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男兒】反骨 作者:頹少 (已完結)

 
theo0929 2014-12-12 16:02:2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 24753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5 10:32
一 觸槍

    在醫院呆了差不多十天後,我出院了,阿勇傷得比較重,還要有一段時間才能出院。蒙嘉穎給了我她的電話,約好了過幾天帶我去找馮妤靜。我沒把要比試的事告訴阿勇,否則以他的『性』格肯定又要發火。

    這點上,我可不想為難他,隻要比賽公平,一對一的話,我還是自信有機會戰勝那三個家夥的。

    施少強親自來接的我。他的車停在離醫院很遠的一條小巷,手指習慣『性』地輕彈著方向盤,悠閑地聽著有理知花的I

    Cry。摘下墨鏡後,我看見他雙眼布滿了紅絲,顯然又熬了一夜。

    歲月不饒人啊!施少強活動著頸部。『揉』了『揉』雙眼,道:“最近這一個月,連續發生了幾起坐台小姐的連環搶劫碎屍案,在社會上引起了大波瀾不說,還驚動了省『政府』,給我們下了死命令,限期破案,加上前段時間的一些積案,我都快被折磨死了。”

    “這麼凶殘呀!有點頭緒沒?”

    施少強長籲了一口氣,歎道:“現在犯罪者都很狡猾了,做案手法凶殘不說,反偵察的能力也很強,慢慢來吧,沒這麼容易的。”

    我冷笑一下,說:“那你還有空來接我?”

    施少強微一笑,說:“我大小也是個領導,交待部署好也就行了,什麼事都親力親為,還讓不讓我活!再說我也熬了幾天了,還真有點挺不住了。”

    “現在我們去那?我看你這麼累,不如回家睡一會吧。”

    施少強聳了聳肩,打了個哈欠,道:“我也想好好睡一覺呀,不過不行,事情還多著呢!現在我帶你去個地方,順便聽聽你在醫院中的情況。”

    我絲毫沒想到,施少強帶我去的地方竟然是還挺高檔的桑拿水療室。

    “我說老大,我傷口還沒痊愈呢,怎麼能洗桑拿的!”我『摸』了『摸』自己還有些微疼的腹部,雖然已經開始結痂,但肯定不能用水衝洗的。

    “這麼不中用,你怎麼對付那三個家夥。”施少強在車上已經聽了我的匯報,知道蒙軍要我和那三個人比試的事。

    我心中暗暗靠了一聲,冷笑道:“這還不是拜你所賜,要不是你當初補上一拳,我現在早沒事了。”施少強臉上泛起笑意,說:“小肚雞腸,跟個娘們似的,那要不要打我一拳才爽呀!”我嘿地一笑,說:“有機會一定不放過。”

    自己的身體自己掌握,隨便蒸了一下趕緊沐浴,降低了水溫,任冰涼的清水衝刷在我肌體之上,在醫院堆積的數天鬱氣為之一掃而空。

    “看你都好象不怎麼動的,居然肌肉還挺結實的,有什麼秘訣沒有?”施少強『摸』著自己漸漸隆起的油肚,有些鬱悶地問道。

    “都知道是秘訣了還問?”我打趣道。心想自己這一天五百個伏臥撐的習慣可不是一般人能堅持的。

    施少強懶洋洋地躺在休閑椅上,拍著自己肚皮輕輕一笑:“不說拉倒,呆會去靶場,別說我藏私就行!”

    “啊,要去靶場?”我心中一驚。

    “這當然,要不然我拉你來衝澡幹嘛!這可是技術活,要沐浴更衣才對得起槍神的。”施少強微微一笑,轉身把鑰匙丟給了我,說了聲:“接著,這次可別說我不夠義氣,老子連內褲都幫你搞定了。”

    我這才想起施少強進桑拿室時拿了一大口袋東西存起來了,原來竟是買給我的全新一套衣服。還別說,心中還真有點感動。老施人看著粗,偶爾幾個小動作還是挺暖人的。

    車駛出了城很遠,上了一條山路,正在我暈暈欲睡時,施少強忽然一腳車,打開車門,指著一個段圍牆道:“就是這了。”我驚了一下,看著四周的位置道:“這好象是部隊靶場吧!”施少強點點頭,說:“警局的地下靶場管製太煩,就算能帶你進去,也不夠你打呀,這管事的都和我很熟,保證彈『藥』充足讓你打到手疼!嘿,這連AK47也有的。”

    聽得我一陣心熱。

    迎接我們的是幾個年輕戰士,一個中尉軍銜的年輕人走過來了,尊敬地向施少強敬了禮,道:“施總隊好,張政委今天去師部開會,特地交待我們要好好招呼你。”

    施少強大咧咧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們時間有限,不去野外靶場了,你安排一下,我們去室內靶場抓緊時間練習一下,”那中尉笑了笑,說:“早聽說施總隊長是一代槍王,威名遠場,我們一直想見識一下呀,這下終於有機會了。”

    施少強一笑,說:“我也很久沒動槍了,手肯定生了。”說笑間這中尉已經引導著我們向室內靶場走去。

    這是一間巨大的室內靶場,足有五十餘米長的空曠距離,不止手槍,就是機槍也有得一打了。靶場早已經在施少強電話聯係後,準備好了各種槍械。隻看著槍架上那各種我根本分不清種類和名字,『色』澤鮮亮的各種大小槍械,但我已經一陣陣熱血上湧。

    施少強戴起護耳,隨手抓起一把手槍,朝著前方靶標啪啪一輪點『射』,隻見遠方的靶標正中間,一下布滿了密集且均勻的彈孔。這幾下點『射』動作幹淨利落,讓人心折。

    “84式7.62mm微型手槍,中國製,反恐專用,適合近距離打擊,『射』擊精度高,但殺傷力較弱。”施少強緩緩放下槍,對我說道:“你來試試。”說著把槍一下拋給了我。我趕緊接住了,本能地想像這槍應該是把重槍,所以這一接時手上也憋足了勁,但槍落在手,才發覺這槍奇輕無比。

    旁邊一個士兵立刻把一盒子彈遞給了我。我有些尷尬地皺了皺眉,幸好上子彈這種事看電視看多了,難度不大,很笨拙地裝好子彈,眯起左邊眼睛,瞄準了遠方靶心,學著施少強的姿勢一扣扳機。

    砰地一聲輕響,我手心輕震了一下,趕緊凝目看這槍的效果。竟然正中十環靶心。

    “還行!”施少強微笑。轉身又拿起另一把手心,槍在他的手中,宛若有靈『性』一般,竟然當著我們耍了一個電影中轉槍的花招。

    砰砰砰!又是三聲槍響,全部命中靶心。施少強把槍遞給我,如數家珍地微笑道:“64式7.62mm警用手槍,中國驕傲,服務四十年,殺敵無數,無明顯弱點,最大『射』距可達800米”。

    我放下那把84式手槍,接過了施少強遞給我的64式手槍,心中隱隱有種莫名的感動,身為一個警察,卻第一次才觸到我們的警用手槍。比我想像還要輕一些。

    砰砰!我對著靶心又是一輪點『射』。這次的效果卻一點不理想,這手槍的後座力有些大,感覺自己有點難以控製。

    施少強走到我身後,右手托住我握槍的手,道:“手一定要穩,三點一線,精神要集中,這事沒有什麼太大的訣竅,要得隻是苦練和一點點天賦。”然而輕輕地拍了拍我肩膀,微笑道:“天賦你可是不缺的,就當你彈煙頭吧,嘿。”

    我點了點頭,又是數槍打出,果然這次要精準了許多。但和施少強的成績是一點都不能比擬的。

    施少強點了點頭,道:“我今天的目的可不是想讓你一天就成為槍神的,也沒有這麼多的時間,我隻是需要你熟悉槍的感覺。要接近蒙軍,槍法不好是不行的,太好也會讓他起疑。你好好練習吧,這種事一通百通,對你將來會有幫助。”然而忽然一笑,低聲說道:“據我所知,蒙軍有自己的私人地下靶場,如果你能順利成為馮妤靜的保鏢,你有大把時間練習的。以你的資質,絕對行的。”

    我點了點頭,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迅速回到少年時學武時的心境,靈台一片空明,砰砰兩槍打出。全部正中靶心。

    施少強看著我,滿意地輕輕一笑。對我輕聲道:“以你剛才出槍的姿勢,任誰也不會相信你才第一次『摸』槍的。”然後指著槍架上所有槍道:“你慢慢練習,不打完不許走。”

    我靠,不是吧!放眼望去,這不同的大小槍械就差不多有二十種,彈『藥』更是有數箱之巨。

    在車離開靶場的時候,我心中暗暗發誓,這輩子再不碰CS這個遊戲。

    施少強一邊開車,一邊微笑道:“怎麼,是不是手酸的厲害。”

    我活動著自己近乎麻木的右臂,反問道:“你自己想吧,我能不酸嗎?我感覺自己傷口都好象震破了。”施少強點點頭,似有點兒讚歎地道:“其實你比我想像中還有厲害許多了,國家沒招你去『射』擊隊,真是可惜。”

    我笑了笑,道:“你不也是,我以前還覺得你有點大言不慚,現在才知道你果然是一代槍神。”

    施少強笑笑,說道:“『射』擊是一項可以終老的事業,我呀,準備退休以後,到西部去做個獵手。對了,你如果能幫我把蒙軍板倒,我會把我的珍寶送給你。”

    “珍寶?什麼珍寶?”

    施少強陰陰地一笑,說:“我有一把通過特殊途徑得到的沙漠之鷹,很屌的一把槍哦。”

    我哈地一笑:“沙漠之鷹?你居然有私槍呀!”

    “可不許跟人『亂』說。”施少強冷笑一聲,說:“我本就是合法持槍的,那槍不過是我的私人珍藏罷了。隻要你有本事,我一定送給你。”

    我輕歎一口氣,說:“我以前總想著這輩子不可能碰到槍這玩意的,唉,世事無常呀。”

    施少強悠悠道:“雖然現在警察的槍支管製也非常嚴,但槍永遠是警察的第二生命,是武器也是盾牌。最好的進攻才是最好的防禦,這是千古顛撲不破的真理。你也許一生都不碰到他,但應該掌握他的用法,就跟我們喝酒一樣,你可以不愛酒,但一定要有酒量,否則真遇上拚酒的場合,會死的難看。”

    我笑著應了聲是,我改天一定找你大醉一場!

    施少強笑著把車停在我那屋塔房的附近,說:“行,等你扳倒蒙軍的那一天,我陪你好好痛快喝一場。”

    我心中忽然有點莫名的淒涼,這一醉,誰也不知道會是何年何月。

    看著施少強的車漸行漸遠,我心中一陣空『蕩』『蕩』的。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5 10:32
二 山莊

    從碧秀山那微隆的山巒東望而去,但見一脈江水綿延東流,奔流到遠,在雲海霧繚間與廣袤的平原匯於一線。蒙軍的大型豪宅群,就建構在碧秀山上。

    蒙嘉穎開著輛敞蓬跑車來親自接的我,這讓我也有些莫名的虛榮滿足。名車美女,本就是大部分男人的終極目標。春姐看著我被蒙嘉穎請上車時那目瞪口呆的神情猶未在心中散去,我已經置身於半山之中。陽光初升,由蒙軍私人出資修建的碧秀山公路兩側散發著馥鬱的清新氣息,清風襲麵,讓人頓脫都市煩躁之感。陽光從兩旁的高樹密林間不時地泄閃而過,萬物有些斑駁的美。

    蒙嘉穎重新燙了一下發際,有些蓬鬆的飄逸。加上戴著漂亮的墨鏡,穿著簡單而極富美感的『露』肩裝,風拂起她的長發,『露』出她雪白的脖頸和肩頭,骨感圓幼的讓人怦然心動,她身上的淡淡的香水味隨風而來,我有些飄飄欲醉的感覺。

    蒙嘉穎側頭輕輕看了我一眼,見我陶醉的樣子,不由嘻地輕聲一笑,遞了瓶水給我,道:“你身體真的沒事了嗎?”我接過她的水,說了聲謝謝,然後輕笑道:“你看我還像有事的嗎?”

