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飛天 作者:躍千愁 (已完成)

   
my2070u 2014-7-7 16:57:3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74 11817556
arty2008 發表於 2016-11-21 22:42
第二一三一章 顯聖境界

  如此豪言壯語,雲知秋佩服歸佩服,也不知該說他什麼好,站在女人的立場,她是不喜的,她只想問一句,楊慶這樣做讓秦夕情何以堪?雖然這世道男人多妻妾很正常,可楊慶無視秦夕的存在,如此自信滿滿要拿下蘇韻的說法和手段百出洋洋自得的所作所為還是讓她不喜。

  不說別的,假如是苗毅敢這樣幹,她雲知秋鐵定跟苗毅拼老命。是!王府內妻妾成群是不錯,可那是另有原因,她面對這世道也就認了,但苗毅若敢公然和楊慶這般作為的話,她絶不接受!

  也的確是世道如此,在苗毅看來,楊慶這般作為也沒什麼,相對來說楊慶在男女方面還是比較自律的,所以只當是看了個好笑的熱鬧。更何況他暫時也沒了讓楊慶再回煉獄的打算,煉獄人馬已經借楊慶的手整合得差不多了,苗毅不想讓楊慶再繼續把持下去,免得尾大不掉。

  說白了,就是不想煉獄兵權落在楊慶的手上,從煉獄回來前,他和六道高層的一番商議正是有關這事,將煉獄的大權進行了劃分,而參與雲若雙大婚只是個契機罷了,等於把楊慶在六道那邊的權力也給架空了。

  他回來時把青菊也從煉獄給帶了過來,沒提再讓楊慶回去的事,楊慶自己也沒提回煉獄的事。

  苗毅不知道楊慶是不是已經意識到了這點,掌管煉獄事物那麼多年,他苗毅從煉獄回來後楊慶居然連煉獄的事半點兒都沒提及,問都沒問一下,就好像煉獄的事跟他楊慶一點關係都沒有一般,一副熱衷於征服蘇韻的樣子,全部精力放在了談情說愛上的樣子。

  苗毅不管楊慶是不是知道了或有什麼想法,但楊慶配合的態度他很高興,只要楊慶乖乖配合一切都好說,別說一個蘇韻,只要他苗毅拿的出來,哪怕是千個萬個蘇韻,只要楊慶想要他都會給!

  一切盡在不言中,苗毅可沒雲知秋的那般膩味反感,只淡笑著叮囑了一句:「美人雖好,先生別耽誤了正事才好!」

  「是!」楊慶拱手應下。

  荒古死地,不斷撕裂的虛空入口處,苗毅閃身落地而出,觀察著四周走了一程,揮手放出了黑炭。

  來這裡修煉,自然要把黑炭一起帶回來修煉,黑炭如今能在這裡飛行,還可以充當腳力。

  再見荒古,現身的黑炭很興奮,身形猛然拉長,化成了黑色巨龍騰空盤旋,仰天一聲長嘯,宣示了自己的歸來。

  在荒古的時候,他惦記著出去玩,在王府那邊他又經常惦記著要回來看鳳族玄女,實在是在外面被苗毅管得太嚴了,苗毅到了那個位置要做表率,不會縱容親信胡作非為造成不良影響,試問黑炭待在王府還有什麼意思?

  在這裡,他可以撒歡地到處溜躂,可以敞開了瞎玩,相對來說更自由,更何況還有他喜歡的鳳族守護玄女。

  凌空亂舞一陣興奮後,見苗毅猛然彈跳了起來,黑炭迅速衝了下去,腦袋一托,載了苗毅嗖地飛向不滅天谷……

  彈指一揮間,三千年!

  不滅天谷熔漿湖畔的山腳下,浩浩蕩蕩的靈霧快速收斂,熔漿湖畔的一塊岩石漸漸顯現,露出苗毅盤坐的真身,靈霧急驟吸收入苗毅的體內,而在苗毅眉心一朵光影般的金色火焰紋法相突然綻放光華,璀璨奪目,十幾里外可見,而苗毅周圍出現了大範圍的法力波動,極不穩定的法力波動。

  苗毅雙手連拍連掐出指訣,拚命壓制體內滾滾澎湃的法力,必須控制住,不能失控!

  山上龍焰池內,游龍般的烈焰霍然變化成了一隻威武猙獰的火焰龍頭,一雙火眼盯著洞門外閃耀的光華。

  幾個時辰後,光華漸漸收斂,那紊亂的法力波動也漸漸穩定了下來,烈焰龍頭又轟然崩潰,再次化作了游龍般火焰。

  盤坐在湖畔岩石上的苗毅雙掌自胸口緩緩下壓至丹田部位,眉心一點光華徹底收斂,光影般的金色火焰法相徹底實質般地貼在了眉心,一朵淡金色的火焰紋!

  苗毅霍然睜眼,雙目中精光四射,法力運轉,雙臂猛然震開,整個人由一化十,九個一模一樣的苗毅從盤坐的本體上彈射而出,落在了後面的山腳,高低不平站位,一起盯著湖畔盤坐的苗毅背影,又互相打量彼此。

  緩緩吐出一口氣的苗毅再次閉上雙眼。

  另九個苗毅突然各自飛奔而去,在巍巍高山上四處馳騁縱橫。

  本尊盤坐不動,感受著十人間完全如一人的感覺,真正的心有靈犀,十人的所見所聞皆互相存在於每個人的知覺中,這種感覺真的很玄妙。

  缺點苗毅也漸漸感受到了,分身的法力消耗是不可持續的,就好像注滿了能量在慢慢消耗,無法再生,除非分身也打通修煉途逕自我修煉,可那樣的後果苗毅不敢嘗試,真要那樣的話,一旦分身自立修煉打破了平衡,有了自我獨立自主的意識,就很有可能變成另一個人,不會再與之歸一!

  而一個人的法力給十個人去同時使用,法力的消耗也是驚人的!

  九道分身到了山頂又狂奔而下,陸續衝向湖畔盤膝而坐的身影,逐一撞融進了主體內。

  苗毅再次緩緩睜開了雙眼,微露笑意,修為正式突破到顯聖境界……


  天宮,星辰殿,破軍來到,大步直入,只見殿內除了青主還有上官青和司馬問天,青主不在其位,與另兩位同站殿中碰頭嘀咕著什麼。

  破軍上前對青主行禮,「陛下!」

  青主嗯了聲,對司馬問天頷首道:「情況你跟他說一下。」

  司馬問天看向破軍乾咳一聲,破軍則冷冷瞅著他,不知他要說個什麼東西。

  司馬問天報之以笑臉,「是這樣的,牛有德早有不軌之心,左部一直在奉陛下旨意監視,如今可以確認牛有德大部分時間都在荒古死地修煉。」

  破軍淡然道:「還用現在確認嗎?荒古死地適合牛有德修煉,入口處又囤積了重兵,加強了防守,用屁股也能想到牛有德肯定常入荒古修煉,還用監視?」

  一句話就把監察左部的辛勞給貶的一文不值,青主臉上略露古怪神色。

  當著陛下的面這樣說,司馬問天頓時笑不出來了,「話不能這樣說,若不監視,你知道他什麼時候在裡面什麼時候不在裡面嗎?」

  他這話說的沒錯,苗毅這麼多年也不是一直待在荒古死地不出,外面有事需要他親自出面處理的時候,他也是要出來的,裡外往返也是正常的事情。

  破軍漠然道:「我需要關心這個嗎?」

  「……」司馬問天被他噎的沒話說,趕緊看向青主,那意思好像在說,他這樣搞,事情沒辦法談下去。

  「咳咳!」青主出聲圓場道:「說正事。」

  司馬問天略頷首,又繼續對破軍道:「幾路人馬中,牛有德雖是後起之秀,卻佔了後發的優勢,南軍人馬的整合程度強於其他幾路,加之牛有德素有不臣之心,依我之意,當覓良機除之!」

  你能有這個種?破軍不是看不起他,斜了眼捋鬚不語的青主,猜也能猜到是青主的意思,問:「你左部慣幹些偷偷摸摸見不得人的事,犯得著跟我商量嗎?」

  司馬問天有點冒火,「沒有左部的偷偷摸摸,哪來左督衛的堂堂正正!」

  「好啦!」眼見兩人要吵起來,青主出聲壓了下,「不是讓你們吵架的,是讓你們想辦法除賊,說正事!」

  破軍直接問青主,「陛下是想讓近衛軍暗殺南軍掌令天王嗎?先不說此事失手的後果將讓天下大亂,牛有德身邊重兵環繞,想暗殺基本沒有得手的可能。」

  上官青笑著接話道:「所以左部才一直在打荒古死地的主意,牛有德在外界身邊肯定明裡暗裡布有重兵保護,可是荒古死地不一樣,那裡面根本不適宜大軍長期久待,所以牛有德不可能在裡面布置大量人馬,這正是下手的好機會!」

  破軍:「是機會不錯,可荒古入口有牛有德的大軍嚴加防守,事關牛有德的安全,檢查也必定嚴密,近衛軍人馬如何混得進去?」

  上官青點頭道:「所以左部這些年花了不少功夫,荒古入口的人馬中已經有人被左部收買,只要找到合適的機會可將近衛軍的暗殺人馬給送入。」

  破軍默了默,皺眉道:「牛有德的大軍不宜在裡面久待,近衛軍也同樣不宜在裡面久待,萬一牛有德出來後,長期不進去,送進去的人馬被閉在裡面豈不是自尋死路?」

  司馬問天接話道:「左督使多慮了,這些年在那邊安插的探子一直在仔細留心這事,已經摸出了牛有德的進出規律,結合其他方面的消息,可以做出判斷,這些年牛有德將主要心思放在了修煉上,出來處理過事情後又會儘快返回荒古,不會在外面逗留太久。」

  上官青又幫著打消破軍疑慮,「就算不巧之下碰到牛有德突然長期不入荒古,左督使也不用太過擔心,實在不行的話,陛下會找個藉口提前下旨派兵進荒古清剿邪靈,然後趁機將裡面的人馬給悄悄帶出,絶不會讓近衛軍的弟兄白白送死!」
arty2008 發表於 2016-11-22 09:31
第二一三二章 荒古伏兵

  破軍看看青主,又看看上官青和司馬問天,不見高冠和武曲,可見為了保密行事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也看出了青主是非除掉牛有德不可,牛有德和夏侯家勾結在了一起,已經成了陛下的眼中釘,這些年怕是一直在時刻尋找下手的機會,不容其坐大!

  然而這事他也只能是支持,儘管他認為妖僧南波才是最大的威脅,按理說要先聯合牛有德的力量除掉妖僧南波方為上策,可是妖僧南波看不見也摸不著,幾千年過去了也不見妖僧有任何動靜,牛有德可能會帶來的危害卻是擺在眼前的現實,陛下這邊不可能因為妖僧而因噎廢食,無視牛有德繼續這樣壯大下去。

  略作沉默後,破軍問道:「陛下想讓左督衛派多少人馬?」

  青主道:「你秘密準備一千萬人馬,隨時備用!」

  破軍皺眉:「一千萬人馬?若是外面的守衛聞訊闖入支援的話,怕是會有些麻煩。」

  青主:「並非朕不想多調人馬,而是一千萬人馬已是極限,這事不見得人一去就能找到下手的機會,太多人馬長期不見的話容易讓人生疑,此事決不能打草驚蛇,不然會錯失良機。至於外部守軍會不會支援,還是要看你那邊的動手效果,快速解決掉了牛有德,南軍群龍無首必將分崩離析,整個南軍不可能再聽個死人的與朕的近衛軍對抗!若是遲遲解決不了,朕就算再加派人馬,外部守軍也一樣會殺進來支援牛有德,之後援兵更是會源源不斷,進而把其他幾支人馬給捲進來!破軍,難道一千萬精銳還拿不下一個牛有德嗎?朕再派一支影衛協助!」

  影衛的案子交給監察左部和近衛軍聯手去查,終究是沒能查出什麼結果來,加之後來的謡言中又點出是妖僧南波介入了營救林傲雪的事,這邊也懷疑郭延庭是不是被妖僧給控制了,有上官青在青主邊上敲邊鼓,事情最後也只能是不了了之。而帶來的直接後果是,青主明顯不敢再把個人內部核心防衛全部交給影衛,近衛軍取代了影衛的部分職責。

  破軍最終拱手道:「臣遵旨!」

  「好!」青主抓了他的手腕,細細叮囑道:「務必和司馬這邊配合好咯,記住,此事務必嚴密封鎖消息,不得有任何洩露,絶不可出現打草驚蛇的情況!」

  平常破軍雖然經常和青主對著幹,然遇上這種事情的時候,青主不找武曲,而是找破軍來辦,從某個角度來說,又可見青主對破軍的信任。

  破軍頷首:「臣明白!」

  凡夫俗子不知幾世輪迴,千年又千年,轉眼又是五千年。

  古冰原一冰窟中,靈霧散去,苗毅雖已突破到了顯聖二品,但此時的眉心法相上卻看不出有什麼變化,這就是所謂的顯聖藏真!

