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漢雄 作者:千年龍王1 (連載中)

 
ms25899915 2014-9-23 10:43: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0 121749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5-5-18 22:28
第七十六章夫妻夜話





    雲嘯穿起衣服丟給田蚡一個華麗的背影離去,空留武安侯在池子不斷的磨牙。

    回到莊子上已經是華燈初上,老婆們圍著桌正在吃火鍋。濃濃的紅油辣子布滿了鍋子上麵整整的一層。重慶人的豪放吃法被老婆們倍加推崇,就連大閨女都吸溜著小嘴大口的吃著羊肉片。

    泡了一天的澡也沒吃正經東西,一見到火鍋雲嘯便坐下大朵頤。看來老婆們趁著自己出差,沒少研究吃食。已經知道芝麻醬最好要加點腐乳韭花醬。食材也是琳琅滿目,從豆皮青菜這樣的輔菜,到刀工直逼東來順的羊肉片一應俱全。吃的比二十一世紀還要嗨一些,每個老婆還把著一壺衛丫秘製的果子釀,這玩意在長安你有錢都買不到。

    丫鬟趕緊給侯爺添了一副碗筷,再也沒有圍圍坐吃火鍋更有家庭氣氛的吃法。當初人類學的教授堅持認為,火鍋與燒烤是人類最原始的吃法。大家穿樹葉還是禽獸那會就這麼吃,現在知道穿衣服戴帽子,變成衣冠禽獸的時候還是這麼吃,可見人類固有的傳統習俗有多強烈。

    大閨女嘟著油汪汪的小嘴,看著雲嘯輕聲的說道:“爹爹又出去找姐姐們玩了是麼?”

    ……雲嘯的食欲立刻飛到了九霄雲外,稚嫩的童聲令餐桌的氣氛立刻尷尬起來。

    欒玲立刻拉過閨女,神色尷尬的看著雲嘯。不知道說什麼好,手中的筷子都不知道該放在哪。餐廳麵的氣氛空氣的緊張起來。

    “不要亂說,爹爹是進宮叩見太後去了。”欒玲終於從慌亂中冷靜下來,一邊替閨女擦嘴巴一邊道。

    “那爹爹的脖子上怎麼會有嘴唇印。”

    ……靠,雲嘯此時都有殺回湯泉浴館宰了那兩個侍女的衝動。他娘的老子又沒怎麼著你們,至於在老子脖子上卡戳兒麼。什麼時候卡的。怎麼老子都沒有察覺?

    雲嘯疑惑的摸著脖子,不過也摸不出個所以然來。

    南宮拉過小雲冪說道:“爹爹那是被咬了,被狐狸精咬了。狐狸精可厲害了。專門吃多嘴的小孩兒。”

    “啊……”小雲冪立刻捂上了嘴巴,心驚膽戰的看著四周。生怕那種叫做狐狸精的東西忽然衝出來。將自己吃掉。

    “小雲冪隻要乖乖的吃飯,狐狸精就不會過來。乖乖的好好吃飯,不要說話。”南宮大大的眼睛橫了雲嘯一眼,雲嘯老臉一紅低頭吃著艾利斯夾過來的羊肉片。

    這才叫丟人丟到家了,天地良心自己真什麼都沒幹。雲嘯好像坐錯了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吃飯不敢吱聲。南宮的威力足夠強大,看來今天晚上又要被無情的壓榨。

    本想去艾利斯那避避風頭,可是小白那家夥見到自己上躥下跳。沒一會老實時候。親了親滿地爬的二閨女,雲嘯發現南宮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雲嘯隻得乖乖的跟著回到了南宮那豪華至極的臥房。

    “我真沒幹什麼!是你舅舅非拉著我去湯泉館泡溫泉,我也不知道怎麼就……”還沒等南宮問話,雲嘯便大聲的解釋。

    “哼,誰知道你幹沒幹壞事。在外麵本事,就少在家裝熊。看本宮今天怎麼收拾你。”

    南宮堅持認為,雲嘯在沒有給自己一個孩子之前出去玩是不負責任的行為。於是開始變著法的壓榨雲嘯每一絲剩餘的體力,直到雲嘯渾身大汗氣喘如牛這才放過。

    “哎,跟你說。最近都別去長安。也別去湯泉宮。外麵亂的一塌糊塗,你待在莊子上看好你那個寶貝弟弟是正經。”

    雲嘯將將喘勻了氣便對南宮說道。

    “怎麼了?大晚上的怎麼想起說這個?”南宮有些不解的說道。

    “你奶奶要搶你爹爹的權。你猜你舅舅今天找我是幹什麼?居然要去江南開銅礦。我敢保證你舅舅九成九是上了竇家的當,一旦你舅舅的銅礦開張。你奶奶會以迅雷不已掩耳之勢幹掉你母親一家。到時候你老爹病著。你弟弟還小,朝廷必然落進竇家的手。

    你知道我與竇家幾番爭鬥,現在竇嬰已經將我看成眼中刺。若是竇家當權,咱們哪還會有好日子過。”

    “表叔對舅舅下手?不行,這事得讓母後知道。”南宮聽了雲嘯的話,驚得坐了起來。

    “你告訴你母後有什麼用?你真當你母後能有你奶奶的實力?我已經跟你舅舅說了,相信他還是識大體的。為今之計,隻有靠幾年將你那個弟弟靠大了。將你奶奶靠得歸了天,這才是萬全的法子。否則一個不小心。大漢就會刀兵四起。好在匈奴人正在修生養息,否則後果更加的難以預料。”

    雲嘯想起晉的司馬氏便是在內憂外患之下覆滅。如今的情形和那時候是多麼的相像。

    “小彘兒也越發的難以管教了。我總是在他的眼睛看見不一樣的東西。很多時候我都猜不到他在想什麼。你一出門就是幾個月,顏家老夫子又上了年紀。他們這些人更是放了羊。現在小彘兒每天和衛青,還有那兩個什麼張騫、韓焉的在一起。

    他們還將太子的侍衛叫做期門羽林,整天帶著他們去上林苑圍獵。那天還獵獲了那麼大的一頭野豬,看得我都怕死了。生怕他出個什麼意外。

    劉端與劉勝也不消停,整天圍著衛丫轉。爭風吃醋已經打了不止一架,我看最近小彘兒也有攙和的跡象。你說衛丫大著彘兒三歲,這怎麼可能嘛。”

    南宮趴在雲嘯的胸口,絮絮叨叨的給雲嘯講述三位皇子的四角戀愛故事。

    雲嘯萬萬也沒有想到自家居然上演起了流星花園。不過衛丫還真做了幾十年大漢的皇後,看來曆史的車輪沒有走歪。十四歲的劉小豬很明顯已經相中了十六歲的衛丫,勇敢的開始與自己的兩個哥哥競爭。

    “大三歲怕什麼,阿嬌不也比彘兒大三歲。還不是定了親,這些事情還輪不到咱們操心。嗯,你將衛丫調到大宅麵來。你親自看著,莫要出了什麼事情。

    你姑姑可是一個出了名的妒婦,就因為你姑丈多看了侍女幾眼。就將侍女指給了一個喂豬的,可不敢讓她知道小彘兒喜歡衛丫。不然這孩子還不給毀了。

    當年我落難到她家,沒有衛家人用命保著我。我哪有今天,做人要飲水思源,不能讓衛丫有半點閃失。明天你去辦,就帶在你的身邊。”

    “知道了,可是劉端與劉勝……”

    “他們你不用考慮,估計沒有幾天他們就會被趕到封地,去做他們的王爺。保持太子的權威,這是現在你奶奶與你爹爹唯一能達成協議的事情。

    今天瑛姑姑也給我漏了口風,估計過不了幾天就會有旨意下來。你隻需看好衛丫,我就怕這倆小子把人偷走,那麻煩可就大了。”

    想想劉端的不舉,再想想劉勝的花心。花朵一般的衛丫可不能讓這倆貨糟蹋了,雖說鮮花插在牛糞上。但這兩坨也太屎了一點。

    南宮與欒玲的不同在於,她非常的識大體。事情的輕重緩急分得清楚明白。雲嘯隻是略一點撥南宮便明白了個大概。

    隻要熬過了這幾年,大漢的未來還是屬於劉小豬。而雲家若是出了一位寵妃,甚至是皇後。那麼憑借雲嘯、南宮與劉小豬的關係,雲家在大漢便可以成為一等一的權貴,家族中興指日可待。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5-5-18 22:29
第一章清明





    淅淅瀝瀝的小雨不停的下著,好像絲綢一樣綿密又好像雲霧一般的飄逸。空氣中充斥著淡淡的草泥香,清明的雨總是帶著無盡的哀思。

    祠堂燃著熊熊的烈火,衝天的火焰將淅淅瀝瀝的雨滴都衝開了些。巨量的紙錢在燃燒,蒼家兄弟隻顧著寄托自己的哀思。而毫不在意天地銀行的通貨膨脹問題。

    雲嘯站在雨霧中,身後的南宮撐著傘。一塊黑底紅字的小木牌牌掛在脖子上最為顯眼。

    地上又擺了數百個陶碗,麵裝著最醇香的雲家蒸酒。雲嘯站在最前麵,身後是黑壓壓的一片人。雨水順著黑色的盔甲向下滑落,一滴一滴。黑甲武士們釘子似的站著,人人手同雲嘯一樣端著酒碗。

    “安心上路。”雲嘯一口喝幹了碗的酒,然後將陶碗狠狠的摜在了地上。破碎的瓷片被彈到了很遠,好像逝去的生命一般遠離。

    小熊抱著父親的骨灰和靈位,恭恭敬敬的走進了祠堂。小雨打濕了他的衣服,黑色的錦衣又濕又沉。他的身後是數百個捧著骨灰壇的黑甲武士。

    甲葉子嘩啦啦的響,一個個骨灰壇被安放在靈位上。雲家的祠堂已經密密麻麻的擺了許多骨灰壇,這些都是跟著自己出戰的勇士骨肢。有在靈武與匈奴人奮戰而死的,也有在武威城外的陣亡者。

    司馬季主依舊在祭台上狂蹦亂跳,一柄桃木劍被他舞得密不透風,好像連雨水都落不進去。

    儀式莊嚴肅穆,充分表達了對死者的追思與哀愁。

    遠山上,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山巔。劉啟坐在車轅上,他的身邊是劉小豬。劉啟看著山下的煙火。久久不語。

    “父皇,您身子剛剛見好。還是進車休息一會兒,雲家每年的清明都會舉行這樣的儀式。明天父皇的身子好些。我們再來看過。”

    劉小豬已經十四,知道關心自己的父親。

    “這個小子不簡單啊。隻不過憑借一個儀式就造就了數千死忠。徹兒,你要學學。這才是真正的誅心之道。你的屬下隻有真心的感佩你,欽服你。這樣才可以與你同生共死,而不畏危。

    幸好這小子成為了你姐夫,負責難保又是一個英布。也不對,他可比英布難對付多了,英布不過是徒有蠻勇而已。這小子機智如狐,若不是南宮跟了他。朕還真不知道究竟應該拿他怎麼辦。”

    “父皇。你是說姐夫會……會造反?”

