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漢雄 作者:千年龍王1 (連載中)

 
ms25899915 2014-9-23 10:43: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0 121751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5-5-18 22:13
第五十六章羌人的血





    羌王凍得直打哆嗦,他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要襲擊自己的部落。鍾羌部落是附近羌族中較大的部落,足足有近三萬的部眾。究竟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力量集結起這樣龐大的兵力襲擊自己。

    山頂的情況很糟糕,數萬部眾擠在山頂擠成了一個坨坨。好多地方擠得轉個身都難,不過這樣也好畢竟靠在一起暖和些。

    居高臨下,羌王看見東西兩側的山上火把多的向天上的繁星。而山腳下圍困他們的人卻好像隻有數千人的樣子。為什麼那麼多的兵不來圍攻自己?

    孩子的哭聲讓他有些心煩,強壯的戰士把守著上山的路口。後山是個大雪窩子,已經有人被擠得掉了下去。吭都沒吭一聲就不見了,雪殼子凍得不硬上麵還勁不住人,下麵的雪很鬆軟。人掉下去就會被塌陷的雪活埋。

    雲嘯吃著肥美的羊肉,命令那個黑不溜秋的女人穿上衣服。

    “你叫什麼名字?”

    “雍熙。”

    桑坤會說兩句羌話,雲嘯說一句他就翻譯一句。

    “你上山去告訴羌王,下來投降。不然將他們活活的困死在山上,讓他們凍死餓死。這麼冷的天,你們的人什麼都沒有帶是不可能在雪山生存下來。這一點你們比我清楚,想你的族人活命就按照我的話做。”

    雲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雍熙大大的眼睛看著雲嘯,忽然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

    “你是漢人?”

    看來這姑娘有些見識,居然聽得出來自己說的是漢話。

    “我是什麼人與你無關,去吧說服羌王讓你的族人活下來。”

    雍熙還想說些什麼,被蒼鷹拎小雞一樣的拎了出去。

    “侯爺,我桑坤真是服了。四千人能攆得幾萬人滿山跑。我桑坤打了一輩子仗,還真沒有這麼痛過。咱們的人居然連一個受傷的都沒有。”

    桑坤對雲嘯的指揮藝術大為敬佩,一連串的恭維話不打的就扔了出來。

    “人的刀劍再鋒利也比不得大自然。強大的自然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善於利用自然的力量才是取勝之道,我們漢人有句話天時、地利、人和得之可勝。”

    雲嘯一邊喝著蒸酒。一邊跟家將們傳授後世聽來的兵法。他萬萬沒有想到,隻是聽了自己的一次講座,日後的桑坤便成為了西域第一猛將。

    羌王堅持不了多久,他和雲嘯清楚這一點。當太陽升起的時候,羌王投降了。黎明前的黑暗是最冷的時候,他受不了族人發出的慘嚎。

    雍熙帶來了偷襲者讓他投降的消息,而且羌王也知道了偷襲自己的是漢人。那些溫和的人不會將自己怎樣。羌王天真的想著。

    所有的羌人都扔下了手中的武器,雲嘯吩咐將青壯羌人都綁縛起來。命令老人和孩子開始收拾家什。

    “侯爺。您這是?”

    桑坤有些不解,按照東胡人的習慣。這種情況就應該幹掉那些男人,搶走年輕的女人還有牛羊了事。何必這麼麻煩,近萬人綁起來很麻煩需要很多繩子。

    “王後需要很多人種一種叫做棉花的東西。這些羌人就是最好的勞力,這些牛羊就是我的貨款,告訴王後,在下一個冬天之前將我需要的戰馬送來。你不用送我們回漢境,押著這些人回張掖。你們的王後會獎賞你。”

    雲嘯看著黑壓壓的人群,蒼虎正在挑揀身材強壯者。這些身體強壯的家夥還是由雲家看管比較好。張掖需要溫順的綿羊,不需要長出犄角的公羊。看起來雲家的礦上又要多出一些身體強壯的苦力。

    東胡的將士被巨大的喜悅衝擊著。他們從來沒有用這麼微小的代價換取如此輝煌的勝利。羌人雖然原始,但每個部落都有悍勇的戰士。而且羌人還會幾個部落共同組織起部落聯盟,往年隻要東胡人攻擊一個部落那就是捅了馬蜂窩。

    每次東胡人都在羌人四麵八方的攻擊當中隻能退走。從來沒有向這樣連窩端的記錄。

    “告訴蒼虎。撿最強壯的挑出一千人就可以了。東胡也需要一些壯勞力,種棉花可是一件苦差事,勞力少了可不行。”

    桑坤帶著黑壓壓的一群羌人,趕著數不清的牛羊走了。雲嘯也帶著包括羌王在內的一千名強壯的羌人離開了這座山穀。

    遠處的山峰上,兩名身穿厚重裘皮的女子看著兩支隊伍的離開。

    “姐姐,那些人怎麼分開了。”

    “穿黑色盔甲的是漢人,那些穿著皮甲的是東胡人。看起來漢人和東胡人聯合起來,必須盡將這個消息告訴首領。”

    “可是他們打的都是漢人的旗幟啊?我認得那種方塊字,漢家的商人使用的就是這樣的文字。”

    “笨蛋。用漢字的未必就是漢人。你跟著那隊漢人,我去通知首領。”

    雍熙小心的擦拭羌王傷口流出的血。兩根鐵環無情得穿過了他的琵琶骨。身後的羌人漢子每二十人被繩子綁成了一串,拖曳著跟著隊伍行走。隻要稍微走得慢些就會有皮鞭無情的抽打在他們身上。

    蒼虎與蒼鷹恨羌人,他們恨每一個羌人。若不是侯爺阻攔,他們一定會虐殺取樂。如今既然讓他們活著,就要讓他們遭一些活罪。雖然有一些馬車空著,但他們一概不允許羌人乘坐。每一隊綁縛的羌人都由一個最強壯的人打頭,而這個人便會被鐵環無情的穿過琵琶骨。

    鮮血滴在雪地上,然後被人踩馬踏。羌人的血灑了一路,當冰雪融化的時候一切都將消弭於無形。

    對此雲嘯也有些無奈,讓他們排解一下心中的恨意也好。隻要不虐殺無辜就好,如果昨天晚上不是自己跟著。羌人的營地現在一定血流成河,黃昏的太陽照得隊伍的影子老長。羌人踩在雪地的嘎吱聲還能傳進耳朵。

    這個世界隻要有陽光的地方就有陰影,即便是最燦爛的陽光也無法驅除人內心的陰暗。雲嘯無法改變這一切,隻能努力使陰影變得不那麼黑暗。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5-5-18 22:13
第五十七章和諧的隊伍





    “什麼鍾羌人全族都被掠走?”

    勒姐羌的大頭人圖朵震驚的從虎皮椅子上站了起來。

    “是的,東胡與漢人的聯軍襲擊了鍾羌人的冬窩子。我們發現的時候,鍾羌人已經投降。現在大部分鍾羌人都被押往張掖方向,我看見雍熙妹妹和羌王被漢人押走了,隨行的還有一千多名最強壯的勇士。”

    “漢人與東胡人的聯軍,他們有多少人。據我所知鍾羌部落可是有上萬能勇猛的戰士。”

    圖朵疑惑的問道。

    “東胡人和漢人加起來大概有四五千人的樣子,很奇怪鍾羌人好像沒怎麼抵抗就投降了。我查看過交戰的地方,隻有三四百具屍體。沒有一具東胡人與漢人的屍體。”

    蒼家兄弟一向是管殺不管埋,東胡人跟這哥倆一個脾氣。所以那些被射殺羌人的屍體就成了三不管,暴屍荒野在所難免。

    “首領,這麵有古怪。漢人或者東胡人的屍體被帶走安葬,也算是合理。不過就殺死三四百人就讓擁有數萬部眾的鍾羌人投降,這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一個坐在圖朵下手身材高大的女人有些疑惑的說道。

    “勒然阿媽,你的意思是……”圖朵詢問的看神看向勒然阿媽。

    “鍾羌人與我們有盟約,遵照古老的習俗我們應該幫助他們。可是這麵有古怪,你不覺得三四千人就可以打敗善戰的多噶,這有些奇怪麼?而且這次鍾羌人一個都沒有逃出來,難道你認為就憑借三四千人的兵力就可以圍得住那個冬窩子?

    你是首領,你的決定可以影響部落的前途。我看,咱們還是先去鍾羌人的營地看一下再做打算。”

    “嗯,勒然阿媽說的對。這的確透著古怪。首領我們還是看一下比較穩妥。”

    “是啊首領。”

    “我同意。”

    部族的長老們一致同意了勒然的話,大首領想了想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麼咱們就是去看看。既然多噶那個家夥遇到了困難。依照盟約我們有義務要幫助他們。讓寨子的人都集合起來,我們先去鍾羌人的營地看看。”

    鍾羌人的營地相對來說非常完整。幾乎沒有遭受太大的破壞。隻是山穀麵已經沒有了牛羊,隻有一些來不及帶走的家禽獵犬等被隨意的丟棄在營地。除了幾百具屍體之外,這的人好像人間蒸發。

    “鍾羌人好像沒有抵抗就投降了。”

    首領看著鍾羌人的遺跡,有些疑惑的道。

    “不,他們是被假象迷惑了。你看東西兩座山上那些黑乎乎的東西,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應該是火把的殘骸。夜點燃那麼多的火把,多噶那家夥一定會以為那有伏兵。

    而南麵山坡密集的馬蹄印表明,東胡人與漢人是從那發起的進攻。如果你是多噶你會怎麼做?”

    勒然阿媽看著山穀中的情景。思索了一陣說道。

    “我會帶著族人同那些攻上來的人拚殺。”首領毫不猶豫的說道。

    “多噶跟你想的一樣,所以才會有那幾百具屍體。你沒見到他們的身上都是箭傷。在那麼混亂的情況下,多噶選擇了帶領族人爬上了那座山。”勒然用馬鞭指著北麵的山頭。

    “不用疑惑,如果你派人上去看。一定會看到山頭的積雪已經被踩平,而山北麵是個大雪窩子。北風吹走的積雪都落在了那,鍾羌人如果掉進去必死無疑。

    漢人和東胡人隻要用弓箭封鎖住下山的幾條道路,鍾羌人就會被困在山上。這麼冷的天,晚上待在上山多噶除了投降沒有其他的路走。這就是鍾羌人為什麼不反抗的原因。

    這樣的法子不可能是東胡人想出來的,隻可能是漢人的主意。這些漢人一向好使詭術詐力,隻是不知道東胡人什麼時候與漢人勾結上。以後咱們要有苦頭吃了。”

    勒然有些擔憂的看著這片冬窩子。隻有那些房屋還能證明這曾經有一個大部族存在。

    “勒然阿媽,我聽說一個多月以前,強吧頭人曾經帶著他的手下襲擊過一支漢人的軍隊。不過那些漢人很厲害。殺死了數千強吧的手下。這件事會不會與強吧頭人襲擊漢人有關?”