  雙眼睜開,苗毅摸出了星鈴,是閻修來訊,夏侯拓壽限快到了,這次是真的快到了,夏侯拓想見他!

  所謂落架的鳳凰不如雞,其實苗毅完全可以不用搭理如今的夏侯拓,不必因為如今的夏侯拓而打擾自己的修煉,可鳳凰再落魄和土雞還是有差別的,底蘊不同!至少落魄的鳳凰還有和苗毅溝通的渠道,還有見面的可能,土雞再活蹦亂跳終究是土雞,苗毅連注意到的可能都沒有,這就是現實。

  苗毅收了星鈴便出了冰窟,放出一隻冥螳螂,駕馭騰空而去,沒打擾黑炭的修煉。

  飛躍過起伏不定的荒涼大地,抵達不斷撕裂的虛空出口後落地,收了冥螳螂,苗毅又再次摸出星鈴與外界聯繫。

  外界荒古入口,大軍人馬迅速調動,戒備四周有無可疑敵情是其一,詭譎白光旋轉的大陣關閉,虛空出入口在消退的白光後面出現。

  不一會兒,苗毅的人影快速閃出,一支在外部等候的親軍人馬迅速迎上,護衛著苗毅離去。

  入口駐軍人馬開始整收,就在大陣開啟重新封閉入口之時,一名叫蘇輝煌的紅甲大將目光迅速四掃,趁人不備之際突然從手上彈出一隻儲物鐲,在白光封閉入口之前,儲物鐲遁入了入口之內。

  蘇輝煌又迅速留心了一下四周,見沒人發現,重重鬆了口氣,表面若無其事的樣子跟在自己所部人馬身後進入預定方位,實則依舊心驚肉跳,這事一旦被發現了,毋庸置疑,一萬個腦袋都不夠砍的,在大軍之中逃都沒辦法逃。

  可是沒辦法,蒼蠅不盯無縫的蛋,一旦被盯上了可就由不得你,拿不住你的軟肋人家也不敢冒這險用你。

  實際上他早就被授意做這事,以前苗毅也不是沒進出過,只是沒找到下手的機會,因大陣開啟時他所在的方位不見得每次都有利於他出手,防禦人馬一直在調動變化,目的也正是為了防備被有心人利用。有時他所處的位置有利,苗毅卻不出來,等到苗毅出來,他的有利位置又被調整沒了,這次終於被他撞到了機會。

  星辰殿內,青主負手等著,上官青和司馬問天在旁。

  破軍匆匆來到見禮,青主示意他不必多禮,眼中閃爍著興奮光芒,沉聲道:「左部那邊已經得手了,接下來可就要看你這邊了!」

  破軍心中暗暗感慨,為了等這麼個下手機會,上千萬人馬默默隱藏了幾千年,真正是用心良苦,一旦失手他怕是難辭其咎,不得不小心謹慎道:「陛下確認牛有德很快會回去嗎?」

  這個青主也不能保證,司馬問天沉吟道:「難以保證,這次牛有德離去也有點奇怪,根據南軍其他方面傳來的消息看,南軍境內似乎沒有什麼大事,不知牛有德這次為何會突然離開。不過機會難得,那邊安插的幾個人輪流值守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逮到此機會,焉能錯過,錯過後將不知又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況那一千萬人馬已經送進去了,怎麼樣都要試試!」

  「言之有理!」青主頷首一聲,盯著破軍沉聲道:「通知你的人做好準備!」

  破軍則再次提醒道:「陛下,你可要想好了,事情無絶對,一旦失手…」

  青主一口打斷道:「就算失手又如何?他如今的實力還不敢和朕翻臉,吃了虧也不敢聲張,朕頂多損失那一千萬人馬,何況朕不信這一千萬人馬收拾不了他,朕的勝算遠大過他!朕意已決,開始吧!」

  「臣遵旨!」破軍用力抱拳應下,隨後摸出了星鈴下達命令,神情凝重。

  荒古出口不遠處的戈壁上,一隻儲物鐲靜靜躺在地上感受著此地古老的氣息。

  靜躺了許久之後,安安靜靜的儲物鐲忽震顫了一下,接著砰一聲震響爆開成了金屬粉塵,十一條人影從粉塵中竄了出來。

  十一人相視一眼,中間為首的魁梧漢子名叫西門無野,乃是左督衛指揮使破軍的副手之一,為了這次的任務不惜出動了左督衛副指揮使,可見上面對這次任務的重視。

  十一人一露面,西門無野目光迅速掃過四周,打了個手勢,身邊十人又迅速揮手放出千人。

  千人得令,立刻朝四面八方狂奔而去,四處搜索查看。

  沒辦法,此地太過特殊,修士無法飛行,當然也準備了飛行坐騎,但一般的飛行坐騎也難吃得消這裡的環境,暫時能不用還是不用的好,而此時飛得太高也容易暴露,萬一牛有德在這裡設置了不懼邪氣的眼線呢?

  一團灰色迷霧纏繞而來,西門無野身形微動,嗡一聲,體軀冒出烈焰,頓時將侵襲而來的灰霧給燒的滋滋作響,無法入侵其分毫。

  很快,左右十人身上也陸續冒出烈焰,抵禦這鬼地方的邪氣,此來的十一員主將悍然都是修煉火性功法的人,可見為了能順利在此刺殺苗毅是花了心思的。

  不但是十一員主將,那些散開偵查的千人身上也陸續冒出烈焰。

  待得到四周搜查清理的探子回報,確認沒有發現任何埋伏的眼線後,西門無野對左右頷首道:「按預定的埋伏計劃,開始準備吧!」

  十人迅速散開,朝早已設定好的方位馳騁而去。

  而西門無野本人則在出口一帶放出了百萬大軍,轉瞬,密密麻麻的近衛軍人馬覆蓋了出口區域。

  「啊!」

  一糰粉紅色霧氣蕩到一人戰甲上,迅速收縮成血色流光,滲透進了戰甲的縫隙中,快速侵蝕血肉之軀,這人猝不及防之下沒搞懂什麼情況,便如同遭遇偷襲一般,發出一聲痛呼驚叫。

  不僅僅是他一人,百萬大軍一出來,不少人撞上各色迷霧免不了,實在是此地飄飄蕩蕩的古怪迷霧太多了,而這迷霧又初步具備了些許靈性,發現生靈會主動粘過來。一時間突然著道的人實在不少,到處響起驚呼聲,大軍出現了騷亂不安,這麼多人不可能大家都是修煉火性功法的。

  關鍵上面為了保密,之前大多人都不知道自己要執行什麼任務,也不知道要來什麼地方,不知進了荒古死地,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待到反應過來,紛紛施法抵禦那霧氣時,又發現那霧氣的侵蝕能力驚人,連護體法罡也能侵蝕,這樣搞下去遲早要法力耗盡,無法支撐太久。


  終於到了黑炭發威的時刻...
arty2008 發表於 2016-11-22 23:10
第二一三三章 姑妄言之

  也不需要讓他們以法力支撐太久,這邊既然敢把人帶來設埋伏,肯定就有所準備。

  近衛軍的軍紀還是值得肯定的,隨著西門無野一聲令下,騷亂的大軍迅速安靜了下來,分片就地埋伏,直接掘開地面,大軍躲藏在了地下,以大量的防護陣分團體來抵禦。儘管邪氣能察覺到生氣開始滲入地下侵蝕防護大陣,不過這邊攜帶來的能量補充不少,足夠抵禦不少時間。

  外部則有一些修煉火性功法的人迅速將地面給恢復了原樣,旋即離開此地奔赴遠處的高山上躲藏,做觀察哨。

  而埋伏在出口的大軍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切斷苗毅的逃路,以及預防阻擊外部援軍。

  至於其餘各地的埋伏人馬主要目的自然就是為了伏擊苗毅。

  對於有善戰之名屢屢以弱勝強的牛天王,沒人敢輕敵,完全做好了苗毅一旦露面立刻攻擊不給留任何防範準備時間的準備,務必一擊將苗毅置於死地,否則後患無窮……


  靜室內,夏侯拓垂垂老矣,盤膝靜坐在石榻上,閉目枯坐,閻修在一旁看著。

  石室大門嗡聲敞開,苗毅大步走了進來,雲知秋和楊慶相隨左右。

  夏侯拓閉目不動,苗毅走到跟前,恭敬道:「天翁,不知召我來有何吩咐?」

  夏侯拓緩緩睜眼,目光渾濁地微微一笑,聲音滄邁無力道:「砧板上的魚肉,豈敢有吩咐一說,老朽要走了,家人也見不上,只能是見王爺最後一面,倚老賣老吧!」

  苗毅自然知道他召自己來見面不會是見最後一面那麼簡單,問:「天翁有話直說。」

  夏侯拓呵呵一聲,「不知外面如今的局勢如何,夏侯家的狀況又如何?」這些問題他也只能是問苗毅,問閻修的話,閻修未得命令不可能告訴他任何情況。

  苗毅:「大的局勢基本上沒什麼變化,夏侯家基本上還是老樣子,保持著原來的運轉,不過曹滿已經浮上了檯面,在青主的力推下,六千年前恢復了本名夏侯滿,正式入主天翁府,出入朝堂。他比夏侯令強,上上下下都平衡的還不錯!」

  夏侯拓苦笑搖頭,「平衡的不錯是王爺給的,夏侯家的明暗勢力被王爺摸得一清二楚,族老會也在王爺的控制下,王爺若不想他平衡,他又哪來的平衡可言吶。」

  苗毅:「事到如今,想必天翁也不會太介意這個。」

  夏侯拓道:「夏侯家因我而興起,也將因我而落入萬劫不復之地,這冥冥之中的事情只能嘆一聲人算不如天算,王爺當引以為戒…若說沒一點牽掛是假的,老朽想知道王爺最後會怎麼處置夏侯家。」

  苗毅略默,直言不諱道:「要麼為我所用,要麼趕盡殺絶、斬草除根!」

  夏侯拓微微頷首,「是個大實話,那能否給老朽一個面子,給夏侯家留條活路如何?」

  苗毅搖頭:「這個我不便答應,因選擇權不完全在我手上,而是要看夏侯家的人最後怎麼想,若順從本王,本王則可以考慮,若心有不甘,本王怕是難懷婦人之仁!」到了這個時候也沒必要說什麼敷衍的假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以用在死者身上,也可以用在對死者之人身上。

  夏侯拓也不強求,退而求其次道:「那可否容夏侯承宇善終?」

  室內幾人相視一眼,苗毅目光閃爍,奇怪道:「天后娘娘為何能讓天翁如此善待?」

  夏侯拓輕嘆道:「夏侯家在我手上這麼多年,別的事情我也許沒做到,但基本上也沒幹出過拿女兒終身來聯姻的事,大多是遇上喜歡的願嫁則嫁,不曾勉強過,夏侯家的子弟也多享富貴,哪怕最後因我而終,我也不欠他們什麼,唯獨承宇那丫頭,這麼多年讓她受委屈了,是老朽欠了她的,於心有愧啊,若老朽還能影響夏侯家,自然是要保她善終的,而今,老朽也只能是求王爺了!」

  苗毅唏噓一聲,「好說!我答應了,若真有我說的算的那一天,只要夏侯承宇自己不找死,我儘力保她善終!若最後不是我說的算,我也會將天翁的這個要求轉述給那個能說的算的人,想必對方也不會不給天翁面子,天翁能放心否?」

  夏侯拓欣慰點頭,抬了抬眼,「不知王爺對付妖僧可有勝算?」

  說到這個,苗毅眉頭皺了起來,「不瞞天翁,血蓮已經落到了妖僧的手中,妖僧已經多年未有任何動靜……」把大概情況講了下。

  「呵呵,看來王爺還是免不了有婦人之仁…」夏侯拓苦笑不止,最終一聲嘆,「南波在修煉一途上乃天縱奇才,曠古絶今,他涉及的修煉功法極為繁雜,這和他早年的經歷有關,對各種術法的涉獵之廣無人能比,既然已經被他摸到了恢復肉身的門道,憑他在這方面的本事,怕是不會有什麼失誤,這麼多年沒動靜,十有八九肉身已經恢復。而他早年能快速崛起,是因為他掌握有一門奇功,能吸收別人的修為煉化為己用,依我曾經所知,最多一萬年,他的修為必重回巔峰!」

