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歷史】我們的1654 作者:小樣有型 (已完成)

 
mk2258 2014-12-13 00:43:0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9 75820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0 12:01

第三百八十章 漢唐集團的捕鯨文化 9

  潘家在臺灣有兩塊宅基地,熱蘭遮城地區一塊,笨港地區一塊。

  這一點和鄭家的情況是一樣。

  潘家剛入駐這裡時,笨港這裡僅僅是一個小漁村子級別的碼頭,這個是明顯不夠使用的。

  鄭家的三爺鄭斌找到了先期來這裡的潘家大公子潘琦,說:“我等兩家既然決定在此發展,不如我等合建一座大型碼頭如何?”

  大公子潘琦想了想說道:“鄭家三叔的話,十分有道理,此事,我馬上告知家父……待家父回言吩咐。”

  三爺鄭斌口中贊道:“好,好,行事穩重!”

  但是他心裡卻不以為然,這大公子可比不得四公子潘峰有眼力。

  四公子潘峰知道此事後,詢問大哥,說:“碼頭之事,合則兩利,為何拖延?”

  大公子潘琦說道:“鄭家在此地租地墾荒,他必然急需碼頭……潘家在這裡只是分支,現在派我來先行安排而已。

  臺灣貨物,對碼頭的要求不甚太高,我等可以走熱蘭遮大碼頭、布袋鎮大碼頭,河口大碼頭、基隆大碼頭,甚至是高雄碼頭都可以,何必佔用自家本錢?

  再說這碼頭一項,投資巨大,見利則慢,我潘家在廣州有碼頭,因為那裡是我潘家根本……父親一定會明白我的想法……”

  四公子潘峰當時笑笑,說:“大哥,言之有理。”

  他平常與這個同父異母的大哥話語不多,也不做評價。

  他心裡想,與鄭家合夥修建碼頭,此事僅僅是修建碼頭一事嗎?是不是非常有利於同鄭家的後續交往?碼頭見利慢,那麼不也是見利長久嗎?

  家父定然會同意。

  他私下裡找到三爺鄭斌把自己的想法明說了,說若是家父不同意,他潘家四公子也會向漢唐集團貸款來合作修建……還請鄭家三叔先期開工,莫誤了工期。

  三爺鄭斌當時就笑了,這潘家四公子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才十幾歲就有經商的天賦了。

  他說:“非我鄭家獨自修建不了碼頭……不願讓漢唐集團以為我鄭家獨大。”

  他其實還有一點想法,就是看看今後可不可以借用上潘家的幾條商路,經商之人還沒有不希望商路越多越好的。

  潘家四公子與三爺鄭斌私交甚好,一起品茶飲酒那是常事,甚至偶爾能邀請到梅樂芝經理。

  四公子潘峰當時答道:“確實如此。”

  一個半月後,潘家主家之人潘擇臣沒有回信,卻送來一船工匠,其中還有負責維修潘家碼頭的人員。

  這個意思就很明顯了,還包含著一絲責備。

  那工匠中的主持之人說:“家主說,若是還缺什麼物件,任隨大公子調配。”

  隨船的還有幾箱子白銀,一一抬到了大公子潘琦的面前。

  大公子潘琦面色如水,便直接去找三爺鄭斌商談,當時三爺鄭斌正在碼頭工地上,鄭家已經先期開工了。

  三爺鄭斌正在和一個漢唐集團的技術員商談,他看見大公子潘琦來找他,也不把他介紹給那個技術員認識,兩人商議了幾句算是把合作之事大略定下來了,待明日讓雙方的手下人再一一確定,等他們分頭寫完後,兩人再共同簽字。

  漢唐集團對笨港地區的管理,一開始是粗放式的,只在這裡安排了一小隊明人安保隊員,讓他們負責當地的治安工作。

  在荷蘭殖民時期,這裡還遭到過海盜的入侵……這裡只有一些漁民,還有一些在顏思齊時代移民過來的農民,這兩種人都是靠天吃飯,日子過得苦,當地連一家真正意義上的商鋪都沒有。

  真不知道海盜來這裡能搶些什麼。但是,荷蘭人也不得不在此地修建了一個小型炮臺,駐軍十二人。

  當時在清理荷蘭人勢力時,一起清理乾淨了。那個小炮臺,稍微修整了一下,正好當了明人安保隊的營房兼辦公室。

  本地的土著是平浦人,是熟蕃,在荷蘭殖民時期,也是加入荷蘭雇傭軍的成員,只不過不是主力罷了。他們現在還是母系氏族社會,成員相對溫順一些,與當地明人的關係尚好。

  本來漢唐集團沒有全力開發這裡的計畫,一心想把自己的基礎打牢一些再說,但是,鄭家集團提出租地墾荒要求後,這讓漢唐集團高興了一下。

  荒地有的是,不怕與本地人有糾紛,他們的生產能力只能讓他們在溪邊種田,可是我們漢唐集團有技術的支持,去旱田吧,他們解決不了水源,我們能。

  鄭家集團能提出這個要求原因很簡單。

  這一是福建地方確實是缺少耕地的地方,每年都要為米糧發愁。如果是以往還好說,這一戰亂,更是缺糧了。

  這二是三爺鄭斌就想好好看看這漢唐集團種地,到底是有什麼法術……有一陣子,他天天在赤嵌地區轉悠,他們竟能讓水自動從地下流出!

  那時他們鄭家還沒有發力打下同安和泉州呢。

  也就在鄭家租地墾荒不久吧,潘家又來那裡了。

  漢唐集團當時愣了一下,鄭家集團這樣做有情可原,潘家為何不去商業情況更好的熱蘭遮地區,跑到還比較荒涼的笨港呢?

  後來看到潘家遞交上來的商業用地申請和住房基地申請,才明白了,他們這是看中了那裡批給他們的土地面積大一些!

  這個民族對土地的眷戀,那是深到骨子裡了……漢唐集團認為改變這一點真是太難了。

  不過那是人家自己的選擇,各方面都符合漢唐集團的要求,當然申請就通過了。

  潘家在那商業用地上修建自己的商業圈子,一開始是想按照廣州本家的方法修建……但是潘家四公子出面了,他說:“莫不如按照漢唐集團的方式修建,那些洋蕃、倭商也都是很熟悉這些了……”

  大公子潘琦說:“那漢唐集團不會怪我等逾制?”

  潘家四公子潘峰苦笑了一下,說道:“我潘家在這裡開花分枝,他們都不怕我等搶了他們的生意……還會怪我逾制?我反倒是覺得他們似乎希望我等學他們,可是又不明著說出來……”

  大公子潘琦心中一笑,這四弟還是太小,誰家有了真正的絕密之術,可以讓別人學去?

  與溪對岸鄭家主要修建住宅不同,潘家的商鋪更容易修建一些。

  那時臺灣的水泥還是緊張之物,潘家便把自家在臺灣的水泥產出全部用到臺灣,這還引起了廣州水泥的價格波動,連帶著馬尼拉和澳門,價格都有所上漲。

  這讓後來跟風建廠的鄭家集團小小的多掙了一些,當然,永勝伯鄭彩一點點也沒有關心這些事情,他當時正籌畫著在福建發力呢。

  這哥倆給潘家在笨港的住宅倒是完全漢唐集團化,這個是一點說的也沒有,大公子潘琦也是在熱蘭遮賓館住過,完全認同四弟所說的方便,舒適的形容。

  可是如果在家裡還是穿著明式的衣服,感覺不舒服了,索性家居服也是學他們吧,畢竟方便。

  笨港溪兩岸的主要建設物都完工後,鄭家潘家兩家決定共同修建一座水泥橋……直到這時,漢唐集團覺得不能裝作看不見了,這個基本的大型公共設施還是要負責的,至於鄭潘兩家把笨港地區的道路修整了一番,這可以看成是順手而為之,不當回事情,當時漢唐集團還是比較忙。

  漢唐集團派出錢守國經理親自組團來為他們設計。現在他已經在那次的人事變動中,升為港務工程公司經理了。

  派他出來是因為他的實際操作能力強,換句話說就是走野路子的能力強。

  錢守國經理帶隊來到這裡,測量了幾個基本資料後,很快就敲定了方案,咱就建一座鐵木結構小跨梁式木橋。

  當時三爺鄭斌有些不喜,心裡說,修建木橋,我等還用等著現在出手?還用漢唐集團出手?尋幾個木匠就建起來了……笨港溪上現在那一座不正是我等找木匠建的?

  錢守國經理是個細心的人,看出這個鄭斌有些不滿。

  他說道:“你先前說要建一座大水泥橋……可這是他媽的季流河,幾年就改一次河道,改了後那橋怎麼辦?

  還有連漢唐集團生產的水泥,很多都是標號不合格,你們的能行?難道你沒看到,關鍵部位用的水泥都是用紅色木桶裝的?那是專門燒制的!”

  錢守國經理對這種只要面子或裡子,不顧實際情況的現象分外氣憤!

  無論是什麼工程,只要稍稍上一點心,哪裡可以說倒塌就倒塌?!

  那得喪心病狂到什麼程度?!

  所以,有了充分的話語權的錢守國經理那是對一切不合實際的現象大批特批!

  連我們漢唐集團都修不了聯繫河口兩岸的水泥大橋,你一個好幾百年前的古人還嘰嘰歪歪?

  就這樣,漢唐集團用四十五公分的鑄鐵管材加硬木,採用了三角斜撐的方法搞定了。

  肯定能搞定了,錢守國經理不相信這些個古人在現在的條件下,能夠在同時在橋面經過二十噸以上的貨物……他們用什麼當運輸工具?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0 12:02

第三百八十一章 大明版特工 10

  三個驚慌失措的烏真超哈跪倒在平南王尚可喜和靖南王耿繼茂的面前。

  平南王尚可喜聽完後差點氣樂了,說:“你們是說南面來了一股上千人的生蕃,畫著綠臉,拿著三眼火銃和轟天雷……打死俺半個牛錄的人馬?!你們是殺出一條血路才跑回來報信的?!”

  靖南王耿繼茂陰笑著說:“你們還不如說,他們都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哼哼……”

  “奴才不敢有半句謊言……若有半句,願天打五雷轟!”

  平南王尚可喜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一個甲喇章京。

  在這個時期的韃虜中,滿洲和漢軍每旗之下均有五個參領,也就是所謂的甲喇章京;而蒙古八旗每旗之下只有兩個參領。

  這種規模體制如果不是漢唐集團出現,直到清末都未有過變動。

  另外,滿洲和漢軍旗中五個參領的建制還能反映出他們各自行軍時的位置。第一二三四五參領在滿語中分別被稱作,(底甲喇)、(右翼肩)、(右翼末)、IREN(左翼肩)、BE(左翼末)。

  那個甲喇章京其實在滿語中就是(底甲喇)。

  他慌忙打了個千說道:“奴才剛才也是分開詢問過了,這三個人所說沒有半分差別!”

  “喲呵,怪事啊……莫非是真正的蠻夷?拿著三眼火銃和轟天雷的蠻夷?!”靖南王耿繼茂用馬鞭捅了捅自己的戰盔。

  “管他什麼蠻夷,現在只能以廣州城為主……你去帶著兩個牛錄的騎兵,兩千戰兵……把那行軍小炮也帶上,留在這裡沒用……三天內必須回來,對了,至少再帶回來五千民夫,其餘的,雞犬不留……”

  “嗻!”甲喇章京退下去了。

  平南王尚可喜厭惡地看著三個跪倒在地上的烏真超哈……他揮了揮手,上來了六個新兵,把他們拖走。

  他們三個人被拖走時面如死灰,沒有開口求命,萬一活命的可能也沒有了,失陷了牛錄章京,他們就是死路一條。

  私下裡逃命?離開了那個團隊,他們也還是死路一條……

  靖南王耿繼茂取出一顆煙來,又拿出火柴,給平南王尚可喜點上。然後自己又點上,輕鬆地說道:“平南王,用得著派出那麼多人馬嗎?就算他們有大明的那種三眼火銃,哪裡是我們騎射的對手——”

  平南王尚可喜長長地吐了一口煙,說:“我知道不用……但是我等必須以虎搏兔……主子教過我等,任何反抗都必須消滅在萌芽中……這一點,我是越品越覺得主子真是英明……”

  靖南王耿繼茂雙手抱拳,也沖著北面拜了一下,說:“主子英明!”

  平南王尚可喜輕鬆地說:“等著吧,這事兒完了後,咱們建幾座大廟……鍍一鍍金身,什麼事情都會過去的。”

  “那敢情好啊!建廟的事兒,算咱爺們兒一個!”

  寬闊的土路,兩邊植物茂密。

  從廣州城到龍山的大路上,兩隊騎兵氣勢洶洶地向著西南而來,它們的後面,則是排列較為齊整的軍隊,後面還有馬拉著的小火炮……

  在類似的大路上,楊三仔在縱馬狂奔,他遠遠地看到有難民在那大路上緩緩行走,他停了馬,用略帶憂鬱的眼神看著那路上似乎不見盡頭的人群。

  他於是拐上了另一條小路,依然賓士著。

  陳子洛的管家斜背著包袱,推著木架子車快走,車上坐著陳子洛的一雙兒女,陳子洛的妻子挽著包也在快走,但明顯是很累了……

  陳子洛的管家說:“夫人,要不你也上車吧……”

  陳子洛的妻子說:“快行,快行!”

