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醫統江山 作者:石章魚 (已完成)

 
mk2258 2014-8-15 23:48:1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45 4170004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4-9-13 12:18
第二十四章【逢林莫入】

  慕容飛煙因為他的這句話心頭不免又被震撼到了一下。

    胡小天早就發現,任何時代的女孩子都對文藝範兒有著特別的偏好,在胡小天看來,最高等的文藝範兒那是要返璞歸真的,可真要是做到那境界,就有些偏於內斂了,想要吸引女孩子的目光,還是要輕浮外放一些,還是要時不時的賣弄一下風騷的詞句,這些全無營養的話語和詩詞,偏偏能夠輕易波動女孩子的心弦,文藝範兒?胡小天打心底鄙視了自己一次,裝逼犯!

    胡小天現在不僅僅是裝逼犯,已經是裝逼慣犯,嘴上說著小清新的話語,時常抄襲一下唐詩宋詞,混雜著他玩世不恭的紈絝子氣質,其結果形成了一種與眾不同的調調,這種調調在這樣的時代還真是特立獨行,胡小天認為自己勉勉強強挨得上卓爾不群了。

    慕容飛煙畢竟不同於才女霍小如,她對胡小天的第一印象就是個衙內紈絝子,後來才逐步了解到這廝身上的文藝範兒,雖然她現在已經不得不承認胡小天的確有些才華,可仍然認為那隻是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歪才而已,望著胡小天得意洋洋的樣子,忍不住腹誹,淺薄,就喜歡在人前賣弄。

    在顛簸的馬車內呆了一個多時辰之後,胡小天終於耐不住車內的沉悶,重新回到了他的那匹雪花驄上,騎在馬上感覺還是比車內好一些,只是保持這樣的姿勢久了,是不是容易變成羅圈腿?胡小天看了慕容飛煙一眼,想想慕容飛煙走路的姿態還是英姿颯爽,兩腿筆挺溜直,看來這種說法只是以訛傳訛。

    梁大壯腆著肚子騎著馬從後面追趕上來:“少爺,眼看就是正午了,咱們是不是停下來休息休息,吃點飯?”

    胡小天正準備答應,慕容飛煙道:“不行!反正都帶著乾糧,隨便吃點兒,今晚一定要趕到望京驛站!”

    梁大壯眼巴巴看著胡小天,胡小天看了看慕容飛煙,透過斗笠外面的薄紗,仍然可以看到她的表情非常嚴肅,於是打消了和她唱對台戲的念頭,擺了擺手道:“照慕容捕頭說的做!”

    於是這幫人只能一邊啃乾糧一邊繼續前行,好在乾糧的味道還算不錯,胡小天一手拉著馬韁,一手拿著卷肉的薄餅,大口大口,吃得是格外香甜,別看這一路之上都是在乘馬坐車,這麼老半天也消耗了不少的體力。他讓梁大壯給慕容飛煙送一份肉餅過去,慕容飛煙卻沒有接受,自己從行囊中取出一塊乾巴巴的炊餅,連菜都不用。吃完炊餅,又拿出了一個梨子,看來還是懂得一點營養搭配,知道補充點維生素,難怪能長得那麼水靈。可水靈歸水靈,缺少了點女性的溫柔嫵媚,風情對一個女人來說是至關重要的,一旦缺少了風情,那就不免要成為女強人,男人婆。

    這幫家丁雖然是剛剛出發已經看出了苗頭,少爺是享受派加樂天派,如果跟著他走,這一路之上肯定是吃香的喝辣的,算得上一趟美差。可多了這位慕容捕頭就完全不一樣了,慕容飛煙做事嚴謹,一絲不苟,對待他們這幫家丁也是約束嚴格,表面上少爺是裡面的老大,可實際上行動起來,全都是聽從慕容飛煙的指揮,幾名家丁已經打心底叫起苦來,這少爺也真是,弄個女捕快一起去上任這不是自找麻煩嗎?摸不敢摸碰不能碰,本以為他是要泡妞,搞了半天卻是找了一位管事婆啊!

    天色漸漸黯淡下來,慕容飛煙瞇起雙目,觀察了一下落日的位置,她不止一次走過這條道路,距離前方的望京驛站大概還有三十里地的樣子,看來天黑前他們是趕不到地方了。胡小天自從重生之後,還沒有受過這種旅途之苦,不過這廝如同出籠的鳥兒,重獲自由,心情不錯,人的心情好了,自然就感覺不到疲憊。他的騎術也明顯自如了許多,那匹雪花驄也已經接受了他的驅策。

    胡小天來到慕容飛煙身邊:“飛煙!離驛站還有多遠?”

    慕容飛煙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什麼時候這貨開始對自己直呼其名了,而且親切得有點讓人髮指,自己跟他應該沒熟到這個份上吧?可稱呼畢竟是小事懶得跟他糾纏。其實慕容飛煙也明白,就算自己跟他糾纏,口才是鬥不過他的,輕聲道:“大概還有三十里的樣子,最多一個時辰咱們就能趕到。”說完不忘埋怨道:“如果不是因為你中途耽擱了,咱們現在已經趕到驛站了。”

    胡小天咳嗽了一聲,看了看周圍,那幫家丁只當沒有聽到,刻意放慢了速度。其實都聽了個清清楚楚,心中全都泛起了嘀咕,當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這慕容飛煙看來是少爺的剋星啊,少爺對她處處陪著小心,客氣得很啊。

    胡小天低聲道:“給點面子!”

    慕容飛煙瞪了他一眼道:“後悔了吧?想方設法地拉我陪綁,現在是不是感到追悔莫及?”她的話裡明顯透著得意,就是要這小子嚐到什麼才叫請神容易送神難。

    撲啦啦啦!頭頂樹梢之上一群鳥兒似乎受了驚嚇,齊齊振翅飛起,投向黑暗的夜空,慕容飛煙抬起右手,做了個手勢,示意所有人停下。

    胡小天向四周看了看,他們正處於密林之中,雖然江湖中有逢林莫入的說法,可這條官道正處於密林之中,是他們前往望京驛站的最近道路。

    慕容飛煙皺了皺眉頭,她輕輕拍了拍坐騎黑色的馬鬃,嘴唇輕動,似乎在跟它耳語什麼,然後騰空飛躍而起,右腳在旁邊的樹幹上輕輕一點,借勢又躥升起兩丈有餘,嬌軀一個曼妙的轉折,穩穩落在一棵古松之上,身軀隨著松枝上下起伏。

    胡小天仰起頭,一臉陶醉地看著慕容飛煙體操運動員般輕盈而曼妙的身姿,不得不承認,看她在空中飛來跳去真是一種美的享受,這貨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在過去除了武俠片中能夠看到這樣水準的輕功,現實中沒見過一個,難道這裡的人生理結構和過去世界中的完全不同?可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任何分別啊,要想搞清楚這個問題,恐怕哪天要做個人體解剖,徹底比較一下生理結構的異同。

    就在此時,從右側的樹林子中,二十多名黑衣人湧向他們所在的方位,手中高舉刀劍,喊殺陣陣撕裂夜空。

    慕容飛煙臉色一變,這裡距離京城並不算遠,這一帶的官道一向平安,沒聽說過有攔路搶劫的馬賊出沒其間。

    慕容飛煙當機立斷:“退出樹林!”

    胡小天撥轉馬頭,他畢竟騎術上有所欠缺,加上他本來就處於隊伍的前方,倒過頭來就變成了最後,等他把馬頭調轉過來的時候,發現四名家丁已經跑出老遠,居然把他這位重點保護對像給落在最後了。胡小天心裡這個怒啊,我曰,這還沒怎麼著呢,跑起路來一個比一個快,有點職業道德好不好?你們是家丁,你們是被派來護送老子的。




  慕容飛煙也從古松之上飛掠而下,穩穩落在馬鞍之上,調轉馬頭,雙腿一夾駿馬的腹部,向胡小天道:“先退出樹林再說!”胡小天縱馬狂奔,因為是逃命,他也豁出去了,馬兒越跑越快,換成平時他是沒膽子這麼高速跑路的。

    慕容飛煙緊隨其後,後方有冷箭射來,慕容飛煙抽出利劍左右遮擋,為胡小天斷後,撥落射向他的羽箭,好在這幫馬賊射術不精,十有**都瞄向了別處。

    那幫家丁眼瞅著就跑出了樹林,這會兒他們才想起來少爺還在裡面,回頭望去,卻見胡小天縱馬狂奔,朝著樹林外面狂奔而來,梁大壯叫道:“少爺!快跑!”

    胡小天咬牙切齒地看著這幫家丁,心中暗暗發狠,等老子脫離了險境再找你們這幫混蛋算賬,王八蛋……就在他即將逃離密林的時候,地上突然繃起了一根絆馬索。雪花驄只顧著狂奔,並沒有留意到腳下的變化,被絆馬索絆住,頓時馬失前蹄,嗚鳴一聲,撲倒在地上,胡小天因為慣性騰空飛起,這貨雙臂張開如同噴氣式飛機一樣向地面俯衝而去。平平落在地面上之後,向前滑行了足有五丈之遠。

    四名家丁目瞪口呆,梁大壯還不忘溜鬚拍馬:“少爺!好一招平沙落雁……”幾個人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應該去接應,可沒走兩步,就看到從兩旁樹林中呼啦一下又湧出了幾十號人,穿得花花綠綠,臉上塗抹著黑色鍋灰,一個個叫囂向胡小天沖了上去。

    家丁看到這陣勢嚇得又不敢向前了,對方實在是人太多了,就算他們衝上去也只有送死的份兒,梁大壯在這種時候仍然不忘賣好:“少爺,不用驚慌,我來救你了……”這貨聲音倒是不小,可腳下非但沒往前進,反而向後撤出了不少。

    胡小天這一跤摔得七葷八素,可他的頭腦沒糊塗,梁大壯這一嗓子他聽得清清楚楚,也看到這廝一邊嚷嚷著一邊往後退的情景,媽滴個X,等會兒再跟你們算賬。

    望著幾十號馬賊手握刀槍棍棒叉,氣勢洶洶宛如上潮般朝自己撲了過來,胡小天嚇得魂飛魄散,眼前之際,逃命才是上策,可逃又能逃到哪裡去?說到逃命的功夫還真不如他的四名家丁。

    就在胡小天驚慌無助的時候,慕容飛煙縱馬趕到,一劍撥開斜刺裡射來的箭矢,大聲道:“上馬!”

    胡小天看到慕容飛煙拍馬來到近前,用力擠了擠​​眼睛,就他那騎術,想跳上一匹正在飛馳的駿馬,這難度等同於攀爬珠穆朗瑪峰啊!

    說時遲那時快,慕容飛煙已經來到他的面前,改為左手持劍,右手伸出握住胡小天的右手,用力向上一扯,胡小天同時起跳,藉著慕容飛煙的牽拉力,如同騰雲駕霧般飛了起來,分明是起跳過猛,差點從馬這邊為跳到對側去,幸虧慕容飛煙往回牽拉,這貨方才沒有錯過站點,勉強落在了慕容飛煙的身後。雙手牢牢抱住慕容飛煙的纖腰,用盡全力那種,差點沒把慕容飛煙的纖纖細腰給摟斷了。

    慕容飛煙皺了皺眉頭,心說這廝居然趁機揩油,這絕對是冤枉胡小天了,在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頭,哪有時間想這種事情。慕容飛煙手中長劍上下飛舞,接連將幾支射向他們的羽箭磕飛。

    前方又繃起一根絆馬索,黑馬神駿騰空從絆馬索上跨越過去,載著慕容飛煙和胡小天兩人順利衝出了樹林,胡小天這會兒已經驚出了滿身的冷汗,關鍵時刻還得靠人民警察,那幫家丁全都靠不住。

    慕容飛煙很快就追上了四名家丁,梁大壯看到胡小天被救了出來,也是欣喜萬分,幾個人放慢腳步,慕容飛煙向胡小天道:“下馬,我殺回去!”

