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男兒】反骨 作者:頹少 (已完結)

 
theo0929 2014-12-12 16:02:2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 24748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5 09:38
十 送死

    這餐飯吃到很晚。酒酣人未醉,馬列喝了幾杯小酒,興致愈發濃了,大嚷著要不換個地方再喝,要不唱K。

    我不由皺了皺眉頭,以我的意思,趕緊結束,回家大睡一場最好。說實在的,這幾天我一直都沒睡好,困得要死,但看馬列樣子今天晚上不陪他瘋夠是不可能的,隻好『揉』了『揉』有些困意的雙眼,征詢兩位女子,問她們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打算。

    徐優妮微笑著說隨便,JOJO好象經不得酒似的,被馬列央著灌了幾杯,臉紅紅的。這時候也來勁了,大嚷著要唱要唱,一邊唱一邊再喝。我心下暗歎一口氣,心想你JOJO看著單純,沒想到也是瘋女人一個。今晚看來真逃不過去了。

    這時四人走到街麵上,一陣夜風吹至,走在我和徐優妮前麵的馬列趕緊作憐香惜玉狀,解下外套替JOJO披上,右手順勢就摟住了JOJO,低下頭湊在她耳邊輕輕耳語,也不知說了什麼,逗得JOJO嘻笑不已,一點沒抗拒馬列那雙賊手。

    徐優妮看見這情形,忽然轉過身來,對著我嘻嘻一笑,道:“我也冷哦。”或者是喝過酒的緣故,她原本嫩白的粉腮在夜燈下呈現出一種讓人『迷』醉的酒紅『色』。看得我心下一『蕩』。

    鬱悶!下午赤『裸』『裸』的勾引我已經抵受不住,現在又變成一付小女子惹人憐愛的神情,不管是何等風情,都是如此『迷』人。再這樣行進下去,我今天肯定要失控。

    心下輕歎一口氣,隻好伸手去準備解下外套也替她披上,無料徐優妮忽然一下捉住我的雙手,臉上似嗔似笑地瞅了我一眼,道:“人家說了都才有動作,我才不稀罕呢!”

    被她嬌小柔嫩的雙手抓住,我竟然有些戰栗的感覺,隻覺得她握住我的雙手在夜風如此溫暖,聞到她身上的暗香淺淺襲來,我不由一陣熱血上湧,手下輕輕用力,擺脫了她的掙紮,順手一圈,已經緊緊摟住了她柔若無骨的腰肢。

    徐優妮用手肘輕輕擊了我一下,嘴角嗔笑道:“幹什麼啊!”

    我歎口氣,說道:“誰讓你生的這麼漂亮,我情難自禁,不行呀。”這一瞬間,我忽然又恢複了從前那無羈浪子的『性』格。徐優妮輕輕掙紮著,淺笑道:“想得倒美,一餐飯就想占人便宜呀。”

    我一下恢複了以前的脾『性』,緊緊箍住她掙紮的身子,湊過臉去,貼著她耳朵輕語道:““誰說我要占你便宜,我不過給你機會讓你占我便宜罷了。”

    徐優妮又輕輕用手肘輕擊了我一下,笑著說道:“去死啦!”體香從她白嫩的脖頸中散發而出,我有點暈暈欲醉,什麼矜持,什麼身份,什麼圈套,統統全丟在天外,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君子,徐優妮也擺明不是天使,再這樣裝模作樣扮聖人,可完全不是我的風格。

    兩男兩女,輕擁著在大街上倘佯。

    馬列忽然轉過頭來,對著我們嘿嘿一笑,說:“我說哥們,去那唱K,是不是去你現在那個,叫什麼來著,對對,望月城。”

    JOJO顯然是夜生活豐富之人,傻西西地笑了,輕輕捏了一下馬列的臉頰,說:“你傻哦,老土,現在誰還去望月城,再說都關門了不是?”

    馬列一怔,望著我疑『惑』地說是嗎?他隻聽我說起過在望月城任職,而我並沒有跟他提過望月城最近被連續『騷』擾被迫關閉一事。

    我吐了吐舌頭,說確實是這樣,正在裝修,重開至少得下周了。馬列哦了一聲,對JOJO說那你說去那,我看你玩得比誰都精。你說了算吧!

    JOJO顯然是醉了,笑聲也大了很多,哈哈笑道:“我說了算呀,那去鳳凰台,那新開了幾間非常不錯的K房,音響可好了,要去的話我現在打電話問問還有沒有空房!”

    鳳凰台?我心中一震,一下從有些『迷』醉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阿勇的鳳凰台?

    會不會不太妥?

    徐優妮忽然貼近我,輕輕說道:“挺好呀,我也想知道一下,鳳凰台怎麼把我們的望月城給比下去的!”

    這隻有和我徐優妮知道望月城和鳳凰台之爭的,而且徐優妮是錢凱的秘書,她既然說話,感覺就是錢凱的意思一樣,我心下暗暗一驚,暗想這莫非也是錢凱的主意?

    當下我點了點頭,確實,我雖然在A市這麼久,還從來有在晚上來過鳳凰台這帶。沒別的原因,收入問題,何況我對唱歌跳舞喝酒什麼的並不是興趣很大,現在既然入了這行,見識一下別人的的經營手段也是好的。

    JOJO見大家都沒有意見,拿出電話來聯係了一下,嘿地笑了,說訂好啦,剛剛好,還有一間中包留著。

    情灣恰如一個三角州,充斥著各『色』娛樂場所,一角是我們的望月城,現在星光暗淡,另一角側是燈火輝煌,如日中天的鳳凰台!

    鳳凰台其實是A市的一間五星級賓館,不過以這間賓館為依托,在蒙天勇近段時間的精心打造下,這周圍已經形成一個非常宏觀的娛樂產業群。所以當地人習慣把這一片地方都叫做鳳凰台。當然,如錢凱所介紹的一般,這一片地頭大部分都是天翱集團,甚至可以直接說是蒙天勇的產業。

    和望月城現在的情況完全相反,才到鳳凰台的周邊,已經感覺到歌舞昇平的氣象,一家家的K房、酒吧、慢搖吧沿著上河路延升而開,香樟樹下,暴『露』的少女和刺青的男兒三五成群,七彩斑斕的霓虹燈招牌在夜『色』下散發著緋糜的氣息,各『色』名車停滿了每一個可泊車的地方,這是一個屬於黑夜的區域。雖然幾近晚上十點,然後這的熱情才剛剛燃起,音樂在耳邊紛呈而至,讓人頓生眼花繚『亂』之感。

    徐優妮歎了口氣,對著我說道:“你的對手很強大哦!”我有些無奈地輕搖了搖頭,暗想換我如果喜歡來這些地方,也絕對隻會選擇鳳凰台。畢竟不論是建築還是設施又或者娛樂項目的本身,新興的鳳凰台都比望月城更強勢,更吸引有錢人或者時尚的年輕人。

    在玩這方麵,永遠隻有喜新厭舊。

    按照現在的情勢,即便望月城能重開,也不可能再恢複以前的光輝。隻看鳳凰台周邊的這種趨勢,就知道錢凱已經明顯敵不過阿勇了。誰都知道,現代有錢人玩的就是要一條龍,要的就是產業集中,望月城的周邊雖然也有許多相關的娛樂產業,但畢竟建成已久,經營戶主也沒有太強烈的更新意識,已經開始呈現出頹態。以前名聲在時,還有一些熟悉的客人會來,現在被阿勇這麼一番連續『騷』擾,更是步履維艱,大家花錢來享受,誰也不想玩的時候玩出命來。

    馬列唉喲一聲,讚歎道:“半年沒來這,怎麼變成這樣了。”說著望向我,說看來你現在那位置也不是什麼好差事,怕是很難跟這搶生意。

    聽見馬列這無心之語,看著鳳凰台周邊這種歡歌景象,我心中忽然一懼,看來施少強在電話分析的確實不錯,錢凱是要放棄望月城了。

    先前我還想這隻是施少強的一個推論而已,現在親眼見到此刻鳳凰台如此興盛的樣子,心一下清楚了,錢凱果然隻是把我當作一個送上門的替死鬼,想想我這種門外漢也看得出來現在兩地的現狀根本沒法對比,何況錢凱這種生意人,與其再花大力投資改造,不如把地產改作它用。難怪說什麼賺不賺錢不要緊,隻要能幫他對付來『騷』擾的人。顯然錢凱是氣不過阿勇對他窮追猛打,想借我的手報複一下對方。

    心下一明白,不由抽了口冷氣。還沒有利用到錢凱,已經被他所利用,我該怎麼辦才好呢?徐優妮似乎見我神態有異,推了推我說怎麼了?我笑了笑,說沒什麼。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5 09:41
十一 幹杯

    “給你賣力唱二十首真心真意,米高峰都因我動容,無人及我,你怎麼竟然說,K歌之王是我……”

    當馬列終於以一特專業的姿勢拿著話筒扮歌星飆歌時,我已經有些醉意了,他這種深情演繹我已經見識過不下百次,早已經聽得耳繭都快破。

    『迷』糊中似乎聽到身旁有電話鈴音響起,好象是從JOJO的挎包中傳出來的。輕輕推了推她,指了指包,說道:“你電話響!”

    JOJO長吐了口酒氣,傻乎乎地笑著說道:“謝謝!”然後拿出電話喂了幾聲,對著馬列喚道你輕點行不,我什麼都聽不到。然而馬列仍然自我陶醉中。JOJO哼地朝馬列做了個鬼臉,站起身來,說了一句我聽不清,我到外麵接!邊說邊打開包房門走了出去。

    徐優妮撲哧一聲笑了,貼靠著我,說道:“你朋友好有趣啊,這麼投入!”我點點頭,說就是,沒星探發掘他簡直就是娛樂圈的損失呀。

    徐優妮用『迷』離的眼光掃了我一眼,道:“那要是我沒有發掘你,會不會是我的損失呢?”我伸過手去,在她的腰間輕輕一攬,笑道:“會不會是你的損失我不知道,但我如果今天晚上放過你,我肯定是大大遺憾的!”

    徐優妮輕輕呸了一聲,說死相,看你白天道貌岸然的,其實還不就是『色』中餓鬼,這麼不老實。我心中一『蕩』,湊嘴過去,在她粉紅的臉頰上輕輕一吻,徐優妮啊的一聲尖叫,用手肘狠狠擊了我一下,說你膽子大了!還有人在。

    我一下把她柔弱的腰摟緊,嘿嘿一笑,道:“他是K歌之王,我是K女之王,各忙各的,誰管誰呀,你沒見他這麼沉醉,那會注意咱們。”這一瞬間,我竟然有些瘋狂的想褻瀆她的意念,或者在我的心中,從一開始就認定了她是一個可以輕易采摘的女子吧。

    徐優妮顯然是久經風月的,方才那一聲尖叫隻不過沒想到我忽然親吻而發罷了,現在馬上恢複了平靜,也不推開我,隻是輕輕倦縮在我懷中,對著我嘻嘻一笑,輕輕說道:“這麼猴急,會減分的哦!”

    我心中忽然呯地一怔,這句話是如此的熟悉,我似乎在那聽過呢?

    徐優妮見我忽然沒了笑容,倒是有點意外,奇怪地問:“你怎麼了?”我一下收回失散的魂靈,做回我的『色』狼樣,湊近她如秀珠一般的耳垂,哼哼『淫』笑道:“我在想怎麼把你弄到床上去!”

    徐優妮雖然大膽,也不由被我如此赤『裸』的一句話搞得臉上一紅,呸了一聲,作勢推開我,說滾遠點。嘴上雖如此說,手也隻是輕輕一掙,那逃離得了我的雙手,我心中一熱,嘴唇輕輕貼上她粉白的脖頸,藏在她右腋下的手也無聲無息向她胸前滑去。

    徐優妮臉上紅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當著馬列的麵也會如此大膽,但隻是一眨眼的功夫,臉上便浮起一絲冰冷的神『色』,肩膀用力,掙脫我箍緊的手臂,忽然似換了一個人似的,有些冰冷地說:“你看錯人了哦!”

    然而我的欲望讓我忽略了她的拒絕神情,正準備把她抱得更緊。門忽然開了,JOJO有些歪斜地搖搖晃晃走了進來。看見我們抱的如此之緊,不由對著我們哈哈一笑,說:“我說靚妹帥哥,別這麼癡纏好不好,要瘋回家去瘋!”

    說著右手一拉門,說道:“來來,我給你們介紹兩個姐妹,剛巧接電話的時候在外麵遇上。”門一開,隨著JOJO,走進兩個打扮靚麗的女子來。

    我見有其它陌生人來,也不好意思再死纏著徐優妮了,輕輕推放開她,抬起頭來往徐優妮的那兩個朋友看去。

    暈眩!沒這麼巧吧。

    隻見最前麵一個女子身材修長,休閑的卡藍布牛仔褲配著是可愛的米『色』『毛』衣,一頭柔順的長發輕輕挽成個結,嬌俏的容顏是如此的熟悉。

    差點鬱悶死。這忽然出現的女子竟然是江宜欣。

    其實這僅是我第三次遇見這女人,但她在我生命中的銘刻下的命運之痕卻是如此的深刻,我隻是隨便一眼,就在這有些灰暗的燈光中毫無疑問地認出了她,盡管現在的她,完全是另一種風格的打扮。

    我曾經以為和這人再不會有半點聯係,沒想到這麼快又會重新遇上。

    江宜欣顯然也是一怔,沒想到在這種地方會遇見我。兩人對視之下,都有些尷尬。徐優妮顯然是敏感的,立刻查覺到我和她之間眼神的不對勁,輕輕在我們兩人的麵上掃視了一下,對我說道:“怎麼,你也認識?”

    這一瞬間,我已經放下了剛才的驚訝,點了點頭,臉上推起了笑容,說道:“當然,朋友嘛。”說著望了望江宜欣,對她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江宜欣臉上的那點奇怪神『色』也是一閃而過,一臉的笑容,居然也朝我笑了笑,說這麼巧呀!我也回報一個欣然的微笑,又點了點頭。

    隻有我們彼此知道,這微笑真他媽假。

    馬列也未看的真切,隻覺進來的是美女,趕緊丟下話筒,唷了一聲,說道:“今天什麼星座呀,這麼多美女出現!”待走近了,忽然啊了一聲,叫了聲:“江總!”

    江宜欣顯然對馬列並不熟悉,隻是覺得眼熟。怔了一下,似乎才想起馬列好象是自己公司的職員,也笑著點了點頭,淡淡道:“你也在呀!”

    倒是江宜欣旁邊的另一個女子呀的叫了一聲,走上前來,對著馬列哈哈一笑,說:“好你個馬大帥,這次被我逮到了吧,居然背著老婆出來胡混!”卻是嘉怡百貨財務部的方怡寧,也是所謂江宜欣的閨中蜜友。

    馬列一臉尷尬,含糊說道:“胡說什麼呢,這不就和朋友出來哈皮呢!”倒是JOJO一臉疑『惑』地道:“不會吧,你們居然認識?”馬列一直沒和JOJO說過自己在那家公司上班,現在隻得唉了一聲,說:“不止認識,簡直是熟得不能再熟!”

    JOJO一笑,說道:“那真的好巧哦,她們都是我高中的同學,來來,既然大家都認識,我也就不介紹了,姐妹們,咱們一塊來喝酒!”說著拍了拍江宜欣,道:“你這幾年都死那去了,留學去了也不和我們說一聲,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跟我聯係,真不夠朋友!”

    江宜欣笑了笑,望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徐優妮,對著JOJO道:“不了,我們是被其它朋友約來的,他還在其它的房間等我們,你們玩吧,反正我在這還要呆很長一段時間,不如呆會一起宵夜好了。”

    JOJO吐了口酒氣,叫了一聲:“不嘛,難道這麼巧遇上,怎麼能不坐一會就走,對不,怡寧!”方怡寧嘻嘻一笑,說JOJO看你都醉了,還喝!說著望了望馬列,道:“你這小子,一會可記得要送人回家哦!”

    馬列眉頭一皺,自然拍了拍自己胸脯,道:“這還用你說,我馬列是這號人嗎!”

    江宜欣抿笑著朝JOJO道:“真的,我們約好了朋友來玩,要是自己卻偷跑過來,怎麼會好意思!”

    JOJO醉了,那管這些,大聲嚷道:“不要嘛,你看我們這邊就四個人,房間這麼寬,再多來幾個人也行,叫你們朋友一起過來唱好了,對不對,怡寧!”