    蒙嘉穎把墨鏡往上一舉,當做發帶遮擋住頭發的飄散,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空氣,道:“你是我哥的朋友,我也說過我當你是哥啦,當然希望你能贏。不過那三人是我爸親自看中,特地讓我去請回來的,他們的身手很厲害的,嘻,你們也交過手,你自己應該最清楚的了。”

    一對一的話,還湊合吧,你爸爸有沒說怎麼比試?

    蒙嘉穎一笑,道:“這我可不知道,到了再由我爸做主吧,反正總不會讓你以一敵三就是了!反正我看好你哦,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我點了點頭,道:“那就得你先透『露』點內部消息了,他們是什麼來頭?”

    蒙嘉穎沉『吟』了一下,說道:“都是在舊金山華埠的一些武館長大的了,後來又上了專業的保鏢課程,是我爸在那邊的熟人推薦的,真有多厲害我也看不出來,反正我是外行的。不過你得小心一點,我會跟我爸說好的,大家點到為止。”

    我微微一笑,道:“就是,切磋一下而已。”

    蒙軍的居所,比我想像的還要誇張,僅是沿著公路而築的圍牆就差不多有幾百米,可以想見麵的寬廣。車到大門口,隻見上麵有天翱山莊四個字,我心笑了一下,想起以前看武俠小說的故事,那上麵的世謂世家大族,居住之地常常就在這種山水之間,而且名字也通常也是某某山莊的。

    大門自動打開了,顯然在監控早已經有人看見是蒙嘉穎的車。蒙嘉穎車到大門口,忽然停下來,側頭朝我笑了笑,道:“委屈你先下車,從那邊的過道中進去。”

    我有些奇怪地問道:“幹什麼呢?”

    蒙嘉穎嘻地皺皺嘴,道:“那邊那道門有掃描儀器的,除了自家人和我爸親自己迎接的客人以外,所有人都必須從那邊那道側門進去的。”

    我長吐一口氣,道:“沒這麼誇張吧,比銀行還防衛深嚴。”

    蒙嘉穎輕輕一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啦,我也很反感的,不過這是非常時期,謹慎點總是好的,再說這也算是改進了,以前是由專人直接貼身掃描檢查的,更是讓人心不舒服。”

    我無奈地搖搖頭,輕輕翻身躍下車,從側門中走了進去,那保全掃描儀器不知道安裝在哪,忽然發出叮的一聲輕響,麵一個身著黑著西服的青年很尊敬地低首示意道:“先生,你可以進去了。”我這才知道已經掃描完畢。

    蒙軍的豪宅不是一般的豪華,隻從大門到主樓,就將近有兩百餘米的距離,鋪著仔細剪裁過的細草坪。間中栽著各『色』奇花異草。先我一步出門的蒙嘉穎招呼我跳上車,說道:“還有一段距離呢,先上車吧。”

    我跳上車,呼地搖了搖頭,說:“你家可也大得太誇張了點吧!”

    蒙嘉穎嘻嘻輕笑,說:“還好吧,這畢竟是國內,還算可以接受的,我爸在加拿大那邊的莊園和牧場才叫大,簡直望不到邊。”

    我心下有點微懼,雖然我早已經不斷在了解他,甚至在家中的這幾天,我已經把施少強通過電子郵件發過來的所有蒙軍相關資料都給背的爛熟,但現在才知道,蒙軍的真實雄厚實力,恐怕比我最大的想像還要大得多。越接近這些真正的上層人物,才發覺自己是何等的渺小。

    “有一句話你一定要記住,蒙軍這人做事絕對是有很深的針對『性』和目的『性』的,他考察一個人究竟適不適合擔任保鏢,一定不會隻是看中一個人的身手,你一定要隨機應變。”這是施少強在我來時,在電話對我的最後一句忠告。

    車在一幢三層樓高的漂亮建築前停下,建築方格很特別,以我的欣賞水平自然分辨不出是何等流派,但給人一種中西結合的很完美的感覺。樓下是一個大大的花園,中間有一個巨大的水池,水池的中央直立著一個人像神女白玉石雕,長有雙翅,雕功出眾,女神像上的衣飾脈絡清晰『逼』真,美輪美奐,一看就是知道是出自名家之手。這個建築我已經很熟悉了,是天翱集團的標示圖案,不過一個是平麵,一個是立體的區別罷了。

    蒙軍和馮妤靜就坐在花園中間的一張有頂蓋的休閑椅上悠閑地一邊輕聊,一邊享受著陽光,旁邊站著一個漂亮的侍女,抬著一盤新鮮的水果。另有幾句保鏢模樣的年輕人,分立在花園的幾個角落,保持著和蒙馮二人二十餘米的距離。

    “爸爸,我把騰先生給帶來了!”蒙嘉穎帶著笑容,朝蒙軍走過去,又很有禮貌地對著馮妤靜點了點頭,說了聲:“妤靜姐好。”聽見蒙嘉穎這樣叫她,我不由一笑,心想情理上至少也該叫阿姨才對,但估計是因為馮妤靜實在太年輕了,要蒙嘉穎這樣稱呼實在是不妥吧。

    蒙軍牽著馮妤靜緩緩立起身來,笑著輕攬了一下她,對著我點了點頭,伸出手朝我微笑道:“歡迎你來做客!”

    望著蒙軍伸出的右手,我居然有點不知所措的一下呆了一下,趕緊點了點頭,伸出手和他一握,隻覺得這雙手略顯得粗糙,簡直和我有的一比,但很堅實有力。手掌渾厚雄實,顯得很有霸氣。

    “年輕人,我們又見麵了,很有緣啊!”

    倒是蒙嘉穎有些奇怪地問道:“啊,爸爸,你們認識的?”

    蒙軍微微一笑,道:“認識倒不認識,不過曾經見過就是了。”然後指著空座對我道:“坐吧,吃點水果,剛送來的,很新鮮。”

    我趕緊訕笑一下,說:“蒙先生,你坐你坐,我們是後輩,站著沒關係的。”蒙軍輕輕點了點頭,拉著馮妤靜緩緩坐下,臉上帶笑,輕輕望了望我,說:“小穎跟我說過,你想來我這做事,對吧!”

    我心中稍稍沉了下氣,心中想過施少強的事前叮囑:“如果蒙軍問你什麼,除了你曾經在警校呆過這點和我們倆的這個秘密以外,其它所有的一切你都千萬不要隱瞞於他。”趕緊點頭道:“對,我已經失業很久了,真的很希望能找到一份工作。”

    蒙軍輕輕一笑,眼光如電地掃視了我一下,道:“聽說你和阿勇關係很好,為什麼不去他那工作?”

    我淡淡地道:“就因為我當阿勇是朋友,所以才不方便去他那工作了,我『性』格很直,如果說話有不對的地方,還請蒙先生原諒!”

    蒙軍哦了一聲,笑了笑,道:“沒關係,有什麼直接說好了,是朋友挺好呀,何況隻是工作,應該跟認不認識沒關係的。”

    我搖了搖頭,道:“正因為是朋友,所以才不想改變這個關係了,要是在他那做事,總是有種上下級的關係,感覺很不恰當似的,何況如果事情做的好也就算了,如果事情做不好,他也不方便說我,我……總之是這個意思了,我不太會說話,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說清楚。”

    蒙軍哈哈一笑,對著馮妤靜笑道:“看見沒有,現在的年輕人,挺有『性』格的。”

    隻看蒙軍爽朗的笑容,縱然我對他底細如此了解,也不由得感覺到如沐春風一般,這人一點架子沒有,那種很親和的態度就宛如一個對後輩很親近的叔伯前輩。

    我隻得裝出略帶尷尬的笑容,輕聲道:“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個人沒什麼長處,做不了什麼大事,阿勇也叫我去管理他下麵的酒吧什麼的,但我想我肯定做不來,我這輩子,做得最久的就是保安了。”

    蒙軍點了點頭,望了我一眼,輕輕笑道:“他如果真讓你做個普通的保安,那可就真不夠朋友了,你的事,小穎跟我說過了,聽說你身手不錯,但如果真想到我這來做事,我可是很挑剔的哦。”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蒙總對手下的要求很高,但我相信不會讓你失望的,我隻是希望能找到一份能發揮自己長處,又不白領薪水的職業罷了,我也不願意別人說我是因為人際上的關係才得到的這份職業。”

    蒙軍輕輕一笑,說:“很好,我蒙軍手下員工近萬,但能用得到我親自考察的,一年不會超過十個,年輕人,你雖然沒什麼文憑,但夠自信,我欣賞!這份工作的危險『性』,我相信你比誰都清楚。”

    我點了點頭,心中暗歎一聲,還沒開始就挨了一刀,我能不清楚嗎?

    蒙軍緩緩站起身來,聲音忽轉嚴峻,說道:“相信我說讓你們比試一下的事你應該知道了。”我點了點頭,蒙軍續道:“我是個商人,你如果真有心來我這做事,我們就是東家和職員的關係,我付薪,你出力,條件待遇可以談,但我蒙軍絕對不會認人唯親,能者為之是我的處事原則。”

    我點點頭,沉聲道:“我明白,如果我不夠資格擔任這個職務,我絕對不會有怨言的。”

    蒙軍輕輕一笑,說:“很好,夠爽快。我就喜歡你這種不拖泥帶水的『性』格。我可以直接跟你說,馮妤靜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我絕對不允許她有任何不測發生,既然我要替她挑選保鏢,要的就不僅僅是有勇無謀之人。”

    這話一出,馮妤靜臉上不由泛起一絲紅意,顯然有些嗔怪蒙軍當著我們的麵直接這樣一訴衷情。隻有我沒敢點頭,我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蒙軍臉上泛起笑意,忽然說道:“本來我已經專門替她找了幾個專業的保鏢,這幾人我是專門考察過的,對他們的能力我有充分的信任,既然你也想試一試,那我就有資格考察你一下!”

    我嗯了一聲,點頭道:“我明白,我一定盡力而為!”

    蒙軍搖頭,冷笑道:“不是盡力而為,是要全心盡力,實話跟你說吧,要不是我那天在醫院見過你,就根本不會讓你來這接受挑戰!你那天為了救白綾,很是有膽識,不懼個人安危,敢冒險救人,雖然後來結局有點出人意料,但給我的印象很深。”

    我一愣,渾沒想到醫院之事,他居然還記得如此清清楚楚。隻得趕緊沉聲道:“那天也是『逼』不得已,會發生那種事,我也很內疚。”心忽然閃過錢凱墜下樓頂那一幕,心中很不是滋味。

    蒙軍輕輕點頭,忽然抬起雙手,拍了幾下。隻見那房子內立刻走出三人來,我心猛然一跳,正是那天在帝豪商務會館中那三個厲害無比的保鏢。其中有一個叫吳曉軍的,還被我狠狠挫了一下。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那吳曉軍抬頭一見居然是我,不由臉上泛起一絲血紅之『色』,但隻是轉眼就強壓下去,低下了頭,靜靜站在蒙軍前,說道:“老爺,有什麼吩咐?”隻聽他們叫蒙軍為老爺,就知道這三人完全跟其它蒙軍手下不同,有種高級奴才的威風。

    蒙軍手掌指向我,微笑道:“這位是騰文俊先生,也是格鬥高手,我希望你們能比試一下!”

    吳曉軍臉上一陣興奮,顯然心顯然盼望這一刻已經很久,不由臉上微一冷笑,對我說道:“幸會幸會。”就伸手向我握來。

    誰都知道這一握就已經是比試的開始,我那還敢怠慢,勁運手中,緩緩伸過手去。

    一股凶悍無比的氣量從吳曉軍的手中傳來,我們兩人雖然都扮出一付若無其事的樣子,但隻有彼此知道這一握簡直就是獅虎搏殺。如果靜下心聽,可以感覺到我們倆人右手骨節暴響的聲音。要不是我少年時『插』過多年的鐵砂,換成普通人,這一握就足以把我的手骨給捏碎。

    就連站在旁邊的蒙嘉穎也是臉上變『色』,渾沒想到我們才一開始就這樣拚得不可開交。

    蒙軍冷笑著看了我們兩人這一握,頭輕輕一點,示意我們分開。都是武道中人,自然知道這得同時鬆力方行,我朝吳曉軍輕輕點了點頭,他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兩人心中同時數了三聲,一齊鬆力,緩緩放開。一股流汗從我的背脊緩緩趟下,我很清楚,那天我能一招勝他,實在是占了他太猖狂把我們看得太輕的便宜,換作認真打,我根本沒有把握取勝。

    當然,我相信他也沒有。

    蒙軍等我們兩人分開,才緩緩道:“大家都是自家人,比試的理由我相信你們都知道,點到為止,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個人受傷。”

    我們都點了點頭,蒙軍微微一笑,對著我道:“他們三人的工作『性』質都是保鏢,而且身手我早已經見識過了,所以我的目的隻有考察你,規則由我定,條件你可以講,做不到的你可以提出來,可以重新換。明白?”

