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漢雄 作者:千年龍王1 (連載中)

 
ms25899915 2014-9-23 10:43: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0 121764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5-1-8 23:44
第一百一十五章神秘的劉啟


  搶老婆的來了,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做縮頭烏龜。什麼頭都可以縮,但若是這次拉稀擺帶做了王八,那以後就不用做人了。長安城的吐沫星子都能將自己淹死。

  不把這位東胡使者打出綠屎來,就算你沒吃過韭菜。那個狗屁東胡王,居然敢打自己老婆的主意。幹掉一定要幹掉。

  雲嘯騎著馬跑得像是一隻中了箭的兔子,身後跟著兩百餘名身強力壯的肌肉男。一群人煙塵滾滾的殺進了長安城,城門的禁軍剛剛開口詢問便被雲嘯一鞭子抽到一邊。陀螺似的滿地打滾。

  一群人怒馬揚鞭的來到了鴻臚寺,卻發現這里居然是羽林侍衛在守衛。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該死的竇嬰。

  “臨潼侯,陛下有旨命本侯在這裡護衛東胡使節。還請臨潼侯莫要生事,否則莫怪老夫不客氣。”

  竇嬰一擺手,羽林侍衛頓時弓上弦劍出鞘,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雲家親兵的驍勇名動長安,現在即便是羽林侍衛也不敢對這些殺才大意。若是被這侯爺一怒之下,將東胡的使節幹掉。那劉啟會瘋。

  雲嘯見對面的羽林足足有數百人,心下暗恨。這劉啟太他娘的重視東胡人了吧,居然派了數百羽林保護他們的使節。更可恨的是竇嬰那張得意的臉,真想過去抽他兩個嘴巴。

  雲嘯與南宮的事情,雖然說沒有鬧得人盡皆知。但在貴族的圈子裡已經不是秘密,竇嬰就憋著壞等著東胡使節的到來。看雲嘯笑話的機會不多,若是真被這個東胡使節將南宮公主帶走。那樂子可就大了,聽說臨潼侯一向長情,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亂子。

  反正鬧騰的越大越好,這一次竇嬰打定主意。當一個觀眾就好,絕對不下場參與。奧運精神不重要,重要的是看雲嘯的樂子,只要想想半夜都能笑醒。

  “走。”雲嘯咬了咬牙,畢竟這傢伙不是匈奴的使節。達不到上次毆打晉三的效果,畢竟這裡說得算的是劉啟。

  雲嘯打馬來到了未央宮前,千度好像算準了一般已經等在了宮門前。

  “陛下有旨,臨潼侯承明殿覲見。”

  千度不急不緩的說著,雲嘯分明的看見了他嘴角的一絲坏笑。

  看來滿長安都在等著看自己的笑話,這件事情應付不過去。那自己以後就不要混了,雲嘯憋著氣跟隨著千度進了承明殿。

  外面已是深秋,天氣慢慢的轉冷。可是承明殿裡卻好像永遠是春天,雲嘯很懷疑劉啟是不是有溫度計一類的東西。好像這承明殿好像是永遠是恆溫一般。

  如同自靈武回來那次一樣,承明殿裡除了劉啟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呃……不對,還有一個陰測測的千度在一旁。眼睛裡發出熾熱的光,好像鬼一樣的看著雲嘯。

  “你小子躲進臨潼不出來了,見你臨潼侯一面不容易啊。”

  劉啟揶揄的道。不知為什麼,劉啟很喜歡看雲嘯吃癟的樣子。這小子拐了自己的女兒,便​​躲到封地不見人。若不是因為南宮的事情,恐怕這小子打算一輩子都不出來。

  雲嘯無言以對,面對這位無冕老丈人,實在不知道如何回答。這老傢伙現在對自己怨念太深,能不說話就盡量不要說話,說得多錯的多。聽說劉啟最近喜怒無常,現在自己混到這個位子砍頭倒是不至於。不過被打一頓還是有可能的,看看千度的表情。這老小子想揍自己看來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朕答應東胡王的婚事也在你和南宮之前,朕是天子自然一言九鼎。南宮嫁去東胡是不可阻擋的,朕還說過讓你去做那個送婚使。朕令出必行,千度將聖旨給臨潼侯。你可以退下了。”

  “陛下……”

  “退下。”

  劉啟的聲音充滿了威嚴,雲嘯還要說話。一股大力襲來,雲嘯已經被掐著脖子拎出了承明殿。

  “雲侯得罪。陛下旨意不敢不從,老奴勸你不要惹惱了陛下。否則禍福難料,還請珍重。”千度對著雲嘯一拱手塞了一卷聖旨,便飄然而去不帶走一絲雲彩。

  雲嘯傻愣愣的站在承明殿口半天沒緩過勁來,這他娘的劉啟太他娘的老辣。一句話不讓自己說,扔給雲嘯一卷聖旨讓雲嘯將自己的老婆送去給東胡王。然後就將自己轟了出來,自己這是有冤無處述。

  雲家在長安的侯府裡,家將們聚集一堂。殺才們一個個目露凶光,摩拳擦掌就一副造反的模樣。

  主辱臣死這句話現在說的就是他們,雲嘯的老婆若真是被強行嫁給東胡王。那麼別說云嘯沒得混,家將們也再抬不起頭來。現在這幫傢伙嗷嗷叫著,要殺奔鴻臚寺將那個狗*養的東胡使節幹掉。

  “侯爺,我倒是覺得這送婚使讓您來當大有文章。

  現在長安的權貴沒人不知道您與南宮公主的關係,事實上南宮公主就是嫁了您為妾。陛下與太后、皇后,也是持默許的態度。可是陛下卻偏偏讓您做這個送婚使,是不是暗示您在送婚的途中可以將……”

  蒼虎說道這裡,抬著頭盯著雲嘯看。

  “你是說將公主換掉,弄一個假公主去東胡。這倒是可行,侯爺我三哥說的有道理。陛下既然默許了您與公主的事情,又非讓您做這個送婚使。一定是暗示您將公主換掉。”

  蒼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出言贊同蒼虎的話。

  “東胡是大族,原本是一個鬆散的部落聯盟。因在匈奴以東所以稱之為東胡。不過,南宮公主要嫁的這個東胡王,卻是早在百年前便已經遷到了西域。乃是東胡族的旁支,聽說在西域勢力十分的廣大。而且他們也是游牧民族,還能騎善射。即便是匈奴人也對他們頭疼不已。

  陛下籠絡東胡王這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麼要非要派侯爺親自去東胡走一趟呢?這裡面好像有很多令人費解的東西。侯爺,陛下的聖旨您好好的看看。是不是這裡面還有別的意思。”

  戴宇的發言總是與眾不同。

  雲嘯這才想起,還真沒看過千度塞給自己的那道詔書。連忙從袖子裡取出來,打開仔細的閱讀起來。

  果然,前段說的是任命雲嘯為送婚使。可是展著展著,旨意裡面居然夾了一張字條。看樣子好像是劉啟的親筆,雲嘯趕忙仔細的觀看。

  未央宮,怡心齋。

  王娡正在給劉啟洗腳,這些本應是宮人們做的事情。王娡總是不假她手親力親為,即便是做了皇后也是一樣。或許也也是后宮美人如此之多,王娡卻始終榮寵不衰的原因所在。

  王娡觀察著劉啟的表情,思度著如何問起關於南宮的話題。見劉啟的表情還算和善,便大著膽子問道:“陛下,您真的要將南宮送到東胡去?東胡那麼遠,恐怕以後再難相見。那孩子與雲侯情投意合,聽說南宮搬去雲家云侯便將家事交予她打理,前幾日內府對賬管事回我說是南宮親自來的。

  看起來雲侯是真喜歡咱家南宮,不然雲家的產業這麼大怎會交給一個沒有過門的女人。陛下,臣妾看這婚事……日後陛下與臣妾想南宮了也能見著一面不是。”

  王娡一邊給劉啟洗腳,一邊探聽著劉啟的口風。南宮已經派人捎話來,說是寧死不嫁去東胡,若是劉啟硬逼便死在劉啟的面前。王娡心疼閨女,試想探聽一下劉啟的口風,看看皇帝對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想的。

  “哦,南宮接手了雲家的家事。那豈不是無冕的大婦,這丫頭跟內府對賬有沒有多算點,雲嘯這小子一聲不吭便拐走了人,他雲家富可敵國連點彩禮都不知道往宮里送。不能便宜了這小子,你明天讓南宮將自己的彩禮送來,白養這麼大。”

  劉啟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撿了一粒杏仁吃了,嚼得咯嘣咯嘣的。

  “哪有,當家做主婦的就是要一個公字。哪裡有才拿了權力,就倒貼娘家的。那讓雲家怎麼看咱們皇家,以後公主誰還敢娶。”

  “咱皇家的公主那不叫娶,那叫尚。他雲嘯不要,大把的青年俊才等著娶我劉啟的女兒。堂堂的大漢公主還有嫁不出去的。

  哎……女生外向,這老話兒說的一點都沒錯。這丫頭就是給人家養的,你看看這未央宮裡養了十幾年。懷裡抱著的娃娃養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這翅膀剛剛硬了說走就走,連點彩禮朕都沒撈到。現在掌了雲家的權,也不知道貼補一下娘家。這樣的閨女,遠遠的打發了也好。”

  王娡看了一眼劉啟,見他面帶笑容不像是發怒的樣子。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看起來丈夫不會將女兒遠遠的打發了。剛才說的不過是玩笑話。

  “這件事情你不要管,最近變天老太太身子不舒服,你最近多去看看。呃……明天讓田蚡來一趟,朕有差事要他去辦。”

  “諾”

  王娡不知劉啟葫蘆裡賣的上面藥,為什麼又突然的要見田蚡。RS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5-1-8 23:44
第一百一十六章云家小籠包




  雲嘯放心不下南宮,連夜趕回了雲家莊子。

  南宮將自己關在屋子裡,彩雲與追月在門口急得要命。看起來南宮的心情很不好,追月的臉上有明顯的掌痕。

  雲嘯輕輕的推開實木房門,一個香水瓶子便飛了過來。“嘭”的一聲在砸在了門上,然後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一股茉莉花的香味頓時瀰漫在屋子裡。

  “滾,本宮說了不吃東西。再敢來煩本宮就宰了你。”

  看來南宮已經暴走,溫柔嫻淑的南宮現在已經是一頭暴怒的母獅。張牙舞爪的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別扔,是我。”

  雲嘯小心的走近了屋子,躲避開碎玻璃片。

  南宮躺在大床上,身上穿著真絲的睡衣。頭髮亂得好像一個鬼,水汪汪的大眼睛腫得像是一個桃兒。神情也是委頓不堪,看起來好像是哭了一天。

  雲嘯心疼的將南宮摟在懷裡,輕輕的親吻她的秀發。南宮“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緊緊的摟著雲嘯的腰。哭得像是月子裡的娃娃,一天的委屈悲傷終於發洩了出來。面前是自己的男人,他曾經打跑了匈奴的使者。他帶著兵將匈奴人擋在邊關之外,這是一個如山的男人他的臂彎是最安全的存在,自己可以在這個臂彎裡肆無忌憚,因為自己有著這個男人無盡的寵愛。

  “我不去東胡,我不去東胡。我寧可死也不要離開你。”

  南宮的眼淚好像斷了線的珍珠,大滴大滴的從光潔的臉頰上滾落。浸濕了雲嘯的胸口,也浸濕了雲嘯的心。

  “沒人可以將你從這裡帶走,我發誓沒人能。你是我云嘯的女人,誰帶走你我就和他拼命。即便你爹是皇帝也不行,你是我的這輩子都是,下輩子還是。”

  雲嘯親吻著南宮的秀發,嘴裡不停的嘟囔著。心裡卻在咬牙切齒的詛咒劉啟,這個老傢伙就是想知道西域以外還有哪些國家,什麼情形便將南宮嫁出去。還要自己去做那個綠腦袋的送婚使,雲嘯看到那張字條氣得腦袋冒煙,恨不得立刻殺進未央宮給修理一頓這個糊塗老丈人。

  想要西域的地圖,你找老子啊。用得著廢那麼大的勁兒?連自己的親閨女都搭進去。東胡王是個什麼廢材,他娘的聯合了右谷蠡王和渾邪王居然沒能拖住匈奴人一年。就這麼個廢柴也配得上俺家南宮?

  出使西域,這他娘的是十幾年後張騫幹的事情。你現在就讓老子走一遍,這是要改變歷史的節奏。你讓後代史書怎麼寫?

  雲嘯要是早知道劉啟就為了探聽西域的情況,早就自己繪製一幅地圖獻上去了。不但西域各國標得清清楚楚,就連遙遠的羅馬帝國都給你標出來。

  “好了寶貝兒,沒人會帶你走。你好好的在家待著,我知道你父皇要什麼。我明天就去見陛下,乖。”

  雲嘯縷著南宮柔順的秀發,輕聲的安慰。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劉啟會怎樣的懷疑,自己都會獻上西域的地圖。用來換取南宮的自由之身。

  “真的?父皇真的不會送我去東胡?”