    方怡寧瞅了瞅江宜欣,又望了望我,略為尷尬地道:“這不太好吧!”她自然是道我和江宜欣之間的恩怨的。我心中唷的歎了一聲,暗道可別,真要把我和江宜欣今晚硬湊擠在一起,實在有點尷尬。雖然現在各走各路,事情也過去許久了,但心總有點兒別扭。

    江宜欣搖了搖頭,說道:“JOJO,真的不了,我們朋友還在等我,這樣不太禮貌。”

    JOJO貝牙一咬,哼哼道:“你是不是存心氣我,五六年才見到一次,居然不給我點兒麵子。”說著轉過頭去對著馬列說:“你們也是朋友,你幫我拉住她們!”

    馬列一臉為難,望了望我,嘴上唉唉道:“這這……”我知道馬列的意思,他和江宜欣是上下級的關係,本來就不熟,何況因為我的緣故,自然不敢輕易答應。

    JOJO用腳狠狠踢了馬列一下,說這什麼,叫你幫著拉人,又不是叫你殺人,你為難什麼。我見馬列一臉無辜相,終於心下一鬆,暗想算了,都過去的事了,咱一大男人,跟女子計較什麼,便笑了笑,對著江宜欣說道:“我們就四個人,你們要是人不多的話,過來一起玩吧,也熱鬧一點。”

    JOJO嘻的拍了拍我,說還是文俊好,然後又狠狠瞅了馬列一眼,馬列一臉無辜,低下頭去,顯然心在罵這算什麼事!江宜欣顯然也沒想到我會出口相留,不由有些為難,望了望方怡寧,顯然是心中無法定奪。

    方怡寧看了看我們,似乎明白我們間的那種感覺,忽然嘿地一笑,說:“算了啦,把他也叫過來吧,都是朋友嘛,難得這麼巧遇見,再說人多他也不能煩你,正落你下懷。”江宜欣有些無奈,但既然方怡寧這樣說,也隻得微微一笑,說那好吧,我去叫他。方怡寧說不用,你先坐吧,我去,我包還放在那邊呢,將就去拿。說著不容江宜欣回答,自己走了出去。

    JOJO拉著江宜欣坐下,不偏不倚,正好坐在我的旁邊。彼此都有些苦笑,對視了一下。

    這算什麼,一笑泯恩仇?老天!

    徐優妮忽然輕輕用手肘敲了我一下,臉上帶著嘲笑的神情,湊近我耳旁邊道:“你們之間,好象有點不對勁哦,老實交待,是不是以前有過什麼,我可吃醋了哦。”

    這聲音不大不小,江宜欣肯定也聽到了,我坐在兩人中間,隻差沒暈死過去!然而更暈的還在後麵!

    隻見徐優妮拿了支酒,遞給了江宜欣,臉上甜甜一笑,道:“你好漂亮哦!”江宜欣稍有些靦腆地點了點頭,低聲道:“謝謝,你才真的漂亮!我叫江宜欣,你怎麼稱呼。”

    徐優妮嘻嘻一笑,說我叫徐優妮,和JOJO是好姐妹。說著瞟了我一眼,說:“也是文俊的女朋友,你們都認識,那我們以後多聯係才對!”

    我徹底無語,吐血中……這年代,怎麼白綾似的瘋女人越來越多了。

    江宜欣似有點兒意外,看了我們一眼,笑著點了點頭,說那肯定的,我才回來,也沒多少朋友,能認識你也挺高興,大家以後多聯係。說著拿起酒,向我虛虛一晃,說來,我敬你們大家一口!

    我知道她這一敬的意思,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心中忽然一鬆,屁大個事,一直堵在心中幹嘛呢!咱一大男人,可別被女人說小心眼,心下一釋然,也舉起酒瓶,點了點頭,道:”什麼都不要提,幹杯!“然後望了徐優妮一眼,輕笑道:”幹啦,女朋友!“徐優妮微笑:“可不要後悔哦,男朋友!”

    馬列拿著支酒湊了上來,對著我們詭異地一笑,笑道:“就是嘛,什麼都不要提!幹杯朋友!”

    砰的一聲,酒瓶發出清脆的碰響聲。

    隨著這一聲碰響,門開了,JOJO拉著個男人走了進來。那男人一頭直發,挑染著幾絲黃發,很野『性』的樣子。就在他額前的長發一揚之際,我臉上忽然一變『色』,很有種不可思議感覺,這世界有時候小的實在是太可愛了。

    昏暗曖昧的低柔燈光,那人眼神卻是淩厲如冰。

    阿勇!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5 09:42
十二 錯位

    阿勇顯然是不太高興被硬拉來此,所以臉『色』有些發僵,隨意地掃視了一下包房內,眼光忽然觸碰到我,一下怔住了,顯然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重新遇見我。

    方怡寧並沒有注意到我和阿勇的眼神,拉著阿勇說道:“來,我們你介紹一下,這些都是我的朋友。”然後又對著大家說道:“他是蒙天勇,也是這的大老板哦。我叫他來可是對大家都有好處的,嘿嘿,這餐吃定他了!”

    阿勇望著我,冰冷的眼神忽然冰融了,嘿地笑了笑,說:“怎麼是你?”這話一出,不止正在介紹的方怡寧,就連江宜欣都是一呆,望著我說道:“你們認識?”

    阿勇臉上一笑,向我走了過來,伸出右手,微笑道:“兄弟,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麵了。”

    我也笑了笑,站起來伸出右手跟他一握,兩隻有力的手緊緊握在一起。阿勇望著我,打量了半天,忽然臉上一笑,鬆開了手,道:“早知道是你在這,我就不在外麵和怡寧磨蹭半天了。”

    方怡寧喲了一聲,望著我說:“哇,不會吧,你們居然認識,阿勇他還一直不想進來呢!”看她驚訝的眼神,一定是實在想不通我這種身分的人怎麼居然會和蒙天勇認識的。

    阿勇一笑,道:“是朋友的!”我心中忽然一暖,朋友!沒想到看上去這麼冷酷的阿勇也會這樣說。

    這時候我的眼角餘光忽然看見坐在我旁邊的徐優妮似乎很意外地看著我們,眼神中似乎在思索什麼,我心中不由一怔。同時慶幸幸虧錢凱早知道我和阿勇相識的事,就算徐優妮把今天的事告訴錢凱,也從另一個側麵證實了我和阿勇並不是太熟悉。心中趕緊警告自己,在徐優妮麵前,千萬不要和阿勇太過表現親近。

    原本該由江宜欣和方怡寧替我們介紹的,一下變成我替阿勇介紹他們了,當然,說到徐優妮的時候,我也隻是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名字。畢竟阿勇擺明了和錢凱對著幹,如果讓阿勇知道徐優妮在錢凱的公司做事,總是有點不太妥。

    然而徐優妮表現的遠比我想像中熱情,似乎非常高興認識阿勇這樣的闊公子哥,不迭地和阿勇聊著天。我心下暗暗歎息一聲,對徐優妮方才激起的一點點感覺飄到天外。

    心中亦暗自打算,如果阿勇問起我在那做事,我該如何回答。上一次相助他後,大家告別的匆忙,並沒有好好的交談過,那想到隻是數月時光,一切的一切,都變得完全不同了。甚至就連我,也如此奇怪地站在和阿勇完全對立的立場。

    在施少強那個很奇怪的計劃中,為了所謂保證我的絕對安全出發,我還要設法從錢凱這邊轉投到天翱蒙氏那邊去,對這樣的安排,我心中一直隱隱覺得似乎有不妥之處,然而究竟那有問題,卻又說不上來。

    然而隻是現在的局麵,我已經完全頭大了。試問一個曾經和阿勇浴血對抗錢凱的人,分分鍾就成為錢凱的手下,如果讓阿勇知道了,會怎麼想?甚至說不定從明天開始,我就要替錢凱收拾阿勇派去『騷』擾望月城的人,這樣一來,阿勇遲早會知道我就是望月城的經理。

    一切的一切,我本來都想慢慢來做的,然而我絕對沒有料到,這麼快我就重新遇見阿勇,並且當著大家的麵,成了他口中所謂的好朋友。事情的變化真是出乎我所有的計劃。隻怕現在我要跟施少強解釋也要半天才能說明白。

    江宜欣似乎對我和阿勇的相識更是感覺意外,低下頭去和方怡寧小聲嘀咕了幾句,兩人不時抬起頭來打量我幾眼。無論如何,對她倆來說,我和阿勇居然是朋友,顯然是絕對出乎意料的。

    幾杯酒後,氣氛有些微妙,大家都沒什麼找到什麼共同的話題,畢竟所有人並不都是相識的,甚至就連阿勇所謂的朋友如我,和他其實也可算是個百分百的陌生人,除了偶爾就歌碟的內容聊著些歌星影星的八卦,眾人慢慢分成了私聊。

    一時乏味。

    徐優妮似乎有些不太喜歡江宜欣和方怡寧她們,尤其知道我們還彼此相識以後,臉有些冰,並沒怎麼理會江宜欣她們,隻是不停地在電腦上找歌,時不時的和JOJO、馬列低聲說笑著什麼。我心中暗暗歎息了一聲,湊了上去,低聲在她耳邊說怎麼不理人了。

    徐優妮竟似有些吃醋般嘿地一笑,說道:“陪你的朋友去,不用管我。”我心中一熱,正想把她摟過來在身邊,轉頭方想起現在屋人已經很多了,這種舉止不太妥當,忙回頭看看了其它人,正好看見江宜欣正以一種有點奇怪的神『色』和我的視線相觸。趕緊嚇得回過頭來。對這女子,我心中總有些疙瘩存在。

    徐優妮也看見了,輕輕瞟了江宜欣一眼,對著我冷冷一笑,輕聲道“怎麼,你的老情人?長得還挺不錯哦!”我吐了吐舌頭,輕笑說你可別冤死我。徐優妮輕輕呸了一聲,說看你們那曖昧樣,我打她進來就知道你們有問題了。

    我心中暗想算你眼光毒,可惜真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徐優妮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起身拎了酒向阿勇走去,果然是美女秘書,習慣了和上層人物打交道,這時也不知道湊耳和阿勇說了什麼,不多時,兩人已經嘻嘻笑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有些蕭然,在這喧鬧的包房內,馬列和JOJO飆歌飆的歡,江宜欣和方怡寧說著自己的事,就連徐優妮在知道阿勇的身份後,也好象一下就把熱情轉移了過去,就隻我一個人莫名的空虛。

    阿勇和徐優妮說笑了一會,叫侍者送了果盤進來,對大家說:“難得大家光臨我這,大家盡管開懷暢飲,有什麼需要吩咐我!”

    JOJO醉得傷了,嘿嘿笑了,說道:“那不如開瓶好點的紅酒來呀!”

    阿勇哈地一聲,說沒問題,說我去拿我收藏的一瓶好酒來讓大家品嚐一下。正欲站起身來。那方才沒關閉緊的包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阿勇眉頭皺了皺,叫過門外的一女服務生來,問道:“怎麼回事,吵得這麼厲害,你去看看怎麼了!”不多時,那女服務生跑了回來,臉上有些慘白,說隔壁有間房好象有人在搗『亂』,砸壞了東西。

    阿勇臉上一陰,哼地一笑,道:“來我這搗『亂』,很佩服哦!”說著謔然站起身來,對大家說你們先唱著,我去看一下。

    我亦是心中有些納悶,暗想居然有人敢在阿勇的場子鬧場,不知道是何等人物,便對他說:“要幫忙嗎?”

    阿勇望了望我,臉上泛起微笑,輕輕聳了聳肩,說:“這是我的地頭,如果還要你出麵,那我真的不用混了,估計也就是些喝醉了酒的小屁孩吧!”

    JOJO雖然醉了,但一聽見有熱鬧看,麥克一扔,拉起身邊的江宜欣和方怡寧,就要跟著來看,阿勇伸手一攔她,說沒什麼好看的啦,我去製止一下就行。JOJO不理,說我偏要看,我最喜歡看人打架了。

    我瞟了馬列一眼,馬列無奈地搖頭,顯然也沒想到JOJO是個暴力女。

    忽然又是一聲呯的巨響,顯然是酒瓶砸碎的聲音。跟著有人在脫口大罵:“把你們的老板叫出來,媽的這什麼服務!”

    阿勇雙眼閃過一絲寒芒,隨即微微冷笑,向傳來叫罵的那間包房走去。JOJO非常興奮,大叫著有熱鬧看啦,便拉著我們跟著衝去。方怡寧和江宜欣被她拉著,臉上均顯出絲恐懼感,顯然對這種打打殺殺的事非常害怕。但被JOJO拉著,也隻得跟了出來,馬列呼了一口氣,對我說都去看看怎麼回事吧。

    這時候已經有阿勇的手下聞得有人砸場,已經衝上樓來,正要衝進那包房,迎麵看見阿勇,忙不迭地站住,低聲說:“蒙總……我們馬上處理,要不要趕緊通知阿水他們。”

    阿勇右手一場,輕輕止住他們欲說的話,說道:“我有朋友在,先看看情況,暫時不要驚動警察,我來處理。”那幾個手下連忙站住,顯然對阿勇非常恭敬。

    附近的各間包房顯然也聽到外麵的動靜,有些膽大的都關了音樂,擠出門來觀看,一時間走廊上擠滿了人。隻聽見那間屋內繼續發出呯呯的打砸聲,那間包房內有人叫囂著媽的什麼臭服務。

    這時一個女服務生頭發淩『亂』,衣裳不整地衝出那間包房門,臉上帶著驚懼的眼淚,一頭紮進旁邊一個女服務生的懷中,哭泣道:“他們,他們……”說著哽咽不止,顯然被屋內的人給欺負了。

    阿勇冷冷掃了她一眼,道:“怎麼回事?”

    那帶淚的女服務生臉上充滿驚懼,哭訴道:“我剛才送酒給他們,他們硬拉我陪著,我說我不是小姐,他們不管,還……”說著眼淚又下來了,隻看她衣裳不整的樣,顯然是受到了身體上的侮辱。

    阿勇臉上殺意一現,立刻恢複平靜如水的模樣,走上前去,輕輕站在那包間門外,對著麵人說:“適可而止吧,趁我今天我心情好,趕緊給我滾!”

    “你算老幾?叫蒙天勇來!”屋中轟地衝出了四五個黑衣年輕人。對著阿勇叫囂道。

    阿勇冷笑,沉聲道:“我不就站在你們麵前嗎!”

    那幾個衝出來的黑衣年輕人一愣,顯然沒想到真的遇到了阿勇。然而心中最吃驚的人卻是我。

    我已經一眼看見,那當先衝出來的那臉上留著『毛』胡子的黑衣青年,正是錢凱的一個手下,如果我沒有記錯,應該是叫段劍鋒什麼的。曾經在電梯門口遇見過的,後來來君凱總部讓錢凱批錢時,阿彪還幫我們互相介紹了一下。

    錢凱的人怎麼鬧到這來了?我頭一下大了,該怎麼應付這樣的局麵,至少我現在,應該算是錢凱的人!心中一緊,趕緊把身子移到了眾人的最後,畢竟在這種場合下遇見錢凱的手下感覺很是不對勁,尤其一看就明白他們是故意來砸場的樣子。

    看樣子是以牙還牙,用同樣的招數來對付阿勇的場子。我轉頭瞟了一眼站在門內的徐優妮,給了她個眼『色』。示意詢問她這是否是錢凱的主意,徐優妮顯然明白我的意思,輕輕搖了搖頭,有些疑『惑』地看著段劍鋒等人,湊近我輕聲說不要管他們,這些人最野蠻了。在公司最不受歡迎。

    我心下一鬆,說實話,雖然現在和他們是一條壕的人,但我真不想因為這事出麵和阿勇做對,畢竟今天這麼多朋友在場。稍有不慎後果很難處理。

    心中忽然有點發虛,我還沒有正式開始幫助錢凱對付阿勇,倒先出了這檔子事,媽的,如果反過我倒在阿勇的地方對付錢凱的人,這又算什麼!

    這種強烈的反差感真讓人暈眩!第一次感覺自己在這種錯位中越來失去了原則。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5 09:49
十三 遇舊

    那叫段劍鋒的家夥眼角一抬,掃視了麵前的阿勇一眼,臉上不由怵了一下,顯然沒想到真會遇到他,但仍強裝鎮靜,哼道:“嘿,想不到蒙老板也會來自己的地方消遣!”

    阿勇冷冷道:“那依你說,我該去那消遣,我也很想去望月城呀,可惜聽說已經關門了!”

    這話一出,我心中一跳。暗想該怎麼麵對這局麵。阿勇居然一眼就看出這些人是錢凱的手下。

    段劍鋒並未注意到我,臉上暴怒,哼哼道:“兄弟們這是給蒙老板捧場來了,怎麼招呼的如此之差,要個酒水拖拖拉拉半天也上不了不說,連個小姐也居然來老子們麵前裝『逼』。”

    阿勇冷笑,望了那戰栗下止的女服務生一眼,淡淡道:“她隻是普通的工作人員,如果有不周到的地方,說幾句就是了,大家都是些爺們,何必跟一女孩子過不去,不怕丟了你們錢總的麵子!”

