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男兒】反骨 作者:頹少 (已完結)

 
theo0929 2014-12-12 16:02:2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 24749
【小說書名】:反骨
【小說作者】:頹少

【作者簡介】:
        無

【其他作品】:<眾生世> <殺青>

【內容簡介】:

這是一段熱血男兒的灰色人生! 一個熱血的青年警官接受命令進入混亂的世界,在這個與尋常社會生活脫離的世界,他遭遇了形形色色的負麵人性,更與這些人發生最直接的碰撞。正義與黑暗對撞,必然會產生出最絢爛的故事。麵對時刻可能會來臨的考驗與危險,如果是你,你當如何應對? 來吧,讓《反骨》告訴你吧!。

已有(66)人回文

切換到指定樓層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2 16:03
一 開始

    春天的早晨,九點的陽光紮晃著我眼,天藍如洗,春風滌『蕩』。從我租住的蝸居到公司的直達120路車,便是我一天的風景所在。因為中途很長一段,都是從本市一所重點高校F大的女生宿舍AB兩區的中間道路橫穿而過。

    從車窗望出去,長長的街邊,蕭蕭的梧桐葉下,走過的大多是這學校趕去上早課的年輕女孩。我貪婪的雙眼,享受著那些年輕的活力與誘『惑』。

    春風猶有刺骨,但時尚且不畏寒的女生已經開始暴『露』出美好的身姿。

    抬望眼,女生寢樓的窗口飄揚著無數的各類晾曬衣著,大部分是各『色』不同形式的內衣。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風景。

    時代真的改變了,念書時的我們,女生們仍然羞澀著隱藏自己的美好。那時候的我,遠不像現在一樣看著無數繚『亂』的內衣仍一無所動。仨倆走過的情侶擁抱拉扯著走過。

    年輕,真好。

    車停在某站的時候。嘿,我看見了馬列,這死家夥的那輛老爺摩托又出故障了。看嘴形,就知道這野蠻人正在罵娘了。這時候馬列也瞅見了車窗內的我,笑著向我揮了揮手,道:“早!文俊!”

    對了,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騰文俊,騰飛的騰,而非滕王閣的滕,這個姓不多見吧!偶也明白父母給我起名文俊的原因,自然是希望我長大後儒雅帥氣。隻可惜基因卻辜負了父母的期許,與我姓的獨特相比,我的相貌卻是大眾化的,人海中一淹就沒的那種,即不斯文也不英俊。百分百的糙哥一個。

    車繼續上路,馬列的身影越來越小。說起馬列,我心頭總是有份溫暖。打小鐵份的哥們,二十來年的交情,就我現在這份工作,還是馬列替我搞定的。

    我在下崗後的第二個月重新找到了事做,馬列說他們公司要請一保安,見我閑的發困,就把我推薦給了他們老總。這是他的原話。

    雖然我在答應馬列的時候帶著些不屑的神情,但我不得不承認我欠了這小子的,因為後來我才知道做一個正式的保安其實和做股票經紀一樣,也是要有資曆和證書的。完全是因為馬列的關係,我才得以混進了這行。

    感激之餘,不由有些羨慕,心想馬列這小子半年不見,怎麼就和老總攀上關係了。靠,事後想起我真他媽的單純。

    於是我第一天就犯了錯誤,錯誤地把保安部的王部長叫做了王總,這笑柄在一年多後還有人提起,使我總想當時我的神態一定奴婢的要命。雖然至今我對他這王部長的稱呼猶帶著鄙夷,但不可否認,這家夥一身的富態實屬罕有,就連穿著那暗青『色』的緊身保安製服也不能掩飾住他那股不同於一般保安的瀟灑神情。

    可惜和我一樣,雖然貴為部長,仍是一介保安,這也使我經常在寂寞的夜失笑不已。

    實際上,我在嘉怡大廈做了半年多後也沒見過真正的總裁。這家公司出乎我意料的大,用比較貼切的話講,這幢本市最大的商廈僅是嘉怡集團物流部的一部分而以。我後來在商場一樓千百寸的廣告顯示屏上見到了嘉怡集團的廣告,它們的業績遍布東南亞和祖國大江南北。涉及的經營範疇五花八門。從奔4電腦到夜用衛生巾無一不足。那段廣告片的中間我見到了真正的老總,豔陽天中、青山碧水他一臉慈祥揮舞著球杆,鏡頭以很長的特寫描繪出一個成功者所獨有的自信與驕傲。球吱溜溜滾進坑的時候,他笑的像個孩童。

    這種廣告片通常要把老總的一家子也拍攝進去,以體現出一個成功男人背後的莫大幸福與支持。我就在那廣告片中第一次見到了江宜欣,她幸福地依偎在江總的身畔,『露』出些隻能用清純來形容的笑臉,這讓我和一同當值的馬列都湧上些相同的感慨。許多民工與富家小姐間的愛情童話在我們心中同時泛起。當然最終我們互相以不屑的對視來結束這一情動的泛濫,那句蛤蟆想吃誰來著的話寫盡了我們的火辣辣的眼眶。

    那天我們約了護膚專櫃的C和D玩到很晚,事後馬列說C的那兒其實很讓人『迷』戀,一激動就變了尺碼,根本不是看上去的C雲雲,他說的很『露』骨,讓保安部的一幹男兒心熱的荒。全都目光『淫』『淫』地瞅著C的胸前看,我暗呸了一聲想馬列這家夥真他媽不是人,難為C還在巴巴等著嫁他生子。

    我後來對D解釋道,那天我喝醉了,後來一直在網上打遊戲,絕對沒碰你,隻是後來太困了,不小心睡在了你旁邊,D笑了,說我如果有了孩子絕對不象你。這話讓我難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想我一定有什麼地方搞錯了。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2 16:03
二 孫子

    我是在嘉怡混到第二個年頭的時候對人生失去了希望的,那年頭發生的事嚴重曲解了我對人生光明的理解,成就了我多年來因一次高考失敗、兩次失業、無數次失戀後本已有所傾向的人生挫折感。

    公交車上的那倆小流氓為我著想,他們瘦弱的身軀成了我發泄一切社會不滿的場所。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下,我一次次揮舞起拳頭打的淋漓盡致。最後連那受害的女青年也開始為他們說情。顫抖著說算了。

    然而對我來說,好不容易逮住一次合理發泄的機會怎麼能就此算呢?於是車子停在派出所的時候,警察上來第一個抓住的是我。

    那值班的胖民警在得知了我的身份後明顯『露』出了敵意,我知道他的意思。那段時間,某大商場幾個男保安公然對一名有偷盜嫌疑的女青年進行搜身的事鬧的沸沸揚揚,甚至引發了一場有關職業道德的社會大討論。這事同樣牽連了許多公安戰線的同誌。許多人對我們這種腰間別著對講機,手上拿著根棍子走來走去的冒牌公安非常看不順眼。

    他的一句話說的很刺耳也讓我怒火直冒,他說你這樣也配穿製服!

    “我犯什麼錯來著了?你憑什麼鎖我?”

    “犯什麼錯?你打人你知不知道?”胖民警一臉的冷笑。“現在正在驗傷,要是有什麼事你就老實呆著吧!”

    “你他媽有沒搞清楚誰在犯罪”我心一急就罵道。

    “哎呀,你還挺橫的,就你這樣還能助人為樂,隻怕是你自己對那女人有企圖吧?”胖民警嘿嘿冷笑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該笑,隻能搖頭:“你誣陷的水平可夠高的。”

    “誣陷!人人都說看見你打人了,你說你是看見有人汙辱女青年又誰看見來著?”

    “問她本人不就知道了。”

    胖民警不耐煩地道:“我們問過了,你說的那女人一下車就離開了,要你真幫了她,她會就這麼走啦。”

    “她真走了?”我忽然有些恐慌,救人反被人害的事充斥了每天的新聞。想不到今天會輪到我。“媽的那什麼女人,早知道我理這事幹嘛,活該她被汙辱。”

    “哼,在我這還第一次見這麼橫的,就你這話就該進去坐幾年。”另一瘦民警臉上充滿了看熱鬧的興奮。

    “我已經通知了你們領導過來了。”胖民警拿了飯盒去打飯的時候扔下一句話。

    王部長來的時候我已經在派出所呆了近五小時,我想那倆小流氓肯定已經早已沒事般離開了,說不定又重新擠在擁擠的公交車上把黑手伸進其它漂亮女青年的裙,這些女青年八成話都不敢吭一聲說不定心都是熱呼的。這樣想時我覺得那民警說的也對,我他媽和那倆小流氓是一個德『性』。甚至比他們傻的多。

    我和王部長的關係一直都還算不錯,雖然說不上哥們至少也還經常在一起喝酒涮羊肉,當然王部長從來沒出過錢我們也不能和它計較,保安部管理混『亂』誰值夜班就王部長一人說了算,就這點特權有時愣讓人瞅著眼熱。

    “你們做領導的要嚴格管理自己的手下,做警察都要遵紀守法。一個保安又能有什麼特權。這次好在那倆小流氓隻是點皮外傷,而且也交待了,否則這事能說清。”胖民警教訓道。

    “你說的對,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王部長領我出來的時候一臉的堆笑且話說的像極了日韓偶像劇中的中年女人。

    不知道為什麼,我特喜歡看他這樣堆笑起來時臉上那抖動的兩坨腮幫子肉。一個人能長成這種福相,真是前生修來的福分吧。

    “也說不上麻煩,都是份內事,不過你們這位小騰自己也要檢討一下,做好事是對的,社會上是需要這種路見不平撥刀相助該出手時就出手的人。但也不能把人打成這樣,這和犯罪分子有什麼區別。”胖民警不依不饒,繼續教訓道。

    “你說的對,這事我們商場會認真處理。”

    “那也不用,這位小騰隻是做法不太對,出發點是不錯的,甚至值得表揚,現在的年輕人肯管閑事的不多了。嘖嘖,還別說,你的手下那手勁還真大。”胖民警接過王部長發的煙點燃了說。口氣也和緩了不少。

    我暗呸了一聲想這是什麼鳥人,一支煙就變了『性』,早知道我發行了,我兜可還裝著朋友送來的雲南印象。

    胖民警顯然不能看出我正在罵他,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剛才對你的教育要記住,教訓是深刻的,但不是說幫人有錯,關鍵要用對方法,下次再遇見這種情況要學會處理。”

    我哼了一聲:“還能有下次。你看我真像個傻子?”

