹操雖然是梟雄,但是他的胸襟氣度還是令人稱道的,絕不會如此小家子氣。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從亂世中脫穎而出並生存到現在,成為大哥的最後一個對手了。”

    聽著諸葛亮的話,敖烈長歎了一聲,低沉的說道:“想當初,在酸棗會盟之時,曹孟德和已故的孫太守,還有公孫伯圭(公孫瓚),乃是力挺某當上盟主的三位故人,如今孫太守屍骨已寒,曹孟德又變成了勁敵,唯有公孫伯圭依舊與某處於同一陣營,這當中的世事變遷。還真是令人不勝唏噓啊。”

    趙雲聞言,開口說道:“師兄,往事已矣,勿須介懷。堂堂正正的擊敗曹操,就是對他最大的尊敬。”

    敖烈點頭說道:“子龍說得沒錯。對敵人致敬的方式,就是徹底的擊敗他!”頓了一頓,敖烈繼續說道:“好了。該看的我們也都看到了,回營吧。”說著,敖烈當先躍上照夜雪龍駒的馬背,輕喝了一聲“疾”之後,便被照夜承載著,飛速向下高崗下跑了過去。諸葛亮和趙雲相視一笑。各自跨上戰馬,向著敖烈的背影追去。

    回到大營之後,敖烈來到了中軍大帳,召集麾下眾人商討軍情。在諸葛亮把他剛才觀察到的情況詳細的講了一遍之後,他又做出了總結性的發言:“根據亮的推斷,魏軍大營內的將士,應該在六十萬上下。數量不及我軍,但是士氣正盛,暫不宜與其交鋒。亮建議派出細作,收集魏軍應內的信息,等摸清情況後再做下一步的決定。”

    敖烈下手的文官一列中,李儒站出來說道:“諸葛丞相的提議很有道理。自古以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臣附議。並懇請燕王下達詔令。”

    李儒之後。賈詡和荀彧等人也表示了讚同。見到眾位謀臣沒有異議,敖烈便點頭說道:“如此也好,反正我軍糧草充足,也不急於一時。文憂,刺探魏軍營內消息的事情,便交給你去做吧。五日之內,務必將刺探來的消息呈報與某。”

    在敖烈和麾下眾人商議軍情的同時。曹操也在和他部下的文武官員們進行著軍議。軍議的結果和北漢君臣的結論幾乎是如出一轍,畢竟這是一場決定生死的大戰,雙方在沒有足夠的把握下,誰也不願率先開啟戰端。一旦因為冒進而導致初戰失利,那就必將陷入被動之中,後麵的仗也就更難打了。

    不過曹操可是深知暗影成員的厲害,在派出探馬的同時,他還著重加強了內部的防禦,責令夏侯惇嚴格督促營內的巡查軍士,要做到沒有死角全方位的監察,一旦發現形跡可疑的人,就地擒拿,防止暗影成員再次打入自己的內部,把大營內的兵力部署泄露出去。

    在結束了軍事會議之後,曹操將部下眾人遣散,然後轉身來到了後帳中。後帳之內,一個少婦抱著兩個孩子坐在曹操的床榻之上,臉上滿是風塵之色。樸素的衣服和風塵,並不能遮蓋她的美豔姿容。聽到腳步聲之後,這個少婦緩緩抬起頭來,看向了向著自己走來的曹操。當她的目光和曹操的目光接觸到一起的時候,她和曹操臉上的神情都出現了一些變化,她的神情瞬間從一個母親的慈愛變成了一個孩子的依賴,眼神中帶著訴不盡的思念。而曹操的眼神也軟化了下來,在這一刻,他已經不再是手握千萬人生殺大權的魏王,而僅僅是一個父親。

    “憲兒,這幾年來你受苦了。”曹操溫和的說道。在曹氏家族的後輩中,曹操有很多個能力出眾的子侄,但同時,他也有不少的女兒和侄女,眼前的這個少婦,正是其中之一,而且還是曹操生平最為疼愛的女兒——曹憲。

    在曹憲十六歲的時候,當時官居司空的曹操為了獲得更多、更大的權力,便把曹憲送到了洛陽,讓曹憲成為了劉協的妃子。曹憲姿容出眾,很快便得到了劉協的寵幸,再加上她聰慧過人,而且很識大體,從不仗著得寵而欺壓其他的妃子,更不會為自己的父親曹操討要權力、官職,甚至有時候反而會以私人的身份,給曹操寫信,勸告曹操不要過於逼迫當時的大漢天子劉協,劉協因此而對曹憲更加寵愛了。

    後來劉協死在益州戰場之後,曹憲在得知劉協留下遺命,將天子之位禪讓給敖烈的時候,便帶著自己為劉協生下的兩個兒子隱姓埋名,過起了隱居的生活,為的,就是不給敖烈增添麻煩。曹憲知道,如果她不帶著兩個兒子離開的話,那麼敖烈是一定不會登上天子之位的。而且若是她和兩個兒子留下來,難免會被一些野心家借題發揮,阻止敖烈登臨天子位,從而使得大漢再次陷入混亂之中,那樣的話,她就對不起死去的劉協了。所以在她毅然決然的做出了當初的決定。這數年以來,她和兩個兒子一直居住在兗州靠近冀州的一個小村莊裏,這裏是敖烈和曹操兩個勢力的交界地,雙方的力量都比較薄弱,因此以暗影成員之能,也一直未能發現他們母子三人的行跡。若不是今次曹操率領大軍路過那座小村莊,發現了曹憲,說不定曹憲還會和兩個兒子在那裏一直平靜的生活著,直到老去。

