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古玩人生 作者:可大可小(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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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2014-7-14 16:45:0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8 1544244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8-2 18:19
第七十九章 真的解決了


    “任哥,這件事其實已經解決了。”于立飛很是感動,沒想到自己一回來,任靜天就想著要幫自己處理這件事。他不知道任靜天是從哪裡了解到的情況,反正他認為,這件事已經處理好了。前幾天那個長髮男見到自己的態度,也已經說明了問題。

    “怎麼解決的?”任靜天急切問,楊子是這一帶的混混頭子,跟各方面的關係錯綜複雜。如果不是自己在公安系統,他也不會給自己什麼面子。于立飛剛到潭州才幾天,怎麼能鬥得過他?

    “就是談唄,以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于立飛輕描淡寫的說。這其中的過程雖然驚險,可是他覺得沒有必要讓任靜天知道。

    “他會答應這樣的條件?”任靜天根本不相信。楊子是什麼樣的人,他非常清楚。從來不會服輸,心機也很深,哪怕當面搞不贏,背後也會給你捅刀子、使絆子。而且他有上百的手下,個個心狠手辣,而且據說楊子可能還有槍械。真要是那樣的話,于立飛根本就沒辦法跟人家鬥!

    就算楊子真的答應這樣的條件,肯定也是虛與委蛇,一旦他回過神來,就有于立飛好受。曾經有兩個北方人,還是部隊裡出來的,想到這裡來打天下。第一次楊子沒準備好,結果軟蛋了。當時那兩人趾高氣揚,以為楊子服了軟,這一片就真的是他們的了。結果第二天晚上,那兩人被挑斷了腿筋,直接就扔在大馬路上。

    “我覺得應該是這樣,要不你再確認一下?”于立飛說。

    “算了,我已經跟他約好,到時再說吧。”任靜天憂心忡忡的說。出事之後,于立飛正好回了老家,根本不知道事情的進展。他在明處,楊子那些人在暗處。一旦于立飛吃了虧,就永遠也扳不回來了。

    任靜天跟楊子約的是一個茶樓,他特意開著警車過來,也是為了以壯聲勢。到茶樓的時候,外面有楊子的小弟,正是那個長髮男“巴哥”。看到他們下了車,馬上一溜煙的跑了過來。

    “飛哥。任所,你們來啦。”長髮男臉上堆滿著媚笑,楊子早就跟他打過招呼,今天一定不要招惹于立飛。不管受多大的委屈,也要忍讓,忍讓。再忍讓。

    “嗯。”任靜天看到長髮男如此恭敬,反而更加警惕。雖然他是派出所的副所長,可是楊子未必就真把他放在眼裡。平常雖然見著面也是很客氣,但楊子忌憚的是他身上的這身警服。可真要是動真格的,未必會把他當回事。

    上次區裡有個局長吃醉了酒跟楊子鬥法,結果被楊子當著眾人的面連扇了十幾個大耳括子。那個局長也是有權勢的,可是最後這件事卻沒有下文。耳光也是白扇了。最令人奇怪的是,從那以後,只要看到楊子,那個局長就躲,實在躲不過,也是異常的客氣。

    整個茶樓已經被包了場,就連服務員也都在一樓的服務台。而樓道和門口,都有楊子的人把守。看到這種情況。任靜天心裡的弦繃得緊緊的。從走進茶樓開始,他就格外注意,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走到二樓的時候,中間一張桌子坐著幾個人,看到他們進來了,紛紛站了起來。其中有幾個人,還特意迎了過來。任靜天頓時站住了。他把手伸進了手包,裡面裝著他的配槍。倒是于立飛,好像知道他要幹什麼似的,用胳膊輕輕搗了搗他。大步走了過去。

    “飛哥!”

    “飛哥!任所!”

    任靜天越走越心驚,同時心裡滿是狐疑。于立飛什麼時候成“飛哥”了?難道他們之間的解決方法,就是于立飛跟著楊子混?如果是那樣的話,他是堅決不會同意的。哪怕就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把于立飛拉回來。

    “飛哥,任所,請坐。”楊子在于立飛走到跟前的時候,也緩緩的站了起來,點了點頭,說道。

    “楊子,這次來沒其他事,于立飛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希望你們之間有什麼事情,擺到桌面上來講。”任靜天把包放到桌上,緩緩的說道。

    “任所,我跟飛哥之間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如果你覺得有什麼不滿意的,可以提出來。只要是我能辦得到的,一定不二話。”楊子詫異的望了于立飛一眼,他一直覺得任靜天約自己,是想替于立飛出頭。自己已經答應,不再去招惹于立飛,難道這還不夠嗎?這些年來,他從來沒對任何人做過如此大的讓步,僅此一次。

    “你們之間真的處理好了?”任靜天其實從一下車,就覺得不對勁。長髮男以前對自己也很客氣,但那是因為自己的職務,而不得不倍加小心的客氣。可是今天,長髮男的恭敬,卻是發自心底的。而且他感覺,長髮男對于立飛好像更加客氣。

    “任所,這樣的事,我會開玩笑麼?飛哥是你的朋友、兄弟,如果飛哥看得起,以後也是我的兄弟。”楊子緩緩的說。

    “真的?”任靜天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看楊子的樣子,又不像是假的。

    “任所,這我能騙你?”楊子原本以為于立飛會交一切和盤拖出,但看現在的情況,任靜天顯然對一切並不知情。

    “任所,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楊子把那天晚上的情況慢慢的說了出來,雖然他說的很隨意,可是任靜天還是聽得後背發涼。如果那天晚上不是于立飛反應敏捷,現在局面就完全不一樣了。

    原本任靜天是想替于立飛處理好這件事,可實際上,他是杞人憂天。怪不得自己約楊子談那件事的時候,他總是吞吞吐吐,原來是在于立飛手上吃過虧。他也向楊子解釋了,並且告訴他,于立飛已經買下了牛老闆店鋪。

    “飛哥,那家店子你買下來了?”楊子詫異的問,他只知道牛老闆的店子賣了二十五萬,這才把所有的債務全部還清。可是卻沒想到。買下他店的,竟然會是于立飛。

    “我最近正好對古玩有興趣,也想開家店子玩玩。”于立飛淡淡的說。

    “哦。”楊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立飛,我真是沒想到楊子竟然會向你低頭。”任靜天離開茶樓的時候,感慨萬端的說。看楊子對于立飛的態度,恐怕在他的心目中,于立飛的地位要遠超自己呢。

    “任哥。這也是沾了你的光。如果不是有你作後盾,我哪敢隨心所欲的出手?”于立飛謙遜的說。

    “以後再碰到這種事,一定要注意。他們好比是耗子,而你是瓷器,跟他們硬碰硬划不來。”任靜天叮囑道。

    “嗯,知道了。”于立飛笑著說。

    “你現在店鋪也買了。什麼時候準備營業?”任靜天問,于立飛開了店,以後他再到古玩市場來逛,就有個落腳的地方了。最重要的是,于立飛以後會跟古玩市場的老闆越來越熟悉,到時候順帶著他認識的人也越來越多。有什麼好東西,他也能第一時間就收到消息。

    “隨時都可以營業啊。但辦營業執照以及過戶手續,還得任哥幫忙。”于立飛笑著說。

    “這沒問題,但有一點,以後如果你收到什麼好東西,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來看看。”任靜天笑著說。

    “沒問題啊,這次回老家,就收了一個海南黃花梨筆海,你給掌掌眼?”于立飛笑著說。

    “你小子少嘲笑我。我去開開眼還差不多。”任靜天笑罵道,他的眼力已經不如于立飛了,只不過熱情很高。

    剛才到于立飛店裡的時候,任靜天並沒有注意。現在他才發現,店裡竟然擺著四扇屏風。只是他對屏風和刺繡的了解都不多,問起于立飛,聽他介紹收這件​​貨的過程。以及吳文古給的意見。

    “立飛,你現在說得是頭頭是道,我看已經有那麼回事了。”任靜天笑著說。

    “這才哪到哪呢,都是吳老的原話。只是照本宣科罷了。”于立飛說道,他可以迅速判斷一件古玩的真假,但是要把一些具體的特徵說出來,那還差得遠。

    “立飛,我看你要準備買車才行了。以後你​​出去收貨,總不能老讓別人把貨送過來吧?再說了,有輛車,很多生意也好做一些。”任靜天提議,人靠衣裝馬靠鞍,有車不只是為了方便,而且也是為了裝門面。

    “我現在只是小打小鬧,買車的事以後再說吧。”于立飛還掛念著給村裡修路的事,雖然老頭子沒給他壓力,可是他卻把這件事攬到了身上。

    “你這還是小打小鬧?我的天啦,現在誰能幾天就賺幾十萬?按照你這種賺錢的速度,馬上就是百萬富翁了。”任靜天誇張的說道。

    “可是我現在買車也是空的啊,我連駕照都沒有呢?”于立飛苦笑著說。

    “這算個什麼事?你給我張照片,明天就可以幫你辦一張。”任靜天不以為意的說,別人的駕照要考,有他出面,直接到交警隊去辦一張就行。

    “咦。”于立飛看到自己的手機突然響起,很是驚訝的望著任靜天。除了任靜天,好像沒有其他人知道自己這個號碼吧?

    “小于,我是嚴禮強。”

    “你好,嚴總。”于立飛說道。

    “聽說你買了間古玩間?”嚴禮強問。

    “是啊,只買了店鋪,基本上沒東西。”于立飛說,就邊櫃子下面那幾塊毛料,如果不是別人沒注意,或者牛老闆都已經忘了,恐怕也不會讓他得這個便宜。

    “聽說你剛收了四扇屏風?”嚴禮強問,他是從吳文古那裡知道于立飛買了古玩店舖的消息。

    “是的,嚴總真是消息靈通,有興趣看看麼?”于立飛笑吟吟的問。

    “只要是真的古玩,我都感興趣。”嚴禮強說。

    “那行,您可以過來看看。”于立飛說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8-2 18:24
第八十章 你看著給


    任靜天知道嚴禮強要來之後,雖然很想留在這裡。但他也知道古玩行的規矩,有交易的時候,無關人員還是不要出現為好。他自詡是古玩界的行內人,自然得遵守規矩。

    任靜天剛離開不久,嚴禮強就到了,但這次不是一個人。與嚴禮強同行的,還有一個中年人,梳著一個大背頭,腰很直,肚楠像個西瓜似的扣在腹部。看到店裡沒什麼東西,中年人眉頭蹙了蹙,似乎對嚴禮強把他帶到這裡來有些不滿。

    “嚴總,屏風就在這裡,你看看吧。這四扇屏風,有圖有字,文雅娟秀,而且全是鄭板橋的竹子風采。那細細的批線和精緻的繡工,雖然針法比較單一,卻把鄭板橋原作的風貌反映的淋漓盡致。這四扇屏風應該是清代早期的東西,很有可能是乾隆、嘉慶時期的,這是吳老的原話。當時吳老並沒有看這屏風的材質,但我覺得,邊框應該是黃花梨的。”于立飛篤定的說,他昨天收的黃花梨筆筒,跟這個屏風的材質很像,紋理、花紋、色澤都差不多,唯一區別的是,屏風沒有鬼臉。

    要知道屏風的邊框總共才幾分公厚,就算有鬼臉,也是不能完整的顯示出來。而且仔細聞的話,還能聞到一股細微的檀香味,這也是黃花梨的一個重要特徵。

    “小于,沒想到你的眼力漲得這麼快。”嚴禮強對古玩的興趣主要在於收藏,至於鑑定的事情,他多次打眼之後,覺得還是交給專家比較穩妥。

    “這四扇屏風做工精緻,應該是在富貴權勢人家用的。甚至有可能是在官宦人家使用的,在那個時候,一般人是用不起這些東西的。”于立飛把屏風搬到中間裝好。四扇屏風的品相很好,一擺在那裡,那種古色古韻的味道馬上就出來了。就連于立飛的店子,檔次了一下子提升起來了。

