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男兒】反骨 作者:頹少 (已完結)

 
theo0929 2014-12-12 16:02:2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 24751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2 16:14
十 白綾

    黃昏,華燈初上,長長的建設路上,是梧桐葉斑駁的落影。路上依然是車來車往,隻是耳畔少了些午間嘲雜無序的轟鳴,晚歸的幾輛自行車從我身邊如流水過,一間夜店放著張楚的老歌,讓我忽然有些悵然。

    似乎很多城市都有這麼一條建設路,家鄉也有。那,曾經流淌過我的童年和少年,每天下午,我和隊友都會從學校推著車,踢著球,大模大樣地叼著煙,像些痞子一般穿過那條同樣長長的建設路,去城郊一處免費的泥地球場踢球。無懼於風雨,經年不改,那時候的快樂如此純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起了些往事。

    慢慢地在行道樹下緩步而行,不經意抬起頭,我忽然笑了,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我每天120路車必經的那條大道。F大女生宿舍區的十餘幢寢樓在大道兩側遙遙相向,星星點點的燈光從寢室中柔和地映『射』而出,那些個花花綠綠的晾曬衣服在窗口一如往常地迎風飄揚。原來我已經走到了校園區,難怪感覺有點兒喧囂了。

    小販、推車,各種熱冷食店,音像店、服裝店、美發廳,三三兩兩歡笑的女生,貼身的情侶,這些我無數次從車窗外見到的風景一一在我身邊閃過。來春姐那租房有很久一段時間了,自己似乎從沒認真地從這條路步行過一次,心忽然有點兒驚懼,原來自己早上從市委出來,已經獨自一人走了一整天了,簡直完全穿越了整個市區。唷!我今天原來是這麼無聊的。失業的日子還真難過,流浪在這孤獨的城市,沒了靈魂。

    意識到自己走了近一天,腳忽然有點兒酸疼了,粗算一下,應該都走了幾十路了吧。很久沒這樣高質量的運動。休息會還是堅持走回家,心中打算了一下,決定還是先休息會再走,雖然離住地不遠了,但回去還不是隻能無聊的上網打遊戲,沒點新鮮的。

    四處掃視了一下,隻見十餘米外,有一家不太大的酒吧,大抵是地處學生區的緣故,燈光略顯得明亮了些。生意顯然不是很好,除了三四個服務生,顧客就隻得兩三個人。這樣的環境正適合我,我自己一個人時,是從來不願光顧旺店的。

    “來瓶生力。”我在櫃台前高凳上座下,對服務員說。牆上掛著的電視正放著部韓劇,閑得無聊的幾個服務生盯著韓劇的光鮮人物哈哈笑個不停。半天才有人反應過來搭理我,幸好我對這樣的服務態度是沒什麼反感的,我喜歡這種和熙且緩慢的節奏,況且,我現在除了時間,什麼也沒有。

    涼涼的空調浸『淫』著我全身,一個清秀而靦腆的姑娘把冰啤端上來給我,一口冰啤下肚,全身為之一爽。我閉起眼,長吸了口氣,享受著這片刻的清涼與腿部肌肉的鬆馳。

    忽然門口傳來一個女子的尖銳且冷淡的聲音:“我說你煩不煩,別再跟著我了。”我張眼望去,隻見一個長發挽成數十個根小辮,前麵劉海飄飄的靚麗女子氣衝衝地走入店來,這女子莫約二十來歲年紀,除了頭型稍有些怪異,穿著倒簡單,上身是一件粉藍的吊帶小衫,下麵是一條碎花短裙,『露』出一雙瑩白修長的大腿。

    美女哦,應該是F大的女生吧,我跟自己說。應該說這個女子身材相貌是貼近於我喜歡的那類,純淨中帶著些莫名的邪。

    那女的似乎非常氣惱,搖搖晃晃,臉『色』有些陰鬱地走入店內。當一下坐在我旁邊不玩處,因為櫃台扭角的關係,我正好能仔細地看清她,隻聽這女子對著服務生大聲道:“來杯君度,不要加冰!”一陣暗香從她身上襲來,不過我對香水並沒什麼認識,隻覺得非常的晦澀悅鼻,讓我聯想起童年時在草地中遇過的某種野花。

    她剛坐下,一個稍有些謝頂,穿著件米『色』西服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已經追了進來,這男子襯衫燙貼,打扮非常得體,人也長得很精神,看得出肌肉很結實。

    這中年男子走到那美女身側,右手很自然地扶住了美女『裸』『露』的右邊香肩。柔聲道:“我說白綾,你發什麼脾氣嘛?這事算我不對,OK?”

    那名被白綾的女子右肩一聳,不屑地瞟了他一眼,道:“放開你的手。”

    那中年男子有些鬱悶的樣子,尷尬地放下手,坐在了白綾旁邊的空座上。側著身對白綾說道:“你生什麼氣嘛,這事我早跟你說過了,我沒騙你,那女的真的隻是我一職員,我和她沒別的。”

    白綾不屑地哈了一聲,冷冷道:“我說錢凱,真不出你還挺招人喜歡嘛,那丫頭看著也才十七八歲,就能做你堂堂君凱實業老總的秘書,你就吹吧。”

    君凱實業?好大的公司唉!

    那被叫做錢凱的中年男子嘿嘿一笑,手又伸了過去,輕輕『摸』了『摸』白綾放在櫃案上的左手,做出一付關切的樣子,輕聲說道:“我向『毛』『主席』保證我真沒騙你,那女的真的隻是我職員,這事我要騙你,讓老天罰我陽萎。”

    靠,老不羞的,當這是你床上呀,我差點被這話給惹得狂噴出來。

    無料那女的更絕,切的笑了一聲,扭頭上下打量了那錢凱一眼,不屑地說道:“就你這熊樣,還陽萎呢,你有雄起過嗎?”

    哈,聽完這話,我完全忍禁不住了,剛喝入嘴中的一口酒撲地噴了出來。那酒保也是一臉的異樣神『色』,又奈於站在那男女兩人的對麵,不能放肆地笑,隻能臉上忍不住地抽搐強忍。那錢凱臉上惡光一閃,朝我狠狠盯了一眼,我和那酒保笑著對視一眼,互相輕輕搖了搖頭,裝作沒看見。白癡也知道這兩人之間的關係和鬧別扭的理由。

    唉,美女總是讓人失望的,無非也就是一有錢男人的情『婦』,於是剛才對她的一絲綺念一下煙消雲散。

    錢凱收回惡視我的目光,又繼續對著那女子低聲道:“我說淩淩,走,咱們回家再說,別讓人看笑話。”

    白綾甩開他手,寒聲道:“你愛回不回,關我什麼事!我現在倒是跟你說清楚,我白綾喜歡誰,不喜歡誰是我自己的事,跟那個女的一點關係沒有,她是你職員也好,老婆也好,是你情人也罷,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犯不著生氣。”

    哼了一聲,不屑地搖搖頭,接著說道:“你真以為我就為那女人跟你生氣,靠,至於嗎?我隻是煩你了,不想再跟你繼續下去,就這麼簡單,懂不!”

    這話顯然惹怒了這中年男子,隻見錢凱臉上抽搐了一下,眼神中如刀光一閃,臉上神『色』一變,惡聲說道:“我沒耐心再跟你扯,我倒是最後問你一句,你跟不跟我走?”

    白綾嘿的一笑,揚手喝進半杯酒,說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走?我寢室就在後麵,不用你送,我自己能回走”。說著轉身望了望門外,道:“到是你幾個手下跟了你一天了,你還不讓人回去,你做人老板也該講點人道吧?”

    錢凱緩緩站起身來,忽然悠悠說道:“我再問你一次,你確信你要說不字了嗎?”

    白綾臉上泛起不可思議的神情,哈地笑了一聲,道:“我說你這人真沒勁,需要我再說一次嗎?OK!我再鄭重地告訴你。錢凱,我們結束了,我不喜歡你了,Game over!”

    錢凱嘴角一擰,忽然似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改剛才低聲下氣陪不是的樣子,臉上陰霾地一笑,對著白綾點了點頭,冷冷道:“很好,很好,你『性』格我很喜歡,很多年沒人敢在我麵前說個不字了,Very good,我真得很欣賞你!”

    話音一落,我隻見錢凱右手一動,心中暗想這女人要糟,果不其然,隻見錢凱右手一拽過放在白綾麵前的那杯君度,手掌一翻,那剩下的半杯酒完完全全潑在了白綾粉嫩白膩的嬌好麵龐上。那酒珠尚未滴落,錢凱右手已經是酒杯朝外一甩,一巴掌扇了過去,隻聽啪的一聲脆響,白綾臉上已經是泛起一個暗青『色』的掌影。那酒杯碰的一聲清響,在地上碎裂開來。

    這下變故忽生,酒吧內眾人都是嚇得一愣,那幾個原來在隅角閑談的女生都是嚇得尖叫。門口一下湧入兩條身著黑『色』西服的彪形大漢來,對著錢凱道:“錢總,你沒事吧。”

    錢凱從懷中掏出手帕,輕輕地擦拭了雙手,就似完全沒發生過任何事一般微笑著:“沒事。”

    那白綾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杯酒潑麵,隨即又狠狠挨了一巴掌,被一下打傻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尖叫一聲:“錢凱,好,你打我,你還是不是人!”四處一望,伸手一把抓過我麵前的那瓶生力,嘶叫了一聲,狠命那錢凱砸去。

    日,那是我的酒唉。

    錢凱顯然不是普通人,身子一側,輕輕就避過白綾揮舞過來的酒瓶,一把抓過白綾的左肩,左手用勁,像捏小雞似的卡住了白綾的脖頸,臉上嘿嘿一笑,說道:“看不出你除了床上夠辣,打架也這麼帶勁。”白綾右手懸在半空,動彈不得,更不可能再用酒瓶砸錢凱。隻是臉上被氣得通紅。拚命掙紮不已。

    錢凱搖了搖頭,手忽然一鬆,借著白綾掙紮的氣度,向後一推,白綾腳下一滑,一個沒坐穩,一下摔倒在我的身上。要不是我下盤還算夠穩,肯定要被她給帶著摔倒。

    說實在的,我並不想管這事,因為在我看來,這白綾也隻是犯賤罷了,不過不知為何,我對這錢凱更沒有好感,或者隻因為我始終認為,男人對女人動武是件丟臉的事吧。又或者是白綾臉上望向我時,眼眸閃現的一絲求援的神『色』和嘴角那絲鮮血讓我有些莫名的心疼吧。

    於是我輕輕把白綾推放回座上,緩緩站起身來,對著錢凱說道:“過份了哦!”

    錢凱沒料到陌生的我居然會對他說這話,倒是有些意外,上下盯了我幾眼,道:“年輕人,這不關你的事,別來廢話”。旁邊一個穿黑衣的大漢也用惡毒的眼光盯了我一眼,說道:“找打不是,給我滾遠點。”

    錢凱的話倒也罷了,這身著黑西服大漢的話卻惹火了我,我『性』格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於是我哈地一笑,對著那大漢挑釁道:“說我嗎?你來試試?”

    那大漢凶光一『露』,望了錢凱一眼,錢凱點了點頭,顯然是同意他對我動手。那大漢呼地走了過來,這小小的酒吧內一時劍撥弩張,那些女生和膽小的服務生都是高聲尖叫,紛紛縮向門外逃去。那酒保一臉驚懼,寒聲道:“你們,你們別打呀!”

    我冷眼望著那黑衣大漢,一動不動,黑衣大漢終於忍不住,呼地躍步向前,手掌一捏成錘,向我狠命擊來。

    低能!我心鄙笑了一下。右手一甩,抓過身前的高凳朝黑衣大漢疾甩了過去,那大漢閃避不及,被高凳狠命地擊在小腹部,啊的一聲慘叫。我已經順勢而上,一拳擊在了他的麵門上,大漢被我凶狠的一拳百分百擊中。又是一聲慘叫。啊的擊出兩丈開外,捂著麵門慘哼不已。麵門上鮮血四溢,形狀恐怖。

    我搖了搖頭,心想自己是不是狠了點,因為我已經聽見牙齒的碎裂聲。

    另一個黑衣大漢見我一招出手就把他的同伴傷成這樣,內心有些恐慌,啊的一聲,從旁邊的酒櫃上抓過一酒瓶,呼地向我揮砸過來。

    看你們長得還算有點份量,原來隻是體型嚇唬人的,一看那走步就知道這兩人根本沒練過搏擊,怎麼跟我這省少年散打冠軍較量。

    一直忘記介紹一下我的一點還值得一提的曆史了,因為父輩世交的關係,我曾經在市少體校練過很多年的散打,教我的那顧師父是個泰國歸國華僑,對泰拳很有研究,所以他教我的散打更凶狠,更有攻擊『性』。不過由於我初中參加了一個社團,打傷了人以後,我爸就再不讓我再在這方麵繼續下去,要不也許我現在的職業會是一個散打運動員,難說還能為國爭光什麼的也說不定。

    隻見那酒瓶迎風向我擊來,我頭一偏,身子已經貼近了這黑衣大漢,肩膀發寸勁,連貫擊打在這黑衣大漢的胸部。

    1 Hit,2 Hit,3 Hit!

    那黑衣大漢禁不住我的肩頂,隻覺胸部巨痛,臉上疼痛的就似要變形。我心想讓他們有點小小教訓就算了,遂停住了攻勢。輕輕撤身退後,望著錢凱,低聲道:“還要繼續嗎?”

    錢凱見我隻是數招之間,就把他的兩個手下擊潰,那還敢再說什麼,咬了咬牙,仔細看了我一眼,就似要把我記入腦髓一般,然後不發一言,怒視了白綾一眼,轉身走出門外。那兩個黑衣大漢負痛低頭跟著離開。

    白綾一臉驚喜地望著我,忽然轉頭大聲對那嚇傻了的酒保叫道:“來兩份禮炮,我要請恩人喝一杯。”我呼了口氣,這女的還真能喝。唉,算起來,這該是我第三次所謂的英雄救美了吧。

    白綾一雙黑白相間,充滿靈動的雙眼望著我,嘻的一笑,問道:“你做什麼的,打架這麼厲害的。”

    我剛想隨口說保安,話到嘴邊,忽然遲疑了,然後微微一笑,道:“我是警察!”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2 16:15
十一 教官

    陽光從天窗傾泄而入,喚醒了宿醉的我。『迷』『迷』糊糊地抓過床頭的手機看時間,唷,有條陌生人的短信:“嗨,警察叔叔,不知道你還記得我否,前幾天一直忙於考試,都沒時間正式感謝你,今天晚上,有空的話一起吃個飯吧,如果願意的話請回話,那天匆匆心記的號碼,也不知道發對沒有,不過我想以我的記憶力,應該不會錯的吧。”

    頭有點疼,一切都是暈暈的。誰呀,哦,看內容應該是那個酒吧遇見的那女孩,身材很惹火,淡藍『色』的圍脖吊帶小衫,眼線描得很美,笑起來有些邪的那個,叫什麼來著,唉,忘記了,想不到居然還記得我。

    喲,不是吧,我什麼時候這麼招美女惦記了。我有告訴過她我手機號嗎?唉,昨天馬列過生日,一堆哥們都喝高了!現在頭腦還是『迷』糊呀。

    想了想,今晚大抵是沒什麼事的,去就去吧,反正也不該我買單吧,我猥瑣地想。

    唉呀,不是吧,真是頭暈了,明明是按回複的,怎麼按成刪除了,真是夠衰的,算啦,反正這種有毒的美女,我這種小人物還是離遠點好。

    洗了把冷水臉,頭腦清醒了些,從水池擦拭著臉回過,眼神忽然觸到麻將桌上那瓶思怡買來的水竹。心頭忽然一驚,靠,忘記大事了,今天應該是周一吧,思怡那幹爹約好了今天讓我去警校找那韓校長,昨天思怡還打電話反複提醒過了,怎麼玩了一宿就全給忘了。昨天真是喝高了,喝了至少一打小白,一人平均一斤多,也幸虧我這酒量還馬虎,換馬列那幾家夥,別說醒,能不去打點滴就算超人了。

    看看時間,還好,現在趕著去的話,應該能按時趕到。

    然而人算畢竟不如天算,才過了兩個路口,就開始塞車了。胖的哥伸頭出窗看看了,歎了口氣:“咋搞的,這交通是越來越差,居然這時段就開始塞車了,看這情形,沒半把個鍾頭是動不了。”說著從衣袋翻出包煙,拿了一隻遞給我:“兄弟,來一隻不,我看你也是有什麼急事吧。”

    這不廢話,老子眼睛都還泛著紅絲,發著青光,沒急事還不躺在床上好好睡個回籠覺,出什麼門呀。一看就是一習慣嘮嗑的的哥,不過這種人我喜歡,一直覺得,廢話多的人透著真誠,良心壞不到那去。

    也沒跟他客氣,接過了煙,掏出火機替他點著了。伸頭出車窗看了看,長長一條北京路,果然堵得跟抗戰逃荒似的密不透風。更有許多身著灰黑警服的警察在四處巡邏,甚至有拖著粗狂警犬的。

    不是吧,現在疏導交通還需要出動警犬了?

    胖的哥笑了,撫著方向盤,說道:“兄弟,昨天晚上天馬路那事你沒聽說?”