    胡小天道:“算了!人沒事就行!”

    “下去!”慕容飛煙的態度極其堅決,大有胡小天不下去,就要將他推下去的架勢。

    胡小天只能翻身下馬,他剛一下馬,慕容飛煙就調轉馬頭,重新沖向那群馬賊。

    胡小天望著那幾十上百名馬賊又潮水般朝他們湧了過來,急得直跺腳,這慕容小/妞始終是有勇無謀,敵眾我寡,不能戀戰啊!

    慕容飛煙的聲音從前方飄來:“你們先去安全的地方等我!”

    安全的地方就是往回跑,梁大壯道:“少爺,我保護您先……”話還沒說完呢,胡小天一拳狠狠砸在他的鼻子上,砸得這廝鼻涕眼淚一起流出來了,捂著鼻子慘叫道:“少爺……”胡小天咬牙切齒道:“這叫新仇舊恨一起算!平沙落雁,落你大爺……”

    慕容飛煙一騎殺入匪陣之中,宛如一縷黑煙倏然而至,所到之處無不披靡,那幫馬賊哪能想到會有一個這麼厲害的角色,在慕容飛煙的面前根本沒有一合之將,也算慕容飛煙手下留情,並沒有傷及對方的性命,手中劍上下翻飛,基本上都是刺傷對方之後馬上收回。那幫匪徒被慕容飛煙的威勢所懾,乾脆向兩旁紛紛退散。

    慕容飛煙的目標直指人群中的一名黑衣漢子,那漢子身材魁梧,胯下烏騅馬,手中拎著一根粗大的狼牙棒,看到慕容飛煙一騎絕塵,勢不可當地沖向自己,雙目也露出一絲寒意,眼看著手下人紛紛開始逃竄,如果這樣下去,馬上就要面對潰不成軍的場面。他唯有硬著頭皮迎上,右手一拉馬韁,雙腿在馬腹上一夾,迎著慕容飛煙的方向衝了過去。距離慕容飛煙還有三丈左右的時候,手中狼牙棒高揚而起,呼!的一聲照著慕容飛煙胸前掃去。

    慕容飛煙向後一仰,嬌軀幾乎平貼在馬背之上,手中長劍如同秋水般流淌而出,看似輕描淡寫地劃在了對方的肩頭,黑衣大漢一聲悶哼,肩頭劇痛,手中狼牙棒頓時拿捏不住,咚!的一聲落在地面上,砸出一個深坑,一招定輸贏,兩人武功差距實在是太大,這才是慕容飛煙敢於深入敵群的原因,她可不是像胡小天印像中的有勇無謀,面對這幫烏合之眾,取其頭領首級如探囊取物,慕容飛煙對此充滿了信心。

    慕容飛煙第二劍接踵而至,狠狠刺在烏騅馬的臀部,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慕容飛煙目的就是要抓住這名馬匪的頭領。

    烏騅馬負痛,長嘶聲撕裂了夜色,疼痛讓它瘋狂騰躍起來,黑衣大漢魁梧的身體從馬上重重摔落了下去。不等他從地上爬起,慕容飛煙已經撥馬殺回,冰冷的劍鋒直刺他的咽喉,劍尖在距離咽喉皮膚還有一分的地方凝滯不前,一雙美眸冷冷望著這名黑衣大漢。

    黑衣大漢的身軀僵硬在那裡,一動不動,喉結卻因為緊張而上下蠕動了一下。慕容飛煙手中劍鋒一抖,嗤!地一聲輕響,將黑衣大漢臉上罩著的黑布挑落,這黑衣大漢事前還是做足了準備,不但蒙面,而且將臉上的皮膚用鍋灰抹黑。即便是如此慕容飛煙仍然一眼就認出了他,此人正是駕部侍郎唐文正的大兒子唐鐵漢。

    慕容飛煙和他妹子唐輕璇是閨中密友,所以對唐家兄妹幾個頗為熟悉,她從人群中看到這黑大漢,頓時覺得他的身形非常熟悉。又看到他是這群人的首領,於是就上演了一出孤身擒賊的好戲。

    唐鐵漢發覺臉上的黑布被揭開嚇得慌忙伸手摀住面孔,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慕容飛煙搖了搖頭,咬了咬嘴唇,瞬間做了一個決定,低聲道:“走,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們!”

    唐鐵漢知道慕容飛煙一定認出了自己,他對慕容飛煙公私分明的性格非常了解,沒想到她居然手下留情放過了自己,當下狼狽不堪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剛剛帶來的那群人,別看人數不少,可真正為他賣命的沒有幾個,這會兒早已逃得七七八八了,即便是沒逃的幾個,也遠遠躲在樹林中看著熱鬧。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4-9-14 21:05
第二十五章【望京驛站】(上)

 慕容飛煙收回長劍,縱馬向樹林外奔去,等她快離開樹林的時候,轉身看了一眼,發覺那幫人已經走了個乾乾淨淨。讓慕容飛煙意外的是,胡小天居然沒帶著四名家丁走遠,在樹林外探頭探腦的張望。

    看到慕容飛煙平安歸來,胡小天笑逐顏開地迎了上去,親切道:“飛煙,回來了!”

    慕容飛煙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我跟你很熟嗎?”

    胡小天點了點頭,這貨指了指樹林中:“馬賊都走了?”

    慕容飛煙道:“走了!”

    胡小天道:“沒抓到一個活口?”

    慕容飛煙道:“一個個膽小如鼠,但是逃命的本事還真是不小。”說話的時候她冷冷望著那幫家丁。

    幾名家丁全都慚愧地把腦袋耷拉了下去,心中卻暗暗想著,剛才那麼多人,不跑快點早被人給砍翻了。

    胡小天又朝樹林裡探了探頭,然後舉步向前方走去,梁大壯雖然剛才被胡小天很揍了一拳,可這會兒仍然沒有表現出半分的怨恨,將貼身家丁的忠義表現得淋漓盡致:“少爺,危險!”

    胡小天沒有理會他,月亮緩緩升上了夜空,月光如水,灑落在官道上,從樹林的這一頭一直可以看到那一頭,道路上散落著一些不及拿走的兵刃,還有幾隻因為倉皇逃走而遺失的鞋子,除此以外根本看不到一個人影。

    李錦昊和邵一角也跟了上來,小心翼翼道:“會不會有埋伏?”

    胡小天道:“埋伏你大爺!”通過這次突發事件,胡小天直接就將這四名家丁的職業道德分數打到了及格線以下,幸虧自己有先見之明,把慕容飛煙給弄了過來,不然只怕連京城地界兒都沒走出去,就已經小命玩完了。

    胡小天的那匹雪花驄雖然被絆馬索給絆倒,還好沒有受到重傷,胡佛擔心馬兒受驚,先將雪花驄栓到了馬車上,解下另外一匹棗紅色的駿馬供給胡小天騎乘。

    慕容飛煙這次反倒落在了後面,胡小天自然緊跟她的步伐,讓四名家丁全都去前方開路。

    四名家丁戰戰兢兢地通過了這片樹林,果然沒有任何埋伏,看到前方的空曠地帶,幾人同時長舒了一口氣。

    或許是因為剛才的這場有驚無險的插曲,或許是因為反正也不能及時趕到驛站,慕容飛煙也不再急於趕路,悠悠蕩盪地縱馬前行,與其說是趕路,還不如說是悠閒漫步,她向胡小天道:“你的這幫家丁可真夠忠心的。”

    胡小天道:“一幫酒囊飯袋,添亂可以,能幫上忙的沒有一個,不如我把這幫廢物全都打發回去,也省的累贅。”

    慕容飛煙搖了搖頭,全都打發回去豈不是意味著他們兩人孤男寡女要一路相對,那可不行,胡小天不怕,自己還害怕別人說閒話呢。

    胡小天笑道:“害怕別人說閒話?”

    慕容飛煙心中暗嘆,這廝真是精明似鬼啊,自己心裡想什麼他都能猜到。抬起頭看了看空中的那彎有如畫眉的新月,輕聲道:“有他們跟著至少有人幫你照顧行李馬匹。”

    胡小天道:“要說這幫馬賊真是奇怪啊,來勢洶洶,幾十上百號人說逃就逃了,他們怎麼這麼怕你啊?”

    慕容飛煙道:“我早就跟你說過,邪不壓正!”

    胡小天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道:“不對啊,他們是不是認識你啊?”

    慕容飛煙聽他這麼說話,俏臉頓時板了起來:“胡小天,你什麼意思?”她可不是生氣,是心虛。

    胡小天嘿嘿一笑:“我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你千萬別介意,話說回來,你是京城第一女神捕,認識你的人也不在少數,得罪的人也應該不少吧?這幫馬賊十有**是衝著你來的。”

    慕容飛煙脫口道:“我看他們是衝著你來的吧!”

    胡小天居然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是,京城附近少有馬賊出沒,這群馬賊雖然人數眾多,卻少有高手,應該不是那天在馱街伏擊咱們的那幫人,我在京城也沒得罪什麼人,掰著手指頭就能查出來,飛煙,你有沒有將咱們一起去西川赴任的事情告訴其他人?”

    慕容飛煙的表情明顯有些不自然,不過她盡量控制自己的表情,生怕被胡小天看出什麼端倪,接到前往西川赴任的消息非常突然,她只告訴了自己的好友唐輕璇,剛才她認出了唐鐵漢的身份,並放了他一馬,其實她已經搞清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一定是唐輕璇將這件事又告訴了大哥,唐家兄妹和胡小天之間存有怨恨,雖然上次的事情得以平息,但是胡小天調/戲唐輕璇並將之搶到尚書府之事仍然傳得街知巷聞,唐家兄妹一直引以為奇恥大辱,恨不能除掉胡小天而後快。

    慕容飛煙臨行之前,只是想跟好姐妹說一聲,卻想不到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唐鐵漢居然在這裡設下埋伏,冒充馬賊,意圖謀害胡小天的性命。從剛才那幫人出手的情況來看,他們絲毫沒有顧及到自己的安危,因為這件事慕容飛煙對唐輕璇這位多年好友也不禁產生了頗多微詞。就這件事而言,唐家兄妹顯然做錯了,而且違反了大康律例,如果慕容飛煙不是手下留情,追究起來搞不好都是殺頭的重罪。放過唐鐵漢,為唐家保守這個秘密,其實已經和慕容飛煙一直以來堅持的原則相背離,她內心中矛盾得很。

    胡小天說話的時候已經在悄悄觀察慕容飛煙的表情,哪怕是一絲微妙的變化也盡收眼底,胡小天微笑道:“這幫馬賊好像並不專業啊,飛煙,你說會不會有這種可能,我的某些仇人事先得到了我前往西川的消息,所以故意裝扮成馬賊埋伏在這裡?”

    慕容飛煙沒好氣道:“你得罪的人那麼多,我怎麼知道?”

    胡小天道:“沒多少啊,你說會不會是唐家的人呢?”