    “劉…老闆,這屏風是吳老鑑定過的,確定真品無疑。而且品相非常好,擺出來氛圍馬上就不同了。”嚴禮強看了“劉老闆”一眼,小心翼翼的說。

    于立飛很是詫異,他一直覺得嚴禮強是一個大人物。可是沒想到在這個中年人面前,卻倍加小心。雖然他猜不出這個“劉老闆”的身份,可是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嗯,確實不錯。”劉老闆聽說是吳老鑑定過的,圍著屏風轉了轉,剛才的不快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小于,這屏風多少錢?”嚴禮強見“劉老闆”滿意,馬上問道。他對吳文古有一種盲目的相信,只要吳文古認可的東西,他都願意收藏。他早就有請吳文古當自己的私人收藏顧問的想法,可是吳文古卻一直沒同意。錢對吳文古來說,已經不重要。他做事情,講究的是興趣。如果他不想興趣,你哪怕就是把一座金山擺在他面前,也是不會動心的。

    “嚴總你跟我啥關係啊,這東西你看著給就是,不管多少我都接受。”于立飛笑吟吟的說。他一直對這四扇屏風的價格拿不準,古玩市場的人也不可能跟自己講實話。而能跟他講實話的吳文古,卻想用這個考他的眼力。以退為進,讓嚴禮強報價,似乎較為妥當。

    嚴禮強似笑非笑的望著于立飛,他來之前也問過吳文古,這四扇屏風的價格。可是吳文古並沒有給他一個準確的答复,只是讓他問於立飛。可現在于立飛卻把皮球踢了回來,價格高了。自己吃虧了。可是如果價格低了,則有種佔于立飛便宜的意思。而且旁邊還有個“劉老闆”,今天自己來買東西,不就是為了交際麼。

    “十五萬。你看怎麼樣?”嚴禮強沉吟了一會,報出了一個心理價位。

    “嚴總說多少就是多少。”于立飛笑呵呵的說,對這個價格,他是相當滿意了。

    “如果嚴總只給一千,你賣不?”劉老闆看到于立飛答應得爽快,饒有興趣的問。他也不是沒有買過古玩,可是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于立飛這樣的賣家。一般的賣家,也有像于立飛這樣的,讓買家報價,好爭取主動。可是等買家報了價之後,又會以各種理由加價。

    “當然沒問題,嚴總很關照我,就算直接拿走,我也不會說什麼。”于立飛笑著說,他知道這個“劉老闆”對嚴禮強很重要,自己的直爽,也算是給足了嚴禮強面子。

    “你這個老闆有點意思。”劉老闆望著于立飛,笑吟吟的說。

    “小于,你可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以後有什麼好東西,記得及時通知我。”嚴禮強拿出支票,寫了個數字遞給于立飛。 “你這裡最好搞個能刷卡的,以後總不能都是現金,或者還到銀行去轉賬吧。”

    “感謝嚴總的提醒,相關證件辦下來之後,馬上去辦。”于立飛笑著說。

    “你這裡的證件還沒辦下來?”劉老闆隨口問。

    “是啊,這店我才買下來沒幾天,以前的東西都沒了。重新辦證需要時間,可能還要一段時間。”于立飛說道。

    “這樣吧,我給你留個電話,如果遇到困難,可以打電話給我。”劉老闆顯然對于立飛印象不錯,遞給他一張只印著一個名字和電話的名片。

    “謝謝劉總。”于立飛看到上面寫了個劉勇輝,連忙說道。

    “你啊,真是太幸運了。”嚴禮強對劉勇輝竟然給于立飛名片,非常的意外。于立飛不知道他的身份,自己可是清楚得很。像于立飛這樣的普通人,能跟他說說話就已經是機緣了,能得到他的主動幫助,更是一種緣分。

    “對了,嚴總,我昨天還收了一個黃花梨筆海,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于立飛突然記起了昨天拿回來的那個束身大筆海。上次嚴禮強對自己的紫檀大筆筒一直念念不忘,這次既然有好東西,自然要給他。

    “哦,我看看。”嚴禮強自然有興趣,就連劉勇輝,也停住了腳步。

    “兩位請到裡面坐吧。”于立飛把他們請到後面的屋子,自己到樓上把那個筆海抱了下來。

    “小于,這東西怎麼有股怪味?”嚴禮強走近一聞,馬上捂著鼻子說道。

    “嚴總,你猜猜看,這個筆海以前是做什麼用的?”于立飛笑吟吟的說。

    “筆海不就是用來插筆的麼?”嚴禮強隨口說道。

    “這可不一定,這是我從鄉下收來的,當時這個筆海被當作牛槽子用。每天牛吃了草之後,舌頭都會舔著邊沿,你看看,包漿那個好啊,簡直就是完美無缺。”于立飛笑吟吟的說。

    “什麼?”嚴禮強跟劉勇輝異口同聲的說道,這麼好的東西,竟然用來給牛當食槽,真是暴殄天物。

    “雖然現在還有些氣味,但過幾天就不會了。而且黃花梨本身有一股檀香味,這股味道很快就會消失的。”于立飛笑著說。有故事的東西,更能吸引人。這個筆海給牛用過,以後這個故事就會伴隨著這個筆海的一生,甚至還會因此而抬高筆海的價格。

    “小于,這個東西,你給吳老看了沒有?”嚴禮強問,他知道于立飛跟吳文古的關係非常好,只要吳文古認可的東西,再多的錢他也樂意付。

    “這是我昨天才收上來的,還沒來得及。但是嚴總,你仔細看看這個筆海,束腰造型,紋路清晰優美猶如山水畫,典型的黃花梨鬼臉特徵,很開門,褐紅的色澤悅人眼目。這​​個筆海包漿厚重,油分極佳。而且,如此之大的筆筒實屬罕見。筆筒口沿和底部的兩條邊非常圓潤而且均勻,可見雕工非常精細。”于立飛說道,他回來之後,也查了一次資料,再加上老頭子的介紹,也基本上能說個一二三出來。

    “看這上面的花紋山巒疊翠、鬼眼、牛毛紋,倒像是黃花梨的。”劉勇輝緩緩的說道。

    “劉總很內行,黃花梨生長十分緩慢,雖經百年仍粗不盈握。黃花梨木製作筆筒要求非常高,直徑超過十五厘米的筆筒,需要生長數百年的黃花梨樹木的芯材才能做成。通常見到的黃花梨筆筒,其直徑一般在十五厘米左右。像這只直徑二十二厘米的碩大老油梨海南黃花梨筆海,至少需要生長上千年的黃花梨芯材方能做成,實屬罕見,其獨特優美的山水紋路,更是難得一見。”于立飛介紹道。

    “小于,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嚴禮強卻不是很懂,他以前也收過黃花梨的凳子,可是錢花了,東西卻是假的,當是交學費了。但現在讓他來差別這個筆海的材料,卻還有些拿不準。

    “我也是現學現賣,嚴總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找吳老看看。”于立飛說道。

    “我倒是覺得于老闆說的有道理。”劉勇輝緩緩的說道。

    “那行,這東西我要了。還是我自己報價?”嚴禮強笑著問。

    “可以。”于立飛點了點頭。

    “五萬?”嚴禮強試探著問。

    “嚴總,我不是說了麼,不管多少錢,我都認可。”于立飛說道,他覺得跟嚴禮強這樣的人做買賣,用這種方式最好,但換個人卻不行。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8-2 18:32
第八十一章 檀香手鍊


    把嚴禮強和劉勇輝送走後,于立飛趕緊把店門關了。並不是于立飛不想做生意,而是他實在無貨可賣了,最重要的是,他昨天晚上值班,現在實在有些睏乏。嚴禮強財大氣粗,把他的刺繡屏風和黃花梨筆海都收走,現在他唯一能出手的,只有那塊紀念銀幣。

    這塊紀念銀幣,跟于立飛一起戰鬥過,他其實也不想出售。所以真正能賣的,就是櫃子下面那幾塊石頭。這些石頭,連牛老闆都沒有信心,在最缺錢的時候,都沒好意思出手,恐怕也值不了幾個錢。上次吳家山給自己估量一塊一千,想必也是為了給自己留面子。真要是拿給吳家山,恐怕加起來也不值一千。

    于立飛看了看時間,現在十點不到,他中午跟任靜天約了一起吃飯,正好可以休息兩個小時。于立飛也沒回家,把手機關機之後,到樓上修煉古玉功。對他來說,古玉功是最好的恢復精力的方式,只要二個小時,就能變得精力充沛。

    “這小子,怎麼又關機了?”任靜天離開于立飛的店子之後,幫他去跑營業執照的事情,可是他卻忘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于立飛連店名都沒有想起,這個營業執照要怎麼辦?而且他也記掛著于立飛跟嚴禮強的交易,想順便問問情況,結果于立飛又關機了!沒辦法,只好給他發條短信,讓他迅速回電話。

    “吳老,您今天時間麼?于立飛從老家收了個黃花梨筆海,想請您掌掌眼。”任靜天無法跟于聯繫,就想到了吳文古。嚴禮強買了東西之後,肯定會也跟吳文古說起的。而且他在于立飛那裡看到的黃花梨筆海,也覺得像個開門件。

    “你這次的消息有些慢啊,我正在看著呢,只不過嚴總已經收藏了。”吳文古微笑著說。

    嚴禮強離開之後,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就給吳文古打了電話,想約個時間請他看看貨。聽說于立飛從老家收了個牛槽子,而且還是黃花梨大筆海,就讓嚴禮強就讓他送過來。吳文古這幾天一直待在陳村對那座古墓進行搶救性挖掘,嚴禮強知道後,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

    “這筆海您還沒鑑定過呢,他就敢賣?”任靜天詫異的說。其實他更想說的是,嚴禮強竟然也敢收?如果于立飛打眼了,嚴禮強豈不是跟著倒霉?

    “小于的眼力漲得很快,這個明末海南黃花梨筆海確實不錯,嚴總五萬收過來,應該還有得賺。”吳文古好像知道任靜天要問什麼似的。微笑著說道。黃花梨其實也有很多種,海南黃花梨是質量比較上乘的。而且這東西存世不多,以後升值的空間很大。

    “明末海南黃花梨筆海!這小子簡直到處都能撿漏。”任靜天雖然也覺得有些像,可是經過吳文古的證實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疑慮。

    “好了,我這邊還有點事,就不跟你閒聊了。”吳文古說道。他看這件明末海南黃花梨筆海,也是擠出時間。他現在對于立飛很好奇,如果換成其他人的,恐怕最快也要等到回市裡之後才會去看。

    于立飛收功之後,身上的疲憊感完全消失了。看到身邊的手機,馬上開了手機。果然,一開機就收到任靜天的好幾條信息,讓他馬上回電話。

    “任哥。在哪呢?”于立飛不是不想開機,只是他在修煉的時候,一旦被打擾,就會很麻煩。輕則岔氣受傷,重則玩完。

    “你小子,怎麼動不動就關機呢?”任靜天氣道,每次想找于立飛的時候。他就關機。作為一個生意人,手機必須保持二十四小時開機,像他這樣子,很容易傷害別人。比如他。就被于立飛傷了兩次了。

    “這不是想瞇一會麼,昨天坐了一天車,晚上又上了一天班,我就算是個鐵人,也頂不住啊。”于立飛笑著說。

    “你總是有這麼多理由!”任靜天氣道。想了一下,他又問“嚴禮強收了你的屏風沒有?”