    胖民警從頭到腳掃了我一遍;“年輕人別這麼衝,有你吃虧的。衝動是魔鬼,這話永遠是真理的。”

    若幹年後,我常常回憶起他這句話,驚為天人!

    我冷笑了,說:“你說的對,我再有下次,我是你孫子!”

    我本以為一件英雄無比的事跡就這樣鬧劇般收場了,用馬列的話說,我被扣去三個月的獎金起碼出了口氣,區區幾百元如果能狠狠揍人一頓也是不錯的何況還讓一無名女青年知道這世上還是有英雄救美的故事存在。

    我說我壓根兒沒看清那女的長什麼樣,模糊中也就是那兩胸脯一屁股紮得人眼疼。王部長說這不人家胖警察叔叔說什麼來著,你這小子沒安什麼好心了,我說這對我現在是想『操』那娘們。連起碼的良知都沒有。王部長說我保你出來你拿什麼謝我。我說你肯幫我求情我還真得好生謝謝你。

    涮羊肉的時候馬列和幾朋友來了。都笑得個個像灘上曬幹了的王八,見麵就大呼了三聲英雄。馬列更地立馬彎下腰去,裝出一付極度崇拜的神情,捧起我的右手,直讚道:“看見沒,看見沒,這就是偶們大院打小就傳說的黃金右手,就憑文二爺這雙手,別說打幾個小流氓,就是打泰森也沒問題。”

    靠,我說扯蛋吧,這次教訓深刻,現在總算知道了英雄難當,果然是好事不出門,醜事傳千,連幾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都知道了。馬列正『色』說哪呀!所謂英雄自古多磨難,這不哥幾個都來捧個英雄的酒場來了。我無話可說,兩人頭買個英雄做做。用王部長的話——值。

    王部長酒醉的時候,馬列說這狗日的把你坑了你知道不。我說怎麼了,馬列瞄了瞄王部長,道:“最近出了幾台事,咱們做保安的最近名聲臭了,社會上盯得緊,新來的總經理要整頓咱們保安部,王部長已經把你當作了部的醜惡典型上報。”

    我看了看一臉紅腮的王部長,道:“說不會吧,就這樣他還能去給我說好話?”馬列笑了,說道:“這還不懂,這狗日的白吃慣了當然送你走之前要切你一刀何況又顯得他夠義氣。”我嘴嘔著酒氣道:“靠,王部長雖然長相窩囊點,倒還還真沒看出他這種人。”馬列笑了,道:“所以說你傻,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我說馬列還是你夠義氣。馬列打著酒嘔,揮揮手說一世人兩兄弟有你就有我,然後歎了口氣歎道隻不過少了個頂夜班的想著怪可惜。

    我說要換總經理了我怎麼沒聽說,馬列笑了,道:“你不知道的還在後麵,是那小美人來了知道不,可惜你怕見不到了。”

    我暈了一下,問道:“誰來著?”馬列啐了口酒,嘿嘿笑道:“還胡有誰,不就是江總那寶貴女兒,聽說要到我們這商城來輪崗。”

    “去死,這關你什麼事?”

    馬列哈哈道:“這你就不懂了,男人山雞變鳳凰的機會來了。”我冷笑,道:“這事兒輪我文二爺也不可能輪到你,一世人兩兄弟聽哥說一句,C罩杯對你不錯,你就別再花心羅卜了。”

    馬列一臉的幸福毫沒在意,道:“我馬列是隨便一個女人就能滿足的嗎?一輩子不在幾個美女懷中死上幾次那不白活了。”我說就你這樣也行,馬列拍了拍胸脯說有什麼不行,我現在就去上她給你看。我說那我怎麼辦,我難道不上了。馬列打了自己臉一掌企圖清醒一點,說還真看不出來你小子進了趟班房連膽兒也練大了,那好辦,好兄弟講義氣大家一起上。

    我把馬列扶回家的時候,是C給開的門,薄薄的吊帶裙下,C那雙碗大的『奶』子好象又UP了一個尺碼,我暗想,馬列這雙賊手,強!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2 16:04
三 人品

    林漾盯住我的時候我正在陪一個和母親走散的小孩,我說媽媽去給你買東西吃你知道不?

    然而我的親和力真是有限的,小孩根本就無視於我,隻是哭著喊媽媽,我說你別哭叔叔給你買雪糕好了,一會帶你到廣播室叫人發廣播幫你找媽媽,小孩哭的更厲害了,我說你別哭了要不別人以為我欺負你,小孩越發放肆地哭起來。

    我感到煩了,對著小孩道:“你哭哭哭有什麼屁用,你媽不要你了我疼你還不行!”小孩怕了轉身就跑撲到林漾的修長大腿上。我說你怎麼做人母親的丟下孩子害我找半天。林漾臉紅了說你這人怎麼凶巴巴的嚇了孩子,我說我自己孩子也這麼疼,不象你扔下孩子不管現在說風涼話。林漾臉更紅了說你這人怎麼這麼說話。我說我有什麼不對了你倒說說看,林漾說那就對了。我說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林漾笑了笑剛要回答。

    這時那林漾懷中的那孩子忽然叫起了媽媽,接著一個中年『婦』女就慌張跑了過來,一把接過了那孩子,兩母子都哭起來惹得走過的顧客駐足觀看。我有些尷尬地看了林漾一眼。林漾轉過頭去對那中年『婦』女說孩子挺好的沒事。那中年『婦』女一邊哭一邊問道:“寶寶你跑那去了,我還以為你被人拐走了,真是嚇死媽媽了。”

    那孩子指著我說是這位叔叔領著我去吃雪糕,那『婦』女一聽就急了說你們做保安的怎麼不說一聲就領走別人小孩。我說你不會是在說我要拐走你孩子吧。中年『婦』女也許剛才早已急得忘了分寸想找個發泄的地方,就說:“你們這種人什麼做不出來……”

    我一聽就火了,就說我這種人怎麼了,替你帶孩子還受你消遣。那『婦』女急道:“你這什麼態度。帶走別人孩子也不道歉一聲。”我說小孩子的話你也沒聽明白就嚷什麼嚷。那『婦』女盯了我一眼工作牌,說我要去投訴你。我搖了搖頭罵了句日,道:“你他媽愛找誰找誰吧!”

    那『婦』女也生氣了,道:“哎呀,你還罵人,你以為我不敢去啊,5231,我記死你了。”

    我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且指指點點的,便退了一步,道:“算我錯好不,我心情不好,你可別惹我。看好你小孩吧。”那『婦』女見人多了,倒冷笑起來,說大家都看見了,這個保安錯了還這麼牛『逼』。我搖了搖頭說我他媽今年真撞牛『逼』了,盡被女人黑。

    那『婦』女說你還罵人,我說我罵誰關你什麼鳥事。我他媽還想打人呢?那『婦』女一聽急了,連說你敢打你敢打,你打來試試。說著挺起幹癟的胸部向我示威。

    圍觀的人擠滿了二樓的電器專櫃,幾個年輕人煽動著我的情緒,他們大聲叫著打啊打啊,我回頭對他們說你們給我閉嘴,幾個年輕人笑了說這個保安還真她媽橫。

    這時保安部的王部長聞訊而來了,他老遠就大聲對我說騰文俊你幹什麼。我冷哼了一聲,道:“沒幹什麼,我能幹什麼。”王部長說你是什麼鳥我不知道,你搞的事夠多了還橫什麼橫,還不趕緊向人家顧客道歉。

    我哼了一聲,冷笑道:“我又沒錯,道什麼歉。”

    “你應該道歉。”說話的卻是忽然出現在人群中的一個年輕女子,盯了她一眼,感覺有幾分熟悉,好像在那見過一般,卻一時想不起來。這女子穿著一身淡黃的套裝,打扮得很很體麵,一看就是個很有品味的白領麗人。

    “對不起。我們的職員處事不當,害你耽誤采購了。”那女子朝那『婦』女低身敬了一禮,接著道:“這事我們公司會妥善處理的。一定會給你滿意的答複,希望你不要介意才是。”那『婦』女本正在火頭上,卻遇見這麼個軟處理的態度,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王部長指著那年輕女子對那『婦』女道:“這是我們公司新來的江總經理,她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的。”我吃了一驚,才想起馬列和我說過的話。怪不得那麼眼熟,原來經常在一樓大廳的公司廣告電視屏上見過的。前些天她來的時候,曾經召集所有人開過職工大會,隻是正好遇上我值夜班,所以沒有見到。

    江宜欣淡淡笑了笑,對那『婦』女道:“實在對不起,是我們服務不周,我們會對他的服務態度進行處理的。”那『婦』女冷笑道:“我兒子要是真丟了你們能陪得起嗎?”

