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漢雄 作者：千年龍王1 (連載中)

第七章真假兇手




　　“怎麼了？”田蚡聽見這句話臉都快綠了。現在他就不想听大事不好這樣的話。

　　“奎校尉死了。”報信的羽林聲音發顫，好像還沒有緩過神兒來。

　　“死了？”雲嘯也是很吃驚，他已經著人監視羽林的大營。一旦有人逃走，則按臨陣脫逃處置。可怎麼也沒有想到奎旭居然就這麼死了，雲嘯還以為他會抵賴一陣子。甚至還為怎麼撬開他的嘴而撓頭。

　　雲嘯與田蚡放棄檢驗屍體，急急忙忙的來到了奎旭的營帳裡面。屍體向下趴著，喉嚨處有一灘凝固的血。蒼虎將屍體翻了過來，奎旭的眼睛半睜半閉著嘴張得老大。雙手卡住脖子，似乎是要阻止血管裡面的血液流出來。

　　蒼虎掰開奎旭的手，看見了觸目驚心的傷口。兇手用的是刀子，一把非常鋒利的刀子。奎旭的脖子幾乎被割開了三分之一，受了這樣的傷即便是二十一世紀也很難活下來。仔細的檢視了一下衣服甚至是靴子，沒有發現其他的傷口。看起來這奎旭就是被一刀斃命。

　　“看起來他是被人從背後殺死，兇手是個左痞子。手勁非常的大，能將人的頭一下割開三分之一，這一定是個訓練有素的殺手。”

　　雲嘯好像法醫一樣的驗看著屍體。雲家的家將已經見怪不怪，可是田蚡卻驚奇的問道：“你怎麼知道兇手是左撇子。”

　　“很明顯他的傷口深淺不一，很明顯不是刀劍一類的兵刃造成的傷害。而右深左淺則是因為凶手是左痞子，剛開始下手力氣很足。遇到頸骨之後力氣有些懈怠，刀子沿著頸骨切過便越劃越窄。所以造成了這樣右深左淺的傷口，如果是正常人傷口的情況則完全相反。

　　能在背後下刀子的，一定是他的熟人。一個優秀的軍人非常在意自己的背後，能將背後毫無防備的交給一個人。說明他對這個人充滿了信任。所以殺死他的兇手，很可能還在這裡。”

　　雲嘯不緊不慢的解說完畢，田蚡的眼睛裡已經全是小星星。可是聽到兇手還在這裡時，眼神裡又充滿了恐懼。身子不由自主的向自己的親衛靠了靠。不過田蚡很快又離開了侍衛，既然羽林不可靠。那麼誰敢保證自家的侍衛就可靠，還是雲家的人可靠一些。田蚡又走到了雲嘯的身旁。

　　冰冷的目光掃視著在場的每一位羽林，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這位鬼神莫測的侯爺指認自己是殺人兇手，現在沒人不相信這位侯爺的話。因為他說的句句在理。都是戰場上下來的，誰都見過死人但能從屍體上分析出這麼多道道來的，還真不多。即便是長安城最好的仵作都沒有這樣的水準。

　　目光來回的掃視了幾圈，雲嘯忽然將馬鞭指向一名羽林侍衛。他的馬鞭剛剛揚起，那羽林侍衛已經“錚”得一聲拔出了佩劍。劍光化作一道閃電向著雲嘯的咽喉便刺了過來。

　　可長劍剛剛抽出，他的手腕儿便被一刀鞘砸中。荊楚第一劍客肯定比他要快，戴宇這一下相當的狠，聽聲音估計腕骨已經被敲碎。這傢伙就是僥倖不死，這隻手也再不能持劍。

　　“你太衝動了，我還指的是你身邊的人。”雲嘯的話讓這名動手的羽林侍衛差一點吐血。

　　“把他抓起來，他才是真正的兇手。”雲嘯一指愣愣站在一旁的另外一名羽林。

　　“冤枉啊侯爺，冤枉啊。卑職什麼都不知道啊。”

　　羽林被數名鄉勇架住，不住的喊叫大聲的喊冤。

　　“知道我是怎麼知道兇手是你，而不是他的麼？因為在我說出兇手是左痞子的時候，你換了拿劍的手。你告訴我左痞子用哪手持劍？呵呵，你壞事就壞在你太聰明。我看你們的時候，所有人都緊張。軍伍上的人一緊張就會握緊手中的兵刃，而你的手卻伸向了劍柄。看來你有一個好兄弟，肯為你擋這一劫。不過可惜，他不是左撇子。現在你對本侯可曾信服。”

　　雲嘯的一席話說得本來還存有疑慮的羽林，都將目光看向這個被架住的傢伙。

　　“哈哈哈，都說臨潼侯機智無雙。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你真的認定可以抓得住某家？”

　　雲嘯臉上的笑容一窒，隨即想到了什麼。“掰開他的嘴。”雲嘯急切的吼道。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這傢伙臉上帶著笑可是嘴角卻已經流出了血。

　　“你是鬥不過中行悅大人的，你……”後面的話被大口湧出的鮮血說吞沒，喉嚨裡咕嚕咕嚕的往外湧著血。看得人心裡直發毛。

　　“大哥，大哥。”被按倒在地上的行刺者哭號著嘶吼。可是他的那位帶頭大哥已經聽不到他的呼喚。

　　雲嘯的臉色鐵青，沒有想到在漢代居然已經有了口中藏毒囊的玩法。這王八蛋還真玩得起，也不怕一失口給吞下去。

　　“將這個人帶走，嚴加審問。看看能否問出點什麼。田兄咱們去看望一下東胡使，莫讓這老小子跑了。”

　　東胡人大營的混亂稍稍安定，那些逃走的傢伙沒有聽見廝殺聲。陸續的正在歸隊，營地裡面雜亂不堪。阿諾正氣急敗壞的訓斥那些臨陣脫逃的下屬。

　　“阿諾大人。你好像很辛苦，你的兩位副使大人去了哪裡？”

　　東胡營地的混亂使得云嘯與田蚡長驅直入，一直走到了阿諾的跟前。還沒有人向阿諾禀報，雲嘯的話甚至將暴跳如雷的阿諾嚇了一跳。

　　“侯爺，您怎麼來了。對了，公主營地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聽見了一聲很慘的叫聲。”

　　阿諾故作鎮定的說道。

　　“公主殿下沒有事。”

　　“那就好。”

　　阿諾回答了一句之後忽然瞪大了眼睛，因為雲嘯說的是匈奴語。這讓他太震驚了，這個大漢的侯爺居然會說匈奴語。他為什麼要用匈奴語和自己講話？他知道了什麼？一連串的問題讓阿諾的心率驟然加快。臉上也泛起不自然的潮紅。

　　“我們別繞彎子了，阿諾大人請交出阿金還有阿魚。我相信他們便是這次刺殺公主的主謀。如果你一意的包庇他們，那麼到了東胡我們會像東胡王禀報你的事情。想必到那時，你的家人同樣不會安全。”

　　阿諾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精彩，此時的他就好像走在大街上被人扒光了衣服。赤果果一絲不掛的呈現在人前，任憑人對自己的身材品頭論足。

　　“你……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阿諾的聲音抖得厲害，指著雲嘯的手指比聲音還要抖。

　　“我怎麼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阿金阿魚的下落。別想拖延時間，快些告訴我。不然你死定了。”

　　雲嘯惡狠狠的盯著阿諾說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阿諾的頭搖得像是撥浪鼓。

　　“好吧，既然阿諾大人不肯說。那麼我就自己找，來人給我搜，遇到反抗者格殺勿論。”雲嘯一揮馬鞭，穿著黑甲的鄉勇便衝了進來。東胡人群中頓時一片驚叫之聲。

　　游牧的東胡人也不乏好勇鬥狠之輩，許多人拿起武器企圖抗拒鄉勇們的搜檢。不過雲家的鄉勇也不跟他們廢話，說了也聽不懂，看見用刀劍指著自己的人便是一箭射過去。

　　沒有盔甲的東胡人頓時被射死了二三十人，剩下的人都被彈壓到了一起。擠成了一個大大的坨坨，外圈的雲家鄉勇用弓弩遙遙的指著。只要有人做出反抗的動作，便會被無情的射殺。

　　阿諾沒有想到雲嘯居然這麼狠，看著自己的手下被屠殺。阿諾血往上湧“侯爺，你要為你的行為負責。你這樣會破壞大漢與東胡的聯姻，還會給兩國的人民帶來戰爭的災禍。”

　　“拉倒吧，阿諾。別在這根本侯爺抖機靈，阿金與阿銀怎麼回事大家清楚。我若是將這件事情禀報給東胡王，性命不保的是你。東胡王派你來大漢，不會也是匈奴人的主意吧。若是那樣，本侯還是早早打道回府的好。”

　　“你……”阿諾又一次被揭穿，心下感覺有氣無處撒。

　　鄉勇們四下搜尋，居然沒有發現阿金與阿魚的踪跡。各處搜尋的人手趕回來向雲嘯禀報。

　　看來那兩個小子趁著剛剛的混亂逃走了，雲嘯有些無奈。茫茫草原，也黑的像是迷霧之中。事情發生到現在也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這個時候想找一個時辰前逃走的人，那是談何容易。

　　“老弟，你說兩名東胡副使都是匈奴人的奸細？”

　　田蚡到現在才反應過來，驚愕的詢問云嘯。

　　“是啊，不但他們是奸細。長安城也有一個匈奴的細作網，他們甚至連羽林侍衛都買通。剛剛的事情你也看見了，奎旭死了殺他的人也死了。雖然有一個活口，不過我看那隻不過是一個蠢得不能再蠢的小嘍囉。咱們這一趟差事不好辦啊。”

　　看向漆黑的夜空，此時雲嘯很想念自己的那台二手桑塔納。RS

第八章鄉勇的幸福生活



　　“東胡實際是就是一個部落的聯盟，這一支東胡人因為百年前與大長老發生爭執。這才一路西遷至焉支山還有祁連山一帶，陸續佔領了武威城、張掖城、還有酒泉城。成為了現在的東胡王國。

　　這三處地方雖然有很多戈壁荒漠​​，但也有不少水草豐美的草原。東胡人在這里扎下根來之後很快便興盛起來。那個時候匈奴還沒有現在這般強大，你們漢人又在中原打來打去。這里便成為了一片世外桃源。

　　強大的東胡武士趕走了羌人，又趕吞併了一些弱小的部落。這才有了現在東胡國的雛形。

　　我家所在的部落便是那時被人吞併的，我們原本在酒泉附近的草原游牧。我們的祖先修築了酒泉城，雖然是座非常小的城鎮。但也是祖先的一片心血，沒想到東胡人來了。城鎮被他們佔領，我們也被迫淪為了東胡王的臣民。

　　部落裡總是有一些為祖先復仇的聲音，不過我們太過弱小。到了第三代東胡王的時候，匈奴人強大起來。於是部落裡面便有人偷偷的跑去匈奴，我們的部落就這樣和匈奴人建立的聯絡。

　　阿金和阿魚便是我的同族，不過到了他們這一代已經是完全在匈奴長大。我在長安的時候，他們找到我。出於同宗的情誼我接納了他們，不過很快他們便成為了餓狼。他們拿著我族的信物威脅我，若是我不聽他們的話。便將我族整個屠滅。

　　我知道他們說的或許是真的，匈奴人強大善戰。即便是屠滅了我們這個小小的宗族，東胡王也不會為我們與強大的匈奴人開戰。實際上此次聯姻，便是東胡王為了自保的一種方式。

　　匈奴人越來越強大，已經幾次因為牧場的歸屬權與東胡開戰。每次都是東胡戰敗，現在的東胡已經成為了匈奴嘴邊上的一塊肉，可是隨時被吞併。東胡王準備通過聯姻聯合漢朝，以便在受到攻擊的時候還有個退路。