    “收了,但我看他是給別人收的。”于立飛說,那四扇屏風雖然是他付的錢,但看得出來,東西最後卻是劉勇輝要的。

    “多少錢賣的?”任靜天永遠只關心價格問題,他知道那四扇屏風是于立飛五千五收回來的,如果不翻十倍以上,都不算賺錢。

    “十五萬。”于立飛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很平淡。

    “我的媽啊,我看我這個副所長也別幹了,跟著你做生意算了。”任靜天嘆了口氣,他十年也未必能賺到十五萬,可是于立飛只是隨便從別人那裡收了件貨,一轉手就是十幾萬的利潤。

    “好啊,我這裡正好缺個看店的。”于立飛笑著說。

    “你現在壓榨我還不夠,還想以後一直壓榨我?你在哪裡,快點過來。”任靜天笑罵道。

    “好,你在哪裡?”于立飛問。

    “我還能在哪?剛給你跑了工商局,對了,你小子店名還沒告訴我呢?等會再去稅務局,我發現,自從你來潭州之後,我就成跑腿的了。”任靜天發著牢騷。

    “誰讓你是我的好任哥呢,沒關係,中午這頓我請,隨便點。”于立飛笑著說,他現在精力充沛得很。

    “中午這頓肯定得你請,我還叫上了工商局文化市場管理所的所長吳思遠,你多帶點錢。”任靜天說道,想要快點辦成事,就得找關係,開後門。

    “好。”于立飛掛了電話之後,去銀行取了一萬元,取錢的時候于立飛在想,這錢也不知道花的值不值?但他突然想到了馬躍龍,投資在官員身上的錢,以後的收益,未必會比投資古玩差。

    等車的時候,于立飛就在想,任靜天讓自己買車還是有一定道理的。自己每天要上班,要去辦點事,就只能速戰速決。

    “等會機靈點,我雖然跟他打過幾次交道,可是像他們這些人,怎麼說呢,眼裡只有利益。”任靜天說道。有句話說的好,政府是爹,黨是娘,工商稅務兩條狼,老百姓是羔羊。這些人眼裡只認錢,沒錢可不會給你辦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送東西還是送錢?”于立飛問。

    “今天先吃頓飯認識一下。這些以後再說。”任靜天說道,哪有第一次吃飯就收別人東西的,除非那人腦子有問題。

    如果說以前于立飛還對這些人情世故懵懂不知的話,那經歷了馬躍龍的事情後,他明白了一個道理,縣官不如現管。跟這些人搞好關係。是非常有必要的。

    “任哥,這酒店夠檔次麼?”于立飛看到任靜天把他帶到一家叫金太陽的酒店,雖然裝潢的也不錯,可是跟市裡的那些大酒店,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沒事,這裡是工商局的定點招待單位,到時你記得開發票。”任靜天擺擺手。很多單位都有自己的定點招待單位。派出所也有,這其中的奧妙,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能體會。

    “好,我知道了。”于立飛說道。

    “呂所,你好。”任靜天已經提前訂好了包廂,他們到了之後就開始點菜,剛把菜點完,任靜天就接了個電話。他知道是吳思遠到了,打開包廂門,就看到個中年人。很瘦,個子不高,架著一副眼鏡。

    “任所,你好。”吳思遠​​微笑著說,他們工商所跟派出所經常舉行聯合行動。兩人經常打交道。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兄弟于立飛,他想在古玩市場開家店子,今天算是正式拜碼頭了。”任靜天笑著說。

    “好說。好說,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嘛。”吳思遠​​笑吟吟的說,語氣很客氣,可是面對于立飛的時候,卻有些冷淡。

    “吳所長,你好,以後還請多多照顧。”于立飛主動伸出手,微笑著說。

    “嗯。”吳思遠​​淡淡的應了一聲,看到于立飛伸出手,也跟他碰了一下,但很快就縮了回去。

    于立飛只感覺吳思遠的手指在自己的手心劃了一下,就算以他的反應速度,也沒能握住。

    “吳所長,你這手鍊不錯。”但于立飛卻注意到吳思遠戴著的一串黃褐色的手鍊,順嘴恭維了一句。

    “這是我老婆幫我請來的。”吳思遠​​抬起手腕,笑著說。

    “我能看看麼?”于立飛謹慎的問。

    “當然可以。”吳思遠​​隨手就把手鍊摘下來遞給于立飛。

    “光澤不錯,包漿也很好。”于立飛一拿到手,就滿口誇讚。

    “是嗎?這串手鍊也戴了幾年了,除了洗澡,幾乎不離身。于老闆能給看看是什麼材質的麼?”吳思遠見于立飛稱讚自己的東西,微笑著說。

    “珠子質地堅硬、細膩、光滑、手感好,紋理通直。”于立飛又把手串拿到鼻子下聞了聞,更是篤定的說:“到現在還有一股清淡、自然的檀香味,這是檀香木無疑。而且應該是來自印度的老山檀香!”

    “立飛,檀香木手串應該值不少錢吧?”任靜天關心的永遠都是價格,只是他有些疑惑,這套手鍊他以前也見吳思遠戴過,好像並不是什麼好東西。吳文古還說于立飛眼力見漲,也不知道他漲到哪去了!

    “吳所長,我很喜歡你這串手鍊,不知道能否忍痛割愛?”于立飛微笑著問。

    “這個嘛……”吳思遠有些猶豫。

    “這串手鍊市場價應該在二三千之間,如果吳所長願意轉讓,我可以三千收下。”于立飛說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8-2 18:43
第八十二章 你太有經驗了!  


    吳思遠可能覺得于立飛很有誠意,又或者是看到于立飛馬上點了三千塊錢出來。看到眼花花的鈔票,他也沒有再矜持,愉快的接了過來,算是完成了一次愉快的交易。

    經過檀香手鍊事件之後,吳思遠的態度一下子變得親近得多。再加上任靜天不時說著一些段子活躍氣氛,于立飛又連著敬了他們好幾杯酒,包廂裡頓時充滿著歡聲笑語。如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三個是多年好友呢。

    離開的時候,吳思遠隨口問起于立飛的店名,說以後有機會去拜訪。于立飛在來的路上,已經想好了一個店名:軒雅齋。吳思遠拿出本子,把軒雅齋這三個字記了下來,同時還記下了于立飛的名字和店鋪地址。

    任靜天看到,朝著于立飛做了個OK的手勢。只要于立飛上了吳思遠的本子,他的營業執照,就不會再有什麼問題。以後工商那邊,也不會再來找他什麼麻煩。

    “立飛,你小子隱藏得夠深的啊。”任靜天在吃過飯後,拉著于立飛,惡狠狠的說。上次他喊于立飛喝酒,于立飛只喝啤酒。可是今天呢,白酒竟然喝了一斤多,就算是他也沒有這個量。

    “任哥,我不是不能喝酒,只是不喜歡喝酒罷了。酒多傷身,要不是今天沒辦法,我也是不會喝的。”于立飛連忙解釋。

    “對了,剛才你買的那串檀香手鍊給我看看,我怎麼有些看不準啊。”任靜天其實在包廂裡的時候就想說了,可是看到于立飛興致勃勃,而且吳思遠也顯得很有興趣,就一直忍住沒說。

    “任哥,今天你辛苦了,這個手鍊送給你算了。”于立飛微笑著說。

    “什麼意思?”任靜天的臉一下子嚴肅起來,這可是于立飛花了三千塊錢收的東西。按照于立飛的慣例,三千塊錢收的東西。至少要賣五萬以上才對。自己一個小警察,怎麼能接受這麼貴重的東西呢。再說了,他幫于立飛辦事,從來就沒有想過要任何回報。

    “別這麼嚴肅啊,這東西你到古玩市場去買,十塊二十塊隨便一抓一大把。真要是好東西,我會給你麼?”于立飛輕笑著說。順便就把手鍊扔了過去。

    “不會吧?你小子真有一套!”任靜天目瞪口呆,他還以為于立飛是誆他,但仔細一想馬上就想通了。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于立飛竟然這麼機敏,一串不值幾個錢的手鍊,用三千塊錢收回來。吳思遠收錢收的心安。于立飛送錢也送的理直氣壯。就算以後有人來查,于立飛一句打了眼,任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任哥,我辦的這事還算機靈吧?”于立飛得意的笑著說,其實剛才那個念頭也只是一剎那間出現的。如果不是看到吳思遠帶著手鍊,他也沒往這方面想。

    “機靈,實在太機靈了。機靈的都有些過分了。”任靜天嘆道,他原本還在想,是不是讓于立飛晚上到吳思遠家去一趟,可是于立飛卻在酒席上就把事情辦好了。而且辦得這麼漂亮,一點痕跡也沒有,讓他都很是佩服。如果他有于立飛這麼機靈,恐怕他這個副所長,早就轉正了。

    “這都是任哥的指導有方。要不然我也是兩眼一抹黑。”于立飛謙遜的笑道。

    “你這是自學成才,跟我可沒什麼關係。”任靜天當時根本就沒往這方面想,就算是剛才,如果于立飛不說,他還以為于立飛是打了眼呢。應該說,于立飛在送禮這方面,還真的很有天分。幸好他沒進入官場。否則以于立飛的逆天運氣,再加上他出手大方,不用多久,就會成為一顆政治新星。

    “任哥。稅務局那邊怎麼弄?要不依葫蘆畫瓢算了。”于立飛說道,工商跟稅務,是他開店繞不過去的,特別是稅務,更得認真對待。他店裡賣出去的東西,都是私下交易。若真是查起賬來,稅收這一塊會讓人肉痛。

    “此計不可二用,稅務那邊先不急。”任靜天說,等營業執照先下來再說,而且于立飛店裡空空如也,如果不是撿了幾次漏,恐怕幾個月都未必會開張。

    “我實在沒有跟這些人打交道的經驗,要不還是交給你吧?”于立飛把剩下的錢都拿出來,遞給任靜天。

    “你還沒經驗?”任靜天驚叫道,今天中午的這頓飯,于立飛的行為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如果說這樣都還不算有經驗的話,那他完全就是張純淨的白紙。

    “我這是誤打誤撞好不好?這方面你確實比我有經驗,而且你認識的人也多,有你出馬,我放一萬個心。”于立飛說道。

    “好吧,到時再跟你報賬。”任靜天一想也確實是這麼回事,他好歹也當了幾年的副所長了,方方面面的人認識不少。而且稅務局那邊,他也確實有關係。

    “任哥,下午是不是讓那家保險箱廠,再給我送個好一點的保險箱過來?店裡要用。”于立飛問,上次家裡的保險箱是要訂製的,但店裡的保險箱卻是可以用制式的。

    “沒問題,下午一準給你搞好。有什麼要求沒有?”任靜天問,于立飛店裡連件像樣的東西都沒有,可是卻想著先買保險箱。換成其他人,開店之初,未必能承受得起一個質量好的保險箱呢。

    “安全、空間大就可以了。”于立飛說。

    “保險箱的安全係數越高,價格也越貴。空間越大,也是如此,到時你可別嫌貴。”任靜天說道。

    “好馬配好鞍,好的東西自然要放在安全的地方。”于立飛說道,做古玩行的,必然要捨得在這方面投資。他在樓上看到牛老闆有一個老式的保險箱,已經鏽跡斑斑,他相信自己一腳就能踢開。

    任靜天的辦事效率非常高,于立飛剛回到店裡,就接到保險箱廠打來的電話。廠裡告訴于立飛,兩個小時之內,就會把保險箱送過來,到時需要安裝。請他在店裡等著。于立飛也沒問什麼型號,有什麼功能,只是問了問價格。對方說,是任所的關係戶,給個八千的出廠價。于立飛暗暗詫舌,保險箱還真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這還是出廠價,到了市場上。肯定得上萬,這差不多是一個黃花梨筆筒的價格了。

    但是保險箱廠的送貨人員還沒到,于立飛的傳呼機卻響了。他的傳呼平時主要是當表用,一般也沒有人會呼他。原本于立飛以為是不是誰打錯了,可是他仔細一看,卻是保衛科的電話。于立飛這才想起。科裡得知有自己有傳呼後,就留下了號碼。

    “你好,哪位呼我?”于立飛拿出手機回了電話,既然是科裡呼他,肯定是工作上的事。雖說可以直接去科裡,但他留了個心眼。

    “于立飛嗎?我是軒轅濤,你在哪裡?”軒轅濤說。他接到通知,今天陳村那邊差點出事,館裡讓保衛科派幾個人去看守挖掘現場,他第一個就想到了于立飛。

    “軒轅科長,有什麼事嗎?”于立飛問。

    “是這樣的,館裡準備讓保衛科派幾名同志去陳村看守挖掘現場,你願意去嗎?”軒轅濤問,原本這件事還要拖幾天。畢竟陳村那邊還在清理上層的泥土。可是隨著文物開始出土,今天上午那邊圍觀的群眾太多,差點出了亂子。如果不是有警察在,現場可能都會被破壞。

    “是二十四小時還是只有晚上?”于立飛問,如果是二十四小時的話,他就不想去,畢竟店子裡還有一攤事呢。現在店裡連一件像樣的東西也沒有。以後怎麼開門做生意?

