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飛天 作者:躍千愁 (已完成)

   
my2070u 2014-7-7 16:57:3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74 11817557
arty2008 發表於 2016-11-6 22:44
第二零一零一章 曹滿之驚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明珠徹底搞不懂了方向,直到後面的丫鬟提醒了一下,明珠才慌忙應下。

  告退,出了主宅後,明珠還有點暈乎乎的,不明白怎麼突然就變這樣了。

  兩個丫鬟卻是興奮得兩眼冒光,這事落實了的話,明家老爺一來,她們兩個的重賞是免不了的。

  躲在角落目送三人離去後,楊召青才對林萍萍示意了下,讓她回去…苗毅怕雲知秋亂來,讓楊召青拉了林萍萍來,一旦有事,好讓林萍萍勸住雲知秋。

  「你們倆口子,鬼鬼祟祟幹什麼?」

  林萍萍剛轉身,後面突然傳來雲知秋的冷笑聲。

  夫婦二人回頭看去,只見雲知秋站在正廳門口冷冷瞅著他們。

  兩人有點尷尬,趕緊過去拜見,雲知秋絲毫不領情,對林萍萍道:「管好你家男人,給王爺身邊塞女人的事不用他操心,再有下次,我不介意讓你家裡多些姐妹!」

  「是!」林萍萍尷尬點頭。

  楊召青低個頭不敢看,也不辯解,知道越解釋肯定會越倒霉楣。

  幸好雲知秋也沒揪住不放,冷哼一聲甩頭就走了,讓他如釋重負。

  獲知了雲知秋對明珠的處置後,躲在書房內的苗毅也鬆了口氣。

  站在對面稟報的雪兒又補了句:「娘娘讓王爺今晚去明珠夫人那好好安撫一下,也好看看是否安置好了,免得有人擔心娘娘太刻薄。」

  苗毅板著一張臉道:「本王知道該怎麼做,不用她來教。」

  雪兒半蹲行禮告退。

  一旁的楊召青心裡卻在嘀咕,有本事當娘娘的面說去,在我們面前裝有意思嗎?

  他已經被林萍萍給說了一頓,女人對這事都反感。

  苗毅的心思很快從這事上抽離了,靠在椅背提溜了星鈴出來,嘿嘿冷笑一聲:「曹滿來訊!我當他還真能不聞不問,有夠沉得住氣的。」

  搖動星鈴回覆:曹先生有何指教?

  曹滿也的確是綳不住了,衛樞及其隨行人員全都沒了消息,一直聯繫不上,經過秘查,牛天王府這邊似乎也沒發生過什麼動靜,可現在連衛樞的一點蹤跡都找不到,想來想去,也只有讓苗毅給個交代。

  曹滿:你把衛樞怎麼了?

  能說出這話,就代表他要對苗毅發難了,若能從苗毅這查出衛樞下落則罷,若是查不出,則不管是不是苗毅幹的,反正血蓮已經失蹤了,他也沒了什麼顧忌,苗毅已經讓他感覺到了威脅,要趁苗毅掌控的南軍還未徹底穩固下毒手!

  苗毅:曹先生這話本王可就聽不懂了。

  曹滿:衛樞並未從王爺那邊回來,其他的還需要我多說嗎?王爺難道不準備給我個交代嗎?

  苗毅眉頭一挑,意識到了什麼,問:曹先生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存心發難嗎?

  同時朝楊召青揮了下手,「讓閻修過來。」

  曹滿一口咬定:衛樞是在南軍境內失蹤的,南軍地面上除了王爺有這手段,我實在想不出還能有誰。

  苗毅:曹先生確認衛樞是失蹤了,而不是去了夏侯老天翁那?

  曹滿:王爺的意思是,你已經殺了衛樞?

  苗毅:曹滿,你少來這套,你父親夏侯拓假死藏在幕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若存心想找麻煩,本王隨時奉陪,當本王怕你不成!

  站在樹下搖椅旁的曹滿愣住了,確切地說是震驚了,夏侯拓假死?父親沒死?

  一旁的七絶見他神情有異,試著問道:「老爺,怎麼了?」

  曹滿顧不上他問什麼,再次搖動星鈴急問:你說我父親沒死?

  苗毅:裝什麼糊塗,死沒死你還能不知道,我警告你,別把本王逼急了,大不了本王和妖僧聯手!

  說罷直接中斷了聯繫,不再理會曹滿,抬眼看向了進來的閻修,微微頷首示意了一下。

  閻修立刻將渾渾噩噩中的夏侯拓給招了出來,等著。

  苗毅亦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等著。

  幽深庭院中,曹滿來回走動,心煩意亂,不知道苗毅說的是不是真的,但苗毅說得如此篤定,讓他也有些懷疑了,有一點可以肯定,父親當年的確是壽限未到,加之老謀深算,的確有牛有德說的那個可能。最終停步摸出了一隻星鈴,愣愣盯著這只星鈴盯了好久,這正是他和其父夏侯拓聯繫的星鈴,已經許久沒啟用過。

  糾結了好一會兒,曹滿終於施法搖動了手中的星鈴,然而對面並沒有任何回應。

  如此一來,他反而不斷搖鈴聯繫,迫切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當手上星鈴終於傳來回饋,夏侯拓回覆了一句:老三,你都知道了?

  曹滿頓時如遭五雷轟頂,臉色煞白,父親真的還活著!

  曹滿嘴中滿是苦澀,回覆道:父親,你瞞得我好苦!

  夏侯拓:你是怎麼知道的?衛樞並沒有告訴你。

  曹滿:剛從牛有德那邊知曉的。

  夏侯拓:他是怎麼知道的?

  曹滿:兒子不知,剛才查問衛樞的下落,兒子稍作施壓,他有點急了,兒子才知父親依然健在。

  夏侯拓:衛樞帶了東西來我這,我自有打算。

  原來如此!曹滿苦笑,衛樞真正聽命的還是自己父親,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了,仰天長嘆一聲,又搖鈴問道:父親,兒子該去哪拜見您?

  夏侯拓:有那份心放在心裡就足夠了,我不宜再露面,家族事務既然已經交給了你,你儘管打理好便可。衛樞留在我身邊,暫時不會再回去了。至於牛有德那邊,你不要動他,做好你自己的事,其他的我自有打算!

  父子兩人結束聯繫後,曹滿一臉頽然地躺在了椅子上,父親明確說了把家族事務交給了他,他本該高興才對,可實在是高興不起來,他心裡很清楚,沒人能超越父親對夏侯家的掌控,父親能隨口說給他,就能隨手給收回去,他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父親若真想交權,就應該把族老會給一併交出來,但是父親並未提族老會的事情。

  剛才說去拜見的一剎那,他甚至對夏侯拓動了殺心,想趁機除掉夏侯拓一舉掌權!然這個念頭也只是閃了一下,隨著夏侯拓說不見,他又趕緊熄滅了那野心,夏侯拓的威懾力終究是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老爺,怎麼了?」七絶又問了聲。

  曹滿無力擺手,什麼也不想說,慢慢閉上了雙眼……

  書房內的苗毅卻是一陣冷笑,「還想動我,現在給他曹滿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又對閻修揮了揮手。

  閻修收了夏侯拓再次消失了。

  楊召青笑道:「有夏侯拓在手,夏侯家的勢力已在王爺的掌控中!」

  苗毅默了下,抬手指了指道:「夏侯家的事現在咱們也要兼顧了,夏侯令一直不上朝也不是個事,放消息出去,就說夏侯令病故,曹滿已經接掌夏侯家族家主之位!」

  病故?楊召青忍俊不禁道:「病故這詞怕是很容易引人遐想。」

  苗毅也面露莞爾,的確容易引人遐想,到了夏侯令那般修為怎麼可能會病故,任誰都會懷疑是曹滿篡權謀害了夏侯令,淡淡笑道:「一些反對的聲音冒出來讓曹滿清洗乾淨了不是壞事,便於夏侯家為我所用。曹滿也是該浮出水面了,免得夏侯承宇以為本王在騙她。」

  「是!」楊召青笑著應下,估摸著王爺已經惦記上了天后母子。

  如緞帶繞過陵園的河畔,大樹下,楊慶靜靜看著對面的陵園內。

  也許時間真的能改變許多東西,飽含哀思的樂律已不會再時時響起,思念也許仍在,但情緒卻會平復下來,不像一開始那般傷痛欲絶。

  雲知秋在被軟禁之前,暫時將蘇韻支回了這裡。

  待到陵園內那一襲白衣身影再次出現在陵墓周圍打掃,楊慶閃身越過了河流,落在了陵園門口,這是他見到蘇韻後第一次跨過這條河。

  蘇韻霍然轉身回頭,盯著這個人走進來,沒阻攔,她也一直在好奇這個人的身份。

  走到墓碑前,楊慶對著昊德芳的墓碑拱手作揖過後,才轉身看向蘇韻淡淡笑道:「娘娘請你過去一趟。」

  蘇韻頷首,道:「娘娘有吩咐傳訊便可,怎會有勞先生親自跑一趟?」

  「想來這裡看看。」楊慶說了句大實話,隨後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兩人一起離開了陵園,返回王府的途中,蘇韻一直在默默打量身邊這個從不露真面目的男子。

  王府內蘇韻的宅子裡,雲知秋坐在亭子裡等著,身邊只跟了雪兒。

  「娘娘!」蘇韻來到見禮,楊慶也跟著拱了下手。

  雲知秋對蘇韻笑道:「前段時間出了點事,所以讓先生暫時迴避了,希望先生不要多想。」

  蘇韻笑而不語,雲知秋不講,她也不過問出了什麼事。

  雲知秋又看了眼楊慶道:「楊先生說要親自去請你,你們已經見過了,想必也認識了吧。」

  蘇韻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楊慶:「原來是楊先生!楊先生高深莫測,剛剛才知道姓氏,連真面目都未曾見過,談不上認識。」

  楊慶緘默。

  雲知秋卻忍不住掩嘴咯咯一笑,正式介紹道:「這位楊先生是王爺身邊的軍師,王爺能有今天的成就,楊先生功不可沒,王爺幸得楊先生一路扶持。說句蘇先生不愛聽的,昊王爺之敗,也是楊先生之謀!」
arty2008 發表於 2016-11-7 01:46
第二一零二章 寵幸

  聞聽此言,楊慶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幸好戴著假面不太明顯。

  有些事情雖然是事實,但是正常情況下是不會對外宣揚的,有損苗毅的威信,楊慶也從不會跟誰誇耀自己的功勞,如今雲知秋說了出來,擺明了在吹捧他,還真是極力撮合啊,令楊慶心內頗為感動。

  有一點連楊慶也不得不承認,這雲知秋的確會收買人心,他早就觀察發現到了,但凡跟雲知秋接觸久了的,哪怕原本是苗毅的人,最後都會在某種程度上變成雲知秋的人,都會對雲知秋敬畏有加死心塌地,從某種程度上捍衛著雲知秋主母的身份,估計王府內誰想將雲知秋取而代之的話,苗毅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會同意。

  考慮到女兒秦薇薇,這對楊慶來說,又是個隱憂。

  而對雲知秋來說,蘇韻是什麼人?經歷過昊德芳的女人,豈是什麼男人都能看得上的,自然要證明楊慶比昊德芳更優秀。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雲知秋如此力捧,也是在兌現楊慶的功勞。

  事實上雲知秋這套的確有用,只這瞬間,蘇韻就被震驚了,霍然回頭重新盯著楊慶上下審視打量,針對王爺的連環計她一直以為是牛有德的傑作,沒想到如此高深莫測的傑作竟是出自此人,竟是此人視天下英雄如無物!牛有德身邊竟然有這麼一個軍師存在,而之前的昊王府居然絲毫都不知情,隱藏得夠深的!

  她可以肯定雲知秋不是說謊,這種事情哪能亂說,她現在湧起了強烈的好奇心,想想看看那張面具下的真面目,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竟能戲天下英雄於股掌!