  「一萬年…」苗毅眉頭緊鎖,楊慶等人亦皺眉盤算時間。

  夏侯拓:「妖僧此時當屬潛龍在淵,不鳴則已,一鳴必然攪動風雲,王爺當小心吶!」

  苗毅見他有點無動於衷,忍不住問:「據說妖僧能掌控輪迴,難道天翁就不擔心?」

  夏侯拓嘆道:「已然如此,老朽擔心又有何用?沒那精力了,也輪不到我操心了。他若拘我輪迴,再拉我回來算賬,若能恢復我的記憶也未必是壞事,老朽未必沒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可能,能把他打落神壇一回,誰又能保證沒有第二回?呵呵,總之妖僧太過逆天,必不容於天地間,此獠既能幹出打斷大道輪迴之事,最終怕是難有善終,必遭天譴,就算我們不行,遲早也會出現能收拾他的人!倒是王爺自己,青主那邊不得不防!」

  青主要殺自己苗毅早已知道,不禁哦了聲,純屬客氣道:「天翁有何高見?」

  夏侯拓閉了閉眼,有點氣弱,稍蓄精神,再開眼道:「荒古死地,王爺多小心,興許有一劫!」

  荒古死地?幾人相視一眼,不知他為何特意點明荒古死地,苗毅問道:「怎講?」

  夏侯拓慢吞吞無力道:「青主我太瞭解了,王爺與夏侯家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就足以讓青主欲除之而後快,王爺能穩坐王位到如今,只能說明一個問題,王爺已經牢牢控制住了南軍,幾位王爺互為倚助相處的還不錯,再有夏侯家的支持,青主想從大層面推翻王爺的可能不大。大層面不行,他就不會放棄從小層面下黑手,王爺如今能好好的站在這裡,青主必然是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否則不會客氣,可見王爺平常出行身邊必有重兵護衛,是難以下手的,王府內的戒備必然更嚴。排除掉這些可能,南軍又被王爺牢牢抓在了手中,王爺當有了閒心修煉,若荒古死地真是最適合王爺修煉的地方,這些年來,王爺怕是會常去吧?荒古不是屯聚重兵防護的地方,正好下手,青主應該早就盯上了。」

  苗毅:「荒古出入關隘在我的控制之中,想進入荒古刺殺本王,也得先問問本王答不答應,豈由青主肆意妄為!」

  夏侯拓也不辯解,也沒那精力去爭辯,自說自話道:「荒古不是屯兵之地,必無重兵保護王爺,但青主也摸不清王爺在荒古的底細,僅派影衛進去刺殺的可能性不大,刺殺南軍掌令天王不是小事,說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也不為過,所以青主必然會派入重兵執行,當屬近衛軍無疑,能讓青主託付如此重事者,不會是武曲,破軍當仁不讓,整個天庭,青主真正最信任的人其實是破軍!而調動太多人馬不太可能,容易被人察覺,太少了又怕失手,近衛軍出動個一千萬人馬是最合適的量。

  王爺想知道青主有沒有圖謀不軌,不難查出,夏侯家在近衛軍有些人王爺是知道的,王爺只需查破軍統領的左督衛那邊,看看有沒有消失的人馬,重點查破軍手下心腹大將中有沒有多年一直沒露面的人,破軍必派要員親自出馬,若有的話,王爺當多加小心,青主很有可能在伺機而動。當然,外面的情況我不清楚,也許近衛軍有出別的任務,但外面的情況王爺是清楚的,近衛軍有沒有長期用兵的地方應該瞞不過王爺的眼睛…姑妄言之,老朽就是隨便嘮叨兩句,王爺聽聽就罷,不必當真!」

  他說是隨便嘮叨兩句,但旁聽的雲知秋雙目中已經流露出驚疑不定神色,似乎不知想到了什麼。

  苗毅不動神色,見夏侯拓說完這些話已經露出極為疲憊神色,當即說了幾句客套話讓他先歇著,除了閻修外,其他人隨後出去了。

  一出靜室,苗毅神情凝重,直奔書房坐下了,沉默許久盯著桌子上的筆架淡淡問了句:「近衛軍的那些人還沒消息嗎?」

  他說的是他在近衛軍的那些舊部,按常理是會定期聯繫的,五千年前卻突然有十幾號人同時失去了聯繫。

  雲知秋咬了咬唇道:「一直沒有消息,不知出了什麼問題…」略頓,又緩緩補了句:「都是在左督衛那邊的人!」
arty2008 發表於 2016-11-23 03:28
第二一三四章 白老三?

  楊慶一聽,插了句:「是王爺在近衛軍的舊部嗎?」

  雲知秋頷首道:「沒錯!有十幾個。」既然問到了也沒什麼好瞞的,那些舊部的事楊慶知道。

  楊慶又忙問:「都是在左督衛那邊的人?」

  雲知秋牽強一笑,點了點頭,那些人一直是她這邊負責聯繫的,所以那些人的情況她最清楚。

  楊慶:「失去聯繫多久了?同時失去聯繫的?」

  雲知秋:「有五千多年了吧,突然都失去了聯繫,之前還以為是不是天庭發現了什麼,否則哪會這麼巧同時有十幾個都消失了,然而其他人都沒事,這又讓人疑惑,青主若是發現了什麼,不難發現其中規律,王爺當年的舊部怕是早已被一網打盡,哪會只抓這十幾個?之後也有點懷疑是不是在執行什麼秘密任務,被控制了對外聯繫,又想不通究竟是什麼任務要潛隱這麼多年,如今被夏侯拓這麼一點撥,讓人想不做聯想都難。」

  楊慶沉吟道:「夏侯拓所言不無道理,只是想把一支人馬從王爺眼皮子底下送進荒古談何容易,王爺這麼多年進出荒古都沒事,可見青主那邊還沒有得手,五千多年…難道這麼多年青主那邊一直在等機會?若真如此的話,這青主還真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雲知秋道:「青主是夏侯拓一手扶起來的,他肯定比我們更瞭解青主,既然夏侯拓已經這樣說了…」盯著苗毅奉勸道:「王爺,夏侯拓把話說到了這種地步,不管事情是真是假,荒古那邊暫時還是不去的好,不妨先把情況確認了再說!」

  苗毅心裡也有點發沉,若真被夏侯拓說準了,被一千萬近衛軍給包圍的後果可想而知,沉聲道:「秋姐兒,讓咱們在近衛軍的人小心查探一下,我這邊再讓夏侯家族老會的人暗中查一下!」

  「好的!」雲知秋點頭應下,忽又嘆一聲,「沒想到夏侯拓這個時候居然會提醒王爺這個。」

  苗毅抿嘴不語,楊慶徐徐道:「夏侯家捏在王爺的手上,若這次真被他算準了,王爺就欠他一個人情,至於這個人情將來對夏侯家有沒有用…總比沒這個人情的好。」

  苗毅想的卻是別的,眯眼道:「若青主真做了這預謀,荒古入口的駐軍中怕是混入了奸細,否則不可能做這打算……」

  次日大早,久別如新婚的苗毅尚與雲知秋相擁而眠,突然接到星鈴傳訊,迅速起身穿戴。

  雲知秋一隻胳膊扯了被子擋在胸口,半支起身子問道:「怎麼了?」

  苗毅回了句:「夏侯拓不行了,我去看看。」

  雲知秋立刻扯了一旁的袍子披裹上,快速下榻幫苗毅穿戴,待苗毅走了後,她又迅速收拾起自己,她堂堂王妃不好衣冠不整地跑出去,否則成何體統。到了如今的地步,一舉一動早已不能如從前般隨意,許多人看著呢!

  待苗毅趕到靜室時,夏侯拓的確是不行了,近乎油盡燈枯,坐都坐不住了,已經躺下了,躺在那苟延殘喘。

  苗毅快步坐在了石榻旁,輕輕握了夏侯拓的手,關心道:「天翁,可還有什麼其他的願望需要本王去做的?」

  不管兩人以前恩怨如何,也不管鹿死誰手,此時什麼恩怨都放下了,無論從哪個角度說,夏侯拓都是一代人傑,此時此刻都值得苗毅放下架子。

  夏侯拓睜開了雙眼,渾濁的目光居然變得清晰明亮,已顯迴光返照之徵兆,露出淡淡笑意,頗有一笑泯恩仇的味道,也有頗為欣慰的味道,臨終前有人關心且陪著難免有此感慨,徐徐緩緩道:「也許是老糊塗了,之前許多問題想不明白,這兩天腦子突然變得清晰了,也許是真正將自己置身局外了,再回頭看有些事情反而看的更清楚了。王爺崛起的背後總覺得還有隻手存在,老夫早年就懷疑天宮高層有人在暗助王爺,不知老夫猜的可對?」

  苗毅默了默,嘆道:「天宮那邊的確有人,但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你也不知道?」夏侯拓略露思索神色,又問:「憑王爺如今的實力,六道已經控制不住了王爺,若是六道在天庭的人,六道指望著王爺翻身,不至於繼續瞞著王爺,難道隱藏在天庭之人不是六道的人?」

  苗毅又是一默,猶豫之後,輕輕一句:「他回來了!」

  「他回來了?」夏侯拓疑惑,然眼中忽爆發出吃驚神色,握在苗毅手中的手激動了一下,問:「白老三?」

  苗毅默默點了點頭。

  「嗬…」夏侯拓緊繃了一下的身子漸漸放鬆了下來,漸漸呼出氣來,近乎喃喃自語道:「想不到…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原來是這樣,居然推了個人出來……」

  苗毅嘆道:「他畢竟無法在天庭境內露面!」

  夏侯拓目光有些費力地看向他,每說一句話,說話的力道便弱上一分,聲音又小了些:「王爺到了如今的地步,又豈是誰能輕易控制住的?真等王爺到了能達到他目的的地步,他就更不可能控制的住王爺,他白老三就等於捏在了王爺的手上,一旦王爺想君臨天下,連青、佛都不在話下,權力之爭父子都有可能反目成仇,只怕什麼要挾對王爺都沒用,誰敢保證王爺不會視他為後患?他居然敢冒這險,真是想不到啊!誰又能想到他居然會這樣幹?」

  對方的話讓苗毅沉默,真到了那一天的話,自己會拱手讓出到嘴的肉嗎?答案是不能,自己若走到了那個地步,不會再由別人來掌控自己全家上下的命運!自己會視他為後患嗎?他現在也不敢保證!

  「明白了,我現在明白了,呵呵…」夏侯拓忽然輕輕笑了起來,「妖僧南波的出世怕是和他脫不了關係,有可能是他有意放出來的…咳咳!」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苗毅聞言一驚,「妖僧明明是從青、佛二人手底下逃走的,怎麼會是他放走的?」

  夏侯拓低聲道:「你能溝通六道,就說明六道早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能掌控六道敢說和當年的六聖主無關?如此一來,他當年放過六道餘孽,必然是和六聖主達成了什麼交易,不管什麼交易,有一個條件他是絶不會錯過的,那就是妖僧南波的封印之地!能掌控六道就說明他早已從六聖主口中獲知了妖僧封印之地的秘密,他的修行功法滅妖僧神魂不難,應該早就可以殺了妖僧才對,可他偏偏沒殺,你不覺得奇怪嗎?」

  如此一說,苗毅還真有些驚疑不定,是啊!那位為什麼不殺妖僧?

