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求生的願望
南坡小土包的爭奪非常的慘烈,雙方的將領都接到了上司的死命令。.s.o
一個攻一個守,一個矛一個盾,一個生一個死。
對於東胡人來說,隻要拿下了這做小土包就可以打開通往武威的道路。這是唯一的一條生路,如果被匈奴人困在這冰天雪地隻有死路一條。
對於匈奴守軍來說,這是他們必守之地。地利的優勢沒有那麼明顯,那隻有靠人命來扛。如果一旦被東胡軍突破,數萬雙大腳板就是踩也能將自己踩成肉泥。更何況匈奴軍法森嚴,丟了陣地回去一樣是個死。與其窩窩囊囊的被處死,不如戰死在這。為自己的家族爭取一份光榮。
兩支抱著必死信念的軍隊,為了一條生路在這個土包上展開了殊死的搏殺。殷虹的鮮血染紅了整個土坡,遠遠的望去星星點點的血紅雪白讓人不寒而栗。
又一次殺退了東胡人,阿木做在一具屍體上。杵著大刀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每呼出一口氣嘴便噴出一團白色的煙霧。如此寒冷的天氣,阿木居然赤膊著上身。渾身疙疙瘩瘩的肌肉上流淌著滾熱的汗水,汗水的蒸發讓他看上去有些霧氣蒸騰。
眼前是一片屍體,能做坐著的都是活人。躺在地上的都是死人,東胡人的屍體居多。匈奴人的屍體也不少,胡羌王給的那種漢家暗器很有用。不但能紮馬蹄子,對付步兵一樣的有用。
隻可惜給的太少。每人才分了十個。現在已經用的差不多了,看了看身後的太陽,雖然有些西斜。但是距離天黑至少還要兩個時辰,阿木從來沒有這樣希望天黑下來。
“誰他娘的還有漢家暗器,每人交出兩個扔到道路上。交不出來的就他娘的給我去死人腳上拔,弄不到就不要回來。”
阿木喘著粗氣說道。
他知道隨著時間的流逝,東胡人的進攻會越發的瘋狂。瘋狂到自己都難以抵擋的地步,現在需要利用能夠利用起來的一切東西。
“咱們的箭矢也用完了,去死人身上弄些箭矢回來。”
土坡上的箭矢沒有堅持到中午便已經告罄,匈奴人打仗補給是沒有的。一切都要從對手身上掠奪。沒有了箭矢自然要從那些東胡人身上弄。
“千騎大人。這些人都身上都沒有帶箭矢咱們。”
一名百騎無奈的道。
這些兵將都是撒卜勒黑挑選出來的敢死隊,他們身上僅僅穿著必要的盔甲。一切東西全部輕裝,因為要衝上去玩命弓箭還有箭矢自然是不用帶的。阿木想從這些人身上弄些箭矢,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那他娘的就在死人的身上拔。反正沒有箭矢咱們就隻能用手中的刀子。還有武器破損了的。也從死人身上給老子弄。他娘的這都讓老子教?”
阿木不滿的訓斥屬下。這些沒有腦子的家夥事事都要請示自己。簡直煩透了。
“王上,南麵的土坡匈奴人守的很緊。我們攻不下來。”
撒卜勒黑再一次爬上了這座刺蝟一樣的馬車,馬車麵的東胡王瞪著血紅的眼睛。好像一隻大號的兔子。緊張的看著窗外。
每一次進攻他都看得清清楚楚,雖然地利的優勢不十分明顯。但是自己的軍隊是仰攻這是不爭的事實,那些凶悍的匈奴人總是能將這一點點的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尤其是那個赤膊大漢,大刀之下居然沒有一合之將。現在他萬分懷念龔阿龍,如果有這樣的一員虎將。衝破這道土坡將變得易如反掌。
“王上,我們看外麵這樣辦。一會兒,日頭西斜。咱們利用背光的便利攻打東麵的土坡,咱們背光那麼匈奴人就是向著陽光。午後的陽光依然強烈,如果將匈奴人刺得睜不開眼睛。我想咱們還是有一絲機會的。”
撒卜勒黑看著天上的太陽,忽然建議道。
“嗯,你說的有些道理。那咱們就不攻打南麵的土坡,改為攻打東麵的。看來你小子還有些小聰明,此次若是跳出升天你立頭功。本王必定會重重的賞你。”
東胡王大喜,撒卜勒黑的建議就好像是溺水的人忽然抓住了一根稻草。自然是言聽計從,若是在以往東胡王也不會聽從這樣的昏招,現在的東胡王已經徹底的混亂。
突圍戰最忌諱的便是東打一下,西打一下。成功的突圍無不是迅速的尋找敵人的弱點,集中力量於一點突破當麵之敵,然後才能逃出升天。哪有這樣東突一下西突一下的,這樣不但以往進攻的效力前功盡棄。還會讓部屬無所適從,不知道究竟要從哪麵突圍。
進攻的號角再次吹響,阿木緊張的從屍體上站了起來。
“準備弓箭,躲回圍子麵去,點。”
東胡人的每一次進攻都伴隨著箭雨開始,躲到圍子麵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千騎大人,東胡人好像不是朝我們這邊進攻。你看,他好像去攻打東邊去了。”一名百騎指著遠處的東胡人有些開心的道。
“往東麵打去了,搞什麼鬼。莫不是學了漢家的聲東擊西,倒是聽中行悅大人說起過。反正大家小心戒備,若他們再敢攻來就讓他們吃刀子。”
進攻東麵的戰鬥打得同樣慘烈,不出所料東胡人依然慘敗。
太陽並沒有如撒卜勒黑說的那樣幫助東胡大軍,這個時候的太陽還掛在天上。根本就沒有刺眼這一說,若是想等到太陽刺眼的那一刻恐怕還要等上一個時辰,如果現在進攻那才剛剛好。
問題是現在的東胡軍隊等不起,一刻鍾都等不起。
看著自己的軍隊如潮水一樣的再次敗退下來,東胡王甚至都有些絕望了。自己縱橫西域幾十年,難道今天就要死在這了。不自己絕對不能死在這,自己還有王國還有漂亮的漢家公主。還要做整個西域的霸主。
強烈的求生**使得他升起了奮力一搏的念頭。
老邁的東胡王走出了馬車,跨上了戰馬。揮舞著手中的七星劍,他正準備發表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說。
忽然西麵的匈奴人混亂起來。一杆紅底黑字的雲字大旗插在了西麵的土坡之上。
是漢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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