    “天馬路?什麼事啊?昨晚和幾朋友一起喝了一宿的酒,我們在的酒吧好象離天馬路不是太遠吧,沒感覺到有什麼大動靜。”我奇道。

    胖的哥嘿了一聲,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可跟你說,昨晚在天馬路北豪娛樂城那出大事了,黑社會大火拚!聽說死了十多個人,雙方火力驚人,連衝鋒槍都動上了。”

    不是吧,這麼牛?

    胖的哥見我不信的神情,趕緊道:“兄弟你別不信,真的不騙你,我早上接早班的時候聽很多跑的的師傅說了,不過上頭封鎖了消息,報紙電視上是暫時不會說的。”

    “這個自然,如果一次『性』死這麼多人,官方肯定不會立刻報道的。”

    胖的哥指著前麵那一群群警察,吐出口煙圈,說道:“不出這麼大事,這麼一大早這些貓那會這麼勤快的。你別不信,跑我晚班車的那小夥昨晚上就在天馬路一帶親眼見到這幫人火拚,拿著槍在路上追殺。”說著雙手比劃,仿似自己身臨其境似的。

    看著那些警察嚴肅的表情,我知道胖的哥說的倒也不假,昨晚肯定是出過一場大事。因為我忽然想起,昨晚我們喝的正高的時候,聽見隔街處一陣『亂』響,馬列還在笑是不是我們過『迷』糊了,都到有人放鞭炮才想起快過年了。

    自然不是放鞭炮的,現在知道了,居然是有人拿著『亂』槍掃『射』。

    什麼人這麼大膽子呀,有這麼大火力?我問道。

    胖的哥伸出頭又看了看前方路況,回頭道:“誰知道,現在龍蛇混雜,人人都想有錢,出來混的人多了,像我們這種賺辛苦錢的沒幾個了,倒是吸毒的,買『淫』的,搶銀行的天天有,警察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屎的,根本管不了。”

    呃……算了,不跟你爭,老子現在還不是警察,吃屎還輪不到我。

    胖的哥忽然壓低了聲音,湊近我說:“不過我聽人說,這事跟蒙軍的公司有關。”

    蒙軍?蒙軍是誰?

    胖的哥哈的笑了,拍了拍我左手,也沒解釋,隻搖頭道:“蒙軍你也不知道,不會吧。唉,終於動了!”說著發動起車,輕輕跟上了緩慢移動的車流。

    這是我第一次聽見蒙軍的名字。盡管那時,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要和此人如此緊密地相聯。

    警校座落在城南的一座山丘上,附近有個公園很有名,曾經有很多抗戰英烈長埋於此,大抵因為這的緣故,整座山丘被『政府』仔細地綠化過,數十年來,繁茂的密林把這山丘裝點的如個綠島一般。一座座教學樓掩隱於青山翠柏之間。點綴著這濃鬱的山丘。

    其實A市的這所警校我聽聞已久,雖然是市屬,最高學曆也僅是大專,但最近幾年非常熱門。畢竟這年頭,好的工作難找,出來就吃皇糧的職位並不多了,許多苦讀多年書的學生大本畢業後也要擠破頭似的考公務員,相比之下,雖然是一所普通警校,但畢業後就輕鬆的多了,公務員考試也意外的簡單。

    警校拜烈士所賜,建在此青山之地,方踏進校區,已經感覺到空氣清新,和方才城市中那渾濃刺鼻的大氣、尾氣汙染完全是兩重境界。我深深呼吸了幾口在這城市中難得的新鮮空氣,快步向行政辦公樓走去。

    越過一塊球場,正有一隊警校學生在『操』場上圍座成一團,中間有兩個學員正在進行一對一的拆招,學習著擒拿術,一招一式嚴絲不苟。對於格鬥,我向來是有興趣的,於是便停緩下腳步,慢慢用餘光掃視著這群練習的學生。

    旁邊站立著的是一個三十餘歲的教官,長得黝黑英武,至少一米八的標準健碩身材,雙目炯然有神,口中不停地對著學警吼著,眾人薄薄的寸頭在毒辣的晨光下被汗水映得油亮,顯然已經『操』練了很長一段時間。

    這教官沒有穿製服,隻穿了件背心,『露』出整個上身強健的肌肉群,隻看他胳膊上的肌肉紋理,我已經可以肯定這人的散打搏擊術絕對是一流的,這種肌肉的紋理,不是那種在健身房日夜對著機械就能磨練出來的死硬肌肉,而是要經過長時間的抗擊打訓練。這種肌肉群也許看上去並不很明顯,但瞬間的暴發力卻是驚人的。

    換句話說,和我的一樣。穿上普通的衣服,你絕對看不出是個懂搏擊的人。

    我順著『操』場邊沿慢步走著,剛走到中線附近的時候,那中間一對一進行拆招的兩個年輕學警已經進入白熱化的交戰程度。

    一個稍矮的年輕學警右手一拳向較高的學警左胸擊去。那高學警身子一側,右手一把抓住那較矮學警的右手,輕輕一帶,腳下使了一個袢腿,那矮學警身子一個踉蹌,控製不住,身子朝前撲出,那身材高的學警趁勢左手一推,一個肘捶擊下,那矮學警一聲低悶的慘叫撲地向水泥地上倒去。

    為了控製住自己的跌勢,那矮學警懸空的左手努力地伸出去,想支撐住自己倒地的身子。

    “小心!”我和那教官都是忽然忍不住地不約而同脫口而出。

    然而已經晚了,那矮學警左臂顯然支持不住這一捶和這一跌之力,左掌不規則的落地使他的左臂隱隱的傳來喀嚓一聲,顯然肘光節已經脫臼。一時一陣巨疼,摔倒在地上,捂著受傷的左手慘叫起來。

    圍坐成一團的眾學警紛紛一陣驚呼,紛紛站起來圍了上去。

    那教官目光如電,向我疾掃了過來,和我目光相接,我趕緊向他點了點頭,這教官盯了我近五秒,方對著我點了點頭,似是『露』出些讚許的目光。轉過頭去,大聲呼道:“趕緊送他去醫務室,小心他的左臂。”

    我自然知道他這一點頭的含意,因為我們都不約而同地看出,這人落地的姿勢和左掌不規則的按地手法,會使他的左肘關節禁受不住衝擊而受傷。

    我又望了望那教官一眼,轉過身去,加快步伐,朝行政辦公樓走去。拐角的瞬間,我的左眼餘光看到,那個教官盯著我,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請問韓校長在嗎?”我輕輕敲了敲校長室的門。

    “請進!”麵傳來一個濃厚的湖南腔男聲。

    輕輕推開門進入校長室,迎則看見豪華的老板桌上對麵,坐著一個四十來歲的警察,麵『色』僵硬,顯然是很嚴峻的那種,從一柄銀『色』橄欖枝和一柄四角星花來看,警銜並不低。

    辦公室並不大,牆上一邊掛著一幅地圖,一幅是本市的市圖,一幅應該是這警校的。案桌上擺放著一枚小國旗和一台『液』晶電腦。我正在四處打量,這一臉嚴肅的老警察已經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說:“我就是,你有什麼事嗎?”

    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我頗有吞吞吐吐地張口說道:“這個,我是羅副書記……”

    韓校長那原本僵硬的麵孔忽然放鬆了,哈哈站起來,朝我伸出右手,一邊笑道:“你就是小騰呀,羅書記上個星期就打過電話來說過你的事了,我就一直盼著,怎麼還不來,我們這年度的警校生還有三個月就要畢業了,你再不來,我程序上不好『操』作呀。”

    趕緊握住同誌的手,心一下暖和了,靠,這走後門還真是有效。

    在韓校長的帶領下,我和他一起去校務處辦一些程序上的事。韓校長一邊走頗有些興奮地說:“你的情況比較特殊,檔案上比較難處理,雖然有些困難,但羅書記交待一定要妥善安排,他是我的老上級,不管是以前在部隊還是現在在市,他一直直管我,他交待的事我肯定做好。”

    說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手續上的事,我會親自幫你辦好的,你一會跟著教務處小馬去領取服裝和基本生活用品,回頭叫他開車去再把你的一些行李一塊搬來。”

    說著韓校長皺了皺眉頭,上下望了我一眼,忽然笑了,道:“你樣子還真特別,我本來想你的年紀在學生中會不會顯得有點兒異類,現在看來,感覺說你十八九也行,說你二十五也行。”

    明褒暗貶,不如直接說我孩子臉得了。

    韓校長笑罷,從兜『摸』出包中華來,發了隻給我,我趕緊接過來,掏出火機幫他點著了。

    一陣煙霧撩過案桌,韓校長笑著說,這地方我說了算,學藉上的事我幫你處理,年齡我可以幫你壓低點,不過年紀什麼的也不是大問題,將來進市局什麼的到時再說了。說著壓低了聲音,說道:“以後有人問起,你就說是因為家庭原因休學了一年,現在複學繼續念書的好了。”然後嘿嘿一笑,說其實也沒什麼人注意啦,反正你在學校最多呆兩個月。隻不過保險一點,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我有些奇怪,問道:“為什麼隻呆兩個月?”

    韓校長彈了彈灰,說這一級的學生馬上就要安排實習了,要不是有個活動耽擱,實習早該開始了。你們的實習和其它學校不一樣,是由校方組織的,到時我直接和羅副書記聯係,讓你去市局去吧。

    一雙眼睛上下掃視了我一番,笑了笑,說道:“對了,晚上你還得做件事,把這頭發給我剪短了,不然可不像我的學生。”

    不是吧,意思是就這麼簡單,我已經念到了警校最後一年?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2 16:16
十二 Sorry

    從沒有想到,我也會有重返校園的一天。

    望著眼前這些全身活力四『射』的十八九歲的年輕人,我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兒蒼老了,也許是內心的頹廢吧。又或者是因為,比起同齡人,我這幾年經曆的事兒太多了點。

    忽然有心底有種異樣的感覺,似乎覺得有人在身後注視著我,我警覺地快速回過頭去,果然我身後七八米處,一個高大威猛的教官正麵帶些微笑的看著我,正是方才我在『操』場上看見的那個搏擊教官。

    “你是本校的學生嗎?”隻聽他忽然微笑著問我道。聲音渾厚且沉實。

    我都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隻能回了個微笑。算是有點兒稍稍點頭的意思。

    他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我,說:“你警覺『性』很高,很適合做警察,我剛剛才注視你不到三秒,你居然就發覺了。”

    我報之一笑,說道:“這誰都是警察的。”

    教官輕輕搖了搖頭,微笑了一下說:“那也未必,有些職業是講天份的,尤其你想把一份職業做的完美的時候。”說著頭輕輕抬起來,眼望有些灰『色』的天空,歎了口氣,輕輕道:“不論是做警察,還是做賊!”

    我笑了笑,道:“也許你說的是對的。”

    教官走了過來,說你是那級什麼專業的?我居然從來沒見過你。我聳了聳肩,道:“學校這麼大,學生這麼多,沒見過也很正常吧”。教官輕輕搖了搖頭,道:“那不可能,這學校隻要我教過的學生,絕對能記住的。”

    拉倒吧你,我看這警校至少也有幾千號學生,你都能記住?你以為你拿破倫呀,記憶這麼超群!

    這教官見我目光中『露』出些懷疑,不由笑了笑,拍了拍我肩膀,道:“好的警察是應該過目不忘的,如果我沒有看錯,你的搏擊格鬥水平應該很不錯,我居然沒注意過你,下個月的學校年度自由搏擊賽你報名參加了沒有?”

    不能再裝下去了,我隻好嘿嘿一笑,說:“不好意思,其實我是因為家有事,休學了一年,現在剛剛回來。”

    教官哦了一聲,說,難怪,我說你這種這麼突出的學生,我怎麼從來都沒有注意過呢,原來如此。我也是去年才從市局調過來當老師的。”他說起老師,我才忽然意識到現在自己的身分是學生,趕緊立直身體,笑了笑,道:“老師,還不知道你貴姓呢?”

    這教官笑了笑,揮了揮手,道:“我都忘了自我介紹,我姓許,許雲龍。”我趕緊尊敬地叫了一聲:“許老師好,我姓騰,騰文俊。”

    許雲龍笑了笑,揮手止住,說道:“不用這麼客氣,我年紀沒長你們很多,況且馬上畢業以後都是些同事,我還是習慣我的學生叫我雲龍哥的,其實我倒現在也還沒適應自己的老師身分,可能是做警察做久了,總覺得別扭。”說著忽然臉『色』有些慘然,似乎想起了什麼。

    我望了許雲龍有些蚴黑的精幹麵孔,心想這麼和氣的老師倒也難得,和他剛才有『操』場上訓斥學生的嚴格模樣完全是兩回事。點了點頭,我嗯了一聲,笑道:“那我就真叫你雲龍哥了哦!”

    許雲龍哈哈一笑,道:“當然可以,不過上課時肯定不行,還是得叫許老師,不然被上麵聽到了可不太妥當。”我應了聲那個自然。

    這時候身後有一聲車喇叭響起,我們轉頭一看,卻是一輛黑『色』普通桑塔那順著小道開過來。車窗搖下了,伸出一個三十餘歲年紀,身著米身茄克的中年人來,對著我說:“你是小騰吧?”

    我點了點頭,還沒說話間,已經聽見許雲龍伸手向那中年人打了個招呼,說道:“唉喲馬副處長,這是要去那呀”。那被稱做馬副處長的人臉上堆笑,說有點事,和小騰出去一會。許雲龍臉上浮現一絲奇『色』,開玩笑的拍了拍我肩膀,笑著道:“喲,還看不出你是個大人物哦,居然勞動我們馬副處長給你當車夫。”

    我被這話說的有些尷尬,正不知如何應對,幸好那馬副處長笑笑,說哪呢。我給你當過的車夫還少了。咱姓馬,天生就是做車夫的料。

    許雲龍哈哈笑道:“那不耽擱你們,趕緊去吧,回來我給你電話,咱哥倆好久沒去涮羊肉了,這周末,我請你,哥幾個好好喝一台。”馬處長笑著應了說道:“沒問題,回頭電話聯係。”

    車在路上,兩側的行道樹呼呼閃過視線,馬副處長一邊開車,一邊道:“你的事我可都聽校長說了,年輕人,抓住機會,前途不可限量呀。”我臉上一緊,心想怎麼一會功夫這韓校長就都給說出去了。

    馬副處長哈哈一笑,道:“擔心呀?沒事沒事,我和老韓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再說這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兒,我說你也別叫我什麼處不處長的,咱們搞行政的,也不算老師,你叫我老馬就行。”說著籲了口氣,道:“也沒幾年功夫,就從小馬混成老馬了。唉,這日子真是過的賊快,學校工作就是這樣,年年都見到年輕人進進出出的,就越發感覺自己老的快。”

    這時正趕上一紅燈,馬副處長停下車速,長呼了口氣,說道:“對了小騰呀,你跟雲龍認識呀?”我說沒沒,也就是剛剛等處長你的時候碰的巧,大家隨便聊了幾句。馬副處長哈哈一笑,道:“雲龍這家夥,人特隨和,跟誰都能立馬聊上,這本事俺可比不了。”我趕緊道:“哪,馬處長你人也挺隨和的。”

    馬副處長搖了搖頭,哈哈一笑,又再次說道:“叫老馬得了,也就一個屁大個學校教務處,別人聽了還以為處級幹部。”這時綠燈亮了,老馬一邊啟動一邊說道:“雲龍這家夥,丟來學校還真可惜了。”

    我點了點頭,說實話,這是我一直很奇怪的,像許雲龍這種正當壯年,而且顯然精通搏擊術的警察,不放在警隊第一線而來做老師確實是不太適合。

    對於我的疑問,老馬歎了口氣,道:“這也是命中注定的事,許雲龍原來是市局刑警隊的一員猛將,全市公安係統的散打冠軍,很是破過幾件大案子,人人都說下一任的刑警隊長應該是他了,接著在局幹下去絕對有前途,可惜去年參加一次網上追逃的協查時,腿上狠狠挨了一刀,住了差不多半年的醫院,腿是勉強保住了。不過再也不能快跑了,你說這麼一猛男,抓賊也抓不了,心不知道多別扭,組織上也是替他考慮,才把它調到學校來。”

    我歎了口氣,說原來這樣呀!心想難怪和我聊天的時候他神『色』似乎有些慘淡。

    這時候老馬把車靠了靠邊,伸手了路邊巡邏的幾個警察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呼,顯然是些相識的人。

    那幾個警察見到老馬,都是臉上一笑,說喲呀老馬,你倒是好,咱哥們忙的要死,你倒出來兜風。老馬趕緊伸手入包,掏出煙來準備發。為首一個白麵警察搖了搖手,說道:“免了,今天是大情況,哥幾個可不敢再和你老嘮嗑,被上頭看見可是要挨批的。”

    老馬喲了一聲,說道:“看不起我是不?再大的陣仗抽隻煙的功夫還能耽擱。那白麵警察呼了口氣,說道:“今天什麼情況你也該知道,聽說蒙軍有兩個手下被人搞掉,害得弟兄們忙呼了一天了,媽的,A市要是沒有蒙軍存在,真的會平安很多!”