  夏侯拓繼續道:「妖僧殺了他師傅,於情於理哪怕是為了滅除後患,他也沒道理不殺妖僧,不可能再給妖僧東山再起的機會。那麼就可以大膽推測,白老三當初找到妖僧後,肯定是要殺妖僧的,但妖僧必然不會坐以待斃,可妖僧乃籠中困獸,根本逃無可逃,妖僧能怎麼辦?最大的可能是妖僧能給白老三什麼好處,給自己爭取到了緩死的機會。結果後來白老三這邊遇到了麻煩,兄弟反目成仇,妖主弱水落在了青、佛二人的手中,儘管如此,他能這般布局,落網前要殺妖僧依然有足夠的時間,可他還是沒下手,為什麼?因為他留著妖僧有用!我如果沒記錯的話,血妖早年跟你結怨,知道血妖手上神草秘密的人怕是不多吧?偏偏是血妖去了封印之地被妖僧給控制了,暴露了神草的秘密,你不覺得奇怪嗎?」

  苗毅震驚了:「你是說他想讓妖僧復出?可不對呀,妖僧明明是從青、佛二人手上逃走的,他要放的話,早就可以放,何必要拖到後面?」

  夏侯拓聲音微弱道:「這一點我也想不通,不過有一點我有所懷疑,妖僧雖天賦奇才,可勾心鬥角的頭腦未必能比過青、佛,否則我當年也沒那麼容易扳倒他,可妖僧逃脫的手法也不簡單,難道是封印了這麼多年頭腦更好用了?有一點,論到對青、佛二人的瞭解,白老三比我只多不少,真要是白老三早有預謀助妖僧一把,那麼妖僧當時能從青、佛二人眼前逃掉也就不足為怪了!」

  苗毅:「若真是的話,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沒經歷過,是不會理解白老三對妖主有多疼愛的,若非如此,白老三也不會被人抓住弱點以致慘敗。為了能救妖主脫困,估計沒什麼事情是白老三做不出來的,若真是那般的話,白老三可能和妖僧之間達成了什麼交易,你這裡很有可能只是白老三的一手準備之一,為了保證能絶對救出妖主,白老三很有可能留了一手,未必會把希望全部寄託在你一人的身上,妖僧很有可能是他的另一手準備。但這其中又有許多矛盾的地方,我現在精力不濟,怕是沒機會想明白了……」說到這,夏侯拓也的確是不行了,聲音弱的如同蚊蠅一般。

  苗毅神情緊繃,腦子裡很亂,等到發現夏侯拓手指微微觸動,才清醒過來,只見夏侯拓嘴唇微動,似乎要對他說什麼。

  苗毅趕緊將耳朵貼了過去。

  「高…高冠…」夏侯拓依稀留下了一個名字,最後嘴唇和目光徹底停止了動靜,整個人陷入了永遠的安靜中......
arty2008 發表於 2016-11-23 23:33
第二一三五章 血的代價

  貼耳在他嘴邊的苗毅亦凝固不動,能感受到夏侯拓體內的最後一絲強支肉體的法力流逝,手感綿塌了下去,目光緩緩落在握著的夏侯拓的那隻手上,塌陷瀰漫起粉塵,手上握空了。

  苗毅慢慢起身站起,微微攪動的氣流立刻讓靜躺的夏侯拓騰起飛灰,那飄散搖擺的飛灰讓夏侯拓快速失去了人形模樣,就像風吹過弱不禁風的粉雕一般。

  苗毅翻手拿出一隻儲物戒,揮袖施法一卷,飄散如煙的飛灰似旋轉煙柱一般,捲入了儲物戒內。

  「唉!」看著手中儲物戒,苗毅輕嘆了一聲,彈指拋給了閻修去處理。

  再轉身,看到了靜靜站在後面的雲知秋,又是一聲嘆:「夏侯拓這一生看盡風雲,死後也不過如此!」

  看出苗毅情緒不高,雲知秋上前握了他的手,問:「他最後說什麼了?」

  苗毅默了默道:「語焉不詳,說的好像是高冠。」

  「高冠?」雲知秋疑惑道:「天庭監察右使高冠嗎?」

  苗毅:「能出自他嘴中的高冠應該沒別人吧?」

  雲知秋問:「他提及高冠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苗毅回頭看向那張空蕩蕩的石榻,他也想知道夏侯拓突然提及高冠是什麼意思,然不妨礙作聯想,這裡正說著白主,夏侯拓應該不會無緣無故提到高冠,很有可能是指高冠和白主之間有什麼關係,難道天庭那邊的暗樁就是高冠?夏侯拓來不及把話說清楚就走了,突然冒出高冠的名字有點不明不白的,苗毅只能是作這方面的聯想,卻不能肯定,萬一不是這麼個意思自己冒然找到高冠搞不好要弄巧成拙。

  高冠會是那個暗樁嗎?苗毅思索著慢慢走出了靜室,腦海中梳理著有關高冠的一切。

  慢慢相隨在旁的雲知秋沒有打擾他,注意著他略帶凝重神色的側顏,心中暗暗嘆息,妙法寺中的傻小子,風雲客棧的小夥計,嬉皮笑臉或熱血咆哮的一幕在他身上是再也看不到了,有一種簡單的快樂已經離他遠去,取而代之的是頗有城府的南軍掌令天王。

  說實話,她不喜歡眉眼一動間便能嚇倒一片的牛天王,更喜歡那個嬉皮笑臉的傻小子……


  數日後,書房內,苗毅端坐在案後,雲知秋端了杯茶放他面前,明眸掃了楊慶,出聲道:「左督衛那邊的人傳來消息,左督衛那邊他們知道的,的確有些人消失了幾千年,再具體的他們也查不清楚,近衛軍不許互相打探出了什麼任務。光把他們知道的各部不見的人手統計了一下,大概就有兩三百萬,都是精銳人馬,具體的肯定不止這個數目。」

  苗毅端茶品了口,放下茶盞道:「夏侯家那邊傳來消息,破軍身邊的副手西門無野也消失了幾千年沒露面,下面還有一些將領也是如此,時間上和我們斷了聯繫的人能符合上。在那個時間段上消失的都是左督衛的人,右督衛倒是不存在什麼這種狀況。」

  楊慶沉吟道:「看來還真有可能被夏侯拓說中了,只是目前來看,王爺反覆進出荒古死地都沒事,也不知是他們沒找到機會下手,還是怎麼的,亦或是我們的猜測有誤。」

  楊召青:「不管怎麼樣,既然已經預料到了可能有危險,王爺暫時就不能再輕易冒險,先把情況查明了再說。」

  苗毅道:「這個不難,黑炭在荒古那邊還是頗有些勢力的,荒古邪靈已經被黑炭給打怕了,沒人敢不給黑炭面子,這事我回頭會讓黑炭驅使荒古邪靈把荒古好好查一遍。本王現在想的是,不管青主的人馬有沒有滲透進荒古,若他真有這打算,咱們該如何應對,真的要開始撕破臉嗎?」

  幾人陷入了沉默……

  離開王府內宅,楊慶帶著沉思慢慢走到了自己宅子附近,剛拐過路口不久,突聽到一聲不屑,「整天滿肚子見不得人的鬼心思。」

  楊慶一愣抬頭,不禁露出笑意,還真巧,不是別人,居然撞上了剛從宅子裡出來的蘇韻。

  邊上正是蘇韻的宅子,其實這一片都是王府下人或管事住的地方,楊慶也住這一帶,離這裡並不遠。

  楊慶走近笑道:「我哪來什麼見不得人的鬼心思?」

  蘇韻盯著他面具冷笑一聲,「你有臉見人嗎?」

  楊慶呵呵道:「想摘就摘,我不躲,反正你摘不摘都這樣了。」

  蘇韻一聽,恨得牙癢癢,一時沒忍住火氣,突然出手,一把將楊慶臉上的假面給撕了下來。

  楊慶一愣,有點沒想到。

  面具一扯到手,蘇韻也愣住了,沒想到自己居然真這樣幹了,也實在是這些年被楊慶給欺負苦了,沒忍住火。一雙美目此時也忍不住盯著楊慶那兩鬢斑白且略顯清瘦的面容,感覺好像在哪見過,又好像沒見過,對方那一雙眼睛透著深邃。

  楊慶伸手去拿回自己的面具,蘇韻也趕緊遞了回去。

  誰想變化就在現在,楊慶抓向面具的手,突然順勢一把抓住了蘇韻的手腕一扯,蘇韻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措手不及,直接和楊慶撞了個滿懷,已經被楊慶摟入了懷中,溫暖厚實的嘴唇直直印在了她的唇上。

  蘇韻如遭電擊,瞪大了眼睛,猛然掙扎用力推開了楊慶,順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了過去。

  她看到楊慶就站在那一動不動,微笑地看著她,她腦中閃過收手的念頭,可還是沒收。

  楊慶不動不搖,也不躲避。

  啪!一記耳光清脆響亮,狠狠抽在了楊慶的臉上,楊慶沒做任何防禦,臉被抽的一歪,口鼻直接甩出鮮血來,鮮血甩出好遠。

  偏著的臉上出現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口鼻鮮血也在滴滴答答,楊慶慢慢回過頭看著她,臉上帶著牽強微笑不語。

  蘇韻又呆住了,沒想到楊慶居然不躲,也不做任何防禦,就這樣挨了她一巴掌,那滴滴答答在他胸口衣襟上的鮮血鮮紅刺眼。

  楊慶上前一步,靠近了她,又伸手去拿她手上的面具,又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拽入懷中,直接摟在了懷裡。

  蘇韻也搞不清是怎麼回事,掙扎了兩下楊慶死活不肯放後,她居然埋頭在楊慶懷裡悶聲哭了起來,哽咽著用力捶打著楊慶,「為什麼這樣欺負我,為什麼就不肯放過我……」儘管在努力控制哭聲,可似乎真的哭的很傷心。

  也真的是委屈了,這麼多年,從簽下那份『死後同穴』的契約後,楊慶就沒放過她,變著法的虐她,原本對自己頭腦還挺有信心的蘇韻差點被楊慶給弄崩潰了,簡直是智商上的徹底碾壓,這麼多年簡直是在以欺負她為樂,搞得她都有點懷疑人生,一見到楊慶就心虛,幾乎對自己失去了信心,面對楊慶只剩下個嘴硬而已。

  「對不起,因為喜歡你才那樣做!」楊慶在她耳畔輕輕耳語一聲。

  蘇韻淚水徹底失控,用力捶打他。

  楊慶俯身抄了她的雙腿在臂彎,直接將她抱入了她的宅院內……

  榻上,光溜溜側身蜷縮在榻上的蘇韻披頭散髮,背對著楊慶,眼神有些茫然,她真的茫然了,想想剛才那不堪入目的情形,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稀里糊塗跟他那樣了,流著淚跟他那樣了,甚至連他究竟是什麼人都不知道。

  貼著她後背的楊慶摟著她不語,一隻手掌在她身上起伏遊走。

  靜默了許久之後,窗外天色漸漸暗下,楊慶輕輕一聲:「沒想到你還是處子之身,我付出了血的代價,你也付出了血的代價,大家扯平了!」

  「無恥!」蘇韻呢喃著罵了聲。

  楊慶:「還想罵什麼?」

  「滾!」蘇韻咬唇喝了聲。

  楊慶從她身邊坐了起來,淡淡來了句:「夏侯拓其實沒死。」

  蘇韻霍然回頭看向他,滿眼震驚神色,「怎麼回事?」

  「我走了。」楊慶下榻撿起衣服欲做穿戴。

  蘇韻牙癢癢道:「把話說清楚!」

  楊慶又隨手將衣服一扔,重新倒下摟住了她,「是你不讓我走的……」


  荒古死地,一座死氣實化成林的山峰上,黑炭在幾名邪靈的簇擁下大搖大擺地走進了一座山寨。

  寨子裡早有一群邪靈齊聚,一見黑炭進來,男男女女紛紛拱手道:「黑爺!」

  語氣裡透著熱情,又透著恭敬,還有畏懼的意味。

  「呵呵!」黑炭笑著朝眾人揮手,直接朝正殿台階上設置好的一副座位走去,大咧咧地當著眾人的面坐下了,一副捨我其誰的樣子。

  跟前案上,擺滿了一盤盤的靈珠,各色靈珠,黑炭二話不說抓了把直接塞進嘴裡,咕嘟乾吞了下去,似乎還嫌不過癮,又直接端起一大盤靈珠昂頭直接往嘴裡倒。

  下站的一群邪靈看的頭皮發麻,都知道這位黑爺不但是吃這東西,而且還吃人吶,不高興了抓住一個邪靈就撕下胳膊腿什麼的往嘴裡塞,或直接抱了人就啃。

  連著往嘴裡倒進了兩大盤各色靈珠,黑炭這才抹了把嘴拍了拍肚子,樂呵呵朝眾人笑道:「這次把大家給召集來,有點小事想請大家幫個忙,就是不知大家是否樂意。」

  一旁的山寨寨主立刻大聲道:「黑爺這話說的,黑爺有什麼吩咐儘管開口,我等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arty2008 發表於 2016-11-24 09:10
第二一三六章 本王這次跟他奉陪到底!