    劉小豬說出了心中的疑惑,從四歲起認識雲嘯。如今已經十年光景,雲家也從一介微末,簡拔成為大漢的重要武將。若不是雲嘯一直堅辭帶兵。現在恐怕已經是守牧一方的軍政大員,三千石的俸祿可比一般的太守都多些。

    “徹兒,你記住。造反是不分人的,對於君王來說隻有兩種。一種是有能力造反的人,例如英布、韓信、又或者你這個姐夫雲嘯。另外一種是沒有能力造反的人,例如夏侯嬰、蕭何還有你那個舅舅韓信。

    朕的身子怕是不成了,你記住雲嘯這樣的人可以掌兵不可以帶兵。若是讓他掌兵則可為我大漢攻城拔寨。若是帶兵則可將我大漢將士變成他的私兵。你可記住了?”

    劉啟對著兒子諄諄教導,他真希望將自己的治國之術全部交給兒子。可是他也無奈,自己的母親無時無刻不想著篡奪他的權利。竇家在朝廷中的勢力日益龐大。若不是自己一力擎天。恐怕現在又會重演當年呂後的舊事。

    如今自己恐怕再難以挑動這萬稷重擔,今後這大漢帝國就要交給這個剛滿十四歲的兒子。每想到這一層,劉啟的心就充滿了惆悵。權力啊,果然是個敗家的東西。

    “兒臣記下了。”劉徹躬身施禮,他不再是爬到劉啟懷撒嬌的劉小豬。而是大漢帝國的太子,皇帝的繼承人。

    小熊像極了他爹,從樣貌到身材。一樣的大塊頭,一樣的凶惡臉膛。隻是少了花白的頭發和胡子,略顯年輕的臉龐上布滿了虯髯。根根直立。雲嘯怎麼看怎麼像羅貫中筆下的張飛。

    狗熊一般的身子跪伏在雲嘯的麵前,身邊站著兩位叔叔。

    雲嘯吃力的拿起了蒼熊的狼牙棒。純鋼打造的狼牙棒足足有幾十斤重。鋒利的尖刺好像嗜血的狼牙,隨時準備飽飲敵人的鮮血。

    “小熊。你爹跟著我南征北戰。靠的就是這柄狼牙棒,現在我將它交予你手,希望你與你爹一樣成為戰場上的無雙猛士。讓匈奴人顫栗,讓西域人顫栗。讓所有大漢的敵人顫栗。”

    “侯爺,沒有您蒼家連飯都吃不飽。爹說了,跟著侯爺走。侯爺指到哪,小熊就打到哪。這一百多斤以後就是侯爺的,侯爺叫活著就活著。侯爺叫死,小熊眉頭皺一下就不算是爹生娘養的。”

    雲嘯滿意的將狼牙棒交給了小熊,這孩子哪都好。就是有點缺心眼。

    南宮在一旁端過一個托盤,麵裝著一隻黑底紅字的名牌。小熊激動的直打擺子,隻要掛上了這個姓名牌。自己就和兩位叔叔一樣,成為了雲家的家將。待遇將是火箭級數的提升。

    雲嘯拿過了姓名牌,兩隻眼睛緊緊的盯著小熊。

    “強敵當前,不畏不懼。果敢忠義,無愧主上。耿正直言,寧死不誑。保護弱者,無謂強權。這是你的誓詞,牢牢的記住。你的父親無愧於這四句誓詞,希望你不要讓你的父親蒙羞。”

    雲嘯說完,反手抽了小熊一個嘴巴。清脆的響聲響徹了整座祠堂,隨著這聲脆響,雲嘯又誕生了一位家臣。

    這一巴掌抽得有些狠了,抽得小熊的鼻子冒出了汩汩的鮮血。小熊的臉漲得很紅,絲毫不理會鼻子冒出的鮮血。梗著脖子,等待雲嘯將名牌掛在脖子上。

    紅絨絲線掛著的名牌終於掛在了小熊的脖子上,這貨激動的給雲嘯磕了一個頭。隨手擦了一把鼻子流出的鮮血,這才站起身。

    看起來又是一個夯貨,雲嘯無奈的看著滿臉是血的小熊。

    鄉勇們羨慕的看著小熊,這些家夥對於家將的頭銜非常的渴望。因為這個頭銜代表著,財富、地位自然還有榮譽。

    跟隨雲嘯西去的將士開始依照功績進行封賞,祠堂麵的銅錠子堆成了山。這些都是他們應得的獎勵,每一名黑甲武士都盼望著自己的名字被叫到。因為越早叫到,賞賜越豐厚。而且還是家主親自頒賞,這樣的榮耀可不是每個人都有。

    這次頒賞的規模趕不上前一次,上一次匈奴姑娘好像牛羊一樣被挑來揀去。這一次,隻有錢而沒有女人。多少讓人有些失望,不過想起那些渾身散發著難聞味道的羌人女子。殺才們都沒有了怨言,有了錢長安城大把的好女子想要嫁過來。何必還要那些髒兮兮的羌人女子。

    銅山迅速的消失著,每個人都領到了自己的那一份賞賜。有多有少,但是大致公平。雲嘯給不了他們絕對的公平,但是相對的公平可以給。

    一直忙到了黃昏,這才忙完了封賞的事情。軍營麵大排筵宴,雲家的美食流水似的往上端。今天可以肆意飲酒,沒有人會查處他們。

    “明日起,放假三天。”

    趁著大家高興,雲嘯宣布了一個更加讓人高興的消息。殺才們發出了震天的歡呼,手有了錢。可以去城好好樂樂,大戰之後隻有醇酒和女人才是最好的發泄。

    不過他們很就聽到了另外的一條軍令,隻準去鹹陽。不準去長安。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5-5-18 22:31
第二章家春秋





    清華與藍翔全部都放假,春播是一年最重要的節氣。藍翔的孩子要回家幫助家幹活,哪怕是燒水煮飯或者是喂豬這樣的活計。能省出一個勞力下地也是好的。

    清華的孩子要回家幫著家計算田畝,現在他們的數學已經甩出了管賬先生幾條街。長安再牛的先生,也不敢在他們的麵前放肆。

    雲家有全長安最多的耕牛,耕種的效率大大的提高。雲家莊子已經奢侈到每家有兩頭牛在田幹活的地步。經過雲嘯的大開發,臨潼已經沒有了一塊荒地。

    開墾出來的土地,貧瘠的就辦工廠。肥沃的就拿來耕種,雲嘯努力做到地盡其用。如果棉花這玩意能被茵茵很好的種植在西域,那麼過幾年雲嘯還打算辦個被服廠。實在有些受不了厚重的氈被和裘皮,羊毛毯子雖然順滑,可不是哪戶人家都能用得起,根本不可能進行普及。

    雲嘯甚至還想研究出織布機那玩意,說不定還能批量生產棉布。這玩意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絲綢太貴麻布太糙。隻有棉布既不糙又不貴,適合大規模的推廣。

    匈奴人大都搬走了,跑馬場變得冷清了許多。數千匹匈奴健馬隻有不願意搬走十幾戶人家照料,人手嚴重的不足。

    “侯爺,能不能調幾個鍾羌人的奴隸來這幹活。我們十幾戶人家,全加上也就不到一百人。咱家的馬已經成了規模,臨潼的地又小。根本不能放牧,隻能輪流拉著在跑馬場麵跑。

    這馬就得跑,不跑慢慢的就廢了。以前人多還能輪流騎著跑。可現在隻能大幫趕,照這樣下去咱家的馬可就沒有以前的素質。”

    老牧人阿德向雲嘯抱著委屈。

    也的確難為他,老老少少不到一百人。要侍候八九千匹馬。又沒有足夠的場地。看著半大的娃子和女人都趕著馬群跑圈,雲嘯也覺得應該給他們加派人手。

    “衛東寶。”

    “侯爺。”聽見雲嘯的召喚,衛東寶鑽出來的速度比小白還要。

    “明天開始。咱家的馬往外賣。問問車架司還有廷尉署太尉府要不要,價錢不能低了。先可著歲口大的馬賣。一歲左右的咱家先留著。這樣既能減輕阿德的負擔,咱家也能多些收項。”

    雲嘯對著衛東寶吩咐,過幾個月蒼鷹便會押著茵茵收購的大宛良馬回來。匈奴健馬已經不是雲家最好的選擇,趁著現在匈奴馬的行市好。還是變賣了正經。

    “侯爺,不可啊。這些馬都是咱家的命根子,沒有這些馬咱家的兵拿什麼打仗。老奴錯了,我們不嫌辛苦求您不要賣這些馬。”

    匈奴人一向視馬為最好的夥伴,現在聽說雲嘯要賣馬。立刻就跪了下來。求雲嘯不要賣掉這些,他們好不容易繁育起來的馬匹。

    “阿德,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也知道臨潼現在已經沒有荒地讓你們牧馬,咱家也養不了這麼多的戰馬。馬越下越多,不賣掉怎麼辦。知道你們心疼馬,可是你不覺得馬應該在更為廣闊的天地馳騁,而不是就在這小小的跑馬場麵跑圈。

    雖然現在賣了很多的馬,可是過不了幾個月蒼鷹就會帶著大批的西域良馬過來。那些馬比這些匈奴健馬都要好很多,到時候有你們辛苦的。不過調幾十個鍾羌人來這也好。他們更加的熟悉西域馬,衛東寶你去山上要五十名鍾羌人下來。給阿德打下手。”

    “諾。侯爺,咱家真要賣這些馬?”