    段劍鋒回頭望了望其它幾個黑衣青年,嘿嘿笑著說:“兄弟們,聽見沒有,有人發火了,砸咱們的場子就行,兄弟們玩玩他的女人他就裝憐惜,難怪身邊這麼多美女,咱不分兄弟們幾個玩玩呀!”說著臉光『淫』邪地望著離他最近的JOJO美胸貪婪地看著。

    我心中一歎,心想這幾個家夥也太不知死活了,在人家的地頭上居然也敢這麼挑釁。這話一出,阿勇要是不給他們點厲害嚐嚐,怎麼在江宜欣她們麵前立足。

    果然阿勇眼中寒芒一閃,顯然是心中已經騰起怒火,我站在他背後,隻見他右手忽然攥緊。如果不是有江宜欣她們這些人在旁邊,以阿勇的『性』格,不立馬動手,打斷對方的雙腿才怪了。

    阿勇終於忍住沒動火,倒是阿勇的幾個手下火了,一個壯實的阿勇手下謔地衝了上去,怒視著段劍鋒,冷聲道:“你小子說話小心點,別他媽以為這是你能來鬧的地方!”

    段劍鋒顯然是來鬧事的這幾個人中比較有威望的一個,臉上也沉得住氣,冷冷道:“怎麼著,仗著人多是不,就你們能來撓我們的場,我們就不能來?何況咱們是給蒙老板捧場來的,他都沒說話,你算老幾?”

    阿勇那手下臉上一惡,忽地出手,一下抓住了段劍鋒的衣領,獰牙道:“就憑你,還用得著勇哥招呼你?”

    段劍鋒神『色』一變,顯然是沒想到對方下手如此之快,這一下被對方抓住了衣領,不由有幾份尷尬,冷笑著道:“蒙老板,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阿勇顯然心中已有計劃,不想驚擾到江宜欣等朋友,手一揮,對那抓住對方衣領的手下說道:“小誌,放開他!”說著轉過頭來對著我們笑了笑,道:“沒事,咱們進去接著唱歌!”

    說著手下用力,把緊貼在他身邊的JOJO給首先推了回去。JOJO一臉『迷』醉,奇怪地說:“怎麼,不打了?”

    阿勇給了我一個眼『色』,我心上明白,同時也怕那段劍鋒認出我來,趕緊轉過身去,低聲推了江宜欣的腰一下,說進去吧,沒什麼好看的。

    江宜欣似乎沒想到我會觸她的腰,臉上竟然有些奇怪的神情泛起,對著我淺淺一笑,拉著方怡寧走回我們那間包房內。方怡寧早怕得不得了,趕緊一拉她的手,走了進去。

    一直站在門口觀望的徐優妮輕輕拉了拉我的手,低聲道:“你別跟著『亂』,小段他們不好惹的!”我點了點頭,給了她一個眼『色』,示意她我知道,叫她趕緊回避。徐優妮自然知道我的意思,趕緊低下頭走了進去。我心下慶幸,暗想幸好這走廊燈光有些昏暗,段劍鋒他們又專注於阿勇,沒有注意到,否則真是很難設想。

    然而段劍鋒他們還以為阿勇怕了他們,哈哈大笑道:“去,我當什麼龍潭虎『穴』,也不知道阿彪他們怎麼混的,居然會被人砸場子,真他媽犯賤,就不會學咱們反砸過來!”

    我心下一怔,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錢凱的手下也並非是團結相處的,現在來鬧場的段劍鋒等人,顯然和守望月城的阿彪等不是一夥,而且今天的事也絕對不是錢凱所指使的。隻是這幾個家夥自的個人行為,以為可以來這鬧一場回去笑話那些丟臉的同伴。

    段劍鋒旁邊的一個年輕人更是狂妄,見阿勇主動回避他們,不由嘿嘿嘲笑,說:“我總聽人說什麼鳳凰台一鳳一凰,鳳倚天姿,凰推阿勇,說得這麼拽,還真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原來不過如此,哈哈!”其它幾個人也是跟著附合叫囂。

    我輕輕搖了搖頭,暗想得了便宜就趕緊撤了吧,再這麼搞下去,聖賢也出火的。

    正要走進房門的阿勇忽然止住了腳步,慢慢地轉過頭去,望著段劍鋒嘿地一笑,道:“如果你們真是存心來玩的,很好,今天我心情好,盡管喝,算我的帳!”段劍鋒一怔,不知道阿勇要打什麼主意。

    阿勇在他們身上掃視了一眼,臉上閃過不屑的神情,冷笑著道:“回去跟錢凱說一聲,我的人在北豪發生的事,我知道不關他事,我不想再和他做這些無謂的爭鬥。還有,你們望月城被『騷』擾的事我也聽說了,雖然不是我的主意,但畢竟是我手下去做的,我已經吩咐過他們停止了,當然,錢凱如果有什麼不滿意盡管來找我,我很樂意奉陪。至於你們,哼……”顯然沒當這些小角『色』是一回事。

    我心中唷了一聲,莫非望月城被『騷』擾,確實不是阿勇的主意而隻是他手下人的自發行為嗎?想來也確實可能,就像今天來鬧事的段劍鋒等人一樣,誰都知道阿勇和錢凱正是對立的時候,兩人的手下眾多,誰都想出位,所以看來都是未經許可就互相來鬧事,以搏阿勇和錢凱的歡心。但是阿勇居然說不想和錢凱再做無謂的爭鬥這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以阿勇這種好勇鬥狠的『性』格居然會說這種話實在有點難以想像。難道真隻為今天有其它朋友在場而故意說的?

    段劍鋒被他如此輕視,嘿地輕搖頭,輕蔑地一笑,道:“說得好動聽,砸了我們的場子這麼隨便就說算了!”其它幾個也跟著轟笑。阿勇忽然眼光暴閃,嘿嘿陰笑,說:“砸了就砸了,怎麼著,不爽嗎?”

    段劍鋒顯然也是個好鬥的角『色』,見阿勇這樣說,不由嘴角一獰,冷笑道:“既然是你開了金口,那我們天天來這耍!”

    阿勇終於忍不住了,呼地長呼了一口氣,冷冷地對著段劍鋒說:“我的忍耐很有限度,你不要再嗆我!”段劍鋒顯然真以為阿勇怕了他,哈哈大笑,說:“就嗆你怎麼著?”

    我心中一歎息,看來今天事真沒法如此了結了,自己最終要被『逼』上前台。

    阿勇顯然終於是怒火難抑,呯地一聲,把包間門關上。拳頭已經攥緊,一字一句地對著段劍鋒說道:“我隻說一次,你聽好!如果你他媽在十秒鍾內不給我消失,我就打斷你的腿,還有,你告訴錢凱,他場子我砸了就砸了,他不爽我可以隨時再接著砸!”

    這話才一出,阿勇的幾個手下已經身子一挺,立在了他兩側。而且樓台傳來一串腳步聲響,不知從何處已經鑽出了十多個阿勇的手下,堵住了樓道。

    我心中長歎一聲,心知這場決鬥始終是不可避免了。

    段劍鋒被阿勇的氣勢給一壓,又見對方忽然湧出這麼多人來,顯然也有點內心發『毛』。但話已經被說的太滿,一時下不了台,隻得咬牙道:“怎麼,仗著人多呀?”阿勇冷笑著搖了搖頭,說:“不錯,就是人多,怎麼著,五……四”已經開始倒數,顯然並不是說笑,隻要十秒一到,就要動手。

    段劍鋒臉『色』一白,似乎沒料到阿勇不知何時已經招來了這麼多手下,又被對方氣勢所壓,不由退了一步。

    三!阿勇冷笑。

    “好,算你狠!”段劍鋒好似終抵不住阿勇的氣勢,臉上『露』出些膽怯的神情,慢慢退後了一步。我呼地鬆了口氣,揪了半天的心也忽然一放,說實在的,我真不想這麼快就和阿勇作對。

    然而我還是低估了段劍鋒。這人敢帶著三四人就衝來搗『亂』,早就做好了打殺的心理準備。隻見他作勢退後一步裝出妥協狀,但右手忽然一縮,藏在袖中的短刀已經滑至手中。我正站在阿勇的身後側,段劍鋒的右手才一抖,我已經覺查到不妙,不由脫口而出:“小心!”

    暈暗的燈光下,寒光暴閃,段劍鋒已經一刀向阿勇疾刺過來。

    阿勇雖然自大,但並不是廢材,隻見段劍鋒一刀刺來,身子猛的一閃。堪好避過這一刀,臉上已經變『色』。飛起一腳,作勢就要猛踢過去。然而段劍鋒手一翻,並不閃躲這一踢。第二刀已經橫劃了過來。這人動作矯健,下手非常之狠。

    阿勇臉上變『色』,然而身子重心已經傾斜,眼見段劍鋒橫手一刀劃來,臉上不由大驚,腳下不由加力,踢向段劍鋒的一腳已經立馬改變方向,在牆壁上一個反彈,身子一個繞空,竟然在空中回旋了一圈。

    那一刀唰地一聲,撕破了阿勇中空的褲角。

    也是阿勇驍勇,竟然在這有些狹窄的過道施展出如此驚眩的空中回旋武姿,換了普通人或者一般的習武者,如果準備不足,早就皮開肉濺。

    然而說來慢,動時快,阿勇才剛剛站定,然而段劍鋒的第三刀已經迎空而至!

    由於過道實在是有點狹窄,別說阿勇的那些手下都站在另外兩端,就算站在旁邊也救駕不及,阿勇沒想到對方是如此搏命的姿勢,然而已經緊貼住牆壁,退無可退。麵上不由一陣驚懼。

    “去死!”段劍鋒大呼一聲,身子前衝,刀尖寒芒直吐,已然如冷風而至。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眼見阿勇有難,忽然下意識地覺得非得救他不可。就在這瞬息之間,我右手猛一用勁,一把拉住阿勇的左臂,硬生生把阿勇朝我這邊拽了過來。

    叮的一聲金鳴,段劍鋒那奪命一刀一下刺空,一下深深刺入牆體中,牆灰直濺。段劍鋒臉『色』一變,欲撥出刀來,但那刀刺得太深,竟然沒能一下撥出。

    阿勇的手下並非無能之輩,眼見這機會,那還不一擁而上,一時間這狹窄的過道中宛若群狼相嘶,十多個阿勇的手下和段劍鋒幾人狠命幹起來。嚇得遠遠站著的那些服務小姐一陣陣驚呼,四散逃開。各間包房內的人都早知道外麵出了事,但誰也不敢打開門看上一看。

    始終是人多力量大,而且阿勇的手下個個均是驍勇之輩,不多時已經把負隅頑抗的段劍鋒四人給生撲在地,手腳都被人反扣住。

    阿勇退開數步,臉上猶帶著些劫後餘生的呆滯,看著自己人踩住了段劍鋒後,才呼地吐了一口氣,麵上回複了冷冷的神『色』,看了被四五隻腳硬踩在地上的段劍鋒一眼,哼地搖了搖頭,寒聲說道:“剛才說的,你還記得嗎?”

    段劍鋒掙紮著抬起頭,一臉惡毒地冷冷看了阿勇一眼,不屑地喘息冷笑:“現在落在你手,你愛怎麼說怎麼說了!”

    阿勇嘴角輕輕一挑,眼神間飄過一絲詭異的邪惡神情。緩緩走到反趴在地上的段劍鋒身邊,淡淡道:“很好,有骨氣,我喜歡!”然後對著那幾個狠壓著段劍鋒的手下說道:“把他給我翻過來!”

    那幾個手下似乎知道阿勇要幹什麼,各自用力一擰,把段劍鋒整個人給翻了過來。段劍鋒麵朝阿勇,嘿地冷笑,說:“你想幹什麼!”阿勇麵上帶著邪惡的微笑,冷聲道:“我想幹什麼,你還不知道嗎?”

    我忽然查覺到阿勇要幹什麼,不由驚呼一聲:“不要!”

    然而一切已經遲了。

    隻見喀嚓一聲,阿勇尖硬無比的皮靴已經狠狠一腳踩在了段劍鋒的右膝蓋上。

    啊!一聲淒慘無比的慘叫聲在走道中傳開。段劍鋒已經在地上劇烈地抽搐。阿勇沒事人一般輕輕抬高右腳,拿出塊潔白的手帕輕輕擦拭了一下亮潔的鞋麵。轉過身向我微笑:“走,咱們接著K歌。”

    我的心中一陣寒戰。

    這時時候樓道一陣腳步聲響,衝上來幾個戴著巡警來,顯然是接到相關人報警後趕來的。然而阿勇的那些手下根本就沒在意,沒事人一般放開了被狠壓在地的四人,全部站在了阿勇的身後。

    我心上歎了口氣,暗想看來今天想不煩都不行了,正在猶疑要不要避回包房內去讓阿勇自己去麵對警察,誰知道阿勇已經麵帶微笑,對著當先衝來的一名警察揮手道:“我說水哥,你好大的架子哦,來得這麼晚。”

    那被稱為水哥的警察掃視了被打翻在地的四人,根本無視呻『吟』中的段劍鋒,隻是一臉堆笑,對著阿勇嘿嘿笑道:“你自己能搞定,還用得著我們出手。”其它幾名警察居然也是一臉笑意,一一跟阿勇打招呼,更有人對著阿勇說道:“勇哥生意不錯哦,難怪有人搗『亂』。”倒似和阿勇熟絡無比。

    我心下一陣恐懼油然而生,隻看他們和阿勇稱兄道弟的樣子,阿勇的能力似乎遠遠超出了我的想像。然而最讓我吃驚的卻是,我眼角忽然注意到樓道口有一個警察並未跟上來,一臉不已為然的樣子。

    抬起眼仔細一看,我一下僵住了,那最遠處一臉傲然的警察。

    竟然是贏政。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5 09:58
十五 漏洞

    “天灰灰,會不會,讓我忘了你是誰!”

    馬列版世界末日的歌聲猶然充斥在耳,夜已寧靜。徐優妮離開我懷抱的時候,我竟然沒有挽留,原本的衝動欲望被段劍鋒這幾人的出現搞得興致全無,思緒全然一片混『亂』。

    淡香猶在鼻觸前飄『蕩』,載著徐優妮和JOJO的的士已經在我眼底慢慢消失,我有些無奈的微笑。馬列拍了拍我,說:“我說二爺,又怎麼啦?佳人也不送一送,有點沒品哦!”

    我嘿嘿一笑,道:“你不是一樣,你那JOJO呢?玩得這麼癡纏,居然也舍得丟下?”

    馬列吐了煙,微笑:“都幾十年的哥們了,還能不了解我,我姓馬,可不是種馬的馬,什麼叫馬列,馬克思的馬,列寧同誌的列。我馬列的原則可向來是『亂』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對我來說,欲無止境,保有底線的欲望就是幸福的,漂亮女人於我也就是雲煙,既然不讓我送,那不最好,要不一送二來的搞出感情可不太好,這女人呀,少了是旱,多了是澇!”

    我拍了拍他,鄙視道:“喲,幾天沒見,境界又升了!”

    馬列揮揮手,說:“得,就此打住,今天也沒算白來,托你的福,讓美女上司記住我了,以後咱再努力,爭取把老王給踢走,頂他的位,替兄弟複仇!”我笑著點了點頭,說怎麼?王部長現在還給你臉嘴看啊?

    馬列有些無奈,歎道:“他那德『性』你還能不明白,欺善怕惡就是他的長項了。對了,你和江美人怎麼回事,這麼容易就一笑泯恩仇?”

    我『摸』出支煙來叼上,悠然道:“人生總有意外,生活還得繼續!”

    馬列嘴角一皺,嘿地笑了:“說啥呢,不懂!”

    我笑了笑,伸手過去,從馬列包掏出ZIPPO,嗆的一聲打著了,微笑著道:“好家夥,限量版哦,看來這久小日子過的滋潤!”

    馬列一把搶過來,很寶貝地『摸』著火機說:“你怎麼還那德『性』,一百年不帶火的。”然後很自豪地嘿嘿幹笑:“C送偶的生日禮物,酷吧!”

    “去,看你那臭美樣。我說你和C也差不多磨蹭了三四年了,也該想想結婚的事了吧?”說這話時,我心中想:“兄弟,人生有得普通就普通的過吧,千萬不要像我!”

    馬列抬頭,帶醉的雙眼望向中天,抓了抓頭發。悠悠說道:“怎麼說呢,總覺得人生不該這麼平淡無奇、循規蹈矩吧。”

    “怎麼,還指望著山雞變鳳凰?嫁入豪門?”我挪喻道。馬列哈哈一笑,道:“扯啥呢,那種女人那是我追得來的嗎?下輩子吧!”我亦一笑,說:“我可還記得某人對美女上司賊心未死哦!”