    “父……王。”曹憲還不太習慣稱呼曹操為父王,畢竟曹操這個魏王並未得到過劉協的認可。頓了一頓,曹憲接著對曹操說道:“若是父王還掛念父女之情的話,便請放過女兒的兩個兒子吧,不要再讓他們站出來承受痛苦折磨了,女兒已經失去了夫君,不想再失去兒子們了。”原來曹憲是怕曹操會把她的兩個兒子拉出來,捧到風口浪尖上,借此來打擊北漢將士的士氣。

    如果眼前這兩個幼子,不是曹憲的兒子的話,曹操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像曹憲說的那樣去做,能在大戰之前,狠狠地打擊一下北漢將士的士氣,趁機引起北漢朝臣中,那些對傳承看得極重的老臣們的混亂,是曹操很樂意看到的事情。然而,看著曹憲一手摟著一個的兩個幼子,曹操卻猶豫了,不管怎麼說,他們畢竟是曹憲的兒子,是曹操的親外孫啊。曹操當初為了權力,已經犧牲過曹憲一次了,現在,難道還要親手在把兩個親外孫一起犧牲掉嗎?

    或許是年事已高,曹操已經不再像年輕時那樣的心狠手辣,也或許是出於對曹憲的溺愛和愧疚,而且曹操實在是有些不屑把兩個幼子當做政治的犧牲品,最終,曹操對著曹憲點了點頭,低沉的說道:“憲兒,父王答應你了。父王不會再次犧牲你的幸福,更不會用親生外孫去換取戰爭的勝利。但是在這場大戰結束之前,你和這兩個小子不能離開父王的身邊。就算是……就算是父王為昔日愧對於你而做出的一些補償吧。”

    兩國交戰之際,戰火很快便會向四周蔓延,說不定就會有山賊、響馬之類的草寇借機魚肉百姓,掠奪錢糧,這個時候若是放任曹憲離去,曹操實在是有些不忍心。他要求曹憲留在之際身邊,一方麵是舍不得久別重逢的女兒就此離去,另一方麵,也是為了保護曹憲母子三人的安全。

    以曹憲的聰慧,她很快便領悟了曹操的用意,心中泛起一陣溫暖,低頭對曹操說道:“多謝父王,憲兒遵命。”言罷,曹憲伸手在兩個兒子的後背上各自輕輕一推,對他們說道:“貌兒,敦兒,快上前拜見你們的外公吧,現今世上,除了我以外,他便是你們唯一可以依靠的親人了。”

    劉貌和劉敦兩小聞言,齊齊上前一步,對著曹操拜倒在地,稚氣未脫的聲音同時響起:“劉貌、劉敦拜見外公,恭祝外公千歲千歲千千歲。”

    曹操跨前一步,伸手把劉貌和劉敦拉了起來,看著他們和曹憲頗有些相似的小臉,曹操忍不住發出一聲長歎,然後把兩小拉入懷中,環抱著他們兄弟,久久未能說出話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13 18:15
第四百七十六章 金戈鐵馬(一)


    對戰雙方僵持的日子,在十五天後被打破。

    當雙方的君主都準備的差不多的時候,雙方將士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在同一天發起了戰鬥。

    戰鼓嶙峋聲中,魏國的君主曹操親自帶著一眾大將、謀臣,率兵十萬出營而來,在和北漢大營相距的中間地帶擺開陣勢,十萬大軍排列成八門金鎖陣,整整齊齊的分布在了八個方向上,將曹操所在的兩萬中軍供衛在中間。曹操今天擺出的八門金鎖陣,和往日不同,在上次鬥陣大敗給敖烈之後,曹操對八門金鎖陣做了許多細節上的改動,使得大陣變得更加精妙,也更加完善了起來。

    獨臂的曹仁策馬立在曹操身側,和曹操共同主持中軍;大將李進手持三尖兩刃刀,越兮則是握著雙刃戟,這兩員虎將一左一右的守護在曹操身側,既是對曹操的終極保護,同時也是發起進攻的第一道環節。

    其餘夏侯惇等魏軍中的大將,則是分列八個方向,按照休、生、傷、杜、景、死、驚、開的順序,各自帶領一隊人馬,向四麵八方伸展開來,殺氣騰騰的向著對麵的北漢將士亮出了刀槍。

    與魏軍的戰鼓聲相對應的,是北漢特有的將軍令鼓令聲,敖烈同樣率軍十萬來戰,馬蹄聲中,十萬北漢精兵在敖烈的率領下,與曹操隔開三裏之遙,簡簡單單的排列成一個五行陣,錯落有致的在魏軍對麵分別占據了東單西北中五個方向。