    慕容飛煙一顆芳心怦怦直跳,這廝實在是太狡猾了,簡直是多智近妖。剛才自己單槍匹馬殺入林中的時候,這貨和那四名家丁全都在外面避難,根本不可能看清裡面的情景,即便是他在一旁,那幫人全都喬裝打扮,他也未必認得出來。想不到他竟然能夠推斷出是唐家所為!慕容飛煙轉而又想到,也許他是瞎蒙的呢,於是呵呵冷笑了一聲道:“你該不是覺得我串通了馬賊合夥害你吧?”

    胡小天微笑道:“應該不會,你要是真心想害我,我就算有十顆腦袋也不夠你砍的。”

    “知道就好!”慕容飛煙猛一抖韁繩,駿馬率先向前方奔去,胡小天抬頭向前方望去,卻是望京驛站已經到了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4-9-14 21:06
第二十五章【望京驛站】(中)

 驛站是供給傳遞官府文書和軍事情報的人,或者是來往官員途中食宿、換馬的場所,望京驛是出康都往西第一座驛站,也是距離康都最近的一座,其建築規模和設施條件在大康驛站中也數一流。

    可無論驛站設施條件怎樣,住宿房間也是階級分明的,胡小天這種正九品下級別的芝麻小官,只能和普通郵差享受到一樣的待遇,出示了文書和官印,驛館方面給他們提供了兩個房間,一間單間,一間大房,單間能睡兩個人,房間也小的可憐,除了兩張床鋪之外,插腳的空都沒有,大房裡靠牆有一溜通舖,能睡六個人。

    胡小天原本以為單間是給自己的,可慕容飛煙是個女人,就算他願意同房而眠,人家也不會同意。問過驛丞才知道,單間是給慕容飛煙的,給他安排得是通舖。這貨不由得有些鬱悶,和這四名家丁睡在一起,有沒有搞錯,老子好歹是個正九品官。

    不過胡小天也沒動怒,畢竟人家驛丞級別都比他高,出門在外,還是少惹是非,這貨陪著笑道:“我們裡面有一位女眷,能不能多給一個房間,不然總不太方便。 ”

    驛丞的態度非常惡劣,他顯然沒把眼前這個九品芝麻官看在眼裡,冷冷道:“沒讓你們六個人睡通舖已經很照顧你們了,你以為自己是誰啊?一個九品官居然還要單獨房間?”

    胡小天心中暗罵,狗曰的狗眼看人低,老子記住你了,有朝一日你犯在我手裡,我絕饒不了你。慕容飛煙道:“算了,就這樣吧!我先回房間了!”她將自己的行李取下來,馬匹交給胡佛照顧,轉身去自己的房間了。

    胡小天忍著氣向那驛丞道:“大人,您看要不這樣,我們添點銀子,再給我們一間房?”

    “住滿了?沒有,你愛住不住!”驛丞說完轉身就走。

    胡小天這個怒啊,可也犯不著為這件事跟人家翻臉,公辦機構就是這樣,看人下麵條,任何時代都是如此。別看這些小官,越是小官越是勢利,越是現實。

    人一旦習慣了錦衣玉食,突然改換一個環境就會變得不適應。躺在硬邦邦的大通舖上胡小天輾轉反側,五個人睡六人的大通舖本來還算得上寬敞,加上幾名家丁都刻意把空間留給他,讓他盡可能睡得安穩些。可清醒的時候知道,一旦睡著了人的舉止就不受意識控制了。

    首先是梁大壯打起了呼嚕,然後是胡佛,李錦昊和邵一角也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比一個呼嚕打得響,這個剛剛消停了一會兒,那個又排山倒海般傳了過來,幾人睡覺也不老實,沒多久梁大壯就翻騰到胡小天的地盤上了。

    胡小天這個鬱悶啊,雙手摀住了耳朵,總算是擋住了些許的呼嚕聲,可又有人開始磨牙了,再加上幾個傢伙的腳都不是一般的臭,胡小天實在是忍無可忍,他一骨碌坐了起來,正想下床,梁大壯的一條大肥腿啪!的一下壓在了他的身上。嘴裡還咕唧咕唧地嘟囔著:“**你大爺,**……嗯吶……”

    胡小天心說這廝該不是罵我吧?

    “胡小天……**你大爺……”

    點名道姓了,胡小天一臉無奈地望著這廝,應該是睡著了,這貨心裡該有多恨自己啊!連做夢都不忘咒罵自己,按照過去的處理方式,胡小天應該揪住這廝的耳朵,照著他的這張臉上飽以老拳,打到這廝滿臉開花,打到他滿地找牙才對。可胡小天並沒有這樣做,他肚量沒那麼小,老子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犯不著和一個家丁一般見識,輕輕將這廝的大肥腿給挪開,然後躡手躡腳下了床,拉開房門,走入院落之中。

    明月當空,月色正濃,霜雪那樣的清暉籠罩著驛站,胡小天披著外袍,站在溶溶月色之中,感覺心境平和了許多,任何人的人生都不可能一帆風順,這個道理簡單而樸素,人想簡簡單單平平淡淡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也不是那麼的容易。他望向隔壁的房間,燈光仍然沒有熄滅,慕容飛煙應該還沒睡,卻​​不知這妮子此時正在幹什麼?胡小天不由得產生了一探香閨的念頭,可這時候去打擾人家終究不太好。於是在青石台階上坐下,暮春的夜晚還有些涼,他裹緊了衣袍,此時聽到身後開門的聲音,門軸發出吱嘎聲響,室內橘黃色的光線從開門的縫隙中投射到外面,和潔白的月光融合在了一起。

    慕容飛煙身穿深藍色長袍緩步走了出來,她剛剛洗過頭,黑長的秀髮披散在肩頭,肌膚潔白如玉,在月光的映照下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質感,一雙劍眉英氣逼人,明澈清冽的雙眸在月光下深邃而明亮。站在石階之上居高臨下地望著胡小天,雖然此時的目光中沒有任何鄙視的成分,可胡小天仍然產生了被鄙視的錯覺。別人俯視你,是因為你所處的位置,你坐在地上,只能仰視別人。

    還好慕容飛煙沒有打算長時間維持這樣的姿勢,她將長袍提起一些,在胡小天的身邊坐下,慕容飛煙屬於那種大方豁達的女孩子,她很少在乎所謂的淑女形象,樸素自然,卻積極健康,她的身上也少有多數女性身上的忸怩,比如她可以穿著男裝大搖大擺招搖過市,又比如她可以像男人爭強鬥狠,又比如她從不在意自己的坐姿,坐太師椅的時候,習慣於大剌剌地岔開兩條腿。而現在她坐在石階上,也不像多數女孩子一樣,用雙臂抱住膝蓋,營造出一種我見尤憐的柔弱姿態,一雙美腿直直伸了出去,然後交叉在一起,雙手向後撐在石階上,抬起頭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怎麼沒去睡?”

    胡小天給出了一個和這廝氣質完全不符的答案:“賞月!”

    慕容飛煙雖然知道他有些文化,可絕不相信他會有賞月的雅興,唇角露出一絲笑意:“睡不著吧?”

    “你怎麼知道?”

    胡小天看了她一眼,然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喔,我明白了,你偷窺我!”

    “誰偷窺你?瞧你這副德性!”

    胡小天道:“沒偷窺我怎麼知道我睡不著?”

    慕容飛煙道:“我房間在你隔壁啊,你們那邊鼾聲震天,排山倒海似的,我都聽得清清楚楚。”

    胡小天道:“這樣啊!原來是偷聽,那我晚上要是方便你豈不是聽得……”

    慕容飛煙一張俏臉立時變得冷若冰霜,雖然他們之間的關係有所改善,可還沒到能肆無忌憚地開這種玩笑的地步,慕容飛煙劍眉微豎,雙目凜然,冷冷道:“信不信我把你的舌頭給割了?”

    胡小天嬉皮笑臉道:“開個玩笑,你這人怎麼回事兒?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什麼?”慕容飛煙的確不懂什麼叫幽默,這個詞兒原本就是舶來品。

    胡小天嘆了口氣道:“就是說你這人開不得玩笑,缺乏情趣!”

    慕容飛煙道:“拿著低俗當有趣,你實在是太下作了!”

    “怎麼說話呢?我好歹也是你上司吧?咱倆以後的這段時間是合作關係,也是領導和下屬的關係,這你不否認吧?”

    慕容飛煙眨了眨眼睛,不知這廝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可胡小天所說的的確是事實,她點了點頭道:“那又怎樣?”

    胡小天笑道:“私底下咱倆幹啥都行,可在人前,你好歹也要給我這位上司一點點的尊重。”

    慕容飛煙呵呵笑了起來,胡小天也跟著呵呵呵,兩人笑得都很虛偽。

    慕容飛煙突然笑容一斂:“你覺得自己身上有讓我尊重的地方嗎?”

    胡小天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有,只是你沒發現!”這貨說這句話的時候難免又邪惡了一下。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4-9-15 09:49
第二十五章【望京驛站】(下)

 慕容飛煙顯然要比他單純得多,輕聲道:“是這輩子都不可能現。”慕容飛煙總是在不知不覺中走上了和胡小天鬥嘴的道路,這條路對她來說往往是條不歸路,多次的經歷證明,她不可能占到便宜。

    “只要你耐心尋找,總會現我的長處!”胡小天現面對一個毫無心機的女孩說一些邪惡的話語也是一種別樣的樂事。可這貨無論存在著怎樣的邪惡思維,慕容飛煙在思想上很難和他達到一致:“沒現你的長處!”說話的時候她居然還看了看胡小天的下半身。

    胡小天有點鬱悶了,老子穿著褲子,你當然現不了,可他很快就意識到慕容飛煙所謂的長處沒有他想像中的邪惡,於是這貨也學著慕容飛煙的樣子伸直了兩條腿,還別說,單論腿的長度,兩人也就是差不多。不科學啊,自己身高要比慕容飛煙高出七八厘米的,敢情這身體比例還真是不一樣啊,自己長在上半身啊。

    這貨望著慕容飛煙的兩條長腿,雖然隔著長袍還是能看出一些優美的輪廓,實事求是道:“你腿可真長!”

    慕容飛煙俏臉有些熱了,這貨真是沒有節操啊,什麼話都能說出來,她趕緊把雙腿屈起,用手臂將自己的膝蓋圈了起來,狠狠瞪了胡小天一眼:“信不信我揍你?”

    “信!可我覺得你會後悔。”

    慕容飛煙冷笑道:“大不了我不干了,回京城當個平民老百姓就是!”

    胡小天道:“信不信我把這筆帳算在你好朋友唐輕璇的身上?”

    慕容飛煙鳳目圓睜道:“干人家甚麼事情?”在她看來這貨的思維實在是太跨越了,怎麼會莫名其妙地聯想到唐輕璇,他們兩人之間的矛盾和唐輕璇又有什麼關係?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打不過你,可這口氣肯定又咽不下,所以我只能選擇報復你的朋友,我就說你們串通一氣,意圖謀害朝廷命官,甚至我將今晚馬賊的事情也一併算在你們的身上,到時候就算你能夠逃脫罪責,你朋友也會倒霉,嘿嘿,你意下如何呢?”