    江宜欣淡淡道:“我代表公司對你表示萬分的歉意,你看這樣辦好嗎?我們一塊到辦公室詳細了解一下情況再做決定,正好我們嘉怡百貨要進行一次慶祝十周年的大促銷,為了表示對你的歉意,呆會我讓人陪你到銷售部領取一張積分金卡可好。”

    那『婦』女顯得心動了,朝著我冷哼了一聲,道:“算了,看在你們這位經理的麵上,不和你計較。”我心下冷笑,正想說怎麼不敢對質啊,但馬上看見江宜欣正看著我,心下也不知是什麼感覺,硬生生把話忍了回去。隻覺得在這漂亮女子麵前,這樣說出顯得忒沒風度了點。

    “這樣最好不過了。”江宜欣轉頭對王部長說道:“王部長,麻煩你領這位女士去銷售部領張優惠金卡。”那『婦』女瞪了我一眼,臉上故作出姑且饒你一次的冷笑,但馬上就顯出一溜難以壓抑的笑容。

    “沒事了,請大家繼續隨意采購。”王部長邊對周圍人說,邊領著那『婦』女朝電梯去了。“唷,真沒勁,沒熱鬧看了。”幾個圍觀的小青年吹了幾聲口哨,四散開去。

    “騰文俊是吧?你跟我到17樓辦公室來一下。”江宜欣冷冷看了我一眼,徑自朝電梯走去。電梯,江宜欣麵無表情,隻脖頸間散發出一絲沁人的淡香,這讓我有些茫然,當然這不能怪我,從小到大,我隻要一看見漂亮女人就是這德『性』,心思不知跑那去了。

    “我看過你的檔案了,記錄並不好。”江宜欣看著我,俏臉上看不出任何多餘的表情。

    “去年十一月二十五日,你和林正和、肖練兩人在值夜班的時候喝醉了酒,還打碎了電器專櫃的兩塊櫥窗玻璃。我沒說錯吧?”江宜欣盯著我道。

    “誰說的,那是肖練做的事,是人都知道我一喝醉就人事不醒的,那能打碎什麼玻璃。”

    “那就是有上班喝酒了。”江宜欣冷冷一笑。

    “上夜班誰不喝點的,大冷天的,不喝點怎麼過,那段時間中央空調老有問題,晚上簡直能冷死人,這事隨便那個人都能證明。”我辯解著。

    江宜欣冷笑。又翻開一頁檔案,緩緩道:“今年一月四號,你沒有請假就私自離崗一個星期之久。這條總該沒錯了吧?”

    我聳聳肩,道:“我當然請了,我以前的女朋友哪些天被男朋友甩了,哭的死去活來的,我總得花點時間陪陪她吧。我真的請了假的。對,就是向王部長請的。”

    “哦,是嗎?你挺偉大的嘛?”江宜欣微微一笑。顯得俏麗無比,她抬頭的瞬間,我清晰地看見這妖嬈脖頸間優美的曲線和淡黃套裝下盈盈一握的胸形。

    我心下一『蕩』,心下暗罵自己的不知所謂。

    “不過很可惜,這一次的記錄就是王部長報上來的。”

    我一聽就火了,張嘴罵道:“這狗日的我什麼時候惹過他了,這樣來害我。”

    “請不要說粗口,隻要你在公司一天,就得注意公司及自己的形象。”江宜欣淡淡道:“上個月二十七號你在公交車上打人這應該沒錯吧。”

    “你想聽我的解釋嗎?”我忽然聽出了她的幾分弦外之音,心下也不由有些惱火。

    “那倒不用,這上麵寫得很明白。”江宜欣頓了頓,又接著道:“何況剛才的事我看得也很清楚。”

    “清楚!”我哼了一聲。心下竟有些氣苦。忍不住罵了一句:“你就沒看出是那死女人黑我?”

    “我可以不介意你的修養,但請你注意一下你對麵的是個女『性』。”江宜欣冷冷道。“既便你有理,但你也應該知道,顧客永遠是對的。隻要你在公司一天,就應該記住這一點。”

    “是嗎?那我不幹了行不,『操』,我今年是撞什麼邪了,隨便哪個女人都可以教訓我。”我火氣也被激上來了。脫口罵道。剛進門時那種心神『蕩』漾早化作心頭火去。

    江宜欣盯了我一眼,冷冷說道:“這樣最好,我今天叫你進來,本就是要通知你,你被辭退了,公司不需要你這種隻會製造麻煩並且人品有問題的職工,經過討論,決定不再和你續今年的合同,我今早上已經叫財務部結算了你到下月底的工資。你去向王部長交接一下手續就可以走了。”

    我點了點頭,又些自笑的道:“嘿,人品問題,都早就準備好了,媽的,這死工作我還不想幹呢。”

    江宜欣無所謂地一笑,道:“你想說什麼都行,不過,請你先出去。順便把門關上,OK?”

    我搖了搖頭,轉身走向門口,心中一陣無名火,不禁又轉過身來,一字一句地對著江宜欣的俏臉說道:“我是沒什麼文化也沒什麼本事,所以隻配給人玩弄,不過我告訴你,我知道我沒做錯,我問心無愧的。”江宜欣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冷冷微笑了一下。

    靠,真他媽晦氣,虧老子還一直把你當成個美人兒看,下手比老子還毒,翻舊帳,出陰招。我猛的一拉門,當一聲把門當一聲地關上。不用想也知道,江宜欣肯定氣壞了。

    “不是吧,什麼表情,咱們文二爺遇什麼大事了,很難得嘛,這麼哭喪著臉。”馬列走上來,拍了拍我的肩。我哈哈一聲,道:“你看我像有事嗎?”

    抖了抖肩,把他的手甩掉,對他,用不著這麼客氣。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2 16:04
四 記者

    二樓的『露』天茶座,兩瓶啤酒下肚。微涼的秋風迎送。

    “殺雞給猴看,殺雞給猴看。”馬列評論著我的遭遇,一邊喝酒一邊道:“就你這德『性』和地位,居然勞動咱們江總裁的寶貝女兒親自送你上路,真是上輩子積德了。”

    這大嘴巴繼續吹嚷道:“你看著吧,以我嘉怡資深員工的職場經曆,可以肯定,從你開始,必將有一係列人事和政策的大動作,這次大小姐親自來搞物流,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一次輪崗。”

    “喲,照你這麼說,我這還真是祖墳建的高了。”我揶揄道:“你這包打聽的角『色』倒是二十年不變。不看你這烏龜殼,別人隻聽你口氣,還以為你是財務總監之流。”

    馬列哈了一聲說道:“這個自然,想我也是嘉怡的一線帥哥,雖然地位相對卑微,不過公司上上下下,皆布滿我那班美女天地線。會計部那方美人,嗯,去年公司聖誕嘉年華會對我唱《我隻在乎你》,唱得超讚的那個,記得吧?她早上月就透『露』給我說咱們這嘉怡百貨去年銷售成績不佳,馬上就會有大的動作。”

    我呸了一聲,笑道:“我說馬列你也忒自戀了吧。那方怡寧出了名的水『性』楊花,傳說和公司所有中高層年輕人士都有過一腿,還會隻在乎你?”馬列哈哈一笑,道:“你這就不懂了,這樣的女人才最真實。”又說道:“那方美人和江家大小姐可是舊時同學,現在的閨中蜜友,要不要我幫你去找她聯係一下,向那大小姐求下情。”我冷笑:“你認識我二十多年,何曾見過我向女人求情過。”

    馬列一臉同情地道:“世道緊張,必要時還是需要低聲下氣的,不過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哥們幾個都會幫你留心著,再幫你另介紹一適合工作,不過混那還不是一樣混,你這脾氣不改一改,還真呆那都呆不長久的。”

    我說這還像個哥們,不然我天天上你那窩蹭飯去。

    馬列道:“得,求你了,你再上我那去蹭,C肯定要發牢『騷』了。”

    看了看表,馬列說義氣歸義氣,我可得先走了,這種非常時期,上班時間陪你喝酒,被上麵看到,我馬上得步你的後塵跟上走人。我說這個自然,去繼續革命吧你。

    春風拂麵,陽光宜人,站在嘉怡百貨商城外人『潮』如織的公車站前,我卻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拾眼望去,一個麵帶微笑的靚麗女子站在我麵前。直板柔順的長發,卡藍『色』的裙裝。

    “你好,打擾了,我是都市周末報新聞版的記者,我叫林漾。”

    這是我第二次看見林漾。我一眼就認出了她,一個小時前被我錯認為是那孩子母親的年輕女子。林漾臉上的笑容依然和方才一樣的親切柔和,然而我的命運,卻在這一小時時發生了變更。

    “記者?”我睜大了眼睛,一臉的茫然,不是真的撞邪了吧,在我樸素的人生哲學,警察、記者、教導主任、美女上司都是些不可接觸動物,現在居然一一被我撞上。可真得為自己的命運悲哀。

    “你找錯人了吧,我好象不應該是被采訪的對象。”

    林漾又笑了,這女子一笑起來,眼角就吹起一絲細細的皺紋,我猜她的年紀,應該是二十五、六。

    “這是我的記者證和名片。”林漾從包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我,又把證件打開,那相片上的她還是那種已淪為電影版的90年代初學生齊肩短發,一臉的純真。林漾見我盯著她的相片看,倒有些羞澀,解釋道:“這是大學念書時拍的相片,有些年代了。”我幹咳了一聲,趕緊把視線移開,瞎扯道:“嗯,我隻是看著熟悉,有點以前見過的感覺。”

    說那話時,我確實覺得有似曾相識,當然,我以為是錯覺,對漂亮的女人我一向似曾相識。

    “你確定你是找我?”我倒不是置疑林漾的身份,而是從沒想像過會有記者采訪自己的一天,在我純樸的記憶,甚至連女生站在我麵前表白這樣的青春記憶也未曾有過。

    見我疑『惑』的樣子,林漾又笑了,現出那眼角的細細皺紋和唇角淺淺的酒窩。道:“兩件事,一是是想采訪一下你,二是要向你說聲對不起。”

    今天真是撞鬼了。我心嘀咕了一下,道:“對不起,你說對不起?”我再次仔細打量了一下林漾,確認自己真的不曾有恩於她,倒是反過來想想,自己方才硬把那孩子說成是她的倒顯得過於唐突了。

    林漾輕輕嗯了一聲,道:“準確地說,應該是替人向你說聲對不起。”見我一臉茫然,又說道:“還記得上個月你在120路公交車上的事嗎?”

    我眼一下直火冒,脫口而出:“那沒良心的女人是你?”

    林漾見我反應這麼大,嘻嘻笑了,說當然不是我,我都說了是替別人向你說聲對不起的。我說她自己為什麼不來,林漾歎了口氣,道:”她是我們報社的同事,也是我的好姐妹,那天發生那種事,心下慌的緊,下車後就嚇得跑回家了,後來才想起應該去解釋一下,不然恐怕會給你添麻煩。不過時間過去這麼久,又不好意思親自來道歉。就托我來向你說聲對不起。”

    我哼了一聲,大聲道:“哈,對不起,是,就我活該做傻『逼』青年,要是我坐牢了這對不起有用嗎?”