    我點了點頭,心猛然冒起一股久違的豪氣,少年時在格鬥場等待對決的那種忐忑與興奮的心情忽然又重新燃起。沒想到事隔這麼多年,自己居然也還有再上賽場的機會。我亦明白蒙軍的心態,對這種有錢人來說,看人搏殺絕對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但我已經考慮不了這麼多了,我要的就隻有以勝利來證明自己的一條路!

    蒙軍冷冷一笑,對我道:“比賽分三局,身為一個保鏢,出『色』的身手是不可少的,第一局當然是格鬥,有沒有意見?”

    我呼地長呼一口氣,沉聲道:“沒有!”

    蒙軍點了點頭,輕輕笑道:“很好,你在他們中任挑一人吧!”

    抬眼望去,隻見這三人都臉上寒青,充滿了不屑的目光。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5 10:36
三 決鬥

    天翱山莊位於碧秀山的中部,視野開闊,極目望去,天海一『色』盡攬眼底,地勢背北望南,風水極佳。山風拂麵而過,捎來些遠方海域的淡淡鹹味,讓人有種麻痹酥軟的感覺。

    三個猛男都是冷望著我,麵上微『露』著悍惡的青『色』凶光,風掠過他們額前的短發,一種剛勁無比的氣勢由然而生。

    挑誰好呢?我心中沉『吟』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那天三人同時從旋轉樓梯下跳下的情形,我和他們是有過交手的,知道這三人的格鬥技應該都是在伯仲之間,沒有太大的優劣區別。但即使如此,因為我要的不是強者的挑戰,而是絕對的的勝利,當然要相對最軟的柿子捏。

    “很難考慮嗎?”蒙軍微微一笑,對著我道。

    “讓我來吧!”一個皮膚略為蚴黑,顯得在三人中稍為年長的家夥脫口而出頭。說話聲中,這人淩然站了出來。隻看這如嶽淵般的雷霆氣勢,我已經後悔自己沒有及時指向吳曉軍了,畢竟我曾經一招戰勝過吳曉軍,站在心理上的優勢,何況這二次交手,對方是首發出戰,又懷著複仇的心態,這必然會對他的心理產生微妙的影響。

    然而一切已晚,對方既然已經率先自動迎戰,我勢不能再行拒絕。否則絕對會被蒙軍所低看。這人正在當時一腳撂腿把我頭盔給擊飛之人,甚至可以說是擊敗我的最大對手。

    蒙軍點了點頭,微笑道:“麥克的腿上功夫一流,我也很想再度見識一次。”說著指著這人向我介紹道:“這位是麥世超先生,不過我們都習慣稱呼他為麥克。”顯是這人的英文名。

    我微微向麥克低首致意,麥克顯然比吳曉軍沉穩,也微微臻首回禮,並以中國武術的傳統抱拳示好,果然是武館出家的行家。我有很多年沒有比試了,壓根就沒想起這一套禮節。

    蒙軍道:“這不太方便比試,大家去後院吧,那空曠些。”我心中輕笑一下,暗想你這還不算空曠,那世上也沒幾處空曠了。不過這是花園,確實不太適合比試。

    天翱山莊的後院位於這幢三層建築於後山之間,由各『色』漂亮的攀爬植物圍成,麵積不是一般的,靠山一麵是一個室內網球場,旁邊是他的私家車庫,遠方是一個大大的空地,不知道做什麼用的。附近四處則是柔軟的青草地,一個漂亮的遊泳池居於中間。在青綠的草坪上顯得如此湛藍。藍天白雲倒映其中,令人恨不得縱身一躍而入,好好暢遊一番。

    唉,這種山明水秀之地,打打太極拳什麼的最是合適不過,我卻要和人搏鬥,鬱悶。

    麥克率先走到草地上,很有禮貌地對我一彎腰,手心向上輕輕一示意,說了聲:“請!”

    腳踏在柔軟的青草地上,感覺很奇妙,宛若少年時初次踏上標準足球場時的興奮。我解開西裝外套,隨手扔在地上。施少強買給我的雪白襯衫大中適中,穿著進行格鬥,很有種瀟灑淩厲的味道。

    吳曉軍和另外一個保鏢站在蒙軍旁邊,臉上都『露』出不屑的神情。馮妤靜輕倚著蒙軍,但我卻感覺到他們之間有種貌合神離。蒙嘉穎坐在遮陽傘下,捧著杯果汁,笑盈盈地看著我。不可否認這女子相當具有魅力,但她和我之間的距離實在太遙遠了,我根本不會有什麼臆想和綺念。

    天地間一片靜寂,隻有山風偶爾的呼咧之聲,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頭腦一下進入一種渾然忘我的境界,默默地跟自己說:“這一戰,我隻許勝。”我並不知道蒙軍會出那三個測試,但就我個人的能力而言,最有把握的便是格鬥,如果連這關也過不了,那後兩項就更沒有勝算了。

    勁力貫注全身,我隱然感覺到自己的骨節正在段段縮動,氣息如綿,瞬息間已經布注整個周身。自從成為臥底以後,使命的責任感促使我開始逐步恢複了以前的健身習慣,一有空就鍛煉自己。可以說,經過這幾月的恢複,和自己以前體能的巔峰時代相比,已經恢複到差不多百分之八十左右的水準。而且傷勢也已經完全愈合,可以說,這已經是我這幾年來的最強狀態。

    “你們僅記,點到為止,裁判在我,要聽我的命令!”

    蒙軍手才一揮,呼地一聲風嘶之聲,麥克已經率先出招,一拳擊至。拳風如野火逐原,剛猛無比。這人穿的是緊身暗『色』西服,招數間更顯大家風範。隻是一招試招出手,已然讓人望而生畏。這那是點到為止,如果不是同一檔次的,隻怕一招就是傷筋斷骨。

    我輕退一步,身子一側,右手一格,肢體相交,都是互相心中暗讚一聲。砰砰兩聲,轉眼間我和邁克已經交手數招。雙方都是以快打快,誰也不肯在蒙軍麵前示弱。

    數招間誰也沒有占到便宜,雙方一下處於均勢之中,都是舉手做格擋之勢,互相緩步移走,尋找破綻。陽光照在我們的臉上,可以看見隻是數招之間,兩人的額頭上都已經是滲出了汗水,顯得清亮透潔,殺氣彌漫。

    我冷冷盯著麥克的雙腳,蒙軍剛才的一句話從側麵提醒了我。這個邁克的長項應該是在於腳上功夫。果然麥克手中呼呼虛晃幾招,腳下忽然發力,一個閃腿擊向於我。這早已經在我的觀察之中,我身子猛然一低,右膝暴然出力,以狂濤掀浪之勢直抵過去。我是練泰拳出身的,膝部與肘部的攻擊才是我的最強,在以往的格鬥中,我從不輕易使用,因為很多年前,我就是用膝攻重傷了別家少年,自此深以為戒,但現在麵對絲毫不弱於我的對手,我如果再藏私,就是自找滅亡。

    啪的一聲巨響,麥克的掃腿已經和我的右膝相碰,換是普通人,隻怕已經腿骨都折斷了,但對麥克這種經常從事抗擊打訓練的人來說,這隻是普通一抵。轉眼麥克已經手猛然朝我麵上一拳,失我不得不快速後撤,想近他身用肘部攻擊的想法也告失敗。

    啊的一聲怒吼,麥克見我退後,忽然發力,身子忽然低彎,一個淩空側踢向我擊來,狠狠地撂在了我的腰部,這是我的軟肋所在,幾年來我經常長時間在座位上一動不動地電腦玩遊戲,雖然運動還算經常保持,但腰部的力量卻已經明顯減弱。這一腿竟然沒有閃開。

    啊的一聲,我身上一陣巨疼。這一擊一下『逼』出了我的血『性』,我亦狂吼一聲,拚著這一腿之疼,一下借勢猛衝上去,雙手抓住了麥克的雙肩,一個過肩摔。一下把他扛出數米,啪地摔倒在地。麥克的兩個兄弟都是臉『色』一變,蒙嘉穎也是啊的一聲,看著我們龍爭虎鬥,連飲料也忘記了喝。

    在外人看來,這幾輪拚鬥,恐怕還是我還占點優勢,畢竟對方被我摔倒在地,然而隻有我自己心明白,這一摔於他是屁事沒有,我的腰際卻一陣陣疼痛難忍。

    果然麥克一個魚躍,身子已經挺立,全身抖動了一下,冷視著我,腳一下閃,身子猛然前傾,又是一拳猛然擊到。動作幹淨利落,全然沒有受到剛才那一下摔倒的幹擾。而且顯然已經找到了我的軟肋所在,一輪腿攻如瀑而至,全部瞄著我的腰部而來。這人的腿上功夫確實是超一流的,剛猛洶湧。終於我招架不住,又挨了一腳,正好擊在我前些日子受傷的側部,我雖然勉力擋開,但已經知道那傷口創處已經開裂。一絲鮮血從中滲出,映紅了我的白『色』襯衫。

    蒙嘉穎和馮妤靜都是臉上一驚,以為我受到了重傷。隻有蒙軍麵無表情,冷冷地看著我們,根本沒有叫停的意思。

    我臉上一寒,暗道一聲:“拚了!”再這樣隻挨打不還手下去,後果堪憂。這家夥的腿上功夫太強,控製範圍太廣,如果我再這樣耗下去,近不了他的身的話,根本無法取勝。心念一動之下,渾然不顧腰際的疼痛,以餓虎搏殺之勢一躍而出,右拳逞暴風之勢一擊而出。一下衝到了他的麵前。

    麥克獰笑,雙手迎上,和我扭打在一起,身手顯得靈活無比。兩人呈互抱之勢,這正適合我施展最擅長的膝肘攻擊,但邁克並不著慌,見我膝打有力,出了一奇招,一下手上發勁,連著我一塊摔倒在地,兩人躺在地上一陣『亂』腳交錯,倒似些野蠻孩子一般瘋打。誰也不允許對方站起來似的。轉眼間我們都是身上各中數腳,草地中的泥濘帶起,兩人便似兩條瘋狗一般。各死抱住對方不放。

    蒙軍忽然嘿地冷笑,說:“都起來吧,再這麼打下去都沒個完了!”

    我和麥克都是有些悻悻然地放開互相纏縛的雙手。互相怒目而對,彼此都不服氣對方。立直身軀,準備隻等蒙軍一聲令下,再行相搏。無料蒙軍忽然悠然一笑,說道:“大家都是成年人,比試而已,怎麼打得跟孩子似的。說過的點到為止。算了,這局就當打和吧!”