    慕容飛煙真是服了這小子,這麼無恥的念頭他都想得出來,看來跟這種人相處,實在不能用規則和信義來衡量,直到現在慕容飛煙都無法判斷,胡小天到底是一個好人還是一個壞人,說他是一個好人,他偏偏乾了這麼多的壞事,而且做事不擇手段,毫無原則,如果說他是一個壞人,可他又幫助了不少人,包括自己在內。慕容飛煙望著身邊的胡小天真正有些迷惘了,她輕聲道:“我聽說你十六歲之前都是一個傻子,連話都不會說,真的還是假的?”岔開話題,分明是在岔開話題。

    胡小天道:“這是我個人**,我沒必要跟你說。”

    “切,誰稀罕!”慕容飛煙說完這番話忽然目光一凜,卻見一道黑影正從屋簷之上飛掠過,雖然只是稍閃即逝,可仍然沒有逃脫慕容飛煙的視線,她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刀,覷定屋簷上的黑影,手臂一揮,一道冰冷的寒光追風逐電般向黑影的後心射去。

    屋簷上的黑衣人看都不看後方射來的飛刀,等到那飛刀距離他身體還有三尺左右的時候,左手向後伸了出去,併攏食指和中指輕輕一撥,只聽到咻!的一聲尖嘯,飛刀直奔胡小天的胸口而來。

    胡小天伸直兩條腿坐在地上,這貨還沒有從和慕容飛煙斗嘴的狀態中恢復過來,當然也沒看到屋頂的黑影,慕容飛煙射出那柄飛刀的時候,他才意識到房頂可能有人,抬頭去看的時候,飛刀已經倒著飛向了他的胸口。胡小天嚇得魂飛魄散,我曰,干我鳥事,又不是我射你的,冤有頭債有主,你用飛刀射我幹什麼?

    飛刀反轉射回的度遠勝慕容飛煙剛才投出的時候,慕容飛煙原本想用手去接,可是當她聽到那飛刀破空出的尖嘯,俏臉立時變色,對方無論力量還是度都遠勝於自己,她根本沒有能力接下這一刀,情急之間,不得不合身撲了上去,將胡小天撲倒在地上,飛刀貼著她的後背飛了出去,將她後背的衣袍嗤地劃開,夜風吹起她破裂的長袍,晶瑩如玉的美背全都暴露了出來。

    慕容飛煙下意識地抱緊了胡小天,胡小天剛剛被她猛然撲倒在地,可惜躺倒的地方並不平整,身體在石階之上硌得不輕,腰差點都給硌斷了,背後雖然疼痛苦不堪言,可前胸卻被慕容飛煙軟綿綿的嬌軀貼了個密實,這貨第一反應就是雙臂圈住慕容飛煙的纖腰,用力這麼一摟,暖玉溫香抱個滿懷的感覺真是不錯,還別說,慕容飛煙的嬌軀還真是充滿了彈性。美背光潔潤滑,如同暖玉,這手感真是讓人陶醉。胡小天的心態可謂是少有的強大,這種時候非但不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想得居然全都是旖旎浪漫的事情,說穿了就是不忘揩油。右手居然有意無意地落在慕容飛煙的翹臀之上,挺翹充滿彈性,讓人有種狠狠捏下去的衝動。

    可沖動歸衝動,胡小天目前還不敢,慕容飛煙的拳頭和利劍可不是吃素的,如果這小/妞認為自己在趁著亂子佔她便宜,肯定會撕破臉皮對自己大打出手,所以胡小天只是趁機摟了一下,輕輕摸了一把,然後還不忘得了便宜賣乖:“壓死我了,你快起來……”

    腰的確有點痛,可跟身體緊貼的**感覺相比,這點兒疼痛的確算不上什麼。飛刀掠過慕容飛煙的後背,然後貼著地面一直飛向一旁的廊柱,深深刺入廊柱之中。

    屋頂之上那黑影停滯了一下,緩緩轉過身來,陰冷的雙目露出冰冷徹骨的寒光,穿透深沉的夜色定格在胡小天的臉上,胡小天和黑衣人對視著,這飛刀的確不是他射出去的,可慕容飛煙趴在他身上,俏臉朝下,人家看不到慕容飛煙的面孔,只能把他記了個清楚,胡小天暗叫倒霉,我曰,今晚又莫名其妙背了個黑鍋嗎?

    黑衣人點了點頭,胡小天領會了人家的意思,分明是在說,好小子,我記住你了。還好黑衣人沒有飛下來找他算賬,足尖在屋簷上一點,兔起鶻落轉瞬之間已經消失在夜色之中。

    慕容飛煙從胡小天的身上爬了起來,胡小天以為她要去追趕,慌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聲道:“窮寇莫追!”慕容飛煙並沒有追上去的念頭,對方僅僅用了兩根手指就已經將飛刀撥轉回來,聲勢駭人,其威力要數倍於自己,武功深不可測,就算她追上去,也只有送命的份兒。

    此時隔壁院落中傳來大聲呼喝:“……飛賊……有飛賊……”

    胡小天和慕容飛煙對望了一眼,心中暗叫不妙,胡小天拉著慕容飛煙向房間內走去,他先想到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慕容飛煙和他想到了一起,走了兩步卻又想起一件事,走回來到廊柱前,一把將刺入廊柱內的飛刀拽了出來,飛刀深入廊柱,直至末柄,足見黑衣人武力之強橫。

    等兩人進入房間內,慕容飛煙方才意識到這貨居然混進了自己的房間,美眸圓睜,怒視胡小天道:“給我出去!”

    胡小天笑得有點尷尬,其實他原本沒想進來的,不知怎麼就稀里糊塗地跟進來了,點了點頭道:“得,我走!”剛一轉身,卻沒有想到慕容飛煙一把將他拖住,旋即乾脆利落地劈出一掌,當然這一掌並非是劈向胡小天,而是劈向桌上的油燈。雖然隔著一丈左右的距離,一掌劈出,掌風颯然,燭火立時熄滅,這一招正是劈空掌。隔空傳力,慕容飛煙修煉的頗有火候。

    胡小天心中一怔,不知慕容飛煙這樣做到底是什麼用意,難不成慕容小/妞表面冷若冰霜,內心熱情如火,達了,哈哈,早知剛才小睡一會兒,節省點體力。慕容小/妞體質這麼健壯,不知自己能否應付得來。這貨腦子里胡思亂想著,拿捏出一副溫柔腔調:“飛煙……”

    這聲音在慕容飛煙聽來卻真得很欠扁,可這會兒她沒有痛毆胡小天的心情,一把將他的嘴唇給摀住了,胡小天微微一怔,太主動了,莫非想對我用強?心裡有那麼點小激動,也有些小期待。胡小天伸手想要撥開她的手掌,慕容飛煙用手肘壓住了他的胸口,向前靠近了一些,壓低聲音道:“來人了!”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4-9-15 09:55
第二十六章【蘭若寺】(上)

胡小天這會兒方才聽到外面一陣混亂,響起嘈雜的腳步聲,沒多久就有人敲門,慕容飛煙也是在敲門聲響起之後方才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下如何解釋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問題,別人不認識他們倒還罷了,那四名家丁,天吶,自己怎麼這麼糊塗?居然放任這廝跟著進來了,我的清白名聲這下豈不是要完了!她示意胡小天去帷幔後躲起來,可胡小天卻無動於衷。天空一聲巨響,眼'快看書閃亮登場聽到敲門聲,用力向她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去開門。

    慕容飛煙咬了咬嘴唇,事到臨頭,也只能順其自然了,她來到門前將門閂拉開,外面站著十多名驛館的侍衛,他們大聲道:“出來,全都出來!”

    慕容飛煙道:“大半夜的何故擾人清夢?”

    一名侍衛道:“有飛賊潛入,全都出來,要徹底搜查!”

    胡小天也走了出去,他和慕容飛煙一前一後來到院落之中,發現慕容飛煙身上已經多了一件深紅色的斗篷,應該是為了掩飾她背後長袍的裂口。

    四名家丁也睡眼惺忪地走了出來,剛開始看到胡小天不在,幾人驚慌不已,可出門就看到胡小天和慕容飛煙在一起,幾個人心中頓時就明白了,少爺畢竟是少爺啊,這泡妞的本事真不是蓋的,才出來第一天就已經泡上了。梁大壯咧著嘴望著慕容飛煙,心說這慕容飛煙平時裝得跟貞潔烈女似的,搞了半天和我們家少爺早就有了一腿,都住到一個房間裡面去了。難怪少爺會對她惟命是從,奇怪啊,剛才怎麼沒聽到動靜,我睡得實在是太死了。

    那群侍衛到房間內搜查了一下,然後又逐個搜身,來到慕容飛煙面前的時候,想讓她舉起手來,慕容飛煙怒道:“幹什麼?我們有吏部委派的文書官印,你們這麼做,信不信我們上奏朝廷,辦你們的不敬之罪!”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你們是如何辦我的不敬之罪?”卻是驛丞到了。

    胡小天望著那尖嘴猴腮的驛丞,就有在他臉上狠狠揍上兩拳的衝動,可現在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自己的官階又實在太低。他咳​​嗽了一聲道:“男女授受不親,你們即便是要搜也需要找個女人過來。”

    一名侍衛看不過去了,他剛剛親眼看到胡小天和慕容飛煙從一間房裡面出來,現在又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剛才還不知道在幹些什麼,嘲諷道:“剛才你們兩個在房間里幹什麼?”

    慕容飛煙羞得滿面通紅,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事情也難怪別人不去多想,她揮手就朝那名侍衛打去,胡小天站在她身邊,眼疾手快,一把就將她的手臂給握住了,不是不該打,而是不能打,現在鬧出事端,只能把麻煩引向自己。

    果不其然,那驛丞臉色一變,揮手道:“把他們給我抓起來。”對胡小天這種九品官,他根本不會放在眼裡。

    慕容飛煙道:“這位大人,咱們藉步話說!”

    那驛丞皺了皺眉頭,心說他們想玩什麼花樣,不過也不妨聽聽他說什麼,跟著慕容飛煙來到一旁,慕容飛煙向他低聲說了幾句,那驛丞聽她說完變臉奇快,原本冷冰冰的表情瞬間變得春風拂面,呵呵笑了一聲道:“也不早說,誤會,誤會!”他擺了擺手,示意那幫侍衛退下,其實剛剛兩間房都已經搜查過了,其中並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

    驛丞率領那幫人離去之後,胡小天來到慕容飛煙身邊,低聲道:“你都跟他說什麼了?”

    慕容飛煙神秘一笑:“秘密!”

    胡小天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無非是抬出來京兆府的招牌嚇人。”

    慕容飛煙冷冷瞥了他一眼,多餘的話都懶得說一句,走回自己的房間,重重將房門關上。

    胡小天望著慕容飛煙緊閉的房門,不由得搖了搖頭,向身後幾名表情古怪的家丁擺了擺手道:“回去休息,明兒一早還要趕路。”

    翌日清晨,胡小天早早就起來了,四名家丁還有三人都在熟​​睡,只有胡佛一早起來去料理馬匹了,胡小天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卻見慕容飛煙已經起來,正在院落中踢腿練功。

    胡小天懶洋洋打了個哈欠走了過去:“你還真是用功啊!”

    “不用功怎麼保護你啊?”

    胡小天笑道:“我一大男人用不著你保護。”嘴上逞強,可心裡卻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慕容飛煙,他只怕早就死於非命了。

    慕容飛煙停下動作,向胡小天道:“知不知道昨晚出了什麼事情?”