    “只是晚上,那邊分兩班,中班從下午六點到凌晨一點,晚班從凌晨一點至早上八點。白天不用你們負責。”軒轅濤說道。

    “那沒問題。”于立飛說道。無論是哪個班,都要比博物館輕鬆些,而且陳村正在挖掘古墓。作為一個古玩商,他還沒見過古墓是怎麼挖掘的呢。

    “你想值中班還是晚班?”軒轅濤問,他跟于立飛接觸的不多,但上次楊子帶來人鬧事的事情,讓他對于立飛有了重新的認識。

    “隨便。”于立飛說道。

    “那行,我就安排你值晚班了。晚上七點在科裡出發,到時你準時趕過來吧”軒轅濤說道,相對而言,晚班要更辛苦些。而且出問題的可能性也大些,但他相信于立飛,一定可以完成好任務。

    “好。”于立飛說道,雖然只是值晚班,可是因為陳村距離市區有四十分鐘的車程,只能提前過去。

    保險箱廠的保險箱托過來之後,于立飛很是喜歡。其實這應該叫保險櫃更妥當些,它差不多有一米五高,一米多寬。這哪裡還是個保險​​櫃,倒像是一間屋子,裡面完全可以躺一個人。而且裡面分成了三格,最大可以放一米二高,直徑一米的巨型物件。

    雖然保險箱下面有四個輪子,但還是要兩個工人才能免費推得動。至於進門的時候,就需要用導軌。于立飛問安裝工人,這個保險箱有多重,別人告訴他,七百五百公斤。這麼重的保險櫃,就算不焊死在地上,也不是輕易能搬走的。把輪子卸下來,又在地上打了八個十幾公分深的鏍桿,這個巨型保險櫃就算是在軒雅齋落地生根了。

    七點的時候,于立飛坐上科裡的車子直奔陳村而去。陳村屬於潭州市的郊區,因為修路,在一個山坡上發現了一個墓地。剛開始以為是小墓,誰知隨著挖掘的進行,發現規模越來越大,當地文物部門只能向市裡請求支援。而市裡把這次的考古任務,交給了吳文古。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8-2 18:49
第八十三章 古玉功升級


    這次保衛科派到陳村的保安,除了于立飛和軒轅濤之外,還有保安三隊的趙鵬。軒轅濤雖是副科長,但還兼著保安三隊的隊長,除了于立飛之外,也不好再從二隊調人。趙鵬下午就過來了,熟悉了情況之後,就在墓葬區不時的巡邏。

    他們到了地方之後,只看到一個小山坡已經用竹片圍了起來。中間拉起了大燈,兩側都是掏出來的泥土。其實從外面看,根本就看不到什麼,可是周邊的群眾,還是三三兩兩的扒在竹片的空隙處,使勁的朝著裡面看著。

    “軒轅科長,就我們三個人?”于立飛看到整個古墓的中心區域,好像就只他們三人。這裡也有四五百平米的範圍,如果晚上有人來強行盜墓,三個人應付得了麼?

    “要不然怎麼會讓你來?現在已經清理到外墓室了,那裡是陪葬品最多的地方,我們的任務就是防止有人衝進來哄搶。”軒轅濤說道,如果保衛科向這邊多派了人手,那就意味著博物館的保衛力量弱了許多。館領導是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所以他才特意要求讓于立飛來。有于立飛在這裡,他基本上不用擔心有人來擾亂。

    “如果有情況,我們怎麼跟上面聯繫?”于立飛拿出手機一看,只有一二格的信號,恐怕就算打電話,對方也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沒事,這裡裝了專線電話。”軒轅濤說道。

    于立飛拿著手電筒去熟悉了一下情況,圍起來的地方大概有四五百平米左右。在古墓的東西兩側週,堆著十幾米高的泥土,中間已經初步顯露了墓葬的規模。于立飛以前沒有接觸過古墓,他看了看,這個古墓,差不多是正方形,長寬應該在六米左右的樣子。

    在古墓的一側還搭了個棚子,白天的是考古人員休息和工作的地方。晚上則是他們的值班室。于立飛進去一看,裡面掛了一個剖面圖和一張平面圖。從剖面圖來看,整個墓葬是由墓室、蓋板、填土、封土等組成,其中墓室高一點五米,蓋板厚零點米,填土五米,封土六米。從平面圖來看。整個墓室長六點二米,寬六米,是由外藏室、迴廊、棺槨等組成,其中外藏室主要是放置一些陪葬物品的。

    “立飛,我們的主要工作就是巡視籬笆內側,防止有人進來就可以了。”軒轅濤見于立飛對墓葬區很有興趣。提醒道。作為保安,只要做好本職工作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于立飛點點頭,輕聲說道。墓葬區確實很敏感,自己又開了家古玩店,不要讓別人誤會自己才是。

    棚子裡面有兩條行軍床,現在還早,但也沒有什麼娛樂活動。軒轅濤出去巡視了一趟後。回來靜靜的和衣躺下。于立飛也有樣學樣,只是他在躺下之後,就運起了古玉功。他想看看,自己的古玉功,能不能感受這個古墓裡的陪葬品。要知道這個古墓,很有可能是東漢時期的,年代越久的古玩,氣息就越越大。就越能讓他感應到。

    可是才運起古玉功,于立飛馬上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向自己湧來。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就算是在博物館的地庫中,他也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但這個時候,于立飛不敢分心,只能驅除雜念。一心一意運起古玉功的心法。

    而就在這個時候,于立飛的腦海裡,迅速出現了一副墓葬的立體圖形。如果不是剛才看到墓葬的剖面圖和平面圖,他一時可能還認不出來。但現在。他敢肯定,這就是旁邊的那個古墓的立體圖形。

    而且古墓裡的那些東西,他也都能感應到。不但能感應到,有方形的青銅器,有手臂粗大小的木俑,還有木頭製成的車馬、漆器等。這些東西,就像有生命似的,一件一件的飛進了于立飛的腦海,讓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它們。

    而此時在于立飛腦海的那塊圓玉,也突然也鑽了出來。它就像一個在沙漠中步行幾日,沒喝的人旅行者,突然遇到一碧清泉似的。又像是分別了幾千年的舊友,再次相見似的。雖然它沒有生命,可是于立飛卻真心感覺到了它是那麼的愉悅,像一隻蝴蝶似的,在墓葬區的不時的穿梭著。

    而圓玉每穿梭一次,它就會發生一些細微的變化。次數一多,于立飛也就感覺到了,它變得越來越亮,最後竟然有如實質般。它就像一個美女似的,亭亭玉立的停留在于立飛的腦海中,洋溢著幸福而快樂的微笑。

    倒是那塊子岡玉,則沒有任何反應。面對眼前的一切,無動於衷,就好像這件事,跟它沒有任何關係似的。

    不知不覺,于立飛睡著了,而且還做了一個夢。他在夢裡,看到很多穿著漢朝服飾的人,正在滿頭大汗,正揮舞著手中的工具,在墓葬區忙忙碌碌。就像是勤奮的螞蟻似的,不知疲倦。他們先是掘土,然後是施工,那些青銅器、木俑、漆器、車馬件很快一一出現,整人墓葬也迅速初具規模。最後,有一群人抬著一具小棺材,從墓道走了進去,最後是封土、蓋土,這一切,就像是于立飛親眼所見似的。

    軒轅濤也睡著了,但他時刻記著自己的責任,不敢睡的太死。醒來的時候,想拿出傳呼看一下時間。可是轉頭看向于立飛的時候,卻吃驚的望著于立飛。因為他看到,于立飛身上,好像有一層白色的光芒,于立飛整個人被籠罩其中。

    “于立飛!”軒轅濤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輕聲驚呼。

    于立飛聽到有人說話,馬上清醒過來,而他的古玉功也自然而然的收功。一切表現得那麼自然,就好像正要收功,就听到有人在喊似的。如果換在以前,被人這樣打擾,于立飛肯定會手忙腳亂。

    “軒轅科長,到時間了?”于立飛詫異的問,同時拿出自己的手機一看,好像才十點多。

    “不是。剛才你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似的?”軒轅濤感覺自己是不是看錯了,要不然那層光芒怎麼突然就消失不見了呢。

    “你是不是看花了眼?”于立飛仔細看著自己,並沒有發現什麼光芒。倒是他覺得,自己的五官好像又敏銳了。棚子裡的光線並不很亮,可是他連軒轅濤臉上的痦子都看得清清楚楚,就像自己站在他面前,拿著一支放大鏡在看似的。

    而他把手放到胸口的時候。赫然發現,隔著衣服,也沒有運起古玉功,可是子岡玉一下子就出現在自己腦海裡了。要知道以前,如果不用手拿著子岡玉,根本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于立飛又驚又喜。他沒想到在這個古墓旁邊睡一覺,竟然能讓自己的古玉功升級。

    但最讓于立飛吃驚的,是他身上有一股怪味,他聞了聞,像是幾天沒洗澡,從肚臍眼中擦出的污物似的,又腥又臭。而且整個身上。好像都有一層薄薄的污物,這讓他非常的難受。

    “可能是吧。”軒轅濤也不敢確定,畢竟剛才他是才睡醒,眼花也有可能。

    “我出去轉轉。”于立飛知道自己身上其實是有秘密的,軒轅濤看到的,未必就不是真的。只是他想不通,為什麼自己身上竟然會有一層光芒呢?難道這就是讓古玉功升級的原因?如果真要這樣的話,這層光芒。肯定就跟古墓有關係了。

    走出棚子,于立飛聽到了趙鵬的腳步聲,很自然的朝著他的方位走動。這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哪怕他沒看到趙鵬,可就是知道趙鵬會在那裡!

    “有什麼情況沒有?”于立飛走過去問。

    “沒情況,你怎麼起來了?”趙鵬差點被嚇了一跳,于立飛走路幾乎沒有聲音。就像貓似的。他每隔十分鐘就要巡視兩圈,最後還要到中心墓區去看一眼。籬笆外面已經沒什麼人了,可正常的巡視還是不能省。

    “不是想著要值班麼,睡不著。”于立飛笑了笑。

    “要不我去睡。你來巡視?”趙鵬笑著說,他倒是覺得有些睏了,而且外面蚊子特別多,哪怕全身都抹了防蚊水,好像也不頂用。這裡靠近一片樹林,好像山上的蚊子對防蚊水可以免疫似的。

    “你要是不怕軒轅科長罵的話,也可以。”于立飛只覺得自己現在有使不完的勁,他很想大聲的吼叫一陣,甚至圍著這裡跑幾十圈。

    “那還是算了吧。”趙鵬遞過來一根煙,但于立飛擺了擺手。

    “不會。”于立飛說道,他以前偶爾也吸過煙,但無論是讀書還是參加工作之後,都發現一個事實,他抽不起煙。老頭子給的生活費有限,除非是不想吃飯了,否則就買不起煙。參加工作之後,每個月的那點工資,除了吃飯之後,就只夠付房租水電的,根本不敢亂花。

    于立飛陪著趙鵬巡視了一圈,他覺得這個事情,自己完全可以很輕鬆的應付。只要找一個制高點,就是那堆泥土上方就可以了,藉著月色,這裡的環境對他而言有如白晝。而且他的聽力也很敏銳,剛才他就听到了外面有不少動物沙沙沙的遊走聲。

