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歷史】我們的1654 作者:小樣有型 (已完成)

 
mk2258 2014-12-13 00:43:0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9 75654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0 09:28

第二百五十章 大叔,你就大膽地往前走

  後天,王祖賢小姐就要去臺灣了,一切都安排妥當了,一切全由鄭三爺鄭斌做主了。

  王翰林不是不愛她,而是太愛她了……反而讓她處於如此境界……嫁於世家,已是不能,嫁於尋常之家,又不甘心……永勝伯鄭彩說得對,如今這世道要變一變了……再說鄭家三爺鄭斌的眼界自是不低……

  當初,王翰林勸說了女兒幾句,女兒也就不得不聽從了鄭家的安排……兩家早已是休戚相關了,王祖賢小姐焉能不知。

  當最終決定了離開廈門的日子後,倒是惹傷心了一個小小人兒。

  在王祖賢小姐的閨房裡,鄭文秀哭著說:“姐姐,你這一走,我等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面……”

  王祖賢小姐也是淚汪汪地說:“定有機會的,我會回來省親……”

  鄭文秀哭得更厲害了,說道:“他們一個個都粗鄙不堪,哪裡會明白省親的道理……”

  “你又亂說了……”王祖賢小姐歎了一口氣,說道。

  鄭文秀委屈道:“如何亂說?!他們到我家裡,四處觀望,小聲議論,坐無坐相,站無站相,行為粗魯,舉止無禮……就說是上大嘎飯(明人士大夫家,首道菜都是先上大菜、主菜),待那廚子于席間割水晶鵝時,略有不便,他們三人中,便有一人站起來幫助動手,其餘二人還指手畫腳地出主意,唬得滿座之人無人出聲……那廚子都嚇得不敢動了……等到開席後,爹爹舉杯示意,那三人竟然同時站起,一飲而盡,又嚇了滿座人一跳……為了不顯尷尬,我爹爹只好招乎大家也同時起身,也一飲而盡……他們當我家人是市井之徒了……”

  王祖賢小姐沒有辦法再替漢唐集團的人辯解了……他的爹爹王翰林當時也是親自坐陪,回來後也是略提一二……

  “更有甚者,他們三人竟然在席間公然調戲下女……士可忍,孰不可忍!”

  “竟有此事?我怎不知?!”

  “姐姐你當然不知道了……當時,只有我爹爹看到了……我也是後來聽下人們議論時才知曉的……當時,三個下女給他們換食碟,他們竟能嬉笑著說:謝謝……還大膽地直視下女的面孔……無禮啊。”

  “他們竟能如此?!”

  王祖賢小姐當時嚇得花容失色……當眾調戲下女,這可真是極為失禮的事情,如果梅樂芝也是如此……可不得活了。

  當01號明輪機帆船到了廈門後,漢唐集團的人沒有先行接受永勝伯鄭彩的宴請而是先要把自己的商站佈置好,永勝伯鄭彩倒也沒有在意。

  廈門商站和廈門的專用碼頭是漢唐集團安排明人第一和第二建築隊修建的。

  當他們建完澎湖補給站和簡易碼頭後,便被派來重建商站。這個商站是他們按照漢唐集團給的平面圖建成的,同他們的碼頭一樣,在廈門都比較另類。

  正因如此,當漢唐集團的人到來後,這裡的基礎設施已經修整完善,第二天便安排妥當了。

  這時,李錚、賀陽和江鐵生三個人攜帶早就準備好的禮物,親自去拜訪了永勝伯鄭彩。

  他們受到了永勝伯鄭彩的熱烈歡迎……雙方先在永勝伯府裡的書房進行了親密的交談,當時參加坐陪的有定遠侯鄭聯和當地公知名流王翰林……

  永勝伯鄭彩代表廈門人民對漢唐集團近幾個月來,大力援助廈門地區的軍事建設,提高了廈門地區的軍事防禦能力的大義行為表示了由衷的感謝。

  李錚代表漢唐集團駐廈門商站則對廈門地區近幾個月來本著公平公正,合理交換為原則的商業行為,表達了欣賞和讚揚……同時真誠地認為,廈門地區只有在和平的環境中,才能得到發展;只有在永勝伯鄭彩的帶領下,才能得到進步。

  談話的環境是莊重的,氣氛是友好的。

  談話期間,雙方共同回顧了幾個月來的友好交往,深深感到,公平公正是商業發展的基礎,互通有無是商業發展的動力,和平環境是商業發展的先決條件……雙方加深了共識。

  雙方然後共同展望了未來,認為當下的兩方關係可以成為今後發展的典範,成為可以推而廣之的原則。雙方同時都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同時,雙方共同對廈門周邊地區的地區安全狀況做了詳盡的分析,共同認為,雖然眼下和平發展是主流,是雙方共同的追求……但是,少數極端勢力組織和地方割據勢力,他們為了自己的個人私利,絲毫不在意這得來不易的和平發展機會,妄圖破壞生產力和商業貿易的正常發展,他們已經對來之不易的和平環境造成了威脅,對正常的商貨流通造成了阻礙……

  雙方共同把這兩者定性為極端反動勢力和地區恐怖分子……

  漢唐集團高度稱讚了永勝伯鄭彩以造福廈門地區明人群眾為宗旨,同時眼光開闊,又能以充滿人文關懷的精神來關心周邊群眾生活安全的行為。

  漢唐集團對這種顧小家同時又顧大家的行為表示欽佩,並且鄭重承諾,將盡自己的可能來幫助永勝伯鄭彩積極主動維護廈門及其周邊廣大地區和平的舉動,以期能夠造福廣大明人群眾。

  同時,漢唐集團認為,正義永遠不會缺席,它只會來遲,但最終會到來。

  在今後的行動中,對一些明人內部爭端的問題,能和平解決的儘量和平解決,能通過政治協商解決的儘量協商解決。同時,針對一些北方外來勢力,悍然奴役、搶劫和殺害當地明人的犯罪行為,漢唐集團給以極其強烈的譴責,並不排除在必要的時候,採取解救人道主義危機的實際行為。

  漢唐集團重申自己的宗旨,堅決反對違反人道主義的毫無理由的濫殺行為,堅決反對任何一方對平民的傷害行為。雙方共同認為,正義只能體現在公平公正的審判中。

  最終,這次書房談話得到了雙方的共同認可。

  談話結束後,一行人在永勝伯府花園中舉行了簡單卻不失精緻的午宴。雙方在友好熱烈的氣氛中增進了瞭解和友誼。

  第二天,李錚、賀陽和江鐵生三個人經過慎重措詞,花費了一個下午才能這份會議記錄最終搞定了。

  賀陽當時還在回顧著昨天的午宴,他有些奇怪地問道:“為什麼在我們吃飯時,那些女服務員總是偷著笑我們?”

  江鐵生笑著說:“是看我們長得帥吧……別忘了,我們現在年輕得很啊!”

  這傢伙,竟也少見地開起了玩笑。

  江鐵生那時非常高興,他在這次會談中存在感極強……他甚至把永勝伯鄭彩和商站牽頭人李錚之間的談話加入了自己的理解……不是篡改,而是合理地作了詮釋……畢竟對廈門方面的政策宗旨,現在還掛在網上呢。

  大叔鄭彩,你就大膽地往前走,我們很看好你哦。

  接下來兩天,當時陪同他們首航的兩條紅毛蕃夾板船也順利到達了,本來也就是幾十海裡的距離,但由於是側臨北風,費了兩條船不少時間和力氣……

  商站的貨物頓時豐富起來,廈門當地的明人也方才明白,這商站為何修得這麼長的一趟臨街房……李錚和賀陽當然不想自己跑到這裡來開個超市,那面世界的鄉鎮供銷社就是最好的模仿物件。

  他倆一商量,乾脆招個像周富、黃安那樣的掌櫃,再招一些店員之類的人……賣貨、買貨。換貨之類的事情就讓他們去幹吧,也許比自己親自還好,他倆把底價掌握了,就完全可以了。

  最多時不常的從後院出來看一下,查查帳簿還是很簡單的事情。

  “此事容易。”定遠侯鄭聯得知他們的打算後,拍著胸口說道,“我鄭聯雖然沒有你們漢唐集團的人懂那麼多……但是這廈門嘛,你們可沒有我知道的多了……”

  轉過頭來,定遠侯鄭聯便給他們找了十幾個人……有一個還是斷了一隻手。

  定遠侯鄭聯說:“那個殘疾之人,端的是一手好心算……數目過眼不忘,可惜有一次送貨,遭了匪難……現在一直落魄,聽聞漢唐集團並不厭煩這樣遭天譴的人……我便將他找來……”

  賀陽笑著說:“這怎麼能叫天譴呢?分明是地方治安方面出了問題,根本不能怪罪到個人頭上,說他防範意識不強……這絕對是統治管理階級無能的藉口。沒事兒,我看他能參加一般的勞動,我們又不用他幹重活。”

  定遠侯鄭聯點頭認可,想了想說道:“這地方治安不好,確實是我等過錯,我等不會推卸……”

  賀陽說:“你很不錯,像是有責任心的樣子……去熱蘭遮城購買軍火的事情準備好了嗎?”

  定遠侯鄭聯說道:“賀陽小哥,還請你多多給我等講解一番,不然,到那裡會被他人笑了去……比如這爆破筒和炸藥包有何不同?為何要分為兩類?”

  賀陽就知道他無事不會跑來找自己……在和明人的整個接觸過程中,事實上是定遠侯鄭聯最為熱心。時不常的跑來找兩人聊天打屁,喝個小酒,整個就是一個自來熟的大叔。

  當初,李錚、賀陽和江鐵生去拜訪永勝伯鄭彩的時候,帶得都是漢唐集團的產品……他們也知道,沒有這些東西,他們恐怕還真比不過這當地的土豪。

  現在這鄭家,這可是真正的土豪之家……在真實的歷史上,鄭成功把廈門奪下來之後,沒兩年,在鄭成功去廣東勤王時,又被清軍將領馬得功帶兵給偷襲了,把鄭家的家底翻了個底朝上,別的不說了,光黃金就足有九十萬兩……

  他們帶得是全套賽璐珞產品,它們現在有多受歡迎自然不必多說……全套光學產品,輕度老花眼鏡,不是說花不花四十八嘛?鄭彩極有可能是輕度花眼吧?單筒望遠鏡,放大鏡……全套玻璃產品,各種杯具,茶具,五十塊平面玻璃。兩種百年孤獨各一箱,都是玻璃瓶帶軟木塞用鐵絲勒緊,開起時麻煩點。兩箱同樣裝置的果味汽水。再就是各種水果糖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0 09:29

第二百五十一章 他們為什麼不自大蠻橫

  鄭家的回禮同漢唐集團的禮品比起來,就很是高端大氣上檔次了。

  首先就是送上土豪金。

  金黃色的,五兩一錠的金元寶,一共四個,這只是頭道大菜。

  然後就是砸下土豪銀。

  雪白的,五十兩一錠的禮儀銀子,一共十個,這是第二道菜。

  接下來是四樣綢緞。

  前兩樣貴重,但當它們被送回臺灣時,絲毫沒有漢唐集團的議論。而那四樣綢緞卻引發一次研討活動。

  那第一樣是福州妝花改機緞,一共十匹。

  這妝花改機緞可是有來頭的。它是弘治年間(1488—1505年)福建一個名叫林洪的絲織工人創造發明的。當時,他把絲織設備改造了一下,把過去用五層絲織制的織品改成了四層絲,省了絲料不說而且還織出比過去細薄實用的新品種,於是大家都把它叫做“改機”。

  誰說古人技術員沒有創新精神?誰說技術推廣困難?這裡面有個利益的問題……以後我們要注意啊。

  那第二樣是漳州妝花絲布,一共十匹。

  它們是用麻、棉紗作地緯和經線、蠶絲作紋緯線交織而成的。它用緯絲顯花,所以看起來花明地暗。

  這東西讓那些正在為棉麻混紡技術發愁的技術員們臉紅,看看吧,人家古人這還是三樣混紡呢,我們只是想要棉麻兩樣混紡……這他媽困難的……

  那時在網上,技術員也探討過這個問題,由於亞麻纖維的脫膠難度大和亞麻纖維的模量相對較高問題,導致棉麻混紡紗線中毛羽過多,就是小毛毛多,這就嚴重影響了紡織製造工序的進行。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一是要有專業的亞麻處理廠,二是要採用緊密型紡紗系統。但是這兩樣漢唐集團暫時都做不到,沒那麼多人手,靠著那些明人勞動力和土著們能簡單脫膠都不錯了……也沒精力設計新機器,目前能簡單地把棉紗紡織成布,簡單地把麻纖維紡織成布都已經不錯了……想要棉麻混紡啊,等著以後再說吧……任何進步,都是一個系統工程,要等到其它行業也發展起來才行,這不僅僅是個時間問題。

  不過,當時楊友行秘書在網上說道,古人的手工混紡技術有什麼可羡慕的?他們那是什麼生產效率?一匹竟然要花半個月的時間才能生產出……真是令人髮指啊……

  那第三樣是蘇州妝花緞,一共十匹。

  這個則引起了更多漢唐集團的人的重視,看資料上說,這種貨在西班牙是按重量計算價錢的,而且與黃金的比例為一比十,好東西啊,這天然就是貴重金屬吸納器嘛。

  在明末時,蘇州手工絲織提花的技術,大為提高,出產的重要提花品種就是妝花緞,這種緞是用十多種顏色織制的、色彩繁富。

  它的織制方法,有的是用十幾把大梭子同時織,有時是用一把大梭子織網底,用十幾把小梭子各穿不同彩色的絲線和金銀線織花。

  那個織花的小梭子,不是穿過整個幅面,而是根據花紋的邊界,在花紋輪廓線內來回盤織。用這種方法織出的花紋,就像是從幅面上挖出來的一般,所以稱為“挖花”。

  這次的十匹,都是上等的錦緞,敷色自然,暈色和用線都可以和工筆的繪畫媲美。

  不用看見實物,僅僅就是在網上發了幾個隨意拍照的圖片……太美了,漢唐集團的男技術員們仿佛聽到了有女生發出的尖叫聲……好些男生都悄然退出了明代綢緞特點及生產技術的大討論。

  這種錦緞已經不是在衣料範疇了……它是令人心碎的精美的藝術珍品了,剪裁它,把它當衣料用,那一定是暴殄天物了,焚琴煮鶴了……可又不能把它壓箱底吧?