  「正是!」

  「不錯!」

  「誰要是不樂意,就是我虎嘯山的死對頭!」

  現場一群邪靈激情沸騰,紛紛在那熱烈表態,這場面讓黑炭看著很舒服。

  本來吧,他以前在荒古死地也是見到邪靈就殺的,後來去苗毅那混了一段時間,發現苗毅那才叫氣派,走到哪都拜服聲一片,於是跟了苗毅回荒古修煉後,他也改變了策略,結果也變得很氣派了,在這荒古之內橫行霸道不說,那真是走到哪都有人客客氣氣喊他一聲黑爺,被捧得有點舒服。

  「好!」黑炭一掌拍在桌上,現場立刻安靜了下來,他又抓了把靈珠,吊兒郎當地靠在了椅子上,順手向上拋出一顆靈珠,抬頭張嘴接入嘴中,方大聲道:「都給我聽好了,最近可能有我看不順眼的人混進了荒古,大家各地通知到位,給我查!尤其是荒古出口那一帶,給我嚴查,發現情況立刻告訴我,敢隱瞞…」啪,桌上的東西被他拍的挑起,往嘴裡塞了顆靈珠,給了個大家都懂的眼神。

  「黑爺放心,一定詳查……」

  下面立馬響起此起彼伏的保證聲。

  數月之後,一條黑龍翱翔飛來,變回人形落在了一座山頭上,一個瘦高個子在那點頭哈腰,「黑爺」

  黑炭東張西望了一下,「真的確認有人?藏哪呢?帶我去看看。」

  瘦高個趕緊拱手作揖攔下了他,「黑爺,不能再往前去了,入口方圓幾十里到處是人,大多都藏在地下,數不清有多少人,還到處布置了眼線,您太過靠近很容易被發現的,小的手下已經被殺了許多!」

  黑炭多少嚇一跳,方圓幾十里到處是人,這得有多少人?他雖好戰,可也不是不識相的人,可不敢跑去送死,立刻打消了前去闖一闖的念頭,當即問道:「你能確定地下藏了許多人?」

  瘦高個道:「具備了靈性的邪氣對血肉之軀是有感應的,入口那一帶的邪氣不正常,更何況黑爺之前提醒過重點查那一塊,我派了不少人去查探,全被殺了,後來讓人化為邪氣過去查探,才矇混了過去,在其他邪氣滲入的地下跟著滲入查看了一下,發現地下很多人很多人,都穿著天庭的制式戰甲,手上全部準備著破法弓,全部保持著隨時動手的態勢,嚇人得很。對了!他們都分片躲在地下的防護陣內,靠防護陣的能量抵禦消耗著邪氣的侵蝕……」他把所知的詳細情況講了下。

  全部穿著天庭戰甲,還全部有破法弓,黑炭再次嚇一跳,這是天庭的近衛軍吶,他更不敢跑去冒險了。

  這個情況很重要,黑炭不敢遲疑,迅速摸出星鈴聯繫苗毅。

  王府書房內,楊慶等人先到等了會兒,才見苗毅和雲知秋聯袂來到。

  雲知秋瞅了楊慶,忍不住笑眯眯道:「準備什麼時候辦喜事?剛還和王爺說到這事,想問問你想怎麼操辦。」

  王府內的動靜哪瞞得過雲知秋的眼睛,何況那一記耳光那麼清脆響亮,想不讓人注意都難,不少人可是看到了,蘇韻當時是被楊慶抱回宅子的,之後楊慶在人家裡一天一夜都沒出來,更何況楊慶如今幾乎天天在蘇韻那過夜,也不見蘇韻把人給趕出來,再不明白怎麼回事傻子還差不多。

  苗毅等臉上也略浮戲謔神色,也算是服了這傢伙,為昊德芳要死要活已經成為一段佳話的女人居然真的從了楊慶這廝,真的被楊慶給收服了,不過知情的都曉得,蘇韻這些年算是被楊慶給欺負慘了,估計昊德芳還在的時候蘇韻從未受過這份委屈。

  楊慶臉上依然戴著面具,不摘面具的原因大家都知道,不是什麼為了蘇韻,而是楊慶已在天庭戰死的名單上,死人又活了是怎麼回事?在沒跟天庭翻臉之前,不可能摘下偽裝公然露面,否則沒辦法對天庭交代。

  被這麼一說,楊慶苦笑,「我也想娶她過門,可她不肯嫁。」

  楊召青奇怪道:「為何不嫁?你們不是已經…」剩下的不用說。

  楊慶嘆道:「一碼歸一碼,她仍然堅持三十萬年後的說法,說到時我若是還想娶她,她再嫁,現在她不會嫁給任何人。」

  這事連他都搞不清蘇韻究竟是怎麼想的,問對方也不肯答。蘇韻也不肯跟他住一起,楊慶想搬過去,蘇韻不同意,讓她搬過來,蘇韻也不同意,拒絶和楊慶朝夕相處一同生活。其實蘇韻也不接受楊慶再往她那跑,也不接受楊慶再在她那宿留,可楊慶非要賴過去,最後蘇韻也就默許了,反正已經那樣了。

  如今的狀況是,搞的他楊慶每回去找她蘇韻好像都是為了男女之事一般,總之就問你有沒有事,你說有事那就說事,你要想做那啥事也由你,若是沒事立刻請走,不然你不走我就走。

  這事難以對他人啟齒,搞的他怪鬱悶的,真搞不懂蘇韻到底怎麼想的。

  其實說白了,兩人除了多了層男女關係之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改變,蘇韻連對他的稱呼都沒改,是他楊慶自己鑽了牛角尖想不通罷了。

  不過楊慶隱隱意識到了,兩人中間可能還是隔著一個『昊德芳』,這讓楊慶心中滿是挫敗感,任自己智計百出,得到了她的人,卻得不到她的心。

  此時幾人一聽這意思,也感覺到了可能和『昊德芳』有關。

  雲知秋不禁看了眼苗毅,苗毅有點猶豫,本來吧,夫婦二人商議過,覺得蘇韻若和楊慶真在一起了,以後這種場合可以考慮把蘇韻也喊來,畢竟有些事情多一個人參謀多一個思路。可看蘇韻這狀況,誰敢保證蘇韻沒一點為昊德芳報仇的念頭?一些機密還是暫時保留的好,苗毅不得不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好了,說正事。」苗毅一句話把這事撇過了,將黑炭稟報的情況說了下。

  確認青主果然在荒古內埋伏了大批人馬要對苗毅不利,楊慶暗吸一口涼氣,搖頭輕嘆:「夏侯拓老謀深算,我不如也,抓他那次,他在明,我們在暗,真正是佔盡了便宜,也是他運氣不好,否則我們怕是難以得逞!」

  在未真正確認前,楊慶雖然承認夏侯拓說的有理,可多少還是心存疑慮,關鍵是夏侯拓被關押了這麼多年,對外部的情況一點都不知道,居然就推算出了苗毅在荒古內有一劫,甚至連青主會派左督衛出手,連會派多少人馬都敢張口,這未免太玄了點,此時也不得不服了,方知夏侯家能在夏侯拓手中崛起不足為怪。

  雲知秋寬慰道:「先生不必自慚,夏侯拓只是比先生更瞭解青主那幫人罷了,同等的情況先生若能熟知,依我看,先生未必就不如他!」

  「客套話就不要說了。」苗毅抬手打住,目中閃過森冷道:「之前本王在荒古進進出出都沒事,暗伏的人馬肯定就是本王從荒古出來這次的間隙被送進去的。召青,你回頭讓人查一下,看看本王出來這次荒古入口排兵佈陣的情況是怎麼樣的,看看什麼人最有可能趁機做手腳,這人應該不是底層的,級別可能還不低,下面人在人馬隊列中左右都有同僚看著沒什麼亂動手腳的可能,必然是個不用在隊列中稍有迴轉餘地的人,才有可能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得手!」

  夏侯拓的推斷一得到確認,這事他想想都害怕,如果不是夏侯拓及時開口提醒,他真要這樣一頭撞進去了,近衛軍若真布置了千萬精銳大軍等著他,後果不堪設想,搞不好一條命就真要交代在那了。

  他心裡也清楚,回頭這麼一想想,若真說夏侯拓是什麼好心幫他,那未必,真要有那好心,早就該提醒了,之前不提醒是想坐視他苗毅垮掉,之後提醒是因為壽限到了,應該還有其他什麼原因,才不如賣個人情,真正是狡猾的老狐狸!

  楊慶微微頷首,也認可苗毅的說法,那種條件下級別低的人沒機會做手腳。

  「是!」楊召青應下,「回頭立刻安排人去查。」

  苗毅目光盯向楊慶,「夏侯家那邊對幽冥總督府滲透的情況有沒有什麼新的進展?」

  目前幽冥總督府那邊的事物主要交給了楊慶來跟進,雲知秋和楊召青都有過問,具體事物由楊慶居中,幽冥總督府那邊的詳細情況楊慶是最清楚的。

  楊慶稟報導:「夏侯家想全部滲透控制不太可能,不過這麼多年下來,真要是夏侯家發力的話,青主想再將幽冥大軍如臂使指怕是不太可能了,畢竟已經脫離近衛軍那麼久了,幽冥大軍的職缺又有限,不少人遲遲沒有發展空間已暗生怨言,何況幽冥之地又不是什麼好地方,若再有外部誘因的話,譬如王爺割地許以重利,屆時青元尊一聲招呼,幽冥大軍中能聽青主話的人怕是不多了,我們當初的設想完全可以實現!」

  苗毅淡然道:「既然已經可以實現,那就開始準備執行吧!」

  此話一出,幾人皆驚,楊慶忙道:「王爺,此時行此事是不是太操之過急了?」

  砰!苗毅拍案而起,幾人嚇一跳,只見他眸子裡浮現怒意冷冷道:「青主三番兩次欲加害於我,就是吃定了本王不敢跟他翻臉,上次影衛的事本王忍了,這次又來,下次還不知道他要怎麼折騰,來而不往非禮也,本王這次跟他奉陪到底!」

  青主這次的殺手的確是把他給驚著了,手段一次比一次厲害,也真的是把他給惹毛了!
arty2008 發表於 2016-11-24 18:30
第二一三七章 小園來客

  楊慶焦慮勸阻道:「妖僧不知何時會跑出興風作浪,此時再和青主對上,實在不是明智之選,王爺還請三思啊!」

  苗毅沉聲道:「青主都不怕妖僧興風作浪,本王何懼之有?這天下搞亂了也是青主的天下大亂,他比本王更怕事,該畏手畏腳的是他才對!夏侯拓預計妖僧要一萬年左右才有復出的可能,現在應該還有點時間,此時不定住青主,回頭妖僧再出,本王前有惡狼,後有猛虎,才是真正不妙!」

  楊慶連連拱手道:「王爺,此事不應該是王爺主動跳出來,此時拿幽冥總督府做手腳,青主必然會認為是荒古之事敗逼得王爺反撲,青主本就想除掉王爺,再讓青主知道你已把主意打到了青元尊的頭上,兩相疊加,一旦激得青主不惜代價公然動手…王爺,青元尊那邊的作用不該用在一時之氣上啊!」

  「誰說本王要主動跳出來?」苗毅冷笑一聲,斜眼看向雲知秋:「王妃,你聯繫騰飛愛妾朱優美,就說本王這裡有好酒,請騰飛前來品嚐!」

  騰飛那邊一直在讓朱優美跟這邊眉來眼去,朱優美也一直跟雲知秋保持著聯繫,畢竟有些事情騰飛自己是不好一直求著苗毅的,他太那個的話,不好跟苗毅討價還價,總不能幹得不償失的事情。苗毅知道騰飛的意圖,不斷讓朱優美試探這邊態度可有變化,之前苗毅一直在含糊罷了,一旦他主動發出邀請,騰飛必欣然赴約。

  雲知秋默默頷首點頭。

  什麼時候跟騰飛勾結上了?楊慶愣了一下,依然苦勸:「王爺,咱們目前的實力不夠啊,還沒有抵禦佛主那邊的風險!」

  苗毅平靜道:「極樂界那邊,若有需要,自有人馬牽制佛主,不必多慮!」

  楊慶一驚,極樂界那邊也有人馬?他居然連一點端倪都沒察覺到!此時他方意識到,這位真正是翅膀硬了,有了跟青主拍板的底氣,方能說出奉陪到底的話!

  他再看看默不吭聲的雲知秋,連這位也不勸阻…他明白了,這事夫婦二人怕是蓄謀已久,早有過商量,此夫婦二人的野心已經是昭然若揭!