    林漾抿了抿嘴唇,嘻嘻一笑,道:“你火氣還真大,其實她是真心想道歉的,你應該理解一下,一個女孩忽然遇到這樣的『騷』擾,作出逃避的行為是是很正常的。”

    風吹起,卷起行道路邊的梧桐落葉,忽然間我感到有些蕭索,想起自己方才因為這件事間接丟了工作,頓時有種鬱悶無比的感覺,隻想趕緊離開這鬼地方。

    歎了口氣,我說:“算了,這樣的道歉,有與沒有也無區別,我還有事,先走了。”

    林漾見我忽然情緒直轉,倒有些訝然,望著我盯了半晌,又道:“其實我這次來找你,除了替她道歉之外,真的是想采訪一下你的,我們報社最近準確組一期有關見義勇為的新聞調查版塊,我想問一下有關你對見義勇為的看法。”

    頓了頓,這女子又說道:“本來我應該提前跟你預約一下的,不過我和她去過派出所,那隻登記了你的手機號和公司地址,可惜電話好象欠費停機了,一直沒有聯係上你,隻好這麼唐突的上你們公司來找你。”

    我冷笑了一下,說道:“你倒挺會趕時間的,如果再晚來一小時,我就離開這了。”林漾有些訝異,問道:“怎麼了?”

    我說沒什麼,不想幹了。

    林漾哦了一聲,看了看表,道:“現在都快五點半了,不如一起吃個晚飯吧。笑了笑,林漾又說,這餐我請。”

    我搖了搖頭,說不必了,我習慣了一個人吃盒飯。林漾調皮的淡笑道:“那你能接受我的采訪嗎?”

    我得承認自己是一個很不懂拒絕女人的男人,何況林漾長的還是挺親切柔和的那種時尚女『性』,這種女人向來就對男人有非常大的吸引力,不過可惜,我知道自己今天的心情真的很差。於是我還是搖了搖頭,道:“對不起,我覺得真的沒什麼好說的。”

    微微一笑,我作了個鬼臉,道:“我接受采訪是要收費的。”

    沒等林漾回答,我揮了揮手,跳上了120路公車。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2 16:05
五 春姐

    沿著一路低矮的各式小店,車行漸遠。雖然僅是三環地,但已經到了城郊的結合處。與這個城市的其它周邊相比,這幸而還算寧靜與清爽,這得歸功於附近社區幾個退休老同誌的不懈努力。這據說是前清幾個大戶的鄉間別院所在,近百年的傳統文化氛圍,使這的每家每戶都喜歡用攀爬類植物來裝飾庭院,使得這倒也清雅別致。

    往120終點站向北前行五十餘米,挺立著一株醒目且雋永的木棉樹,樹後是一幢二屋樓的紅磚房,綠蔭叢中,可以隱見那樓頂上,有用鐵皮打就的一間閣樓。不得不說這世道邪惡,就這十多平方的破屋塔房,一月還要我五百大洋的租金。這世道,真他媽黑!

    邪門呀,今天真是黴得出離了,才輕輕推開鐵閘門,恐怖的伊萬就出現了。

    刺鼻的濃香水桶的腰,高盤的頭發聳動的胸,不用看臉也知道,房東李春春李大姐。就這說話喜歡用胸脯挨著人的姿勢,換這天下也沒幾個婆娘做得到。

    “唉喲喲,我說文二爺,也有些日子沒見了吧。”李春春嘖嘖一笑,那顫抖的胸脯擦拭著我,咱消受不起,趕緊閃開兩步。

    趕緊應道:“唉喲,我說是誰,原來是大姐來看兄弟來了,咋不早說呢,早說我拎兩斤鹵豬耳朵扛件啤酒來招待大姐,大姐最好吃這豬耳朵,這習慣兄弟我一直放在心,沒錯吧。你看兄弟我對大姐多在心。”

    “大姐你先屋坐,兄弟我這就給你買肉打酒去。”唷,再不走會出人命的。

    剛要閃人,李春春一雙肥膩的大手已經按在我肩膀上,哼哼道:“小兔崽子,別跟老娘拉腔,老娘就不信,有我李春春逮不到的人!”

    “喲,大姐咋說這不張邊的事,要找兄弟我,直接說一聲就行了,兄弟就算赴刀山下火海扛大茶壺也絕對不咒個眉頭!大姐有什麼難處要兄弟幫盡管開口,做兄弟的,一定立馬給大姐辦去。我辦事,你放心,大姐有吩咐盡管說,我口穩著呢,看大姐這模樣,不會是姐夫偷人吧?”

    李春春嘿嘿道:“小王八蛋你扯什麼呢,他有這膽子我把他卵蛋給閹了?”

    “喲,不是吧,姐夫真的在外麵包了二『奶』?是那個妖精這麼大膽敢沾我姐夫?大姐你告訴我,兄弟我替你擺平這道,潑她硫酸還是劃花她臉,就由姐作主!”

    李春春嘿嘿一笑,道:“就憑你二愣哥那德『性』,還敢去外麵搞女人,他真有這剛猛,老娘倒讓著他了,也不看看他那身子骨,軟得跟水蛇似的。”

    扯得越遠越好,千萬不能讓李春春提收租的事。

    趕緊說道:“我說這也不能怪二愣哥,誰讓春姐這身段這麼惹火,嘖嘖,簡直是讓兄弟也把持不住,真是羨慕死二愣哥了。”

    李春春眼睛忽然一亮,嘻嘻一笑,眉梢帶春,口中猶嘿嘿『淫』笑道:“我說大兄弟,還真沒看出你也是個貨!”說著一臉的豬腮發紅,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的臉,簡直就要流出水來。邊說邊右手一掀,食指一翹,直在我胸上一戳,歎道:“想不到大兄弟不但人長的帥,胸肌還這麼發達,好有彈『性』哦。”

    我靠,發『騷』就算了,還哦一聲,學妹妹發嗲,真是聽得我寒『毛』都豎起來了。生平最怕就是這種老婆娘撲蝴蝶,裝嫩了。用不著這麼赤『裸』『裸』的『淫』『蕩』吧,還真是施點牛糞就開花了。老子自問沒帥到讓你流水的境界,果然是天生『淫』『婦』,難怪二愣哥五十未到,已病入膏肓,精盡待亡。

    換了別人這麼惡心我,我早一巴掌扇過去了,奈何現在英雄陌路,欠租不是三兩月了,這年頭,包租婆是絕對不能招惹的,要知道,雖然隻是個屋塔房,但在這昂貴城市的三環內,五百一月的房租,在這昂貴的城市簡直就是傳說。吃人的嘴短呀!

    臉上趕緊堆笑道:“春姐說笑了,我這身子骨,那能跟二愣哥比,二愣哥可是我們這地頭上有名的肌肉男唉。”

    李春春歎了口氣說:“還別說,你家二愣哥年輕時身體壯著呢,當過兵,打過越戰,壯得跟頭牛似的,結婚那幾年,天天晚上都要那個…”。說著臉上一紅,撲哧笑著說道:“小免崽子,盡跟我胡扯,我怎麼跟你扯這個。”

    我道:“唉喲,這又不是啥醜事,春春姐咋臉紅了,還真不不出二愣哥有這本事,難怪春姐小著二愣哥這麼多也硬要嫁他,難怪人家說老夫少妻不是老頭強,就是女人精,果然有些道理。”

    李春春又是撲哧一笑,顫微微的胸脯又挨近了我幾分,蹭得我那個難受,右手拍了我一下肩膀:“看你人長得濃眉大眼,忠厚老實,要不是你姐我眼光毒,那些小女生怎麼看得出你實際上是個下流胚。”

    “大姐你這是寒蹭我呀,我這基本上也就是一處男,不信大姐盡可以驗明正身。”我滿臉的堆笑。

    李春春嘿嘿笑道:“去,說點別的啥我或許還能相信,就你這德『性』還處男呢,拉倒吧你。廢了不知多少小姑娘了,老實交待,是不是沒弄幹淨,搞出事來了。”

    說什麼呢,聽不明白。

    李春春嘿嘿一笑,說算道:“別給老娘裝糊塗,是不是又想跑路,我剛才一早說了,沒有我李春春逮不到的人,我看你這次怎麼跑!”

    完了,說了這麼多還是白說,這次要失守了,看來這李春春今天是硬要收租了,趕緊慘然大叫一聲:“春姐你就再讓我拖幾天,我最近真是手頭緊呀,這不,我今天又失業了,天哪,給我條活路吧!”

    李春春盯著我,搖了搖頭,忽然哈的一笑說道:“我有說過是來催租的嗎?”

    哇,不是吧,這次莫非改催命了?

    “去去去,我說大兄弟,難得有個女人對你這麼好,不要再瞎混下去了。男人嘛,該盡的責任還是要盡的。”李春春居然語重心長地對我教導道。

    “大姐你說什麼呢,別怪我愚魯,不過你說什麼,兄弟我可真不明白,最近女鬼上身,隻有女人對不起我欺負我的,還輪到我對不起誰?”

    李春春一臉不屑,寒聲道:“大兄弟,你來這西街口也差不多兩年了,姐一直看著你夠親,不過這事我可幫理不幫親,咱們女人最怕遇人不淑,人家一個小娃兒,樣子身材長得水靈靈的,我看著就喜歡,你可不能對不起她。”

    唉喲,簡直就是暈死我,我這幾天到底招誰惹誰了我!

    “還不趕緊上去,人家找你多少次了,今天我做主,讓她留下等你,你這小免崽子,當這旅館似的,真要逮你還真得蹲點了。”李春春嘿嘿笑道。

    說啥呢,剛才一『色』情狂,現在正義凜然。不過既然是不催租,我還不趕緊閃就真跟咱二愣哥一德『性』了。趕緊陪笑說道:“春春姐你教訓的是,我打從這以後呀。絕對不辜負女孩子。不傷她,對,不傷她們的心!”

