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漢雄 作者:千年龍王1 (連載中)

 
ms25899915 2014-9-23 10:43: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0 12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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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狼狽為奸





    劉啟的一句姐夫,算是皇家承認了雲嘯這個姑爺的存在。雖然明麵上南宮公主已經嫁去了東胡。

    見老丈人咳成這個樣子,雲嘯趕忙奔出殿去。從內侍的手中拿過哈密瓜,切了一綹用刀刮去瓜子。然後跑進甘露殿,雙手捧著敬獻給劉啟。

    “陛下,此物名曰哈密瓜,又叫甜瓜或者胡瓜。此瓜甚是清涼,雖然不能治愈陛下的疾病。但吃下去會舒服一些。”

    王疑惑的接過了雲嘯咬了一小口的哈密瓜,一股淡淡的清香傳進了王的鼻子。

    雲嘯看出來,劉啟的臉色有斜紅。應該是有些發燒,肺結核這病就是這樣,一到黃昏便會發起高燒。這哈密瓜雖然沒有治療的效果,但是清涼的味道會讓人心情覺得舒爽一些。

    劉啟吃了一口王喂過來的哈密瓜,覺得清涼爽口。味道甘甜卻又不膩,吃下去感覺舒服許多。

    “嗯,這東西好。你多進一些來,朕吃了十分受用。”

    “陛下,臣也帶了一些西域特產給陛下。”

    一直沒有機會說話的田蚡不幹了,什麼事兒可不能都是你這個做女婿的都給攬過來。多少也給自己這個小舅子一個拍馬屁的機會。

    “哦,司曹參軍給朕帶什麼來了?”

    當雲嘯看見田蚡好像捧著珠寶一般,將一大盒葡萄幹端上來的時候就捂臉。這東西雖然不錯,不過含糖量太高。劉啟一屆肺結核患者,本來就咳嗦不斷。你給他吃這個……自求多福吧。

    果然,劉啟拿起一顆嚐了一口。入口甘甜,微微有些酸澀。感覺還不錯的樣子,於是皇帝大人便抓了一小把塞進嘴。

    這下這壞了。葡萄幹這東西一顆一顆的吃可能還不覺得。若是一次吃一小把,那問題就來了。

    劉啟覺得嗓子眼細癢,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嗦聲便響了起來。

    顫抖的身體打翻了裝葡萄幹的盒子。一大盒葡萄幹嘩啦一聲便灑在了地上。宮女內侍趕忙俯身撿拾,甘露殿內頓時亂作一團。

    在王的斥責聲中。田蚡狼狽的逃了出來。連帶雲嘯也被攆了出來。

    哎,老丈母娘總是最不講理的一個,這個理論看來古今通用。你弟弟惹得禍,幹嘛罵老子一頓。那葡萄幹又不是老子給你老公吃的。

    坐在車的雲嘯越想越憋氣,隻能化憤怒為食量。吃了整整一盤子葡萄幹,嗓子都齁啞了。

    雲家莊子的一切都沒有改變,夜已然深了。可是從馬車上望去,雲家那高大的新宅仍然燈火通明成為了地標性建築。

    戴宇和蒼鷹帶著鄉勇們壓著中羌族的俘虜早已回到莊子。整個雲家都知道家主即將回來的消息。燃燒的燈火從掌燈時分就點亮。桌子上的飯菜已經熱了又熱,年幼的雲冪已經窩在欒玲的懷睡著。兩個小的還在羊毛地毯上沒心沒肺的爬,不時還拉一泡尿一泡。

    燭火映照下,四位夫人都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看得出來,南宮已經完全掌握了雲家的話語權。本來應該由女神坐的位置,她當仁不讓的做了上去。

    無奈的女神隻有屈居下首。如此囂張的小三,哦不對是小四。如此囂張的小四大婦卻沒有辦法,看來做老婆這行也得拚爹。無奈,自己的爹頂天了也就算個哲學家,兩院院士。人家的爹可是大漢帝國的老大。未來的老大是她親弟弟。

    小白乖乖的盯著老宅的方向舔了舔嘴。雲嘯這次又弄了一個比蠻牛小一號的家夥,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家夥還帶了兩條狗來,龐大的身軀好像不好對付的樣子。

    它們一進門就迎來了小白的怒吼。這的老大是小白。小白希望它們明白這一點,蠻牛覺得有必要為哥們出頭。於是這對兄弟就要對那兩隻巨型獒犬痛下殺手,幸虧龔阿龍及時的將兩隻獒犬帶走。這才讓兩個可憐的家夥幸免於難,戴宇無奈的將龔阿龍與他的惡犬安排在老宅之中,避免他們跟小白再起衝突。

    劉小豬與衛青正在燭光下棋,這位太子爺擁有了自己的第一位太子黨,衛青。從他成為太子的那一刻開始,衛青就是堅定的太子黨成員。

    旁邊站著觀棋的是兩位太子黨的新任成員,一個叫張騫。一個叫韓焉。

    個子稍高的張騫,是隴右權貴。他的家人托盡了關係才將他送入了清華大學。因為生在隴右。張騫生得身高臂長體格壯碩。十一歲的孩子看上去好像十三四歲。張騫不然不負家族眾望,在清華成功的做了太子爺的小弟。

    在一次集體鬥毆中。張騫居然將劉端的鼻子打出了血。劉小豬大喜,張騫立刻從小弟升級為馬仔,隨侍劉小豬左右。

    個子比張騫矮一些的叫做韓焉,這家夥的來頭比張騫大。如果說張騫是靠自我奮鬥,那麼韓焉就是典型的祖上蒙陰。他的祖上是韓王信,弓高侯韓頹當是他的爺爺輩。

    如果張騫是頭狼,那麼韓焉就是趴在狼身上的狽。這家夥從小腦子就靈光,加入太子黨以來沒少給劉小豬出壞主意。

    上次將浮萍的粉末偷偷的放入劉勝的茶,就是他的主意。害得劉勝放了一天的臭屁,去紫楓那都查不出毛病。

    “韓焉,再想個主意。就好像上次放浮萍粉的那個招數就很好。上次中山王吃了那東西,放了一整天的屁。衛丫姐姐現在見著他就捂鼻子。膠西王現在還是整天纏著衛丫姐姐,要不咱們也給他吃點?”

    張騫一邊看下棋一邊說道。

    小小的人就會猜人心思,已經十三歲的劉小豬好像特別的粘衛丫。早熟的兩個狗腿子自然心領神會,幾次出手教訓劉小豬的兩個哥哥。

    “這法子用一次還成,用第二次就不成了。這東西隻要大解便會無事,中山王已經撞破。我們不宜再用,不過嘛……”

    “賣什麼官子說。”張騫是個急脾氣,見韓焉賣關子不由得催促道。

    “你若是能找些金櫻子來,我就可以讓膠西王當眾脫衣。”

    韓焉有些得意的道。

    下棋的兩個人聽韓焉說得有趣也停下了棋局,看著韓焉。

    “這金櫻子的皮磨幹了,灑在人身上便會奇癢難當。需要立即用清水衝洗才會脫癢。我們若是將藥粉裝在小盒子灑在門框上,膠西王一進門便會灑在身上。到時候嘿嘿……”韓焉一陣的奸笑,小小年紀就顯露出教唆犯的潛質。

    “著啊,若是當著衛丫姐姐的麵就更好。顏老夫子一定會重重的……”

    興高采烈的張騫忽然間韓焉對著自己直飛眼兒,那眼睛飛的都要飛進太陽穴麵去了。

    興奮之餘的張騫忽然看見了漲紅了臉的衛青,還有一臉尷尬之色的劉小豬。剛剛覺得大事不妙,衛青的小拳頭便招呼上來。

    太子屋子響起了一陣慘叫,不時還響起衛青的喝罵。

    雲嘯的馬車終於馳到了雲家莊子,剛剛靠近莊子就見傳訊的燈火一盞盞點亮。

    靠,老子回家用不著這麼大陣仗吧。看這趨勢下一次回家說不定家就會多出兩座烽火台來。

    奔馳的馬車剛剛馳進了府門,衛東寶就很狗腿的跑了過來。兩名匈奴侍女抬著一張矮幾,讓雲嘯踩著下車。

    在南宮的帶領下,雲家的婦人傾巢出動。站在門口恭迎雲嘯的歸來,禮儀周全的好像回到了西周時代。小白被嚇得躲的老遠,水藍色的眼睛看不明白這些人搞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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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承諾





    嘴叼著大閨女遞過來的糕點,看著躺在搖籃酣睡的小閨女和大兒子。一種無盡的幸福感充斥在雲嘯的內心,家是最溫馨的港灣。無論自己這條船經曆了多麼大的風浪,還是要回到港灣中。拋錨,駐泊。

    這沒有殺戮沒有黑暗,隻有濃濃的溫情。幾個老婆笑顏如花的在自己麵前爭奇鬥豔,企盼著丈夫的寵幸。

    盡管桌上的飯菜已經有些熱過了頭,但雲嘯還是吃得香甜。女神拉著雲嘯的衣襟,生怕丈夫飛了似的。直念叨丈夫黑了也瘦了,還說不知道丈夫在外麵吃了多少的苦。

    天地良心,雲嘯這一路處處有人侍候。出門坐車進門臥榻,能躺著絕不坐著。就連洗腳的丫頭都換了兩撥,第一個留在東胡做王後。第二個在礦山上做飯。如果這都叫吃苦,雲嘯認為這世界上就沒有苦可吃。

    從懷拿了一顆葡萄幹給大閨女,小小的人滿嘴細白的小牙牙最是喜歡嚼這些甜食。甘甜微酸的葡萄幹自然是她的嘴愛。小丫頭吃了一顆非常高興,爬山一樣的爬上雲嘯的大腿。踮起腳尖在雲嘯的絨須上親來一口,順手拿走了雲嘯懷的整包葡萄幹。

    老婆們被小雲冪逗得前仰後合,南宮更是笑差了氣捂著肚子直哎呦。

    “哈哈哈,這孩子隨她爹。走到哪兒也不肯吃虧。”