    衛東寶眼珠子直轉,雲嘯一看就知道這小子沒安好心眼。

    “你又安什麼鬼心思?”雲嘯有些無奈。這才幾年當初那個寧死不降的硬漢,現在卻變得比泥鰍都要滑。

    “趙王、齊王、河間王還有梁王府的管事,都托人來問過咱家的馬賣不賣。公主說都是自家親眷莫不過麵子,就各賣了百十匹。哪想著他們用的好,結果又來買。原本這些都是自家用的屬下不敢賣,可是您看……”

    衛東寶心虛的看了看雲嘯,這賣馬的事情他隻請示了南宮。事後並沒有跟雲嘯稟報,而且他在這也得了大筆的好處。現在雲嘯要賣馬,這事勢必要瞞不住。好在事先稟報了南宮。否則連個頂雷的人都沒有。

    雲嘯立刻就聽出了這的門道,瞪圓了眼睛問道:“你是不是把母馬賣了。”

    南宮不明白這的關鍵。雲嘯可明白。母馬是馬群繁衍的關鍵,一群馬隻有好的種馬。加上數量足夠的母馬這樣才能生出足夠的馬駒,供自己的騎兵挑選騎乘。

    自家有大批的匈奴良馬,這在大漢不是什麼秘密。要買馬大可直接找南宮說項,什麼時候要偷偷摸摸的找一個管事。都是親戚,南宮肯定會給這些王爺們一點麵子。

    衛東寶的臉色一下就白了,沒有想到雲嘯這麼精明。自己隻不過想著瞞天過海,沒有想到雲嘯一下子就戳到了他的死穴。

    見衛東寶臉色大變,雲嘯的心咯一下。連忙回身問阿德“他賣了多少母馬?”

    “呃……”阿德看了看衛東寶,很明顯有些忌憚。

    “來人,把這個吃扒外的小子給我拿下。”

    兩名鐵衛上來就將衛東寶拿下,鐵鉗子似的大手將腿已經軟了的衛東寶按倒在了地上。

    “點,給我點這家夥究竟賣了多少母馬。”

    雲嘯怒不可遏的踹了衛東寶一腳,回身對著阿德怒吼道。

    今年的春雨格外的多,春雨貴如油每個農家都希望春雨多些。土地吸飽了水,可以有充足的水分供養種子。今年的莊稼想必會有一個不錯的收成。

    衛東寶孤零零的跪在庭院,雨水打濕了頭發衣服。渾身凍得直打哆嗦,可是身子卻直直的跪著。絲毫不敢將屁股坐到腳跟上坐一會兒。

    雲嘯罕見的發了雷霆之怒,這家夥居然敢瞞著自己賣了二百多匹母馬。而另外一半是膘肥體壯的種馬,這些可都是雲嘯的心尖子。要不是南宮出來求情,說不定雲嘯會一刀“哢嚓”了這個小子。

    時間和金錢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想當初那樣的一條硬漢。如今居然變得唯利是圖,膽子居然大到欺瞞自己的地步。是不是這些年自己對他過於的放縱,這才讓他產生了這樣的變化。

    雲嘯的頭再一次的疼了起來,南宮在旁邊不停的勸解。艾利斯小心的給雲嘯揉著腦袋,顏纖一如既往的不說話。欒玲有些幸災樂禍的哄著大閨女。

    老婆們的表現都在雲嘯的眼睛,看來自己這個家真的成了三國演義。

    艾利斯屬於無依無靠,知道了老爹的下落還遠在東胡。沒有辦法之下隻能一心的侍奉自己,對家事並不關心。

    顏纖是文藝範,沒事就會多愁善感一把。吟個詩弄個墨,玩個小資情調這是她的拿手好戲。對錢財上,她倒是淡漠的很。家事更是甩手老板娘,每天隻要讓她吃穿不愁。多餘的事情她才懶得管,或許除了大兒子,再也沒有事情能牽動她的心。

    欒玲有一顆極強的功利心,每天都想著從南宮的手奪回自己的管家權。無奈輸在拚爹的起跑線上,對南宮她可謂是又恨又怕。

    或許隻有南宮這一個傻姑娘是人和心都在自己身上,每一件事情都是為著自己著想。這次知道自己闖了禍,急得好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

    女人啊,這個世界上最奇怪的生物。她們的心思是有如哥德巴赫猜想之類的存在,難得還有這樣一個傻丫頭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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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蠢女人





    雲嘯將南宮拉到懷,小聲的安慰。這件事怨不得她,從小生活在深宮大院的她,恐怕連馬的公母都分不清。誰敢給她講馬配種的事情,估計王會將那個人大卸八塊。

    屋子升起了一股子酸酸的味道,當著其他老婆如此安慰南宮的確有點過了。雲嘯隻得站起身,南宮按在自己的椅子上。這下更壞了,欒玲直接便丟給了雲嘯一個白眼,麵摻雜的情感很多。雲嘯的腦門上好像一下子貼上了一個叫做負心漢的標簽。

    雲嘯真想狠狠的給自己一個嘴巴,叫你娶這麼多老婆。貪婪是人類的原罪,對於女人的占有欲是男人的原罪。雲嘯想起一部著名的電影《一聲歎息》、

    “她就是個仙女,你也得忍了。”太精辟了,雲嘯估計這個編劇一定是過來人,不然不可能有這樣的感受。

    罪惡的苦果已經吞下,不可能再吐出來。雲嘯隻有麵對眼前的諸位老婆們,女神依然悠閑的品著自己杯中的茶。有兒子,還有大婦的地位。自己這位花心的老公無論怎樣折騰都無所謂,反正自己該有的都有,就連南宮這個金枝玉葉都羨慕的不得了。

    一個丫鬟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一下子打破了屋中的尷尬的氣氛。

    “侯爺,衛管事昏過去了。侍衛們請示,要不要送醫館。”

    “不許送,死也要讓他死在院子。不跪夠一天一夜,別想出去。”

    南宮咆哮著站起了身子,她非常憎恨那些敢於拿她當擋箭牌的人。劉家處置這樣的奴才,一般都是直接打死。今天沒有將衛東寶打個腦漿迸裂已經是大慈大悲,還敢吵吵著上醫館。

    “畢竟也是跟著家這麼長時間的老人了,何必這樣。如此待下人。會寒了人的心。”

    欒玲一邊將大閨女抱在腿上,一邊說著眼睛還有意無意的瞟了南宮一眼。

    南宮掌家的時間畢竟比較短,在這之前衛東寶都是欒玲的忠實狗腿子。如今南宮要將自己的走狗宰了。變成一鍋狗肉湯。她當然不會看著,這時候出頭也是讓下人們看看。這位大夫人在家還是有地位的。

    女神還是低頭研究著杯中的茶水。此刻她好像選擇性失聰。艾利斯在整理著衣角,差點就將真絲整理成拉絲。南宮杏眼圓睜,看著這個敢和自己對著幹的大夫人,眼神中滿是憤怒。

    “算了,別讓他遭這個罪了。拉出去絞死,屍體讓他的家人領回去好生安葬。”

    雲嘯沉吟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決定。這些年讓衛東寶幹的事情太多了,既然他起了外心就不能再用。趕出雲家又是一個定時炸彈。這樣的人要麼是囚禁一生。要麼就是直接幹掉,還是給他一個痛,這對他對自己都是一個好的選擇。

    “侯爺……”欒玲驚得一下子站起來,大閨女被她撞到,一個墩坐到了地上大哭。

    這是自己的忠實狗腿子,沒想到雲嘯想的比南宮還遠處幾條街。居然選擇了一棒子打死,雲嘯的一句話正式宣告,欒玲在這個家的話語權已經被徹底剝奪。今後,名義上的女主人是顏纖。實際上的掌控者是南宮,這個家再也沒有她什麼事。

    論溫柔自己比不過艾利斯。論才學比不過顏纖。論家世比不過南宮,今後在雲嘯隻有四個字等待著她,那就是混吃等死。

    “一驚一乍的嚇著孩子。”雲嘯走上前去抱起大閨女。小心的抹著閨女掉下來的淚珠兒。嘟著嘴在大閨女的臉上親了一口,慈父樣貌盡顯無疑。任誰也聯想不到,就在剛剛這張嘴說出的話結束了一個人的生命。

    “新的管家讓南宮安排,爹爹帶你去吃冰淇淋好不好。”雲嘯狼外婆一樣的對著大閨女展示著自己的慈祥。

    欒玲臉色灰敗的跌倒在椅子上,一塌糊塗這次自己輸得一塌糊塗。原指望動了雲嘯的心肝就能扳倒南宮,沒有想到被雲嘯扒了個精光,子麵子今天一點都沒剩。從此以後,她在雲嘯隻能成為一個不受丈夫寵愛的大夫人。直到人老珠黃青春不在,被自己的丈夫徹底的冷落。

    “哼!”南宮長氣的用鼻子哼了一聲。給了欒玲一個白眼。然後喚過自己的爪牙,重組雲家的管理層去了。這次一定要來個大清洗。讓欒玲的那些餘孽徹底的滾蛋。

    雨停了,天邊出現了一道彩虹。大閨女騎在小白的身上。兩隻肉呼呼的小手緊緊的抓著小白脖子上的鬃毛。似乎是抓得疼了,小白不滿的低吼了一聲。雲嘯連忙從兜掏出好大一塊羊肉幹賄賂這家夥。好容易將大閨女哄得不哭了,可不能再讓這小家夥號起來。為了家庭和諧,隻有讓小白犧牲一下。

    “駕,駕,駕……”粉嫩的小手不停的拍打小白的屁股,這丫頭非常有騎馬的天賦。估計這是遺傳自她的母親,不知道草泥馬這玩意現在有沒有。如果有,雲嘯打算給大閨女弄一頭過來。

    樂娘手捧著一個托盤,麵有各種果幹還有牛肉幹。雲嘯不時拿出一塊來塞進大小姐的嘴,雨後的空氣這樣清新。雲家的青石路麵沒有積水,帶著閨女溜達真是人生享受。

    通往驪山的路很平整,看起來漁老與耿師傅不少操心。真難以想象,數年間臨潼的各處都通上了這種八丈寬的馬路。一輛輛四輪馬車行駛在路中央,兩位老先生還創造性的提出了人行道的想法。如果有紅綠燈,那就更加完美了。

    小白的出現讓路邊的飛禽走獸大為緊張,路邊的一隻兔子緊張的竄了出來。向著馬路對麵跑去,小白立刻跟著就竄了出去。大閨女被毫不留情的顛了下來,幸好戴宇手疾一把將小丫頭撈在了手中。

    這丫頭膽大,非但沒哭還拍著小手哇啦哇啦的笑。央求著戴宇騎馬帶她去追小白。戴宇看了一眼雲嘯,見雲嘯點頭便帶著雲冪飛身上馬。去看小白抓兔子。

    “欒家再有人來給大夫人煽風點火,一律誅殺。”

    雲嘯看著開心大笑奔馳而去的大閨女,恨恨的說道。居然敢破壞自己的和諧家庭,欒雄這老家夥越來越不長進。當初欒勇這條命還是自己保的下,現在居然還來給自己找麻煩。

    “回侯爺的話,洛陽的探子回報說。竇仲已經將洛陽的賭坊妓館等分給了欒家一半,我看這一定有竇家的人攙和在麵。不然大夫人也不會暗示衛管事去欺瞞公主。

    衛東寶這次交易得了近千貫的好處,現已查明分了三百貫給大夫人支用。衛管事的家已經搜檢完畢,往來的賬冊已經送進了書房。”

    樂娘弓著身子勸慰雲嘯。

    “這婆娘也是權迷了心竅,居然什麼計策都信。欒家的那個人處理掉了麼?”