    唯一讓于立飛有些不舒服的是,就是身上那層粘乎乎的污物,用力一搓,竟然就是一個小圓球。再放到鼻子下一聞,又腥又臭,令人作嘔。

    “趙哥,這附近有洗澡的地方麼?”于立飛平常基本上不會出汗,像這樣炎熱的天氣,他幾天不洗澡,身上也不會有味。可是今天,他只不過是睡了一覺,身上卻多了層淤泥似的東西。

    “這附近是沒有水源的,那邊倒是有條小河,但怕有好幾百米。”趙鵬指著一個方向,說道。

    “沒事,我去洗洗。”于立飛到棚子拿上手電筒,順著趙鵬指的方向走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8-2 20:46
第八十四章 雕版砧板


    順著趙鵬指的方向,于立飛走了幾分鐘,就听見了流水聲。此時已經快十一點,而且這條小河,離陳村也有好幾百米,除了嘩嘩的流水聲,四周一片寂靜。于立飛見四下無人,把衣服脫光就跳進了河裡。

    于立飛水裡暢快的游著,足足過了半個小時才上來。到岸上穿上衣服之後,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暢。好像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全部張開了似的,又好像自己的身子變得很輕,完全都會飛上雲霄似的。

    回去的路上,除了偶爾的蛙叫和蟲鳴,四周萬籟俱寂。于立飛走在鄉間的小路上,覺得很放鬆,就像鳥兒能在空中自由翱翔、魚兒能在水中四處游弋似的。他的心,好像要飛出去似的。突然,于立飛覺得自己的手、眼、耳好像突然之間就延伸出去了似了,它們離開了自己的身體,能讓自己的五官感識,進入一個新的範圍。

    這種感覺很玄妙,他感覺自己好像全身長滿了觸角,對周邊的情況,隨時掌控。比如在以前,一個人走到三十米內的時候,他才能聽到對方的腳步聲。可現在,或許在五十米處的時候,他就能聽到了。

    在一個岔路口,于立飛突然猶豫了,他知道左邊是回墓葬地的地方,而右邊通往陳村。這個時候,他自然要回去。可是當他想往左走的時候,右邊卻有一股無形的吸引力,在深深地吸引著自己呢,讓他不由自主的朝著右邊走去。

    當于立飛快走近陳村的時候,村裡突然傳來一陣狗吠聲。剛開始是一隻,很快就此起彼伏,整個村子的狗都開始狂吠起來。

    于立飛苦著不已,他知道,如果自己不離開,恐怕等會整個村子都會沸騰。但他對吸引自己的方位,仔細的看了看。他相信,如果是白天的話,肯定能找到的。

    “這個時候下河去洗澡,可別受涼。”軒轅濤看到于立飛回來,關心的說。

    “沒事,軒轅科長,我現在已經有些躍躍欲試。要不讓趙鵬早點休息算了。”于立飛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二點半了,趙鵬坐在那裡哈欠連天,就算讓他再巡視,也沒有什麼效果。

    “科長,我實在是堅持不住了。”趙鵬一聽。向于立飛投去感激的目光。這裡人生地不熟,而且一個人巡邏,責任更大,得打起十二萬精神才行。雖然工作時間只有博物館的一半,可是他覺得,比在博物館要辛苦得多。

    “那好吧。”軒轅濤覺得趙鵬的狀態也確實有些不行,看來明天得調整。讓于立飛跟趙鵬一組,或者乾脆讓于立飛一個人一組。

    第二天于立飛下班的時候,正好是考古隊進場。白天有當地派出所的民警和民兵看守,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問題。于立飛正想去陳村看看,結果卻碰到了吳文古。雖然現在的挖掘工作還沒有進入重點,但吳文古卻一直盯在工地上。

    “小于,昨天晚上你在這裡?”吳文古看到于立飛,顯得很意外。昨天他才在這裡看了于立飛收的明末海南黃花梨筆海。沒想到于立飛今天也來了。

    “是的,我跟軒轅濤科長還有趙鵬,晚上在這裡守夜。”于立飛說道。

    “那辛苦你們了,這裡的蚊子又大又兇,一盯就是一個大包。”吳文古笑著說,他有幾次想晚上加點班,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加班根本就不可能。那些蚊子大軍,根本就不會給你安心工作的機會。

    “我們皮糙肉厚,已經習慣了。”于立飛笑著說。

    “下班了,是不是要回去?”吳文古問。他是跟著考古隊的車子過來的,可是于立飛要回去,就得到坐車回去,要轉車、等車,到博物館的話,至少得兩個小時。

    “我好不容易下來一趟,得去村裡轉轉,看能不能收點什麼貨。”于立飛笑著說。

    “不錯,這才是一個古玩商應有的素質,不放過任何機會。”吳文古稱讚道。

    “吳老,昨天嚴禮強也來了這裡?”于立飛問。

    “是啊,你的那個黃花梨大筆海我看了,非常漂亮,是海南黃花梨,應該是明末的物件。”吳文古說道。

    “那就好,我就擔心打眼,讓嚴總吃了虧。”于立飛說道。

    “他是撿漏了才對。”吳文古笑著說,這麼大的黃花梨大筆海,非常罕見。雖然現在嚴禮強好像給的是市場價,可是再過個幾年,這個明末海南黃花梨筆海翻個三五番,絕對不會讓人意外。

    于立飛一走進陳村,馬上就感應到了有某種在吸引著他。他知道,昨天晚上自己的古玉功升級之後,對古玩的感應距離,應該是增加了不少。從子岡玉就可以看出來,原來要手握著,或者運起古玉功的時候,它才會出現在腦海中。可現在,哪怕是隔著衣服,用手一摸,也能出現在腦海中。也就是說,就算碰到古玩,他隔著東西,也能感應得到。

    當于立飛走到一戶人家的院門口時,他停住了腳步。如果自己的感覺沒有錯的話,呼喚自己的東西,應該就是從這家傳出來的。院子裡有一位農婦正在切辣椒,這個時候正是猛產辣椒的時候,吃不完的就要做剁辣椒或者辣椒。也有的人家,會煮熟做白辣椒。

    “大姐,你們家有雞蛋賣麼?”于立飛看到院子裡有幾隻吃食的母雞,站在院門口,問道。

    “你是考古隊的吧?”農婦看到于立飛穿著保安服,問。

    “是啊,想給隊裡買點雞蛋,不知道你家有沒有?”于立飛順腳就走了進去。

    “你要多少?”農婦問。

    “一百個吧。”于立飛想了想,說道。

    “我家可沒這麼多,只有二三十個。”農婦說道。

    “那也成,大不了我多跑幾家就是。大姐,你這砧板怎麼這麼薄啊。”于立飛很快就被農婦刀下的那塊砧板所吸引,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吸引自己的,應該就是這東西。但他同時,又感應到了這家後院好像還有。

    “你別看這板子薄,但非常結實,不比那些厚砧板差。”農婦說道。

    “我能看看麼?”于立飛問。

    “看吧,我去給你拿雞蛋。”農婦說道。

    他伸進辣椒堆裡,拿出兩塊比書頁大一些的薄板。如農婦所說,這板子很輕,而且確實很結實。因為當砧板用,原本光滑的一面,已經被割得傷痕累累。于立飛感覺板子那邊有些凹凸不平的地方,把板子轉過來,看到上面滿滿的印刷字體。這哪是什麼砧板,完全就是一塊木刻雕版嘛。

    對木刻雕版,于立飛倒是有一定認識的。雕版印刷是世界上最早的印刷方式,大約在公元六百年前後的隋朝,人們從刻印章中得到啟發,從而在人類歷史上最早發明了雕版印刷術。

    雕版印刷是在一定厚度的平滑的木板上,粘貼上抄寫工整的書稿,薄而近乎透明的稿紙正面和木板相貼,字就成了反體,筆劃清晰可辨。雕刻工人用刻刀把版面沒有字跡的部分削去,就成了字體凸出的陽文,和字體凹入的碑石陰文截然不同。印刷的時候,在凸起的字體上塗上墨汁,然後把紙覆在它的上面,輕輕拂拭紙背,字跡就留在紙上了。

    這塊雕版上的字體方正秀麗,刻工細膩有力,十分精緻,筆筆見功夫。他拿手上,腦子裡馬上就顯現了這兩塊雕版的立體圖形。雖然是陽文,可是卻不影響于立飛“閱讀”。在腦海裡,只需要將之轉一下角度,馬上就能看到正面的字體。這塊雕版刻的是歐陽修的《醉翁亭記》

    “這是二十六個雞蛋。”農婦把雞蛋用一個小紙盒裝好,讓于立飛點數。

    “好的。大姐,這砧板上面有字,我很喜歡,你能不能賣給我?”于立飛把雕版有字的一面對著農婦,問。

    “你要的話拿去就是,我們後面還有一麻袋呢。”農婦隨口說道。

    “一麻袋?”于立飛驚訝的說,但他馬上醒悟過來,昨天晚上自己不就是被這些東西所吸引麼?

    “是啊,這些板子又輕又乾燥,用來引火蠻好的。”農婦說道。

    “引火?!!!大姐,這上面都有字的啊,拿來看不好嗎?這樣吧,你的這些板子,我全要了,你開個價吧。”于立飛像洩了氣的皮球,雖然這東西可能不是很值錢,畢竟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卻很有研究價值。

    “沒想到你還是個讀書人,你要的話,給十塊錢吧。”農婦想了想,說道。

    “十塊錢夠你買塊砧板麼?我讓你沒有了砧板,總得賠塊砧板給你才行,這樣吧,連上雞蛋,算一百塊,你看可以麼?”于立飛說。

    一百塊足夠買兩塊砧板了,但農婦自然不會告訴于立飛,到後院的屋旮旯裡找出一個滿是灰塵的麻袋,交給于立飛。于立飛拿著東西就想走,他擔心農婦會有其他想法。可其實農婦的想法跟他一樣,她還怕于立飛反悔,共幾十塊錢買一堆柴禾回去,到時會反悔呢。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8-2 20:51
第八十五章 提上日程


    于立飛想著吳文古正好在這裡,一出門,提著麻袋就要往墓葬區趕。可是才走出村子,突然腳步停了下來,他想起昨天晚上軒轅濤的提醒。自己提著東西,進去的時候,可能不會有人說什麼。但如果出來的時候,如果被人懷疑,那就真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立飛,你跑哪去了?”于立飛正準備坐車回市裡的時候,接到了任靜天打來的電話。

    “我在陳村,任哥,你今天又不用上班?”于立飛笑著問,自己很多事情,都是任靜天在幫著跑。他能感覺出來,對方確實是把他當兄弟看待。

    “上班呢,早上打電話無法接通,我還以為你又跑了。”任靜天調侃道,于立飛雖然只是一個小保安,可有的時候他感覺,他比自己還要忙。

    “我剛在這邊收了點東西,中午一起吃個飯,到時你給掌掌眼。”于立飛知道任靜天喜歡什麼,只要有新東西,馬上就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我說你小子怎麼到哪裡都能撿漏?”任靜天急切的說,他以為于立飛昨天晚上在山上守著,肯定是餵了一晚上的蚊子,正在幸災樂禍呢,沒想到這小了竟然還能撿漏。聽到這個消息,他恨不得馬上就飛到于立飛身邊。

    “是不是撿漏還兩說呢,只是我覺得有些意思。”于立飛說道,他有一個想法,如果有可能,他想用這些木刻雕版用古法印幾本木版書。

    “是什麼東西?”任靜天忙的問。

    “到時你就知道了。”于立飛賣了個關子。

    于立飛回到店裡,把那一麻袋的木刻雕版都放進了保險櫃。保險櫃大就是方便,不管什麼東西,都可以塞進去。于立飛心想,如果自己能把這個保險櫃塞滿,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老闆在嗎?”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于立飛走出來,看到一個穿著迷彩服,手裡抱著一個塑料袋。看模樣,不太像是城裡人的中年漢子。有些拘謹的站在店門口。正在探頭探腦的望著,見到于立飛,頓時縮了縮脖子。

    “你好,請進來說吧,有什麼事嗎?”于立飛很是熱情,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主動找上門來呢。他聽別人說起過,經常有人會主動到店裡來送貨。有鏟子,也有市裡的一些老客。但這個人看上去,兩都不像。