  「幽冥總督府那邊的局勢,你務必把持穩妥了,隨時備我所用!」苗毅盯著楊慶說道。

  「是!」楊慶默默應下,忽又問道:「荒古內青主暗伏的人馬,不知王爺準備如何處置?」

  「哼哼!本王不知則罷了,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看他們往哪跑!」苗毅冷笑一聲,目光一盯楊召青,「查出青主那邊安插在荒古入口的奸細後,暫時不要動,先不要打草驚蛇!」

  「是!」楊召青領命。

  數日後,一行數人悄悄抵達,從王府側門而入,完全是下人打扮的模樣,直接進了王府內的一處僻靜小園。

  有兩人被領進了一間小屋,隨行幾人散佈在園子各角警惕。

  待到兩人再從小屋內出來時,已經換上了華麗裝束,一個器宇軒昂,一個美麗動人,正是騰飛和朱優美。

  騰飛不是傻子,知道苗毅含糊其辭那麼久突然主動相邀,定是作出了什麼能滿足他期待的決定,否則就成了耍他。當知此行是密會,走漏不得半點消息,所以是徹底裝扮後才來的,到達後不可能以下人的形象來見苗毅,自然是要換裝整齊了再露面,而這邊也已經安排好了。

  秘密前來倒也不擔憂苗毅會害他,因為苗毅目前根本沒那必要,害了他的話苗毅也沒任何好處,反而可能引起一連串棘手的麻煩。

  雪兒已經等候在了門口,半蹲行禮道:「騰天王、優美夫人,王爺和王妃已在等候二位大駕!」

  朱優美立刻對騰飛傳音嘀咕了幾句,騰飛一開始只把雪兒當個下人,沒當回事,此時認真上下審視雪兒一眼,笑道:「你就是雪兒姑娘吧?」態度瞬間客氣的很。

  「不敢!」雪兒趕緊給禮。

  朱優美卻是上前拉了雪兒的柔荑,一隻儲物鐲套在了雪兒的手腕上,笑道:「我跟雪兒妹子一見如故,一點點小小心意,不要嫌棄。」

  雪兒略推辭,見推辭不掉也就算了,反正她身為王爺和王妃身邊的貼身侍女,吃用、財物和修行資源之類的向來不缺,所享受的東西也大多是世上最頂級的一類,真心不缺別人的一點禮物,稀罕玩意徐堂然那邊也經常會尋摸來給她,想要什麼跟徐堂然說一聲就有了,而苗毅和雲知秋對一些所謂的好東西也沒多大興趣,別人送給他們大多也都扔給她和千兒收著玩了,所以禮物不禮物的壓根也不稀罕。

  不過她收別人的禮也收習慣了,每年不知道多少達官貴人要給她送禮,收的東西十輩子都享受不完,總之不管誰往王府內送禮,少誰的都不會少她的,說句不中聽的,王府內大多妾室都沒這待遇,差得遠了。她也不想收什麼禮,只是有些禮不收不好,怕別人多想,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一些眼界是必須具備的,不能壞了王爺的事,頂多也只能是把握誰的東西能收誰的東西不能收而已。

  「騰天王、優美夫人,請跟奴婢來!」雪兒伸手相請。

  騰飛頷首道:「有勞!」

  一路轉走迴廊,騰飛的管家騰忠亦步亦趨跟在後面。

  也沒去別的地方,就在這園子水榭中的閣樓,閣樓坐落在水中,周邊碧荷,粉白蓮花亭亭玉立。

  苗毅和雲知秋已經站在了閣樓門口等著,雙方老遠就笑著互相拱手打招呼,雲知秋和朱優美二人手已經牽在了一起,雙雙笑靨如花,姐姐妹妹叫的親熱得很,手牽手不肯放,不知情的還以為兩人是親姐妹。

  說實話,再見苗毅,騰飛心中感慨萬千,想當年煉獄考核時苗毅受盡欺辱的一幕還歷歷在目,現如今卻是連自己都要求著人家,人家一句有好酒,他就得趕緊跑來赴約。

  在門口客套了一陣,騰飛環顧四周道:「好個優雅僻靜之地啊!」

  有什麼優雅不優雅的,你又不是沒見識過好東西!苗毅心中一笑,聽出了弦外之音,也就不再客套,伸手相請道:「略備薄酒,裡面請!」

  騰飛伸手笑道:「請!」

  幾人入內,除了賓主落座,就是雙方的管家楊召青和騰忠在各自後面站著,幫忙斟酒之類的。

  美酒自然是少不了,滿桌的美味佳餚更是不會缺,但誰也不是來吃東西的,不過騰飛和朱優美自然免不了一頓好誇,誇好酒好菜之類的給主人面子。

  美酒略品,佳餚淺嚐,朱優美忽對雲知秋笑道:「姐姐,這園中景致古樸有趣,我挺喜歡的,姐姐能帶我去看看嗎?」

  雲知秋欣然站起,笑咯咯道:「好啊!」回頭對苗毅和騰飛道:「二位王爺,我們去走走,你們沒意見吧?」

  騰飛哈哈笑道:「客隨主便!」

  苗毅則沉聲道:「若是怠慢了騰王爺的愛妾,我不饒你!」

  「哪敢,妹妹,我們走!」雲知秋笑著拉了朱優美的手,兩人有說有笑地離開了。

  兩個女人牽線搭橋的作用已經完了,剩下的就是男人的事了。

  少了兩個女人,屋內輕鬆歡快的氣氛瞬間消失了,苗毅舉杯邀敬之後,嘆了聲:「成太澤那邊,王爺怕是要小心一點。」

  騰飛眉角略動,放下酒杯,問:「怎講?」

  苗毅:「王爺何必明知故問,王爺之志成太澤不知,還是成太澤之志王爺不知?不瞞王爺,成太澤那邊早在王爺之前就派人聯繫過本王,所以後來獲知王爺心意後,本王也著實為難吶!站在寇凌虛、廣令公和本王的立場來說,我們自然是巴不得東軍一統,便於大家捏成一隻拳頭對抗天宮那位,多出一根手指來,這拳頭總是捏得不舒服,搞不好就要被人掰住一根手指。」

  騰飛頷首:「王爺所言甚是!」

  苗毅嘆道:「可對我們三個來說,無論是支持成太澤還是支持王爺,似乎並無什麼區別啊!也實在是難以抉擇。」

  騰飛道:「寇凌虛和廣令公那邊王爺不用多慮,只是不知王爺你心意如何?」

  苗毅淡笑道:「我這邊還要和夏侯家商量商量。」

  突然冒出個夏侯家來,騰飛眉頭揚了揚,聽出了對方的話外之音,言下之意是,他們兩家跟我能比嗎?我可以拉來夏侯家支持你,有我支持你的勝算更大!

  「王爺既然邀我來品嚐美酒,想必已經做出了決定,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只要不是太苛刻的條件,都好商量!」騰飛舉杯敬酒,直接把話給挑明了。

  苗毅回敬之後,道:「我妾室飛紅是監察左部探子的事,屬實!青主密令飛紅引導影衛行刺本王的事,也屬實!」

  騰飛不知他突然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只能是冷哼一聲:「堂堂天帝盡幹些見不得人的事!」

  苗毅眯眼道:「本王在荒古之地修煉,此番出來後,正欲再次返回靜修,卻在無意中發現荒古內不知什麼時候埋伏了上千萬近衛軍,若非本王發現及時,現在怕是沒機會再和王爺把酒言歡吶!」
arty2008 發表於 2016-11-25 06:23
第二一三八章 果真是好酒

  此話聽得騰飛多少一驚,如今牛有德在荒古修煉的事對他們這個層次的人來說不是什麼秘密,那麼要命的地方,牛有德豈能不嚴加防範,青主居然有辦法插一支大軍進去,換了誰想想都得害怕。

  他也不知道苗毅說的是真是假,不過青主這樣幹也不算奇怪,一個無法徹底掌控諸侯的君王用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不足為奇。他現在想知道的是苗毅接連說青主對其下黑手的事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敢造反要拉我一起不成?

  騰飛被自己的想法嚇一跳,嘴上再次附和道:「竟如此對待天庭大臣,實在是讓人心寒。」

  見他始終回些不痛不癢的話,苗毅直接挑明了,「知道牛某為人的人當知曉,有些事可以忍,但不會一直忍,青主不仁就休怪本王不義,來而不往非禮也!」

  騰飛略默,知道是沒辦法迴避了,「王爺想讓騰某如何相助?」

  苗毅舉杯遙敬,「相不相助看王爺如何去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幫王爺自己。」

  「哦!」騰飛回敬,「那倒要洗耳恭聽。」

  苗毅昂頭灌酒下肚,順手將杯子往旁推了推,讓楊召青斟酒,嘴上一字一句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騰飛略頓,旋即若有所思道:「幽冥大軍?」

  這個不難猜出,幾位天王互為倚助,是競合關係,不至於容不下對方,也只有如今的幽冥大軍能讓牛有德視為臥榻之側的酣睡者,那是青主控制的人馬,加之幽冥大軍沒什麼戰損,實力一直只增不消,換誰都會覺得不安,這等於是後背頂了把隨時會捅過來的匕首。

  苗毅搖頭道:「確切地說是青元尊!」

  騰飛奇怪道:「有什麼區別嗎?」

  苗毅:「若青元尊想造反呢?」

  騰飛倒吸一口涼氣,驚訝道:「這怎麼可能?幽冥大軍控制在青主的手中,青元尊就算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子!」話剛說完又覺得不對,覺得對方應該不會無的放矢,不禁疑問:「莫非青元尊向王爺吐露了意向?」

  苗毅嘴角勾起冷笑道:「他不反就逼他反!」

  騰飛搖頭:「手上沒有人馬,就算逼也沒用,難道王爺打算助他一臂之力?」他不認為苗毅能為了青元尊出兵直接和青主對抗。

  苗毅:「青元尊能不能造反成功不重要,關鍵是要讓青主認為這逆子是真想將他取而代之便足矣!」

  騰飛:「青主沒那麼傻,這誤會怕是不容易產生。」

  苗毅平靜道:「若是青主想以戰如意的子嗣將青元尊取而代之呢?」

  騰飛搖頭:「這不可能,就算青主有這想法,將之付諸實施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的,易儲可不是小事,很容易造成天下大亂,這就是為什麼青主一開始就言明天子只能是出自天后夏侯承宇,哪怕青主再喜歡戰如意,也不會輕易動廢掉夏侯承宇立戰如意的念頭。青主既然敢讓青元尊出來自立成為一方諸侯,想必也做了什麼讓青元尊安心的措施,不會讓人輕易離間他們父子,以免青元尊被人利用!」

  苗毅提了筷子示意對方用菜別光顧著說話,略嘗美味後,又呵呵笑道:「道理我們都懂,可男人和女人的差別往往就在這裡,女人怕是不會這樣認為,譬如夏侯承宇!」

  騰飛嚼動美味的嘴漸漸停下,露出恍然大悟神色,明白了,青元尊能不能造反成功不重要,青主是不是想以戰如意所出取代青元尊也不重要,只要讓對方都認為對方想這樣做就夠了。

  這一想通,頓時暗暗心驚,好陰狠的計劃!這是想利用夏侯承宇的善妒影響青元尊進而離間青主父子反目成仇啊!輕嘆道:「看來王爺是想從夏侯承宇和戰如意這兩個女人身上下手!」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苗毅笑著稍稍擺手,「王爺誤會了,不是我想從這兩個女人身上下手,而是王爺你要從這兩個女人身上下手!」

  「哦!」騰飛擱下了筷子,知道終於到了討價還價的正題上,笑道:「我似乎沒必要這樣做。」

  苗毅身子後靠在了椅背,將神態放輕鬆了,微笑道:「王爺不能光想自己,也得為本王想想啊!我說了,來而不往非禮也,青主屢次迫害本王,本王退無可退,心知肚明的都清楚,就算本王這回退讓了,青主定還會有下次,總之本王不死,青主就不會善罷甘休!既如此,本王既已下定了決心還以顏色,那埋伏在荒古的一千萬近衛軍,本王又豈能讓他輕易回去?既是青主不仁在先,本王也沒什麼好客氣的,一不做二不休,順帶將幽冥大軍這個後患給除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騰飛目光閃爍道:「王爺既有周詳計劃,完全可以自己付諸實施,又何需本王相助?」

  苗毅:「話不能這樣說,王爺你心裡應該也清楚,咱們幾家都沒有和青主徹底撕破臉的實力,誰叫人家那邊還有個佛主,否則咱們又何必如此委屈聽他青主的號令。還以顏色解決後患不代表我要跟青主翻臉,該適可而止的還是要適可而止,所以有些事情我不好做,只要我把主意一打到夏侯承宇和戰如意的身上,介於刺殺我的布置,青主立馬會起疑,青元尊那邊的反應很容易被他識破化解,所以這事我不便出面,王爺做最合適!為何?王爺想一統東軍地盤,我也不能白做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去支持王爺,就算我支持王爺,可若是青主不答應的話,有幽冥大軍那把刀頂在我後面,我敢輕舉妄動嗎?青主可是下定了決心要除掉本王啊!我隨時可能會面臨腹背受敵的局面,又讓我如何能安心支持王爺?」