    “回,侯爺的話。沒您的吩咐暫時還沒動。”

    “處理了吧,免得生事。”

    雲嘯揮手屏退了樂娘,竇家的招真是一招接著一招。讓人防不勝防,朝廷搞自己一下,現在居然搞到了自己家。欒玲這個蠢貨居然還信了竇家的計策,若不是樂娘抓獲了混進家的欒家人。還不知道今後會弄出什麼樣的禍事,還是現紮緊籬笆不能讓什麼東西都鑽進來。

    看來竇家真是跟帝國主義一樣,擁有著一顆亡我不死的心。自己是不是也要搞一點反擊,不能讓這竇嬰這家夥壓著打。如果總是這樣,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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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殃及池魚





    竇嬰坐在家中的座位上,旁邊坐著笑逐顏開的竇仲。頂點小說 。

    “老六還是你有辦法,雲家號稱鐵門閂。你居然能從他家搞出來幾百匹匈奴健馬,這下咱們可發達了。這一匹足可賣上百金,這一趟下來就是上萬金的收項。回頭你還有多謝幾位王爺才是。”

    “那個小子一定會氣瘋了,他家的侍衛全都是騎兵。戰力之強可謂我大漢第一鐵騎,與匈奴大單於的精騎比起來也不逞多讓。這下他們沒有了馬,我看還怎麼逞威風。”

    竇嬰誌得意滿的道。終於擺了這小子一道,趁著他出門忽悠走了他數百匹的種馬和母馬。要不了多久,雲家的戰馬就會因為繁衍不利陷入無馬可用的地步。而自家到那時候就會有大批的好馬可用,真是想想就會笑醒。

    想著有一天,那個小子會跑來求自己賣他一點馬。竇嬰的心就暢,到時候不宰你個遍體鱗傷,老子就不姓竇。

    管事跑了進來,對著竇仲道:“三老爺,欒家來人了。說是雲家又有大批的馬要出售,問咱們要不要。”

    “嗯……多少?”竇仲眼睛一亮便站起了身。

    “說是有兩百匹,都是歲口三四歲的健馬。”管事躬身答道。

    “什麼價錢?”

    “因為這批都是壯年的健馬,說是要三百金一匹。”

    “要了。”竇嬰不假思索的道。

    “老六,你這是……這個價位咱們可是無利可圖啊。”竇仲有些擔心的道。

    “三哥你就放心吧。我昨天進宮聽說這小子和南宮鬧了脾氣。聽說南宮去了湯泉宮找陛下哭訴了,嘿嘿……一定是因為馬的事情受了責罵。估計雲家的大權又落在了欒家的丫頭手。

    這可是一個好機會,欒家那丫頭任性得緊,膽子還大。偷著賣些馬攢私房錢也不是做不出來,上次咱們送了幾百金就打動了她。這次趁著掌權還不趕緊的撈一筆?你看著,隻要她嚐到了甜頭還會接著賣。

    想想看,不出兩年雲家就沒了戰馬。他的那些騎兵怎麼辦,那時候還不是得來求咱家。雲家富可敵國,咱們隻要好好養著這些馬。兩年後不翻他的三四翻賣給他,你認為對得起他麼?”

    竇嬰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喜笑顏開給竇仲講解。

    “老六。這小子可在匈奴那邊有路子。這些馬可就是在匈奴那邊弄過來的,如果他向匈奴那邊買,價錢可比咱們的低很多啊。”竇仲被雲嘯擺過一道,現在有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三哥。他的母馬和種馬被咱們買了個七七八八。雲家現在根本就沒有繁育能力。至於匈奴人。嘿嘿。他在靈武斬殺匈奴人數萬。這樣的大仇,你還以為匈奴大單於會賣給他馬?恐怕他委托的馬販子被大單於知道了,就會被剁碎了喂狗。

    他不來求咱們。那他的那些侍衛就隻能蛻變成步兵。到時候,大漢有匈奴馬的就咱們一家。你難道還愁賣不成。”

    “老六,還是你腦子好使。三哥服了,買……都買下來。跟欒家說,雲家賣多少咱們吃進多少。”

    “諾。”管事一溜煙的跑了出去,找欒勇商議買馬的事情去了。

    “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雲家缺你吃了還是短你喝了,你一個月有一百金的份例。一百貫能在長安買五十個黃花大閨女。你還有什麼不滿意,你說啊。”

    雲嘯忿然的將衛東寶的賬本摔在了欒玲的臉上。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欒玲指使他給欒家的種種好處,一樁樁一件件簡直觸目驚心。這些年,欒家在雲家至少攫取了數萬貫的錢財。

    欒玲以本錢將雲家的蒸酒批給欒家,然後欒家在洛陽大肆售賣。僅僅這一項就讓雲家每年損失上萬貫的錢財,更不要說將香水的配方交給了欒家。現在欒家的香水已經不滿足於在洛陽銷售,已經悄悄的開始向長安販賣。將雲家的香水銷售衝擊得一塌糊塗。

    雲嘯瞪著眼睛看著欒玲,這樣吃扒外的女人還真是少見。原先看在大閨女的麵子上,還想湊合著過下去。待到認真看了樂娘送來的賬冊,雲嘯的憤怒值直接可以將神十頂上月球。

    “我照顧娘家點有錯麼?欒家沒了洛陽的基業,日子過的清苦。再說了,若有一天我有事,照顧我的隻有娘家人。你娶了一個又一個,等我人老珠黃了。你還不知道把我忘到哪條街,這時候不存點本錢。老子我指望誰去。”

    欒玲說得還挺長氣,好像這就是她應該做的一樣。感情這娘們從來沒把雲家當成自己的家。怪不得她這麼在乎管家的權利,原來雲家的庫房麵漏了這麼大的一個窟窿。怪不得雲嘯總覺得家的錢財不對勁,今天總算找到原因了。

    “好,你說的,你有事你娘家的人會管你是吧。從今天開始,你不準踏出這個們,我看看誰敢給你出這個頭。閨女以後南宮來養,以後她管南宮叫娘。”

    雲嘯的眼睛瞪得好像一頭狼,惡狠狠的盯著這個吃扒外的娘們。

    “不,你不能將雲冪從我身邊奪走。”

    欒玲四下打量,愕然發現雲冪不見了。這才記起,這些天雲冪都是和雲嘯在一起。開始她還覺得是雲嘯喜歡大閨女,心還暗自高興。現在才知道,這是雲嘯有意麻痹她。

    “老娘跟你拚了。”

    欒玲好像一頭失去了幼崽的母狼,準備撲向雲嘯。可是厚重的實木門重重的關閉,門外響起了嘩啦啦的鎖鏈聲。

    雲嘯的肺都要被氣炸了,將家交給這個女人管就是一個錯誤。幸好火柴廠一直是漁老在管,不然火藥的配方要是流傳出來。那麻煩可就大了,這玩意在這個時代就屬於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在沒有製約的情況下。天知道究竟會惹出多大的禍事來。

    真後悔自己當初怎麼就色迷心竅上了這個女人,可惜後悔藥沒處買去。自私的女人果然可怕,她不會在乎丈夫也不會在乎家庭。她隻要自己舒服,自己好。她也不會替丈夫考慮,也不會替丈夫分憂。丈夫對她來說,就是提款機人形印鈔器。

    所以欒玲不會像艾利斯一樣關心自己,也不會像南宮一樣事事為自己考慮。更不會像顏纖那樣容易滿足,欲壑難填這四個字簡直就是她的親密夥伴,雲家就是有多少錢財也填不滿她的胃口。單單她的小金庫就有上萬貫的錢財,真不知道她要這麼多錢究竟是幹什麼用。

    將頭枕在小白的身上,艾利斯小心的給他捶腿。走廊傳出欒玲摔打家具,還有“”的砸門聲。

    小白疑惑的看著走廊的方向,不明白今天為什麼會這麼吵。艾利斯拍了拍小白的大頭,這貨又重新趴了下去。

    “嘩啦”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傳了過來,一定是欒玲將那麵巨大的穿衣鏡砸了。

    心情憋悶的雲嘯頓時火更大了,一下子從地上竄了起來。小白被嚇了一跳,一下子躲到了桌子後麵。它從來沒有見到雲嘯發過這樣大的脾氣。

    “好啊,這個家不願意待了是吧。來人,將她給我押到驪山上。讓大鐵錘給她蓋間房子,這輩子別下來了。”

    雲嘯憤怒的像一條瘋狗,鐵衛們嚇得趕忙將欒玲的房門打開。連拖帶拽的就將欒玲拖了出去,欒玲的嘶吼聲在走廊回蕩。

    “把欒家的那些婆子家丁都給我攆出去,這輩子再敢踏入臨潼一步就打斷腿。”城門的大火終於開始殃及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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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圍獵





    “別這樣,都二十多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23us來喝碗湯,這是讓特意讓人熬的雞湯。你不是說雞湯最補麼。蒼鷹在山上蹲了兩天才打到的野山雞。”

    顏纖端著一碗雞湯,好像哄孩子一樣的哄著雲嘯喝下去。自從跟欒玲吵完之後雲嘯就頭疼,已經連續幾天都沒有吃好一頓飯。三個老婆變著法的哄雲嘯開心,每天都像哄幼兒園小朋友一樣哄著雲嘯吃飯。

    “別蒙我了,這家夥要是上山一個時辰能拎十幾隻野雞下來。還用等兩天?”