    望著彼此身上那斑斑汙點和血痕,兩人心中雖然不服,但也無可奈何,我自知和麥克實力確實在伯仲之間,真要分出個勝負不是一時三刻間能決出的,況且就算真決出勝負,隻怕也不是點到為止這四個字可以說明的,非得鬥個你死我活不可才會罷休不可。雖然心中知道這局算平手對自己一點好處沒有,但蒙軍既然已經開口,自然不能再說什麼。

    蒙軍忽然轉過頭來,對著我道:“碰過槍嗎?”我愣了一下,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才點完頭就有點後悔了,雖然我也算臨陣磨槍過,但能不能不亮也光可是一點譜也沒有。趕緊道:“我以前做保安的時候,有過『射』擊訓練的。”這話倒是不假,雖然保安是沒有持槍資格的,但市的保安公司和人武部每年都有組織這方麵的訓練,隻不過我每次都借故溜走回家睡大覺罷了,那時候那想得到自己真有靠這吃飯的一天。

    蒙軍微一點頭,說道:“國內的情況不同,槍控很嚴格,但我和她是經常出國的,在國外的話,如果是我的保鏢,一定要懂『射』擊的,我想你也應該清楚這點。”

    我點了點頭,暗想幸好施少強多少傳授了一點技巧給我,要不然這一項我根本比都不用比了。當然施少強也說過,如果蒙軍提出要看你的『射』擊,你隻需要盡力而為,輸了才是正常的,贏了恐怕還不妥當,會讓他對你的身份產生懷疑,所以我才隨便教你一點,讓他看到你的潛力罷了。

    現在果然有『射』擊這一項的比試。我不由心輕歎一口氣,心想我們的計劃中,這一項是可以放棄的,但第一局已經打成了平手,『射』擊再輸了,豈非一點機會也沒有。何況第三局要比試什麼蒙軍根本沒說,以一個保鏢的技能來說,除了格鬥『射』擊,剩下的難道會是遊泳,駕駛之類。那些我更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蒙軍顯然是事先就做好了準備,輕輕招了招手,立刻有手下從屋中拿過兩支雙管獵槍來,蒙軍微笑道:“很簡單的測試,我們就當作體育比賽吧,這一局你們玩一下飛碟『射』擊吧,你們盡管放心打,這可是申請過的專業訓練場地。”這讓我又是一陣狂暈,我雖然大前天很是猛練了一陣,自我感覺也還良好,但僅限於手槍,根本沒想到蒙軍拿出來的道具居然是兩支普通的獵槍,而且居然玩起飛碟來,這玩意我隻有電視上見過,怎麼分輸贏都有點不太清楚。

    蒙軍笑了笑,對我道:“你隨便挑一個人和你比試吧!”

    我心下無奈地笑了笑,暗想這次找誰都是一樣了,我肯定是輸!就隨手一指吳曉軍,心想上次一招勝了你,這次讓你討回場子,咱們倆也算是扯平了。

    吳曉軍見我挑他,臉上哼地冷笑,接過了獵槍。

    蒙軍指著前方的開闊地道,去那邊比試,那可是個專業賽場。我這才知道這開闊是用來幹嘛的,走近一看,果然拋靶機什麼的一些設施很齊全。顯然蒙軍業餘非常喜歡玩這個。

    蒙軍望了我一眼,笑道:“飛碟『射』擊的規則知道嗎?”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電視上有看過比賽,但具體規則不太清楚。”

    蒙軍輕輕點了點頭,道:“第一次就讓你玩這個,是有些為難你,但身為一個保鏢,這是必不可少的技能,當然,我不會很嚴格的要求你,隻要我覺得你合格,你以後有得是時間練習。”然而自己先拿起獵槍,招手一彈,早有準備好的手下立刻啟動設備,隻見不遠處的靶壕內忽然呼地一聲彈出了一高一低兩個飛碟,蒙軍臉上毫無表情,忽然猛然舉槍,虛空一瞄。

    砰砰!隻聽兩聲槍響,兩個飛碟應聲而落,散發出漂亮的彩焰。槍法非常的精準。

    蒙軍放下槍,臉上泛起點笑容,對我說道:“就這麼簡單。”

    我心中也不由得讚歎,暗想自己怎麼可能擊中,我以前看電視的時候就常常覺得不可思議。怎麼能擊得這麼準的。感覺自己眼睛都有點追不上,更別說『射』中了。

    蒙軍見我張大了嘴驚歎的模樣,悠然一笑,道:“這是散彈,不要想的太複雜,隻要你經過『射』擊訓練,也可以擊中的。”我心中哦了一聲,暗想原來是如此。

    蒙軍等待我和吳曉軍都持好槍後,道:“不是正式比賽,也不用太講究標準,大家簡單點好了,各打十次,計二十槍。”

    吳曉軍望了望我,做了個手勢,說請!我趕緊搖搖頭,很有誠意地說道:“你先吧!”其實心隻是希望能近距離地觀察一下他的出槍手勢,再依樣畫葫蘆地進行『射』擊。吳曉軍顯然對『射』擊很有心得,臉上泛起必勝的微笑。

    隻見蒙軍點了點頭,他的手下已經啟動靶壕內的拋靶機,呼嘯聲中,飛碟已經彈出,吳曉軍很幹淨利落地迅速舉槍『射』擊。

    砰砰!兩聲清脆的槍響,居然一個不漏地把飛碟擊倒。空氣中彌漫著硝煙的味道。

    我仔細地盯著吳曉軍的每一個運槍、瞄準、擊發的係列完美動作,恨不得把全部的腦細胞都運動起來,在這短時間內學到這一項『射』擊的精髓。

    砰砰!隻見吳曉軍彈無虛發,每一槍響必中一碟。我的心都涼了,簡直有想直接放棄的念頭。

    二十個飛碟,吳曉軍居然是一十九中。我心中暗暗靠了一聲,正準備直接向蒙軍說這局認輸,這確實沒得比。我自問再天才也不可能全中。簡直是『射』擊隊的人也不敢下這個海口,施少強能不能,我就不敢保證了。

    我話方要說出口,蒙軍已經道:“你既然是第一次玩,我不會難為你,你隻需要中二十槍中十碟,就算你勝!”

    我剛要放棄的話一下壓了下去,對方已經開出這麼低的條件,我就算輸也不能不應戰了。至少還有得一搏,就算這局明擺著輸了,我還有一局爭取扳回取得平手的機會。現在也不能考慮結果了,隻有靜心一剝。

    槍在手,我感覺到手心一陣猛汗。

    飛碟呼地彈了出來,在我眼前一晃而過,我雖然心下已經有準備,但還是手沒有跟上意識,等待舉槍準備『射』擊,那兩個飛碟已經遠遠地落向了遠方。我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我心中暗暗靠了一聲,臉上都有點泛紅。隻覺得吳曉軍不屑地冷笑著我。而蒙軍則是沒有表情。

    一隻沒有作聲的蒙嘉穎忽然大叫一聲:“加油!你可以『射』到的!”這一聲加油,把我一下從尷尬中拉了回來,不錯!我還有機會!

    冷靜!一定要冷靜!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5 10:44
四 神跡

    山風吹來,迎送著野花的輕香。我深深吸了口氣,凝神等待著飛碟的出現。

    拋靶機一聲輕響,飛碟從靶壕內迅速彈出,從我眼前呼嘯而過,我猛地舉槍,砰砰兩聲響過,雙管獵槍口冒出淡淡青煙,然而這兩槍又均告落空了。飛碟從流星疾速而過,消失在七八十米開外。

    砰砰、砰砰!又是四槍過去,連續四槍都是如此,每一次我感覺自己的出槍和瞄準都無懈可擊,然而就是差了這麼一點。我究竟錯在什麼地方呢?難道移動靶和固定靶的區別真這麼大?

    裝彈的瞬間,我輕瞟了一下吳曉軍,隻見他悠然自得地從茶座上端起瓶純淨水,不屑地冷笑於我,然後舉起水喝起來。蒙嘉穎則是略顯得有些失望,對我強笑了一下,我畢竟是她帶來的,如果真是一槍不中,她麵上也有些掛不住。蒙軍微笑著不語,隻是輕輕攬住了馮妤靜的纖腰,見我望過來,輕輕朝我點了點頭,算是鼓勵了我一下。

    我心中迅速思考著自己的問題症結所在。以我的出槍速度,應該是沒問題的,主要就是節奏跟不上,準頭也差很多。這時候我見吳曉軍坐在遮陽傘下,從懷中掏出一隻煙點上,我腦海忽然一下明亮了起來,知道自己為什麼總是錯上這麼一點點了。施少強曾經說過,我是『射』擊的天才,隻憑我彈煙蒂的那種勁道和準頭就可以證明。但他卻不知道,每次我彈煙蒂,都是很無心的,根本沒有想過要擊中,但手和心竟間卻似有靈犀一般,隻要看到目標,很自然地隨手一彈,就基本都可以隨意擊中。

    這是一種很特別的手感與靈感的疊加,也許得益於少年時長時間的靜座瞑想訓練和格鬥練習,但說實在的,我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效果會這麼好,偶爾我想專門想要秀給其它人看時,卻又很難擊中。就好象少年時看天龍八部,段譽那招時靈時不靈的六脈神劍一樣。

    我的問題,就大概在於我太求於一擊必中了,有失原本那種自然天生的好手感。我腦海中閃過電視中看這種比賽的鏡頭,『射』擊手都感覺隻是初初的一瞄,然後不等飛碟飛遠,就果斷『射』擊,心想到此,我一下知道自己的最大問題所在了,我瞄準的時間還是過長,太執著反倒有違自然的本意。

    心中忽然一下泛起了光明的感覺。順其自然,我擊不中是非常正常的,何況我在這些人麵前可以說是一無所有,無足輕重,我完全不必要背上難堪的包袱。

    拋靶機又是一聲輕響,一隻飛碟從我眼前迅速閃過,我槍隨意地虛虛一瞄。

    一聲槍響,一片紅黃『色』的彩粉在我眼前輕輕地飄落,時間如凝固一般,竟是如此美麗,我甚至忘記了接著去打第二個飛碟。心中忽然有些隱隱的震撼,我知道自己,已經忽然體會到了所謂的槍道。

    我的手都似有些顫抖,這種頓悟的感覺非常爽。我已經有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忽然想起少年時,第一次莫名其妙學會顛球時、第一次一掌削斷石磚時的那種快感。我從沒有想到,這種量變到質變的奇跡在我身上,會發生的如此之快。

    “好呀!”蒙嘉穎嘻地一笑,對著我拍手鼓勵道,我忽然有些感激,渾沒想到她會真心的支持我。臉上有些微紅地對她笑了笑,她甜甜地給了我一個笑容,說道:“加油呀,還有12槍,你可還要最少擊中9個才行。”

    呼!兩個高速旋轉的飛碟從靶壕中不同角度地飛了出來,一高一低地從我眼前飛過。我心到意到,手持雙管獵槍,追逐著這兩個飛碟,就在這不足0.5秒的反應瞬間。砰砰!兩響過後,兩個飛碟都散發出漂亮的彩霧,竟然是如此的簡單。甚至我可以感覺到這不是靠散彈的擊飛而碰到的,就算是單發子彈,我也有很大的把握擊中。

    我從來沒有這樣的自信過。

    砰砰!又是兩響,天地間仿似一下都寂靜了,連我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的感覺,又是全中。我的忽然發力顯然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外。蒙嘉穎哇地一下叫起來。吳曉軍的臉則一下變了,水杯都放了下來,很奇怪地看著我。就連蒙軍也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勁,臉上變得忽然有些嚴峻。似乎在思考什麼。

    我已經無暇去注意他們,腦海中一片寂靜,等待著飛碟靶的出現。這時的我,感覺就像槍神上身一樣。天地萬物都似被我忽略,隻有等待獵物出現的一抹殺機。

    蒙軍忽然站起身來,朝控製拋靶機的人揮了揮手,示意暫停發『射』,然後微笑著對我道:“行了,這場不用比了。”我心下一陣奇怪,有點不『亂』所措,問道:“這……”

    蒙軍臉上泛起很奇怪的微笑,指著吳曉軍道:“就在你剛才挑選吳曉軍和你進行這場比試時,我已經以為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吳曉軍曾經獲得過全美『射』擊俱樂部聯盟賽的季軍,所以剛才你挑選他比試的時候,我都忍不住替你難過。”語氣一停,蒙軍輕笑道:“不過現在看來,我太輕視你了,你的潛能實在讓我都有點覺得恐怖。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有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學會一項技能。”

    我心中一驚,暗想自己鋒茫太『露』會不會反倒有點不妥。趕緊道:“我以前隻『射』過固定靶,移動靶倒是真的沒有『射』過。”心中也忍不住有點委屈,自己本來就是要來表現的,現在倒好,還怕表現的太搶眼了,讓對方懷疑。

    蒙軍輕輕一笑,道:“我知道,剛才我見你在看吳曉軍『射』擊的時候,眼睛都一動不動地跟著學習,甚至手指和身形都有節奏地跟著他在比劃,我已經覺得你是個可造之材了。隻是沒想到,你從模仿到實戰,竟然隻花了這麼短的時候,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別說蒙軍了,連我自己都是還在手心出汗,這種不可思議的神跡出現在我身上,我現在還感覺到後怕。隻得喃喃道:“多謝蒙總誇獎,隻不過我才『射』中了五個……”

    蒙軍微一笑,道:“我既然叫停,你自然是過關了,這本來就不是要爭什麼名次,隻是我想見識下你是否有潛力罷了,說實話,這一局,隻要你能『射』中一個,我都可以讓你pass的。雖然我需要的人是要能立刻就上手的,但你畢竟不是職業『射』擊手,隻要你有足夠的潛質,我就有足夠的耐心等待你成長。”

    這下倒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望著蒙軍那張親和的笑臉,我心中竟然隱隱有些遇到伯樂的感覺,這感覺生得讓我有些恐懼。我不知道這感覺的由來,是因為他是一個大人物給予我誇獎的緣故,還是他本身就真的給了我這種特殊的感覺。盡管我知道,這是一個絕對不可親近之人,而且是我最大的敵手。

    “你的目標隻有一個,無限接近他,給我扳倒他!”施少強的聲音在我耳畔重重地響起。

    我深呼了口氣,沉聲說道:“謝謝蒙總賞識,不知道第三場還要比試什麼!”