    “很有可能,在漢人的眼強吧帶領的荊羌人和我們沒有任何不同。他們找不到強吧,就隻能隨便的找一支羌人出氣。鍾羌人隻不過是倒黴而已。”

    “勒然阿媽,那我們怎麼辦?”

    “好在他們分開,既然漢人帶著多噶還有雍熙那丫頭,那麼我就把多噶和雍熙救出來。然後合在一起再去攻擊東胡人,將鍾羌人救出來。”

    “勒然阿媽說的有道理,漢人帶走的都是鍾羌人最勇猛的戰士。”

    “可是強吧發動一萬多人都沒能將那些漢人怎麼樣,我們隻有五千多人。這……”

    大首領有些猶豫。兵力的懸殊讓她有徐躇。

    “男人有兩個弱點,一是貪財二是好色。既然漢人能使計策。那麼我們也能。咱們就這麼……”

    雍熙的脖子上掛了一條繩子,繩子的兩端各綁了一隻手。這是蒼虎的傑作。五十名羌族姑娘被挑出來為這些羌人做飯。雍熙便是這些姑娘的頭兒,一個姑娘在做飯之餘不小心解開了捆綁羌人的繩子。

    於是姑娘的一雙手就掛在了雍熙的脖子上,隻要姑娘們看看雍熙,就再也不敢解開男人們身上的繩索。因為蒼虎說了,他不介意雍熙的脖子上再掛一雙手,就是再掛五十雙他都不在乎。就是不知道雍熙的脖子受得了受不了。

    被剁掉雙手的姑娘第二天就死了,她的剩餘價值被龔阿龍的兩條獵犬利用。它們吃的很飽,現在正趴在馬車上。兩隻紅紅的眼睛盯著姑娘們,希望下一次美餐的到來。

    雲嘯與羌王談了一次,會談的結果很好。雲嘯保證他們的生命神聖不可侵犯,羌王也尊重漢人的統治地位。於是雲嘯答應,隻要他們不生事就不會有殺戮。羌王也答應,絕對不找麻煩。

    和諧了,一切都和諧了。原來和諧就這樣簡單,強勢的一方無情的蹂躪弱勢的一方。在鋒利的馬刀下,為了保證脆弱的生命必須放下尊嚴。這就是和諧的基本含義。

    和諧的隊伍走的很慢,雖然羌人們很強壯。但他們畢竟的步行,雲嘯的馬車雖然多,但大多滿載。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坐上馬車,現在有這樣待遇的隻有那些姑娘們。

    唯一讓羌王欣慰的是,沒有漢人侵犯這些姑娘。麵對他們認為的漂亮姑娘,漢人軍士們連正眼都不看她們一眼。隻是在休息時,丟給她們一些糧食。雖然不能讓每個人都吃飽,但也不至於讓人餓肚子。

    距離武威還有三天左右的路程,趁著太陽還沒落山。雲嘯就在斥候選定的地方紮營,雍熙帶著十幾個姑娘出去尋找燒柴。她們沒有漢人的馬車,不能像漢人軍士那樣趕著馬車去林子砍樹。她們有的隻是一雙手,幾個人將柴火堆成一堆捆好然後合力拖回去。這是聰明的雍熙想的辦法,雖然路上會掉很多。可卻免去了來回折返的時間。

    脖子上的那雙手非常的礙事,不過雍熙不敢摘下來。那個麵貌凶惡的漢人說了,如果她敢摘下來明天他就會掛兩顆人頭上去。雍熙相信他說的話是真的,因為羌人的命在他的眼就不是命,或許在他的眼羌人就不是人。

    灌木叢中忽然鑽出了一個人,嚇了雍熙一跳。

    “巴多,是你麼?”雍熙瞪大了眼睛,雖然沒有漢人的軍士跟著但她還是心虛的四下張望。

    “雍熙姐姐,不要怕。我看了沒有漢人跟著。”

    巴多好像一個精靈一般竄到了雍熙的身邊,看見雍熙胸前的兩隻手頓時驚得“啊”一聲叫出來。

    “你瘋了,來這做什麼。讓漢人抓去怎麼辦,你走。”

    雍熙的熱情被巴多的尖叫一下子驚醒,立刻推著巴多走開。

    “雍熙姐姐,你不要怕。是大首領派我來的,她讓我混進漢人的營地。我們應外合一起救出多噶他們,然後追上東胡人救出你們的部眾。”

    “不行這太危險了,那些漢人很凶惡。況且多噶頭人的琵琶骨被拴著,根本不能戰鬥。”

    雍熙還是用力的推著巴多,她實在不想姐妹們冒著生命危險來救自己。

    “沒關係,雍熙姐姐。我有這個,說完巴多從懷掏出了一個小鉗子。”在生產落後的羌人部落麵,這可是稀罕物。相信勒姐羌的部落一定用了很多牛羊來換這個小東西。

    巴多向身後招了招手,林子又鑽出了七八個姑娘。

    “她們負責放火,我負責解救多噶頭人。她們負責放火,今天晚上咱們應外合幹掉這些漢人。”

    雍熙看著精靈一般的巴多,雖然有些擔心但還是點了點頭。畢竟能脫離漢人的魔爪,這些天她們越走越往東。真擔心以後再也回不了家。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5-5-18 22:14
第五十八章試探





    巴多貓一樣的遊曳在羌人的俘虜群中,不是給這個送水就是給那個送飯,勤的就好像一隻小螞蟻。

    左右看了一眼發現沒人注意,巴多迅速的走到了多噶的麵前。手的小鉗子接著粗瓷碗的掩護,狠狠的夾到了多噶琵琶骨上的鐵環。小鉗子很好用,但偏偏這次遇到的是雲家的鋼鐵。

    大鐵錘的煉鋼技術要遠遠好於這個時代的鐵匠,普通的鉗子怎麼能夾斷指頭粗的鐵環?小丫頭咬牙切齒的夾了半天也沒有任何收獲,隻得放棄。今天晚上的計劃看來已經失敗了一半,剩下的就看勒然阿媽判斷的準確性了。

    巴多用手向樣抬了抬自己還沒有發育成型的胸,覺得還算不差。她的那些小姐妹已經開始動手,大首領圖朵挑選人手的時候,盡量挑了一些會說些漢話的姑娘。

    含情脈脈的大眼睛,勾魂似的看向一個麵貌凶惡的家夥。軟軟的身子好像粘糕一樣的貼了上來,熱情似火的姑娘摟住了漢子的腰。一雙櫻唇便送了過去。

    這姑娘明顯找錯了對象,凶惡的蒼虎一腳就將這姑娘踹了出去。羌人女子身上的腥膻味兒熏得他腦仁都疼,這還是冬天要是夏天他能立刻踢死這女人。

    巴多的小姐妹們遭遇都差不多,不是她們不努力。實在是身上的氣味實在對不起觀眾。因為氣候與習俗的原因,她們大都以年為單位的洗澡,許多人發間還有小小的寄生蟲爬來爬去。看著就讓人不寒而栗,哪位鄉勇要是看上了她們,那可真是叫饑不擇食。

    失敗,慘痛的失敗。小姑娘們痛定思痛,決定實施b計劃。巴多小心的蹭到了一個淡藍色眼睛的家夥前。她認為這家夥不是純種的漢人比較好說話一點。

    “他,我哥哥。放過他……”一大塊銅餅子就遞到了那人的手。

    蒼鷹疑惑的看著銅餅子,仔細的聽了兩遍這才明白這姑娘是要收買他。蒼鷹頓時無語。老子就那麼像容易被收買的人?一塊破銅餅子就想買通老子?

    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在了巴多的臉上,體格嬌小的巴多被蒼鷹拽著頭發拖到了蒼虎的麵前。

    “老四。怎麼回事?”

    蒼虎見蒼鷹拖著被自己剛才一腳踢飛的丫頭回來,不解的詢問。

    “這丫頭要收買我。”

    幾乎就在蒼鷹說話的同時,七八名鄉勇各拎了一個姑娘進來。蒼虎覺得事情有些大條。連忙去報告雲嘯。

    看著桌案上擺的七八個銅錠子,雲嘯就好笑。看來羌人低估了雲家的富庶程度,還以為她們給的價錢很多。殊不知鄉勇們一個月的餉銀也比她們給的多。看起來貧窮的羌人已經下了血本,沒有貨幣的她們手中的錢並不多。這幾塊銅餅子可能就是一個部落所有的錢財。

    借著火光,雲嘯疑惑的看著巴多。

    “這丫頭麵生的很,你們誰見過?”

    雲嘯一下就點到了問題的核心。這幾個丫頭都是生麵孔,以前沒有人見過她們。

    “這幾個丫頭的麵孔都很陌生,都是今天晚飯的時候才出現在營地。”蒼虎早已經看出這的不對。

    “啊哈,飛蛾撲火啊。蒼虎,讓弟兄們戒備著。多灑些三角釘,今天晚上咱們怕是有客人。”

    “諾,這些人怎麼辦?”蒼虎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幾個丫頭。

    “捆起來,等著一起處置。捆結實了,這些丫頭很圓滑。”

    雲嘯的話音剛落,巴多就好像獒犬一樣的撲了上來。她已經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的漢人的大頭目。今天就是拚了一死也要在他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一隻大腳踹在了她的頭上,將她踢得一個側翻。鐵衛們呼啦一下衝出來,護在雲嘯的身前。

    蒼虎對著巴多的腦袋狠狠的踹了幾腳。踢得巴多口鼻竄血。

    “好了,一個女人你至於麼。拉下去,今天晚上多加戒備。讓龔阿龍牽著那兩條狗睡外麵,一天吃那麼多應該幹點活兒了。”

    蒼虎一揮手,鄉勇們就將這群敗露的姑娘們拉了出去。

    “一群女人而已,咱們俘獲了數萬名羌人。他們今後都將成為奴隸,一輩子都不得翻身。用他們的後半生為羌人贖罪,你二哥的仇也算是報了。不要逼迫的他們過甚,哪有壓迫哪有就反抗。想要人努力的幹活兒。就要給人活下去的希望。以後不要這樣虐待羌人。”

    雲嘯這是第一次如此鄭重的同蒼虎講話,蒼虎聽得一凜。雖然認為這些羌人就應該殺了幹淨。但雲嘯的話他還是不敢不聽。

    盡管過了十五,但天上的月亮還是很圓。而且又大又圓。雲嘯感覺好像所有野外的月亮都很圓。

    以前他有個叫做忠厚老實的朋友去了一趟美利堅,然後就說美國的月亮非常大非常遠。雲嘯看了他傳回來的照片,果不其然廣闊的土地上隻有幾排房屋。雲嘯始終相信,在廄看到的月亮與在紐約看到的月亮在本質上沒有任何不同。

    清冷的月光下,圖朵與勒然阿媽焦急的等待著巴多發出的訊號。隻要她點亮一根火把在漢人的營地不斷的畫圈,那麼她們就會衝出去。將這些漢人全部殺光,救出鍾羌首領多噶還有一千名鍾羌漢子。

    “勒然阿媽,怎麼還沒有消息。是不是她們出了什麼事情。”