    雲嘯無奈的結果了顏纖遞過來的雞湯,幾口就喝了下去。顏纖好像獲得了巨大的勝利一般,掏出布巾子給雲嘯擦了擦嘴。之前南宮和艾利斯可是連一粒米都沒勸下去,能成功的讓雲嘯喝下這碗雞湯已經是巨大的勝利。

    “其實……”

    “你要是說欒玲的事情就出去,夫妻一場別怪我不講情麵。”

    雲嘯一下子堵住了顏纖的嘴,不讓她將後麵的話講出來。這些天不斷的有人來給欒玲講情,全都被雲嘯無情的攆了出去。關押欒玲不是因為她貪圖錢財,而是她的心一直沒有在這個家。

    自己在外麵拚死拚活,在她的心都是應該的。而且絲毫不臉紅的攫取雲家的財富,好像自己的寵愛並不重要。對欒玲來說金錢是最重要的東西,這才是雲嘯不能接受的。

    後世拜金女的無恥雲嘯曆曆在目,關xx為了一千萬可以往下體塞兩個高爾夫。雲嘯見過高爾夫。那玩意有啤酒瓶子中間那麼粗。金錢對女人來說是另外一種毒品,染上這種毒癮的人會喪失尊嚴,泯滅人性。為了錢財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欒家與竇家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更讓雲嘯下定決心將欒玲幽禁起來。未來與竇嬰的爭奪將會非常凶險,一個不小心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現在有這麼多人跟著自己混飯吃,雲嘯要考慮的事情相當多。

    “爹爹,南宮娘娘說你吃了這盤餃子娘親就會回來。”

    雲冪稚嫩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小的人端了一盤餃子。身後的丫鬟還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擺著醬油醋還有大蒜掰。

    感覺心被什麼東西抽了一下,就猶如後世的離婚。無辜的孩子受到傷害是最大。這還隻是開始小雲冪就像失去了母親的小白。她隻會以為母親不見了。有一天還會回來。卻不知道,父親已經將母親打入冷宮。以後她們都不會再見,不出意外欒玲一輩子也別想離開驪山頂上的那座小院子。

    心疼的結果閨女手中的餃子,大大的眼睛滿是企盼。她希望父親趕緊吃完碗的餃子。然後母親就會像變魔術一樣從門的那邊走出來。

    “小乖乖。你娘親去了很遠的地方。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以後南宮娘娘就是你的娘親,顏娘娘、艾娘娘都是你的娘親。她們會像你娘一樣,護你照顧你。”

    雲嘯將餃子塞進了顏纖的手中。將閨女抱在了自己的身上。摟著大閨女說道。

    “娘親是死了麼?我聽娘親說,人死了就去了很遠的地方。聽說那沒有吃的沒有喝的,所以人在活著的時候就得好好享受。你能讓娘親回來麼,那沒吃沒喝娘親一定很可憐。”

    稚嫩的童音說出了充滿童趣的話。

    雲嘯的眼神忽然一曆,天殺的欒玲居然這麼教閨女。從小就這麼灌輸,以後打閨女得成什麼樣。現在一想起欒玲,雲嘯就更有理由磨牙了。

    “你娘親在那吃的好喝的好,小乖乖不要操心。跟爹爹一起吃餃子好不好,晚上讓南宮娘娘哄你睡覺好不好。”

    “好,隻要爹爹乖乖的聽話吃飯。我去就跟南宮娘娘睡覺。”

    雲嘯坐起身,抱著雲冪下了床。父女倆坐在桌子旁邊,你一個我一個的分餃子,分得不亦樂乎。

    南宮哄著雲冪睡覺,剛滿十七歲的她很明顯沒有欒玲成熟。當南宮與雲冪搶瓜幹吃的時候,雲嘯開始考慮自己是否所托非人。

    “爹爹,南宮娘娘搶雲冪的瓜幹……”

    小雲冪流著眼淚,大聲的向雲嘯控訴南宮的暴行。

    雲嘯無奈的做起了裁判,將瓜幹倒在桌子上。你一個她一個的開始分,分著分著雲嘯感覺自己好像在給倆閨女分糖果。

    “你讓著她點,不就是哈密瓜幹麼。平時一筐一筐的你也不吃,沒事兒跟孩子爭什麼嘴。”

    兩個女人為了最後的一條哈密瓜幹爭執不下,無奈的雲嘯隻有拿起來塞進了自己的嘴。一邊吃一邊還揶揄南宮,看來讓她帶小雲冪真是一個絕大的錯誤。

    “哼,我不跟你睡了。我去找艾娘娘,我去跟小白睡。”

    小雲冪氣嘟嘟的噘著小嘴,迅捷無比的爬下了床。邁開兩條小短腿,在雲嘯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跑到了門邊。打開了厚重的木門,一溜煙的跑不見了。

    彩雲嚇得趕忙向屋瞧,見雲嘯與南宮躺在床上。這才將木門關緊。

    雲嘯看著媚眼如絲的南宮,立刻會意過來。這娘們是故意的,感情小雲冪在耽誤她懷孩子的大計。

    這娘們要不得了,為了懷孩子還真是什麼招兒都使啊。

    關中的夏天簡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太陽盡情的將自己的熱能噴灑在大地上。今年的酷暑已經有了旱災的跡象,長安周邊的幾個郡縣都開始鬧災荒。隴右傳來的消息,他們那的莊稼都直接能當柴火燒。

    上林苑的樹木都低垂著頭,一副極度缺水的樣子。隻有那些帶刺的灌木活得還十分逍遙,雲嘯護著臉生怕被樹上的倒刺刮傷。

    搶先登上山頂的劉小豬一臉的興奮,手中的各種顏色小旗不停的揮擺。張騫與韓焉兩個倒黴的家夥被他指揮的好像陀螺一樣的亂轉。

    接過戴宇遞過來的水壺,一陣長鯨吸水。離了竅的魂魄這才算回來一些,娘的大熱的天不待在家享福,卻被劉小豬姐弟軟硬兼施的弄來陪著打獵。娘的,這樣的小舅子多幾個真是會要人命。

    “雲侯是戰陣的行家,我大漢的常勝將軍。今天看看我期門羽林的圍獵如何。”劉小豬自豪的指著正在山林中好像野豬一樣橫衝直撞的那些騎士。神情之間頗為得意。

    雲嘯看了半天才算看明白,感情一群武裝到牙齒的軍卒就是在圍獵一些兔子。還以為搞了這麼豪華的陣容是要請自己看圍獵老虎,感情他娘的是抓兔子。真要抓兔子,還得是小白。這家夥經常出沒於驪山之中,所有的飛禽走獸都難逃豹口。

    甚至有一天還叼了一尾七八斤重的草魚回來,讓雲嘯給做個剁椒魚頭。

    司馬遷老先生說,漢武大帝以圍獵訓練旗門羽林。哦,原來就是這麼玩的啊。難怪衛青霍去病帶了好幾十萬人去匈奴,都沒把匈奴滅了。這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難道你還指望兔子蹬鷹將馬上的騎士踢下來不成。

    雲嘯看著玩笑一般的操演,撇了撇嘴。沒有發表任何置評,若是說兩句鼓勵的話,估計這些美得鼻涕冒泡的家夥會變本加厲。明天圍獵山雞時再喊自己過來,那這條老命就要不得了。

    昨天晚上剛剛被你姐姐壓榨幹最後一點力氣,今天就陪著小舅子爬山。這是要玩死自己的節奏啊。

    要說女人的這個肚子,那絕對是一種奇怪得不能再奇怪的物體。假南宮,春風一度人家懷上了。真南宮,廢了牛勁到現在為止就是沒有動靜。弄得雲嘯都想去天橋中醫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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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坑人





    “太子殿下的手下猛士真乃無雙國士,日後必可平定匈奴建功立業。

    看著劉小豬的一臉希冀,雲嘯不得不違心的說了奉承話。心中隻是祈禱,碰見匈奴人這些生瓜蛋子不要死的太難看才好。

    劉小豬大喜,能得到雲嘯的誇獎,他認為這幫家夥立刻上戰場都木有問題。

    “聽聞雲侯最近在放買匈奴健馬,不若賣給孤一些如何。”

    聞聽劉小豬的問話,心中湧起一種莫名的感動,南宮居然連這樣大的事情都沒有和親弟弟說。若是換了欒玲,早就讓欒家搭順風車大賺一筆。

    不過自己坑誰也不能坑劉小豬,首先這小子是自己的小舅子。從小是自己看著長大的,有些下不去手。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按照劉啟的身體狀況很可能來日無多。估計這家夥不是今天冬天,就是來年春天就會登基做皇帝。

    若是這個時候坑他一把,那樂子可就大了去了。雲嘯不想奢望偉大的漢武大帝有著海一般的胸襟,目前看來這哥們的胸襟比針鼻大不了多少。不小心眼老了的時候能自滅滿門?

    “禦苑現在有好多良馬,太子殿下為何要買臣的那些劣馬?”