    蒙軍忽然臉上一笑,眼角泛出可親的皺紋。望了蒙嘉穎一眼,笑道:“第三場……以後再說吧!再說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隻要你『射』中一個,你就Pass了,何況一連五個,再說了,要是我不認可你,你又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呢?”

    我驚了一下,不由啊了一聲,心想這就算通過了?

    蒙軍見我驚奇的模樣,微笑地輕攬過蒙嘉穎的腰,笑道:“我這乖女兒沒有告訴過你嗎?她那天打電話給我,我早就已經同意了,兩個原因:一、我早就知道你的事,你救過阿勇,阿勇這小子很不爭氣,好勇鬥狠,很讓我頭疼,但他畢竟是我唯一的親侄子,你救了他,就等於救了我,我怎麼能不報答;二、你替我抓到了那殺手,而且為此受了傷,我蒙軍向來有恩必報,怎麼還可能刁難對我們有恩的人。隻是小穎這丫頭硬說要逗逗你,我才搏她一樂罷了。真的還要向你說聲對不起才是。”

    我有些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隻見蒙嘉穎嘻地一笑,朝我扮了個鬼臉,道:“我這也是一報還一報呀,誰讓你當著我的麵砸我家東西。”

    蒙軍一怔,問道:“砸什麼東西?”

    蒙嘉穎嘻嘻一笑,道:“不告訴你,我說爸,我都說我介紹的這人還可以啦!”

    蒙軍很溫柔地輕輕一笑,對著蒙嘉穎說道:“死丫頭,以後再不許出這種餿主意了,對人家多不禮貌。”

    蒙嘉穎輕輕一笑,對我道:“你生氣了嗎?沒有吧!”

    我頭腦中仍然有些暈,根本沒想到原來蒙軍早已經同意讓我擔任這份工作。隻得訕笑道:“那會呢,我那有這麼小氣的,何況我來找工作的,考察是必不可少的。蒙總肯賞識我,我已經很高興了。”

    蒙軍點點頭,說道:“你說得對,我是個企業家,要得必須是能幹之人,絕對不會任人唯親,要不是你確實夠資格,我也不會因為家人的關係讓你進來的。”說著望了我一眼,談談道:“你的資料,我都看過了,嘿,小夥子,看不出你年紀輕輕,做過的事還挺多嘛。你以前呆過的嘉怡集團老總江仲昌也是我的好友,看來老江生意雖然做得大,眼光還不夠好呀,居然沒留住你這樣的人才。”

    江仲昌我是知道的,就是嘉怡集團的董事長,見蒙軍說起他,我一下想起了江宜欣,不由有些悵然的感覺,誰知道當日江宜欣的出現,會這麼無常地改變了我的命運。隨即又想起果然如施少強所言,蒙軍果然是神通廣大,在不經意間就調查了我的資料,如果真是妄圖派一個警察身分的人進來臥底,真是難度巨大,更別提可以接近於他了。不由也有些佩服施少強的奇思妙想。也隻有我這種經曆背景,才能讓老『奸』巨滑如他,也根本想像不到我竟然會是一個臥底。

    蒙軍招呼我坐下,又叫下人抬了水果上來,望著天邊的浮雲一會,悠然道:“一會我叫人帶你去辦些相關的人事手續,從現在起,你的工作職責很明確,就是保護好她。”

    我點了點頭,心中不由得也有些激動。自己竟然真的走到了這一步。不由毅然道:“蒙總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保護好馮太太的安危。”

    馮妤靜臉上泛起一絲紅雲,帶著些嗔怪的神情望了蒙軍一眼,對我說道:“你還是叫我靜妤姐吧,我沒長你幾歲的。”

    蒙軍哈哈一笑,道:“這有什麼?你難道還不願意做我蒙軍的夫人嗎?”馮妤靜臉上一紅,輕輕用肘推了蒙軍一下,嗔道:“嘉穎在這,你瞎說什麼!”

    蒙嘉穎輕輕一笑,說道:“你們說什麼,我沒聽見。”顯然和馮妤靜關係甚好,又隻是養女身分,一點不介意蒙軍娶馮妤靜一事。蒙軍點了點頭,笑道:“女兒都沒有意見,還有誰敢說話,就這麼定了吧,下個月初,我天熬集團成立十周年的慶祝酒會上,我就宣布我們訂親的喜訊,等我們去歐洲休養一段時間,把身體恢複一下,回來就結婚,你說好不好。”

    馮妤靜俏臉紅雲更盛,陽光下顯得嬌羞無比,輕輕嗔道:“你呀!這麼大一人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似的,說話口無遮攔。”蒙嘉穎也嘻嘻笑道:“就是就是,爸爸呀,這些話你得悄悄跟妤靜姐說才對。”然後又向馮妤靜取笑道:“你說對嗎?妤靜姐,不!我該叫媽媽才是!”更把馮妤靜羞得頭也低了下去。我和在旁邊的邁克、吳曉軍等人趕緊裝作沒聽見的樣子,把頭移往別處。

    蒙軍豪笑一聲,道:“我蒙軍向來行得正,坐得直,隻要問心無愧,有什麼不敢對人言的,何況我的心意,你又何嚐不知!咱們也算經曆了這麼多年了,如果我再這樣拖下去,如何對天下人交待。”

    望著蒙軍那豪氣幹雲,當眾示愛的灑脫神情,我也不由有些心折,暗想蒙軍確實有他的魅力所在,難怪能夠在商場和黑道都叱詫風雲。看見馮妤靜那張絕美的臉龐,我忽然心上閃過阿勇的臉,如果阿勇知道了這個消息,又會是什麼反應。

    唉,那管得了這麼多呢!我自己的未來是什麼樣都還不知道呢?隻見一隻漂亮的飛鳥忽然從山莊外麵的樹林經靶場孤獨地飛過,宛若是我!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5 13:30
五 夜話

    碧秀山的夜,是如此的靜謐,閉上眼,任夜風吹過,耳畔有蟲子的輕鳴。抬眼處,天上星辰無數,遠比都市明晰可見。淡白的銀河越空而過,『迷』『迷』茫茫的,置身其間,隻感覺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這是我來到天翱山莊的第七天,我已經漸漸開始適應這的生活。那種接近蒙軍的欣喜和新鮮感早已經消無蹤影。甚至從那天以後,我就根本沒有見過蒙軍,聽人說,他去了外地公幹,至少也得明後天才能回來。甚至就連麥克他們也跟著一起去了。

    我的職責是保護馮妤靜,所以我也隻能守護在此,哪也不能去,除非馮妤靜說要出門。但很奇怪的,我來了一周,這女子竟然連山莊的大門也沒有出過。我想,一定是上一次阿勇的受傷,讓她有些顧慮。我絕對不相信蒙軍會不介意這個的,這種事,是個男人就不可能不介意吧。

    仰臥在樓下的草地上,享受著這難得的夜光,心有種愜意的舒爽感。從小到大,我一直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靜看星空,想像著那些未知的世界。宇宙之大,隻是想一想就會讓人心生敬畏。

    “這麼晚不睡,在想些什麼呢?”蒙嘉穎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我的身後,對著我笑問道。我沒有回頭,撐著鬆軟的草地支起身來,笑了笑,道:“沒想什麼,隻是覺得每次看銀河,都有點很神聖的感覺。”

    蒙嘉穎輕輕走到我身邊來,剛要坐下,我已經伸手止住,笑道:“有點兒『露』水,別坐,會把你的裙子給弄髒的。”蒙嘉穎嘻地一笑,說道:“那你還坐?”我拍拍自己的褲子,微笑道:“不值錢的,髒就髒吧,洗洗就行了。你的可不一樣,肯定非常貴,還是不要弄髒的好。”

    蒙嘉穎望著我,輕輕笑了笑,道:“那來這麼多顧慮哦,不過被你一說,我都不好意思坐下了。”說著半蹲下身子,拈起根野草,一絲絲用手剝落著。草香味混雜著她的體香,幽幽地飄傳而來。這一瞬間,我竟然想起林漾,也是在這月『色』下,同樣撩人的淡淡輕香。

    我脫掉西服外套,鋪在草地上,手輕輕一攤,指著衣服道:“這就行了,不會弄濕你的裙子。”

    蒙嘉穎臉上『露』出些異樣的微笑,猶疑了一下,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收攏了雙腿間輕『蕩』的裙裾,輕輕地側著身坐在我的外套上。小腿『裸』處,『露』出一段白晰的肌膚,星月的交輝下呈現出一種特別的朦朧美感。

    “你怎麼也不睡呢?”我又重新倒下了身子,感到青草上微濕的『露』水,穿透我單薄的襯衫,冰涼地紮著我的背部肌膚。

    蒙嘉穎右手支在膝上,支撐著自己的柔軟的香腮,蹙眉道:“過幾天就要走了,有點舍不得呢!”我轉側過身,奇道:“走,回香港嗎?”

    蒙嘉穎輕輕點了點頭,說:“是要先回香港處理些新公司的雜事,不過主要是順便收拾下東西了,再過半月,我就要去意大利多莫斯設計學院進修一年,最快回來,相信也是明年的事了。”說著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本來這次我從美國回來,都不管新公司的事,直飛國內,就是想著能多陪爸爸幾天,沒想到他公事實在太多,在家都呆不了幾天。唉!”說著又輕輕籲了口氣。

    我嘿地一笑,道:“那也沒什麼呀,學習畢竟是重要的,我聽他們說過,你是個設計師,對吧?”蒙嘉穎輕輕點頭,笑道:“算是吧!不過我很懶,大部分事情都交給公司其它設計師做。”

    我道:“那也很了不起呢?不像我們什麼本事也沒有,見識也少,嘿,別說意大利,我連北京都沒去過,更別說出國了。”

    蒙嘉穎抿了抿嘴,輕笑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點的,隻不過不一定能有機遇罷了。再說了,以前沒出去過不代表未來沒機會呀!妤靜姐非常喜歡旅行,我爸爸也沒時間老陪著她,所以她以前常常自己出去旅行,現在出了這種事,我估計她要出國旅行的話,我爸肯定要讓你陪著他去。”

    我無奈地搖搖頭,說:“我可不懂外語,真是要出國,你爸也肯定隻會讓那麥克他們跟著去吧。他們可是在美國長大的,英文是不用說了。”

    蒙嘉穎咬著根草根,微笑道:“不會可以學呀,再說這世上又不是隻有英語係國家,如果非得懂外語才能出國,那估計世界都不用發展了。你呀,得自信一點知道不,其實你挺優秀的。真的!”