　　沒有想到大漢的皇帝這樣痛快的便答應下來，阿金與阿魚便是要破壞這次聯姻。他們的計劃是將公主迷暈姦i污，這樣即便到達東胡。失去了貞潔的女人也不會被東胡王重視。為此他們還弄來了秘藥，可是你們的防守太過嚴密，始終也沒有找到機會。

　　今天晚上他們找到了內應，想裡應外合的成事結果也被你們識破。現在想想，有你這樣的對手他們怎麼可能成功。”

　　失去了希望的阿諾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述說。

　　坐在對面的雲嘯與田蚡都知道劉啟此次聯姻的用意，也是想利用當年連橫的故智。聯絡西域各國抱團取暖，共同抵禦匈奴人的襲擊。在這一點上，雙方可謂一拍即合。

　　“你知道不知道老舜這個人？”雲嘯沉聲問道。

　　“沒有，他們沒有提起過這個人。他們只提起過一個叫做中行悅的人，還說長安有個叫釘子的人是他們的頭頭。”

　　雲嘯覺得問的差不多了，畢竟是東胡的使節。自己不能像犯人一般的審，多多少少還是得給他留一些面子。

　　“阿諾使者，對於你的坦誠我很高興。對於剛剛發生的不愉快我也感到很遺憾。匈奴人好像是一隻財狼，他們不希望我們聯合起來。試想如果西域各國聯合起來，一方有難八方支援。那麼匈奴人便不敢再輕易的侵犯大漢與西域各國。這樣和平與安寧不但會降臨在大漢，也會降臨在東胡。你那弱小的部族也不會每天都有被吞併的危險。

　　這一次大漢皇帝派我們來，一是為了和親。二是讓我們給東胡王還有西域各國的人講明白這個道理。只有共同對付匈奴人才是出路。”

　　雲嘯感覺自己很像軍訓時的指i導i員，正在尊尊誘導的忽悠阿諾這個新兵蛋子。

　　“真要是這樣，那可真是西域各國的福氣。”阿諾眼裡冒出希望的光，畢竟出身一個弱小的部落。能夠和平的不受欺負在活在這個世界上，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

　　“今天的事情，我們不會禀報東胡王。不過相應的你要勸服東胡王與大漢締結合約，我們兩國守望相助。”

　　阿諾大喜過望，他的罪行在東胡來說視為叛國也不為過。若是東胡王知道他聯絡匈奴人，說不定會消滅他的部族。

　　“這個沒有問題，絕對沒有任何問題。”阿諾連聲保證，會動用自己的一切力量成全這件事情。

　　實際上雲嘯也知道這件事情其實不難辦，東胡王娶大漢的公主實際上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只不過現在心裡的意思，被直接說出來而已。

　　與阿諾打成了和解，這讓雲嘯多少放了一點心。阿金和阿魚雖然跑了，但是他們的間諜網絡隨之也瓦解。以後不用再為這個間諜網絡發愁，可惜的是那個老舜還是沒有下落。

　　雲嘯開始理解太祖的話，與天鬥、與地鬥尤其是與人鬥真的其樂無窮。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現在雲嘯覺得能得到一個合適的對手也挺難的。

　　帳篷裡的地上釘了一個十字架，那位很有義氣的傢伙被綁在了十字架上。胸前已經滿是鞭痕，兇惡的蒼熊手裡拿著鞭子，抽得大漢淋漓看起來好像他比被打的人還要痛苦。這樣直腦筋的人根本就不適合審訊，通常交給蒼熊的人沒等犯人招供就會被他活活打死。

　　“侯爺。”蒼熊見雲嘯進來，趕忙放下手中的鞭子躬身施禮。

　　“招了麼？”雲嘯看著義氣兄問道。

　　“沒有。”蒼熊很羞愧，自​​己問了半天什麼都沒問出來。就連丁三這個名字，還是其他羽林提供的。

　　“他叫什麼？”

　　“丁三。”蒼熊抹了一把汗，幸虧問出一個名字否則真要一頭撞死。

　　“哦，丁三。從名字上來看，家裡應該還有兩個兄長。”

　　“回侯爺，死的那個叫丁大是他的親大哥。”蒼熊躬著身子回答道。

　　靠，還以為真是一個義氣兄，沒想到還真是親兄弟。

　　“那有沒有查過，丁二的下落。”

　　“呃……這個……他沒有招供。其他的羽林也不知情。”

　　蒼熊尷尬的回答道。

　　雲嘯看了一眼蒼熊，讓這傢伙審問的確也是難為了他。

　　“行了，讓蒼虎來審。你回去休息吧。”

　　蒼熊披上披風悻悻的走了，蒼虎走到丁三的面前。用馬鞭挑起他的下巴，看了看丁三的臉然後放下馬鞭。丁三的頭重新重重的耷拉下來。

　　“侯爺，這人不能再審了。已經讓我二哥打廢了，如果現在繼續用刑恐怕沒等開口就死了。”

　　蒼虎對著雲嘯回報。

　　“人交給你，打成這樣也不怕他跑了。只是你記住，一不准死了。二還是不准死了。三天之後給我回報，希望你能問出一些東西。對了，就從他那個二哥開始問起。”

　　“諾”

　　經過了一夜的混亂，天明的時候羽林與東胡人都走得疲憊不堪。雲嘯知道，現在自己腳下的這片土地便是註明的河西走廊。一直以來這裡都不是漢家子固有的土地，知道滿清入關之後才對這裡進行了有效的控制。漢人建立的王朝，從來沒有有效的控製過這裡。

　　絕對不能在這裡耽擱太久，草原上的夜晚太可怕了。即便有人襲擊也不可能快速的反擊，昨天羽林顯示出的戰鬥力讓人十分擔憂。這樣的隊伍，雲嘯相信撐不過匈奴人的兩輪衝擊。

　　雲嘯不顧士卒的反對，用皮鞭催趕著他們上路。不過路途不會因為雲嘯的鞭子而縮短，到了落日十分。雲嘯仍然距離武威有近一天的距離，眼看太陽快要落山。氣溫也逐漸的下降，雲嘯不得不命令紮營。

　　士卒們紛紛從大車上卸下帳篷，火頭軍開始準備吃食。雲家人做吃食十分的簡單，大鍋的水煮得滾開。然後就是大卷的掛麵下了進去，再砍開幾瓶牛肉罐頭。一大鍋牛肉罐頭掛麵便做好，鄉勇們還沒搭好帳篷便已經開飯。

　　這讓帶著米麵的羽林們羨慕不已，他們的飯食不是煮得夾生的粥，便是一鍋麵糊糊一樣的東西。羊也是現殺，扔進水里涮兩下便拿出來。血水都沒有篦乾淨，雲嘯看了一眼就有殺廚子全家的衝動。要是哪個廚子趕讓他吃這東西，那簡直是活膩了。

　　鄉勇們將麵條吃得吸溜吸​​溜的，雲嘯在羽林的營裡就能聽見這大氣磅礴的聲響。那時候的人都吃兩頓​​飯，可是雲家的鄉勇馬背上都有一個小袋子。裡面裝著奶糖還有餅乾，中午的時候可以墊墊肚子。

　　在這寒冷的草原，需要多吃一些高熱量的食物。不然很難抵禦寒風的侵襲，而且云家的鄉勇還有一樣羽林們絕對沒有的東西。那就是大蘿蔔。雲嘯此次出來帶了大量的蘿蔔，這些大蘿蔔被埋在土裡。每天刨出一個，切成片分發給鄉勇們。每人都能分上豬耳朵那麼厚的一片。

　　鄉勇們嚼著大蘿蔔，吃著餅乾沒事還能來一塊奶糖。幸福生活讓羽林只能乾瞪眼。RS

第九章夜襲


　　營養均衡很重要，雲嘯深知這一點。在大漢，營養學簡直就是空白。羽林的食物只有那些好像鼻涕一樣的豬食，還有黏糊糊的粥醬菜黑得像煤多過像菜。雲嘯聞了一鼻子，從此對此物敬而遠之。

　　雲家的鄉勇已經吃過了飯，正在全力搭建帳篷。羽林們的飯菜還在鍋裡半生不熟，可憐的羽林們只能餓著肚子。聞著飯菜的香味兒乾活，效率低得是一塌糊塗。

　　田蚡嬉笑著隨雲嘯來到了鄉勇的營地裡，這傢伙現在只要是吃飯便往雲嘯這裡跑。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現在讓他吃那些難以下嚥的東西。簡直就是要了他的命一樣，現在他和“公主殿下”的飯食全在鄉勇的營中解決。

　　一個小鋁盆盛滿了麵條，上面是大塊的牛肉。雲嘯與家將們圍城一個圈，跟鄉勇們一樣蹲在地上。中間有一大碗精緻的醬菜，大家吸溜著麵條吃著醬菜。沒人還配有一杯蒸酒，天​​寒地凍吃飯的時候能喝上一口這東西。簡直就是一種享受，渾身的酸痛立刻不見，休息一個晚上立刻變得生龍活虎。

　　田蚡蹲在雲嘯的身旁，一邊吃著醬菜一邊道：“你家的吃食就是在軍伍中也是頂尖的，這大冬天的你也能弄出麵條來。也就是跟著老弟你出來，若是旁人我才不遭這個罪，冰天雪地的腳都凍腫了。”

　　“莫抱怨，你是皇后娘娘的親弟弟。這趟出來就是鍍金，只要將人送到張掖。帶著羽林打道回府，一個侯爺的名頭你是跑不掉的。說好了，封了侯可得請客。”

　　田蚡抽了一口雲家的蒸酒，舒服的咽了下去。

　　“沒說的，哥哥我封了侯。不但你，這裡的人有一位算一位。天上人間，哥哥包場。”

　　見田蚡說得大氣，雲嘯趕忙起哄道：“還不謝國舅大人，天上人間一夜千金。國舅大人包場，大家可得好好樂樂。”

　　眾家將趕忙轟然道謝。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雲嘯與田蚡最後一個吃完。田蚡夾了一筷子醬菜準備和著盆裡的最後一點麵湯喝下。忽然響起了一陣悶雷聲，田蚡抬起頭看了看天。

　　“媽的，這大冬天的怎麼還打雷。”

　　可是低下頭卻覺得不對，地上的盆整在不停的顫抖。再看雲嘯的臉色已經變了，家將們也都是如臨大敵的樣子。靜默了兩秒鐘，雲嘯大喊：“列陣，列陣。有敵襲。”

　　家將們轟然而散，緊張的集合著自己的隊伍。

　　猶豫還沒有到休息的時辰，剛剛吃過飯的鄉勇正三三兩兩的搭建著沒有完工的帳篷。身上的鎧甲也沒有卸下，聽見領隊家將和隊正的哨子連忙竄起來飛身上馬開始列隊集合。

　　平時的訓練沒有白費，鄉勇們集合得相當迅速。而那邊的羽林同樣警覺，不過他們正在吃飯，列陣的效率低得驚人。

　　正南方的天空忽然炸響了一團火光，雲家的鄉勇已經列隊完畢。雲嘯站在高高的戰車上，觀察著戰場的動靜。黑夜中望遠鏡的威力大打折扣，就連遠處的斥候也沒有傳來敵軍人數的消息。不過從地表的震動上來看，來襲的應該不下於三千騎。

　　黑夜中，敵情不明將自己的軍隊派出去迎戰是絕對不明志的行為。

　　“投石機前方一百步投擲三角釘，各隊一字列陣準備射殺敵軍。”

　　雲嘯的命令被傳令兵迅速的傳達下去，身後響起了投石機嘎支支的響聲。

　　“轟，轟……”十數個大布袋子被投擲了出去，遠處響起了一陣叮叮噹當的金屬撞擊聲。這些布袋子都有一根線栓在投石機上，只要拉動這根線布袋子立刻會解體。裡面的三角釘會因為慣性，灑得到處都是。

　　“四百步投擲火木塊。”