  「娘娘謬讚,愧不敢當,紙上談兵不如王爺氣吞山河!」楊慶拱手汗顏。

  雲知秋笑容可掬道:「當得起,當得起!」

  蘇韻卻瞅著楊慶道:「楊先生為何一直戴著假面不摘,難道見不得人不成?」言語中帶了幾分激將。

  楊慶一雙略顯深邃的目光驟然與蘇韻一雙明眸對上了,淡然道:「並非見不得人,而是有誓言約束!」

  蘇韻哦了聲:「不知是何誓言還有這約束?」

  楊慶道:「戴上面具時曾起誓,遇上我願娶、她願嫁的女人,只要她讓我摘,我就摘下面具給她看!」

  「……」蘇韻無語,被一句話就給戳到沒有招架之力,沒想到還有這種誓言,自己想讓人家摘下面具豈不是…頓時鬧了個尷尬,不敢再與楊慶對視,好像有點受不了楊慶那目光,下意識偏過了頭去,臉頰微紅,有點羞臊,發現自己提了個不該提的問題,倒是顯得自己無禮了。

  她做夢也不會想到楊慶是對她起了愛慕之心故意坑她,被坑了還以為是自己口出無狀、失禮在先。

  雲知秋卻是被楊慶的話給震驚了,就差翻白眼了,謊話還真是順著她吹捧的話隨口就來,直接弄成了套子讓蘇韻往裡鑽,見鬼的誓言,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這是公然調戲啊!她真想不到楊慶這麼沉穩的人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發現男人都是一路貨色,臭不要臉!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這楊慶下手夠狠吶,蘇韻以後還敢正眼看他嗎?若一見楊慶就扭頭迴避,會不會擔心讓人誤會?遲早得把蘇韻給彆扭死,這彆扭來彆扭去就得出問題。

  「我還有點事……」雲知秋扔下話先走了,追女人都搞得跟高手過招一樣,實在受不了,她有點懷疑蘇韻極有可能逃不出楊慶的魔爪,根本不是楊慶的對手啊!一見面就被楊慶給套進去了。

  今天進度已經夠大,楊慶極有分寸,適可而止,朝蘇韻拱了拱手道:「告辭!」

  「不送!」蘇韻亦拱手回禮,目送楊慶轉身而去,一直盯著楊慶離去的背影,今天聽了雲知秋的話後,讓她如何能不好奇那張面具下的面孔,真的想一睹真面目,可一想到楊慶的話,臉頰又是忍不住一熱,極力避免再去想讓對方摘下面具的事,被小小煎熬了一把……

  是夜,一棟甲等宅院外,門楣上的稱呼已經改成了『還珠』,苗毅信步入內,隨行侍衛留在了外面。

  王爺駕到,宅院裡的下人趕緊去向主子通報,不等苗毅深入,明珠已經快步來迎,「見過王爺!」

  苗毅示意不必多禮,抬頭看了看天色,道:「今夜本王在你這留宿!」

  今天能來也有掙面子的意圖,想讓大家看看,我才不怕王妃,照來不誤。

  明珠受上次事情的影響,多少還有些提心吊膽,可也不好拒絶,只能是弱弱道:「是!」

  隨後陪在了苗毅身邊在庭院裡散步,看了看宅院的環境還不錯,苗毅也就隨口問了下住的習慣不習慣之類的。

  丫鬟們則趕快去收拾準備了……

  次日,明柏領著兩個兒子趕到了王府,拜見雲知秋。接到女兒這邊的通知後,明柏不敢耽誤,可謂立刻啟程。

  之前聽說女兒受辱,明柏氣惱罵王府欺人太甚之餘又心驚肉跳,後又聽說女兒幸進,搬進了王府甲等宅院,細問了情況,女兒那邊不懂事,明柏卻聽出了那出事可能是在做戲,是做給某人看的,女兒可能因禍得福。尚在途中時,聽到女兒身邊的丫鬟稟報,王爺又來了女兒這邊留宿,明柏大喜,認為女兒是得了王爺的歡心。

  之前擔心,之後又不免認為理所當然,做父母的都覺得自己兒女好,何況他女兒的確長得不賴。

  總之不管怎麼樣,對明家來說,女兒若能得王爺寵愛,明家再起指日可待,還有可能更勝當初!

  有雲知秋幫忙說話,苗毅倒也沒怎麼反對,明柏官復原職暫時是不可能的,不過卻都劃到了徐堂然的地盤上,確切地說是歸龍信管,暫時幫明柏謀了個行走之類的職務,明柏的兩個兒子暫時都有了職缺,雖然都不是什麼正職,但也算是復出了。

  不過苗毅當面警告了明家父子,他不想南軍變成以前的南軍,機會可以給他們,但若把握不住也別怪他不客氣。

  拜別王爺和王妃,父子三人又到還珠園與明珠見面。

  昨夜餘情在明珠臉頰上還未散去,想想真像做夢一般,父兄來了才醒過了神。

  一家人再見面,明珠儘管還把他們當父兄,可父兄對她的態度明顯已經變了,再也不會把他當女兒和妹妹般隨意說教了,父兄對她都很恭敬,她說出的話不管有理沒理父兄都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這讓她覺得很彆扭。

  可也真正是讓她認識到了,和那個男人有了夫妻之實後,她的身份地位已經驟然間變得今非昔比了,之前王爺洗漱離開後從下人對她畢恭畢敬的態度改變上就已經察覺到了,她的兩個丫鬟已經敢抬頭挺胸地對那些下人呼來喝去了,之前還擔心王妃臉色的下人徹底低下了身段。

  這一塊住的基本上都是女眷,明家父子也不好在此久留,告辭前,明珠的兩個丫鬟果然得了明柏的重賞,明柏叮囑二人要照顧好明珠,有什麼需要可以及時聯繫他。

  兩個丫鬟並不滿足於此,出身大宅院,知道怎麼給自家主子造勢,送走明家父子回來時的路上,和別家丫鬟聊天時故意將好事洩露了出去。

  很快,明珠入住甲等宅院,王爺到明珠那留宿,明家父子復出,消息迅速風一般在那些新進貴人間傳遍。

  宇文如玉和宮霓裳能入住甲等宅院是因為出身背景的關係,而明珠如此風光卻是真正因為得了王爺的寵幸,明珠的際遇不但讓自己顯貴,還恩及家人,算是在王府後宮內開了個頭,讓大家真正見識了王爺寵幸的威力,不知讓多少人羡慕不已。

  羡慕又往往意味著嫉妒,大家都是同樣情況進的王府,憑什麼明珠這般風光,明珠的出身也屬於同批人次中地位最低那個層次的,自然有人嫉妒,尤其是出身比明珠好的人,有人在背後說些陰陽怪氣的話自然也免不了。可是心裡不服也沒用,人家如今就是比你高人一等了,出行跟隨的下人都比你多,人家能直接和王爺說上話,隨便向王爺告個狀說你句壞話,你吃罪得起嗎?更不用說人家的父兄已經復出,能找你家的麻煩,所以路上遇上了人家你就得老老實實低頭、恭敬著陪笑。

  幾天後,更是因為這事鬧出了點事,明珠的丫鬟無意中聽到某人的丫鬟在背後說明珠的壞話,前者當即露面,很不客氣,走上去就是幾記響亮耳光,趾高氣昂,後者被打不敢還手,陪同議論的那些丫鬟一個個低頭沒人敢幫。

  王府內發生的這些事哪逃得過雲知秋的耳目,對此雲知秋心知肚明,卻只是冷眼旁觀,並未理會,人少有人少的管法,人多有人多的管法,她有意製造階級差距立規矩。

  而夏侯令病逝,夏侯家主的位置已經落在了曹滿手上的消息終於爆發了出來,天下震驚,議論紛紛!

  「老爺,消息來源已經查到了,是聚賢堂的人散播的。」

  庭院樹蔭底下,七絶向曹滿稟報,曹滿一臉陰霾,恨得牙癢癢。
arty2008 發表於 2016-11-7 23:06
第二一零三章 青元尊的煩惱

  消息一出來,他就有所猜測,懷疑是牛有德那邊幹的好事,畢竟他之前剛威脅過牛有德,現在果然證明是牛有德幹的好事,他這裡剛威脅過人家,人家就立馬反過來給他顏色看,似乎在警告他,隨時可以抖出是他謀害的夏侯令。

  這都不重要,衛樞站在了他這邊,已經向其他弟兄說明了夏侯令是被妖僧所害,衛樞的話在某種程度上還是有威懾力的,畢竟背後站著的是族老會。關鍵是夏侯令的子嗣和舊部那邊,怕是不甘放棄手中的權力,他已經收到消息,夏侯令的兒子正在聯繫夏侯令的舊部,不知在密謀些什麼東西。

  按他的打算肯定是要秘密處置的,他當家了自然不容許下面有人亂來,攘外必先安內!可問題的關鍵是夏侯拓還活著,他妄動夏侯家其他人幹出自相殘殺的事情不知道夏侯拓會怎麼想。

  猶豫再三,他還是摸出了星鈴聯繫夏侯拓,直接將問題推給了夏侯拓,試探夏侯拓的態度。

  而夏侯拓的回覆很簡單,不允許夏侯家內部有人搞分裂,你這個家主連這點決斷的魄力也沒有嗎?還需要來問我?

  聞聽此言,曹滿精神一振,等於是得到了夏侯拓的支持,知道該怎麼做了。

  不過衛樞不在後,曹滿做許多事情都有些不方便,有些事情吩咐給衛樞的話,衛樞自然知道找什麼人,七絶對夏侯家內部的情況僅熟悉黑市這邊,一些關係網並未在七絶這邊建立起來,有些事情還需他親自跟那些兄弟們聯繫進行說服,讓七絶去聯繫的話,七絶的公信力顯然是沒辦法和衛樞比的。

  至於苗毅那邊,這筆賬他只能是先記著,夏侯拓交代了他不要動,他自然也不敢動。

  按他的估算,夏侯拓也活不了太久,有些事情暫時也可以忍一忍,等到夏侯拓真的過世了,再來找牛有德算這筆賬。令他可惜的是,不趁牛有德如今未站穩腳動手的話,拖到以後收拾牛有德的代價必將更大。


  天牝宮,閉門在屋內的夏侯承宇手上緊握星鈴,坐在梳妝台前默默咬牙,眼中滿是怨色。

  與她聯繫的是她兒子青元尊,青元尊所問正是夏侯令病逝之事,詢問母親究竟是怎麼回事?

  夏侯承宇這才知道,這個消息已經在天下傳得沸沸揚揚,傳了這麼久,她居然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想也能想到是她身邊的人都在瞞著他,娥眉那些人已經被曹滿給控制了。

  青元尊在另一頭繼續問道:母后,難道這事你不知道?

  夏侯承宇卻勉強爭面子:夏侯令藉故不上朝時,我就知道曹滿已經將他取而代之了,夏侯家族內部的事情不是我們能插手的,你不用管那麼多,倒是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青元尊似乎有些無奈:母后,兒臣在這邊怕是難有什麼作為!

  夏侯承宇臉色一沉,問:怎麼回事?是牛有德那邊在為難你,還是夏侯家那邊在找你麻煩?

  她有點想多了,如今的苗毅和曹滿都沒將心思放在她兒子身上,兩人都有更急迫的事情需要解決,要對付青元尊也是以後的事情,只要青元尊自己不亂蹦,自然就沒事。

  青元尊:那兩家倒是沒什麼動靜,與我這邊暫時都相安無事,可母后你是知道的,兒臣手上的財路有限,想辦事很困難,兒臣對辦事得力之人想給予獎賞都沒什麼東西能拿出手,還如何讓人做事?

  夏侯承宇:你手下的人馬不是陛下從天庭這邊調撥資源給養嗎?難道是天庭這邊有人做手腳苛扣你那邊的給養?

  青元尊:這倒沒有,可天庭那邊撥付的給養都是正常俸祿,幽冥之地又不是什麼好地方,不適當給予優待不合適。

  夏侯承宇:你手上不是還控制著幽泉的進出收入嗎?當年牛有德都能應付下來,你怎麼就不行?尊兒,有些事情要在自己身上多找找原因吶,你現在已經獨擋一方了,不能事事都向別人伸手啊!你不妨多研究一下牛有德當初是怎麼幹的,人家身上的優點多學學不是什麼壞事。

  青元尊立刻叫苦:母后,您誤會了!幽泉是有一筆收入,可牛有德當初倚仗幽泉收入的時候手上只有十萬人馬,那時的幽冥總督府還是幽冥總鎮府,幽泉收入應付十萬人馬是綽綽有餘,該有的賞賜皆可到位,可現在是五千萬人馬啊!牛有德掌控五千萬人馬的時候,手上不但握有幽泉的財路,還有聚賢堂四處謀取財路,黑市那邊大肆伸手,夏侯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天街那邊也不手軟,他在天街那邊威懾力大得很,各地天街誰敢不給他面子?又和昊德芳合夥經營新款星鈴,那是一筆巨額收入!他還暗中縱容手下出去搶掠,敢擋他財路的,他就派兵假冒匪徒血洗,光在黑龍潭一戰擊敗嬴九光逼迫嬴九光賠付的賠款就多得嚇人,聽說他還在黑龍潭搶了不少的商舖,據說是明目張膽的縱兵為匪搶掠,完全不加掩飾地去搶。

  您算算的他的財路,再算算兒臣手上的,僅憑兒子手上的幽泉收入跟牛有德完全沒辦法比,連塞人家牙縫都不夠。兒臣倒是想向他學來著,可兒臣是天帝的兒子,兒臣能像他那樣吃相難看嗎?兒臣能隨便派兵出去攻打嗎?兒臣能縱兵為匪去搶嗎?兒臣能像他一樣出兵包圍天街甚至是血洗天街嗎?回頭兒臣非被滿朝大臣彈劾死不可!兒臣插手黑市那邊,夏侯家能對兒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兒臣私下構建聚賢堂那樣的組織合適嗎?讓父親知道了會怎麼想?許多事情兒子倒是想嘗試一下,可麾下大將皆極力勸阻,尤其是那個副總督王定朝,完全是一根筋,動輒搬出父親來壓我。母后,我這邊在父皇眼中根本沒任何秘密可言,我身邊連個自己的謀士都沒有,想找個出謀劃策商量的人都找不到!