    胡小天搖了搖頭。

    慕容飛煙道:“天字號上房那邊發生了竊案,據說昨晚丟失了很多東西,連玉門關寄過來的緊急公函都被偷了。”

    胡小天這才明白為什麼昨晚會鬧出那麼大的動靜,由此看來,昨天那個從他們屋頂上逃走的黑衣人應該就是竊賊,雖然他們看到了竊賊的影踪,可他們也沒有攔住那名竊賊的本事。

    胡小天道:“這驛站也是個是非之地,咱們不宜久留,去看看胡佛車馬準備好了沒有,咱們盡快上路。”

    慕容飛煙和他有一樣的想法,點了點頭道:“儘早離開為妙。”

    一行人簡單在驛館內用了早餐,備好車馬,繼續向西南行進。

    接下來的旅途就順利了許多,無風無雨,風和日麗,有慕容飛煙一路陪伴,安全自然可以得到保障,至於四名家丁,他們雖然膽小怕事,可也絕不是胡小天所說的廢物,胡佛在照顧馬匹方面很有一套,有了他的照顧調理,他們的坐騎在半個月的旅程中始終保持著旺盛的精力。

    李錦昊和邵一角兩人負責安排沿途的食宿,他們​​在這方面頗具經驗,而且兩人也吃苦耐勞,主動承擔了團隊中粗重的活兒。至於梁大壯,這廝向來都是個言大於行的角色,正事兒不會多少,可阿諛奉承插科打諢絕對是一把好手,沒事調侃調侃這廝倒也解乏。

    胡小天的騎術在這半個月來突飛猛進,雖然比不上慕容飛煙那般精深,可勉強也能算得上中上水平了。慕容飛煙空閒的時候,也會教給他一招兩式,而今這天下間並不太平,真要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就算胡小天幫不上忙,也能夠利用學會的武功劍法自保一下,這也算得上是未雨綢繆吧。

    可一切在他們進入西川之後開始改變,即將進入西川境內就遭遇一年中最為漫長的雨季。連日陰雨,道路泥濘不堪,在屏東的時候馬車因為車軸斷裂,迫使他們不得不棄車前行。

    前方就是蓬陰山,翻過這座大山才算真正進入西川境界。這一路走來,他們有驛站就在驛站休息,沒有驛站就選擇客棧,雖然胡小天手中有史學東送給他的那幅標註詳細的尋春地圖,可他一次也沒有光顧過。越往西南走,就越是荒涼,有些時候,甚至兩三天都見不到一個人家,不得不露宿荒野。

    雨不停地下,雲層低得似乎就壓在頭頂,天色陰暗,沉悶得讓人透不過氣來。胡小天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看起來就像一個飽經風雨的老漁翁。沒辦法,這年代的防雨裝備最常見的就是這些,慕容飛煙也和他一樣。唯一的馬車已經被他們丟棄了,馬兒頂著風雨躑躅行進,風很大,夾雜著黃豆大小的雨滴迎面撲來,拍打著他們的身軀,拍打著他們的面部,每個人都被打得睜不開眼。

    馬兒也睜不開眼,人和馬全都低著頭,在風雨中一點點地挪動,行進的異常艱難。

    一道閃電撕裂了烏沉沉的天空,雲層似乎被這道閃電突然就撕裂了一條長長的口子,然後積攢在雲層中的雨水就鋪天蓋地般傾瀉了下來。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4-9-15 18:22
醫統江山正文第二十六章【蘭若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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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笠和蓑衣根本承受不住暴雨地衝擊,一聲接著一聲的霹靂將馬兒嚇到,發出驚恐的嘶鳴。胡佛慌忙翻身下馬,大吼道:“大家下馬步行,用布將馬兒的眼睛蒙上,將它們的耳朵堵上,以免馬匹受驚!”他和馬匹打了半輩的交道,對於馬兒的脾性非常了解。

    眾人紛紛下馬,沒等他們全都下來,又是一個炸雷在他們的頭頂炸響,嚇得眾人下意識地縮了縮身,梁大壯下馬俠盜一般,坐騎被這聲炸雷嚇得驚恐到了極點,頭向下一低,屁股撅了起來,後蹄高揚而起,竟然將梁大壯從背上甩飛了出去。

    梁大壯摔落在山路上痛苦不堪的慘叫起來,那坐騎調頭就跑,胡佛上前雖然一把抓住了馬韁,可惜沒能將馬兒拉住駿馬狂奔,馬兒瞬間將胡佛拖倒,拖著他向後方衝去,胡佛不得已放開韁繩,身體仍然因為慣性沿著滿是泥濘的道路滑行出去,險些撞在前方的山岩之上,如果他再晚鬆一會兒馬韁,只怕免不了被撞個腦漿迸裂。

    胡佛驚魂未定地望著距離自己不到一尺的山岩,嚇得喘息不已,李錦昊衝上來將他從地上扶起,那匹受驚的馬兒早已逃得不知所踪。

    邵一角去扶起了梁大壯,還好這廝只是摔在一堆爛泥裡,也沒有受重傷。一行人繼續前行,在滂沱大雨尋找可以藉宿的地方,慕容飛煙牽著黑馬走在隊伍的最前方,她以手擋在兜里前方,透過層層雨幕依稀看到前方朦朧的建築輪廓,雖然隔得併不遠可是因為雨水很大的緣故,看不清楚,只是從模糊的輪廓可以判斷這建築的輪廓應該不小。

    等到他們走近,方才發現那黑壓壓一片的建築卻是一座破舊的廟宇,廟宇依山而建,山門之上懸掛著一副橫匾,上書蘭若寺三個大字,因為年月久遠,歷經風吹雨淋,字體的鎏金漆色斑駁陸離,寺廟的院牆也非常的古舊,牆頭長滿荒草,看來已經許久無人修葺維護了。

    廟門緊閉,紅色朱漆也剝落多處,幾人走到山門之前,恰逢一道閃電劃過,蘭若寺三個字映照得分外清晰,胡小天看清上方的匾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我曰,不會這麼巧吧,這里居然真有一座蘭若寺,難不成還有聶小倩和黑山老妖?

    邵一角已經衝過去敲門,大吼道:“有人嗎?”

    胡小天內心忐忑不安,腦裡反反复复都是聊齋誌異那點事兒。閃電霹靂一個接著一個,這貨低聲道:“要不咱們繼續趕路?”他對蘭若寺這三個字還是非常忌憚的。

    慕容飛煙不解地向他看了一眼道:“這麼大雨根本沒辦法趕路,咱們就留在這裡避雨,等雨停了再說。”

    邵一角敲了半天廟門沒有回應,轉身道:“可能裡面沒人!”

    胡小天心暗忖,既然是蘭若寺,這寺廟裡面就是沒有人的,和尚全都讓聶小倩給吃掉了​​。

    慕容飛煙道:“我進去看看!”她正準備越牆而入的時候,聽到裡面傳來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道:“什麼人?”

    邵一角大聲回答道:“過路的客商,遇到大雨無法前行,所以請求借宿一宿。”

    沒多久就听到拖拖拖的腳步聲,腳步聲並不齊整,夾雜著篤篤篤的點地聲。山門有昏黃的光線透出,然後聽到拉開門閂的聲音,大門從裡面拉開了一條縫,一個光禿禿的腦袋從露了出來,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僧人。

    邵一角雙手抱拳恭敬道:“這位大師,我們是前往西川的客商,途經此地,遇到大雨,人困馬乏,無法前行,還望大師慈悲為懷,能給我們提供片瓦容身。”邵一角也算是跑過江湖的人,言語間表現得非常客氣。

    那僧人一雙眼睛打量了一下外面的這人,咧開嘴巴笑道:“我佛以慈悲為懷,各位施主既然遇到麻煩,不嫌廟簡陋,只管進來就是!”

    山門緩緩打開,這僧人卻是一個瘸,右肋下拄著一根拐杖,難怪剛​​才聽到篤篤篤的木棍點地聲,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一位年輕僧人,兩人都顯得頗為和善,笑容滿面。

    邵一角謝過那僧人,牽著馬匹進入蘭若寺,身後胡佛等人依次進入,胡小天反倒落在了最後,這廝仍然望著山門的匾額,蘭若寺!雖然他也明白此蘭若寺非彼蘭若寺,可總是覺得心裡有些發毛。

    慕容飛煙看到他站在門口不動,忍不住道:“餵!你發什麼呆啊?是不是真想在荒郊野外過上一夜?”

    胡小天這才回過神來,心想有慕容飛煙在,她武功高強,就算是遇到什麼麻煩也一定可以應付,小心點就是,於是笑了笑,跟著慕容飛煙一起進入寺內。

    蘭若寺規模不小,可惜廟宇長年失修,殘破不堪,途問過那瘸腿僧人,算上他自己在內,這廟裡有四名和尚。提供給他們暫時留宿的地方是後院的一座偏殿,那瘸腿僧人頗為友善,微笑道:“蘭若寺因為地處偏僻,香火不旺,所以我們也是慘淡維繫,這廟裡的條件非常簡陋,只能委屈各位施主了。”

    邵一角笑道:“不妨事,不妨事,能有地方躲避風雨我們已經感激不盡了,大師不用客氣,敢問大師法號。”

    那瘸腿僧人笑道:“叫我悟性就是!”說完之後,他向眾人告辭,拄著拐杖和那名年輕僧人一起走了。

    胡佛將馬匹栓在外面的迴廊下,幾名家丁將他們隨身所帶的行李拿了進來,因為雨太大,他們的被褥大都打濕了,攜帶的干糧多半也已經泡水,慕容飛煙對此倒是看得很淡,大不了餓上一頓,她的身上沒有半點兒嬌嬌之氣,什麼樣艱苦條件都能忍受。

    胡佛忙著檢查他攜帶的辣椒面兒,他向來無辣不歡,這次前往西川,帶了不少的辣椒粉,發現辣椒粉好好的居然沒有受潮也是欣喜非常。

    外面的雨仍然下個不停,非但沒有減小的跡象,比起剛才好像更加猛烈了。他們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濕透,加上這偏殿並沒有大門,冷風夾雜著雨霧不停從外面吹入室內,梁大壯凍得接連打了幾個噴嚏,他起身道:“不成,我得去找點劈柴過來,生一堆火,取取暖也是好的。”

    話音剛落,就有兩名僧人抬著火盆送了過來,卻是這廟裡的僧人考慮到他們身上都被雨水濕透,所以送火盆過來給他們烘烤衣物。順便還帶來了一鍋米粥,一筐饅頭。

    稱謝之餘,幾名家丁全都稱讚這蘭若寺的僧人菩薩心腸,如果不是湊巧來到了這裡,還不知要怎樣捱過這場淒風苦雨。

    幾個人圍坐在火盆旁烘烤著衣服,梁大壯已經迫不及待地抓起饅頭吃了起來。唯有胡小天顯得心神不寧,在偏殿內溜來溜去,閃電讓這偏殿忽明忽暗,藉著電光能夠看到偏殿內擺放著十八羅漢像,大都殘缺不全,結滿蛛網塵絲,怎麼看都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梁大壯道:“少爺,你不吃點兒?”