    馬列聳聳肩,道:“撲街啦!你沒聽方怡寧說呀,最近阿勇好象在追江宜欣。剛才我們進去後,你們在外麵是不是動手了,我聽見外麵吵的要死,那JOJO老嚷著要出來看,我想以你們的脾氣,肯定動手了,就死拉住了啦,看來那阿勇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這不廢話,做這行的誰溫柔了,不過你猜錯了一樣,我可沒動手。心下同時一怔,想起段劍鋒他們鬧事後阿勇的手下對阿勇說的一句話,什麼如果到時搞定那美妞,蒙軍會更看得起他雲雲,原來竟然指得竟然是阿勇追江宜欣一事。

    想想也對,嘉怡集團這麼大的一家公司,總實力並不亞於蒙軍的天熬集團,況且江宜欣聽說還是董事長的手心至愛,獨生愛女,如果阿勇娶到她,相當於立刻身價百倍,地位立刻超然,無論蒙軍再討厭他,隻怕也要正視。但我總感覺阿勇似乎對江宜欣沒什麼興趣的樣,隻看他們兩人聊天的神情就看得出來。感覺甚至比普通朋友還淡。完全在應付一般。

    馬列見我神情似乎有異,問道:“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唉,算了,這些事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管這麼多幹嘛。我笑了笑,說道:“沒什麼,這又不關咱們的事,人家門當戶對,愛嫁嫁,不嫁拉倒!”

    馬列點頭道:“可不就是,不過我倒覺得江宜欣根本不喜歡阿勇的啦,你看她一整晚甚至寧願和我合唱,也沒怎麼理阿勇,完全是應酬的感覺!”我嘿地一笑,沒想到這小子的感覺居然也跟我一樣。不由笑道:“你又知道?”

    馬列嘿嘿一笑,道:“別的不敢說,女人心我還是抓得住的!”

    “無所謂啦,什麼富豪之女,什麼美女上司,根我半點關係也沒有,我現在一點興趣也沒有。”說著我把隻吸了幾口的半截煙蒂撲的一聲彈向半空,劃出一道暗亮的光線軌跡,準確無誤地落入路邊的垃圾箱內。馬列搖頭,鄙視地說:“雕蟲小技,又來賣弄!”

    一天就這麼滑過,當午夜電台DJ那柔美的聲音從案頭那用了近十年的破收音機中輕輕柔柔地傳來。我有些發困的清醒,這是一種非常難熬的感覺,精神極度疲乏,但卻睡意全無。我躺在阿彪為我在望月城項樓安置的一間臨時客房內,夜不能寐。

    一輪彎月斜照入窗,把沒開燈的房間襯得有些靈異斑白。梳理著一整晚的複雜思緒,我有點發暈。其實終場分手時,我已經挽留她了,但徐優妮隻是輕笑了笑,推開我的手,自己叫了車和JOJO上去就說的再見。這女子顯然並不是我原先想的是那種任君采摘的女子,而且整晚上的言語表現也不像似錢凱叫來試探我的。因為她和我聊的話題,從來沒有任何的逾越,甚至連我的從前也沒打聽過一句,永遠是一付很用心傾聽並任你發揮的感覺。

    我回憶了今天的每一個細節,結論就是徐優妮隻是一個普通的白領麗人,骨媚風情但絕對保有底線那種。

    唉,比起這個,我要擔心的事更多,也不知道段劍鋒注意到我沒有,雖然他一出現,我就趕緊把身子隱於眾人身後,相信以我和段劍鋒的熟絡程度他應該沒注意到我,但救阿勇時我衝上前了點,不知道他留心到沒有,如果被他看見我在場,就算錢凱可以理解我去鳳凰台的原因,但如果我相助阿勇的事再被他知道,解釋起來總有是點麻煩。

    我是不是太緊張了?除了施少強,根本沒有人知道我是個警察!似乎我現在該有的心態是要完全忘記自己臥底的身份。

    “我不是警察,我隻是錢凱的手下!”心中這樣默念著,我沉沉睡去。

    遠航貨船的汽笛聲把我從夢中驚醒,天際的朝霞把魚肚白的天空襯映的有些異樣的美。我起身衝了個冷水澡,隻有冷水的刺激才能喚醒我還有些疲乏的肌體。

    正站在窗台擦拭著頭發時,阿彪的電話來了。“騰先生,施工隊伍來了!”我愣了一下,方想起今天保安公司要來安裝布線,加強各方麵的監控。

    我問道:“手續都辦好了嗎?”

    阿彪嘿的一笑,說我辦事,你放心,公安那邊我也有熟人,再說咱們又不是要買槍買彈,隻是安裝監控設施,報批手續是比較簡單的。我嗯了一聲說我馬上下來。心中嘿地一笑,想到就算你搞不定,我跟施少強說一聲這手續還不是分分鍾的事。

    正在卸貨的黃德一眼就看見了我,唉喲叫了一聲,道:“我說文俊,混得不錯哦,一段日子沒見,居然當經理了!”黃德是我在嘉怡的時候就認識的,保安公司的一名銷售負責人,吃過幾次飯,算是舊識,這次進貨的事,就是我叫阿彪聯係他的。

    我笑了笑,道:“這不瞎混飯。”黃德一邊招呼工人卸貨,一邊笑說著以後可要多多關照!我一樂,說這也得你們貨優價低才行呀,我也這是替別人打工,要出什麼質量問題我可擔當不起。

    黃德趕緊掏出煙發給我和阿彪,道:“兄弟做事什麼時候馬虎過?這次你們要的貨可是極品,比你在嘉怡時安裝的那些還清晰的多,現在很多沿海城市警方都用來街頭監控。”說著『淫』笑:“可別說,『操』作簡單,畫麵清晰,用來看美女那是沒得說!包證你連『乳』溝都看得清清楚楚。”我笑了一聲,道:“咱可不是用來看那玩意的,關鍵是不要動不動就損壞就行。”

    黃德嘿地望了望四周,嘿嘿一笑,說是個人都有偷窺欲,我的貨,你放一百個心,等裝好後在『操』作台上是想看那看哪,全電腦自動監視,十六畫麵壓縮和記錄備份都可以自動完成,高速切換鏡頭,調檔案更是輕鬆。

    阿彪在旁邊聽得點頭,恨恨道:“這下我看阿勇他們那些爛人還敢再來作怪。”

    我看了看這滿滿當當的幾大廂器材,不由輕輕搖了搖頭,想起昨天阿勇的話,如果一切屬實他不再來搗『亂』的話,那不是一點用處也沒有了。

    這時候阿彪的電話響了,阿彪接通了電話,臉上『露』出尊敬的聲音,點頭說:“琛哥,貨到了……對,對,是保安公司的,騰先生已經在驗貨了……好好,我會轉告訴他。”

    收線後,阿彪走向我,歎了口氣,說:“剛才琛哥打電話來,說這些新的監控攝像頭要暫停安裝!”我有些驚訝,問道:“為什麼?”阿彪望著那些正搬運貨物的工人一眼,輕輕搖了搖頭,說:“琛哥說了,這是錢總的意思!”

    “為什麼?什麼理由?”這下我是真的鬱悶了。

    阿彪似乎也有些不滿意錢凱忽然的改變決定,臉上『露』出憤怒的神情,說道:“琛哥說,昨天晚上,蒙天勇放出話來,要繼續砸咱們的場子,錢總的意思,望月城是和阿勇最衝突的地方,如果蒙天勇真是存心要來砸場,這些監控設施現在裝了也是白裝!”

    我心下一寒,錢凱果然鐵了心要放棄望月城了。然而我也知道,錢凱的這話並不假,因為昨天晚上,本已經決定放棄和錢凱對拚的阿勇卻被段劍鋒等人的行徑給激怒,從而放出話來要繼續砸錢凱的場子,這一切我都在場看得清清楚楚。

    錢凱顯然是自知實力和阿勇還有一定的差距,雖然恨不得一刀做了阿勇,但畢竟不是衝動之輩,既然在上一次如此大好機會下沒有幹掉阿勇,現在麵對阿勇瘋狂的反撲,最好的應對措施莫過於減少損失。

    果然阿彪接著說道:“琛哥叫我通知騰先生,這批監控器材先存起來,準備用在江北路我們新建的娛樂場所中去!”我心中暗罵了一聲。對阿彪道:“錢總沒說我們該怎麼辦嗎,這還準不準備重開了?”阿彪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說要不騰先生你自己打電話給錢總問一下。

    我有些鬱悶地拿出電話,準備撥出錢凱的電話。然而電話方拿在手,電話已響,雖然沒有跳出相應的姓名,但我已經一眼認出,這有些熟悉的陌生號碼,是白綾的。

    我心中一陣猛跳。連我自己都有些怔然,麵對白綾的來電,自己竟然是這樣的反應。鎮定了一下,任鈴聲響了一陣,連阿彪都有些疑『惑』地望來,我才猛地按下了接聽的按鍵。

    空氣,有些凝固的感覺。白綾在那電話彼端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是文俊嗎?”我輕輕嗯了一聲,說:“對,是我,白綾嗎?”

    白綾在那邊,似乎有些情緒失控,怔了半晌方說道:“我聽錢凱說,你已經到望月城做事了。”我裝出一付無所謂的樣子,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哈哈笑道:“是呀,這不畢業了嗎?總得找工作謀生的是不!”

    說這話時,我心中忽然一陣猛然驚懼,想起自己竟然忘記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白綾是知道我念過警校的,而且我還半開玩笑地跟她說過我是警察的事。雖然以白綾的『性』格,應該不至於喜歡多嘴,但如果無意中泄『露』出去,這對我的工作完全是毀滅『性』的打擊。

    這一瞬間,我連手也開始顫抖。我竟然會忘記了這麼一件重要的事,這對於我的未來,簡直是一個無法彌補的大漏洞。

    白綾似乎也感覺到我心情的變化,問道:“你還好嗎?”這時阿彪查詢的眼光朝我轉來,我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趕緊轉過身去,低聲說道:“挺好的,就是沒什麼事可做!”白綾疑『惑』地道:“望月城這麼大,怎麼會沒事可做呢?”

    我心中反複交戰,不知道如何才能做到讓白綾根本不會再想起我以前的學警身分一事,不由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有什麼事可做呀,這不都停業了!”

    白綾似乎也知道一點望月城現狀的事,不由嗯了一聲,說這倒是,我知道你們那最近出事了,錢凱最近被人擺了一道。自己受傷不說,還被自己人出賣,事業也受到打擊。我看他最近情緒也很低落。

    聽見白綾如此說錢凱,我居然有些不是滋味,不由冷笑道:“跟我說這些幹嘛,我隻是一個打工仔,有得做就做,沒得做就六根清淨。”

    白綾在電話那邊忽然一笑,道:“怎麼,你吃醋?”我走到江邊,也笑了笑,說是呀,我是吃醋,很吃醋。白綾嬌笑,說去死啦!你都肯為我吃醋,那我可以為你死。

    我忽然頓住,自笑道:“是呀,我怎麼可能為你吃醋。”這一瞬間,白綾那純美邪真的模樣又湧上心頭來。我真的一點沒吃醋嗎?

    “你在江邊?”白綾似乎聽見從電話中傳過去的江濤拍岸聲。“嗯!”我緩緩說道:“說吧,究竟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

    “你真要知道?”白綾似乎沉默了一下,顯然真不隻是一個普通的電話。我嗯了一聲,強笑道:“你就說吧,拖拖拉拉的,這可不是你的『性』格哦!”白綾在電話忽然笑了,說沒事,就是忽然有點想你了,打個電話問問你現在怎麼樣而已。

    “嘿,我還能不好嗎?活得這滋潤,可能就是生活太平淡了,沒事可做,才有點無聊吧。”我違心地裝坦然道。

    “那需不需要我給你一點刺激?”白綾忽然嘻嘻一笑。

    “什麼刺激?”我有些納悶。

    “你是男人,還能猜不到?”白綾嬌笑,笑聲絢爛且『迷』人。相信如果我能看到她現時的表情,一定會有抵受不住的衝動。

    “今天晚上,我會在你的閣樓上等你!”這是白綾在電話的最後一句話。嘟嘟的斷線聲響起,我有些莫名的發呆,一時渾忘了該給錢凱打電話詢問的事。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5 10:00
十六

    很多時候,你不得不承認,理想和現實畢竟是有差異的。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似乎是顛撲不破的真理。我們每個人都生活在理想與現實的夾縫中,常常忘記了外麵還有:大千世界。

    東勝門的大牌檔是A市最有名的廉價飲食區,近百家各『色』風味的大排檔沿著東勝南路一字排開,遠遠就能聞見那股由各種炒菜的香辣味混雜而成的奇怪味道。每天都有無數的饕餮之徒在此大快朵頤。花個幾十上百塊就能吃個不亦樂乎。

    夜未央,夕陽猶未西下,然而來東勝南路晚餐的各『色』人等擠得滿滿當當,耳畔傳來熙來攘往的喧囂聲。

    餘家家常菜的招牌下,錢凱向我和阿彪招了招手,說坐!

    他和傅琛兩人占了一張寬大的圓桌,在這擁擠的大排檔中顯得非常特別。

    自然沒人敢來湊座的,隻看看四周方桌散座的二十多號彪悍的黑衣青年那些個凶惡的神情,誰都知道這空桌上的人大有來頭,那敢來惹事。

    我有些意外,一是沒想到錢凱今天召集大家吃的晚餐是在大排檔;二是沒想到他居然招呼我和他同桌;三是沒想到同來的居然有這麼多人。

    錢凱手指有節奏地輕敲著桌麵,見我們坐下,頭向正忙著掌勺的老餘望了一下,說道:“可以上菜了!”

    老餘點了點頭,手在圍裙上抹了兩抹,打開啤酒桶的水龍頭,滿滿當當地倒了幾大杯啤酒送了上來,說道:“凱哥你們先喝,菜馬上就來!”這時候我忽然注意到老餘走路一瘸一拐的。

    錢凱臉上泛起一絲難得的和藹微笑,說道:“也有一段時間沒來了,生意還不錯吧。”老餘點了點頭,笑著說還行,小康水平,吃喝不愁。錢凱臉朝我看了一下,對著老餘道:“給你介紹一下,公司新招進來的,小騰,騰文俊,功夫不錯,比你當年還能打!”

    老餘看了看我,嘿地把一大紮生啤放在我麵前,點了點頭,讚道:“不錯不錯,年輕人,跟著凱哥好好幹,一定有前途!”我臉上微紅,接過啤酒,問道:“餘老板和錢總……”

    錢凱點了點頭,手朝空位指了下,向老餘道:“今天就這幾個兄弟,你也不用忙乎啦,你侄子也快出師了,叫他掌勺吧,你來和我一塊喝幾杯!”

    老餘雙手又在油膩的圍裙上搓了搓,說這不太好吧,我大侄子動作慢。傅琛嘿地一笑,說凱哥叫你坐你就坐,婆婆媽媽的幹嘛,炒了幾年菜怎麼變得這羅嗦。老餘見傅琛這樣說,臉上的肌肉生硬地扯動了幾下,幹笑兩聲,在我旁邊找了張空椅坐下。

    錢凱點了點頭,對著四周那些黑衣手下說道:“菜上來就開始吃吧,都給我吃飽喝足了,吃完我們做事!”我有些奇怪,不知道錢凱叫我和阿彪來有什麼大事要做。

    想起早上傅琛電話通知的事,我猶疑了一下,終於問道:“錢總,那批監控器材真的不需要安裝了嗎?”錢凱冷笑,說暫時沒有這個必要,等過了今天再說。如果今天也收拾不了那條瘋狗,再裝什麼也是白裝。

    我自然知道他指的瘋狗是誰,忍不住問道:“呆會有什麼事要做嗎?”錢凱點了點頭,臉上忽然浮現出奇怪的神『色』,臉望向老餘,說道:“老餘原來也是我手下,三年前就是被這條瘋狗給咬傷的,一輩子都不能再站直!”

    我心中一驚,原來錢凱和阿勇的過節由來竟然這麼久遠,難怪這兩人之間恨不得互相殺了對方為快。

    傅琛輕歎口氣,看了我一眼,臉上泛起一絲恨『色』,接過話來,冷聲道:“阿勇那條瘋狗,以前是老餘,昨天又把段劍峰的腳給廢了,明天還不知道輪到誰,我們今天再他媽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還怎麼在A市混下去,媽的,他蒙天勇真以為就他一個人混黑的,欺咱們是孬種哎呀!”