  走到一個拐角處……忽然聽到前方傳來了馬蹄聲!

  陳子洛的管家趕緊放下車,抱著兩個小孩子,就往草叢裡鑽,口中喊道:“夫人,夫人,我等快躲起來!”

  陳子洛的妻子也慌忙地鑽進去了,那架木架子車,就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他們剛剛鑽進去,還不太深,好像是騎馬的人就趕到了,他們趕緊蹲下。在草叢的縫隙間,依稀能看見不停挪動的馬腿。

  三個漢軍鑲藍旗的騎兵騎馬跑過來了,他們手中的馬刀上還有鮮血的痕跡,刀身在陽光下閃著寒意。

  他們跑到這裡後,看到了那個車子,一個騎兵用刀把車上的包裹挑開,一看都是些衣物――――――他撇了一下嘴,明顯不滿意這些收穫。

  他盯著那草叢中看了會兒,突然喊了一句:“呔,看到你了,南蠻子!”

  這句話的話音在兩個小孩子聽來怪異且嚇人,小女孩子一下子嚇哭了!

  管家和夫人一下子慌了――――――他們沒有想到小女孩子能哭,剛剛捂住小女孩子的嘴,可是小男孩子又哭了――――――

  那個騎兵滿意地聽見了孩子的哭聲,喊到:“出來吧,南蠻子,獻出你們的寶來,俺就不殺你!”

  他身後的兩個騎兵偷偷地笑著――――――

  “再不出來俺沖進去,一個不留,全殺了!”

  管家悄悄對夫人說:“小人一直受陳家照應――――――現在,我等出去引開他們,你們往裡走――――――”

  陳子洛的妻子驚慌地不知該說什麼好。

  管家毅然拔開草,現出了身子。

  “大王,大王饒命――――――小的全部身家都在身上!”

  說完他把那包袱從身上解下來,一下子重重地丟到了馬匹的旁邊,包袱裡面發出了金屬相碰撞的聲音――――――那個騎兵挽了個刀花,一下子把包裹劃開,動作乾淨俐落。

  那裡面有四錠大銀,還有些其它珠寶和銀票――――――

  一個騎兵立刻跳下馬,蹲在那裡說:“不錯,不錯,這次探路收穫好!”

  騎馬的騎兵用手中的馬刀指著管家說:“再把裡面的人都叫出來,俺再饒你不死――――――”

  管家雖然害怕,但是聲音還是很堅定:“這還有沒有天理?你剛才說我獻出我的寶,你就放過我等――――――”

  “天理?哪裡有天理?俺的鋼刀就是天理!”

  “天理啊!救救我等!!”管家悲憤地大喊了一句,他也許希望草叢裡的人快些跑掉。

  陳子洛的妻子聽到了這叫聲後,變得堅強了些,她一手夾著一個孩子,開始往草叢深處走,裡面越來越黑,陳子洛的妻子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但是活下去的欲望,讓她拼命地走,但是不知是什麼東西卻一下子將她絆倒了。

  娘三個滾成了一團。

  騎馬的騎兵嘿嘿笑了,說:“你喊吧,你聽它答應你嘛?!”

  “誰說不答應!!”

  一個洪亮的聲音插了進來。

  三個騎兵猛然轉身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的身後站著三個人,手裡端著三眼火銃。

  那三個人的裝扮嚇了他們一跳!

  騎馬的騎兵喝了一聲:“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帶著天理來的人!”

  騎馬的騎兵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沒聽說還有人能帶著它。

  這時,“嗖”,“嗖”,“嗖”三聲弓弦響,兩個騎馬的騎兵咽喉上,各中了一支弩,那個站在地上的,右肩則中了一支,當時就掀翻在地,痛得嗷嗷直叫。

  那個自稱是帶著天理來的人,看著倒在地上嚎叫的人,說:“好了,這個傢伙的口好掏——這麼怕疼!”

  他揮揮手,兩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拖著那個還活著的,進了草叢。然後那裡面就不時傳來怒吼聲和慘叫聲。

  陳子洛的管家整個人都呆了,他呆呆的看著這一切,看著大路對面鬼魅一般地鑽出十幾個拿著三眼火銃,拿著奇怪的弩的人,他的裝扮都是一模一樣——

  這時有一個人撮嘴吹了一聲口哨,短且急,然後他趴在地面上聽了聽,說:“前方大約二百米遠,有一騎!”

  這些人放鬆了,那個一直發佈命令的人說:“把車子推路中央,今天是好日子,全是落單的韃虜!”

  管家看著這些人跑來跑去,沒有人關心那路邊的包袱,他想過去裝起來又怕這些人不讓,想偷偷離開,又不捨得那一個包袱——雖不是全部身家,但是好大的一筆——他不擔心生命了,這些人肯定不是和韃虜一夥的。

  他一點點往那包袱的地方湊和。

  那一騎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上面的騎兵剛一出現在拐角,那個發佈命令的人連忙喊道:“自己人!”

  楊三仔雖然在轉彎時加了小心,也放慢了速度,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路中間會有一輛木架子車,搞得差一點人仰馬翻。

  等他非常狼狽地穩住後,他看到了那個發佈命令的人用右肩扛著三眼火銃,正笑呵呵地看著自己。

  “呵呵,楊三仔,這騎術可不精!”

  楊三仔看出他是吳長樂隊長。這個吳長樂隊長是浙江人,原先當過山賊,這次也是由於表現突出而選拔出來了。這貨一直對劉匪王隊長不服氣,連帶著這兩個小隊也有些暗中較勁的意思。

  楊三仔說:“吳隊長,事情不太好了。”

  “還有劉匪王隊長對付不了的事情?”

  “不光是他,還有吳化龍隊長!”

  “快,說說看。”

  聽完楊三仔的講述,吳長樂隊長的臉色也凝重了,他說:“他娘的,不好玩了!你快快去珠江口報信,從我這裡換上兩匹馬走!”

  “多謝,吳隊長!”

  楊三仔把那韃虜的兩匹馬後背裝著的包袱都掀到地上,然後跳上馬,又拉著一匹馬,快速向南而去。

  一個隊員上前說:“吳隊長,他全招了,他是靖南王耿繼茂那面的人——東北方向三十多裡外的範家村裡有十幾個韃虜騎兵,幾十個降兵——一盤好菜。”

  範家村?可是吳隊長那裡——如果他們隊獨自去解決範家村的韃虜,那麼這份功勞單獨算他們頭上;如果他們去協助吳隊長,那麼這個功勞算協助了。

  可是戰場規定中有一條,保證隊友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不如這樣。”吳隊長抽出胸前的刀,在地上畫著,說,“我等快行,先去範家村看看,如果短時間可解決就短時間解決——然後立刻去馮家村!”

  “好!好!”

  隊員們高聲叫著。

  “要是去範家村有近一些的小路就更好了!咦,剛才救的那個傢伙呢?”

  眾人一看,那人早都沒有影了,連自己的包袱都收拾走了。

  陳子洛的管家,匆匆在草叢裡前進著,低聲喊著:“夫人,夫人,惡人全被殺死了,我等安全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0 12:03

第三百八十二章 漢唐集團的捕鯨文化 10

  錢守國第二次來笨港,是因為鄭家集團提出來要與潘家一起建碼頭的事情。

  漢唐集團以實際行動來大力支持這種投資臺灣,建設臺灣的行為,並且結合兩家在修整笨港地區公共道路的貢獻上,做出了許諾,在笨港碼頭建成後,漢唐集團將給予他們碼頭五年的免稅期。

  有不太懂行的技術員調侃漢唐集團的財務公司,說:“你們這也太黑心了吧,人家把笨港周邊的土路統統都平整了一遍,媽的,一下子都是能動用上千的勞動力,幹活還不用給錢,純義務奉獻,管飯就行,鄭家真牛逼。

  不過,咱們只給五年免稅期太少了吧?到時候別讓人家古人笑話咱們小氣……”

  當時財務公司的回答很簡單,看經濟發展,要有動態的眼光……

  錢守國經理當時沒說話……從笨港的地理位置和發展態勢來看,五年免稅期,都有些多了。

  港口,只要有了合適的碼頭,那就是成為一個下金蛋的母雞……這個時期的風帆運輸,是沒有成本概念的。

  這個時期的富戶、鄉紳都喜歡在自己的所在地修路架橋,漢唐集團大力鼓勵這種行為,不僅給予物質上的獎勵,還有精神上的獎勵,兩手都要硬嘛。

  笨溪兩岸,鄭家和潘家各自都修了一條三公里多的三合土主幹道,那麼正好,北面的就叫鄭家路,南面的就叫潘家路。

  漢唐集團還提出,在整個臺灣地區內,但凡是個人出資修建的道路,橋樑,在今後命名時,都會加上出資者名字中的一個字。

  富戶、鄉紳想體現出自己的存在感,那麼,漢唐集團就讓他們的存在感更大些……正向推動,與人與已都有利。

  漢唐集團又一次派出錢守國經理指導他們修碼頭。

  那一陣子,三爺鄭斌面對著大海,高舉起雙手,熱情地說:“建一個百年大港……銀兩不要怕的……”

  當時錢守國經理眼睛一翻,說:“不可能……那樣的面子工程你找別人幫忙去,不管搞什麼工程,我們漢唐集團都是問責制……到時候我有責任的……你別不理解,動不動就百年,百年的,適應現實的就好……”

  “好吧……但聽錢經理的……”

  “老鄭,我這人心直口快……你別怪罪,我知道你們明人要求面子大,好講個排場……”

  “老錢,我現在可是有臺灣身份證,是在臺灣地區有產業的人,你也別總說你們明人,明人的……”

  “噢,噢,我忘了這一點……我給你好好講一下這個笨港一期碼頭的設計……”

  漢唐集團放棄了這裡的河岸式碼頭,這太容易受到河流水流量的影響。

  不過,它們原先的河岸式碼頭也有好處,那樣會比較曲折,不容易受到直接的攻擊……可是現在,這周邊海域不能說沒有海盜,但是,可以保證的是,沒有成規模的了……海盜,是最好的勞動力,那樣漢唐集團也可以像永勝伯鄭彩那樣,只管飯,不發工資。

  錢守國經理給的方案是海堤式碼頭,在笨港的一個小海灣內填土築堰,然後向海內伸出長堤,這當然需要先攔海,圈出施工範圍……這個費人工,但是不費其它成本,特別適合鄭家集團的特點……

  三爺鄭斌自己拿著方案看了半天,大為高興,說:“幾千勞動力投入進去……三個月可成,節省水泥不說,還把港口區內的一座小山夷平了,擴大了港區面積……只不過這開山取土所用的時間,計算得太緊了吧?”

  錢守國經理說:“不緊,到時候我們提供工程爆破服務……不收費用。”

  “那漢唐集團何時能傳授我等爆破技術?”

  “你沒申請嗎?”

  “申請了,臺灣北部地方的金明池主任向我索要一百名童男童女,而且都是要黃河以北的,我正在籌辦此事,這事情不是費錢而是費事。但是現在我等心裡急切啊……您要是私下裡傳授與我,我必以百兩黃金謝之,此事一定無人可知!”

  錢守國經理想了想說:“老鄭,一來這技術本來專業性就強,我真的不太明白;二來這工程炸藥我自己都弄不明白如何配製,三來你看我現在還在乎這點貴重金屬嗎?”

  “嘿嘿……加上美女兩名……”

  “老鄭,你只要照著漢唐集團的安排去做,別想著走歪門邪道了……我見過多了,現在就算是我自己遇到了,我也會說不,真心說出……看看我這人品!”

  事實上,漢唐集團的總資產和每個人分紅的數字一直在網上掛著,過去,那個論壇是點擊量最高的地方,現在可不是了……由於漢唐集團一直是以糧本位來確定馬票的價值,每個人可能擁有的大米斤數是天文數字。

  三爺鄭斌肅顏抱拳說道:“錢經理,你有如此做法,在哪裡都會受人尊重!”

  錢守國經理說:“老鄭,下次別這樣調皮了。”

  “……”

  在鄭家集團和潘家集團的聯手下,這笨港一期碼頭果然在三個月內修建完畢。

  既然漢唐集團讓這些明人開發這個地方,那麼按千噸木頭船的吃重來設計第一期,夠他們用的了。若是廣州不被包圍,那麼潘家的生意會一直紅紅火火下去。

  潘家在臺灣笨港開了分枝的事情也不想瞞著誰,臺灣貨在廣州也好賣,那麼生意自然順風順水……但是戰爭來了。

  潘家一下子陷入了危機中,他們八成的進貨源被生生掐死。沒有了傳統而且堅挺的絲綢、瓷器、茶葉三大件,他們拿什麼與別人交易?