  可怎麼處理這些禮物,犯不著自己操心。不過還是發給這些女生吧,看樣子,鄭彩那裡還會有很多的……

  不過這事兒最好讓葉闖去處理……說實話,這麼美的綢緞就是給了男生們,他們要它幹啥?做個花衣服穿?

  葉闖一定會換回更適用于男生的物品,這個他擅長。

  漢唐集團的人就未來如何開發明人綢緞事業,展開了有限規模的討論……但好像主要由女生們參加的多,她們對這種花裡胡哨的東西好像天生很有愛……除了紡織方面的技術員,其他人,似乎都不感興趣……

  漢唐集團有規定,像這樣的來往禮物都要上交,統一安排的……所以這些禮物先從廈門送回來了,但它們的結局可想而知,一定會到最需要的人手裡面……

  還有南京金彩絨十匹。

  這金彩絨是用金銀線織成地紋,地上起彩色絨花,色彩豪華富麗。在西班牙更是硬通貨一樣的存在……

  最後,鄭家還送了一些雞鴨魚肉,各色菜蔬等,它們又是格外裝了一車。這樣回禮先行告一段落。

  看著人家的回禮,賀陽有些不好意思,他小聲對李錚說:“咱們送的禮是不是太薄了?別讓古人笑話我們……”

  李錚微笑著說:“未必……說不定他們還覺得占大便宜了……你把那炸藥包的事情透露給鄭聯了?”

  “嗯,還有爆破筒……鐵絲網什麼的,都和他聊到了……他當時聽得眼睛都要直了……”

  “所以啊,他們古人不傻……一開始只是對我們好奇,等到發現我們大有用處時,就馬上學會利用我們,他們也在四處探聽我們的消息……我們豈不是也在利用他們……翻看他們的歷史記錄?”

  “合作嘛,雙贏嘛……最後的結局一定不錯……”

  “對,我們能保證這一點……我們確信。”

  在永勝伯鄭彩的書房裡,定遠侯鄭聯懶洋洋地把他聊天時知道的消息都說了出來。

  永勝伯鄭彩一點也沒有打斷他二弟的敘述,只是用心聽著,但又好似不在意地品著茶……他用的是漢唐集團送來的玻璃茶杯,他們像那些洋蕃子一樣,還在杯子弄了個把柄,不過用起來確實方便。

  綠茶在那玻璃杯子裡煞是碧透……永勝伯鄭彩連喝進嘴裡的茶葉都沒吐出來,邊聽二弟的敘述,邊細細地咀嚼著,好像那茶葉十分有味道,又好像在品味著二弟的言語。

  等到二弟完全說完了,過了良久,永勝伯鄭彩哼了一聲說道:“二弟,你四十有一了吧?”

  “呵呵,大哥,是啊,我也早已是老鄭了。”

  “你比三弟大兩歲,比我小三歲……我等老矣!”

  定遠侯鄭聯當時嘿然無語。

  他倆在碼頭上接到漢唐集團的船後,發現漢唐集團這次來的人,都是些年輕的令人難以置信的年輕人。

  他們的言談舉止雖然不合禮法,但絕對是穩重而不輕狂,溫和而又堅定……沒有一定的江湖閱歷,萬萬不可能如此!

  晚宴他們沒有來參加,拒絕了自己的邀請,但態度上卻是帶著歉意,讓人心裡理會到他們的苦衷。

  永勝伯鄭彩好生失望……不是他們沒有來參加晚宴,而是他們竟然不狂傲!是的,他們為什麼不自大蠻橫!?

  手握神兵利器,一戰而奪熱蘭遮大城,二戰全殲紅毛蕃艦隊……聞所未聞的功績……但是他們竟然不驕傲!憑什麼?!

  難道真是三弟說的那樣,他們個個都是稟賦神授,只有他們自己人之間才率性而為?

  兄弟二人那時回到鄭府後沉默良久,他倆本來做好了迎接幾個高傲的年輕人的準備,哪怕因此受些侮辱……如是,他倆還會有一系列的後續手段施展,可是僅僅見上這一面後,倆人不自覺地改了主意。

  算了吧,斷了借力打力的念頭吧,畢竟,我等更需要他漢唐集團的實力……這些人不好相與。

  真正的中年人絕不反感年輕人的高傲,反而會是欣賞,如果陰險點兒說,可能還會是鼓勵,讓他們高傲。高傲的人往往容易許諾,給別人好處的許諾……

  真正的中年人也絕不討厭年輕人的誇誇其談,如果陰險點兒說,讓他們多講,把話語權給年輕人。話多的人往往會把自己的所有底細都告訴別人。

  但他娘的,他們漢唐集團的人比自己還沉穩……

  他們在碼頭上謙和地與自己交談,差一點執手相談;他們的人分成兩處,那機帆船上的人死都不肯下來,還徹夜警惕;他們帶著不菲的物件親自來拜見自己,臉上竟還有一絲歉意,好似禮物薄微,佩不上自己永勝伯的身份;自己只是示意他們一同飲酒,他們竟然一起站起來為自己祝壽……他娘的,這也太謙和了吧?!

  定遠侯鄭聯感覺到永勝伯鄭彩話語間濃濃的失落……他懶懶地說道:“他們年輕他們的,關我等何事?我沒有大哥你操心,這是我的命好,何必想那麼多?莫非你忘了你在沙灘上和我講述的話……但凡我鄭家有一份好前程,就走他娘的下去!”

  “著啊,我鄭彩竟然忘了當初……但凡我鄭家有一份好前程即可,我竟然想要得太多了……這個夯漢二弟,竟然點醒了我,我還想要做甚?!”

  永勝伯鄭彩心裡翻江倒海一般,面色卻依舊陰沉。他似不滿地哼了一聲後說道:“前兩日,那個李錚所言甚虛,遇到實事就轉了話題,如盡可能的全力幫助,這話不由得不讓人深思……何為盡可能?何為全力幫助?”

  “嗨,大哥,他們漢唐集團內部叫什麼……鐵路員警,各管一段,分工不同而已,他們也決定不了,還得共同商議……三弟不是來信說過,他們的大頭領……董事長還要問計於民,方才決定……”

  “哼哼,家有千口,主事一人……”

  “管他們怎麼著呢,只要真買到那手榴彈、炸藥包、爆破筒再說,聽說那真真是神奇,一拉後就不用管了,就是他們那堅如岩石的商站也能炸得粉碎!”

  “嗯??這話是那個賀陽說的,還是你亂說的?!你剛才未曾說過……”

  “哈哈,大哥,我哪裡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們的商站建在那裡,我周圍暗插了百人以上來保護他們,萬萬不能出一點點差錯……他們那裡的好物件真不少啊……那1649式步槍真是神器一般,我可算是領教了……”

  說話間,定遠侯鄭聯不自覺地降了聲調,那聲音變得遙遠了些。

  “真是好槍啊……”

  那時,他有意間提出想看看所謂安保隊員的步槍,還以為那賀陽能推辭,誰知他賀陽轉身便為他拿來一支1649式步槍,連同槍子,任他百般觀察,而且面對他的詢問,還知無不言,只是自己真真記不住他說過的話。

  在一處空曠之地,定遠侯鄭聯沖著一堵高牆試了槍,真的,真的是百步之內無堅不摧,雖未直接命中目標,但目標不遠處的青磚牆被打了一個拳頭大的窟窿,好生哧人……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0 09:30

第二百五十二章 去廣州建商站太扯蛋了

  隨著01號明輪式機帆船正式回航臺灣,兩岸算是成功完成了首航任務。

  此後,漢唐集團便定下了三天一個班次的航班表。

  這航線上的主要交通工具是指風帆船,從此,漢唐集團所屬的客運和貨運不再像以前那樣隨意性航行了……這樣,一下子就把兩岸的關係拉進了。

  固定的航班一定會讓客運量和貨運量上升的。當然,其它私人性質的海船,則不在這個規定中。

  這個時空,能擁有自用海船的商家可不算太多,大部分小商家,小商人還都是臨時雇傭海船……物價市場混亂不說,還增加了許多不確定性,平白無故地增加了物流成本。

  漢唐集團討厭不確定性,也最討厭有人妄圖在流通環節中得利,比如建多個收費站什麼的……漢唐集團認為,那些行為都是吸血者行為,是時刻拿著錢要跑路的行為,別打著什麼地方保護的行為,一個地方最終要聽誰的管理?對了,就是管理者的私利性行為。

  實際上,漢唐集團最理想的航線是直達廣州……但從上次的商業行為看,那裡的行政成本現在可能太大了些……也許讓某個代理人去發展,效果可能更好一些。不過,這事兒不急……要符合商業規律的去發展。

  漢唐集團在推演中發現,如果他們真的在廣州開一家大型超市之類的商站的話,有八成可能會被別人以整頓市場的名目給整頓走了……而且他們極有可能安排一些據群眾舉報,或激起民憤之類的節目給弄走,辦法一定多多,而且還可能受到當地群眾的歡迎……所以,漢唐集團覺得現在去廣州建大型公開的商站……是一種扯蛋的行為。

  01號明輪式機帆船也加進了這條航線中。

  當然,它可不是誰都能坐上的,由於運送能力有限的問題,乘客至少要有一定的身份要求,同時也要求和經濟直接掛鉤……比如像定遠侯鄭聯和他的隨行人員就完全夠格。

  定遠侯鄭聯乘坐漢唐集團的機帆船去臺灣辦事,這是事先說定下的。

  他這次要親自去完成一項軍事採購任務,廈門要好好準備利用這個冬季時期,打出一個和平發展的大環境,打出一個和諧共存的人文社會。

  當然,護送王祖賢小姐去臺灣熱蘭遮城也是任務之一。

  這樣一來,此事對鄭家、王家以及未來的梅樂芝經理來說,都是極有面子的事情。鄭家得到了親近漢唐集團的機會,梅樂芝經理得到了一個好婚配,王家終於嫁出了女兒……畢竟王祖賢小姐已經二十了……

  還有一點也很重要,但是定遠侯鄭聯說不出口。

  隨著臺灣的消息傳來的增多,這位自來熟的大叔又變成了好奇大叔了,他也實在想去親自看看。畢竟聽說和看三弟的來信……有太多時候看不懂,想要知道梨子的滋味就得親自去嘗……差不多就是這個道理吧。

  這次隨行的人員多了一點,再加上有女眷,她們還必須要單獨一個房間,01號明輪機帆船上的床位頓時有些擠了……

  不過好在這次回去正好是順風,船速明顯加快了,不到十個小時就能到達臺灣,還都不用去澎湖補濟……船上的員工們把自己的床位讓了出來,包括司馬建國船長的休息室,這樣正好全都安置了。

  原先準備順便帶回的貨物只能讓後來到達的風帆船來載運了……由此增加的運輸成本,漢唐集團的人想了半天,實在是不好意思向人家鄭家提起……算了吧,再提和人家提費用的事,就有點不要FACE了。

  漢唐集團沒提這次的交通費用,定遠侯鄭聯也沒有提。

  但是人家定遠侯鄭聯抬手就是給了一萬馬票的打賞……司馬建國船長拿著這份打賞哭笑不得,真是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臉都有點紅了……

  其實這種行為算是明大陸的一種文化現象……錢不是問題,我不是差船票的人,但是你不提這個,就是給我面子了,說明我有地位……為了證明我真不差錢,我給的打賞足夠幾倍船票了吧?!

