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分進合擊(下)
奧利庫姆城,成年男子除去這三十個人質外,其余三千七百多人全被變賣為奴,至於老弱婦孺更是不計其數。{3w.而後李必達與安東尼會晤後,短暫寒暄後,也不顧什麽虛文禮節,很快交割了隊伍——李必達帶著六、十三與十五共三個軍團,朝塞薩利亞進軍,其余部隊全部由安東尼統攝,趕往布加羅圖姆城與凱撒會合,並籽平鄰靠的埃托利亞。
雖說李必達負責的是北路集團軍,但是在進軍方位上,還在狄克哈強港的偏東南處,按照最初的設想,他的終點站,是靠希臘東岸的利裏沙,不過當他帶著一萬五千名步兵與三千名騎兵進發時,才覺得在這個山區行軍,是件極為困苦的事情——先前,李必達橫穿過這兒,所以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故地重遊,然而希臘給所有人的印象,就是石頭壘成的山,石頭鋪成的道路,和石頭堆積成的平原,外帶石頭修築成的神廟與堡壘,到處都是石頭,水源簡直奇缺。而且幾年沒來,李必達發覺,原先他記憶裏的河流全部都走樣了,因為在這種氣候和環境裏,河流都是脆弱無比的。兵士們只能靠著當地向導的指引,在初冬依舊幹燥**的驕陽下,慢吞吞走十個羅馬裏,而後找到處細細柔柔的溪流,聊以自慰下,因為人和馱馬、戰馬飲水的需求量過大,所以只能縮減個體分配的數量。
同樣熱的,還有塞薩利亞人的情緒,他們在聽說奧利庫姆城的結局後。神速地派遣使者來到營中。聲稱周邊所有的城鎮都已達成共識。願意給凱撒的軍隊提供任何所需,小麥、酒水、皮革還有女人什麽的。
這樣,三個軍團的日子才算改善了不少,李必達就此將營地駐紮下來,不再行軍,因為他知道龐培的後續軍隊都在走海路,朝前線集結,他是沒辦法攔截的。
並且據他所知。龐培在馬其頓與希臘的五個軍團,都已集合完畢,還有三個軍團也在渡海趕來:
這三個軍團的番號,已經被定位馬其頓第六、七、八軍團,其中第六軍團其實就是以前路庫拉斯征戰小亞的十一軍團改編而成,原本駐屯在比提尼亞;第七軍團是布魯圖、阿庇斯、喀西約等人在小亞等地新近招募的;而第八軍團,是以前路庫拉斯八軍團的殘部,和西塞羅西裏西亞的殘部集合而成,外號“孿生軍團”。並且按照李必達所收集的情報,這三個軍團大量編入小亞的希臘人與凱爾特人。所以編制都很堅整,另外西庇阿雖然才去小亞一個月左右時間。但在征稅方面已經收獲“屠夫”的美譽——他什麽都要征稅,“門板稅”、“窗戶稅”、“竈台稅”、“軍鞋稅”、“弩機稅”、“馱獸稅”,就差沒收安居樂業稅和心跳放屁稅了,貪婪橫暴的包稅人,再度肆虐在小亞行省,這些騎士的家產被龐培征走,他們就更加變本加厲地盤剝地方,來彌補缺漏。
所以,李必達估計,這三個軍團的裝備一定不會很差,而且在一個月內就會趕到希臘的前線地帶。
故而,他不能過分深入,這樣會導致整個軍隊的戰線拉得過長,也過於脆弱。
另外,龐培軍的反攻,不出意外的話,也很快會到來。
李必達猜得沒有任何錯誤,但是在先前,首先是拉賓努斯與蓋比努斯對軍權的激烈爭奪。
當蓋比努斯被兵士加上了“英佩拉托”的榮譽後,麻煩事反倒接踵而至,當海岸線失守,奧利庫姆丟失後,龐培憤怒的指責與追查也來到了營地當中,拉賓努斯乘機將這位“英佩拉托”的由來,詳細寫成報告回覆了過去,不久後龐培下令蓋比努斯轉為行省財務官,前去德爾斐“協助馬賽拉斯處理庶務,因為那兒更需要位英佩拉托”。
這種揶揄和諷刺,讓蓋比努斯又羞又惱,這明顯是被罷黜了,但現在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黯然收拾好行裝,返回德爾斐去了。
於是,五個軍團,及馬上要趕到的三個軍團,所有的指揮權就此歸於了拉賓努斯,他終於開始揚眉吐氣番,毫無掣肘地與凱撒來場對決了:十多年的朝夕相處,感情愈深,決裂後的仇怨就越是化解不開,這點對於兩者來說,都是相同的。
拉賓努斯接手軍隊後雷厲風行,他首先改組了艦隊的權力,現在比布魯斯病死,馬克西姆斯被俘,所以他將其余的一百二十艘戰艦,統統交給利波統帥,以他為總司令官,龐培的大兒子勞斯與小兒子賽克圖斯為副將——這樣艦隊的指揮,就因親緣關系統一了起來,不再雜亂無章,隨後拉賓努斯要求他們先集中破襲凱撒的交通線,重新切斷亞得裏亞海,不然凱撒獲取有效足額的補給。
而後,拉賓努斯忽然只留下一個軍團在阿普蘇斯河,與凱撒對峙,自己則帶著其余四個軍團,繞過凱撒的工事防線,直接朝著西部海岸的科庫拉城方向而去。
這讓凱撒感到很詫異,他摸不透拉賓努斯究竟想做什麽,於是就將已在埃托利亞取得巨大進展的安東尼,與他急速召回,研究了起來。
“我本來的估計只有兩個,一是拉賓努斯退回去,集結所有軍團,在希臘中部與我會戰;而是拉賓努斯強攻我的墻壘線,力圖將我推回阿波羅尼亞與狄克哈強一帶,隨即爭取將我推下海——現在他冒著側翼暴露的危險,繞到我軍營的南方去,是何用意?”軍事會議上,凱撒沈吟著說到。
“這明顯是想要引誘我們放棄堅固的墻壘,和我方野戰,用數量優勢壓倒我們,所以我建議,在布加羅圖姆城後五個羅馬裏,再建立道內層的墻壘,這樣就可保護好幾座海港,萬無一失,待到我們收集到足夠的糧食後,就可伺機和敵人決戰。”這是卡勒努斯的建議,十分謹慎。
但仔細看了看沙盤的安東尼,似乎明顯有不同的想法,他很豪氣地說,“也許那個什麽拉賓努斯的目的就是這樣,但戰爭從來不是比較誰對的多,而是比較誰錯的少,我們可以讓拉賓努斯的這場行動化為個錯誤,在科庫拉包圍殲滅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