    呂布頭戴雕翎,身披金甲,威武的騎在赤兔馬上,手中方天畫戟閃爍著令人不戰而寒的鋒芒,策馬立在北漢軍陣的前軍隊列前。落後呂布一步之遙的,是身高十二尺的蠻將兀突骨,以及白麵銀甲的大將陳到。兀突骨騎在白象之上,手中握著一根兩丈長的大鐵棒。麵目猙獰的看著對麵的魏軍,眼中露出嗜血的興奮之色;而陳到則是沉穩如山嶽,穩定的握著手中的剛強,如鷹般銳利的目光,不時在魏軍戰陣中掠過,尋找著其中的破綻。三人身後,兩萬名頭插血羽的龍驤重騎嚴陣以待,身上三層厚的明光鎧和手中沉重的羅睺龍角槍交相輝映,展示著天下第一重騎兵的風采。

    呂布戰陣的後麵,敖烈白馬金甲霸王槍的標誌性裝束十分奪目。已經二十六歲的敖烈,身上透露著成熟男人的氣息,威武、英俊、冷酷和成熟,完美的在他的身上結合在一起,再加上長久身居高位帶來的尊貴氣息和威儀,襯托的敖烈更加卓爾不凡,再讓麾下將士感到極度心安的同時,也給對麵的魏軍將士帶去了無盡的壓迫感。

    敖烈的兩側,同樣年輕、英俊的諸葛亮和趙雲。一文一武肅立在敖烈左右兩邊,一個羽扇綸巾,盡顯名相氣度;一個白馬銀槍,展露名將風姿。隔著一步遠的距離。名震天下的關羽和張飛兄弟二人,緊挨著諸葛亮和趙雲。關羽綠袍金甲,丹鳳眼似開似閉,一手撫在胸前的長須上。一手倒提著青龍偃月刀,威風凜凜;張飛環眼圓整,黑色的麵容、黑色的衣甲、黑色的戰馬再加上手中黑色的丈八蛇矛。顯得殺氣騰騰。

    敖烈的身後,永恒不變的站著兩員麵目猙獰的虎將,典韋手握雙戟,雙腳叉開站在地麵上,猶如一座鐵塔;許褚拿著大刀,虎背熊腰的騎在馬背上,好似殺神下凡。這兩員虎將的後麵,是兩萬名頭插白羽,手握計都斬馬刀的百戰血殺,坐下清一色的白馬就像是茫茫的雲海,而這些麵色堅毅的百戰血殺,就好像是站立在雲海之上的天兵天將,隨時等待著敖烈的召喚。

    百戰血殺的左側,是一片蔚藍之色。兩萬名麒麟精銳棄船登岸,頭盔上插著的羽毛蔚藍如海,隨風擺動。遠遠看去,和波濤起伏的大海十分相似。麒麟精銳的統領甘寧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位於麒麟軍戰陣的最前方。他的腰間係著一串銅鈴,不時散發出叮鈴鈴的鈴聲,雙手之中各自握著一柄短戟,正是他仗以成名、令無數海賊聞風喪膽的擎天雙戟。

    而處於百戰血殺右側的,則是一片漆黑如墨的黑色。黑色的羽毛是虎賁力士的標誌,此刻,兩萬名身強力壯的虎賁力士身著重甲踏在大地上,手中的斬馬刀插在土地裏,支撐著他們身體的部分力量,這是他們的習慣,因為身上的三層重甲太過沉重,所以在每逢大戰之前,他們都會用這樣的方法來節省體力。對於這些悍勇成性的虎賁力士來說,他們身體中的每一分力氣,都是用來殺敵的,而不是用來擺酷的。在虎賁力士的最前列,馬超身著獅盔蠻鎧,手持虎頭湛金槍,英俊的麵龐因為興奮已有些微微泛紅,英俊與武勇疊加在一起,西涼錦馬超的風采盡顯人前。

    處於北漢軍陣最後方的後軍中,須發皆白的老將黃忠橫刀立馬,早已過了巔峰期的年齡,並未影響到他對勝利的渴望,老而彌堅的眼神散射著求勝的**,烈士暮年壯心不已,正是對這位老將最好的寫照。黃忠身後,聳立著近百架蒙著紅布的紅衣弩炮,兩萬名弩炮手交錯的站立在其間,他們的武器都背在背上並未出鞘,因為他們的手中,正握著各種型號的勁弩,隻要戰端開啟,他們便會在第一時間內將這些勁弩填充到紅衣弩炮內,對魏軍戰陣發起第一波攻勢!

    在北漢的十萬精兵,按照金木水火土的順序和東南西北中的方位,排列好了五行陣的一霎那,無邊的殺氣,從他們的身上噴薄而出,直衝天際。驚得魏軍陣中的戰馬嘶鳴不已,引起了一陣輕微的混亂。

    好在自從上次慘敗給敖烈之後,曹操對魏軍將士們的要求提高了數個台階,讓魏軍將士們的戰鬥力和軍事素養提高了很多,僅僅是在十幾個呼吸之內,魏軍陣中的混亂便被壓了下去,並且在夏侯惇等大將的帶領下,從八個分陣中催發出八道戰意,和北漢將士們散發出的殺氣碰撞到了一起,在一番糾纏之後,最終形成了分庭抗禮之勢。在這次氣勢上的無形交鋒之中,雙方達成了一個平手,誰也奈何不了誰。

    敖烈的嘴角帶起一絲笑意,隔著整個戰場,鼓足中氣向對麵的曹操高喊道:“孟德公,看來你最近兩年沒少費心血,你的將士們進步了很多。不過,我大漢的將士願意接受最嚴酷的考驗,對手越強,我們就越有戰鬥的動力,因為,我們無所畏懼!”