  潘家的家主當然要跑,事實上,無論什麼時期的商人,就像是破船上的老鼠一樣,往往總是能第一個感覺到危險,往往第一個跑掉。

  在韃虜南下,打破了南雄時,就已經有商人開始跑了,這樣的商人往往都是大商人,他們大多擁有自己的海船,還真沒有把何斌經理那個廣發物流公司看在眼裡。

  如果沒有漢唐集團的存在,這個時空裡的相當一部分商人轉到了澳門、越南、泰國、真臘、馬尼拉、巴達維亞等地,後來局勢安定下來後,有回到廣州的,也有就在當地落腳的。

  但是,現在他們多了一個選擇,臺灣,去臺灣吧,臺灣貨是好賣。

  臺灣漢唐集團針對這種狀況也啟動了戰時管理計畫。

  當然,他們也早就做好了相應的準備,直接在熱蘭遮碼頭分流了船隻,讓河口、高雄、基隆也參與接收這些商人,此時還沒有到移民高潮時期,正好全當成練手了,讓他們上岸後再自由流動吧。

  笨港碼頭的修建,讓漢唐集團多了一個選擇。

  潘家家主的海船直接停靠在有自家一半產權的碼頭上,隨著他同往的商人們當時無不佩服潘家家主潘擇臣的眼光……這是多麼超前啊!

  從下了海船到潘家大院的一路上,潘家家主潘擇臣享用了眾多真心實意的馬屁。

  這種心情真是好……看見了兩個兒子潘琦和潘峰前來迎接更是讓他高興。

  但是,他卻故意對這兩個兒子不冷不熱,卻對前來迎接的鄭家三爺鄭斌大表感謝……不知道的人,聽他的話,都好像一直是鄭斌在照顧這哥倆,全是鄭家在給這哥倆的面子。

  全場的人都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沒有一個人去指出正確的事實,這兩家只不過是合作關係而不是誰領導誰,誰照顧誰。

  廣州城之戰,對廣州這個幾近千年之城的貿易,是毀滅性的打擊。

  雖然韃虜沒有能力封鎖廣州城的水路,雖然韃虜沒有能力力克廣州城,但是,廣州城的周邊地區啥產出也運送不出來了。

  在真實的歷史中,廣州之戰能打將近一年,這當然與韃虜無力封鎖水路有關,他們切斷不了廣州運送糧食的道路……高價買,總會有勇者送去的,他們也可以出去採購。

  但是那些靠著周邊地區提供產品的貨源就不復存在了。

  可是,在福建,當時的鄭家有漳州和泉州這兩城的三角地區,傳統的三樣,全有。

  所以,鄭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現在,貨源是生命,是發展力了。

  三爺鄭斌如何不懂得其中奧妙?他對潘家家主同樣是禮節周到,對其他同行的商人也是有答有應,絲毫沒有輕傲之意。

  一行人在三爺鄭斌、大公子潘琦、四公子潘峰的帶領下,先去了漢唐集團在此地設置的笨港海關登記。

  這個笨港海關是隨著笨港碼頭成立後才正式成立的,是由藍翔學校出品的人員來工作,由明人安保隊員保駕護航。

  開始時還算正常,計算好本港進出貨物的數字,收取各項稅物,或者列出統計表讓鄭、潘兩家的主持之人簽字認可就行。

  說句閒話,鄭家集團和潘家集團對漢唐集團的稅務那是全力支持……商人,無論在哪個地方經營,沒有一個不知道要交稅的,但是像漢唐集團這樣,總是用大字把各種貨物的收稅標準列得清清楚楚,而且還完全照做,這一點,他們聞所未聞。

  三爺鄭斌就此事也密信于大哥永勝伯鄭彩,聲稱,如此做法,布誠信於天下,收萬商于我鄭家。

  大哥永勝伯鄭彩思量了幾日後,萬分小心地回信說,漢唐集團可以如此,我鄭家不可以這樣做。

  利於天下,收萬商之心,卻不利於我等,萬一臨時有難,我等如何加稅?反而更是打我鄭家臉了,我鄭家總不能說好之後再突然加稅吧?不可太不要臉了……而且有變之時,總不能動用我鄭家根基吧?

  裡裡外外就是這意思了。

  三爺鄭斌想想,也只能歎了一口氣,大哥將那些自家的銀庫裡的銀兩看重了。

  當時,笨港海關突然有大批商人湧入,儘管也有過事先通知,那些人也還是亂了手腳,第一次經歷。

  還好,有三爺鄭斌和潘家兩公子在,無論那些辦事員的動做多慢,明人商人表示情緒穩定,這還正是與三爺鄭斌溝通之機呢。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0 12:04

第三百八十三章 大明版特工 11

  吳長樂隊長領著隊友們疾步向前快走。

  他們拉著兩匹馬,那兩匹馬身上汗涔涔的,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那馬背上馱著他們原來背在身上的背包。

  在一個岔道口處,他們剛要拐過去的時候,他們看到前方來了一支長長的難民隊。

  我的天神!這是一支多麼龐大的隊伍。

  一個隊友不自覺地把帽子拿下來,搧著風,說:“這得有一萬人吧?”

  吳長樂隊長深沉地說:“或許更多。這事情不好玩了……”

  他蹲下來,用刀在地上劃了劃,然後用手指慢慢擦了擦刀。

  他沉思了一會兒,猛然站起來收了刀,狠狠地用鞋搓著地,說:“去他娘的范家村!咱們還得去馮家村……這些人走得太慢了!”

  許多隊員露出失望的表情。

  吳長樂隊長看似快樂地說:“哈哈,以後我等小隊的功勞有的是,不差這一次,莫要因為我等的私心誤了大事……漢唐集團難道不會再給我等機會了?急個屁!”

  吳長樂隊長的胳膊一擺,說:“走吧,弟兄們……莫負了漢唐集團的大事情。”

  好吧,隊友們變了方向,開始堅定地向著馮家村走去。

  他們和難民們穿插而過,難民們有些害怕他們的樣子,有的在竊竊私語地說:“漢唐集團的家丁們來了!”

  這聲音越來越大,接著,人群中傳來了大聲的歡呼:“漢唐集團的家丁來救我等了,莫要怕了,莫要怕了!”

  吳長樂隊長面無表情,領著隊員繼續向前走,沒有理會這聲音……但是聲音越來越大。

  有的隊友悄悄正了正帽子和領子。

  人群裡,幾個青壯年也悄悄地跟在了他們身後,然後人還越來越多,長長的有一隊了。

  有隊友對著悶頭疾行地吳長樂隊長說:“他們跟上來了……”

  吳長樂隊長說:“叫他們跟著吧,怕了,自然就又回去了……”

  跟在他們後面的青壯果然有讓老年人哭著拖住的,有讓女人哭著拖住的,還有自己又悄悄轉身走的,剩下的都是堅定的跟隨者了……

  吳長樂隊長終於穿透了難民隊伍了……他高喝了一句:“弟兄們,跑步前進!”

  隊友們能標準的姿勢跑步前行……跟在後的青壯們用笨拙的姿勢跟上了。

  馮家村。

  黑乎乎的一群箭,如飛蝗一樣撲天蓋地地飛上了牆頭,韃虜已經開始攻寨了。

  寨牆上已經用裝著泥土的袋子壘出了長長的掩體……吳化龍隊長領著幾個青壯靠在掩體後,他大聲地對著不遠處的另一個隊員說:“讓大家藏好,等著韃虜攻上來時再放箭!”

  可以看到隊員們手裡都拿著弓箭了,三眼火銃仍然背在他們的身後。

  那箭在空中飛行著,有的紮在了袋子上,有的紮在了寨子裡的土地上,有一支箭很准很有力地紮在了一塊木板子上,穿透了木板子,露出了鋒利的箭頭……那是一個蹲在牆根舉著木板子的青壯,他驚恐萬分的看著那箭頭,兩隻眼珠都成鬥雞眼了……

  吳化龍隊長透過袋子的空隙看著外面的韃虜們……一百米外,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韃虜正在冷冷看著這裡,四十米外,那些弓箭手又開始仰天射箭了……一些民夫正在壕溝上擺放著剛砍下的樹幹,看樣子他們想把不遠處的小火炮拖近些。

  吳化龍隊長喊道:“第三輪箭了,大家小心……”

  那個原來舉著木板子的青壯連忙丟了板子,跑到一棵大樹的後面,一臉的放鬆樣子,但是他的腳尖卻不在意地露出來了……又一輪箭射來,一支箭又很准很有力地紮在了他的腳尖上,他看著那尾部在顫動的箭,兩眼又成鬥雞眼了……他輕輕抽出腳來,還好沒有紮到腳,那只鞋就釘在了地上……

  等第三輪箭射完,吳化龍隊長透過空隙再次看出,果然弓箭手收弓了,但是還有幾十個還在那裡搭著箭等著,這是要掩護攻寨子的……

  吳化龍隊長喊道:“韃虜要攻寨子了!放近了打……小心後面的弓箭手!”

  他們的武器也只能是放近了打,現在他們缺少遠端打擊武器。

  吳化龍隊長一直盯著那個站在一百多米遠的韃虜軍官,心想,如果現在有1649式步槍,他完全可以一槍打死他!

  韃虜開始攻寨子了。

  他們都是降兵,都是很有信心的樣子,他們架著梯子漫不經心地跨過三道壕溝……他們就是戰兵了,腰間都挎著腰刀……

  他們靠近了……搭上了梯子,一個青壯緊張地站了起來,舉著刀沖著那梯子的頭砍去……那些沒有離開的弓箭手中,有一個眼快手快,抬手張弓就是一箭,唰!一下子射到了那個青壯的脖子上,青壯倒地而死,雙眼驚恐地睜著……

  吳化龍隊長恨恨地握了一下拳頭,他隨手從身後抽出一枚手榴彈,打開蓋子,用小手指套上彈弦……猛然站起身子,狠狠的地向著那群弓箭手投去,然後猛然蹲下。

  那個弓箭手看到又有人站起來,張弓又是一射,但是吳化龍隊長蹲得快,那弓箭劃過他的頭頂,射空了……那射空的箭繼續飛著,一下子紮到了一根木頭上,那木頭正是被先前總是差點被箭射到青壯扛在肩上,那青壯一回頭,看見有一支箭,那箭的尾部正在亂顫,他的兩眼又成鬥雞眼了……他一下子丟了木頭,跑了。

  韃虜的那個弓箭手冷冷地看著那個手榴彈……在那名箭手的眼裡,那個手榴彈飛行的速度很慢,而且根本傷不到自己,箭手邪惡而輕視地一笑,兩隻如飛鷹一樣的眼睛又盯上了牆頭……他回手一抹,又有三支箭到了手上。

  那個手榴彈果然沒有砸中任何人,砸到了地上後翻著滾停在了弓箭手們的眼前……有一個弓箭手好奇地看著那枚手榴彈,在他的眼影中,可以看到那枚手榴彈在冒煙的影子。

  降兵們開始爭著爬梯子了……

  吳化龍隊長和隊友們猛然站起來放箭……

  韃虜弓箭手剛想舉箭……

  “轟”手榴彈炸了!那個弓箭手像是被重重打了一拳一樣,一下子倒在地上,手中的弓箭不知道飛到那裡了……旁邊還有兩個弓箭手也翻倒在地上,大聲哀嚎著……

  整個戰場一下子靜下來了,那個甲喇章京低聲囁嚅著說:“真有掌天雷……”

  牆上的隊友們都大膽地站了起來,他們飛快地射著手裡的箭,也有青壯一起舉著一根大木頭丟了下去,一下子砸死了兩個,可以看見,那個木頭上還紮著一支箭。

  降兵們受不了了,有的跳進了壕溝裡,有的逃了回去。

  青壯們高興地跳了起來,隊友們也沖著吳化龍隊長直伸大拇指,四十米處投彈如此準確的,也就只有他能做到了……別人投了,恐怕有浪費的嫌疑,這還不到關鍵的時候,同三眼火銃一樣,不能隨意使用。

  吳化龍隊長大喊:“多多撿一些箭來,休得浪費!”

  那個甲喇章京擺擺手,幾個騎兵,騎馬上前,揮著刀便將逃回來的降兵斬殺了。

  一個騎兵在戰兵的隊伍前來回跑著馬,喊道:“大人有令,攻寨逃回者死!”

  弓箭手又上前了,明顯吸取了剛才的教訓,後退了好多,他們又開始漫射了……這寨牆可不是城牆那樣高,箭開始發揮了它的威力,大家都躲在掩體後面不敢動了,那群箭瞬間就插在掩體上,插到了寨子中的大地上,還有那個青壯的腳前,這一次他看著那箭倒是不再鬥眼了,可以看到他手中捏著幾支箭,同時把身子緊緊地依靠在大樹後。

  大樹為他擋了不少箭。

  吳化龍隊長透過空隙,看見那些戰兵趁著這個功夫快速地穿過壕溝,沖上來了。

  他喊道:“誰身邊有石頭?往那些弓箭手那裡丟一塊!”

  一個隊員找到一塊石頭,也不探出身子,死命往來箭的地方丟去……弓箭手們看得真切,又見一個東西丟了出來,慌著後退了幾步……吳化龍隊長看得真切,他趁著這個工夫站了起來,連連發箭……也有隊友站起來與他同樣發箭……底下的降後們不好過了,連連死人……攻勢頓時一阻。

  遠處的弓箭手等那東西一落地,感覺是受了污辱,這就是一塊石頭……他們怒而再射,吳化龍隊長等人馬上又縮了回去。

  吳化龍隊長說:“你妹的……要是有1649式步槍就好了……”

  降兵們到了寨牆下了,吳化龍喊道:“離牆根稍遠點丟手榴彈……這都是石灰牆……”

  三十幾個隊友抽出手、榴彈,拉燃了,一起丟了下去……“轟”,“轟”,“轟”,三十多枚手榴彈丟下去後,在降兵的人群中不地爆炸,竟有人被炸飛了!