　　機械的絞動聲再次響起，十數個點著了火的木塊被投石機擲了出去。地平線上多了些亮點。很快亮點被吞沒，無數只馬蹄子從上面踏了過去，雲家的鄉勇分成四排。

　　前三排手持鐵胎弩，後一排手持弓箭騎在馬上。黑影剛剛越過光點，鐵胎弩便呼嘯著離開了弩弦。衝擊的騎兵好像是浪花碰見了礁石，紛紛變成了碎末。前排的人馬倒下許多，可是那些亮點只是閃了一下便更多的騎兵阻隔了它們的光芒。

　　第一排鄉勇退下裝填，第二排跟上繼續攢射，接著是第三排。這是雲嘯根據三段擊變種出來的弩箭排陣方法。這樣可以讓裝填緩慢的鐵胎弩發揮最大的射程優勢，連續不斷的對敵軍進行打擊。

　　對面的騎兵不知道是哪部分的，不過好像沒有匈奴騎兵精銳。在這個距離上應該有射雕手射出來的箭矢飛過來才對。而衝過來的這些騎兵好像沒有什麼反應似的，只知道一陣蠻衝根本沒有發射弓箭的意思。

　　這會是什麼人？難道是羌人？就憑他們那些破爛裝備，雲嘯有些後悔動用這麼大的陣仗。因為對他們使用這些三角釘，十有八九那是會虧本的。

　　“投石機，二百步不間斷投擲火木塊。”

　　不管對面的騎兵是哪裡的，他們的勇氣倒也可嘉。居然硬頂著箭矢往前衝，雲嘯需要給弩手們提供更好的視野環境。

　　剛剛投擲了兩輪火木塊，敵軍便逼近了這些燃燒著的木塊。接著光線的黑影，弩手們迅速的瞄準然後發射。身後騎在馬上的弓手也開始張弓搭箭自由射擊。

　　冰雹一樣的箭矢雨點一般的擊打在衝鋒的隊伍當中，那些落馬的騎士會立刻被自己身後的馬匹踩成肉醬。如此的暗夜，沒人可以知道前邊的情況。所有的人都憑藉著感覺向黑暗中衝擊，他們甚至同樣看不見敵人。不知道會在哪一刻撞到他們。

　　現在迎接他們的只有黑暗中不斷射過來的箭矢，同樣在黑暗中他們也不知道究竟誰被射中，誰還在衝鋒。

　　火木塊被再次壓縮到一百步的範圍，火光掩映之下甚至還能隱約看到三角釘發出的寒光。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所有的騎士都覺得胯下的戰馬有些不對。接著他們便感覺自己飛了出去，再然後就是他們與大地母親進行了一次親密接觸。許多人被摔得爬不起來。摔得最遠的傢伙甚至摔出去二十幾步，在地上打了一連串的滾之後便不再動彈。

　　投石機不斷的投擲著火木塊，不停的在為弓弩手們製造著光亮。每一個投擲出的光點都是死神一般的召喚，還有些運氣不好的傢伙居然被火木塊砸中。估計骨頭早就碎成了渣渣。

　　終於開始有人衝破三角地的布灑，開始最後的衝刺。不過他們已經損失了太多的人，這些傢伙明顯行不成規模效應。

　　衝過一百步之後，雲家鄉勇們開始受到攻擊。不斷的有人發出悶哼，出乎雲嘯的意料。他們飛過來的不是弓箭，而是石頭還是經過打磨的石頭。這些石頭打在鄉勇們的盔甲上砰砰作響，即便隔著鐵盔也能將人的頭震得暈乎乎。

　　能將拳頭大的石塊扔出這麼遠，還能有這麼大的威力看起來這些都是臂力驚人之輩。

　　不遠處的羽林營中傳出慘叫聲，這些缺心眼的傢伙居然打著火把迎敵。本身陣型就佈置的混亂，再加上給騎兵們指明了目標。這些撒開了歡兒的騎兵好像被燈光吸引的蚊蟲一樣撲向他們。

　　東胡人那便很安靜，他們的發揮很穩定。在第一時間便騎上了馬背，打馬揚鞭逃進了黑暗之中。

　　羽林侍衛的營地裡開始燃起大火，這是有騎兵殺死羽林後掉落的火把點燃了帳篷所致。黑夜中的火光，讓羽林的大營更加的明顯。雲嘯舉起望遠鏡，發現這些騎兵的武器五花八門。糞叉、大刀、狼牙棒幾乎什麼都有，而他們的身上也沒有什麼鎧甲。只有一身皮袍子，比起雲嘯剛剛見到巴圖時還不如。

　　一波騎兵衝過去之後，羽林們還沒等緩過神來。如蝗的石塊便飛過來，將暈頭漲腦的羽林砸得不知東南西北。有火光作為背景光，無論羽林怎樣躲避，他們都好像是靶子一樣的被襲擊。

　　好多人被直接擊中了頭，羽林侍衛的牛皮頭盔可不是雲家帶襯層的鐵盔可以比擬。許多羽林被石塊砸得腦漿迸裂，這些偷襲者好像發現了羽林好欺負。漸漸的放棄了衝進云嘯的軍陣，全部奔著羽林侍衛的營地攻了過來。

　　只堅持了半個時辰不到，八百羽林便已經傷過過半。十幾名頭破血流的羽林護著田蚡跑進了雲嘯的營地，若不是他們的大紅盔櫻異常的顯眼。黑暗中說不定還會被鄉勇誤殺。

　　田蚡這貨也夠倒霉，剛剛趕回羽林的營地便有騎兵衝了進來。接著便有帳篷被點燃，他還沒有任何指揮的機會。漫天的石頭便砸下來，幸虧他的親衛舉起盾牌才保得這小子沒事。不過他的親衛卻有多人被砸得腦漿崩裂。

　　“雲兄弟救我。”田蚡帶著哭腔抱住了雲嘯，再也不喊雲老弟。RS

第十章醉生夢死

　　羽林是劉啟的命根子，未央宮裡面加起來才一萬多人。如今被田蚡帶出來，沒怎麼樣便被*掉了八百。田蚡回去無論如何也無法向皇帝姐夫交代。

　　“雲兄弟，看在陛下的份上拉為兄一把。”

　　田蚡拉著雲嘯的手，哭得像個月子裡的娃娃。

　　唇亡齒寒那些騎士幹掉了羽林，接下來便會全力攻擊自己的本陣。別看現在守得輕鬆加愉快，若是被人前後夾擊恐怕即便取勝也是傷亡極大。再者，若是任由這麼多的羽林被*掉。日後劉啟知道了，還不得沖自己發飆。老丈桿子得罪不起，何況舅丈人還拉著自己的手求自己。

　　“放心，我不會看著羽林侍衛流血而不顧。蒼虎，你帶五百人去支援羽林。蒼鷹你帶五百弓箭手繞到敵人的背後射殺那些投擲石頭的傢伙。”

　　“諾，諾”

　　蒼家兄弟依照雲嘯的命令出發。

　　黑夜中云家的鄉勇都脫下了身上的披風，拿起騎槍與馬刀便馳出了營盤。最先倒霉的是黑暗中那些仍石頭的傢伙，即便是他們臂力驚人。但大致還是在距離百步之內投擲，還好他們物資匱乏。如果投擲的不是石頭，而是標槍那這些羽林​​侍衛可就要倒大霉了。

　　蒼鷹帶著人風一樣的馳出了百步，繞到了那些人的身後。留一隊人掩護身後，剩下的二百鄉勇紛紛張弓搭箭射殺這些投手。投石手們藉助火光的背景打擊羽林，蒼鷹同樣借助火光的背景射殺這些投石手。

　　一時間那些投石手慘叫連連，紛紛落馬。一些機警的傢伙已經拋下同伴，打馬向遠處的黑夜中跑去。

　　黑暗中忽然殺出了一夥人馬，距離數十步才被雲嘯鄉勇發現。護後的鄉勇趕忙衝上去迎敵，轟隆隆的馬蹄聲響起。雪亮的馬刀閃著寒光左劈右砍。弓箭手們也紛紛收起弓箭，抽出馬刀騎著馬沖向黑暗中殺出來的騎兵。

　　殺出來的這些人裝備實在是太簡陋了，多數人穿著皮袍子。甚至有人光著膀子，他們手中是武器多是粗大的木棒。往往一擊之下便被鋒利的馬刀削斷。

　　第一次對沖之後，地上多許多握著大棒子的手或者是胳膊。還有一些落馬的傢伙在地上大聲的呼救，喊叫。

　　黑暗中蒼鷹來不及查看傷亡，帶著鄉勇們立刻撥轉馬頭向回衝去。這這一次，更多的人落馬。有鄉勇也有不明身份的騎士，蒼鷹調轉馬頭喝令著鄉勇準備再次出擊時。卻發現對手已經跑沒了踪影，鬱悶的蒼鷹只得帶著手下四處追殺那些逃散的騎士。

　　相比蒼鷹，蒼虎面對的敵人要強大得多。他們剛剛殺進羽林的營地，對面便衝進來足足有上前的騎兵。蒼虎二話不說便帶著騎兵衝了上去，手中長長的騎槍被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閃亮的馬刀抽出了鞘，蒼虎一刀便削斷了一個騎士的狼牙棒。接著反手一刀，這騎士的半個腦袋便消失不見。驚慌的戰馬帶著屍體急吼吼的向黑夜中跑去，可是只跑了幾步屍體便掉落馬下。

　　雖然是一千對五百，可是雲家的鄉勇絲毫不佔劣勢。在羽林的幫助下，不過一會兒便斬殺了數百人。

　　蒼虎剛剛將一名光著膀子秀肌肉的騎士劈成兩半，黑暗中忽然想起了“嗚嗚”的號角聲。那些騎士好像聽到了母親召喚的孩​​子，紛紛向黑暗中奔去。

　　幾乎同時，雲嘯也命人敲響了銅鑼。正要帶人追擊的蒼虎，不得不返回了營盤之中。

　　“那幫人戰力如何？咱們的損失怎樣？”

　　見兄弟二人回來，雲嘯趕忙急切的詢問道。黑暗之中視野不好，只能根據將領們的描述評估敵人的戰力。

　　“屬下估計那些人應該是羌人，他們的武器簡陋的簡直是慘不忍睹。身上也沒有鎧甲，大多數人手裡都拿著大棒子。木製好像也不怎麼好，反正胳膊粗細的棒子一刀就能斬斷。”

　　“還有些人拿糞叉狼牙棒，沒見過拿鐵器甚至銅器的都沒有。我三哥說得對，應該是羌人無疑。”

　　羌人？雲嘯不禁納悶起來，這幫傢伙搗什麼亂。不作死就不會死，雲嘯感覺自己的鄉勇對付這些傢伙就好像是美軍對付非洲土著。虧了，虧大了。那麼多的三角釘，得撿回來。就算是紮進人和馬的身體裡都得拔回來，他娘的碰見這些窮鬼。怕是連本都撈不回來。

　　“雲兄弟，還是讓羽林與你合兵一處比較好。你看……”舅丈人期期艾艾的說道。

　　田蚡是想好了，這次打死也不出雲嘯的營盤。什麼皇帝的親軍，都是渣渣讓這些羌人打得落花流水。若不是靠著雲嘯的幫助，說不定就要全軍覆滅。經此一役，田蚡對雲家的鄉勇有了新的認識。一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軍隊比那些看著牛皮哄哄的隊伍強多了。

　　雲嘯無奈，羽林侍衛基本上已經被打殘。讓他們過來也好，不過不能讓他們進到防禦圈的里面。只能倚靠著輜重大車布陣，誰知道那些傢伙還會不會來偷襲。

　　黑夜裡又恢復了寂靜，除了偶爾的聽見呻i吟聲與慘嚎聲。只能聽見北風呼嘯的聲音。

　　草原狼的叫聲響了起來，雲嘯向黑夜中望去，百多雙綠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望向鄉勇們的軍陣。遠處的慘叫聲更加的淒厲，雲嘯猜想那個受傷的人應該正在被野狼啃噬。