    “哈哈哈,雲侯說笑了。誰不知道你雲家騎兵乃是我大漢的第一鐵騎,有騎兵必然要有好馬。我在雲家這麼多年,還不知道底細?這些匈奴健馬可都是一等一的好馬。

    聽說現在市麵上的匈奴健馬已經炒到了三百金一匹,孤可沒有那樣富裕。雲侯富可敵國。可要算孤便宜一點兒。”

    看來劉小豬的真的看上了自家的這些匈奴健馬,不過這個當口可不能坑他。雲嘯想了一想道:“太子殿下,這樣再過兩個月會有一批一歲口的馬訓好。雲某身無長物,就敬獻兩百匹匈奴馬給殿下如何。”

    劉小豬眼睛一亮,這個人情可拉的有些大了。兩百匹匈奴馬按照現在的市價可值六萬金,雲嘯居然說送就送了。看來找姐夫說話就是比找姐姐好使,當初跟南宮說的時候,南宮還推三阻四的不讓自己買,生怕自己占了雲家的便宜,看看姐夫多豪爽。

    “這怎麼好。如此多謝雲侯。”

    竇嬰坐在南山的別院。大熱的天屋子放著大盤的冰。可是竇嬰的的身上還是不斷的冒汗,旁邊的竇仲好像拉磨的驢一樣在屋子不停的轉圈,腦袋上的汗水像蚯蚓一樣蜿蜒流淌。

    “老六,這欒家又來消息。那個丫頭又放了三百匹匈奴健馬出來。這可怎麼辦。我是沒錢再往吃了。長安今年大旱。莊稼都欠收有炒馬的錢還不如用來囤糧食。”

    “三哥,這批匈奴健馬。無論如何咱們也要吃下來,如今的馬市正好。匈奴健馬已經漲到了三百金一匹。咱們就是賣也不虧。可是你想想,短短的兩三個月,一匹馬就漲了一百金。難道還有比這更賺錢的買賣?”

    “可是這些馬都是那丫頭陸續放出來的,價格都是三百金。這價錢雖然漲上來了,不過咱們也囤了將近兩千匹匈奴健馬。我這也是實在沒有錢了,你嫂子的嫁妝都讓我給當了。這次要是有個什麼閃失,我就隻能剩跳黃河一條路了。”

    “不行是三哥,這批馬必須要吃下來。咱們不買,別人就會買。以後咱們就不是那丫頭的唯一主顧,咱們操縱馬市也就難上加難。”

    “反正我是沒錢了,實在是沒錢吃下去。”

    “這樣,我在長安還有一處別院。作價也能值個十萬貫,就抵給她。一會兒你走的時候,我將地契交給你。”

    竇嬰十分無奈,看起來這個三哥真的是沒辦法了。自己隻好赤膊上陣,不過要一下子拿出十萬貫現金他還真沒有。隻好將長安的宅子抵押充作馬資。

    “老六,我怎麼覺得這事情有些懸乎啊。咱們不會被那丫頭坑了吧,聽說這丫頭已經幾個月沒有出現了。都說她去山上養胎去了,不會有什麼貓膩吧。”

    “不會,臨潼侯是個長情的人。衛家的人就是在最困難的時候給了他口飯吃,他就能記到今天。更別說那丫頭給他生了一個閨女,有可能是那丫頭真的又懷上了。年輕人,總是這樣不要大驚小怪。”

    “但願如此吧。”

    從上林苑回來,雲嘯累了個半死。發誓以後打死也不跟小舅子爬山去了,不是因為賠了二百匹馬。而是因為遭不起這罪,這天熱得蒼蠅都懶得飛。出去在大山麵爬山,簡直就是沒事找罪受。

    在艾利斯的侍候下痛痛的洗了一個澡,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加冰果子釀。雲嘯打算在葡萄架下,美美的睡上一覺。

    南宮來了,雲嘯警惕的看著這個婆娘。這是葡萄架低下,來往的仆役下人很多。不過相信這不能阻礙公主殿下生孩子的熱情,葡萄架下來一場野戰也不是不可能。

    問題是今天實在是身體欠佳,接待不了這位**公主。套用還珠格格的台詞就是,現在是無心無力。

    南宮的臉上帶著詭異的笑,雲嘯打起十二分的警惕。看著這個逐漸向自己走來的老婆,腦子思索這搪塞的借口。估計被你弟弟折騰去爬山,這個借口應該可以蒙混過關。

    “啪”一份竹簡摔在了雲嘯麵前的小幾上。

    “這是什麼?”雲嘯疑惑的問道。

    “魏其侯在長安的別院,也算是另外一座侯府的地契。”南宮坐在了雲嘯的腿上,雙手摟住了雲嘯的脖子。

    “哪來的?怎麼是竹簡?”雲嘯驚異的問道。竇嬰家的地契居然會出現在自己手上,還是竹簡。這不能不讓雲嘯驚異一下。

    “紙張出來才幾年,這侯府可是竇家祖上傳下來的。地契當然是竹簡,若是紙做的那便是假的。至於來源嘛……”

    南宮將臉蛋湊近了雲嘯,雲嘯立刻會意,在臉蛋上使勁的親了一口。

    “哼,欒家送來的。聽說你知道了他家私自配製香水,欒雄都要嚇死了。所以這次才會這樣配合我們,魏其侯用宅子頂了三百匹馬,我看竇家的錢也榨得差不多了。咱們是不是應該收網,以免夜長夢多。”

    “好像你坑了你表叔很高興的樣子。”雲嘯又親了南宮一口,他決定今天好好的犒勞一下南宮。居然將竇嬰的祖宅都坑來了,這次收獲還真是不菲。

    “去你的,我聽說你今天答應給小彘兒兩百匹馬?”

    “嗯,過幾個月東胡那便就會有大宛馬過來。論馬種可比匈奴馬要好很多,聽說還有一種馬跑起來出的汗好像血一樣的紅。西域人都稱作汗血寶馬,也不知道蒼鷹能不能弄幾匹回來。”

    “那過幾天咱們就收網吧,畢竟是我表叔。坑得太狠了也不好,太後那也交代不過去。”

    南宮小心的勸慰雲嘯別把事情做絕了,若是惹得太後出麵事情就隻能回到原點。

    “那好吧,過幾天就收網。將七千匹匈奴健馬都放出去,最開始是一百五十金,然後逐漸降價咱家隻留兩千匹能拉車就成。至於欒家,你告訴欒雄。若要是想保住那顆六陽魁首,就將香水的買賣停了。

    至於醬油他可以隨便釀造,不過咱家要抽兩成的份子。就這樣跟他說,奶奶的偷老子的配方。”

    雲嘯現在隻要一聽到欒家的人,心情就不好。自己發明的東西說拿過去山寨就山寨,一點知識產權的概念都木有。看在雲冪的麵子上,不把欒家弄得傾家蕩產已經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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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悠閑一日





    竇仲現在已經要有了自殺的心,長安馬市上匈奴健馬的價格翻著跟頭的往下掉。

    雲家忽然發了瘋,所有的匈奴健馬一股腦的往長安馬市上堆。還都是上好的馬,最讓人接受不了的是那個天殺的價格。從一百五十金,現在居然降到了一百金。

    原本指望著能大賺一筆的生意,現在愣是被攪合成了賠錢的買賣。

    “老六,你不能這麼看著哥哥賠死。這些年哥哥我攢點錢不容易,你想想辦法。要不你去找找姑母,她老人家一向疼你……”

    竇仲一大清早就跑來,堵著竇嬰的門開始喊。弄得竇嬰的小妾都不敢出被窩。

    “三哥,你先去廳堂上等著。你讓我穿衣服。”

    竇嬰也是頗為無奈,昨天雲家的新任管事居然拿著自家的地契讓竇家的人搬出祖宅,說是雲侯有心納一房小妾。準備就在竇家辦了,讓竇家趕緊騰房。

    雲嘯要納小妾這事竇嬰信,欒雄那小子早就憋著把欒玲的妹妹送進雲嘯的被窩。不給名分都成,隻要留下當丫頭都成。這巴結的已經到了不要臉的程度了,不過聽說雲嘯直接就把人送山上跟她姐姐作伴去了。

    現在才知道,欒玲哪是什麼懷胎。就是被雲嘯囚禁起來,雲家的口風把的可真嚴,原先欒家的人被趕出臨潼之後。竇嬰就成了瞎子聾子,對雲家的事情一無所知。

    “老六,你看怎麼辦啊這個。眼看這馬就砸手了,雲家放出話來,戰馬敞開賣一百金一匹。都是上好的戰馬,你看這……哎呀。”

    竇仲在廳堂跺腳捶胸,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要不再等等。等雲家的馬賣的差不多了。咱們再去賣,又或者拿去洛陽或者山東、江南去售賣。”

    “雲家這次足足拿出了七千匹戰馬來,你去馬市看看。每天拉出一千多匹。匈奴馬現在都臭了大街了。等他家賣完,那得等到猴年馬月。他賣給咱們的戰馬都是歲口大的。等他賣完了咱們的馬也都成了老馬。誰會花三百金買一匹老馬回家。”

    “那去山東江南,竇淵在江都……”

    “別提了,雲家早將馬匹弄到那出售。我給竇淵去了信,他那上等的匈奴健馬一百二十金。刨去路途上的花銷,他娘的跟長安的價格差不多。”

    “怪了,這小子作什麼妖呢這是。他把馬都賣了,難道想讓自己的騎兵蛻化成步兵?”竇嬰有些疑惑的道。

    “他家的騎兵變成什麼我不管,我的錢可是變沒了是真的。現在一匹馬就賠二百金啊。這可要了我的老命啊。老六,主意是你出的。你得給我賠……”

    竇仲好像是一隻紅了眼的瘋狗,已經到了到處咬人的地步。

    “我還不知道怎麼辦呢,雲家已經來人要我搬出老宅。我還不知道要如何交代。”

    竇家兄弟吵成一團的時候,雲嘯正帶著艾利斯還有顏纖采摘新下來的葡萄。一粒粒的葡萄飽滿的掛在葡萄架子上,雲嘯不時摘下一粒塞進艾利斯或者是眼前的嘴。

    關中的晝夜溫差沒有西域那麼大,種出的葡萄也沒有西域那麼甜。口感微微的有些酸澀,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總不能奢望長安跟吐魯番一個氣候。

    葡萄被一顆顆的從梗上摘下,放進山泉水中清洗。葡萄的梗含有一種叫單寧酸的東西,如果這東西混進酒會讓口感十分的酸澀。艾利斯幹的非常的認真。金色的頭發披散在肩頭。雪白的肌膚滲出一點點汗漬,陽光閃閃發亮。

    顏纖早就沒有了幹活的興致,吃了一大串葡萄然後裝了一盆。抱著一卷竹簡跑掉。

    “釀好了酒不給你喝。”雲嘯悻悻的譴責女神這種不熱愛勞動的嬌小姐行為。

    “你敢。”遠遠得隻留下一銀鈴一般的聲音人卻已經不見了。

    “一會兒讓昆侖奴烤全羊給你吃。”雲嘯摸了摸艾利斯的金發,愛勞動的孩子需要獎勵。

    摘好的葡萄粒兒被放在一個木頭做的篦子上,雲嘯在果子上蓋了一塊木板。然後拉著艾利斯在上麵又蹦又跳,旁邊的小白看著抽風似的兩個人扭過了大頭,非禮勿視。

    紅酒嘛,葡萄肉與葡萄皮自然要一起壓榨。不然葡萄皮中的紅色素不出來,釀出來的酒怎麼也不會變紅。

    榨出來的葡萄汁被倒進一個大大的玻璃瓶子麵,這釀造葡萄酒的第一段工程便勝利竣工。剩下的隻要將瓶口紮緊,放進地窖麵靜靜的等待三周即可。

    艾利斯似乎玩的很開心。好像一個金絲猴一樣掛在雲嘯的身上不下來。小白實在看不下去,竄上牆頭溜走去找它的另外一個好友蠻牛去了。

    雲嘯無奈的背著艾利斯。抱著一大瓶葡萄酒進了挖好的酒窖。沒有橡木是個缺陷,葡萄酒最好的裝在橡木桶中。現在隻能將就了。希望不會影響口感。

    “這種紅色的東西真的可以變成酒麼?”