    老馬點了點頭,道:“算了,做警察就是這樣,是人是神是鬼,隻要上麵說一聲,都得做牛做馬。”白麵警察無奈地歎口氣,道:“所以說咱們是些國家機器了,還是你們好,在學校教書育人,又省事又崇高。”

    老馬笑了,說拉倒吧你,誰看誰好,不信你問問許雲龍去。眾警察搖搖頭,道:“說那是,叫許雲龍教書育人,可比坐牢還慘!”老馬笑道:“可不就是這理嗎!好了,你們在忙,我就不說了,改天有空大家聚一聚。”

    我很想問問老馬蒙軍是什麼人,但話到嘴邊又忍住了,這麼八卦幹嘛。

    一路無話,車子直接開到鐵皮門口,老馬看了看天『色』,說:“你這住的也忒遠了點,本來還想回趁機回次家的,看來算了,裝了你東西咱們直接回校吧。”

    我望了望天『色』,正是日上中天,陽光明媚之時,暗想也不是太晚吧,擺明了提醒我,這點見機都沒有就枉為人了。趕緊笑著說道:“我行李也不多,要不這樣吧,我快快收拾一下,然後麻煩你先把我行李放後箱,你有事你忙去,明兒我自己去學校報到,再來找你拿行李好了。”

    老馬要的就是我這句話,還裝出勉強同意的神『色』,道:“這樣呀!也好吧,那我也就隨便回家一下。”接著歎氣道:“我那閏女最近成績下降的嚴重,我得趕緊替他找個補課老師,一直抽不出時間,難得今天出來,趕緊去忙一下這事。”

    解釋啥呀!趕緊走吧你。隨手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丟在老馬車上,對他道:“對對!天大的事也比不過家事,這小孩子的教育可耽擱不得!”老馬一踩油門,揮揮手說那是,隨口丟下句話:“你的寢室我安排在3幢411,到時你直接去好了,我把行李給你直接放在麵。”

    嘿,411,死翹翹。

    心忽然空『蕩』『蕩』的,不知什麼滋味。正在鬱悶間,電話響了,思怡的。

    “我說親愛的,到學校了嗎?今天早上太忙都沒給你電話叫你起床,不怪我吧。”思怡嘻笑著說。

    靠,這小丫頭片子越來越得寸進尺。打了個哈欠,我懶洋洋地說道:“又幹嘛呀,我的大小姐!”

    “哥你客氣點行不,人家這麼關心你,你好歹溫柔點行不!”思怡哼了一聲。

    我隻得道:“是是,如你所願,我現在重返校園!”

    思怡嘻嘻一笑,說道:“要不這個周末我來你們學校看你好了,讓你們同學羨慕一下你有這麼漂亮的女友。”

    咳咳,再跟你這丫頭瘋下去老子遲早要被勇剛給剁了。借口一聲我有急事趕緊掛了,隻聽見思怡氣急地在那邊喊道:“過份,不理你了!”

    做點什麼好呢?對,得和馬列他們說一聲。

    “幹嘛呀,我說老大,我現在可在值班,不像你這麼清閑的。”馬列在電話嘿笑著。“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跟你說一聲我明天起就要去警校學習了。”我『摸』出隻煙來上。

    “喲,還真牛了,這年紀還偽裝學生,你行不行呀。”馬列在那邊哈哈大笑。

    “這不心沒譜嗎!我說你看我還像不像個學生?”

    “嗯,我想想呀,還成吧,刮刮臉就行,現在的學生都老相。你算年輕的!”得,有你這句話,老子心得就踏實了。回頭我在學校安頓了再聯係你。說著我準備掛電話。

    急什麼急呀,正有事準備跟你說呢,要不你現在來嘉怡一下。

    “靠,死去,打死老子也不會再進那門。”我現在是一聽嘉怡就來氣。

    馬列哈哈一笑,說道:“喲,我們文二爺什麼時候這麼有氣質了。”我哼了一聲,說拉倒吧你,我像這麼沒骨氣的人嗎?

    馬列又笑道,“你就瞎扯吧,我這真是有事才叫你來的。”

    “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我呸了一聲。

    馬列嘿了一聲,『淫』『蕩』的笑了,說道:“我說你小子泡妞的本事還挺強哦,老實交待,電梯雜搞的,讓美女如此惦記你”。

    “去死吧你,瞎說什麼呢,有什麼話趕緊說,別浪費我電話費”。馬列笑道:“怕什麼,天大的電話費有思怡那丫頭替你撐著,我說就你那德『性』,人不人鬼不鬼的還居然招女人喜歡,老子這麼斯文儒雅居然沒人理,真他媽邪門,美女都瞎了眼了。”

    “扯遠了吧你小子,看你那德『性』,聊得這麼起勁還值班呢?給那婆娘看見有得你受的!”我警告他道。

    “這不就是這婆娘交待的事嗎!”馬列咂了咂嘴,嘖嘖道:“你那江美女惦記你,叫我轉告你,來財務這結算一下。”

    江宜欣?心頭忽然浮現那張俏臉,唉,就這女人,改變了老子的人生!

    “我說你到底來不來呀,要不是要你的簽字,我一早幫你領了、我說哥們,這點錢是不多,不過跟什麼過不去也別跟錢過不去,何況這本就是你應得的,所謂沒功勞也有苦勞。”

    呼了口長氣,也是,老子沒道理跟錢過不去的。當下我道:“那好,你等我,我馬上來領了,你晚上沒班吧,一起去哈皮一下。”

    馬列笑著應了,說這才對,那就說定了,你來就去財務部自己結算一下。回頭聯係我。記得拿到錢再來,有錢才是哥們!沒錢老子第一個和你絕交!

    死去,我罵著掛掉電話。心暗笑,馬列那模樣,整一坨屎!心忽然泛起一陣溫馨,再不順暢的人生,有友情,便足夠了。

    嘉怡大廈,一如往昔的繁華,人流如織,往來如『潮』。印證著這城市的欣欣氣象。深呼吸了幾口,我終於重新走入嘉怡。迎麵就看見熟悉的導購小姐,暗罵自己心莫名的尷尬,揮手向他們打了打招呼。

    Z第一個看見了我,嘿嘿笑道:“喲,帥哥,今兒什麼風,來給媳『婦』買胸罩呀,這我得跟你說,那從二號電梯上去,三樓左轉內衣專櫃。”說著對我盈盈一笑。當然在我看來完全是『淫』『淫』一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我笑罵著說:“去死,老子來拿安葬費。”

    說笑著我向員工電梯走去,心頭忽然有些模糊,人事財務部在幾樓呢?才幾天功夫,就好象全忘記了一般。七樓?十樓?自己似乎對不愉快的事物有消除記憶的功能,真他媽爽。

    電梯門開了,我走了進去,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今天一直在奔波,還真有點兒疲倦唉。到底是幾樓呢,閉上眼睛仔細回想下,這時候一陣腳步快響,身邊一陣香風襲過,顯然電梯門關之前,衝進了一個女子。

    先到七樓再說吧,還真有點兒模糊了,我大大的打了個哈欠,雙眼模糊地伸出食指朝七字按去。然而我的手指,忽然觸到一股溫柔,她的手已經先一步按到了七字上。

    時間好象有些凝固,我一下從疲憊中清醒了過來,側身一看,一張俏麗無限的可愛臉龐正望向我。

    人生真是有些巧合的。這忽然出現的女子竟然就是江宜欣!

    她的長發,精心的剪裁,如瀑而下。精心修剪的眉形,彎如新月,沒有一絲瑕疵。那挺直嬌俏的鼻梁,使她的輪廓呈現一種立體的美感。

    不可否認,這女子全身都充滿了魅與美。像極了一個很有名的日劇藝人伊東美。當然,年紀要輕著這麼幾歲。

    我的手指剛觸到她,她似觸電似的一下移開,臉上一紅,低聲對我說了聲:“Sorry!”我心一笑,好象這話該是我說的才對吧。話音未落,她已經看清了我的麵容,輕輕地驚呼了一聲:“是你?”

    我老套地聳了聳肩,嗯哼了一聲,淡淡一笑道:”怎麼?這麼見不得我呀!沒事,我可不是故意跟你站一塊的。”

    電梯是高速的,七樓轉眼即到,叮的一聲響,電梯門開了。我吐了口氣,淡淡瞅了江宜欣一眼,連再見也懶得說了,對於這個女人,我心底總有些莫名的抵觸情緒,今生大概不會再見了吧,我這樣想著,走出了電梯。

    “Sorry!”身後忽然傳來淡淡的一句道歉聲音。

    又是對不起?見鬼了吧!我心忽然跳了一下,緩慢轉過身去,隻見江宜欣俏立在電梯,神態間似有些兒愧疚,怔怔地望著我。

    我不是聽錯了吧,我笑了笑。

    “前幾天我看了報紙,上麵說了你在公車上的事,我也仔細問了那天值班的其它同事,我承認是我誤解了你!”江宜欣似乎費了很大力氣,才忽然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心忽然不知道是滋味,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改變了我的人生。我心忽然堵的慌,急忙轉過身去,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紅了。長這麼大,被人誤解過無數次,似乎,這是第一次聽到對不起這個詞。

    我抿了抿嘴唇,沒有回頭,隻是邊走邊抬起右手向後揮了揮,輕輕說道:“沒什麼,你沒做錯。”

    叮的一聲,電梯門關了,我知道,江宜欣站在電梯,沒有出來。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2 16:16
十三 校園(本章免費)

    黃昏,霓虹燈下,我和馬列站在長長的過街天橋上。身下的滾滾車流如水一泄而過,帶起一條明亮的燈流,有些兒像在電視經常見到的鏡頭。

    喀嚓一聲,馬列打開了一罐啤酒,遞給了我,笑了笑,道:“我說你可出名了,前幾天的都市時報看了沒有。保安義助弱女,反被公司辭退。嘿嘿,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哥幾個可都知道是你哦。”

    我抬起來猛灌了自己一口酒,吐了口酒氣,心有些空『蕩』『蕩』的。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馬列肩膀,哈哈一笑,道:“這不挺好,二爺我這輩子第一次上新聞版,起碼不是犯了事被點名。”

    馬列也嘿的一笑,說道“還記得嗎?念書時打架被抓到派出所,趙老師怎麼說咱們的。嘿!說咱們將來也就是一塊廢鐵,對社會一點貢獻也沒有。哈,我可還記得她那時的表情,感覺看著咱們,就像看準了將來我們一準要上刑場似的,即痛心又恨鐵不鋼。”

    我微微一笑,道:“其實趙瑩對咱們哥幾個挺好的,咱們逃課踢球,她從來沒真的生過氣,也沒請過家長,我現在想起她,還很感激的。”

    馬列嗯了一聲,望著遠遠街麵破爛的廣告牌,輕輕啐了口酒,似乎思緒回來了悠遠的從前,眼神都凝固了一般,道:“像那種一腔熱血,盡心為學生著想的的老師怕是沒有了,我最記得她說的一句話了,就算我們是塊廢鐵,也要把我們煉成鋼。”

    我呸了一聲,說你怕是惦記她長的漂亮吧。我可還記得當時上她的課起哄最得勁的就是你馬列了!

    馬列臉上似乎有一絲尷尬,轉過頭去說瞎扯,我馬列像師生戀的人嗎?然後又老臉厚皮地道:“像你這種晚發育的懂個球,你那會懂趙瑩的魅力。”說著竟然半閉著眼抿著嘴,一臉懷春地感歎道:“唉,這麼多女老師麵,讓如此青春的我,知道什麼是愛的就是她了。哦,我的女神!”

    唷,老子雞皮疙瘩都被你寒起了,不由笑道:“就你這樣還愛呢?『性』衝動吧你!就你這德『性』還想學人玩師生戀,趙瑩會看上你?我可還記得那時她的男朋友天天都來接他下班,每次你看見就摩拳擦掌像看見情敵一樣,哈哈,那時候可樂壞哥幾個了。趙瑩那朋友見到我們這群學生隻會傻笑,一點不知道已經招惹了咱們馬太歲!”

    馬列歎息了一聲,說道:“青春呀青春,一去不返!”

    惡心吧你就,我搖搖頭,笑著說幸好咱可還是讀書人,比不得你年老『色』衰了。

    馬列轉頭來,捏起拳頭輕擊了我肩膀一下,笑道:“明天就去警校,有沒有點兒恐懼感?”我心咯一下,還別說,忽然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還真有點兒失措的感覺。

    “對了,有件重要事都忘記跟你說了,有沒有在學校看見漂亮美媚哦,我覺得現在的警花質素還是相當不錯的。這幾天我就經常故意去拈呼一交警美媚。”馬列忽然異常興奮。

    警花?靠,老子現在最沒興趣的就是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

    “我說兄弟一場,有好介紹別忘了介紹給我。”

    “你就慢慢等著吧,等到我想做老鴇那一天!”我哈哈大笑,笑起傳出好遠。一輛載滿人的公交車從橋下過,我覺得腳下的路橋也在顫抖。

    夜忽然就黑了,有星無月。馬列的背影在街的盡頭越來越小,慢慢消失在黑暗中。火車站的大笨鍾傳來了報時聲。十二點了,我心頭忽然一陣寂寞,又消逝了一天,而新的一天,就這樣來了。

    我並不是有事就睡不著的那種人,然而今天,我起得卻意外的早。

    轉了三道車,感覺有三十餘站的樣子,折騰半天才到了警校。因為是昨天來過的緣故,所以我幾乎沒走錯路就到了3幢男生寢樓。樓並不大,看外形是公寓結構。

    411的寢室是開著門的,我才到門口已經聽到了熟悉的電腦遊戲星際爭霸的聲音。這讓我心忽然一熱,想不到現在的學生還有玩這個老遊戲的。一眼望去,我昨天托老馬幫我送來的那堆簡單的行李正放在這小小客廳的一個角落。

    我輕輕敲了敲門,那正在專注於打遊戲的黑瘦小夥停下了左手的狂擺,回過頭來,有些疑『惑』地看著我。問道:“你找誰?”

    我笑了笑,指了指屋角那堆行李,說:“我是……”

    那黑瘦小夥哦地點了點頭,臉上也是一笑,說:“哦,你就是今天來報到的哥們呀。等我一下呀,我打完這局再跟你說。”說著大聲喊道:“小四,有新丁到,還不趕緊脫了衣服來迎客!”

    旁邊的寢室有人長長打了聲哈欠,說誰呀,什麼新丁。說話中,走出一個唇角留有一點兒須根的年輕人來,還居然真的光著上身,隻穿著條內褲就出來了。一身的細皮嫩肉,宛若女身。

    這被叫做小四的年輕人看了看我,似乎一下想起什麼,拍了拍自己的臉,說道:“哦,知道了知道了,你是那個,叫什麼來著。”

    那打遊戲的黑瘦小夥忽然接嘴說道:“我說小四,你該吃補『藥』了,看你那記『性』,昨天老馬不是說過了嗎?武騰蘭!”

    靠,不就帶個騰字,老子還沒來就被你們起這麼AV的外號了。

    小四嘿了一聲,說道:“嗯哼,看我這記快,昨天晚上老馬是來說過。居然被我給一時搞忘記了。”說著上下望向我,忽然哈哈一笑,道:“走,蘭蘭,跟我睡一屋去。”

    崩潰!武騰蘭也就算了,居然還蘭蘭,聽得老子『毛』孔都差點豎起來。

    小四人挺熱情,主動替我介紹了一下。原來這正在打遊戲的黑瘦小夥叫秦治國,外號贏政。小四叫馮宇,還有一個據說是叫大胖的梁家偉的上課去了。

    我說你們怎麼不上課去,小四笑了,說道:“都快畢業了那還有什麼課可上,專業課都上完了,反正都和教官混成鐵哥們了,也不用去訓練了。混一混寫寫論文就算Over了,咱們也不像其它畢業生還要愁工作,這不除了天天睡懶覺打遊戲還能做什麼。說著一臉愁容,說咱們這屆的聽說都要下鄉鎮,這次完蛋了,去了鄉鎮派出所不知道那年才能回城來。”

    這時候贏政的主基地被三家一陣狂撲,最後的孵化池也被打暴,慘被彈出遊戲。一臉衰容地說咒罵道:“媽的浩方上這些傻『逼』,他們有難我拚死去救,我被攻打他們卻見死不救。”

    我歎了口氣,說:“和菜鳥做盟友就是這樣了,我一般開局都要先觀察一下盟友的動靜,看看盟友是不是菜鳥,如果是,也加強一下自己的防守好了,畢竟再強的暴兵和微『操』也很難擋住三四家的共同攻擊的”。說著我又歎了口氣,說:“你要是隻會自己猛攻,最後壯烈犧牲,八成還被這些大菜罵菜『逼』的。”

    贏政點了點頭,說可不就是這樣嗎?我都打了半天了,回頭一看他們還在架炮台準備慢慢出航母,老子肺都給氣炸了。

    我笑道:“可不就是,所以我很少在浩方上玩,除非想虐鳥。”贏政道:“那你在哪兒玩?”我道:“一般在PGT吧。”贏政皺眉道:“沒聽說過。”我趕緊閃開,暗想你這水平也就隻能在浩方上被人蹂躪了。

    有小四幫忙,很快我就鋪好了行李,這是一間四人的公寓,屋子很小,但架構不錯,起碼比我那閣樓鐵皮屋強太多了。由於是警校的關係,幾乎所有東西都是公家提供的,甚至光著身子來也沒問題。除了我之外,這仨都是A市本地人,一有空就回家的那種,所以沒什麼零碎的東西,有些難得的整潔。

    這時候贏政又新開了一局,對我說要不要來打一局。我反正也閑著沒事,就答應了,自然是輕鬆取勝。贏政很驚訝地看著我,說你的手好快哦,APM多少?我想了想,說不太穩定,網速正常下,1V1的話250到300左右,群毆的話不用怎麼思考,會低一些。贏政一臉讚歎,說咱可終於遇見高人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師父了!