  南宮坐直了身子,哭得跟桃似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雲嘯。

  “真的,比珍珠都要真。小乖乖餓了吧,想吃什麼讓廚子給你做。”

  雲嘯捧著南宮的小臉心疼的道。

  “我要吃小籠包,宮裡的大肉包子太難吃了。你包的小籠包我喜歡吃。”南宮長長的睫毛呼扇呼扇,大眼睛一眨一眨。女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有一個如山一樣的男人呵護就夠了。

  “你等著我給你包。”

  雲嘯親了一下南宮的小臉,笑著說道。

  “你把餡拿進來,咱們一起包。”

  南宮童心大起,好像已經完全忘記了剛才悲苦的模樣。自家的男人說能說動老爹就是能說動,南宮無比的信任雲嘯。

  沒說的,老婆要吃小籠包。這是大事,雲嘯立刻出去將衛青拎出來,一大扇豬排放在衛青的面前。這小子刀子玩兒的賊熟,穿越過來的那把軍用匕首便在他的手裡。

  聽了雲嘯的話衛青立刻抽出小匕首,小刀子上下翻飛。不一會整塊的豬排骨上再沒有一塊骨頭,剩下的全是精肉。

  一柄木槌塞給了蠻牛,沒別的就一個字砸。小籠包的肉餡當然不是剁出來的,一定要砸成肉泥才行。這樣包出來的包子,才能吃得綿軟。大塊的肉在包在裡面,那是山東大包子跟江南小籠包根本沒有可比性。可惜渭河的螃蟹已經打洞,這麼晚了也來不及抓。否則弄點蟹黃出來,味道會更加的鮮美。

  蠻牛聽了雲嘯的指示頗為的不屑,一臉大材小用的表情。掄起木槌便是一頓猛砸,精肉與肥膘齊飛木桌與木槌亂顫。“嘩啦”厚重的木桌子終於經受不住蠻牛的蠻力,散成了一堆碎木。硬木的木槌也斷成了兩截,牆上濺得到處是碎肉。衛青抹了一把臉,放進碗裡半碗肉餡能夠包仨包子的。若是允許他將身上的都撣下來,估計今天晚上雲嘯的晚餐就有著落。

  好吧,雲嘯承認所託非人。讓人再弄一塊精排,令衛青再次剔骨。這次堅決不用蠻牛,雲嘯選擇了溫柔一些的蒼熊。

  蒼熊擼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刺青。雲嘯給他找來兩柄硬木棒槌,蒼熊也不廢話掄起棒槌劈裡啪啦的便打了起來。

  粘稠的肉餡一下下在棒槌下產出,這才是小籠包的肉餡。要的就是就是這個彈,只有棒槌才能做到不切斷肉的纖維。而讓肉質更富有彈性,吃起來嚼在嘴裡也勁道,皮薄餡大湯汁美味勁道十足。這才是小籠包的最高境界。

  蒼熊沒有讓雲嘯失望,一雙棒槌舞的是上下翻飛。雨點一般的擊打在剔骨肉上,每一下都帶著千鈞的力道。但是又不至於將牛肉打散,蠻牛那個胸大無腦的傢伙怎麼會了解到這麼高深的境界。

  不一會兒,肉餡便打好。衛丫已經將蔥沫、薑汁、蒜汁、醬油、鹽等一一準備好。倒進肉餡裡面便開始攪動起來,衛青著急的拿來面盆。準備和麵,舀了兩勺麵粉。剛要倒水,便被雲嘯一巴掌抽在頭上。

  “學了這麼久都沒有學會,小籠包的麵粉要用開水淥熟。這樣的皮擀出來才會晶瑩透亮。”

  回頭再看衛丫正在活餡兒。“餡料要活得有湯汁,這樣味道才會好。不要活得那麼幹,哎對了加點豬油這樣好包。”

  凝固的豬油雖然看著有些噁心,但是這是包小籠包的不二法門。稀稀的餡料非常的難包,可是有這豬油幫忙就不一樣了。而且這東西蒸熟之後會化掉,裹在皮兒裡好像一汪水。混合著肉的香味兒,不得不說南宮絕對是一個吃貨。

  只是這東西可不能涼著吃,若是涼著吃恐怕味道會很不一樣。可以保證你吃過一次,就不再想下一次。

  肉餡與面都弄好,衛丫與衛青帶著僕役端到了南宮的房裡。公主殿下是不下廚的,讓她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那根本就是幻想。今天若不是突發奇想,根本沒有心情玩廚藝。

  衛嬸負責擀皮,衛嬸的手藝相當的好。小小的擀麵杖飛快的搓動,一張張薄若紙透若莎的包子皮便新鮮出爐。

  衛丫心靈手巧的包著小籠包,一隻手拿​​著包子另外一隻手順著褶皺一陣的掐。很快一個薄皮兒大餡的小籠包便出現在籠屜中。

  南宮看著好奇,也試著拿起了一個。不料餡料還沒放面皮便被她那長長的指甲戳了一個大洞。

  “算了,你一會兒吃便好。別搗亂,若是想快些吃到美味的小籠包,便坐在那裡等。”雲嘯拍了一下南宮的頭,話說包小籠包是個技術活兒。雲嘯也沒有貿然的下手,弄不好這廚藝天下第一的名頭就砸了。

  彩雲與追月倒是喜歡得緊,看了一會兒之後也學著衛丫的模樣包起了包子。還別說包的還像模像樣。

  走廊裡充斥著南宮房里傳出來的歡聲笑語,欒玲躺在床上用枕頭壓著頭。鑽在被窩裡面恨恨的磨牙,哼,過不了幾天你就要嫁到東胡去。看你還能邀寵幾天。

  籠屜被彩雲與衛丫端走,追月和衛嬸不停的包著。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彩雲與衛丫便端著托盤回來。裡面是香氣四溢的小籠包。

  南宮一天沒有吃東西,自然是吃的笑顏如花。不管明天會如何,今天晚上南宮過得無比開心。有這樣的男人呵護,自己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承明殿外,田蚡正來回的踱著步子。他不知道姐夫劉啟為什麼要召見自己,雖然身為國舅。但田蚡仍然是北軍司曹的職位,主管供給北軍錢糧。平時別說見劉啟,連朝會都沒有資格參加。

  “國舅爺,陛下宣您進去。”

  因為王娡的關係,千度對田蚡還算客氣。

  田蚡隨著千度進入承明殿,躬身施禮口稱萬歲。

  “起來吧,朕有個差事要交給你去辦。你明天去一趟雲家莊子,將南宮接回來。”

  啊……RS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5-1-8 23:45
第一百一十七章驟起突變




田蚡大腦立刻有點抽筋的感覺,皇帝姐夫您真看得起我。。。去雲家接南宮,甭管接得回來接不回來。自己都死定了,雲家那些殺才唯雲嘯之命是從。尤其是那個人形的怪物,雲嘯一聲令下自己活著就分屍。

“放心,朕不會讓你這個做舅舅的為難。你只要這樣同南宮講……”

昨天的一夜南宮過得非常的開心,當云嘯離開的時候傻姑娘還在睡。笑容甜甜的還帶著兩個酒窩,雲嘯親了一口南宮粉嫩的臉蛋。

春困秋乏,雲嘯懷著巨大的毅力離開了溫暖的被窩和南宮那誘惑的身體。今天他要去未央宮見劉啟,將自己手中的地圖獻給這位偉大的皇帝陛下。以換取自己心愛的女人,即便因為劉啟的懷疑也在所不惜。

還有什麼比身邊的這個女人重要、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知己尚且難求更何況知心愛人。

匆匆吃罷早飯,帶齊了鐵衛,打馬揚鞭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奔向長安。

未央宮前一十分冷清,今天不是朝會。沒有人這麼早便等在這裡見劉啟,因為皇帝陛下也是人這個時候很可能還沒有起床。

雲嘯站在寒風裡等待著劉啟的召見,一隊羽林侍衛卻馳進了雲家莊子。

田蚡走下了馬車,看了看高大的雲家大廈。吸了一口冷氣,使自己精神一些然後硬著頭皮走了進去。心中不停的祈禱,希望皇帝陛下的話真的可以打動南宮。

“舅舅。用了早膳沒有。一起進一些。”

慵懶的南宮正在吃著早點,見到進來的舅舅趕忙招呼。

“不了,舅舅有話跟你說……”

雲嘯等候在宣室的門前,袖子裡揣著西域的地圖。出乎意料,整整的一上午,沒人管也沒人招呼。劉啟沒說見,也沒說不見。只是將自己扔在宮門前展覽,好像在向全長安宣告。雲家已經失去了他的寵信一般,這讓雲嘯覺得很不安。

眼見天色已然過午,雲嘯有些發急。可是戍衛的羽林一個勁的搖頭。聲稱沒有接到內廷的詔令。

忽然蒼景空鬼鬼祟祟的走了過來。拉了拉雲嘯的袖子。示意云嘯隨自己走。

雲嘯詫異的跟著蒼景空,他知道如果沒有突發急事蒼景空不會這麼著急的來找自己。這老傢伙早年坎坷,最怕被人說成是誰誰誰的人。

拐過一個彎兒,蒼景空見四下里只有幾個打掃的內侍。連忙對雲嘯說道:“侯爺。公主已經回到了未央宮。直接進了怡心齋。現在都沒有出來。聽說是田國舅一早接回來的。蒼鷹他們進不來託人讓我告訴侯爺一聲。”

“什麼?”雲嘯如遭雷擊,感覺有些天旋地轉。昨天晚上還好好的,今天早晨怎麼就進了這未央宮。這個丫頭。難道就不知道現在的未央宮是龍潭虎穴麼。進來容易,再想出去可是千難萬難。

“侯爺,侯爺……”蒼景空急得使勁的拉雲嘯的袖子。

“有沒有辦法能帶我去怡心齋。”

雲嘯拉著蒼景空的袖子,急切的說道。一定要說服王娡,如果有她的掩護說不定可以將南宮帶出去。這次即便是劉啟盛怒也管不了許多,任何人都不能將南宮從自己的身邊奪走。

“這個……”蒼景空有些躊躇,后宮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的。尤其云嘯這樣一個十**歲的大小伙子。

“呦,雲侯在這裡。讓咱家好找,陛下偶感風寒今天不見人,臨潼侯請回吧。”

千度幽靈一樣的出現在二人身側,嚇得云嘯與蒼景空差一點叫出聲。

“我要見陛下,我有重要的東西面呈陛下。”

雲嘯急切的道。南宮已經進宮,看起來劉啟已經知道。此時再不能耽擱,必須盡快的將地圖獻給劉啟。不然後果堪虞。

“臨潼侯恕罪,陛下說了今天誰也不見。此時正在承明殿與南宮公主說話。”

“什麼?”雲嘯一個激靈,南宮到了承明殿。完了,完了。之下可落進了劉啟的魔抓,想出也出不來了。

雲嘯在身上摸了摸,進宮的時候身上不能帶東西。此時身上連一個銅板也沒有,忽然間摸到了一塊玉佩。趕忙摘下來塞進千度的手中。

“您通融一下,務必讓雲嘯見陛下一面。或者將這個呈給陛下。”

千度笑著將玉佩塞還給雲嘯,笑著道:“陛下說了,不見人不看奏章。今天只陪著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讓奴婢帶話給雲侯。讓你安心的回家候著。奴婢還有事,就不陪侯爺您了。蒼老,皇后娘娘找你去問話。跟咱家一起吧。”

蒼景空渾身一哆嗦,看了雲嘯一眼低頭跟著千度去了。

讓我回家待著,什麼意思?這句話真的是南宮說的?莫非南宮遭到了劉啟的脅迫?一連串的問號出現在雲嘯的腦子裡。不過每一個問號的後面都是不好的答案。

雲嘯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快速的走出未央宮。

“把幻天給我找來。”

雲嘯一出未央宮,立刻便向等在宮門口的蒼鷹大吼。

沒有回封地,而是回到了長安的侯府。管事很巴結的做了一桌飯菜,雲嘯一口沒動。現在就是龍肉放在眼前,雲嘯也沒有吃一口的興趣。

下午,幻天終於出現在雲嘯的面前。

“今天晚上你進宮一趟,將南宮帶出來。”

雲嘯的話讓所有家將的臉上一抽,心道侯爺這是魔怔了。幻天差點沒背過氣去,這是未央宮可不是東甌王宮。若是未央宮可以這麼簡單的出入,那劉啟的人頭恐怕早就不翼而飛。

“侯爺,不可。您這樣派幻天進宮,若是被陛下認為要刺殺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我看那天蒼虎說的對,找人假扮南宮公主。咱們在路上將真公主換出來,反正您是送婚使一路上您說了算。”

戴宇急忙阻止雲嘯,要知道未央宮宮禁森嚴。幻天就是真的會飛也會被強弓硬弩射成刺猬掉下來。派幻天進宮,這絕對是作死的節奏。

“時間這麼緊,上哪裡去找人。”

雲嘯抱著頭做到了椅子上,神情痛苦以及。他怎會不知道幻天無法進入未央宮,即便是進去了也沒有辦法將南宮帶出來。可是他真的想不到辦法,造反他沒有這個資格。不算禁軍單單是羽林長安便有上萬人,更何況還有恨自己恨得要死的禁軍。

除非鄉勇們忽然變身成為金剛狼,否則沒有絲毫成功的可能。

可是就這樣看著南宮被劉啟扣在宮裡,送婚使是劉啟封的若是再有變故那該如何是好。雲嘯心中一團亂麻,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做。

“侯爺,尋人的事情包在屬下身上。您莫慌亂,關心則亂。陛下還是讓您做送婚使就是還有希望。即便是撤了您的送婚使,屬下等也帶著兄弟們將公主給侯爺強回來。大不了,咱們去江南隱居。以侯爺的手段,還怕活不下去不成。”

蒼虎勸慰著雲嘯,不過怎麼聽怎麼像是勸雲嘯造反。

“侯爺蒼虎說得對,這個時候您不能亂。您是主心骨,您亂了大家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大不了咱們將公主劫了,去江南或者別的什麼地方。家業是打出來的,只要有人還怕沒有家業?”