    “這裡收貨嗎?”來人卻沒有抬腳,看到于立飛的店子空空如也,有些猶豫。

    “當然,這裡是古玩店。只要是好東西,自然是收的,進來坐吧。”于立飛微笑著說,看來自己得找想辦法上一批貨,哪怕就是工藝品也能裝裝門面。至於外面的招牌,也得趕緊掛上去才行。

    “那你給看看,這個東西能值多少錢。”中年漢子走進來。也不敢坐下,從塑料袋裡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淺綠色的浮雕筆洗,擺在于立飛身邊的櫃檯上。

    于立飛並沒有馬上上手,他仔細看著筆洗沿口上的浮雕,上面雕的應該是蟾蜍、壁虎、蜈蚣、毒蛇、蝎子等五毒。形象較為生動,外形精整清晰,形象生動逼真,動作誇張而不失真實。畫面感很強。材質像是玉石,但具體為何種玉石,于立飛還不得而知。

    中年漢子看到于立飛只是盯著筆洗看,卻不上手,心裡更是忐忑不安。在他的期望下,于立飛終於拿起筆洗,但只是看了看。馬上又放下來了。

    “你準備賣多少錢?”于立飛淡淡的問,從一開始看到這個筆洗的時候,他就感覺有些不對勁。雖然他在鑑定方面還不算很懂,可是從常理來分析。卻有些不合情理。筆洗是文人雅士的玩意,誰會在上面雕這些毒物?再一上手,立判真偽。

    “剛才有人出了三千,我沒有賣。”中年漢子遲疑了一下說道,意思很明顯。別人都出了三千,你這裡絕對不能低於這個價。

    “唉呀,可惜了。”于立飛搖了搖頭,嘆息著說。 “三千塊你應該出手的。”

    “老闆,你能出到多少?”中年漢子被于立飛的作派搞得有些緊張。

    “三十。”于立飛說道。

    “三十?!”中年漢子目瞪口呆,臉憋得通紅。不知道是因為于立飛的出價太低,感覺受了污辱,還是因為心虛。

    “我之所以願意買下來,是不想有人再打眼,這個筆洗的看相雖然不錯,但是筆洗是用來幹什麼的?那是文人雅士書房的擺設,誰會把毒物放在上面?”于立飛說道,就算是自己,也不會容忍書房裡會出現這樣的東西吧?

    中年漢子似懂非懂,也沒再作聲,抱起那個五毒玉雕筆洗,慌不擇路的走了。于立飛也不以為意,畢竟像這樣的事情太常見了。看了看時間,快到中午了,拿出一塊木刻雕版,打了個車去了紅星派出所。

    就在派出所的對面,有一家叫燒得香的家常菜館,那裡就是派出所的定點招待單位。于立飛定了間包廂,才給任靜天打了電話。

    “任哥,我已經到了,在三號包廂。”于立飛說道。

    “好,我馬上就來。”任靜天說道,沒二分鐘,他就一路小跑著到了三號包廂。倒不是想著吃飯,只是好奇于立飛又收了什麼好東西,想一睹為快。

    “任哥,看看吧。”于立飛把雕版遞過去,他特意拿的是那個農婦切菜的那一塊,上面刻著歐陽修的醉翁亭記。

    “上面怎麼這麼多劃痕?”任靜天先看到光滑的一面,不解的問。古玩除了講究傳承有源,還得有品相。像這樣被人為破壞的東西,價值會大打折扣。

    “你翻過來再看看。”于立飛說。

    “怎麼這麼多字?這好像是一塊雕版吧?”任靜天以前雖然沒見過,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你猜猜這塊雕版之前是做什麼用的?”于立飛笑著說。

    “雕版還能做什麼,難不成誰還把它當切菜板、當柴燒不成?”任靜天哂道,他對木刻雕版沒什麼認識,而且以前在地攤上,也沒見過類似的東西。

    “你還真說對了,看到上面的刀痕沒有?我見到它的時候,正有人拿它當砧板切辣椒呢。還有一些,被他們用來引火。如果不是碰到我,恐怕不用多久,這些珍貴的雕版就會化為灰燼。”于立飛嘆息著說。

    “再好的東西,到了這些人手中都會被糟蹋。這玩意兒能值多少錢?”任靜天問。

    “在我心目中,這是無價之寶。”于立飛鄭重其事的說道。

    “你的無價之寶得別人認可才行。”任靜天還是覺得要以價格論英雄,你自己認為是好東西,可是市場不認可。有什麼用?

    “千金能買心頭好,只要我自己覺得好就足夠了。”于立飛笑著說。

    “晚上你還要去陳村?”任靜天問,陳村太偏了,不但手機信號不太好,就算開車過去,也得四五十分鐘。

    “是啊。這段時間可能都會待在那邊。”于立飛說道,那邊的工作,他覺得比博物館要輕鬆得多。特別是墓葬裡的氣息,讓他的古玉功突然升級,讓他對那裡產生了好感。他願意守護在那裡。

    “我說你還是買輛車吧?挖掘古墓可不是三五天就行的,搞不好今年你都得待在那邊。”任靜天說道,如果這個古墓很重要的話。搞個一二年都很正常。

    “不會吧?”于立飛吃驚的說,如果真要這樣的話,那就有些不妙了。從陳村回到古玩市場,自己坐車回來,差不多要兩個小時。這還不算什麼,晚上那點七八點就沒車了,也就是說,他必須五六點就得出發。否則只能打車去。

    “我還能騙你不成?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別人嘛。”任靜天哂道。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能就真的買車才行了。”于立飛嘆道,如果沒有古玩店,他倒是無所謂,哪怕天天守在墓葬區都可以。看著別人考古,自己也能學一些東西。但他現在覺得。古玩店比自己的工作要重要性,工作可以丟,但古玩店一定要開。

    “這不是好事麼?車子你肯定是要買的,遲買不如早買。等會把身份證給我。先給你把駕照辦了。”任靜天說道。

    “任哥,現在買輛車得多少錢?”于立飛問。

    “一般十幾萬就可以了吧,但你以後要下鄉,最好一步到位,我看買輛五六十萬的越野車吧。”任靜天說道。

    “五六十萬?我可沒這麼多錢。”于立飛嘆道,現在他所有的存款也不過四十萬,哪能買得起這麼好的車?

    “你再去撿個漏不就可以了麼?”任靜天對于立飛撿漏已經麻木了,每次都是十幾二十萬的賺,五六十萬只是小意思罷了。

    “如果有你說的這麼簡單那就好了。”于立飛覺得,自己還是腳踏實地,慢慢來算了。現在店裡連件像樣的東西都沒有,他都不好意思去開門。

    “沒事,錢一時不湊手,可以貸款嘛,但車子必須一步一位。要不以後我借你的車用,也沒面子。”任靜天笑著說。

    “到時再說吧,就算你幫我辦了駕照,我也得去學學才行。”于立飛說道。

    “這沒關係,有我在,包教包會。”任靜天拍著胸脯說。

    “任哥,這塊雕版你幫我拿回去給任叔看看,有些東西我也說不清。”于立飛說道,雖然他對古玩還不算完全入門,可是他比其他人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任志偉和吳文古可不是誰都可以請得到的。

    “你不是跟吳老在一起麼?”任靜天問。

    “我的上班時間正好跟他錯開了。”于立飛說道,在單位請吳文古看東西,顯然是不合適的。他不比嚴禮強,如果在單位這樣做了,很容易讓人說閒話。

    “那行,反正我給你跑腿已經習慣了。”任靜天笑著說。

    “誰讓你是我哥呢。”于立飛笑著說。

    “對了,後天你家裡的那個保險箱要安裝,到時你得在家裡等著。”任靜天想到一件事。

    “後天?可以。”于立飛現在白天都有時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8-2 20:56
第八十六章 綠意盎然


    回到古玩市場的時候,于立飛正要開門,就看到曾大朝著他走來。

    “曾哥,來啦?”于立飛看到之後,熱情的說。自己的開張生意就是曾大幫他做的,雖然只是一百塊錢的事,可是卻討了個好彩頭。

    “剛才看到你店沒開,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曾大笑著說,他上次買了于立飛一塊毛料,後來拿到吳家山的店裡去解,結果卻垮了。可他還是不死心,想再來碰碰運氣。

    “有事?”于立飛把門打開,問。

    “想再買塊石頭玩玩。”曾大眼睛往櫃子那邊瞥著,他是軟翡翠的,只對這方面有興趣。

    “沒問題。”于立飛現在能拿得出手的,好像也只有那幾塊毛料了。

    為了讓曾大好挑選,于立飛把櫃子下面的那幾塊毛料都搬了出來,還有六塊。其實每一塊毛料一上手,他就能“看”到裡面都是灰白一片,跟普通石頭根本就沒有什麼兩樣嘛。這樣的石頭,竟然還有人花錢買,真是不可思議。

    “曾哥,你自己選吧,都在這裡了。”于立飛笑著說,既然是石頭,如果曾大買走,還能省點空間出來呢。

    “于老闆,我想把這幾塊都拿下,你開個價吧?”曾大看了看,說道。其實在聽說牛老闆踩了雷之後,他就想過來,但那幾天他正好在外地,否則當時就收走了。

    “既然曾哥要,那一起五百吧。”于立飛說道。

    “好。”曾大沒想到于立飛還是這麼直爽,如果到吳家山店裡去買,五百塊錢恐怕連一塊石頭都買不到。像這麼大的石頭,至少得上千。

    “我對石頭也不懂,曾哥,這就是所謂的翡翠毛料吧?”于立飛謙虛的問。

    “是的,翡翠就是在毛料裡面。當然,也不是每塊毛料都會有翡翠。這就靠賭了。翡翠是玉的一種,玉石主要分軟玉和硬玉,翡翠是硬玉,像和田玉則是軟玉。于老闆,你櫃子裡還有塊小的,能不能算個搭頭?”曾大到櫃子下面看了看,發現在櫃子最裡面的角落裡。還有一塊拳頭大小的毛料。

    “這個,你……得給我留個念想吧?店裡的毛料都給了你,最後一塊,讓我也試試手氣。”于立飛原本想說,你拿走就是。可是當他拿到這塊拳頭大小的毛料時,腦子裡突然充斥著一團綠色。而且那綠色。讓他感覺特別的舒服,自然就捨不得賣給曾大了。

    “好吧。”曾大覺得于立飛也​​說得有道理,自己把這些毛料都收走,于立飛連毛料是什麼都不清楚。

    “曾哥,你開車來了沒?”于立飛覺得還是應該幫他裝一下車,現在他覺得有輛車還是很方便的,像這樣的情況。也能幫曾大送回去。不要以為這樣是吃虧,多走動能增進感情,說不定什麼時候人家就能照顧自己的生意。

    “沒事,我去叫輛車就是。”曾大不以為意的說。

    “大熱的天,你在這裡休息一會,我幫你去叫。”于立飛說道,他知道古玩市場有好多麵包車、小貨車都是用來出租拉貨的。

    曾大走後,于立飛把那塊小石頭拿在手裡仔細的看著。這塊石頭外面並不起眼。顏色黝黑,像個巨大的核桃似的。于立飛閉上眼睛,馬上就“看”到,在薄薄的表面之下,是一整塊綠意盈盈的晶體。就像一波碧水似的,綠的讓人情不自禁的想撫摸。

    于立飛雖然沒見過翡翠,可是也知道。這塊毛料裡面的那塊綠色晶體,肯定就是一塊翡翠。于立飛趕緊把這塊毛料小心翼翼的放進保險櫃裡,說不定有了這塊毛料,自己買這間店舖的錢就賺回來了呢。

    下午于立飛原本想回家一趟。自從上次回老家,他已經有四天沒回去了。但是有了這塊毛料之後,他打消了回去的念頭,決定去吳家山的店裡看看。

    吳家山的店鋪叫貞寶行,離于立飛的軒雅齋隔著一百多米。于立飛走到貞寶行的時候,一樓只有兩位女子坐在櫃檯後面。貞寶行的店面比于立飛的要小一些,左邊是一個長的櫃檯,裡面滿滿當當的擺著各種翡翠飲品。後面的架子上,有幾打著燈的玻璃罩子,裡面擺著一些手鐲和挂件,看相很好,顯然是店裡的好貨。

    而右邊卻堆著一地的石頭,大大小小的都有,最小的不過雞蛋大小。有些大一些的,被單獨挑出來,放在一個大的貨架上,另外有一個小的檯面,那些小石塊堆積如山。有些是沒有切割過的,有些卻是被切開,應該是一些大毛料剩下的邊角料。

    看到于立飛進來,只是瞥了一眼,就把目光收回去了。她們的眼光都很賊,什麼樣的人是進來閒逛的,什麼樣的人是真正來購物的,一眼就能看好出來。于立飛在她們眼中,顯然是前者。

    “請問吳老闆在麼?”于立飛確實不是來買東西的,他走到一名女孩子面前,問。

    “吳總不在,你有什麼事?”女孩子對于立飛認識吳家山很驚訝,要知道從于立飛的穿著來看,不像是有錢人。吳家山做的是珠寶玉石生意,每天接觸的非富即貴,怎麼可能認識這樣的人呢?不會是幫老闆家做事,來討工錢的吧?