  如果這種文化傳承下去,發展到後來就是,我不是交不起停車費,但我要是交了……我就是沒地位的人了……所以我堅決不交。

  這幾天在廈門,人家鄭家天天往商站送各種日用品,說是漢唐集團的人剛來此地,人地不熟,鄭家是主人,理應關照……這份回禮有點沒完沒了了……可廈門商站又沒法回禮,他們這面是獨立核算,賬內沒有這筆支出……

  如果把回禮打入日常經營費用中,那麼這份回禮的價值太低,就不好看了,還不如不給……不過,廈門商站把這個問題反映給臺灣了,正等待回復。

  司馬建國船長到底是收下了這筆打賞,定遠侯鄭聯已經擺出了一副“不要不給我老鄭面子”的態度,他差點就說出,這些許破紙片……我老鄭從沒有當回事情。

  定遠侯鄭聯到了熱蘭遮碼頭後,驚喜地發現三弟鄭斌竟然是親自來接他……之所以說是驚喜,他老鄭知道,這幾天廈門沒有一條船去臺灣……三弟如何能知道的?!

  但又馬上想明白了,漢唐集團的人正是有那千里傳音的東西……他問過賀陽,好像叫無線電臺……

  ……但到底是如何一回事情,賀陽解釋得越認真,定遠侯越是聽不懂。後來定遠侯鄭聯也發誓了,再也不他娘的問了,你有就有,關我何事?

  定遠侯鄭聯見到了三弟後,掃了一眼周圍,只見他身後有十幾個同樣裝扮的後生,沒有什麼像是有地位的人,他的臉色不太好看了。

  三弟鄭斌憨厚地笑了,說道:“正如我言,他們漢唐集團的人不喜歡人員往來中的面子事情……沒有首領來迎接你……低調些反而更好,知道的人越少,對我鄭家越是有利……二哥,此言有理吧?”

  定遠侯鄭聯豁然開朗,說道:“是極,是極!最好不為人知……”

  三弟鄭斌比以往瘦了,又黑了,但人卻格外精神……腰杆挺得比以往更直……看來是掙了不少銀子。

  三弟鄭斌用手指著海面說:“二哥,你看,那是廣州府的官船……”

  定遠侯鄭聯抬眼看去,果然在碼頭邊看到一條有些破爛的沙船,正停泊在那裡微微起伏不定,和其它不停地忙著裝貨卸貨的商船比起來,很是落魄的樣子。

  定遠侯鄭聯知道官船漏,官馬瘦的道理。官船有些破爛不算什麼,但那船上正在飄揚的大旗不得不引起定遠侯鄭聯的重視……那正是兩廣總督的官旗,飛紅龍牙邊大旗,上書一個大大的杜字。

  定遠侯鄭聯的腰頓時有些矮了……他這個侯只是個名譽,但見到有些實權的地方官員……就沒有什麼作用了,何況那時兩廣總督杜允和呢?封疆大吏了……

  “哈哈,二哥,我告訴你一個趣事。”三弟鄭斌似乎無意地拍了拍二哥的後背,說道,“聽聞這艘官船來自廣州府,那船上面是兩廣總督杜允和的首席幕僚,他想要伍大鵬董事長和其他董事一同到碼頭上,以參見總督之禮來迎接他,否則就不下船……看來他這是要來招撫漢唐集團……”

  定遠侯鄭聯不自覺地說道:“這是夠看重漢唐集團的了……總督親自著人來……”

  “哈哈,二哥,他們漢唐集團的人沒有理他們……還收他們官船的停泊費,他們認為下不下船,那是船上人的自由……自己買吃食在船上吃也是船上人的自由……這都十天了……”

  “呵呵……聞所未聞,這……這算是哪一回事?如此不好吧……”定遠侯鄭聯有些笑不出來了。

  “怎麼,二哥,你想拜見他?沒事兒,他們不下船,漢唐集團認可了,別人上船拜訪,漢唐集團也是不管的……這幾天好幾批人上船拜見了。”

  定遠侯鄭聯苦笑著說:“三弟,我老鄭真是老了,看不懂這是如何一回事了……還是聽你安排吧……”

  “哈哈,二哥,你不用看懂,只要不違反他們事先公佈的各種規定,在這裡,你就可以昂著頭走路……”

  定遠侯鄭聯唯唯喏喏。

  三弟鄭斌又笑著說:“我前幾日也上去了一趟……給那幕僚送了些物件,那幕僚態度好的不得了,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想讓我說合,這官府的面子可不能丟了……他們這樣的人正是靠著這個活著……”

  定遠侯鄭聯慌忙問道:“你是如何回答的?!這趟混水可不是我等能夠弄清的!”

  “噢,二哥,你猜我會怎麼做?”

  “哈哈,看你這個表情,你定是裝了糊塗,這個才是你最擅長的……哈哈!”

  “知我者,二哥也。”

  倆人輕聲嬉笑了一番,那些隨從們也都把行李拿下來了。

  三弟鄭斌說:“我在賓館裡給這些人都訂了房間……幸好那個幕僚沒有上岸,要不我等還訂不定到這麼多好房間……讓小的們也享受一次,熱蘭遮海關會派人上那裡直接登記,方便的很……”

  二哥鄭聯眼睛一下子亮了……三弟不是個喜歡享受的人,卻在信中提了很多所謂熱蘭遮賓館的方便之處,其中語焉不詳,或者說他鄭聯沒有看懂……再加上廈門有商人住過,亂說一氣,把鄭聯的腦子都搞亂了……現在,他倒是要好好住上幾天。

  他看著不遠處那渾身閃著白色光茫的三層樓,心裡不斷地亂想著。

  三弟鄭斌帶了一些賓館的服務人員來接船。在訂好房間後,他們都是主動提供服務,這一點很是讓鄭三爺鄭斌花錢花得舒心。

  一行人很快到了熱蘭遮賓館裡,那裡的服務員也早有準備,十幾個服務員按照他們事先訂好的房間號分別領走他們……轉眼就剩王祖賢小姐和她的兩個陪嫁丫鬟,正站在那恓惶不已,弄得那名要領路的女服務員也不知道如何辦好了。

  鄭斌笑著對那名女服務員說:“我家小妹天性怕羞……來,我與你一起帶她們上三樓……”

  說完便在前面帶路,王祖賢小姐和她的兩個陪嫁丫鬟連忙跟上。那名服務員高興了,她輕鬆地走在後面,心裡還在想,一會兒她也能得到一份打賞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0 09:31

第二百五十三章 火柴與魚骨頭

  鄭三爺鄭斌待安排好了王祖賢小姐的住處後,又細細囑咐了那個女服務員,讓她好生招待這三個女子……然後隨手就是一大筆馬票打賞下去,那女服務員自然是樂的滿面笑容。

  鄭三爺鄭斌知道,她們這些服務員有相關的規定,不允許她們主動討要打賞,但聽客家隨意,一經發現有主動討要者,都會在第二天自動消失了,說是另安排工作崗位……而且她們的打賞中還要拿出來三成,分給那些不曾有露面機會的服務員們……這方法好是好,能夠安撫眾人的軍心,讓所有人都能滿意。

  但是,漢唐集團是如何能保證服務員們不起貪小便宜之心,真正拿出來三成?主動討要者,鄭三爺鄭斌知道這裡有投訴這一個規定,容易解決……可小人們的私欲之心他們也有辦法控制嗎?

  待有機會,好好諮詢一下,漢唐集團好像總是有層出不窮的辦法,好多事情讓他想很多時間後方才理解。

  很多方法都是出人意料,可是又在情理之中。他們漢唐集團總是願意先把別人當成小人來防的……這是他們的一個行事原則。

  鄭三爺鄭斌回到305號房間時,二哥鄭聯已經開始泡上了澡,他這時才想明白方才路過服務區時,他看見好幾個服務員正在那裡等候,這個場面很少見……一定是二哥事先喊他們在一邊候著。

  此時二哥鄭聯正在香柏木桶裡泡得舒坦,一個專職搓身的服務員正在他旁邊伺候,三爺鄭斌也叫過他為自己搓身,知道此人搓身技術不錯,就是話多。

  二哥喊向自己道:“三弟,這衛生間裡真是神奇,果真是好享受……他們這熱水從哪裡來的?!”

  還沒等鄭斌回答,那個服務員說道:“小的知道,我漢唐集團在樓頂建了一方水泥池,待抽上水,蓄滿後,自然就會被曬熱,就是到晚上八九點鐘,也會是溫和的……要是太陽足,還可以更晚……”

  “哈哈,如此簡單,也不出奇嘛……一會兒還有打賞!”

  “謝了,小的不敢再要了……我們有規定,一個服務員只能收一次……”

  “噢,又是漢唐集團的規定……我要是主動給他們也管嗎?”

  那個服務員彎腰謝過後,正色說道:“客官有所不知……我等飄泊到此已是萬般無奈,漢唐集團收容了我等,又教會我等服務技術,我等理應遵守規定,哪裡有吃喝主家還不叫主家吩咐的人?

  再說,漢唐集團早和我等簽了用工合同,只要我等遵守,等五年後,月薪又是上漲一大半……如此下去工作二十五年後,他們還負責給我等養老金……一旦我等不從規定,一切全都成為泡影,已經走了好幾個違反規定的人了……”

  “哈哈,二十五年之後……爾等相信嗎?”

  “我相信。”那個服務員堅定地說。

  定遠侯鄭聯一時無語。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爾等其他人也是如此嗎?”

  “別的地方,小的不知,這賓館裡的人等都是如此。”

  在他們倆人聊天打屁時,三爺鄭斌打開冰盒,從裡面拿出張家的百年孤獨,拔出軟木塞,倒了兩杯酒,想了想,又給二哥那杯里加了些冰塊。

  這個冰盒不錯,不管自己來不來住,一天一換是一定的了……因為自己一直交著房費。

  三弟鄭斌走進衛生間,笑著說道:“二哥,來,小飲一杯……”

  二哥鄭聯問道:“張家的還是劉家的?劉家的太烈……”

  “張家的,我加了冰塊,這才是正宗的喝法。”

  “嗯,聽聞過,可惜在廈門一直找不到冰塊。”二哥鄭聯接過後,一口喝了半杯,一股涼爽穿透心腑,他長出了一口氣,說道,“他娘的,這才是享受的生活……”

  三弟鄭斌心想,這不算什麼,聽聞漢唐集團在紅星工業區建了一個處所,叫什麼天上人間,那裡才可能是真正的享受吧?

  泡得盡性後,便要開始搓身了。

  那個搓身的服務員低聲詢問道:“客官,您是要揚州搓法還是東北搓法?”

  這一下次把定遠侯鄭聯給問住了,他從沒聽說過搓身還有不同的搓法。

  揚州,他去過不止一次,經過多鐸的十日之屠,現在恐怕早已經是一片死地了吧?韃子真他娘的不是人……下次再遇到他們還得小心一些才行。可是東北,又是在哪裡?哪個東北?

  服務員接著說:“前者是小步前進,後者是大力來回。我們董事長最喜歡後者了。”

  “哈哈,那你就給我來東北搓法!”

  然後服務員們就開始走馬燈一樣換來換去……修面整發的,剪指甲的,最後竟引來一個盲人說是會按摩……他漢唐集團還有用不上的人嘛!

  在定遠侯鄭聯歡樂的享受著時,三爺鄭斌卻坐在沙發上,正在細細觀看大哥鄭彩的書信,這信很長,暗記也毫無錯誤,倒不是信不過二哥,習慣使然。

  大哥在信中詳細地講述了他的進兵打算。

  東線,兵困同安城,引泉州之兵前來救援,於半途重創之,以立軍威,令其龜縮於泉州不敢再出來。必克同安城!

  全力打通安溪一線!必將沿途大小土豪一掃而空……完全掌握安溪!

  西線,一方大展兵威,以震漳州,另一方可暗中曲款於彼,打通龍岩一線!

  然後……

  正在衛生間裡享受的二哥忽然叫道:“三弟!我見那碼頭吊裝之物甚是好用,可用於我廈門……好,你再用力些!”

  三爺鄭斌大聲回道:“我早已經安排人員學習過製造和操縱,所用工具也都是準備妥當……下個航班他們就會回去修建……”

  “漢唐集國所用的水泥呢?我見他們在建碼頭和商站時大量使用此物,甚是好用……只是那兩個什麼建築隊,為何不見我等派來的工匠……哎呀,輕些,那裡以前受過傷……”

  “使用之法甚易,他們現在正在高雄,就是原先的打狗港那裡修建水泥窯,這幾天就將修好,到時候就可以回去了……”

  “把這裡的東西都搬到廈門吧!到時候我和大哥也好好享受一番……”

  “早都準備妥當,待你回去時,定會帶走……我在此地建成的住宅,也按照這個標準重新改造……閒暇時也可來此地一住。”

  定遠侯鄭聯又嘟嘟囔囔說了一句什麼的,三爺鄭斌沒有聽清楚,他又側耳聽了聽,卻聽到二哥打起了呼嚕……想必是乘船倦了,或者按摩者的手法好……

  三爺鄭斌從沙發上起身,走到衛生間,低聲讓人把盲人引走,給二哥蓋了大浴巾,方才回到沙發上坐好,又開始細細看大哥的來信了。

  大哥在信中細細計算了一下所需要的糧食數目,明言之,廈門目前仍是缺糧,就算今冬能增加一些產出,但這一場和平之戰也都會消化地一乾二淨……

  三爺鄭斌看到這裡時,放下了信,思索了一下。

  他正在思考漢唐集團的所作所為。

  他們開荒開田,加大種植……廈門目前借鑒不上,至少是要在這一戰之後的事情了。

  這場大戰非打不可,三爺鄭斌完全同意大哥的看法。

  從地圖上看,廈門危若累卵,如果再從漢唐集團的地球儀上看,他完全可以看到,那廈門就如一粒塵埃,輕輕依附在明大陸上,只要這大陸輕輕動一下,他以前所認為的兵強馬壯……就會成為可笑的飄塵了,早不知死在哪個角落裡了,一切都會灰飛煙滅。

  所以必須向大陸進展,牢牢地抓住一大塊地方!