    欒玲寵溺的親了閨女一口,笑著想老婆們誇耀自己教育的好。

    失去了葡萄幹的老爹自然沒有了吸引力,小雲冪從雲嘯的身上爬了下來。向門外飛奔出去,立刻有幾個丫鬟婆子追著跑了出去。

    撐著了,真的撐著了。雲嘯麵對了餐盤不斷被摞高的菜碼就發愁。

    四個女人圍著一個男人,這個給夾一筷子。那個給夾一筷子。不吃哪筷子都會傷了一個人的心。

    被一個女人愛著是幸福,被兩個女人愛著是滿足,被三個女人愛著是天堂。被四個女人愛著那他娘的是地獄。

    一個人的心分成四份不易,分成四份相同的分量更加不易。雲嘯如今徹底的感受到了被撕裂的感覺。有痛苦有幸福,痛並樂著。

    在雲嘯被撐死之前,南宮帶頭放下了筷子。

    本以為如此深夜,今天晚上的接風宴到此結束。沒有想到這隻是痛苦旅程的開始,一大汪清澈見底的池水正等待著自己。

    雲嘯終於明白女人流氓起來比男人更加的不堪,現在他麵對的是四個配合默契的女流氓。身上的衣服幾乎瞬間就落在了地上,幾個女人三下五除二的扒光了自己的衣服。天地良心,雲嘯在後世的洗浴中心也沒見過脫得這麼的女人。

    四個女人對雲嘯上下其手。還美其名曰檢查一下受傷沒有。可為了八隻手都往下三路招呼,老子也不是隨便揪個牛吃的三歲娃娃。

    雲嘯將頭一下紮進了水,打算改行水陸兩棲不出來了。結果四條美人魚遊了過來,輕鬆的撈起了身體單薄的老公。繼續檢查身體,雲嘯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名正被流氓非禮的少女。

    初春的陽光斜射在雲嘯的臉上,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身子剛一動,就吵醒了靠在臂彎的女神。

    顏纖的小嘴嘟嘟著,輕輕的印上了雲嘯的臉頰。毯子下姣好的身材讓雲嘯差一點就有再來一次的衝動,不過想著這幾天要連續接待幾個老婆。隻能咬牙忍了,如果到時候心有餘而力不足。難免就會留下一個偏心的名聲。想要糾正過來恐怕就得耗費更大的力氣。

    田野間的空氣充斥著泥土的清新,雲嘯站在自己的雲家大宅盯上。目視所及到處是一片熱鬧的景象,莊子周圍修建起的大型市集麵人頭攢動。長安。鹹陽。甚至遠至洛陽的人都在這購買商品,雲嘯的任何東西販運到遠方都有一倍兩倍甚至三倍的利潤。

    龐大的雲家產業已經可以養活除臨潼鄉民之外的數萬人口,工業化的產品正逐漸走入大漢人的生活。

    長安城已經沒有人用火石點火,方便捷的火柴已經全麵的代替了火石絨繩。成袋的麵粉變成了掛麵被銷往了遠方,這些掛麵便於儲存而且烹食簡單。真正的是居家旅行,長途跋涉必備之佳品。

    臨潼隻是一個試點,隻有物質極大豐富才可能對出征匈奴產生決定性的影響。再沒有人比雲嘯更了解戰爭與經濟的關係,漢人數千年來即便占盡優勢也很少深入大漠。一個最直接的原因就是那沒有好處。

    對於一個國家的君主來說,發動戰爭的理由隻有一個。那就是金錢。金錢,更多的金錢。

    為了虛無縹緲的事情發動戰爭的君主都是不合格的。因為戰爭的成本高昂代價極大。一場戰爭的成敗甚至能決定一個民族的命運。

    看著沿河的一片工廠與另外一邊的清華大學,雲嘯的嘴角彎曲成一抹弧度。

    見慣了原始工業化的劉小豬會成為一名不遺餘力的推動者。劉啟灰敗的臉色。還有虛弱的身體都說明這位皇帝活不了多久了。甚至可能活不過今年。

    吃過了午飯感慨了半天,雲嘯決定去履行自己的承諾。一個是對手下的,一個是對女人的。

    在兩個人之間雲嘯選擇了首先幫助蒼熊完成願望。

    永陽坊是長安西南的一座坊市,居住在這的人都是貧苦出身。青石板的街道兩旁房屋頗為破敗,長安城的顯貴幾乎沒有人踏足過這。

    一輛豪華到極點的四輪馬車駛進了坊市的大門,四周那些凶惡的黑甲武士顯示出車中人的不凡。守門的差役立刻跑去稟報坊官,哆哆嗦嗦的坊官跪伏在馬車前等候差遣。

    這樣派頭的權貴不是自己得罪的起,若是一個侍候不好掉腦袋也是分分鍾的事情。

    “做漿衣的餘氏女在何處,你帶我去。”

    為首一名色目人騎士蠻橫的喝問坊官。很明顯,坊官的身份還不能夠讓馬車麵的人開口,他不夠這個資格。

    “諾。”坊官站起身來,在前邊帶路。他很明智的沒有說話,在這樣的權貴麵前還是少說話為妙。當然,這些貴人也不會聽他囉嗦。

    馬車在一個相對幹淨整齊的院落前麵停了下來,坊官躬身對蒼鷹道:“貴人,做漿衣的餘氏女就住在這。前年她家死了男人,留下她和幾個兒女。日子過得緊吧,去年不曉得走了什麼運。居然有貴人出錢給她修房子,現在的日子也過得去。

    餘氏女,有貴人來了。還不出來迎接。”

    坊官對著門的人家大聲的呼喊。

    須更,一個大約四十許人的夫人從麵急匆匆的跑了出來。見到這等場麵嚇得趕忙跪伏於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把你家的閨女都喊出來。”

    蒼鷹坐在馬上,用馬鞭子指著餘氏。他不認為二哥會看上這個老女人,那麼隻有她的女兒無疑。

    “這個……”餘氏女有些猶豫,不過她不敢說話隻是趴在地上不動窩。

    “蒼鷹,別嚇著她。紫楓,你進去看看。有沒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懷有身孕,應該有七八個月的樣子。”

    “諾”

    穿著黑袍的紫楓走下馬車,徑直走進了院子。不一會兒,便領出了一個懷有身孕的少女。身後幾個流著鼻涕的孩子扒著門縫探頭探腦,紫楓回頭一看,他們立刻縮回了脖子。

    旁邊的鄰居指指點點,顯然餘氏的隱蔽工作做的很好。根本沒有人知道餘氏女的閨女居然懷上了身孕。

    這女孩見到這樣的場景,早就嚇得六神無主。雙手捧著肚子,不知如何是好。身子一軟就要下跪,紫楓一把便將她撈了起來。

    雲嘯走下了馬車,打量著這女孩。的確十六七歲的樣子,肚子很大應該有七八個月的樣子。可能是懷孕的原因,女孩兒有姓肥。不過看得出,沒有發福之前絕對是個標誌人。勝過白瓷的肌膚吹彈可破,看起來不像是個持家幹活的。

    眼神在姑娘的身上打了一個轉,這姑娘越發的害怕了。本就白皙的臉色,明顯有些蒼白。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發抖的身子證明她此刻很害怕。

    雲嘯的眼神最終定格在女孩兒的胸脯上,不是因為懷孕而高聳的胸脯。而是因為她的胸脯上掛著一個小小的木牌。伸手去抓那木牌,少女想要躲閃卻又不敢。隻能任由雲嘯將木牌從她的脖子上拽了下去。

    看了一眼,雲嘯閉上了眼睛。將木牌遞給了蒼鷹,蒼鷹結果木牌。眼淚立刻就流了下來,黑漆紅字的木牌上清楚的寫著兩個字。

    蒼熊

    蒼鷹的眼淚無聲的流,手中的木牌被撰得緊緊的,大手上麵的關節都已經變白。

    “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嚇得渾身發抖,根本不敢回話。坊官趕忙在旁邊回稟道:“她叫瑩瑩,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出門了。沒想到是懷了身孕,也不知道是誰做下的……”坊官閉上了嘴。蒼鷹的眼神好像餓狼一般看著他,一名鄉勇的手已經搭在了刀把上。

    就在剛剛,這名坊官已經是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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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另一個承諾





    “瑩瑩姑娘,你不要怕。頂點 小說 我是臨潼侯,我叫雲嘯。官拜鎮軍大將軍,他叫蒼鷹是蒼熊的弟弟。我們替蒼熊來接你,收拾一下跟我們去臨潼。你的家人願意去的都可以去,今後我養你們。”

    雲嘯說著說著,聲音就開始哽咽。眼睛也開始潮濕起來。

    少女沒有說話,隻是愣愣的看著雲嘯。圓潤的手從紫楓的手中抽了出來,緊緊的捂住了口鼻。大滴大滴的眼淚從眼睛好像下雨一樣滴出來。細白的牙齒緊緊的咬著手,殷虹的鮮血從齒縫中流出。

    喉嚨發出嗚嗚的聲音,好像草原的寒風吹過雲嘯的心。雲嘯高高的揚起頭,努力使眼淚不掉下來。不過雲嘯很發現,這不管用。流出的眼淚無論如何也滲不回去。

    “想哭就哭出來,這樣對孩子不好。”紫楓緊緊的扶著少女,生怕她跌倒。

    “啊……”一聲慘嚎撕心裂肺,雲嘯的眼淚不可遏製的流了下來。腦子又浮現出蒼熊的影像,能馭萬物而不能馭一心,能降**而不能護一人。若此時能讓蒼熊活過來,雲嘯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黑甲武士全部都對著少女躬身行禮,少女的鼻翼在不斷的抽泣。紫楓攙扶著她上了雲嘯的馬車。雲嘯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吩咐道:“我們走。衛東寶,你留在這幫她們搬家。願意去臨潼的你負責接走,願意留在長安的給足安家費。”

    “諾”

    “不。你們不能讓她去。”少女忽然轉過身,對著跪在地上的餘氏女惡狠狠的說道。

    “我不是她親閨女,我是她撿來的。我娘餓死了,她就撿了我。我還感激她,結果她沒安著好心。我剛十五她就逼我接客。她說我欠了她的,就要我拿身子還。幸虧遇上熊爺包了我,這才沒有被她賣去妓館。這些日子熊爺沒來,她就又張羅下家。準備把我賣了,你們再晚來兩天就看不到我了。”

    這個叫做瑩瑩的少女顯然是憋屈的久了,對著雲嘯哭訴。眼淚已經打濕了身前衣襟。挺著的大肚子更是不停的起伏。

    雲嘯沒有料到事情居然還有續集。他沒有說話。隻是惡狠狠的盯著地上跪著的餘氏女,仿佛要用眼神在她的身上刺個百八十個洞。

    蒼鷹的皮鞭已經沒頭沒腦的抽了過去,餘氏女在地上翻滾著慘嚎。街坊們扒著門縫觀看,全都嚇得縮回了頭。皮鞭一下接著一下。蒼鷹似乎要將一腔的憤懣傾瀉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慘嚎的聲音越來越弱。直至無聲。一名鄉勇跑過來一探呼吸。對著雲嘯稟報道:“侯爺,這女人死了。”