    胡小天搖了搖頭,他轉過身去,慕容飛煙已經用銀針試過,她向胡小天道:“放心吧,食物沒問題的。”

    胡小天道:“我只是覺得心氣悶,想去外面走走!”他出了偏殿,望著外面密密匝匝的大雨,心不禁一陣感慨,這場雨還不知要下到什麼時候,如果明天沒有放晴,只怕還得在這蘭若寺繼續逗留下去。可能是聊齋誌異留給他的印象實在太深,自從進入蘭若寺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這世上巧合的事情實在是太多,胡小天此時肚咕咕叫了一聲,的確是餓了,他轉過身正準備回去吃飯,可看到的情景卻讓他大吃一驚。剛剛還圍在火盆旁烤火吃飯的五名同伴,此刻全都暈倒在地上,連慕容飛煙也是如此。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4-9-16 09:08
第二十六章【蘭若寺】(下)

胡小天慌忙衝了進去,他想起了什麼,先屏住呼吸,然後才扶起了慕容飛煙,輕輕拍打她的面龐,慕容飛煙軟綿綿躺在他的懷中毫無反應。

    胡小天心中駭然,最麻煩的是他不知道究竟是飯中有毒還是火盆之中另有文章,這時候外面傳來駿馬的嘶鳴聲。

    胡小天暗叫不妙,一定是有人來了,此時已經來不及將同伴們救起,他看了看周圍,能夠隱藏身體的除了供桌下就是佛像後面,他想了想,現在藏身只能躲藏一時,那幫僧人發現自己不在肯定會展開搜索,當下之計,唯有選擇裝暈蒙混過關,於是屏住氣息,手中扣了一隻匕首藏在袖中,躺倒在慕容飛煙身旁。

    四名僧人出現在偏殿內,為首的正是瘸腿僧人悟性,他們進入偏殿之後,馬上有人衝上去將火盆扣上,從裡面端了出去,由此可見應該是火盆中藏有迷藥。

    悟性朝地上六人掃了一眼,嘿嘿冷笑道:“這小/妞長得倒是不錯,老四,把她送到我禪房,老二老三你們將其他人弄到後院扔到山崖下面去!”

    胡小天聽得清清楚楚,心中暗罵這惡僧歹毒,看來自己的預感是正確的,蘭若寺這名字就不吉利,雖然這裡沒有什麼女鬼,也沒有什麼黑山老妖,可謀財害命的惡僧倒是不少。

    第一個抬起的就是胡小天,胡小天盡量放鬆自己的身體,生怕這幫人看出異樣,沒多久就被抬到了門廊之中,確信離開了偏殿,他方才敢小心呼吸。

    兩名僧人架著胡小天將他帶到後院之中,胡小天不敢睜眼,被抬著重新走入風雨中,其中一名僧人忍不住抱怨道:“老大忒不厚道,憑什麼每次風流快活都是他,受苦受累全都是我們?”

    另外一名僧人嘆道:“別說了,誰讓人家厲害,咱們打不過人家,只能老老實實聽話。”兩人將胡小天抬到寺廟的後門,一人將胡小天放下,另外一個去開後門。

    胡小天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他悄悄摸出暗藏的匕首,卻見那年輕僧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不過他顯然沒有註意到自己,而是望著另外一名去開門的同伴。

    胡小天忽地從地上站起身來,閃電般一刀刺出,正中對方的心臟位置,胡小天對人體生理結構無比熟悉,雖然他從未有過殺人的經歷,可出手卻是狠辣而準確,不是胡小天生性殘忍,而是他別無選擇,這蘭若寺中單單是他確定的就有了四名僧人,而他們這一邊六人被弄翻了五個,這其中還包括戰鬥力最強的慕容飛煙。以一對四胡小天可沒有把握,即便是以一對二,他也沒有足夠的信心。

    一個人的戰鬥力絕不單單指武力值的高低,還要看他的心機和智慧,還要看他對時機的把握。胡小天雖然武功不行,但是他的頭腦極其冷靜,臨危不亂,他一直都在等待著這個機會,一旦時機出現,馬上出手,絕不猶豫。

    噗!地聲,匕首從那僧人左胸二三肋間插入,準確無誤地命中了他的心臟,那僧人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胡小天沒有片刻的猶豫,插入之後迅速拔刀,如同猛虎出閘一般沖向那名去開門的僧人。

    那僧人聽到同伴的慘叫聲,慌忙轉過身來,看到胡小天握著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朝他撲了過來,緊急之中顧不上多想,伸手去抓胡小天握著匕首的右腕,卻是要空手奪白刃。

    胡小天原本計劃得非常完美,一刀先將身邊的那名僧人幹掉,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衝到那開門的僧人身後,趁他不備抹了他的脖子。可計劃不如變化,怎麼都想不到那僧人臨死前叫得如此驚天動地,等他叫出聲來,胡小天方才意識到,自己畢竟欠缺經驗,應該摀住這廝的嘴巴,防止他驚動同伴。

    前往關門的那僧人生得身材高大,膀闊腰圓,看到同伴被胡小天一刀給放倒,心中也是驚恐萬分,他反應速度極快,第一時間衝上來和胡小天近身搏鬥,一把抓住了胡小天的右腕,試圖將他手中的匕首奪下。這僧人一身的蠻力,胡小天雖然這段時間堅持鍛煉,可膂力方面仍然沒辦法和對方抗衡。

    那僧人抓住胡小天的雙臂,大吼一聲,全力將他向後推去,胡小天也竭力和他抗衡,怎奈力不如人,被他推得連連後退。有道是身大力不虧,那僧人如同一台推土機般,推得胡小天連連後退,後背撞擊在後方的大樹之上,原本樹蔭遮住了不少的雨水,可是被他這麼一撞,樹上的水滴嘩!的一聲落了下來,兩人都被澆了一個透心涼,胡小天抬腳去踢這和尚的下陰,被對方用腿擋住。

    那和尚抓住胡小天的右腕死命擰動,與此同時,光頭向後仰了一下,然後重重撞在胡小天的腦門上,咣!的一聲,撞得胡小天眼前金星亂冒,彷彿看到五六隻小雞仔在頭頂來回盤旋,這和尚應該是練過鐵頭功。

    沒等胡小天清醒過來,咣!又是一下,胡小天被撞得天旋地轉,還好他個子比對方矮,要不然這禿腦袋撞在他面門上,這會兒恐怕鼻樑骨都被撞斷了。

    胡小天全憑一股意志在支撐,生死關頭來不得半點懈怠,這會兒只要鬆一口氣,不但自己性命不保,連自己的那幫同伴也只怕全都要遭殃。

    那和尚腦袋再次後仰,又要故技重施,胡小天暗叫天亡我也,只要被他這下撞中,自己不死也得暈過去,他也沒什麼辦法,噗!地一口水噴了出去,醞釀了半天這口水還真是壯觀。

    和尚被胡小天噴了一臉,不由得一怔,這第三次就沒能及時撞擊下來,以命相搏的時候,哪怕一個微小的細節都能決定最終的成敗,如果和尚再用腦袋撞胡小天一下,胡小天肯定就徹底喪失了戰鬥力,可他的這口口水噴的和尚錯愕了一下,這片刻的喘息之機對胡小天來說彌足珍貴,他大吼一聲,也像和尚一樣,一頭頂了過去。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不是胡小天高明,而是這貨實在是沒有其他辦法了,同樣是用頭撞擊,胡小天沒練過鐵頭功,但是被和尚接連撞了兩下之後頭痛得都麻木了,大有豁出去要和對方同歸於盡的氣勢,他撞擊的部位是和尚的鼻樑。和尚怎麼都沒想到胡小天會主動用頭撞自己,蓬!的一聲撞了個正著,胡小天身材比這和尚稍矮,這下正撞在對方的鼻樑上,血花四濺。

    那和尚負痛,身體自然而然做出了反應,雙手微微一鬆,胡小天趁機將雙手掙脫出來,匕首狠狠刺向對方的咽喉,和尚再度用雙手抓住他的手腕,擰轉過來,匕首的尖端瞄準了胡小天的胸膛一點點壓了下去,就在此時胡小天騰出的左手,猛然向對方的頸部揮去,左手指縫中寒光一閃,卻是夾著一隻鋒利的刀片,刀片從和尚頸部右側劃過,割斷了他的頸總動脈,一道血劍,從和尚的頸部噴射出來。

    胡小天猝不及防,被噴了一頭一臉的鮮血。

    那和尚摀住脖子,試圖用手指壓住鮮血,可鮮血仍然從他的手指縫中噴射出來,他驚恐地擺動著身體,雙腿軟綿綿跪了下去,力量隨著鮮血的噴射而出迅速流逝,撲通一聲趴倒在地上。
survivoryu 發表於 2014-9-16 15:46
第二十七章【先下手為強】(上)


  胡小天望著那和尚在地上掙扎的身體也有些不忍心,他嘆了口氣,心中暗叫罪過罪過,老子本來沒想殺你,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他看了看手指縫裡面的刀片,如果不是這只暗藏在指縫中的手術刀片,今天恐怕要死在這和尚手裡。

  他長喘了兩口氣,他們這邊的動靜雖大,可似乎並沒有驚動寺裡其他的僧人,電閃雷鳴,暴風肆虐為這場殺戮做了最好的掩護。

  想起被那兩名惡僧人帶走的慕容飛煙,胡小天不敢有絲毫怠慢,剛才那瘸腿僧人悟性已經讓人將慕容飛煙帶到他的禪房,從悟性的那番話就能夠知道,這禿驢百分百是個淫僧。想到這裡胡小天不由得心急如火燎,若是慕容飛煙的清白壞在這淫僧手裡,自己豈不是要抱憾終生。

  他沿著原路返回,雖然不知道那淫僧的禪房在哪裡,可按照常理來推論,應該在後院,他剛才被和尚抬過來的時候就悄悄觀察著來時的道路,記住了幾處特徵,所以暴雨雖然很大,胡小天也沒有迷失道路,輾轉來到偏殿附近,前方隱約傳來對話聲。

  胡小天慌忙貼在牆根,沿著牆根一點點挪了過去,風雨聲中聽到悟性的聲音道:「老四,你去看看他們兩個怎麼還沒回來。」

  那被喚作老四的和尚應了一聲。

  悟性又笑道:「我先回房了。」

  老四道:「大哥,您說過要照顧兄弟的……」話語中充滿了淫邪之意。

  悟性道:「放心吧,都是自己兄弟,我絕對忘不了你們的好處,我吃頭鍋肉,你們等著回鍋肉……」

  兩人同時笑了起來,胡小天心中暗罵,就你們這幫德性也想吃肉?肉是老子的,湯你們都別想喝到。

  悟性道:「對了,你別管他們兩個了,先把那些馬匹和行李弄到後面藏起來,等我忙完,再回來清點咱們的戰果。」

  「是!」

  那瘸腿和尚拄著枴杖篤篤篤的去了。

  胡小天沒有馬上跟他過去,悄悄溜到牆角,舉目望去,卻見那年輕僧人帶著僧帽斗笠,正前往偏殿的長廊中去牽馬,另外一邊,瘸腿和尚已經出了右側的院門。

  年輕僧人牽著馬一邊走一邊抱怨著什麼,經過胡小天身邊的時候,正逢一陣悶雷響起,胡小天藉著雷聲的掩護,從暗影中衝了出去,一把從後方摀住那年輕僧人的嘴巴,然後舉起手中的匕首對準這廝的心口狠狠就是一刀插了下去。畢竟有了接連幹掉兩名惡僧的經驗,這次出手麻利了許多也從容了許多。

  那年輕僧人連吭都沒有吭出來就被胡小天奪去了性命,望著這廝臨死前臉上驚恐萬分的表情,胡小天心中也不禁一顫,過去他動刀都是救人,可現在卻逼不得已要殺人,人在這種情況下真得是沒有選擇的,你不殺人,就要死在人家手裡,容不得半點仁慈。

  一刀戳死那年輕僧人之後,駿馬發出一聲嘶鳴,這匹馬恰恰是胡小天的坐騎雪花驄,當它看清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是它的主人,頓時又安靜了下來,親切地用頭蹭了蹭胡小天腰間的衣服,胡小天拍了拍它的鬃毛,低聲道:「乖,老老實實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來。」

  他循著那瘸腿僧人的腳步向右側院門走去,可走了兩步又想起了一件事,轉身回來,迅速將那年輕僧人的衣服扒了下來,脫下自己那身染血的長袍,迅速將僧袍套在身上,再拾起地上的斗笠,他的身形本來和眼前死去的僧人極其相似,這一裝扮還真是難以分辨。