  炸完後,一地的倒屍。

  還有受傷沒有死的在哀嚎著爬行。

  剩下的,都跳進了壕溝中蹲著不敢動。

  韃虜的弓箭手們拉不動箭弦了……這個時空一個最好的弓箭也就能連發十發……算他們的弓拉力為一石,六十公斤,拉距為50釐米,連發十次,胳膊好斷了——

  吳化龍隊長卻趁著這個機會,乾淨俐落地轉身站起,拉了一個漂亮的滿弓,“嗖”,這一箭正中一個弓箭手的胸膛……然後又抹出一枝搭上弓,又中一個弓箭手!

  他看著韃虜弓箭手又退後了……也放下了弓,他不想做無用功。

  其他的隊友也就是會射,專門找那些離得近的戰兵麻煩。

  甲喇章京勃然大怒,啊呀,一個小小的寨子傷我這麼多人……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0 12:05

第三百八十四章 漢唐集團的捕鯨文化 11

  潘家的大院足夠大了,投奔潘家的行商們都能住得下。在潘家的大型洗手間裡,哥倆個一起給老爹搓了澡,還按摩了一會兒。

  家裡有專門做這個的,但是哥倆個還是自己親自動了手。

  潘家的家主潘擇臣泡澡時說了一句話:“這水是何味?”

  潘家的大公子潘琦說:“漢唐集團的清潔劑……”

  潘家兩個公子用心給老爹搓澡時,才發現老爹的後背上竟也有傷。

  潘家的家主潘擇臣說:“像你們這樣大時,跟著你爺爺跑海,被風浪帶起的木板砸傷過,險些命亡大海……”

  潘家的大公子說:“爹爹,今後不用再這樣辛苦了……”

  潘家的家主潘擇臣在洗手間的大鏡子中第一次看到了自己後背的傷疤,竟然發現它是如此的嚇人。

  潘家的四公子潘峰說:“爹爹,漢唐集團從這鏡子的生意上就大大掙了一筆,我有所悟……”

  潘家兩個公子用心給爹爹按摩後,三個人穿著絲棉家居服,坐在了家裡三層樓的房頂花園裡,一架葡萄下。

  潘家四公子喝著咖啡,爹爹和大哥喝著茶。

  澳門的葡萄牙商人和馬尼拉的西班牙商人,一直都想找到體積和重量都小的商品,就像漢唐集團的玻璃製品,鏡子,火柴,紙張還有酒之類的。

  特別是漢唐集團的染料,它們不僅顏色純正,竟然還能不掉色啊!

  但是他們很難找到,要知道從印度運回牛,馬和大米,很吃力的,羊還好一點,有關西班牙人的火雞和草泥馬之類的更容易一些……還好漢唐集團提供進口退稅加配額……比如非常難以買到的染料,只要運來臺灣指定產品,都可以提前獲得……

  如果這染料運到歐洲是多少倍的利益?這個看心情。

  1645年威尼斯出現了全歐首家街頭咖啡館,此時富有豪華色彩的品嘗咖啡的東方儀式和絢麗考究的咖啡餐具,正在風靡歐洲。

  那些商人不經意間發現漢唐集團竟然也要咖啡和可哥,當時高興了,這個時期咖啡豆價格不菲的……但是讓人遺憾的是,只有一些人需要,並不是全部。運來半船咖啡豆的商人急得要跳海……最終,漢唐集團的人看不上一個大老爺們在哭泣,於是,用一些雪花膏與他交換了,這傢伙還掙到了呢。在土耳其土王那裡這東西相當受歡迎。

  此時微風習來,那房頂滿架子的葡萄葉子輕輕擺動。

  潘家的四公子潘峰說:“南宋時,我大宋商業發達,乃為世界首富,國民生產總值舉世第一,然卻亡于蒙元;我大明人口過億,仍為世界首富,國民生產總值舉世第一,然則……”

  潘家的大公子潘琦笑了,說:“我等苦心經商既可……管他大宋大明……言多恐有失……”

  潘家的家主潘擇臣想了想,笑著說:“這空中花園之中,只有我父子三人……言多無妨,與他人要多笑少言……”

  潘家的四公子潘峰說:“受教了……我以為,我潘家應該轉型!”

  潘家的大公子潘琦看了爹爹一眼,說:“四弟,輕浪了……”

  還好,潘家的家主潘擇臣面無表情,微閉著眼,似乎正享受這房頂的清涼,他擺擺手,示意四兒子說下去。

  潘家的四公子潘峰說:“我潘家低收高出,賺取其中的差價,貨源、運輸、買家,三個環節缺一不可,一處有失,合盤盡失……我想,為何我潘家不把這環節減少一些呢?”

  潘家的家主潘擇臣忽然睜開了眼睛,說:“你想多開加工廠?!”

  潘家的四公子潘峰說:“正是,孩兒確實是這樣想的。”

  潘家的大公子潘琦想說些什麼,又看到爹爹的表情很怪,馬上閉了嘴。

  潘家的四公子潘峰又說:“漢唐集團有糖,不用他們販、賣,自然有人踏破門檻;漢唐集團有玻璃鏡子,不用他們販、賣,自然有人踏破門檻;漢唐集團的種種之物,不用他們販、賣,都是有人前來販、賣!

  他們在其中大掙其利,更重要的是,他們越做越大,越做越強……這不同於越做越富……”

  潘家的家主潘擇臣在籐椅的扶手上彈著手指,雙目又閉上了,說:“加工廠佔有成本,見利慢……危難之時……”

  “若是國難臨頭……如何都不行了,我潘家現在不也是逃離嗎?在臺灣我卻不怕……想必爹爹也不怕,不是這樣,如何將全部身家都隨船運來了?”

  潘家的家主潘擇臣心裡笑了笑,四子這些時日見識長了不少,但是還有些年少氣盛……假以時日吧。

  最終潘家的家主潘擇臣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

  四公子潘峰也沒在意,他只要爹爹知道他的打算就可以了。

  潘家四公子潘峰獻上了自己這些時日的筆記,潘家的家主潘擇臣那一段休養時期,就是看四兒子的筆記……大公子潘琦好生後悔,以前四弟給自己看過的,卻沒有認真看,現在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接下來的日子比較簡單。

  潘家四公子領著爹爹到處走了走,讓爹爹對加工廠和作坊的區別,有一點感觀認知。

  潘家四公子潘峰說:“加工廠與作坊式經營最大的區別不在於規模……而在於對機器的利用……爹爹看到我在河口的木器加工廠了吧?那裡的工人現在操作起來無比熟練……”

  潘家主家之人潘擇臣點點頭,從帳目上看,這家木器加工廠贏利頗豐……但只是帳目,四兒子買了太多漢唐集團的機器了。

  潘家四公子潘峰說:“加工廠與作坊還有個區別就是在於對技術的運用……我家的水泥廠產品暢銷廣州,常常是供不應求吧?就在於我家水泥廠水泥的品質比較好……我對原料的預處理和燒制的過程要求比較嚴格。”

  潘家主家之人潘擇臣點點頭,從使用的效果上看,比不上漢唐集團產品,但是比鄭家產品要好些,可是,如果不是自己有關係,潘家水泥如何能賣過鄭家?

  潘家四公子潘峰說:“加工廠與作坊的區別還有就是對工人的管理上,對生產過程的管理上……這都是一門學問。”

  潘家主家之人潘擇臣點點頭,四兒子所用之人都是我潘家的外線關係,他不知道……

  這一大圈走下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也花出去了……臺灣市面上有鯨魚肉賣了,也有鯨油燈賣了……而且照明效果比過去的油燈要好。

  在縱橫酒樓上,爺兩個吃了一頓大餐,潘家主家之人潘擇臣胃口一直不算太好,只是象徵性的吃了幾筷子,然後就看著兒子大口,大口地吃著。

  潘家四公子潘峰說:“比如說這鯨油燈……他們小作坊便是幾個人打制,一天能打出多少?而加工廠呢?有車床,有動力……每個工人加工一部分,一組合便是一個……這成本一下來,他們怎麼能做過我們?”

  潘家主家之人潘擇臣點點頭,是這個道理,他輕輕地對著潘峰說:“我的兒子,你可知道這家有千口主事一人的道理?”

  潘家主家之人潘擇臣看到四兒子的臉色有些變白,心疼地說:“莫事,這潘家家業雖然還是交給你大哥操持……但並非你沒有機會……”

  潘家主家之人潘擇臣高興地看見兒子的臉色有些興奮了,繼續說:“雖然你在臺灣沒有掙下銀兩,但是,你掙下的是若大的基業……爹爹我活到這個年紀還分不清銀兩和基業哪個更重要的話,我白活了……我現在操持這個家業,做最後一個決定,從潘家銀庫中,再貸給你一筆銀子……從現在起,你名下的產業……加工廠的帳目與潘家帳目分離……你敢不敢?”

  潘家四公子潘峰高興地站了起來,大聲說:“謝謝爹爹!”

  潘家主家之人潘擇臣看見兒子的身子好像又長高了一些……這是催得我變老啊。

  潘家四公子潘峰想做一筆大生意……

  漢唐集團第一台手工版的手扶拖拉機問世後,很是震驚了明人。

  鯨魚牌手扶拖拉機渾身亂顫地從明人的身邊走過……它飄著炒菜的香味……不用安裝喇叭,二裡地外就知道它來了……路上的明人沒有不主動躲開它的。

  駕駛它不用考駕照,它就一個速度,當然這得看車鬥裡的載重量了,總之沒有跑步快;鯨魚牌手扶拖拉機也不用參加年檢,一周就得檢修一次……它為漢唐集團的夏季雙搶工作提供了有力的支援。

  要運輸就運輸,要抽水就抽水,要脫粒就脫粒,總之吧,哪裡出現了問題,它就能去臨時給解決了。

  當時安江內海造船場的吳傑廠長和樊修技術員比較不高興,吳廠長說:“啊呀,這個大飛輪可是為海軍交通通信艇專門設計的……你們怎麼也不打聲招呼就擅自改變交通用途了呢?”

  樊修技術員小聲支援說:“就是,就是……總是木帆船,我們都好沒有存在感了……明人水手比我們玩得好!”

  赤嵌農業基地的建國安董事說:“我的吳廠長啊,現在是雙搶啊,你看那些移民才剛來兩天就不得不參加勞動……完成了這個任務,我農業口的生產能力上升一大截……當然知道你工作也很重要,先緊著農業口吧。”

  吳傑廠長看見自己的安江內海造船廠表現出存在感了,也就滿意了,大聲說:“我們安江內海造船廠當然知大體,識大局了……一切為了雙搶!”

  說完,他又回頭對樊修技術員說:“小樊,咱怎麼沒注意大飛輪不太適配我們交通通訊艇呢?”

  樊修技術員小聲說:“沒辦法,大飛輪如果抖動性太弱,不利於生物柴油的流動性……在陸上可以隨便抖,咱們這船體的動力輸出埠受不了啊?”

  “那不便宜陸運部門了?要不咱們求助吧……下次他們再來人,咱不管飯了。”

  樊修技術員說:“沒事兒,我再琢磨一下,反正造木頭船,他們都有經驗了,我們還指導個啥?”

  潘家四公子當然不知道漢唐集團內部這些事情,他實在是被那個大飛輪迷住了,他覺得提高自己那些加工廠生產能力的關鍵就在這裡了……水力傳動,整個結構他看得明明白白……大飛輪是個好物件。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0 12:05

第三百八十五章 大明版特工隊 12

  那個甲喇章京出離憤怒了。

  他丟了帽盔,抽出刀來,喊道:“把火炮推過壕溝!用死屍填平!他奶奶的,爺從北邊走到南邊,還沒打過這個窩囊仗!!”

  吳化龍隊長依然冷靜地開弓射著戰兵,他專找看起來強悍一些的,隊友們也不停地發箭,但是準確率明顯不高。

  戰兵們真的把同伴的死屍往溝裡填著,還有的有一口氣,也被丟了下去,那還有一口氣的,只能是一臉的絕望,喊都喊不出聲音來。

  韃虜的行軍炮是兩磅炮,看起來要比吳化龍隊長他們的炮大了一些。

  但是吳化龍隊長也有他們的辦法,他現在彎著腰跑到一個拐角,那裡間隔了十余米擺了兩門小炮,是被粗圓木架起來的,炮口要遠遠高出了寨牆,但是它的前方現在被土袋子遮擋著,兩個隊友正在那忙碌,可以看到他們用一塊圓木板當托,用兩個小碗倒扣在一起,又用細麻繩捆綁好,一個隊友拿起來時,可以聽到裡面有石子相碰的聲音。

  隊友說:“可惜不是鐵蛋,殺傷力不夠大……”

  另一個隊友說:“鐵蛋可不行,這黑火、藥太差了,當時教官都要教到我爆破的地方了,說是有一種叫沒良心炮,一炸一大堆,媽的,韃虜來得快,沒有學成……”

  吳化龍隊長沒有理會他們的抱怨,他透過掩體的縫隙看到那個韃虜大官。

  他正在揮舞著手中的馬刀,暴跳如雷,不停地刀指著寨牆,傳來的話語聽不清楚……他眉宇間閃過一絲憂鬱,這是不死不休啊!