  最後一句話透露出了一點小怨言,就差說出自己只不過是個傀儡而已。

  夏侯承宇也立刻理解到了兒子的處境,很顯然,沒有財力支持,兒子就算想有所作為也不可能,真要出兵打仗的話,沒有財力的支撐根本打不起,難道破法弓的能量消耗還要下面人自己掏腰包不成?人員的戰傷治癒費用以及戰死的撫卹,那都是要靠財力去支撐的。

  以前她甚少去想這方面的事情,管制牛有德的時候,牛有德把這一切都操辦得好好的,壓根不需要她去操心,現在兒子一提起來,她才發現養這麼多人要花錢的地方太多了。從兒子的話裡她也聽出來了,手上沒有足夠的財力,連起碼的收買人心都做不到,沒有財力做支撐那支人馬永遠都不可能變成兒子的人馬,所有的賞罰都操持在天宮的財力支援上,人馬就永遠都將捏在天宮的手上。

  面對兒子的訴苦,夏侯承宇不禁有些坐立不安,站了起來在屋內徘徊,她倒是想幫兒子一把,提供一些財力上的支持,可那是五千萬人馬啊!她能給予的財力支持不啻於杯水車薪,就算能給一時也給不了長久,手上必須要掌握財源才是長久之道。

  念及此,夏侯承宇不禁埋怨起青主的刻薄,在兒子身邊安插滿了人,簡直是不給兒子施展拳腳的機會,這也就是自己兒子聽話,換了其他將領試試看,哪有這麼老實聽話的。

  她也不想想看,之前巴不得調近衛軍幫助兒子的是她,如今覺得近衛軍礙事的也是她,估計青主放任青元尊亂來結果被人給弄死了的話,她還得怨青主。

  她就納悶了,牛有德當初燒殺搶掠樣樣壞事都做盡了,怎麼自己兒子幹就不行了?想來想去還是一個名正言順,當初牛有德幹什麼都得想辦法找個名正言順的藉口,沒藉口就得老老實實受罰。

  此時此刻她方明白過來,一名手握兵權的重臣成長起來一步一個腳印是有多重要,沒有自己的班底人馬,只能是受制於人。

  想到夏侯令病故的消息,夏侯承宇不免想起雲知秋當初的說道,如今看來果然是真的,曹滿果然是篡位,只是不知道雲知秋當初的話有幾分真假,畢竟已經被牛有德給利用了一次,哪能沒點顧忌。

  一邊氣惱夏侯家的刻薄,家族內爭權奪利無所不用其極,連家主都敢謀害,憑什麼要把她控制得死死,她憑什麼就不能自立?另一邊又在琢磨牛有德那邊傳達的意思是真是假。

  偏偏她也面臨和兒子一樣的困境,身邊沒有可信的人幫忙參謀,一說出去準得自找麻煩。

  想來想去,搖動星鈴回覆兒子:尊兒,有什麼困難不妨向牛有德暗中求助!

  青元尊一驚,回道:母后,那狗賊狼子野心,您還信他?

  夏侯承宇:有些事情你不清楚,這樣,你手頭上不是缺錢嗎?你向他開口要一筆巨資,看他會不會給。

  她準備以此來試探,她覺得自己如今對牛有德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若這種情況下牛有德還願意給出巨資,那雲知秋所說倒是值得相信。

  青元尊遲疑道:母后,這合適嗎?

  夏侯承宇:你儘管去試,又不會損失什麼。不過這事只能你悄悄聯繫,千萬不能假別人的手,你父皇那人疑心重得很,這你是知道的。
arty2008 發表於 2016-11-8 02:18
第二一零四章 這就是權臣!

  看看恢宏的總督府,結束聯繫後的青元尊站在閣樓上環顧四周,這裡還是牛有德一手建造的,他隱約感覺母親話裡有話,跟牛有德之間似乎有什麼見不得光的秘密。

  只是向牛有德開口他有些抹不下這個面子,早年雖然一直是牛有德在暗中資助他,可是有過上次在王府外針對牛有德的所作所為……

  而此時的苗毅也把目光盯向了幽冥總督府,幾人正聚集在書房內商議,商議綁什麼人。

  妖僧那邊遲遲沒回應,營救飛紅母親的事已經不能再久拖了,不得不著手考慮綁什麼人來做人質交換。

  「綁幽冥總督府的人?」坐在長案後的苗毅身子微微前傾,盯著楊慶皺眉道:「你不會是在打青元尊的主意吧,你不是說要交好嗎?」

  楊慶也頗為無奈,在他看來是沒必要為飛紅這樣折騰的,可苗毅非要這樣搞,還拉了他來做商議,他也只能是幫忙著出謀劃策,搖頭道:「不是青元尊,而是青元尊的副手王定朝!」

  「王定朝?」苗毅嘀咕一聲,略作思索後,遲疑道:「王定朝的地位雖然不算低,可也不算高,未必能讓天宮那邊妥協。」

  楊慶道:「以前可以不用把他考慮在內,不過最近收到消息,青主把自己當年征戰用的九鼎劍賜給了王定朝,據說王定朝現在的修煉功法也是青主所賜,如今看來,當年青主把王定朝調去做青元尊的上司就有用意,現在又調王定朝去給青元尊當副手,可見對這個王定朝有重點培養的意思。」

  苗毅思索著緩緩頷首,明白了楊慶的意思,重點在於王定朝是青主賜了九鼎劍的人。

  楊慶繼續道:「還有一點,幽冥總督府本就有王爺的人,容易摸清王定朝的動向方便王爺下手,針對其他級別太高的人動手過於危險,加之幽冥之地與這邊是近鄰,下手也方便。」

  「好!就這個王定朝了!」苗毅輕輕拍了幾下桌子,目標算是定下來了。

  可還不等商議細節,苗毅又愣了下,提溜出一隻星鈴,略帶呵呵道:「青元尊來訊,剛還說到他,還真是不經惦記。」

  楊慶和楊召青相視一眼。

  與青元尊聯繫一番後,苗毅收了星鈴,對二人戲謔道:「開口要錢來了,胃口還不小。」嘴角勾起一抹譏諷,抬手比劃了個數目。

  楊慶琢磨了一下,徐徐道:「個人用不了這麼多錢,天庭那邊應該也不會短缺他那邊人馬的俸祿,青主也不太可能虧待那麼一整支改編的近衛軍人馬,待遇應該不會太差,這才多久…看來不用我們去點撥,這小子已經有點不甘寂寞了。」

  他猜的沒錯,青元尊跟夏侯承宇的訴苦訴得有點過了,說得那麼可憐,說白了還是希望母親那邊能再幫一把。

  楊召青笑道:「幽冥總督府有王爺的前車之鑒,他怕是也想有所作為。」

  苗毅道:「他不但要錢,還試探本王,那意思是想本王給他提供一條財路!嘿,這小子當年還真是拿我的拿慣了,有點貪得無厭。我沒拒絶,也沒答應,只說是籌措一下,讓他等消息,你們怎麼看?」

  楊召青道:「錢財上面,只要不太過分,就給他,至於財路,先吊著他,現在還不是給他的時候,現在給他,青主那邊肯定能發現,還是等到王爺這裡準備好了的時候再給他最合適,有火上澆油的效果!」

  「嗯!」苗毅考慮了一下後點頭,表示贊同,對楊召青道:「從夏侯拓那邊弄來的財物,拿個一成出來,為表誠意,本王不吝多給他一些,翻倍給他!」

  「是!」楊召青應下。

  楊慶卻笑道:「既然王爺如此大方要翻倍給,不妨還是先跟天后娘娘溝通一下,一半是給天子殿下的面子,另一半是給天后娘娘的面子,也好讓娘娘開心點。」

  「哈哈!」苗毅大笑拍桌叫好,說幹就幹,直接摸出了星鈴聯繫夏侯承宇。

  天牝宮內,正琢磨兒子事情的夏侯承宇突然接到苗毅主動來訊,大概猜到了苗毅因何聯繫她,有點忸怩尷尬,不知道該不該聯繫,堂堂天后主動向人家索取財物,臉面上也有些下不來。

  不過考慮到有人為了上位連自己兄弟都能殺,想想自己母子的前途,她這點臉面算什麼,遂硬著頭皮回覆:王爺怎有空聯繫本宮!

  苗毅客套一番,隨後將青元尊聯繫自己的事說了下,最後明知故問請示道:此事娘娘知道嗎?

  夏侯承宇還是要面子的,尤其是兒子開口要的數額,連她都不好意思了,掩飾道:倒是聽他說過手頭緊張的事,沒想找到了王爺頭上,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本宮這就訓斥他,讓他收斂!

  苗毅:娘娘何出此言?既然是殿下有困難,本王責無旁貸,娘娘當早告訴本王才是啊!娘娘放心,既然是娘娘已經知曉此事,本王就不能置之不理,哪怕是砸鍋賣鐵也不能虧待了殿下,娘娘請告知殿下,本王想辦法籌措雙倍數額給殿下!

  夏侯承宇聞聽大喜,這麼大數額居然給雙倍?應該足夠兒子舒緩目前困境,瞬間人也精神了,心情也好了,回覆:王爺有心了!既然是王爺一片好意,本宮就代元尊謝過了!王爺是縱橫風雲的人物,和元尊又是近鄰,該指點的時候還是要多多指點一下的。

  這一刻她對雲知秋的話已經差不多信了九成,認可了苗毅當初的確是有苦衷,否則沒必要拿出如此巨資,她這個天后如今也幫不上人家什麼,沒有利用價值。至於不信的一成畢竟是覺得自己以前好像吃了苗毅的虧,還要觀看苗毅的後效是否能對自己母子一貫支持下去。

  苗毅:這都是微臣應該做的,不過此事還請娘娘交代殿下保密,否則陛下怕是會忌諱。

  話是這樣說,心裡卻明白,當青元尊出手漸漸闊綽了,青主能沒所察覺才怪了。

  夏侯承宇:這個本宮自然知道該怎麼做。對了,王爺最近好像進獻了幾個妃子給陛下吧?王爺放心,既然是王爺的人,本宮會代為關照的!

  她這也是為了示好,拿了人家的巨資,主動示好。

  苗毅頓時小汗一把,你不關照還好,你一關照事情不就立刻露餡了,目前青主正是要除掉他的時候,焉能這麼快暴露雙方的關係,他現在正想辦法解決這事呢,忙勸阻道:娘娘!那幾個妃子就由她們吧,娘娘千萬不要關照,否則必會被陛下察覺!

  心裡嘀咕,你只要不找她們麻煩,就是對她們最大的關照。

  夏侯承宇:好,本宮知道了!

  雙方結束聯繫後,她又深深吐出一口悶氣來,敢情自己對人家還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了,連主動示好的一點小忙都幫不上,心情何其鬱悶。

  不過畢竟有好事,回頭又立刻聯繫上了自己兒子,告知苗毅會給他雙倍!

  青元尊其實也感覺自己要的數額太大,沒想到牛有德居然會給自己雙倍,看來這些天王還真是有錢吶,心生嚮往之餘,也在心中默默立下大志,自己若有執掌天下的一天,必將這些陽奉陰違的一方諸侯全部剷除乾淨!

  可他心中也越發生疑了,怎麼一轉母親的口就變成了雙份?不禁追問:母后,您和牛有德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夏侯承宇當即訓斥:不該問的不要多問,你要的娘也給你爭取來了,好好用心辦好你自己的事!