    唷,寒『毛』豎起!聽你外號叫贏政,還想你是個牛人,原來也這麼肉麻。

    去食堂打飯的時候,贏政說你還沒飯卡吧,用我的先刷吧。我說這怎麼好意思,贏政哈哈笑了,說道:“自家兄弟還這麼客氣,隻要你肯教我打,別說一頓飯,畢業前的飯我全包了。”

    小四『插』嘴,說道:“你就別跟贏政客氣啦,這家夥什麼都管不了,就是能管飯,他老爹都不知道開了多少家酒樓了。”說著轉向贏政,笑著道:“我說贏政,你老爹什麼時候來咱們城南這邊開分店呀,我可先說好,將來我不想做警察了,你怎麼也得安排我間分店經理做做。”

    贏政訕笑了一下,說道:“行,你去找我爹拜拜,他肯認你做幹兒子,別說酒樓,家產也給你繼承。”

    小四作勢給了他一腳,轉頭問我道:“對了,我說蘭蘭,我聽老馬說你休學了一年,你什麼專業的呀?”

    抓狂,這麼重要的問怎麼就忘記問下韓校長了,我連你們開有什麼專業都不知道。隻得含糊說道:“和你們一樣了啦。”

    小四唉了一聲,歎氣說道:“不是吧,你怎麼也這麼慘。居然也學治安,我都快念完了才醒悟,早知道當初選刑偵或者刑技好了,感覺咱們學治安的將來完全是混飯吃的,沒點兒警察樣。”

    贏政聳聳肩,說道:“想這麼遠幹嘛,你真以為學什麼就能幹什麼呀,咱們都還得參加公務員考試才能分配呢?我聽前幾界畢業的師兄說,學刑偵的去派出所,學治安的變交警的多的去了。再說了,要說威風,還是學特警好,你看看我們學校那些學特警的,那一個個的牛『逼』樣!”

    說著手一指,指著不遠處五六個高大威猛的青年說道:“看見沒,這些特警班的,才來的新生也跩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走路都不看人了。”

    我一眼望去,這幾個青年身高都在一米八五左右,全部留著寸頭,穿著綠『色』背心,顯得體格雄健,肌肉豎實,上身還凝著剛剛訓練完畢尚未拭幹的汗水,『露』出些狂傲的野『性』,完全是些漫畫中的肌肉男。果然如贏政所說,這幾個人眼神都帶著傲氣,就像人人都是他們獵物一般。

    小四有些羨慕,道:“可惜咱們那時候沒開這個專業,要不我當初也肯定選擇特警,這才夠男人。”

    贏政哈哈一笑,說拉倒吧你,就你那曬了三年都比女人還嫩的臉蛋,還特警呢,去做護膚品的代言人吧。

    正說笑間,旁邊有人忽然跟我打招呼道:“小騰,你們去吃飯呀?”我心一陣奇怪,這地方居然有人認識我?不過感覺聲音有些熟悉,回過頭去,原來是許雲龍。拎著個飯盒走了過來。趕緊含笑點頭,說了聲許老師好。

    贏政和小四哈哈一笑,對我說你想惹雲龍哥生氣呀,居然叫他許老師!許雲龍抬手跟他們打了個招呼,說道:“我聽其它老師說了,你們這級的再沒幾天就要去實習,我說你幾個,在學校也沒幾天可呆了,還老逃課了,欠揍是不?”

    贏政趕緊說那那,你說兄弟們什麼時候逃過你的課!這不就是那些很無聊的非專業課偶爾遲到幾節罷了。

    許雲龍搖搖頭,說就你們這紀律還當警察,一天到晚隻知道瞎混。小四趕緊表態,說咱們政治立場堅定著呢,該學的學,該玩的玩!

    許雲龍甩了甩飯盒的積水,說我現在也是脾氣好了,當老師修身養『性』,犯不著跟你幾個跳蚤生氣,要是以前在警隊,就你們這樣,不被我K死才怪!

    贏政趕緊轉移話題,堆笑著道:“我說雲龍哥,今兒怎麼不在教師食堂吃啦,居然跑這來。”許雲龍歎氣道:“那都是些老爺們老娘們買菜回家的地方,我一年輕單身男人,還是和你們混一處得了。”

    小四望了前麵那幾肌肉男一眼,問許雲龍道:“我說龍哥,前麵那幾新生是不是你教呀!我看這體型,怕是特招的吧,普通學校出來的怕是沒這麼強壯的恐怖,用興奮劑喂大的吧。”

    許雲龍上下瞅瞅小四,笑道:“你這嘴還真毒!是呀,這些學生是特招的,我教他們自由搏擊。”說到這,許雲龍望向我,說道:“小騰,昨天我跟你說過的那事你考慮過沒有?”

    我有些訝異,望向許雲龍,說什麼事啊?

    許雲龍皺了皺眉,說道:“你居然給忘記了,我說下個月學校的自由搏擊自賽,你有沒有興趣報名?”

    “哇,自由搏擊賽?”小四和贏政都是驚奇地望向我。

    低調!一定要低調,老羅和韓校都交待過,我來這是純粹為了混畢業的,事關舞弊,這種事可大可小,千萬不要引起人的注意,免得節外生枝,於是我隻得含糊說道:“許老師,其實我不懂散打的,我都瘦成這樣,念警校也差點體檢不合格,那還能參加比賽,也就是小時候喜歡看點功夫片羨慕一下強人罷了。”

    這樣呀!許雲龍上下看了我一眼,眼睛中『露』出些精亮。我不由慶幸運,幸好我今天穿著件寬鬆的襯衣,掩飾了我那精練的體型,否則一定逃不過這老江湖的眼睛。趕緊把拿著飯盒的手垂下來,我這雙手可是『插』過多年鐵砂的,內行人一看紋理就知道。

    這時候旁邊有其它人跟許雲龍打招呼,許雲龍應了一聲,對我們說我和朋友先過去了,你們幾個小子可別再逃課了,知道不!贏政和小四自然滿口答應。

    許雲龍走後,小四拍了拍我肩膀,說道:“喲,還看不出來你居然挺會打的!勞動我們學校第一寂寞殘疾高手來請你參賽。”

    我趕緊說瞎扯,我也就是打星際還行,什麼自由搏擊我可不懂,我跟你們一樣,也就是在學校學點普通的擒拿術以後能應付下小『毛』賊就行了。贏政笑著說就是,可不能什麼了好事都讓你占全了。

    一路無話,入夜。下午時分,老馬打電話給我,果然如我所料,告訴我已經安排我和小四他們同一班學習,治安專業。明天就可以一起上學了。哈!還真是高效率。

    和其它學校相比,由於有嚴格的作息時間,警校的夜晚是安寧的。小四早已經入睡,隻有贏政好象還在床上和女友或者什麼人斷續地用手機短信熱聊著。傳來偶爾的短信鈴音,我有些煩燥,披起單衣,走到陽台上,看著寂靜深遂的黑夜。忽然有點兒無法形容的寂寞感。人生怎麼會這麼難料呢?我隻是簡單的一個人,這種太起伏的人生,我有些吃重!

    耳畔,大胖的酣聲呼呼響過。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2 16:17
十四 警花

    似乎我應該感謝天,感謝地,感謝思怡,感謝老羅。

    就在我最窮困潦倒的時候,給了我這樣的機遇。而且一切都是如此的順利,甚至未來是什麼樣子都可以預計得到。就正如老羅安排的那樣,混入警校,然後等待畢業,參加公務員考試,分配,調入市局,一切“順理成章”地最終成為警察。

    然而我的內心,似乎總有些不安的感覺。我曾經是一個習武的人,教我搏擊的那位泰國歸僑同時也是個修道之人,注重內心的調節。在他的嚴厲督導之下,我的少年,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和普通少年人不同,每天都要靜坐默思。這種默思的直接好處,就是讓我有一種異於常人的第六感。

    當然,這也許隻是某種天賦。

    很多次,每次危機發生之前,我都有些莫名的不安情緒,盡管我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事實上在我的記憶當中,我曾經是個極不安份的少年,參與過的打架鬥毆簡直舉不勝舉,或者為所謂的義氣,或者僅為朋友的一句話就去了。但這麼多次搏鬥,我卻很少有受傷,全因這種很難用語言表述的第六感。

    當別人的西瓜刀從身後砍向我時,當一塊板磚砸過來時,我心頭總會有這種強烈的不安感,然後提前做出反應。這極大程度的讓我可以在搏鬥中得以安全。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為了救思怡和鷹刀幫那群混混打架時,左手骨折了不說,還差不多斷了兩條肋骨,這麼幾年下來,感覺也沒有完全痊愈,冬涼的時候胸口附近總有隱隱的作痛。

    畢竟我不是李小龍,也不是李連傑,一個打十多個總是要吃虧的。

    不知道為什麼,這種莫名的不安感忽然又湧上心頭。我不知道,在這校園,亦或者在別處,將會發生什麼。

    在這初夏,天卻忽然意外的涼了。風很大,我頭皮有些發麻,忽然醒悟,原來是自己理了個寸頭的關係。照照鏡子,感覺頭型很失敗,當初以為警校都是要理平頭的,呆了幾天,才知道自己錯的深了。出於利益的關係,這間警校已經不是非常正規了,學校多的是穿著休閑,非公安專業的學生。況且就算是公安專業,也隻是對新生要求嚴格一點,對於老生來說,除了專業技能課,大部份學生都不願意穿著難看的製服的。更別提這寸頭。

    我真他媽的傻了,會聽韓校長這廢話,剪了這麼一個近於光頭的發型,風吹來,頭涼涼的挺不習慣。

    “大胖呢?又去苦讀啦?”小四到處張望。

    補充一句,大胖也是我寢室的一哥們,人如其名,體格雄壯。怕有九十公斤的個頭,套上件白T的話跟北極熊沒什麼區別。大胖人很和藹可親,但過於好學上進了些,和小四他們完全是兩類人,整天隻知道上課下課,沒事就去圖書館看書,天黑黑才知道回來。我來這麼久就沒見過幾眼。隻知道他為自A市附近的鄉鎮,高中時成績非常之好,完全是一流重點大學生的材料,但因為家境不是太好又想著能經常回家幫忙做事,所以才選擇念這所普通警校。對這樣的人,我心總是佩服的。這樣的人,無論到了什麼地方都不會放棄自己的信念,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不像我,完全沒有方向。

    世界上總有這麼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會讓你感動。

    這時贏政邊提著褲子邊哼著小曲地從衛生間出來,說大胖不在教室圖書館還能去別處?這家夥不念清華真是國家的巨大損失啊。

    小四隨手抓了團紙朝贏政還沒拉起的褲褳扔過去了。說贏政你不洗澡就算了,撒『尿』也偶爾衝衝廁所行不,我求你了!很臭呀!

    贏政才不管小四,往小四身邊一坐,喲喲『亂』『摸』了兩把,說道:“喲,臭到我家馮程程馮美女了,真是罪過呀!”

    小四推開了贏政說我靠你這大玻璃,老子怕你了。贏政說沒辦法,咱又不是大胖看書都能看飽,我就隻喜歡跟你『亂』,誰讓你長得細皮嫩肉的,哈哈!

    小四打了個呼,道:“大胖現在越來越勤奮了,今天居然去這麼早。贏政點了點頭說早個屁呀,都快上到早晨第三節課了。”

    說到這贏政唉喲叫了一聲,大聲道:“不好,忘記大事了。”說著掏出手機看了看日程表,又唉喲叫了一聲說完了,今兒真是周四了呀!難怪大胖去這麼早,這話一出,小四也不管廁所的臭味了,也立馬反應道:“大胖也忒不義氣,居然也沒提醒咱們一聲”。贏政哼哼道:“別看著大胖賊老實,這家夥陰著呢,知道少一個對手自己就多一分勝算。”

    “你們說什麼呢?”我邊刷牙邊問。

    嘿嘿!贏政『淫』『淫』一笑,說道:“蘭蘭,今天有節課咱們可千萬不能逃!”

    怎麼了,今天沒許雲龍的課呀,我看了看貼在牆上的的課程表,隻見上麵寫著,周四:治安管理學、保衛學、安全防範技術應用、危險物品管理、出入境管理。都是些很普通的課程設置,並沒有許雲龍的教的自衛擒敵。

    小四走上前去,伸出手忽然把課程表撕了下來,笑著說:“大哥,你可是去年的課程,你是不是覺得有點兒似曾相識,別說你,連我們都學完了。”今年的課程表咱就沒記,一直是想上啥上啥,不過我跟你說,這周四早上第三節這堂照相錄相技術選修課,咱可一定得上。”

    照相錄相技術?靠,這也用得著學?我有些納悶。

    無聊是不?贏政嘿嘿一笑,說,都知道無聊,現在都用DC、DV了,又不是要做攝影大師,誰喜歡上這種無聊課,可沒辦法,咱們家貝兒喜歡。

    “什麼貝兒?”我一下沒聽懂。

    別聽他瞎說,那是贏政給她『亂』起的外號啦!小四笑著解釋:“其實是刑技專業的一女生,齊思蓓。不知道你休學一年,還有印象沒有。”

    我那知道什麼齊思蓓,隻得含糊說好象是有這麼一人吧。幸好小四已經接著吹噓道:“這可是咱們學校的超級美女啊,以後的無敵警花,據說老爹就是市局剛剛退休的上任局長。”說著歎了口氣,道:“咱們學治安的,跟她們刑技的就這一節公共選修課重合,一周就一次,還得看她賞臉來不來。”

    齊思蓓?我心忽然飄過路思怡的身影,現在的女孩子,似乎很多用這個思字。或者是這個名字讓我想起思怡的緣故,我心對他們口中的這女孩有了幾份莫名的親切。

    贏政從充電器上拿起手機,快速地收拾著書包,又看了看窗台上的鍾,道:“你們不去我可去了,一周不見,我可想死偶家貝兒了。”

    我皺了皺眉,公共選修課,攝像攝影,還別說,我一點興趣也沒有。正想說你們去吧,我不如上網打打遊戲。這時小四拍了拍我肩膀,說道:“走吧,去見識見識,這妞超靚的。咱們在學校呆不了幾天了,見一次少一次了。”

    靠,說的這悲涼,跟要死似的。我長呼了一口氣,應道:“那走吧!”暗想反正我這偽學生,還真沒好好上幾節課。一個多星期下來,連專業課都隻上了三四節,更別提上這些公共選修課了。同班的同學除了住隔壁寢室的認識了四五個外,好多連照麵都沒打過。

    贏政對著鏡子梳了梳頭頭發,又打上了嗜哩水,用手指撥弄著,回過頭說道:“兄弟們給個評價,我這照型酷不酷,老子今天無論如何要跟貝兒重新搭上線才行,即使要不到她的手機號也一定要搞到她的QQ號!”

    小四唷地歎了口氣,說你少發『騷』了,這話你一星期說一次,都說了幾十次了煩不煩。說著也對著鏡子自照起來,抖了抖頭發,笑著說:“我覺得吧,還是我最配貝兒。”

    我忽然很好奇,什麼樣的女人,居然如此吸引他們。

    階梯教室,坐著的大部份是男生。由於也開設非公安專業的緣故,警校並不缺女生,但果然如贏政所說,有貝兒在的教室,永遠是男生多過女生的。

    這時候授課的一中年男老師正在準備著筆記本和投影儀的設置。教室顯得有些嘈『亂』。

    贏政如條餓狼一樣四處張望,最終無力地垂坐下來,歎息道:“完了,我家貝兒又沒有來。”小四啃著冷麵包,道:“路上我不早說了,八成是不會來的,這丫頭前幾月是三分鍾熱度想起來上幾天,這種無聊課程她那會有興趣持續的。”贏政靠了一聲,說早不見你說,早知道老子好好多睡一會了,來這又看不見她,要多難受有多難受。算啦,趕緊溜吧,呆會不太好溜。

    小四說來都來了,就聽一會吧,我吃麵包吃噎到了,現在肚子疼,不想走路。贏政罵道你簡直胡扯。說歸說,贏政還是坐了下來,隻是把衣領拉高了,遮住了Mp3的耳機連線。我和小四對視一笑,畢竟現在一個人回寢室也是件很無聊的事。

    隻有我是無所謂的,能不能見到這女孩,又或者上不上課對我並無什麼不同。這幾天我很深切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局外人的概念。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好學生,而且已經離開學校太久了,這的一切一切,雖然簡單和熟悉,但總讓我覺得有些不喜歡。

    這時候那有些謝頂的中年男教師已經開始說大家安靜了,我們講課。教室慢慢的安靜下來,那老師一邊演示一邊開始講起來,別說我根本就沒課本,就算有也懶得聽。這種完全是實踐出真知的課程要用語言表述出來實在太乏味了。我心不由同情贏政和小四,這果然是沒有美女就無法聽下去的一門課程。

    十點的陽光從窗外斜『射』而入,照在那已經有些老掉牙的投影儀的反『射』屏上,嗆得屏幕一片雪白,坐的遠一點的根本就無法再看得清在演示些什麼,何況謝頂男的舌頭也宛如陽萎了一般,萎靡不振,眾男均是暈暈欲睡。

    這時候教室門忽然吱的一聲,被推開了,眾男的目光齊唰唰地望向教室門,視線所望處,隻見走進一男一女兩個身影來。

    贏政眼睛哇的一亮,低呼一聲,貝兒來了!我亦有些好奇,轉過頭去,但見走進的那兩個人中,女的一個顯然是贏政和小四口中的貝兒,齊思蓓。

    偉人馬列說過,看女人一定要先從打扮看起,因為不會打扮,甚至連衣服也不會搭配的女人顯然是木頭,再美麗也是枉然;至於下一步是看腿或胸則不重要,男人在這方麵各有所好;下麵該是看發型、從發型就可以看清一個女人的基本『性』格。最好都滿意了再看麵孔吧,直接看臉是最愚蠢的,太容易失望。

    我靠!忽然發現,馬列居然影響了我的審美觀。

    我慢慢看過去,由於是公共課的緣故,並沒有要求穿製服。故而這女子穿了一件靜白『色』的無袖襯衣,配了條深灰的時裝褲,簡單的黑白搭配就很清晰地勾勒出她修長秀直的美好身形。至於胸前,則有些兒遺憾,風平浪靜,沒點兒波濤起伏,但給人一種很脫俗的清新感,我總以為身材和『性』格也是有著聯係的,身材不太張揚的女『性』總是內斂且感『性』的。她雙手抱著書,兩條藕臂雪白晶瑩。

    至於臉,則是純淨的,如一麵湖水,明晰的雙目,細彎如月的眉,輕輕俏跳的瑤鼻,眉宇間總有些兒懶洋洋的感覺,似乎剛剛從陽光下沐浴歸來。她掃視著階梯教室,和同伴在門口就近找了位置坐下,和我們差不多就在一個階梯的高度上,所以她彎腰的瞬間,我很清楚地看見,那幹淨的素發掃過了她雪白的肩。

    贏政眼睛都看直了,半晌才扭過頭來,恨恨地問小四:“她旁邊那家夥是誰,不知死活的家夥,長成這種鬼樣也居然敢跟我家貝兒坐在一起。”

    我瞟了一眼,隻見那男的長身玉立,麵容清秀,比贏政可帥的多了,甚至不是一般的帥,完全是明星級的,而且很強壯的樣子。當然,是個跟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的男人,我也懶得細看,隻是心底不由有些失笑。很明顯贏政是一點機會也沒有,這帥哥擺明了是那貝兒的男朋友,兩人的神態很親昵,時不時的輕輕低下頭去交談幾句。那男的更是時不時把手輕攬過,抱住齊思蓓那柔弱的腰,隻把贏政看的咬牙切齒,妒火中燒。低聲哼道:“我靠,居然在教室當著老子的麵就這樣,看我不宰了他!”