    “死了幹淨,長安府尹追查下來自有我擔著。”

    雲嘯帶著蒼鷹離開了永陽坊。空留下滿身鞭痕的屍體。橫在坊市的中央。

    蒼熊的兒子小熊跟堂兄在江南,蒼虎回程的時候會把他帶回來。馬車搖搖晃晃的馳回了雲家,老婆們見雲嘯帶回來一個孕婦都瞪大了眼睛。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橫看豎看。怎麼也鬧不明白這丫頭有什麼資本勾引自家丈夫。

    “不要這樣看著人家,肚子是蒼熊的孩子。”

    雲嘯將瑩瑩護在身後,這群老婆有向母狼進化的趨勢。對自己的固有領土那叫一堅持,隻要發現有人搶自己老公。立刻達成統一戰線,一致對外。

    不過當聽說這丫頭不是來和自己搶地盤的,統一戰線立刻瓦解。四個老婆笑顏如花的迎了過去,這個給個簪子,那個掛跳項鏈。四個女人拉著瑩瑩走進了偏廳。

    蒼鷹握著二哥的名牌不知說什麼好。

    “侯爺,這……”

    “先住我這,等你哥仨聚齊了再商量。諾是生男我收為義子,若是生女我收為義女……”

    “侯爺……我替死去的二哥謝侯爺。”

    蒼鷹哽咽著跪了下來。榮萌雲嘯收為義子義女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剛剛二十冒頭就成為了鎮軍大將軍,當朝的太子是他一手教導出來。而且誰都看得出來,當今的聖上時日無多。

    就連當今太子的親姐姐也嫁到雲家做妾室,雖然這位妾室比大婦都長氣。雲家權勢滔天指日可待,能在這顆大樹下乘涼,那可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蒼鷹激動這一小下實在是正常不過。

    “蒼熊在武威城外的一腔熱血,難道就抵不了兒子的蒙蔭。你蒼家自打我起家的時候就跟著我,也算是貢獻良多。記住,我雲嘯不犯人,也不負人。”

    一腳門一腳門外的蒼景空一愣,趕忙走上前去對雲嘯躬身施禮。

    “你來的正好,你的這位弟妹先住雲家。待你們兄弟商議明白了,再來回我。小熊回來後補進鄉勇,你們做叔叔伯伯的要多教導。”

    “諾”

    蒼景空領著蒼鷹走出了大廳,回到了蒼鷹的宅院。

    “大哥,當初你讓我們來投雲家還真是對了。侯爺說了,小嫂子這胎不管生男生女他都會收為義子或者義女。侯爺還說,他不會忘記我們蒼家的功勞。不負我們蒼家。”

    蒼鷹給蒼景空倒了一杯酒,嘴不住的念叨著。

    蒼景空抽幹了杯中的酒,笑著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

    “傻兄弟,人心難測。大哥我在宮這麼多年,什麼沒見過。聽話得聽音,什麼叫我不犯人也不負人。聽明白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不負我我不負人。

    老二這次死在了西邊,家就剩下咱哥仨。我在宮這輩子就這德行了,你們哥倆好好的跟著侯爺混。莫要生出二心,蒼家的興旺就指著你們。”

    蒼鷹停住了夾菜的手,愣愣的看著大哥。

    初春最大的事情就是備耕,春播是一年中最最重要的時令。萬萬可不敢耽擱了,人誤地一時地誤人一年。一家人一年的嚼鼓都從這春播開始。

    張大戶背著手斥著莊戶,幾代人的經營。如今他也是南山不小的富戶,雖然不敢數第一第二,但也算排得上號。

    在自家的莊子,張大戶非常的長氣。所有的莊戶都欠他的租子,老天爺不是每年都風調雨順。遇到災年,總是有些窮鬼來自家借糧食。隻要借了就跑不了,這輩子就算是被他訛上。利息滾著利息,這輩子還不清閨女兒子接著還。

    淋漓不盡的小雨飄飄灑灑,如絲又如霧。人行走在雨盡管打著傘,身上的衣服卻早已經濕透。初春的天氣頗有些冷,這樣的人若不穿蓑衣誰也不願意出門。

    兩個精壯的漢子護衛著一個青年走到了南山,青年打著傘身上的衣衫已然濕透。看這青年生得白白淨淨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兩名精壯的漢子一個是色目人,一個是一臉略帶病容的伴當。

    主仆三人走到了一戶人家的門前,色目人漢子“啪啪”的拍打門環。

    “誰呀忙著呢。”門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大門“吱嘎”一聲打開,一個滿臉橫絲肉的悍婦出現在了眼前。

    雲嘯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婦人竟然生得和晁錯一個模樣。老天,這女人生得跟晁錯一模樣能嫁得出去真是一個奇跡。

    “小可前往長安辦事,路過貴寶地。這雨天寒氣重,想借宿一晚不知女主人可行個方便。”

    雲嘯一副書生打扮,說話也是文縐縐的。

    婦人皺了皺眉,顯然雲嘯的話她隻聽明白了一個大概。

    “不行,不行。你去找別家。”婦人一口回絕,心道這人好沒規矩。誰家的房子會讓你白使,不拿出點真金白銀出來就想住宿。去城的客棧還有銀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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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一口肥豬





    雲嘯微微一笑,從懷掏出了一個銅錠子塞進了那婦人的手中。

    “出門在外不容易,還請您行個方便。”

    那婦人一見這銅錠子,冷若冰霜的臉立即笑開了花。看這銅錠子分量十足,怕的能換一貫錢止。沒看出來,眼前這個儒生還是一個大方的主兒。

    “客官說的哪話,這老天爺鬧天硬留了您下來。能侍候您是我們的福分,您邊請。”

    婦人推開了大門,讓雲嘯等人進院子。長安城邊上自然不怕賊人,況且這是魏其侯的封地。魏其侯交友廣闊,哪的遊俠賊人敢在這放肆。

    “當家的有客人來了。”

    婦人站在院子扯著脖子喊,一個肥胖的壯漢從堂屋走了出來。

    雲嘯一看,心道這二位還真般配。一個像殺豬的,一個像賣肉的。這倆簡直就是屠宰一條龍組合。

    婦人用身子遮住雲嘯,向漢子露了露手中的銅錠子。漢子一見立刻會意,趕忙上前拱手寒暄。

    “這位看上去像是一位儒生,俺姓張這方圓百都叫俺張大戶。有什麼不方便的就跟婆娘說,讓她給你們置辦。”

    這張大戶說話還算和氣,如果光聽說話很難讓人聯想起那張很不和諧的臉來。

    雲嘯與這張大戶寒暄了幾句,婦人便帶著雲嘯走進了一間廂房。

    昏暗的房屋有一盞油燈,初春的天氣的陰冷陰冷。渾身濕透的雲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好像這屋子比外麵還要冷些。臉上忽然感覺一涼,抬頭一看居然是房頂少了一片瓦。冷冷的雨絲順著瓦片滴了下來,房子中間的一角已經存了好大的一灘水。

    “鄉下簡陋,還請客觀多多擔待。”

    婦人的臉上帶著笑。敷衍了兩句就溜了出去。隻剩下主仆三人站在這不能遮風也不能擋雨的房子。

    見婦人走遠,蒼鷹趕忙將披風脫了下來鋪在地上。不然三人連一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侯爺,何必遭這個罪。讓弟兄們過來將這狗娘養的拿了就是。這樣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

    戴宇有些不解的問道。對付這樣一個無官職在身的富戶,實在用不著這樣大費周章。雲嘯這樣做有點脫褲子放屁的嫌疑。

    “不行啊。這是魏其侯的封地。咱們來拿人,魏其侯必然會阻攔。到時候咱們怎麼說,這張大戶到底是犯了哪條王法。咱家的刀雖然鋒利,但畢竟不是皇家的刀子想砍誰就砍誰。

    今天暫且在這將就一夜,明天再找他們算賬。就算是沒有事情,咱們也可以找一點出來。說起找事,咱們還會怕麼?”

    “隻是這天寒地凍的侯爺您又是最怕冷,如果凍個好歹出來那可怎麼是好。”蒼鷹在一旁有些擔憂的說。雲嘯的小雞崽子體格一直被人廣為詬病。

    “我能為茵茵做的事情不多。如今能做的也隻有這些。她在東胡一個人吃苦,我在長安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那可真就妄為男人。”

    蒼鷹從包裹麵拿出了幾張蔥油餅,又拿出了一壺蒸酒出來。葡萄幹還有瓜幹牛肉幹一類的吃食更是擺了一地。

    “侯爺,我去向這張大戶家要些柴火。燒些熱水將這酒燙一燙再喝。”

    自從雲嘯喜歡將蒸酒用熱水燙一下再喝以後,整個雲家都興起了這樣的喝法。隻要雲嘯率先幹的事情,一般很都會在雲家流行開來,然後是整個長安。現在長安城的妓館麵,已經出現了專門燙酒的器皿。

    蒼鷹去柴房,抱了柴火蹲在灶下燒了一鍋熱水。然後取了一個陶盆端了。一大壺蒸酒被放在熱水中。不一會兒便酒香四溢,蒼虎倒了一杯恭恭敬敬的端給了雲嘯。

    “侯爺,喝杯暖暖身子去去寒。”

    雲嘯接過蒸酒。一仰脖抽幹了杯中酒。拿起了一塊牛肉幹,大口大口的嚼起來。牛肉幹辣子放的很足,吃在嘴火燒一般。加上喝了一口蒸酒,雲嘯感覺渾身暖洋洋的。

    婦人用了一個破陶盆端了一盆稀的可以照亮人影兒的粥過來。見雲嘯他們鋪在地上的吃食,眼前一亮。隨即笑著道:“鄉下地方,沒有什麼招待的。隻有這一盆粥,倒叫客人見笑了。”

    “哦,多謝主家。我們自己帶了吃食,就不麻煩主家。”

    戴宇喝著蒸酒胡亂的應著。他的口音還帶些吳儂軟語。婦人聽了臉上更是熱情。“客人們遠來,這屋子冷。還是喝碗熱粥好些。”說完也不等雲嘯等人答應。放下粥盆便腿了出去。

    “侯爺,這鄉下地方不幹淨。您還是……”

    戴宇看了一碗地上還冒著熱氣的粥。

    “嗯。出門在外還是小心為妙。”