　　“留下崗哨，全體睡覺。”

　　雲嘯下達了一個讓人抓狂的命令。

　　“兄弟，不能睡覺啊。這些傢伙都是騎兵，他們來去如風若是再回來可便如何是好。”

　　田蚡急得都快蹦起來，抓著雲嘯的胳膊不撒手。

　　“他們不會回來了，沒見野狼已經敢大搖大擺的出來吃死人。放心的睡吧，明天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忙。”

　　雲嘯抻了一個懶腰，走進了自己的營帳。雲家的鄉勇對雲嘯是絕對的服從，沒有人說半個不字。留下了崗哨之後，全部都打開睡袋鑽進去呼呼大睡。

　　越是惡劣的環境越要讓軍卒們吃好睡好，保持充沛的體力。否則一味的強調艱苦奮鬥只能將隊伍拖垮。

　　雲家的鄉勇經過奮戰其實也睡不著，不過卸了甲的身子鑽進暖呼呼的睡袋。不一會兒便渾身暖洋洋的，不少人開始還興奮的談論著剛才的戰鬥可是越聊聲音越小，越聊說話的人越少。最後整座帳篷都變得鼾聲一片。

　　田蚡是打死也不敢睡，等著眼睛看著無盡的黑暗。耳中聽著羽林傷病的慘叫，心裡咒罵著劉啟還有這個自大的雲嘯。

　　儘管裹著裘衣田蚡仍然感覺冷，可是他又不敢生火。先前剛剛攏著的一堆火被巡夜的鄉勇迅速的用積雪蓋滅。見是田蚡這才沒敢出聲喝罵，羽林侍衛因為點火已經被大嗓門的蒼熊揍了好幾個人。

　　“國舅爺，冷了就喝口酒。這黑夜裡可不敢點火，這是給敵人照亮。侯爺說了，若點了火遠處的人可以看見你。你反而看不見遠處的人，所以咱家的營地裡都是禁止點篝火的。這也是為什麼咱家吃飯早的原因。”

　　蒼熊遞給田蚡一個酒葫蘆，田蚡搖了一下好像有半葫蘆的樣子。打開葫蘆的蓋子，喝了一口。從胃裡到心理都暖和了一些，剛剛的一場惡戰真的嚇壞了他。現在田蚡還感覺自己的腿軟的像麵條。

　　“狗才這麼沒眼力見，給國舅爺弄瓶罐頭來。”

　　蒼熊給了身後一個鄉勇一巴掌，那鄉勇趕忙一溜小跑的去了。不一會兒，這鄉勇拿著一盒牛肉罐頭跑了回來。蒼熊拿起匕首“咔咔”兩聲豁了一個十字型的口子。扎了一大塊牛肉遞給田蚡。

　　“國舅爺，拿著這東西下酒。侯爺說了越的冷的地方就越得吃肉，不然人扛不住凍。您吃著我去巡哨。”

　　蒼熊這夯貨居然也知道巴結起人來，田蚡笑著想。嘴裡嚼著牛肉，再喝上一口小酒。慢慢的田蚡也不覺得冷了，不過頭開始暈了。蒼熊的酒量，他喝的都是頭鍋酒。是一種類似酒精的存在，田蚡哪裡受過這樣的刺激。只喝了小半壺，便迷迷糊糊的醉了過去。

　　田蚡感覺四周鬧哄哄的，大腿上好像還被人踢了一腳。正要睜開眼睛喝罵是誰敢踢自己，臉上忽然被一陣冰冷襲擊。

　　雲嘯手裡抓這一團學，不斷的在田蚡的臉上揉搓。一邊還不斷的訓斥蒼熊。

　　“你喝的酒能給田國舅喝？這下好，國舅爺要是醉死了你自己去找皇后娘娘說話。”

　　蒼熊無比委屈的看著倒在地上的田蚡，沒有想到這位醉生夢死的國舅爺身子這麼差勁。居然喝了少半葫蘆便醉了一晚上連著一個上午。這太陽都高高的，居然還是昏迷不醒。

　　“醒了，醒了。”田蚡的親衛見田蚡睜開了眼睛，立刻叫了起來。蒼熊激動的手舞足蹈，狠不得抱著田蚡親一口。這一上午可把他急壞了，雲嘯那麼狠踢的一腳田蚡都木有醒。蒼熊還真的以為自己將國舅爺給醉死了。

第十一章敵襲



　　羽林侍衛的損失非常的慘重，八百人身上沒什麼傷的只有不到三百。重傷的有三百多，掛掉的人居然有二百人之多。

　　雲嘯一向有檢視屍體的習慣，現在雲家的家將也和他學習起來。家將們也逐漸理解了屍體也會說話的含義。

　　“羽林衛死了那麼多人，大多是因為頭上被那種邊沿被磨得很鋒利的石頭打的。真正雙方交戰死的人連五十人都沒有。”

　　吃早餐的時候蒼虎一邊吃一邊說，絲毫不顧忌不遠處正在吃飯的“南宮公主”。

　　“應該是這玩意兒造成的，我看那些被蒼鷹射死的傢伙手裡都拿著這玩意。我使了一下，沒弄明白怎麼使。”

　　戴宇拿出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家將們都好奇的傳看。雲嘯也看了一眼，沒想到這玩意這麼早就有。

　　見家將們都不知道這玩意的用途，雲嘯接過來道：“這東西叫烏朵是用犛牛毛搓捻成粗毛線，再編織成毛辮。毛辮上端有一個直徑為三寸的套環，使用時將套環套在中指上，中間編一塊巴掌大的橢圓形'烏梯'，是用來放石塊、土塊的，末端用羊毛做鞭梢。

　　如果要趕牛羊，用手捏住烏朵兩端，'烏梯'內放上石子或土塊，提鞭揮掄，然後放開一端，石子便飛到幾十丈以至一、二百丈遠外，使頭畜轉換方向。牧民使用烏朵的本領高強，有的人打百餘丈遠的距離，可以百發百中，所以烏朵不僅用以趕牲口，而且用來驅趕野獸。”

　　雲嘯邊說還邊做示範，在藏區帶團的時候玩這玩意。雖然說打的不准也不遠，不過示範如何使用還是沒有問題的。

　　一個拳頭大小的石塊被雲嘯甩出去老遠，落在了五六十步之外的地面上。家將們長大了嘴巴，看著侯爺的小胳膊小細腿。誰也不認為他能將石頭扔那麼遠。

　　“這裡利用了離心力，這個離心力嘛……說了你們也不懂。這是一門高深的學問。”雲嘯可不想整個時候給自己手下的殺才們普及力學知識。

　　田蚡躺在馬車旁邊，睡得好像一頭豬。他的侍衛給他蓋了好大一塊氈布，估計是原先的帳篷布。雲嘯很擔心這貨會被壓死。

　　“侯爺，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羽林的人受了傷，若是再不給他們找個暖和的地方。這些人都得死。”

　　戴宇看著大車低下那些不斷呻i吟的羽林侍衛，心中不免生了惻隱之心。昨天還是天子驕子，今天便成為了這副模樣。

　　“是啊，我們應該趕緊進入到武威城裡去。黑夜裡面對敵人真他娘的難受，看不見弓弩的威力發揮不出來，肉搏的話難免會有損傷。這該死的老天總是陰著，一絲月光都沒有。”

　　蒼虎也抱怨，昨天的出擊他的手下掛掉了十幾個。受傷的也有三十多，都是該死的肉搏戰惹的禍。現在雲家的人都喜歡用弓弩傷人，只要不是迫於無奈誰也不願意陷入慘烈的肉搏戰。

　　雲嘯踢了一腳田蚡，這貨只是像老母豬一樣的哼哼了幾聲。無奈的雲嘯抓起一把雪，沒頭沒腦的往田蚡的臉上抹。旁邊田蚡的侍衛向勸阻又不敢，田蚡終於還是被雲嘯弄醒了。

　　“通知廚房，下掛麵多放辣子多放些罐頭。多下寫，給羽林們也分點。派人通知東胡人，咱們要出發他們要走的話就跟著。不然被羌人抓去吃了，我們也不管。”

　　雲嘯看著不遠處東胡人的營地，昨夜逃走的人已經逐漸的跑回來。因為他們在第一時間逃跑，羌人打了敗仗，也沒時間劫掠他們的財貨，反而沒有受到什麼損失。

　　田蚡的頭疼得要炸開，張開嘴不停的吐。連黃疸水都吐了出來，親衛好說歹說才勸著吃下了小半碗麵條。剛剛吃下去，又全都給吐了出來。看來這貨是有些酒精中毒。

　　還好，最近的消耗很大。雲嘯讓受傷的羽林上了空出的大車，又派人幫助羽林手勢了一下原先的營地。

　　上路的時候天色已經過了中午，天還是陰得厲害。估計在醞釀一場猛烈的暴風雪。雲嘯有些後悔耽誤了一個上午，只得催促眾人加快行軍的速度。

　　隊伍的每個方向都派出了不下三波斥候，好在是白天雖然天陰但視線還算是可以。比起夜晚來強多了。

　　出乎雲嘯的意料，一整天都沒有羌人來襲擾。或許是雲家鄉勇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嚇著了​​他們，昨天的一夜激戰。羌人被*掉了不下三千人，天亮了之後雲嘯都覺得後怕。三角釘陣前幾乎被屍體鋪滿了，難怪後來這些人居然可以從裡面衝過來。原來都是踩著自己人的屍體出來的。

　　每個人的身上都插著致命的箭矢，最慘的一位光腦袋上就中了三支箭。一百步的距離鐵胎弩的準確性堪比步槍，弩箭的飛行軌跡幾乎就是一條直線，受風力的影響十分有限。

　　這些可憐的羌人身上連一塊鐵皮都沒有，付出這麼大的傷亡依然無法靠近雲家鄉勇的軍陣。

　　雲嘯看著堆積如山的屍體都快愁死了，賠了。賠大發了，不說三角釘，就是箭矢也浪費了不少。弓箭的箭拿回來大部分還能用，可是弩箭的底沿經過鋼絲繩的彈射基本上很難再用第二次。

　　三角釘被密密麻麻的紮了死人的身上，蒼鷹領著人拔了一上午也只收回來七成。雲嘯決定有時間去找羌王談談心，得讓他賠自己的損失。人不能白殺，需要讓羌王給點費用。對就這麼辦​​。

　　行軍異常的平靜，平靜得云嘯都有些不自在。或許這就是羌人與匈奴人的區別，若是匈奴人襲擊自己。現在一定會派許多人來襲擾，讓這支隊伍越發的疲憊。等到自己疲憊以極的時候，再給自己致命的一擊。

　　雲嘯不斷的拿著指北針修訂著行軍路線，自己手裡的這東西現在絕對是孤品。藍翔技校的老傢伙們向雲嘯討要了很久，雲嘯都沒有讓他們碰自己的指北針。

　　這玩意以後是要拿來救命的，雲嘯還不認為這幫老傢伙可以造出這樣精密的儀器出來。不過這幫老傢伙還是找來了磁石，在雲嘯的幫助下製造了一些指南針。現在雲家的家將手裡每人都有一個，不過精確性差了一點而已。

　　天上的烏云不斷的翻滾，好像暴風雪就要來了。雲嘯催促著隊伍加緊前進，按照他的計算最多再有三四個時辰便可以進入到武威城。偉大的人類發明了城市這一建設性的東西。它可以讓人們躲避野獸的襲擊，遮風擋雨自然還有那可怕的暴風雪。

　　遠遠的已經能看見武威城的輪廓，所有人的心裡都鬆了一口氣。興奮的加快步伐向著城池走去，只要進了城這該死的暴風雪便再不是威脅。

　　天空上忽然炸響了一聲驚雷，接著便有數聲驚雷接連炸響。雲嘯與家將們震驚的看著天上的炸雷，淡淡的青煙已經被狂風吹散。不過從連續不斷的閃光中云嘯還是看見了敵人來襲的方向。