    小四瞅了一眼,臉上有些驚異,搖頭說道:“算了吧,你怎麼跟他比,你知道他是誰嗎?贏政哼哼道:“管他是誰,就是天王老子又怎麼樣,以為我怕他呀。”

    小四轉頭雙瞅一了眼,低聲說道:“那家夥好象叫張海澄吧,高中時是我們學校的,現在在F大念書。”

    贏政不屑地道:“F大怎麼了,很屌呀!”

    小四聳聳肩,道:“F大當然沒什麼了不起,不過這家夥真的很跩的,會讀書不說,還是個牛人,高中時跟家人從北方搬遷過來,才到我們學校就輕鬆破了學校的好幾項體育紀錄,而且據說是個武術世家,從小練武,打架就沒輸過。聽說現在改練柔道還是空手道什麼的去了,據說經常被選為代表,和日本、韓國的一些高校選手對抗,從無敗績。”

    贏政說你還知道的真清楚。沒這麼牛吧。

    小四哼哼道:”可不就是。不過我所以知道的這麼清楚,可不是因為他跟我以前是高中同學,而是前兒我在學校BBS看見新聞了,說我們學校這次年底的自由搏擊賽,要請幾個本市高校的高手來觀摩。也就是互相切磋什麼的。這張海澄可就是F大的代表選手。我那天在網頁上看到是老同學,就仔細看了看資料。真的,不騙你,這家夥你惹不起的。唉,下個月初的比賽,也不知怎麼今天就來了,還居然泡上了貝兒。”說著也是一臉的悻悻樣。

    贏政哼哼道:“那又怎麼樣,當我怕呀。”

    小四唷的歎口氣,一臉同情地拍拍贏政,說老子白跟你說了。愛找死就去,到時吃虧可別說我事先沒打招呼。

    我聽了小四的介紹,不由轉過身去,準備重新打量這個叫張海澄的男生,轉身的瞬間,我忽然看見陽光的角度,剛剛從窗外映入,照『射』在齊思蓓的身側,把她全身都映入一種玄幻般的柔和蘊彩中,剛剛那張並不算太吸引我的臉龐忽然呈現出一種女神樣的光華。

    我心中一動,不是這樣美吧。難怪贏政他們會『迷』成這樣。就在這時,我有些過大的轉頭動作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的視線忽然和我對視了一下,我心忽然有些異樣的情緒,抿抿嘴,我對著她微笑了一下。她似乎對一個陌生人的點頭有點奇怪,但也很禮貌的朝我點了點頭。然後低下頭去,也沒再和張海澄說話,隻是自己打開了書本。

    張海澄顯然注視到了我們這一次瞬間的眼神溝通,側過頭去在齊思蓓耳畔小聲問了什麼,顯然是問她是不是認識我,因為我看見齊思蓓抬起頭來望著我輕輕搖了搖頭,然後輕輕說了什麼。張海澄在得到答複後,忽然用一種很特別的奇怪眼神地望向我,一動不動,我忽然心底一涼。這一次,我很清晰地看清了,張海澄那眼角的紅絲,這是一種占有欲特別強的恐怖眼神。擁有這種眼神的人,同樣,也是非常恐怖的!

    很莫名的,我心忽然有些兒替齊思蓓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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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加油

    擁擠的食堂。比菜場還喧囂。

    不知道為什麼,吃食堂的學生總像餓了三五載似的,每一餐都是擠的如此瘋狂,好象晚一點就吃不上飯似的。當然最後總是伴隨著大量的浪費。

    大胖果然幹什麼都積極,我們才剛剛打好飯,已經看見他在遠角占好了座位揮手招呼我們過去。小四瞅了贏政飯盒一眼,說道:“喲,看不出你還是真傷心,就吃二兩飯了,學怨『婦』玩瘦身呀。”然後拍了拍我,說看看人家蘭蘭,餐餐半斤飯還長得如花似玉的,身材如此有彈『性』。我笑著靠了一聲,說死人妖,離老子遠點。

    眾人一陣饕餮。唯有贏政一言不發,果然心情極度低落。大胖好心,對贏政說道:“今天是咋啦?平時你話最多,今天怎麼像失了魂似的,失戀呀!”小四嘿了一聲,譏笑道:“說可不是嗎?你今天上課沒看見呀,貝兒給別人把上了。再說了,他有戀過嗎?”然後嘴上輕輕哼哼:最苦莫過單相思。

    贏政忽然發火了,罵小四道:“你再廢話,我用飯盒砸你!”小四唷了一聲,說政哥,咱也是為你著想,人家現在名花有主,拜托你也清醒一點。以前叫你追你老說推三托四的,現在後悔了吧。贏政咬牙道:“把你嘴閉上,沒人當你啞巴。”

    氣氛不太對勁,我和大胖趕緊勸他們一人少說一句。小四哼哼說道:“我這還不是為他好。看吧,人家都這樣卿卿你我的了,身為男人要現實點,要懂得放棄,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

    順著小四眼神的方向,我們轉頭望去,隻見另一角落,齊思蓓和張海澄兩人視旁人如無物,正在甜甜蜜蜜地互相喂飯調笑著。美女心情愉悅的時候真是如春風解凍,很讓人賞心悅目呀。連我這種對漂亮女人有了心理抵觸的也心下一『蕩』,被齊思蓓的明眸皓齒給電了一下。

    大胖一陣歎息:“唉呀,想不到貝兒終於也戀愛了。”小四望了大胖嘴邊還粘著的飯粒,笑著說道:“喲,咱們411怎麼啦?原來你老也喜歡這妞呀。”大胖呸了一聲,說道:“你們一天到晚在我嘴邊漏她,我再不關心也不得不記住了。”

    我邊吃邊看了看贏政,隻見贏政一臉陰霾,盯著齊思蓓看了半晌,臉上的忌妒神情終於慢慢緩和了下來,最後長呼了一口氣,說道:“算了,咱一大男人,還失不起戀嗎,吃飯。”說著低頭一陣猛扒飯。小四諤了一下,說你倒想通的快。贏政嘴著飯,支支嗚嗚地道:“其實我也就是有點兒妒忌那小子,老子這麼多年也做不到的事他做到了,我服!再說了,今早上我看了半天,貝兒和他在一起是真開心,我從來沒見她這麼開心過,我認了。”大胖拍了拍贏政,說道:“哥們,不錯呀,才一會功夫,境界升了。

    我微微一笑,說將來美女有的是,男人怕的是沒錢,還怕沒女人。小四說蘭蘭說的對,贏政道:“大家吃飯,管她娘的,從今後411再不許提這個女人,等老子緩過勁再說。”眾人自然一陣笑。我心底亦有些感觸,忽然覺得贏政這人也很灑脫。心忽然有點兒欣慰,認識了這麼幾個可愛的朋友。

    然而我也知道,有很多東西是無論多少金錢也買不到的,比如這份青春的感動和記憶。那怕隻是淡淡的一場,單相思!

    由於我坐的位置正對著齊思蓓他們,所以我抬頭的瞬間,忽然看見張海澄朝我們這瞟了一眼,眼神中帶著些示威的感覺。我輕笑了一下,拍了拍贏政,說我跟你打賭,這兩人好不過這個冬天。贏政說為什麼,我嘿地笑了,第六感!

    日子就這麼輕易的滑過。對於我,甚至根本不用在意學習,於是校園的生活總是很愜意很舒服的。馬列和思怡都有打過電話來,馬列自然是嘿嘿『亂』說幾句,思怡則是大呼學習太緊,連看我的時間都抽不出來,我當然巴之不得她不要來,說實在的,我現在有點兒怕見到她。

    在我的指導下,贏政的星際水平突飛猛進,上浩方菜人一般是沒什麼問題了。年輕就是好,什麼都忘記的快。才幾天功夫,這家夥好象就已經泡到了另一校的一漂亮女孩,整天晚上電話粥煲個不停。煩得小四用紙團扔他都快撕完了一本馬經。

    轉眼,一月有餘,我偶爾也有和小四大胖他們去上幾節課。本來想上許雲龍的課可能會比較麻煩,因為我實在不知道在他這種老手麵前,如何掩藏我懂格鬥技之事,上次隻是隨便說了一聲,就被他懷疑,如果上課肯定非暴『露』不過,非要被他『逼』著參加比賽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

    幸好小四說許雲龍最近煩著和各學校交流比賽的事,宣布這學期的課暫停,而專注於培訓他挑著出來的幾位參賽選手,畢竟我校是專業警校,搏擊是強項,這又是第一次以東道主的身分邀請外校選手交流,如果和其它普通高校比賽也輸了,麵子上會很過不去,在BBS上知道,學校方麵的原則是必勝,所以許雲龍的壓力也很大。估計對他來說,這也是做老師以來第一次有這種緊張感覺,偶爾在食堂見過他幾次,每次都是很匆忙的樣子。

    下了幾天的綿雨終於停了,陽光刺『射』著大地,地麵蒸發著騰騰的熱氣。望著足球場,大胖終於舒了口氣,說:“這麼毒的陽光,看樣子下午場地能幹了,我還以為這次又得在泥地打滾了。”

    小四說道:“聽說你們下午和F大的球隊有場球是不?”大胖點點頭,道:“可不是嗎!不過也不是什麼重要比賽,就一場比賽普通的友誼賽,是為我們學校的搏擊邀請賽做鋪墊,好象也是F大體育節的活動一部分。”

    小四說那你這麼緊張幹嘛。大胖輕歎口氣,說道:“沒什麼意外的話,這該是我學生生涯的最後一場比賽了,能不珍惜嗎?”小四輕輕點了點頭,道:“那是,我現在在學校,感覺什麼都是最後一次似的,看見漂亮的女生,總會想這是不是我最後一次見她們呢?”

    這時候贏政踢著個破球從球場那邊顛著球走過來了,走到我們身邊,把球踩到腳下,喘息地說這球場可真他媽破。大胖說還算好了,下午能幹就行,贏政歎氣道:“幹了又如何,還不是塊菜地,無所謂了,反正都踢了這麼幾年了。”

    大胖用腳踏了踏破爛的草皮,說道:“這那一樣呢,平常就哥幾個踢著玩玩,下午這可是正式比賽。聽說F大還是有幾名猛男的,上次的A市高校校際聯賽好象就是他們的冠軍吧。”

    小四嗯哼點了點頭,笑道:“何止上次,上上次也是他們啦!和咱們的散打『射』擊一樣,足球藍球田徑什麼的可都是F大的傳統強項。國內高校中實力也是穩居前三的。”說著嘿嘿一笑,道:“下午肯定有許多F大的女生來助威,他們的女生漂亮可是出了名的,這次咱們可養眼了。”

    贏政說養眼個鳥,你不上場當然爽了,我和大胖可是校隊的。到時在美女麵前輸了不是更丟人。小四歪著眼睛,上下掃了贏政一眼,笑道:“拉倒吧你,就你這板凳隊員還輪得到你上場,不過這也是你的福氣,下午百分百是場屠宰,與其在場上丟人,不如乖乖在場下看熱鬧。”說著作出一付同情的樣子望著大胖,以一付台灣搖頭歎息道:“大胖葛格,你好可憐哦,準備好了嗎?下午要被對方穿幾次小襠?”

    大胖生氣了,上前掐小四的脖子,說道:“你這胳膊肘往外拐的死家夥,知不知道什麼叫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這很可能是咱們在學校的最後一場正式比賽。其它人我不管,反正我會盡力的。”

    小四掙脫大胖的雙手箍紮,哼哼笑了,說:“很多事不是努力就行的。人家實力擺在那,又不是跟你比體重,這可是講究速度和技巧配合的事,你以為你一人就管用呀。”說著用手拍了拍大胖的胖腰,說:“我倒覺得你這體重,不去玩鉛球什麼的真可惜了”。隻惹得大胖一臉漲紅,伸出雙手又是掐小四脖子,兩人追鬧著跑開了。

    我對贏政說,看不出來呀,平時也不見你運動,居然還是校隊的。贏政有些臉紅,嘿嘿說道:“我這不是體力腦力兩不誤嗎?其實我也就是一替補,下午輪不到我上場的。”

    說著似乎想起什麼,長長歎息了一聲,說我這人就這樣,永遠都是做替補的料。說著低下頭去,說道:“有件事我說出來你可別笑,其實我和貝兒高中就是一校的同學,那時候就很喜歡她了,就為她我才考來這垃圾學校的,不過這麼多年了,不管我怎麼做,怎麼改,怎麼迎合她,她都不喜歡我,這幾年甚至連話也懶得和我說了,唉!”說著大大歎了口氣。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才好,難怪那天贏政反應這麼大,畢竟,喜歡了這麼多年的女孩忽然成為別人的女友,誰都會心不爽的。隻能輕輕拍了拍他,勸慰道:“人生總是有些遺憾的,不要去想未來會是什麼樣,做好自己就行了。”

    贏政輕輕點了點頭,望著遠處的群山,悠悠說道:“我本想在這畢業之前,鼓足勇氣再追求她一次的,然而……嘿!不說了,怪老子懦弱,說起來真他媽糗!”