    圖朵有辛不住氣,伏在樹林焦急的說道。

    “不行,絕對不能出擊。這些漢人狡猾的像狐狸,凶惡的像豺狼。再等等,如果月亮到了那座山頭的時候還沒有訊號,咱們就撤退。”

    “那怎麼行,勒然阿媽。巴多還在麵,我們怎麼能扔下她。”

    大頭人圖朵立刻急道。

    “不要著急,如果她們真的出了事現在恐怕早就已經死了。若是沒死,那麼活到天亮應該沒有問題。明天我帶著牛羊去與他們交換,損失一些牛羊總比將人手都損失在這要好。”

    “我是大頭人,應該聽我的。”圖朵終於急了。

    “我是你阿媽,我要對部落幾千條性命負責。”

    勒然阿媽寸步不讓。

    部落的長老們誰也沒有料到最有威望的阿媽,居然和大頭人圖朵在這個時候爭執起來。一個個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雲嘯拿著高倍望遠鏡站在車廂上,幾乎是一寸一寸的觀察著四周的土地。忽然遠處的林子好像一陣騷動,雲嘯趕忙將視線集中在那。

    果然,雲嘯在望遠鏡看見了正在打架的兩個女人。月光下披散的長發好像兩個女鬼,如果在加上一張慘白的臉那就更像貞子了。

    “客人找到了,在那邊的樹林。好像起了爭執,蒼虎你帶五百人去迎接一下客人。咱們總要有些禮貌才是。注意從那便的山包後麵繞過去,莫要驚嚇了客人讓她們跑了。”

    “諾”

    蒼虎翻身上馬,從後營的黑暗中悄悄的馳了出去。

    巴多的眼睛很尖,她看到了蒼虎帶著一隊黑甲武士從黑暗的後營溜了出去。立刻便明白了,趕忙沙啞著嗓子道:“姐妹們,我的嗓子腫了。你們趕唱歌,不然寨子的姐妹都有危險。剛剛那個漢人就是去襲擊頭人她們的。”

    勒然與圖朵好像兩隻打得不可開交的母獅,旁邊的人誰也不敢上前。隻能幹搓著手著急,等待她們決鬥的勝利者發布命令。

    忽然,漢人的營地傳出了一陣歌聲。是姑娘的歌聲,開始是姑娘們在唱,很就有鍾羌的漢子跟著唱起來。高原上的姑娘嗓子都很好,嘹亮的歌聲穿金裂石直上雲霄。

    勒然與圖朵都停住了手,她們愣愣看著漢軍營地的方向。歌聲中夾雜著慘叫與斥罵聲,她們的眼流出了淚。這是姑娘與鍾羌人讓自己趕離開,漢人果然有埋伏。

    “巴多……”

    圖朵瘋了一樣向戰馬奔去,勒然手疾一棒子敲在了她的後背上。圖朵軟軟的倒了下去。

    “帶上大頭人,撤退。不然就來不及了。”

    勒然從一陣高似一陣的歌聲中嗅出了危險的氣息,立刻帶著勒姐羌的人馬鑽進了樹林的深處。待到蒼虎密集的箭雨灑下時,那已經是空無一人。

    鄉勇們的皮鞭瘋狂的抽打在羌人的身上,可是這絲毫不能阻止歌聲的蔓延。往往一個羌人被踢得滿臉是血,隻要嘴還能張合就不斷的歌唱。

    雲嘯無奈的撫摸著額頭,沒想到作戰計劃會讓一群小姑娘破壞掉。看著氣急敗壞弛回來的蒼虎,雲嘯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麼話也沒說就走了。

    他要看看蒼虎是否真的聽自己的話,如果蒼虎衝進俘虜營一陣的虐殺。那他立刻就會失去雲嘯對他的信任,因為傍晚雲嘯在訓誡過他善待羌人。

    幾人人抬著戴宇悄悄的向俘虜營走去,可還是被眼尖的雲嘯發現。

    “戴宇,你過來。我找你有事。”

    “侯爺,老虎隻是有些心結沒有打開。您……”

    “許多事,最終隻有天知道,已經發生的,沒有發生的。坐在這和我一起等吧。”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5-5-18 22:15
第五十九章條件





    蒼虎終究沒有敢殺戮那些羌人,雲嘯的話他還是不敢違逆。對於家將的表現雲嘯很滿意,無論是重要家將間的和睦還是對自己的敬畏。

    混亂的一夜就這樣安靜的過去,第二天雲嘯收攏了隊伍。向著武威繼續進發,要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還是早早匯合了田蚡回長安。大冷天的不在家享福,滿世界的轉悠個什麼勁兒。

    茫茫的草原一片的銀白,皚皚的白雪反射著刺眼的陽光。隻有一些頑強的枯草還有灌木露在雪地的外麵,不過很它們就被鳥兒銜走作為築巢的材料。

    雪地除了偶爾留下的獸蹤鳥跡,沒有任何人留下的印記。對人類來說這等同於蠻荒,行走在這樣的地方很容易迷失方向。羌王多噶很好奇,漢人的將軍是用什麼方法找出正確路徑的。據他所知,千百年來都罕有漢人踏足這片土地。

    遠處的雪地出現了幾個黑點,黑點的周圍有許多的牛羊。

    圖朵與勒然虔誠的跪伏在雪地,等待漢人的到來。鍾羌部落是她們的盟友,也是互相支持活下去的倚靠。羌人的平衡的脆弱的,各個部族都會聯合盟友對抗其他部族的兼並。若是任由鍾羌人被掠走,那麼勒姐羌很也會被其他的羌族兼並。這就是殘酷的草原法則,誰人多誰就是老大。

    圖朵與勒然被帶到了雲嘯的馬車前,雲嘯站在車轅上看著跪伏在地的兩名高大羌女。看來這就是那個神秘的勒姐羌了,果然有些不凡就這身板恐怕徒手對付蒼虎也綽綽有餘。蒼熊活著或許還有一較之力。

    雍熙站在中間作為翻譯傳達著兩邊的談話,她的漢話說得非常的不流利,幾乎就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我們想用這些牛羊換回我們的族人。”

    圖朵說出了她們此行的目的。勒然阿媽帶著她回到了那片林子,看著密布的箭矢圖朵知道勒然阿媽是對的。勒姐羌對付不了強大的漢人騎兵。若是自己一意孤行說不定會葬送整個部落。

    雲嘯沒有說話,隻是一揮手。蒼虎立刻回到車隊,將那七八個羌女拎了出來。他手拎的就是可憐的巴多。這丫頭的門牙都被打掉。嘴唇腫得好像兩根臘腸,一隻眼睛睜著另外一隻眼睛腫得老高。身上的皮袍子碎裂了好多塊。黝黑的皮膚上有許多鞭痕。

    “阿媽……”蒼虎將巴多扔在地上,巴多好像受傷的小苗一樣喵喵叫著奔向老母貓。

    “這些牛羊還……她們,不夠再去拿。”

    雍熙機械的翻譯著勒然的話。她知道勒姐羌很窮,她們沒有太多的牛羊來贖走所有的人。

    雲嘯呲的一笑,這群牛羊對雲嘯來說簡直可以無視。這些女孩子賣去長安人市,說不定也會比換這些牛羊劃算的多。

    家將們也哄笑了起來,即便是隨軍等待宰殺做軍糧的牛羊也比勒姐羌人拿來的多。

    勒然的臉色十分尷尬,她已經拿出了部落麵所有的錢財賄賂漢人。可是這些漢人顯然沒有接受賄賂。而且對部落麵最漂亮的姑娘都不屑一顧。她們實在是拿不出別的東西來獻給這些漢人,換回自己部族的姑娘。

    “跟她說,我不要牛羊。這些人也可以還給她,不過我有個條件。前些時我在武威城外被羌人襲擊,我想知道是誰襲擊了我。而且我要她們出人幫助我找到那些羌人的老營。”

    看到昨天蒼虎痛苦的表情,雲嘯決定還是找到仇人。讓他出了心中這口惡氣要好,如果說上一次自己是為了掠奪奴隸。那麼這一次目的就簡單純粹的多,隻有兩個字那就是殺戮。

    雍熙將雲嘯的話翻譯給勒然阿媽聽,這時雍熙才算知道了這些漢人襲擊鍾羌人的原因,她覺得鍾羌人有些無辜。可是在強者麵前。是沒有無辜這兩個字存在的。眼前的漢家騎兵已經強大到可以縱橫草原的地步。

    “我知道,是荊羌人的頭人強吧帶人襲擊了您。”

    勒然阿媽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雲嘯。

    荊羌人,強吧。羌人的部族可真多啊。回頭看了看蒼虎、蒼鷹。兄弟二人的眼光都已經炙熱起來。

    “你們願意幫助我們討伐荊羌人麼?獲勝後會有賞賜給你們,當然作為報酬我們不但可以不要你們牛羊,這些姑娘也可以還給你們。”

    聽著雍熙翻譯過來的話,圖朵與勒然商量了一會兒。鍾羌人完蛋了,這無可逆轉。強大的荊羌人將會成為方圓上千內羌人的主宰,荊羌人與勒姐羌素來不睦。如果他們當了王者,那麼勒姐羌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還不如借助這支尖銳的漢家騎兵打垮他們,也算為了勒姐羌除了心頭大患。

    “我們願意成為您手中的馬鞭,隨您一起征戰。”

    圖朵對著雲嘯說道。

    有了內應就好辦多了。那個所謂的荊羌人想必也是個地頭蛇。不然阿金與阿魚也不會找上他們,奶奶的收了一萬金就偷襲老了。這次讓你連本帶利的吐出來。

    從圖朵與勒然的嘴。雲嘯知道荊羌人是方圓千羌人部落最強大的一支。部眾足足有十萬之多,分布在焉支山與祁連山之間數百的土地上。勒姐羌與鍾羌的聯盟也是為了對抗荊羌。不被他們兼並而已。

    雲嘯倒吸了一口涼氣,十萬人!這有點難辦,別說是十萬人,就算是十萬頭豬讓你殺也會累得你半死。何況還分布在數百的河西走廊上,恐怕光他娘的行軍就得半個月。照這樣打發,得猴年馬月回長安。老子可不想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常駐,回長安抱著老婆睡覺才是自己想要的。

    勒姐羌的一大優勢就是勒姐羌的女人是草原上出了名的美人。所以,幾乎各個草原部落都有勒姐羌的姑娘嫁給頭人。雍熙就是為了維係勒姐羌與鍾羌的聯盟嫁給多噶的。所以鍾羌人不知道強吧襲擊雲嘯的事情,而勒姐羌卻知之甚詳。

    所以勒姐羌可以說對草原上的形勢了如指掌,荊羌人的各個部落在圖朵與勒然的幫助下被標注在了地圖上。

    雲嘯看著地圖直嘬牙花子,地圖上荊羌人的部落星羅棋布。總的來說,強吧的老營處於最中間。雲嘯想要攻打老營,至少要啃穿荊羌人的三道防線。

    對於肯穿這幾道防線,雲嘯不在乎。在他的眼羌人的防線就好像軟皮蛋,一捅就是一個窟窿,問題是這樣會耽誤很多時間。就算是攻到老營,那個強吧頭人也早跑沒影兒了。

    真要是那樣,自己可就得領著鄉勇與這位強吧頭人玩躲貓貓。這遊戲可是會玩出人命的,雲嘯可不想在草原上待那麼長時間。

    “有什麼辦法可以將荊羌人調出來,尤其是那個強吧頭人。”

    圖朵與勒然互相對望了一眼,強吧被雲嘯幹掉了數千兵馬。部落的實力大大的受損,現在好像冬眠的獺子。每天幾乎都將頭縮在洞不出來,她們也沒有辦法將強吧調出來。

    “阿媽,我們可以去攻打荊羌人的部落。挑起戰爭,這樣荊羌人就會攻打我們。如果我們將荊羌人的兵士引到焉支山中的峽穀。再由漢人在那伏擊,你們看怎麼樣。”

    聰明的雍熙提出了建議,她說的是羌語。雲嘯根本聽不懂。

    “這倒是可行,不過這樣我們部落可就跟荊羌人的仇怨結大了。”勒然阿媽有些擔心的說道,畢竟荊羌人的部眾眾多。漢人總是要走的,若是漢人走了之後荊羌人報複,那勒姐羌就麻煩了。

    “雖然結仇,但是我們的收獲也會很大。你可以和漢人提條件,讓漢人釋放多噶,還有鍾羌的武士。另外你們還可以要求分享戰利品,這是草原的規矩想必漢人也會遵從。

    有了多噶的幫助,咱們還會怕荊羌的狼崽子們?”