    我的心不由觸動了一下,渾沒想到蒙嘉穎居然會說我優秀。這種被人讚揚的感覺真有許久沒有過了,或者她說對,我有時候是常常看輕了自己,太多的現實讓我不得不越來越妄自菲薄。

    我呼了口氣,望著天上的繁星,道:“或者你說得對吧,我隻是個普通人,對人生沒有什麼太高的要求,隻想簡簡單單地過一輩子,不過,這似乎也是件很難的事。嘿,下輩子吧。”

    蒙嘉穎似乎有點奇怪地望了我一眼,嘻地笑了:“也不能這麼說,人生在世,簡單固然好,但如果太甘於平庸,會失去很多樂趣的。對我來說,再簡單的生活,也要努力去麵對的。畢竟,我們可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輪回上,能掌握的,隻有這麼一段短短人生。何況,人是可以改變的,十多年前,又有誰可以想到我爸能做到這麼大的生意。”

    我轉過頭去,隻見蒙嘉穎一雙明亮的眸子,晶瑩通秀。星光下,她那秀美的輪廓構成了一幅美麗的剪影,她的神情,是如此的堅定。這一瞬間,我對她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觀。這女人曾經給我過幾種不同的感覺。有富家女的姿態,有可愛女孩的嬌羞。然而在這不經意間,我感覺自己看到了她的內心,那是一種充滿智慧與自信的感覺。

    我試探地問道:“蒙總的生意真的很大,開始的時候一定也很艱苦吧。”

    蒙嘉穎卻沒有正麵回答,隻是輕輕攏了下裙裾,緩緩站起身來,輕笑道:“不早了,去睡吧,明天可還有得你忙的。”

    我聳了聳肩,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能有什麼忙的,我都快歇出病來了。”

    蒙嘉穎道:“你明天可閑不了拉,我爸大概就要回來了,大後天就是天翱集團的十周年慶,這次的慶祝酒會就在山莊召開,省和A市的很多大人物不用說,還有很多我爸的許多老朋友要從外地和國外趕來,有些重要客賓是要入住我們這的,所以安保和接待方麵是最重要的環節,你身為保鏢,當然有得忙啦。”

    我哦了一聲,問道:“那我怎麼看大家都很平靜似的,這麼大排場的酒會,應該要有很多準備才是。”

    蒙嘉穎嘻嘻一笑,道:“這還要你說,各有各分工,你看不到罷了,總公司幾個月前就專門成立了籌備組了,從許多分公司都抽調了人,這事是今年天翱的頭等大事的,不過先期準備都做得差不多了,這次抽調的人都很能幹的,我想這一定會是一次盛會。”

    “既然許多大人物要來,肯定有政要了,那警方肯定也要出麵派人來協助的,不知道會來些什麼人,施少強會不會也來呢?”我心中暗想道。

    看著蒙嘉穎離去的背影,我有些怔然,從前的我,那會曾想過和這樣出『色』的女子一起在靜夜聊天呢。人生,真是件很玄妙的一件事。

    果然如蒙嘉穎所說,山莊第二天就非常繁忙了,各種精美酒食材料都一一送來。每輛進出的車都被仔細檢查過。蒙軍則還沒有趕回來,所以主事的人就成了蒙嘉穎和馮妤靜。集團的周年慶籌備組也全部入住了山莊,果然是很有準備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甚至請來了幾個據說國內非常有中的大廚,提前就開始準備一些製作耗時甚長的食物。

    和我的想像所吻合,才一起床,蒙嘉穎已經告訴我將有一些警察和衛生防疫部門的人員要先期進來進行了保衛和食品檢查,不用說,一定有政要來參會。

    在這呆了一個星期,我已經弄清楚了許多有關於山莊的細節。天翱山莊占地範圍非常廣,雖然蒙軍許久才有空來這呆一久,但這兒畢竟是他的眾多房產中最重要和最正式的一處,所以各種設施齊全,僅各種廚師、花匠、保潔、保安、司機等相關人員就有五六十人,完全不亞於一個大型酒店或者大型休閑山莊。這就要求有一非常有經驗的人負責整個山莊的管理。

    管夫子顯然就是適合這樣職位的人,他就是這的大管家。

    此刻陪同我一起站在大門口等候這些警察的這五旬老頭就是管夫子。非常湊巧,他也真的姓管,不過夫子雲雲,自然是他的外號。這外號來緣於他任何時候寫字,都隻用『毛』筆的的原因。平時我們都稱他管大叔。

    管夫子年紀雖然僅比蒙軍大上數歲,但據說算是蒙軍家族中的支係叔伯輩,故而蒙軍對他非常信任,莊中所有的大小事宜都交付給他處置。這人的處事非常嚴肅。所幸我算是馮妤靜的貼身保鏢,比其它服務人員要高上一級,所以才不用被他呼來喝去。但偶爾也難以避免,就如現在。

    雖然我的職責是馮妤靜的貼身保鏢,但也算是山莊中的人,所以馮妤靜一早就交待我,今幾天開始事情會非常繁雜,所有莊內的人都要行動起來。我也不例外,顯然在馮妤靜的眼,山莊內是非常安全的。

    既然馮妤靜發話叫我也不用老陪守著她,我也隻得按照她的吩咐聽從管夫子的安排。所以當管夫子叫我陪同幾個警察一起到處巡檢時,讓我很有些無奈,我實在不想在這種場合遇見這些所謂的同門兄弟。隻有心中暗暗祈禱,千萬不要像上次一樣碰到贏政他們。

    幸好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兩輛警車開進來後,跳下車的都是些陌生的麵孔。這讓奉命迎接的我不由鬆了一口大氣。管夫子迎了上去,把我介紹給了這幾個警察,叮囑我領著他們巡視整個山莊,看看那還有安全漏洞。

    這對於來巡查的幾個警察來說,完全是優差的,可以擺脫日常繁雜的警務工作,來到這山明水秀之地四處走走,吃住幾天總是件好事。隻從他們根本無心巡查,四處閑聊的樣子來看,就知道在他們眼,根本就沒什麼可做。

    幾個警察看上去都非常悠閑的樣子,在我的帶路下,沿著青草間的條石小徑沿著山莊繞行。一個皮膚白淨的青年警察道:“我說哥幾個,看見什麼才是真正的生活了吧,蒙軍可真會享受,這種神仙般的日子真是讓人羨慕呀。我看他這山莊沒個幾千萬的造價根本抗不下來。”

    另一個身材雄魁的高個警察嘿嘿冷笑,道:“有錢也得有命享受,現在搞出這麼多的事,誰知道那天就掛了。我說中華廣場那案子最後怎麼個說法?”我心一下冷笑,暗想怎麼說到這事了。

    旁邊一個看上去比較嚴肅的警察瞟了我一眼,點了點頭,示意他們不要當著我的麵說這些。

    那白淨警察卻毫不在意,嘻嘻笑道:“還能怎麼說,人都死了,盡量低調處理唄。”

    我心忽然咯蹬了一下,怎麼,那殺手死了?什麼時候的事?應該不是在我住醫院的期間,要不施少強接我出院那天應該會告訴我的才對。難道隻是這幾天內發生的事,施少強不想直接打電話給我以免節外生枝?

    我怕他們因為我在旁邊的緣故,不在接著說這件事,趕緊掏出電話來,裝作接電話的樣子,走到了一邊,口中喂喂道:“對,對我領幾個警察大哥們四處走走,一下就來,餐廳我們會去布置的,好好,你說……”口中瞎掰著,耳機卻豎起來,仔細聽這幾個警察的聊天。

    果然他們見我走到旁邊接電話,打扮又普通,根本沒當一回事。另一個警察『插』口道:“就是,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生猛的,真的是職業殺手呀,說『自殺』就『自殺』。”

    那高個警察顯然和他們不是同一處來的,這事也是第一次聽說,不由驚道:“進了門也給他『自殺』,那上麵不是要大發雷霆!”

    白淨警察冷笑:“可不就是,聽說小野他們負責審訊這事幾個相關人員都被狠批了,現在是寫檢查了,說不定還有處分。”

    高個警察哇了一聲,嘿嘿笑道:“幸好我換來支隊這邊呀,要不然我不也要挨處分。”

    白淨警察點頭道:“誰會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呀,有那家夥嘴很硬呀,才進去一天,聽說什麼也沒審出來那家夥就『自殺』了。好象根本就沒檢查出來,他嘴有毒『藥』的,一咬就死那種,跟武俠小說中寫得似的。真他媽牛『逼』。”

    我心中唷了一下,心中忽然也鬆了口氣,畢竟這人是我和施少強親自抓到的,活著總是會有點風險。但如果依他們所說,既然是進去一天就『自殺』了,為什麼施少強根本沒告訴我呢?我的心中忽然生起一種非常可怕的感覺。這感覺來得如此荒謬,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當然嘴上我仍然裝作回答電話的模樣,寒糊道:“好好,你放心,我帶他們看完就來幫你收拾。”

    幾個警察仍然在邊走邊閑聊,有一個警察說道:“死了也好,這事明擺著針對誰大家還能不清楚,大家都省點心,你看看這地方就知道了,誰能牛得過他,開個酒會也這麼拉風,害我們來這替他看門。”自然是在說蒙軍。

    高個警察嘿地一笑,道:“有什麼辦法,白副省長要來,我們可是國家機器,不幹這還能幹嘛,我們也算好了,起碼這風水不錯,就當來這休養兩天,那些交警不更慘,在山區開道設卡吹冷風。”

    白副省長?我心頭一下晃過白綾的身影,在異國的她,一切可好。

    那嚴肅警察揮了揮手,望了我一眼,說:“我說你們別這麼多廢話好不好,趕緊四處看看,出了什麼事可是我們幾個受罪,趕緊先巡一圈再說。”這警察看肩上的星花顯然在這幾人中身分較高,幾個人見他這樣說,趕緊一聲息了。

    那高個警察走到我身邊,道:“你們這都有什麼安保設施?”

    我指了指遠處,說道:“你們跟我到控製室吧,山莊每個角落都有攝像監控的,保證沒有盲點。”

    幾個警察喲了一聲,那個白淨警察冷笑:“這還真牛,倒要見識見識。”

    監控室位於主樓的一樓內,有二十多個顯示器,『操』作台上有方便的搖杆和按鍵,可以任意切換攝像頭的方向和鏡頭遠近。那幾個掌管『操』縱的工作人員看見是我帶著警察進來,也不敢阻止,隻得任由他們擺弄。

    高個警察顯然對這方麵比較精通,隨手在電腦上切換了幾下,控著『操』縱杆移動著,讚歎道:“真是好貨『色』呀,光這設備就價值不菲了。”

    忽然那鏡頭切換到大院中,高個警察唷了一聲,一推滑杆,把鏡頭移近了,笑道:“這妞長得還真不賴。”

    我心中一下怔然了,隻見那顯示屏上,蒙嘉穎正撥弄著被風吹『亂』的長發,陽光下,清麗的仿似可以入畫。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5 13:44
六 助理

    蒙軍終於在周年慶前一天趕回來了,隨他一同回來的有他帶去的全部隨行手下及吳曉軍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些風塵仆仆的樣子,看得出他們是熬了許久的旅程。我心中輕歎了一下,我現在隻算是稍稍接近了蒙軍,但要真正的成為他的心腹,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最令人鬱悶的是,我隻能走一步算一步,用施少強的話來說,就是耐心等待機會的到來。

    我現在的身份,畢竟隻是他情人的一名保鏢。

    十周年慶是天翱集團的一件重要大事,幾乎所有天翱的主要高層都已經先期到達了山莊。停車場上布滿了各『色』不同款式的高檔車輛。讓人眼花繚『亂』。看得出天翱集團的這些中高層都待遇非常高。

    晚間的酒會差不多已經準備完畢。蒙軍顯然是精力旺盛的工作狂人型,雖然有些疲態,但也隻是簡單的休整了一會,馬上就通知各分公司的高層在山莊召開了會議,聽取各方麵對近期集團各項工作特別是籌備工作的匯報。這樣規格的內部高層會議,連馮妤靜也不可能參加的,我更是沒有資格參會,我的主要職責,仍然是陪同市派來的那幾名警察,協同做好各方麵的安全保衛工作。

    從眾人的閑聊中得知,天翱集團以這次十周年慶為契機,大勢進行宣傳廣告攻勢,不但在各分公司舉行了一係列的慶祝活動,而且幾乎買斷了很多家大型媒體的廣告幅麵。隨意打開一張報紙,都可以看見天翱十周年的整幅企業形象廣告;打開電視,幾乎國內和港台的主要電視台黃金時段廣告都有天翱的身影,可以想見天翱集團為這此活動造了多大的勢,買了多大的單。

    差不多到下午的時候,幾乎所有邀請的嘉賓都已經陸續來到山莊,A市或者鄰近城市的客人基本都是自駕而來,而那些和天翱有商業往來的國內知名大企業的高層領導,則是由天翱派專人用豪華包車去機場親自迎接而來。

    安保工作略有些混『亂』,都是些重要人物,不可能進行詳細檢查的。甚至就連進門時接受掃描檢查的例行安檢也取消了。經受過幾次驚嚇的馮妤靜顯然有些擔心,幹脆由蒙嘉穎陪著躲在屋中不出來了,隻是叮囑我我和山莊中的所有保鏢們一定要暗中注意觀察。

    這是我來天翱山莊以後最熱鬧的一天,原本寂靜空靈的山莊中一下雲集了數百人,很有點喧囂熱鬧的節慶氣氛。各『色』裝飾彩燈一一就位,隻等夜『色』降臨,整個山莊將是燈火輝煌。

    白副省長據說要晚餐時才會趕到,而一切工作基本已經就緒。我陪著幾個警察在大廳內喝茶閑聊時,這時候我和那幾個警察已經頗為熟絡,隻見那個叫付祥林的白淨警察忽然指著大廳入口處哇了一聲,道:“蒙軍好大的排場,你們看誰來了?”