    “我找他有點事,不在就算了。”于立飛淡淡的說,轉身就要離去。

    “于老闆。”吳家山從樓道口看到是于立飛,馬上喊了一聲。

    “吳老闆,我還以為你真不在。”于立飛笑了笑。

    “不好意思,怠慢了。”吳家山嗔怪的望著那個女孩子一樣,他就告誡過她們多次,不要以貌取人。他的店是開在古玩市場,這裡藏龍臥虎,有的時候一些土里巴機像個鄉下老頭似的,隨便就是百萬級以上的富翁。像于立飛,看上去就像一個外來務工人員,可是人家能在市場裡買一間店鋪,這可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老闆的朋友。”那女孩子臉上一紅,連忙站了起來,臉上都快哭出來了。于立飛是頭一回來,而且穿的又這麼普通,她自然不能讓什麼人都上去見老闆。否則人走了之後,老闆又要怪她沒有眼色了。

    “不知者不怪,要怪只能怪我以前沒來過。”于立飛擺擺手,微笑著說。

    “這句話說得在理,以後你可得多來我這裡走動走動。”吳家山拉著于立飛的手臂,把他請到樓上。

    旁邊的女孩子看到他們上了樓,朝那個道歉的女孩子做了個鬼臉,後者吐了吐舌頭,拍拍胸口,一副後怕的樣子。

    “剛才曾哥到我那,把以前的毛料都拖走了。”于立飛上樓之後,說道。

    “他跟我說過這件事,其實我覺得那堆石頭沒什麼價值,還不如來我店裡挑幾塊。你多少錢賣給他的?”吳家山問,他做了多年的石頭生意,現在又經營首飾,自問對毛料還是有一定的發言權的。

    當然,翡翠界有一句話,“神仙難斷玉”,不管多麼厲害的專家,在翡翠毛料面前,都有看不準的時候。如果每塊石頭都能看得準,那就不會有賭石這一說的。

    清至民國年間,珠寶行業有個行話叫“賭行”,所謂“賭行”,指的是珠寶玩家到珠寶行尋覓翡翠的一雙慧眼。翡翠貿易尤其是原石貿易,成功倚仗著運氣,就像賭博、彩票一樣投資未來。通過玉的外皮能看出玉石裡面的優劣需要很深的玉石學問。在科技發達的今天,也沒有一種儀器能探測它。玉石原料挖掘出來,外面又包著一層岩石的皮殼,皮殼裡面是什麼,依舊沒有人說得清,所以行內把判斷玉的過程稱作“賭石”。

    “五百。”于立飛輕聲說道。

    “于老闆,你雖然剛入行,但我感覺以後你會做的很好。”吳家山說道,于立飛能把一堆石頭作價五百讓給曾大,說明這個人不但講情面,而且心態很平和。換成別的人,反正是白得的毛料,自己都解開,只要有一塊賭漲了,那搞當了買店舖的錢都能賺回來。

    “吳老闆,我看你好像更加偏愛石頭。”于立飛看到樓上也擺了不少石頭,只不過這些石頭擺放得整齊有序,有些上面還打著燈光,顯然吳家山對它們很重視。

    “我以前是專做毛料生意,後來慢慢才加入了首飾。”吳家山看到于立飛好像對石頭也很感興趣,笑著說道。

    “吳老闆,這上面的毛料是不是特別貴?”于立飛把手放在一塊毛料上,問。

    “這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當然要比下面的貴一些。比如你摸著的這一塊,得要三萬元。”吳家山說道,潭州喜歡賭石的不多,但只要是有這個愛好的,都喜歡到他店裡來看看。別看上面的毛料的價格,都是以萬為單位,可是並不缺買家。

    “既然你自己這麼有信心,怎麼不自己解呢?”于立飛問。

    “總得給別人留些機會吧?”吳家山笑了笑,他有的時候手癢,也私下解過石,可是最終的結局,還是讓他決定,做一個純粹的生意人要好得多。

    “吳老闆,你能不能給我介紹介紹翡翠,要不介紹我看幾本書也好,我以後有機會,也來你店裡試試手氣。”于立飛笑著說。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8-3 08:19
第八十七章 現學現用  


    聽說于立飛對翡翠有興趣,吳家山很是高興,于立飛絕對是最理想的貴賓級客戶。他能一出手就把老牛的店鋪買下來,這​​樣的財力,誰都不敢小覷。聽到于立飛要了解翡翠方面的知識,馬上熱情的介紹著。

    “翡翠也稱翡翠玉、翠玉、硬玉、緬甸玉,是玉的一種。翡翠其實就是在地質作用下,形成的達到玉級的石質多晶集合體。在古代翡翠是一種生活在南方的鳥,毛色十分美麗,通常有藍、綠、紅、棕等顏色。一般這種鳥雄性的為紅色,謂之“翡”,雌性的為綠色,謂之“翠”。

    翡翠有'三十六水、七十二豆,一百零八藍'之說,一般是用來說明水底種色的變化十分複雜,種類繁多、較難鑑別。並不是真的要把翡翠的'三十六水、七十二豆、一百零八藍',一一劃分出來供我們鑑別使用。之所以把它用於翡翠的水色種底的對比上,說明翡翠質量變化的複雜性。 ”吳家山說道,翡翠想要入門很容易,只要多看多問就行,但要看懂毛料,則需要花一輩子的功夫。

    “吳老闆,你說的這些我也不是很懂,你只要告訴我,哪些翡翠是好的,它們是什麼樣子的,大概現在是什麼行情就可以了。”于立飛說道,沒有實物比較,哪怕吳家山說的再詳細,也是對牛彈琴。

    “這倒是。初識翡翠的人只會欣賞翡翠的顏色,懂得翡翠的人卻十分留意翡翠的種質,故有'內行看種外行看色'的說法。翡翠的種和翡翠的水頭,統稱“翡翠的種水”。種水是評價翡翠好壞的一個重要標誌,在挑選翡翠的時候,不怕沒有色,就怕沒有種。內行看種外行看色,種作為評價翡翠優劣的最重要的標誌,其重要性更甚於顏色。所以在挑選翡翠的時候,一定應先考慮種分,再考慮顏色。有種的翡翠不僅可使顏色淺的翡翠顯得溫潤晶瑩,更使綠色均勻、飽滿的翡翠水淋明澈,充滿靈氣。”吳家山介紹說道。

    于立飛聽得似懂非懂,但他還是努力把吳家山的話記在心裡。自己家裡的那塊毛料裡的,應該就是綠色的。但具體是什麼種,恐怕得讓吳家山這要的專家才能看得懂。

    “簡單的說,翡翠的種分為:玻璃種、冰種、糯種、花青種、豆青種、幹青種、油青種、豆種等。而顏色也可以分為:陽綠、淡綠、油青、紫羅蘭、黃翠、飄花、花青、飄綠、三彩、紅翡、春帶彩、墨翠等。”吳家山經常接觸這些,介紹的時候信手拈來就是。

    “吳老闆,你說的我都頭昏了,你這裡有沒有實物或者圖片。可以給我比較看看,要不然根本就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于立飛說道,隔行如隔山,他總算是理解了。哪怕吳家山說得再天花亂墜,他還是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

    “像老坑玻璃種我這裡也只有幾個戒面,還是給你找本書看看吧,上面都配有圖片。以後你多到我店裡來,很快就熟悉的。”吳家山笑著說。

    “那太謝謝了。”于立飛笑著說,像這樣的專業書籍,就算了他去買,也未必能買到合適的。在吳家山的店裡,碰到不懂的,還能馬上問他。如果還不能理解,也可以看實物。理論聯繫實際,馬上就能突飛猛進。

    “老吳,生意怎麼樣?”于立飛正在看書的時候,走上來一個中年人,四十出頭,身材有些發福,但整體還算好。肚楠並不顯形。

    “莫總,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裡來了?”吳家山連忙站起來,笑吟吟的說。莫鎮軍是凱麗珠寶公司的老闆,在全市各大商場和步行街都有分店。自己在他面前,只能算是個小老闆而已。

    “好久沒來這邊了,來看看有什麼好貨,你這裡生意怎麼樣?”莫鎮軍問,他的生意做的很大,自己也喜歡收藏,但主要還是玩木頭和石頭。

    “還行,當然,跟你的凱麗自然沒法比了。請坐吧,我給我介紹一下,這位是古玩市場的同行,現在做雜項。叫于立飛,于老闆。這位是凱麗珠寶的董事長莫鎮軍,莫總。”吳家山介紹道。

    “莫總,你好。我是于立飛,小號軒雅齋,以後還請多多關照。”于立飛合上書,伸出右手,微笑著說道。

    “于老闆看著很年輕啊。”莫鎮軍跟于立飛握了握手,打量了一會,微笑著說道。作為一個生意人,很少以貌取人。雖然于立飛看上去,更像是一個伙計,可是既然吳家山說他是于老闆,他自然不會輕視。

    “我剛入行,很多地方還不懂,得向兩位大哥學習。”于立飛謙遜的說。

    “後生可畏,小于也喜歡玩石頭?”莫鎮軍瞥了一眼于立飛身前的那些翡翠入門介紹,微笑著說。

    “我這是向吳哥請教呢,對翡翠我是一竅不通。”于立飛說道。

    “其實翡翠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懂,只要你願意學,很快能入門。但如果要賭石的話,就要謹慎。”莫鎮軍說道,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可不是說著玩的。

    “立飛,其實賭石基本上就是賭運氣,剛開始的時候,小賭可以,量力而行就是。”吳家山說道,他還想把于立飛發展成為優質客戶呢,如果被莫鎮軍一句話,于立飛就打了退堂鼓,豈不是沒勁了?