    似是為了回應敖烈的褒揚,十萬北漢將士同時高舉起手中武器,齊聲發出一陣仰天怒吼:“無所畏懼!無所畏懼!!無所畏懼——!!!”

    看到敖烈借著自己的勢,激勵著部下將士的戰鬥意誌,曹操有些苦澀的抿了抿嘴唇,臉上帶起了一絲苦笑。敖烈的用意,曹操怎麼能不明白呢?敖烈是當今世上對武道理解最為精深的第一人,他可以隔著三裏遠的距離,讓自己的聲音清晰地傳到每一名魏軍將士的耳中,可是曹操卻沒有這份本事,別說是對麵的北漢將士們了,恐怕就算是他喊破了喉嚨,也不一定能讓自己陣營的人全部聽到自己的聲音,畢竟,十萬人組成的大陣囊括了很大的一片區域,曹操沒有內勁在身,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一點的。

    敖烈正是看準了曹操的這一缺陷,才故意在兩軍陣前向曹操發出對話的。試想,對方的君主已經發話了,而且語氣中頗有打擊魏軍氣勢的意思,若是曹操不能針鋒相對的和對方進行辯論,那麼,就會在魏軍將士心中造成這樣一種負麵的影響:哦,原來自己的君主不如敖烈厲害啊,麵對敖烈的挑釁,竟然被嚇得連話都不敢說了。

    就在曹操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時候,謀臣程昱幫曹操解了圍,他來到李進身邊,低聲對李進耳語了幾句。李進在聽完程昱的話之後,雙眼中頓時射出了欣喜之色,隨即催馬上前兩步,運起力氣大聲喊道:“敖墨寒!休得逞口舌之利!我家大王乃是漢初名相曹相(指曹參)之後,又是先帝親封的魏王,豈能輕易和你一介武夫對話?!”

    李進的喊話,不但點出了曹操的家族背景,還著重提到了先帝親封這一點,連消帶打的化解了敖烈的語言攻勢,同時還為魏軍將士拉回了士氣。說的曹操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分別向著李進和程昱遞去了一個誇讚的眼神。

    見到氣勢攻擊和語言攻勢都沒能起到效果,敖烈也不生氣,這本就是在他預料之中的事。他相信以曹操之能,在曆經一次慘敗之後,一定會厲兵秣馬,對魏軍將士進行整頓,若是如此輕易就能讓魏軍出現人心浮動的跡象,那曹操可就要讓敖烈感到失望了。

    “多說無益,手底下見真章吧。”敖烈冷酷的甩給十萬魏軍這樣一句話之後,便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霸王槍。鋒銳的槍尖在日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了奪人心魄的寒光。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13 18:16
第四百七十七章 金戈鐵馬(二)


    看到敖烈將霸王槍舉起,十萬名北漢精兵第三次將手中的武器高舉過頂,在空中略一停頓之後,傾斜著指向了魏軍的戰陣,肅殺之氣,變得更加濃鬱了。

    漢軍陣前最前列的呂布,冷酷的將方天畫戟向前虛空一斬,大喝道:“龍驤所屬,衝陣!”一言未了,赤紅色的閃電在戰場上劃過,赤兔馬已經承載著呂布衝殺了出去,在赤兔馬興奮的嘶鳴聲中,兩萬名龍驤重騎整齊的高呼:“龍驤所屬,有進無退!殺——”

    馬蹄錚錚,鐵甲嶙峋。龍驤重騎們在呂布的身後迅速調整好陣型,在維持著與身後同袍陣型不變的同時,又在細微處做出了一些改動,以呂布為箭頭,組成了與五行大陣相連,卻又可以獨立作戰的鋒矢陣。龍驤重騎號稱天下第一重騎兵,可並非是浪得虛名的,策馬衝殺之際,就像是一隻來自遠古的鋼鐵巨龍,向著對麵的敵人亮出了猙獰的爪牙。他們坐下戰馬的八萬隻馬蹄更是上下翻飛,帶起了一陣陣煙塵,在空中形成了一條土龍,與地上的鋼鐵巨龍遙相呼應。

    呂布的衝鋒立刻帶動兩翼的馬超和甘寧也做出了變動。馬超一揮虎頭湛金槍,向著魏軍左側的分陣怒喝道:“虎賁所屬,隨某殺上前去!”兩萬名虎賁力士早就急不可耐了,同時將斬馬刀的刀鋒對準了馬超槍尖所指的方向,從胸膛中發出有力的呼喊:“虎賁之威,有死無生!殺——”

    甘寧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內,和馬超做出了同樣的反應。他將手中的擎天雙戟重重的相互碰撞了一下,發出一聲“當啷”的脆響,隨即仰天高喊:“麒麟所屬,消滅敵人!”在甘寧身後的兩萬名麒麟精銳,似乎是為了向世人展現他們水戰、陸戰皆精的本領,拚盡全力的怒吼道:“麒麟之膽,有我無敵!殺——”

    前、左、右三個戰陣的兵馬都已經做出了行動。老將黃忠自然也不會閑著,他花白的胡須無風自動,不怒而威的氣勢瞬間暴漲到了巔峰,手中的赤血刀狠狠地從空中斬落,蒼老的聲音卻帶著永不服老的意境,傳遞到了身後的兩萬名弩炮手耳中:“呈散兵線,拋射。全線開火!”