    我們順著付祥林的目光望去,隻見大廳門口處正款款走進來一個豔光四『射』的女子。她戴著頂方形絨帽,單薄的長裙上披著件外衣,肌膚白晰通透,正邊走邊摘下墨鏡,對著後麵的人道:“這兒風大,還真有點冷哦!”

    隻見她墨鏡摘下後,『露』出一張奪人魂魄的瀲豔容顏。我旁邊的幾個小警察都是哇的低叫了一聲,道:“林若亦居然也來了。”這讓我心頭也為之一震,雖然我不追星,不過這人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可是國內演藝界的超級大牌,最近更有紅透全球之勢,連奪兩大世界影展影後殊榮。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見一個真正的超級明星,心頭不由也出生些很奇怪的感覺,隻感得和在電影上不同,林若亦雖然豔光四『射』,但其五官你實在說出來那兒生得好,隻是搭配在一起,就給人一種非常舒服的視覺感。

    “哇,蒙軍可真了不得,這麼大牌的人也能請得動!”我身邊的一個警察輕聲道。

    付祥林顯然是八卦一族,搖頭道:“有錢什麼人請不到,何況林若亦本來就是蒙軍集團下一個服裝品牌的代言人。這種活動肯定要參加啦,合同肯定都寫著呢!”

    那個叫陳勇的高個警察道:“你還真八卦,你又知道了?”

    付祥林嘻嘻一笑,說:“電視上不天天廣告著嗎?這還用說,別說林若亦了,剛才我還看見方藝珍了。”

    陳勇寒道:“這方藝珍又是什麼人?”

    付祥林無奈地聳聳肩,道:“我說勇哥,你真的落伍啦,方藝珍可是現在年輕人最追捧的一個台灣女歌手,紅得不得了,去年來我們這簽售的時候,中華廣場都差點擠暴。她也是蒙軍一個企業產品的代言人的。去,跟你說你也不懂,土冒!”

    看見陳勇那義憤填膺的樣子,我不由暗暗笑了笑,心道方藝珍居然也來了,看來蒙軍請的人真不少呀。馬列可是方藝珍的超級粉絲,我要不要呆會找她簽個名讓馬列流下鼻血。

    這時候幫林若亦提行李的一男一女兩個年輕助理已經推著行李跟了進來。蒙軍這時剛好開完了會,聽到消息,親自跑過來迎接。很熱情地和林若亦握手,笑道:“不好意思,剛才召集一些下屬開個短會,都沒能親自到門口迎接,還望林小姐海涵啊!”

    林若亦微微一笑,道:“蒙先生永遠有忙不完的事,我又怎麼會怪你呢?”

    忽然蒙軍朝離得最近的我點頭示意了一下,我明白他的意思,趕緊站起來,走上前去,接過她那兩個助理手中的行李,笑道:“你們先休息,讓我來幫你們。”那男助理神『色』似乎變了一下,好象有些顧慮地望望了林若亦一眼。林若亦道:“把行李交給他吧,在蒙總的地盤上,絕對安全的。”

    蒙軍一笑,開玩笑道:“我還真想扣下你幾件衣服去市場上拍個好價的。聽說你現在隨便一套戲服在網上都可以拍到數十萬哦。”

    林若亦嬌笑一聲,說道:“八卦可信不得的,有這麼好賣的話,那我以後所以戲裝道具都讓你全包吧,就怕你還看不上這點小錢。”

    蒙軍朗朗一笑,道:“這可說定了哦,我是商人嘛,你說我多俗都好,沒道理有正當錢不賺的。對了,張導怎麼沒來?”

    林若亦嫣然一笑,『露』出潔白如玉的貝齒,更添風采。輕聲道:“今天你才是主角,我不過幸逢其會罷了。張導正在海外參加一個電影節的評審,實在抽不開身,要我向你說一聲祝賀。”

    我接過那倆助理手中的行李,心中不由暗暗靠了一下,都裝了什麼了,這麼沉,明星出門也不用帶這麼多東西吧。不過想想也是,估計隻是衣服和化妝材料都要很多很多,不是一般的旅行人能比擬的。

    那男助理見似乎我惦量行李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一手伸了過來,幾乎是強行地把剛剛移交給我的行李給拽了過去。然而趕緊低下頭道:“還是我自己來吧?”這動作好象有點大得過分,我有些納悶地放鬆了手,把行李還給了他。

    林若亦轉過頭去,對我道:“那就讓他們拿吧,反正他們也要上去。”說著對那兩個助理道:“小周小李,你們先把行李拎上去,我和蒙先生聊幾句就上來。”

    那男助理趕緊點了點頭,把行李推過去,跟著服務小姐向樓上去了。

    蒙軍把一切都看在眼,卻似根本不在意的,仍然微笑著和林若亦寒喧著。等那兩個助理離開,才笑道:“你的助理倒挺負責的。看樣子你一定常丟東西。”

    林若亦微笑道:“是哦,我記『性』不好,差不多每到一個地方,住完酒店都會收落東西的。小李倒跟我很久了,小周是前久別人才介紹來的,工作也挺熱情,唉,現在找個容易使喚,又懂規矩的助理都很難了。”

    蒙軍輕輕一笑,若無其事地對林若亦道:“那一定是你太在小姐脾氣了,普通人受不了。”

    林若亦嘻嘻笑道:“我還嬌呀,在你們麵前我或者還有點形象,在導演麵前簡單就不是人了,夏天穿袍,冬天淋雨的。”蒙軍點了點,說那是,做藝人是比較辛苦的,不過你也算熬出頭了。

    不等林若亦回答,蒙軍又道:“若亦,你們剛下飛機,一定很累了,不如先去房間休息梳洗一下,呆會我們再好好聊吧。”林若亦點了點頭,說:“蒙先生今天一定很忙,不用招呼我們,晚上的酒會上我們再好好聊過。”

    蒙軍輕笑一聲,轉頭叫過一名服務生,叫她引領林若亦她們去客房休息,一邊做出導引她走的手勢,笑道:“就是就是,你可還欠我好幾隻舞哦!”

    林若亦微笑,說:“那也得等妤靜答應才成。”說話間點點揮了揮手,翩然而去。那兩個助理趕緊推著行李跟上。

    蒙軍等待他們走後,忽然向我招了招手,向一樓的一間客房走去。顯然是要單獨和我說些什麼。這還是蒙軍第一次主動約我密談,我不由有些奈悶,暗想他會說些什麼呢?

    “把房門關上!”,蒙軍站立在窗前,背對著我道。我點了點頭,關上了門,心不由有些奇怪,在這賓客雲集的時候,蒙軍究竟要跟我說些什麼呢?

    蒙軍轉過身來,冷笑了一下,臉上泛起一股很特別的神情。忽然說道:“肖萬全你知道吧?”我一下怔住了,怎麼蒙軍會跟我提起肖萬全呢?施少強曾經跟我提起過這個人的,而且我也知道這人是蒙軍的死對頭。但為什麼此時此地,蒙軍會忽然和我說起這人呢?我隻得裝出沉思狀,猛然道:“哦,那個,是不是經常出錢拍電影和電視的那個人,好象很有名的,我經常在雜誌上看到。”

    蒙軍點點頭,道:“沒錯,就是這人,最近因為某些事和我結了很深的怨!下了很大的殺心,要對付馮小姐”我知道蒙軍還有話要說,就靜靜地聽著。

    果然蒙軍冷笑道:“上次那個殺手的事,就是他搞出來的!”這我當然知道,但也趕緊作出一付吃驚的神情,道:“是他嗎?難怪會有這樣的實力請到這樣的殺手!”

    蒙軍臉上『露』出晦澀的微笑,點頭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剛才林若亦旁邊那個周姓助理有可能就是肖萬全的人。”

    這話一出,我倒真的大大吃了一驚。

    蒙軍似乎沉『吟』了一下,道:“剛才你接過行李的時候,是不是沉得有些沉?”我點了點頭,心中亦佩服蒙軍眼光的明睿,隻是淡淡的一眼,就從我的神『色』間判斷出了我是因為行李過重而遲疑了一下。

    蒙軍長呼了口氣,說道:“希望我判斷是錯誤的吧,今天是天翱的喜慶之日,我真不希望看到有什麼混『亂』的場麵發生。”

    我奇道:“林若亦知不知道這件事?”

    蒙軍冷笑,道:“她就一個戲子,怎麼可能會知道的這些的,肖萬全這人,我再明白不過了,得罪了他,就永遠死纏著不放,上幾次事我還沒空跟他算,現在居然敢在我這種重要時刻來攪局,真當我蒙軍沒脾氣嗎?”

    我怔了一下,方道:“蒙總,你的意思是那些行李之中有武器?”

    蒙軍點點頭,道:“希望我猜錯,不過我絕對不容許有任何意外發生。肖萬全如果真派人在這個時候來,借林若亦的手是最容易不過,怎麼說,林若亦當年也是她一手捧紅的。”

    我心中忽然悠悠一歎,想起施少強曾經說過的許多知名女藝人均被肖萬全嚐過鮮之類的話,想起林若亦方才給我的良好感覺,居然有些微微失望。一時才明白,何以蒙軍剛才會忽然探聽林若亦身邊助理的事,原來是這原因。不由道:“是我們的錯,今天人太多了,而且都是客人,我們實在很難對每個人進行仔細檢查。”

    蒙軍搖搖頭,道:“我沒怪你們,徹底放行是我指示的,雖然是非常時期,但人是我請來的,我自然不能落人話柄。隻是今天還有非常重要的一些客人要來,無論如何,也絕對不能出事。”忽然聲音一沉,道:“知道我為什麼叫你進來嗎?”

    我不知該搖頭還是點頭方好,隻得道:“蒙總請指示。”

    蒙軍緩緩沉『吟』道:“如果那人真是肖萬全派來的,應該還不至於敢對付我,但一定是想找機會對付馮妤靜。我的幾個保鏢都跟了我很久,如果對方是肖萬全的人,應該對我的老手下都很熟悉,隻有你是新來的,他應該不知道底細,所以我想把這件事交給你去處理!”

    我心中猛然一震,沒想到會因為這種突發的意外,而獲得表現的機會,而且讓蒙軍對著我這樣一個新人也說出了一些隱私,顯然是在情況急切之下加強了對我的信任。我趕緊點了點頭,道:“蒙總請放心,我會馬上找機會查實,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蒙軍輕輕一笑,道:“不用這麼緊張,隻是懷疑而已,就算真的是,他也不會在現在動手的,這件事你不要告訴馮小姐,免得驚嚇到他!”