    這時候有個身著運動外套,領隊模樣的人走過來,問道“大胖呢?”贏政趕緊對那人說道:“張指導,有什麼事嗎?”原來這人是贏政他們的教練。

    張指導抓了抓臉,說事情有變故,本來下午要在這踢的球看來要換場地。贏政說怎麼了?張指導指著麵前這菜地為難道:“你看看這球場,都破成什麼樣了,我跟學校說過多少次要保養一下,偏說沒錢,現在好了,這走路都走不穩,還怎麼踢球。還打邀請賽,也不嫌寒蹭。”

    說的也是,警校的這塊足球場確實過於破損了些,除了兩邊周圍還有些稀疏的野草,中間和兩塊禁區內完全就是坑坑凹凹的的泥地。

    張指導搖了搖頭,道:“F大最近要慶祝建校八十周年,本來大家聯係好了在這打場友誼賽,不過這場球真的太差了,對方提出改到他們學校去踢,現在校長他們也同意了,叫我來通知大家去坐車呢。”

    這時候小四和大胖已經跑回來了,小四哈哈笑道:“這次你們慘了,到別人地頭上,被F大的女生一起哄,不是更壓力倍增,隻怕連球都拿不穩了。”大胖緊緊抱住小四,說你這臭嘴,看我不收拾你,小四趕緊求饒。

    贏政哼哼說道:“去就去,誰怕誰呢。”然後對我說,兄弟你也一塊去吧,跟咱們助助威。

    F大,嗯,也好吧,忽然想起我也很久沒回那鐵皮屋了,也該趁機回去收拾一下再拿點換洗衣服了。於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說實話,在A市這麼幾年,我雖然就住在F大的附近,甚至很長一段時間,每天都要從F大的女生寢樓中穿過,但卻從來沒有進去過一次。和我上月前路過這學校有點兒變化,到處是飄揚的彩旗和懸空的氣球,似乎有什麼重大活動一般,哦,對了,早上聽他們說過,好象是慶祝F大成立八十周年。

    畢竟是全國一流大學,又是優勢項目,F大的足球場確實比警校那塊菜地好上不止百倍,完全是標準足球場地,看台可以容納萬人以上。據小四說每年的全國大學生足球聯賽這承擔著分會場職能。難怪看著有點像A級聯賽場地的感覺。

    F大的學生果然熱情,還沒有開賽,就已經坐了個小滿。烏壓壓的一片,喧囂至極,小四唉喲了一聲,一臉同情地對著大胖和贏政說道:“兄弟,你們可真得加點油呀,輸也別輸得太難看,老實說,連我都有壓力了。”

    但別說贏政了,就連大胖看到這陣勢,先前的豪氣幹雲也消於無形了,畢竟天時地利人和,還有最重要的“水平!”已方什麼也沒有。小四看看兩人的臉『色』,搖了搖頭,低聲對我道:“完了,呆會不止是屠宰,隻怕是血洗。”

    這時候贏政忽然神『色』一變,呆呆地望著前方,似乎忽然看見什麼不愉快的東西。我們隨著他視線看去,隻見對方的隊員席那兒,居然坐著我們很熟悉的兩個人:張海澄和齊思蓓。張海澄身著足球短衫,『露』出一身彪悍有力的肌肉群。正在一邊做著熱身,一邊和齊思蓓談著著。

    齊思蓓伴著情郎,穿著更是『迷』人,粉『色』的吊帶和低腰的牛仔褲,展現出她無比美好的身形,一頭飄逸的長發輕輕垂下,迎風而『蕩』。時不時的對張海澄報之以微笑。那燦爛的笑容在人群中顯得份外耀眼。

    贏政什麼感受就不提了,連小四牙齒也咬鐵了,哼哼罵道:“商女不知亡國恨。”大胖問什麼意思?小四說這有什麼難理解的,我估計她八成就是專門來看你們怎麼輸給她老公的。大胖看了看貝兒說怕也不至於,人家也就是來看看男朋友比賽罷了。小四哼哼道,別給自己開脫了,你以為呆會他還會幫你們助威不成!大胖望了贏政一眼,做了個眼神叫小四閉嘴,果然贏政臉『色』都有些蒼白,也不知道是不是陽光太過於刺眼。

    這時候站在我們旁邊的張指導手機響事,他接通電話說了聲你好,聽著聽著就變『色』了,說道:“什麼?”

    發生什麼事了嗎?我們一陣納悶。

    隻見張指導臉都氣白了,在電話罵道:“都叫你們一起坐大巴來,偏說什麼先回家自己打車來,現在好了吧,自己想辦法,就是跑也給我跑來,希望可以趕上下半場。”

    大胖問道:“張導,發生什麼事發這麼大火。”

    張指導麵『色』沉重,搖了搖頭,罵道:“還不是張永寧、王海彬他們幾個小免崽子,說順路回下家再來,現在好了吧,大塞車,我看比賽前他們是趕不上了。”

    小四唉喲一聲,歎道:“這次死硬了,尚未交戰,先折數將,他們可都是絕對主力呀!”

    大胖臉『色』一變,暈道:“那怎麼辦,我們這,一二三……加上替補,還好還好,剛剛十一個隊員了。”贏政不由急了,說:“意思是我也得上場了”?大胖說這不廢話,你不上難道叫小四這瘦猴上!

    張指導臉都急白了,罵道:“這時候還分什麼替補不替補,就是隻鴨子也得給我上架,這事你們可先別說,韓校長,徐副校長他們都在,我可不想挨批。”

    這時候比賽監督已經走過了,問張指導可不可以按時開賽,張指導長呼了口氣,說:“開吧!”

    雙方擲幣挑場!一聲哨響,球賽開始了。

    小四大呼一聲:兄弟!加油!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2 16:20
十六 七號

    其實小四還說軟了,這不是屠宰或者血洗,完全就是一場玩弄!一次強者對弱者的無情羞辱。當張海澄很瀟灑地晃過三名防守隊員,再戲耍猴子般地穿了門將的小襠,場上比分已經是觸目驚心的五比零。

    然而這時候開賽僅半小時。

    所有警校的球員臉上都是陰鬱和慘白的。甚至我心中也充滿了憤怒,不知為何,才一個月的時候,我已經有了很強的代入感,感覺這個學校的榮辱和我休戚相關。或者是因為認識了小四、大胖、贏政這麼些非常要好的朋友緣故。

    看球的F大學生都發生刺耳的轟笑,同情心盛一點的甚至已經開始倒戈支持起我們來。我轉過頭去,瞟了一眼對方運動員席旁的貝兒,隻見她的笑容也有些僵硬,顯然見到自己的同學被近乎於蹂躪的踐踏。心理也有些失衡,甚至在張海澄進球後向她揮手,她回報的笑容也遠沒了方才的開心。

    小四恨恨道:“看見那娘們沒有,還笑得跟個歪梨似的,媽的有了男人忘了娘。”說著握緊拳頭,站起身來,大聲道:“你們給我好歹進一個球呀!”

    然而誰不想進球,可就是沒這個能力,甚至被對方壓到了對方半場,F大的門員甚至頭都已經扭了過去,和後麵的女生瞎聊起來,顯然是在說怎麼會碰到這麼菜的隊。連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這時大胖拿到了球,見對方幾乎所有隊員都壓過了半場,後方完全空虛,而贏政正站在中線附近,於是一個長傳交給了贏政這邊前方的空檔,大聲吼道:“不會越位,快接!”贏政也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做板凳,還是太久沒運動的緣故,現在已經跑到了體力極限,拚是拚了,沒有效果,這時候見忽然出現了空檔,隻要追上球就可以形成單刀,於是開始發狂的向前衝去。

    這可是開賽以來警隊的第一個極佳機會,看台上都看得有些無聊的觀眾都暴發出一片叫聲。在贏政的發力狂奔下,在球就要出邊線的時候,堪堪接到了球,對方所有的球員都遠遠落在了身後,這完全是千載難逢的一對一機會。

    贏政帶起球,向對方球門衝去。正在和女生閑聊的對方門將忽然驚醒過來,一下棄門而出,直接衝向贏政,準備擋截住他的單刀球。

    然而贏政沒有這麼菜的,隻到對方門將彎腰直衝出來,腳下晃了個假動作。一下把對方門將給甩引了開去。過了門員,直接麵對對方空門。

    我和小四還有幾個一起前來助威的同學都暴發出歡呼聲,這肯定是個必進之球,那怕輸,也不能輸成零蛋。

    歡呼之間,贏政已經平推右腳,準備穩穩當當的把皮球送入對方空門,這隻是電光火石之間的事。然而對方已經被晃過的門將惱羞成怒,絕不容許這第一次對自己造成威脅的弱隊居然就過了自己。於是在那瞬息之間伸出了袢腿。

    高速運動中的贏政唉的一聲,右腳支撐腳一下踩空,一下踉蹌向前摔了出去。叭的一聲,狠狠地正麵摔在地上,皮球歪歪斜斜地停在身前。雖然比我們那塊菜地強很多,畢竟是是學生球場,質量始終沒好到那去,這一摔,把贏政的臉也給摔破了。滲出絲絲血水。

    一聲哨響,裁判員跑了過來,給對方門將一個紅牌。卻因為是在禁區外發生,隻給了警隊一個直接任意球。

    贏政緩緩爬起來,狠狠地瞪了一眼對方被罰下的門將一眼,就準備去撿起球擺起來發任意球,然後他腳才一邁出,忽然神『色』一變,似乎腳出了什麼問題,又緩緩坐了下去。裁判員揮了揮手,招呼誌願學生進來把他架了出去。

    “張導,我,我好象扭到腳踝了。”贏政臉上一陣抽痛,捂著腳喘息道。

    張指導輕輕拍了拍他肩膀,說道:“你已經盡力了,先休息吧。”贏政邊喘氣,邊關切地問道:“那怎麼辦,他們還沒有趕過來,我們而在一個替補隊員也沒有,要不張指導你上吧。”

    張指導歎了口氣,道:“胡說什麼呢。盡瞎扯。”

    贏政望了下場中,見對方也正因為門將被罰下,正在換人。就抬頭對著張指導說,要不咱們跟裁判說一聲,先暫停比賽吧,海彬他們應該差不多可以趕過來了。

    張指導望了望他,顯然心中也正在考慮這個難題,計無所出,隻得咬牙道:“就是十打十一也要堅持完比賽。那能出這種餿主意,何況咱們現在是十打十,也不算虧。我去說叫他們比賽繼續。”

    小四忽然『插』嘴道,那能這麼便宜了他們,我去問問我們來助威的哥們誰可以先頂上去。說著首先轉頭向我,說:“要不蘭蘭你下場,我見你每個周末都看球,應該也是喜歡踢球的吧?”

    “這個……”老實說我不止喜歡看球,球踢的也很不錯,甚至可以說我除了習武,簡直就是踢球長大的。但我實在有點兒為難。我真的隻想很低調的渡過這幾個月,最好除了本寢室的同學就沒其它人注意到。

    “還愣上什麼,會踢就上呀!”見我猶疑的樣子,一向斯文的小四也衝我吼道。

    我一咬牙,很多年前在球場上叱詫風雲的那種感覺又跳上心頭。

    “好!我上!”

    說上就上,小四拉著我匆忙跑向後麵休息室,換上球員球褲。我奇怪地望了小四一眼:“你怎麼還準備了球衣?”小四嘿嘿說道:“當我這後勤部長白當的呀。”說著悠然一笑,說:“這世上既然有人踢球,有人看球,當然得有人做除了看球踢球外的許多事。”

    其實生活的許多麵,何嚐不是如此。我忽然想起幾年前還在富豪賓館做門僮的時候,那些來此入住的許多大明星身後默默無聞,被使來喚去的助理們。

    我抓過小四遞過來的衣服,對著他微微一笑,說:“七號!我喜歡。”

    有小四的催促,我換衣的動作很快,除了新鞋有些不太合腳外倒也沒什麼太大的不適。然而運動慣了的我深知這種匆匆上場是不妥的,特別容易造成傷害。於是在出場的時間我拚命的活動著四肢和腳踝。

    小四嘿了一聲,說平時還覺得你有些瘦,真看不出你肌肉還挺強健的,說著嘖嘖讚歎了下。隻差沒用手來『摸』了。

    張指導望了我一眼,沉聲說道:“你趕緊準備活動一下,我隻能給你最多五分鍾的準備活動時間。”我知道張指導是保護我,心中感動了一下,點了點頭。

    然而在這五分鍾,我隊的球門又告失守,進球的又是張海澄,上半場沒結束,他已經上演帽子戲法了。我不得不承認張海澄長的真的非常帥,非常陽光。尤其是他進球後親吻中指那枚戒指的勞爾式慶祝姿勢非常酷,惹得她的一眾女生擁躉瘋了似的叫。可以看出,在F大,張海澄是非常惹火的一個男生。

    他也確實值得這些女生喜歡。

    然而張海澄倒也老實,隻把笑容留給齊思蓓,齊思蓓癡癡望著他,顯然心底雖然覺得他對自己的師兄弟殘酷了些,但畢竟女人嘛,更多的愛永遠在男友身上。隻把小四看得那個火起,隻恨已方球隊太不爭氣。我們的身後看台已經有人在狂喊,十比零!十比零!二位數!二位數!更讓小四聽得恨不得用棉絮塞住耳朵。

    局麵越來越失控,幾乎F大球隊的每一次斷球都能形成進攻,每一次進攻都能形成『射』門,要不是我方門員的超強發揮再加上門柱的幫忙,隻怕上半場就要打成十比零了。場上的所有我方隊員都是沒了靈魂一般,恨不得比賽趕緊結束,然而,就離中場休息,都還有十分鍾。

    去吧,張指導終於向裁判作手勢要求讓我上場。就在踏入場的那一瞬間,我忽然聽見半躺在靠椅上的贏政忽然對著我淒厲的叫道:“蘭蘭,好好踢,我死也不要在她麵前輸這麼慘!”

    去死哦,說一百次不要叫我這外號了,老子不喜歡武騰蘭!

    我點了點頭,轉身對他笑了笑,然後深深做了個深呼吸,給自己做了點精神上的明啟。在得到裁判指示後,我進了場。忽然隱隱好象聽見有個女人在大聲叫警察叔叔。我轉頭望了望四周的看台,黑壓壓的人群,那分辨得出是不是叫我,我長呼一口氣,大聲對著那些垂頭喪氣的隊友高喊了一句,不要放棄,還有時間!

    然而隻有大胖對我點了點頭,其它隊友都已經輸得差不多麻木了。何況他們根本不認識我,隻是在大巴上見過我幾麵罷了。沒奇怪我居然會上場就算好了。

    這時候我們剛傳到中場的球又被對方斷了,對方又大舉推上,三傳兩帶又直奔我方的禁區而去。我們的後防隊員都幾乎忘記了防守,甚至沒有一點堵斷的意識,什麼叫兵敗如山倒。我算是見識到了。一時噓聲響起,原本還有點人站在同情的立場支持下我們,現在見我隊如此放棄消極,都是跟著噓聲大作!

    媽的,再這麼下去,真是沒臉了。我對著他們大叫一聲:“幹嘛愣著,你們還是不是警察,怎麼能輸成一點脾氣也沒有!”

    負責防守中路的大胖見到對方輕易就過了自己的右邊後位,趕緊上去補位,幾乎沒有人能相信他能補到,但大胖仍沒有放棄,就在對方準備下底傳中的時候,一個漂亮的飛鏟,把球踢出了邊界。

    小四忽然攙扶著贏政就站在場邊,這時不由都是大叫一聲,兩人一起拍手,對著大胖叫道:“幹得好!大胖!”

    然而大胖自己一身偌大的體重也順著這一飛鏟滑出了場地,砰的一聲撞在場邊的標語牌上,摔了個灰頭灰臉。半天才爬起來,鼻子都給撞出血來。

    小四嚇了一跳,放開贏政,衝了上去,叫道大胖你沒事吧,大胖嗯地握起了右手拳頭,對自己揮動了一下。然後大聲說道:“沒事,我們加油!不要放棄!”

    或者是受大胖這一下鼓動,那些原本麻木的球員忽然似乎都忽然醒來,放開了手腳和對方拚搶,我們的隊員隻是技戰術不如對手,但如果拚身體拚體力的話絕對不弱於人!然而對方畢竟是有實力有經驗的球隊,見我們開始拚命起來,一點也不急,也不跟你爭,就慢慢的倒起腳來,尋找我們的破綻,準備一擊必中,以時間消磨我們這剛剛激發的鬥誌。

    足球的規律擺在那,雖然學生比賽和職業球隊不同,起伏很大,但六個球的差距隻要拖到下半場,差不多就回天無力了。

    然而,我相信,這絕對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隻會倒腳的球隊是沒有前途的!

    果然對方出現了失誤,被我們的隊友斷到了球。傳給了我方的後衛。

    傳過來,這時候需要的是口頭的指揮,我大叫一聲,邊舉手視位邊朝前『插』了上去。那後衛稍一猶疑,仍是一大腳長傳向我這方踢了過來,腳法並不好,傳的有些偏。但已經足夠了,以我的速度正好能追上。

    這是我上場後的第一腳觸球。前方隻有對方的兩名防守隊員。我腳下加速,心中同時想起,已經很多年沒有碰到球了。心中稍一猶疑間,對方兩名防守隊員已經包夾了過來,其中一個正是張海澄。我已經不過能越過對方的防守。

    傳球!我右腿向外一撥,輕輕傳給我身後右側的一名隊友,然後身子繼續向前衝,從兩人的夾縫中越了過去。

    這上隊友並不是太菜的,一下心領神會,就在我穿越對方兩名隊友的瞬間,一腳直傳,向我身前傳了出去。

    經典的二過二配合,沒有越位!

    我如一條出籠的餓虎,衝出了兩人防守圈,正好接到了隊友的喂的非常舒服的直傳。張海澄臉『色』一變,大叫一聲“去死!”轉身向我追來。

    前麵一馬平川!離對方禁區十多米根本無人防守。

    我需要的,隻是速度!

    然而我還是低估了張海澄的速度,沒帶球衝出數步,我已經感覺到他已經要追到我身側,隻要他願意犯規,他可以隨時放倒我。然而我已經衝到了禁區邊緣,張海澄顯然怕放倒了我被判處極刑,不敢再以身試法,隻得向中路移去,試圖在前方阻截我,而任由我繼續下底。他顯然是一個非常有經驗的選手,知道我們這方沒有人能繼續跟上中路,我要是不能傳中,根本不會有做為。

    就在對方禁區左側,我控住了球,然而我方的隊友這時候才剛剛越過中線不久,我確實無法傳中,隻有靠自己了,我帶球而上,直向張海澄撲去。張海澄冷笑,低著身準備阻截我。

    我小瞧了他,他卻也小瞧了我,雖然隻一度在中學的校隊中呆過,但我那高中校際聯賽的最佳『射』手可不是白當的。雖然很久沒有碰球,但剛剛那一個突破,已經讓我忽然進入了當年的氛圍中。

    那時候我們每天都踢球到夜黑。無數次重複著過人的動作。我絕對相信,在對足球的虔誠上,曾經少年的我們,絕對強過國家隊那些垃圾!