  騰飛沉默,這麼一說,倒的確是個問題,所謂的支持自己肯定不是紅口白牙,肯定要出動人馬擺出對抗天宮的態勢,一旦對方出兵支持自己這邊,幽冥五千萬精銳卻突然趁虛而入的話,南軍境內必定大亂,這是牛有德不得不顧忌的事情,如此說來想要得到對方的支持,幽冥大軍這個心腹之患還真得要幫對方先除掉不可。

  打量了一下對方斟酌的反應,苗毅繼續道:「可若是青主父子反目成仇的話,那情況就很不一樣了,王爺也用不上太過求著別人來支持,因為青主不可能容忍青元尊扯起大旗,屆時青主忙著清理門戶,王爺若在這個時候出兵一統東軍的話可就沒什麼太大壓力了。而我要對荒古的近衛軍出手也需要青主忙於清理門戶分散精力,到時候青主無暇顧及,也只能是坐視我吃掉他埋伏在荒古的人馬。事後,幽冥大軍被青主給清理掉了,幽冥總督府背負了造反的名聲,咱們在朝堂上也不可能再讓幽冥總督府重新組建,青主實力受損是大家都樂見的。王爺能一統東軍,而我既能解決後患也能順利砍掉青主的伏兵,這可謂是一舉多得的好事,皆大歡喜,唯青主一人不高興而已!王爺,求人不如求己,大家都有好處的事情可比什麼許諾管用的多!」

  騰飛偏頭看了眼自己的管家騰忠,舉杯一口喝乾了,騰忠與他交換了個眼色,接著執壺為其斟酒。

  再舉杯敬了苗毅之後,騰飛笑道:「若是王爺也這般對成太澤說,那事發後我可就麻煩了。」

  苗毅呵呵搖頭:「王爺何出此戲言?如此機密之事本王豈能兩面三刀,事發後若你和成太澤隨便哪個發現自己上了當,試問哪個還會為本王保密?一旦有人將離間青主父子的計劃洩露了出去,只怕到時候他們父子打得熱鬧的時候發現上了當立馬要醒悟過來聯合調轉槍頭來對付我了,我豈會冒這險?青主對青元尊用兵之時,就是王爺動手之時,王爺出兵之時,也就是本王動手之時,幾面火起,青主只能專心對付一頭,不可能分散兵力四面出擊,否則他哪邊都摁不下來,你我可輕鬆得手!只要我支持王爺,再有夏侯家壓著,成太澤就算說破口舌,寇凌虛和廣令公也不會為了他鬧得幾家聯手之勢四分五裂給青主可乘之機,只會是出兵支持王爺,屆時成太澤必亡,王爺必定能一統東軍,可再造四軍競合之勢!」

  聞聽此言,騰忠微笑斟酒,騰飛心中大石頭也頓時落地,更是暗藏興奮之情,這種大家都有好處的事的確比什麼許諾都管用,心情大好,開了個玩笑,「難道王爺就不怕我一回頭將此計劃賣與青主?」

  苗毅卻是臉色一綳,不跟他開玩笑,「青主巴不得把幾方勢力再分化再弱化,王爺賣與青主能換來青主支持王爺一統東軍嗎?難道王爺能看上那幾個賞錢?而事情未發生,王爺就算洩密又如何?青主還能憑這紅口白牙的幾句話治我的罪不成?王爺真要那樣做了,倒是會逼得本王徹底站在成太澤那邊,那個後果想必王爺也不想看到!」

  「戲言爾,王爺不必當真,是本王說錯了話,當罰一杯!」騰飛哈哈大笑地舉杯自罰,放下酒杯又連連頷首地讚了聲,「果真是好酒!」
arty2008 發表於 2016-11-25 18:32
第二一三九章 這天下怕是要開始大亂了

  酒未必比他以前喝過的更好,但心情好是真的,喝什麼都是好味道。

  他回頭看看周圍緊閉的門窗,又笑道:「如此好酒悶著喝未免有些可惜!」

  苗毅笑著回頭示意了一下,楊召青立刻打開了所有的門窗,有外面的景致襯托,閣樓內的吃喝環境立馬增色不少。

  這裡門窗一開,外面遊逛閒聊的兩個女人的注意力其實並未脫離這邊,注意到之後,相視一眼,知道她們可以回去了,很快雙雙回來,依舊是親如姐妹一般,各坐回了各自男人身邊。

  兩個男人也的確不會再去談什麼正事了,主要的落實了下來便可,只要建立了可信任的關係,細節上的事情完全可以直接聯繫溝通,隨時可做商議和更改,畢竟現在計劃的再詳細也難保有突發的狀況,所以細節是很難一下兩下敲定的,騰飛也需要回去消化後進行謀劃,由不得苗毅說是什麼就全信什麼。

  「沒惹王妃生氣吧?」騰飛樂呵呵問了朱優美一聲。

  兩個女人一看兩個男人的表情就知道是皆大歡喜的局面,朱優美立刻暗暗給了雲知秋一個眼色,謙虛道:「妾身也不知是不是有什麼做得不妥的地方。」

  雲知秋立馬接話了,「怎麼可能!倒是優美妹子總覺得在我面前低人一等,老是把我當什麼王妃給敬著,鬧得我渾身不自在!說到這事,我這婦道人家怕是要對騰王爺說句不中聽的,騰王爺聽了可別不高興!」

  「哦!」騰飛樂道:「那倒是好好聽聽!」現在估計不管說什麼都不會壞了他的心情。

  苗毅也露出拭目以待的神色,對於這點他放心的很,接人待物方面,雲知秋比他更知分寸,絶不會亂說話。

  雲知秋不客氣道:「我對優美妹子一見如故,覺得優美妹子挺不錯的,不知騰王爺何故寧願讓正室空虛也不擇優而選,難道優美妹子配不上王妃的名聲嗎?」這話說得有夠直接,的確有點不中聽。

  苗毅心中微愣,暗自奇怪,雲知秋吃撐了嗎?幹嘛干預人家的家事?咱們這邊還沒強勢到能干預人家家事的地步吧?

  殊不知朱優美也不是吃素的,能在騰飛眾多妾室中脫穎而出幫騰飛拋頭露面牽這個線自然也不簡單,知情的都知道雲知秋這位王妃在牛有德面前說話是很有份量的,這次的事情讓朱優美看到了機會,剛才出去逛的時候,她就向雲知秋訴了下苦,希望雲知秋能幫她一把,說是以後必有重謝。

  重謝不重謝雲知秋倒是不在乎,不過一兩句正題外的話而已,送個順水人情並無大礙,後面說不定王爺的大事還需要朱優美去幫忙敲敲邊鼓,用利益拴住朱優美的話,朱優美自然是想要極力促成的。退一萬步說,朱優美真要做上了王妃,在騰王府有了足夠的份量,與之保持良好關係倒也不是什麼壞事,以後聚賢堂在東軍境內有什麼事的話,跟朱優美打聲招呼還能不幫忙?

  至於天庭境內多出一個王妃是否會有損王妃頭銜的含金量和光芒度,倒不是雲知秋在乎的。

  騰飛一愣,也沒想到雲知秋會說這個,下意識看了苗毅一眼,不知是不是苗毅的意思,看出苗毅也有意外神色,估摸著不是苗毅的意思,覺得苗毅也不該會參與這種事,應該是女人之間的事。

  不過雲知秋開了這個口,他倒不至於輕視,也知道雲知秋在苗毅身邊的份量。

  他考慮的是,大事在即,朱優美若能和這個在牛有德身邊頗具份量的女人保持良好關係不是壞事,雲知秋已經開了這個口,他再婉拒讓朱優美失望的話,別搞出什麼亂子來才好,女人的小心眼有時候真不知會幹出什麼蠢事來,畢竟這大事朱優美也參與了進來,多少知情,又和雲知秋保持著聯繫。

  而雲知秋能說出這話來,他也在考慮,對方是不是也覺得不想出什麼意外,在提醒自己穩住朱優美?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朱優美在他的妾室中能力的確是出類拔萃的,否則他也不會讓其介入此事,這次的大事若能成功,朱優美多少是有功勞的,有功當賞也不為過。

  不過,許多事情他也不得不考慮,得考慮扶正朱優美會在家裡內部造成什麼影響。

  一旁的朱優美心裡有點緊張,能求雲知秋開這個口,自然是看準了機會的,否則哪能求到這邊來介入騰府的家事,不合規矩也不像話,可若是放著這麼好的機會不用的話,錯過了就太可惜了!外面的這些風雲對位高權重的男人的決定影響很大,稍有影響的話,就比她們女人在家裡要死要活的爭寵強百倍。

  此時她真可謂是心情忐忑,在悄悄留心著騰飛的反應,她想通過這次試出騰飛到底有沒有可能給她。

  見騰飛沉默,苗毅以為他不情願,當即笑道:「賤內說話一向口直心快,王爺不要往心裡去。」說著給了雲知秋一個斥責的眼神。

  將家裡情況做過斟酌的騰飛卻擺了擺手,呵呵笑道:「王妃的提醒也不是沒道理!」轉而看向一旁的朱優美笑言:「若這次和牛王爺的合作愉快的話,本王可在此許諾,事後許你名正言順打理騰家內務!」

  此話一出,朱優美心中狂喜,熬了這麼多年,和那群賤人爭來爭去,今天總算是等到了這句話。

  不狂喜才怪了,若能合作愉快是什麼意思?就是事成與不成的事,若事不成搞不好就是家破人亡連命都有可能丟掉,還指望什麼正室的位置?若成的話,那就是整個東軍的王妃了,而不是半個東軍,一旦如願,地位可不止是倍增!

  說實話她對這邊與苗毅的合作還是挺有信心的,實在是苗毅的戰績太輝煌了,這一路爬上來,那真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戰無不勝!

  可她表面卻有些忸怩不安道:「王爺,家事怎好放這裡說。」

  雲知秋抿嘴一笑,感受到了朱優美投遞來的感激眼神,發現這女人裝得還挺像的,做了手腳還能當她面賣乖,果然是內宅爭寵鍛鍊出來的,難怪能在騰王府脫穎而出。

  騰飛大方擺手,哈哈大笑道:「無妨,都不是外人,牛王妃既然開口為你抱不平了,本王總得給個回應吧!」

  朱優美有點羞羞低頭,怪不好意思的樣子。

  這次也的確是被她切準了下手的機會,借助外力一舉將騰飛的所有妾室全給打趴下了。

  倒是一旁的騰忠迅速看了眼朱優美,眼中的警惕之色一閃既收。

  對面的楊召青亦若有所思地多看了朱優美一眼。

  身為管家大多見慣了內宅爭寵的勾當,苗毅家裡面的水也混著,可謂旁觀者清,至少兩個管家比騰飛和苗毅心裡清楚得多……

  之後,苗毅身為主人自然是挽留騰飛多玩幾天。

  這純粹是客套話,事情敲定了,騰飛不說要趕快回去籌劃,來這裡也不是來玩的,本就是秘密前來,呆的越久越容易暴露,自是告辭離去。

  苗毅夫婦不好相送,也不便與他們一起進出,所以兩人先出了閣樓,留了二人易容裝扮,至於二人離開的事宜自有楊召青會安排,楊總管不至於連這點小事都安排不好。

  出了小園,苗毅不免問道:「你介入人家的家事幹嘛?」

  「哪是我想介入,是朱優美求的我……」雲知秋當即把事情經過講了遍,也說明了自己之所以會幫忙的原因,最後給了朱優美一個評價:「這女人倒也不簡單!」

  苗毅呵呵一樂,「你不也在利用人家嗎?再不簡單,也不是沒能逃出你的手掌心。」

  利用?這話雲知秋就不愛聽了,冷哼道:「她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有什麼關係,只要能讓你這輩子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就夠了。」

  「……」苗毅無語,翻了個白眼,兩袖一甩,背手身後大步而去。

  雲知秋心情立好,噗噗憋笑,快步追了去……

  安排送走了騰飛,楊召青回來途徑一處亭台樓閣,見到楊慶負手站在樓上微笑看著他,遂快步走了上去,到一旁問道:「有事?」

  「沒事。」楊慶搖了搖頭,又問了句:「人走了?」

  「走了!」楊召青不知想到什麼,忽輕嘆了句:「這天下怕是要開始大亂了。」

  楊慶淡笑道:「天下從來都不會大亂,要亂也是有人在搗亂,亂來亂去的只是人,天下依然是那個天下…話又說回來,這天下若是不亂,王爺又何從下手?」

  兩人的感慨顯然都是對苗毅的決定抱有擔心,可也知道勸不了,苗毅一旦下了決心的事很難有人能改變。

  感慨幾句的二人突然閉嘴了,察覺到了下面的走廊中有腳步聲走近。

  兩個從小園收拾了的丫鬟來了這邊,躲在下面的拐角樓梯下偷吃著什麼東西,且在那嘀嘀咕咕。

  「也不知來了什麼貴客,要王爺和王妃親自作陪,這麼多天下罕見食材烹飪的美味佳餚都沒吃什麼就要扔掉,太可惜了。」

  「他們吃慣了好的,哪會在乎這個,不吃正好,沒弄髒的剛好可以給我們嚐個鮮。」

  「也是,做王爺王妃就是好啊!你看整天也不幹什麼,遊山玩水好吃好喝,還有一大堆人伺候著……」

  上面隱隱約約聽見的楊慶微笑,不知這話讓苗毅聽到了會作何感想,苗毅只要不修煉就在那殫精竭慮的忙碌,隨時有性命之憂,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天下大勢,想不到在有些人眼裡居然成了什麼也不幹整天遊山玩水。不過也能理解,兩個小丫鬟哪知道苗毅平常在忙什麼,哪知道這頓宴請將要決定天下多少人的命運,有些人的目光也只能是盯在桌上的美味佳餚上。