    我心下一怔,終於知道他們一會要做的事是什麼事了。顯然阿勇最近的行動終於使錢凱怒不可抑,要出手還擊了。

    老餘似乎也猜出了眾人在說些什麼,不由搖了搖頭,道:“都過去這麼久了,我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阿彪顯然也是跟錢凱日久的人,知道這事的由來,不由罵老餘道:“你傻不了是,要不是凱哥照應你,你這幾年來還真以為可以這麼舒舒服服地開你的家常菜。”

    錢凱手一抬,止住了阿彪,夾了一筷開胃的鹹菜,冷冷道:“這麼多年了,老餘你也習慣了,我知道你隻想過你的小日子,可是我還有這麼多兄弟,如果都欺到這份上我還不還手,別說惹人笑話,就這條東勝南路全部攤子都用來安排兄弟後事,隻怕也安置不了吧?”

    老餘張口道:“凱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錢凱道:“我們一起長大的,我跟你說過,我以後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我要再不還,這輩子我也還不上了!”說著嘿地對傅琛一笑,道:“這幾年做正行做久了,膽子還真是越做越小了。”

    傅琛哈地一笑,說那有的事,你們說對不對!那些黑衣青年都是對的大叫一聲。更有人叫嚷道:“凱哥你今天不用出手,我們要是不能替你搞定,都他媽不用再A市混下去了!”

    這時候各『色』熱騰騰的菜肴開始陸續送將上來,錢凱的眾多手下開始喧囂吃喝起來。傅琛舉起杯子,對著大家喊道:“都給我喝出點膽『色』來,呆會做事不要拖泥帶水的!”

    眾人又是轟然叫好,顯得熱血飛騰。

    錢凱邊吃邊對我說道:“文俊,打從你來的第一天,我就跟你說過,呆會咱們要做的事你該知道是什麼,如果要後悔,現在還來得及!”

    我心中微微呆了一下,暗想雖然這和我當初的計劃有所不同,但仍然沒有偏離大的方向,和施少強的計劃幾乎是吻合的。隻是沒想到昨晚我還有阿勇在一起喝酒,今天則是完全不同的目的。

    不過很奇怪,自從昨天晚上見到阿勇一腳把段劍峰的腿給廢了以後,我忽然對阿勇沒那種莫名的內疚感覺了。反正都是黑吃黑,我要的隻是按照施少強的意思,在兩邊的爭鬥中引起蒙軍的注意,一會的行動,無疑就是計劃中的第一步,隻是沒想到不是被動等待,而是主動出擊,而且來得這麼快而已。

    酒過三巡,傅琛對眾人說出了計劃,目標就是阿勇上周才新開的一個商務會所。冷冷笑道:“一會給我狠狠的砸,阿勇太屌了,居然敢在離咱們地盤這麼近的地方開會所,真當我們君凱都是飯桶呀。”

    有膽小的小聲問道:“條子來了怎麼辦?”

    傅琛冷冷一笑,道:“隻有他阿勇有關係嗎?隻要我們速戰速決,條子還沒來,那就是一堆廢墟了。希望他狗運好,今天不要出現在會所,否則……!言下之意自然是一塊收拾了。”

    錢凱對著眾人敬了一杯,又對我說道:“今天不論如何,阿勇那條瘋狗肯定會瘋狂報複,所以情灣一帶的營業我想暫時停止。”

    我點了點頭,明白他早上通知封裝修和監控設施暫停的原因,原來是擔心遭到錢凱的報複。心中暗想也是,以錢凱生意人的『性』格,雖然現在做出如此強烈的報複反應,仍然想把損失減少到最低。

    眾人心中有事,都沒有吃喝的太過。傅琛見眾人吃的差不多,站起身來朝一眾年輕人說道:“呆會都知道怎麼辦了吧?”

    眾人轟然應允。更有人叫道一定不負錢總所托。

    錢凱點了點頭,說:“都給我辦利索點,今天約大家來這吃大排檔,完成的好,下餐我請大家吃鮑魚。”眾黑衣人都是一陣轟笑。叫囂著一定把那砸的稀巴爛。

    錢凱看著群情激昂,欣慰地一笑,說蒙天勇做得這麼過份,相信蒙軍也不敢替他出頭,隻管給我往死砸。

    十餘張巨型摩托發出轟然巨響,排成一字型沿著高速路前行,氣勢洶洶,引得旁人紛紛側目。錢凱和傅琛乘坐在一輛並不怎麼起眼的奧迪車中,尾隨在隊伍的最後。顯然錢凱這次真是動了肝水,要親眼見證對阿勇的報複。

    阿彪一邊載著我風馳電擎,一邊笑著大聲說道:“騰先生喜歡什麼武器。”風聲掠過我的耳畔,我有種飄飄的感覺。湊近阿彪的腦門,回道:“都湊合吧,你呢?”

    阿彪哈哈一笑,說道:“我機車後備箱內有雙截棍,平常我一般有空時就舞幾下,我崇拜李小龍,不過今天為了打架,看來得用棒球棍了!”我笑了笑,說不會吧,這玩意你也隨身帶著。

    阿彪嘿地一笑,道:“騰先生你剛來,有些事還不清楚,凡是我們君凱要動大手腳,錢先生都會習慣叫我們先到東勝南路老餘那吃餐飯,提醒一下大家如果出事了,下場就和老餘一樣。所以今天你才打電話給錢總說要到那吃飯,我就知道晚上要幹什麼了!”

    我哦了一聲,心想難怪好像人人都早做好心理準備一樣。

    阿彪回頭望了錢凱的奧迪車一眼,說道:“我們行動,錢總從來都不跟著大家來的,這次親自跟著來,看來真是要大幹一場了,我估計他的車箱內,塞滿了棒球棍和西瓜刀,哈哈,我也有一兩年沒有動過手了,呆會不知道會不會砸得手酸!”

    我亦回頭望了望,隻見錢凱正伸出入窗,輕輕地把煙頭彈向半空。

    時間拿捏得正好,我們衝到帝豪商務會的附近時,天剛剛黑下來,約莫夜九點的時光。眾人在旁邊一條側巷中集中,傅琛撥出了電話,搖了搖頭,對著錢凱道:“小鳥說了,阿勇這瘋狗今天並沒有到這來!”聽口氣,他話中的這叫小鳥的是他們在這會所的線人。

    錢凱冷笑:“算他歹運!”

    傅琛望了錢凱一眼,問道:“凱哥,動手嗎?”錢凱望了望大家,點了點頭。傅琛猛地拉開車箱後蓋,說兄弟們自己選擇武器。

    果然依阿彪所說,錢凱的車箱後蓋中,放滿了二三十件凶器。大部分人都是選擇了棒球棍,紛紛揮舞比劃著,顯得氣勢洶洶。

    錢凱望了望我,忽然一笑,說:“你要什麼。”我拿起根棒球棍,揮了幾天,覺得還是不怎麼稱手,不由搖了搖頭,道:“好象不怎麼稱手。”錢凱點了點頭,說那你就什麼都不用好了,我知道你習慣徒手的,反正打砸的事交給他們,如果有人反抗,就由你來收拾好了。

    我點了點頭,心想這樣也好,老實說,這種打砸的行為我從沒有經曆過,實在不知道爽是不爽。

    錢凱『摸』出隻煙,深深吸了幾口,猛然拈滅了,煙頭一拋,恨恨地道:“千萬別給我客氣,給好狠狠砸,如果有人反抗,除了頭,其它地方給我狠狠好知道不!”眾人轟然應允。

    錢凱見眾人都拿到了兵器,示意傅琛關上後蓋,臉上獰笑,道:“我在和記海鮮樓擺好夜宵,在我最好的夜總會準備好了女人等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某個年輕人叫道:“錢總你就放心好了,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我如果負了彩,也要留兩個漂亮女人給我呀!”錢凱傲然一笑:“別說3P,隻要你有功,天天讓你玩4P,5P都沒關係!”

    此話一出,眾青年自然又是一陣歡呼。

    馬達轟然響起,傅琛載著錢凱把車開到了另一條路旁,正是可以隨時開走,又可以看見帝豪商務會所的地方停留。

    阿彪顯然在這麵資曆甚老,錢凱和傅琛一走,眾青年都唯他為大,吩吩道:“彪哥,這就上吧,我都快等不及了!”阿彪顯然沒有他們衝動,說再等等,等錢總的電話。

    眾人戴起頭盔,紛紛跳上機車,隻等錢凱電話,偶有幾個路人路過,見到這陣勢,無不是嚇得趕緊有跑多遠就跑多遠。

    隻見遠處那燈火輝煌的帝豪商務會所門口忽然出來一個身形瘦小的年輕人,向著錢凱那邊揮了揮手,然後跳上了一張的士,疾馳離開。阿彪點了點頭,說:小鳥走開了,麵再沒自己人,可以動手了!”果然他話音方落,電話已響,阿彪接了電話,點頭道:“是,我們馬上動手。”自然是車內的錢凱已經下達了命令。

    轟鳴聲響,小巷內馬達轟鳴,十餘張摩托如暴龍出山一般魚貫而出,向前麵的商務會所衝擊而去。才是幾秒鍾的時間,眾黑衣青年包括我在內已經先後衝到了帝豪商務會所門口。

    那迎賓的漂亮小姐忽然見到二十餘個身穿黑『色』皮茄克,手執棒球棍,頭載頭盔的青年氣勢洶洶地殺到,不由都是大驚失『色』,尖聲驚叫。

    我夾在中間,忽然有點後悔自己沒有也穿著黑衣來,在這一幹人中實在顯得有點異類。

    走在最前麵的錢凱幾個手下青年已經雙手一撥,把那幾個迎賓小姐給推倒在一邊,叫嚷著都他媽給我滾開,誰攔打死誰。

    隻聽砰地一聲脆響,有人已經動手,前麵幾個已經大棍一揮,把會所入口處的一個巨型魚缸給大棍打破。隻見水如泄洪,洶湧而出,幾條巨大的銀龍在地上翻跳不已。

    有人罵道:“洪老三你他媽會不會砸,把這搞得到處是水!”

    那被喚做洪老三的人哈哈地凶惡一笑,說:“遇佛殺佛,遇鬼殺鬼!”說著又是一棍,把一麵玻璃擋牆給擊得粉碎。直把正在會所大廳內閑談的幾個人給嚇得啊啊大叫,腿都軟了。那些小姐更是不知所措,隻得一個個嚇得失聲尖叫,嚇得縮成一團。

    二十多人的公然打砸這可是我第一頭經曆,隻見會所內呯呯不停暴響,玻璃器皿是首先遭殃的,其次就是電視之類的電器,隻見那大屏幕的等離子電視被一棒砸的清煙直冒,我都忽然湧上一絲想『亂』砸一通的衝動。原來破壞也是人類的一種與身俱來的欲望。

    望著那群縮在服務台嚇得顫抖不已的女孩,我浮現心底的居然是一種狂暴的衝動。手掌一翻,我已經把桌上的『液』晶電腦屏給啪地掀翻在她們麵前,心底居然是一種舒坦的感覺。連我自己都害怕自己這種感覺。

    這時候會所音樂居然是放著我的至愛音樂“槍炮玫瑰”的Don`tCry,這慢搖且頹廢的音樂嚴重地刺激了我那內心深藏的犯罪欲望。

    啊的大嘶一聲!我已經雙手一抱,把一個人高的花瓶給倒抱著,手下發勁,向著遠處人工雕成的室內山水魚池的麵牆上給拋將出去。

    隻聽呯地一聲清脆的巨響,花瓶的碎屑塵飛,那池清水宛若爆炸一般掀起巨浪,伴著女聲的尖叫,一種無可言喻的快感湧上心頭,真他媽爽!

    Give me a whisper And give me a sigh

    Give me a kiss before you tell me goodbye

    Don‘t you take it so hard now And please don‘t take it so bad

    I‘ll still be thinking of you And the times we had

    baby Don‘t you cry tonight Don‘t you cry tonight

    Don‘t you cry tonight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5 10:01
十七 三英

    出手疾如烈風,熱血並暴力存在,這是個無羈的世界,毀壞永遠比創造容易的多。

    每個人都似瘋了,不容許見到一件完美的事物存在。

    燈火在搖弋,身影在晃動,撕心裂肺的慘叫與瘋狂的獰笑並存,有種粉碎與褻瀆的美感。

    一切都是發泄,連我都瀕於瘋狂的臨界,這一瞬間,鷹刀幫那擊向我的十數隻棍棒、女人們離我遠去時不屑的眼神、公車上那模糊的女子身影,胖警察那凶惡的獰笑、王部長那一臉的橫肉,江宜欣那鄙視的神情……一切的一切是如此清晰,竟如電影膠片般影像過我的腦海。

    那些價值不菲的巨大銀龍一條條在地上垂死掙紮,一切翻騰似熱海。

    一陣猛砸。讓人不可抑製的釋放快感。

    隻是一分鍾,這方才還裝飾豪華,格調明快的會所大廳竟然已如地獄般頹『亂』。

    “給我住手!”

    在刺耳的喧『亂』聲中忽然傳來一聲清吒。聲音清脆入耳,打砸聲漸漸息落,每個人都抬起頭來,順著聲音看過去,想看看這居然有膽喝停的人是誰。

    隻見旋轉樓梯的半空拐角,淩然站立著一女三男,那喝停的聲音清晰明快,顯然是這女子發出的。

    這女子約莫二十三四的年紀,穿著高貴的淡黑『色』『露』背晚禮服,胸前是低胸打扮,令人遐想的雪白『乳』溝顯『露』,天鵝絨質感的長裙襯出其完美的身形,頭上盤著美麗的發髻,配著簡單卻恰到好處的發飾,那雪頸上輕輕披著一條薄紗披肩,流蘇如瀑而泄,一眼望去,一種讓人淩然不可侵犯的神聖感覺奪目而來。

    手執棒球棍的眾人都是一怔,沒有想到這樣一個美貌女子居然敢叫他們住手。那些方才躲縮在角落中的服務生見到這女子出現,都是臉上一喜,仿似見到救星的感覺。

    洪老三被這女子的如畫容貌和端莊氣度給壓了一下,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頭盔『露』出『淫』邪的眼光,對著這女子嘿嘿道:“小妞,膽子不小,居然敢來管老子們的事,是不是看得興奮了,想爺爺幹你呀?”

    那女子眉頭一皺,原本溫宛如水的眼睛中暴現出一絲寒茫,瞅了洪老三一眼,冷聲道:“找死!”說著頭輕輕一點,朝身後那三個身著淺『色』西服,侍從打扮的人示意了一下。

    “是!大小姐!”那三個人居然是三位一體,同時發出和諧統一的回答。

    隻聽風聲一響,那三個身著淺『色』西服的男人簡直是心靈相通,話音同時落下,身子已經同時暴起,雙手一按旋轉樓梯的扶手,竟然淩空躍下,其中一個甚至在數米高的空中來了一個側空翻。

    我心中猛然一驚,兩個理由,隻看這三個那灑脫一致的動作,就知道是高手中的高手。另外,我聽見這幾個人叫這女子為大小姐,我忽然醒悟,看來這女子應該是蒙軍的至親,不是女兒就是侄女之類的後輩。看年紀應該和阿勇是一輩的。

    洪老三顯然也沒想到對方說動手就動手,不由呆了一下,但始終想著自己這邊人多勢眾,不由怒吼一聲,手中棒球棍已經淩空揮出,意要把這還在半空中的右邊一人給擊到。

    無料那人雖然身在半空,見到洪老三一棍擊到,竟然右腿一彈,也不知如何閃避的,已然避開了這一棍。

    洪老三這一棍擊空,也不禁心下怔然,第二棍挾風跟到。但那人那容他猖狂,身子已經穩穩當當著地,身形隨著落勢放低,已經一腿掃出。

    當一聲,洪老三一聲慘叫,已經被這人一腳掃腿給掀翻在地。身子仰天吃了個踉蹌,屁股上紮到了些玻璃的碎屑,不由啊的又是一聲撕心的慘叫。

    跟我一同前來的二十餘名黑衣青年見洪老三一招不到已經被擊到,不由都是一聲怒吼,『亂』棍向那三名身著淺『色』西服的男人打去。

    『亂』棍之下,棒影如風,如果被擊到,不死也被落個殘廢。

    但那三人根本不是他們所能對付的,雖然是空手,但三人動作矯健,步伐沉穩,隻眾人瘋也似的『亂』棍擊到,根本不慌不『亂』,三人並靠在一起齊向後退,等這一番『亂』棍落空,忽然似心意相通一般衝入我們當中,這一下近身,棒球棍立刻失去了作用,隻見這三人手肘彈腿並用,隻聽慘叫聲不止,凡是與他們靠邊的錢凱打手皆被手腿格檔之下負痛而開。

    站在稍遠處的我不由心中一懼,這三人任其中一人,恐怕也與我不相上下。如此三名強手竟然隻是一名女子的保鏢,這女人顯然地位尊崇。不知是何許人也!