  他身後,一個隊友說:“將來啊,咱們也當個結首,尋個婆娘,守著漢唐集團吃香的,喝辣的,有了兒子就往那赤嵌學校一送,他們管飯,管穿衣……”

  另一個隊友說:“瞧你這點出息,將來我要找兩個婆娘,生四個兒子……都送赤嵌學校去!”

  吳化龍隊長撇了一下嘴,看看這兩個傢伙這點出息……他低聲喝道:“好好活著,將來啊,我等都是從龍之臣!”

  兩個隊友有些不好意思了。對啊,自己真沒出息,當結首,那都是殘疾人嘛。

  一個隊友說:“看那些白皮戲子演的電影沒?那日子過得多好……可是他們得演戲給咱們漢唐集團看!”

  另一個隊友說:“我就想,這一生要是能看見南極洲大城一次,可就是死而無怨了!”

  吳化龍隊長看著韃虜推著行軍炮上來了,正由幾個韃虜炮手在擺弄著,距離有六十米,吳化龍隊長摸了一下身後的手、榴彈,只剩下兩枚了,他還是放下了手,他沒有這個準頭,別浪費了。

  吳化龍隊長說:“別廢話了,漢唐集團都回不去的,沒聽說他們要重建一個嗎?好好跟著幹吧!永勝伯是何等地位?都乖乖聽話……這一炮能不能打中炮手?打不中,你兩個就是戲子,到時候拍戲給我等看!”

  兩個人撇著嘴不滿,可能心裡罵著:那是白皮幹的活兒,你全家才是戲子呢!但是他們不敢說出來,只能老老實實地說:

  “打中不敢保證,只能保證方向對!”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吳化龍隊長又彎著腰向另一門炮跑去。

  韃虜的弓箭手又上來了,他們在不停地抖動著胳膊,開始搭箭了,這又是讓人恐怖的漫射!

  吳化龍隊長喊道:“小心些,又是三輪弓箭!”

  正往寨牆上搬運木頭和大石頭,磚頭,瓷罎子的青壯們趕緊找好了躲藏的地方。

  那個鬥雞眼青壯熟練地躲到了大樹後,還有空繞過手從大樹身上拔箭。一輪箭射過,大樹身上多了幾支,他迅速地拔著……聽到了第二輪的喊聲後,立刻縮回手,沒射著。

  然後樂呵呵地再拔,聽到第三輪時,又縮回來了,剛要再拔,寨牆上開炮了!

  第三輪弓箭剛剛飛過,吳化龍隊長高聲叫著:“開炮!”

  一個隊員一下子就把擋著炮口的土袋子搬走,另一個隊員點燃了炮撚,兩方幾乎是同時開炮!

  韃虜的三門行軍火炮幾乎同時噴出火光,三枚鐵球瞬間打到了寨牆上,一下子打出三個大窟窿,寨牆幾乎是晃了晃,還好是三個地方,如果三門火炮炮彈的位置近些,會打塌一段的。

  特工隊的火炮也幾乎是同時噴出火光,那碗在空中直接破碎,連同數十枚石子在空中散開,可惜了,絕大多數都越過了炮手,只有一枚瓷片擊打在一門行軍炮上,自己碎成粉沫,只是嚇了韃虜炮手一大跳。

  剩餘的石子打向了在後面旁觀的戰兵,七八個人驟然翻倒在地,還有一個騎兵被一片瓷片打下馬……

  甲喇章京一下子傻眼了,啊呀,這個寨子裡,花樣還挺多呢。

  “奶奶的,再給俺放炮!快!”

  韃虜炮兵又開始忙活了,寨牆上的隊員們也在忙著,兩方面像是比賽一樣……但是韃虜炮兵人多一些,好像能快一些,而牆上的隊員們還要調整著炮口的角度。

  但是韃虜炮兵似乎害怕對方的炮先響,不停地向著寨牆上觀望。

  到底是他們先準備好了……“轟”,“轟”,“轟”韃虜的三發炮彈又打擊寨牆了,寨牆有些搖搖欲倒……隊員們沒有管,認真瞄準了韃虜的炮手後,“轟”,“轟”,又是兩炮打去……這一次打中,飛行的石子和破碎的瓷片,狠狠地向著韃虜的炮手打去……這時,它們便有了子彈的作用了,韃虜的炮手的身上也冒出股股血線,他們死傷大半!

  這時,寨牆到底是承受不住了,也轟然倒下……露出了一個七八米的豁口,還好,沒有任何人受傷……

  甲喇章京獰笑了……

  吳化龍隊長獰笑了……

  甲喇章京揮著刀喊道:“給俺沖,雞犬不留!”

  吳化龍隊長抽出了三眼火銃,從缺口處跳了下去,他大聲喊著:“弟兄們,來吧……”

  天驟然黑了下來,一道道閃電劃過了天空……這是雷暴天氣……

  戰兵們嗷嗷地向著這個缺口湧來……“嘭”,“嘭”,“嘭”,隊友們的三眼火銃輪番響了……他們快速地清掉槍膛裡的殘餘,快速地裝著子彈……戰兵的勢頭為之一滯……戰兵身後的弓箭手又開始漫射,他們根本不管能否傷到自己人,隊友們有人受傷了,三個悶哼了一聲倒在了地下……還留在缺口上的劉匪王,眼睛紅了,他飛快地抽出了身後的手榴、彈,連續向著遠處的弓箭手投去,頓時炸死了一片……弓箭暫時停了。

  但是戰兵們還是向著缺口湧過來了……前面的幾乎都是被後面擁著走……前面不斷被打死的戰兵紛紛倒地,也絆倒了不少戰兵,這樣算是減緩了他們前進的速度,吳化龍隊長幾乎是頂著對方的鼻子開得最後一槍,然後他飛快地把三眼火銃插回槍鞘,隨手拔出胸前的叢林戰術刀,輕聲說:“來吧,邪惡……”

  在寨牆倒下的時候,青壯們都蒙了,他們想跑,但是看到了漢唐集團的家丁們沖上去了,還打死打傷了不少戰兵後,他們終於來了血性,也是嗷嗷地沖了過來,從隊員們的身邊伸出長槍,開始用力捅!

  雙方僵持在這個狹小的地方了……隊友們的叢林戰術刀占了便宜,雖然短了些,但是中碳鋼製品和這個時代的雜鋼比起來了,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不斷有刀或槍被他們削斷……那些戰兵們的身上劃過一道道血線……後面的青壯隨後跟上,那個鬥雞眼青壯也在裡面,他的眼睛現在又是鬥雞眼了,嘴裡不停地喊著,“我捅,我捅!”

  他拿著是一根竹竿……但時,那竹竿頭已經被削尖,上面全是鮮血……

  戰兵們竟然有後退的嫌疑了!

  甲喇章京頓時高喊:“操你奶奶的,給俺放箭!”

  弓箭手又開始聚在一起了,他們又開始漫射……可怕的漫射!

  缺口上的隊友幫助不上了,弓箭手離得太遠了……戰兵、青壯全都有哀嚎著倒地的,隊友們揮舞著刀拔打著,但也有中箭的……吳化龍隊長臉色憤怒而且無奈……再這樣下去,他們守不住的!

  弓箭手停了漫射,戰兵又湧上來了,這一次青壯們可能要挺不住了!

  缺口處的劉匪王看出了苗頭,他早早打光了子彈,拔出刀剛要跳下去,一下子被人揪住了……劉匪王回頭一看是吳長樂隊長,他情不自禁地說:“你妹的,你們可來幫忙了……”

  吳長樂隊長說:“等一會兒你再謝我吧……放槍!”

  缺口處的兩端出現了新力軍,他們沖著湧入的戰兵放著槍……這是致命打擊,誰都沒有想到他們的頭上會響起這麼多聲槍。

  這時候天下起了雨……很大聲的,吳化龍隊長和隊友在雨水裡與對方對砍,雙方的動作在雨中似乎變慢了,隊員們的刀似乎不斷割裂雨線,甩出一串水花,將對方砍倒……在不斷的悶哼中,戰兵們轟然後退了。

  ……一地的死屍,地上插著如草叢一樣的箭,吳化龍隊長在雨中緩緩行走著,雨滴打到他的肩上,起了大朵的水花……他仰頭向著天,張著嘴,任由雨滴掉到嘴裡,打到臉上。

  他的身後默默站著青壯們……吳化龍隊長喊道:“看到了吧!他們可怕嗎?哈哈!”

  那個鬥雞眼青壯笑了一下,眼睛恢復正常了。

  他手中竹竿子上的鮮血,在隨著雨水的沖涮而流下。

  甲喇章京在雨中光著頭,任由雨滴在頭上打起水花,那金錢鼠尾辮緊緊地貼在了腦後……像一個邪惡的靈符。

  他冷冷地對著三個手下說:“重新分隊,你們一人帶一隊,一隊沖半個時辰……輪流上!”

  “嗻!”

  吳化龍隊長喊道:“莫要害怕,我等守住這個缺口,韃虜施展不開,他們進不來!你們分成兩組,輪流守在我等後面!”

  “喏!”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0 12:06

第三百八十六章 漢唐集團的捕鯨文化 12

  潘家四公子潘峰在前幾天就預約過伍大鵬董事長,並且得到了他的准許。

  在臺灣,人人都知道現在漢唐集團正忙著珠江口的難民事情,要不然求見伍大鵬董事長可以直接在門房登下記就可以了。

  在伍大鵬董事長的辦公室裡,他把自己的要求如實說了出來。

  伍大鵬董事長笑了,雖然他都為珠江口的移民事情忙死,但還是認真聽完了這個小傢伙的話……從他之前的表現看,還不好輕視他呢。

  他對舒服地坐在漢唐集團式沙發上的四公子說:“你這種想法是好的,你準確地看到了未來發展的趨向,但是,你知道這裡的技術含量麼?你知道成本的概念麼?”

  “我等有漢唐集團的幫助!”

  “好!我贊同你的觀點……這樣吧,你可以去找李子強董事幫忙……對了,漢唐集團還要為你們家族能主動幫助我們運送難民而表示感謝!”

  小傢伙擺擺手說:“休要再提此事……上天有好生之德!”

  說完便告辭了。

  伍大鵬董事長看著這個初中生一樣的富二代的背影,露出老狐狸一樣的笑容。

  他拿出步話機和李子強董事商量了一下。

  李子強董事聽了伍大鵬董事長建議後,說:“這有點損吧?人家花了那麼多銀子和人力……到時候用處不太大……咱們別騙古人的糖吃,不值得……”

  伍大鵬董事長說:“怎麼能這麼說呢?大明版車床不需要升級麼?這個開發的過程中,不就是他們技術升級的過程嗎?順道解決我們的原料問題,不好嗎?”

  李子強董事翻著白眼說:“歷史上也沒有這樣升級的……你這叫怒上科技樹了!”

  “對,怒上,就怒上了……誰敢來咬我們啊?”

  “好吧,你是老大,你說得算……”

  潘家四公子潘峰走出了熱蘭遮城,現在是個大太陽天。

  過了城門口後,一個車夫把漢唐集團版自行車式黃包車從一棵榕樹的陰影下拉出來了。

  那個車夫戴著閩式竹斗笠,穿著漢唐集團版大褲衩大圓領衫,他笑著說:“四公子,今天辦事很順當啊……接下來……”

  潘家四公子潘峰溫和地說:“我等去紅星工業區……”

  說完熟練地上了車,順手把絲綢雨篷拉上了……天有些曬人了。

  自行車式黃包車和人力黃包車的技術一點點難度也沒有,也不費事情。

  漢唐集團也沒工夫給它配上鏈條,他們冷軋鋼板的強度還遠遠不夠,索性直接整了個曲軸式的,前大後小,讓車夫用力蹬去吧。

  輪子更好辦,粗鋼低壓鑄造的,輕便結實,沒有配杜仲膠圈,抗震就用了板簧,別看我們彈簧鋼的品質不咋的,彈簧小型化的品質不過關,但是用來加工成板簧卻正是合適。

  同樣也把人力黃包車搞出來了。

  隨後兩種車子受到了不同的待遇。

  前者,商人自家買的多;後者,分期申請運營的人多。

  一開始,在漢唐集團的計畫中,轎子這狗屎一樣的東西必須清除掉,一是它佔用勞動力,每一個勞動者都是寶貴的,要完全發揮出他的作用,只為一個人的交通,動用兩個人或者四個人,太他媽的浪費了;二是它的交通功能太差,單位時間的運輸能力,可以以負數來表示了,因為它佔用了別人的通過空間……這是誰他媽發明的這狗東西?!