戴宇的話更像造反,他小子當年就是他娘的一個反賊。

“你們先出去,讓我靜一靜。”

雲嘯無力的揮了揮手,眾家將對視一眼便退了出去。

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用什麼方法能救出南宮,卻想到了劉啟如何破壞自己的換人計劃。不用別的就是派竇嬰做送婚副使那就要老了命了。不過這種可能相當的小,可是派個小吏監視自己那肯定不成問題。

躊躇了一宿,雲嘯也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來。腦袋卻越來越疼了。一個晚上,雲嘯好像蒼老了許多。甚至臉上都能看到些許皺紋。

蒼虎的效率奇高,第二天下午便給雲嘯領回來一個姑娘。眉眼有些像南宮,不過沒有南宮的出塵氣質,反而多了一些妖媚之氣。

“這女人哪找的,倒有幾分相似。”

“醉花樓,難得她還是個清官兒。雖然只是有三分的相似,不過這已經很難得了。哪裡找公主那種氣質的美人出來,整個長安怕只有那一個。

這妮子尚有老母幼弟,我答應她只要同意假扮公主去東胡。她的老娘雲家派人侍奉,生養死葬。她的弟弟咱們給保一個前程,至少也做得一個縣令。”

蒼虎當著雲嘯的面說,就是要雲嘯給這姑娘一個准信。一位國侯斷然不至於哄騙一個窯姐。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雲嘯看著這姑娘,輕聲的問道。

“回侯爺的話,原本在家叫小玉。醉花樓的媽媽給起名叫紅玉。”

聲音略有些沙啞,不過這沒關係。只要化化妝容,可以達到南宮的五分像。倉促之間這已經十分難得。

“紅玉姑娘,我是臨潼侯雲嘯。這間事情你答應了,明天你老娘我便安排人接她到臨潼養起來。你弟弟我安排進清華大學,當朝的太子便在那裡讀書。”(未完待續。。)RO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5-1-8 23:46
第一百一十八章真假南宮



  紅玉盈盈下拜,眼中已經已經潤滿了淚水。能與當朝太子一起讀書,還有什麼苛求的呢。老娘與弟弟都有了倚靠,這是自己做一輩子ji女也做不到的。

  “紅玉謝侯爺,今生無以為報,來世願做牛做馬報答侯爺的大恩大德。”

  人選問題解決了,現在雲嘯擔心的是劉啟臨陣換人的問題。若是將竇嬰那個傢伙換做送婚使,那事情可大條了。這老傢伙會非常樂意將自己的侄女送走。只要能讓雲嘯不開心的事情,這老傢伙都樂意做。

  事情有些詭異,不管雲嘯派多少人打聽。都在宮裡打聽不出一絲消息,蒼景空好像人間蒸發一般,徹底的消失不見沒了踪跡。樂娘帶著綠珠、綠蕊進了皇宮轉了好多圈。也只打聽到南宮被劉啟留在承明殿的消息。

  雲嘯每天好像一頭拉磨的驢子一般,急得在侯府裡打轉卻沒有辦法。鄉勇們已經接到了出征的命令,大鐵鎚在加班加點的趕製盔甲武器。爭取在出發之前讓所有人得到自己的裝備。

  衛東寶還有家將們都回了莊子上,整天在做著出征的準備。好在都是老軍伍,跟著雲嘯出門也不是第一次。與前幾次想比,這次帶了很多的罐頭還有餅乾。這兩樣東西都不容易腐壞,而且非常便於攜帶。最重要的是口感也好,冬日里能吃一口黃桃罐頭。那簡直就是享受。

  戰馬都換了新的馬掌,帳篷、軍械、還有各種物資足足裝了數百輛大車。論物資的準備充分,大漢沒有人比得過雲家。連每個單兵的身後,都捲著羊皮縫製的睡袋。雖然沒有鴨絨的輕便,但是勝在厚實抗風。冬天的西域冷得像個冰窟窿,寒風好像刮骨的刀,想在那裡睡覺沒有這東西根本不行。

  配發到單兵的還有一件厚實的白色連帽斗篷,這東西對斥候特別的有用。尤其是下雪的時候,天地間一片的蒼茫。這個時候披著白色的斗篷,需要很好的眼力才能發現他們,沒有迷彩的年月這算是最先進的保護色技術應用。

  風鏡,這是藍翔技校的研究成果。眼罩和帶子都由牛筋製成,雖然還有些不成熟。但是在風雪的天氣裡,這東西保護眼睛最好。而且在雪停了之後,茶色的鏡片也可以抵擋冰雪反射的陽光,避免灼傷眼睛。

  劉啟終於定下出發的日子,臘月初八。雲嘯給雲家帶來了臘八喝臘八粥的習慣,看起來今年是喝不到了。雲家的人都在腹誹劉啟,為什麼好好的折騰。讓大家連年都不能在家裡過。

  臘七臘八凍掉下巴,臘月初七長安城飄起了鵝毛般的雪花,初八的早晨未央宮前一片的銀裝素裹。依照劉啟的命令,長安的權貴幾乎一個不落的到場。

  竇嬰和劉輝說著話,嘴裡噴著白氣同時坏笑的望向雲嘯。若不是雲嘯冷著臉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十有八九他們會過來奚落雲嘯一番。連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真的是枉為男人。

  送親的副使是田蚡,現在田蚡非常的懼怕雲嘯。他家的大門都叫蒼熊砸成了兩半,整個田家被攆得雞飛狗跳。若不是劉啟派來羽林,雲嘯真的想將田蚡的家給點了。

  田蚡是有苦說不出,嘴上不​​敢說。心裡已經將自己那個姐夫八輩祖宗都埋怨了個遍。好好的非讓自己去惹這尊瘟神,房子燒了事小。自己可差一點就沒命了,聽說云家還有會飛簷走壁的人物。若是雲嘯真下了殺心,不用他說出口只要有這個意思。恐怕就會有人半夜來拿自己的腦袋。

  現在田蚡是盼星星盼月亮,就等著臘月初八這一天。

  朝臣們臉與腳都凍麻木了之後,劉啟在一大群人簇擁下走了出來。他的身後跟著王娡,王娡的身邊是南宮。

  雲嘯的目光一下便盯在了南宮身上,大紅天鵝絨的披風四周鑲著翻羊毛的邊兒。小臉凍得紅撲撲的好像一個蘋果,大大的眼睛四下打量著好像在找什麼人。不過看樣子她的心情很好,臉上洋溢著興奮的微笑,絲毫沒有即將離去的悲傷。

  找到了,雲家的隊伍總是那麼好辨認。那些穿著黑甲的武士從來不離嘯哥哥左右,雲嘯騎著一匹白色的匈奴健馬。身上是鋥亮的全身板甲,面甲已經拿掉露出自己魂牽夢繞的面孔。一雙眸子帶著火一樣的熱情看著自己。南宮激動的差一點撲向雲嘯,王娡輕輕的扯了一把這才制止了南宮的衝動。

  東胡的使節是個非常非常猥瑣的傢伙,尖嘴猴腮還長著一個饕餮一樣的腦袋。光禿禿的臉上留著兩道老鼠似的鼠須,酒糟鼻疤瘌眼。遠遠的看起來就好像是馬戲團裡的小丑一般。身後有兩名健壯的武士,每個看起來都好像蒼熊一般。不過這反而襯托出了使節的矮小,在兩名武士的面前。他就好像被家長接回家的幼兒園孩子。

  “宣送親使雲嘯覲見。”

  千度那堂皇的聲音再度響起,朝臣們紛紛向雲嘯望了過來。很多的目光中帶著幸災樂禍,雲家的家將們憤怒的望過去。一一記住這些臉,找個機會一定狠狠的抽他們一頓。

  雲嘯打馬來到了雲嘯的不遠處,翻身下馬。身上的鎧甲摩擦的“咔咔”響,幾乎所有的將軍們都露出羨慕的神色。這樣一副鎧甲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有了這東西戰場上活下來的機率大大的增加。

  “末將甲胄在身,不便施禮請陛下恕罪。”雲嘯簡單的行了一個軍禮,現在他渾身的每個毛孔都顯露著對劉啟的不滿。尤其是看見劉啟身後的南宮之後,這種不滿更加的強烈。

  劉啟瞄了雲嘯一眼,這小子看起來怨念很深啊。不過也好,心機太深的人都是不安定的因素。這麼長時間了,這小子終於露出了自己的弱點。感情,看來這小子對南宮還算是真心。也不枉自己苦心經營這一番。

  “宣東胡使節阿諾覲見。”

  千度說完,那個留著鼠須的傢伙皮球一般的滾到了劉啟的面前。他身後的兩名壯漢遠遠的站著,不過眼神好像刀一樣的看向這邊。

  “見過大漢皇帝陛下,瑾帶東胡王感謝陛下您天空一樣寬廣的胸懷。將長安城的明珠嫁給東胡,南宮公主殿下一定會給東胡與大漢帶來和平與安寧。”

  這個傢伙的漢話說得不怎麼樣,字節之間經常脫節。聽在耳朵裡實在是彆扭,雲嘯看了一眼便厭惡的扭過了頭。

  “開始吧。”劉啟揮了揮手,看起來他也不待見這位其貌不揚的東胡使節。

  “有請南宮公主登攆。”

  千度高聲的宣道。

  雲嘯有些不忍的盯著南宮,只要老子還是這個送婚使便一定將你帶回來。出乎意料南宮給了雲嘯一個甜甜的笑,她的身子並沒有動。雲嘯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王娡的身後走出一名宮裝麗人,模樣與南宮頗有幾分相似。不過氣質比起紅玉來簡直是天差地別,她的身上好像南宮一樣透著高貴。這女子走到劉啟的面前,口稱“父皇”盈盈下拜。

  雲嘯的嘴巴張成了O型,所有的朝臣都跟他的表情差不多。竇嬰與劉輝更是瞪得眼珠子差一點都掉出來。難道自己老花,南宮公主明明就站在皇后娘娘的身旁,這個女人是誰?