    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看起來雍熙還是一心一意的想救多噶出去。勒然阿媽無奈的搖了搖頭,多噶的部眾都被東胡人掠了去。現在這隻有一千武士,看來這個漢家的侯爺跟東胡人的關係不簡單。

    他們帶走多噶就是為了拔除鍾羌人的牙齒,沒有了多噶鍾羌人就成了沒有頭羊的羊群,任人放牧。張掖的鍾羌人無從抵抗,隻能乖乖的接受壓榨。他們怎麼會為了調出荊羌人而放了多噶,真是一個傻丫頭。

    不過既然雍熙提出來了,還是要試探著問一下。能救出這可憐的丫頭也好,跟著多噶去漢人的地方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我們可以幫助您調出荊羌人,不過我們有一個條件。”

    “條件?”雲嘯皺起了眉,隻有實力對等的人可以互相提條件。雲嘯沒有看出這些羌人有什麼實力可以和自己提條件。

    “說說看……”看看這些羌人想要什麼,也看看她們的胃口。如果她們要求的與她們出力成正比,那麼不妨答應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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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戰利品





    “我要分一半的戰利品,還有我想您釋放多噶頭人。”雍熙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了自己的條件。

    “一半的戰利品可以答應,不過多噶還有一千鍾羌人不能放。他們要跟著我們回漢地去,不過你和那些鍾羌女人不用跟去。這是我最後的條件,沒有商量的於地。”雲嘯斬釘截鐵的道。

    人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扣押多噶就是為了讓茵茵更好的統治那些鍾羌人。如果多噶還在西域,隻要登高一呼。雲嘯不認為未央宮的一個宮女會是這地頭蛇的對手。絕對不能讓多噶留在西域,哪怕是在長安都要嚴格看管,避免讓他逃走。

    雍熙遲遲不願翻譯雲嘯的話,因為她從勒然的眼神麵已經看出。勒然是絕對不會反對雲嘯的,如果知道雲嘯答應分一半的戰利品給勒姐羌,勒然與圖朵自然是千肯萬肯。畢竟得到實惠壯大部族的勢力是作為頭人首要考慮的事情。

    屋子的人都是人精,勒然見雍熙遲遲不肯說話,就明白了其中的原有。睿智的勒然很聰明的解決了翻譯的問題,她將大手伸向了雲嘯。手心朝上證明自己沒有攜帶武器。

    任何時候握手都是人類表達善意的一種同行方式。雲嘯也明白了勒然的用意,兩隻手用力的握在了一起。雍熙無奈的看著這一切發生,隻得在旁邊默然不語。

    勒姐羌雖然是女人當家,但做事絕不拖拖拉拉。

    這一次蒼虎成為了幫凶。他帶領五百鄉勇跟隨著勒姐羌人。在必要的時候給這些女人提供幫助。

    女人做事就是心細,戰前如同雲嘯一樣進行了非常專業的偵察。她們甚至派出了女間諜混進了這個隻有兩三千人的小部落。

    一輪殘月高高的掛在天空,圖朵看了一眼遠處的一片樹林。那些漢人的黑甲武士埋伏在那,如果勒姐羌的攻擊失利那麼他們就會上。

    “姐妹們,不能讓那些漢人小瞧我們。拿起你們手中的武器,進攻那些荊羌人搶奪他們的牛羊。跟著我衝鋒。”

    圖朵揮舞著手中的鐵劍,這是雲嘯看都懶得看的繳獲。隨便在鄉勇中找一把馬刀就能將這柄鐵劍劈砍成兩半。

    羌女們揮舞著手中的兵刃,有鐵劍有大刀還有狼牙棒。這些都是從匈奴人手中繳獲的,雲嘯都是撿著品相好的拿。那些殘破的都被雲嘯丟給了東胡人。

    馬蹄踏碎了夜晚的寧靜,風馳電掣一般的衝向了荊羌部落的營地。羌女們充滿了必勝的信心。因為她們從來沒有擁有過如此犀利的兵器。好多人的手中都有了鐵器。這在以前連想都不要想。

    蒼虎驚訝的看著這些搶劫的女土匪,彪悍已經不足以形容她們的本質。這些女人打起仗來可真是不要命,五千騎兵幾乎是頃刻間就踏平了這個小部落。男人們剛剛鑽出屋子便被迎麵而來的狼牙棒砸碎了天靈蓋。

    更多的人則是被鐵劍或者大刀劃過身體。胳膊粗的大木棒砸在人身上發出的“”聲蒼虎離著有二地都聽得真真切切。老天爺這是一群什麼樣兒的女人,黑夜中朦朧的月光下她們披頭散發。揮舞著兵刃收割著性命。

    一個又一個的人影倒在了血泊中。隻用了半個時辰不到這個部落的男人就被屠戮而空。隻有幾騎殺出重圍。向黑暗中奔馳而去。

    這是故意放出去的活口給強送信的,在羌人中由女人充當作戰主力的隻有勒姐羌。獨一無二的招牌會讓強很找到複仇的目標。

    圖朵高興的看著滿圈的牛羊,雖然這個小部落也很窮。但是勒姐羌比他們更窮。不到一萬人的部落牛羊非常有限。而且勒姐羌所處的草場非常的貧瘠,根本沒有能力讓她們繁育更多的牛羊。

    女人們瘋狂的搶奪著戰利品,從女人孩子到做飯的鐵鍋無一不搶。女人拉回去可以做奴隸,孩子是未來的奴隸。鐵鍋是寶貝,全勒姐羌也沒有幾口完整的鐵鍋,就連勒然與圖朵家的鐵鍋也帶著缺口。

    搶奪不可遏製的變成的鬥毆,隻要身體最強壯的人才可以獲得最好的戰利品。看著那些在血泊中打得一塌糊塗的女人,蒼虎撇了撇嘴。這大概就是侯爺說的草原法則,隻有最強壯的人才可以活下來。弱者會被無情的淘汰。

    很鬥毆結束了,女人們擦著身上的血跡。戰利品已經分光了,下一步就是屠殺。老人是不需要的,成年男子也不需要。這些可憐的人被羌女排排站,一個接著一個的敲碎腦袋。

    被屠殺的人非常有覺悟,不躲也不閃。好像他們的臉靈蓋被敲碎之前,人已經死了一般。一個被打倒,另外一個自動上前補位。那些被當作奴隸的女人看著自己的親人被屠殺,也無動於衷。表情麻木的可怕,隻是雙手緊緊的摟著懷的孩子。出於母性,她們唯一想要豁出性命保護的隻有這些孩子。

    一個幾千人的荊羌部落就這樣消失了,無聲無息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這樣的情形幾乎每天都在上演。

    俘虜營麵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圖朵與勒然的嘴都要笑歪了。發了,這下發了。幾乎可以填滿整個山穀的牛羊還有奴隸,幾乎每個勒姐羌的家庭都會分上許多的戰利品。鐵鍋一摞摞的擺在帳篷的中央,這是最高的獎賞,賞給作戰最勇猛的人。

    蒼虎拒絕了這些鐵鍋,他娘的隻要沒病都會拒絕。他帶領的五百鄉勇根本沒有出手,但是圖朵和勒然仍然按照約定將她們認為最貴重的戰利品送了過來。

    “娘的,要這些鍋幹什麼。給那些娘們兒送回去,跟她們說。分些牛羊就算了,這東西吃不能吃嚼不能嚼。帶著還費事,到長安也賣不了幾個錢。還不如弄些牛羊,至少還能管飽。”

    蒼虎無奈的吩咐屬下,對於勒姐羌人的善意,他實在是無福消受。

    強頭人開始準備裝孫子,畢竟剛剛被雲嘯幹掉了上萬人。雖然得了一筆龐大的財富,但是整個荊羌人的實力卻是損失重大。所以他決定休養一年再教訓這些勒姐羌的女人們,畢竟都在西域混抬頭不見低頭見,勒姐羌也不大可能搬家。

    可是接二連三的襲擊讓強大為光火,五天被襲擊了五個小部落。都是隻有三四千人的部落,他們根本沒有抵抗勒姐羌人的實力。短短的五天,勒姐羌的襲擊就讓強損失高達近兩萬人。這是強不能容忍的,如果再這樣下去荊羌人就會分崩離析。各部族的長老們,是不會跟隨一個隻會做縮頭烏龜的頭人。

    強終於開始動員自己的力量,兩萬名荊羌勇士被集結起來。四倍的兵力,強覺得自己已經穩操勝券。不斷有斥候被派出,打探勒姐羌人關押俘虜和戰利品的場所。

    草原上也經常上演勒姐羌的女人,追殺荊羌人騎兵的場景。雲嘯給勒姐羌提供的鐵製兵刃發揮了巨大的效能,在鐵製兵刃麵前。荊羌斥候的武器簡直就是玩具,不是被大刀砍斷就是被狼牙棒砸成兩截。

    “勒姐羌的女人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鐵製兵刃。”

    強紅著眼睛在帳篷轉來轉去,三天來已經損失了上百的騎兵,卻連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探聽到。

    “強頭人,事情好像有些不對頭。勒姐羌那麼弱小,怎麼會忽然打起咱們的主意來。莫非是有人給她們撐腰?”

    眉毛胡子都已經雪白的長老有些擔憂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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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中計





    “撐腰?誰會給她們撐腰。跟她們交過手的人回報說隻看見了勒姐羌的人。根本沒有看見其他羌族人,莫非是鍾羌族?憑多噶那幾個人也敢跟咱們作對?”