    二十多條漢子,在這三人麵前,竟然如菜瓜一般。隻見這三人身手如鬼魅一般,簡直全身皆是威利的武器,或掌、或肘、或膝、或腳,甚至頭顱。隻聽一陣陣慘叫響起,眾人手中的棒球棍不但不能起到阻擋的作用,相反這麼多人堆在一起,連原本該有的作用也失卻了,一點都施展不開。

    隻見那其中一名淺『色』猛男忽然一張臂,一下拽住某一名錢凱手下的右臂,一個右肘擊去,一下就把他的棒球棍給搶了過去。這淺『色』猛男單手執棍,呼呼舞了個棍花,忽然一個冷笑,已經一棍擊在麵前一人的頭盔之上,如果不是有頭盔保護,這一棍之力隻怕把腦漿都給擊碎而出了。

    如開山劈水,三個人隻是片刻間就把身在附近的人給摔打開去。錢凱的一眾手下都被這幾人給驚駭了。

    動刀!

    不知道誰叫了一聲,眾人才紛紛醒悟過來似的,紛紛丟掉手中的棍棒,伸手入懷,隻見哧哧聲向,眾人竟然都攜有曲折可縮的軟刀。這種刀我曾經在夜總會第一次救阿勇的時候見他們使用過,當時黑暗之中,隻覺得是普通的西瓜刀,混沒想到竟然可以曲縮到這麼小,要不是現時見到,我根本看不出他們身上都帶有這種利器。

    一時間整個會所大廳內刀光森寒,那些見已方人漸占上風,本已恐懼漸輕的服務生忽然見到這麼多人動刀,不由皆是一陣驚呼。

    那三人居然齊齊地嘿嘿冷笑,其中一長得較英俊的冷麵人不屑地搖了搖頭,道:“三年來,你們是第一個敢在我吳曉軍麵前動刀的人。”人字的話音尚未落盡,吳嘵軍已經出手,隻見他身子似猛虎躍崗一縱而起,雙手呼呼揮動,口中一陣暴喝,已然躍至半空,然而雙手的動作卻隻是虛招,真正的招式納是那側身的一個空踢。

    啊的一聲,那麵前那人手上刀都沒來得及劈出,已經被一腳給擊中頭盔,唔的一聲摔出老遠。阿彪早已經不是職業打手了,並沒有和那些黑衣青年一樣皮夾克內揣有軟刀,這時對自己人漸落下方,不由一聲怒吼,手中一棍向剛剛一腿擊飛自己人的吳曉軍砸去。

    吳曉軍麵門冷笑:“好個不怕死的,我欣賞!”

    話音未落,一拳已經擊棍擊出。拳猶在空,已然變掌,竟然一把抓住阿彪的勢大力沉的一棍。而且順勢一扭,已經借力打力,拖住阿彪抓緊球棍的雙手移向自己。

    這一下變故連我都是一驚,這人的指力如此剛猛,絕對不弱於我這『插』過七八年鐵砂的十指。

    “小心,快撒手!”我大叫一聲。

    然而一切已晚,迎接阿彪的是吳曉軍那剛猛無濤的右膝。

    隻聽阿彪一聲慘叫,身子軟綿綿地塌了下去,顯然受了重傷。

    吳曉軍冷望了我一眼,臉上寒笑道:“又一個不怕死的。”話聲中腳步迅速移動,已然向我發動進攻。

    我全身骨節一陣暴響,力貫全身,這人顯然和我這段時間以來遇到的任何一個格鬥士完全不同,實力絕對不弱於我,隻要我一分心,就是和阿彪一樣的下場。

    吳曉軍的拳頭已經如風而至,向我迎麵擊來。

    太小看我了!當我和他們一樣嗎?我心中冷笑,步伐不『亂』,身子連退三步。吳曉軍顯然剛才打得太順了,以為我和這些人一樣是麵瓜,見我撤步,大叫一聲往那跑,已然身子躍起,竟然想給我一個飛腿。

    你錯的深了!竟然用出這麼華而不實的招數來對付我。

    我心中冷笑,忽然沉身一閃,隻等他在空中重心一過,已然一個劈腿,雙手搭上了他的腰際。然後身子順勢後倒。

    空中一個抱摔!這一招,玩過街霸的少年人都知道,那梳著莫西幹頭的美國大兵的至愛殺招!

    吳曉軍顯然沒想到我竟然會來這麼一招,臉上已經變『色』,然而身處半空,重心已失,一下再無反抗之力,已經被我淩空一摔落,砰地一聲擊落在地。

    趁你病,要你命!我深知剛才這一摔,完全是占了敵人太大意的緣故,這樣的機會失卻了就再難尋,那容你翻身再戰!我已經在自己亦落地之時,調整好重心,一個掃腿擊向他的脖頸。

    吳曉軍完全被剛才這一個空中抱摔給擊暈失措,根本沒有防備,況且他根本也防備不了。

    一聲悶哼,這一腿之力完全掃在了他全身很軟弱的一個部位。吳曉軍已然被我給一腳掃出三四丈遠。半天爬不起來,也是他亦是格鬥高手,換了普通人,被我在這如此狠命踢上一腳,隻怕下半生都得躺在床上任人服侍了。

    這一下變故頓生,不止被這三人打得落花流水的錢凱一眾手下個個都是一陣為之興奮,就連另外兩個身著淺『色』西服的打手和那旋轉樓梯上的美女都是大吃一驚。他們自然知道吳曉軍是何等身價的打手,然而竟然被我一招給打傷,所驚更是非同小可。

    “好身手!”另外兩人臉上『露』出冷笑,渾沒有懼意,江湖群毆,誰會跟你講單挑,何況他們現在完全是站在正義的立場。兩人心到意到,已經意識到我是這一群人中最具破殺力的人。一齊向我攻來,務必要在短時之內,把我擊倒在地。

    擒賊先擒王,這是千古顛撲不破的真理!

    我雖不是王,但在這格鬥場上,絕對可以領袖錢凱這一方的個中翹楚。

    兩人和剛才被我踢傷的吳曉軍顯然是同門浸『淫』多年,招式中『露』出共同的狠穩剛猛,四拳呼呼如風,已然向我發動猛攻。

    這下我馬上吃緊了,這兩人的招式是可完全不是花拳秀腿,拳拳剛勁有力,腿腿淩厲帶風。我隻得勉力抵擋,見招拆招,如此兩個單打獨鬥也不見得會弱於我的人合力攻我,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隻得邊擋邊退,每次對掌,我都感到雙手被對方擊打得酸痛無比。

    心中一陣懊惱,畢竟自己放棄了這麼多年的搏擊訓練,這幾年又過於沉於煙酒電玩,體力大不如前。

    兩人和我隔拆數十招,對我的底細已經全然了解,不由臉上獰笑,拳風漸緊,務要致我於死地。

    胸上忽然一陣巨痛,已經被對方給撩中一腳,要不是腳步收的快,隻這一腳我已經要被踢倒在地。

    兩人根本不給我喘息的機會,輪攻而至!而我們這邊,雖然倚仗著人多,但剛才幾個回合之下,已然被打翻了好幾個,其它沒受傷的,迫於這兩人的凶狠,根本不敢近身來。再這樣下去,不被打死也要累死。

    我胸口一陣緊悶,被踢中一腳的地方疼痛無比,體內氣血一陣翻疼。不由大叫一聲:“一齊上!”

    我已經到了體力的極限,雖然這樣以多打少在我以前看來完全是不恥之事,但現在根本別無它法。

    “去死!”對方中一人見多邀約一眾揮刀人共同吹殺,不由臉上一陣殺氣,在我撫住胸口緊喘之際,已經一腳漂亮的側踢。

    我雖然看在眼,然而體力畢竟到了極限,竟然沒有辦法移開。

    隻覺得腦門一陣悶痛,耳際如刮過一陣冰冷的寒風,這一腳,實實在在地踢在我的頭盔上,叭的一聲,我頭上的頭盔已經被對方給擊飛出去,『露』出我的本來麵目。

    體內一陣撕心的疼痛,一口鮮血湧將上來,我知道,我已經受了極大的內傷。

    “砍他們!”我方中有人大呼一聲,『亂』刀湧上。

    這兩人迫於刀光,隻得退後幾步,不敢再衝上前補我幾腳。

    我一口鮮血吐將出來。腦門稍清醒了些,知道我們這次雖然打砸成功,然而根本敵不過這兩人了。隻得大喊一聲:“撤!”

    這時候,那兩人已經又打倒了我方幾人,這一下我方已經是一片潰敗。

    兵敗如山倒,再打下去隻會是全軍覆沒。

    這時候,我們這邊已經隱以我為尊,見我說撤,那還敢再呆下去,不由各自拉起身邊被打倒的同僚,紛紛往門外逃去。

    “想跑?”那兩人獰笑,疾追而至!

    我揮力一推,把門前一扇巨大的雕木屏風給推向兩人,意要阻住兩人追勢。

    “不要追了!”

    發話的卻是那一直站在旋轉樓梯中處觀望的麗人。那兩人一愣,說聲了:“大小姐?”那麗人冷笑,說道:“他們跑不了的,警察來了,抓人的事讓他們去做。”

    我心中一愣,已經聽見耳畔響起警笛的刺耳鳴聲。再沒空聽這麗人說話,腳下趕緊一陣撤退,再不跑自己被警察抓到,那可是糗大了。

    媽的!我剛剛撤到大街上,已經看見四五張警車疾向我們衝來。街角處錢凱的座車早已經閃的不知去向,顯然已經知道我們出事。

    十餘名警察跳下車,疾向我們衝來。

    機車一陣轟鳴,不管跑得動的,跑不動的,誰都沒空再想其它,抓住空車跳上就逃。沒有跳上車的都是慌不擇路,那好跑往那跑,一時間整條大街上氣氛漸緊,機車的發動轟鳴與警笛聲交匯。

    我撤得稍為慢了一點,再沒有摩托機車可乘著跑,眼有見一眾真正的同僚已經向我猛撲而來,我隻得用盡全身的力氣,向街道對方衝去。

    天無絕人之路,對麵正停著一輛看熱鬧的的士。我一馬掀開車門,跳了上去,大叫一聲:“給我讓開!”

    那司機一愣,渾沒想到自己隻是看看熱鬧竟然惹上事,我已經一手擰了過去,抓住了那司機的後領,大叫一聲再不開我殺了你!

    那司機顯然是嚇住了,唯唯諾諾地應了聲好好!

    油門一踩,車在夜風中疾馳而去。從幾輛警車的旁邊一閃而過。我的心一陣狂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變得如此懼怕警察。

    車開出幾百米後,我才回頭望了一望,再沒有警察追來,心下不由一鬆,滑落在後座上。心中一陣茫然。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5 10:03
十八 煩事

    『迷』離且深藍的靜夜,夜星隱隱生輝,仿似珠寶展示大廳內絨緞上擺放的粒粒鑽石,晶瑩且透亮。

    似乎有許久,沒有這樣的看過星空了。

    一顆流星劃過天際,從屋塔房的天台上一越而過,消失在另一個世界。

    白綾啊的叫了一聲,說道:“好漂亮”!

    我轉過頭去,微笑著看了看她。

    白綾披著我的外套,趴在我身邊,雙手形成一個Y字,捧著自己那張可愛的純美容貌。

    一如夜『色』中的天使!

    如果時光可以存檔,這一幕該是永的吧。

    什麼時候來的呢?我輕輕瞟了白綾一眼。白綾微笑道:“來了許久了呢?還想著你會不會來呢。”

    我笑了笑,說道:“要是我不來,你是不是要走?”

    白綾輕哼一聲,說當然!難道留下來替你打掃屋子呀!

    我笑了,說道:“你就舍得?”

    白綾惡惡地瞅了我一眼,嗔笑道:“看你那死樣,整天『色』『迷』『迷』的。”

    她身上的淡香傳來,我有些『迷』醉,渾忘了一切,伸過手去,輕輕搭上了她柔弱的右肩。

    白綾沒有絲毫的拒絕,隻是身子微微顫了一下,輕聲道:“如果世界永遠這麼靜謐,該有多好!”

    我點了點頭,有些歎息,是呀!剛才搏命的打鬥,竟然像上個世紀前那般遙遠。

    白綾『摸』出包紙巾,輕輕抽出一張雪白的紙,伸過手來,在我嘴邊輕輕擦拭了幾下,有些嗔怪地問道:“去那打架了,嘴角都破了!”

    我有些驚訝白綾的溫柔。朝她眼睛眨了眨,說怎麼?忽然這麼溫柔。

    白綾淺笑,輕輕『摸』了『摸』我的發,說道:“我有你心,是這樣的凶惡嗎?”她纖細的手劃過我的臉際,我竟然有絲莫名的冰涼且溫存感。

    白綾輕輕把那張帶著我血跡的紙巾放入包中,對著夜空自語:“或者,偶爾我也會想著好好的對待一個人吧。”

    “說吧,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我終於忍不住問道。

    白綾側過身來,初雪般的容顏離我不過手掌的間距,我甚至可以感覺到她的每次呼吸。她每次釋放的溫柔氣息輕輕撲在我的麵上,一絲異樣的感覺電擊了我的全身。我一把抱緊了她,雙唇相觸,是如此的溫柔燙貼。我心中輕輕歎息了一下,我知道,自己確實是喜歡了她。因她的每一次出現,都讓我有種無法解釋的親近感。

    白綾的臉紅燒起來,唇齒留香,但仍輕輕地推開了我,望著我笑了笑。

    “你衝動了!”

    我點了點頭,手一緊,又欲把她再度攬入懷中。

    然而白綾還是推開了我,忽然奇怪地一笑,道:“如果我告訴你我來找你是什麼事,你該就會冷靜的吧。”

    我哈地一笑,說你今天還想逃出我的魔掌嗎?這一秒間,我甚至已經忘卻了錢凱的存在。

    白綾微笑著搖了搖頭,說:“你確信?”

    我點了點頭,心中忽然燃起一片欲火。白綾的每個淺笑嫣然,都是如此的讓我傾倒。我得承認,在感情方麵,自己真是太不夠堅強,何況,我心隱隱有一絲算計,我隻有征服她,才能確保她不會把我學警出身的這一秘密給暴『露』出去,盡管她根本沒想過這麼多。甚至早已記忘記了這事。

    白綾再次輕輕搖頭,臉上泛起一絲奇異的光彩,望向我,眸子如星,緩緩說道:“我今天來找你,隻是想你知道……,我已經有了他的孩子,不過我不想要,想你陪我去一趟醫院而已。”

    我的心一下如墜冰窖,早上初聽到白綾說會在閣樓等候我時產生的那絲綺念消散於雲天之外。

    不是真的吧?

    白綾眼光中閃過一絲狡狤,笑了笑,說:“怎麼,有些失望?”

    我吐了吐舌頭,說:“是有些失望呢!”隻看白綾的神情,我以為她玩笑了。

    白綾把臉轉了過去,望著天邊,有些兒寂寞的神情,悠悠說道:“可惜,也隻有讓你失望了呢!”

    我怔了一下,輕輕拍了拍她,說:“你不是開玩笑吧?”

    白綾看也不看我,隻淡淡道:“我有這個必要嗎?”

    我的心下忽然有絲涼了,問道:“他知道嗎?”我們都很清楚,這個“他”,自然是錢凱。

    男人!白綾輕輕歎了口氣,緩緩道:“永遠總是後知後覺的吧。”

    “怎麼說他也有責任的吧。”我心頭湧起絲不快。竟然有種隱然上當的感覺。

    白綾轉頭掃了我一眼,嘻地笑了,說道:“我還以為你是不同的,原來也一樣。”

    我奇道:“什麼一樣?”

    白綾沒有解釋,隻是嘿嘿笑了笑,說道:“怎麼說呢。我真的不想一個人去醫院,但又不想讓身邊的姐妹知道,所以才忽然想到了你,就這麼簡單!”

    有些暈眩,我也嘿地笑了,說那行,不過我想知道一件事,這麼多男人中,你為什麼偏偏找我?

    白綾一雙狡狤的雙眼閃爍看著我,臉上泛起可愛的神情。忽然伸過右手,輕輕撫了撫我的臉,道:“誰讓你給我的感覺,又親近,又遙遠呢!又或者,我覺得你能替我保密吧。”

    指尖劃過我的臉龐,纖細而柔軟。

    “你胡子該刮了,好刺手!”白綾轉過手,輕輕用手背貼著我的臉說道。

    我怔了一下,道:“真的不想讓他知道?我覺得這不太好吧?”

    白綾沉默了片刻,終於還是毅然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如果孩子是你的該有多好,或者我就會決定要了,我隻想孩子的爸爸,是個普通人,有溫暖的家和溫馨的天倫之樂。”然後撲哧一笑,道:“再說我還在念書,怎麼可能要,這是想也不用想的事,被我爸知道,我死定了!”