　　“西南方，有五千多人。侯爺怎麼辦？”

　　蒼虎看著天空上越來越密集的閃光，臉色有些難看。畢竟是五千多人，不是五千頭豬，即便是五千頭豬殺起來也能累得你一個半死。

　　雲嘯看了看遠處的武威城，只要一個時辰就能到達。

　　“讓羽林和東胡人先走，咱們去會會那些羌人。蒼熊，你帶著三百人護著輜重去武威。蒼虎，給大家分發手榴彈。每人兩顆。”

　　“諾”

　　看來雲嘯這次是真的急了，居然連手榴彈都用上了。一輛大車被迅速的打開，隊正們手忙腳亂的分發著手榴彈。

　　雲嘯這次將斥候撒得足足有十里遠，待手榴彈分發完畢之後。雲嘯帶著一千七百鐵騎風一樣的便奔向了那些羌人。敵軍比自己人多，不能讓他們有時間分兵去追趕輜重營。一定要在第一時間纏住他們，不然被他們襲擊了輜重營那後果不堪設想。

　　跑了不多時，便見地平線上蕩起了一片雪霧。雲嘯知道那是馬蹄揚起的殘雪，昏暗的天地間忽然傳來了滾滾的悶雷聲。雲嘯命令鄉勇們加速，雙方的騎兵在運動中越來越近很快便要撞在一起。

　　雲嘯採用的是薄薄的一字陣型，這樣可以盡量的爭取寬大的正面。對於雲嘯這種弓弩配備超強的軍隊來說，這很佔優勢。

　　五百步的時候，鐵胎弩的弩弦聲便響成了一片。不過騎兵對沖鐵胎弩是沒有上弦的機會，發射一輪之後，鄉勇們齊齊的將鐵胎弩掛好。若在往常，他們會拿起手中的弓箭射擊。不過這次，他們手裡有更厲害的傢伙。

　　距離已經近到一百步，雲嘯甚至已經能聽見羌人那嗷嗷的叫聲。

　　鄉勇們掏出了手榴彈，在馬鞍上一劃。火藥捻便吱吱的開始冒火星子，接著馬的衝力鄉勇們雙腿夾住馬腹，雙腳登住馬鐙。擰腰揮臂，便將手榴彈扔了出去。

　　“轟，轟轟。”羌人騎兵的隊伍中響成了一片，橘紅色的火焰不斷的閃爍。一個個羌人被火焰吞沒，然後撕成碎片。R1152

第十二章瘋熊

　　場景太震撼了，一千多顆手榴彈幾乎同時爆炸。橘紅色的煙火，消失後一陣青色的煙霧騰空而起。四散飛濺的彈片碎片將四周的人和馬都打成了篩子。

　　鮮血順著傷口噴湧，斷臂殘肢隨著爆炸的氣浪四處橫飛。人和馬的慘叫混合著爆炸聲壓過了北風的呼嘯。幾乎是一瞬間，羌人的衝擊隊伍中便佈滿了屍體。

　　所有人還沒明白過來，第二輪手榴彈便接著投了過來。又是一片響徹點地的爆炸聲。

　　蒼熊回頭看了看爆炸聲傳來的方向，舔了舔嘴唇。不能參加這樣的戰鬥的確是遺憾，家將的功勳便是屍體堆積起來的。儘管自己已經被屍體堆得足夠的高，但誰不想體驗高高在上的感覺呢。

　　“熊爺，虎爺和鷹爺這次可過癮了。聽說打來的羌人足足有五千人，小的看侯爺這次是下了殺心。這五千人怕是回不去了。”

　　蒼熊身後的一名隊正聽著遠方的爆炸聲，對著蒼熊說道。

　　“娘的，這就是跟侯爺作對的下場。想當年在黃河岸邊，侯爺帶著一百餘騎便乾掉了吳國五千步騎。那是何等的聲勢，現在這點只能算小場面。你是不知道，那個時候侯爺大營外面的樹上掛滿了屍體，足足排出了兩地里遠。

　　營地裡光人頭就有數千顆，幸好那是冬天。若是夏天，那可就糟糕了。後來到了江南，江都城下一役就乾掉了叛軍上萬人。屍體在地上堆得像草垛，天上烏鴉都吃膩了。地上的豺狗吃死人吃的兩隻眼睛通紅通紅的，看著就怕人。”

　　蒼熊回憶著過往的戰役，心中不免感慨。不過他現在只能看著弟弟們建功立業，明年就五十了。這把老骨頭真不知道還能打熬幾年，家將中他的年紀是最長的。就連頭髮鬍子都已經花白的巴圖也比他小上兩歲。老不講筋骨未能，這段時間侯爺總是會將重任交給別人去做。他和巴圖總是坐是冷板凳上。

　　“都別看了，他娘的趕快押著物資進城。想全須全影的回去，就靠這些東西了。”

　　蒼熊揮舞著粗大的胳膊，號令隊伍加快行進。武威城已經很近了，加把勁再有一個時辰就能進城。

　　“熊爺，沒事兒。那些羌人已經被侯爺攔住了，手榴彈那麼厲害，怕是一輪下來那幫子野人就尿了。”

　　一個隊正笑著說道。他們對於雲家鄉勇長盛不衰的戰史非常的自豪，雖然在岳陽城下敗給過項三秋。可如今項三秋的腦袋已經爛成了一堆枯骨，身子都不知道骨頭在哪裡。

　　“就你小子油嘴，許是中午的麵條吃多了。晚上罰你不准吃飯，你的那碗蒸酒你家熊爺替……”

　　蒼熊正在與屬下調侃，忽然神色一頓。

　　眼神疑惑的看向北方，接著便觸電一般的跳下馬來。將手中的狼牙棒戳在了地上，耳朵貼近手柄。騎兵，是大股的騎兵不下兩千騎。豐富的戰爭經驗讓蒼熊做出了正確判斷。

　　“列隊，他娘的列隊。告訴那些羽林，趕快列隊。都到大車上去，準備弓弩。快快快。”

　　蒼熊從地上一下子蹦了起來，急吼吼的大喊。

　　“熊爺，怎麼……”

　　一個隊正笑嘻嘻的問著蒼熊。被蒼熊一個嘴巴便抽得一個咧斜。

　　“快去準備，他娘的有敵襲。你帶一百弟兄保護好公主，公主殿下擦破了一塊油皮，拿你的腦袋來抵。”

　　蒼熊瞪著眼睛，眼中的血絲根根暴漲。根據他的經驗，那些騎兵距離已經差不多五里左右。雲家的鄉勇或許可以做好戰鬥準備，羽林們可就難說。畢竟時間短了點。

　　事實證明蒼熊低估了羽林侍衛的戰力，畢竟是皇帝的親兵。儘管平時因為戍衛宮廷，疏忽了訓練。但終究也是戰場上下來的殺才，對於戰場的敏感讓他們發揮了最大的潛力。在接到鄉勇們的示警之後，紛紛翻上了高大的馬車。

　　隊伍堪堪擺好隊形，一隊騎兵風一般的從路旁的一個小坡地上沖了下來。看來這支騎兵的指揮官非常的聰明，知道利用地形隱蔽接近敵軍。若不是蒼熊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偷襲之下說不得會吃大虧。

　　黑壓壓的騎兵好像烏雲一樣順著北風衝了過來，羽林侍衛們都被掛過來的雪粒子打得睜不開眼睛。還好雲家的鄉勇都裝備了風鏡，由於是頂風鐵胎弩的射程受到了很大影響。第一輪射擊幾乎沒有射殺幾名敵兵，對方卻順著風放出箭矢。

　　箭矢借助風力，射得好像比鐵胎弩還要遠些。蒼熊看著對方騎兵射箭的動作，頓時覺得後脊梁一陣的發麻。

　　“匈奴人。”

　　蒼熊不禁叫出了聲。

　　匈奴騎兵兩千人，若是雲嘯在這裡還沒有問題。不過現在只有自己身邊的三百鄉勇，還有兩三百昨夜被打得半殘的羽林。打了一輩子的仗，蒼熊覺得這次比在黃河岸邊百騎對陣五千吳軍那次還要凶險。

　　箭矢射在雲家鄉勇的鎧甲上，紛紛被打了蠟的鎧甲滑開。更多的箭矢則是射在了馬車的箱板上，發出“哆、哆”的聲響。

　　正在這時，羽林的隊伍中忽然一陣大亂。十數輛大車被馬拉著橫衝直撞，蒼熊的心“咯噔”一下。一定是羽林侍衛沒有打過車戰，不知道下止車閘。拉車的馬中了箭，在疼痛的刺激下會發瘋一般的亂跑。天知道它們會撞翻什麼東西。

　　只是一輪排箭，羽林侍衛的的隊伍便亂成了一鍋粥。一輛大車脫離了羽林的軍陣，直直的沖向了鄉勇的隊伍。幾名正在低頭給鐵胎弩上弦的鄉勇被撞得橫飛出去。一名鄉勇的腳掛在馬鐙上沒有脫出，寬大的車輪從他的胸口便攆了過去。

　　魚鱗甲被攆得“嘎嘎”作響，那鄉勇最林噴出的血水好像一股噴泉。鄉勇們四散躲避著馬車的衝撞，蒼熊的眼睛一片的血紅。拎著狼牙棒便奔向了馬車，手起棒落一下便砸了在馬頭上。

　　這一下蒼熊也是用了狠勁，精鋼打製的狼牙棒居然深深的陷進了馬頭里。那匹該死的馱馬立刻軟倒在地，其他的三匹馬在馬屍的拖累之下，這才緩緩的停住了腳步。

　　“蒼將軍……”一個哆哆嗦嗦的聲音從馬車里傳了出來，接著一個腦袋衝車廂裡露了出來。居然是田蚡，這貨估計嚇得已經快尿了。雙手扒著車廂板，雙腿不住的顫抖。

　　“田國舅，你們這幫蠢材。還不服國舅去公主的車駕上，國舅爺趕快去公主的車駕上。”蒼熊等著赤紅的眼睛對著田蚡的侍衛吼道。

　　兩名田蚡的侍衛趕忙架著田蚡向公主的車架跑去，那裡有蒼熊留下的一百鄉勇護衛。最重要的那裡有蠻牛。

　　蒼熊向羽林的軍陣看過去，發現他們已經混亂不堪。所有的人都好像沒頭的蒼蠅一般亂轉，還擊的人還不足一半。

　　“就這還他娘的敢稱大漢第一精銳，就他娘的這樣的精銳。未央宮早就被匈奴人給佔了。弟兄們，聽我的號令。衝鋒。”

　　蒼熊拿起沉重的狼牙棒，一撥馬的韁繩向著匈奴人的隊伍便衝了過去。他知道，此時只有靠衝鋒打亂匈奴人攻擊節奏。給羽林們一點喘息的時間，否則一旦羽林們垮掉。兩千匈奴騎兵，對陣自己的三百人。壓也壓死自己。

　　兩百名黑盔黑甲的騎士催動胯下的戰馬，奔馳著沖向人數是他們十倍的匈奴人。馬蹄踏碎的冰雪飛濺得老高，帶著猙獰面甲的鄉勇們沒有吶喊。只有骨子裡的鐵血在燃燒，整個隊伍不大但是讓人覺得好像一座山壓過來一般。

　　鄉勇們邊衝邊放箭，衝到百餘步的時候紛紛掛好弓箭。拿起了長長的騎槍，另外一隻手抽出了馬刀。三十步，騎槍被全力的投擲出去。前排的匈奴騎兵紛紛落馬。接著便是馬刀的對決，鋒利的馬刀藉著戰馬的衝力，輕鬆的劃開了匈奴人的皮甲。

　　彎曲的弧度給匈奴人的身體造成了最大的傷害，鄉勇們幾乎不用費甚麼勁兒便能從他們身上弄下一點什麼部件。

　　蒼熊好像一頭髮了瘋的狗熊，掄起狼牙棒向著一名持著大刀的匈奴騎兵砸了過去。那匈奴騎兵企圖用大刀格擋，沒有料到蒼熊這一下是用盡了全力。兵刃交擊之下，匈奴人的大刀居然被硬生生的砸進了胸腔。屍體“噗通”一聲便掉落在了馬下，失去了控制的戰馬發瘋似的奔跑著。