  楊慶嘆了聲,轉身搖頭而去,為那兩個丫鬟搖頭,倒楣不倒楣,躲在背後碎嘴偏偏讓楊召青這個王府大總管給聽到了,若只是偷吃點東西也沒什麼,反正都是要處理的東西,有人吃總比沒人吃好,比浪費強,他知道的楊召青肯定不會計較這個,可關鍵是不該說那些不該說的閒話,王爺請了什麼人是你們能亂說的嗎?也不想想王爺和王妃親自作陪意味著什麼,落在有心人的耳朵裡搞不好就要察覺出什麼端倪來。

  這兩個丫鬟的命運他已經可以預見,不過這不是他該操心的事情,非必要他也不會插手王府內務,那是楊召青管的,何況偌大一個王府,哪年不得死上幾個可憐或不可憐的,牛王府還算好的,有雲知秋壓著都不敢鬧過分了。

  樓上腳步聲一響,躲在樓梯下的兩個丫鬟連忙緊閉了嘴巴屏住呼吸。

  殊不知站在樓上一動不動的楊召青臉色已經陰沉了下來。

  不一會兒,一名王府的管事快步而來,一見楊召青臉色,嚇得夠嗆,戰戰兢兢行禮道:「見過大總管!」

  楊召青冷冷盯著他,「王府內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還用我再教你嗎?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那管事嚇得直冒冷汗。

  當天,一群丫鬟被集中在了一起,那兩個丫鬟當眾被那管事活活打死……
arty2008 發表於 2016-11-26 18:18
第二一四零章 女人事

  騰王府,參天大樹間的林蔭甬道直通王府內宅重地,也是內宅中的主宅,朱優美提了隻食盒款款而來,宅子門口的守衛倒也沒有過分阻攔,朱優美是王府內少數幾個得了王爺特許能直接進入的妾室。

  內中一管事見到,快步過來相迎,拱手笑道:「六夫人來了。」看了眼她手上的食盒,知道肯定是為王爺準備的,遂伸手去接。

  朱優美抬手擋了一下,顯然是要親自送到,笑道:「王爺在哪裡?」

  管事回道:「在書房。」

  「哦!」朱優美頷首,邊走邊問道:「就王爺嗎?」

  管事道:「大總管也在,小人去通報一聲。」

  「不用了!」朱優美步伐一頓,略蹙眉,王爺從牛天王府一回來就悶在了書房,她大概猜到了騰飛在商議什麼要事,遂擺手道:「算了,我暫不去打擾了。」剛轉身而回,走到植被拐角突頓步後退縮了回來。

  管事愕然,搞的跟做賊一樣幹嘛?

  朱優美已經低聲叮囑道:「不要告訴其他人我來了。」說罷四處看了看,朝附近的一處小樓走了去。

  管事不知她什麼意思,剛滿頭霧水地從植被拐角處走出,便見環珮叮噹光彩照人的三夫人沈宜提著食盒走來,心中亦愣,頓時暗暗苦笑,感情那位剛才看到了這位。

  「三夫人。」管事迎了上去。

  「王爺在哪?」沈宜問了聲,同樣擋了管事幫忙來提的手,要親力親為。

  獲知在書房,沈宜直奔而去。

  躲在了閣樓上的朱優美側身輕開了點窗戶縫隙盯著,目睹了沈宜在書房門口候著,管事進去通報。

  管事很快又出來了,不知跟沈宜說了些什麼,不過能看出沈宜貌似不想走,最後又見管事再次進了書房,等到管事再出來,沈宜終究是沒能進書房,臉色不快地提著食盒回去了,管事跟在後面一臉苦笑,還不時朝閣樓這邊瞄上一眼。

  躲在閣樓窗戶後面偷窺的朱優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有些自得,還好自己反應快,如此看來王爺果然是在謀劃大事,不想有人打擾。

  她也沒走,心裡有了想法,就等在了閣樓上。

  這一等,小半天的功夫,連見好幾波人來,大夫人、二夫人、四夫人、五夫人,能有資格進這裡的一個沒少,都來了。看著一個個來,又看著一個個走,一個都沒能進入書房,閣樓上的朱優美心情大好,她都能想像到正真思慮大事的騰飛被接連干擾是個什麼心情。

  如他所料,書房內的騰飛臉色的確不太好,一個個沒完沒了,見到別人來了都不願落後,都想幹什麼他心知肚明,自己成不了也想淡化一下別人的慇勤而已,他也不排斥競爭,可是沒一個知輕重的,連這點眼色都沒有,能當騰家的主母嗎?

  不快暫時摁下,繼續和騰忠商議起了事情細節。

  幾番推敲完善後,騰忠不得不提醒道:「王爺,一旦事發,麗妃的性命怕是保不住了。」

  案後起身,騰飛輕輕嘆了聲道:「牛有德不親自辦這事不就是希望我出來揹黑鍋嗎?這種事情在天宮是瞞不過青主耳目的,這黑鍋我不揹也要揹,總之事情辦乾淨點,不要留下什麼直接把柄。」

  「是!」騰忠頷首應下。

  注意力暫時解脫出來的騰飛繞出桌案,忽然咦了聲,「六夫人好像沒過來湊熱鬧吧?」

  騰忠:「是!」

  騰飛略默,點了點頭。

  然兩人一走出書房,便見不遠處閣樓下面的門打開了,朱優美提著食盒笑吟吟走來,「王爺忙了大半天,不妨歇息一下,妾身熬了點湯,王爺嚐嚐吧。」

  騰飛一笑,跟著走向了一旁的亭子裡坐下,問:「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朱優美一邊取出食盒裡的溫熱湯水奉上,一邊說道:「早過來了,見王爺在忙,妾身沒敢打擾,一直在邊上等著,王爺嚐嚐味道如何。」

  騰忠肅立在旁靜默無語,心裡嘀咕,這話無疑把那幾位給踩了幾腳,顯得那幾位不懂事。

  騰飛果然笑著點了點頭,喝著湯水發現溫度合適,可見這女人真是花了心思的,儘管他知道這女人的想法和其他幾位沒什麼區別,但行事用心的區別還是高下立判。

  默默喝完湯水放下湯盞,朱優美還要給他盛,騰飛抬手阻止了,說道:「今天開始,你從你院子那邊搬到主宅來吧,以後內宅的家事你來主持吧!」

  噹啷!湯勺把持不住,掉落碗裡,朱優美一手摀住了嘴巴,轉過了身去,目光閃了閃,擠出了眼淚,嚶嚶啜泣起來,香肩顫抖。

  騰飛起身過去扶了她肩膀,「怎麼了,好好的哭什麼?」

  朱優美哽咽搖頭道:「妾身心裡高興。」話裡倒沒掩飾什麼。

  但她那苦盡甘來的心酸柔弱模樣,令騰飛頗為動容,抓了她的手輕撫,「明白,本王都懂,這些年委屈你了。」

  朱優美搖頭道:「王爺有這份心意,妾身就知足了,只是這名不正言不順地住進主宅,妾身何德何能,怕其他姐姐們不高興,等王爺大事之後再滿足妾身願望也不遲,妾身等了這麼多年,不在乎再多等一些時間,一點委屈不算什麼。」

  騰飛立刻回頭對騰忠吩咐道:「那就名正言順公開吧,今日開始,王府已經有了女主人,本王倒要看看誰敢亂嚼舌頭!」

  朱優美興奮得心裡在顫抖。

  「是!」騰忠欠身應下,略抬眼瞅了下朱優美,繼續保持著沉默,心中卻是暗暗感嘆,這位從成群的人中脫穎而出,成為了能進出此地的人之一,如今又要越過前面的那些直接登頂入主這裡,從此成為王府的真正女主人,那些敗在她手中的今夜怕是要受盡煎熬,估計憑這位的心機也不會再給那些人翻身的機會,只希望這位夠聰明不要在這個時間在王府內搞出事來。

  其實他是不贊成在這關鍵時刻確定王府女主人人選的,只是這種事他不好干預,這事若是敢阻撓的話,那真是把朱優美往死裡得罪了。站在朱優美的立場可不會管這個和那個,人家只擔心夜長夢多,巴不得能早一天確定下來,甚至不惜借助外力干預,他一旦阻攔,朱優美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除非他以後強行出手摁的朱優美永遠無法翻身,不然以後和這位女主人相處會很尷尬,而自己今後真要強力阻止朱優美上位的話,王爺搞不好會誤會他已在下一代那邊開始站隊了……


  「王妃?」徘徊在花園中的苗毅愣了一聲,「騰飛不是許諾要等到事後嗎?怎麼這麼快?」

  剛接到滕王府消息前來告知的雲知秋笑道:「就說了這女人的手腕子不簡單的,騰飛能在這個時候給她正位名分,她沒做手腳才怪了!這女人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不惜借助外力介入王府家事,有點沒底線,拖著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騰飛能在這個時候穩住她未必是壞事。不管她了,我準備一份厚禮讓人送過去吧。」

  苗毅頷首,「你看著辦吧!」


  夕景園,有點空虛寂寞苦悶的夏侯承宇遊蕩在美輪美奐的園景中,身後跟著一群宮女。

  無意中瞅到前面有幾名宮女簇擁在一女身邊,貌似採了各色鮮花,正在為那女人在髮髻上插取匹配。

  夏侯承宇屬於那種一看到宮內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比她更漂亮就不痛快的那種,主動走了過去,看清其人後,心中不快略消幾分,「原來是麗妃啊!倒是好雅興。」

  「娘娘!」麗妃反應過來回頭一看,趕緊摘下髮髻上的鮮花見禮,笑容滿面地跟隨在了夏侯承宇的身邊。

  後面的娥眉略警惕地盯著麗妃,她已經察覺到了一些不正常,最近這麗妃似乎和天后娘娘走得有些近,有事沒事老是能碰上,頗為奉承,倒是讓夏侯承宇另眼相看不少。

  依舊是一番奉承之後,麗妃突然到一旁採了朵粉色鮮花,恭請夏侯承宇戴在了頭上試試,隨後問眾人:「這花太配娘娘了,大家覺得好看嗎?」

  「好看!好看……」

  邊上立馬叫好聲一片,都說好看,連娥眉也不例外,關鍵就算不好看也沒人敢說不好看,天后娘娘有點小心眼,一句話不對就有可能讓她記恨上。

  一片恭維聲中,夏侯承宇被逗的眉開眼笑道:「麗妃嘴真甜,本宮可比不得你們這群後宮佳麗的花容月貌。」話雖這樣說,可抬手撫了撫雲鬢上的鮮花,終究是沒捨得摘下來。

  「娘娘這話臣妾就不愛聽了,這世上哪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人都各具特色,就看怎麼打扮,這打扮其實也有說法,不能亂打扮,一樣的打扮未必適合所有的人,需要有針對性的才能發揮出各自的優點來……」麗妃一頓唸經。

  夏侯承宇卻是聽得上心,不時插上一嘴,聽她說得有理,有請教的意味,兩人也走近了。

  待氣氛醞釀的差不多了,麗妃突然低聲來了句:「娘娘,有句話臣妾不知當不當說?」

  夏侯承宇聽出了她有私話要說,加上現在對她感觀不錯,遂揮了揮手,讓下人離遠了點。

  此時麗妃才輕輕問道:「娘娘,如今陛下除了處理一些事情之外,長期待在離宮算怎麼回事?這天宮才是陛下正真的家啊!娘娘為何不勸勸?」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y2070u

LV:5 騎士

追蹤
  • 3

    主題

  • 278

    回文

  • 0

    粉絲

嗨!,相逢就是有緣, 有好看的小說可以介紹一下,大家一起欣賞, 歡迎找我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