  “平身,登攆吧。”

  對於這個所謂的“女兒”劉啟沒有半分的感情,隨便抬了抬手好像小貓小狗一樣的打發掉。

  雲嘯覺得渾身說不出的輕鬆,原來劉啟​​早就準備好了替身。自己居然還在ji館裡找了一個,看看人家這才叫替身。不光長的像,就連氣質也跟真正的公主別無二致。

  一扭頭,發現劉啟正瞪著自己。輕輕的向自己招了招手,雲嘯趕忙走到了劉啟的近前。

  “小子,知道你最近幾天都在忙活。居然找了一個ji館的女人冒充南宮,哼也虧你想得出。皇家的公主是什麼人都能充任得?老老實實的將西域的情形給朕帶回來,否則朕會讓這一切真的發生。朕保證,那個時候你會真的再也看不到南宮一面。”

  雲嘯低頭一躬身沒有說話,心裡早將劉啟罵了十八遍。老子巴巴的將西域的地圖給你,可是你不要,現在居然還怪老子,真是沒天理。

  不過既然南宮不再出塞,自己也沒有必要冒著讓劉啟懷疑的危險敬獻西域地圖。否則還真不好回答劉啟“哪來的?”這一問題,每一個謊言總需要有更多的謊言找補。這樣無窮無盡,自己早晚會陷入深淵。

  “臣一定盡心竭力將公主護送至東胡,並探明西域的情形。”

  算了不管怎樣,都是自己老丈人。雖然這老丈人很有惡搞精神,並且十分的討厭。

  “南宮公主”在眾目睽睽之下登上了馬車。馬車的後面是長長的陪嫁隊伍,以及裝著嫁妝的馬車。大漢皇帝是慷慨的,雖然公主是假的但嫁妝可都是真金白銀。比起東胡王送的那十幾車東西,和牛羊比起來很明顯要高了一個檔次。

  雲嘯給了南宮一個燦爛的笑容,轉身離去。多日來縈繞在心頭的陰霾終於散去,只要出完這趟差自己還是一個逍遙侯爺。一切都不會改變。RS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5-1-8 23:47
第一章陰謀



  黑色的盔甲組成了一座壯麗的軍陣,雲家的兩千鄉勇進不了長安。只能等在廚城門外。

  凜冽的寒風刮過冰冷的鎧甲,整個隊伍出了鎧甲的“叮噹”聲再沒有一絲聲響。黑色的隊伍就好像一道黑色的城牆矗立在那裡,任憑寒風無情的吹打,毫不動搖。

  送行使的隊伍除了雲家的鄉勇,還有田蚡率領的八百羽林。雖然號稱大漢皇帝的親軍,可是他們的裝備比起雲家鄉勇來明顯有些寒酸。雖然他們每個人都騎馬,不過馬匹良莠不齊,高矮不一。人騎在馬上更是參差不齊,怎麼看怎麼都不如雲家的隊伍整齊。

  羽林侍衛羨慕的看著鄉勇們胯下的匈奴健馬,幾乎每一匹都一樣的高大。看著就那麼威風凜凜,如果他們知道云家的騎兵都是一人雙馬,估計他們得羨慕的背過氣去。

  猙獰的面甲下只露出一雙雙黑亮的眼睛,白色的披風和黑色的盔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遠遠看去就讓人有一種遍體生寒的感覺。

  看見自家侯爺出現在隊伍中,戴宇一揮手雲家的鄉勇便像烏雲一樣的跟上了隊伍。轟鳴的馬蹄聲,踏碎了隊伍中的寂靜。東胡使者阿諾驚異看著這支隊伍,來自游牧部落的他一眼就看出這支騎兵的不同。

  馬的身側掛著長長的騎槍,另外一側掛著馬刀。身後更有弩箭與弓帶,比起漢軍那些騎兵來顯然他們更適合草原作戰。

  “副使大人,那是大漢的騎兵。”

  阿諾不敢招惹雲嘯,只得詢問身邊的田蚡。這兩天他可沒少巴結這個國舅爺,兩人早就成為了酒肉朋友。

  “那是臨潼侯的親衛騎兵,大漢最尊貴的軍隊是羽林。可是最精銳的騎兵非他家的莫屬。去年冬天,匈奴大單于在靈武城下都沒討到好。高祖墓前的人頭景觀便是他們的傑作,那時雲侯可是只有五百親衛。現在可是有足足兩千人。”

  田蚡回頭看著雲家的鄉勇,羨慕的說道。能有這樣一支隊伍是任何貴族都羨慕的事情,不過大漢的貴族中也只有云嘯有這樣一支。梁王死後,他的那支鐵甲軍已經日漸沒落。打造這樣的一支隊伍,必須有非常高的軍職。否則,一個違制的罪名就可以砍掉全家的腦袋。

  而最為重要的是打造這樣一支隊伍的花銷,不說那昂貴的盔甲。就只說那些昂貴的匈奴健馬就要老了命,四千匹馬的價格比起大多數貴族的全部身家都要多。更何況還有製作更為精良的反曲弓,鐵胎弩。這些玩意可不是有錢就置辦得起的。

  雲嘯完美的符合了這兩條,四千石的鎮軍大將軍,更有富可敵國的資產。雲家莊子的產出甚至堪比長安一年的稅賦。例如竇嬰這些有資格擁有這麼多親衛的權貴,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最富有的竇嬰也只不過養了數百人而已。

  阿諾聽了田蚡的話,不由得對這位年輕的侯爵重新審視了一番。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侯爵居然有這麼豐厚的家底。自己剛開始還以為他只不過是長安城的又一個紈絝子弟罷了。

  雲家鄉勇一跟上來,雲嘯便回到了鄉勇們的隊伍中。騎兵的身後是龐大的馬群和長長的車隊,儘管這裡是長安境內。但戴宇仍然將斥候派出去五里開外,這是雲家行軍標準的斥候距離,用以保證可以聽到二踢腳的聲音。

  “侯爺,紅玉姑娘……”

  蒼虎打馬來到了雲嘯的身邊,躊躇著詢問云嘯的意思。南宮已經有了一個完美的替身,現在紅玉成為了雞肋。蒼虎連忙來請示如何處理這塊雞肋。

  雲嘯看了一眼跟在輜重營中的那輛馬車。“按照答應的辦,你派人通知衛東寶她的老娘依然按照說好的安排。他弟弟跟著衛青,讓衛青輔導一下。明年安排他報考清華,若考不上只能送去藍翔了。紅玉姑娘也送回去,艾利斯身邊缺侍女就讓她服侍艾利斯。”

  “諾”

  蒼虎送了一口氣,雖然知道云嘯不會如其他貴族那樣毀約。但聽到雲嘯的明確答復也讓他的心裡一鬆,畢竟這也關係到自己的信譽。

  載著紅玉的馬車調頭脫離了車隊,向著雲家莊子的方向駛去。這個姑娘還不知道,從此她的命運發生了極大的轉變。她不可能再是醉花樓的紅阿姑,而是艾利斯的侍女。

  咸陽。這座前秦的都城已經風光不再,現在的它已經完全掩映在長安的光芒之下。咸陽令跺了跺凍得麻木的腳,抱怨著這個要命的鬼天氣。大漢的公主駕臨咸陽,他這個咸陽令必須要努力的巴結。更可何況還有那個戰功顯赫的侯爺。

  真想不到,數年前自己屬下的田蚡居然搖身一變成為了國舅,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成為鎮軍將軍。都比自己的官職大了許多,五年了自己的官職一直就沒有變過。遙想當年的事情,今天兩個人有聯袂而來,咸陽令可謂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冬天天黑的早,太陽西斜的也特別的快。當看到咸陽令弓著身子等候在咸陽城外之時,雲嘯這才注意到日頭已經快落山。

  “下官見過鎮軍大將軍,田國舅。”

  咸陽令很有眼色的施禮,並沒有因為田蚡以前是自己的下屬而有絲毫的怠慢。

  “令尹大人不必多禮,咱們都是老相識。雲家莊子在您的治下,當年還多呈您的照拂。田國舅也不是外人,讓國舅大人帶你去拜見公主殿下。晚上一定要多喝兩杯。”

  自從假南宮的出現,雲嘯就知道錯怪了田蚡。為了補償田蚡那受傷的心,雲嘯將洛陽糖果的專賣權給了田蚡。田蚡那受傷的心靈立刻得到了撫慰,雲家的奶糖在長安經常賣得脫銷。雲家的奶牛產奶量根本就跟不上奶糖售賣的速度。

  黑心的商販將奶糖販賣到洛陽,已經賣得比羊肉都貴。如今給了自己配額和專賣權,無疑就是送給了自己一座金礦。田蚡幾乎立刻便和雲嘯和好如初。

  “令尹大人,當初田某在您收下當差您多有照拂。田某有今天,還要感謝令尹大人。本使帶令人大人前去拜見公主殿下,請。”

  田蚡的話說得客氣,也讓咸陽令心中感慨。暗恨自己沒有一個如花似玉能當皇后的姐姐,人比人氣死人。當年只不過是自己手下的一個小吏,如今自己卻的執​​禮恭敬。

  咸陽令隨著田蚡行至南宮的轎攆前,咸陽令隔著車簾施禮道:“咸陽令拜見南宮公主殿下,殿下一路舟車勞頓。還請進城歇息。”

  “有勞咸陽令,本宮謝過了。”

  不得不說劉啟會找人,這個假南宮就連語氣和聲調都訓練得與南宮都極為相似。即便是田蚡聽了,一時半會兒也分不清真假。

  “臣惶恐,公主殿下請。”

  經過了一番脫褲子放屁的折騰,車隊這才再次開動向著咸陽城裡開進。

  “大單于,東胡王派出使節意欲與大漢聯姻。大漢皇帝已經答應在漢制的臘月初八,將南宮公主許配給東胡王。”

  中行悅弓著身子向軍臣單于禀報,而此刻的大單于正穿著一身絲質長袍。享受著兩名漢家美人的按摩。

  “什麼?”軍臣單于睜開了閉著的眼睛,“呼”的一下便坐直了身子。一名漢家美女躲閃不及被他的額頭撞破了鼻子,頓時鼻血長流嬌呼一聲翻到在地。

  “不長眼睛的東西,拉出去餵狗。”

  軍臣單于撫摸著撞疼的額頭吩咐著,隨即兩旁的侍衛便將這名呼天搶地的侍女拖了出去。

  “絕對不能讓東胡與漢人聯姻,東胡把持著西域的門戶。控線之士有十餘萬,若是被漢人爭取過去。那將是對大匈奴西線的極大威脅,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軍臣單于咆哮著在大帳裡踱著步子,一腳便踹翻了跪伏在地上的漢家侍女。

  “這是你在長安的釘子發回來的消息?”

  軍臣單于忽然不轉了,轉過身子盯著中行悅問道。

  “的確是長安的釘子發回來的消息,而且還有一則大單于更想知道的消息。原來這個南宮公主是臨潼侯的情人,而這個臨潼侯便是在靈武城阻擋我們的人。”

  “哦,這倒是有點意思。你接著說。”

  軍臣單于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這位臨潼侯生得極為年輕,奴才已經下令刺殺過一次。不過失敗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與漢朝的皇帝起了爭執。皇帝執意要將南宮公主嫁給東胡王,而且還派這個臨潼侯做送婚使。將自己的情人,送到其他男人的床上去。現在臨潼侯在長安已經淪為笑柄。

  奴才有個計劃,這次大漢的皇帝派他做送婚使。咱們可以將計就計,派人破壞這次聯姻。這樣既可以阻止東胡與大漢聯姻,又能將這個臨潼侯幹掉一血靈武之恨。”

  “好,你去辦。一定要讓這個什麼臨潼侯付出代價。”

  軍臣單于咬牙切齒的說道。RS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5-1-8 23:47
第二章宴會酣戰
               
  咸陽宮里大擺筵席,在這前朝的宮殿中。咸陽令為南宮公主舉辦了一場盛大的筵席,所有鹹陽的權貴紛紛到場。不過南宮公主推說舟車勞頓沒有出席這場筵席,多少讓咸陽令的面子上不好看。

  本來就是贗品,沒事兒還到處招搖。那不是找著讓人拆穿,看來這個替身培訓的還是相當的好。知道不能在大漢的貴族前過多的拋頭露面,假的畢竟是假的絕對不可能成為真的。不過話又說回來,東胡王只是要娶漢家的公主,而公主的權威評定機構是劉啟。只要劉啟說她是公主,哪怕是一頭母豬未央宮裡的催吧都會捏鼻子承認。甚至還能搞出一份像模像樣的出生證明。

  主角不再,雲嘯自然成為宴會的中心。各種樣式的馬匹山呼海嘯一般的撲面而來,尤其是那位五大三粗的傢伙。居然愣是要作詩讚嘆雲侯的勇武。

  嗚呼俺得娘,雲侯氣昂昂。江南殺賊寇,靈武拒單于。

  雲嘯琢磨了琢磨,雖然詞句粗了點。終究還算是通順,看來這傢伙是個粗中有細的主兒。

  東胡使節那一席忽然傳出來斥罵聲,整個大殿隨之靜了下來。這樣盛大的宴會居然敢來砸場子,咸陽令覺得這是對自己的強烈挑釁。不過當他看見那個挑釁的人之後,便無辜的回頭看向雲嘯。無他,這個傢伙自己惹不起。

  兩個狗熊一般的漢子站起來,用半生不熟的漢話說著什麼,離得太遠聽不清楚。只是看表情,好像是一臉不忿的模樣。原來是那兩個東胡副使,雲嘯看向那個東胡正使阿諾。發現好貨都要哭出來了,酒糟鼻還有爛桃一樣的眼睛幾乎聚在了一起,都抽成了包子樣。

  雖然雲嘯沒有聽清,但是離得近的人都聽明白了。他們是說這個大漢拍馬屁,漢人吹牛等等。正在周邊的憤慨之際,一個東胡副使抄起桌子上的酒樽便向那個拍馬屁的大漢擲了過來。

  那大漢倒也機靈,眼見酒樽飛來一矮身躲了過去。青銅的酒樽足足有三四斤重,加上里面盛的酒怕是小十斤。能將這酒樽以這樣的速度擲出來,看來這傢伙也是一個臂力驚人之輩。

  酒樽劃過一道弧線,向著雲嘯便飛了過來。戴宇用刀鞘一點,便將青銅酒樽點掉在地上。可是裡面裝的酒水卻濺了他一身,這讓荊楚第一劍客非常的惱火。拎著馬刀便要去找那兩個傢伙的麻煩。

  那兩個大漢大概是喝高了,搖搖晃晃的居然衝著雲嘯走了過來。看看接近雲嘯十步,“嗆啷”聲響成一片。十數把閃亮的馬刀出鞘,直直的對著兩個東胡副使。一路上雲嘯也打聽了下,這兩名匈奴副使一個叫阿金,一個叫阿魚。

  “你,漢人的大英雄。敢不敢和我們比試。”

  阿金硬著舌頭,指著雲嘯叫囂。

  “比試什麼?”