    強吧疑惑的看著大長老,他實在想不出勒姐羌忽然這麼強勢的理由,難道就是因為她們弄到了大批的鐵器?自己的部落雖然窮,但是鐵器也能找出一些。七八百把鐵製兵刃還是弄得出的。

    “會不會是東胡人或者是匈奴人?”

    “不可能,羌人的勢力我最大。他們有事情怎麼會不找我而去找那些娘們兒。除非是要女人。”

    “頭人,頭人。找到了,我們打探到勒姐羌藏匿俘虜和戰利品的地方了。”

    一個族人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向強吧稟報。

    “哦,他們在哪?”

    焉支山大裂穀。這些勒姐羌的人,將所有的繳獲和掠去的族人都關押在那。咱們死了十幾個弟兄才打聽出來。

    “居然會是那。”

    強吧去過焉支山大裂穀。那是一個葫蘆形的山穀,四壁都是萬仞的懸崖,就連最靈巧的猴子都爬不上去,那簡直就是一個天然的監獄。隻有一條通路通向穀外,最窄處不過十騎八騎並行而已。不得不說這些女人的確會選地方。隻要守住穀口,絕對沒有人能跑出來。

    可是這對進攻的一方也很有利,隻要占領了穀口就可以封鎖整個山穀。麵的人也出不來,如果打圍困戰,強吧相信自己的兩萬騎兵有資格將那幾千勒姐羌人圍死。

    “這次是她們自己找死,怨不得咱們。弟兄們,兵發焉支山大峽穀。將咱們被困的族人解救出來。”

    強吧有些興奮,他的腦子已經在幻想俘獲數千女奴的情景。一定要多挑一些好看的。自己這回可是有豔福可享。有女人就會有娃子,讓弟兄們好好的幹一個冬天。明年就會有許多的娃子降生,荊羌族會越來越強大。

    兩萬鐵騎向旋風一樣的奔向了焉支山大峽穀。這次是同一群女人作戰。荊羌族的戰士們都很興奮,因為戰利品很可能是漂亮的勒姐羌女人。這種又能幹活。又能當老婆使的女人是男人的最愛。

    荊羌族的戰士用最大的熱情催動著自己的戰馬。戰馬帶起的雪花好像大雪山的雪崩,離得很遠就能看見霧氣昭昭的一排黑線在草原上馳騁。

    雲嘯站在一處山頭,看著遠方騰起的雪霧。回身對蒼鷹吩咐道:“出發吧,客人們已經來了。派馬告訴你三哥一聲,讓他們撤吧。”

    鄉勇們勒住戰馬,好像獵犬一樣的追蹤荊羌人。這些蠻族作戰非常的粗獷,基本上還處在遠了扔石頭近了對砍的階段。行軍的時候根本沒有派出斥候,雲嘯帶著一千多人跟在他們身後一夜荊羌人居然沒有察覺。

    當東方露出魚肚白的時候。荊羌人終於趕到了焉支山大峽穀。兩側的山勢逐漸陡峭,越往麵走山勢越狹窄。走到最後前麵的穀地隻能容納三五十騎並排而行。

    好像老天在作弄強吧,冬日的清晨卻下起了大霧。霧氣非常的濃重,幾乎到了對麵不能視人的地步。

    “強吧頭人,咱們趕了一夜的路還是休息一下再進去。這麼大的霧,咱們若是中了埋伏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大長老有些擔心的看著四周濃重的霧氣,有些擔心的道。

    “埋伏,怎麼埋伏。我們在霧中行走,勒姐羌的女人們也身處大霧之中。我看這場大霧正是老天爺賜給我們的,我們有兩萬人是那些女人的三倍。這樣我霧天正適合我們趁著大霧衝進去。”

    強吧看著四周的大霧卻有些興奮。三比一的人數優勢可以保證荊羌人磨死那些勒姐羌的女人。趁著大霧衝進去,或許在勒姐羌人還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占領穀口。隻要占領了穀口,自己就立於不敗之地。

    荊羌戰士得到命令。悄悄的向濃霧麵摸了過去。霧氣非常的大,連上了年紀的大長老都不記得上一次有這麼大霧是什麼時候。

    雲嘯看著霧氣卻開心的笑了起來,看來真是老天保佑。活該這些荊羌人倒黴,看起來勒姐羌人與蒼虎的撤退會更加的順利。

    行進在最前麵的是八百名最強壯的荊羌武士,他們的手中都持著鐵製兵刃。這可是荊羌全族集中起來的鐵製兵刃,如今全部集中在這使用。強吧想在第一輪的衝擊之下便將勒姐羌的女人擊敗,隻要打敗那些拿著鐵騎的勒姐羌女人。剩下的人不足為患,用人填也能填進去。

    腳下的路非常難走,到處都是歪歪斜斜的小石子。戰馬被腳下的石子弄得直打滑。荊羌戰士們無奈的下馬步行。

    越向麵走他們的心情就越緊張,畢竟越向麵走碰見勒姐羌的女人幾率也就越大。隊伍緩慢的摸了近了穀口。強吧緊張的坐在馬上。他盼望著一次衝擊就順利的拿下穀口,可是穀口始終沒有傳出想象中的慘叫聲和打鬥的聲音。

    “怎麼回事?”強吧坐在馬上自言自語道。

    一個荊羌軍士速的跑了回來稟報道:“頭人。穀口並沒有勒姐羌的人把守。前邊問您要不要攻進去。”

    “笨蛋,全軍進攻。全軍進攻。”

    強吧幾乎要樂瘋了,勒姐羌的那些傻女人居然沒有派人把守穀口。一定是霧太大,勒姐羌的女人以為自己不會在這樣的天氣進攻。回到溫暖的房子休息去了,這曾經是好多羌人的冬窩子,麵可蓋有不少的木板房和土坯房。

    所有荊羌人都下馬步行衝了進去,盡管腳下的碎石子有些擱腳。但是想著戰勝勒姐羌之後的戰利品,荊羌武士們紛紛向麵衝去。強吧更是帶著自己的衛隊衝在最前邊。

    隊伍行進整整有兩路,前邊還是沒有傳來打鬥聲。強吧有些疑惑,按道理說前邊也應該到了能接觸到勒姐羌人的地步了。為何沒有一點兒打鬥的聲音?

    狐疑的強吧命令隊伍停止前進,在這濃密的大霧之中他已經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沒有多一會兒,前邊又有一個軍士跑了回來道:“頭人,我們已經走到了山穀的盡頭。咱們被掠走的族人都在麵,可是麵一個勒姐羌的女人都沒有。”

    強吧猶如遭到當頭棒喝,他立刻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今天一切都太順利了,順利的有些可怕。原來這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陰謀,強吧趕忙命令軍士傳令。後隊改為前隊,迅速的退出穀口。

    大隊人馬踩著碎石子“嘩啦”“嘩啦”的又往回跑。路上不斷的有人被石子滑倒,還沒有跑到一半隊伍就出現了混亂。強吧已經意識到事情的不妙,這個時候趕緊衝出去。絕對沒有時間停下來整頓隊伍,羌人與匈奴人一樣習慣於騎在馬上作戰。

    穀口的方向忽然傳來一聲慘叫,接著就是山呼海嘯一般的吼聲。強吧聽得出來,吼聲很尖細根本就是女人發出的。

    該死,荊羌勇士的戰馬都在穀口外麵。隻有大長老帶著兩千人守在哪,必須趕衝到穀口。不然被堵在這可是死路一條。

    強吧拚了命的招呼荊羌人向外跑,隊伍本來就對來回折騰倍加不滿。強吧的這一催促更加的加劇了隊伍的混亂,荊羌人的隊伍徹底的混亂,開始自相踐踏起來。

    事實上衝擊穀口的可不止勒姐羌的女人們,還有身穿黑甲的鄉勇。蒼虎見到這些害死哥哥的家夥手下自然是毫不留情,對著濃霧中射了兩排弩箭之後。拔出馬刀帶頭就衝了上去,鄉勇們見蒼虎帶頭衝鋒紛紛抽出馬刀也跟了上去。

    守在穀口的荊羌人沒有絲毫的防備,濃霧中就射出了無數的勁弩。騎在馬上的好多人都不明白怎麼回事,第二輪的勁弩便又射了過來。

    更多的人中箭落馬,還有許多馬匹中箭之後開始發狂奔走。大長老慌忙命人控製住馬群,可是濃霧中忽然衝出了一群戴著猙獰麵甲,身穿黑色鎧甲的武士。

    這些人手持鋒利的馬刀,遇見他們的荊羌人無不被劈作兩半。蒼虎一馬當先,手中的馬刀左劈右砍。一刀將一名荊羌戰士連人帶木棍劈成兩半,回手橫著一刀又在另外一個荊羌人的肋下開了好大的一個口子。

    一根打棒帶著風聲向蒼虎砸了過來,蒼虎一彎腰向後仰躺。手中的馬刀借助馬的衝力一橫,一隻握著大棒的手便落在了地上。蒼虎回手又是一刀,又斬下了那人的一條小腿。

    鋼製的馬刀麵對胡楊木的大棒具有無與倫比的優勢,五百鄉勇的一次衝鋒便將兩千荊羌武士打垮。

    大長老正在拚命的呼喊著自己的護衛,護衛沒有到來卻喊來的蒼虎這個凶神。

    蒼虎一見是一個穿著白色袍子,頭發胡須都已經雪白的老者。知道他是荊羌族的重要人物,催馬上前手起刀落。一顆好大的白頭衝天而起,一腔殷紅的鮮血噴出一丈多高。落下的血雨灑在蒼虎的身上,這尊殺神越發的興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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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投降





    強吧帶著人趕到穀口的時候,兩千護後的荊羌族人已經被打殘。

    圖朵見護後的荊羌人已經沒有幾個人,帶著勒姐羌的族人便向穀口撲去。正巧強吧帶著他的人馬剛剛趕到穀口,兩房人馬在穀口便廝殺起來。

    蒼鷹帶著大批的鄉勇隨後也趕了過來,這時候太陽已經升起。冬日陽光的照耀下,山穀中霧氣已經逐漸稀薄。

    鄉勇們紛紛張弓搭箭,向著山穀中湧出的荊羌武士攢射。荊羌人以為對付的是勒姐羌的女人,根本沒有攜帶盾牌這玩意。鎧甲對他們來說更是傳說中的東西,就連強吧都湊不齊一身鎧甲。

    三棱的箭頭無情的紮在荊羌族武士的身上,發出沉悶的“噗”“噗”聲。荊羌族的武士好像割麥子一樣的被射翻了一片。一些武士企圖拿出烏朵反擊,可是這玩意的射程跟弓弩根本沒有可比性。