  漢唐集團的技術員們年輕啊,有朝氣啊,熱蘭遮城到赤嵌地區,十幾公里,說走著去就走著去,還樂顛顛的……但是一般常來常往的商人們不願意了。

  當三爺鄭斌把自己所謂的涼轎都帶過來的時候,漢唐集團馬上啟動了人力車計畫……說實話,畜力還是有一些,但是漢唐集團都用在農業上了。

  千萬不要忘了,這是一個牲口比人都金貴的時代。

  如果漢唐集團不來這裡,或者以後還會這樣?一直到很久很久之後還這樣?

  用二層行溪地區的主任王國濤的話說:“我到赤嵌辦事,有時候不捨得騎二八大杠,都是走著走,誰還想要四輪馬車來當交通工具?!現在還不是時候!!”

  好吧,就用人力黃包車了,確實是黃包車,那竹架帆布車篷都是浸過桐油的……別人買回家改裝的不算。

  漢唐集團把黃包車乘客的體重和行李以及黃包車本身的摩擦力和行進阻力,按照100千克品質每人次位移的距離,來計算拉黃包車車夫的卡路里付出,還有他們至少還要承擔一個人的生活費用來折算車費的計費方式……當然,如果客人認為車夫什麼都好,另外給的打賞錢不算……

  那時梅樂芝經理還沒有結婚,當他出、台了黃包車的計費方式後,李子強董事不高興了,在網上發貼子說:“這是幹什麼?我們機加工的水準有這麼差嗎?那軸承你們自己親自試過嗎?憑什麼把摩擦力和阻力的比重算得那麼大?!這可沒有科學的精神了……人家是市場經濟,你這指導價一出……算什麼?”

  梅樂芝經理回話說:“市場經濟只能建立在雙方自然人對所屬的商業行為的結果的共同認同,並且雙方對商業行為的發展、過程和結果的瞭解與預判基本一致,否則,這不能算是。”

  李子強董事當時就高興了,這個梅經理這是給自己拉仇恨值啊!

  李子強董事說:“那麼,請您給我們的的目前經濟發展定下性唄,算是計劃經濟呢,還是市場經濟呢?”

  梅樂芝經理當時心裡一笑,還想讓我說大長句子啊,我才不上當呢。他簡潔地說:“就一個詞:科學經濟……這一點,伍大鵬董事長有深刻的認知。”

  啊呀,他會轉移目標了。

  好吧,李子強董事無語了,我們既不是計劃經濟,也不是市場經濟,我們是科學經濟……言外之意,我們怎麼合適怎麼來唄?!

  在這個時空,我們就是掌握了宇宙真理,不服便來戰。

  漢唐集團在想解決交通的問題時,也想把解決就業的問題同時打下個伏筆,一舉多得從來是漢唐集團的追求。

  但是漢唐集團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簡陋之極的交通工具一生產出來就大賣,特別是鄭家集團,一開口就是兩百輛!就好像他永勝伯鄭彩知道在那面的世界,計程車運營公司是暴利收入似的……這就有點討厭了,怎麼也要先以解決我們臺灣的交通為主吧?

  但是永勝伯鄭彩說:“我鄭家在龍岩又發現了一個煤礦……我鄭家在安溪又發現了一個鐵礦,煤鐵供應量我是加一倍好呢,還是加兩倍好呢?”

  好吧,你是地主,你贏了。

  漢唐集團並沒有提供給對方福建礦產資源圖紙,真是人家自己發現的。

  就這樣,廈門、漳州、泉州三城率先實現了城市交通黃包車化。

  漢唐集團發現,在這三座城市中,黃包車的出現狠狠打擊了轎子行業,從中釋放的勞動力,都被永勝伯鄭彩投入到道路修建和開礦行業中。

  永勝伯鄭彩完全看明白了,這個煤鐵就是他鄭家集團的糧食,是他鄭家集團的安全……只要一提這個,漢唐集團往往就同意了他的要求。

  但是黃包車並沒有完全擊敗轎子行業,不是太顛了,轎子比它還顛,而是它太響……尤其是黃包車走上石板路後,那真是“雷霆乍驚,黃包車過也。轆轆遠聽,杳不知其所之也”。

  永勝伯鄭彩有自己的辦法。人家在輪子上墊了兩層野豬皮……鄭家集團不斷地向山區進軍,這樣的獵物就是收穫之一。

  漢唐集團的女生胡柳看見了永勝伯鄭彩的專車後,驚奇地說:“輪子上墊這個也不耐磨啊?!”

  永勝伯鄭彩的眼睛看著遠處的雲朵,今年又是一個大旱之年啊!他輕聲說:“磨壞了,我等可以再換!”

  永勝伯鄭彩對這個小女子一直大為頭痛,一是她竟可以獨自一人上門來找自己談婦女工作,二是她竟可以與自己談話時直視自己的眼睛!

  豈有此理!

  然而……

  漢唐集團的女生胡柳又說:“你把車把手的有縫鋼管換成了檀木的,這不是增加了整車的重量嗎?!”

  永勝伯鄭彩的眼睛看著地上的水泥路,這個廈門環島大路終於修建完畢了,廈門這時才算鐵桶一般了!他輕聲說:“那車夫是我精兵中的力士!”

  漢唐集團的女生胡柳這時也感覺自己有些多管閒事了,她不好意思地說了一聲再見就離開了。

  永勝伯鄭彩飛快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心中暗想,下次來廈門商站,定要尋人探聽好此女子在是不在!

  永勝伯鄭彩不喜歡聽那輪子的隆隆聲,但是定遠侯鄭聯卻喜歡的了不得,他還專門命人走石板路。

  這一點讓坐著另一輛黃包車,不得不跟上的胡靜戈站長百思不得其解,說說看,這算是啥愛好?

  你說炫耀吧,他鄭家的勢力還用得著在泉州如此?

  就是變態。

  不過定遠侯鄭聯的其它愛好,胡靜戈站長認為不變態。

  比如上個酒樓啦,上個戲樓啦,上個青樓啦,胡靜戈站長認為這都很正常,也喜歡他時常來叫上自己,這個工作嘛,是不能分場合和時間的。

  但是,這個影響工作就不好了。

  泉州商站周邊全是石板路!

  古人睡得早起得早,並且認為這樣身體好,好像他們的壽命比現代人長似的!

  泉州商站還是最繁華的地方,自從上了黃包車項目後,這懶覺就沒法睡了!

  胡靜戈站長實在受不了後,去找定遠侯鄭聯了!

  定遠侯鄭聯說:“你雙目赤紅,可否要泄一泄火……那個妹子可是你專項使用……”

  胡靜戈站長說:“老鄭,別說廢話……你手裡有多少死刑犯?”

  “老胡,你想要多少?”

  “……算了,你手下有沒有暫時十年八年不用回鄉,可以一直在荒郊野外啦,海島上啦工作的?”

  “老胡,你想要多少?”

  “……最好全是自願的,別逼迫……”

  “老胡,你這話不地道,我鄭家什麼時候逼迫過別人了?”

  “……好吧,你安排六百個人,去這裡……”胡靜戈站長在定遠侯鄭聯的辦公桌上,把那個大地球儀轉了一下,說,“就這個地區,找一個有水能住人的小島,土質還要好一些,去開荒等著!”

  定遠侯鄭聯仰身靠在沙發上,眼睛望著天花板,雙手合在腹前,兩個大拇指繞來繞去。

  “那裡可是菲律賓地區,雖然西班牙人不可能發現我等在一個小島子上,但是,那裡可是熱帶呢,這人去了會是九死一生,死人的事情可不好啊……”

  “老鄭,你小樣吧!說說你的條件……”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0 12:07

第三百八十七章 大明版特工 13

  戰兵和馮家村的青壯們,在馮家村的這個豁口處,已經打了足足一天了。

  傍晚時,雨停了,但是雙方都動彈不得了……雙方像兩隻渾身是傷的猛獸,氣喘吁吁,疲憊不堪地望著對方……那個甲喇章京騎著馬,來到了距離豁口的八十米處,他高喊著:“綠衣人,你們聽著!俺本想把你們村子全屠了,現在看你們也是個爺們兒……離開這個村子吧,俺好跟主子有個交待,也放你們一條生路!”

  吳化龍隊長喊道:“回去吧,俺就當你們沒有來過!”

  那個甲喇章京的馬跳著轉了個圈,他接著喊道:“這世上就沒有打不破的寨子!”

  吳化龍隊長喊道:“那你就進來試一試!”

  “要不,你們就跟著俺吧,保你們綠衣人一輩子過上好日子!”

  “哈哈,你們的好日子都是搶、劫別人來的,俺大隊長說過,這樣的人從來說話都不算話的!”

  馮家村子裡的眾青壯們難得地哄笑了一下。

  那個甲喇章京冷笑了一聲說:“俺向主子求救了,等援兵到了,俺抓到你們後不會殺了你們的!”

  吳化龍隊長笑呵呵地說:“你只要進村子來,俺一定會殺了你的!”

  夜晚。

  村子裡到處點起了火把,眾多青壯把那個豁口又用雜物補上了。

  吳化龍隊長和劉匪王、吳長樂圍坐在一處篝火旁。他們都打著赤膊,可以看見他們身上都裹著紗布。

  吳化龍隊長低聲說:“一共四十八個人,戰死了七個,受重傷不能行走的有十二個,剩下的人人帶傷……他們幾乎都是百裡挑一的人,這個韃虜果然兇猛啊!”

  吳長樂說:“這還不是真正的韃虜……真想到時候再碰一碰他們!”

  劉匪王說:“對頭,怕甚!漢唐集團定會來救援我等!”

  吳化龍隊長低聲說道:“這個自然,俺只是常常想,這個時候伍大隊長會怎麼做……”

  他掏出來煙和打火機,給大家都點上,然後美、美地吸了一口,說:“這一天沒工夫抽,現在抽起來真香啊……”

  吳長樂想搶他手裡的火機,他輕輕一閃,吳長樂的手失敗了。

  這時,一個女人給他們送些熱水,吳化龍隊長一看,正是那個被韃虜糟蹋過的女人,他皺著眉說:“誰讓這個不乾淨的婦人來倒水的!!”

  那個婦人放下水壺,掩面而去!

  吳化龍隊長的聲音深沉而有力,他說:“面對邪惡,不去以死反抗,逆來順受,婦道都沒了,還談什麼活著!”

  村子裡一片安靜,劉小虎,鬥雞眼青壯,中年男人都敬佩地看著吳化龍隊長,一起默默地點頭認可。

  事後,鄂玉喜大隊長破口大駡道:“你說說,你這一套狗屁想法害死了多少女性?!男人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女人,把責任推到女人身上!!一天婦道婦道的,你這是滿腦子封建迷信思想啊!”

  吳化龍隊長還不服氣,說道:“那女人難道不要守婦道嗎?!”

  鄂玉喜大隊長站了起來,現在可以看出了,他肩膀的軍裝上沒有了軍銜,而且他好像是在一間小屋子裡。

  兩個人並沒有坐在一起,鄂玉喜大隊長在屋子裡,吳化龍隊長在屋子外,他們是隔著門上的小窗戶在說話。

  鄂玉喜大隊長說:“這個婦道可以有,但是男道呢?明人們遵守他們的男道了嗎?”

  吳化龍隊長沒有說話,一臉的不屑。

  鄂玉喜大隊長像是對自己說話一樣,說:“以前呢,我們明明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哎,就沒有力量去管……現在有了力量吧,還是夠難的,但至少不會讓做錯事,做壞事的人得意揚揚吧……比如我,這不被禁閉了?”

  吳化龍隊長沒有說話,一臉的擔憂。

  珠江口難民收容營。

  密密的兩道鐵絲網又將這裡的竹籬笆牆與外面隔開了,竹籬笆牆與鐵絲網之間是大片的帳篷,可以看見明人小孩子在歡樂地跑著。

  那兩層樓的房子頂上豎立著高高的杆子,杆子上有一面紅色的雙龍旗在飄舞。還有一個明人一定看不懂的天線。

  在珠江邊的碼頭上,停著三艘雙桅帆船,明人們排著隊上往船上走,幾個明人員警拿著藤條在四處巡視著,見到有插隊或者擁擠的就上前抽,很快就恢復了秩序。

  珠江裡有一艘機帆船正在向著碼頭駛來,可以看到上面裝著兩挺加特林機槍。

  海上安保大隊長孫瑜正站在船頭,一身軍服格外漂亮,肩上的軍銜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馮巡檢和他的兄弟鄭肖正推著兩輛手推車,從碼頭往收容營裡走。

  車上是木頭箱子,上面寫著“難民口糧,漢唐集團財物,保質期兩年,1650年3月”。

  馮巡檢說:“這是第六十艘船了吧?”

  鄭肖斜著眼又看了看碼頭,說:“59艘,前兩天有一次碼頭只停了兩艘大海船……”

  “噢,我想起來了,是這樣……”馮巡檢明顯有心事,沒有踢他。

  遠處跑來一人兩馬!

  馬蹄聲很大,兩人遠遠地看去,露出了吃驚的樣子,千萬別是壞事。

  在收容營的門口,一個四米高的崗樓上,郝剛把著一架加特林,正在用望遠鏡觀察,鏡頭裡,來人是個明人特工,他的臉上很焦急,出事兒了?

  郝剛彎腰沖著下面的兩個明人安保隊員說:“小心些,一個特工回來了,準備迎接!”