    雲嘯不由得想起水滸麵常常被弄出來的蒙汗藥,盡管他在大漢沒有見過這東西。不過這鄉下衛生條件的確讓人擔憂,這碗粥雲嘯無論如何也喝不下去。

    婦人回到了堂屋,屋點了暖爐一進門兒熱氣便直往臉上撲。

    “當家的,我看那幾個人隻有一個是長安人士。剩下的那兩個都是外鄉人,我看那包裹沉甸甸的肯定有好些硬貨。我剛才去給他們送了一碗粥,看見他們正在喝酒吃肉。那酒香的,我從來就沒聞到過那麼香的酒。”

    婦人忙不迭的將自己在廂房的見聞說給張大戶聽。

    “哦,按照你說的。估計應該是傳說中的蒸酒,這種酒隻有富豪人家才喝得起。我看這年輕人一身的穿戴氣質頗為不俗,應該是哪個富戶的子弟。這下咱們發了肥豬拱門啊,不榨出他幾兩油出來,怎麼對得起我張扒皮的綽號。”

    張大戶的眼睛轉著,看樣子已經將廂房的雲嘯當成了一口肥豬。

    “當家的,若是哪個官宦子弟那可如何是好。咱們莫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婦人也看出雲嘯身上的不俗,有些擔憂的道。

    “女人家,就是頭發長見識短。若是官家子弟,拿著名帖直接去魏其侯的別院。分文不取還會受到熱情的招待,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魏其侯的別院離得這樣近,他不去投別院卻來投咱家。不是沒有根基的富戶是什麼,明天就看著老夫狠狠的敲他們一筆。

    剛剛進門就給了一金,看來也是個出手大方的主兒。咱們明天就這樣,這樣……”

    夫妻二人在家計議著明天如何坑雲嘯,可雲嘯這邊卻吃喝正酣,一點都沒有被人坑的覺悟。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的下了一個晚上,雲嘯喝了些蒸酒。蓋著戴宇的披風睡下。蒼鷹與戴宇亂流守護在雲嘯的身邊,當雲嘯醒來的時候。蒼鷹身上是濕的,可兩隻眼睛仍然如老鷹一般的銳利。

    雲嘯心道這個夯貨,自己想找個銀錢失竊的借口都找不到。你這樣凶神惡煞的杵在門口,哪個賊人敢進來。可是看見蒼鷹臉上的疲憊又不忍心說他,隻得走到院子中伸了伸胳膊動了動腿。

    雨後的空氣格外的新鮮,滿滿的吸了一口覺得整個人都精神起來。肺活量好像一下子增大了數倍,雲嘯愛死了這沒有霧霾的漢代。

    火紅的太陽在東邊升起,一輪朝霞染紅了整個天幕。早霞不出門,晚霞行千。看起來今天還是有雨,雲嘯撇了撇嘴。看起來今天要早早的弄出點事情來,然後回家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是正經。

    這個集髒亂差於一體的廂房自己實在是不想再住。現在他還在擔心地上有沒有跳蚤,如果被這小東西沾上雲嘯有殺這張大戶全家的衝動。

    呃……自己好像就是要來殺他全家的。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5-5-18 22:24
第七十章訛人





    “主人家,在下還要趕往長安,這就告辭了。”

    雲嘯帶著蒼鷹與戴宇走進了堂屋,汙濁的空氣讓雲嘯捂了一下鼻子。房中的情形也讓他吃了一驚,隻見房中已經坐了七八條漢子。手中還拿著胳膊粗的木棍,一個個眼神不善的看著三人。

    “哦,公子不再多住一些日子了?看這天氣今天可是還有雨。”

    張大戶的言語還算是客氣,將這些漢子給雲嘯帶來的不稍稍衝淡了一些。

    “不了,家還有事情。還請……”

    “既然公子要走,那麼請將昨日的食宿費用結清一下。鄉下地方生活不易,還請公子多多的照拂。”

    雲嘯剛想討要昨天那錠銅錠子的找零,不料張大戶卻打斷了他的話。居然要雲嘯付他錢!雲嘯實在想不明白,昨天自己做什麼了一個碩大的銅錠子都不夠。難道昨天晚上自己夢遊奸了他老婆?看著一臉橫絲肉的賣肉大嫂,雲嘯使勁了搖了搖頭。這太可怕了。

    “混蛋,昨天我家公子給了你婆娘一個銅錠子。足足有一貫錢,我們昨日隻不過借宿一夜喝了你一碗粥而已。哪值得一貫錢。”

    蒼鷹立刻就怒了,衝著張大戶便吼了起來。

    那七八名混混一樣的家夥立刻便站了起來,他們都是張大戶的親眷子侄。平時拿了張大戶不少的好處,日日在莊子上欺男霸女橫行慣了。今日見有人居然敢對著自己吼,立刻就想上前去將這個色目人打折一條腿。

    “唉唉唉。且慢動手。這位公子,我們鄉下人最是公道。你且聽我算來。你住了我家的房子,拿些房錢是應該的,對。而且你燒了一鍋熱水,用了我家的柴火,給些柴錢也是應該的。你還喝了我婆娘端過去的一碗粥,這粥錢你自然也是應該給的。

    你出門在外也不容易,就算了十貫錢好了。你說昨日進門時你給了我婆娘一顆銅錠子?我怎麼不知道,你這死婆娘莫不是你貪了去。”

    張大戶惡狠狠的看著滿臉橫絲肉的婆娘,婆娘驚得趕忙辯解道:“天地良心。我沒拿這公子一文錢。若是我說的有一句假話。你便是扒了我的皮也不算我冤枉。”

    “發誓之時小心些,莫怪我一時心軟成全了你的誓言。”

    雲嘯站在門口輕蔑的說道。

    “這是張家,豈容你這樣嚇唬俺婆娘。孩子們,給俺上。將這個吃白食的狗才打斷兩條腿。”

    張大戶招呼一聲。他的那些子侄便各拿棍棒衝了上來。這些家夥平日沒少幫張大戶欺壓良善。說起來這就是張大戶的打手。其中幾人還舞得一手好槍棒。十八村罕逢敵手。

    可是他們今天麵對的是荊楚第一劍客,雖然戴宇的手中沒有劍。但是對付這些狗才,戴宇自詡他們根本不配自己拔劍。

    戴宇雖然身上的傷還沒有痊愈。可仍然動如閃電。衝在當先的正是張大戶的兒子,隻覺得眼前一花手中的棍棒已經到了戴宇的手中。還沒明白過來,便當頭挨了一棒子。

    汩汩的鮮血立刻便流了下來,張大戶的兒子殺豬似的的大叫起來。“啊,不好了。賊人殺人了,賊人殺人了。”

    戴宇也不理會這個哭喪的家夥,手中的短棒舞得密不透風。一個人打七八個柔韌猶豫,不多時地上便躺滿了人。不是胳膊被敲斷就是腿被打折,躺在地上“哎呦”聲叫成一片。

    雲嘯扒拉開擋在身前的蒼鷹道:“好啊,原來是個訛人的賊子。來人,將這對狗男女給我拿下。”

    “諾”

    戴宇手提短棒走到張大戶夫婦的麵前,冷著臉道:“二位,請難道要我動手不成。”

    “你們這些大膽的賊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殺人奪才。我提醒你們,這可是魏其侯的封地。招子放亮一些,若是得罪了魏其侯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張大戶的媳婦渾身抖得好像篩糠,這張大戶倒是有兩把刷子。關鍵時刻還知道將竇嬰拉出來替自己壯門麵。

    “呲”雲嘯輕笑了一聲,心道你今天犯到老子手。就算是竇嬰親自來,又能奈老子如何。

    “哦,竇嬰。你隻管喊他來,我倒是要問問。堂堂的一介國侯,為何會與你這宵小之輩撐腰。”

    “好大膽子的賊人,居然敢直呼魏其侯的名諱。來人將這賊子拿下嘍,先打斷兩條腿再說。”

    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大手,緊接著便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雲嘯回頭一看,隻見一條大漢向著自己便奔了過來。

    居然還認識,魏其侯的好友灌夫。原來,張大戶的兒子被打的滿頭是血。尋了一個機會便溜了出去,趕往魏其侯的別院報信。說是自家遭了外地來的賊人,請求魏其侯的保護。

    正巧灌夫昨晚喝多了酒,睡在了魏其侯別院之中。聽聞竇嬰的封地居然出了賊人,立刻就帶著都假的家丁出來拿人。想看看到底是哪的賊人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在魏其侯的封地之中鬧事。

    剛剛走在門外,忽然聽見賊人居然敢直呼竇嬰的名諱。心中更加的惱怒,當下便命家丁衝了進去。

    隻是一愣神的功夫,當先的兩名家丁已經被戴宇打倒。兩個人的手腕子都被敲碎,手中的長劍掉落在地上。怕是今後再也拿不了劍,戴宇腳尖一挑一柄長劍便到了手中。對方來了三十多人,這時候他也不敢托大。畢竟身後還有雲嘯。

    “原來是灌夫,好大的威勢啊。戴宇放他過來,本侯要看看他是怎麼打斷本侯的兩條腿的。”

    雲嘯轉過了身,麵帶微笑的看著衝進院門的灌夫。

    ……。灌夫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這尊殺神怎麼跑到了這。

    “都住手,莫要動。”灌夫趕忙攔阻下想要繼續衝上去與戴宇廝殺的家丁。

    “原來是臨潼侯當麵,不知道臨潼侯因何來這南山,又因何與這張家發生衝突。此地乃是魏其侯的封地,出了事情自然是魏其侯做主。”

    灌夫也不傻,知道自己嚇唬不住眼前這尊殺神。聽說這家夥在西域殺人屠城,人家城主隻不過不給開城門,不過一個時辰腦袋便被掛在了城門上。一邊說著場麵話,一邊給身邊的一名家丁使了一個眼色。著他趕緊去稟報竇嬰知道。

    “噗通,噗通。”雲嘯回頭一看,原來是聽雲嘯自稱本侯,灌夫又稱臨潼侯。張大戶和他的老婆全都嚇得昏了過去,此刻在地上翻著白眼,嘴還吐出了白沫。

    “好啊,那麼本侯就在這等魏其侯當麵。想知道,一向處事公正的魏其侯如何給本侯一個交代。處置這兩個訛詐本侯,還意圖謀刺本侯的刁民。”

    雲嘯扔出一頂能壓死人的大帽子,也不管這兩口子戴不戴得下,反正先扣上再說。

    ……

    旁邊的家丁已經揪過張大戶的兒子,威脅恐嚇之下已經將事情問了個明白。一名家丁走進灌夫的跟前,咬著耳朵小聲的稟報事情的經過。

    正在這時,外麵馬蹄聲響。灌夫的臉色一變,回身看去隻見外間來了數百黑甲騎兵。這些騎兵一個個弓上弦刀出鞘,根本就是一副來幹架的樣子。

    甲葉子嘩楞楞的響,騎士們紛紛下馬,有如潮水一般的湧進了張家的院子。諾大的庭院立時顯得有些擁擠。

    “屬下來遲還請侯爺恕罪。”

    “起來。”雲嘯非常拉風的一揮手。

    數百名黑甲武士便將這張家大宅團團的圍了起來。早起的莊戶遠遠的看著,不知道張家發生了什麼事情。互相交頭接耳的打聽,卻沒有人說出個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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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全誓





    灌夫一看這陣勢就明白了個大概,一定是這張大戶得罪了雲嘯。。偏巧這家夥又貪心,想訛外鄉人。結果提到了鐵板上。現在就算是訛詐的罪名不城,聚眾謀刺國侯的罪名在這明擺著。

    雖然隻是未遂,但張大戶一家的性命算是丟定了。

    灌夫的心中有些不忍,這張大戶平素雖然橫行鄉。但是對灌夫卻十分的恭敬,還經常送些禮物巴結灌夫。如今見他落得這個下場,便生出了惻隱之心。

    “侯爺哪用得著跟一個貧民如此認真,這張大戶平日刁頑了些。有什麼衝撞侯爺的,您大人不計小人過,當他是個屁放了就完了。這張家也有些銀錢,不若讓他納些罰金,侯爺您饒過他的性命如何?”