  不告訴兒子也是因為吃一塹長一智多留了個心眼,避免兒子被牛有德給輕易利用。

  殊不知苗毅卻在書房內將母子二人當成了笑話一般與二楊笑談,壓根就沒把母子二人給放在眼裡,這就是權臣!

  笑話之後,交付巨資的事交給了楊召青去處理,與楊慶細談了一下綁王定朝的事宜,隨後通知幽冥總督府那邊的自己人關注王定朝的動向,伺機下手!

  楊慶臨離開書房時又提點了一句:「王爺,既然母子兩個已經咬鈎,幽冥大軍那邊也該開始讓夏侯家著手滲透了,否則青元尊沒點聽話的人手,將來怕是沒有和他老子抗爭的勇氣。有王爺的人在內部配合,再憑夏侯家的手段,滲透起來應該能事半功倍!」

  苗毅思索著點頭,深以為然……


  浩瀚星空,一顆巨大星體鏤雕成的巨大牌坊氣勢威嚴,虛浮在虛空,天將徘徊其間鎮守,大批甲士在周圍巡弋。

  此地看似只有虛空,除了一塊巨大牌坊似乎沒別的東西,實則此地是天宮通往外界星域的出口,從天宮那邊出來的人都會在這個點的虛空吐出來,因此近衛軍重兵把守。

  一顆荒蕪星球上,妖僧南波和左兒躲藏其中,遙遙盯著星門出口處那片虛空的動靜,兩人能接近到此也是費了不少的工夫。

  能讓妖僧南波親自跑到這重兵把守的地界來,自然有原因。

  苗毅那邊在策劃營救飛紅母親的事宜,南波這邊卻已經展開了實際行動,南波自然不會親自闖進去營救,除非想找死還差不多。
arty2008 發表於 2016-11-8 19:00
第二一零五章 營救

  營救的人是一個名叫郭延庭的人。

  杜橋那邊也實在是被南波逼得沒辦法了,上官青他根本沒辦法帶到南波這來,向忠他也同樣沒辦法,更何況現在根本無法摸清向忠人在哪,最後杜橋在南波的授意下只要是影衛的人就行,南波準備從影衛內部順藤摸瓜,於是杜橋悄悄循著一個名叫郭延庭的人外出後下了手。郭延庭是向忠的手下,估摸著也是影衛的人,在影衛中具體是什麼身份杜橋也不清楚,實在是影衛太過神秘,外人很難搞清這些人的底細。

  慶幸的是,妖僧成功控制郭延庭後,發現郭延庭竟是影衛的核心頭目之一,從郭延庭這確認了破法弓煉製之地的入口的確就在離宮的青主修煉之地,那地方也的確是由影衛負責看守,這郭延庭也是經常輪值的人員之一,而這個郭延庭本人及所部人員因為沒有跟向忠去出任務,所以煉寶地的目前看守任務恰好是由郭延庭這一塊的人負責,這也是杜橋能逮上郭延庭的原因。

  從郭延庭提供的有關煉寶之地的情況來看,哪怕就算是控制了郭延庭,想救出林傲雪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煉寶之地進去要經過搜查,出來也要經過搜查,除非能拿到上官青的手諭。而就算把人給帶出了離宮,天宮對天宮內部的人進出也有嚴密管控,進出都要經過搜查,整個天宮進出不需經過搜查的也就屈指可數的那麼幾個人。

  除非執行什麼秘密任務,不想讓太多人知道秘密,上官青才會給出手諭。那些來參加朝會的天庭大臣倒是不需要進行搜查,可進出時也要先通報天宮,有天宮的一整套流程監管。

  試問這種情況下怎麼把人給帶出來?基本上沒有營救出來的可能,但這只是對一般人來說,對妖僧南波來說,還是有一線希望的,不過很危險,有賭運氣的嫌疑,妖僧暫時也沒別的辦法,只能是一試,哪怕試出個動靜讓牛有德確認煉寶之地的確在離宮也行,他又不知道苗毅的真正目的其實是要救林傲雪。

  至於杜橋,暫時被妖僧給摁下了,抽離了神魂控制,不然妖僧沒辦法以此術控制太多人,若此事能順利結束,自然會將杜橋給再次控制。

  星鈴有了動靜,暗藏的南波摸出星鈴稍作聯繫。

  一旁的左兒試著問了聲,「開始了?」南波「嗯」了聲。

  離宮大門外,郭延庭閃來落下,儘管守衛都認識他,他還是亮出了一塊令牌才順利通行。

  一路來到離宮的宮禁深處,一座周圍遍植大樹的庭院外有近衛軍把守,他再次亮出令牌才得以進入。入內後,庭院中有或在明處或在暗處的目光盯來,他主動走到了一座亭子裡,內中二人對他拱手行禮道:「大人!」

  郭延庭摘下了手腕上的儲物鐲,從裡面取出了一隻星鈴,對二人亮了一下,「這個我要帶進去,有任務。」

  兩人點了點頭,帶隻只星鈴進去沒什麼,裡面的秘密真要洩露的話,憑郭延庭知道的不用星鈴也照樣洩密。至於那隻儲物鐲,郭延庭放在了桌上的一隻托盤中,邊問道:「沒什麼情況吧?」

  一人對他進行搜查,儘管目前這裡的影衛都是郭延庭的手下,可是該走的程序還是要嚴格執行。

  另一人拿了隻空的茶碗將放入托盤的儲物鐲給倒扣住了,在郭延庭出來前不會動他的東西,等郭延庭出來後自然會交還給他,同時回話道:「一切正常!」

  郭延庭:「陛下不在嗎?」

  扣碗的人道:「不在離宮,應該在天宮那邊。」

  搜查的人確認郭延庭身上正常後,對周圍暗伏的人打了個手勢表示正常。

  郭延庭環顧四週一眼,出了亭子,來到了一處院子,直奔一座門窗緊閉的屋外,敲了敲門,裡面有人開門,又有兩個人對他進行了搜查,確認正常才放了他進去。

  屋內直接就是一條地道入口,石階層層而下,幽暗中有夜明珠照明。

  旋梯直下,千丈深入地下,途中點布看守,看守見他皆行禮一聲:「大人!」

  經過一座冰魄隔離的地宮大門,一進入立刻有熱浪撲來。

  熔漿火海的世界,偶見人來人往,隱有叮叮噹噹的敲擊聲傳來。郭延庭到處查看了一下,詢問了一下手下的狀況,途中從一工匠的手中借用了一隻儲物戒,在某地略作準備,最後才來到了負責地下所有人飲食的地方,各種居住地都有冰魄降溫,所以倒也宜居。

  飛紅之母林傲雪如今已不用幹那些雜活,負責指揮一些被貶至此的女眷打理此間飲食問題。

  見到林傲雪,郭延庭直接一句話:「你跟我來一下。」

  「是!」林傲雪畢恭畢敬地跟了郭延庭而去,在這裡,這些人掌握著她們這些罪婦的生殺大權,她親眼見過不守規矩的罪婦被這些人毫無理由給斬殺,殺了也是白殺的樣子。

  來到一間石室,林傲雪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郭延庭轉身一指將其給點暈了過來,直接收入了儲物戒中。

  閉目靜候了一會兒,郭延庭將儲物戒塞入懷裡,這才走了出去,一路留心著四周,不疾不徐地來到了出口,又沿旋梯通道直上。臨近地面出口時,他放慢了飛掠的速度步行,袖子裡抖出一隻星鈴與外界聯繫。

  御園,廣天王別院,一名下人走出,朝離宮這邊飛掠而來。

  離宮這邊的守衛迅速注目,不知此人過來是有什麼事,見來人落地後步伐不停,一守衛推掌示意止步。

  誰知那下人陡然拔刀在手,拼盡全力狂劈出一刀,法力澎湃而出。

  守衛大驚,這裡防禦出事的話,誰都擔不起那個責任,也沒想到有人居然這麼大膽,竟敢在此撒野!

  「轟!」

  一聲震響,一名守衛直接揮槍刺出,攻破下人法力攻擊,只一擊便將對方手中的刀給震飛了,下人自己也被震的吐血倒飛了出去,但卻不肯罷手,依然揮拳轟出一道道法力亂轟向地面。

  兩名守衛閃身而來,不費力就直接將那下人給擒了。

  周圍山巒上的別院內留守下人都被驚動了,紛紛出來看動靜,看著離宮外面坍塌的地面,還有那捉拿的場景,都心驚肉跳,不知是誰活得不耐煩了,居然跑到離宮搗亂。

  而動靜一出,旋轉地道中慢行的郭延庭目光一閃,迅速閃身掠出,對守在出口屋內盤查的二人喝道:「怎麼回事?」

  兩人也正詫異外面的動靜,皆搖頭道:「不知是何情況!」

  「出去看看!」郭延庭厲聲一喝。

  兩人快速開門,郭延庭率先閃出,兩人尾隨其後。

  一到外面庭院,郭延庭又喝了聲,「來幾個人跟我去看看,其餘人嚴密防護!」同時揮手一抓,亭子裡倒扣的茶碗崩裂,一隻儲物鐲落入了他的手中,直接套上了手腕。

  明裡暗裡閃出六人,跟在了郭延庭後面快速飛掠而去。

  一行來到離宮門口,見到了那名躺在地上瞪大了眼睛口角溢血的下人,郭延庭對一名守將問了聲:「怎麼回事?」

  守將皺眉道:「莫名其妙跑來搗亂,剛抓住便自斷心脈自盡了。」

  郭延庭立刻回頭對身後幾名手下傳音道:「小心有詐,你們回去嚴加防守,擅闖者殺無赦!」

  幾人拱手領命,快速閃身而回。

  各山巒別院裡的人都看著離宮門口方向,而離宮守衛也在緊急上報情況,郭延庭趁機悄然而去。

  抵達星空後,郭延庭直奔星域出口方向,袖子裡再次抖出星鈴,對外聯繫,彙報大概抵達的時間。

  躲藏在荒蕪星球上的南波手上星鈴回應一番後,立刻對身邊的左兒道:「準備動手!」

  左兒轉身鑽出了洞口,看了看四周,跳入了下面的山谷,放出了上千人,叮囑安排。

  上千人全部身著天庭制式戰甲,皆是當年嬴九光親軍中的精銳。

  待到掐指算著時間的南波傳來動手信號,千人閃身飛出荒蕪星球,整齊編隊飛行,直奔天宮星域出口外的那座牌坊。

  左兒貓回了洞內,和南波一起觀察著動靜。

  牌坊周圍的駐軍見到一支天庭人馬來到,皆注視著保持警惕。

  待到人近,這邊派了支人馬過去上前盤查時,那千人突然擺出廝殺陣型,一律破法弓在手,朝著過來盤查的人馬就是一陣砰砰狂射,將百人盤查小隊給殺得人仰馬翻迅速瓦解防禦。

  破法弓攻擊方向隨後轉向那座牌坊,流星箭狂射,射完一輪後掉頭就跑。

  見此狀,南波和左兒也迅速離洞,快速離去。

  牌坊外的守護人馬大驚,正要布陣應付衝殺,誰想敵軍居然跑了!

  一名將領怒喝:「右隊人馬追擊!」

  十餘萬人馬迅速追出。

  天宮出口的星門更是重兵把守,郭延庭接近時,也立有人馬朝他而來,進行盤查。

  郭延庭也算是熟面孔,守衛也認識他,不過一切還是要按照規矩行事。

  郭延庭剛亮出手中令牌,過來盤查人員還來不及說話,後方突然傳來震天鼓的隆隆響聲,大軍集結的號令!