  雲嘯喝了一杯酒淡淡的問道。相對於蠻牛的壓力,他們兩個就是個渣渣。現在雲嘯連蠻牛帶來的壓力都不在乎,更加不會在乎這兩個傢伙。

  “摔跤。”

  阿金想也不想就說了出來,看起來這傢伙對摔跤十分的精通。不然不會毫不考慮,便說出口來。

  靠,老子跟你比摔跤。看你的胳膊比老子的大腿都要粗,跟你摔跤不死也是個殘廢。不干打死也不干。

  正在雲嘯猶豫之際,一旁的蒼熊站了起來。怒吼道:“摔跤,你是什麼東西也配挑戰我們侯爺。今天讓你知道知道,你家蒼熊爺爺的厲害。”

  蒼熊拉開擋在雲嘯身前的鐵衛,大踏步的走上前來。一下子便抓住了阿金的衣領,阿金一愣沒有想到這個跟自己一樣壯碩的傢伙說動手就動手。旁邊的阿魚剛想上來幫手,他的胳膊便被一雙巨掌抓住。

  巴圖獰笑著道:“兩個打一個算什麼本事,我陪你玩兩招。”

  兩對狗熊一般的漢子在場中捉對廝殺,四周的看客紛紛叫好。甚至已經有人開始打賭,賭誰勝出。

  都是人高馬大之輩,蒼熊跟這巴圖習練了許久的摔跤。現在技藝已經頗為的純熟,不過這個阿金卻站了年紀上的便宜。兩個人鐵柵一般的胳膊絞纏在一起,上面的血管猶如蚯蚓一般的虯起。

  蒼熊的臉憋得通紅,眼珠子瞪得快要瞪出來。裡面的血管根根充血,阿金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他的腮幫子咬得緊緊的。太陽穴高高的鼓起,雲嘯很擔心他會不會爆血管。

  另外一邊的阿魚就差遠了,巴圖玩了一輩子摔跤。如今頭髮都已經白了,怎會讓年輕力壯的阿魚情誼的近身。阿魚幾次撲上來,都被巴圖靈巧的躲開。其中一次還差一點被巴圖使的絆子摔倒,現在阿魚只敢在外圈遊走。根本不敢與巴圖近身,這老傢伙的技巧太厲害了,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阿魚正在遊走,眼睛緊緊的盯著巴圖。可是他的神情過於專注,眼睛是都是巴圖的一舉一動。渾然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對壯漢在撕扯,兩個抱在一起的傢伙腳步挪動。阿魚沒有防備之下居然跟蒼熊的身子撞在了一起。

  兩頭熊一樣的壯漢在一起角力,力量十分的巨大。阿魚頓時被蒼熊撞了一個咧斜。巴圖哪裡會放過這樣一個機會。飛身撲過去,腳下使絆雙掌用力的一推。阿魚頓時失去重心,登登登的連續倒退。最後“噗噔”一下坐在了地上。

  圍觀的眾人頓時一片哄笑,阿魚的臉紅的好像猴子的屁股。站起身惱怒的撲向巴圖,身子衝的勁道非常的大好像一頭瘋牛一般。巴圖正巴望著阿魚這樣做,快速的一閃身腳下一個絆子。瘋牛一樣的阿魚頓時飛了出去。緊倒了幾步,重心還沒調穩便被地上的矮几絆倒。

  這一次摔得比上一次還要狼狽,頭上扣著一盆豆腐。前胸鋪滿了紅燒肉,肚皮上還扣著一個火鍋。

  阿魚幾次想站起來,都被地上滑膩的油漬摔倒。看著他狼狽的模樣,四周的人笑得更加的大聲。阿魚氣得嗷嗷亂叫,恨不得立刻掐死這個老傢伙。可是這老傢伙油滑油滑的,自己根本近不得身。

  阿金聽著弟弟的吼叫,心神早已經亂了。奈何他正後背對著阿魚的方向,想看看阿魚怎樣也看不到。他有十足的把握耗上一會兒,將對手的體力耗幹然後給他好看。不過弟弟的吼叫好像重錘一樣的一下下的敲擊著他的心臟。

  蒼熊趁著阿金分神之際,使了個晃。阿金收力不及,被蒼熊一個過肩摔狠狠的拍在了地上。四周的人轟然叫好,歡聲雷動。

  兄弟二人互相攙扶著爬起來,剛要再度上前纏鬥。忽然覺得地面纏動起來,樑柱上面的灰塵都一絲絲的往下落。

  門口傳來侍女們的驚叫聲,所有的人向門口望去。只見一個拎著兩把巨斧的魔神站在門口,鋥亮的鎧甲​​與雲嘯身上的同一款式,在黑暗中反著著燭火的光芒。

  “咔嚓”粗大的門楣被蠻牛一斧子砍斷,碎木以及磚瓦掉落得遍地都是。蠻牛大爺從來就沒有低頭的進門的習慣。“嗷……”人們看不見面甲後面的面孔,可是這傢伙現在已經足夠的可怕。

  剛剛還是一副拼命架勢的阿金與阿魚頓時失去了勇氣,這東西是人麼?這哥倆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視力。

  “嗷……”蠻牛怒吼連連。面甲後面的小眼睛掃視著大廳裡面的人,看到哪個那人便一副鵪鶉似的模樣。縮頭縮腦的躲到了一邊,眼神不敢與這魔頭相碰。

  雲嘯看了一眼戴宇,一定是這個傢伙讓將蠻牛放出來的。

  “把蠻牛帶走,這是宴會。一會兒若是這傢伙發起狂來,誰制得住他。這裡還不成了修羅屠場。”

  雲嘯低聲的吩咐蒼鷹,蒼鷹迅速的奔向了門口。

  “侯爺,他們兄弟是化外之人。性子魯莽了些,您看在東胡與大漢友誼的份上饒了他們兩個吧。阿諾這些謝過了。”

  東胡使者阿諾,對著端坐在正席的雲嘯一躬到底。禮儀十分的虔誠。

  阿金與阿魚也不敢說話,蠻牛給他們帶來的壓力太大了。他走動時鎧甲摩擦發出的聲音,刺得人耳膜生疼心裡麻癢癢的。尤其是劈斷門楣的那一斧子,深深的震撼了他們。柱子粗的門楣居然被一斧子砍成連段,這是什麼樣的蠻力。如果雲嘯讓這個怪物殺自己兄弟,那麼……實在不敢想像這樣的後果。

  “你們兩個還不向侯爺賠罪。”

  阿諾趕緊向身後的兄弟二人使眼色。兄弟二人無奈的向雲嘯鞠躬施禮,可是嘴裡卻不說話。這也算是無言的抗爭,看起來心裡還是有些不服。

  “侯爺,他們兄弟二人不會多少漢話。我代他們兄弟向侯爺賠罪。”

  阿諾的態度好的一塌糊塗,雲嘯揮了揮手就算是原諒了他們。

  經過這麼一鬧,宴會是無法繼續下去了。不管吃沒吃飽,紛紛告辭而去。回到家裡眉飛色舞的宣揚著雲侯手下的神勇,還有那個魔神一樣的機甲怪獸。

  他們賣力的講解,造成這個夜晚無數熱血青年的失眠。

  雲嘯帶著家將們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庭院。立刻命人封閉了房門,並且讓人將幻天叫了過來。

  “你們發現什麼不對的事情沒有。”

  眾家將互相張望沒有一個人說話。

  “你們不覺得東胡的使節阿諾好像很害怕他的兩個副使麼?”

  雲嘯無奈的提示道。

  “是啊,侯爺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的確這東胡使節好像很怕兩個副手的樣子。”蒼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按理說正使為大,正使怎麼也不應該懼怕副使。連得罪侯爺這麼大的事情,正使都不敢呵斥兩名副使一句。這的確有些不對頭。”

  蒼虎聽見雲嘯的提示也若有所思。

  “幻天,你去東胡使節的院子裡探查一下。我估計他們回去之後會說點什麼。”

  “諾”

  幻天推開門便隱入了黑暗之中。

  東胡副使被安排在咸陽宮的一處跨院當中,完全是由東胡人的兵丁把守。雖然說是兵丁,實際上東胡人都是亦民亦兵。昨天可能還在放羊,今天得到東胡王的命令便得拿起兵刃成為士兵。

  所以這些兵丁的紀律十分的鬆散,晚上值哨更是東一堆西一堆的烤火。甚至有些直接便回了屋子裡睡覺。

  幻天沒費多大力氣便繞過了崗哨,貼著牆根摸到了正房的下面。四下掃視一下,發現左右無人。幻天拿出了雲嘯打製的飛爪,搖了幾下便扔上了屋脊。然後順著繩子攀爬到了屋脊之上。

  飛爪這東西實在是太好用了,幻天真是佩服雲嘯只不過用鐵打製了這麼一個東西。便能讓自己攀上以前想都不要想的大殿。

  幻天貓一樣的在屋脊上爬行,行到屋子中間的時候趴在瓦片上聽裡面有說話的聲音。立刻用手扒開瓦片上的積雪,小心的抽出瓦片不讓一絲雪花落下去。

  “我說二位大爺,你們就行行好。別鬧騰了,那個侯爺別看年紀小。可著實不好惹,莫說那兩個體型跟你們一樣壯碩的漢子。便是那個巨人你們有把握贏得過,中行悅大人命你們來是執行他的計劃。若是你們打亂了中行悅大人的計劃,可別怪我沒有體型你們後果。”

  幻天一驚,他們居然說的是匈奴語。東胡人不是應該說東胡語的麼?為什麼會說匈奴語,若不是自己跟莊子上的匈奴人學會了一些匈奴語,那今天就算是白來一趟。藉著裡面的燭火,幻天發現說話的是那個猥瑣的東胡正使阿諾。

  “知道了,你只要做好你的事情便好。我們兄弟自有分寸。”

  說話的是阿金阿諾兄弟中的一個。

  幻天更加狐疑,好像這兩位副使對正使說話非常的無禮。而正使也的確好像雲嘯所說的那樣,很懼怕自己的兩位屬下。

  “若不是為了我的家人老子才懶得理你們。”RS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5-1-8 23:48
第三章重要的西域




“嘮叨個什麼,到時候漢家公主的鮮也讓你嚐嚐。你得家人都在​​大單于的保護之下,只要你乖乖做事,便不會有任何的事情。否則,嘿嘿…… ”

“就是,雖說是個假公主。但也是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尤其是那雙眼睛看得都能化出一汪水兒來。真想知道她……”

“那個侯爺的手下如此精銳,你們哪裡那麼容易得手。你沒見那些黑甲武士的守衛跟鐵桶一樣,哪裡是你們說能混進去就能混進去的。你現在出去看看,人家的守衛站得跟釘子似的。”

“怕什麼,護衛公主的是羽林侍衛。釘子大人已經買通了羽林……”

“阿魚,不要亂說。”

大殿裡隨即傳來了阿金的呵斥聲,阿魚知道說走了嘴。趕忙閉嘴不說話。阿諾也知趣的沒有再問,即便問了他們也不會告訴他,殿中頓時寂靜無聲。

“夜了,阿諾大人還是趕快歇息吧。我們兄弟也要休息,明天還要趕路。”過了好一會兒,阿金的聲音再度傳出。

“我會全力配合你們,但是若我的家人和部落受到任何的傷害。我會要了你們的命,哼。”

阿諾丟下一句沒有任何作用的狠話走了。阿金、阿魚也走進了偏殿各自休息去了。幻天見再也探聽不到任何消息,慢慢的溜下了屋脊順著繩索爬下了大殿。黑暗中躲過吃醉了酒的守衛,潛回了雲嘯的駐地。

“什麼?這兩個是匈奴人?”

儘管雲嘯知道這裡面有貓膩兒。但是聽到幻天的禀報還是大吃一驚。

“對,他們還說要睡了那個假公主。好像羽林裡面已經有人被他們買通。”幻天將聽來的話一五一十的向雲嘯複述一遍,雲嘯認真的聽著眉間漸漸的擰起一個大疙瘩。

不得不說這個計策真的很毒,若是壞了這假公主的身子。東胡王絕對不會放過送婚使雲嘯,這幫粗人從來不搞什麼司法程序,拉出去幹掉就是唯一的選擇。即便雲嘯知曉了這件事情,回了大漢。那等待他的也是劉啟的怒火。畢竟送婚使是要將新娘完整的送到東胡王的手中。

更讓人頭疼的是羽林被人收買,羽林是劉啟的親兵,待遇十分的優厚。加之地位崇高,通常很難買通。不過上萬的羽林出一兩個敗類不足為奇。現在最關鍵的是要知道這個羽林是誰。田蚡手下的羽林有八百人。共有八個哨長。如果在羽林中收買人手,最有可能的便是收買這八個哨長。

可是這會是八人中的誰呢?