    三縱四縱,朝樓梯跳去,隻聽得李春春在身後叫道:“輕點,踩壞了樓梯我讓你賠!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2 16:07
五 女孩

    老式的舊樓必然有老舊的樓道,腳踩在木板樓上,吱吱地響,甚至有些搖晃,感覺隨時要散架一般。不止樓道,整座樓都是傾於坍塌的,台風來襲的日子,我總感動周身的搖晃。我總想,這座樓該有五十年或者更長的曆史了吧。

    我的屋塔房,就用鐵皮搭建在這危樓之頂,歲月的侵蝕,讓白鐵皮上的鏽『色』和這紅磚樓已經渾然一體,兩者完全就是整一個配套的建築。來過這的朋友都受不了風吹來,鐵皮之間嘶嘶的磨擦聲。總勸我搬了吧。但凡朋友這樣說起,我總笑笑,不在此處居住,不知此的樂趣。大抵我有自虐的傾向,喜歡這種夏暖冬涼。何況,夏天的傍晚,閑躺在閣樓上,拎瓶啤酒,坐望夕陽或飄渺的星空,有種搖搖欲墜的氛圍,我喜歡。

    “李春春,我說過多少次不要隨便打開我的門!”

    我口中怒吼著,媽的,老子才欠了你幾月房租,不至於要拿我東西抵債吧。難怪剛才絕口不提收房租的事,原來早已經伸出黑手了,唉,這次損失大了,我房間也不知道有東西她能看上眼的,PS2?電腦?冰箱?我的AV精品收藏?那個心痛呀,不管什麼好東東,落入李春春這『淫』『婦』手中,隻能是肉包打狗有去無回了。

    暈,不是我眼花吧,但見原本淩『亂』無比的閣樓內,居然整理的潔淨有序,地上簡直可以用一塵不染來形容。原本堆滿方便麵和發泡飯盒的破桌上已經鋪上了潔淨的藍白碎花桌布。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清秀挺拔的水竹,那花瓶瞅著熟悉,不就是我一向引以為豪,一次可以裝上千煙蒂的大號玻璃瓶嗎!

    使勁眨晃了下眼,我終於確定這就是我的屋塔房。唯一不同的僅是,我根本想不到這種破屋子也可以這麼幹淨清爽的。雖然瞅著一點不習慣。再使勁睜閉了下眼睛,終於確定我看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靠,才夕陽時分,就見鬼了。

    “呀,哥,你回來了!”隻聽見一陣慵懶卻帶著喜悅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誰?我心頭忽然一陣『毛』骨悚然。這聲音聽著居然有三分熟悉。莫不成是?

    “嘻嘻!”身後一陣銀玲聲響,我隻感覺到眼睛一黑,雙眼已經被一雙撲著香氣的溫柔小手給捂住。一個女孩子嬌笑道:“猜猜我是誰,猜對了有獎。”

    切,還跟老子來這套,我要認不出你,你還想捂我眼睛,早已經給一下摔飛到牆麵上做掛曆了。我掙紮了一下,無奈地搖了搖頭:“我說思怡,你要來也打個電話吧,這屋子是你拾掇的吧,看樣子來了不是一時半會了。”

    思怡哼地把手鬆開,氣嘟嘟地說道:“沒勁,你好歹隨口猜上這麼兩個三個吧。”

    我轉過向身去,隻覺一陣暗香迎麵襲來,一個紮著柔細馬尾,劉海輕垂,肌膚粉白,麵上帶著嗔怒的美麗女孩嘟著小嘴氣咩地看著我,然而一雙眸子,卻有掩不住的欣喜。

    思怡哼哼地盯著我的臉,我唉了一聲,使勁搖了搖頭,道:“我說你怎麼狗改不了吃屎。說你多少次了,不要這樣水汪汪地盯著男人看。二十歲的姑娘了,矜持一點,OK?跟沒見過男人似的,我臉上有花嗎?還是我長得像梁朝偉、金城武,知不知道你這樣盯著人看很不禮貌的。”

    思怡撲哧一下笑出聲來,隨即哼的一聲,移開一雙輕瞳,哼哼道:“更正,我今年才十八,上個月的生日。還說呢,你做哥哥的居然也不送份禮物來。再說了,我這就德『性』,我就喜歡盯著你看,誰讓你生得俊。”,說著思怡自己又自笑起來。

    介紹一下,我麵前的這女孩,叫路思怡,是我家鄉一鐵哥們暨老同學路勇剛的妹子,因為她哥的關係,跟我也是打小的相識,從小就叫我哥的。還真別說,幾年不見,居然就出落成這水樣了,女大十八變,還真不是蓋的。路家在我們家鄉可是第一大戶,路老爹幹礦二十年,米米可不是一般的多。當然,那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唉,瘋丫頭,我說你還沒回我話呢,要來也該先打個電話吧。”我盯著思怡道。

    思怡哼地撅起嘴,道:“還說呢,我說哥你怎麼混的,房租欠了三月就算了,電話都欠費停機了。”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啥記『性』,這次糗大了,自己都忘了這事,還不剛才那,叫什麼來著,對,那姓林的美女記者不是還剛說過我手機欠費了嗎?

    不由哼哼道:“去,丫頭片子,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你當我開銀行的呀,我也就一做保安的,收入狂低你又不是不知道,兩個月收入隻怕還買不得你一個肩包。”

    路思怡嘻嘻一笑,向我一側肩,揚了揚右肩上的漂亮挎包,說道:“那有這麼誇張,香奈兒的牌子,沒這麼貴的,不過這是我爸上個月專程去日本幫我選購的,禮輕情意重了。”

    我笑了笑,道:“唉喲,沒想到你家老頭子年紀一大把,頭發都沒幾根了。居然還學人玩時尚的,算他眼光好,這包挺適合你的”。路思怡小嘴一翹,道:“我爸對我倒是沒話說的,我要什麼他就給買什麼,我準備等過段時間適應了大學生活就去考駕照,讓他給我買輛車爽爽。”

    我狂搖頭,噓了一聲,說道:“女不教,父之過,看你那得意樣,一點不知道你老爸賺錢的辛苦。”

    思怡哈的一聲笑道:“嘻嘻,誰讓他就我一個寶貝女兒,再說了,我爸這麼多錢,我不幫他花點簡直就是罪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那脾氣,別說繼承家業了,打死不要家一分錢。放這麼大家業不管,跑去西藏當兵,我爸為這事,頭發都氣白了。”

    “勇剛有自己的夢想,他現在的『性』格也不適合做生意,這事急不得的,再說,怕什麼,你家不還有你嗎?”我瞅了思怡一眼,說道:“還真看不出來,你這小太妹居然還會收拾打掃,不錯不錯,看你這麼有出息,你老哥我真是老懷安慰。”

    思怡臉上一紅,『舔』了『舔』嘴皮,哈哈一笑,道:“我那有這本事呀。一直聯係不上你,人家在這麼遠,都來過幾次,卻次次都落空。今天想呀,怎麼說也要找你一次,這不一太早就來了,可是又來晚了,幸好那房東阿姨人不錯,被我磨不過,最終開門讓進來。”

    說著哈哈一笑道:“後來我就打電話叫了個鍾頭工來收拾的。我隻是負責裝飾了一下,看,這水竹可是我親自在花店買的哦。”

    李春春,你這是犯罪知不知道!『奶』『奶』的,老子下次可得換鎖了,這次放我老妹來就算了,下次放條狗入室老子不是死定了。

    忽然想起一事,我瞪了思怡一眼,說:“老實交待,你跟那房東說什麼了。她居然會放你進來。”思怡紅暈上臉,嘻嘻一笑,低下頭去說:“你慘了,有個女人說有了你的孩子你卻不想負責。哈哈,看你這負心漢以後在這片上還怎麼抬頭。”

    我長呼一了口頭,真給她氣暈了。“我說老妹,你有沒有搞錯,這麼離譜的話你也說得出口,你是女孩子知道不,怎麼能說話跟放屁似的,這些謊怎麼能說呢。要讓你老爸你哥知道了。我能說得清嗎?再說了,就你這小屁孩,自己才多大一丁點,還就想有我骨肉了,切!”

    思怡臉上忽然一陣慘白,雙眼一紅,哼哼道:“不理你了,都說人家不是小女孩了,幫你做這麼多事,你連杯水也不讓我喝,甚至都不請我坐下,就知道批評我,一點風度也沒有!”

    “靠,還風度呢,是誰招呼也不打一聲,就不請自來,還編個這麼離譜的謊話。我說過要你收拾屋子了嗎?我就喜歡『亂』,咋啦?還跟我發脾氣了,老子今天火本來就大,你識相的可別再惹我!”不知怎地,我也忽然就是一陣火起,今天真他媽不順,感覺是個女人就可以教訓我一樣,現在好,連個小屁孩都來瞎摻呼了。

    思怡沒料到我竟然是這麼大反應,聲音如此之大,終於臉上駕不住了,晶瑩的眼睛忽然哇地奪眶而出,道:“我真是被鬼蒙了頭了,居然老大早就坐兩小時的車來聽你罵,我這就走,再不理你了。”說著轉身就走。

    心忽然有點兒歉疚,我一把拉過她的手,說道:“好啦,這不是小孩是什麼,三句話不到就由笑轉哭,隻聽說過『尿』失禁的,這淚失禁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思怡淚光未停,口中恨恨道:“你才失禁呢!”說著自己撲哧一下忍禁不住笑將出來,笑臉上帶著淚光,夕陽柔柔照在她少女雪樣的肌膚上,神情古怪且可愛,我竟一下看呆了。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2 16:10
七 舊事

    夕陽,晚霞,流彩。

    泛黃的陽光從遠方高樓的隙縫間傳來,整個視野如鍍金一般輝煌。

    思怡張開小口,輕啐了口啤酒,微笑著道:“哥,你這可真不錯,夕陽好美,要不我也搬來這和你住吧。”

    我無奈地搖搖頭,笑道:“小屁孩腦裝啥呢!一天到晚胡思『亂』想。”

    思怡小嘴撅起來,怒望了我一眼,道:“我再鄭重聲明一次,我已經滿十八歲了,法律上我也具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拜托你別再老當我小孩好嗎?”