    兩萬名弩炮手立刻按照黃忠的命令,分成兩隊行動了起來。人少的一隊按照黃忠的指令開始調整紅衣弩炮的彈道設置,最終將紅衣弩炮的發射軌跡定格在了四十五度角的拋射上;人多的一隊則是迅速向紅衣弩炮的炮梢內填裝勁弩,在完成填裝之後,他們還利用機械的動力,合力拉開了紅衣弩炮的弩弦。極富張力的弩弦因此而發出了一陣陣令人牙酸的嘎吱聲響。

    作為中軍,又是指揮中樞的敖烈,也根據四麵戰陣的行動而做出變動。不過他並沒有立刻把中軍投入戰鬥的意思,隻是策動照夜雪龍駒保持著一定的速度向前挺進著,和四個方向的戰陣始終保持著統一的步調而已。因此,以趙雲為首的百戰血殺並未喊出他們特有的戰號,而是保持著沉默。亦步亦趨的跟在敖烈身後。隻是,他們手中的斬馬刀卻已經亮出了鋒刃,做好了隨時加入戰鬥的準備。

    處於魏軍戰陣最前列,是魏軍大將夏侯惇,他和敖烈所部交手已經很多次了,熟知北漢將士們的作戰風格,在聽到紅衣弩炮的弩弦被拉扯開的聲音傳出之後,夏侯惇立刻轉頭對身後的部下大聲呼喊道:“散開!保持隊形!舉盾!衝鋒!”原本密集的站立在夏侯惇身後的魏軍將士們。立刻在不破壞戰陣的情況下,進行了疏散,將彼此之間原本的間隙從擦肩接踵拉開到了兩步的距離,同時甩開腳步向呂布率領的龍驤重騎發起了衝擊,並在衝擊的途中,舉起了手中厚重的盾牌。

    疏散,可以減少被紅衣弩炮籠罩的麵積;舉盾。可以對魏軍將士形成最直接的保護;衝鋒可以拉近距離,讓紅衣弩炮射出的勁弩失去有效目標;保持隊形,則是為了迫近到龍驤重騎麵前,發起第一波攻勢做好準備。夏侯惇的命令守中有攻。攻防一體,指揮有度,不愧是魏軍陣中首屈一指的名將。

    然而,事實最終還是超出了夏侯惇的預料。因為,黃忠要進行打擊的第一波目標,並非是夏侯惇的部隊,而是陳列在夏侯惇身後的曹休部隊。敖烈為什麼每逢大戰就要讓黃忠來指揮弩炮手部隊呢?這可不是沒道理的。一者,黃忠射術超神,可以很好的用行動來給弩炮手們指明打擊的目標,使得弩炮手們心中更加明確任務的目的性;二者,黃忠在戰場上摸爬滾打數十年,這份經驗是極為難能可貴的,他可以根據戰場上的形式,做出最為精準的判斷。眼下,黃忠就是利用自身的經驗,改變了弩炮轟擊的方向,將善於貫穿性射擊的紅衣弩炮改為了拋射,雖然殺傷力會因此而減弱,但卻能有效的避過已經有了準備的夏侯惇所部,對準備不足的曹休部進行殺傷,從而在曹休所部的分陣中製造混亂,切斷他和夏侯惇的彼此呼應,同時,黃忠采用拋射的手法,也可以避免誤傷到衝在最前列的龍驤重騎們,為龍驤重騎的衝陣讓出了空間。

    看著數千隻勁弩在自己的頭頂上兜著弧線飛過,夏侯惇心中咯噔一下,立刻意識到了不妙。他身後的魏軍主將是曹休,被曹操稱為“吾家千裏駒”,雖然驍勇善戰,但對大局觀的掌控卻存在著明顯的欠缺,而且曹休隻和北漢將士們在正麵戰場上交手過一次,對北漢的先進武器十分陌生,必定不會提前做出準備,恐怕在這一輪勁弩的侵襲下,將要有不少的魏軍將士要血染沙場了。

    夏侯惇的猜測,這次沒有再出現偏差。當數千隻勁弩呼嘯著繞過夏侯惇所部,來到曹休所部麵前之後,立刻就對曹休所部造成了有效的殺傷。在一陣噗嗤噗嗤的貫穿聲中,尚未完全舉起盾牌的曹休所部就好像是變成了俎上魚肉一般,任憑粗大的勁弩將他們的身體刺穿,