“矩子,咱們離開長安只有一天是不是讓皇帝再換一隊羽林。”幻天思索著問道。

“證據,證據啊。難道就憑你的一面之詞皇帝就會替換對他忠心耿耿的羽林侍衛。如果那樣的話羽林衛會怎樣想。畢竟他們都是皇帝的親兵。這樣的髒屎盆子扣到他們的頭上。這個仇口可就做大了。”

雲嘯有些無奈,羽林衛是得罪不起的。這是一股龐大的地下力量,整個未央宮都在他們的戍衛之下。這是一群劉啟最信任的人。有時候他們的諫言很能影響劉啟的態度。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就一路盯著羽林看看誰是內奸?”

“八百羽林有八個哨長,只要看住了這八個哨長就成。是癤子早晚會出膿,他們要動作也不會在大漢的境內。我們每天都遵循既定的線路,每天都會在城邑中休息。城邑內防守嚴密又有咱們的人盯著,他們基本沒有機會下手,不管怎樣都要在出了大漢的境內。荒郊野外宿營的時候才方便下手,這樣也方便他們事後逃脫。”

大漢的城邑密集,在製定行軍線路的時候。每一站都會進駐城邑。地方官對公主還有侯爺國舅自然是不敢怠慢的,他們都會騰出最好的房舍進行安置。公主的駐地一般都會有鄉勇同羽林共同把守,這樣的監視下云嘯不相信他們敢貿然的發動陰謀。

只有到了廣袤的塞外,那里地廣人稀不可能每一站都能入住城邑。想必那個時候,會是他們下手的好時機。

長樂宮,神仙殿。

“皇帝,西域也不至於就那麼重要吧。咱們不是已經將匈奴擋在長城外面了麼?何必還要弄這些玄虛,也至於你將那個小子派去。劉徹正是需要人教的時候,他這一走恐怕……”

太后的手中抱著雲嘯敬獻來的暖爐,桌子上放著雲家從江南弄來的蟈蟈。神仙店裡飄散著淡淡的香水味道,就連身下也是雲家敬獻的藤製搖椅。可以說神仙殿中除了太后,已經成為了雲家的天下。

“娘,您不知道。這個匈奴人只是暫時退回了漠北草原,一旦經過一兩年的修生養息,還是會回來攻擊咱們大漢。邊境已經遭受了數十年的兵災,朕著實不忍心大漢的百姓再遭受這樣的災禍。

這個西域人也是游牧部落,就拿這次和親的東胡王來說。控弦之士就不下十萬人,聽說再往西面還有國家。那是一個我們大漢完全不知道的世界,這一次朕就是派那個小子前去探探風聲。若是有可能,我們大漢與西域諸國形成聯盟。一同對抗匈奴,就好像戰國時的合縱與連橫一樣互相支援。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大漢才算是真正的高枕無憂。

至於你說徹兒,朕看在雲家也學得差不多了。顏夫子可以教給他立身的品性,高尚的品德。可是做皇帝,有時候是不需要好的品性與高尚的品德。朕打算親自教教徹兒,讓他知道知道什麼是帝王心術。如此徹兒才能統御群臣,承接我劉氏基業。咳咳咳……”

劉啟說得慷慨激昂,說到激動之處不禁劇烈的咳嗦起來。

“皇帝。你的身子也越發的不好。老身說的話你就是不聽,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裡叫君骨髓枯。你這身子就是硬生生的被你那些寵姬們掏空的。

還有那個館陶,就知道討你的喜好。一個勁兒的往后宮送女人,這次老身重重的處罰了她。你不准管,這是家事老身是你們的母親,做得這個主。一個公主家整天做拉皮條的勾當……”

太后沒有好氣的訓斥劉啟,這讓劉啟多少有些抬不起頭來。只能低著頭在一旁挨訓。不過聽到連拉皮條這樣的詞彙都扔出來,劉啟還是出言反駁道:“娘。朕也只是藉那些美人虞興一下。您怎麼練拉皮條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弄得朕跟嫖客一樣。”

“哼,這會儿知道害臊了。你每次臨幸之後都會賜下大筆的金銀,這和嫖客有什麼不同。當年你的父皇左右不過五六個美人而已,你看看你。

你那未央宮都快裝不下了。”

“好好的怎麼又說到這個事情上去了。娘。朕看你這宮裡頭好像都是那個小子敬獻的東西。這躺椅好像也是。只有他家的人才用這種編織成的椅子。怎麼他一個勁兒的往您這里送東西。為何未央宮沒有。”

劉啟四下打量著轉移話題。

“哼那個小子知道老身的心思,現在看起來他揣摩人心的本事還是蠻高明的。既然你說西域重要,那就派他去。雖然雲嘯與南宮的事情有損皇家顏面。但不得不說他辦事還是有譜的。”

寒冬臘月,雲嘯騎在馬上心裡咒罵著劉啟。這樣的天兒,本來就應該待在家裡。摟著老婆看著二奶,調戲著小三然後讓小四給做按摩。這才是生活,現在這狗娘養的老東西一道聖旨就讓老子在冰天雪地裡艱難跋涉。

準備好的馬車也不敢乘坐,奸細的出現讓雲嘯整天處在緊張狀態。即便是行軍的時候也騎著騎馬前後的奔跑。並且仔細觀察每一個遇到的羽林。

還是雲家莊子好,所有的鄉勇都在莊子範圍內活動。沒事兒從不出莊子一步,臨潼的戶籍查得不是一般的嚴。流動人口幾乎便不存在,這樣便能最大程度上的避免了鄉勇被收買的可能。

劉啟的羽林可就不同,他們生活在花花都市的長安。執役在繁華的皇宮,每天見到的豪華精緻都在腐蝕著這些鐵錚錚的漢子。即便他們真的是一個鐵人,在這樣的環境下也會被氧化腐蝕。所以,他們當中有人被收買,雲嘯雖然吃驚但並不奇怪。看起來匈奴人已經在長安立有據點,而且首領就是那個叫做釘子的人。

匈奴人不簡單啊,現在他們也知道玩起知自知彼百戰不殆的著數了。廣袤無垠的草原可真是好,好就好在他太大了。雲嘯就是想在草原招募間諜也是不可能的,那裡的人都是以部落為中心。即便部落的長老也很少知道王廷的事情。

雲嘯曾經仔細的詢問過巴圖,老實的巴圖甚至連王廷在哪裡都不知道。他只知道,王廷是不斷移動的存在。那裡根本沒有固定的建築物,所有的東西都可以隨時打包帶走。

大多數的匈奴人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王廷的樣子,能被大單于召喚去王廷的人都是大部落的長老。至於像巴圖這樣的小部落,通常是由信使聯絡。

對於現在的情形,雲嘯還是比較的無奈。天色陰沉沉的,北風呼呼的刮,看起來就要下雪的樣子。雲嘯著急的催促著隊伍加快行軍,宮裡的馬沒有釘帶刺的馬掌。馬蹄子走了冰雪路面上不斷的打滑,雲嘯有些後悔自己將這個所謂的高科技藏起來。

雲家的馬就沒有這樣的現象,“咔噠”“咔噠”的走起來非常的歡實。

“老弟,看起來不行啊。恐怕一會兒就會下雪,咱們還是在雪地裡宿營吧,現在紮下帳篷還來得及。不然一會兒下了雪,路恐怕都找不到。這荒郊野嶺的,迷失了方向可不是好玩的。”

田蚡催馬從後面趕了上來,對雲嘯建議道。

“不行,今天入夜一定要到達陳倉。田兄你帶著車架趕路,讓公主上雲家的車架。我帶著騎兵護送公主進城,你也說了這裡荒郊野外若是出了事情,咱們哭都找不到墳頭。”

“這個……,好吧。”畢竟雲嘯是正使,田蚡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下來。

“南宮公主”下了皇家的馬車,坐進了雲嘯為自己準備的豪華座駕之中。

看著假南宮上車,雲嘯回身吩咐戴宇道:“你帶一千人看守好物資,我帶一千人先走。記住,不管遇到什麼樣的事情都不要慌,你若亂了軍心就都亂。還有,拉開隊伍的距離跟在後面。要防備東胡人,還有羽林。”

“諾”(未完待續。。)u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5-1-8 23:49
第四章鬱悶的幻天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說的就是前面的一座大邑。雲嘯將這裡作為出境前最重要的一個補給點,還有休整基地。隊伍要在這裡停留三天,用以儲備充足的體力,讓大家迎接未來的挑戰。

  鵝毛般的雪花稀稀落落的飄散下來。一千黑甲騎士護衛著一輛華麗的馬車奔馳在馳道上。大雪落滿了他們的身上,不過帶套帽的披風幫了很大的忙。護目鏡也起了很大的作用,至少在這漫天的風雪中人可以睜開眼睛看路。雲嘯不怕迷路,因為他的懷裡就有指北針。有了這玩意,無論是在冰天雪地還是大漠荒原都可以暢通無阻。

  遠遠的終於看見了陳倉城,雲嘯興奮萬分立即命令隊伍加快行進。也只有到了城裡,雲嘯才有一絲安全感。

  陳倉的太守已經成為了一個雪人,這麼大的風雪他以為公主不會來了。可是當他看到如此大雪,依然能在路上往來奔馳的騎兵時,便知道公主到了。因為只有那位傳說中的雲侯才有這樣的騎兵。

  雪下得非常的大,田蚡趕到陳倉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時分。雲嘯站在城頭,看見長長的隊伍這才算放下心來。

  陳倉太守很是巴結,不但清空了陳倉最大的驛站。還將太守府清空,用來歡迎“公主殿下”的大駕。

  東胡使節被雲嘯安排在驛站裡,這裡除了他們還駐紮了一千雲家鄉勇。為首的就是那個叫做戴宇的傢伙,聽說是一位劍術高手。可是看他手中的兵刃怎麼看怎麼也不像是劍,反而更多的像刀。最讓阿金與阿諾忌憚的是,那個人形的怪物也跟他們住在一起。

  羽林被雲嘯安排在太守府,那裡同樣有一千鄉勇。為首是一臉凶相的蒼虎,兩伙崗哨混雜著把守著“公主”所在的院落。

  阿金抖落了身上的白雪,走進了分配給他們的屋子。屋子裡已經生好了炭爐十分暖和,眉毛鬍子上的冰雪很快化成了雪水,順著哥倆的臉頰向下流淌。頭髮和鬍子很快變成一綹一綹的,讓哥倆看上去很是狼狽。

  “大哥,這個侯爺也是真機警。這麼大的雪,硬是敢將隊伍分成兩段。我看這次的任務恐怕不好完成啊。”阿魚有些擔心的說道。

  “完不成也得完成,中行悅大人的命令你敢不執行?你難道忘記了那些人的下場?無論如何咱們也要完成這次任務,為了咱們的性命也為了家人的性命。”

  “計劃說讓咱們到了陳倉聯絡先前到來的老舜,再由他給咱們引薦那位羽林將軍。中行悅大人這不是脫褲子放屁麼,用得著這樣小心?”

  “他這麼做是為了保護那位內應,除了老舜沒有人認識那個內應。咱們明天要想辦法甩掉那些黑甲武士,去和老舜接頭。巫師給配製的秘藥還有內應的聯絡都得依靠老舜,可是怎樣才能擺脫那些該死的黑甲武士呢?”