    “我說姐姐,知道你成人了,來來,我們幹杯,慶祝一下你成年好不!”我笑著朝她舉了舉啤酒罐。

    “這當然!”思怡忽然站了起來,和我輕輕用易拉罐一碰,轉身對著天空大聲喊道:“我長大了!我長大了!我長大了!”

    我『摸』出隻煙叼上,正準備點上,思怡嘻的一笑,抓過我的火機,道:“我也要吸煙。”

    “不是吧,我說姐姐,許你喝酒的事被你哥你爸知道我已經準備挨揍了,還讓你抽煙,你還讓不讓我活,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下手有多毒,這再當了幾年兵,還不一招把我給打死?”

    “去,唬誰呢,我們那一片長大的誰不知道你打架超狠的!再說了,你不說我不說,除了天知地知,還有誰知道?好不好嘛,文俊哥哥,就抽一支。”路思怡拽住我的右手,撒嬌道。

    “好啦好啦,怕了你,老子吃人的嘴短,看在你借我錢幫我交房租的份上,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我丟了支煙給她,提醒道:“小心點吸,別嗆到!”

    咳咳!說了白說,隻見思怡一口煙下肺,已經是嗆得不行。一邊咳一邊說道:“你瞎說什麼呢!這錢是我的,我愛幫你交就幫你交,你可別說什麼借不借的。”

    我搖頭道:“去,跟你說不清,我又不是吃軟飯的,江湖救急就算了,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花女人錢。這麼說吧,這錢就算你先借我墊交的,我一有了就馬上還給你。”

    思怡嘻的一笑,『露』出燦爛的笑顏,道:“喲,裝什麼大男人,你以為隨便那個男人都能吃我軟飯呀。你別說,我長這麼大,這還是第一次幫別人交房租和收拾房子呢。”

    “這多不好意思呢,就這麼占有了你的第一次。”話剛出口就後悔了,靠,我今天是怎麼了,這種話跟誰說這話都沒關係,怎麼能跟她說呢。

    思怡臉上也唰地一下緋紅了。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我有些尷尬,趕緊咳咳數聲掩飾過去。望著天空不停地吸煙,淡淡的煙霧在閣樓的天空飄淡,和熙的霞光中,思怡身上的淡香飄來,我有些『迷』醉。

    “我說文俊哥,你的工作好玩不?”思怡打破了兩人間短暫的沉默。

    我皺了皺眉,還別說,這問題我還真沒想過,不過用好玩來形容怕是不妥,想了想,我轉頭一笑,說道:“看過那種講舊上海的電影嗎?那些租界總有些大胡子的印度保安,一天到晚傻不拉機的,我的工作,就和他們一模一樣。”

    思怡哈哈一笑,說道:“等過幾天我約同學一起來逛嘉怡百貨,讓我好好看看你裝製服的樣子,哈哈,一定醜死了。”

    “唉,你注定是沒那個機會了,我已經辭職了。”我淡淡道。

    “啊?什麼時候的事,幹得好好的怎麼不幹了?”思怡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盯著我臉道。

    “喂,我說,你怎麼老這樣盯著人看,讓人很不自然唉。”我半轉過身去,躺倒在長椅上,呼出了口大氣,微微自語道:“保安,很有前途的職業嗎?一個人怎麼可能做一輩子保安的!”

    思怡點了點頭,說:“那倒也是,一天到晚穿著身難看的製服四處走走,到處瞅瞅,這種工作肯定很無聊了,換我肯定一個星期都呆不住。”

    我輕輕一笑,說道:“其實說實話,也不是不想做這份工啦,像我這種普通高中學曆的人,也沒什麼特長,對工作怎麼可能有什麼大要求的,工作於我,隻是謀生的手段罷了。其實做保安挺適合我的,不過我得罪了上層,沒辦法,被開除了,嘿嘿!”

    思怡臉『色』一暗,輕聲說道:“對不起啦,文俊哥。”隨即開顏一笑,望著有些暈黃的天空笑道:“其實是你們公司老板眼睛瞎了,不知道文俊哥的好,哥你重新做一份職業,做出成績來氣氣他們”。

    我哈哈一笑,說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好福氣呀,年輕貌美,就算打斷腿閑著花錢幾輩子也花不完。這時代,要找份好工作還是挺難的,何況我這種要學曆沒學曆,要文憑沒文憑,什麼本事也沒有的。唉,要是長得好看點,不如去做牛郎了。”

    這本是我隨口打趣的話,想逗思怡一笑,誰說我話才出口,思怡眼睛一下紅了,伸出手推了我一把,大聲道:“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你……你在我心麵是最好的,誰也比不了。”

    唷,不是吧,我又不是罵你,損下自己你怎麼這麼大反應?我奇怪地望向思怡,但見思怡那雙清澈無底的眸子已是微微有些淚光湧現。我皺眉道:“我說姐姐,你別這麼又哭又笑的好不,我那又得罪你了。”

    思怡用手臂擦拭了下淚水,哽咽著說:我就是不許你這麼糟蹋自己!”

    不是這麼容易就哭吧,簡直叫人崩潰,我隻好陪笑著道:“好好好,你說得對,像我這種玉樹臨風賽潘安,一朵梨花壓海棠,氣宇軒昂,相貌堂堂的傑出青年是不該這麼貶自己,其實我這也是好心,我不過就是給其它男同胞留點麵子嗎?我要把全世界的帥與酷都霸占了,叫他們怎麼活,我也會良心不安呀我。”

    “去去去,還真是澆點大糞就開花了。”思怡又是帶淚一笑。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喃喃道:“文俊哥,你還記不記得七年前的一件事?”

    “七年前呀,這麼遠,什麼事?”我皺了皺眉頭,問道。

    思怡抬頭望了望我,臉上忽現出一絲紅暈,然後低下頭去,輕聲道:“這件事藏在我心有七年了,我說出來你可不許笑我。”

    “我有說過有笑你嗎?說啦!”

    “嗯,好啦,告訴你,讓你自豪一下。”路思怡望向我,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

    我奇怪道:“自豪?不是吧,又關我什麼事了?”

    “當然關你的事了,你知道,那時候我還在念小學的,本來每天爸爸都會叫他的司機陳叔開車送我去學校。可是那年呀,有這麼一段時間,爸爸出門了大半年,陳叔的父親病故了他趕回老家奔喪,我就隻好自己去上學。”

    “不是吧,你就要跟我說這個?這有什麼呀,你那會也不小了吧,自己上個學很了不起呀。”我哈哈一笑,說道。

    思怡哼地一搖頭,說:“我才開始說你就笑我,不說了不說了。”

    趕緊安慰:“乖孩子,好啦,我不笑我不笑,你接著說。”

    思怡神情一黯,回憶似乎不怎麼快樂的樣子。接著說道:“哥,不知道你還記得不,那時候我們文瀾街有一群很壞的惡小子?”

    我半閉上想,想了想道:“好象是有這麼一群家夥,當時自稱什麼來著,對,鷹刀幫,我好象還和他們動過手的。”

    “對,就是他們這群壞蛋,其中有幾個真的太壞了,連小女生都不放過,每次我和同學去上學,隻要路過他們的地盤,他們就來勒索我,調戲我,而且威脅我要是告訴爸爸就劃花我的臉。你知道嗎?那時候我好絕望,我都被嚇得不敢去上學了。”

    “有這事嗎?怎麼沒聽你哥說過?我一點印象也沒有。”我有些納悶。

    思怡搖了搖頭,嘻嘻笑著說:“你當然不記得了,你不知道你那時候很跩的,那會理會一個小女生的。”

    我呼出口氣,真是無話可說。隻得道:“後來呢?故事就完啦?”

    思怡輕聲一笑,說:“你別『插』嘴啦,其實這事我就沒敢告訴我哥,他那會正要準備高考,你知道他那脾氣,會跟人拚命的。”

    “那倒是,勇剛要是知道自己的妹妹被人欺負,那德『性』,百分百要動刀的,他那脾氣,還去當兵,拉倒吧,不跟領導幹翻才怪。”

    “誰說的,我哥可是超級優秀的,前幾天來電話,部隊要推薦他去讀軍校了。”思怡高興地說道。

    “喲喲,就那小子還能上軍校,怎麼,真想當一輩子兵了,不是打算著以後混個士官做職業軍人,再接著保家衛國?收複台海?累積軍功升上少將中將什麼的吧。”

    “你怎麼做人朋友的,這們損我哥?”思怡頗為不高興。

    “好好,不說你哥,接著說你剛才的事,這事後來怎麼了,我們路家大小姐,就這麼甘心被人欺負呀,這可不是你的脾氣吧。”

    思怡哈地一笑:說:“我那時候還小嘛,膽子當然也小,不過嘛,幸好那時候我遇見了一個大英雄。”

    我哈哈大笑:說:“大英雄?你不是要說我吧?”

    思怡臉上紅暈又現,偷偷望了我一眼,輕聲說:“你終於想起來啦?都說讓你自豪一下了,那個大英雄就是你啦。”

    我笑道:“你剛才一說鷹刀幫我就有點兒印象了,我和他們打過一架的,不過我手都被打骨折了,肋骨也斷了兩根,躺在床上兩月呀,連高考也沒趕上。簡直是奇恥大辱呀。不過那幾小女孩中有你?這倒真沒印象。”

    “當然有我啦,不然我會記這麼久嗎?那時候我跟幾個女同學一塊去少年宮學琴,又被那群壞蛋攔住,幸好你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對付他們這麼多人,當時見你被打得全身是血,我們都嚇壞了。不過,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知道什麼是英雄救美哦。”思怡輕笑道。

    沒等我說話,思怡忽然怔怔地望著我,如雪的臉頰上泛起奇怪的異彩,似下了什麼決心似的,毅然說道:“文俊哥,你知道嗎?從那時起,我就跟自己說,等我長大了,一定要跟你說!”