  胡小天之所以興起換上僧袍的念頭,是因為那瘸腿僧人,既然這三名僧人都口口聲聲叫他大哥,想必那瘸腿淫僧必有過人之處,可能比起其他三名僧人加起來還要難以應付,如果就這樣闖過去,只怕救不出慕容飛煙,反而自己也會折在他的手裡。

  胡小天換好衣服迅速出了右側的院門,看到前方一個身影正一瘸一拐的走向亮燈的禪房,卻是那瘸腿僧人仍然沒有走到。

  他心中竊喜,這瘸腿僧人腿腳到底不夠利索,到現在還沒走到禪房,慕容飛煙定然無恙。他快步走了兩步,本想叫一聲大哥引起那瘸腿僧人的注意,可話到嘴邊又改變了念頭,慘叫一聲,撲倒在地上。

  胡小天心機縝密,他要是叫大哥,只怕口音上會露出破綻,更何況這會兒雨似乎小了許多,走得太近肯定容易暴露。那瘸腿僧人既然是這幫惡僧的首領,肯定擁有過人的手段。胡小天先將年輕僧人戳死,然後偽裝成他的樣子,趴倒在地上。

  胡小天的這一招表面上看非常的凶險,可仔細一想卻是最為聰明的辦法,他穿得是那和尚的僧袍,戴得是他的斗笠,即便是摔到,也悄悄用手撥動斗笠,恰巧將斗笠蓋在後腦上,將頭髮這個最大的破綻給蓋住。

  胡小天剛剛的那聲慘叫撕心裂肺,悟性看到他摔倒在濕漉漉的青磚地面之上,以為是他的兄弟,趕緊拄著枴杖走了回來。

  胡小天聽到那篤篤篤的聲音越來越近,一顆心也緊張到了極點,他的右手壓在身下,手中緊握匕首,今日成敗在此一舉,如果行動落敗,就意味著全盤皆輸。

  悟性驚呼道:「老四,老四!你怎麼了?」

  胡小天一言不發,悟性來到他面前,不過這和尚倒也精明之極,他並沒有過於接近,而是單腿立在三尺遠的地方,右手中的枴杖抬起,首先撥開蓋在胡小天后腦的斗笠。當然這和他腿有殘疾,躬身不便有著一定的關係。

  胡小天已經將事情的種種可能全都計畫在內,他所擔心得事情仍然還是發生了。這和尚實在是太過警惕,在悟性用枴杖挑開胡小天頭頂斗笠的剎那,胡小天合身撲了上去,匕首插入他的左腿之上,胡小天之前就已經計算過,只要他靠近自己,就撲上去進行刺殺,攻他一個措手不及,因為胡小天趴在地上,所以最方便攻擊的目標還是對方的下盤,那和尚只有一條左腿,只要廢了他的左腿,就等於廢除了他的移動能力。

  胡小天打得一手如意算盤,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擊中目標。

  悟性雖然有些警惕,可是他仍然沒能想到這趴在地上的僧人乃是胡小天所扮,挑開斗笠沒等他看清斗笠下的面孔,胡小天已經猛虎般撲了上去。

  這麼近的距離,即便悟性武功不弱,也難以做出及時的反應,匕首深深戳入了他的大腿之中。

  悟性痛得悶哼一聲,揚起手中的拐棍,照著胡小天的後腦勺狠狠砸了下去,如果被他砸中,肯定免不了是個腦漿迸裂的下場。胡小天雖然武功不濟,可是他考慮事情非常的周密,往往在施行第一個計畫之前已經想好了下面的行動,匕首命中目標之後,馬上向左側翻滾,正是這個及時的翻滾動作,讓他逃過了死亡。他原本想將匕首拔出帶走,可惜匕首入肉太深,一下居然沒有能如願拔出。

  枴杖砸在他剛剛所處的青磚地面上,青磚立時碎裂,碎裂的磚石四處迸射,不少射在胡小天的身上,好不疼痛,由此可見悟性和尚臂力之強。

  胡小天下手之狠辣絕不遜色於職業殺手,匕首深深刺入悟性的左腿,入肉極深。悟性原本右腿殘疾,這下左腿也被刺傷,行動自然受到阻礙,他咬緊牙關,握住那匕首的手柄,猛一用力,將血淋淋的匕首從體內拔了出來,一雙陰冷的眼睛怒視胡小天,拄著枴杖,雙腿流血不止,一步步向他靠近。

  胡小天仗著兩條腿行動自如,轉身向前方台階上逃去,一邊跑一邊叫道:「死禿驢,有種過來追我!」他故意利用激將法吸引悟性過來追逐自己,悟性越是運動,這傷口失血的情況就會越重。

  悟性揚起手中的匕首,爆發出一聲狂吼,全力向胡小天投擲出去。那匕首經他擲出,無異於強弓勁弩激發而出,匕首發出咻!的一聲尖嘯,穿破雨幕,撕裂濃郁的夜色,直奔胡小天的胸口而來。

  胡小天看到那匕首來得如此迅速嚇得撲通一聲就趴倒在地上,也算他趴得及時,匕首從他的上方飛掠過去,刺入身後的老槐樹。

  胡小天嚇得一身冷汗,再看那柄匕首整個都沒入老槐樹的樹幹內了,只有尾端的一點紅綢留在外面。這惡僧的臂力居然如此強悍,正所謂用進廢退,下盤不行,這上盤就格外厲害。

  胡小天迅速從地上爬起,望著悟性步履維艱地在雨中挪步,料定他追不上自己,冷笑道:「老禿驢,你居然敢用飛刀刺我!靠!你知不知道那匕首是我喂過毒的?居然敢射我,你爺爺我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也得跟我陪葬。」他哪有在匕首上喂毒,只是故意出言恐嚇這惡僧。

  悟性咬牙切齒道:「小畜生,今日我必然要將你扒皮抽筋,方解我心頭之恨。」心中卻暗暗有些發寒。 本帖最後由 survivoryu 於 2014-9-16 15:50 編輯

survivoryu 發表於 2014-9-17 09:00
第二十七章【先下手為強】(下)


  胡小天呵呵笑道:「老禿驢,你性命都保不住了,還敢說大話,你的左胸是不是隱隱作痛,你用手指在你的五六肋骨之間摁下去,是不是有些刺痛?」

  悟性心中猜疑這小子是在故意詐自己,可仍然按照他的話摁了下去,別說是他摁下去,任何人摁下去都會有疼痛,悟性倒吸了一口冷氣。

  「胸口是不是還有些沉悶,好像是有一塊石頭壓在上面?心跳變快,嘴唇還有些發乾。」

  悟性生性多疑,可越是多疑的人,越是容易中了別人心理暗示的圈套,他惡狠狠盯住胡小天,心中卻惶恐到了極點,暗暗想到,莫非這小子果真在匕首上喂毒?胡小天所說的卻是正常人失血後產生的症狀,悟性的左腿流血不止,肯定會引起相應的失血症狀,胡小天利用這一點展開心理戰術,不停地對他進行暗示。其實意在拖延時間,時間拖延得越久,悟性的失血症狀就會越明顯,他的體力就會隨之下降,也就對胡小天越有利。

  胡小天道:「你現在乖乖跪在地上,給我磕三個響頭,再叫我三聲爺爺,或許我會饒了你的性命。」

  悟性怒吼道:「小畜生,我便是拼了這條性命也要取你的狗命。」

  胡小天笑道:「老禿驢還真是不知死,你爺爺我就站在這裡,有種你過來抓我!」

  悟性手中枴杖一點,身軀倏然飛了起來。

  胡小天機關算盡卻沒有想到這瘸子居然也能飛起,眼看悟性利用枴杖點地的力量,騰空飛起,如同大鳥一般掠過十多丈的距離,徑直朝著自己撲了過來,嚇得胡小天轉身就逃,我曰,我明明刺了他一刀,怎麼戰鬥力還那麼旺盛,居然會飛,靠啊,看來他們的身體結構跟我果然有點差別啊,怎麼飛得這麼高啊!

  悟性掠出一段的距離,身體自然要落回地面,在他即將落地的時候,枴杖又在地上一點,身軀再度飛起,連續兩次騰飛,距離胡小天已經不到一丈的距離,胡小天忽然揚起手中的一團東西,照著悟性的臉上砸去,悟性張開手掌猛然一拍,啪!的一聲將布包拍了個稀巴爛,一團紅色的霧狀粉末瀰漫開來,悟性想要躲開已經來不及了,吸入了少許粉末,頓時感覺到無比嗆鼻,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這下更加麻煩了,那粉末被他一吸一噴,不少進入了他的口鼻眼睛,到處都是火辣辣的感覺,悟性雙目不禁閉了起來,頃刻間淚流滿面,他此時方才知道,這小子扔出來的這包東西居然是辣椒粉,心中暗罵這廝陰損,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能夠使得出來。

  胡小天剛才從馬上馱負的物品中看到了辣椒面,這是胡佛隨身攜帶的,胡佛帶辣椒面是為了自己吃,並不是為了對付敵人,可胡小天看到這樣東西,馬上開動腦筋,將之演變為克敵制勝的殺器。

  剛才悟性靠近胡小天的時候,胡小天就想要亮出殺器,可思來想去,兩人距離太近,如果扔出辣椒面,也是殺敵一萬自損五千的結果,搞不好會將自己也嗆住,於是胡小天收起了這個念頭。

  這會兒形勢危急,恰巧大雨短暫停歇,正是運用這一殺器的最好時機,對胡小天這個機會主義者來說,這廝是絕不會錯過這種大好機會的。整整一大包辣椒面扔了出去。

  悟性雖然武功勝過胡小天,可這廝顯然也不是什麼一流高手,如果扔來的是一塊石頭他或許躲得過,可人家扔過來的是一包辣椒粉。悟性這一巴掌拍得雖然痛快,可拍出的後果卻是無比慘重的。

  被辣椒粉突襲的悟性如同折翼的大鳥一般落了下去,不過還算他能耐居然平穩落地。

  胡小天又怎能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撿起地上的一根手臂粗細的毛竹,橫掃了出去。

  悟性還沒有從被辣椒粉襲擊的痛苦中解脫出來,他的視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剛剛落地,毛竹就橫掃而至,正中他的左臉,打得悟性一顆禿腦袋向右猛然旋轉開來,隨之飛出的還有兩顆雪亮的牙齒。

  胡小天奮起神威,揚起手中的毛竹,雙臂用力,一個標準的力劈華山,蓬!的一聲砸在悟性的天靈蓋上。

  悟性被砸得直挺挺倒了下去,枴杖也丟到了一邊。

  胡小天比悟性更加謹慎,剛剛他就是利用偽裝騙過了悟性,難保這廝不會採用同樣的方法對待自己。胡小天揚起這跟足有兩丈長度的毛竹,瞄準了悟性的褲襠,咬牙切齒道:「你大爺的,居然想動我的菜,老子讓你斷子絕孫!」粗大的毛竹全力戳了過去,正頂在悟性的襠部。

  果不其然,悟性真是裝暈,他也想學習胡小天剛才的辦法,來個絕地反擊,只可惜在陰險的胡小天面前,今天悟性就像個純潔的孩子,胡小天不但心思縝密,更是心狠手辣。這下搗得悟性屁滾尿流,慘叫一聲就昏死過去了。就算今天不死,半條命也被胡小天給折騰掉了。