　　蒼熊一路左突右殺，他的馬旁倒下越來越多的屍體。粗大的狼牙棒上掛滿了衣服的殘片和人體的肌肉纖維。鎧甲上迸濺的全都是暗紅色的血水，還有灰白色的腦漿。

　　一陣衝殺，蒼熊居然帶著鄉勇們透陣而出。左右看了一下，一次沖鋒居然掛了三四十人。若不是有堅固的魚鱗甲保護，恐怕還會有更多的人掛掉。

　　“弟兄們跟著我，殺回去。”

　　蒼熊一撥馬頭揮舞著狼牙棒，帶著這群嗜血的魔神又向匈奴人的軍陣殺了過去。R1152

第十三章兄弟們再沖一次

雲嘯的面前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殘破的屍體，還有倒地掙扎著想站起來的戰馬。這匹馬的肚子上破了一個大洞，帶著血的腸子從肚子裡滑了出來。

它每一次試圖站起身，都會讓腸子流出來的多些。可是這匹馬還是頑強的想站起來，直到它沒有了力氣。大大的肚皮呼扇呼扇的喘著粗氣，嘴裡噴出的白氣證明他還活著。

五千人當場被幹掉了三千多，剩下的好像柴火垛下的老鼠一般跑了個一干二淨。好像這五千人就是衝上來送死的一樣，看著遍地的屍體雲嘯一點都沒有勝利的喜悅。太輕鬆了，這樣的傢伙就根本不配稱作對手。雲嘯有些自嘲的笑笑，可憐自己被他們的人數下到，居然還使用了手榴彈這樣的殺器。

“侯爺，查看過了。都是羌人，窮的要死連一匹像樣兒的馬都沒繳獲。”

蒼虎對著地上的屍體吐了一口唾沫。

“算了，死都死了。這幫狗娘養的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就這點家底還敢跟咱們鬥？”

蒼鷹跟在雲嘯的身後，同樣審視著戰場。

忽然天空中響起了二踢腳的聲音，而且一下接一下的連連炸響，聽起來甚為急迫。

“不好，上當了調虎離山。侯爺，輜重營遭到了襲擊。”

戴宇看著二踢腳炸響的方向，立刻爬上了馬背。

雲嘯暗恨，自己還覺得這場贏得太輕鬆。原來是調虎離山，這些人就是來纏住自己的。只是他們沒有料到，五千人對陣一千七百人會敗得這麼快這麼慘。你敢來偷襲，就讓你有來無回。

“戴宇，你帶五百人繞到那個山坡後面去。多備弓弩截殺潰兵，剩下的人跟我去會會這幫聰明得過頭的羌人。”

“諾”

戴宇應了一聲諾。帶著五百人風一樣的奔向了一處小山包。羌人來自南面，現在南側已經沒有了人的踪跡，那襲擊者只能來自北面。那座小土包便是襲擊者撤退的良好通路。

蒼熊喘著粗氣。股股的白氣使得護目鏡有些模糊。用手套的背面擦了擦，沒想到卻擦上了一片血污。這已經是他殺得第五個回合。拿著狼牙棒的臂膀已經有些酸麻。身上的血水結成了紅色的冰，只要一動便嘩啦嘩啦的掉。

前胸中了一箭，還好沒有紮得太深。有些疼但不足矣致命，蒼熊使勁拽出了插在魚鱗甲上的箭矢。這是匈奴人少有的鐵頭箭，箭桿很結實一看就是射雕手用的。看起來自己的勇猛已經引起了對方射雕手的重視。

一把將這支箭掰斷，蒼熊左右看了看。身邊還有不到五十人，幾乎個個帶傷。雙方交戰過的雪地上，留下了一具具屍體。不過穿著皮袍子屍體的匈奴人明顯多於穿著黑甲的雲家鄉勇。即便是十比一的人數劣勢。雲家鄉勇也有能力撕下對方的一塊肉下來。

鄉勇們正撕扯著戰袍，將馬刀緊緊的綁在手上。五次沖鋒也極大的消耗了他們的體力，許多人害怕拿不住馬刀。騎槍早已經投擲光了，馬刀現在是他們唯一的格鬥兵刃。

“弟兄們，死在這裡你們怕不怕。”蒼熊啞著嗓子吼道。

“不怕……”聲音異常的整齊堅定。漢家子的吼聲響徹雲霄，他們已經用馬刀證明了他們的勇武，現在他們要用生命證明漢人的鐵血。

“好漢子，下輩子還做兄弟。弟兄們，衝過去。揚名立萬的機會來了，衝上去砍死他們。”

胯下的匈奴健馬踏著細碎的步子。慢慢的向前奔著。對方的匈奴人也同樣如此，經過五輪的衝鋒。人累了，馬同樣也累了。

細碎的步子逐漸的加快。變成了慢跑。然後是加速，加速，再加速。

轟隆的馬蹄聲再次響起，數十名漢家子沖向了十倍於他們的匈奴騎兵。

明知赴死，我願往矣。

千百年來漢家子就是靠著這樣的勇氣，一次次的從危亡中站起。一次次擊敗強大的對手，古巴比倫沒有了，古印度沒有了，古埃及沒有了。只有古老的中國沒有改變。千百年來我們的民族主體從未改變。我的血管裡流淌著大漢的血脈，流淌著先人的勇武。

拿起刀劍無愧我們的祖宗。戰鬥吧我大漢的勇士。即便匈奴人刀劍扎穿了我的身體，也不能扎穿大漢的軍魂。

蒼熊舞動著狼牙棒。一連砸倒了幾名匈奴的騎士。一名匈奴的百騎長挺著長矛扎向蒼熊的後心。矛尖堪堪扎到蒼熊的後心之際，一名鄉勇從馬上高高的躍起。他的馬刀卡在了匈奴人的身體裡，此時他身無寸鐵。可是他還是要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主將。

那匈奴百騎長被撲倒在地，還沒等緩過神來。便看見了一個面孔扭曲的漢家子，正齜著白牙狠狠的咬向自己的喉嚨。

喉嚨一陣的劇痛，好像還有汩汩的鮮血被人吸走。匈奴百騎長張牙舞爪的手刨腳蹬，試圖將這個可怕的人從自己身上掀下去。慌亂中忽然摸到了靴葉子裡的匕首，急忙拔出匕首對著身上的人便是一頓亂捅。

堅固的魚鱗甲抵擋住了匕首的幾下攻擊，可還有一下穿過了甲葉子的縫隙。深深的紮進了鄉勇的肚子。

鋒利的匕首在鄉勇的肚子裡一下下的**，鄉勇鼻子裡吭唧吭唧的發出聲響。可是嘴上咬合的力度一點都沒有減弱，**的速度慢慢的減緩了下來。幾個匈奴士卒跳下了馬，拖拽著這個鄉勇的屍體。可是他的手已經扣進了敵人的肉裡，怎麼拽都拽不開。匈奴人無奈的砍斷了他的手臂。這才將自己的騎長解救出來，可惜他已經氣絕身亡。

這樣的場景一幕幕的上演，漢家子用馬刀用手用牙齒捍衛著自家的軍魂。蒼熊已經累得氣喘如牛，握著狼牙棒的手不停的顫抖。

身邊只剩下了三個人，其中一個還少了半條臂膀。鮮血正順著斷開的手臂，不停的流。透過破碎的甲片，甚至可以看見白色的骨頭茬子。

蒼熊甩了甩發麻的手臂，看了看羽林的軍陣。匈奴人已經輕易的攻了進去，現在羽林侍衛正憑藉著四輪馬車進行最後的抵抗。

自己身後傳出了蠻牛的怒吼，蒼熊知道又有匈奴人倒霉了。那個傢伙發起狂來，沒人制得住他。

“每個人隻死一次，我們都欠老天爺一條命。小子，跟我走做一日的雄獅，也比做一世的綿羊要好。衝鋒。”

蒼熊噴了一口氣，揮舞著手中的狼牙棒衝了出去。

田蚡驚恐的窩在馬車的一角，身體不斷的發抖。“南宮公主”端坐在座位上，看著這位國舅爺的囧態。這個女人有著和她年齡不相稱的沉著，從她被選為替身的那一天開始。她就知道自己的命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外面廝殺聲不斷的傳過來，有兵刃的撞擊聲，還有人的慘嚎聲。還有那個巨人的吼叫聲。她沒有勇氣向車外看，不過也不至於像這位國舅那樣嚇得六神無主。

蠻牛帶著一百鄉勇堪堪抵禦著匈奴人的進攻，如果沒有這個魔神一般存在的傢伙。鄉勇的防線早就被洪水一般湧來的匈奴人攻破。

“放箭，射死他們。”

如果此時蒼熊在這裡一定會認得這個傢伙，他就是消失了幾天的阿魚。在他的命令之下，如蝗的箭矢飛向了雲家的鄉勇。鄉勇們將盾牌護在胸前，盾​​牌上發出叮叮噹當的聲響。

蠻牛是不懼怕箭矢的，他的全身板甲異常的厚實。打了蠟的甲面上非常的光滑，即便是一隻蒼蠅落在上面都站不住腳。他好像一面巨大的人形盾牌擋在馬車的前面，雙手的維京戰斧已經染滿了鮮血。

他的四周到處都是支離破碎的屍體，甚至光滑的臂甲上還沾了一個腎臟。呼嘯的北風在腎臟落在臂甲上時便將它凍在了上面。

蠻牛好像並不在意自己的臂甲上多了一個奇怪的東西，他只是討厭那些不斷射箭騷擾他的人。匈奴人的隊伍忽然爆發了一陣的騷亂，接著便有人開始落馬。

在匈奴人的背後一支黑甲騎兵衝了過來，手中的弓箭不停點的發射。蒼鷹連發數箭，箭箭命中敵人的要害。匈奴人的隊伍頓時潰散，阿魚趕忙打著唿哨讓大哥阿金也撤退。

羌人還真是沒有，五千人馬居然還不能拖住一千多人一炷香的時間。這些漢人的軍隊居然這麼快便殺了回來。阿金知道這些雲家鄉勇的強大戰力，雖然他們有兩千人。還是跟雲嘯的兩千鄉勇一比，無論是在裝備上還是體力戰術上，都沒有絲毫的優勢可言。

現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可是逃跑也不是i一件容易的事情。雲家的鄉勇看見如此多的袍澤身死，眼睛都已經紅了。鄉勇們大多沾親帶故，死去的人裡面有自己的叔叔伯伯還有兄弟子侄。

所有的人不要命的追殺著潰散的匈奴人，只要抓住兜頭便是一刀。

侯爺說了，不要活口。(未完待續)R752

第十四章全殲



　　阿金與阿魚按著來時路奔走，這是逃回匈奴境內最近的一條路。

　　這次的襲擊非常的失敗，為了買通貪財的羌王他們花費的大單于的一萬金。可傾盡了全力卻沒有傷到那個公主一根汗毛，而且還損兵折將。真不知道回去要怎樣和大單于交代。

　　身後的鄉勇兇惡的好像豺狼，緊緊的咬著不放。最要命的是他們居然每人都有兩匹馬，這樣下去早晚被他們追上。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阿金和阿魚有些絕望，只希望可以遇見中行悅派出來的援軍。

　　援軍還沒有影子，可是伏兵就在眼前。

　　剛剛轉過小土包就看見黑壓壓的一片人，足有數百之眾。想要調頭已經來不及，劈頭蓋臉的箭雨已經潑灑了過來。

　　匈奴人被射得人仰馬翻，前邊的數十人紛紛落馬。奔馳的戰馬越過倒下的人繼續向前衝去，這是唯一的活路只有衝過去才能活命。

　　戴宇看著眼前衝過來的匈奴人：“換弓箭。”鄉勇們紛紛放下鐵胎弩，拿起了弓箭。就射速來說，弓箭可比鐵胎弩強多了，況且云家用的是複合弓。如今他們又站在上風頭，可以將弓箭的威力擴大許多。