  那麼所需要的糧食……漢唐集團曾經提出過“手中有魚,心中不慌”,一開始他聽到後啞然失笑,這魚肉多了,當然比糧食好吃,只不過那魚可好捕?那魚肉可好存放?漢唐集團太想當然了……

  然而當他親眼看見漢唐集團的捕魚之法……頓時目瞪口呆!

  他看到那漢唐集團的人不知怎麼就找到大群的魚,兩條不見輪子的機帆船一起扯著網便圍了上去,一直在合圍,直到走不動了為止……其他大小漁船像是事先知道會是這樣,一擁而上,飛快地撒網、收網,不待一時,那些小船便銀魚滿倉,一個個揚帆擺櫓,去漁碼頭那裡交稅了……

  等到兩條機帆船起網時,三爺鄭斌差點從坐的小船上一頭栽下來,他不是沒見魚獲,只是沒見過一次能撈捕這麼多的魚獲,四十萬斤有沒有!這一下子得能養活多少士卒?!

  事實上,這次圍網捕撈的收穫不算太大,不算事先通知的那些漁民捕撈的,漢唐集團最後計算,不過二百噸左右,換成明人熟悉的斤擔單位,不到三十萬斤,三千擔左右。

  三爺鄭斌不知道的是,在網上,大家開始質疑漁業發展的緩慢了。

  這是個什麼時空,是個隨便折騰的時空……那海裡的魚類資源多得都不用開啟魚訊雷達,完全可以網網不空……

  面對這樣的外行話,漁業部門的技術員沒稀得搭理他們,至少董事會沒有提出任何問題吧?愛說什麼是你的事情,懶得理了。

  董事會相當明白當前時期制約漁業發展的原因。

  他們有先進的漁船和設備,也有一點存油,如果開啟的話,不僅當前的魚獲處理手段應付不了,而且會影響未來的廣州行動……不到萬不得以,還是不要動用那點存油了……現在土著人還正一點點向苗栗地區進軍呢,還是那句老話……山區本沒有路,走的土著多了便走出了路。

  所以他們從停運的四艘漁船上取下了一些先進設備,把它們安裝到機帆船上,尤其是那要著重使用的圍網,在現在這個時空,古人們,無論哪裡的,都還是用麻織網呢。

  以目前的漁業產量來說,完全處在正常發展的範圍內,太多太少了都不好,正好形成良性迴圈,只是如果按噸計算,數字不太好聽罷了。

  就此,有人提出了捕鯨的建議,這一下子引發了大家的談性,懂不懂行的都參與進來了……目前還沒有一個結果。

  鄭三爺鄭斌死皮賴臉地跑到河口基地,央求宋士達董事讓他看看如何處理漁獲……宋士達董事盤算了一下,向他提了幾個條件後,待他答應下來,才准許他正式參觀,反正這魚鬆、魚罐頭、鹹魚幹真不算什麼技術……再看到漢唐集團處理漁獲的方法後,三爺鄭斌更是恍然大悟,不過爾爾!

  只是,只是一事不明,漢唐集團的人說那曬乾的魚骨頭是做火柴用的,他拿出自己的火柴,反復觀察,甚至品嘗了一下,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這兩者有什麼關聯……那火柴上,哪裡有魚身上的鱗?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0 09:32

第二百五十四章 葡萄牙商人和西班牙商人

  澳門的商業代表在熱蘭遮賓館高間裡住滿了三天後,立刻開始了雷厲風行的行動。

  他這樣做,實在是迫不得已的,因為這裡的房費實在是太貴了。

  他這輩子從沒有聽說過世上還有這樣貴的住處,差不多四里爾一天,至少比里斯本、巴黎最好的旅館,都要貴三倍以上。

  從1518年葡萄牙商船來到閩南沿海至16世紀30年代末,明葡之間的貿易主要是以貨易貨為主,也有一部分是由葡萄牙的海外轉口貿易中所獲得的白銀作為支付手段。

  可當時葡萄牙的貨幣鑄造水準實在是不高,葡萄牙本土貨幣重量輕薄,鑄量不多,當時流向海外的數量有限,流通範圍並不廣,明商們不太認它。

  從1535年後,西班牙在美洲大量開採銀礦並將其鑄造銀幣,由於西班牙美洲殖民地的銀元重量相對統一,成色標準,故在當時的東西方貿易中廣受歡迎,明葡之間的貿易轉而使用西班牙銀元。

  荷蘭東印度公司的貿易支付手段也常常是如此,由此可以看出,當時這哥三個的貨幣標準都差不多……但是作為流通貨幣的發行方,西班牙能混成越來越差的局面,真他媽的令人唏噓不已……

  那個澳門的商業代表認為,雖然這裡的條件如夢境一般好,但還是太貴了,他試圖講過價,但被禮貌地拒絕了。

  他再要是住下去,他擔心回澳門後會受到指責……當然,他可以拿出相關的證據,證明住進這個所謂的熱蘭遮賓館,是漢唐集團的規定,他是迫不得已,但是如果住的時間長了,花費高了……他想了想商會裡,那些老人們的刻薄嘴臉,便決定速戰速決,儘管他還想多住一陣子。

  他拿到了漢唐集團一方出具的兩份購銷合同書,這兩份合同他都要拿回去給商業會長簽字,然後再送回來一份給漢唐集團,就算完成了他的使命。

  餘下時間,便是他的私人的時間和空間。

  他馬上購買了三百擔白糖,又批量購買了一批糖果和其它新鮮玩意兒。這些是他私人的貿易行為,與商會無關……

  比如他專門買了一批蘸水鋼筆和紅藍黑三色瓷瓶裝的鋼筆水。

  這兩樣產品本來是漢唐集團為解決辦公人員或是教學用的工具而設計生產的,但由於它們簡單易制,也就由明人工匠們批量生產出來了,也就可以拿出來做貿易了。

  蘸水鋼筆的筆尖本來就沒啥技術含量,漢唐集團找了幾個打金銀手飾的明人工匠,把標準告訴他們,讓紅星工業區的衝壓車間用精密衝壓床,壓制了一批鋼片原材料,鋼材的級別不用太高。

  然後又分別給了他們幾個實物,好了,照著打磨去吧,合格了就收購,不合格就不要,把廢料交回來就可以了……事實證明,明人工匠們的加工合格率在百分之五十以上,還算可以了,他們有的是時間……

  筆身可以用木頭頂替,本來用賽璐珞更合適,但他們一計算,發現用它做成裝飾品賣更划算,由此看來,這賽璐珞的產量還要大幅度提高才行啊。

  但紅藍黑三色鋼筆水卻無法找到現有的東西替代。這個時空所謂的“鋼筆水”,大多是使用金屬礦物、胡桃殼或種子製作的染料或使用魚、章魚等海生動物的墨汁。

  由於古人們提純能力差,他們不得不在“鋼筆水”中加一些樹膠之類的東西,來使它的凝色能力加強。但這樣也使它流動性很差,如果蘸水鋼筆使用這樣的“鋼筆水”,還不如人家原來用的鵝毛筆方便。

  不過這個倒好辦,布袋鎮鹽化工區用黃鐵礦尾渣制出各色染料後,把鐵藍、鐵紅、鐵黑染料加水攪拌,然後加上百分之三份數的化學純級別的酒精。化學純級別的酒精也就是剛達到百分之七十五的濃度,生產起來難度不大。

  最後又往裡面加了千分之一份數的濃硫酸做穩定劑。

  在鋼筆水中加穩定劑的目的,主要是消除鋼筆水的沉澱現象,還有以免書寫時發生斷水現象。

  這兩樣小東西都設計加工完成後,技術員們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的產品完全不能和這個時空的白紙適配。

  由於流動加強了,那鋼筆水的滲透性也加強了,結果很明顯,洇透現象嚴重。由此,想正常使用它,就非得用漢唐集團的硬性白紙才行。

  這個時空的白紙就統統用不了了,加工的工藝手段太原始了,使得紙質太松。當然,那個商業代表在買了兩樣產品後,也被事先告之了這一點。

  他試用了一下,發現確實如此,便又採購了一批白紙。

  鵝毛筆是便宜,但經常要剪筆尖的行為實在是太麻煩了,那個商業代表在使用的過程中發現,這個蘸水鋼筆行筆非常流暢,字跡纖細又鮮明。

  它不僅耐用,而且遠比鵝毛筆寫的時間長,於是他非常滿意,便購買了一批,看看回澳門後能不能賣出去。不過,從購買的數量上看,對這個貨物,他還沒有像對賽璐珞系列產品和各色糖果那樣有信心。

  這個商業代表不知道的是,他的行為不僅使漢唐集團增加了一項出口項目,還引發出一個名詞,叫“蘸水鋼筆”現象……

  有關的技術員們在網上得意揚揚地說道:“看吧,雖然是個小小的項目,但是它說明了什麼?一是我們正在向著工業化的方向發展,二是只要別人用上我們一項產品,要想達到更好的使用效果,他們就必須得連帶著使用我們別的產品。

  比如蘸水鋼筆,要想發揮它的效果呀,必須連帶著鋼筆水和紙張一起用上……等著以後我們的出產大件產品,然後大宗出口時,世界將為我們而改變嘍!”

  眾人頓時一起嗨了起來,網上七嘴八舌地出什麼主意的都有,反正是各個行業的人員都有類似的壞主意,一群年輕的“中年大叔”正妄圖把全球的供應關係全部都維繫在漢唐集團身上。

  本來嘛,有句老話叫“歷史是嚴父,未來是慈母”,現在對這些年輕了二十歲的“中年大叔”來說,他們的未來是想怎麼打扮就怎麼打扮……這是漢唐集團的權力,不服氣的請諮詢安保部門,嘿嘿。

  范偉業老師看到這幫子年輕的“中年大叔”在集體意淫,非常不爽,他說道:“一個自動吸水技術很難嗎?就算膠囊難弄些,毛細現象都不知道?害得我學生都要人手一份墨水瓷瓶……經常出現碰倒瓶子的現象,有什麼可牛的……”

  這些“中年大叔”難得輕鬆愉快,有的回言道:“自動吸水筆嘛,小CA色,但我們沒有時間去弄它,再說了,你只看產品,不看這一隻筆會養活了多少明人,你知不知道我們以後還要來多少人?呵呵……”

  范偉業老師一時間沒的說出話來……他真的忘了,越是低級的產品,越容易養活人,他深深地感覺到,這些“中年大叔們”做事也許真有他們的深意。以後要多看看,多想想了。

  澳門商會的代表走了,也同時帶走了漢唐集團的一大筆訂單,他們也訂購大量的印度的棉花或棉紗,還有小麥,差不多是有多少要多少……手裡有大把的硬通貨是好事,可是一樣能帶來通貨膨脹……在現在的時空,各種物資才是更關鍵的物品,對大量物資的控制,是目前漢唐集團的基本策略。

  在荷蘭東印度公司荷印總督代表托尼.費爾南德思正在和何斌死掐時,西班牙人的商人代表則是非常悠閒。

  他認為兩方合股開公司是非常正常的商業行為,這要歐洲也很普通……但只是質疑一點:漢唐集團能夠提供他們所稱的劃時代技術嗎?

  漢唐集團沒有爭辯,也沒有法子現在拿出來各種手動式生產設備……但他們有實物……第二天漢唐集團請了一位女技術員來展現她所攜帶的各種花色襪子……包括略厚的長筒羊毛襪,卡通棉絲手帕……

  這位元女技員是化工部門的實驗員,名字叫胡柳……有著悲傷的過去,卻堅決不向別人傾訴……在應聘的時候,她上交的全是工作簡歷。當孫德發試著和她談論家庭情況時,她總是巧妙地把這個話題引導到未來上去,表現出很渴望到一個陌生而極為偏避的地方工作的熱情,這一點讓孫德發比什麼都滿意。

  當漢唐集團在網上把西班牙的情況發佈後,要徵集一些花花綠綠的襪子啊,手巾啊,最好是妹妹裝之類的……他們懷疑西班牙人可能喜歡這類的東西。

  胡柳技術員恰巧這時來熱蘭遮城辦事,她得知後,馬上說道,自己正好有,便回去都拿了出來……這些花花綠綠的棉織品,羊毛織品讓男技術員們真的很眼暈……這多浪費攜帶私貨的配額啊……幾年後我們都能生產出來,當然,做工就不要苛求了……但是,女生嘛,在她最喜歡的一方面上,能說服女生的男人都能成聖人。再說那是人家自己的配額。

  這些東西一拿出來,那個西班牙商人代表像個女人一樣掩口尖叫,渾身打顫……作為女生,胡柳技術員都受不了這麼萌的動作,一身的雞皮疙瘩。

  西班牙商人代表輕輕翻看著那些東西,嘴裡絮絮道道,語速極快地對通譯說著話,那傳譯不停地說,這是天堂裡的飾物,是海中女神,是地中海中女神,是樹仙女,水仙女的飾物……

  好吧,胡柳技術員被西班牙商人的真誠感動了……能這麼高評價自己的品位,她表示欣賞……漢唐集團的男生們則不行了,他們只想著所謂合理運用配額的問題……喜歡什麼,能用平常的價值去衡量嗎?