  說完,他又用步話機說著什麼。

  楊三仔看見發收容營的軍旗後,更急了,等他跑到時一下子就昏倒了。

  郝剛皺了下眉頭,說:“就這點體能?訓練不過關……”

  一個安保隊員匆匆把他背起來,送到了一家掛著陰陽旗幟的地方,那裡是醫院。

  安保隊員把楊三仔放在床上,黃林廣醫生穿著綠色大褂,掛著聽診器,他先聽了聽楊三仔的心肺,取下聽診器後,又把了把脈,回頭對著兩個隨行的青年明人醫生說:“莫事,其人過於顛簸,精氣難免聚合,以至心力不足,急火攻心;或者說是大腦缺血了……拿嗅鹽來。”

  在熱蘭遮城安保部作戰指揮室。

  伍堅強部長聽到了無線電臺的報告後,手中的鉛筆一下子斷了!

  四十八名明人特工被圍!

  其中有吳化龍?!

  ……

  作戰指揮裡一下子靜了下來。幾名漢唐集團的技術員互相看了一下,停止在圖板的圖紙上畫圖了。

  伍堅強部長想了想,走到了隔壁的屋子,他調好了伍大鵬董事長的頻道。

  伍大鵬董事長吃驚地說:“其他特工呢?不可能全軍覆滅吧!!”

  伍堅強部長說:“其他的都回來了,傷亡不大……”

  伍大鵬董事長很開心:“我們的訓練很有成效嘛!安保部門要表揚……等著董事會在網上公佈你們的成績吧!”

  伍堅強部長說:“……這個計畫能不能變動一下,百人以下的明人安保隊員去支援,恐怕不夠……這是四十八個活生生的人……”

  伍大鵬董事長嚴肅地說:“董事會派出九百名安保隊員,是為了保證那裡的技術員的生命!他們每一個人都是能改變歷史的人!計畫是大家都事先知道的,怎麼變??”

  伍堅強部長痛苦地說:“大鵬……”

  伍大鵬董事長軟了口氣說:“叔叔,我們來這裡不是為了當聖父聖母的,這個民族需要犧牲一部分人……太多喝狼奶長大的了,他們不尊重別人的付出,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如果我們參與的過深,下一步怎麼走?

  把滿清的仇恨拉到我們身上來?別忘了,人家李定國、鄭成功可都是南明政府的擁護者呢!

  現在我們參與太深,我們什麼也得不到,我們反而得到了一大堆的仇恨!那些人,他們本來就不會活到現在的……”

  伍堅強部長痛苦地說:“……你是對的。”

  伍堅強部長給珠江口難民收容營的回令是按原計劃行動,伍堅強部長聽到了無線電臺裡鄂玉喜大隊長的憤怒聲,他能重新請命,就是希望改變原計劃。

  伍堅強部長軟軟地發令說:“原計劃不變……不得有誤。”

  吳化龍一幕幕的訓練生活的樣子展現在伍堅強部長的眼前,他無限悲傷。

  珠江口難民收容營。一支明人安保隊正在緊張的組織著。

  鄂玉喜大隊長在房間裡看著他們組隊,孫瑜大隊長在籐椅上百無聊賴地玩著手裡的打火機。

  鄂玉喜大隊長忽然轉身說:“老孫,不行,我這心裡一窘一窘地,我得親自去一趟……我不能拿別人的生命冒險,我用我自己的……還有,我得要三百名安保隊員,我訓練過他們,能圍住他們四十八個人的韃虜絕不會是少數!”

  孫瑜大隊長吃驚地說:“你要違反安保部的規定?我靠,就為幾個明人?你我現在可是億萬富翁啊!”

  鄂玉喜大隊長說:“不行,我要是不這樣做,我一輩子不會心安……”

  孫瑜大隊長笑了,說:“切,老鄂,你不是開玩笑吧?你怎麼去?”

  鄂玉喜大隊長在桌子上飛快地寫著一個命令,字跡很難看。

  他說:“我現在是這珠江河口官職最大的人,我給自己下了命令,我要動用一輛三輪摩托車,一支手槍,兩個彈夾,一支AK47,十幾個彈夾,二十個制式手、雷!”

  孫瑜大隊長都有些慌了,說:“我說老鄂,你瘋了吧?這不是去打獵,這他媽的去玩命!”

  鄂玉喜大隊長說:“我都聽一輩子話了,就讓我不聽一次吧!”

  “還有我!”

  “我也算一個!”

  孫瑜大隊長轉頭一看,是郝剛和孔明亮兩個傢伙也嬉皮笑臉地站在了門口。

  你們都瘋了嗎??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0 12:07

第三百八十八章 漢唐集團的捕鯨文化 13

  當時,胡靜戈站長的建議雖然打破了漢唐集團的原計劃,但是這是一種良性的,建設性的打破,漢唐集團董事會表示認可,並提出表揚。

  可以讓明人去菲律賓地區找一個島子,然後清理出場地,然後再由漢唐集團進行合理性開發,沒有必要等著漢唐集團自己一手一腳來。

  漢唐集團如果想要得到大發展,就必須最大限度地去利用明人,發揮他們的的主觀能動性。

  橡膠種植這種事情並不是想像中的那樣困難,橡膠生產的規模性發展也不是想像中的那樣容易,總之,在沒有橡膠的日子裡,生活的舒適度也不是太差。

  胡靜戈站長在請示了董事會後,答應了定遠侯鄭聯的交換要求,再次向鄭家集團提供了兩百輛人力黃包車。並要婉拒他得寸進尺的要求。

  胡靜戈站長說:“老鄭,這個,這個交通運輸啊,它是有一定容納能力的……你一下子投放過多,你想想,就算你又能多掙車夫份子錢,但是這種血汗錢會讓人罵娘的,當然,沒有人敢在你面前罵,但是這心裡……”

  定遠侯鄭聯說:“老胡,你當我是想掙錢?我哪裡有那麼淺薄……哈哈,這物件用在軍隊上不錯,可以減少輜重人員……”

  胡靜戈站長好心地說:“你們也可以仿製啊……晚上你沒有什麼安排嗎?”

  定遠侯鄭聯說:“我著人仿製過,那鐵輪子不過關,在石板路上顛不了幾次就破碎了,木頭輪子太重,還不結實……沒有漢唐集團的品質好。”

  “老鄭,原來你是個很有心的人……是個合格的將軍。”

  “那是當然,我哪裡會是整天想著喝花酒的人?今天晚上聽說來了幾個新粉頭……有必要去鑒別一下。”

  “好吧,我們正好還要有事商量一下,這個民間文化的交往也是大事情,老鄭,你晚上來找我吧。”

  “好說,好說,我等要好好溝通才是。”

  到了晚上,兩人坐著轟隆隆做響的黃包車去了泉州新開張的大明版天上人間,勾肩搭背地閃了進去。

  此天上人間非彼天上人間,它是具有大明特色的天上人間,完全是定遠侯鄭聯個人的產業,絕無其它官員參股。

  它分三層,每一層還有不同的稱呼。這第一層叫浪淘沙,東頭為洗浴中心,分為大池、小池和冷熱池和各種包廂,溫度有漢唐集團賣給他的溫度計測量。

  西頭為茶館,裡面有各種茶、咖啡和汽水……

  二層為舞榭歌台,二百人座位,表演明人群眾中先富起來的人們喜聞樂見的節目。

  三層為人約黃昏後,數十包廂,純硬木門,一般人踹不開的。

  這個建築的圖紙是定遠侯鄭聯用古人字畫換來的,雙方都認為自己占了便宜。

  好吧,這個建築百分之九十類似漢唐集團的那一座。

  整體都是鋼筋水泥結構,胡靜戈站長為了自己將來的安全,親自到現場確認過,還指導他們在關鍵部位,必須購買漢唐集團的水泥產品,鋼筋就不用了,他們確實是使用了鋼筋。

  不同之處就是二樓包廂裡,兩人有自己專門的澡間,可以一起泡澡。

  在工作時泡澡,是違反紀律,要被批評的;在泡澡時工作,這可是要表揚的。

  不過,胡靜戈站長也不想要批評,也不想要表揚,兩頂了。

  胡靜戈站長專門使用的是香樟木桶,定遠侯鄭聯專門使用的是搪瓷浴盆,胡靜戈站長不打算告訴他在未來,這個香樟木桶能買多少個搪瓷浴盆。

  在泉州,現在正在流行一種漢唐范兒。

  誰家的洗澡水裡要是沒有那麼一股怪味兒,那都不是好洗澡水;誰家的小孩子要是沒有水果糖吃,那都是大人們沒能耐;年輕人要是不會說“你妹的”,那都是太土了。

  反正諸如此類的事情很多,無法一一指出。

  整個泉州的社會意識形態正在全盤漢唐化,可惜這個定遠侯還沒有學會人與人鬥爭的這一門好玩死了的哲學。

  全盤漢唐化,甚至他本人可能是始作踴者和幕前推手,很多東西兩岸幾乎是同步更新。

  兩人不同時代產品的澡盆裡,現在都放好了熱水。

  兩人都是泡澡好手了,摸摸水溫感覺不熱,兩人隨手拉了一下牆邊的紅繩,不到一分鐘,熱水從一個塗著紅漆的銅管子裡汩汩流出,感覺差不多了,就又拉了一下,熱水停了。

  人家這裡都是人力壓送水,真奢侈。

  胡靜戈站長一下子就把全身沉入木桶裡,渾身感覺像是針紮的一樣,但是真爽啊,那身子裡的潮氣一絲絲從針紮中散出去。

  定遠侯鄭聯說:“你們漢唐集團為什麼喜歡洗澡?”

  “它可以洗去你身上的各種髒東西,還有有毒的東西……”

  “何毒?”

  “各種毒……”

  兩人半靠在浴盆裡,都隨手從旁邊的小立櫃裡拿出了百年孤獨和專用的酒杯,自己給自己倒上了。

  “我等想要有線電報和電話……”

  “這個你可真得等,現在臺北地區和台南地區還沒有實現兩通……”

  漢唐集團在百忙之中,不得不開發出電話技術,這一點是市場推動的,而不是他們閑著沒事搞的。商人們的交往越來越頻繁,不時可以看到小跑的傳信人,這又他媽的開始浪費人力了。

  有線電報的技術沒有一點難度,實在是懶得提。

  關於有線電話,技術員們的看法挺多。

  通訊通信公司的齊國生經理等著大家爭論完了後,把自己改制於那面世界的磁石電話技術發佈到網上了,就說了幾段話:

  “我們手裡現在有電木,有電池,有磁鐵,精磨碳粉,還有精密加工機床,不搞磁石電話搞什麼?

  這玩意兒對線路的要求低,通話距離長,壽命長還性能穩定,噪音小又靈敏度高。我們還可以將兩台此種電話機連接起來,組成簡單的有線對講電話使用,21公里的通話距離,實在是太適合我們現在的狀況了。不用它用什麼?”

  有技術員說:“要是讓西方人偷去了怎麼辦?”

  “怎麼辦?他們能加工出高磁度的磁鐵,還要學會電池、電木加工技術……他們能行嗎?知道理論有什麼用,我還知道熱核發電理論呢!”

  又有技術說:“看你的設計,這個磁石交換機才一百門,一次才能連塞八門,太少了吧?”

  “磁石交換機結構就更簡單了,有乾電池,再有電話妹子,咱就可以搞複式、複式、再複式,你就當她們是10086的人工服務員了……啊哎,也沒有錄音設備,你們到時候要是調戲人家咋辦?!”

  眾人紛紛說,哪能那樣……然後迅速歪樓。齊國生經理笑了一下,常年看你們聊天,別的不會,歪樓技術一流。

  磁石電話的關鍵在於線路了,要求不高是不高,但是你得有合適的啊。

  歐洲直到1839年,庫克、惠斯登在倫敦建成了第一條21公里長的電報線路,他們那時還完全是裸線。

  漢唐集團把自己的電線事業送上了另一條發展的道路。

  他們先把生漆和桐油加酒精調和,加少量理石粉,用它的拌合物來浸塗絲綢,把這作為內裹層,然後再用桐油浸過的絲綢做外裹層,最後再整體浸泡桐油。

  這樣做是有原因的。

  生漆,是天然防腐絕緣的最好產品,它產量大,耐高溫,耐高濕,但是它不抗紫外線,如果經過兩年以上的暴曬,便會出現龜裂的現象,漢唐集團的電力部門認為,如果它的外部再裹一層絲綢的話,相信會好上很多,事實上他們很早就開始進行電線絕緣體的研究,妄圖還能跨海……結果證明這是妄想,杜仲膠不可行,它沒有橡膠的耐鹽鹼性,好吧,還是老老實實走一條高投入低產出低品質的正確道路吧。

  電力部門設計的電線外裹皮,除了適用性強外,還成功的把人家紅星有色金屬加工廠的成績抵消了一部分。

  紅星有色金屬加工廠釆用退火爐式生產法,又是使用真空泵的,又是注入二氧化碳保護氣的,好容易把銅線的殘存應力消除掉一些,拿出了本時空一流的輸電銅線,產品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但是,電力部門的電線外裹皮又把這個時空最軟的銅線成功的又變硬了一些。

  不過大家都說,再將就幾年,咱們帶的基本設備至少能挺二十年……也只能這樣了。

  當漢唐集團的電力部門開始為通信通訊部門鋪架有線電話電報時,才剛剛在熱蘭遮城地區和赤嵌地區鋪架完畢,還屬於測試階段時,鄭家三爺鄭斌直接說:“這個,我鄭家集團必須有……開價吧!”