　　阿金將身子低低的伏在馬背上，他的不遠處是阿魚。兄弟倆對視了一眼，阿金的眼睛裡忽然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一支箭矢射中了阿魚的馬腹，鋒利的箭矢劃破了馬肚子。

　　疼痛的戰馬瘋狂的奔跑，激烈的運動時的傷口越裂越大。一截腸子從傷口裡面滑了出來，正好被馬蹄子卷住。疼痛使得戰馬愈發的狂奔，可是它跑的越快腸子便被抻出的越長。

　　鮮血好像小溪一樣的流淌，馬腿上已經裹了一堆腸子。現在腸子已經倒到了盡頭，傷口越扯越大，接著流出來的便是內臟。最先是肝臟和草綠色的苦膽，接著是腎臟和水袋子一樣的膀胱，再然後是脾臟和胃，最後才是砰砰跳動的心臟。“啪”奔馳的馬蹄踩碎了心臟，阿魚一瞬間便彈射了出去。他的馬“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斃命當場。

　　阿金瞪大了眼睛，看著阿魚被堅硬的馬蹄踢中了腦袋。接著便有馬蹄踏在了他的胸骨之上，儘管耳朵裡滿是轟鳴。但阿金好像還是聽見了阿魚的慘叫聲，一道血線從阿魚的嘴裡激射而出。

　　這是阿金看到阿魚的最後一眼，只不過一瞬間他的身子就被無數馬蹄踩過。

　　“阿魚……”

　　阿金痛苦的嚎叫著，此時的他好像草原上的一頭蒼狼。阿金紅著眼睛，手裡拿著一把大砍刀。拼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戴宇看著匈奴人不斷的落馬，嘴角揚起了一抹弧度。若不是侯爺要全部幹掉他們，說不得自己會放開一條口子。那樣說不定會以零傷亡幹掉大部分的敵人。

　　“左隊迎敵，右隊跟進。”

　　這是雲家經典的進攻隊形，左隊的隊正擎起長長的騎槍。帶著自己的屬下兩百騎兵便衝了過去，在他們衝出五十步以後右隊的騎兵也衝了過去，他們分為兩隊一隊擎著騎槍，一隊抽出了馬刀。戴宇和剩下的一百騎兵散得非常開，只要有人從這兩次沖鋒中漏掉。迎接他們的便是戴宇的箭矢，無論如何云嘯的命令都要執行，說不讓他們跑掉就不讓他們跑掉，哪怕會有一些傷亡。

　　面對長長的騎槍，匈奴人不能再裝孫子。因為即便他們的身子壓得再低，也會被騎槍挑落馬下。然後就好像阿魚和其他人那樣，被不知道多少馬蹄踏過。

　　他們鼓起勇氣，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嗷嗷叫著沖向那些閃亮的槍尖，兩支飛馳的隊伍好像兩箱撞在一起的雞蛋。長長的騎槍無情的穿透了匈奴人的身子，匈奴人的大刀也狠狠的劈在了雲家鄉勇的鎧甲之上。

　　只是讓他們欲哭無淚的是，大刀並不能砍開那黝黑的鐵甲。只是在上面刮下一層白色的蠟。

　　北風夾雜著雪粒子打在匈奴漢子的眼睛裡，讓他們睜不開眼睛。衝過了左隊的隊伍，他們以為自己安全了。可是剛剛挺直身子，一根閃亮的槍尖便衝風雪中冒了出來。

　　太可怕了，許多匈奴人甚至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胸口便多了一桿長長的騎槍。不過那些漏網的匈奴人也沒有慶幸多久，因為騎槍的後面後面還有一群拎著馬刀的人準備在他們的身上卸下一些零件。

　　鋒利的馬刀劃過匈奴人的身體，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傷害。胳膊大腿，當然還有人頭。一顆顆人頭沖天而起，噴出的熱血好像驪山的噴泉。北風帶著他們的血水飛出老遠，屍體栽倒在地血還沒有落地。

　　一千餘匈奴騎兵，逃過追殺的沒有幾個。阿金便是其中之一，不過他沒有高興的太久。胯下的戰馬被數支箭矢射中，其中的一支直接擊碎了它的胸骨。阿金直接便栽了出去，他的身手非常的靈活。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居然沒有傷到筋骨。只是摔掉了帽子，滿頭滿臉都是地上的積雪。

　　站起來剛跑了兩步，一支箭矢便釘在了他的身前。阿金識趣的沒有再跑，他知道這是一個警告。再跑的話只能變成刺猬，或者被追上來的黑甲武士來上一刀。那樣自己的人頭也會飛起來，當人頭落地的時候血還在空中飄散。

　　殲滅戰非常的完美，沒有一個匈奴人逃出生天。居然還拿了十幾個全須全影或者的傢伙，阿金便是其中之一。

　　鄉勇們在打掃著戰場，不管斷氣的還是即將斷氣的統統都在脖子上給一刀。這是雲家的傳統，受傷的俘虜一律斬殺。雲嘯可不想給這些傢伙優待，還給看病這麼好。

　　孔子曰：“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在孔先生的教導下，雲家一直都有血的仇恨要用鮮血來化解這一傳統。

　　“副使大人，你走的太匆忙了。我家侯爺因為沒能和你告別而深感遺憾，沒想到您這麼快就回來了。沒說的去見見我家侯爺吧。”

　　戴宇一眼便認出了阿金，調笑著用馬鞭抬起了他的下巴。阿金無奈的咬了咬牙任憑戴宇羞辱，既然做了俘虜便要有做俘虜的覺悟。

　　打掃完戰場，牽著俘獲的戰馬。迎面卻見蒼鷹帶著人急吼吼的趕了過來，蒼鷹的臉色沉得好像今天的天氣，冷得能結冰。

　　“戴宇，匈奴人都抓到了沒有。”

　　“從我這裡一個沒跑了，還拿了十幾個活的。”

　　戴宇用馬鞭一指綁成一串的阿金他們。

　　蒼鷹忽然催動馬匹，“唰”的一聲抽出了馬刀。衝到戰俘堆里大砍大殺，被綁住的俘虜哭爹喊娘。一名被削掉了手臂的匈奴人嗷嗷吼著亂蹦，很快他的腿也被削掉。蒼鷹很明顯沒有多少藝術修養，這個傢伙完全不講對稱的美學原則。砍掉了這傢伙的左胳膊還有右腿。

　　閃亮的馬刀對著阿金的頭顱便劈了下去，阿金眼睛一閉。早在被俘之後他就想過自己的結局，現在的場景也是其中之一。只不過來的太快了些，不過人都是抱著僥倖的希望。只要有一線活著的機會，便要爭取。

　　“錚”一把馬刀架在了蒼鷹的馬刀之上。

　　蒼鷹紅著眼睛吼道：“你給我讓開。”

　　“其他的人都由得你殺，只是這個不行。你看看他是誰？”

　　蒼鷹剛剛殺紅了眼睛，根本沒有來得及分辨眼前的這個人是誰。此時定睛一看，居然是和蒼熊一起摔過跤的阿金。血紅的眼睛瞪得好像要裂開一樣，大聲的吼道：“戴宇，你放手我要宰了個王八蛋。”R1152

第十五章獻祭



　　淒厲的北風夾雜著冰雪狠狠的撞擊著城牆，武威城內銀裝素裹，皚皚的白雪覆蓋了一切。

　　黃土夯成的城牆已經被冰雪凍得硬如鋼鐵，數十顆被凍硬的人頭掛在上面。北風每吹一下，他們的便在城牆上撞一下。猙獰的表情好像在向老天述說著無盡的苦楚。

　　城主大人的頭掛在城門的正中間，其餘的人都是他的死黨。這便是雲嘯叫門不開的結果，這幫傢伙就連阿諾的面子也不給。說死說活就是不開門。

　　這就是傳說中的給臉不要臉，幾顆手榴彈將殘破的城門炸成了碎片。剛剛經歷了惡戰的鄉勇們心中都憋著一股氣，進城之後見人就殺。雲嘯也不制止，因為他的心裡也憋著一口氣。

　　蒼虎哭著來報，蒼熊陣亡了。

　　武威城成為了雲嘯的出氣筒，城主府被無情的攻占。凡是反抗的傢伙全都被砍了腦袋，在兇惡的雲家鄉勇門前。只有跪倒在地乞求活命才是唯一的選擇。

　　蒼虎親自砍下了城主的腦袋掛在城牆上，這便是那些人頭的由來。

　　鄉勇們的屍體被民夫一具具的找回來，他們死的非常淒慘也非常的壯烈。正是他們的六次沖鋒才為趕回的雲嘯爭取了時間。

　　靈武的校場裡面堆積了二百六十九具屍體，最前面的是蒼熊那龐大的身軀。儘管雲嘯發動了很多的人，但還是只找到了屍體的大部分。蒼熊躺得很安靜，再也沒有那個大嗓門。缺了小半個頭的腦袋看上去很是嚇人，左手與左腳都沒有找到。

　　雲嘯害怕蒼虎與蒼鷹傷心，用一床白佈單將屍體遮蓋住。每一具雲家鄉勇的屍體前面都放著一副黝黑的鎧甲，還有一柄刻著名字的馬刀。許多馬刀都豁了口子，這可是精鋼打製的馬刀。

　　七名匈奴人的戰俘被扒光了衣服綁在木柱上，七名赤著上身的漢子站在他們的對過。蒼虎與蒼鷹均在其中，他們的手裡都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現在一切都準備就緒，單等雲嘯一聲令下。

　　“開始吧。”雲嘯站在蒼虎的身後，臉色冷的像一塊冰。一場暴風雪讓整個武威為蒼熊戴孝，不過雲嘯還是打算用這些人的心肝祭奠死去的弟兄。

　　不理會那匈奴人的哀求，蒼虎瞪著眼睛第一個走了過去。為了讓對手承受最大的痛苦，蒼虎下手非常的慢。

　　大冷的天匈奴漢子身上冒著熱氣，渾身的每個毛孔都在散發著冷汗。因為疼痛大腿的肌肉痙攣得突突顫抖，下身的尿已經凍成了冰。

　　匕首一寸一寸的割開那人的皮膚，在聲嘶力竭的慘叫聲中蒼虎劃開了他的肚子。鮮血順著匕首尖滴滴答答的往下淌，鮮紅的肌肉抖得好像跳動的小兔子。那匈奴人叫出的聲音已經不是人類可以發出的。好像蒼虎覺得這樣玩還不過癮，他還創造性的剃起了排骨。

　　蒼虎的刀工非常的好，一條條肋骨被仔細的卸了下來，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地上。透過胸前那巨大的傷口，所有人都看見了一張一合的肺。還有那一下下跳動的心臟，匈奴人已經不叫了。他沒有力氣只在心中乞求趕快讓自己死去。

　　可是頑皮的蒼虎不打算這麼幹，貌似他還沒有玩夠。他正在一塊一塊的摘除身體裡面的零件，最先拿出來的是肝。接著有摘走了兩顆腎，然後是脾。一張一合的肺蒼虎沒什麼興趣，只是在上面戳了兩個洞拉倒。匈奴人的痙攣慢慢的減弱，雙手已經摳進了堅實的粗木中。