    我右腳做了個虛帶,在球上空盤旋一下,身子向左壓低重心,引誘他向我左方轉移,果然是老手,並不吃我這一套,身子並不隨我的移動而改變重心。

    但這已經是禁區內,我不怕你敢衝上來和我硬撞。我繼續運球向他接近。張海澄緩緩後撒。

    再一次做假動作。仍然是把引誘的重心放在左邊,然而這一次我根本不是假動作。

    我就沒打算過你。

    在我重心作勢向左移的時候,我右腿已經把球向右撥動,然後直接起腳!用腳內側打弧線球。

    球劃出一道小小的曲線,堪堪越過張海澄的身側,極速向球門遠端飛去。張海澄身後的對方門將畢竟不是專業門將,隻想封住小角度,和張海澄的位置顯得太過於重合。他根本沒猜出我的意圖。何況這一腳如此刁鑽。直奔遠門柱而去!

    進吧!在這一瞬間,我閉上了眼睛!

    “好樣的!七號!”我忽然聽見我的身後傳來一陣歡呼聲,不用說,球進了。就連看台下也暴發出了一陣掌聲,雖然是對方的主場,也不希望比賽呈一邊倒的,畢竟球賽如果是這樣子的,就和看大學生打小學生一樣乏味和讓人側隱。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眾人的歡呼,我忽然有種特別激動的情緒,感覺自己經過這麼多年的沉默、頹廢和惡運的積伏,忽然有了點兒蛻變的感覺。

    然而什麼時候我真正能破繭而出?我不知道。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2 16:21
十七 老婆

    中場休息的時候,我們遲到的幾個主力起來了,於是下半場的比賽沒有太大的懸殊,當然比賽的結果,我們還是輸了,輸的很慘,終場的哨聲響起時,比分定格為九比三。這是個讓人泄氣的比分。

    每個隊員的臉上都是陰霾。其實比賽的結果並不重要,盡管我自己以前參加過的比賽中,也曾發生過上半場零比五,下半場大翻盤的比賽。但那畢竟發生在實力相近,隻是發揮水平起伏較大的業餘比賽中。像這種實力明顯有差異的比賽中,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忽然很懷念,那些散落在各地,不知所蹤的少年球友。

    輸的這麼慘,誰也不會有什麼好心情,大家沉默著各自收拾著行李,大胖更是呆坐在草地上,半天也沒有起來,我知道他的心情,學生年代的最後一場比賽是這樣的結果,換誰也不會開心的。贏政似乎腳傷得有點重,在做了簡單的包紮後,一瘸一拐的站起身來,由小四攙扶著向大巴走去。

    這時候貝兒慢慢走了過來。盯著贏政,俏生生的臉似乎有些過意不去,半晌才說道:“你腳要不要緊?”贏政臉一下紅了,趕緊低下頭去,說沒關係,過幾天就沒事了!

    小四哼了一聲,對著貝兒說道:“你走開啦,這下你得意啦!”

    貝兒被嗆一句,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有些尷尬的木立了一會,點了點頭,說那我走了。腳下卻沒有移動的意思。

    我笑了笑,對著貝兒說道:“他沒事的,隻是腳扭了一下,過幾天就好了,我們會照顧他的,你放心。”貝兒抬頭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走向了張海澄那邊,張海澄小聲的和她說了幾句,輕輕扶著她肩走開了。

    小四哼哼道:“假惺惺的,我現在好討厭這婆娘哦!”

    贏政紅著的臉半晌才平複下來,長吐了一口氣,道:“我不是做夢吧,她居然跟我說話!”小四唷的搖了搖頭,歎道:“見過沒骨氣的,沒見過你這麼下賤的。人家跟你說句話看你就飄上天了。不過還真奇怪,這丫頭今天居然會主動和你說話。真是搞不懂!”

    看著貝兒的背影,想起贏政曾經對我說過的話,我有些明白他們兩人間的事,畢竟對一個喜歡自己這麼多年的人,無論再不喜歡,也該有點兒心存感激才對的。

    走啦!小四拍了拍還沉浸在喜悅中的贏政,又大聲對草地沉默的大胖叫道:“我說大胖,你抽筋呀,還走不走,車要開了!”大胖應了聲,緩緩爬起來。

    我忽然想起一事,便對他們說道:“要不你們先回學校吧,我很久沒回家了,得去收拾點換洗衣服!”

    這樣呀,贏政和小四點了點頭,說那我們可不管你了哦,明兒見。

    我點了點頭,說了聲回頭我洗好運動服還你。小四嘿嘿一笑,道:“你丫就穿著吧,這是贏政家老爹讚助我們的。學生會還堆著好幾十套呢,反正要畢業了,留一件當紀念!”

    告別了他們,我拎著包獨自從F大的校園中穿行而過,我印象中前麵應該有一道後門可以直達我春姐他們那。唉,得趕緊回家衝個冷水澡,一聲的泥不說,汗水現在開始發粘了,和球衣相磨擦,讓人有點兒難受。

    沒走出多遠,我忽然覺得身後似乎有人跟蹤著我,我警覺地回過頭去,轉頭的瞬間,我看見背後數米處,俏生生地站著一個休閑打扮的少女含笑看著我。長發垂肩,淡黃『色』的衫,破牛仔褲,很寬大的一雙運動鞋。看上去很熟悉的感覺,似乎在那見過。

    終於想起來了,那天在這附近一家酒吧和一個男人糾纏不清,還把我扯了進去的那個女子。叫什麼來著,對,白綾!

    我哈地一笑,說道:“喲,白綾,什麼時候把頭發拉直了,感覺一下變純情了!”

    白綾哼哼地蹩了下嘴,道:“沒勁,人家還想嚇一你下的,才走近你就被你發覺了,我說你警覺『性』這麼高幹嘛呀!當真是天生做貓的料。”

    我抓了抓腮,笑道:“這能怪我嗎?誰你狐狸味這麼重。”

    白綾嘻嘻笑了,說道:“警察叔叔,你好跩哦,我跟你發短信你居然連回也不回!”

    我想起她短信被我誤刪除的事,便微笑道:“發短信有什麼意思,我這不是指望著和你在城市的某個角落重逢嗎?”

    “你少貧了!”白綾小嘴一噘。朝我走過來,忽然嘿的一笑,伸出手勾挽住我,笑著說道:“好不容易才逮到你,走啦,男朋友!”

    “不要吧,我會害羞的。”我笑著抖了抖手,準備甩脫白綾,無料白綾不但挽得更緊,另一隻手也抓了過來,身子更是一個勁貼了過來,以一種撒嬌的聲調說道:“人家這不是想你嘛!”

    白綾緊緊的依偎著我,我聞見一陣淡淡的發香從她身上傳來,沁人心脾,讓我心頭輕輕一『蕩』,不可否認,這女子身上有種莫名的邪味吸引我。

    幸好我還沒有完全秀逗,也不是贏政那咱種『毛』頭小夥。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我說美女,我不太習慣被女人勾手唉,這麼喜歡我,換我抱你得了。

    白綾嘻嘻一笑,說道:“好呀!”說著放鬆了箍緊我右臂的雙手。我甩了甩被她扯得有些酸的右手,說看不出你手勁還真大。白綾笑著說道:“這次不能再讓你跑了嘛。”

    我把外套披上,輕輕抬高右臂,對白綾說來!白綾臉上泛起甜美的笑容,說道:“我就喜歡你這樣,其它男生別說敢和我這樣親熱了,就是和我說話也經常臉紅。”說著身子輕輕靠入我的臂彎。我輕輕攬住她右肩,無奈地道:“這下該滿意了吧。”

    白綾小嘴嘟起來,笑了笑,說道:“將就啦,如果你再高五厘米就更完美了。”說著左手穿過我的外套,緊緊抱住了我的腰。完全是一對親密情人的樣。我望了望身旁的白綾,笑道:“還好吧,你剛到我耳朵,正是標準的情侶身高黃金比例。”

    這時候學校球隊的大巴開了過來,車窗旁邊的贏政和小四眼睛都望直了,贏政哇了一聲,大聲道:“不是吧,我是不是眼睛花?”說話間車從我和白綾身邊一閃而過。小四伸出頭回望了半天,大聲叫道:“回來跟我們老實交待!”聲音飄『蕩』的空氣中,車影漸漸遠去。

    “你也給我老實交待!”白綾哼哼著道。

    “交待什麼?”我裝糊塗。

    “去,還會騙人呢!說什麼自己是警察。原來和我一樣,就一學生。”

    我笑道:“你那隻眼睛看見我是學生了,我臉上縫著學生證嗎?再說了,我現在不是警察,未必將來不是警察。”

    “去!”白綾臉上狡詰地一笑。說道:“反正我不管,你騙我,就得負責!”

    我失笑道:“喂,不是吧,我都滿足你的『淫』威了,你要抱就抱,還能欠你什麼呀?”

    白綾嘻嘻一笑,滑晰的臉上『蕩』過一片暈彩,說道:“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抱也給你抱了,你就得負責,今天你就是我的人!”

    我長呼一口氣,笑道:“有你這麼說話的嗎?誰先抱誰的哦。趕緊給我說,是不是要我幫著假裝男朋友,擺脫那個男生的糾纏。”

    白綾微睨我一眼,笑道:“你倒蠻聰明的嘛。不過我白綾是隨便那個男生能纏上的嗎?”我點點頭,道:“也是,想追你還真得不是普通人才行。”

    白綾歎了口氣,道:“我老實跟你說吧,錢凱最近煩死我了。我今天說什麼也跟他了解這事不可。不然我日子可沒法過了。這事你最清楚,所以這一看見你,就來抓你來了,我不管,你得替我作主,我這清白之軀都讓你抱了,你要負責!”

    我沉『吟』了一下,道:“錢凱?哦哦,想起來了,上次在酒吧和叫手下和我動手那凱子,好象顯得有些來頭。”

    白綾臉上一緊,哼哼道:“可不就是他嗎?最近煩死我了,一天一把花不說,我隻要離開學校,去那他的那幾保鏢也跟著,整天電話不斷,煩得我什麼也做不了,正打算換手機號呢。”

    我哈哈一笑,說有花收,有人保護不是挺好,惹人羨慕呀!

    白綾歎氣,道:“可惜他老人家遇人不淑呀,我最恨誰幹涉我了。以前還有點兒喜歡他,現在他越煩我我越討厭!”說著聲音一變,恨恨道:“尤其是他那天居然敢打我。我白綾長這麼大,隻有我打人,還從沒人敢打我的!”

    我心想起那晚的情形。失笑道:“說活該你欠揍。那樣的男人你也跟!”

    白綾生氣了,用手狠狠在我腰際掐了一下。

    “唷,好痛!”這女子手勁還真不小,居然讓我也有點兒痛感了。

    白綾見我吃痛的表情,心下也舒服了,哼哼說道:“看你還敢不敢再說我

    不是!”說著臉上忽然悠然一怔,緩緩望著遠方自語:“你說人長大是不是都會變呢?”不等我回答,又接著說道:“其實錢凱以前不是這樣子的,他和我一個院子長大,從小疼我關心我,像我的親哥哥一樣,我也很喜歡他,甚至父母都當他是未來女婿看待。但長大後,他的生意越做越大,賺的錢越來越多,我卻感覺他和我的距離越來越遠!”

    望著忽然寂寞的白綾,我心中忽然生出些憐憫。望了望她,我問道:“怎麼,需要我來幫你解決一下這問題?”白綾嘿嘿笑道:“本來也沒指望你啦,你就知道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不過今兒在看台上我一眼就認出你來了。嘿嘿,這就是所謂緣份了,你不幫我誰幫我呀!”

    這時候幾個F大的女生走了過來,看見我和白綾,眼睛都亮了,都說:“喲淩子,什麼時候又換男友了。”白綾一把把我拽得更緊,緊緊靠著我,示威似的笑道:“你們可別『亂』說,我可就他一個親愛的!”

    這下我是徹底無語!

    一個高個女生打下打量了我幾眼,嘻嘻一笑,說道:“你好,我叫岑薇,淩子的幹姐妹哦!你可得好好孝敬我們一下。不然你們的親事我們這幫姐妹可不認可的哦。”旁邊的其它女生都嘻嘻笑起,說是呀是呀!趕緊請我們喝杯冰飲先。

    白綾笑了,說道:“我老公可老實了,你們可別欺負他!”然後輕輕用手肘輕擊了我一下,撒嬌說:“好老公,我也渴了哦。”幾個女生一起轟笑。

    實在話,雖然我很明白現在的女生都太活潑外向,但我還是有點兒崩潰。像白綾這樣的女人我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岑薇嘻嘻一笑,道:“你不回答可就是默認了哦!”然後大聲道:“你們還不謝謝哥哥!”

    遇見這麼一群瘋女人,我無奈搖頭,算啦!偶爾做次冤大頭也不是什麼大事。

    果然是一群瘋狂的女人,已經有人大叫道:“我要吃和路雪!我要吃黑牛!”我長吐一口氣,看來老子在她們的心中真的已經幻化成一個偉大的凱子形象了。我心中詛咒著,身子已經被白綾拉著向校門口的冷飲店走去。

    眾女那會和我客氣,各自點了自己喜歡的東西,享受著空調,在我耳邊像蒼蠅一樣八卦著。我搖了搖頭,站起身來,要了瓶冰啤。順手『摸』了『摸』腰包。嘿!這下好了。出來踢球,忘記了帶了。隻好倖倖然坐下,用手背敲了敲白綾:“老婆,你把我錢包拿那去了?”

    白綾嘻嘻一笑,道:“有你這樣當人家老公的嗎?怎麼,沒帶錢呀!”

    幸好我曆經多年磨練,臉皮比普通男人要厚的多,歎氣道:“你看我這打扮,那能像裝錢的。再說了,我這人老實,錢包一向老婆管的。”白綾瞅了我一眼,挺了挺胸,嬌笑說:“得了吧你,得了便宜還賣乖!”說著歎了口氣,說道:“好啦,這次我請得了,唉,想不到我白綾如此命薄,遇見的男人,有錢的不喜歡,喜歡的又沒錢。”

    懶得理你,不知所謂的女人!

    這時門口一陣轟鳴,停下了幾輛巨型摩托。從摩托車上跳下幾個穿著黑皮皮衣的青年。白綾見狀,噗地吐了口氣,臉『色』一陰,歎道:“又來了,有玩沒玩呀,煩死了!”

    這幾個黑衣青年走進冰飲店,四處一掃,直接向我們走來!當先一個頭發梳得很有型的青年恭敬地向白綾彎了彎腰,說道:“淩姐,錢總說今天晚上,務必請你過去一下。”

    白綾猛然站起身來,臉『色』一變,罵道:“我說你們是不是有病呀,怎麼跟陰魂一樣老纏著我不放,姓錢的怎麼自己不來?”旁邊的那幾女生都嚇了一跳,問道:“淩子,怎麼了?”

    白綾礙於眾姐妹在旁邊,強忍了下怒火。沉聲道:“跟姓錢的說,我煩死他了,叫他不要再來煩我!”

    那黑衣青年訕笑著陪禮:“錢總今天有一個重要接待,實在抽不開身,吩咐我們無論如何要把淩姐給帶去。”

    白綾呼了口氣,從背包拿出電話,按了幾個號碼。電話接通了,隻聽白綾說道:“我說錢凱,你煩不煩,趕緊說,又什麼事要我爹幫了?”等了一會,白綾又罵道:“我最煩你這態度了,婆婆媽媽的。”電話那邊不知說了什麼,白綾最後呼了口氣,狠狠說了句:“好啦!我會跟我爸說的,你叫你手下別再煩我了,滾!”說著啪的一聲,把手機狠狠砸在桌上。

    岑薇關切地低聲問道:“綾子,沒什麼事吧。”白綾呼了口氣,喘了喘氣,平息了一會,說道:“沒事!咱們走吧,我不想再見這幾個人。”

    說著拉著我的手站起來,說老公我們走!然後轉過身去,對著那幾個黑衣青年說道:“你們再敢跟來,我叫姓錢的開除你們!”幾個黑衣青年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如何辦才好。但聽見白綾叫我老公,不由都一臉奇怪地看著我,很有些義憤填膺的感覺。

    我有點兒鬱悶,感覺到自己正被牽進什麼事了,然而不等我去想,白綾已經拉著我的手,走出了冰飲店。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2 16:22
十八

    江水無意,只顧東流!

    夕陽如血,把這脈脈青山和浮流的江麵映泛出神奇的帝王之『色』。白綾站在江邊,扶著鐵鏈,靜靜注視著江水。看著那帆帆不知來去的孤舟。江風掠過,白綾長發飄『蕩』,在夕陽中宛如一尊玉塑的美神。

    我則躺在草地上,輕輕的吐著煙。看著天空偶過的飛鳥,聽著耳畔傳來的微風與汽笛聲。

    我許了個願!白綾忽然轉過頭了,對我微笑著說,這一笑,竟讓我看得有些兒癡了。或者是下午一直以情人身份相處的緣故,竟讓我對她也有了些異樣的情懷。

    “許什麼願呢?”我坐直身子,笑著問道。

    “嗯,我跟自己說……,嘻,不告訴你。”白綾臉忽然有些兒少見的羞澀,忽然停住了欲說的話,重新轉身麵對江麵一艘出海的輪船,輕聲自語:“我把我的心願係在桅杆上,讓它帶我出海,到它周遊完世界回來的那一天,我的夢想就會實現!”

    “拜托,姐姐!那是艘渡輪!不在江北就在江南,還周遊世界呢!”

    白綾哼了一聲,說道:“跟你這種俗人真沒法溝通!你就不會感『性』一點呀!”