    蒼鷹專門瞄著那些拿出烏朵的家夥射,隻要在他的眼出現拿著烏朵的家夥。下一刻一支羽箭就會準確的射穿他的胸膛。在箭雨的打擊上,穀口的荊羌人迅速死傷枕籍。

    前排的荊羌人越來越少,勒姐羌的人逐漸占據了人數多的優勢。而且勒姐羌衝在前邊的人都手持鐵製武器,而手持鐵器的荊羌人還遠在二外的山穀中沒有趕回來。

    人數少,武器又吃虧。即便是再勇猛的戰士也隻有失敗的結局。

    強吧無奈的率領著族人又向山穀中撤退,勒姐羌的人與鄉勇和在一起銜尾追去。途中荊羌人幾次組織飯衝鋒,意圖將勒姐羌的人擊潰,合這亂兵衝出穀口逃出生天。

    可每一次的反擊都被疾風暴雨似的的箭雨給射了回去。蒼鷹帶著鄉勇們在後麵壓陣,蒼虎合著勒姐羌的女人們向前玩命的衝。

    這副組合好像一台巨大的絞肉機,無情的絞殺著荊羌人的性命。幾乎每前進一步。都是踏著荊羌人的屍體在行進。地上的血水逐漸凝成了冰,黑乎乎的在地上鋪了一層。踩上去很黏,如果不小心摔傷一跤就會粘得渾身都是。

    雲嘯斜靠在馬車上。手中拿著望遠鏡。將手中的望遠鏡遞給由人攙扶的戴宇,指著底下的場景道:“看見了麼?這就是利用地勢選擇正確軍陣的完整戰略。如果是我在指揮。我就會命令蒼虎撤下來加強弓弩的陣營。讓勒姐羌的女人們頂在前邊,不管對方擁有什麼樣的武器,我們的人都會傷亡。

    你以後指揮作戰要記住,不可因為一己的好惡讓手下的兄弟有無謂的犧牲。有一位偉人曾經說過,打擊敵人保存自己這才是一位好的指揮員應該做的。”

    “謝侯爺指點,戴宇受教了。”

    戴宇也舉著望遠鏡看著下麵的情景,場麵簡直是一邊倒的屠殺。隻要荊羌人衝出來,就會被弓弩無情的射殺。兩路上已經鋪滿了屍體。估算一下估計也有個三兩千具之多。有些狹窄的地方,圖朵甚至需要命人將屍體搬走才能繼續前進。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高效率的擊殺組合,隨著山穀盡頭的越來越近。恐怕屍體的數量會逐漸的增加。

    “命令蒼虎,若是荊羌人投降立刻接受,不得有誤。”

    “侯爺,這……老虎恐怕會……”戴宇躊躇道。

    “一個好的將領必須審時度勢,蒼鷹的箭矢根本不可能將那些羌人都殺幹淨。我說過,肉搏戰的傷亡最難避免。我不想再有一個骨灰壇出現在祠堂。

    再說,誰說投降之後我們就不能殺人?”

    雲嘯白了戴宇一眼,又是一個死心眼。綁匪並不都是收錢放人。有些沒有職業道德的綁匪經常收了錢撕票。雲嘯覺得自己就很沒有職業道德。

    強吧已經要堅持不下去了,他的大腿上中了一箭。現在隻能由侍衛攙扶著向後跑,越向後跑他越絕望。完蛋了。這下完蛋了。他知道麵是一條死路,已經組織了幾次反衝鋒。可是越衝,自己的隊伍越向麵擠壓。

    前麵就是山穀的盡頭,很自己就要退無可退。此時強吧真想這條山穀永遠沒有盡頭。

    “頭人,前麵就是懸崖怎麼辦。咱們也不能變成鳥飛出去吧。”

    手下一名部落的首領急切的對強吧說道,內心的慌張已經讓他顧不得禮儀。

    因為失血過多,強吧的臉色好像地上的雪一樣的白。不遠處又傳來慘叫聲,看來勒姐羌的人又逼近了一步。娘的,沒有想到這些娘們居然和那些魔鬼一樣的漢人糾纏在了一起。難怪她們有膽子襲擊自己的部族。如今身陷死地。恐怕隻有投降一途了。手下的族人暫且不管,自己如果肯付贖金的話應該可以保住性命。

    “強吧頭人。咱們怎麼辦她們攻上來了。”另外一名部落首領也急道。

    “派人跟圖朵喊話,我們願意投降。隻要她們保證我們的性命。我們願意獻出財物牛羊。”強吧有些無奈的道。

    草原上征戰,勝利的一方可以向失敗的一方索取贖金。用來贖買被俘者的性命,通常隻要交付了戰勝者提出的贖金。戰敗者保住一條性命還是可以的,不過這一條基本上是對貴族而言,至於那些淪為奴隸的普通士卒則不在此列。

    身邊的幾名部落首領同樣無奈的點了點頭,付出一些錢財牛羊總比在這等死要好得多。

    雲嘯的傳令兵與強吧派出喊話的人幾乎同時到達戰場。

    蒼虎正殺的興起,一身黝黑的鐵甲已經掛上了一層血殼。盡管經過蒼鷹的箭雨已經幾乎沒有人可以衝到他們的身前,可是地上受傷的人並不少。

    蒼虎可沒有容留傷兵的習慣,隻要看到地上大聲哀嚎的家夥。他都會搶上去砍一刀,有時候會故意砍不準。經常切下一些胳膊大腿一類的零件,任由那個家夥熱血流幹而死。

    雲嘯的命令讓他很不爽,可是侯爺的命令需要無條件的服從。蒼虎還沒有膽子忤逆雲嘯的意思,隻得恨恨的手起馬刀。找了一塊幹淨的石頭坐了下去,等待圖朵與強吧頭人談判的結果。

    勒然與圖朵走到了兩軍的中間,強吧頭人被兩個部落首領扛著來到了她們的麵前。

    “圖朵頭人,你贏了。我們向你投降,隻要你保證我們的性命。我們會盡力滿足你的要求給你牛羊和財物。”

    強吧喘著氣說道。腿上的上經過這麼一動,有些撕裂的感覺。剛剛結痂的傷口又開始流血。

    “強吧頭人,既然你願意投降。那麼就讓你的手下放下武器,我們會保證你的性命。”

    雲嘯的命令同樣傳達道了圖朵的耳朵,所以她才會這麼痛的答應強吧的要求。

    強吧鬆了一口氣,看來今天躲過了一劫。雖然將會損失一大筆財產,不過能保住性命還是值得的。人若是死了那就一切都沒有了,隻要活著就會有翻本的機會。

    漢人不可能一直呆在這,隻要他們離開。自己就會帶著軍隊攻打勒姐羌,讓這些該死的女人將吃進去的加倍吐出來。

    強吧有些慶幸自己隻帶了兩萬人出來,若真的是全族動員那麼這次可就沒有一點翻身的可能。回頭對身後的一名部落首領點了點頭,荊羌族人開始一隊隊的列隊走出了山穀,接受勒姐羌人的綁縛。

    鐵製兵刃都被勒姐羌人沒收,至於那些大棒子雲嘯全部都要了。拿來生活也不錯,至少省了軍士們出去尋找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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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仇恨的種子





    強吧和手下幾個部落的首領被押到了一輛馬車的跟前。

    這種馬車強吧遠遠的見過,是漢人的馬車。雖然恨死了這些漢人,不過作為戰俘他有最基本覺悟。恭恭敬敬的跪在馬車前,怪得好像是一隻貓咪。

    “你就是強吧?”一個年輕的漢人背著手站在車轅上。

    雍熙將雲嘯的話翻譯給強吧聽,這位大頭人忙不迭的點頭稱是。

    “就是你收了匈奴人一萬金,在夜襲擊我的?”

    強吧的身子一顫,沒想到這漢人什麼都清楚。不過這也算讓他死個明白,知道了這些漢人為什麼要找他的麻煩。強吧嘟囔了幾句,既沒承認也沒有不承認。

    “一萬金好拿,人可不好惹。既然你惹了不該惹的人,那麼就要有受懲罰的覺悟。蒼虎。”

    “屬下在。”蒼虎站了出來向雲嘯叉手施禮。

    “把他身邊的人都砍了,然後讓圖朵派人拿著這些人頭去荊羌部落。三天內將一萬金還有兩萬隻羊兩千頭帶回來。不然送回去的就是強吧的人頭。”雲嘯說得很淡,好像他在讓蒼虎去殺幾隻雞一樣。

    蒼虎獰笑著抽出馬刀,這個活計他很喜歡。說實話早就有些迫不及待。

    “你不能這樣,圖朵說過不會殺我們。你這是毀約……”強吧瞪大了眼睛,眼看著蒼虎拉起一個首領。這家夥見凶惡的蒼虎過來拉自己,就知道不好。羊一般的往後縮,手刨腳蹬的抵抗著蒼虎。

    “奶奶的讓你蹬。”蒼虎隨手就是一刀,鋒利的馬刀劈在了那頭人的小腿上。一隻人腳連著半截小腿被慣性甩出去老遠,首領的慘叫聲好像被騸了的豬,嗷嗷的叫著。

    雍熙被嚇得大聲的驚叫起來。四周人的目光紛紛投向雲嘯這邊。

    雲嘯皺了皺鼻子,強吧的褲襠已經濕了。估計是屎尿一起都下來,味道很不好聞。

    “你就不能弄遠點。把強吧大頭人都嚇尿了。拉一邊砍去,砍成多少塊隨你。”雲嘯對著蒼虎揮了揮手。

    蒼虎與蒼鷹帶著幾名鄉勇。連拉帶抬的將幾名首領弄到了很遠的地方。看起來沒安什麼好心,估計這幾位首領會死的很慘。經過活體解剖匈奴人之後,他們殺人的手法就越來越變態。雲嘯看著這倆家夥有向變態殺人狂發展的趨勢。

    圖朵擠了過來,看見地上一灘血還有遠處傳來的殺豬一般的慘嚎。趕忙對著雲嘯說道:“我答應過不傷害他們的性命,你給我的命令也是這麼說的。你不能反悔。”

    雲嘯看了一眼這一根筋的女人,搖了搖頭不知道她是怎麼當上這頭人的。如果換做勒然絕對不會提出這麼白癡的問題。

    “呃……我後悔了,這個理由可以麼?”