    “說什麼?”我活動著身子,心不在焉地道。

    思怡嘻嘻一笑,緩緩道:“我一直想跟你說!我……喜歡你!”

    咳咳,我一陣猛咳。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2 16:11
八 難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馬列和孫誌偉都是一陣狂笑,笑得無恥且猥瑣,惹得四座的客人紛紛側目。

    “阿妹,再開瓶冰啤,不行了不行了,我受不了。”馬列身子笑得身子歪斜,倒朝後靠椅,用手指著我,跟孫誌偉對笑著道:“誌偉,看見沒,什麼叫時代出英雄,也就咱們文二少這號『奸』人用得出英雄救美這種濫招來把妹妹,唉喲喲,笑死我了。”

    孫誌偉做作神情凝重狀,淡然道:“唉呀,不妥不妥,看樣子我得打個電話跟勇剛說說,咱們這幫弟兄從此以後關係『亂』了,從今起,他可就算文俊的大舅子了,哈哈。”兩人笑做一團。

    “日哦,你倆還有人『性』沒有,要不是因為思怡是勇剛妹子,老子那會瞎了雙眼來找你們商量”!我歎氣。

    馬列哈哈一笑,說:“說起來也有好幾年沒見思怡那丫頭了,趕緊給哥們說說,出落得怎麼樣了?”

    孫誌偉也點了點頭,拍拍我肩膀,笑著說:“你就認命吧,所謂一入侯門深似海,路勇剛那家夥不太可靠,現在多了你一個內應,將來勇剛家老頭子分家產,你得手後再轉點給哥哥幾個,大家都沾沾大舅爺的光,哈哈。”

    兩坨屎,別扯遠了,被勇剛聽見生撕了你倆的皮。我笑著罵了幾句,沉聲道:“哥們今天找你們,可不是隻想提思怡的事,那丫頭精似鬼,也就逗我玩,別說是勇剛妹子,就算換了其它小女孩也輪不到我來喜歡,倒是有件事要跟哥幾個商量一下。”

    兩人見我沉重,也不開玩笑了。馬列倒了酒,三人幹了一杯,我重述了一下昨天思怡跟我說的幾句話:“是這樣的,昨天我跟思怡說起我被開除的事。”

    馬列扮出一付安慰狀,拍拍我道:“『性』質上也不是開除這麼難聽,基本上這事的定『性』就算是你自已辭職。”孫誌偉一付不同意的神情,『插』嘴說道:“我聽說的版本怎麼不是這麼回事呢。我聽哥幾個說,是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追求你們那江總那寶貴女兒,欲行不軌,哥幾個可是都在監視器看見你在電梯就猴急了,動手動腳的,這不,得罪了美人不說,還把工作也搞砸了。”

    “這不扯蛋呢,誰再他媽的這樣瞎說我可跟他真急了,真服了你幾個家夥了,就她江宜欣那飛機場的身材,值得我二爺動手,我說哥幾個可別再跟我添『亂』,打今天起,這謠言就止於『亂』者吧,我這幾年已經算是衰神上身了,這名聲可要再跟著臭下去我可真沒救了。

    馬列哈哈一笑,道:“不胡扯了,說吧,昨天思怡那丫頭怎麼說了,非你不嫁?無君不歡?”

    我呸了他一口,又好氣又好笑地說:“瞎扯,其實是這麼回事,我昨天跟她說了我失業的事,她說她也許能幫我,她說她爸爸有個老戰友是咱們這城市的一市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跟他爸的關係就跟咱們一樣鐵,而且這人還止是他爹朋友這麼簡單,還是她幹爸爸,不過我覺得有點……”

    “靠,有這好事還猶疑啥呀?早說呀,咱們哥幾個高考失敗後集體來省城要飯時,路勇剛居然也沒提一聲,『奶』『奶』的,沒良心!”馬列立馬做出氣忿忿不平的姿態。

    孫誌偉也點了點頭,盤算著說道:“路勇剛妹妹的幹爸爸也就是路勇剛的幹爸爸,咱們是他兄弟,自然也是咱們的幹爸爸,兄弟們說對不?”

    去死,有你這麼算的嗎?我和馬列都伸出手鄙視他!

    孫誌偉不屑地一笑,道:“我這不是替兄弟出主意嗎?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給文俊找份工作,咱們哥幾個都混得寒蹭,自己顧自己還不及,真幫不上什麼忙,如果思怡這幹爹真能文俊幫忙找份工作自然是好事,把關係拉近咱們求人時不會這麼難看嘛。”

    馬列點了點頭,說:“按咱們中國人的政治排行,這人位置在市不低的,常委估計也就排市委書記和市長的後麵,給文俊找份工作那還不是信手拈來。”

    “依你們意思,我還真得去找組織上談談心,我老覺得這好象欠思怡人情,有點不大好?”

    “去,你秀逗啦?你以為你博士後畢業呀,就你那水平,不想去工地,不想去餐館還能幹啥?至多也就是搞推銷擺擺地攤什麼的。憑勇剛和我們的關係,啥人情呀,用屁股想也知道。何況黨替咱們這些上進青年解決一下吃飯問題也是應該滴。”

    “對,不找他找誰!”誌偉亦讚同道。說著忽然拿起酒杯,說了一句:“得,哥幾個,來幹了這杯我可得先撤了。”

    馬列臉上立馬變『色』,說:“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沒勁,還他媽兄弟呢。幾個月見你一次,待不到一小時就走,都說好這頓我做東你急什麼急,給我留下,一會去涮火鍋。”

    孫誌偉搖了搖頭,說道:“我說阿列,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我?哥幾個感情可昭日月!不過一事歸一事,你們賺不到錢大不了自己挨餓,我這還有老婆孩子等米下鍋呢,你們是不知道現在跑的有多難,一天兩百塊的份錢一個子不能少不說,那油價還噌噌地往上漲,我一天上路十多個鍾,從沒整點吃過一餐飯,累得夠嗆不說,還得指望車子別出什麼『毛』病,要是不小心再劃傷點什麼,得,不倒貼就算好了。”

    馬列不屑地切了一聲:“說得這困難,至於嗎,出問題有保險公司撐著,怕什麼?”

    誌偉一臉憂鬱,無奈道:“保險公司?拉倒吧,連打帶罰也差不多了,還不如自己扛著劃算,你們還單身,不明白我現在有多苦,我現在為了孩子的『奶』粉錢,混得跟楊白勞似的,我說一事你們可別笑俺,我排隊等活的時候可都從來不舍得把車開過去,就靠自己一雙胳膊推,這麼大熱天,乘客一下車,我立馬關空調。這麼寒蹭為什麼,不就為省幾個油錢,每天二百塊錢的份錢真他媽壓人呀,還有向朋友借的兩萬塊風險抵押金,唉,還不知道要還到何年何月。”

    馬列還要說話,我揮手止住,道:“讓誌偉去吧,咱們一起長大這幫兄弟,沒幾個讀書爭氣的,現在混得也都不如意,都各自體諒一下吧。”

    馬列歎口氣,道:“那是,想當年一塊踢球的十多條漢子,考上大學的三分之一,當兵的一兩個。走得走,散的散,除了勇剛家是家財萬貫沒什麼好說的,剩下的就咱們幾個來省城打工的,現在混得也忒差,吃飯交租都成問題,真他媽丟人呀。”說著站起身來,轉向誌偉道:“去吧,下周六我生日,跟弟妹說一聲,帶著孩子一起來,咱們再好好聚一聚。”

    誌偉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和馬列碰了碰杯,一口幹下了,轉對我說道:“我說文俊,今天這事,我看行,思怡是咱們妹子,你也別見外,她幫你是應該的,你和她約好時間再打電話給我,我開車接你去市委大院。”

    腥熱的天空,秋風迎麵而來,卻沒有送爽的意思,看著誌偉開著那輛老舊的富康緩緩離開,我和馬列都是一陣鬱悶。不就是混個日子,咋也這麼難呢。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2 16:12
九 謀私

    市委大院遠沒有我想像中的嚴密,值勤的兩個武警雖然氣宇軒昂,英武不凡,但無疑警覺『性』甚差,蠟像似的站立在大門兩側,對我的進入幾乎就沒正視一眼。或者隻因為這本就隻是個樹威的擺設而已,又或者是因為我的長相和衣著實在是太普通了吧,混跡於來上班和公幹的人群中根本沒人會注意。

    沿著青石大道一路走過,放眼兩旁都是修葺整齊的草坪,邊緣散開著不知名花兒的碎花,間中是一個可容納百把輛車的停車場。四周皆是濃密的鬆柏。

    剛走入大院沒幾步,我正打量著這不熟悉的地方,手機響了,思怡打來的。

    “哥,是我思怡,你到市委沒有?”

    “剛剛進門,怎麼,還有什麼要交待嗎?”