  盤查守衛也顧不上了郭延庭,迅速調頭而回,遵軍令集結。

  郭延庭自是知曉此間狀況,否則也不會行此安排,知道星門很快要被封鎖,趁這亂機迅速直衝星門,遁離。

  虛空中吐出,人已在外面的巨大牌坊內,牌坊守衛注視下,他亮出了手中令牌,見到外面布陣廝殺的陣容,還問了聲:「出什麼事了?」

  守將看了下對方手中的令牌,既然是裡面經過了檢查出來的,也就沒多說什麼,只回了句:「有人突襲!」

  郭延庭頷首,貌似也不想過問什麼,讓守軍行了個方便,就此離去。

  他剛走,虛空中便吐出一支支趕來支援的大軍,出來的將領詢問外界情況。

  還能有什麼情況,嬴九光親軍精銳的實力不凡,逃跑的速度極快,這邊又怕是調虎離山,已經讓人給跑了,只能是上報,通知封鎖星門搜索這片星域。 本帖最後由 arty2008 於 2016-11-8 19:05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6-11-9 01:07
第二一零六章 這次出大事了

  未知星域,一顆荒蕪星球上,左兒與南波靜立在一座山峰上等候。

   天宮星域出口一搞出動靜後,他們就直接逃入了未知星域,躲避搜查,路線什麼的都是之前偵查好了的。

  「前輩,人來了。」左兒提醒一聲。

  閉目入神狀態的南波緩緩睜眼,只見星空深處一人快速掠來,不是別人,正是郭延庭。

  閃身而來的郭延庭落在了南波跟前拱手行禮,隨後交上了一隻儲物戒。

  南波看了眼儲物戒裡的東西,一個婦人靜橫在其中,問道:「她就是林傲雪?」

  郭延庭道:「不會有錯的,她就是原地辰星君太叔聞昌的夫人林傲雪,未入罪前小人就認識她。」

  南波又把儲物戒給了左兒辨認。

  左兒看過後暗暗驚嘆,這都能把人給弄出來,估計回頭青主非得氣瘋了不可。她也點頭道:「沒錯,正是林傲雪。」

  得到了確認就行,南波出手連戳在郭延庭身上,後者不躲也不避,任由南波制住了自己的修為。

  南波旋即一掌拍在了郭延庭的頭頂,郭延庭兩眼翻白昏闕了過去,被南波一摁,順勢盤膝坐在了地上。

  很快,五條金光閃閃的絲線從郭延庭腦袋中鑽了出來,收回了南波的手中。

  大袖一揮,收了郭延庭,又揮手放了昏闕中的杜橋出來,再次施法釋放出五條金光閃閃的絲線注入杜橋頭顱中。

  郭延庭是不可能再放回去了,出了這樣的事天庭那邊很快就會查到郭延庭身上,對南波來說,郭延庭目前已經沒了什麼用處,只能是留著備用,而杜橋則不一樣,並未暴露,興許還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完畢後,南波讓杜橋甦醒了過來,盤坐在地的杜橋起身行禮。

  南波叮囑道:「天宮那邊出了點事,你速回,免得有人懷疑到你身上。往那個方向直走,不到半個時辰後自然會抵達到你熟悉的星域。」手指了個方向。

  「是!」杜橋遵命閃身離去,直飛南波指去的方向,沒有一點疑慮。

  南波回頭示意了一下,左兒會意,將林傲雪放了出來,並解開了她身上的禁制,讓其清醒了過來。

  見到兩個陌生的人,不,確切地說是有個熟人,甦醒過來的林傲雪認識左兒,大吃一驚道:「左兒管家,你不是…」飛紅雖然沒跟她說過贏家的事,但是贏家派系中有相關受牽連的人也罰入了和她同樣的地方,聽那些罪婦說起過,所以她也知道嬴九光已經垮台。

  再看看四周,林傲雪驚疑不定,不知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也不知左兒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一道金光人影突然從她後背撞入,妖僧南波的神魂已經出竅,侵入了她的體軀,林傲雪瞬間渾渾噩噩。

  等了一陣後,神魂再次出竅,又融入回了之前的肉身。

  盤膝而坐的南波慢慢站了起來,盯著閉目中的林傲雪,面露古怪神色,嘀咕了一聲:「有點意思,原來牛有德真正的目的是想救這女人,差點弄巧成拙…」

  左兒問道:「前輩,有什麼問題嗎?」

  南波反問:「牛有德有個妾室,名叫飛紅,你聽說過嗎?」

  左兒頷首道:「不錯!是有這麼個人,此女原是青樓戲子,卻被牛有德強佔了,後其乾娘出面,也就是綠央園的綠婆婆,牛有德被逼之下收了房,聽說如今和牛有德相處得還不錯。」

  南波呵呵笑道:「那個飛紅是監察左部安插在牛有德身邊的探子,而這個林傲雪就是那個飛紅的生身母親!」

  「飛紅是監察左部的探子?那牛有德為何還要救…」吃驚中的左兒忽一愣,猛拍了下額頭,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牛有德應該早就知道飛紅的身份,雙方應該達成了什麼交換協議,飛紅成了牛有德手上的反間,而牛有德則幫飛紅救母!也就是說,牛有德一直在利用飛紅取信天宮,難怪了,難怪青主之前會對牛有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原來是這樣…」

  南波嘖嘖搖頭道:「繞了半天居然是要救這女人,這小賊不是一般的狡猾啊!」

  左兒忽皺眉遲疑道:「看來不止是達成了協議這麼簡單,牛有德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完全可以不用管和那飛紅有什麼協議,可牛有德依然費盡心思營救,如此說來,這牛有德對那個飛紅的確有情有義…太叔聞昌一家遭遇浩劫,其女還能碰上一個這樣的男人,也算是太叔聞昌在天有靈了。」言語中頗有幾分感慨意味。

  「這不正好嗎?」南波淡淡一笑。

  左兒頷首,明白他的意思,既然牛有德如此疼愛那個飛紅,拿這林傲雪交換神草就更有把握了。

  「走吧!」南波揮袖收了林傲雪,率先掠向星空。

  兩人既然有辦法過來,自然就有辦法離開……

  離宮,上官青在一亭台樓閣間來回焦慮走動,心憂如焚。

  事發的原因對他來說不難查出,先是離宮大門外有人襲擊,緊接著又是天宮星域出口有人襲擊,兩件事情接連發生,想不把兩者之間做聯想都難,否則哪有這樣碰巧的事情,這兩處都不是一般的地方,怎會都遭受襲擊?

  天宮星域出口的事他可以不用管,那完全是近衛軍把守的責任,離宮這邊有情況他自然要弄清楚,離宮這為什麼會出事?離宮內藏了什麼秘密他是最清楚的,事發後立刻前來檢查煉寶之地有沒有什麼疏漏。

  不查還好,一查嚇一跳,發現煉寶之地的人居然少了一個,偏偏少誰不好,居然少了林傲雪!

  林傲雪可是飛紅的母親,飛紅是牛有德的寵妾,牛有德是如今的南軍掌令天王,如今陛下正要借飛紅之力除掉牛有德,要下黑手幹掉南軍掌令天王,這可不是小事,也是見不得光的事情,自己看管的地方居然出了這樣的疏漏!

  為什麼偏偏就少了林傲雪?這事壓根經不起推敲,稍作聯想就能得出真相,天下還有誰會費盡心思救林傲雪?除了飛紅還有別人嗎?飛紅不可能有這樣的能力,天宮境內豈是誰都有辦法下手的?也只有飛紅背後的男人才可能有這實力,這事若說和牛有德沒關係,上官青敢打賭把自己腦袋給割下來!

  查出林傲雪消失了,自然要查是怎麼消失的,這事前事後有誰出入一問就清楚了,目標立馬鎖定了郭延庭,上官青自然是即刻聯繫郭延庭確認,結果郭延庭消失了,找不到了,失去了聯繫!

  知道這個消息後,上官青有點懵,幾乎嚇出一身冷汗,這簡直比林傲雪失蹤還可怕,影衛當中居然出現了奸細,而且還是影衛中的頭目!

  這次真的是把上官青給嚇壞了,影衛的人居然和牛有德勾結在了一起,裡應外合把林傲雪從青主的眼皮子底下給救走了,這讓他如何跟青主交代?青主之前只說了句查明怎麼回事,可是查明後讓他如何敢上報?青主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最信任的武力交給了他,他居然給弄成了這樣!

  離宮外,破軍和武曲也驚動了,有人在外面偷襲也就罷了,居然偷襲到了天帝經常落腳的離宮,開什麼玩笑,守衛都是近衛軍的人,兩人焉能不趕來弄清是怎麼回事,至少也得確認沒什麼事才行。

  不一會兒又落下一人,正是監察左使司馬問天,瞅了眼門口的狀況,他走到了武曲身邊,問道:「怎麼回事?」

  武曲瞅著地上死去的下人皺眉道:「出現個找死的瘋子,居然莫名其妙跑來送死。」

  司馬問天冷笑道:「怕沒這麼簡單吧?我聽說外面也遭遇了襲擊,天宮一帶接連出事,能是巧合?弄清楚這人的身份沒有?」

  武曲緊皺眉頭道:「已經確認過了,廣令公別院的一個下人。」

  「廣令公吃錯了藥吧?會派一個下人襲擊離宮?」司馬問天呵呵打趣一聲,瞅了瞅對面破軍那有些發黑的臉,這位平常對他可沒什麼客氣話,他樂得看熱鬧,轉身進了離宮大門,反正不關他的事。

  來到宮內亭台樓閣間,見到了約他來見面的上官青,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笑道:「大總管何故如此心神不寧的樣子?」他這是明知故問,自然知道上官青憂慮的肯定是遇襲的事,找他搞不好有事相求。

  上官青轉身回頭,指了指他,貌似在責怪他為何拖拖拉拉,招手示意他快點過來,待司馬問天走近,立刻湊到他耳邊沉聲道:「司馬,這次出大事了,你我怕是都會有麻煩!」

  司馬問天心裡嘀咕,關我什麼事,臉上皮笑肉不笑道:「大總管何故危言聳聽,不就內外有小人作祟偷襲麼,據我瞭解,好像也沒什麼損失吧?」

  上官青急得跺腳,提醒道:「林傲雪被人劫走了,估計已經被人帶出了天宮境內。」

  「……」司馬問天愣住了,漸漸瞪大了眼睛道:「上官,你開什麼玩笑…」接著左右看了看,忽又問道:「你不會把林傲雪藏在了離宮吧?難道破法弓的煉製之地真的就在這離宮之下?」連杜橋都能猜到的地方,他自然也早有懷疑,只是有些東西只能放在心中卻不能去查證罷了。

  上官青苦笑點頭,算是承認了,連牛有德都知道了地方,此事怕已經算不得什麼秘密了。

  司馬問天吃驚道:「如此看守嚴密的地方,怎麼可能被人輕易把人給帶出天宮,你的人都睡著了?」
arty2008 發表於 2016-11-9 22:11
第二一零七章 臣無話可說

  「內外出現的襲擊不是偶然,怕正是衝林傲雪來的……」到了這個地步,上官青也不瞞他,把情況大概講了遍。

  聽完後,司馬問天這次是再也沒心思幸災樂禍了,抬袖擦拭了下額頭,有冒冷汗的感覺,他也第一時間猜到了是牛有德幹的。也就是說,牛有德早就知道了飛紅的底細,這些年一直在利用飛紅糊弄青主,而飛紅是他監察左部安插在牛有德身邊的人手,出了這樣的婁子他居然一點都不知情,尤其是這個時候青主已經決定對牛有德下黑手了,只怕飛紅早就把動手的消息洩露給了牛有德,怪不得飛紅那邊一直說沒機會接近牛有德。

  也正因為如此,說明那邊知道飛紅要暴露了,所以牛有德才出手救人解除飛紅的後顧之憂!

  換句話說,青主早些年一直對牛有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是因他監察左部提供了錯誤的消息,等於說牛有德能發展到今天讓青主也忌憚的地步,他監察左部功不可沒,真是想想都要冒冷汗!