    艾利斯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藍色的大眼睛呼扇呼扇的眨著。她不明白這中紅紅的,甚至有些惡心的東西會成為酒。好像衛丫的果子釀,不是這樣釀的。

    “這東西可是個寶,不但美容養顏更加能滋身健體。而且還會讓人不生贅肉,當然我的艾利斯沒有贅肉。”

    雲嘯輕輕的摸了一把艾利斯平滑的小肚子,白種女人一般會在三十歲左右生出遊泳圈。雲嘯很希望自己的老婆將身材保養的棒棒的。千萬不要出現腰圍與身高相等的情形,那樣簡直就是一場驚悚的噩夢。

    搖了搖頭,看了看精致的小蠻腰。趕緊擦擦頭上的冷汗,幸好隻是一場虛驚。可愛的艾利斯每天蹦得比兔子都歡實,應該不會變成肥婆。倒是軟體動物的顏纖有這個趨勢,這女人隻要拿起一卷竹簡便能窩在躺椅看上一天。

    雙腿卷曲起來,樣子就好像一隻大貓。就連流著鼻涕的兒子,都不能將她從遠古的文字中解救出來。如果在後世,相信女神一定是一個學霸式的存在。

    雲嘯感覺後背有兩團東西頂著,艾利斯鼻子噴出的熱氣噴在身上有一種癢癢的感覺。榨汁的過程出了許多的汗,地窖麵清涼怡人。雲嘯拿起布巾子,蘸水打濕之後開始給艾利斯擦汗。

    年輕的小夫妻擦著擦著就擦出了火花,於是兩個人就出了更多的汗。

    洗了一個通透的鴛鴦浴,雲嘯換上了寬大的真絲錦袍。一條腰帶鬆鬆垮垮的係在腰間,帶子的前段一顆龍眼大的珠子代替了扣子的功能。

    昆侖奴在盡情的展示自己烤全羊的本事,雲嘯忽然覺得自己這單生意做的很值。至少大漢沒人烤的全羊比昆侖奴好吃。

    鋒利的割肉刀劃過肥美的羊肉,平平常常的動作居然有了一種藝術的美感。讓人吃羊肉之餘還有一種別樣的視覺享受。雲家的烤全羊照比東胡的烤全羊多了一味辣椒。辛辣的口味讓雲嘯有些想起後世的新i疆羊肉串,好記得烤羊肉串的隻要帶個瓜皮帽就敢自稱買買提。留個大胡子就敢說自己是拉i燈。

    小白被烤羊肉串的味道吸引了過來,水藍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不斷向羊身上刷蜂蜜水的昆侖奴。小白是有教養的豹子,如果別人不給它是絕對不會搶。

    大地一陣抖動,沒有教養的來了。昆侖奴飛了出去,架子翻了羊不見了。蠻牛抓著滾燙的全羊飛奔而去,空留下目瞪口呆的雲嘯和艾利斯。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5-5-18 22:36
第八章甄嬛





    夕陽西下,顏纖盤著腿手上捧著一卷竹簡正在細細的研讀。雲嘯躺在顏纖的腿上,看著艾利斯哄著小雲冪蕩秋千。母女二人做在秋千上,兩名侍女小心的晃動著秋千,不一會兒母女二人就有昏昏欲睡的傾向。

    二閨女和大兒子正在厚厚的羊毛毯子上進行自由式摔跤,二閨女巾幗不讓須眉已經成功的將小雲顏壓在身下。現在正努力的用屁股坐弟弟的臉。小手抹著鼻涕,衝著雲嘯傻樂。雲顏奮力掙紮無果後,張開小嘴剛剛長出的小牙牙狠狠的咬在了姐姐的屁股上。

    南宮回來了,是太後召見。一早就去了長樂宮,雲嘯知道是什麼事兒。一準是老太太給自己的侄子出頭,沒辦法誰讓人家都姓竇,打著骨頭連著筋。

    穿著宮裝的南宮熱得四脖子汗流,白了一眼悠閑的雲嘯。有些哀怨的道:“我被抓去給奶奶教訓了半天,你在家倒是清閑。真該讓你去頂這個雷,奶奶說了兩萬貫竇家的祖宅還給竇家。咱家的三百匹馬還給咱家,這就算兩清。”

    “既然你皇奶奶說了,不行那也得行。還來的馬讓阿德好好看看,別拿些劣馬糊弄咱家。來吃顆葡萄,今天剛摘的挺甜的。”

    雲嘯拿起了一顆葡萄,塞進了南宮的嘴算是慰勞。女人是要哄的,嘟著小嘴的南宮立刻沒了脾氣,吃了葡萄下樓洗澡去了。

    “事情應該不會這麼簡單的了結,竇嬰不是一個心胸開闊的人,今後夫君要小心了。”

    看著竹簡的女神忽然說道。

    “哦,夫人認為魏其侯會怎樣?”

    “照現在的情勢,魏其侯成為丞相是遲早的事情。未來的大漢,做得主的不是皇帝。而是長樂宮的太後。咱家的安寧隻有傍住太後這一條路走。”

    雲嘯有些驚異的看著女神,懷疑自己是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一直以來女神給自己的印象都是清麗脫俗,出塵若仙一般的女子。從她嘴居然說出朝局的形勢來。這不得不讓他感覺到詫異。

    “我是雲家的人,雲家好我也好。你也別把眼睛瞪得那麼大。我隻是提醒你得饒人處且饒人。太後雖然瞎,身子骨卻還硬朗。再活個十年八年的也不是什麼難事兒,有她在竇家就會更加的驕橫。盡管你與太子的關係匪淺,恐怕也要小心為上。”

    雲嘯的腦子立刻冒出一個詞,扮豬吃老虎。感情最大的老虎一直趴在自己的身邊,回想自從顏纖過門以後好像什麼都沒做。又好像什麼好處都沒拉下。

    作為正房的夫人,她的月利錢高達五百金是雲家最高的。而她的兒子是雲家的長子,即便未來南宮生了兒子自己的爵位也鐵定是雲顏的。

    南宮的到來讓她感覺到了壓力。所以她選擇了蟄伏。家的大事小情從來不去管理,如果生在後世女神絕對是辦公室主任的不二人選。

    看起來讀書多就是有讀書多的好處,至少眼光要比常人高那麼一點點。

    “竇家頻頻挑釁,咱家完全不回擊也說不過去吧。”

    “你這回擊太猛烈了些,直接讓人家傾家蕩產。奪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竇家會不恨你?這人心一旦恨上一個人,那便會時時刻刻處處想著為難仇人。而且這種仇恨是刻骨銘心,仇恨往往比恩德更能讓人記得牢記得深。

    既然你巴掌也打了,那就應該給一個甜棗吃。想要安穩長久,利益均沾最為重要。”

    “利益均沾?好好說說。”

    雲嘯從女神的腿上坐了起來。一副求教的態度。他想知道女神究竟是拿什麼作為交換。

    女神終於放下手中的竹簡,摘了一顆葡萄吃了。吊足了雲嘯的胃口,這才道:“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咱家的醬油黃醬的生意既然讓欒家做了。那麼何必不大方點,將長安也讓出來交給竇家去做。那東西耗費人力,利潤又低發酵又占地方。

    咱們可以將這個麻煩甩給竇家,以後按照欒家的例子隻抽兩成的份例。不過嘛……”

    這婆娘就這點不好,說話好抻著說。看著雲嘯捉急的模樣她才開心,好像隻有這樣才能顯出他的智慧一樣。

    “說吧……你要什麼我弄給你就是。”雲嘯終於沉不住氣,現在他已經對女神刮目相看。

    “製造醬油和黃醬最重要的是什麼?是曲黴,隻要咱家將曲黴緊緊的握在手。那麼這個產業還是咱家的,以後咱家隻要弄幾塊曲池。發酵曲黴即可。

    醬油與黃醬是食材,每天都要消耗。用量極大。這樣竇家就會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咱家什麼都不用出,幹坐著享受兩成的份子錢。如果竇家再為難你。那麼咱家停了曲池,沒有了曲黴竇家投入進去多少就賠多少。

    不過這件事情還要稟報太後主導,讓太後知道你與竇家和好的誠意。加上瑛姑一向是咱家的朋友,太後必定對你大加讚賞,而且會努力推進這件事情的實施。這醬油與黃醬的生意就是一根繩索,隻要太後給竇嬰套上,他就摘不下來。

    今後繩頭在咱家的手牽著,竇嬰即便想跑也能把他給拽回來。你還怕魏其侯會咬人不成,就算他做了大漢的丞相也一樣是咱家的一條狗。若是不聽話,讓他連飯都吃不上。”

    雲嘯頓時傻了眼,這還是自己那個美麗端莊不問世事的老婆?這簡直就是他娘的甄嬛啊。

    忽然間,雲嘯對孔夫子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女子無才便是德,說的太對了。如今雲嘯才理解什麼叫女人比男人更凶殘,這是逮住了竇嬰往死霍霍。

    竇嬰家可沒有那麼多的戰俘可用,釀造黃醬還有醬油就要耗費大量的人手。長安百萬人,加上周邊的人口。每天用掉的醬油和黃醬車載鬥量,可能竇家所有的人力物力都會被拉進這個投入產出比極低的行業中去。

    等到竇家的產業成型,隻要雲家斷了竇家的曲黴那對竇家來說將是毀滅性的打擊。那時候的竇家真的會窮的要飯。

    “夫人,這真是你想出來的?”