  窗外的雪下得沙沙的響,雲嘯站在屋子裡聽著幻天的回報。屋子裡只有幻天說話的聲音,偶爾夾雜著一兩聲炭火的爆裂聲。

  有些頭疼,難怪自己一路監視都沒有發現哪個羽林與東胡人接觸。原來是那些東胡人也不知道內應是誰。這又鑽出一個叫做老舜的傢伙出來,這個中行悅還真是心思縝密。即便是看了許多諜戰劇的雲嘯都覺得,這傢伙的手段很高明。

  說到底還是太后那老傢伙壞的事,一個好好的人才最多在未央宮搞搞宮鬥。現在可好,跑去外邦幹起細作的勾當。

  “他們說有什麼巫師的秘藥,還有去和老舜接頭。可是具體怎麼接頭他們卻沒說,我一直等到他們睡下我才回來,應該沒有漏掉什麼東西。”

  秘藥,會是什麼秘藥。雲嘯對那些又蹦又跳,弄出那些鬼都不敢吃的玩意兒,有著強烈的畏懼感。古人弄出來的東西神秘而又高效,一些東西二十世紀的科學都解釋不清楚。

  “去通知戴宇,明天放鬆對這兄弟倆的戒備。不過也不要弄得太鬆,要讓他們覺得自己是成功甩掉的一樣。明天是悄悄的跟過去,務必弄明白老舜是什麼人。還有,那秘藥到底是什麼東西。”

  猶豫前夜睡的很晚,阿金與阿魚到吃午飯的時間才起來。兄弟二人吃過了午飯,好似很悠閒的在街市上閒逛​​。雪後的街市銀裝素裹,天氣又冷的很。街市上根本就沒有幾個人,道路兩旁的店鋪也是關的多開的少。街邊根本就沒有擺攤的攤販,可是哥倆仍然興致盎然的逛著。

  果然,遠遠的有兩個穿著黑甲的武士吊在兄弟二人的身後跟著。兄弟倆對了一下眼神兒,心中都是暗笑。就您那身行頭,那可以說在大漢都獨一無二。你們還穿著出來盯梢,能被你們盯住的梢那得多蠢。

  兄弟二人走進了一家酒館,要了一間雅座便坐了下來。

  “老闆,有好酒好肉儘管上。不差你分毫的銀錢。”阿金扯著嗓子吼道。那聲音恨不得隔著半條街都讓人聽到,兩名鄉勇自然也能聽得到。兩名鄉勇也不做聲,默默的走進了酒樓。坐在一處角落裡要了些酒菜,眼睛緊緊的盯著雅間的房門。

  不一會兒,小二端著酒肉走進了雅間。裡面又傳出阿金粗聲粗氣的聲音。“老闆,有沒有姑娘來給我們唱歌曲兒。這大雪的天,能喝著酒聽著曲兒便是最愜意的事情。這個賞你,你去幫著俺們兄弟找兩個來。”

  那老闆連聲應諾,看起來是收了不少的好處。不i一會兒,店伙計請來的城裡ji館的姑娘來。絲竹樂器一應俱全,進了雅間便開始吹拉彈唱。

  兩名鄉勇見狀也放下心來,只是一心一意的盯著雅間的門便好。過了近半個時辰,二人忽然覺得有些不對。阿金與阿魚一向是大嗓門,怎麼這許久沒有聽見二人的聲音。

  兩名鄉勇對視了一眼走了進去,同時心裡做好準備隨時以走錯房間的名義退出來。

  雅間內沒有了阿金與阿魚兄弟的綜藝,只有那些ji館的姑娘在那裡自顧自的吹拉彈唱。見兩名鄉勇進來,連忙停止下來,呆呆的看著二人。

  “剛才這裡的兩個人呢?”

  一名鄉勇急切的問道。

  “翻窗子走了,二位侍衛大哥我們可沒有偷懶。既然收了你們的銀錢,就是沒有人我們也要演下去的。”

  為首的一位姑娘壯著膽子說道。

  “呃……你們什麼意思?”鄉勇不解的問道。

  “那兩位大爺說他們的東胡使團的,你們是他們的護衛。說是讓我等在這唱曲兒,他們二人有事去去就來。若是我等偷懶,便讓二位軍爺將我等送官。二位軍爺,我等可沒有敢偷懶啊。”

  為首的姑娘聲音帶著哭腔,使節大人可不是她們一屆小小的ji女可以惹得起的。

  兩名鄉勇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三個字。上當了。

  幻天見到歌姬進入酒樓,便知道這哥倆打的上面主意。現在這哥倆絕對沒有聽曲兒的興致,迅速的轉入背面的街道,蹲在一處門房的牆根外面,等待著兩兄弟的出現。

  果然沒有多久,兄弟二人便從窗子裡蹦出來。四下掃視一圈,沒有發現隱藏在門房下面的幻天。

  兄弟二人好像不認識陳倉的道路,不斷的向路人打聽著一個地方。幻天遠遠的聽見,陳倉大牢幾個字,心下疑惑這哥倆沒事去大牢幹什麼。難道老舜在裡面坐牢?這也太離奇了一些吧。

  阿金與阿魚一路打聽著還真找到了陳倉大牢,不過他們並沒有進入大牢。而是在大牢外面不斷的徘徊,好像在尋找什麼人。

  “二位大爺行行好,俺是個孤苦的老頭子。兒子犯案進去了,沒有辦法只能在這裡要飯。求求二位大爺,您就可憐可憐我老漢賞幾個銅板讓老漢吃頓飽飯吧。”

  幻天見一個老乞丐哭哭啼啼的抱住了阿金的大腿,這老乞丐大概已經有年頭沒有洗臉。一頭一臉的灰塵,鼻子下面的鬍鬚上還掛著晶瑩的鼻涕。身上的衣服已經爛成一條一條,露在外面的胳膊上抹了一層厚厚的泥巴。天氣太冷泥巴上還結著冰霜。

  這樣的乞丐很常見,人餓急了什麼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看起來這老乞丐也是凍餓得緊了,今天上街的人少。這好不容易逮到一個人,哪裡有不抱緊大腿的說。

  阿金厭煩的踢了一腳那老乞丐,可是那老乞丐抱得太緊。這一腳居然沒有踢開,阿魚有些生氣上去便狠命的踹了那老乞丐一腳。

  老乞丐翻到在地,哎呦哎呦的直叫喚。再也不敢來招惹這對沒有敬老之心的兄弟。

  兄弟二人又在附近遊蕩了幾圈,好像沒有等到人的樣子。悻悻的走會了驛館。

  幻天看得一頭霧水,奈何大白天的也不能跟去驛館。只得回到了太守府向雲嘯禀報。

  “馬上派人去抓那個老乞丐。”

  雲嘯聽完幻天是述說立刻便站了起來急急的吼道。

  陳倉太守為了營造陳倉繁榮的景象,已經將陳倉城內所有的乞丐逐出了城。城門口把得森嚴,公主沒有離開之際不准一個乞丐入城。現在忽然冒出這麼一個老乞丐,難道他是飛進來的?

  幻天此時也頓悟,急吼吼的帶著人去找。可是哪裡還有那老乞丐的影子,幻天氣得狠命的踹了身旁的大樹一腳。樹沒怎麼樣,卻將幻天的腳震得生疼。

  丟人啊,一輩子打鳥。今天卻讓這麼個老家雀啄了眼睛,一頭一臉的灰土。那他娘的就是不讓老子看清楚長相,胳膊上塗滿了泥巴那就是讓自己看不出來他皮膚細嫩。這個老舜實在是太狡猾了,自己跟他打了一個照面甚至連他是老是少是男是女都沒有分清。這墨門第一劍客的名頭是栽到家了。

  幻天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太守府,看他的表情雲嘯便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結果。

  “沒抓到?”

  幻天低著頭不說話,牙齒咬得咯咯的響。手中的柳樹枝無意識的四下抽打。

  “沒抓到不奇怪,若是抓到了那就說明我們找錯了人。你就應該去查查那家酒樓還有那座ji館。雖然這次錯過了,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穫。”

  “什麼收穫?”

  幻天瞪大了眼睛問道。

  “至少我們知道了這個老舜是一個狡猾的傢伙,並且他會易容術。而且他絕對的年輕,不會是你說的老人家。”

  雲嘯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判斷。RS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5-1-8 23:49
第五章偷梁換柱


“你是怎麼知道的?”

“首先按照你的說法,他將自己弄了一頭一臉的土是為了不讓你認出容貌。而你想想他為什麼不讓你認出容貌呢?原因很簡單,他根本就不是一個老頭子,他的聲音是裝出來的。胳膊上抹著泥巴,更是說明了這一點。

人的手不做假,幹活的手和不做活的手根本就不同。常年干活的人手會起老繭,而不干活的人手上皮膚白皙而且十分柔軟。他的手和胳膊上塗滿了泥巴,這就說明他是個常年不干活的人。

你看見他的時候,這個乞丐是不是一直跪著?”

“嗯,一直跪著。後來被阿魚踹倒便倒在了路邊,沒有站起來過。”

“這就對了,他是在刻意的隱瞞身高。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老舜有可能是一個女人。”

“女人?”雖然不得不承認雲嘯分析的有道理,不過雲嘯說出的話也太驚世駭俗了點。幻天怎麼也不能相信,自己已經差到連公母都分不清。

“對這個人就是一個女人,她之所以用灰土遮蓋容貌就是因為她是女人。而用泥巴糊住手臂更是欲蓋彌彰,試想這麼冷的天即便是再窮也得弄些東西將胳膊裹住。不然早就凍掉了,糊泥巴有什麼用?難道是為了保溫?

而那身一條條的乞丐服更是為了遮掩她的身段。幻天你遇上了一個很好的對手,而且還是一個女人。哈哈。墨門第一劍客居然被一個女人耍了,這要是傳出去你可就不要混了。”

“你是墨門的矩子,我出醜你臉上難道有光?”

“呃……”笑了一半的雲嘯頓時被噎住。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晚上去探查一下驛館那便。希望會有一些收穫,女人?這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呢?”

雲嘯摸著下巴上剛剛長出來的絨須嘟囔著。

憋著一口氣的幻天在阿金與阿魚的房舍上趴了半宿,凍得鬍子上都結了冰碴。這才失望的回來,果然如雲嘯所料沒有任何收穫。

雲嘯無奈,只得讓人加緊盯防阿式兄弟。同時還派人監視羽林的那八名哨長。

大雪讓雲嘯在陳倉耽誤了十天,這十天裡雲嘯每天都像一隻獵犬一樣搜尋著老舜的氣味。可是那個老舜好像人間蒸發一般,再沒有給雲嘯任何機會。眼看不能再耽誤下去。雲嘯只得命令隊伍繼續上路。

隊伍很快出了漢境。地面上不再有馳道。不過冰雪覆蓋的路面凍得很堅硬,道路還算是易行。

按照雲嘯在地圖上的標記,自己先要沿著羌人的地盤邊緣行進。然後直抵武威,最後到達東胡王廷所在地張掖。這是一條離匈奴人最遠的路程。既然隊伍的行程已經暴露。雲嘯不相信匈奴人不會在半路截殺自己。選擇遠一些的路讓匈奴人多跑一段路也是好的。

斥候已經派出了幾批。如果有大隊的匈奴騎兵那絕對瞞不過他們的眼睛。相對的雲嘯反而不擔心羌人,此時的羌人非常的原始。他們的手中甚至連青銅器都很少,只能輪著木頭棒子作戰。雲嘯不認為一群拿著木叉子的傢伙會是雲家馬刀的對手。

出了漢境便再也沒有城池供他們居住。隊伍只能在下午放棄行軍安營扎寨。否則寒冷的夜晚根本容不得人伸出手來幹活。

草原的夜非常的寒冷,狂風夾雜著凍得堅硬的雪沫子打在帳篷上劈裡啪啦的響。帳篷裡的炭火明滅不定,帳篷底部的縫隙總是有風漏進來。

雲家的鄉勇根本不懼怕,他們從馬背上取下羊皮睡袋。只要不是值哨,鑽進去一覺可以睡到大天亮。早晨鼻尖還會帶著汗水。

羽林侍衛們可就苦了,他們沒有云家鄉勇那樣的裝備。只能在寒冷的夜裡互相抱著取暖睡眠,就這樣還是有人不斷的病倒。馬車上的病號越來越多,已經逐漸成為隊伍的負擔。

“兄弟,不行啊。已經病倒了數十人,再這樣下去不用走到武威咱們就被凍垮了。”

田蚡急吼吼的衝進了雲嘯的帳篷。

“是你的隊伍凍垮了,不是我們的隊伍凍垮了。”

雲嘯沒好氣的白了田蚡一眼,羽林侍衛號稱大漢皇帝的親軍,第一精銳沒想到就這麼一個拉練級別的行軍都搞不定。居然還病倒這麼多人,也虧得田蚡好意思跟自己開口。

“也對啊,你的士卒都是南方人。為什麼他們不會生病,難道南方人比北方人還抗凍?”

田蚡對於雲嘯的鄉勇無一人病倒趕到不可理解。

“這事一時半會還說不清楚。不過我已經命人熬了薑湯,讓你的人都灌下去,今天晚上發一夜的汗或許明天一早就會好。”

雲嘯對於越來越多的病號很頭疼,雲嘯的鄉勇在去年冬天的時候都經過特訓。大冬天要洗冷水浴,雖然有很多人發熱。但是最終還是都挺了過來,感冒這東西有時候就是這樣。只要你有了抗體,即便是再冷也不會感冒。如果你沒有抗體,那就等著遭罪吧。

身為正使的雲嘯還是要去表示一下對羽林侍衛的關心。帶著鐵衛在羽林的營中慰問,喝了熱乎乎的薑湯。羽林們好像緩過來一些,不再是那副凍得木訥的表情。

如同後世的領導視察部隊一樣,雲嘯在羽林的營帳里東走西轉。每到一處都親切的詢問著羽林們的身體狀況。查著查著雲嘯便覺察出有些不對。匆匆結束了探查便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你們發現沒有,那個叫做奎旭的營中生病的士卒最多。整個營里居然有一半的士卒都生了病。”

“嗯,屬下也發現了。而且這個奎旭今夜還要擔任公主營帳的戍衛,聽田國舅說是他主動請纓的。說是要顯示一下羽林侍衛的勇氣比咱們強。”

“按照防務的分區,羽林在西咱們的人在東。一般晚上不越界,而公主門口的戍衛一向由羽林負責。咱們也不好插手。”

蒼虎指著布陣圖對著雲嘯說道。

“事有反常必為妖,屬下生病一半還有堅持值哨。難道就為了和咱們拼一口氣?大冷的天腦子抽了才會喜歡晚上在外面凍一宿,難道這個奎旭就不怕成了光桿司令?