  他現在真是笑不出來了,責任可一點都不比上官青小,比起外面的破軍等人,他更是麻煩大了!哪還有幸災樂禍的心思,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緊張道:「上官,怎麼辦?」

  上官青問他:「叫你來就是想聽聽你的意見,你準備怎麼辦?」

  司馬問天一把抓了他的手腕,「上官,這可不是小事,回頭陛下知道了的話,你我都難辭其咎!」

  上官青推開他的手,看了看四周,意味深長地低聲點了一句:「回頭陛下十有八九要召見高冠,肯定要讓高冠查此事!」

  「嗯!」司馬問天點了點頭,也低聲道:「大總管何不請高冠過來一談?」

  上官青道:「已經聯繫了高冠,估計快到了。」

  司馬問天眼睛眨了眨,知道了上官青的心思,敢情先把自己給叫來就是為了商量這事,估摸著怕一個人難以說動高冠,所以要拉他一起來增加份量,以便勸高冠手下留情。

  如上官青所說,高冠來了,領著一隊監察右部的人馬閃身落在了離宮大門外。

  一如既往的特立獨行,面無表情,永遠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一頂黑色高帽,一襲黑色披風隨風飄蕩。

  他一到,聚在門口的人員立刻讓開了一條道,誰都知道,出了這種事,自動歸高冠的監察右部管了,誰敢阻擋,這冷面判官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哪怕是經常罵高冠奸臣的破軍,此時也揮了揮手,示意下面將領讓開。

  眾人矚目下,高冠身軀筆直,披風下的白底黑靴沉穩前行,披風搖晃在身後,停步在那具屍體前,目光冷冷盯著屍體打量,右部人員左右排開在高冠兩側。

  高冠能帶人來,自然是也聽說了這裡的事。

  「有誰知道死者是什麼人?」高冠目光漠然一掃眾人,淡淡問了聲。

  官階小的儘量不吭聲,真要捲入其中被高冠帶去了監察右部可不舒服。

  倒是破軍揮了下手,有人把廣令公別院的臨時管家給推了出來,破軍道:「死的襲擊者是廣府在御園別院的下人,廣府別院的管家已經確認了。」

  高冠盯著那管家問道:「此話當真?」

  那管家有些害怕地點了點頭,「是的!不過高大人,這事我們廣府真的不知情啊!」

  「把人和屍體一起帶走!」高冠淡淡一聲,又偏頭道:「廣府別院上下的所有人全部就地控制!」

  「是!」立刻有人領命而出,直接把那管家提溜走了,地上的屍體也給收了。

  高冠又對破軍道:「麻煩左指揮使派一隊人馬配合。」

  破軍點了點頭,揮手指了一名將領帶人跟監察右部的人一起去了廣府別院那。

  高冠目光又掃過眾人,冷漠道:「誰是目擊者?」

  不一會兒,一群天兵天將有些不自在地站了出來。

  高冠就一句話:「全部帶回右部嚴查!」

  抓我們幹嘛?那群天兵天將覺得委屈,紛紛看向破軍,今天剛好是破軍左督衛的人當值,然而破軍也只能是保持緘默,這種事情他也不好阻攔高冠查案。

  帶走了這群目擊者,高冠又冷冷砸下一句話:「清場,就地勘察!」

  現場人員一清開,高冠嘩啦一聲,信手一抖披風,不疾不徐地走入了離宮內,無人敢攔。

  亭台樓閣間,見到高冠來到,上官青和司馬問天都走了過來迎接。

  步入樓閣走廊內,高冠一見兩人的態度,就意識到了事有蹊蹺,不過也沒說,只淡淡問了句:「大總管約我前來不知有何事吩咐?」

  上官青搖頭唏噓,「高冠,不瞞你說,今天這事怕是麻煩了……」當即把事情的大概講了一遍。

  高冠聽完後,從兩人的希冀眼神中體會到了點什麼,平平靜靜道:「這事稟報了陛下沒有?」

  司馬問天拱手苦笑道:「這事我倆的責任實在是不小,回頭陛下必然要讓你去查,還望高兄高抬貴手,否則陛下怕是不會輕饒我二人!」

  上官青也苦笑點頭,顯然也是這麼個意思。

  高冠默了一陣,徐徐問道:「二位可知此事隱瞞的後果?這種事情上一旦我們聯手隱瞞,陛下身邊的總管,手下的左右監察部,二位掂量一下份量,一旦讓陛下知道了,咱們怕是要項上人頭不保,這是要逼陛下換人吶!而牛有德那邊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萬一林傲雪公然在牛有德那邊露面怎麼辦?咱們還能和牛有德暗通曲款不成?」

  司馬問天沉吟道:「林傲雪是定了罪的犯人,牛有德再大膽也不至於讓林傲雪公然露面吧?」

  高冠冷冷道:「這事動靜可不小,你們敢保證陛下手上沒有其他的耳目?」

  只這一句,立刻讓上官青和司馬問天雙雙無語,萬一陛下通過其他渠道知道了情況,後果不堪設想。

  高冠難得地嘆了聲,「照我說,二位還是老實向陛下稟報吧!陛下固然會震怒,也會懲罰,但罪不至死,而且這事還牽涉到破軍和武曲,難道陛下還能把我們都殺了不成?法不責眾,若我們隱瞞,那破軍和武曲則沒什麼事,而我們則必死無疑!」

  上官青和司馬問天相視無語……


  星辰殿,雙手撐在案上的青主身體前傾,如低伏的猛虎一般,目光深冷,逐一掃過下站的諸人,一字一句硬邦邦道:「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刀都快架到朕的脖子上了!」

  上官青、司馬問天、破軍、武曲,皆微微低頭不語,唯獨高冠筆直站那面無表情,也的確與他沒有絲毫的責任。

  此時大概的情況幾人已經事先溝通過了,事情捅給了破軍這大嘴巴知道,也就意味著無人敢再隱瞞,剛剛把情況統統稟報給了青主。而幾人把情況一溝通,事情的脈絡也更清楚了,郭延庭的確趁機跑了,近衛軍那邊有人親眼目睹。

  下面沒人敢說話。

  青主繞出長案,慢慢走到了幾人身邊,咣一腳,直接將上官青踹翻在地。

  上官青抹了把口角溢出的血跡,慌忙爬起跪著,低著頭。

  青主指著他冷笑道:「影衛中居然出了奸細,出了奸細,而且還經常出入朕的修煉之地,朕如此信任你,你就是這樣報答朕的?」

  上官青叩頭在地,惶恐道:「老奴有負天恩,罪該萬死!」

  「來人!」青主朝門外一聲喝。

  門外嘩啦衝進來幾人,上官青抬臉,一臉驚恐,可憐巴巴地看著青主。

  青主指著他:「將他拖出去…」與上官青眼神對了會兒,最終道:「二十記馴龍鞭!」

  「謝陛下!謝陛下…」上官青近乎哽咽,沒砍他腦袋,也就意味著饒了他一命,二十記馴龍鞭雖然足以置人於死地,但下面人不至於這麼不識相會打死他。

  左右夾起他的胳膊直接拖了出去,上官青一路喊著謝恩。

  「你!」青主手指點在了司馬問天的胸口,後者也立馬噗通跪地。

  青主狠得牙癢癢道:「這就是你安插的探子?這就是你洋洋得意的傑作?朕的監察左部居然在對付朕!」

  「臣罪該萬死!」司馬問天惶恐叩頭。

  「來人!拖出去,二十記馴龍鞭!」

  幾人衝了進來,直接夾了司馬問天胳膊給拖走。

  「還有你們兩個!」青主揮手指向了破軍和武曲,怒斥道:「朕的親軍都是瞎子嗎?任人想進就進,想出就出,視朕的家若無人之地,朕要你們幹什麼?你平常不是叫得很響嗎?」重點指著破軍,近乎怒吼!

  破軍和武曲立馬單膝跪地,低頭道:「臣萬死!」

  「來人!拖出去,各五計馴龍鞭,再有下次,定斬不赦!」

  「謝陛下天恩!」兩人一起拱手謝過,破軍這次可謂是連半句頂嘴的話都不敢說。

  又衝來數人,把兩人也給拖了出去。

  青主斜了眼高冠,找不到理由說高冠,氣得負手來回走動。

  高冠不聲不響,漠然站那一動不動。

  青主最終停在了高冠面前,問道:「這事你怎麼看?」

  高冠:「應該和牛有德脫不了干係!」

  「朕現在還需要聽你放這屁嗎?」青主戳著他胸口,一字一句道:「朕問你該怎麼辦?」

  高冠冷冷道:「當年查影衛的時候,臣就說過,覺得影衛有問題,但最後是陛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今…臣無話可說!」
arty2008 發表於 2016-11-10 01:37
第二一零八章 妖女

  「……」青主凝噎無語。

  想起來了,當年確有此事,但最後又是上官青找他言明利弊,最後他也覺得不宜再整下去,讓影衛內部自查,同時也默許了上官青沒有把另一份正在執行潛伏任務的影衛名單交出來,如今真正是被高冠一句話給堵得沒脾氣。

  聽這話裡的意思,倒成了他青主的責任,可他也只能是乾瞪眼!

  扭頭轉身,又負手徘徊在殿內,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影衛內部出了奸細,是不是只有郭延庭一個人有問題,查還是不查?

  他是想查的,身邊的武力出了問題,那還得了!可部分影衛正在執行任務,一部分在秘密潛伏,一部分如今正在伺機刺殺牛有德,然那個潛伏的飛紅如今顯然是不能再為影衛提供機會了,沒了潛伏人員的配合,想刺殺南軍掌令天王簡直是兒戲,刺殺人馬暫時已經沒了動手的機會!

  念及此,青主霍然轉身,沉聲道:「影衛…查!」

  特意聲明了是查影衛,而不是牛有德,關鍵是你沒辦法查人家,就算你明知道是人家幹的也不可能去查,說牛有德的妾室是天庭監察左部安插的探子?這種事情能見光嗎?

  高冠面無表情,緩緩拱手領命……

  沒多久,高冠出現在了一處庭院內,目光平靜地看著趴在榻上受刑後慘不忍睹的上官青。

  上官青瑟瑟發抖,有疼的原因,也有滿心悲涼,努力偏頭看著高冠,不知該說什麼好,上次高冠把影衛弄進監察右部的大牢折騰成那個樣子,這次再落入高冠的手中,尤其是出了這種事情,高冠豈會手下留情?

  影衛是死士啊!把死士給反覆虐待,還讓死士如何去死心賣命?

  可是他能說什麼?上回夏侯龍城遇刺只是懷疑影衛有問題,而這回是證據確鑿地證明了影衛中出了奸細,陛下身邊的內衛出了問題,怎能不查?他又有什麼理由去阻止?何況他現在本就是戴罪之身!

  他也想不通影衛中怎麼就出了奸細,他執掌影衛多年,按他自己的判斷,影衛中不可能出奸細,按理說郭延庭根本沒有任何被人策反的可能,可偏偏就這個郭延庭出了婁子,這個郭延庭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很想找到郭延庭問個明白,究竟是為什麼?

  可出了這種事情,誰還會相信他的話?

  「嗨!」上官青揮起一隻拳頭用力捶在枕邊,無奈搖頭,腦袋最終埋在了枕頭上……


  廣天王府,徘徊在山林中的廣令公緊皺眉頭,心中很鬱悶。

  他也搞不懂究竟是怎麼回事,派到那邊看守宅子的下人怎麼會襲擊離宮?派一個下人去襲擊離宮,他腦子有病還差不多!可動手的就是他的人,天庭現在找他要個交代有錯嗎?

  憑這種事想把他給怎麼樣是不可能的,這邊隨便給個理由,責任推到那下人自己身上去就完了,天庭也不是傻子,應該也知道他不可能幹這種事,天庭也不可能因為這個跟他開戰,名義上略作懲處也就過去了。

  天庭兩處遇襲,他也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想過問具體情況,可天庭那邊含糊其辭,明顯不願說清楚,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貓膩。

  而此時的勾越也不在他身邊,帶了她女兒廣媚兒去幽冥總督府,去拜會青元尊。

  理由是廣媚兒喜歡那邊的環境,以前就經常去,真實原因是他想把廣媚兒嫁給青元尊,夏侯令『病逝』夏侯家族大權旁落在了曹滿手上的消息已經傳開了,適逢夏侯家族有變,不知青主有沒有動心思,他想趁機試試看。

  對於女兒的姿色,他還是頗為自信的,說是滿朝上下第一美人也不為過,若是青元尊把持不住與自己女兒發生了點什麼,那也由不得青主抵賴,他這個西軍掌令天王也不是吃素的。

  也許對青元尊來說,目前和廣媚兒結合不是什麼好事,手上握有兵馬,又有他廣令公的支持,顯然會引起青主的忌憚,搞不好會解除青元尊的兵權。不過只要眼睛不瞎的應該都能看出,幽冥總督府的兵權實際上並不在青元尊的手上,而是捏在青主的手上。對他廣令公來說,青元尊現在掌不掌兵權不重要,哪怕被青主解除兵權又如何?重要的是為將來提前布局,只要青元尊娶了廣媚兒,一旦青主故去,青元尊登基,就必然要尋求他這個岳父的支持,能幫他順利避開青主有可能展開的退位前清洗,家裡將來能出個天后執掌後宮,也是不錯的事情。

  讓勾越同往,正是要讓勾越說服青元尊,不要盯著眼前這點兵權,這兵權你也掌控不了,不如換來西軍將來的支持重要。


  幽冥總督府內,亭台樓閣間,與青元尊一同漫步的勾越正如此說服中。

  青元尊也不時偏頭看看正在院子裡幽幽漫步的廣媚兒,目光有點難以從廣媚兒那婀娜身段上挪開。他早先還沒正兒八經和廣媚兒照過面,以前只聽說廣媚兒漂亮,有人說是天庭第一美女,剛剛正兒八經面對面見上了,那真是驚為天人!