    “吳哥,這個糯種如果有一個排球這麼大,能值多少錢?”于立飛做了一個手勢,比劃一下,問道。

    “如果水頭足的話,那起碼在二百萬以上。但若是水不足,比如是淡綠、紅、紫或黃色,那價格只有十分之一,甚至只有五十分之一。”吳家山說道。

    “如果是油青種呢?”于立飛又問。

    “如果是綠、紫或紅色,每公斤的價格在二萬至三十萬,當然,也得看水頭足不足。另外淡灰白色,就只有五千至三萬一公斤了。一個排球大的翡翠,恐怕得有七八公斤了,你自己算算吧。”吳家山對行情果然非常熟悉。如果誰在他這裡解石,出了翡翠的話,他都可以當場收購。

    “我明白了。”于立飛點了點頭,翡翠的種好,價格自然就高。但除了種後之外,還得水頭足。如果水頭不足的話,價格也會大打折扣。

    “莫總,吳哥,你們忙。這本書能不能借我回去看看?”于立飛問,莫鎮軍來找吳家山,肯定是有事要談。

    “可以,送給你都行,到時來我這裡試試手氣。”吳家山笑著說。

    “好的,有機會一定會試試,我的手氣一向都不錯。”于立飛笑著說。

    “要不今天隨便挑一塊試試?”吳家山笑著說,賭石比賭博還要刺激,一旦喜歡上了,就跟吸毒似的,要么賺個盆滿缽滿,要么輸個傾家蕩產。只要那些意志特別堅定的,才能真正穩操勝券。

    “可以啊。”于立飛原本已經站起來了,但聽了吳家山的話,好像下定決心似的。

    “你是第一次買,我給你打個折扣。”吳家山笑吟吟的說,只要于立飛賭過一次石,以後肯定就會成為自己的客戶。

    “那就謝謝了。”于立飛笑著說。

    莫鎮軍很是詫異的望著于立飛,這個年輕的想法真是捉摸不定,剛才自己還提醒過他,不要輕易涉足賭石。可他倒好,連油青種、糯種都分不清,竟然就要賭石。這哪裡什麼賭石,簡直就是在賭命!

    于立飛也沒下樓,就在架子上挑選著毛料。吳家山很熱心的給他拿了強光小手電和一個放大鏡,于立飛一怔,但還是接了過來。他看毛料,憑的是一雙手,這個手電和放大鏡,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作用的話,那也只有一種作用:掩飾他的感應能力。

    架子上一共有三排毛料,于立飛一個一個的摸過去,好像是在挑選,但又像是在做遊戲。莫鎮軍見于立飛真的要買毛料,也站到一旁,只是他看著于立飛的動作,卻是連連搖頭。看到吳家山望著自己,他似笑非笑的對他樹了一下大拇指。能把一個連翡翠都分不清的人忽悠賭石,這份口才他自嘆不如。

    “吳老闆,我看這個不錯,多少錢?”于立飛在第二排看中了一個比籃球稍大一些的毛料,剛才他一路摸過來,其實裡面有料的也只有幾塊。只有這塊毛料裡的料最多,而且水頭足。至於種,如果他剛才沒看錯的話,應該是糯種,也有可能是冰糯種。

    “原本是要三萬五,但你要的話,算二萬八。”吳家山說道,他覺得于立飛還是很聰明的,樓上的這些毛料,都是自己精心挑選的,雖然價格要比下面的貴得多,但同樣的,賭漲的機率也高得多。

    “好,我要了。”于立飛淡淡的說。

    吳家山和莫鎮軍都很驚訝,沒想到于立飛做出決定這麼突然。可他們哪裡知道,于立飛之所以買這塊毛料,主要是想現學現用。通過對比和學習之後,再回去研究家裡那塊毛料罷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8-3 08:24
第八十八章 擦口


    聽到于立飛要買下這塊毛料,吳家山喜上眉梢。無論于立飛是賭漲還是賭跨,他都是樂於見到的。若是賭漲了,于立飛自然興致高漲,以後自然還會來。賭石對人的誘惑,一點也不低於毒品。若是賭垮了,自然也不會服輸。況且于立飛不是自稱手氣一向很好麼?這麼的自負,一旦開始了賭石,就會一發不可收拾。哪怕傾家蕩產,也在乎不惜!

    “立飛,你可真有眼光。這塊石頭是大馬坎坑區的,距離帕敢不過三十公里。你看看,皮殼粗糙、沒有光澤、手觸有砂粒感、質地較為鬆散、具有較厚的石灰皮裂痕,再看這裡有一條蟒帶,一直延伸到裡面去了,出綠的機率很高啊。”吳家山笑著解釋道,有些時候就是這樣的,你看一百本書,不如親自上一次手。當然,現在于立飛一本書都還沒看完,完全說不上有什麼實戰經驗,就算上手,也只是增加一些實戰經驗罷了。

    “吳哥,這毛料的皮還有這麼多的講究啊?”于立飛剛才摸這些毛料的時候,基本上沒注意到皮層上的裂痕和絡裂、癬、蟒帶什麼的。他只關注一點,裡面有沒有原石。剛才他看那本書的時候,只關注了玻璃種、冰種、糯種、油青種。

    “那是,毛料的皮殼、種水、地子、霧、癬、蟒帶、松花、綹裂、白棉都能作為參考依據。想要挑選一塊好的毛料,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吳家山笑著說,如果于立飛只是看了幾分鐘的書,就能區別這些,那他比天才還天才了。現在于立飛純粹賭的就是運氣,當然,他認為其實就是扔錢。

    “吳哥,我先把款付一下吧。”于立飛說道,既然買下來了。自然要先把錢付了,這跟古玩交易一樣,免得等會解開之後,賭漲就不好辦了。

    “好吧。”吳家山沒想到于立飛如此心急,看來他對自己的手氣還真的有著無比的信心。

    “于老闆,自古英雄出少年,古人誠不欺我。”莫鎮軍見于立飛是說真的。也站了過來。他雖然有著億萬身家,可是讓他花幾萬塊錢買一塊這麼一點大的毛料,也也是捨不得的。像這樣的賭石,不確定性太多。他的珠寶公司,更多的買明料,或者半明料。

    “沒事。真要是裡面沒東西,就當是交學費。不管裡面有沒有料,以後吳哥都是我的師父了。”于立飛笑著說。

    “大家一起學習交流,共同進步吧。我這點水平,當你師父還不夠資格。”吳家山謙遜的說。

    “這可不行,今天莫總當個見證,以後你就是我師父了。”于立飛笑吟吟的說。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吳總能把你領進門,至於以後的成就,就要看你自己了。”莫鎮軍似笑非笑的看了于立飛一眼,緩緩的說道。他覺得于立飛算盤打得不錯,既給了吳家山面子,自己又佔了便宜。

    “不,不。小于。我可以告訴你一些這方面的知識,但當師父,確實沒這個資格。你真要拜師的話,莫總可是這方面的真正行家。”吳家山連連擺手,如果以後于立飛輸的傾家蕩產,自己這個當師父的,豈不是要被千夫所指?

    “一事不煩二主。不管你認不認,我都把你當師父了,你可以把我當不記名弟子。”于立飛笑著說,他跟莫鎮軍今天才第一次見面。就算他再是這方面的專家,也不能就拜人家為師吧?再說了,就算自己願意,別人也未必能收啊。

    “這事以後再說吧,先看看你的手氣到底怎麼樣。”吳家山不置可否的說。只要于立飛不當真,他也就無所謂了。

    “那行,我也不太懂,具體的就交給師父了,但錢得先付清。”于立飛把銀行卡拿出來,吳家山這裡可以刷卡,非常的方便,只要輸個密碼,二萬八就到了吳家山的賬上。這樣POS機,于立飛也想以後弄一套。他問過任靜天,只要證件齊全,根本不用繳費,只要到銀行交點押金就可以了。

    “立飛,你是想擦還是切或者敲?”吳家山收到錢後,給于立飛開了張收據,現在這塊毛料就算是于立飛的了。

    “什麼是擦,什麼是切,什麼是敲?”于立飛完全不懂這些術語。

    “擦、切、敲都是開門子的方法地,它們分別稱為擦口、切口、敲口。擦口多是用砂輪或者砂紙在翡翠皮殼上打磨出一些微小門子,這是一種古老的方法地,但效果好又安全。切口就是在皮殼某處切開一小塊外皮,讓其露出一小塊玉質,然後進行拋光,我們就能通過門子能比較清楚地看到內部部分顏色、種水,甚至綹裂等毛病。當然,再藉助強光照射門子,也能判斷顏色延伸情況。敲口就是在原石表面敲去一小塊外皮,借助強光才能觀察顏色和種水,但是從敲口觀察其內部顏色的分佈、種不和缺陷是非常困難的。”吳家山說道。

    “師父,你覺得這塊毛料用哪種方式比較好?”于立飛自己不懂,只好把皮球踢回去。

    “我還是先擦吧,莫總,你覺得呢?”吳家山沉吟道,這塊毛料不大,擦起來也快,如果沒擦出色,到時再切也不遲。

    “你是于老闆的師傅,當然是你說了算。”莫鎮軍不置可否的說。這塊毛料,其實以前他也看過,還是有一定賭性的。只不過對于立飛這個還沒入門的新人來說,無論是賭漲還是賭垮,都不是件什麼好事。

    “那行。立飛,三人行,少者吃虧,這塊毛料就辛苦你抱下去吧,後面才有設備。”吳家山說道,原本他在門口也有設備,專門用來吸引人的。可是今天是于立飛第一次賭石,他又死皮賴臉的要拜自己為師,還是別把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為好。

    切石是賭石最關鍵的一環,翡翠原石需要雕琢才能成為飲品或者藝術品,所以賭石都要進行切開加工的。賭石也只有在翡翠原石解開之後,才能確認賭贏還是賭輸。切石風險很大,翡翠原石一旦切開,就沒有退路。賭輸、賭贏,就在一瞬間。

    傳說緬甸玉石商人賭石後,當真正切開加工時,一般不敢親自在場,而是在附近燒香、求神保佑。如果切開的賭石內有許多水靈剔透的翠綠,一夜之間便可成為富翁;如果切開賭石後其本質是一塊外綠內白的灰沙頭,一夜之間就會傾家蕩產。正所謂: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

    所以賭石之人必備條件至少三個條件:其一,得有極大的挑戰能力;二是,富有冒險精神;三是,必須有相當豐富的經驗。在賭石市場一夜暴富的也有,但更多的人是一夜傾家蕩產。

    于立飛卻是第一次賭石,也是第一次解石,而且解的還是自己買的石頭。不但沒有任何緊張感,甚至還想親自上陣。只是吳家山覺得于立飛沒有經驗,還是讓店裡的師傅動手較好。

    “立飛,你一點都不緊張麼?”吳家山看著原料被架子,正準備用砂輪打磨,自己都是屏氣凝神,可是看了于立飛一眼,氣定神閒的站在那裡,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我再緊張也沒用。”于立飛淡淡的笑道。

    隨著砂輪在皮殼上不停的摩擦,濺起的粉末充斥在空氣中,可是三人此時都沒有註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那個擦口。

    “見綠了!”吳家山眼尖,突然大叫了一聲。

    “漲了!”莫鎮軍此時也完全沒有了億萬富翁的架子,驚嘆著說。

    “冰糯?!!!”吳家山驚嘆道。

    那個師傅看到見綠,也關掉了砂輪。現在只是在毛料上開了一個飯碗大的口子,要不要再擦,擦到什麼程序,要看主人的態度。賭石行業有句話:“擦漲不算漲,切漲才算漲。”有些賭石商人,開門子之後,如果見漲,很多都會轉手,讓別人接著往下賭。這樣就把自己的風險降低,當然,也有可能是把自己的機遇放棄了。

    “師父,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于立飛故作不懂的問,對於結果,他心裡已經有數。可是看到吳家山跟莫鎮軍都如此動容,心裡暗暗好笑。

    “傻小子,水頭這麼好的冰糯,就算只有這巴掌大,也足夠賺個對番了。還要繼續擦下去麼?”吳家山不得不羨慕于立飛的好手氣,冰糯種是他今年店裡解的最好一塊毛料了。早知道賭漲的話,就到門口去解石了。這可是最佳的活廣告啊,于立飛隨便買的第一塊毛料,就出了冰糯種,誰不羨慕?就連吳家山自己,都在後悔,自己以前也看好這塊毛料,應該賭一把的。

    “小于,如果你現在轉讓,我可以六萬收購這塊毛料。”莫鎮軍突然說道。

    “莫總,你可不能搶我的生意啊,怎麼說立飛也是我的不記名弟子。這樣,我出七萬,馬上可以轉賬給你。”吳家山急道,他原本不想讓莫鎮軍跟著來,翡翠原石不像古玩交易,不講什麼先來後到的,永遠都是價高者得之。

    “師父,莫總,我還想擦一擦。”于立飛並沒有動心,這麼一小塊,價格就翻了一番多,如果把整個原石解出來,不知道能值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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