    我長呼了一口氣,有些頭大的感覺。怎麼這種事也攘到我身上來了。鬱悶!

    『摸』了『摸』包,才發覺包的香煙在方才的格鬥中已經被完全壓碎。更他媽鬱悶!

    白綾似乎知道我的心,拉著我進屋,翻起丟在床上的挎包道:“我包還有包女士煙,可以忍受的話來一根。”

    我搖了搖頭,說道:“煙不抽煙我就無所謂,不過你準備什麼時候去醫院?還有,去那家醫院,這些我可一竅不通哦!”

    白綾張開雙臂,徑直朝後倒在床上,無所謂地笑了,說道:“大醫院就算了,我媽是市衛生局的,當年也是醫生出身,和很多醫院中的人熟得不能再熟,我可不能去那些地方,找家環境好點的私人醫院吧。反正我也隻是妊娠早期,用不著手術,吃點『藥』就搞定的。”

    妊娠……

    我有此犯暈,渾沒想到現在的我居然跟這個詞發生聯係。

    想什麼?樣子這麼奇怪?白綾躺在床上,笑了。

    我笑了笑,點了點頭,心頭忽然釋然了,笑著說:“你知不知道,你給我的打擊大了,把我滿腔欲火全給從頭到腳悉數撲滅。”

    白綾一雙大大的眼睛明亮如星,忽然伸出手,拉向床邊的我,輕輕地甩著我的手道:“你也挺可愛呢?也許有一天,我忘記他的時候,會真的愛上你。”

    我輕歎了口氣,道:“沒有那天了吧,他可是我老板,這犯禁的。”然而我心底,其實卻對白綾這話為之砰然一動,再說我從沒有真當錢凱是老板過,完全是瞎扯來著。

    白綾嘻地一笑,道:“我一直在想,你居然肯跟錢凱做事,好象那不對勁似的。”

    我心中一緊,那容她再想下去,手上一用力,輕輕就抱住了她,說道:“好困,睡吧!”

    白綾閉上眼,輕輕用鼻息嗯了一聲,把頭朝向了我胸前,說:“嗯,懷孕後我真的很貪睡。”“媽的,這算什麼事!”我心咒罵著,終於一陣困意也襲上腦門。

    就這麼抱著白綾乖乖睡去,一夜無話。

    朝陽方初上,傅琛的電話就打來了,白綾雪白的藕臂輕輕撫在我的胸前,電話擾到了她,她『迷』糊著要和我去爭搶電話。

    我嚇了一跳,被傅琛知道她和我過夜可是大大不妥,趕緊一把拽過手機,掀開被子,霍然坐起來。

    被子一掀之下,白綾那雪白粉紅的身軀被冷風侵到,不由啊了一聲,倦縮成一團。我怔了一下,不由有絲佩服自己的意誌,抱著這麼一個絕『色』,居然一晚都沒有任何反應。心中不由也歎了一聲,看來真被白綾說中了,我果然芥蒂她有錢凱孩子的事。

    傅琛似乎在電話聽到有女人的聲音,嘿嘿笑了笑,問道:“昨晚聽說你受傷了,晚上還這麼拚命,年輕人,要節製點呀!”

    我是哪個冤,隻得道:“琛哥,什麼事?”傅琛是君凱實業的重要人物,小弟都喊他傅爺,中層人物則都喊他琛哥。

    傅琛問道:“你那邊方便嗎?”

    我看了看仍在熟睡中的白綾,點了點頭,說方便。

    傅琛歎了口氣,說道:“昨晚的行動,我和凱哥都知道結果了,有四五個小弟被警察逮到,我和凱哥為了保他們,忙了一整晚。”

    我試探『性』地問道:“沒什麼麻煩吧,這些小弟會不會『亂』說話?”

    傅琛冷笑,道:“能有什麼麻煩,隻要不是被阿勇的人逮到就行,被警方抓到,隻是花點時間和錢的事,凱哥認識的警察多的去了,打聲招呼就行,再說了,那些小弟誰敢『亂』說話,那不是不想活了。”

    我裝作高興的口氣應了聲是,說那就好。心中卻搖了搖頭。心想也對,阿勇能搞定鳳凰台派出所的王金水,錢凱何嚐不能搞定其它人。心中暗暗罵了聲這世道!真他媽黑!

    傅琛續道:“昨天我們知道你逃走了,也就沒聯係你,現在凱哥叫我知大家一聲,這幾天大家都避一下風頭,說不定阿勇會報複。”

    我點了點頭,對著電話道謝了一聲,問道:“昨天忽然衝出來三個家夥,壞了我們的事情,不知道是什麼人,身手非常了得。”

    傅琛嗯了一聲,說道:“我聽阿彪說過了,凱哥昨晚就找人調查過了,那三個家夥是蒙嘉穎的保鏢,也說是蒙軍的紅人。

    我心頭一下泛過那旋轉樓梯上那麗人的美好身影,心道,原來那女人叫蒙嘉穎。問道:“這蒙嘉穎是什麼來頭?”

    倒是傅琛一呆,一下笑了,說道:“你不知道?哦,蒙軍的獨生女,聽說一直在國外定居,這次不知道怎麼正好湊巧回來,居然還出現在這會所,倒差點壞了我們的大事。”

    我哦了一聲,心中點了點頭,暗想果然是如此,難怪和蒙天勇輪廓上很想像,畢竟是血緣之親。不過和我曾經在相片上見過的蒙軍倒不太像。

    好了,我得去通知其它人,聽人說你昨天打架的時候把頭盔給搞掉了,我想你不是躲幾天的為好,不要貿然行動,最好不要『露』麵,阿勇這家夥瘋著呢,咱們砸了他的會所,他肯定滿世界的找人報複,嘿嘿,咱們這次也算是小小的挫了他一下,看他還敢小視咱們不!

    我點了點頭,心想這樣最好,白綾這瘋女人還要我陪她去醫院流產,我正愁沒時間,現在正好。

    轉過頭來,忽然嚇了一跳,隻見白綾手杵著腮幫,睡在床上笑著望向我,一絲陽光從窗縫漏過來,正好照在她雪白的胸前,睡衣衣領低垂,『露』出深深的『乳』溝,春光盡泄。

    我趕緊轉過身去,道:“我也服你了,來我這居然還準備好了睡衣什麼的。”

    何止呢,白綾打著哈欠坐起來,說道:“睡衣、『毛』巾、牙刷、梳子、拖鞋,護墊我可都給帶來了,這不得住院幾天嘛。”

    我怔了一下,說:“要住院,不是說隨便吃點『藥』就搞定嗎?”

    白綾撲哧笑了,說起碼要先打一兩天消炎針才安全吧!

    我歎息,說道:“咱可不知道,沒你有經驗”。

    白綾作了個鬼臉,說:“我也是聽姐妹們說的啦,現在那個後悔呀,做愛這碼事,我以後再也不幹了。”

    我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搖頭,隻得裝作沒聽見,拎起條『毛』巾說洗臉!

    這時候白綾的手機又響了,仍然是那首特別動聽的電視劇《尋秦記》『插』曲鈴音:“不願意,失去你,當擁有你的時候我卻不懂珍惜,不要走,我會給你幸福,沒有你,我的日子怎麼過!”

    白綾拿起一看,眼『色』忽然變了。呆了一下,才緩緩翻開蓋。

    “是我……有什麼事嗎?我說錢凱,你別煩我了好不好,我們真的結束了……我在那?我能在那?我在醫院!滿意了吧!……我有事,我能有什麼事,你自己做的好事怎麼還來問我!”

    啪的一聲,白綾惡狠狠地把手機給關掉,一把仍在床頭,想了想,又拿過來,按下了關機的按鍵。嘴上不停地嚷道:“煩死了,煩死了,你們男人怎麼婆婆媽媽的!”

    我搖了搖頭,心中又罵了自己一聲,這麼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的無聊事,怎麼居然會『亂』到我頭上。

    煩!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5 10:09
十九 初遇

    濃鬱的綠蔭,精心剪裁的綠地,幾幢藍瓦白牆的三層建築臨湖而築,湖風吹來,一絲微澀的感覺。這是靜安醫院,A市最大的一家私人醫院。

    醫院是全賓館式服務,裝修風格呈柔和的米黃調,裝飾簡約但應有盡有,特別是住院部全部開著大大的落地窗,陽台上置放著大大的搖椅,躺在上麵,沐浴著悠悠的午後陽光,宛如休閑一般,不是偶爾看見漂亮的護士進進出出,你根本想象不到這會是一家醫院。

    換上米藍線條病人服的白綾捧著本《讀者》,靜靜地睡在搖椅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臉上泛著愜意的舒暢感。湖風吹來,撩『亂』了她的長發,配著羅馬柱的陽台裝飾,潔白的窗紗,每個角度都是可入照的怡人美景。

    唯有我是尷尬且無趣的,這一切於我,完全是無辜的存在,連我自己也有點覺茫然,怎麼會真的陪著她來這兒。這時一個捧著『藥』瓶針皿的小護士輕步走了進來,對著我笑了笑,說道:“先生,可以讓你太太進來了,我幫她打針。”我也懶得解釋,點了點頭,向猶在陽台上閉目養神的白綾招了招手,大聲道:“打針了,還不趕緊進來。”

    白綾臉上泛起一絲不悅,皺眉道:“我就躺在這打不行呀?”

    鬱悶,老子上輩子欠你的!我隻好向小護士點點頭,說算了,我還是親自去拉她過來。小護士笑著應了聲好,然後望了望陽台上的白綾,笑著說道:“你太太真漂亮,我要是你,真舍不得她不要這孩子,醫生給她做過全身檢測了,一切都很正常,打兩天針就可以吃『藥』了。”

    我長呼了一口氣,望了望百頁窗外的白綾,強擠出絲笑容,點頭道:“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啦”。小護士笑了笑,竟似安慰狀地說:“或者你太太還年輕,還不想這麼早有孩子吧。”然後抬起頭了,瞟了我一眼,說:“這幾天你要好好照顧你太太,尤其是不要讓她著涼了,這兩天打針消炎加強抵抗力的的期間,你給她買點清淡的飲食,『藥』流後再慢慢進補。”

    靠,我心中暗罵了一句,怎麼這麼沒完沒了,你那隻眼睛看準我是她老公了。

    心中歎了一口氣,我走向陽台,輕輕敲了敲白綾的肩,無奈道:“我說喂!打針了,這風大,感冒了可不太好哦。”

    白綾閉著眼,輕輕嗯了一聲,說:“我最近真是貪睡,老就想呆著不動。”

    小護士一邊在架上掛起『藥』水瓶,一邊笑了笑,說:“這很正常的,妊娠初期的許多人都是這反應,等『藥』流後就一切會恢複正常的。”

    白綾睜開眼,『迷』糊地說道:“這兒真舒服,一躺著就不想進來了呢。”

    我無奈地搖搖頭,正要拉她起來,視線轉處,忽然看見樓下醫院側柵門一開,開進五輛豪華轎車來,居中那一輛,竟然是非常昂貴的銀灰『色』賓利雅致房車。不是吧,A市居然有這麼豪華的車?這車我在汽車雜誌上見過圖片,是限量產售的,價愈千萬,全國也沒有幾輛。

    白綾見我眼神有異,也坐直身子,湊眼望下去,眼睛也是一亮,輕輕喃道:“蒙軍怎麼也會上這兒來了?”

    蒙軍?

    我啊的一聲,脫口而出,道:“你說什麼?什麼蒙軍,天翱集團的蒙軍?”

    白綾有點奇怪地望了望我,似奇怪我怎麼這麼大反應,笑了笑說:“你表情很奇怪哦,怎麼了,那不是蒙軍是誰,A市除了他,誰開得起這種車。”

    我的心中似一下僵了,我根本沒有想到,我竟會在這兒遇到蒙軍。這個我未來的生命中,也許將成為最大敵手的人。這時這幾輛豪華轎車停在了草坪上,前後四張車跳下八個穿著黑『色』西服,戴著墨鏡的年輕人來,一下車後就迅速地各自站好位置,四處觀察。隻看他們耳邊的耳塞,一看就完全是職業保鏢的打扮,這種陣勢,我隻在電影麵見過。

    片刻後,一個年輕人走上前去,拉開了那輛豪華賓利雅致房車的後車門。我的心竟然一下怦然跳動起來,我終於要見到蒙軍了。盡管隻是遠遠的一瞥,但我竟然有種無法言喻的緊張心情。

    終於,一個身著藏青『色』西服的中年男人緩步走下車來,和我曾經在施少強給我的資料上看過的一樣,頭發有點微微的謝頂和灰白,但身形並沒有尋常富豪的那種臃腫,顯得幹練且清瘦,讓他看上去的年齡比他的實際年紀顯得還年輕一些。略有些鷹勾的鼻子,使得他有種很難形容的硬朗感。一雙眸子出奇地明亮,雖然我和他之間的距離足有近三十米遠,但也能感覺到他眼神中的清亮。

    蒙軍拉了拉衣襟,頭向四周緩緩望了一望,目光移到樓上,正好和我的視線一個碰撞,我的心中猛地一收,竟然有種想閃避的感覺。但蒙軍的眼神隻是在我臉上略一停留,已經掃了過去,徑直走到另一邊的車門旁邊,親自拉開了車門,伸進手去,牽著一個女子走出了車門。

    一眼看去,這女人約莫二十七八的年紀,一身潔白的長裙,全身散發著一種貴族般的神秘氣息,這女子長身修立,輕牽著蒙軍的手,對著蒙軍微微一笑。和我雖然相距甚遠,但她的笑容泛起,就連我也有種被絕烈的豔光給映『射』到的感覺,隻覺這女子是如此的美麗,臉部的輪廓是如此的清晰,仿似傳說中的希臘女神。

    白綾趴在陽台邊上,輕輕歎息了一聲,竟然有些妒忌般說:“馮姐姐永遠是這麼的漂亮,三十多歲的女人保養的如此之好,真讓人不可思議”。

    三十多歲?我心下也一驚,隨口道:“馮妤靜有三十多歲了嗎?”就在這女子出場的時候,我已經在猜測這人是誰,隻聽白綾說道馮姐姐,當然想起這應該是施少強所介紹過的那個情『婦』馮妤靜。

    白綾一下抬起眼來,似有些奇怪地問道:“你知道她?”

    我心底暗罵了一聲自己嘴巴好大,隻好點了點頭,瞎扯道:“嗯,我在一些八卦雜誌上看過她的相片。”心中暗暗祈禱這個謊話能過關,自己是學警身分為白綾所知這一大大漏洞還沒想出什麼好的辦法彌補,再讓白綾生疑可不是太妥的事。

    白綾嗯了一聲,笑了笑,點頭說道:“那是,她以前可是紅極一時的名模,不過這幾年退居幕後,想不到你居然還能認出她,看你人好象挺老實,原來也挺關心這些娛樂八卦嘛,嘿嘿。”

    我心中暗想一聲萬幸,心中想自己也該找時間跟施少強要一些蒙軍周圍人的資料看看了,一直隻想著暫時走錢凱這條路,都沒好好的了解一下真正敵手的情況,相信這些資料施少強那要多少有多少吧。不然像那天一樣,在會所忽然遇到蒙軍的女兒蒙嘉穎,自己居然不知道,這也太不像話了。當下也笑了笑,說道:“我老不老實,別人不清楚,你還能不知道?”

    白綾微笑,說那是,你人看著老實,實際那個『色』哦,連我也差點也被你給騙了。

    我嘿地一笑,道:“我有『色』過你嗎?什麼都好像是你一直在主動哦,我這可是真的老實厚道!”

    白綾呸了一聲,笑著說:“去!你就瞎扯吧你,給點陽光還真燦爛了,老實厚道,還真當一回事了,要不是看在你於我有些微恩情,我那會理你。”

    我聳聳肩,說我還不老實厚道呀,你男人該做的事,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的,我都居然來做了。

    白綾臉上微微一變,歎息道:“要我一個人孤零零地來,我還真沒這勇氣,誰讓你說過要做我老公,我不拉你拉誰!”

    靠!我無奈地搖搖頭,說道:“拜托姐姐,這老公的帽子可不是我自己想戴的,再說了,這好象還是頂綠帽子唉。”說這話時,我看見蒙軍和馮妤靜在一眾保鏢的簇擁下,緩緩走入了靜安醫院另一幢樓,不知道是去看病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白綾哼了一聲,道:“我可沒用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來,來的時候裝偉大,現在卻廢話連篇,走走走,我自己的事自己來處理,早知道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根本信不過。”

    我無奈地搖搖頭,拍拍白綾柔肩,說走啦,趕緊去屋打針去,別讓人家護士等著。

    白綾嘴角輕輕一翹,笑道:“怎麼,想起我是病人啦,這和對嘛,溫柔點我才喜歡。”

    我暈!無奈地道:“是是是!我上輩子欠你的,我犯賤!戴綠帽還戴得這高興,行了吧,趕緊啦,進屋去!”