  他不能說沒近過女色,可是為了做給父親看,為了表示自己沒有沉湎女色,身邊就沒留過什麼女人,尤其是出過琴妃那檔子事後,就更加收斂了,身邊只有兩個侍寢的丫鬟,只能說姿色上佳。而廣媚兒如今這個年齡在修士中正是光芒四射的年齡段,再加上那來自骨子裡的天生嫵媚,真正是尤物中的尤物,那真是讓他一見傾心,怦然心動!

  而且廣媚兒家世背景也配得上他,正是天子妃的最佳人選!

  勾越觀察了一下他的反應,知道青元尊絶對是心動了,繼續勸說道:「殿下,你想想看,陛下會容忍夏侯家一直把持後宮嗎?將來的許多事情都說不清楚啊!誰敢保證陛下將來不會再立其他子嗣?天妃戰如意就是最大的威脅!可殿下若是娶了我家小姐就不一樣了,夏侯家就不說了,有我家王爺支持,陛下就算想另立也要掂量一下!可以這樣說,殿下娶了我家小姐,就為殿下掃清了將來登基的障礙!」

  青元尊被說得有點猶豫了,若不是近期得到了苗毅的巨資支持,加之麾下又有人暗示願忠心於他,他怕是就要點頭答應了。

  「殿下!眼前這點兵權不過是雞肋,根本不受殿下控制,殿下不可只看眼前,要看長遠吶!」勾越揮手指向院中遊蕩的曼妙身影,「只要殿下點頭答應,老奴敢保證,今夜就讓小姐去侍奉殿下!如假包換的黃花大閨女,絶無瑕疵!有了夫妻之實,陛下也不會不給我家王爺面子,定會成全好事!殿下,花開堪折直須折,莫要辜負美人恩吶!」

  青元尊猶豫不決道:「容我三思如何?」儘管對方已經說的他心動之極,可他還是有點怕惹得青主不高興,想回頭和母后商量一下,不敢擅自做主。

  園中舊景依舊,廣媚兒不是第一次來這裡,只是此地已經換了主人。

  她心情一如眼前一朵凋零的花朵一般,幽落!

  父親又讓她來這裡玩,她如今豈能不知父親的心思?可她沒得選擇!

  以前父親想把她送給牛有德,結果牛有德不肯收。

  聽說以前還想把她送進宮伺候陛下,結果陛下不願再立天妃,也不收她。

  如今父親又要把她送給天子殿下,不知結果又會如何?

  心中不禁湧起莫名悲哀,發現自己就像一個物件一般,一直在待價而沽,反覆被送來送去。

  來之前母親只哭著給了她一句話:聽話!

  勾越暫退不久,幽冥副都統王定朝繃著一張臉大步來到了青元尊身邊,拱手道:「殿下!」

  青元尊看到他就討厭,寒著臉道:「這裡沒有殿下!」

  「總督大人!」王定朝改了口,指著園子裡的廣媚兒沉聲道:「勾越帶此妖女來意欲何為?」

  妖女?青元尊冷冷盯著他,「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點?」

  王定朝道:「總督大人似乎被這妖女給蠱惑的心動了!卑職只是想提醒總督大人一聲,這妖女再漂亮也不是誰都能碰的,燙手得很!」

  青元尊有點火大,咬牙道:「本督若是喜歡,若非要碰呢?」

  見他要爆發,王定朝皺眉,緩了下語氣,苦口婆心道:「殿下,一切以大局為重啊!不妨先問問陛下的意見,陛下答應則罷,一切都好說!陛下若不答應,萬不可擅自做主啊!殿下,卑職知道您對陛下的監管頗有怨言,可若是在陛下的眼中落下個不受控制的印象真的好嗎?有此印象,再與西軍勾結,您讓陛下怎麼想啊!如此迫不及待嗎?」

  前面的話,青元尊壓根聽不進去,但是後面的話卻是令他頗為動容!

  王定朝忽又單膝跪地,拱手道:「不瞞殿下!卑職隨殿下赴任之前,陛下曾交給卑職一道密旨,陛下明確告訴卑職,讓卑職不用忠心於陛下,只需忠心於殿下一人,不讓外人離間陛下和殿下的父子關係。陛下明確告訴卑職,卑職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扶助殿下順利登基!說殿下若是不聽勸,可讓卑職明示這道旨意,繼任天帝大位者,除了殿下不會再有第二人,除非殿下謀反!」

  「……」青元尊被震驚得不輕,他知道這種話王定朝不可能亂說,必是真的,頓時有點手忙腳亂地扶起王定朝,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王定朝起身後,看向園子裡的婀娜身影,道:「殿下若真喜歡此女,不急在一時,也不可因此誤了大事,待到登基後,什麼樣的美人沒有?殿下若真心想要,卑職有一計獻於殿下,可保此女遲早歸於殿下,無人敢碰,定是殿下囊中物!」

  青元尊愕然,聞聽此言有點顛覆了對王定朝的印象,愣愣道:「願聞其詳!」

  王定朝道:「殿下只需放出話去,直接挑明了說喜歡這女人,試問天下誰還敢去碰這女人,誰敢和殿下搶女人?廣令公奸謀不攻自破,還得賠上一個女兒,免得他興風作浪!至於陛下那邊,卑職自會去解釋!」

  「此計甚妙!」青元尊訝然失笑,不過回頭看向園子裡的曼妙身影多少有些惋惜,以後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就怕紅顏易老啊!

  不過被王定朝這麼一攪和,他也沒了那熱切心思,倒是青主的事先準備讓他對王定朝的感觀徹底改變……
arty2008 發表於 2016-11-10 22:16
第二一零九章 怎麼交易

  牛天王府,內宅守衛沒有阻攔,放任了楊慶步入。

  然臨近主宅時,徘徊在外的楊召青卻伸手攔了一下,楊慶笑道:「聽說勾越帶了廣媚兒去幽冥總督府,我見見王爺。」

  楊召青搖頭道:「回頭吧,王爺在會客。」

  「會客?」楊慶上下看他一眼,奇怪道:「什麼客人居然要讓你迴避?」

  楊召青道:「也說不上迴避,申路元帥洛莽和童憐惜來了。」

  「哦!」楊慶意味深長一聲,明白了,看來到了攤牌的時候,倒真說不上是王爺要迴避楊召青,而是怕客人有些話當著其他人的面不好說。

  正廳內,千兒、雪兒也屏退了,只有苗毅和雲知秋,洛莽和童憐惜。

  洛莽此番能來,自然也是童憐惜的功勞,遊玩到了這邊,順道來拜訪一下南軍掌令天王。

  可此時的童憐惜卻是淚流滿面,跪在了洛莽的跟前,將自己探子身份的原委全部交代了出來。

  苗毅心中暗嘆,默然。雲知秋半站在了童憐惜邊上,防止洛莽突然對童憐惜出手。

  交代完的童憐惜哽咽,泣不成聲,叩頭在地不起。

  洛莽波瀾不驚地端坐在那,神情看不出絲毫的一樣,目光平靜地盯著下跪的童憐惜。

  他這動靜讓苗毅和雲知秋暗暗奇怪,因為從頭到尾都不見洛莽有何異常,聽到這樣的事情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人的城府難道深沉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所謂的喜怒不形於色是扯淡,是人就有七情六慾,哪有真的喜怒不形於色,真要聽到觸怒的事,多少會有些反應,沒反應就說明根本沒觸動人家。

  偏偏這時苗毅和洛莽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陸續摸出一隻星鈴,幾乎同時接到了來自離宮那邊異變的情況。

  兩人也同時打量了一眼對方手中的星鈴,洛莽還好點,苗毅卻是心中一動,離宮出事了,難道是妖僧出手了?

  兩人皆心思不表,默默收了星鈴。

  見童憐惜這樣一直跪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洛莽也不表態,雲知秋終於幫著插了話:「洛帥,是這樣的,今天這事吧還得從上次的御園園慶開始說……」她當即把事情經過講了遍,重點強調了童憐惜把洛莽順來這裡不是童憐惜的意思,表明了童憐惜當時的想法,是她雲知秋想完成江一一的託付硬逼童憐惜這麼做的。

  等於當著洛莽的面點明了,就是想保童憐惜一命。

  殊不知,洛莽等的就是這個,就是想知道苗毅和雲知秋的真正目的為何,為何要摻和這事。

  「你本名叫江芸?」洛莽盯著童憐惜問了聲。

  「嗯!」童憐惜哽咽點頭。

  洛莽輕嘆了聲,「叫習慣了,還是叫你憐惜吧,不要跪著了,起來吧。」

  童憐惜搖頭,此時的贖罪心態難以言表,只能是跪著才能表達萬一。

  洛莽又嘆道:「憐惜,起來吧,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是別人安插到我身邊的探子,當年那場刺殺之後,其中的一名刺客在一年後落在了我的手中,我已查出了端倪!」

  「……」童憐惜猛然抬頭,滿面淚痕,汪汪淚眼滿是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苗毅和雲知秋愣住,怪不得這傢伙絲毫不以為怪的樣子,原來早就知道了。

  苗毅試著問了聲,「你早就知道她是探子,那為何還留她在身邊?」

  洛莽起身上前將童憐惜扶了起來,「留個探子在身邊,未必是壞事,趕走了舊的還會來新的,總比搞不清誰是探子好吧,有了應對目標也省事許多,我這些年沒什麼麻煩也有你的功勞。」說著抬手幫童憐惜抹了抹眼淚。

  苗毅和雲知秋面面相覷,大概明白了,其實跟這邊留下飛紅是一樣的意思。

  童憐惜有點懵了,盯著洛莽半天回不過神來。

  苗毅站了起來,「如此說來,洛帥是不打算追究這事了?」言下之意是問會不會放過童憐惜。

  洛莽順手扶了童憐惜摁坐一旁,轉身面對苗毅,「王爺夫婦都出面做主了,洛某不至於如此不識相。」

  苗毅淡笑道:「本王可管不到洛帥。」

  洛莽搖頭輕嘆了聲,「可本帥想交王爺這個朋友,就是不知能不能高攀上。」

  苗毅夫婦相視一眼,有點意外,沒想到洛莽會直接說出這種話來,苗毅心存懷疑道:「沒什麼高攀不高攀的,只不過若是讓廣令公知道了的話,怕是會對你不利!」

  洛莽慢慢徘徊在了廳內,貌似自言自語道:「這天下亂象叢生,似乎沒早年那麼太平了,嬴九光垮了,昊德芳也垮了,妖僧南波也出世了,夏侯家也出了亂子,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事不斷,想必王爺也接到了消息,天宮那邊兩地遭遇突襲,居然會出這樣的事!這天下貌似越來越不正常了,暗中的雲波詭譎我是一點頭緒都摸不到,我有點擔心…想來想去,多交朋友總是沒錯的。」

  徘徊到苗毅跟前停下,目光深邃道:「王爺於這紛紛亂亂中橫空出世,別的我不知道,但有一點我看出來了,連夏侯家都能鼎力相助,王爺路子廣啊!早年王爺對犬子高抬貴手,如今又能為了一個承諾為憐惜操心,是個有情義的人,又豈會暗中將相交之事洩露給廣令公?洛某信得過王爺!王爺若信得過洛某,以後若有什麼吩咐都可以商量……」

  洛莽和童憐惜並未在此久留,順道來拜訪罷了,該走就走了。

  客人走了,楊慶又來了,將勾越帶了廣媚兒去幽冥總督府的事說了下,廣令公的那點心思任誰都能看出來。苗毅這邊是不樂意看到青元尊和廣媚兒成其好事的,萬一因為這事害得青主剝奪了青元尊的兵權,那他後面就沒得玩了,讓幽冥總督府那邊的人盯緊了,必要的情況下他會立刻聯繫夏侯承宇,想辦法阻止!

  總之廣媚兒嫁誰都行,愛嫁誰嫁誰,但不能是青元尊,青元尊現在絶不是娶廣媚兒的時候!