    把他們連人帶馬狠狠的釘死在了地上。

    就連曹休自己都遭受到了有生以來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考驗。一根兒臂粗細、一丈左右的巨型勁弩,夾帶著破空之聲,無巧不巧的向著曹休的頭頂兜頭射落。曹休不敢怠慢,也顧不上指揮部隊舉盾防守了,連忙一拉韁繩,試圖帶動戰馬向左側橫移,躲開眼前聲勢驚人的勁弩。可是,他坐下的戰馬剛剛邁出一雙前腿,尚且來不及挪動後腿,巨型箭弩便已迫近到了他的眼前,距離他的頭頂已經不足三尺遠了。

    曹休眼看來不及進行閃避動作了,暗中咬了咬牙,力貫雙臂,借著戰馬蹬地的力量,掄起手中的大刀,拚命向下落的巨弩斬了過去。巨大的慣性讓這根巨弩的加速度倍增,且力量奇大,當曹休的戰刀擊斬到巨弩上的一霎那,強悍的反震力立刻作用到了曹休的雙臂上,震得他雙臂發麻,差點把手中的大刀脫手掉落到地上。曹休自知若是鬆手,自家性命勢必難保,拚起身體中所有的力量,把吃奶的勁都使了出來,總算是把下落的巨弩撞偏了半尺,同時扭動身體,堪堪避開了要害部位,然後就再也無法阻止巨弩的墜落,全身無力的看著巨弩傾斜著刺穿自己的右腿,然後勢不可擋的紮進了馬腹,把自己和坐下的戰馬一起釘在了地上。

    倒地後的曹休無力的掙紮了兩下,無奈的發現自己根本就撼動不了巨弩分毫,反而還牽動了右腿上的傷口,帶起了一陣鑽心的疼痛。在身體不受控製的發出一陣痙攣之後,曹休放棄了一切的掙紮動作,帶著滿臉的冷汗,痛苦的躺在了地上。

    在曹休被擊中落馬的同時,北漢弩炮手們激發出的各種勁弩,縱橫交錯的墜落,如同天空下起了一場箭雨,將曹休身後的四千多名魏軍將士釘死在了地上。所幸沒有勁弩是再落向曹休方向的,否則曹休定然是性命難保了。

    當數千根勁弩完全靜止下來之後,曹休所部的戰陣中,已經被清理出了一塊真空地帶,在這個區域內,除了重傷倒地的曹休,再也找不到其他還能呼吸的活物了。各種型號的勁弩,或直或斜的插在地上,在給曹休所部帶來不小殺傷的同時,還臨時組成了一片弩林,阻擋在了曹休後續部隊前進的道路上。

    看到曹休倒在地上痛苦不堪,夏侯惇怒了,曹仁怒了,曹氏家族的所有子弟都怒了,甚至就連曹操都怒了。他們已經不能再承受家族中的又一名悍將死在敖烈的手中了,夏侯淵、曹洪等名將身經百戰毫發無損,最後卻都直接或間接的慘死在了敖烈的手中,曹氏家族即使人才鼎盛,可也禁不起這樣的消耗啊!更何況,家族大將屢屢死於敖烈之手,這本身就是一種折辱,敖烈是在用殺戮,將曹氏家族的尊嚴踐踏在了他的腳下!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12-13 18:24
第四百七十八章 金戈鐵馬(三)


    是可忍孰不可忍!屢屢被敖烈將家族的尊嚴踐踏在腳下,曹操怎麼能不怒?

    “快!救回吾家千裏駒!”曹操充滿怒氣的呼喊聲中,還帶著幾分焦慮。曹休是他的子侄,曹操可是想讓他成為後輩子弟中的領軍人物之一,來輔佐自己的兒子曹丕的,若是曹休就此戰死沙場,對曹操而言,這個打擊可是太大了。

    大將越兮催馬離開中軍,單人獨騎衝進了弩林之中,手中雙刃戟一個橫掄,頓時將插在地上的數根勁弩掃倒,順帶還帶起了一連串的血珠,把越兮的衣甲染成了紅色。勁弩當然是不會流血的,可是那些被勁弩釘死在地上的魏軍將士們,他們的屍體還未冷透,屍體內的血還是熱的,越兮這一記橫掄,在擊倒勁弩的同時,自然也把這些屍體中殘存的血液帶了出來。

    顧不得抹去噴濺到臉上的血跡,越兮連續發力,不停地揮動著手中的雙刃戟,在弩林中迅速破開了一條道路,來到了曹休的身邊。越兮先是低下頭看了曹休的右腿一眼,通過觀察確定插在曹休腿上的巨弩已經擊斷了他的腿骨,連忙翻身下馬,從靴子裏拿出一把匕首,順著曹休的傷口處切開皮肉,然後對曹休說道:“會有些疼,忍著點。”

    在曹休點了點頭之後,越兮神粗雙手抓在了比標槍還要粗大的巨弩上,然後運氣一身神力,大喝一聲,硬生生的把巨弩拔離了曹休的身體。

    “啊——”盡管已經有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但是曹休還是未能挨住右腿處傳來的劇痛,在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呼之後,頭一歪,直接陷入了昏迷之中。越兮連忙丟掉手中的巨弩,同時扯下衣袍的一角,蹲下身來塞進了曹休的傷口中。為他進行最簡單的止血救治。