　　此時的匈奴人已經有進氣沒有出氣，蒼虎很耐心的一根根切斷了心臟周邊的血管。失去了血管供給的心臟一陣的抽搐，蒼虎的大手伸了進去一把便將那匈奴人的心掏了出來。

　　這匈奴人終於如願以償，慘烈的叫聲停止了。校場上只有北風在呼嘯，還有蒼虎流著眼淚在狂笑。

　　接著是蒼鷹，他面對的匈奴人早已經被嚇得尿了。瞪大著眼睛看著持著匕首走過去的蒼鷹，嘴里大聲的喊叫不要過來一類的話。

　　蒼鷹沒有理會他說的話，他下刀的地方非常的特別。匈奴人的小弟弟很不聽話，為了防止他再撒尿蒼鷹覺得應該將這個小弟弟切下來。匕首向下一劃，兩顆蛋蛋便滾落在地上。

　　“啊……”匈奴人的喊聲好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山貓。不過慘叫聲很快便停止，因為蒼鷹拿起了他的小弟弟還有兩顆肉球。一下便都塞進了張開的大嘴中，接著便用一塊布巾子緊緊的勒住他的嘴，不讓這傢伙吐出來。

　　剩下的程序跟他三哥的一樣，結結實實的給雲嘯上了一堂活體解剖課。不過很明顯在摘心臟這一點上來說，蒼鷹要明顯高於蒼虎。他解刨出來的心臟，拿在手裡還蹦了好一會兒。那匈奴人就這樣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心臟在眼前蹦。只不過眼神裡面，早已經沒有了生命的光華。

　　七名匈奴戰俘被這些殺才一個個的解決，手段非常的毒辣。反正自己創新，怎麼狠怎麼來。一位很有行為藝術天賦的仁兄居然將那人的腸子扯了出來，繞了幾圈掛在那人的脖子上。然後找個了小棍往嘴裡塞。直到腸子都被捅進了胃裡這才算罷休。

　　校場上受刑的人發出了只有地獄才能聽到的叫聲，他們都盼望著自己趕緊死去。不過好人終究有好報，老天爺覺得他們是壞人，應該遭受惡毒的報應。所以這些傢伙居然沒有一個人出現中途死亡的事故。每個人都挺到了心臟被拿出來那一關，這讓雲嘯不得不佩服這些匈奴人頑強的生命力。

　　獻祭的祭品算是豐厚，七顆人頭七副完整的下水。七個例外光溜溜的屍體綁在粗木架子上。大壇的雲家蒸酒被打開，每副盔甲的前面都擺了一碗。

　　“弟兄們，安心上路。”

　　雲嘯舉起了酒碗，一口抽乾了裡面的蒸酒。然後將酒碗狠狠的摔在地上。地面凍得很硬，不知是酒碗太結實還是積雪有彈性。那酒碗居然在地面上跳了兩跳，然後滾出老遠。雲嘯很尷尬，家將們不以為意紛紛抽乾了碗中的蒸酒。然後大力的摜在地上，劈裡啪啦的碎了一地。

　　阿諾在邊上看得腿肚子直轉筋，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位年輕的侯爺居然這麼狠。他手下的那些人也明顯精神不正常。殺人都能殺出行為藝術，用最大的誠意換取死者最大的痛苦。

　　田蚡那老小子早知道今天會很血腥，這傢伙早跑沒影了在蒼虎動第一刀的時候就跑了。心臟已經承受了很重的負荷，再也承受不起這樣的驚嚇。

　　最讓人意外的“南宮公主”嬌滴滴的小姑娘居然看完了整個過程。她身邊的兩個小侍女已經吐得昏天黑地站不住腳。她卻渾像沒事兒人一樣，神情淡漠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起來這位MM也是一位狠人，東胡王娶了這麼一個老婆。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屍體下面都堆滿了柴草淋了西域的火油，蒼熊身下的柴草堆特別的巨大。雲嘯親自點燃了柴草堆，翻騰的烈火帶著滾滾的濃煙吞噬了蒼熊。由於屍體是拼接起來的，沒有發生抽筋的現象。

　　整個校場煙霧瀰漫，焦糊味兒瀰漫了武威城。樹上的烏鴉“呱呱”叫著向遠處飛去，忠武的英魂在這一刻飛上了天空。

　　收斂骨灰的事情留給鄉勇們去做，雲嘯帶著家將們進入了營帳。阿金早已經面無人色，龐大的身體抖得好像一個篩糠。

　　“說吧，說點我想听的。你的部屬死的很慘，我不希望你死的比他們還慘。”雲嘯坐在椅子上，頭靠向了椅背，他感覺有些累。

　　還有比這死的還慘的？阿金差點又尿褲子，若不是因為剛才已經尿過。說不定真的會尿出來。阿金猶豫著不知道要從何處說起，沉默的跪在地上。

　　“你是不是在想，這已經夠殘忍的怎麼還會有比這更殘忍的刑罰？我告訴你，還真有。漢人的刑訊技藝百花齊放，能讓你極度痛苦之後死去的方法很多，許多如他們倆一樣的人非常勇於嘗試。

　　而且漢人很具有鑽研精神，他們已經將刑罰變成了藝術。我就知道一種刑罰​​，他是用漁網將人裹起來。漁網你知道麼，就是用結實的線編起來捕魚用的。

　　漁網將人裹起來勒緊，人的肉就會從漁網的網眼中隆起。行刑的人就會拿著小刀子，一片一片的片下隆起的肉。絕對不會傷害你的一根骨頭。他們還會在你的傷口抹上止血的藥粉，讓你的血不會快速的流乾。

　　聽說這樣的刑罰可以一直執行三天，三天之後被行刑的人已經變成了人幹。不過我看你身軀龐大，應該可以割個五六天沒問題。他們的兄長剛剛陣亡，相信這兩位兄弟也很樂意幫助你多活幾天。”

　　雲嘯的頭靠在椅背上，好像在對空氣說話。完全不理會已經嚇得跪不住的阿金。

　　“我說，我說。我全都說。”R1152

第十六章報仇的真諦


　　阿金徹底的崩潰了，從精神到肉體全都崩潰。

　　這小子哪來的，是地獄麼？在阿金的腦子裡，雲嘯已經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惡魔形象。小小年紀想出來的殺人方法兇殘得令人髮指。沒有人願意好像肥羊一樣被人片三天才死。這樣的人死去，怕是地獄都不敢收。

　　阿金跪伏在地上，雙腿之間流出好大的一灘水。

　　“小的全說，我與兄弟原是東胡境內小部落後裔。因為被東胡王欺壓這才流落匈奴。因我家祖上去過漢境，會說幾句漢話。大單于便將漢境搶掠來的物資交予家祖往來漢境販賣。

　　也正因為這樣，我與兄弟學會了說漢話。雖然說得不好，但終究還算是會聽會說。去年冬天，大單于在雲中、涿郡打了勝仗，搶掠了很多的財貨。中行悅大人便吩咐我等來漢境販賣，因為這些東西都是搶掠來的。所以開始沒敢想著去長安，只想著在隴右販賣。

　　後來中行悅大人忽然吩咐讓我兄弟二人去長安，說是長安需要大量的人手。結果我兄弟剛到長安，便被吩咐解勸同族阿諾。剩下的侯爺您都知道了，我們企圖幹掉公主結果被您識破。剛剛回到匈奴境內，便被中行悅大人訓斥。還給了我們兩千軍馬，我們開始想買通羌人襲擊你們，結果也被擊敗。

　　阿魚想了一個聲東擊西的法子，想讓羌人吸引你們的注意力。然後由我等兄弟偷襲，將公主殺死。可是沒有想到羌人居然不堪一擊，在我等即將得手之時您帶隊趕了回來。這就是事情的經過了。”

　　阿金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過程說了一遍。

　　雲嘯靜靜的聽著，仔細的揣摩阿金的話。好像與自己掌握的信息沒有太多的出入。

　　“你們在長安哪裡落腳？釘子又是什麼人？”

　　雲嘯坐直了身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阿金，目光凌厲的好像可以看穿他的心肝脾肺腎。

　　“釘……釘子！你怎麼會知道釘子？”阿金的眼睛裡露出驚駭的目光，他不相信雲嘯居然連釘子都知道。

　　“我怎麼知道釘子，與你無關。告訴我釘子是誰？”

　　雲嘯語氣森冷，眼睛裡冒出攝人的目光。

　　“釘子是長安永福客棧的老闆，是中行悅大人在長安的細作頭目。整個大漢的細作都要聽從他的調遣。他是個漢人姓王叫王本固，我沒有見過釘子。只是聽他說過話，他每次見人都隔著一個簾子。沒人見過他的樣子。”

　　被雲嘯的目光逼視，阿金哆嗦著說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哦，那老舜又是誰。他又是怎樣將秘藥交給你們的。”

　　阿金徹底的呆住，原來這位侯爺什麼都知道。虧自己兄弟還以為做得天衣無縫。

　　“老舜是誰我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化妝成一個乞丐。秘藥是他塞進我的靴葉子裡，他的真面目我真的沒見過。”

　　幻天有些尷尬，墨門的第一劍客居然被騙。這讓他多少有些抬不起頭，尤其是按照雲嘯的推斷。老舜還是一個女人，幻天一萬個不願意相信雲嘯的推斷是真的。

　　雲嘯莫言無語，看起來這傢伙的確只是一個小嘍囉，知道的東西很有限。

　　“中行悅就派了你們一批人來？”

　　戴宇問出了一個問題，俺照道理中行悅應該了解雲家鄉勇的實力。大單于數万精兵都沒於靈武城，他絕絕對對不會僅僅派出兩千騎兵對付云嘯。

　　“我們是先遣，現在大隊人馬都在漠北草原修養。要調兵必須從漠北調派，聽說胡羌王已經率領著一万精騎上路。想必是因為暴風雪耽擱了。”

　　雲嘯倒吸了一口涼氣，羽林侍衛已經被徹底的打垮。現在羽林衛里面能站著的人只有不到一百人，其他的人非死即殘。自己的鄉勇傷亡也有三四百人，僅僅憑藉一千餘人迎戰一萬匈奴精銳，恐怕難以討到好處。

　　武威城非常的小，每面城牆只有三四里長。城牆雖然是黃土夯成，但是因為天氣寒冷凍得倒也十分結實。防守應該是沒有問題，可正因為小也利於圍困。

　　而且城內的存糧也很有限，真要是趁自己人少將自己困在這裡。冰天雪地的，要吃的沒吃的要燒的沒燒的。光困也能困死自己，到時候自己只能冒死突圍跟匈奴人野戰。反正不管怎樣做自己都吃虧。

　　“押他下去，給他弄些吃的別叫他死了。”

　　雲嘯命人將阿金拖了下去。

　　蒼家兄弟的目光齊齊的望向雲嘯，這​​個阿金是殺害蒼熊的始作俑者。他們絕對不會放過這傢伙，不過現在看雲嘯的樣子好像要放過他。這怎能讓兄弟二人不急。

　　雲嘯感覺到了兄弟二人的眼神，笑著說道：“我答應過不殺他，做人說話要算數。你們也不可以殺他，不過我沒答應你們不可以打他。蒼虎、蒼鷹，我允許你們每天敲斷他的一根骨頭。記住只許敲斷一根，而且不能讓他死了。

　　死了死了，一死百了。報仇的最高境界不是那快意恩仇的一刀，而是讓仇人遭受最大的痛苦。看著那個小子每天都慘叫哀嚎，想必是會令你們開心的事情。”

　　雲嘯開導了兄弟二人，自家人不能受委屈。做大哥的總是拿小弟的利益去交換，這會讓小弟離心離德。雲嘯給出了一個讓兄弟二人無法拒絕的方案，雲嘯相信這樣的日子過不了多久。阿金就會求著他結束自己的生命，而且也不排除自殺的可能。

　　畢竟每天都被人敲斷一根骨頭是非常痛苦的事情，不是誰都有沙僧的毅力。畢竟人家以前也是神仙。

　　兄弟二人聽了雲嘯的話，眼睛裡一亮。今天他們殺死那些匈奴俘虜的時候，的確心理面充滿了仇恨釋放的快感。侯爺說的非常有道理，讓仇人遭受最大的痛苦，這才是報仇的真諦，像阿金這樣的一刀給個痛快那真是便宜了他。

　　哥倆給雲嘯施禮之後，快樂的去找阿金施行自己的複仇大計去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