  通信通訊公司的齊國生經理那時裡裡外外地忙,又整天被這個大叔糾纏著,說話就重了些,說:“你整天說你有臺灣身份證,那你是為臺灣活忙,還是為福建活忙??我看你像是臥底的……你是不是搞反了方向?!”

  當時三爺鄭斌聽了後愣了半天,好容易弄明白齊國生經理的話後,悲憤地說:“我有漢唐集團頒發給我的身份證,我在臺灣有若大的家業,我在臺灣遵守各項規定,為何稱我為臥底?就算我人在臺灣,可是我牽掛著我鄭氏家族,這竟然有錯?難道齊經理欣賞那些舉家逃到域外後,從此不關心家鄉之人?此乃禽獸也!”

  當時,齊國生經理立刻就怕了他,說:“這事情你得找李子強董事,他有辦法……我教你啊,你就自己在這也催,廈門,泉州那裡,你也讓他們催,省得他們想整個環島工程什麼的……”

  三爺鄭斌當時就高興了,說:“是的,是的,台西極為荒涼,何用之有?不要那面子工程……晚上縱橫大酒樓,宵夜我請了。”

  “不成,太忙了,以後再說……”

  就這樣,鄭家集團分三點展開了全方位的騷擾工作。

  泉州商站只是一點而已。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0 12:08

第三百八十九章 大明版特工 14

  第二天上午。

  馮家村寨寨子的豁口處,韃虜繼續攻寨,那個甲喇章京希望在援兵到來之前拿下這裡,畢竟死了這麼多人還拿不下一個寨子,太難看了。

  他倒不是怕自己會被陣前軍法處置,到了他這個級別,生命得旗主才能定奪。

  韃虜火炮不能用了,他們的炮手被打死了太多。

  他們的弓箭暫時不能用了,淋過雨,弓弦變得軟了,有彈性了,雖然這一夜也慢慢烤過,但是,不經過中午的暴曬,那是不好用的……可是甲喇章京哪裡等得及了,攻寨!

  馮家村寨裡的青壯經過一夜的調整,他們的情緒好了很多,體力也恢復了很多……再兇殘可怕的敵人,也同樣會死在抵抗的刀下,槍下!

  甲喇章京正視了眼下的對手,他老老實實的安排手下們分成了十隊,分成十個地點攻牆,不再任性地想一舉拿下了。

  任性是一種病,多被打幾次就一定能治好。

  戰場回歸了大明末年常見的攻城打法,開始中規中矩起來,不那麼狗血了。

  馮家村有炮,可以抵擋住幾路;隊友們有弩,又可以抵擋幾路。

  剩下的青壯完全投入了保衛工作,常常是韃虜攻上來就被打下去,雙方打得激烈,但是正常。

  吳化龍隊長一直在充當救火隊長,哪裡有些急了,他就沖到哪裡去解圍。但是,他的眼角一直盯著遠處的那個甲喇章京……他經常想拔出腰後的手、榴彈或是大腿上的手槍。解決了他,這次的危機就完事了。

  但是,那個傢伙總是在五六十米外轉悠,從不靠近,這個傢伙,也是個老手了……

  兩人的視線常常是隔著打鬥雙方的人員,在不經意間相撞,任何劃過的兵刃都無法將這對視隔離……如果視線有顏色和品質的話,那一瞬間就會是白與黑的相撞!

  到底還是把韃虜打下去了!

  青壯們在寨牆上歡跳著,吳化龍隊長一臉的沉靜,那個甲喇章京也是一臉的沉靜,他們對視著。

  甲喇章京拔出小刀在自己的臉上劃了一下,血瞬間流下……這是死仇了。在強盜集團裡……恐怕是最不能容忍一條失敗的狗,也許他能活著,但是沒有了前程了。

  吳化龍隊長笑了笑,突然沖著他高高舉起了中指!

  只有隊員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他們也輕聲笑了,其它人全是愣愣的。

  忽然遠處傳來了重重的馬蹄聲,韃虜的援兵到了……吳化龍隊長不經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後方,一片安靜,他心裡想,俺的安保隊隊友們呢?

  在珠江口通往這裡的土路上,兩輛三輪摩托車在狂奔著,這條路上的灰土被兩輛三輪車卷成了兩條灰龍……可以看到他們的後面,很遠的地方,三隊安保隊員在跑步前進,隊伍非常整齊。

  楊三仔坐在車斗子裡,他以前一定見過,可能沒有坐過這東西,一臉的興奮。

  五個漢唐集團安保部部門的工作人員違反了規定。

  在珠江江口地區,計畫中堅決不允許漢唐集團的工作人員與韃虜進行交往,更別說是與他們交戰了。

  但是,鄂玉喜大隊長領著郝剛和孔明亮,還有其它兩個人員就悍然前往馮家村子了。

  鄂玉喜大隊長坐在另一輛三輪車的車鬥裡,他被坐在後座的孔明亮按住了肩膀。

  鄂玉喜大隊長一臉的憤怒,喊道:“誰讓你們都跟著我的!這是兵變了!!你們這是害死我啊!!!”

  孔明亮身後背著火箭筒,還有兩發火箭彈。

  他也喊道:“別亂動啊,大隊長,我們都是自願的,大家都是中年人,誰都知道結果是什麼!董事會的目的我們都明白!!”

  前面開車的技術員戴著黑黑的摩托頭盔,嗡聲嗡氣地說:“但是咱這小心肝可受不了啊,小貓小狗的都有感情……就算以後能給他們報仇,這樣的藉口最好不要吧!!”

  摩托車顛了一下,孔明亮嚇了一跳,他明顯和戴著黑黑的摩托頭盔的技術員很熟識,他鬆開了壓著鄂玉喜大隊長肩膀的手,拍了他的頭盔一下,說:“好好開車吧,你,廢話那麼多!別叫那個明人了特工聽到……”

  郝鋼在另一輛三輪車上,他牛逼哄哄地說:“小楊啊,你可帶准了路,別把我們帶溝裡去……”

  楊三仔一手摟著1649式,一手把著把手,中氣十足地說:“是,教官!我閉眼睛也能帶到!”

  郝鋼說:“我又沒親手訓過你……估計你承受不了我的特訓!”

  “是,教官!”

  郝鋼無聊地擺擺手,和古人說話沒有意思……

  楊三仔興奮地說:“咱們這就是世界上最快的吧?!”

  郝鋼說:“不算啦……你看看天上!”

  楊三仔努力向著天上看,他看見了動力滑翔傘!

  “天神!這是劉教官的動力滑翔傘!!他本來要教我等飛上天的!!!”

  郝鋼輕輕一壓,就將他壓得坐好了,這傢伙差點要站起來。

  郝鋼撇著嘴小聲說:“一個滑翔翼教練……也叫教官?”

  滑翔翼是劉海洋技術員蛋疼時搞出來的……他知道想申請現代材料,董事會是打死也不會批的,於是轉向向這個時空的技術要支援了。

  他找到吳傑廠長和樊修技術員,拍了一陣子馬屁,學了一手的好壓合木技術,這樣他增加了支撐架的強度,又降低了重量……又聽從吳傑廠長的話,把漳州絲綢細細塗了桐油……一開始他還擔心絲綢不結實……吳傑廠長隨便找了一塊來讓他撕……結果,自認為手勁很大的他竟然沒撕破!這要是雙層呢?

  劉海洋說:“我還想著用帆布呢,這傢伙可夠結實的……我過去看電視見男人很隨便就把女人的絲綢衣服撕碎了,全身一下子都赤裸了……以為這絲綢不結實!”

  吳傑廠長黑著臉,摸著光頭,翻著眼睛說:“那可能是編劇沒穿過正宗絲綢產品吧?你說的那個電視劇叫啥名來著,你手裡還有嗎?”

  劉海洋說那時剛播不久就被禁了。

  吳傑廠長黑著臉說:“好運氣,能看完了才被禁……”

  劉海洋最後在吳傑廠長的幫助下,完成了試製,但是沒有引起轟動……除了個玩兒,還能幹啥?!

  但是,這很是得到了劉海洋飛行隊的其它隊員和蘇白離、葉子紅等人的喜歡,最終進了特工隊的法眼裡,但是這些還沒有來得及開始呢……

  在這次珠江口計畫中,他是負責高空或遠距離偵察的。

  兩輛三輪摩托車上的人看見動力滑翔傘飛過去了,一加油門,更快地向前開去。

  在天空中,劉海洋牛逼哄哄地看著下面兩輛三輪摩托車的飛速前行,從空中看去,他們就像兩條踏浪飛馳地高速遊艇!

  但是他們沒有動力滑翔傘快,尤其是這個還經過了劉海洋隊長的改造。

  同時他儘量借用上升氣流盤旋前行,保持最節省汽油的速度。

  他的步話機裡傳來了郝鋼的聲音:“小雞,小雞,前方情況,前方情況!”

  劉海洋有心不搭理他,但是又不能,於是說:“二十公里內沒有問題,目見有兩條小河,小心行駛,小鷹報告完畢!”

  剛彙報完,他又看到了一條長長的人流!

  他又馬上說:“二十二公里處有難民流!很難快速通過……好像旁邊有小路!”

  坐在車鬥裡的楊三仔喊著,說:“我知道,我知道,向左拐一下,再向東北方向走!”

  兩輛三輪摩托車又加快了速度。

  珠江口難民收容營。

  孫瑜大隊長一個人在指揮室裡轉來轉去,他要怎麼做才對?按職位,在陸地上,他是要聽從鄂玉喜大隊長的安排……可這樣的事情,他是副手,他一定要向安保部長彙報這件事情,可是……

  孫瑜大隊長猶豫了很久……可還是彙報了。

  “什麼!!是這樣……”伍堅強部長露出了複雜的表情,他馬上說,“現在五名漢唐集團五名工作人員面臨危險,不需要向漢唐集團董事會請示,馬上以實際行動保證他們的安全!珠江口難民收容營的安全也必須得到保證,戰場指揮現在完全由你一個人承擔,確認命令馬上傳發給你!同時通知鄂玉喜大隊長,他的所有職位都被撤銷了,關他禁閉!!”

  孫瑜大隊長無奈地喊了一聲:“是!”

  隨後,剛剛平靜的珠口江難民營裡又忙亂了起來。

  在馮家村。

  寨牆已經差不多完全被打塌了,新增援的韃虜帶了不少炮手……戰場上一片磚瓦殘垣,這不太有利於馬隊的衝擊,新來增援的另一個甲喇章京吐了一口痰,說:“就這麼一個破寨子,前後讓兩名甲喇章京來打!都給俺殺了!!”

  青壯們在這一片磚瓦殘垣間與韃虜周旋著,但是眼見著一一被戰兵們殺死!

  劉匪王叫道:“我等的漢唐集團呢!!”

  吳化龍隊長高喊著:“莫急,馬上就到了!!”

  先前的甲喇章京遠遠地看見這一幕,一下子抽出自己的馬刀,對後來的甲喇章京說:“那個小子留給俺,俺叫他害死了,俺叫他害死了!”

  他一路推開互相打鬥的人,他眼睛裡只看著正在左劈右砍的吳化龍,他甚至還乾淨俐落地劈死了一個擋了他路的戰兵……

  吳化龍隊長看到他正向著自己走來,不自覺地笑了,一個正要攻擊自己的戰兵很輕易地就被他一刀捅死。

  甲喇章京狠狠地走向了吳化龍,一個戰兵想幫助他一起打,卻被他一刀劈死!

  他輕輕地說:“俺要活捉你,一天就剝你一片皮,然後養好了再剝……”

  他漂亮地耍了幾個刀花,那馬刀在陽光下刺眼。

  他在刀法上練習很久了。

  戰場上一下子像是靜下來了一樣,連遠處不停地搬運走磚瓦石礫的民夫們都停下來看,他們是要給馬隊清理出通過的道路。

  吳化龍隊長看著那刀發愣,說:“死在你刀下的人很多?”

  “你會是死得最慢的一個!”

  吳化龍隊長搖搖頭,一下子掏出大腿上的手槍,直接開槍,那個甲喇章京的腦袋一下子碎了。

  吳化龍隊長吐了一口唾沫,說:“玩刀的人,都得死在玩槍人的手下!”

  沒有必要保留了,他一手平端著手槍,一手拿著刀,很快就殺了十幾個戰兵,場面一時有些扭轉!

  但是民夫們很快清通了一條路,韃虜的騎兵正在通過那條路。

  吳化龍隊長獨自一人擋在路上,他插回了叢林戰術刀,背過手,可以看到他的兩根手指扣住了兩枚手、榴彈的彈弦上。

  他的幾個隊友也湊了過來。

  韃虜騎兵跑起來了,吳化龍隊長端著胳膊,連開兩槍,打倒了一個,可是再也沒有子彈了。

  “好槍法,一百米上靶了!!”

  他們並列擁靠在一起。

  韃虜的騎兵開始跑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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