  西班牙商人不知為什麼卻忽地停了下來,很驚訝地望向了胡柳的臉……那絕不是起了色心,這一點,胡柳技術員能看出來……

  西班牙商人飛快地對通譯說著話,那通譯不停地點頭。

  好一會兒,那通譯說道,他看出這位具有阿弗洛狄德氣質的小姐化過妝,他可以知道這位小姐的臉上、唇上都是如何化妝的嗎?用得是何物?

  那個通譯說此話時,一直在彎腰作揖,都沒有敢看胡柳,但是那個西班牙商人卻依然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她,像一個在野外的村姑,忽然看到了一個大城市的麗裝少女一樣,大膽地用眼神表達自己的羡慕與嚮往,甚至還有幾分嫉妒。

  一直在旁邊陪伴的男技術員則挑了挑眉頭,感覺又有一個商機出現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0 09:33

第二百五十五章 花樣美男與國民精神

  穿越前,大家都有自己的私貨配額,一人一噸呢。

  當男生們開始準備男生們的私貨時,女生們也會開始準備女生們的私貨。

  當時,在龍牙島上,大家都聚集一起簽那份合同,女生們由於人數少一些,又是完全集中住在一起的,認識起來方便,所以她們互相熟悉得很快。

  她們的私貨中除了各色衣服和女生密用物品外,剩下的就是化妝品了,可是誰也不能把一生需要的化妝品帶齊……就算是時間長一點也不行,化妝品可是有很嚴格的保質期……臉上用的東西可不能差了。

  當時,長期在輕化工廠工作過的胡柳技術員,笑著對大家說:“沒有關係啦……雪花膏、潤膚膏、粉底霜和口紅都是很好解決的……交給我們女生自己解決就可以了,用不到麻煩別人。”

  其他行業的女生們聽了後,自然在心裡放下了一個包袱。

  她們的經歷告訴她們,當你全心全意指望一個男人時,那個男人往往卻靠不住……當然,那時候她們還應該叫中年女性,但是這並不影響她們對青春的回想……

  她們當然也過了咒駡天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的年齡,但她們投向男人的眼光永遠會是冷漠和不信任的……甚至也許有一些煩倦……有人叫這為更年期前綜合症,但哪個男人能真正理解她們複雜的心態?也許她們更改的不是年齡,而是對男人的期待感。

  不過啊,現在她們真的會年輕了,重新來過了,一切都要重新開始……對生活的變化適應能力最強的,永遠是女性……

  漢唐集團索性把牙膏和花露水之類的生產和她們揚言的雪花膏之類的生產打包在一起,統統都交給了她們。

  在計畫中,這些產品都被排在了三類產品中,位置很靠前不說,而且還是不計成本的生產。

  漢唐集團的男生們出奇地大方起來,原因很簡單,試著想一想吧,一個牙膏,一個往臉上塗的雪花膏,一個往嘴上塗的唇膏,它們能費個什麼事情?!

  再說了,除了唇膏外,牙膏,男生也要吧;雪花膏,男生也可以有,這個年紀段的中年人,誰不是小時候被媽媽在自己的小臉上塗過?只要別拿貧困山區出身的人說事,不去抬扛,大家都有差不多的經歷了……所以全力支持!

  女生們那是相當滿意男生們的表現……話說在那面的世界,男人怎麼不是這麼可愛呢?!

  到底是世界改變了男人,還是男人改變了世界,這是一個女生私下裡要討論的問題!

  男生們那真的是有求必應啊……

  甘油要吧?我們給你們最好的,咱們用橄欖油加工……甭怕浪費,它可是化妝品中當家的產品,重要得很。

  只要輕質碳酸鈣粉?重質的碳酸鈣粉怕傷了牙齒?好吧,如果說我們精磨的碳酸鈣粉都信不過的話,輕質碳酸鈣粉就輕質碳酸鈣粉了……不麻煩,把鈣鹽溶於鹽酸中,再通入二氧化碳,然後就得到了碳酸鈣沉澱物,再精磨行不?這次的碳酸鈣顆粒細,比重輕吧?

  要用海藻膠做粘合劑?好辦……海帶之類的我們都看不上……咱們用正宗的臺灣石花菜,野生的,純天然的……別怕浪費,將來啊,做霜淇淋,糕點,軟糖,罐頭,肉製品,八寶粥,銀耳燕窩,羹類食品,涼拌食品等等都得用上它,以後它在化學工業,醫學科研上,還可作培養基,藥膏……甚至啊,咱紅星工業區拉銅絲還得專用它做潤滑劑……你看用處這麼多,你們就別怕浪費了。

  蜂蠟有的是,先緊著你們用,胭脂啊,明大陸有的是,到時候現買都來得及,想要純度更高的,那麼咱們就直接買蘇木自己來蒸餾,一點也不費事……

  硬脂酸啊,那是必須有的,沒它不成膏嘛,咱們來經過三次壓餾的,那樣的最純,放心吧,咱們用實驗設備來生產……想要幾十斤的沒一點問題……這個香精咱們倒是帶了點兒,但我們建議暫時用薄荷腦吧,那玩意要多少我們有多少,想要它受化肥農藥污染都不成,一次五公斤夠用嗎?才夠三個月用的?沒事兒,到時候,通知一下咱們,再累也能加工出來。

  還想要別的類型的香精?沒關係,讓土著女人一邊唱山歌一邊在山上採摘野花吧,到時候一小瓶能換她們三個月的勞動成果……

  不用總感謝,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目標走到了一起……你們確定加工時不用我們了?自己完全能勝任?好吧,有問題就告訴我們。

  就這樣,牙膏、雪花膏、子彈頭形口紅陸續出產了……當然,牙膏只能是硬質賽璐珞盒子,用完了,再裝……雪花膏更簡單,直接用海蛤殼了,還好,都是精心處理過的,扣合相當嚴密……扭出式子彈頭形口紅就別想了,只能還是扣合式的賽璐珞條狀盒吧,用的時候輕輕一拔……也是可以的。

  女生們對男生的幫助表示滿意……她們集體感動中,便把這一系列化妝產品命名為“南仕蓮”,以此諧音男士憐愛……

  許多配合她們加工的男生們長長出了一口氣,偷著說,可他媽的告一段落了,真是煩不勝煩啊……你說一個破雪花膏很重要嗎?

  也有技術員沮喪地說,別這麼說,當年在那面的世界,在我年輕的時候,就被一個女人用這麼一套破裝備把我征服了,你從我現在的表現看,我當年能是那麼傻嗎?!

  這次胡柳來熱蘭遮城,她事先給自己精心地打了粉底……她鼻樑的兩翼有幾個小小的雀斑,不認真看真看不出的,但是胡柳每次照鏡子,卻總是看得很清楚,於是認為別人看得更清楚……所以,粉底是必須要有的。

  雪花膏和口紅可以量產,但粉底不行,不同的膚色,不同特點的膚質對它的要求是不一樣的……所以只能針對不同人有不同的配製,幹性的,濕性的,油性的,中性的,別說還是個很麻煩的事情……

  幸好男生們不要它,幾十個女生還是可以一點點配製出來的,或許說她們每一個人都有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粉底,當然,這有一些誇張,也有相當一部分人的粉底是可能通用的。

  但這個時期的西班牙人,尤其是有一定地位的西班牙人,如果出門前不給自己的臉上打粉,不畫上口紅,那還不如在街上高喊著,我是一個荷蘭的小商販出身!

  與此同時,英國貴族和法國貴族也是如此……在化妝品一項上,男人用得可能比女人還多……所以化妝品絕不是一個小小的項目,而是大有作為的……

  那個西班牙商業代表的模樣很娘……這正說明這個時期歐洲的上層社會是怎麼樣的一種狀態……

  西班牙商業代表非常認真地和胡柳談論化妝品的特點和它們的使用方法……可胡柳技術員卻總是想笑,而且總是無法完全表達自己的意思……陪同的男技術員們這時馬上叫停了,約定好第二天再談……胡柳技術員很開心自己的任務算是完事了,和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很娘的外國男人談論化妝技術,她感到太違和了,強烈的不適應……這件事情交給男生們辦吧。

  在網上,大家就這個問題又展開了一番討論。

  忘了是誰,說出了一句猛句:當一個社會蒸蒸向上時,這個社會流行肌肉男;當一個社會萎靡向下時,這個社會便流行花樣美男了……

  大家就這句猛句開始展開了種種設想。

  “那麼我們怎麼去支援他們的貴族繼續向娘們化發展呢?”

  “用鉛粉吧……”

  “不好,我們沒那麼邪惡……”

  “那就開辦一個化妝行業……讓他們迷上吧……”

  “這是好主意,讓他們覺得自己更美更貴族一些……這樣,男人們的男人味越低,他們的國民那個精神就越低迷……不過,這個就不關我們的事情了……你們想啊,整天擦著珍珠粉的男人能奮進嗎?對了,珍珠養殖技術挺難嗎?怎麼現在還沒動靜呢?”

  “這個我知道,最好的珍珠養殖技術也要五六百天呢,何況我們同時上馬了淡水型的和海水型的……”

  “可為什麼要分兩種呢?”

  “這個我也知道,一般淡水珍珠很便宜的,淡水珍珠一般的稱為珍珠飾品,而海水珍珠則稱為珠寶,這也是海水珍珠比淡水珍珠貴很多的原因。”

  “可為什麼海水珍珠就可以叫珠寶呢?”

  “這個所謂珠寶嘛,就必須有珠光寶氣的感覺,海裡的環境比較險惡,條件也惡劣,所以海水珍珠一般都會有瑕疵的……很容易受傷害嘛!

  但它的光澤柔和自然……看了讓人舒服,有一種珠光……

  這淡水珍珠生活在淡水池裡,這環境好啊,所以它一般沒有什麼瑕疵,而且珠子也很大個兒,但是光澤和海水珍珠差的太遠了……沒有珍珠味……那光澤很刺眼,總是透著一股假模假樣的味道。

  所以啊,海水珍珠有瑕疵,但是它的瑕疵只要不拿到眼睛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因為瑕疵基本被珍珠的光芒遮蓋了,這也是海水珍珠為什麼有無暇不成珠之說了!

  海水珍珠稍微有點瑕疵很正常的,沒有一點瑕疵基本是很少的,那就是天價了!”

  “啊,你關於淡水珍珠和海水珍珠的話寓意很深啊……”

  “……楊秘書,我們可能是採用吊箱養殖技術……不用育很深……”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0 09:34

第二百五十六章 別了,我們的熱蘭遮城

  敢於冒險,就將會有大收穫……西班牙的商業代表用自己的真實經歷又一次驗證了這個道理。

  經過幾天的商談後,西班牙的商業代表對自己的最終收穫表示滿意,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

  第一點,他為他的商會爭取到了蔗糖的經銷權,這是他來這裡的主要目的……只是商會的經銷範圍似乎受了限制。漢唐集團的合同書上寫清楚了他們的銷售範圍,還附加了一張地圖……他發現漢唐集團把歐洲很多城市的名稱都寫錯了,不過,從那地圖上很多寫得正確的城市名稱上,也大致可以推斷出來是哪裡……不過,他並不想去糾正,因為他相信商會根本就不會去遵守它……他想過,就算他們越界了,漢唐集團除非有魔鬼的幫助,他們才可能知道……

  第二點,他為商會爭取到了漢唐集團高超的加工技術……的幫助,如果這個漢唐-西班牙股份無限公司能夠得到西班牙菲律賓總督批准的話,那麼他們生產出來的那些東西,則完全可以在西班牙一個普通城市裡就會銷售一空……更不用提大城市了,貴族們對它的需求會是無止境的。

  畢竟他看見過,摸到過原物,雖然他們漢唐集團對雙方合辦的加工廠的技術表示過擔憂,認為可能達不到原物的水準……但他真誠地表示樂觀,認為根本不用達到原物的水準,那樣反而會使價格更高了……另外,他當然對西班牙非律賓總督的批准有信心……回為,他本身就會入股的……在西班牙國內,地方長官如果不在當地最賺錢的買賣裡入股,那麼那就不是真正賺錢的買賣……

  第三點,他自身得到了安利(南仕蓮)系列化妝產品的代理權,雖然漢唐集團質疑他的經濟能力,但是他則微笑著表達了自己的信心,原因很簡單,我完全可以現金交易嘛,以貨易貨也是可以的……這樣,質疑我財政狀況的行為就有些可笑了……漢唐集團看來根本不瞭解他們的化妝品將在西班牙、英國、法國,特別是哈布斯堡家族的貴族圈子裡,會是多麼的好賣,當然,他也不想提醒他們這一點。這是他的私人性質的貿易……

  第四點,同樣,漢唐集團也向他的商會下了一大筆訂單……糧食,有多少要多少……還要他們所謂的河床鐵砂礦,這一點,他也相當滿意,因為漢唐集團暗示可以通過新成立的漢唐-西班牙股份無限公司來參與此事,這樣,大家都可以掙到兩份錢,卻只交了一份稅……而且又不違反西班牙的稅收制度,相當於左手賣給右手……漢唐集團是怎麼想到這一點的?