    “可是你不能違反草原的規矩。”

    “規矩是由強者來決定,他們的馬刀與弓箭就是規矩。還有。我提醒你圖朵頭人。這是規矩是由我來定的,而不是你。”

    雲嘯的眼神透著森然的殺氣,雍熙的心砰砰直跳。雲嘯身邊的鐵衛們已經將手放在了刀柄上,隻要雲嘯說一句話圖朵的人頭就會呈現在雲嘯的麵前。

    “侯爺,我們尊重您的規矩。我這就派人去荊羌部落,讓他們將贖金送過來。”

    場麵靜得可怕,圖朵感覺到了凜然的殺意。不自覺的向後退著,不過她知道隻要雲嘯動手必然是雷霆一擊,自己絕對躲不過去。好在這個時候勒然阿媽趕到,及時的化解了這次危機。

    “勒然你的態度很好。去做你該做的事情。所有的羊歸你們,但是那些銅餅子歸我。你們可以拿走所有的繳獲,但是這些荊羌的俘虜我都要了。”

    “可是……”圖朵很明顯對這樣的分配很不滿意。不過勒然阿媽及時的捂住了她的嘴。連拖帶拽的將圖朵拉走。

    蒼家兄弟回來了,後麵的鄉勇手拎著幾顆血淋淋的人頭。

    “這些人頭給圖朵送去,這個強吧也給你們。贖金送到就殺了。”

    “侯爺,您不能這樣。這樣會使您在草原的名聲掃地。”雍熙大聲的喊道。

    “我的名聲?誰知道?殺人的是圖朵的人,收贖金的也是圖朵的人。保證不殺他們的還是圖朵,這跟我有什麼關係。荊羌人會以為是圖朵做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對了,我跟你說的話我不希望圖朵或者任何勒姐羌的人的知道。如果你不幸泄露了,那麼我會將多噶交給那個麵貌凶惡的人處置。你知道他殺人的花樣非常的多。可以讓多噶充滿痛苦的死去。你愛多噶是麼?那麼你應該不想他受到這樣的牽連,管住你的嘴為了多噶也為了你。”

    雲嘯的微笑很燦爛。好像上午的陽光一樣燦爛。但雍熙卻從心底湧起一絲寒冷。她明白了雲嘯的用意,這是要引起草原羌族不停的混戰。在勒姐羌與荊羌之間種下仇恨的種子。經過這件事情。荊羌人與勒姐羌的仇恨將無法化解。

    這樣的仇怨會綿延許多代人。隻有天知道會有多少人因為這仇怨死去。天,眼前這個年輕的侯爺是人麼。不管雍熙如何的看,他都好像是一隻魔鬼。天底下最凶惡魔鬼,絕對是吃人不吐骨頭那種。

    蒼虎歡的拎起了強吧,這可是算是謀害二哥的另外一個罪魁禍首。餓狼似的眼睛在強吧的身上不斷的掃描,估計是在看在哪下刀合適。

    強吧被他看得頭皮發麻,真心希望這個侯爺忽然變身絕世好人,把自己當成一個屁給放了。

    不懷好意的蒼氏兄弟心滿意足的拉走了強吧,相信蒼熊的在天之靈會很喜歡他的心肝。兄弟二人磨刀霍霍,準備在受到贖金的第一時間以最殘酷的方式撕票。

    自從雲嘯對雍熙說了那些話之後,雍熙便成為了雲嘯的侍女。就連睡覺都趴在雲嘯的帳篷麵睡,生怕雲嘯沒有見到她認為她給勒姐羌人通風報信。那些荊羌頭人們的屍體非常的可怕,雍熙可不想多噶遭受那樣的酷刑死去。

    不過令她想不到的是,這樣的結果導致她在隊伍中的地位直線上升。盡管雲嘯連正眼都沒瞧過她,但每次吃飯的時候廚子不是給她一盤包子,就是給她一萬麵條。

    不會用筷子的雍熙隻能用雙手,遠遠的看著正在喝粥糊糊的多噶就傷心。可是她不敢離開雲嘯的視線,這些漢人根本不拿羌人當人看。吃剩的肉包子,寧可喂龔阿龍的兩條狗,也不給羌人俘虜吃。

    不過她沒有抱怨,隻是苦苦的求侍衛扔給多噶一個包子。因為她知道,糧食不多。荊羌人的俘虜營連跟草都沒有,聽說晚上有人啃石頭。說那樣能解餓。

    被掠奪來的牛羊被大量宰殺,由於燃料有限。基本上荊羌的俘虜隻能吃生肉,就這一天還不管飽。黑心的漢人甚至將羊蹄子羊皮羊骨頭都扔給荊羌人。把他們當狗一樣的養活,不龔阿龍的那兩條狗都比羌人吃的好。

    三天,短短的三天荊羌人便死了有一千人。大多是傷患和老弱,絕大多數是凍餓而死。

    每天都會有大量的屍體被扔出山穀,懸崖邊的野狼成倍的增加。每天吃人肉吃的野狼的眼睛紅紅的,晚上的狼嚎此起彼伏。山穀外堆積屍體的地方圍了足足有數百隻野狼。這些野狼吃飽了就在太陽下懶洋洋的睡覺,或者撥弄死人的骨頭玩。

    天上的老鴰整天蔽日,整個草原方圓百的食肉動物都來參加這場饕餮盛宴。雲嘯就曾經看見一隻禿鷲,足足有一米多高。正叼著一根人頭猛啄。

    五千多具屍體,看起來夠他們吃一陣的。而且每天都會有新的屍體送來,現在野狼都開始挑食,隻吃每天新扔過來的屍體。對那些凍得邦邦硬的屍首不聞不問。

    荊羌人非常擔心大頭人的安全,幾乎在勒姐羌的人帶著人頭到達的當天便籌措了雲嘯需要的牲畜還有一萬金。不得不說荊羌人是富裕的,十萬人的大部落就是比勒姐羌這樣的小部落要強得多。

    雲嘯看著趕著如雲般牛羊的勒姐羌人,欣慰的笑了。

    “蒼虎,我們的贖金到了。給你二哥報仇吧,這是最後一個仇人。與那件事情沾上關係的人基本上都死絕了。”

    “謝侯爺成全。”蒼家兄弟跪伏於地,他們知道雲嘯這趟是專門給蒼熊報仇,以安撫他們那顆暴躁的心。現在該殺的都殺了,也該滿足。

    雲嘯不關心強吧被分成多少塊,他隻關心仇恨的種子種得夠不夠深。他已經命人做了一具石頭棺材,準備盛殮強吧的屍體。他就是要讓荊羌人看看,他們的族人還有頭人死的有多慘。

    從此羌人的內部不會平靜,荊羌人雖然元氣大傷。但畢竟底蘊深厚,勒姐羌雖然繳獲良多,但是底子太薄。兩下一平均下來,經過幾年的修生養息。草原上一定會大打出手,他們會各自招攬聯盟。相信那個時候草原上將是處處烽火,羌人們會打做一團。

    仇恨的種子已經深深的埋下,雲嘯就等著它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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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聖躬違和





    “如果你願意可以跟著勒姐羌的人走,若是跟著我們走。未來你會很辛苦,多噶將成為苦力的頭子,為雲家在礦山上幹活。”

    雲嘯對著給自己洗腳的雍熙說道。

    “我不走,他是俺男人。他走哪我跟到哪,哪怕是凍死餓死我也跟著他。”雍熙斷然回絕了雲嘯的善意。

    又是少數民族特有的絕強與堅持,算了由得她吧。鞋舒服不舒服隻有腳知道,未來的路是她自己選的,別人不能替她操這份心。

    圖朵帶著豐厚的戰利品,驅趕著牛羊還有奴隸離開了。五十名鍾羌女人沒有一個跟著走,被俘的不是她們的丈夫就是她們的阿爹。這些女人覺得有義務照顧她們的至親。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是漢人的絕句,很顯然這句詩不適用這些羌女。

    勒然很自覺的將荊羌人送來的牛羊留了一半飛雲嘯,這讓雲嘯對這個老女人很有好感。畢竟誰都願意給聰明人打交道。

    一萬四千多人是一個龐大的隊伍,加上原有的鍾羌人。雲嘯的俘虜比自己的隊伍多出十倍之多。不過雲嘯並不擔心他們作亂,因為這些人都被餓得好像狼一樣。看見吃的眼睛就紅紅的,每天都有因為饑餓而倒閉在路旁的荊羌人。

    身後的野狼成群結隊的跟著這支隊伍,因為麼天早上隊伍都會留下一些新鮮的屍體供它們享用。

    成群的牛羊實際上足夠這些羌人們食用,雲嘯是故意餓著這些荊羌人。隻有饑餓的人才會聽話,它們沒有體力去想著逃跑暴亂或者其他的什麼。寒冷加上饑餓已經使他們的思維凝固,隻能機械似的跟著隊伍行進。

    蒼虎將一頭活羊扔進了俘虜群,這些家夥幾乎是用手撕碎了這隻倒黴的羊。饑餓的人們甚至連羊蹄子都放在嘴不停的嚼,希望可以消化這些堅硬的東西。

    “人活到這個樣子也就不是人了。記得我告訴過你們寧死不投降麼?這就是原因,沒人會拿戰俘當人看。作為戰俘隻能像狗一樣的活著。記住,寧死不當俘虜。寧可站著死。也不能跪著活。

    當你們麵臨絕境之時,想想他們你們就知道應該怎麼做。”

    雲嘯的雙手撐在車欄杆上。看著搶食的荊羌人對著手下的家將們說道。

    家將們看著狗一樣搶食的荊羌人,不得不承認雲嘯說得對。被匈奴人呢掠去的那些人,估計就是這個樣子。或許還不如他們,當一個人的命運被另外一群人操控,那麼他們就什麼都沒有了。

    武威的城牆已經在眼前,雲嘯很想看看田蚡是否被榨成了人幹。

    出乎雲嘯的預料,這家夥居然養得白白胖胖。也難怪,整天吃牛羊肉還有葡萄幹、瓜幹這樣的高熱量食品。想不胖那還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哈哈。雲侯看來是繳獲頗豐啊。”

    田蚡望著雲嘯身後的隊伍,不由感歎道。

    “羌人既然襲擊了我的隊伍,導致了我的家將被殺。我就沒有理由放過他們,殺了我的人不付出代價可不成。”

    “不管了,反正這趟差事咱們是辦完了。趕緊回長安複命是正經事,我可不想再在這待下去了。”

    “看來這幾個女人侍候的國舅不舒服,不然國舅爺必然是此間樂不思長安也。”

    兩個人說笑著走進了武威城,羽林侍衛們見雲家鄉勇們的繳獲哥哥眼睛發紅。不過這都是人家用命掙來的,他們眼紅也隻能看著。

    在武威短暫的停留了兩天,補充了物資之後龐大的隊伍開始向漢境走去。

    過境的官員見到雲嘯的隊伍嚇了一大跳。若不是隊伍中有一杆雲字大旗。他們差一點就關閉城門,從來沒有見過一支隊伍俘獲了這麼多的異族人。

    臨洮的大街小巷擠滿了人,他們看著長長的隊伍遊行似的經過。對那些衣衫襤褸的羌人投以同情的目光。甚至還有給吃給喝的。

    鄉勇們的馬鞭揮舞著打掉送來的吃食,驅趕著俘虜向前走。鄉勇們的舉動招來了百姓們的一陣責罵,一個年老的夫人指著鄉勇大罵沒人性。她不知道,若是羌人敢這麼指著這些鄉勇便會人頭落地。可是在漢境,鄉勇們隻能任憑百姓的責罵而沒人還嘴,更不要說動手。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然不被老百姓的口水淹死。也會被那些捕風捉影的禦史彈劾,自己可沒有玻璃球的本事。

    “蒼虎,給你一千鄉勇。你將這些荊羌人和一萬金都帶去給蒼瀾和十三。他們那既要修城又要修築湖心島需要很多的勞力。有了這一萬多人,應該寬鬆不少。路上不要太苛待他們。人已經弄到了大漢他們想跑也很難,現在這些人或者比死了有用。”