    雲嘯開始懷疑這是老丈杆子給自己出的主意,按照女神的智商應該謀劃不到這個地步。

    “如果妾身是因為釀造醬油與黃醬的氣味太大,隻是因為不喜歡這樣的氣味兒,你信麼?”

    “呃……這個……”好吧,女人永遠是一部讀不懂的書。

    女神實際論證了觀念就是被用來顛覆的這一真理,雲嘯感覺自己不會再有愛了。

    火紅的太陽漸漸西落,晚霞染紅了整個天幕。雲嘯站起了身子,遠眺渭水邊的醬廠。思度著那最好被改建成什麼工廠,四周點燃了數不清的艾蒿。夏日的蚊子聞見這種味道,便再也不敢靠近分毫。

    小小的人皮膚都細嫩,若是讓蚊蟲叮咬了可就有大麻煩。奶娘們抱著各自的小祖宗回了房間,昆侖奴已經支好了架子。一隻肥美的羔羊已經被宰殺幹淨,蠻牛被勒令待在老宅不許出去。如果違背會被餓飯,不過這道恐嚇的命令顯然沒什麼實際的效力。這家夥連雲嘯的食物都敢搶,恐怕劉啟到了這他也敢撈一把。

    南宮解決了這個問題,一個能放得下一頭豬的盆放著一隻蒸羊羔。蠻牛吃的很霸氣,撕下一條羊腿遞給小白。自己也撕下一條大口的嚼,不時還將手上的羊油抹在小白順滑的毛皮上。

    看著這倆貨一頓消滅了一整隻羊羔,雲嘯相信這次自己的烤全羊應該會保住。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5-5-18 22:39
第九章演技派南宮





    長樂宮中燃起了嫋嫋的熏香,即便是貴為一國的太後也要遭受蚊蟲的侵擾。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這些小東西叮人從來就不分貴賤。

    南宮的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輕輕的打開一個小陶罐。從麵蘸了些綠色的液體灑在太後的身上。

    “皇祖母,這東西叫花露水。是采了早上留在花上的露水凝煉而成,一年啊就隻得了兩罐子。一罐留給孩子們,一罐就孝敬給您。我父皇那我都沒送。

    有了這東西,您這就不用總熏什麼勞什子熏香。隻要弄上一點灑在身上,蚊蟲就不敢叮咬您。”

    南宮極盡所能的忽悠自己的奶奶,實際上花露水這玩意雲家差點都能當洗澡水用。

    “哎呦,從鮮花上取下來的。這得攢多久才能攢這麼一罐子,奴婢聞這味道好像不似花香但的確有些提神醒腦的功效。”

    瑛姑在一旁溜縫,現在她已經是雲家的鐵杆同盟。雲家給她帶來的收項已經是她收入的大頭,現在連麗春院她都懶得管。

    “這丫頭有心了,上次說你說得重了。咱家的南宮還是一個孝順的孩子。”人老了就要把她當孩子哄,貴為太後的竇老太太也不例外。

    敏銳的洞察力與睿智的大腦已經隨著年齡的增長逐漸的蛻化,現在的太後也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恐怖的存在。如今支撐著她掌控局勢的,隻剩下數十年風雲際會的經驗而已。

    “奶奶,你上次說的對。南宮不應該坑害表叔一家,回家我將雲嘯罵了一頓。他也知道錯了,今天我可是帶著賠禮來見您的。”

    南宮笑得就好像剛剛偷了隻雞的狐狸,打開食盒摘下一顆剝了皮塞進了太後的嘴。

    “這是雲嘯孝敬您老的葡萄。是西域的果子。給您帶了些,回頭給您嚐嚐鮮。今年結的少,來年多了就給您多送些來。您留著賞人用。”

    “嗯。好。這果子水靈,甜甜的還帶著酸味兒。吃著開胃。就知道我家南宮孝順。這個賠禮皇祖母收了,告訴雲嘯皇祖母不生他的氣了。。”

    太後被孫女哄得像個開心的孩子,忽然殿門口跑進來一名少女。

    “南宮姐姐,用什麼哄得外婆這樣開心?呀這是什麼果子,怎麼都沒見過。”

    “阿嬌啊,這是你姐夫從西域帶回來的。你也嚐嚐,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太後對這個外孫女的寵愛明顯多過孫女,拉著阿嬌的手便不放開。

    “姐夫?南宮姐姐又沒有出嫁。哪來的姐夫。”

    呃……神仙殿一時尷尬起來,南宮恨不得站起來踢死這個表妹,兼未來的弟媳。沒有明媒正娶是南宮的逆鱗,也就是阿嬌換一個人南宮會立刻動手。

    “不許胡說。有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太後佯裝惱怒,伸手拍了阿嬌一巴掌。

    “哦,奶奶我剛剛說的賠禮可不是指得這些果子。而是給六表叔找了一條發財的門路,用來補償六表叔這次的損失。”

    南宮恨恨的咽下一口氣,陪著笑向太後說道。

    “外婆,這果子真好吃。我走時給帶些。”

    阿嬌打斷了南宮的說話,她根本不將自己這個表姐放在眼。館陶公主加上太後的驕縱。已經將阿嬌慣成了一個任性的問題少女。

    “吃你的,聽你南宮姐姐說。南宮你接著說,什麼發財的門路。”

    “雲家現在經營的醬油和黃醬。哦就是一種調味料。”

    “嗯,老身知道。她們常在雞蛋羹麵放些那東西,很提味老身進的很受用。”

    “對,就是那東西。雲家打算將釀造的工藝,還有工廠都交給六表叔經營。以後,雲家隻象征性的收兩層份子就好了。這一年可是上萬貫的財路,也不知道能否得到皇祖母與六表叔的原諒。”

    南宮跪坐在太後的麵前,盡管知道她看不見態度依然恭敬。

    “喲,娘啊。這雲家可是大出血。這醬油與黃醬供應著全長安百萬人的用量。一年的進項豈止萬貫,雲嘯那小子究竟幹了什麼。拿這麼重的禮出來賠。”

    不知什麼時候,館陶公主已經走了進來。作為太後最寵愛的公主。她可以不經通報隨時進入神仙殿。

    “也沒什麼。就是跟竇嬰起了一點小爭執,南宮你這賠的也太重了些。說起來你六表叔也有不是,老身已經說他了。他以後也不敢擠兌雲嘯,你不用拿家的產業出來賠。”

    太後聽了館陶公主的話才知道這產業居然這樣貴重,她覺得有些不安。雖然竇嬰是自己的侄子,但南宮也畢竟是自己的孫女。擠兌的太過了,也不好看。

    “皇祖母,這是南宮的一片真心。您不同意就是還生著南宮的氣,請皇祖母原諒南宮。”南宮說著居然叩拜了下來。

    “哎呦,起來。娘,竇嬰又怎麼了這是。把孩子擠兌成這樣,當表叔的也不能這樣。咱家南宮是沒明媒正娶,可是在雲家那可是管著正妻的事情。挺大個人這麼擠兌孩子,也不怕人笑話。南宮,姑姑給你做主。走,咱找他去。”

    館陶公主拉起南宮,就要去找竇嬰算賬。

    南宮大急,沒想到今天碰見這麼個猛張飛。雲嘯教給自己的任務眼看要落空,索性賴在地上不起來。

    “好了,既然南宮與雲嘯有這個說法。那麼竇嬰也得有個說法,讓他給雲家三萬貫錢,算是買雲家的。這份子錢每年還照給,館陶你去盯著。就說是我說的,這件事情弄不好。我就將竇嬰逐出竇家,永不納入宗籍。”

    “諾,女兒這就去。南宮,跟姑姑走。我倒是要看看,竇嬰有幾個膽子。”

    有了太後的話,館陶公主非常的長氣。拉著南宮便走出了神仙殿。

    “多謝姑姑,皇祖母說的那三萬貫錢就權當給姑姑的車馬費吧。雲家現在被擠兌,還請姑姑做主。”

    剛剛出了神仙殿,南宮便哽咽著說道。大大的眼睛含著淚珠,好像極力的忍耐才沒有掉下來。

    “哎呦,看給這孩子擠兌的。姑姑怎麼能要你的錢,你在雲家也不容易。你父皇連點陪嫁都沒給你,這錢你留著就算是姑姑給你的陪嫁。”

    館陶公主被南宮感染,拉著南宮出了長樂宮直奔竇嬰的府邸。

    竇嬰終於意識到自己惹了大麻煩,館陶公主好像一隻母老虎。衝進魏其侯府對著竇嬰劈頭蓋臉的一頓謾罵。竇嬰捂著頭臉,不讓口水噴到自己的臉上。這位表妹罵的也太牙磣了點,賣菜大媽罵得都沒這位公主難聽。

    “你也好意思這麼擠兌孩子,太後的旨意。你讓你拿三萬貫錢出來,今後雲家的醬油黃醬生意就是你的。你每年要給雲家兩成份子錢,太後說你若辦不好,就除了你的宗籍。”

    館陶公主有太後撐腰,自然不怕這個已經迷糊的表哥。

    竇嬰很迷茫,天上終於掉餡餅了。還是純牛肉餡的,這麼大的好處也能平白的掉自己腦袋上?竇嬰狠狠的掐了一把大腿,確定一下自己是否在做夢。

    “別磨蹭了,趕緊的給錢。我還要回去侍候太後。”

    館陶公主見竇嬰一副神遊在外的模樣,立刻催促道。

    “表妹,這三萬貫錢。拉起來足足有幾十大車,竇家就是再有錢一時之間也難以籌措。能不能緩兩天。”竇嬰一副苦瓜臉,對著館陶公主作揖打躬。

    “沒有,你敢違背太後的意思。看來你也不在乎這竇家的名分,那好吧我去回太後。”館陶公主做勢欲走。

    “哎,表妹。表妹。這樣,我這有一萬貫,您和南宮帶回去,剩下的容我七天之內湊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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