  當然,那個西班牙商業代表心裡也明白,所有四條中,成立漢唐-西班牙股份有限公司是問題的核心……但是他想不出成立不了的可能性……於是心裡非常放鬆了。

  他穿著他的珍珠雞服,每天都帶著傭人,趾高氣昂地四處閒逛著……這也不怪他,他決定購買漢唐集團的化妝品後,他們抱歉地讓他多等幾日……他也只能閒逛了……

  讓他鄙視的是,葡萄牙人還是改不了那股子小家子氣,住滿三天就匆匆搬到一樓去了……和一群吵鬧的小商人們住一起……

  更讓他氣憤的是,漢唐集團竟然允許小商小販一樣的荷蘭低地人住到三樓來,他是可惡的新教徒!

  然而,這是漢唐集團的規定……他索性避開那個新教徒,寧願從遠一點的另一個樓梯下樓,寧願遇到明人,他知道那天住進來了幾個明人,從他們反復召集服務員的行為上,他斷定這明人也算是貴族吧,總比渾身發臭的荷蘭人好一些……這個賓館有兩個樓梯,這一點很方便。

  西班牙的商業代表一直有一顆高傲的心,雖然他對這個熱蘭遮賓館的一些設施也感到很驚豔,但是,這裡也有他可以鄙視的地方,西班人嘛,想要找鄙視對方的地方總是能找到的。

  比如,他們漢唐集團竟然不懂得石膏吊頂技術,那天棚上沒有了可愛的花紋,顯得太土氣了。他們也沒有鐵藝的吊燈,那麼明亮的燈只能顯得孤零零的……更沒有銀光閃閃的銀器,桌子上的桌布竟然沒有流蘇……實在可惜了那面鏡子,連傭人都可以去它那裡照……更可笑的是,他們明明有金絲天鵝絨,卻仍用厚麻布做窗簾……可惜了那明亮而乾淨的玻璃窗……這次私人的金錢不充足了,等再回來後,他要完整的購回去一套,重新安置一翻,一定會有貴族訂購的……

  荷蘭東印度公司荷印總督全權代表托尼.費爾南德思,經常能在窗戶那裡,看見那個西班牙人在高傲又悠閒的漫步,也能看見那個葡萄牙商人匆匆忙忙地奔走……

  這個上午,當他又看見那個西班牙商業代表下了樓,一步一晃地往市場那裡走時,他知道葡萄牙商人和西班牙商人的手已經插進來了,而且非常可能有了良好的效果。

  他恨恨地拉上半個窗簾,回到沙發坐好,歎了口氣,滿心都是苦澀。

  真的如他的對手何斌說的那樣,戰爭一但由荷蘭東印度公司發起,那麼如何結束,就只能由漢唐集團決定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這句話帶給他的傷害,遠比成功贖回高級商務員們和武官迪克的興奮要大,這句話是真理,是贏家的真理,好在他們還給了他一點餘地,價錢上讓步了,只是那個附加條件……

  托尼.費爾南德思總是懷疑對方有陰謀,但是又實在想不出……他們會不會在所謂的自由貿易區裡設置大量的軍隊?是不是要搞偷襲?

  他的對手何斌冷笑著說,如果真想拿下巴達維亞城,我漢唐集團還用得著偷偷安置軍隊?用不到大鐵船,只需用繳獲的幾艘木頭船,也能將巴達維亞拿下,但是我方認為……

  托尼.費爾南德思痛苦地承認這是事實,而絕非威脅恐嚇……那個他是不怕的……他看到過碼頭上、市場上巡視的士兵,不,他們稱之為“員警”,單單從他們的舉動上看,他們就絕非是臨時招募的雇傭兵所能對抗了的,還有他們的武器,他始終沒弄明白,可以說是越聽越糊塗了……但至少有一點他絕對不糊塗,三年之內,也許永遠,荷蘭東印度公司絕對沒有辦法奪回熱蘭遮城……

  能拖下去是最好的辦法,好在漢唐集團的附加條件也給了他一個回去請示的藉口……畢竟,在商談贖回俘虜的過程中,還從沒有出現類似的附加條件……這不怪托尼.費爾南德思的請示行為……

  可是,在談判中的任何智慧和技巧也都沒有實力這一點重要,絕對的實力掌握絕對的控制權力……

  別了,我們的熱蘭遮城……恐怕連她的名字都被對方拿走了……

  別了,我們的熱蘭遮城……今夜,所有荷蘭人都要為你而流淚……

  托尼.費爾南德思本來想寫一首十四行詩,但是卻痛苦地寫不下了,他傷感地對他的助手說:“你帶著我的信件回去後……可以把我的猜測告訴總督……先不要急著做決定,時間暫時由我們控制,他們正等著我們的回話……你一定要把所有的實話都說出來,對敵人的任何貶低是最愚昧的行為……”

  他的助手能感受到他身上彌漫著深沉的悲傷……托尼.費爾南德思有過種種神奇的經歷,他數次都能在十分危急的情況下安全解脫出來,也敢大膽地一個人去和摩爾人、黑人部落的首領商談貿易,可他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想安慰他幾句,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默默點點頭。

  “你什麼也不要帶,貿易的機會將來會有的是,現在,巴達維亞只想要得到比黃金還重要的消息……還有安全感,千萬別讓總督再誤判了……我們的對手比我們想像地還要強大和邪惡……因為我看不出他們邪惡在哪裡。”

  在熱蘭遮城裡的一間辦公室裡的監視器上,可以看到荷蘭人的那名助手,輕快地上了船,然後那艘兩桅快船就直接啟航了……他們離港的手續齊全……關鍵是他們真的什麼也沒有帶,這一點比較奇怪。

  蘇離白說:“奇怪什麼?他們把贖金都搬進了熱蘭遮賓館,還他媽的登記了,這是擺明讓我們看管啊……登記就有看管責任,這條規定把自己限定死了……不合適。我看哪,他們沒帶東西是沒錢了……”

  葉子鴻說:“你別想著對人家那點贖金有心思,我比較服伍大鵬董事長說的,咱們就公開公平公正地去拿人家的錢,偷雞摸狗的行為,我們不考慮……當然這是在眾人皆知的情況下必須做到的,漢唐集團是一個有著太陽一般光明的集團……”

  “啊呀,我怎麼不知道偷襲西班牙馬尼拉帆船的建議取消了?”

  蘇離白馬上上網查看相關馬尼拉運銀船的資訊……哈哈,諸多消息還都在,還不時的有人在補充建議呢。

  蘇離白感歎著說:“何必呢?我們何必把自己先束縛住呢?和民族大義比起來,我們遵守的道德觀念還不足以外延到異族身上吧?”

  葉子鴻翻了一個白眼說:“你看會議不認真,那不正是說到對明大陸的商業行為規範嘛!”

  “我明白了,所以劫銀計畫沒有改變……唉,我們如果想起家,畢竟還是要有污點的,做不到真正的太陽……”

  “得了,你可別裝了,太陽也有污點,太陽黑子不就是嗎?但它不還是太陽嘛!”

  蘇離白剛想反駁葉子鴻,卻忽然又發現了問題,他媽的,監視器上顯示,市場裡又打起來了,這幾天都發生三起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0 09:35

第二百五十七章 臺灣竟然沒有妹子

  定遠侯鄭聯在熱蘭遮賓館裡住滿了三天後,已經把所有的服務專案都試了一遍,現在他認為除了物件有些新奇外,其他的項目也沒啥了不起的,根本沒有商人吹噓地那麼神奇。

  而且讓他不滿的是,這裡竟然沒有……妹子!

  定遠侯鄭聯從睡衣的左兜子裡掏出硬殼中華煙來,它確實是硬殼的,木頭盒子,打開後抽出一支白杆煙,在桌子上墩了墩,然後插進象牙煙嘴裡,叨在嘴上,然後從右邊的兜子裡掏出紅雙喜火柴,啪的一聲點上了煙,先是輕輕吸了一口,接著才吸了一大口,同時晃了晃粗大的脖子……那脖子發出了嘎吧嘎吧的響聲。

  他仰身靠在了沙發背上,向空中吐著煙,自言自語似地說道:“三弟,不是說他們從廣州弄來過一批女子嘛,都分給自家了?歲數稍大些的都做了這賓館服務員吧?我看那天給我等登記的小女子不錯,你不是說過她不是漢唐集團的人嗎?”

  鄭三爺鄭斌覺得應該陪二哥出去走走了……可能他有些憋得慌了。

  鄭斌連忙說:“我的二哥,你有所不知,他們並沒有分那些女子,倒有一個李姓董事似乎尋到了一個迷失多年的女兒,聽說其聲大慟,響徹雲霄……漢唐集團的人傳授那些女子技能,並對她們視若心腹……”

  “呵呵,我明白了。”

  哥倆兒就決定出去走走。

  他們換了衣服,正是那明人安保隊員隊服的樣式。

  鄭三爺鄭斌讓人回去囑咐廈門最有名氣的裁縫照樣裁制幾套帶來,他實在受不了漢唐集團在衣料上的品位,好好的樣子,竟然不用好衣料……不是麻布就是棉布。

  在廈門裁制期間,定遠侯鄭聯見了很是好奇,他試穿了一下,果然感到方便,系上照樣打制的所謂皮帶,便感覺雙腿行進有力……但在大哥面前展示時,大哥卻不讓他穿出去,以免驚駭到世俗……

  現在,在臺灣則不同了,兩個豪華版明人安保隊員樣式的明人,正在往熱蘭遮市場溜溜達達地走著,也並沒有嚇到誰。

  正版的明人安保隊員,對了,現在一部分叫員警了,正在不停地巡視著各處。

  通往熱蘭遮市場的道路現在已經全鋪上了水泥,寬大約兩丈有餘。

  哥倆慢慢地走,慢慢地聊著天。北風一天一天的大了,吹到兩人的身上後,有些涼意……定遠侯鄭聯發現到,雖然走路便捷無比了,但是檔下卻是虎虎生風,令人頓生異樣感覺。

  也許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一定要在褲子裡配上一個小褲吧?

  鄭三爺鄭斌用摺扇指著這條水泥路的遠處說:“二哥,他們漢唐集團現在已經把這條水泥路修到了紅星工業區,現在正通向布袋鹽化工區,將來他們要沿著這海岸通往臺灣北部地方……”

  “好大的手筆……我看這條路如果通了,臺灣的北面便固若金湯;如果再南下高雄,到什麼河口,臺灣的南面又固若金湯……無論來犯者從何處上岸,援兵都可迅疾趕到,定能叫他有來無回!”

  “所以,我等以為於關鍵之處建炮臺,以為扼守要地便能鎮守一地的看法其在是……小家子氣了,守戶之犬耳。二哥,你信嗎?那熱蘭遮城上的四門巨炮,根本無法開炮……他們也從沒想讓它開炮,私下裡稱它為工藝塑像……”

  定遠侯鄭聯的眼睛不由得不瞪大了……他剛到這裡時,首先便看到那高高飄揚的紅色雙龍旗……然後就是那四門巨炮,雖然離得還是很遠,但是依然能感受到那巨炮的威逼感……

  “三弟,如此機密,你是如何得知的?”

  “哈哈,二哥,這裡人人都知道……他們漢唐集團的人似乎從沒有機密一說……反而讓人頓生疑心……你真信它們無法開炮?”

  定遠侯鄭聯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這巨炮能不能開炮關他什麼事情?

  “所以,二哥,我等關心自己家的事情就可以了……不操心他人之事。剛才你說援兵可迅疾趕到,可是如何能做到?”

  “這太簡單了,騎兵一千便可做到……如果都配上火銃,待迅疾趕到之後,下馬遠射,雖萬人之隊,莫可阻擋……我等騎射不行,但等到敵兵隊形已亂之時,再上馬衝殺!”