  隨後又談及天宮那邊遇襲的事,都懷疑是妖僧南波幹的好事。道理很簡單,那個襲擊離宮的下人要麼有病,要麼就是誰家的死士,否則一個下人跑去偷襲離宮,那不是找死麼?症狀倒像是被妖僧給控制了,加之出事的地方又是可能藏有破法弓煉製地的離宮,這麼兩個因素放在一起想不懷疑妖僧都難。

  只是不知道妖僧有沒有得手,天宮那邊的消息也摸不清楚。

  楊慶道:「如果真是妖僧得手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要聯繫王爺。而一旦林傲雪真被弄走了的話,只怕天宮首先就得懷疑到王爺頭上來,飛紅夫人也就暴露了!」

  苗毅不屑冷笑一聲,「懷疑本王又如何,在本王身邊安插探子,他們還有理了?青主敢公開出來嗎?若真能救出林傲雪,改天再讓飛紅去御園溜溜,本王倒要看看誰敢亂動!」

  楊慶:「若妖僧真的得手了,憑妖僧的神通,怕是已經知曉了林傲雪和飛紅之間的關係,對方挾持林傲雪做人質,那神草王爺交還是不交?」

  苗毅負手來回走動,陷入了沉默。

  瞧他猶豫不決的樣子,楊慶似乎已經猜到了結果,暗嘆一聲。

  接下來這邊就是等了,等妖僧聯繫這邊,也不便主動去過問,你這一問,萬一根本不是人家做的,人家卻來個順水推舟說是他們做的,那就被動了。

  足足等了有半天,閻修終於帶著張平來了。

  閉目靜候在書房內的苗毅睜開了雙眼,楊慶和楊召青亦相視一眼,看到張平,自然明白了,離宮的事果然是那妖僧幹的。

  張平依然是無知者無畏的樣子,照例拱了拱手客氣,「貴人讓我轉告大人,林傲雪已經在貴人手上。」

  說老實話,儘管已經猜到了,可確認消息後,苗毅還是吃驚不小,這妖僧還真有本事,居然能從離宮把人給弄出來,天宮的森嚴戒備居然也能讓妖僧鑽到空子,這給他提了個醒,這邊的防禦也務必要加強了。

  苗毅淡然道:「他說在他手上就在他手上嗎?」

  張平笑道:「自然要和大人談談怎麼交易。」

  苗毅:「還能怎麼交易,自然是一手交物,一手交人,最是公平!讓你背後的人定時間地點吧,我跟他當面交易!」

  張平道:「貴人說了,大人兵強馬壯,一旦出爾反爾這風險可是太大了點,和大人見面就免了,只要大人讓我把東西帶走,人隨後自然能送回來,絶不食言。」

  苗毅:「那他為何不先把人送來?我確認人無恙後,自然會讓你把東西給帶回去。」

  如今手上捏著夏侯家,妖僧手上的把柄他已經不太在乎了,真要得到了林傲雪,他也沒必要跟妖僧講什麼道理。

  張平:「這不可能,大人得到了人若是不交東西,貴人怕是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苗毅:「同樣的道理,我又憑什麼相信他?一句話,他把人送過來,我再把東西給他,若不從,那就別談了!」

  張平只好搖動手上星鈴聯繫妖僧,稍後回道:「貴人讓我提醒大人,林傲雪和飛紅的關係大人應該是清楚的,何必逞強?」

  苗毅靠在了椅子上,淡然道:「知道又如何?你現在告訴他,有本事讓他現在就殺了林傲雪!」
arty2008 發表於 2016-11-11 01:11
第二一一零章 牛有德,你必須死!

  「……」張平無語,這沒辦法談吶,只能再轉述給南波。

  荒涼沙丘上,狂風捲著沙粒呼嘯,南波手握星鈴冷笑一聲。

  一旁的左兒問道:「他怎麼說?」

  南波:「早就料到此獠不會輕易就範,非要我先把人送去,他才肯交東西。」

  左兒連忙阻止道:「前輩,萬萬不能信他,這種人為了達到目的往往不擇手段,否則他也沒機會執掌南軍!」

  「我又豈會輕易信他!」南波冷哼,回頭問道:「讓你準備的東西能及時送到嗎?」

  左兒道:「已經蒐羅到了,正讓人往這送,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南波頷首,手中星鈴回覆。

  書房內,經過討價還價,最終商定了三天後一手交人、一手交東西。這個交易方式苗毅能接受,至少憑他的勢力不用擔心自己這邊會吃虧,該擔心的是妖僧那邊,不過讓人琢磨不透的是,妖僧要求這邊帶上了飛紅,要飛紅親眼見證交易,苗毅答應了。

  還有具體的交易地點,南波並未告知,說是到時候再通知,苗毅不肯亂跑,南波卻說在南軍境內。

  「在南軍境內?」楊慶有點驚訝了,皺眉思索道:「這妖僧未免也太托大了點,其中會不會有詐?」奈何目前知道的情況有限,難以揣摩。

  「他肯定做了什麼準備,拭目以待吧,本王就不信他能在本王地盤上玩出什麼花來!」苗毅繃著一張臉,扭頭看向楊召青:「備齊人馬,做好準備!」

  「是!」楊召青拱手應下。

  「順便請夫人和飛紅過來一趟。」苗毅揮手示意了一下。

  二楊離開後,苗毅的心情有點沉重,說一點都不擔心是假的,妖僧南波當年縱橫天下的威名在那,尤其是居然真從離宮把林傲雪給弄出來了,這手段簡直令人匪夷所思,令他心懸。

  不過若想救回林傲雪的話,不答應也不行了,人家做了這種讓步,他再不答應,妖僧自然不再信他交易的誠意。

  沒多久,雲知秋領著飛紅進了書房。

  入駐王府後,這地方飛紅基本就沒進來過,不由打量了一下書房內的環境。

  二女見禮後,苗毅示意不必多禮,目光盯著飛紅沉默了一會兒,徐徐道:「飛紅,你母親已經從天庭手上救出來了。」

  「啊!」飛紅驚喜過望,感動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這段時間若說她一點疑慮都沒有那是假的,遲遲不見苗毅這邊有動靜啊!如今突然聽到這好消息,發現自己之前的多心實在愧對苗毅,連連行禮,近乎哽咽道:「謝王爺!謝王爺!」

  苗毅抬手阻止道:「你先別謝我,你母親雖然從天庭手上救出來了,不過人卻在妖僧南波手上,我和他約好了三天後做交易!」其實這事他本不想這麼早告訴飛紅,怕飛紅多那沒必要的擔心,準備事成後再說,可妖僧非要飛紅親眼見證,說是會驗證飛紅的法印,沒辦法再瞞了,他也只好提前告知。

  的確是有點高興得太早了,聽說母親在妖僧南波手上,妖僧對飛紅來說是個難以想像的恐怖存在,飛紅有點高興不起來了,一臉擔憂道:「王爺,妾身母親真的在他手上嗎?會不會有詐?」

  苗毅擺手道:「這點不用懷疑,你母親肯定在他手上。」有天宮那檔子事,加之妖僧又知道了林傲雪和飛紅之間的關係,林傲雪肯定在妖僧手上。

  飛紅也看出了苗毅的表情有些凝重,意識到了這次的事情怕是沒那麼簡單,極為關切道:「如何交易?」

  苗毅:「他提了個條件,要你親自去見證交易,這都沒什麼,也正好讓你確認你母親的真偽。所以這事都好說,現在的問題是,我對他這次提出的交易心存疑慮,擔心這次的交易他會做什麼手腳。叫你過來,是想知會你一聲,若交易順利也就罷了,我這裡定然是以救你母親為首要,可若是妖僧動手腳的話,你母親搞不好會出什麼意外,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

  飛紅瞬間銀牙咬唇,沉默許久後,微微點了點頭,眉宇間的憂慮難以化解。

  雲知秋在旁皺眉不語,一聲未吭,這個時候她不宜多說什麼,哪怕是善意提醒苗毅謹慎點的話都不好說,一句不慎就有可能讓飛紅誤會她不願為其母親冒險。

  苗毅對雲知秋給了眼色。

  雲知秋心領神會,這是讓自己這幾天看好、安撫好飛紅,遂招呼上飛紅離開了。

  「呼!」苗毅抬頭躺在椅背長呼出一口氣來,面對威名赫赫的妖僧主動出招,他的壓力不小。

  而這段時間以來,他手上的事情的確很多,南軍重組許多人許多事都要徵求他的意見來拍板,加上眼前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幾乎就沒有靜下心來修煉過……


  世俗,一座繁華小城內,天剛亮,城門剛開,一間小戶院子的門打開了。

  午寧走了出來,又轉身將門給仔細鎖上了,如同一凡人一般,和路過的街坊鄰居打招呼。

  一路穿街走巷,出了城門,直接走往了不遠處的山野。到了山中,方藉著地勢快速飛掠而去,到達指定的峽谷,一躍縱身而下,落地後,發現谷底山壁上有幾人倚靠著對他笑,有人先到一步。

  午寧亦對幾人微微一笑,自己也找了個凹進去的壁面靠上了,上面有人往下看的話也看不到。

  沒多久,陸續又來了幾人,互相點頭打了招呼都隱藏在了谷底兩旁。

  當陽光從遠處如一道利劍斜斜刺入谷中時,一道人影閃來,一名兩鬢斑白的魁梧漢子落地,目光炯炯有神,左右看了看山壁下隱藏的人,抬手撕下了臉上的假面示人,不是別人,正是影衛統領向忠。

  兩旁的十幾人立刻上前站了兩排,齊齊拱手道:「大人!」

  向忠微微點頭,目光在眾人臉上審視一陣後,沉吟道:「這次的任務取消!」

  眾人面面相覷,尤其是午寧倍感驚訝,他就是為了殺苗毅而來的,大家躲在這裡一直在等下手的機會,當即拱手問道:「大人,為何會取消?」

  向忠輕嘆了聲,上面招他們回去,上官青也沒瞞他們,否則影衛成員回去後發現居然是被監察右部扣押受審,會有把他們給騙回去的嫌疑,所以將實情告知了。上官青也交代了,他這次在陛下面前好說歹說總算讓陛下鬆了口,事情出在天宮那邊的人手上,只查天宮那邊的人員,至於外面潛伏的人員不宜暴露,因此只招回天宮那邊的人手,潛伏人員則遣散回去繼續潛伏。

  他不說話,邊上已有人試著問了聲:「大人,聽說離宮遇襲,是不是和這件事有關?」此人已從潛伏人家那邊的傳訊中獲知了天宮出事的消息。

  「離宮遇襲?」眾人吃驚,有人驚訝道:「難得和咱們內部人有關?」

  向忠沉聲道:「不該問的別問,任務取消了,你們各回各地,繼續執行自己原有的任務…」說到這,最終還是再次叮囑道:「記住,回去後不要瞎打聽,不管發生什麼事,事情和你們無關,都明白了嗎?」

  這也是他召集這些人見面的原因,否則星鈴中就可以直接說,因為這些人所在的潛伏地或多或少都能有點消息渠道,天宮那邊發生那麼大的事回頭不可能沒有風聞,之後必然會懷疑和這次任務的取消有關,說不定有人會忍不住打聽影衛究竟出了什麼事,他這樣做也是為大家好,否則被監察右部盯上了不是什麼好事,一旦讓高冠知道影衛還有潛伏的名單沒交出去,那冷面判官怕是沒那麼好講話,他已經在監察右部的大牢裡遭過一回罪,受盡責磨,命都差點丟了,不想弟兄們再捲進去受罪。

  「明白了。」眾人稀稀拉拉的應了聲。

  「大家分散回去,不要集中離開…散了吧!」向忠有些落寞地揮了揮手,戴上假面後,迅速掠空而去,先走了。

  峽谷裡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欲言又止,可終究是恪守了影衛的規矩,沒有向其他人再打聽什麼。

  之後大家陸續離去,最終只剩下了午寧一個人默默站在峽谷中。

  他早就從皇甫端容那察覺到了女兒和牛有德的關係有點不正常,不敢問,怕真相如自己猜測的一般,那個後果不是妻女能承擔的。直到接到了刺殺牛有德的任務,他才開了口,從皇甫端容那得到了確認,他更是下定決心除掉牛有德,甚至作好了必死的決心,只有牛有德死了,才能揭過女兒和牛有德的事情,事情才算過去了,否則事情遲早有暴露的一天,屆時不用天庭出手,只怕皇甫家族就能處死母女兩個,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誰想,突然接到命令,任務取消了!

  默立谷中茫然了許久,眼神漸漸清明,漸露堅決,咬牙自語了一聲,「牛有德,你必須死!」

  霍然閃身衝天而去……


  亭台樓閣間,苗毅獨自遊蕩,顯得有些寂寞,整個天王府內他的妻妾雖然成群,可一旦雲知秋不在身邊,他會發現連個能真心交流的人都沒有。

  楊召青步履匆匆而來,走到苗毅身後稟報導:「王爺,外面有個人求見,說是您的舊識?」

  苗毅回頭問了句:「什麼人?」

  楊召青遞出一塊玉牒,「據通報的人說,他不肯吐露身份,說王爺看過這個就知道他是誰。」

  苗毅接到手中一看,只見裡面寫了兩個字:皇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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