    被越兮丟落的巨弩在落地之時發出當啷一聲震響,弩矢的一頭還碰巧砸到了一名已經死去的魏軍偏將的頭部,讓這名本就已經很倒黴的偏將,在巨弩的碾壓下,頭部被砸了個稀巴爛,就像是從高處丟落的西瓜一樣,紅白相間的腦漿四散飛濺而出。僅僅是從越兮的手中落地,就能砸碎人的頭顱,這根巨弩的分量,由此也就可見一斑了。難怪以曹休的悍勇,都會傷在這根巨弩之下。

    為曹休止住了血之後,越兮伸手把曹休的身體抱了起來放到自己的戰馬上,隨後翻身上馬,兜轉馬頭向著曹操的方向開始撤退。

    越兮的一舉一動被老將黃忠看了個一清二楚。黃忠雖然不認識曹休,但是通過曹休身上的衣甲,他也能推斷的出,曹休一定是魏軍陣中的高級將領,而且必定是和曹操極為親近的人。否則越兮絕不會從中軍奔來相救。想通了這一點,黃忠怎肯讓到手的功勞化作烏有?蒼老的聲音在已經做好第二輪激發準備的弩炮手們耳邊響起:“目標,那員魏將,封鎖式開火!”

    所謂的封鎖式開火。就是用勁弩分別射向目標的前後左右所有方向,斷絕目標逃出生天的可能,這是一種北漢弩炮手們不太常用的射擊方式,因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過一個人在紅衣弩炮的環伺下能夠全身而退的情況,越兮是第一個。

    錚錚錚——紅衣弩炮再次激發。與剛才第一輪發射時不同,這一次的勁弩中沒有那種巨型勁弩的存在。全部都是小一些的劍形弩矢,因為北漢的弩炮手們,對自己操作的紅衣弩炮有著絕對的信心,他們不相信在近千支勁弩的攢刺之下,還有人能夠活下來,除了他們心目中無所不能的蓋世霸王——敖烈。

    然而,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不是絕對的。當近千隻劍形勁弩從四麵八方向越兮墜落的時候,越兮竟然憑借一己之力,上演了令北漢弩炮手們目瞪口呆的一幕。

    雙刃戟卷起漫天戟影,越兮憑借著自身的天生神力和手中的雙刃戟,一邊策馬狂奔,有意識的在勁弩的間隙中穿梭,一邊揮動雙刃戟,把身前九尺見方的區域嚴嚴實實的保護了起來,上護人下護馬中間護著曹休,硬生生的在擊落了數十根勁弩之後,衝出了勁弩籠罩的範圍。

    越兮霸氣縱橫的演出,贏得了自曹操以下所有人的喝彩,魏軍的士氣因此大震,一時之間,喊殺之聲如同雷動!

    就連北漢的陣中,敖烈也不由得讚歎的說道:“越兮當真是一員虎將!”

    守護在敖烈身邊的關羽聞言,心中暗想自從投效敖烈以來,還未立下尺寸之功,卻平白占據著高官厚祿,斬將立功之心便油然而起,當即對著敖烈說道:“越兮雖是虎將,可惜卻投錯了君主。燕王稍待,某這便去斬下他的頭顱,獻於燕王馬前。”

    言罷,關羽雙腿在坐下紫騂的馬腹上用力一磕,紫騂領會了關羽的意思,揚起四蹄風馳電掣的奔出,筆直的向著夏侯惇的戰陣中衝了過去。

    看著關羽威武雄壯的背影,敖烈忍不住笑道:“雲長何時變的如此性急了?”麵容黝黑的張飛裂開大嘴笑了兩聲,在露出一口大白牙的同時,笑著說道:“二哥這是立功心切了,由他去好了。”

    紫騂的速度雖快,但畢竟起步較晚,還未等關羽加入戰場,雙方將士便已經狠狠地碰撞到了一起。

    戰神呂布盡顯虓虎風采,一杆方天畫戟仿似天外飛龍,每一次轉動,都會帶起一陣血雨,片刻之間,便有數十名魏軍將士死在了他的戟下,呂布由此破開了夏侯惇所部的防線,在夏侯惇的戰陣中撕開了一道口子。

    緊緊跟隨在呂布身後的上百名龍驤重騎,立刻順著呂布撕開的口子衝了進去,揮動著手中的龍角槍,對著兩旁的魏軍將士就是一陣亂劈亂砍,瞬間便將呂布取得的成果擴大了三倍有餘,將夏侯惇所部將士的戰陣進一步破壞,開辟出了更多的通道,讓身後的同袍們,可以更順暢的殺入魏軍陣中。

    見到自己統率的戰陣出現了混亂。夏侯惇揚起大刀,在一眾親兵的護衛下左衝右殺,努力地把散亂的部下串聯到一起,而且一邊衝殺還一邊高聲喊著:“穩住陣腳!刀斧手上前,砍斷敵軍的馬蹄!”