    灌夫認為張大戶這樣的家夥,攢足了勁得罪雲嘯,也得罪不到哪去。說不定還能花錢消災,可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灌夫沒有想到。雲家現在已經是富可敵諸侯國,怎會將一個小小的富戶財產放在眼。

    雲嘯沒有搭理講情的灌夫,對著鄉勇們說道:“這張家訛了你家侯爺的一個銅錠子,給爺找出來。”

    “諾”

    鄉勇們虎狼一樣的就衝進了屋子,翻箱倒櫃的找了起來。雲嘯的命令被堅決的執行著,就算把張家燒成一片白地也要找出這顆銅錠子。

    不多時,一名黑甲武士恭恭敬敬的將一錠銅餅子遞到了雲嘯的麵前。

    “弄醒他。”雲嘯看了一眼地上的張大戶。

    一桶冰涼的井水兜頭便澆到了夫妻二人的身上,夫妻倆打了一個哆嗦。看見滿院子的黑甲武士。立刻跪了下來對著雲嘯磕頭如搗蒜。嘴念念有詞,囫圇個的也聽不清楚。

    “你不是說我沒給過你銀錢,那麼你告訴本侯。這錠鑄有雲家銘文的銅錠子是哪來的?”

    “侯爺饒命啊,小的豬油蒙了心,不知道您是侯爺。求求您饒過小的這一次吧,小人再也不敢了。”

    張大戶在地上不斷的磕頭。

    “灌夫,你也聽見了。他親口承認訛詐本侯,地上的這些雜碎也是意欲行刺本侯的刺客。既然你說這是魏其侯的封地,那麼就請魏其侯來處置一下吧。若是魏其侯處置不公,本侯便要告到陛下的駕前。到那個時候。怕是麵子上都不好看。”

    雲嘯背對著灌夫。看都不看他一眼。雲嘯根本就不將這個莽夫看在眼,不就是手有幾個遊俠麼。有什麼了不起,雲家的防護好像鐵桶一樣。別說刺客,就算是金太保那樣的高手不一樣被撕成兩半。

    灌夫見雲嘯一點都不鳥自己。而且還讓自己做人證。頓時漲紅了臉。

    等了好長時間。竇嬰終於趕到。今天一早他去長安給太後請安,結果太後身體抱恙。他就提前回來,還沒進家門就得到家丁的稟報。一頭霧水的竇嬰立刻趕了過來。路上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詢問了一下。

    詢問的結果竇嬰更加的疑惑,雲嘯這是什麼意思。這張大戶不法鄉平日自己也聽說,不過看在他十分恭順而且逢年過節孝敬的不錯。這才睜一眼閉一眼,就這麼個貨就是踩著梯子,也夠不著得罪雲家得罪到家主親自出來的地步。

    難道是衝著自己來的?那也不對啊,這個張大戶隻不過是自己封地的一個富戶而已。既不是自己的門客,也不是自己的家奴。雲嘯若是對付,自己手下有大把的部屬門客還有家奴可以對付,為什麼要對付這樣一家人?

    百思不得其解的竇嬰匆匆趕到了張大戶的家,遠遠的一瞧心中更加的疑竇叢生。好家夥,騎兵都派出來了。看這規模沒有八百也有五百,為了一介富戶居然出動了這麼大的陣仗。這雲嘯要幹什麼?

    “你,點回家吩咐所有家將著甲來這,要。”

    竇嬰覺得不能不防,若是雲嘯對自己下黑手也得有個防備。等到家將到齊,竇嬰這才敢進入張大戶的家中。

    “哎呀,臨潼侯。聽說昨日臨潼侯就到了,為何過府而不入啊。竇嬰可要挑臨潼侯的禮呦,莫非嫌棄竇家的門廳窄了不成。”

    竇嬰一進門就扔出了竇家,畢竟長樂宮的那個老太太還健在。竇家在朝廷中實力雄厚,雲嘯也不得不忌憚。

    “哪,魏其侯言重了。隻是昨日臨近日落,天又下著雨。雲嘯才沒有叨擾魏其侯,可是這一家狗才居然訛詐不成,還企圖行刺本侯。既然魏其侯來了,就給本侯一個交代吧。”

    “魏其侯,我們不知道是臨潼侯啊。若我們知道,借我們幾個膽子也不敢對臨潼侯不利啊。求魏其侯救救小人一命。”

    張大戶跪在地上,一見竇嬰來了,以為來了救星。連哭帶嚎的向竇嬰求情。

    竇嬰差一點沒被氣死,自己這還沒問呢。你個糊塗蛋都招了,還怎麼為你開脫。還救你一命,你不被切碎了喂狗就算是萬幸。他家可養了一隻很厲害的豹子,說不得喂的就是人肉。

    “呃……既然人犯已經交代清楚,那麼雲侯要一個什麼交代?”

    竇嬰緊張的看著雲嘯,不知道這個小子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來。若是太過分,今天的事情說不得就得打到劉啟那。真要是那樣竇嬰心還真沒有譜,就連劉啟寵愛的南宮都嫁到雲家做妾室。這小子的聖眷之隆可見一般,自己這個表弟與女婿之間,難說劉啟會向著誰。說不得,還真得往長樂宮求一下姑母。

    “交代?我不要什麼交代。這位張家大嫂曾經發下過誓言,若是貪墨了我的銅錠子,即便被扒皮也不冤枉。本侯想成全她的誓言,就將他們全家的皮都扒下來,由雲某帶走即可。”

    滿臉橫絲肉的張大戶婆娘立刻一翻白眼便昏了過去。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胡謅的話,這位侯爺居然當了真。

    張大戶更是嚇得麵無人色,屎尿齊流。竇嬰與灌夫均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有想到雲嘯居然會這樣狠辣的對付這一家人。他們究竟是怎麼得罪了雲家,居然會得罪的這麼狠。弄得雲嘯非要置他們於死地不可。

    “臨潼侯這樣非刑處置,恐怕與律法不合吧。”

    竇嬰覺得雲嘯的法子過於殘忍,總不能讓他在自己的封地。將屬民扒皮抽筋吧,這不但是扒張大戶的人皮還是扒了竇家的麵皮。

    “本侯隻是成全她的誓言,並沒有於律法不合。這誓言是她自己說的,又不是本侯提出來的。既然發了誓言,就要兌現承諾。這個官司即便是打到陛下那,恐怕魏其侯也未必會贏。”

    “呃……這個……”竇嬰實在沒有辦法,誓言是自己發的,又不是雲嘯逼著她說的。真是個敗家娘們,發什麼誓不好非要發個扒皮的誓。這下可好,碰上個較真的。就的想護著你家都不行了。

    “既然魏其侯沒有異議,本侯就緝捕人犯了。”

    “他們夫妻二人都在這,還緝捕什麼人犯?”

    竇嬰立刻緊張起來,難道這小子要借機發難?慌亂之下忙向後一步,退到了家將的身後。

    “他們夫妻是在這,可是這婦人發下的誓言是全家扒皮。這隻有夫妻二人,本侯打聽過了。她家有三子兩女,兩女已經出嫁可以不算數。但是這三子均未成家,可以算作她的家人。”

    竇嬰倒吸了一口涼氣,仔細的看了看地上已經嚇得癱成一堆泥的張大戶。

    心道:你究竟就是怎麼得罪了這個小子,居然要將你全家斬盡殺絕!

    “好,既然臨潼侯沒有異議。來人,將他的三個兒子給本侯抓來。”

    “諾”

    雲嘯一聲令下,一群黑甲武士狼一樣的衝了出去。竇家的家丁沒有得到家主的命令,沒敢阻攔任由他們肆虐鄉開始抓人。

    張大戶的大兒子就在院子,被第一個拿住。過了不過兩個時辰。跑到出嫁姐姐家的兩個小子也被抓了回來。兩個小子的腦袋腫的好像兩顆豬頭,鼻血還在緩緩的流。

    雲嘯的嘴角掠過一抹殘忍的弧度,吩咐道:“將他們帶到河邊的沙地。”

    張家一家五口被帶到了河邊的沙地,竇嬰不明所以。好奇心驅使之下,也跟著來到了沙地。

    張大戶的女兒遠遠的看著,不敢哭號也不敢過來。隻能遠遠的看著,見到爹娘和哥哥弟弟都被押到了沙地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來人啊,一人挖一個坑把人埋起來。隻露出人頭即可。”

    雲嘯冷著臉吩咐,黑甲武士們轟然應喏。拿起鐵開始挖沙子。竇嬰更加認定雲嘯早有預謀,誰他娘的出門還帶著鐵。

    此刻河邊圍觀的人群已經是人山人海,短短的一段河道被擠得水泄不通。土坡上樹杈上,爬滿了看熱鬧的家夥。這些人都是聽說一位國侯要活剝人皮,都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個剝法。濃烈的好奇心戰勝了恐懼,越來越多的鄉民趕過來觀看這場難得的扒皮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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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扒皮





    一排沙坑整齊被挖了出來,張家五口被黑甲武士踹了一腳都跌進了沙坑之中。

    鐵不停的揮舞,不一會兒。沙坑便又被填了回去,這時天空之中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雲嘯蹲在張大戶直翻白眼的腦袋前道:“放心,我看過了。這都是細沙,不會壓死你的。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對你們家麼?”