  “一千騎兵……所需糧草多少?鞍具多少?兵晌又多了多少?隨從之兵又要多少……”

  “呵呵,這是三弟的事情了……二哥我只管衝殺。”

  “他們漢唐集團有一種四輪車,據說能賓士如風,一輛便可運士卒幾十人,上面還有可以連射的火銃,發射之時,驚天地,泣鬼神!只不過,他們卻都收起來了,只有一輛冒著煙的四輪車來回開動……如此看來。只想他們真要發動一擊,便是精兵十萬恐怕也是槍下之鬼……”

  定遠侯鄭聯聽得莫名其妙,說道:“三弟,你的意思是……”

  “二哥,一千騎兵,我等負擔太重,我等不是韃子可以就食於敵,所以我想過,如果用軍馬三百匹,拉動一百輛大車,快速運送千名火銃兵是為上策……便可節省糧草無數……”

  “那大車……”

  “呵呵,潘家在布袋鎮辦了一家鹽場,我見那裡的風車飛轉自如,待細細察之,方知他們用了紅星工業區的軸承……我馬上想到如用在大車上來運兵……定會運行如飛,果然,後來漢唐集團出了一種木架雙輪車……若是便捷……我等可以購買……也可以讓他們做大……”

  定遠侯鄭聯又是想了想,遲疑地說道:“閩南之地,道路崎嶇……”

  鄭三爺鄭斌沒有回答,卻是跺了跺腳。

  定遠侯鄭聯馬上明白了,水泥路啊……他親眼見過,此物用時甚為便捷,那廈門商站的大院子平滑如鏡,正是此物鋪成。

  他的腦子頓時清亮起來,百里之外,有敵來犯,千名火銃兵跳上大車,行駛在這水泥路上,三個時辰內必能趕到……如果對方是步兵最好,一陣彈雨下去,鐵打的也能打碎;如果是騎兵……我等正好可用大車先行阻擋,待敵騎兵減速之時,哼哼,又是一陣彈雨打去……如果再有那所謂的手榴彈投將出去……

  定遠侯鄭聯激動的有些顫抖了,三弟鄭斌知心地拍拍他的後背,輕聲說道:“二哥,莫要心急,莫要心急……我等徐徐待之,走,我請你吃煎魷魚……”

  兩人不知不覺便走進了越來越熱鬧的熱蘭遮市場裡。

  這座市場,是在鄭三爺鄭斌眼裡長大的。

  原先這裡是兩橫兩縱……現在已經是四橫四縱了,而更遠處又在平整土地……繼續擴展已是定局。

  街面上甚是乾淨,行人來往左右有序。兩人信步走進一家飯家……那飯家挑出的是一個紅藍幌子,看來裡面熱炒、冷拼都有……

  兩人進去後,定遠侯鄭聯第一感覺這飯家裡面十分乾淨,一水的都是竹制物件,很清爽的樣子。

  待二人坐好,店小二上前請二人點菜。

  鄭三爺沒看那遞上來的菜譜,直接說道:“四條鐵板煎魷魚,要大辣;一份雪在燒;一份炒花生米;一份情人的眼淚……一瓶張家冰鎮百年孤獨。”

  店小二唱了一個喏,轉身離開。

  定遠侯鄭聯則是滿頭霧水,煎魷魚、炒花生米他都能聽懂……何謂雪在燒,何謂情人的眼淚?他看到店裡面還有其他食客,沒敢開口直接問三弟,怕被人笑了去。

  待那幾樣菜撿了上來,定遠侯鄭聯看去,魷魚和花生米都識得,一盤紅紅的一塊一塊的又加了雪糖的是什麼?另一盤卻是翠綠色的被拍碎的黃瓜……

  三弟鄭斌笑道:“二哥,這是番茄,非用手撕才可,佐以雪糖……你看那紅色的汁液正慢慢將雪糖染紅……像不像雪在燒?另一盤貌似平常,但裡面卻有玄機……他們在里加了芥末精,定要小心吃食……”

  定遠侯鄭聯面露怒色,小聲說道:“如何起這古怪名字?真他娘的……”

  他氣乎乎地夾起一大塊黃瓜直接塞入嘴裡,芥末當然辛辣……他如何不知?但是這一塊……他頓時感覺一股辣氣從口中直沖進鼻子,立刻將眼淚催出,一粒大大的眼淚馬下流下……真他娘的辣!這如何使得……

  他當然不知道在解剖學範疇裡,人的口腔、鼻腔是相通的,也不知道淚腺正處在鼻腔內部,落不落淚已經不是受他控制……二十多年了吧?受了箭傷他不曾哭過,受了刀傷他不曾哭過……如今這一片黃瓜……這就叫情人的眼淚??

  三弟鄭斌同情地看著二哥狼狽的樣子,立刻從桌子上的小盒子裡掏出餐巾紙遞過去,輕聲說道:

  “這飯店的老闆娘原是紅星工業區的一個廚娘……聽說她更早是被漢唐集團從廣州換來的女子之一,後來他丈夫從廣州攜子渡海來尋,萬幸在紅星工業區找到……便在那兒附近逡巡哀嚎不已……此事原不關漢唐集團事,但那李姓董事聞聽此事大怒曰我漢唐集團是在作孽啊,不待明年了,立刻著人去把她們的家屬都找到,儘量使其團圓!

  漢唐集團便租給這家人這一幅店面,又教了他們幾樣菜肴,那熱蘭遮海關大樓裡,還有一些人訂購他家的午飯,只是要著人送去即可……這家店主曾經親口所言與我……”

  定遠侯鄭聯喉嚨動了動,歎了一口氣,說道:“如今天下大亂,骨肉分離實屬常見,就是骨肉相殘也不奇怪……這家人算是幸運了,遇到了漢唐集團,又脫離了苦海,幸甚!”

  說完兩人分別倒了一杯百年孤獨,同時一飲而盡……

  定遠侯鄭聯小心地吃了一塊番茄,嗯,味道不錯,酸甜可口,很是下酒……

  此時,忽聽得街坊上有人大呼,“抓扒手啊,抓扒手!”

  定遠侯鄭聯頓時勃然大怒,這是哪裡的毛賊破壞這的好事?!

  他立刻站起來,沖出飯家……鄭三爺鄭斌拉扯不住,也快步跟出……

  定遠侯鄭聯看見一個傢伙快步跑過來,他手裡還抓著一個包裹,後面還有一個商人打扮的人在追趕……

  定遠侯鄭聯冷笑了一聲,沖上前,一腳便將那人踢倒……正待上前,斜刺裡又沖出一人,舉著匕首刺向他……定遠侯鄭聯輕輕扭身讓過,那人刀勢已老,他抬起膝蓋,撞在那人腹下,那人便立刻縮成一團,在地上痛得來回翻滾,連聲音都叫不出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0 09:36

第二百五十八章 願天下苦命人有安身之處

  定遠侯鄭聯剛想大義凜然地喝斥他們一番,然後再一一把他們踢出這個讓他剛剛有些閒心的地方……難得能和三弟如此靜心飲酒,這種感覺,也是好久沒有了……這時,不遠處突然響起了一片竹哨聲,兩名員警快速跑了過來……

  那兩名員警看見定遠侯鄭聯一個人大大咧咧地站在那裡,搖頭晃腦的。

  他身後還站著一個人,但見只有先前那個人擺著姿勢,看不出身後的人也動過手。

  現在地下正倒著兩個人,還在不停地翻滾著。

  “你是打人者?發生何事?”一個帶頭的員警冷冷地問道。

  定遠侯鄭聯從他的話音中,一下子就聽出這個問話的傢伙是浙江東部海島的人,那話裡的方言還沒有完全改掉。

  定遠侯鄭聯心道,此人定不是漢唐集團的人,還不知是個什麼身份,竟然如此與我定遠侯講話!

  他冷笑了一聲,便頭一扭沒理他……放到廈門,他馬鞭子早就抽上去了。當然,那裡也沒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

  那個員警依然平靜地問道:“你是打人者?發生何事?請出示你的身份證……”

  鄭三爺鄭斌見那個員警雖然語氣仍是平靜,但他的手卻摸向腰間的短火銃,他剛要發言……這時,那個一直喊著抓賊的商人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了。

  “差役大人,我……我的包裹被這個小賊搶走……是這位壯士攔住他……小的全是親眼所見,絕無半點虛言……”

  他的兩隻手比比劃劃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說完後用手狠狠指著在地下躺著的小賊。

  “我是這裡的員警,不是差役,請出示你的身份證……”那個員警對商人說道。

  商人立刻從懷兜裡掏出了身份證……那個員警看了一下,臉色便放緩了,說道:“噢,你來這裡經商五次了……”

  那個商人也馬上露出笑臉說:“是的,小的來這五次,從來沒有不良記錄,小的都認識了……”

  那個員警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你如何確定那包裹是你的?”

  “千真萬確的,那包裹裡有小人的三千七百八十五匹馬票,零錢都在小的身上……這一次我想買一些糖果好回鄉販賣……如果拆開那包裝零賣,收入非常可觀……”

  那個員警沒理會這個小商人的話,他偏頭示意一下他的同伴,他的同伴蹲下身,開始查看那包裹,果然馬票的數目正確……

  這時,又從遠處趕來四名員警……一路狂奔。那個員警對著後來的四個同伴做了個手勢,像是表示沒事了……他接著說道:

  “如此,你們都跟我去派出所一趟……但現在,請你出示你的身份證……”那個員警態度緩和了好多,又重新面對定遠侯鄭聯了。

  鄭三爺鄭斌早把員警的身份悄聲介紹給二哥了,定遠侯鄭聯這才發現一直問他話的人,他肩膀上有兩顆銅星,如三弟所言,此人是小隊長,一定又是一個漢唐集團的心腹之人。

  他便從上衣兜裡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證……那個員警正在察看時,鄭三爺鄭斌在旁邊拱手說道:“此人是在下的二哥,在下正是鄭氏集團的法人……”

  那個員警認真看完身份證後,慢慢還給了定遠侯鄭聯。

  他笑了一下,看出是想顯得親切些,慢慢地像是在回想著什麼一樣地說道:“我們漢唐集團保護一切投資商的……合法權益,歡迎各路投資商到我們這裡來投資……但規定就是規定,還請大家去我們派出所做個筆錄,希望大家理解……員警的工作……”

  鄭三爺鄭斌搶著點頭道:“我等明白,這是漢唐集團的規定……我等當然會配合。”

  前後不到十分鐘,他們哥倆就走出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裡,那兩個小毛賊喘息待定後,立刻招了口供,說是聽說這裡日漸繁華,前幾日他倆才從臺灣北部的笨港上岸,想到這個地方撈一筆就跑,於是暗中看准了那個商人……偷見他總是不停地摸自己的包裹,便認定裡面必有重要之物。

  那個所謂的派出所所長是漢唐集團的人。

  當時定遠侯鄭聯一下子就感覺到了,那個所長的身上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氣質,那絕不是傲慢,但卻讓人感覺到他可以俯視萬物。

  他好像什麼都事先知道了一樣,沒聽他們的辯解,卻大力讚揚了定遠侯鄭聯見義勇為的行為,讚歎他的身手果然不錯。

  那個派出所所長把定遠侯鄭聯的身份證要去,進了一個小屋子,旋即而出,出來歸還身份證時,那證上竟然有了一個小紅星……

  那個派出所所長說:“你下次再來臺灣可以不用登記了,與當地人一樣隨便進出……我們就是要弘揚你們身上的這種正義,路見不平一聲吼啊的精神……當然,這些行為一定要在我們漢唐集團規定裡允許的框架內……

  但是,我們漢唐集團不會把治安的責任推到群眾身上去,也不會去號召他們見義勇為,我們認為在治安這一方面,是我們的治安管理行為缺位了……所以下一次,你們再次看見了這樣的事情不要管,讓他們跑……如果他們可以跑得掉的話,那麼,我們的員警部門也就可以取消了……

  另外啊,你的身手真不錯,果然是戰場上殺出來的……機體看樣子已經形成良好的條件反射了……你今年多大了?一直在練散打嗎?有空時,我們切磋一下,歡迎你來到臺灣!”

  “……”

  走出派出所後,定遠侯鄭聯一直很疑惑……不對吧,那個什麼派出所的所長說了那麼多,為何三弟轉述時只是幾句話?!

  再多問三弟時,三弟用眼睛告訴自己別多說話了……好吧,到了臺灣一切聽他的了。

  哥倆重新回到了那家飯家時,桌子上的飯菜原封不動不說,而且又多了一個菜……是一盤撕好的豬手……

  這是如何一回事情?!

  那店小二趕緊又跑了過來,說道:“我家老闆娘聽到兩位壯士的英勇舉動後,特地讓小的給二位加個小菜,莫嫌棄……店小利薄……我家老闆娘說,但願這天下有苦命人的安身之處,別再亂了……”

  鄭三爺鄭斌聽到後,用手中摺扇啪的拍了一下手心,著啊,他對著店內的食客做了一個團揖,大聲說道:“為老闆娘這句願天下苦命人有個安身之處的話,在座的諸位,我鄭氏集團請了大家這一頓飯!”

  店內轟然叫好……食客們紛紛起身叫道,謝了,鄭氏集團!

  定遠侯鄭聯沒理會這些沒有用的,卻直接用手抓起豬手,啃吃起來,邊吃邊納罕地說道:“他娘的,我老鄭啥沒吃過,今日方知這豬手如此有味道……”

  鄭三爺鄭斌坐下時,沒有聽清二哥說什麼,便問:“怎麼二哥,豬手不好吃?”