    雲嘯一句一句的囑咐蒼虎。害怕這家夥路上苛待這些羌人造成大批死亡。蒼瀾那需要大批的勞動力,這些不用付工錢的戰俘就是最好的勞力。

    “諾,侯爺請放心。蒼虎一定將這些人活著送到嶽陽。”

    隊伍的規模大大縮減,行軍的速度大大的加。初冬出發,曆經三個多月如今已經開春。

    隊伍行到鹹陽已經是四月天,柳樹已經開始吐出嫩綠的細芽。天上的鳥兒樂的鳴叫,好像歡迎這支疲憊的隊伍歸來。

    雄渾的鹹陽城就在眼前,想著幾個月前途徑這蒼熊、巴圖與阿金、阿魚兄弟的一場惡鬥,雲嘯就唏噓不已。

    兩名悍將沒有一人回來,蒼熊戰死沙場與自己天人永隔。老邁的巴圖留在東胡,替自己照顧尚未出生的孩子。

    匈奴人天生喜歡草原喜歡馬,雲嘯看得出巴圖在雲家過得雖然富足卻並不開心。雲嘯經常能聽見他和自己的小孫子念叨草原的生活,或許生活在水草豐美的張掖,對他來說更為合適。

    鍾羌人的奴隸會大大的加棉花的種植計劃,這東西簡直就是一個寶。雲嘯記得後世新i疆與山東都是棉花種植大省,如果棉花真的種得好是不是該那些種子回來交給欒玲。

    欒家在山東頗有些良田,若拿出來種植棉花也是增加收入的好事。

    雲嘯的腦袋正在胡思亂想,搖晃的馬車已經停下。那位鹹陽令大人恭敬的站在鹹陽的城門口,如送行時一樣迎接這位載譽歸來的侯爺。

    鹹陽城沒有絲毫的變化,隻是街景由冬日的肅殺轉為春日的生機勃勃。

    雲嘯走下了馬車,給鹹陽令回禮。畢竟是一千八百石的高官,自己也不能太過慢待。

    “有勞鹹陽令相迎,雲某一去數月見鹹陽令優勝往昔……”

    “有勞雲侯掛念,雲侯此次載譽歸來又為朝廷立下大功。陛下定然會有封賞……”

    鹹陽令的馬屁一下子拍到了馬蹄子上,現在雲嘯一提封賞就頭疼。劉啟現在恨自己這個女婿恨得牙根癢癢。別說封賞,能不給小鞋穿已經是佛祖開恩上帝保佑。

    “鹹陽令有禮,莫要耽擱了。我看天色還早,我與雲侯就不入鹹陽。盡早趕回長安,早早麵聖向陛下繳旨。”

    田蚡這家夥從後麵竄了出來,這家夥現在的心情隻能用歸心似箭形容。恨不得現在一腳就跨入長安,估計也是膩歪了那幾個海達爾的姬妾女兒,有些想念自己在長安的漢家姬妾。

    “國舅與雲侯還不知道?”鹹陽令詫異的道。

    “我們知道什麼?”雲嘯同樣詫異。

    “陛下聖躬違和已經前往湯泉宮休養月餘,二位送婚使若是想麵聖恐怕要去湯泉宮見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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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西域





    湯泉宮好像永遠存在與霧氣之中,蒸騰的水汽衝天而起。十幾外就看得清清楚楚,劉啟整天就生活在這如同仙境一般的地方。

    依照空氣動力學,雲嘯認為劉啟就是掛在這上天也會一些。

    又要去見這位便宜老丈人,雲嘯的心一萬個不願意,可是又不得不見。心情簡直複雜的要死,從最初的畏懼。到後來的躲避,到現在的有那麼一絲絲愧疚。

    人家生養了十幾年的大姑娘,從一尺多長到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被一個野小子拐回了家,每天還在一起打打炮。這好像是所有老丈人對女婿有怨念的原因。

    而當女婿的弄了人家閨女,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見到老丈人自然有些拘謹,這就是複雜的翁婿關係。

    在宮門口迎接的依然是麵無表情的千度,這貨簡直就是一個奇人,走路居然沒有一絲聲響。若不是田蚡拉扯雲嘯的袖子,神遊天外的雲嘯還沒有注意到大漢第一紅人的到來。

    甘露殿的地下通著溫泉,估計這算是地暖的雛形。殿中的溫度非常的高,高到還頗有些冷的初春都要開窗戶的地步。

    劉啟躺在榻上,王坐在他的身前。這老家夥的身體越發的不濟了,居然在萬物生發的春季都起不了床。

    雲嘯與田蚡對視了一眼,對著大漢最有權勢的兩口子躬身施禮。

    “臣雲嘯。”“臣田蚡。”

    “奉陛下之命前往東胡送親,履差繳旨請陛下……”

    雲嘯與田蚡叨念著早就已經背得滾瓜亂熟的說詞。這些都是固定格式,鴻臚寺專門的禮記給各位權貴研讀。

    “平身吧,都不是外人。扶朕起來。”

    劉啟揮了揮手,算是免了二人的禮。

    王扶著劉啟坐了起來,雲嘯與田蚡都嚇了一跳。短短的幾個月劉啟瘦得腮幫子都癟了下去。黑色綢緞衣服穿在身上晃晃蕩,看起來麵也瘦成了一副排骨。

    “此去西域見聞如何,你們慢慢說朕聽著。”

    看起來劉啟對西域一直很重視。即便病成這樣仍然召見雲嘯等人,詢問西域的狀況。對漢初的人來說。西域是個神秘的所在。大漢的天下流傳著各種各樣的傳說,人們的想象被發揮到了極致。

    在西方的陸地,周穆王會見西王母的傳說非常的抓人眼球。更有司馬季主這樣的宣講者繪聲繪色講述詳細至極的細節,仿佛當初會晤的時候他就在身邊觀看一般。

    而東方的大海上還漂浮著三座海外的仙山,方丈、蓬萊、瀛洲還是人們幻想的仙人居所。據說有位前朝的徐福出海,至今未歸便是因為受仙人的點化成仙。

    總體來說劉啟還是一個合格的君主,他對西域的探索不是出於對長生不老藥的求索,而是出於大漢帝國的現實需要。漠北的匈奴人正在舔舐自己的傷口。他們隨時都會衝漠北草原衝出來,給予大漢沉重的打擊。必須讓他們的側翼防線受到威脅,而對那個側翼大漢卻一無所知。

    “陛下,臣此次西去。受到匈奴人的攻擊,被圍困在武威城二十餘日。後在東胡王的幫助下,逐走匈奴人。護送公主去張掖完婚,東胡王在新婚之夜暴斃而亡。現在東胡的國王是東胡王幼子,公主仍為東胡王後……”

    “哦,東胡王暴斃了。讓你出使果然是會出岔子,朕聽說在公主大婚之前。東胡還發生了一場叛亂。可有這回事?”

    劉啟的問話讓雲嘯驚出了一身冷汗,這老小子的情報太準確了點。他娘的連紮蘭丁與撒卜勒黑叛亂都知道。這件事情雲嘯連田蚡都沒有告訴,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說自己的隊伍有細作?這太可怕了。自己帶到張掖的人可都是自以為信得過的人。

    “東胡大王子紮蘭丁與大將軍撒卜勒黑,受匈奴人挑唆。又有太後的支持,意圖發動判斷。不料籌劃不周,被東胡王手下將領偵知。東胡王起兵將其剿滅。”

    雲嘯實話實說,沒有任何的隱瞞。因為很明顯,劉啟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沒有隱瞞的必要,隻是隱去了約翰也是自己老丈人的事情。如果劉啟連這件事情都知道,那麼疑似奸細的人數就很有限了。

    “哦,這樣。繼續說……”

    “諾。臣得知東胡以外的西方還有月氏、樓蘭、柔然、大宛、烏孫等國。西域地廣人稀,往往一城便是一國。像東胡這樣又用三座城池的國家。已經算是大國。

    另外,在東胡以南還有許多羌人。這些羌人還過著非常原始的生活。說是茹毛飲血也差不多。他們以部落為紐帶,大的形成部落聯盟。雖然心智簡單,但勝在勇猛剽悍。恐日後將是我大漢的又一大禍患。”

    “聽說你掠了萬餘羌人回來,看起來他們的戰力也不是很強嘛。”

    王見劉啟說話有些喘,立刻拿起一個靠枕讓劉啟靠得舒服一些。

    “陛下,臣的意思是他們心智未開。全然不懂謀略技巧,甚至連弓箭都不會使用。如果他們心智開闊,學會了漢家的東西。不出百年,便會成為我大漢的心腹之患。”

    雲嘯沒有危言聳聽,想想吐蕃給予強大的唐帝國帶來的傷害。你就會知道,當高原上的人不再蒙昧之時,他們對中原王朝的威脅有多大。

    “前人種樹後人乘涼,朕這顆大樹管了兒子管不了孫子。後人的事情就交給後任的君王來管,你隻告訴朕。未來的三五十年,那些羌人會不會成氣候。”

    “啟奏陛下,臣估計羌人在百年之內難以對大漢造成實質性的威脅。”

    “既然這樣,那就不用去管他們。你隻將這些事情說與太子知道就好。

    你說的那些東胡以外的那些個什麼國,他們的實力如何。能否成為我大漢剪除匈奴之患的臂膀。”

    “根據臣所知,匈奴人也在不遺餘力的拉攏甚至打壓西域諸國。匈奴人先後曾經與月氏、柔然、還有烏孫等國發生過戰爭,每次都是匈奴人獲勝。西域諸國對匈奴人是又恨又怕,如果大漢與西域諸國結好,那麼匈奴人的側翼便不再安全。

    不過臣始終認為,對匈奴人要用步步蠶食的手段。用長城向匈奴境內延伸,經過十幾年甚至百餘年的經營,必可將匈奴人徹底的割裂。匈奴的騎兵失去了機動能力,根本不是大漢步兵的對手。

    其次,我們還應該大力發展與西域諸國的貿易。既能給朝廷帶來大量的稅賦,又能用漢家的東西換取西域的馬匹。臣這次出使見到大宛馬,以前臣以為匈奴健馬便是世上最好的馬。可是一見了大宛馬,臣便立刻決定賣掉匈奴健馬。臣此次出使,帶了五十匹回來獻與陛下。”

    出遠門回來給家人帶點土特產是國人的優良傳統。劉啟這個級別的幹部眼光很高,雲嘯無奈隻得拿出五十匹大宛良駒獻給老丈人。

    今天秋天,茵茵就會送大批的馬送過來。道時候雲家的騎兵都將換乘優良的大宛馬。至於手中的那些匈奴健馬,想必可以賣一個好價錢。

    “你有心了,朕這身子骨怕是騎不了。你還是給太子送去,他青春年少,正是學習騎射的時候。讓你手下的將軍們多教教他,漢家的儲君不但能提筆治國。也要能上馬安邦,南宮已經在你家主事。你這個做姐夫的要多多交道太子。咳咳咳……”

    劉啟一陣劇烈的咳嗦,王慌忙的給他疏捋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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