    白綾嘻嘻一笑,緩緩站起身來,對著我一個甜美的笑容,忽然低聲說道:“你怎麼我為什麼要找你做這麼尷尬的事嗎?因為,從我第一次在酒吧遇見你,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臉上好象裝出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對誰都再熱心不過。”

    我抖了個寒戰,笑道:“拜托,別把我說的這麼偉大,換了誰遇見那種場景,也會出手相助的吧。”

    白綾歎了口氣,說:“這世界,那有這麼美好呢,這是個功利的世界,能像你一樣路見不平就出手的人真的快絕種了。”說著一雙剪水雙瞳仔細地看著我,淡淡笑道:“何況,你和我遇見了其它男人有一點大大的不同。”

    我有些奇怪,嘿地笑了,問道:“有什麼不同,我這麼普通一個人,那有什麼特別了?”

    白綾微然輕笑,說:“我這輩子,不知道遇見過多少所謂優秀的男人,大部分都對我奴言卑膝,言聽計從,讓人看著就煩;有的則隻是貪圖我的美貌,想得到我的身子,又或者隻是想通過我認識我爸,得到好處;唯一從小就喜歡的錢凱,又從來都隻把我當作一個台階,我真不敢想像,要是有一天我爸爸不在了,他還會在乎我嗎?”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嘿地一笑,說:“我連你爸是誰都不知道,看樣子是很大的官吧,哈,對吧?”

    白綾哼地做了個鬼臉,懶洋洋地睡在病床上,一邊伸出手給小護士紮針,等護士幫她綁好針,打開吊瓶走出門後,才微笑著說道:“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信任你呀,嘻嘻,你這家夥急『色』起來好象恨不得分分鍾就和我上床,但得不到也無所謂的樣子,一樣的很關心我,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感覺,男人千萬不能不『色』,但一定要『色』得恰到好處女人才喜歡的啦!”

    咳咳,無語。

    白綾喲了一聲,嘿地笑了,道:“哈,還真害羞了,幸好我知道你可不是小男生,否則還真憐惜了。”我帶點苦笑地替她蓋好被子,說道:“少說幾句啦,趕緊閉眼休息吧,我會在旁邊看護你的,換『藥』瓶時我會叫護士”。

    白綾微笑,輕輕嗯了一聲,閉上眼去,嘴呢喃著:“有你在,我會很放心的睡的。”

    我看著白綾閉上雙眼,心頭有些犯暈的感覺,這算那門子事呀,或者自己真是太不懂拒絕女人吧,又或者,就算說不上太深的喜歡,心已經真的把她當做朋友了吧。

    點滴吊的很慢,到我聽見白綾輕輕的鼻息漸漸均勻,顯然已經沉沉睡去時,頗覺有些無聊的感覺,想打開電視又怕吵到她休息,一時無聊之下,煙癮忽然上來了,『摸』了『摸』包,煙是還有幾支,但火機卻沒有。果然又如馬列所說,天生的醜『毛』病,要不就有火沒煙,要不就有煙沒火。看了看白綾睡得尚沉,換『藥』也還有一會,就決定出去買個火機。

    把白綾的手機錢包等貴重東西拿起來,輕輕關上門,慢步向樓下走去,方走到一樓大廳處,眼光忽然一怔。隻見偌大的住院部一樓大廳內,蒙軍的幾個保鏢獲然在列。

    隻見馮妤靜輕輕挽著蒙軍的左臂,緩緩從我旁邊走過,我心中微一思『吟』,順手從報刊架上拿起份醫『藥』類報紙,扮作邊走邊閱讀的樣子,慢慢步行在他們。隻聽蒙軍旁邊一個約莫六十來歲,穿著白大褂的老醫生一邊陪著蒙軍一塊走,一邊緩緩道:“你的血脂有點偏高,應該及早治療才是,不過我不太建議你進行濾血,這個隻能治標,不能治本,我建議你還是丟下工作,好好休息,調養治療一段時間。”

    蒙軍緩緩點了點頭,顯然對這個建議有所考慮。馮妤靜望著他,笑了笑,說道:“你是該好好休息一久了,等國內的事忙完了,我陪你去歐洲好好的呆一段時間,現在就聽陳醫生的話,先暫時在這修養幾天吧,我看這環境也確實不錯,反正你的私人醫生也休假,與其在家治療,不如來這係統的治療。”

    那陳醫生點了點頭,說道:“我們這頂樓設有VIP病房,設施方麵應該能讓蒙先生滿意,你長期勞累,身體還有一些隱患,我的建議還是先在我們醫院係統治療幾天,也方便我們給你做一個全身檢測。”

    蒙軍冷冷的臉上泛起一絲笑容,望了馮妤靜一眼,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馮妤靜點了點頭,欣喜地說道:“讓你看個病你當坐牢似的,這次說什麼你也得給我好好治療,不能再沒玩沒了的工作了。”

    蒙軍眼角的皺紋輕輕一翹,笑道:“這次就依你吧,反正嘉穎回來,我就算不治病,也沒法去處理公事。”馮妤靜皺了皺眉,似有些嗔怪地說:“你倒會節省時間。”蒙軍嘿嘿輕笑,這一瞬間,他給我的感覺完全是個慈祥的中年人,根本看不出如施少強所說,是此等厲害人物。

    幾人正走到大廳中央,我正猶疑要不要就此離開,亦或者多做停留再觀察一下蒙軍這個人,忽然看見玻璃大門外的草坪停車場上,一輛熟悉的奔馳車門正剛剛推開。

    我心中猛然一驚,這輛車我再熟悉不過,一看外型和車牌,正是錢凱的專用車。

    靠,錢凱怎麼也來了?
theo0929 發表於 2014-12-15 10:12
二十 頭骨

    靜安醫院是省內有名的私人醫院,這幾年客源不斷,盈利頗豐。和普通的公立醫院相比,不止勝在環境氛圍及服務上,僅從最基本的醫療技術這個元素來看,也完全不弱於許多知名醫院。尤其是這幾年來,靜安醫院從外地高薪聘請了許多知名醫生,又新購置來許多先進的醫療儀器,故而收費高昂也算物有所值,A市的許多達官貴人都喜歡到此地治療。

    錢凱是因為生病的理由才來到這的嗎?我要不要見他?

    心中略為猶疑了一下,還是準備趕緊避開錢凱,白綾就在這醫院,雖然我尚不能確定錢凱的到來和白綾有無關係,但再被錢凱知道我和白綾在一起總是不妥的,雖然我和白綾什麼也沒做過,但隻要一想想白綾現在正躺在樓上的病床上準備拿掉這錢凱的骨肉的現實,我也得趕緊避開錢凱。

    這樣的念頭一起,我已經腳下加速,從蒙軍的身後走到了前麵去,就在我剛要越過蒙軍身側的時候,我下意識地輕輕轉頭輕瞟了一眼他,不料他的眼神也忽然改變方向,淡淡掃視了我一眼,和我的視線正好相觸,眼光如利箭般銳利,迫人而來,就似可以在隨便一眼之中,就視穿你的內心。我趕緊側過頭去,心中暗想,這家夥的警覺『性』不是一般的高。

    然而我的心中,卻有些忐忑,因為我從蒙軍的眼光中,好似看見了一種奇怪的神情,甚至我在越過了他以後,仍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在注視著我。我不知道,這是否是我的錯覺。

    尋了張大廳內的偏角立柱後擺放的座椅坐下,這兒已近接近牆角,隻要我以看報紙做為遮擋,基本可以保證不被出入的人注意到。蒙軍和馮妤靜正好站在我所坐的那立柱後麵,和那個老醫生寒喧著,顯然和這老醫生是認識許久,所以話題並不止於醫療方麵。

    其實更深的心,我迫切想知道的倒不是錢凱為什麼上這兒來的理由,而是想知道錢凱和蒙軍碰撞後會發生什麼。一定很有趣吧,我心下笑了笑,抖開報紙,大模大樣地坐在立柱後,把耳朵豎了起來準備偷聽。對麵遠牆有麵很大的鏡子,可以借此觀察到他們。

    忽然想起不管如何,自己似乎都應該跟白綾打個電話說一聲錢凱到樓下了,要不如果出了什麼事,這瘋女人以後八成要說是我通知錢凱的。想到此,手一伸褲包,心頭不由苦笑,白綾的電話不正在我懷揣著嗎?剛才想沒人照顧她,醫院也不是什麼太安全的地方,怕不慎有小偷光顧,被我給手機連錢包都給拿下來了。

    正猶疑要不要趕緊上樓去通知她,但念頭方起,就知道肯定是來不及了,因為我視線的餘光,已經看見錢凱和他的三個手下步入了大廳。顯然錢凱來的匆匆,否則以他最近的危急狀況,絕對不會隻帶這麼少人。

    顯然,蒙軍已經一眼就看見了錢凱,隻聽他忽然停下了和那陳醫生的寒喧,緩步向剛剛進入大廳的錢凱走去,笑道:“好難得,什麼風把錢總給刮來了?”

    錢凱顯然沒有想到會在靜安醫院遇見蒙軍,不由愣了一下,從遠處的鏡麵中也可以感覺到他似乎在苦笑,緩步走上前去,伸出右手朝蒙軍握去,就如同老朋友一般點了點頭,微笑道:“想不到會在這遇見蒙總,真是幸會,怎麼,蒙總身體有恙?”說著又轉頭向馮妤靜點頭讚道:“一段時間沒見,靜姐依然如此風彩奪人。”馮妤靜含笑不語,隻是輕輕朝錢凱點了點頭。

    蒙軍微一點頭,歎道:“人到一定歲數,不服老不行呀!”說著亦伸出右手和蒙軍相握。兩雙鐵腕般的手握在一起,好似故交一般,隻有兩人彼此心中清楚,這其中那等微妙的關係。

    錢凱哈地一笑,手不放開,隻歎笑道:“蒙總最喜歡開玩笑了,這雙手如此有力,捏得我都要酸了,身體如此硬朗,怎麼會有什麼事呢?”

    蒙軍冷笑,緩緩放開右手,輕輕上下瞅了錢凱一眼,說道:“確實老了,想當年你還是『毛』頭孩子,現在都是大公司的總裁了,這世界,遲早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

    錢凱微笑著搖頭:“怎麼會,蒙總猶未言退,何時才輪到後生小輩如我。”這兩人的說話聽著好象完全是普通的寒喧,其實卻各自有深意在內,隻是淡淡數語,一種新銳與舊強的爭鬥氣氛就能明顯的感覺到。

    蒙軍輕輕拍了拍錢凱肩頭,笑道:“你白叔叔一切還好吧,我也有許久一段時間沒去拜會他了。”

    白叔叔?這人又是誰,難道是白綾的父親?如果是的話,既然蒙軍和錢凱都如此看重此人,那豈不是一個非常強的人物,我心中點了點頭,記下了這個人物,決定等這幾人離開了,馬上聯係施少強,匯報一下最近的事,隨便打聽這幾個人的底細。

    錢凱點了點頭,說:“白叔叔身體還好,我最近也沒怎麼見到他。聽白綾說,這段時間很忙,正帶領全省的許多外向型企業去美國集體招商。”

    這話一出,我心中呼地驚了一下,果然證實了我一直以來的猜想,白綾的父親居然是個高官,而且官職絕對不低的樣子。更讓我奇怪的是,蒙軍居然也和白綾的父親好象很熟絡的樣子。白綾的父親,又會是個什麼人呢?我心中忽然泛起羅副書記的樣子,這是在我的記憶中,最曾接近過的官員。當然,施少強是個例外,我心中可一直沒把他是什麼官的。

    蒙軍微微點頭,嘿嘿一笑,說道:“家培兄這次可不夠義氣呀,組織全省的企業去招商,怎麼也沒通知我們一聲,至少天翱集團也屬於是他管轄的吧。”

    錢凱訕笑,說道:“蒙總又說笑了,天翱集團這麼大公司,名聲這麼大,那還需要找市場的,要說也該是我們這些小企業才需要吧。”

    這時候馮妤靜忽然『插』嘴笑道:“白綾那小妞子呢?我可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她了,說起來還怪想她的。”

    錢凱臉上似乎變了一下,但馬上恢複了平靜,點頭笑道:“她挺好的,不過就是忙於學習,我也經常見不到她,聽說正準備去法國留學呢。”

    馮妤靜點了點頭,哦了一聲,說道:“她想留學這事我倒聽她以說說過,這丫頭,最近也不來找找我玩兒,我悶死了。”

    蒙軍微笑著攬了攬馮妤靜的肩膀,笑道:“怎麼,原來你和我在一起是如此悶的嗎?”馮妤靜臉上泛起甜美的笑容,微笑道:“說那去了,這種姐妹情誼,你們大男人那會懂得。”蒙軍朝錢凱苦笑,說道:“看見沒,我要說沒時間陪她吧,她要怪我,我這天天陪著她吧,她就開始煩了。”馮妤靜似有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笑道:“別瞎說!”

    我心中嘀咕了一下,暗想原來白綾和馮妤靜是如此熟悉的閨中蜜友,難怪剛才白綾在陽台上看見馮妤靜,有種下意識的躲避。這點我倒要好好的加以利用才是。

    錢凱嘿嘿幹笑,說道:“蒙總和靜姐真是神仙眷侶,每次看見都讓我羨慕不已。”

    馮妤靜笑了笑,對著錢凱說道:“看你說的,要我說呀,你和白綾才是呢,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又門當戶對的,男的英俊能幹,女的溫柔美麗,多讓人羨慕。”

    錢凱自然嘿嘿幹笑,就連我心中也大不是味道,心中暗下決心,這次事一了,絕不再和白綾這瘋丫頭有什麼糾纏。就她還溫柔。

    忽然蒙軍對錢凱笑道:“這是醫院,我這年邁人來這檢查下身體,你一年輕人,怎麼也跑這來了?”

    錢凱顯然沒想到蒙軍會如此一問,不由沉『吟』了一下方道:“老是忙也不是回事,最近感覺有些疲憊,所以來這檢查下身體,算是例行檢查吧,隻是沒想到這麼巧會在這遇到蒙總。”

    蒙軍點了點頭,眼神忽轉柔和,道:“你呆會還在吧?”

    錢凱似有點奇怪地望了蒙軍一眼,不知道蒙軍這話的意思。

    蒙軍道:“醫生叫我在這靜休一段時間,我最近正好剛剛有一點點空閑,也有這個打算,你如果一會有空的話,我跟醫生去做個全身檢查後聯係你,我們談點事。”

    馮妤靜果然是知趣之人,隻聽到這話,便自個兒招呼著方才那老醫生向前走去,顯然是知道兩人間的下麵的話題自己不方便聽到。

    我卻豎直了耳朵,生怕聽漏了什麼。

    蒙軍等馮妤靜和那老醫生離開一段距離,才緩緩道:“這次我回來,聽說了你和勇仔的事,不過這不方便談,而且陳醫生還等著我,如果你有意的話,一會我給你電話,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聊一下。”

    勇仔?蒙天勇?

    錢凱似乎一下明白了蒙軍要說什麼,點了點頭,道:“那好,蒙總有話,錢凱怎麼敢不聽,那我一會等你電話”。

    我心中歎了口氣,既然是電話約定,我顯然是不能聽到什麼有用消息了,不過想來也無非是調停兩人爭鬥之類,因為那次在KTV,我已經從阿勇的口氣中聽到他似乎有意停止與錢凱兩人間爭鬥的事,如果這世上還有一個人的話他得聽,那無疑就是蒙軍的話。

    這話說完,蒙軍向錢凱點了點頭,轉身朝馮妤靜走去,他身邊的幾個保鏢馬上趨步跟上,完全寸步不離的樣子,以這架勢,任何人想暗算他,都是一件極難的事。

    我聽到蒙軍的腳步聲向我旁邊走來,趕緊低下頭去。然而我雖然心不在焉地看著報紙,卻有種強烈的感覺,感覺蒙軍在走過我的時候,又朝我看了一眼,我心中雖然強忍欲望,仍終於忍不住抬起頭朝他瞟了一眼。

    很奇怪的,這一次,我忽然發覺他的眼光,並不是看我,居然是望向我的頭後部。

    等他走開,我有些納悶地『摸』了『摸』自己的後顱,和從小到大每一次觸『摸』一樣,我手的接觸處,強烈感覺到後頻有一塊輕微的突起。這時我從小到大一直最鬱悶的一件事。

    醫學上說,這一塊突起的骨頭,叫反骨!

    而相命的說,有反骨的人,最喜歡出賣朋友,天生爛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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