    張大戶茫然的搖了搖頭。

    “茵茵讓我問候你。”

    張大戶露出茫然的神色,估計他已經忘記了這個可憐女孩兒的存在。

    雲嘯站起了身,沒有再說話。他忘記不忘記不重要,隻要茵茵記得就好。一個人做錯了事總是要付出代價,既然當初他那麼對茵茵一家。那麼今天他們就要承受這樣的痛苦,況且這個誓言真的不是雲嘯逼著那女人發的。

    一輛馬車被趕了過來,兩名黑甲武士費力的將一個鐵桶搬了下來。竇嬰身旁一個眼尖的家丁疑惑的道:“他們拿水銀做什麼?”

    竇嬰氣得鼻子都歪了,今天雲嘯這明顯就是故意找事。出門帶著鐵就算了,誰他娘的還有帶著一桶水銀出門的嗜好。

    一溜五顆在地上左搖右晃,一個麵貌凶惡的漢子手拿一把牛耳尖刀走了上去。這樣陰冷的天,他居然打著赤膊。一巴掌寬的護心毛在被春風吹得頗為淩亂。

    劊子手小心的用鋒利的尖刀剃著百匯附近的頭發,一絲絲頭發隨風飄散。五個人都被剃成了地方支援中央的造型。

    竇嬰在遠處看得傻了眼,他自詡也算是博古通今可是他還是沒看明白雲嘯到底要幹什麼。扒皮跟提頭,這好像不怎麼挨著,又好像是必備程序。好奇心使得他和灌夫決定看下去,並沒有對雲嘯的非刑提出異議。

    可憐的五個家夥還不知道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張大戶似乎還天真的以為雲嘯是在嚇唬他。嚇唬完了也就算了,身子都埋在底下怎麼扒皮。

    劊子手在每個人的頭頂劃了一刀,鮮血頓時順著帶頭茬的青皮流了下來。剝皮五人組這時才知道慘叫。可惜已經晚了。相對於一會兒他們要經受的痛苦,現在真的小兒科。

    數名武士按著五人組的頭。劊子手從大桶中舀出水銀。一一的澆在他們的傷口上,澆得非常的小心。

    壓力強大的汞,在進入皮膚的同時就將皮膚與肉體撐開。水銀越澆越多,黑甲武士們鬆開了手。五人組發出的叫聲已經不是人類所能發出的,像狼嚎又像夜梟的鳴叫。

    竇嬰與灌夫也算是戰場上曆練出來的,屍山血河都見過。不過聽見這樣的慘叫仍然心悸不已。竇嬰很想將眼睛捂住,他實在想不到世上竟然有這樣殘酷的刑法。當初紂王的炮烙似乎也比這人道些。

    張大戶的大閨女聽到慘叫聲嚇得白眼一翻就昏了過去,懷胎四個月的二女兒一屁股坐在地上。下身流出好大的一灘鮮血。

    圍觀的百姓潮水一般的後退,可是後排的還想上前看個清楚。場麵混亂不堪,黑甲武士的鞭子掄得“啪啪”作響這才震住了場麵。

    水銀還在不斷的向傷口中灌輸,強大的壓強撐開了每一寸肌膚。張大戶胖胖的臉上好像胖了好大的一圈,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兩行鮮血順著眼睛往下流,他還是沒記起來茵茵是誰。也許巨大的痛苦阻礙了他的回憶。

    張大戶的老婆滿臉橫絲肉不見了,皮膚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十六歲那年。緊致的不得了,而且好像還白了許多。扒皮居然扒出了美容的效果,這是雲嘯始料不及的。

    一大桶水銀澆了進去,幾個鄉勇又吃力的搬了一桶下來。雲嘯準備的很充分。足足準備了一車水銀。別說扒皮,就是砌一個池子給他們洗澡都夠用。

    五人組慘叫的聲音已經很微弱了,剛才的慘叫已經極大的耗費了他們的體力。現在隻能張著大嘴倒氣。間或發出一兩聲呻i吟。

    忽然張大戶感覺渾身奇癢無比,麻癢的感覺好像有一隻小手在撓著他的心。甚至將巨大的痛苦都掩蓋了住,他隻有不停的扭動身體來擺脫這種麻癢的感覺。

    五人組其他的成員也是如此,麻癢的感覺襲遍了他們全身。從頭頂的傷口,到最底下的腳趾甲。劇烈的麻癢讓他們劇烈的掙紮起來,前排的觀眾們一陣驚呼著後退。

    竇嬰與灌夫瞪著眼睛看著,他們的震驚已經無以複加。忽然見到這些人劇烈的掙紮起來,不知道又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張大戶的頭從頭頂的傷口上開始向外頂。撐開的頭皮逐漸露出血紅的肌肉間或還有森白的頭骨。

    “啊”圍觀的人群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那些向來喜歡看熱鬧的婦人們爭相逃命。後麵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紛紛向前湧去,兩群人擠做一團。跌倒在地的人被無數雙大腳板踩踏。哭爹喊娘的聲音甚至蓋過了五人組的慘叫聲。

    “嗖”就在人群你推我搡的時候,張大戶居然脫開自己的皮從地麵鑽了出來。渾身血紅的肌肉。包裹了著羊脂白的脂肪。一根根血管和神經清晰可見。可惜禦醫聖手不在這,若是他老人家在一定會樂瘋。

    失去了皮膚的張大戶的眼球沒有了眼瞼,白白的眼球中間嵌著一顆黑色的瞳仁。他張開大嘴好像一副很享受的樣子,牙齒上深黃色的汙垢都看得清清楚楚。

    “啊……”這下看熱鬧的人群好像被狼攆的羊群,慘叫著四散奔逃。就連竇家的家丁都雙股顫栗,嘴唇哆嗦著看著家主。若不是竇嬰在這坐鎮,恐怕也跟著跑了。

    就連一向見慣了戰陣血腥的殺才們,見到這個沒有皮的張大戶也都感覺心悸。長刀紛紛被抽出,不過身子卻不由自主的後退。

    五人組的其他成員也不甘人後,陸續從自己的皮中爬了出來。看熱鬧的百姓好像見了鬼,隻在一瞬間他們每個人都變身劉翔、博爾特。地上到處都是跑掉的鞋子,婦人們跑掉了賓釵一個個披頭散發形如貞子。

    “來人,斬斷他們的手腳。”雲嘯早料到會有這樣的境況發生,不過第一次看見沒有皮的人,他也有些心驚。

    “侯爺,不用了吧。他們應該活不了多久。”戴宇看著那些紅呼呼的家夥,作為無神論者他自然不信這幾個貨已經變身成功。

    “我怕他們咬人。”雲嘯看見那白森森的牙齒就想起了著名電影木乃伊。

    幾名身著黑甲的武士大著膽子衝了過去,鋒利的馬刀論起來就砍。剝皮五人組的手腳頓時與身體分離開來。黑甲武士們長出了一口氣,能被馬刀剁掉就好。至少證明這些家夥還沒進化成妖怪。

    五具軀體在地上蠕動,身上沾滿了沙子。嘴還不斷的吼著,似乎這些家夥離開皮膚之後已經失去了語言功能,隻會在喉嚨發出“咕嚕”“咕嚕”的叫聲,讓雲嘯聯想起了盜墓筆記。

    竇嬰看得胃腸不斷的蠕動,他努力克製著想要嘔吐的衝動。可是嘔吐這玩意,越克製就越厲害。竇嬰的意誌最終沒有戰勝胃強大的壓強,張嘴便將早飯噴出老遠。

    有家主帶頭,本來已經艱難忍耐的家丁無不大口的嘔吐。就連生肉都吃得的灌夫也不例外。

    竇嬰再也受不了這樣的視覺衝擊,帶著自己的家丁、家將落荒而逃。這個雲嘯太恐怖了,簡直不是人。竇嬰的心中已經給雲嘯打上了心理變態的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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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拜碼頭





    雲嘯滿意的帶著五張人皮回了臨潼,南山人看見這支隊伍均是望風而逃。

    回家交給匈奴人硝製,他們很善於硝製皮子。雲家的牛皮一向能賣個好價錢,現在長安的皮貨商每天都盼著雲家多病死幾頭牛。

    彈劾雲嘯的奏章向雪片一樣的飛到了劉啟的案頭,足夠將雲嘯活埋一遍再立一塊碑。奏章寫的言辭鑿鑿,親眼目睹者無不忿然之類的話。竇嬰的奏章更是字字血淚,已經將雲嘯比作商紂之費仲,秦之趙高。

    雲嘯隻嘬牙花子,反複看了看了自己的小兄弟。你把老子比作申公豹,老子也認了。可是你把老子比作趙高這就過分了,四隻如狼似虎的母老虎要侍候。說老子太監,竇嬰這老小子是什麼意思。

    匈奴人出發了,去東胡和自己的親人匯合。在雲家莊子住了幾年,都攢下一些家當。壇壇罐罐的裝了幾百大車。雲嘯吩咐蒼鷹帶了五百鄉勇護送,去過西域的雲嘯知道,那就是一個拿馬刀說話的地方,沒有了護衛這支隊伍會被吃得皮毛不剩。

    雲嘯不知道茵茵看見那五張人皮之後的反應,一封書信沒有款款的濃情蜜語,隻有諄諄教導生存之道。想在異域活下去不容易,能幫襯的雲嘯肯定會幫襯一把。為了茵茵也為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有巴圖在身邊就有了最低的武力保障,有了數萬鍾羌人。就有了最基本的農奴,種植棉花還有哈密瓜等經濟作物就有了經濟保障。馬刀加銀子,一向是最有效的統治工具。不聽話的殺,聽話的就給錢,這是做老大的不二法門。

    望著遠去的車隊,雲嘯站在窗前久久不語。

    “看起來。我們侯爺的魂好像還在東胡。不知道又被哪個狐媚子勾了去。”南宮笑吟吟的站在雲嘯的身後。

    雲嘯將瑩瑩帶回來,南宮理解。這是作為家主對家將的承諾,人家將身家性命交給了你。做家主的自然要有表示。瑩瑩一個沒過門兒的小妾。無論是小熊還是蒼家兄弟都不會正眼看她,不過有雲嘯的介入就不一樣了。尤其是雲嘯還要認未出世的孩子為義子。蒼家就不得不重視這對母子。

    為了這對可憐的母子,雲嘯的確是用心良苦。

    可是雲嘯急匆匆的去找表叔竇嬰的麻煩,南宮就不理解了。將戴宇與蒼鷹輪番問了一個遍,連一句話都沒問出來。這兩個貨選擇性失憶。完全忘記了雲嘯在東胡做了什麼,南宮恨得咬牙切齒卻沒有半分辦法。

    直到雲嘯帶回了五張人皮,南宮這才琢磨出一點滋味。雲嘯肯定是在為什麼人報仇,這個什麼張大戶搬著梯子也夠不著得罪雲家。真要是有什麼事情,衛東寶出現就能嚇死他們全家。

    雲嘯肯親自過去找茬。看起來與那個有仇的人關係密切。不愧是宮混了十幾年的主,找人一查就明白了全部。看來丈夫還是喜歡自己的,連自己的替身都給拿下。哼,那妮子得寵還不是因為長的像本宮。

    南宮如是想著。

    “你為那丫頭報了仇,又將巴圖留在那。你可真夠疼她的,怎麼樣侍候的我們侯爺還舒服麼?”