  胡小天生怕這廝使詐,揚起毛竹照著這廝的襠部又狠頂了兩下,能對一個出家人下此狠手的,天下間除了胡小天之外,只怕也找不出幾個。

  胡小天確信悟性徹底喪失了反抗能力,方才走了過去,利用找來的繩索將這廝結結實實捆了起來,之所以沒殺他並不是胡小天心慈手軟,目前還不知道其餘五名同伴的中毒情況,必須先留下這廝的性命,以防萬一,如果自己解救不了,還得依靠這個活口找出解藥。

  循著燈光來到悟性所在的禪房,胡小天先投破窗紙向內望去,卻見慕容飛煙被捆著雙手雙腳扔在地上,她顯然藥性沒有過去,仍然在昏迷之中。看到慕容飛煙衣服好端端地穿在身上,胡小天方才徹底放下心來,包裝好好的,只是多了幾道捆綁,裡面的點心原封未動。

  胡小天確信周圍沒有其他僧人,推門走了進去,抱起慕容飛煙,輕聲叫道:「飛煙,飛煙!」雙手還不斷晃動她的嬌軀,可惜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慕容飛煙仍然睡得很熟。

  胡小天看了看一旁的桌子,上面剛巧有一碗冷水,他端起冷水,潑在慕容飛煙臉上,慕容飛煙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看來這幫惡僧所用的迷藥效力極強。胡小天望著慕容飛煙嬌豔的俏臉,嘖嘖嘆道:「長得還真是不錯,就是凶巴巴的沒有女人味道。」

  胡小天將慕容飛煙重新放在地上,轉身回到院落之中,這會兒功夫雨又開始變大,悟性被鋪天蓋地的冷雨一澆,居然清醒了過來。

  胡小天來到他身邊蹲了下來,掏出手術刀片在悟性面前晃了晃,陰森森道:「把解藥交出來,不然我在你身上劃出幾百個口子,讓你鮮血流盡而死。」

  悟性哈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非常瘋狂,形容可怖,一句話不說只是狂笑不停。胡小天看得焦躁,揚手就是一拳,狠狠砸在這廝的鼻樑上,打得悟性鼻血長流,仰頭摔倒在地上。

  胡小天跟了過去,用刀片抵住他的咽喉道:「老禿驢,你當爺爺跟你開玩笑啊?信不信我先把你變成太監?」

  悟性滿口是血:「要殺就殺,何必折辱於我?」

  胡小天道:「老子喜歡!」照著悟性的臉上又是一拳。這一拳太重,打得悟性暈倒過去。他在悟性身上摸索了一遍,找到了一個綠色的瓷瓶兒,旋開瓷瓶,湊在瓶口一聞,一股腥臭刺鼻的味道刺激得他接連打了幾個噴嚏。胡小天拿著玉瓶回到房間內,將瓶口對準了慕容飛煙的鼻子。正準備擰開瓶口,這貨的目光落在慕容飛煙潔白如玉的粉頸上,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個惡作劇的念頭,俯下身去,湊在慕容飛煙潔白無瑕的粉頸上狠狠親了一口,直到將她的粉頸吸出血痕,方才住口,嘿嘿笑道:「味道好極了!」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4-9-17 18:24
正文 第二十八章【淪落人】(上)

        這才旋開瓶口對準了慕容飛煙的鼻子,慕容飛煙吸入那瓶中的氣體,接連打了幾個噴嚏,居然從昏睡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 她眨了眨雙眼,看到眼前身僧衣打扮的胡小天,隨即又意識到自己的手足被縛,嚇得啊!的尖叫了起來,驚恐道:“你……你想幹什麼?”

    胡小天真是哭笑不得,自己分明是英雄救美,這慕容小妞把他想成什麼人了?敢情在她心裡自己從來就不是個正面形象。既然你這麼想我,我不妨嚇你下,胡小天獰笑道:“你覺得我想幹什麼?”

    慕容飛煙嚇得俏臉煞白:“胡小天,我是朝廷命……官……你你你……膽敢……”

    胡小天嬉皮笑臉道:“你是朝廷命官,我就不是?以我的人品什麼事幹不出來?更何況這裡荒郊野嶺,四下無人,我就算對你干點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也沒人知道,事後大不了將你毀屍滅跡,扔下懸崖,這山里的野獸就會將你吃個骨頭都不剩,誰會知道?又有誰會知道?”

    慕容飛煙怒斥道:“你不怕天打五雷劈?”

    話剛剛說完,天空中就是連續幾道閃電,隨即滾過連串的悶雷,胡小天嚇得脖子縮了縮,我曰,用不著這麼當真吧?他繞到慕容飛煙身後先幫她解開手腕上的繩索,居然不敢繼續胡說八道。

    慕容飛煙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他,俏臉不由得陣發燒,小聲罵道:“無恥之徒,就會恐嚇於我。”

    胡小天道:“都說過讓你們多加小心,枉你還號稱京城第女神捕,差點就中了這幫淫僧的圈套,如果不是我機警,咱們這次肯定要全軍覆沒。”

    慕容飛煙手足獲得自由,本想站起身來,可感覺身軀還是軟綿綿好無力道,陣頭暈目眩,險些摔倒在地,幸虧胡小天及時將她扶住,確切地說應該是抱住,半邊嬌軀都挨到胡小天懷裡了。

    慕容飛煙有羞又急:“你放開我……”

    胡小天倒是聽話,迅速放開閃人,慕容飛煙嬌呼聲直挺挺朝地上撲倒下去,她的四肢明顯僵硬,這下如果摔實,肯定要摔個鼻青臉腫,或許是預感到自己可悲的下場,慕容飛煙這次的尖叫聲要比上次更加刺耳。

    依然是胡小天及時伸出手去,這下是徹底給抱住了,搶在慕容飛煙面部落地之前將她給挽救回來,慕容飛煙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那麼虛弱過,嬌噓喘喘地看著胡小天,胡小天道:“好強也是要有資本的,我可沒強拉著你,是你非得賴著我。”

    慕容飛煙惡狠狠瞪著他。

    胡小天道:“知道什麼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嗎?就是你這種!”他把慕容飛煙重新扶了起來。外面又傳來悟性和尚的狂笑,這貨居然又醒了。

    慕容飛煙讓胡小天攙著自己出去,雖然她不知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有點她是知道的,肯定是胡小天力挽狂瀾,將他們救了出來,倘若不是他機警,恐怕自己……慕容飛煙幾乎不敢想下去。

    悟性和尚躺在地上,臉上的鮮血已經被大雨給洗刷得乾乾淨淨。看到慕容飛煙被胡小天攙著出來,知道解藥已經被他們找到,今天精心策劃的這場搶劫可謂是全盤落空,悟性懊惱到了極點,剛剛被胡小天通狠虐之後,身上更是無處不疼痛,想起胡小天的狠辣手段,心中不禁陣陣發寒,以這廝的陰狠,保不齊幹出什麼事情來。

    慕容飛煙看到悟性恨得牙根癢癢,向胡小天道:“殺了他!”

    胡小天道:“不如你親自來!”

    慕容飛煙知道自己的情況,現在渾身酸軟,連拿刀的力量都沒有,如果不是依靠胡小天的攙扶,她甚至連腳步都賣不動。

    胡小天望著身邊的慕容飛煙,心中暗笑,強悍的慕容小妞居然也會有小鳥依人的天。他抬起腳腳狠狠踢在悟性的下頜上,悟性被他踢得再度暈厥過去。

    胡小天先將慕容飛煙帶到了偏殿,途中又看到那名被他事先乾掉僧人的屍體,慕容飛煙身為捕快自然見慣了血腥殺戮,雖然沒有感到害怕,可內心中仍然驚奇不已,這小子武功如此稀鬆平常,卻不知怎麼剷除了這麼多的惡僧。慕容飛煙並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其實還有兩名僧人被胡小天殺死在後院之中。

    回到偏殿,胡小天拿起那瓷瓶,依次湊近那四名家丁的鼻子。幾名家丁在這種臭味的刺激下全都清醒過來,他們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個個表情茫然,剛剛清醒過來和慕容飛煙樣,都是四肢酸軟無力,估計要有段時間才能徹底恢復體力。

    慕容飛煙休息了會兒,感覺恢復了些力氣,取出銅鏡悄悄觀察了下自己,很快就發現了自己脖子上的吻痕,心中對蘭若寺的這幫惡僧更是恨到了極點,還有那麼些後怕,如果不是胡小天及時趕到,自己只怕難逃劫了,她悄悄向胡小天道:“這件事要盡快上報給當地官府。”

    胡小天暗笑慕容飛煙想得簡單,別說這荒山野嶺的無法報官,即便是報官也說不清楚,他這才將自己共殺了三名和尚的事情告訴了慕容飛煙,慕容飛煙聞言也是大吃驚,再看胡小天身上佈滿血跡,額頭上也是片淤青,猜測到他今天為了營救他們必然經歷了不少凶險,心中不由得生出陣感激,可慕容飛煙即便是心中這麼想,嘴上卻是吝於表達的。

    胡小天將慕容飛煙叫到門外,慕容飛煙畢竟武功根基頗深,趁著剛才的功夫已經調息了兩個週天,體力雖然不能完全恢復,可是也已經能夠行走自如。

    胡小天將藏在廊道內的屍體拖到後院,將另外兩具屍體放在處。因為之前聽這幫惡僧說過,要將屍體全都扔下山崖,所以推測出他們所說的山崖應該在後門不遠處。

    果不其然,出了後門前方不到十丈就已經是萬丈深淵,胡小天為了以後麻煩,不做二不休,將三具僧人的屍體全都從山崖上扔了下去。

    慕容飛煙全程旁觀,雖然沒有幫忙,可也沒有出手阻止,顯然是默許了胡小天的做法。四名惡僧中,還有個活口,胡小天將悟性拖到山崖邊。

    悟性此時剛巧又醒了過來,他看到自己所處的環境,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剛才的蠻橫和頑強已經被風吹雨打的干乾淨淨,這廝慘叫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胡小天不屑笑道:“此時再說這種話豈不是太晚?”

    悟性道:“大爺……我給你銀子,大雄寶殿的佛像裡面,我藏了不少的銀子,你拿了銀子走吧,求您饒了我的性命。”

    慕容飛煙此時走了過來,冷冷道:“你身為出家人,居然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你不怕佛祖降罪嗎?”

    那悟性顫聲道:“姑奶奶,你饒了我吧,我雖然有歹心,可是我根本連你個小指頭都沒碰過,我……我不是和尚,我們四個原本就是打家劫舍的強盜,因為被官府清剿,所以逃到了這裡,我們殺掉了蘭若寺的和尚,將這座廟宇據為己有,暫時安身……”

    他不說還好,慕容飛煙聽到他說謀害了蘭若寺的僧人,早已是怒不可遏,想起自己脖子上的吻痕,再聯想起他們今晚的遭遇,心中實則是憤恨到了極點,抬腳,踹在悟性的胸口,將悟性從山崖之上踹了下去,暴風驟雨中,只聽到悟性漸行漸遠的慘呼之聲。

    胡小天低頭看了看深不可測的萬丈深淵,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轉身看了看慕容飛煙,發現她雙美眸望著自己沒有絲毫笑意寒冷如冰,內心中不由得打了個激靈,趕緊朝里面站了些。

    慕容飛煙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害怕我把你也踹下去?”

    胡小天道:“做人得有良心啊!”雖然這廝知道慕容飛煙不可能幹這種恩將仇報的事情,可謹慎起見,還是趕緊回到安全地帶,須知道女人是這世上最缺乏理智的生物,說不定頭腦發熱就乾出衝動的事兒。

    望著胡小天的背影,慕容飛煙不知為何唇角浮現出絲會心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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