    我悠悠然吐了個煙圈,笑道:“『性』感我就有,感『性』就免了吧!”說著我指指自己的臉,對白綾道:“看見沒,梁朝偉的眼神、周潤發的笑容、黎明的深情、張國榮的氣質、陳道明的儒雅。”

    白綾呸了一聲,臉上忍俊不住笑了,說道:“是是是,你『迷』死我了,老公公!嘿,我忽然發覺你這人也挺有意思的,真有點想你做我男朋友了呢!”

    我說千萬別,我是無根的浪子,不適合戀愛。

    白綾笑了,說道:“這是句什麼台詞,好熟悉的感覺,什麼電影的?”

    “有嗎?”我又吐了個煙圈,笑道:“我說老婆,咱們該回家了吧。”白綾眼睛溜溜一轉,笑了,居然道:“好呀!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還怕你不成!”

    剛推開鐵皮門,李春春抱著她那虎頭虎腦的小侄子就出現了。

    “喲!大兄弟!這段日子去那啦,也不跟姐姐說一聲,害得我那個擔心,隻差一點就要報公安局了。”轉頭看見白綾,大聲叫起來:“唉喲喲,這是誰家的女娃呀,生得這般俊。”

    沒想到這時候白綾居然有些靦腆了,拉了拉我衣角,輕聲問她是?

    “哦,我跟你介紹,這是春春姐,偶最親最愛的房東大姐!”拍春姐的馬屁向來是我的愛好。

    李春春嘿嘿一笑,差點臉都咪成一條線。用拳頭輕輕捶了我一下,說:“就你嘴甜,我說大兄弟,這是你……”

    “哦,這是我老婆!”我嘿嘿一笑。對彼此之間的這個昵稱我可是沒任何意見的。

    “說什麼呢!”白綾用手狠狠掐了一我腰一下。

    “喲,大兄弟,這可不夠情份,結婚了也不跟姐姐我說一聲。”李春春一臉驚奇,上下打量著白綾,半晌才點了點頭,說:“要得,這女娃我喜歡。”

    靠,怎麼搞的,忽然覺得有點邪門,我忽然發現白綾居然臉紅了!丫居然也會臉紅,簡直是匪夷所思的超級新聞。

    “春姐,不說了我哦,我們上去了,你看我一身髒,得趕緊衝個澡!”

    “好好,大兄弟,你們上去吧。不怕,晚上你們使勁折騰,我最近睡得特沉,驚不醒我!”李春春『淫』笑著,在這方麵,春春姐的覺悟真不是一般的高。

    呼!趕緊閃人,再跟這東女人扯下去絕對沒完,八成又給她想起房租的事。

    方打開閣樓的門,就看見思怡送的那盆水竹已經快幹死了。一股熱浪奪麵而出。我轉頭對著白綾笑笑,說:“完了,夏天一來,我這又是天天免費桑拿了。”

    白綾似乎對單身男人的這種租屋很感興趣,四處不停地看。然後一屁股坐在我的床上,忽然笑了,說:“我小時候一直幻想住在這種閣樓,想不到是這種感覺,真的有點熱哦。”

    我搖搖頭,說:“冬冷夏熱,還行,你先呆著。要看電視或者上網,或者打電視遊戲自己搞定。對了,廁所下二樓。”白綾抬起頭說你要幹嘛去呀!

    我從門背後扯下『毛』巾來。對她揚了揚,『淫』笑說:“冷水澡啦,要不要來鴛鴦浴。”白綾四處一望,驚奇地說:“你在那洗呀,我好象沒看見浴室!”

    我指了指門外,說了聲天台!

    呼,天氣似乎真的太熱了,一天的晴天,冷水管流出的水居然都是熱的。

    “我的天,你就這樣洗?”白綾忽然驚叫了一聲!倒把我嚇了一跳。“幹嘛這麼大反應呀,我說看男人洗澡很有趣呀,趕緊給我回屋去呆著。”

    白綾哈哈笑了起來,道:“你也太暴『露』了吧,就這麼隨便用兩塊破塑料布左右一遮,頭也『露』著,旁邊高樓的人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呀!”

    我一邊衝一邊悠然說道:“我既然已經主動遮了,就不算暴『露』,如果有人偷窺,那隻能證明他不道德!再說了,咱一大男人還怕人看。”

    白綾笑了,道:“你贏了!我服你!怎麼不找個條件好一點的房子。”

    我笑了,道:“這不是等你買好了我來吃軟飯嗎?誰不想住風景豪宅呀,不過得看看口袋有多少錢對不。不過這也不錯呀,寬敞又明亮,空氣清新,還可以看落日。”

    白綾呸了一聲,說你就想得美吧。到冬天冷死你!我說能有多冷,咱們農村人還能怕冷,從小赤腳上學,光耕田的,早習慣了。

    白綾自然也分不清我說的是真是假,哼哼地說了一聲信你才有病。

    我有心逗她一下,忽然刷地把一邊的塑料布拉開了一半,說道:“老婆,來,一起洗!”

    白綾嚇了一跳,笑罵了聲去死,懶得理你,自回屋去了。

    我赤著上身走回到屋時,白綾正懶洋洋地躺在床上撥弄著吉它。我說天黑了要不老婆我們睡吧。說著彎下腰去作勢就要抱她。

    白綾嚇的一下丟開吉它,跳起來說你去死!還不趕緊穿起外衣來,真以為『性』感就不會感冒呀!我哈哈大笑,道:“咱們綾綾今天是怎麼了,好象一下變成個小姑娘似的。”

    白綾謔地立直身子,盯著我看著,忽然笑了,說:“你真想知道?”

    我一邊轉身撕方便麵盒的蓋,一邊說是有點兒奇怪呀,從我第一天見到你,就真的沒把你當成好女孩。白綾臉上一惡,隨手抓起一張碟片就向我扔來。

    唉呀,不要呀,我的吉澤明步!我伸手一把抓住,呼地搖了搖頭,說看吧,就你這凶樣還能指望我把你當純真少女呀。

    白綾嘻地一笑,說道:“我也不是經常這麼凶的,我要是真心喜歡了一個人,對他比對誰都溫柔。”說著對著我嬌媚地一笑。『露』出雪白如玉的貝齒。那微微翹起的俏鼻旁邊兩個淺淺的酒窩。顯得妖俏無比。

    我靠,不得不承認這妖女真是有點魔力。

    白綾望著我手中的碟片,嘻嘻笑道:“好可憐哦,看A片解決的男人,要不要我幫幫你?”我心中一『蕩』,說好呀!白綾呸了一聲,扮了個鬼臉道:“下流胚,拉倒吧你,第二次見麵就想和我上床。還真當我這麼好騙呀!”

    我撲了過去,一下把白綾壓到了身上,說道:“這可怪不得我,誰讓你是我老婆。”

    “不要這麼急好不!”白綾紅唇似火,一雙綺麗的眼睛直視著我,口中喘息著欲推開我。然而我的欲火已經被點燃了,隻感覺到白綾柔軟堅挺的胸如此真切地磨擦著我,那管得了這麼多,張口就吻下去,阻住了白淩欲開口拒絕的小嘴。

    我不算小人,可絕對也不是君子,更不是聖賢。你如此的挑逗我,我要是連點正常反應也沒有,不如做太監得了。

    白淩掙紮了一會,忽然不動了,微笑地望著我,任由我在她身上施為。我的嘴離開她的唇,移動她雪白的脖頸上親吻,白淩嘴得以自由,嘻嘻笑道:“這麼猴急,減分了哦!”

    我輕輕在她耳垂輕咬了一下,白淩忽然呻『吟』了一下,說不要,好癢。

    我放開她,輕輕以正麵對著她,笑著說:“我考試從來沒拿過滿分的,無所謂減分啦。”然後又張開口去含吮她的耳垂。白淩顯然很受不得這的刺激,一張俏臉都『潮』紅了。眼睛變得『迷』離,幾似汪出水來。

    白淩象征『性』地阻擋了幾下,便放棄了。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2 16:24
十九 左右

    Mp3的電話鈴聲響起,是電視劇中尋秦記中的那一段很特別的女聲『插』曲。

    “不願意,失去你,當擁有你的時候我卻不懂珍惜,不要走,我會給你幸福,沒有你,我的日子怎麼過!”

    白綾掙紮著離開我的身子,臉上帶著癡,說我接電話。

    我用手捂住她的嘴,按住她不讓她坐起來,道:“不要理它!”

    白綾身子都似酥了,推開我的心,懶洋洋地輕笑道:“不要了啦!”說著腳尖伸起,把放在床角的挎包輕輕挑了過來,甜笑著對我道:“就一會了啦,急什麼,都落入你魔掌了,我跑不了的。”

    閉上眼睛,手下卻按通了電話貼在耳朵上聽著。

    我沉醉於觸手的溫柔,渾沒注意白綾的臉『色』忽然變了。

    “怎麼了,他傷的重不重?”白綾忽然身體一陣發涼,根本不理我在她胸前的纏綿,忽然坐了起來,倒把我弄得向後一仰,有些兒發暈。

    “好,平安醫院嗎?好,我馬上趕來!”白綾掛掉了電話,輕輕推開了我,說了聲對不起,我有急事!說著一邊離開床,一邊整理衣服,撥了撥零『亂』的頭發,顯得匆忙無比。

    “怎麼了?”我望著白綾問。

    白綾隨手拿過挎包,急步向門走了過去。頭也不回地說:“錢凱受傷了,我得去看他。”

    靠,剛才的那份衝動被她的一句話給搞得飛到雲外。長呼了一口氣,我剛準備說話,白綾已經打開門走出了門外。門外傳來她極速下樓梯的聲音。

    我怔然木立了幾秒,忽然想起一事,抓過衣服邊披邊追了出去,大聲叫道:“白綾你等等,這太偏了,這時候打車很困難的,我送你。”

    我衝到二樓,敲響了春姐的門,道:“春姐,借二愣哥的摩托車給用一下。”

    李春春打著哈欠打開了門,一臉納悶地問道:“我說大兄弟,你們搞什麼呀,怎麼這時候還要出去。”

    我說回頭再跟你解釋,先把車鑰匙借來急用。

    李春春哦了一聲,見我神情很著急,也沒有過多盤問,直接進屋拿了鑰匙出來。我一把抓過鑰匙,轉身衝下樓去。不知道為什麼,我心竟然有一絲妒忌。

    我發動摩托推著了出鐵門的時候,遠遠看見白綾正在焦急地邊走邊回看有沒有出租車過。我騎著車衝了上去,停在她的身邊,摘下頭盔給她,說:“我送你!”

    白綾臉上浮現出感激,低聲說:“謝謝你。”接過頭盔跨上車後座,緊緊抱住了我。又說了聲對不起!我發動了摩托,疾衝了出去。

    夜風如水,白綾緊緊貼著我,然而我卻感覺到她的身體冰涼,我歎了一口氣,忽然心下也是一涼,心頭有些兒鬱悶,才短短半天的相處,我怎麼會這麼關心起一個別人的女人呢!

    一路疾駛,我和白綾都沒有說話,二十分鍾後,我們到達了平安醫院,白綾摘下頭盔,對我點了點頭,再見也沒說一聲就向急救室跑去。

    我站在急診室的門口,心正猶疑著要不要跟進去。

    不會吧,這麼大陣仗,正在我猶疑間,我忽然看見很多黑『色』的奔馳、奧迪還有許多輛摩托車轟鳴著向醫院源源不斷地開來,從車上跳下許多身著西服或者黑『色』皮衣的男子。人人麵『色』焦急,從我身邊說著話或者打著電話快速走過。

    隱隱聽見的都是諸如“錢總受傷了,現在在平安醫院,趕緊過來!”又或者是“知道誰做的嗎?看我不宰了他!”之類的狠話。

    這種情形,我隻在香港黑幫片中見過,沒想到竟然發生在我的眼前。我歎了一口氣,正準備發動摩托離開,忽然聽見有人說道:“錢總要是知道嫂子有了外遇,不是更難過!”我心一怔,他們口中的嫂子,不正是白綾嗎?

    另一人驚奇地問:“誰這麼大膽子,敢動錢總的女人。”

    另一人回答說:“今天下午我親眼看見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家夥,不知道是幹什麼的,居然當著我們的麵和淩姐摟摟抱抱。”我一看說話的這人果然就是下午在茶餐廳見到的幾個黑衣青年,不由心中一緊。幸而我戴著頭盔,況且醫院本就是公眾之地,倒沒有人注意到我。

    這時一個頭發梳得油亮,穿著米『色』西服的中年男人從急診室走了過來,當頭罵道:“你們吵什麼吵,還覺得事不夠多是不是?”

    那幾個方才聊天的幾個黑衣青年趕緊低下頭,說:“對不起,傅哥。”

    這被稱為傅哥的男人點了點頭,沉聲說:“我聽見剛才你們說淩姐什麼事是不?”

    那幾個青年嚇了一跳,慌道:“沒有,沒有,我們什麼都沒說。”

    傅哥臉上浮現出一絲猙獰,眼睛一瞪,說當我聾子是不?

    剛才挑起話頭的那青年嚇了一跳,隻得低聲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次。傅哥聽罷,眼睛凶光一閃,冷冷道:“那家夥是幹什麼的,你們給我翻遍城市也要找出來。”那幾個青年趕緊點頭應了,其中一個忽然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家夥就是上個月在酒吧打傷我和三狗的那人。”

    我心中一凜,微微抬頭看去,隻見說此話的那人依稀有些印象,果然就是上個月前,我初見白綾和錢凱的那天晚上,被我打倒的那幾個保鏢中的一個。難怪今天下午覺得有點兒熟悉。

    傅哥點了點頭,說綾姐現在在麵,你們進去了不要『亂』說話!知道不!幾個家夥趕緊點頭稱是,看得出來這個所謂傅哥在他們的組織地位不低。

    我呼了口氣,心下想倒小看這錢凱了,原來這家夥還真是勢力挺大的。雖然說到打架我並不懼怕任何人,但正所謂猛虎不敵群狼。要是現在給他們發現了,一湧而上,我可討不了好去。

    算了,看樣子白綾一時半會是不會出來了,再說看她剛才那著急的樣子,顯然錢凱在她的心重要的多。想到這,心居然有點兒酸溜溜的不是味。靠,我不是有病吧,怎麼可能喜歡上她這種女人,還想什麼,今天一別也許此生不再相見,走人!

    這樣想著,心倒踏實了。跳上摩托,猛踩引擎,這種是非之地,我還是少呆為好。

    雙手正要發動摩托,忽然聽見一個正在接電話的黑衣青年向那傅哥衝了過來,說:“知道是誰搞的鬼了,是阿勇那小子!”

    傅哥臉『色』一變,恨恨道:“果然是他,媽的!真以為有他有蒙軍照著,我們就怕了他嗎!”

    蒙軍?這是我這段日子來第三次聽到這個名字了。

    那些青年紛紛向傅哥問道:“傅哥,我們該怎麼辦?”傅哥沉『吟』片刻,向來報話的黑衣青年問道:“知道他在那嗎?”

    那青年點頭道:“知道,他現在江北路上,而且身邊還沒有人保護!”

    傅哥臉『色』一振,右手向下猛切了一下!揮了揮手,叫住那向個青年,說:“這樣好的機會不能放過!”我心一凜,知道這手勢的意思。唷,這事好象大了!似乎有不妥,我要不要去報警。心中想到報警這個詞,心頭忽然一怔,我自己不就是預備警察?這事要不要管?

    腦海中交戰了一下,我還是放棄了,一看這錢凱就不是什麼好人,看這些人的打扮行事,八成跟黑社會有關,和他們做對的也絕對不是什麼好人,我犯不著管這些無聊的事。

    何況因為白綾的事,我已經和他們結下了梁子,再傻下去隻怕把我小命也送了。心頭這樣一想,我已經發動了摩托,一溜煙衝了出去。隻聽見後麵一陣轟鳴,那些黑衣青年已經紛紛跳上摩托,跟在我後麵衝出了醫院,顯然是要去抓他們剛剛說的那倒黴鬼。

    然而開了一段路,正駛到北江路和建設路的分界處,我心頭越發覺得不妥,這好象有點違背我做人的原則。看這幾人氣勢凶凶的模樣,隻怕要出人命,算了,我犯不著惹事,不過最好還是通知110一聲。

    我把車停了下來,準備打電話,誰知伸手一『摸』褲包,才發覺自己出來的急,隻穿了一條寬鬆短褲,別說手機了,四處一望,連公用電話亭了沒有一個,想報警也不成。

    正當我停下車時,那錢凱的幾個手下所乘的四五張摩托已經先後超越了我,呼嘯著向北江路延長線衝去。兩人一騎,顯得氣勢洶洶。

    要不要追上去看個究竟,或者幫他們要對付的那個人?向左走?向右走?我心反複交戰。

    還是算了吧,我長呼了一口氣!雖然我很討厭錢凱,對和他做對的事非常樂意,但這事跟我一點關係確實也沒有!扭轉車頭,發動了摩托,向建設路自己回家的方向駛去。摩托車開動的瞬間,我的眼角忽然看見街邊電器行的一個大屏背投彩電上麵正放著無間道的電影。

    陳永仁正對劉建明說:“對不起!我是警察!”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忽然莫名的一熱,倒也不全是為了自己未來的警察身份,而是忽然想到了既然錢凱他們已經鐵了心的要對付我,我還用跟他們講客氣!想到這,手急速地向右一扭,摩托車轉了九十度,急速向北江路延長線衝了出去。

    那時的我,永遠想不到,這小小的一個轉彎,對我的一生,將會有怎樣的影響。人生的很多變故,往往隻在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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