    我點了點頭。蒙軍又道:“晚上白副省長可能要來,警方跟我打過招呼了,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而且也進駐了好多警察,所以這件事我絕對不希望驚動警方,你一定要做得非常隱蔽。”

    我臉上冷笑道:“蒙總放心,不管這人是不是來搗『亂』的,我都不會讓他有機會出席今天的晚會。”

    蒙軍看著我,似略帶點讚賞地點了點頭,然後輕輕歎了一口氣,道:“隻希望我一切都猜錯,又或者,對方就隻來了這麼一個人而已。”

    我心中也是一怔,是呀,肖萬全如果真的存心在天翱的這種重要場合來搗『亂』,應該不會隻派一個人的。看來今天晚上的酒會,似乎不會是這麼愉悅。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5 17:34
七 匕首

    天翱山莊的規模非常之大,不僅占地麵積廣闊,而且各類設施也是一流的,除了主樓以外,旁邊幾幢附屬建築也各有特『色』,幾幢樓之間是互通的。賓客一般都安排在側樓的客房之內。內部裝修也是超豪華的,絲毫不遜於市中心那些五星級酒店。

    林若亦她們就住在二號樓的三層客房內,管夫子替她們安排了一個大大的豪華雙人套間供她和那個女助理住宿,旁邊一間則是一個相對較小的單間,自然是那個姓周的男助理獨自居住。

    監控室內,我和麥克兩人冷冷地看著那個男助理很費力地把行李箱拎進了屋。出於保護隱私的關係,屋內並沒有安裝攝像頭。所以我們的監控也隻能到此為止,蒙軍並不想在這方麵被人垢病,況且這些客房本來就很少有人住的。

    “你怎麼看?”麥克問我道。蒙軍雖然交待我處理這件事,但今天是非常時期,一點疏漏都不許發生,所以考慮了一下以後,又特地交待麥克一起來配合我。我知道蒙軍的意思,第一對我還是有點兒不放心,另外因為麥克也是生麵孔,對方應該也不熟悉才對。

    至於吳曉軍和另一個叫趙長陽的美國華人保鏢,則和其它蒙軍的所有手下一起留在外麵大廳及外場的人群中四處巡查。麥克這人其實並不難相處,在他的眼,絲毫看不出那種曾經我們作對過就必須有排斥的眼神。以他的話來說,進了一道門,就是兄弟。所以我對他的印象還不錯,又或者,是因為我們兩次交手的過程中那種油然而生的男人間的惺惺相惜吧。

    我搖了搖頭,手指在『操』作台上有節奏地輕輕地敲動著,似乎自己也被施少強給影響了,一思考就想敲手指。“這人確實有點可疑,但我看他這麼費力拎行李的樣子,似乎不像是經常鍛煉的。”

    麥克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微微點了點頭,讚同道:“我看也不像,不過老爺既然說可疑,就一定有問題,我從沒見他判斷有錯過。”隻聽麥克不可置疑的口吻,就知道他對蒙軍的信心是非凡的。我有些納悶,抬頭道:“你也沒跟蒙總很久吧,怎麼這麼肯定?”按蒙嘉穎的說法,他們也是不久前才從美國挑選來的。按理說應該不會比我早很久才對。

    熟料麥克嘿地冷笑一聲,道:“老爺三年前來美國選秀,看中了我們三個,又專門送我們去全美精英保鏢公會訓練了整整三年,直到前幾月才委托大小姐帶我們回來,你說這算久還是不久?”

    我差點沒倒抽了一口冷氣,以麥克的意思,他們差不多是真的被蒙軍給養兵千日了,要不是馮妤靜出事,隻怕現在還根本沒有機會跟著蒙軍工作。以這樣判斷,蒙軍這人其實是相當注意人才的儲備,絕對不是施少強先前給我的情報上說的那樣,說蒙軍用人隻重視血親而拒絕外人。準確來說,蒙軍不是不願意用外來的強人,而是一定要用自己考查過無數次,絕對忠心的強人。

    想到這,我心不由稍稍有點涼,以蒙軍這種用人觀念上的小心謹慎,我不知道何時才有機會達到成為他的心腹這一目標。

    麥克在電腦中敲了幾下,把剛才林若亦那男助理走進樓道的那一段錄影給回放了一下,『操』縱杆一拉,鏡頭放大了數倍,隻見那周姓男助理拎著沉重的行李,臉上已經汗如雨下。腿腳都有些顫抖。這種極度疲累的感覺,絕對不是偽裝出來的,任誰在這種無人注意的時候,都不可能還能裝得這麼像。天翱山莊的監控設施是絕對一流的,視頻清晰無比。

    麥克再度輕輕搖頭,似乎也有點懷疑自己對蒙軍判斷對方有問題的信心,輕聲道:“這人應該不像個殺手才對,你看他的手,完全沒力道的。”我點頭道:“對,不過蒙總既然交待我們要特別留心這人,就一定要盯死的。”

    麥克輕道:“這人應該不是個高手,我們要治服他完全沒問題,而且也不會驚動樓下的警察和他隔壁的兩個女的,就怕呆會那兩個女的找他一起下去,這就比較麻煩。”我表示同意,道:“你說的對,蒙總的意思,就是不要驚動任何人,包括帶他進來的這個女明星!這就有點麻煩,她很可能隨便找這人的。我們恐怕得等這兩個女的先下樓以後才能動手查證。”

    麥克微微一笑,道:“嘿,原來是你們的女明星,難怪這麼漂亮!”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麥克畢竟是來自美國,對這邊的明星還是缺乏了解,所以以林若亦如此紅的發紫也根本不知道。這三個家夥的國語都太標準和地道了,老讓我忘記了他們是來自美國。

    麥克道:“無論如何,先收拾這家夥再說!”

    我點了點頭,在耳朵內塞起微型的無線耳機,又在衣服內領上夾好了微型麥克風,調試了一下頻道後,和麥克兩人迅速從監控室向林若亦她們所在的那幢樓走去。蒙軍的財力實在很雄厚,不僅監控措施到位,而且所有保鏢都裝備齊全,跟我在嘉怡時的保安配置完全是天壤之別。就在蒙軍他們外出的這段日子,我在他的命令下,很仔細地研究了這些設備,以我曾經的基礎,掌握起來並不困難,畢竟我也做過差不多兩年的保安,對於這類器材接觸得還是挺多,隻是器材的質量和精度上有很大的區別而已。

    正當我和邁克一邊裝備,一邊考慮如何等待時機動手又或者設法支開林若亦和那個女助理時,我的視線忽然無心地瞟了一眼其它屏幕。腦海中閃過一絲鏡頭,不由唷了一聲,指著屏幕道:“槽糕,我們犯錯了!”

    隻見另一台監視器上,樓下的草坪上,一個身著米『色』西服的英俊青年男子正手舉著一杯酒,很悠閑地坐在草地上,和旁邊一個漂亮的女孩聊著天。這個非常平常的舉動,卻讓我有些莫名的覺得異樣感覺。

    麥爾皺了皺眉頭,道:“有什麼不對勁?”

    我腦海中迅速搜索些剛才在大廳中的每個記憶細節,一下閃過一幕,猛然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快,快查找十五分鍾前,主樓大廳內的所有角度的攝像資料!”就在這一瞬間,我知道我為什麼會看見這個草地上聊天的青年會讓我忽然感到不對勁了。倒不是因為這兩個人有什麼不妥,而是因為看見他,忽然讓我聯想起有些東西剛才我們遺漏掉了。

    這草地上的一男一女是一對情侶,男的是非常有名的一個IT公司的CEO,也是蒙嘉穎的美國大學同學。海歸後才幾年時間就創下了好大一家IT公司,非常有為的年輕才俊。我剛才在腦海中猛然想起的這一幕就是蒙嘉穎在迎接他們的時候說的幾句笑話,我那時候正站在旁邊,所以聽在了耳。

    那時候蒙嘉穎笑著對這個男的說道:“你呀,叫你來我這住兩天,你倒好,還真存心吃我來了,居然兩手空空的就來,連換洗衣服也不戴兩件。”那男的則笑道:“你這什麼沒有,我需要拿這麼多東西來嗎?”

    這本是非常正常的兩句話,卻因為我忽然又看見這個男的在監視屏幕上出現而再度想起。我一直是一個很喜歡思維跳躍的人,這腦海上浮現出的這一句本沒什麼聯係的話,卻讓我忽然想起行李這個概念,隨即想到這個姓周的可疑男助理手中的行李上來。我一直隱隱然覺得有什麼不對,現在終於一下串想了起來,知道了是什麼地方被我們給遺漏了。

    從這邊仍在反複回放著那個男助理拎行李進屋的鏡頭中,我可以肯定地想起,那個周姓男助理手中拎著的行李和我在大廳中拎過的那幾箱行李相比,已經少了一部分。

    這說來複雜,其實在我腦海中隻是電光火石的一個連鎖響應。麥克那會猜想得到。但見我反應這麼大,又聽我表情這麼誇張,也知道有不對,趕緊在控製台上反複『操』做,調取十五分鍾前的大廳內影像存檔。

    天翱山莊這套監控係統最大的優點不僅在於影像清晰方麵,更在於可以定點時段即時保存,反複調取。麥克隻是幾個『操』作,已經把剛才大廳內的影像存檔給調取了出來。

    我冷笑了一下,指著兩台顯示器對比道:“看見了吧?這個明星們進來的時候,兩個助理手中都拎著行李,小件的兩件由女助理拎,而這個男的共拎著一個大箱和一個小箱。”我手一指另一台顯示器,又道:“而在他進房間的時候,女助理的沒有變動過,但男的……”

    麥克臉上也是神『色』一凜,道:“那件小的行李不見了!”

    麥克果然是一流保鏢,反應比我還快,馬上道:“我們查查他這段時間去了那。”這段時間,正是蒙軍覺得這人可疑,叫我去屋內交待談話的時間。

    其實根本不用細查,隻切換了幾個不同角度攝像頭所拍攝到的內容,我們已經馬上從屏幕上看見,這個男助理在隨著林若亦她們轉到側樓一樓一道客房門口的瞬間,已經放下手中小件行李在門口,然後故作停留地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又拎起大件行李繼續前行,就在他剛離開後秒,他所站著打電話的那道門已經開了,有人一把就把行李給拽了進去。

    我和麥克對麵有什麼人再清楚不過,那一排房間內,住的都是前天剛從外地請來燃放煙花和布置彩燈的隊伍,曾經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在他們入莊前所帶的每樣物品都仔細過。然而沒想到的真正的殺手亦躲藏在其中,而且竟然早已經在我們的檢查下大搖大擺地先期入住了下來,隻等待另外的人找機會把武器運送來就行動。

    我和麥克對望一眼,邁克寒了一口氣道:“這家夥原來隻是個替人送武器的,難怪不像個殺手。我就說老爺絕對不會有錯的,他隻需要隨便看人一眼,就能看穿對方。”

    我心下亦是一寒,倒不為真的證實了有人要在今天動手,而是為蒙軍那銳利的目光,隻是淡淡一眼,就真的看出了這個助理有問題。難怪麥克對他崇敬有加。我呢?我能在這麼狠毒的眼光下撐到幾時?

    麥克拿起電話,馬上把剛才我們獲知的情況向在外麵陪客人寒喧著的蒙軍作了通報,在得到指示後,一臉冷『色』地對我道:“老爺說你做得好,叫我們馬上采取行動,確保在晚上酒會開始前收拾掉這人,連那個送貨的都不要放過。”

    我點了點頭,說:“那屋隻有一個人,現在他有了武器,我們不能大意!如果一下打不暈他還真麻煩!”

    麥克以一種很奇怪的神『色』望了我一眼,才是第一次才認識我似的,嘿地一笑,悠悠道:“你沒殺過人嗎?”

    我心中猛地一怔,道:“殺人?”

    麥克輕輕一笑,點頭道:“對方是個殺手,絕對不會比你弱小,要叫對方一點聲音都不再發出,隻有一個辦法。”寒光一閃,邁克手中已經多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就如同少年時看《第一滴血》史泰龍用過的那把,一邊是鋒刃,一邊是鋸齒,讓人望之膽寒。

    麥克冷聲道:“讓他根本連哼的機會都沒有!”

    雪亮的刀光映上我的臉,我的心猛緊地一收,我根本沒想過,蒙軍的意思,竟然是叫我們殺了對方。而看麥克的意思,竟然是叫我去動手。

    我的面色,一下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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