    在夏侯惇的衝殺下,衝在最前麵的龍驤重騎們遇到了麻煩,他們身上的鎧甲雖厚,甚至普通的刀劍根本就破不開他們的防禦,但在夏侯惇的麵前,他們還是吃到了苦頭。夏侯惇本是魏軍上將。武藝嫻熟,力量也不弱,再加上他手中的大刀亦非凡品,龍驤重騎在和他的交手中,絲毫未能占到便宜,反而還有十幾名龍驤重騎喪生在了他的刀下。

    同時,在夏侯惇的呼喊聲中,魏軍將士們找到了克製龍驤重騎的辦法,紛紛揮動武器向龍驤重騎坐下的馬腿砍了過去。龍驤重騎號稱天下第一重騎兵。以善於衝陣聞名天下,戰馬身上自然也是有著全麵的防護的,可是再怎麼全麵的防護,也不可能限製住戰馬的馬蹄。必須要為戰馬留出足夠的奔騰空間,讓戰馬把速度上的優勢完全發揮出來。因此,所有戰馬的四蹄都是裸露在外的,魏軍將士們的刀鋒。就像是找到了傾瀉口的火山岩漿一樣,開始向著龍驤重騎戰馬的四蹄集火。

    能夠被選入龍驤重騎的,都是千裏挑一的精英。對戰馬的操控自然是有著遠超常人的水準的,麵對魏軍瘋狂揮砍來的刀鋒,他們分心三用,一邊保持著隊形,一邊策動戰馬躲避敵人的揮砍,同時還能向敵人刺出手中的龍角槍,將試圖斬斷自己馬蹄的敵人刺穿!可魏軍將士們就像是瘋了一樣,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玩命一樣不停的揮斬著手中的戰刀,前赴後繼的對著龍驤重騎戰馬的馬蹄發起了自殺式的狂攻。在魏軍將士們的搏命之下,龍驤重騎開始出現了傷亡,一些騎術稍遜,或者因分心三用而導致注意力不夠集中的龍驤重騎,被魏軍將士斬斷了坐下戰馬的馬蹄,隨著戰馬一起倒在了地上,等待他們的,則是魏軍早已亮出的刀鋒!即便他們身上的鎧甲再厚重,也不可能同時抵抗的住數十柄戰刀的亂砍,凡是倒地的龍驤重騎,無不被魏軍亂刀斬殺,連人帶甲被劈砍成七、八段,連屍體都無法在拚湊到一塊去了。

    見到斬馬蹄的辦法有效,更多的魏軍將士開始紛紛效仿了起來,除了刀斧手之外,刀盾手們也湧了上來,左手舉盾護住自己的頭頂,防止龍驤重騎們居高臨下的刺穿,右手則是舞起戰刀,向著對方的馬蹄斬落。就連長槍手、弓弩手等不善於劈砍的兵種也都衝了上去,利用一切可能對龍驤重騎戰馬造成傷害的武器,對龍驤重騎發起了狂攻。

    對呂布而言,每一名龍驤重騎都是他的心頭肉,眼看著一個又一個的部下精銳被斬殺,呂布早已是怒滿胸膛。揚天發出一聲怒吼,呂布的戟法一變,九變天龍戟倏然用出!

    下一刻,半空中出現了一條一丈多長的怒龍,方天畫戟變化成了龍形,向世人昭示著自身的恐怖!

    “黑龍舞!”呂布怒喝著,將用方天畫戟幻化出來的怒龍,狠狠地向著身前的魏軍將士斬落!

    噗嗤—噗嗤——噗嗤———

    一陣密集的利刃破體之聲接連響起,半空中怒龍的幻化形態消失於無形,隻留下十幾具殘破不全的魏軍將士的殘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這些被呂布一擊斬殺的魏軍將士,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至少都被切割成了三截,鮮血淋漓、血肉橫飛的慘狀,令人感到陣陣驚怵!

    呂布用這樣一種殘忍的殺人手段,一舉擊殺了十餘名魏軍,無疑是在為那些死於亂刀之下的龍驤重騎們報仇雪恨,在威震敵膽的同時,用血的教訓無聲的告誡著魏軍:血債,必定要用血來償還!

    呂布的這一記殺招,讓魏軍將士們前進的腳步出現了停滯。在看到了呂布發威之後,在感受到了呂布身上散發出來的無盡殺意之後,魏軍將士們這才醒悟過來,他們麵對的,是十多年前便已經名揚天下的戰神呂布!十多年來,無論歲月如何變遷,呂布這塊金字招牌,始終未曾倒下過,他,依舊是那個戰無不勝的戰神!

    在魏軍將士們驚呆之際,呂布身上的殺氣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高漲了起來,宛如實質般的殺氣,讓靠近他身周三丈之內的魏軍無不心驚膽戰,紛紛退縮著腳步,唯恐避之不及的向後躲避著。

    “兀突骨,守護左翼!陳到,守護右翼!若是再有一名兄弟落馬,拿你們是問!”呂布冷酷的聲音響起,對麾下的兩員大將下達了死命令。

    “好勒!”

    “諾!”

    兀突骨和陳到的回答雖然不盡相同,但卻是同樣的響亮。

    收回目光,呂布看向了魏軍前陣中央的夏侯惇,手中的方天畫戟平舉而起,直指夏侯惇的咽喉要害,用冰冷的眼神,向夏侯惇發出了挑戰。似乎是在告訴夏侯惇:等著某來取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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