  “好吃!”定遠侯鄭聯肯定地說道,但接著又有些邪邪地說,“這老闆娘不通世務……我鄭氏集團的人來了,也不出來拜見一下,能鹵出如此美味的豬手,應該是面容不錯……”

  鄭三爺鄭斌此時正在興奮地飲酒,剛才幾個小錢,便將鄭氏集團的名頭正大光明地喊了出去,而且聽到有人喊“謝了,鄭氏集團”這一句,心裡真是好受,要是真心喊出的就更好了……

  但他又聽到二哥強加因果的判斷,差點嗆著了,不停地咳嗽起來了……

  定遠侯鄭聯色咪咪地說:“三弟,幾個月來未近女色了吧?我方提一個小店的老闆娘,你就如此激動……略失品位了,你看把你饑渴到什麼地步了……”

  鄭三爺鄭斌一時說不出話來,雙手急擺,示意二哥你可別說話了。

  定遠侯鄭聯猜測自己說中了三弟的心事,歎了口氣,心道,下次說什麼也要帶幾個極品粉頭過來……看把三弟激動的……然後他又津津有味地啃吃起豬手來了。

  這兩周內,熱蘭遮市場發生了三起打架事件。

  第一件事件是空中地盤之爭。

  漢唐集團在開辦這個熱蘭遮市場時,早都把那面世界裡特別容易出現的紛爭都考慮到了。大家多少都和小市場有過關聯。

  他們先是明確規定了各家商鋪的責任以及處理辦法……然後把市場內部的所有地方都劃歸商鋪個人管理,不留一點點的空地……因為漢唐集團知道,這個明大陸民族對空地那是情有獨鍾,但凡有機會佔有的地方,他們一定會想辦法用自己的什麼破爛東西先占上,然後一點點變成自己的。

  對於那些實在無法劃歸個人管理的公共地方,比如公共取水處,倒水處,公共廁所,公共休息長椅等……一律明確劃歸為漢唐集團管理,上面定會書寫著“漢唐集團所有”這六個大字,管理和維護的責任非常清楚……漢唐集團聘用專人負責。

  以前,漢唐集團負責管理市場的部門把自己的管理方法發到網上後,大家又就那面市場常見的一些醜惡現象一一做了對策……最後,大家共同認為,這恐怕是史上最完善的市場管理辦法了……有謹慎的技術員說,加個之一就更完美了。

  但他們萬萬沒有想的是,在正常運行了一個階段後,他們的規定就出現了問題。

  起因是來自閩南的行商認為來自廣州的行商欺負他。

  廣州的那個行商是先來的,最先買了商鋪,做起了生意,一開始想利用先來的優勢占些便宜,後來發現,這漢唐集團把什麼都管得死死的,還真真處罰,那些偷偷想多占地方的都被罰了款,沒一個輕饒的,於是斷了不服從管理的心思,他們漢唐集團連小小不然的地方都認真地管……小家子氣了。

  那時的商鋪都喜歡在門口搭個棚子可以遮陽……還可以在下面加一些桌椅,也好讓上門的客人坐上一坐……當然,只要擺放的地方不越界沒人管他們,可是那廣州的行商搭得棚子太長了,在空中都過了街中線,他家對面的商鋪沒有賣出去之前,沒人注意到這個事情。

  可是當對面的商鋪被一個閩南行商買去後,就出問題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0 09:37

第二百五十九章 群眾監督是個偽命題

  當對面的商鋪被一個閩南來的行商買去後,問題出現了……本來這個時空都是講究個和氣生財,商家之間,那絕不會輕易發生口舌之爭,但要是發生了,那麼兩家之間就必須分出個正確錯誤來……要不然沒完沒了。

  商人之間,特別是像這兩家都是同行,還都是經營綢緞,他們之間一定會有矛盾,但這矛盾如何爆發,何時爆發,爆發的程度大小,都是要視情況而定了,一切都要從實際出發嘛。

  一開始,閩南的那家也沒在乎,畢竟自己是後來的……但是不久後發現,這裡沒有什麼先來後到的一說,所有人的標準都是一樣的,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再加上兩家經營的理念不太相同,互不欣賞……問題趨向表面化發展了。

  廣州那家聽到閩南這一家提到的要求,當時差點想笑了……地面上的事情歸漢唐集團管,這天上的事情該歸老天管吧?什麼時候輪到對面的傢伙管了?再說了,他家把閩綢漳緞賣那麼便宜是何道理??

  於是廣州那家認為這是既成事實,堅決不改,閩南這家堅持對方要改,雙方都找不出相應的規定……於是就開打了……雙方都高喊是對方仗著地域性來欺負自己,都想拉起團夥與對方做戰……若不是員警在第一時間趕到,又向天開了一槍,這次還真的能引發一次地域性衝突……太他媽的讓漢唐集團討厭了。

  漢唐集團的市場管理部門對此深刻地反省了自己,同時,網上的熱心人士也深刻地反省了自己……這個時空的人真他媽的不講禮貌啊……談不攏就開打,還要拉著幫派開打……

  有技術員說道:“這是我們的規定不嚴密出的錯……我們並沒有給這個空間概念下定義,改一下吧。”

  於是,在規定中又加了一條:按實際界線向下或向下無限投影……

  這件事情的處理可以說是打了三家的屁股。

  首先,漢唐集團先向兩家道了歉,說是自己的管理不到位……這是這次衝突的主要原因……

  閩南那家的店主樂得眉開眼笑……漢唐集團竟能向我等小民道歉,當時就給跪了;廣州那家的店主臉色都嚇白了……漢唐集團竟然能向我等小民道歉,那麼一會兒責罰我等時,還能輕了?!當時也給跪了,頭都沒敢抬起,大呼不要不要……如是者三,閩南那家的店主也恍然大悟了……立刻也跟著高喊……

  這讓那個代表漢唐集團正式道歉的技術員心中大罵,你們有病嗎?!沒看出我們是真心真意地道歉嘛?!

  隨後對兩家的處罰也到了……熱蘭遮市場派出所做出決定,給先動手搞強拆且先動手打人的閩南那家商鋪罰馬票400匹,這個數字是經過計算的,在這次衝突的預發狀態中,共有三張長椅被看熱鬧的人踩壞……還有若干人無辜路人被輕微擠傷,丟失鞋子五隻……400馬票占總損失的八成……

  廣州那家的商鋪則因剛開始時口出惡言,違反了相關的市場規定,罰100匹馬票……占總損失的二成……

  最後,責成兩家共同購買了若干小禮物,兩家店主一起去挨家挨戶的給各個商家賠禮,畢竟由於這次衝突,人家的生意也間接受損了……事情就這樣解決了,從事後的回饋情況看,沒有受到太大的負面影響……相反,漢唐集團的高調道歉,雖然讓他們丟了面子,但也讓所有的行商們都誠惶誠恐……真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莫不是還有什麼雷霆手段並未施展出來?再加上兩家店主共同拎著一個大竹筐,共同上門道歉……真夠丟人的了,但由於他們共同承擔了被人笑話的打擊,明顯產生了友誼……兩人不斷地在小聲談話中表示後悔,據隨行的員警回來報告說,兩個店主還越談越投機呢。

  結果比較圓滿,但是漢唐集團的技術員們卻並沒有高興起來,大家這才發現,這個群體中竟然沒有一個是法律專業的人士。

  伍大鵬董事長深表後悔……他是文科,但學的與法律無關,當時還以為怎麼也能對付過去……現在看,還真是離不開呢。

  眾人討論來討論去的,忽然就想明白了,大家你一條我一條地爭著表達著自己的看法。

  什麼剛性、彈性、內涵、外延的,想一次性解決問題就是不行滴……

  古人尚且知道“上胡不法先王之法”,我們則以為把那面世界的法律全搬來就夠用了?這個想法是不對頭的……

  什麼這個性那個性的,我們就以一個為中心……人性!什麼這個派那個派的,我們就搞一個派……人派!

  我說啊,我們還要與時俱進,不斷地調整和剔除那些不合適的東西……那麼最後沉澱下來的就會是精華!

  對啊,我們為什麼不會蛻變成邪惡的組織和集團?因為我們制定的是我們自己都要遵守的規定……還要什麼法律專業人士?!別被那些學術名詞把我們繞糊塗了……

  大家都說的好,但是我有一個問題,那麼誰來監督我們呢?誰來保證各項規定的實施呢?

  眾人一看是江鐵生髮的貼子……一時安靜了。

  過了一會兒,梅樂芝經理又是回了一個大長貼子。

  他解釋道:

  任何社會的問題不過是集中表現在各種利益和產生、流通、分配這個過程中,無論它是隱性表現還是顯性表現,都必將以不斷出現各種形式的問題來折射這個核心。

  先說利益的產出。我們本質上是以創造、創新為動力來產生各種利益,以對外貿易來使利益增值……那麼,這就意味著我們的利益產出不是一次性產出而是以滾動式連帶式發展為表現,這不同與掠奪式、佔有式的利益一次性產出理念,因為在那種理念的支配下,只能帶來一個結果:共同貧窮。

  所以說,我們能夠完全掌控利益的產生源頭。

  那麼,我可以負責任的保證,到目前為止,我們集團中的任何人都不會去掂記著明人家裡的隔夜糧。

  再說利益的流通,我們根本沒有討論過任何計劃經濟和市場經濟的理論和兩者的區別,至少到目前為止,我們也沒有人去探討我們如何與封建社會制度、資本主義制度、殖民主義制度下的國家和地區打交道吧?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無論多麼花巧的主義和學術名詞都無法掩蓋一點:人間常識、常理。

  我為你搓身了,你付我報酬;我吃你煎魷魚了,我付你飯錢;我從遠方運來貨物了,你要想買,你付我相應的價錢……這樣的利益流通就是正向、增效流通,利益在這個過程中發生了震盪作用,這時它的連帶性發展不言而喻。

  可原本如此簡單的常識和常理卻被五花八門的主義和制度所掩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奥古斯丁的西歐君權神授;蘇俄的一切權力屬於人民,一切資源屬於集體,屬於蘇維埃等等,都是在把問題複雜化,把利益的流通過程複雜化……他們的目的一言以蔽之:就是把利益的流通掌控在自己的手裡!

  掌控在自己手裡也無可厚非,因為他們是統治者……但是,他們的目的卻是想不勞而獲,卻是想把這流通過程中的利益全部拿走!

  所以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專賣制度,專賣物資作產品越多的國家,它的掌控就越嚴密,壟斷越極端……開明些的,會把利益讓出些,那麼社會運行良好;到一個社會快要崩潰時,就會出現極其愚蠢的個人或集團,一點點利益也不會讓出,而且為了穩定這一狀態,他或他們會把人們手中唯一的東西奪走來應對加大成本的局面,當然,他們不需要動手搶了,直接把基礎物資漲價就可以了……穩定壓倒一切的理論就出來了……維穩就成了使用頻率最高的詞。

  可是,我們會這樣嗎?我們會把能源、資源、交通、農業、工業分裂開,分給一個個的個人,然後等我們再成長成家族控制嗎?

  那樣的結果是什麼?是我們互相內鬥不已,因為我們互相牽扯了對方利益的流通,後果極為可能是零合!

  再看利益的最終分配,我們當然不是來這個時空當救世主的,我們也有對美好生活嚮往的權利,更為關鍵的是,我們無路可逃,搞糟糕了,我們也會跟著受罪……那麼我們為了這份美好,就不得不老老實實把流通過程中增生的利益投放回去……建水泥路,不敢建成收費的;建學校,不敢建成收費的;建醫院,不敢建成高價的;建工廠,不敢建成血汗的……在可以預計地將來,我們絕不會敢把電力和石油交給任何個人或家族掌控,那樣,是對我們所有人的智力的挑戰,到了將來,我們也許會制訂出更完善的規定來。

  或許到了那個時候,真正的國營,可以和私人企業競爭的國營,真正能把直系國和家安危和保證民生的任務承擔起來,而不是搞成壟斷,不容別人染指。當然現在談這些問題比較早一些。

  由以上所述,我認為這個監督任務只能由我們自己來完成,這是我們天然的責任,無法推卸。

  梅樂芝經理打完這一段理論證明後,覺得舒服極了,他覺得自己擺脫了那些五花八門的學術詞彙……回歸了問題的本源。

  他美滋滋地先給自己的杯子加了四塊冰,因為他發現只加四塊冰的效果最好,不破壞口感,還能達到冰鎮的效果……然後又小心地加了些張家百年孤獨……正好到杯子百分之七十五的樣子。

  這時候,江鐵生又問了,好吧,我也認為我們現在也可以達到互相監督的作用,但是,如果一些部門領導利用自己的權力來為自己謀取不當利益怎麼監督?不需要發動群眾監督嗎?

  群眾監督,證明是有效果的,我相信大家都能認可這一點……

  梅樂芝經理看了後,淡淡地笑了……他回答道,任何打著群眾的名義做事,都是在做著違背規定的打算,這個群眾監督可以看成是一個偽命題,是對制度和規定不完善現象的逆向補充……反而會使它更亂,當然如果別有目的,那是另一回事情……那麼我們要認真地問幾句,我們集團做的各種制度和規定哪裡去了?它們沒有在起做用嗎?怎麼會讓人鑽了空子?

  部門領導以權謀私或許有,如果這種現象竟然沒有出現在我們設計的制度和規定框架內,竟然沒有被我們事先束縛住,那麼,我們全體都要為此負責任,因為每一項制度都是我們討論過的,可竟然沒有人想到……

  我想首當其衝有責任的是伍大鵬董事長……

  江鐵生想了想,無話可說了,他只好回了一句,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伍大鵬董事長此時也正在津津有味地喝著小酒,抽著小煙,一邊和電腦下象棋,一邊看著眾人的討論……不經意一看貼子,靠,自己被推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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