    南宮在後麵雙手環住雲嘯的腰,臉頰貼在雲嘯的後背上問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放心,你的家將忠心的很。本宮威逼利誘也沒一個人吐露事情,不過本宮在宮自然有人脈。好像那個張大戶就是替本宮遠嫁東胡的那個宮女茵茵,估計這麵一定有什麼曲折。不過我不想聽。我隻想你在身邊陪著我。”

    南宮的臉頰發熱,在雲嘯的背後貓一般的呢喃。

    “她有了身孕,又是一個在東胡我不放心。所以才……啊”

    雲嘯正在說著。後背便被南宮狠狠的咬了一口。雪白的小牙牙狠狠的咬在了雲嘯的脊背上,真是氣煞人也。自己這個正牌的公主忙活了半天都沒懷上,冒牌的跟著走了一路居然有了。老天爺你真是瞎了眼。

    被羨慕嫉妒恨衝昏了頭腦的南宮一把掀翻了雲嘯,三下五除二便脫光了衣服。

    “你要幹嘛!”

    “不給本宮一個孩子,你就別想出這個門兒。”

    要孩子的女人惹不起啊,南宮神清氣爽的走出了書房。雲嘯渾身是汗,雙腿酸軟的躺在羊毛地毯上倒氣。閉著眼睛思索了一下,事情究竟是怎樣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長樂宮,雲嘯已經好久沒有來過。今天他必須來。為的是向那個可怕的老太太解釋一下自己在南山的所作所為。

    雲嘯可以無視竇家那些酒囊飯袋,可是無法無視這個瞎了眼的老太太。雖然自己現在貌似強大。可是這個瞎老婆子一隻手就能碾死自己。在成為大佬之前,一定要尊敬現在的大佬。雲嘯認為這句話說的很有道理。

    瑛姑笑吟吟的親自來宮門口接待雲嘯。自然一款裝著高仿普拉達的盒子也到了瑛姑的手,還附贈了一瓶新近研發的香水兒。

    “哎呦,每次都得侯爺賞。這怎麼敢當,進來奴婢在前邊引路。”

    瑛姑嘴上說著,手卻將盒子轉手遞給了隨侍的小宮女。

    “太後最近還安好?”

    “本來前幾日感了風寒,吃了你送來那個哈密瓜很受用。這些日子有些見好,念叨著還要吃。可是宮人多,東分西分的也沒剩下幾個。奴婢還發愁呢,正準備打發了人去臨潼再向侯爺討要一些。可可的,您就來了。侯爺能給個麵子,再送一車那個什麼哈密瓜來?”

    感情這老太太吃好了這口,看起來漢人還是喜歡吃這東西的。可惜這玩意隻在西域長的好,到了關內水土不服。無論多麼好的地,都沒有西域哈密瓜那種味道。

    “姑姑說得哪話,明天本侯就派人送來。隻是這瓜本最多也就能儲存到清明,過了清明估計也存不住。太後若是願意吃,雲嘯明天給東胡去一封信。待瓜熟之時請公主殿下給太後專程送幾車過來。”

    雲嘯也是無奈,這年月沒有冷庫這東西。哈密瓜的保質是個大問題,雖然這瓜耐儲存,不過也遠遠沒有達到千年不腐的地步,連一年不腐都達不到。

    神仙殿好像永遠都不會變的樣子,永遠是那麼神秘永遠是熏煙繚繞。太後懷抱著雲嘯送來的暖爐,一個麵貌清秀的小宮女用小勺一口一口的喂著小塊的哈密瓜。腮幫子有些癟的老太太吃得津津有味兒,雷達一樣的耳朵迅速鎖定的雲嘯。

    “是臨潼侯來了?”

    蒼老而威嚴的聲音回蕩在神仙殿中。

    雲嘯趕忙上前施禮,無論作為朝臣還是晚輩,這老太太都是一位大佬級別的人物。

    “臨潼侯雲嘯見過太後,見太後身康體健,精神優勝往昔真是可喜可賀。”

    “油嘴的小子,嘴上抹了蜜了。聽說你最近去找竇嬰的茬兒了?還在竇嬰的封地活剝了幾張人皮?你真是越來越出息了,你在西域屠城殺人老身不管。不過你在竇家的地麵上橫行,老身就要管上一管。怎麼說,當老身死了不成。”

    太後沒有給雲嘯任何喘息的機會,一進門就疾言厲色的訓斥雲嘯。看起來竇嬰已經來過了,小報告也沒少打。這老小子,真他娘是不夠爺們。又沒打你,用得著找你家大人出來麼。

    “回太後的話,雲嘯並沒有對太後有任何不敬的意思。至於扒人皮的事情的確屬實,不過雲嘯也是受人所托,並不是去找魏其侯的麻煩還請太後明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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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權力風暴





    “哦,這倒是奇了。。滿朝文武能請得動你臨潼侯的,老身看來也屈指可數。難道竇嬰得罪了皇後?”

    “不是的。是因為魏其侯封地內的一個富戶,當年虐待過替南宮出嫁的宮人。這宮人現在成為了東胡的王後,求微臣懲治一下這個富戶。哪曉得,這人橫行鄉慣了。膽大妄為到要謀刺微臣,所以微臣不得已便動了殺機。

    不過這扒皮可是那姓張的大戶自己所發的誓言,微臣隻不過全了他們的誓言而已。並不是微臣有意要這麼做的,當時在場的人很多。太後可以著人查證。”

    雲嘯索性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反正茵茵現在貴為東胡的王後。即便是太後也得給她一些臉麵,為了報仇殺了一個橫行鄉的不法之徒,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太後明鑒,奴婢去查這張大戶。的確是橫行鄉多有不法,魏其侯平日對他也多有訓斥。至於扒皮之事,也的確是張大戶之妻親口所言。旁觀者有七八人之多,都有口供畫了押的。”

    關鍵時刻瑛姑也算是挺身而出,拉了雲嘯一把。看起來包包和香水沒有白送,女人嘛就喜歡這些玩意。

    “哦,原來是這樣。既然的東胡王後的囑托,辦一下也無不可。隻是你這手段過於殘忍了些,下次不可以用這樣殘忍的法子。”

    很明顯,太後並不在乎張大戶的死活。她隻在乎的是竇家的麵子,見雲嘯沒有針對竇嬰的意思也就順水推舟。沒有繼續計較。雲嘯想著瑛姑深施一禮,表示感謝。

    “陛下的身子骨不太好,現在總在湯泉宮休養。南宮也在你家主事,說起來你也不是外人。是否應該出來管管事兒,掛著個鎮軍將軍的頭銜卻整天躲在自家的封地。難怪人家說你有異心。”

    雲嘯一聽就頭大,剛出差回來。凳子還沒捂熱乎,就讓老子去帶那些哭大兵。不幹,打死也不幹。

    “太後,您也知道我的性子。這帶兵的事情的確幹不來,雖然打了幾場勝仗。不過那都是將士用命。跟小子其實沒什麼關係。不信您去我家的祠堂看看。靈位都擺不下了。小子真不是帶兵的料,還請太後不要安排小子去帶兵。”雲嘯一臉痛苦的說道。

    “這倒是奇了,別人都是一天到晚的鑽營。想著做這個將軍那個大夫的,隻有你整天貓在家。上趕著給你官你還拿起了橋。算了。上趕著不是買賣。既然你不願意做就算了。這兩宮衛尉老身找別人。”

    雲嘯的眼睛一亮,這老家夥感情是找人抓軍權。兩宮衛尉,那可掌控著兩宮的羽林。劉啟還沒死呢。這老太太就這麼抓權。難怪劉小豬上台之後還得聽她的,沒辦法鬥不過這個嚇老太太。幸好自己剛才沒有答應,否則日後劉小豬登台,自己究竟應該聽誰的?

    咦……不對啊。老太太這麼抓權,劉啟居然沒有反應。難道說劉啟的病已經重到了這個地步?曆史上說劉啟沒這麼早死,難道說曆史大神係統混亂。又或者是司馬遷老先生思維混亂給寫錯了?

    “南宮將你家打理的還算有條理吧。”

    雲嘯正在一腦袋漿糊的胡思亂想,老太後便又問了起來。

    “回太後的話,南宮公主將微臣的家打理的井井有條。微臣也多有讚服。”雲嘯沒摸清老太後什麼意思,隻得順杆溜著爬。

    “嗯,這就好。你能將家事交給南宮這很好,皇家不喜歡神秘的權貴。如果神秘了,就代表著皇家不掌握。對於皇家不掌握的人……你知道是什麼下場。韓信、英布就是例子。

    回家好生待南宮,既然給不了大婦的名分。但若是苛待了南宮,我這個做奶奶的就不得不說你,到了那個時候老身是不會給你留顏麵,你明白麼?”