今天晚上大夥都警醒著點,說不定他們就選擇在今天動手。今天值夜的弟兄們都盡量靠近上風口,據說他們有一種什麼秘藥。不要著了他們的道。”

“侯爺,若是發現來人是否可以狙殺。”

“呃……”雲嘯躊躇起來,若是自己下了狙殺的命令。那這幫殺才便不會手軟。不過若是殺錯了怎麼辦,這個時候激起羽林的仇視絕對不是一個好事情。

“一會兒我去見公主,將公主秘密的接出來,住進咱們的營地裡。凡私自進入公主營帳之人皆可殺。”

雲嘯想了一想,腦子裡轉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大半夜一個大男人私闖公主的營帳,本身就是死罪殺了那是履行侍衛的職責,誰也說不出半句屁話。

“如此甚好,這樣弟兄們就不用束手束腳了。”

蒼虎摩拳擦掌的說道。

雲嘯來到了這位“南宮公主”的帳篷之中,這還是一路上雲嘯第一次拜見這位“公主殿下”。既然真公主都睡過了,這假公主也自然不放在雲嘯的眼中。

“臣臨潼侯雲嘯,覲見公主殿下。”

雲嘯唱名之後便挑起帳簾鑽了進去。

“南宮公主”的大帳有些簡陋,這裡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假的。不過因為是她的陪嫁,以後的生死操在這位公主手中。是以對待這位“南宮公主”還算恭敬。

“臨潼侯這麼晚了找本宮有什麼事情。”

這位“南宮”在雲嘯面前擺不起絲毫的架子,對著雲嘯說話也頗為的客氣。

“今夜恐怕有危險,還請公主殿下移駕。”

雲嘯走到南宮公主的身前,輕聲說道。這是為了防止外面的羽林聽見,若是這事提前被奎旭知曉可就前功盡棄。

“有人要針對本宮?”這丫頭倒也聰明,一見雲嘯的神色猜到事情不妙。

“還請公主殿下移駕,只有這樣本侯才能確保公主殿下的安全。”

“一切聽從臨潼侯吩咐就是。”

雲嘯一揮手,身後的一名鐵衛便將一定​​鐵盔戴在了南宮公主的頭上。接著一件連帽的斗篷便披在了“南宮”的身上。雲嘯遞過了一副風鏡“戴上。”

南宮聽話的戴上了風鏡,加上鐵盔的掩護。身上在披了白色的披風,除了身材有些矮小之外,根本看不出來是一個女人。

“近日天氣寒冷,臣特來向公主殿下問安。”

雲嘯對著“南宮”大聲的說道。

“謝臨潼侯,侯爺不必多禮。夜深了,侯爺連日勞頓還請早些回去休息。”

“南宮”見雲嘯向她眨眼睛頓時理會,也學著雲嘯的樣子高聲的說道。雲嘯挑了一下大拇指,暗讚這姑娘聰明。

“謝公主殿下關心。”雲嘯說了一聲之後,便帶著鐵衛出去。“南宮”便跟在鐵衛的隊伍中混了出去。(未完待續。。)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5-1-8 23:52
第六章吹箭

  厚厚的雲層遮蓋了月亮的光華,讓草原的夜色格外的濃。營地裡點著星星的篝火,草原上沒有樹木有限的柴碳都得用來燒火做飯。而燒荒草肯定不是好辦法,那東西太不勁燒。一大捧乾草甚至燒不開一壺水。

  草原上的牧民都燒牛糞,問題是這裡哪來的牛。雲嘯嘗試過讓人燒馬糞,最後以失敗告終。

  幾條黑影游魚一樣的從東胡人營地中鑽了出來,在如墨的夜色裡慢慢的靠近南宮公主的營地。

  黑夜中只有呼呼的風聲,儘管在這樣的夜色裡值哨是一件辛苦的事情。羽林侍衛仍然堅守著自己的崗位,不過他們的袍子很明顯沒有云家鄉勇的氈布披風保暖。

  雲嘯創造性的使用了釦子,白天只要將氈布卸掉。便又是一件輕薄的披風,晚上只要扣上釦子便成為了最為擋風的東西。在草原上使用是最為實用。

  幾條游魚慢慢的靠近了公主的營帳,黑暗中也不知道他們使用了什麼樣的兵刃。一路上的羽林全都一聲不​​響的摔倒,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響。

  還是眼力好得不得了的蒼鷹首先發現了摸過來的人,輕輕的捅了一下蒼虎。用下巴示意來人的方向,蒼虎凝目望去。只見幾條人影已經摸到了公主營帳的外面。

  守衛在帳門外的兩名羽林忽然渾身癱軟的倒在了地上,蒼鷹摘下弓箭卻被蒼虎一下按住了手。示意再等等,看看這幫傢伙究竟用的是什麼秘密武器。

  黑衣人拿出了一個管一樣的物體,隔著簾子伸了進去。看樣子好像是在吹火一般。

  當一名黑衣人撩開帳篷的簾幕想進去的時候,一支弩箭準確的穿透了他的胸口。大風到底造成了影響,即便是勁力十足的鐵胎弩也不例外。蒼鷹這一下本來是想射黑衣人的頭,結果偏偏射中了黑衣人的胸口。

  那黑衣人倒也有種,被弩箭射穿了胸膛居然只是悶哼一聲。他的同伴就沒有這麼好運,勁力十足的鐵胎弩弦“嗖嗖”的響。幾乎頃刻間,每一個黑衣人的身上都挨了六七箭。

  不是所有的人都這麼有種,慘叫聲打破了草原上的寧靜。片刻間,附近的雲嘯鄉勇便撲了過來。事先堆好的干草被點燃,公主的大帳前一時亮如白晝。整個大營都動了起來,不過動的各有不同而已。

  雲家的鄉勇在黑夜中爬起來,也不穿盔甲全部立刻裹上氈布披風。以隊為單位或手持騎槍,或手持鐵胎弩依托帳篷列隊。通常兩隊人防禦,i一隊人著甲。這是經過長期訓練的結果,可以保證在混亂中最大程度的保持戰力。

  而羽林侍衛就顯得十分慌亂,他們甚至點燃了火把照明。黑夜中,他們的身影在火光的映襯下是最好的靶子。如果偷襲的是匈奴人或者云家的人,那此時第一輪箭雨恐怕已經落到了他們的頭上。

  東胡人的營地比羽林更加的混亂,甚至已經有不少人騎上馬背,向著夜色中的草原跑了下去。這是游牧民族對待偷襲的慣常做法,只要遇到暗夜突襲,立刻作鳥獸散。什麼也沒有命金貴,為了保存生命他們寧願放棄一切。

  不過這些人總是會在事先安排下匯合的地點,千百年來草原人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方式應對突襲。

  雲嘯看著羽林侍衛們的混亂開始搖頭,這便是缺乏訓練的標誌。這些羽林都是上過戰場的,有一定的戰場經驗。可是缺乏系統有效的訓練還是成為了他們的短板。黑夜中云家的軍陣幾乎無懈可擊,而在雲嘯看來羽林們就好像待宰的羔羊。雲家人若是偷襲他們,有八成把握輕鬆將他們拿下。而自身的損失微乎其微。

  鄉勇們鑽進帳篷,一股似香非香的奇怪味道聞起來讓人作嘔。先前最先進去的兩名鄉勇直欲嘔吐,而且頭暈目眩連手中的馬刀都快拿捏不住。身後的同伴見他倆的樣子,趕忙將他們拉出來,再也沒人敢進去。

  “將帳簾拉開讓風灌進去。”雲嘯在大批侍衛的簇擁下來到了帳篷的跟前。

  帳篷的簾子被迅速的拉開,凜冽的寒風呼呼的灌了進去。吹散了漂浮在帳篷裡面的怪味道。兩名鄉勇與兩名侍女被抬了出來,他們都咬著牙閉著眼睛,好像已經睡著了一般。只是怎麼弄也弄不醒。

  蒼鷹這夯貨居然拿著雪往他們的臉上擦,別說還真見效。擦了幾下,那兩名鄉勇就醒了過來。只是還沒有說話便開始嘔吐,連苦膽水都吐了出來。

  而兩名身體嬌弱的侍女還是昏迷不醒。

  “將她們兩個交給公主調理,這兩名兄弟拉回咱們的營裡讓他們好好的睡一覺。”

  雲嘯看兩個人的症狀,有聽了第一批進去鄉勇的回報。便知道,所謂的秘藥一定是一些蒙汗藥一類的東西,只不過古人無意中配製出來的麻醉劑。很明顯,那位所謂的巫師還沒掌握好這玩意的用量。這東西吸入過多可能會死人的,不過即便是南宮公主遇刺。雲嘯仍然逃脫不了看護不力的罪名。

  雲嘯正在仔細的檢查地上的屍體,田蚡帶著大隊的親衛也趕了過來。

  “老弟,怎麼樣了公主殿下如何?”田蚡急切的問道。剛剛睡下,便被慘叫聲驚醒。亂了好一會兒,才知道是公主的營地出了事情。急得這傢伙披上衣服便跑了過來。

  “這就是刺客。”雲嘯踢了一下腳下被射成豪豬一樣的屍體。

  “我不管刺客,公主怎麼樣了?”田蚡看都沒有看地上的屍體一眼,他的腦子裡都是公主的安危。雖然是一位假公主,但是這也關係到自己這趟的功勞。混了這麼長的時間,就差一件拿得出手的功績。皇帝姐夫已經答應,只要這次立下大功便將自己封侯。

  眼看路程已經走了一半,居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到手的鴨子就快飛掉,這怎能讓田蚡不急。

  “公主沒事,安頓在我的營裡。不過這裡十分的蹊蹺,你看這些羽林的分佈。明哨暗哨都齊備,黑暗之中有些明哨都難以發現,更別說是那些埋伏起來的暗哨,可是為何還會被人一網打盡。難道田兄就不覺得奇怪麼?”

  雲嘯指著地上羽林侍衛屍體的分佈,田蚡跟著雲嘯一路查看。也是越看越心驚,眼神有些驚異的看著雲嘯。

  “你是說,咱們的隊伍中出了奸細。將情報給了刺客,這不可能羽林衛的布防只有哨長一級臨機佈置。連我都不知道詳情,怎會洩露出去?”

  “呵呵,若是那哨長洩露出去的又當如何?”

  雲嘯正在翻檢著一名羽林的屍體,寒風已經將屍體凍得發硬。雲嘯在屍體的後背上找出了一個很小的箭頭,好像扎的也不是很深。輕輕的一拔便拔了出來。

  “不可能,羽林侍衛都是絕對忠於皇家的。更不要說哨長,羽林衛一百餘名哨長可都是陛下親自簡拔的,怎會出現叛徒。”

  田蚡一臉的不可置信。

  “是或不是很簡單,你去找一下這個哨長。好像是叫做奎旭的傢伙,看看他還在不在就知道了。”

  雲嘯拿著那枚前端呈針狀的短箭仔細的觀察,乖乖不得了居然將吹管這玩意都用上了。據自己所知,吹管這東西應該是叢林裡的部落用的玩意。在廣袤的草原上根本沒有用武之地,怎麼匈奴人會有這玩意。難道南疆也有人參與進來?

  “快去將奎旭給本將軍找過來,快些。”

  田蚡也有些奇怪,自己的隊伍出了這樣大的事情。奎旭竟然現在還沒有出現,這讓他隱隱有些不安。

  “看,殺死這些羽林的就是這玩意。歹毒啊……”

  雲嘯拿著這支吹箭遞給田蚡看。見田蚡居然要去接那鋼針,趕忙縮回了手臂。

  “這個鋼針不能碰,這上面不知塗了什麼毒藥。說是見血封喉也不為過,拿著這邊。”

  雲嘯所知,世界上最毒的動物便是一種叫做毒箭蛙的蛙類。而它的名字便是因為獵人通常會用吹箭在它的身上擦兩下所得。聽說這種抹了毒箭蛙體液的吹箭擊中了樹上的猴子,那猴子沒等落地便已經死亡。毒性十分的兇猛,雲嘯估計這吹箭上的毒也是什麼毒物的劇毒,不然身強力壯的羽林侍衛不可能連聲音都沒發出來便掛掉。

  田蚡聽了雲嘯的話立刻失去了接過這吹箭觀摩一下的想法,眼睛焦急的看著自己營中的方向,希望奎旭這傢伙趕快到來。

  “侯爺,咱麼的弟兄們身上也有這東西。只不過他們身上都披了氈布,又有鎧甲這玩意沒有穿透。”

  蒼虎走到雲嘯的近前,雙手遞過來一支吹箭。

  雲嘯忽然警覺,原來刺客是分兩撥。只不過襲擊雲家鄉勇的這波人沒有得手罷了,單單是鎧甲已經不是這種吹箭能對付的。更何況外面還有那層厚重的氈布。

  正在思索間,一名羽林急吼吼的趕了過來。喘著粗氣對田蚡禀報導:“國舅爺大事不好了。”RS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