    思怡道:“沒有了啦,我就怕你遲到,本來我應該陪著你親自上我幹爹家的,可是我這幾天要考級,一點時間沒有,好可憐哦。”

    我微微一笑,道:“沒事,我朋友開車送我來的,不可能遲到的,求人辦事怎麼能遲到,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

    思怡在電話那邊也是一笑,說道:“你別緊張哦,一切我都已經提前跟幹爹通過電話了,不過有一件事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

    “什麼事這麼嚴重呀?”我倒有些好奇。

    “嘻嘻,我跟幹爹說,你是我男朋友!”思怡在那邊大聲笑起來。

    ”靠,死丫頭!”我咒罵道。思怡輕笑道:“你不要氣嘛,我這不是都為你好嗎?你想想,我男朋友的事,也就是他幹女婿的事,他能不上心嗎?你也沒什麼損失嘛?何況做我男朋友很丟你臉呀。”

    “唉,算了,不說這個,事先聲明一下,隻是掛個名哦,下午就作廢。”

    “知道啦,我還能『逼』你娶我不成,再說了,你想娶,我還不願嫁呢!嘻嘻,不說了啦,你趕緊去吧,他工作可忙了,沒多少時間見你,你盡量表現啦!”思怡笑道。

    掛斷了電話,莫名的壓力油然而生,找份工作嘛,不至於還非是你男朋友才行吧,有點奉子成婚的無奈感,真想轉身就走,又覺得答應了別人的事,這樣一走了之不太男人,猶疑了一下,終於走入建築宏偉,姿態古厚的市委大樓內。

    “你找誰?”我站在綜合科門口四處窺探。屋內左手夾煙,右手持報的中年人發問道。

    “哦,同誌,你看我有事要找下羅書記。”

    “哦,對不起,羅副書記調研去了。”看報紙的中年人放下手中的報紙,伸出右手中指,輕輕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靠,不是吧,不在?我心一陣咒罵,對著中年眼鏡男問道:“那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中年眼鏡男上下打量了一下我,說道:“這個可不好說了,你是來反映問題的吧,那得先去信訪辦登記。”說著又低下頭去,接著看報。

    媽的什麼態度,我就一年輕人,好手好腳的,看著像來上訪鬧事的不成。

    深吸口氣,我道:“也不是了,我找羅書記有點事,已經跟他事先打過招呼了,說今天早上九點半叫我準時到這。”

    中年眼鏡男呼地抬起頭來,報紙一下,上下掃了我幾眼,說了聲:“你在這呆一下。”說完起身走了出去。我耳力甚好,隱約聽見他在敲擊旁邊一扇緊閉的門,向麵問詢道:“羅副書記,有個年輕人來見你,說和你事先約過的。”

    過得片刻,中年眼鏡男回來,臉上大是和緩,說道:“不好意思呀,走走,我帶你去羅副書記的辦公室,他等你半天了。”

    死去,剛才還說調研去,回頭就變成等我半天了。

    中年眼鏡男有些臉熱,一邊走一邊解釋道:“最近上訪的群眾和來拉生意的閑雜人比較多,不是急事的話,我們一般都替領導擋一擋,你知道,羅副書記分管政法,事情真是很忙的。”

    我心一邊罵一邊點頭附合道:“我明白,我明白,這個什麼事情都要講究分工,身為領導,要得就是決策大事,而不是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什麼事都親力親為,忙得過來嗎。”

    中年眼鏡男點了點頭,說:“對對,就是這個道理,理解就好。”說著壓低聲音,輕聲說道:“昨天羅副書記接他幹女兒電話的時候我正在旁邊,他隨便跟我提了幾句,你就是他幹女兒的男朋友呀。”

    唷,死老頭子,這又幹你屌事?當然我還是隻得無奈地點了點頭。

    中年眼鏡男望了望我,嘿嘿幹笑幾聲,形容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對著我點頭道:“不錯不錯,有前途,有前途!”

    惡不惡心你,真他媽想一拳擊碎你那金絲眼鏡,打得你滿地找牙。

    和雄壯古樸,內部裝飾豪華的市委大樓不同,羅副書記的房間意外地簡樸,甚至比不上我見到過的各種公司的中層管理人員辦公室。和我當年在過的一國企老總的奢華辦公室更是沒得比。

    簡潔幹淨的辦公室被簡單地分為兩隔,當首一間是個小小的會客廳,除去兩張老舊的沙發和一個小茶幾,觸目而及的是占據了近大半牆壁,充斥各類書籍的書櫃,另一麵牆上掛著幾副字畫。其中有一副題著四個大字:“執政為民!”濃墨重筆,頗為奪人眼線。

    “哦,你就是小騰吧?”一個帶著淡淡川音的中年人從間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對我說:“來來,坐坐!”又轉過頭去對帶我前來的那中年眼鏡男說道:“秦副主任,麻煩你跟行政科打個電話,叫他們送桶水來,我這都倒不出兩杯,招呼不了客人了。”

    那秦副主任點了點頭,答應了後退出門去。趁這功夫,我偷偷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羅副書記。隻見此人四十多歲年紀,骨架高大,但形容清瘦,一件米黃『色』夾克穿在身上也顯得有些中空,全然沒有我印象中那些領導人的臃腫身材。一雙眼炯然有神,然而其中隱有血絲,眼袋有些浮腫,似乎沒休息好一般。

    羅副書記似乎查覺了我窺探他的目光,嘿嘿一笑,張開雙手在臉上上下來回擦拭了幾下,又『揉』搓了下雙耳,對我說道:“昨天市出了點事,我們連夜開會,有些疲態,不好意思呀!”說著指著沙發對我說:“坐坐,我們坐下談。”

    沙發是那種舊式的布藝沙發,毫無柔軟可言。羅副書記用不經意間的餘光掃視著我,在這種老江湖的毒辣的眼光掃描下,我這種冒牌幹女婿更是如坐針氈。

    “你路叔叔還好吧?”

    半天才反映過來他問的是路勇剛他爸,趕緊回到:“路叔叔身體還不錯,還是和以前一樣壯得像條牛似的。”其實我都三四年沒見過他老人家了,咱就瞎吹吧。

    “嗯,老路是和我一起出死入死,打過越戰的,他能在商場上有這麼了不起的成績,就是因為他是個天生的軍人,『性』格不屈不撓,敢拚敢搏。”

    趕緊符合道:“羅叔叔你們這一輩人都是吃過苦的,為國家做過貢獻,真讓我們敬仰。”

    “你的事,我聽小怡說了,本來我的意思是叫她親自帶你來我家走走,她幹媽也有很久沒見她了,很想她的,不過她說要我先幫她解決了你的事她才願見我。,這丫頭,從小就古靈精怪的,這麼不聲不息就交了個男朋友,我看老路還不知道這事吧。”

    我尷尬以對,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幸好羅副書記也隻是一言帶過,接著說道:“你這事本來也不需我直接出麵,不過小怡說無論如何要我見見你,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人俘掠了這小丫頭芳心。”說著目光如電,忽然直視向我。

    這種時候無論如何是不能低頭的,我知道,成敗在此一舉,趕緊迎目而對。

    老羅(不叫他羅副書記了,別扭死了)終於點了點頭,說道:“我問過你的情況了,當年你成績優異,卻為了救小怡而受傷,最終沒能參加高考,這種行徑在現在的年輕人中已經很少見了,隻憑這點我就很佩服你。”

    唷,路思怡你也吹得過份了,雖然因你受傷是事實,不過就我那水平,就是參加高考也是淘汰的料。好感歎現在的大學擴招呀!是個人就能考上。

    老羅眼光忽然如熾焰般掃視了我一眼,淡淡說道:“不過,有句話我心是不說不爽,雖然我很讚賞你的英雄行徑,但我心並不讚成你們談戀愛。我是她幹爹,有些雖然不該說,以我的『性』格,總覺得不說出來反倒對你們不好,小怡才剛剛讀大學,學業很重要,人也很單純。”

    靠,你這樣說我不是更不爽,最近真是見鬼了,找份工作還感覺我拐了人家閨女似的。趕緊抬頭道:“羅叔叔……”

    老羅輕輕嗯了聲,轉了話頭,接著說道:“你先聽我說完,我軍人出身,『性』格很直,這話是重了點,不過我尊重年輕人的選擇,我隻不過說句實在話,現在社會講究學曆文憑,你隻是高中學曆,我雖然有心,也不可能替你安排什麼太好的工作,小怡現在還年輕,隻追求愛情的美好,等她長大一點,我擔心你們將來的相處會有問題啊。”說著看著我道:“你說說,你當時為什麼就不接著讀書了。”

    我臉上有些躁熱,心罵了一句,老家夥,看不起我直說,至於這以羞辱我嗎?早知道不來這受罪了,簡直是受辱,還給你刨根問祖的。深吸口氣,含糊道:“主要是我家境也不怎麼樣,不想再拖累父母,所以後來也沒有再複讀。”

    望了老羅一眼,我毅然道:“我知道你怎麼看我的。其實我也不想麻煩羅書記你,你日理萬機,就我這種小事那還能麻煩你呢!對不起,打擾了。”說著我猛然站起身來。

    “說什麼呢,你以為我看不起你的學曆嗎?錯了錯了,我隻是從長者的位置,擔心小怡以後和你的相處罷了,其實我個人真的很欣賞你。年輕人有你這份孝心很不容易。再說你都上我這衙門來了,怎麼說這麼輕易就放棄!”

    老羅聲音忽然大了幾度。竟然站起身來道:“我祖輩都是農民,我自己也是軍人出身,打過戰,下過廠,在企業呆過,學曆也不高的。我一直以為,讀死書是沒用的,男兒誌在千,需要的隻是機會!”

    唷,忽然之間對老羅很有好感,根本沒想到他完全沒有輕視我之心。

    老羅忽然走上前兩步,輕輕拍了拍我肩,奇怪地笑了:“我向來很講原則,這還是第一次準備利用手中的權力替家人辦點事,所以我很慎重,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小夥子,我隻有一個兒子,還在美國定居,所以我對小怡這個幹女兒非常疼愛,現代年輕人的愛情經常經不起考驗,希望你能善待她,思怡這丫頭內心非常純良,我絕對不能容忍有人傷害她。”

    不是吧,說得好象幫我安排工作就是要我好好做她男朋友一樣。內心實在掙紮呀。咬了咬牙,心想這樣下去絕對不是辦法,正想脫口而出其實我不是思怡的男朋友。老羅已經接著說道:“現在公務員學曆都要求很高,而且逢入必考,這事查得很嚴格,我也不能例外。”

    說到這,老羅頓了頓,有些狡詐地陰陰一笑,說:“不過這事我既然已經答應下來了,再難也得辦,我自己呢是分管政法的,所以我打算推薦你去警校短期培訓一下,然後再想辦法調到局,以後參加統一的考試後再正式調入,我知道你以前做過保安,做警察應該會適合你的。”

    做警察?

    腦子忽然想起前不久在派出所見到的那胖民警。不會吧,我難道也要跟他一樣?真他媽人生無常!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theo0929

LV:6 爵士

追蹤
  • 11

    主題

  • 1938

    回文

  • 3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