    “諾,微臣明白。”

    這老太太還真毒,不但國事操心就連自己的家事她都要操上那麼一條心。這女人當老大沒有一個鬧出好的,幸虧這老太太死的早。不然大漢還指不定讓她霍霍成什麼樣呢。

    “好了,你下去吧。沒事就在家呆著,長安不太平別在這攪合。”

    太後似乎對雲嘯今天的表現很滿意,居然出言提醒。這讓雲嘯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同時也感覺到劉啟真的是時日無多了。

    瑛姑將雲嘯送到了宮門口,見四下無人小聲的說道:“陛下的病很重,太醫說過不了今年。太後的意思是讓你在莊子上看好太子,莫要出了什麼紕漏。”

    “太子太傅是衛綰,關我什麼事兒啊。”

    “怎麼不關你的事,現在你是太子的姐夫。有義務教導太子,過幾天就有旨意。膠西、中山二王會被送到自己的封地,長安恐怕要有大的變數。奴婢在侯爺那的生意……”

    “姑姑請放心,雲家的帳不爛。不關今後怎樣,該是誰的就是誰的。這些帳現在都是南宮管著,她是什麼樣的人您比我清楚,這件事大可放心。”

    瑛姑滿意的點了點頭,局勢已經到了她都要找後路的地步。可見,皇帝與太後的爭奪已經到了什麼程度。這長安是不敢再來了,現在這正在醞釀一場超級風暴,還是離得遠遠的才好。如果有神州十號,雲嘯都想躲到月球上去。

    馬車行駛在長安的街頭,風暴中心的長安現在還是一派祥和。許多做小生意的商販還在沿街叫賣,坊市間仍然有小孩子在嬉戲打鬧。挑著擔子的貨郎在走家串戶的推銷自己的商品,巡街的差役還是對小販們盤剝斥罵。

    雲嘯放下了車窗的簾子,真不知道這樣的安寧會持續多久。曆史上的記載和現在很不一樣,司馬遷筆下母慈子孝的版本基本上是忽悠。現實的版本是,劉啟越接近死亡他老娘就越變本加厲的從他手中攫取權力。

    而劉啟很明顯不甘心屬於自己的權力被攫取,母子倆甚至已經有了點圖窮匕見的模樣。這太可怕了,雲嘯不知道大漢權力第一的皇帝,與大漢權力第二的太後爭執起來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以孝為先根本就是屁話,為了權力兒子殺老子,老子宰兒子的事情多了去了。古往今來每一個這樣的事件都可以寫一部書,想讓第一家庭和諧那母豬都能上樹。

    必須趕緊回家告訴南宮,最近少往長安跑。也不準沒事兒再往湯泉宮跑,這傻丫頭還不了解權力鬥爭的殘酷。如果闖出什麼禍事,到時候可沒人能給兜底。

    雲嘯正急著回家,馬車卻忽然停住。

    “臨潼侯這是要去哪?”

    雲嘯正要詢問,車窗上出現了田蚡那張醜臉。這家夥現在行市看漲,雖然那天惹得劉啟一陣咳嗦,被攆出了湯泉宮。可是晚上架不住王枕頭風一吹,這個跟自己去西域轉了一圈。除了將羽林幾乎損失殆盡之外,就弄了幾個金發碧眼的娘們回來。居然也被封為武安侯,封地足足有六百多傾,自己這個正使連個毛都沒有。

    而且還都是距離長安不遠的上等好地。論封地的規模和大小,比起雲嘯來還要好上一些。在朝廷也僅次於魏其侯竇嬰,雲嘯氣得牙癢癢卻沒有辦法。隻能慨歎人家有一個好姐姐。

    “我……”

    “哎呀,不要說了。今天去城外的湯泉館公孫老板那,你的車架跟著本侯就是。”

    田蚡一副大包大攬的口氣,不由分說便命人帶著雲嘯的車架拐彎去了湯泉浴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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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竇家的陰謀





    田蚡在東胡胖了很多,胖胖的身子泡在熱氣蒸騰的水池麵,好像一隻荷蘭豬。

    一左一右兩名侍女不時給他遞著酒水,美目俏兮不時還向雲嘯這邊飛一個眼兒。

    雲嘯實在沒心情理會這些侍女,昨天被榨汁機一樣的南宮蹂躪了一個晚上。到現在腿都是軟的,讓滾燙的溫泉水一泡。現在雲嘯覺得自己都發起來了。

    “武安侯,什麼事情。說,本侯可沒有您的閑情雅致。南宮怎麼說也是您外甥女,您帶著外甥女婿嫖妓,難道就一點沒有覺得不妥?”

    “怎麼話到了你嘴就這麼難聽,什麼叫帶著你嫖妓。今天是公孫老板托我請你來的,說是要和你商量一下江南的事情。”

    “江南的  事情,江南什麼事情?”

    雲嘯的心打了一個突,能請動田蚡這可不是一般的麵子。這位公孫先生已經和田蚡這樣要好了?還真沒看出來,這老家夥公關能力不是一般的強。

    “他聽說你在江南有一批羌人奴隸,他想買一些去開礦。或者你入股也可以。”田蚡慢慢的說道。

    “開礦?開什麼礦?”

    雲嘯更加疑惑,江南有礦山的地方不多。根據自己知道都是些品相不怎好的貧礦,開發價值實在有限。

    “銅礦,公孫先生在江南發現了一處很大的銅礦。聽說儲量驚人,而且在深山之中……”田蚡衝著雲嘯擠了擠眼睛。

    深山之中,銅礦!莫非是銅陵?江南產銅的地方也就銅陵最出名。那哪他娘的是深山。離著蕪湖就一泡尿遠,看來不是田蚡揣著明白裝糊塗,就是這家夥也被那老小子給坑了。

    大漢的銅礦可不是隨便開發的,那得經過朝廷的允許。有了銅礦就能製錢,有人有了錢或許會吃喝玩樂。更多的人是有了錢之後開始招兵買馬,劉濞就是他們中間的優秀代表。

    有了劉濞的榜樣,朝廷對銅礦的開采權不是一般的重視。剛剛跟竇嬰鬧了不痛,多少雙眼睛盯著自己。若此時參合進這件事情去,不被言官彈成篩子那都奇怪了。

    “賣奴隸我沒興趣,那些奴隸我在江南有用。而且我提醒你。銅礦是朝廷管製的東西。如果這個時候你被彈劾。說不定會連累皇後。陛下正在病中,你就不要給陛下添不痛了。”

    雲嘯呡了一口酒,規勸著田蚡。王怎麼有這樣一個糊塗蛋的弟弟,老太後轉著彎的想抓王家的把柄。田蚡還上趕著將腦袋伸過去讓人家砍。這不是做死麼。雲嘯可以肯定。一旦這件事情被太後知道。彈章一定會向雪片一樣飛到劉啟的麵前。在太後的推動下。不但田蚡要沒命,而且連王說不好都會被廢掉。

    待劉啟掛掉之後,唯一能給劉小豬施加影響的就隻有太後一人。還沒有成年的劉小豬根本不是老太太的對手。到了那個時候,太後就是無冕之王。大漢的天下說不定都有可能改姓竇。

    思度著感覺不對,這好像有一絲陰謀的味道。難道說太後已經盯上了田蚡?這公孫先生是個套?雲嘯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一直以來自己雖然遊走於兩宮之間誰也不得罪。但是相比起來跟未央宮走的算更近一些。

    如果一旦竇家成為了大漢的主宰,那麼以自己和竇嬰的關係。這老小子還不把自己往死整,抄家滅族都是旦夕之間的事情。不行,這件事情得跟田蚡說個明白,這家夥現在鑽進錢眼兒去了。必須把他拉出來,讓他在命和錢之間做一個選擇。

    “你們都下去,本侯和武安侯有事情商量。”

    雲嘯拍了拍身旁侍女光滑的脊背說道。

    幾名侍女心不甘情不願的穿上衣服走了出去。幽怨的眼神足夠將一個鐵漢化成一汪水。

    “什麼事情弄得這麼神秘,還將美人們都趕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被熱氣熏蒸田蚡的臉很紅。

    “公孫先生呢?他怎麼不親自來和我講這事,而是由你來說。這件事情你得了什麼好處?”雲嘯冷著臉問道。

    “不怪姐姐說你聰明,什麼事情一猜就透。公孫先生不敢和你說,所以由本侯來說。他去了江南勘探那座巨大的銅礦去了,估計要一兩個月才能回來。至於好處嘛,他答應給我兩成的幹股。如果你要是想入股,一樣會有兩成。”

    田蚡眯著眼睛看向雲嘯,以為雲嘯已經動心,毫不猶豫的開出了價碼。

    “這事兒皇後娘娘不知道?”

    “姐姐現在每天都在湯泉宮侍候陛下,哪有心情聽我說這些事情。再說,她內府的錢財花不完。本侯可是一窮二白。”

    雲嘯現在明白了,這就是這個蠢貨一個人中了竇家的圈套。

    “你知道不知道,這礦山距離蕪湖並不遠。根本算不得深山,如果開采很難不被別人知道。還有,竇家的人在江都做江都王的相國。竇淵這個人頗有才幹,以他的才智會發現不了自己的地盤上忽然出現了一群羌人?

    誰給你出的這個餿主意,這是要弄死你的主意。你想想看,隻要竇淵上一道奏疏。朝廷再有竇嬰煽風點火,會是一番什麼光景?”

    田蚡剛才還紅撲撲的臉蛋,幾乎瞬間就變白了。雲嘯的一席話點醒了他,如果真像雲嘯所說。那自己私采銅礦的罪名可就扣實。劉啟對私采銅礦的人早已經深惡痛絕,王的枕頭風也不一定管用。

    那麼等待自己的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人頭落地。田蚡覺得後脊梁開始發涼,滾燙的池水他居然打了一個冷戰。

    “還不止如此,太後會借著這個由頭,鼓動朝中大臣廢掉皇後娘娘。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陛下麵年之後,太後可以效仿呂氏把持朝政。坐在幕後監國,太子殿下聽話則罷了,若是不聽話。發生什麼事情可就難說了。”

    田蚡驚愕的看著雲嘯,這件事情極有可能會按照雲嘯的說法發展下去。到了那個時候,病中的劉啟是沒有精力與老太後抗衡的。而王賴以生存的土壤,便是這個病怏怏的皇帝。一旦皇帝不在了,那……他簡直不敢想下去。

    “好個公孫詭,居然串通都假的人來害我。”

    田蚡一怕池中的熱水,氣惱的道。好個時候他還不明白這是竇家的一個陰謀,那他早就被人幹掉了。

    “他娘的,老子一把活少了這湯泉館。奶奶的,居然設計來害老子。虧得你想明白其中的關節,否則我們王家將死無葬身之地。”

    田蚡“嘩啦”一聲從水中站起身來便要穿衣服,卻被雲嘯攔住。

    “看透不說透,你莫要在這惹事。陛下病中其間,你公然嫖妓。如果有心人添油加醋,這就是個大不敬的罪名。隻不過這個罪名很難做的瓷實,而且很難用這個罪名幹掉你罷了。

    一會兒,你就像是沒事人一樣在這玩樂。在城門關閉之前,一定要趕緊長安。記得,今後不要誰的話都相信。人要賺自己看得懂的錢,對那些危險的事情盡量遠離。孔子說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這是有道理的。”

    雲嘯從水爬出來,熱水已經將他的皮膚燙得蝦子一般通紅。

    “這段時間,你最好蟄伏起來。坐在家當寓公,像一個嬌小姐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對了。一切都要等太子登基之後才說,竇家的勢力可不是年紀輕輕太子可以駕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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